第四百四十九章 百仙飞升
“灵犀鞭乃是我用之物。”
忽尔一人,漫步在幻丘仙山之上,眸中一望半夏,尽是温和。
“独孤前辈。”
萧问道一望那人,正是妖族三圣之首的独孤蓝衣,如当年模样。
一刹之间,魔君南烛也站在幻丘仙山之上,与那独孤蓝衣,并肩一处。
“你自小便问,亲生之母是谁。”魔君南烛一呼:“她便是。”
半夏一脸诧异,眸中尽是惊色,禁不住退了几步。忽尔,一人握着她的手,手心温热。
“夫君,不可负了半夏姐姐。”纳兰蝶衣一呼。
一息间,萧问道心中不解,便烟消云散,一望魔君南烛与独孤蓝衣。
“半夏会随我去长生仙界。”萧问道一呼,不容置疑。
魔君南烛淡然一立,一望独孤蓝衣,眸中愧色满目。忽尔,独孤蓝衣伸手便打,一掌打在魔君的脸颊之上。
往事随风,出双入对。
两人携手下了幻丘仙山,一入凡尘之中。
或是千年,或是万年。
不知何年,两人会破虚为神魔,破虚为妖圣
“你可知为何,归一道人在圣墟修道,聚仙域之中,所有灵根俱佳之人。”残阳道人一呼。
“为何。”
此时,李仲一呼:“长生仙界之中,以武乱世,以强弑弱。但凡,自凡界破虚之人,皆是被仙界之人,称为地宝。杀地宝,夺灵材,便是仙界的手段。”
“当年,破虚之人,皆是一人飞升,难抵群仙而攻。而在仙界之中,立足的凡界前辈,便以群仙飞升为策。若是群仙而攻,也有他人活命。”残阳道人一呼。
破虚成仙,便有斩杀。
“此事,无人而管么。”萧问道一呼。
“仙界之乱,一言难尽。”残阳道人一呼,继续说道:“仙界道门,多入流沙。而仙门等级,却是森严至极。”
“哦。”
“仙界之宗,以天地人为分。以地仙为基,破境则是以仙石为源。天宗为首,人宗为末。”残阳道人一应。
他此番言语,便是出于警醒之意。
萧问道以仙葫渡人,却是不难。难的是,如何在长生仙界立足。
诸天万界,成仙易,活命难。
“神农仙山乃是几重仙门。”萧问道一呼。
“你识得神农仙山之人。”残阳道人一呼。
萧问道淡淡颔首,可心中在想,不愿求于神农寸心。
“归一道人曾言,神农仙山以不死真王坐镇,乃是九重仙门。”残阳道人一呼。
“破虚。”
萧问道将那门下之人,藏于通天仙葫之中,一仙破虚,凡人为仙。
便是万海仙域之人,尽是一望九州之地。
幻丘仙山本是一处凡界苍山,却引无数人,登高而望。
“剑祖,这萧问道当真能让凡人,破虚为仙么。”
一人问着离天剑祖雨师狐,满目诡谲。
“他做得到。”
百仙破虚,天劫而动。
萧问道擎着问道剑,立于劫云之下,剑尖已横,俾睨傲世。
苍云而积,焱狱而落。
一道雷劫而下,却见天仙凛云之上,擎着仙剑而立。
一道雷劫,似是万岳之力,砸在萧问道之体。
幻丘仙山,硬生生断为两半。
二道雷劫而下,天穹一暗,却见天穹之上,落下一道雷网。
雷云紫电,斩天而来。
萧问道仰天一望,似是看到一颗仙瞳,俯瞰而下。
“寂灭。”
天穹之上,落下一道言语,半点无情。
寂灭雷劫,如焱流而逝。
萧问道眸中一刹,却将那雷劫一吞,似是吞天之举。
天下万修,何人见过,此番破虚之人。
“夜昏。”
劫云之上,悬着三道天碑,碑面之上,却是束着三位魔神。
当年,尚京之人,曾观唐寻疾破虚为仙,便吓得魂飞魄散。
如今,再观萧问道破虚,才明了何为小巫见大巫。
神魔擎拳,斗天之力。
三拳而下,天地一震。
只见,幻丘仙山化为土崩裂土,尽是废墟。
一念起,君临天下。
一剑而斩,雷霆破魂。
君临一剑,化为一道剑弧,将那神魔,化为齑粉。
便是天穹之上,布雷降劫之仙,眉眼一簇。
“吾来。”
只听天穹,传下一道浑厚之言,擎着一柄宽刀,立于苍穹之上。
那人,脚踏十方,身如山岳,擎着一山。
一手举山,一手举刀。
“六道阴阳。”
山,如沧海之覆。
刀,若天崩之击。
那仙道一怒,整个凡界,为之一震。
便是万海仙域,也震若海啸,掀起一片万丈之啸。
呼!
萧问道瞳色一动,身若巨仙,却是石魔之术。身若山岳,力劈斗天,一掌而下,劫云而落。
众仙道,一望萧问道,尽是头皮一麻。
一道雷劫,一道压天之力。
九劫而落,幻丘仙山被夷为平地。
如今,幻丘仙山方圆千丈之地,黄土化为流火,山岳化为泥水,而雷劫未灭。
“破虚飞升,不是九劫么。”
残阳道人一呼,只见天劫雷动,哪有退却之意。百仙也无一丝飞升之念,便一望萧问道的腰间仙葫。
仙道携凡人破虚,便是听都没听过,难不成是天道降罚。
忽尔,萧问道悬于苍穹之上,一剑而斩,口中一呼:“九尊破世,得道成仙。”
当年,以师为友的九尊仙道,破山而出,化为九色,缭绕在萧问道周身。
“从此恩消。”
九尊灵仙,目中一定。
只见,天穹之上,十道雷劫,灭天而来。
那九道灵尊,皆是以其五行道术,或是风雨雷电四法,破天而去。
一刹之间,百仙灵起。
元府之中,结出一颗地仙之丹,身若羽化,缥缈之动。
那堪堪末法雷劫,被九尊灵仙一挡,化为虚无。
百仙只见,云阙之上,显现出一方月轮,却见仙阙而出。
俯瞰而下,凡界不见。
待百仙立于仙阙之上,只见周身尽是仙气渺渺,浑然如梦。
九道灵尊,一踏长生仙界之时,便化为流光,消散在云起之中。
“玄叱宫。”
一道仙鹤落下,化为白衣少年,一望破虚百仙。
“此时,乃是落名封仙册之地。”白衣少年一呼:“此地一出,乃是三清洞的地界。”
百仙落笔,封仙藏册。
而萧问道提笔而落,那封仙册上,却不显其名。
白衣少年大惊
第四百五十章 一品道门
仙册无名,便是逆仙!
那白衣少年,一望萧问道,淡声一呼:“地仙几重。”
萧问道哪知何为“几重地仙”,便一应:“破虚为仙,不过今日。”
白衣少年化为九游仙鹤,绕着那封仙碑,翔游三圈,口吐人言:“此地,乃是三清洞府,落地为仙。而剑落,便是冤鬼。”
萧问道一瞥那白衣少年,明知他故作玄虚,却不动声色。
“诸位仙道,出了这造化之门,吉凶难测。”残阳道人一呼。
他擎着腰间仙剑,一步踏出这造化玄门,一往无前。
呼!
剑气一动,生死已分。
不过一息间,残阳道人便身死在造化玄门之外,斗天之上,尽是人影儿。
“逃。”
“羊公,休要与我争抢。”
天穹之上,几道人影儿,擎剑而立,身影鬼魅。
“央亭,拦我么。”
这两人,擎剑一动,便朝着萧问道而来。
一念起,风雷而动。
便是以风雷之术,身后那两人,却是穷追不舍。
萧问道匆匆一瞥,见那两人,目中贪婪,甚是诡谲。
小黑龙春春身如利刃,一击便逝,远遁而去。
“小小苍龙熬粥最鲜。”
“跟我来。”
忽尔,小狐狸空空口吐人言,身化烟尘,似是电逝。
李仲擎着命墟天棺,一挡那两人,化为金乌,随风而逝。
“有趣。”
“羊公,可看出此人道法玄术。”一旁之人淡问。
“此地,何处能藏人。”羊公一呼。
“藏人之地,不在少数。”那人蹙眉,尽是思绪,说道:“莫不是,会在将邺冢。”
百仙破虚,不过活下十余人,散落在这方圆千里之地。
这长生仙道的手段,可为血腥之极,寥寥几息,便断人生死。
萧问道一路随着小狐狸春春,御空十万里,落脚在一处道门之前。
“一品道门。”
一望那道门门匾,却见那道门之字,暗合剑道玄易。
萧问道推门而入,只见院落之中,空无一人,山清云瀑,便是其中。
“空空。”
小狐狸空空回头一望,伸着猩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鼻尖,踏进这一品道门的屋舍之中。
“嵩相。”
空空言语一落,道门木庐,皆是大开。
屋舍之中,走出一人,身着一袭乌黑道袍,身后背着一柄伞。
屋外未下雨,却撑伞而出,颇为怪异。
“是你。”
“是我。”
一人一呼,一应一答。
忽尔,清风一阵,飘下些许绒花,落在这一处院落之中。
“请。”
那嵩相道人一呼,便将众人引入道院之中,目含慈悲。
“一株血阳草。”
一刹间,这嵩相道人,便是市侩嘴脸,伸手一呼。
血阳草并非珍稀灵材,却不知这嵩相道人,为何要这灵草。
空空颔首,萧问道便将一株血阳灵草,放在这嵩相道人的手心之上。
“我须化形。”
空空一呼,望着嵩相说道:“仆匣何在。”
那嵩相道人,右手掐起灵诀,掌心显现出一个银白匣子。
空空叼起那匣子,便往这一品道院的秘境而去。
“诸位,告辞。”
那嵩相道人,头也不回便一步踏出这一品道门,朝着天穹而去。
长生无夜,尽是白昼。
萧问道与李仲在这一处道门之中,足有一月有余,却不见天穹有月。
仙葫之中的众人,立在这一处道门之中,何曾见过此等仙境。
“夫君,此地便是仙界。”纳兰蝶衣一呼。
“嗯。”
萧问道一望众人,却见这几人,修为未进,还是凡界之修。
“我要破境。”
伏天氏三人,皆是一呼,便盘坐在地,抱朴守元,破境立圣。
唯有一人,却呆立在旁。
那慕儿姑娘立在仙榕之下,眸中藏星,周身灵气如雾,却是一动不动。
萧问道心中一惊,恐她凡人肉身,难抵住这仙界灵压,故而呆立。
“我是谁。”
“九天之中的花烬休,十地之中的李有容。或是折天界的白忌羽,武极天下的帝年。还是永生圣帝的千寻乐,幽殇天昏的夜至。”慕儿姑娘喃喃自语,面色愁苦,继续说道:“我应当是鸿蒙灵界的古泠月,三千圣界的帝霸初爻,或是逆仙踏天的南宫宴。”
“不,你是慕儿姑娘。”
萧问道一呼,禁不住一抚她,却见她眸中聚灵,气息一变。
当年,那鬼王便说,慕儿姑娘潜修十世。这一世,却在凡界之中,堪为造化。
谁知,萧问道的掌心一动,却被慕儿周身的灵压,击出百丈之远。
便是当年,离天剑祖雨师狐的一剑,也难一击而伤。
忽尔,一道人影儿而起,将萧问道稳住身形,落在一品道门之中。
“你。”
萧问道回首一望,却是不识得此人,而那女子身着粉色的绣花罗衫,下着荷白雏裙,颊如玉,微微一笑两处梨涡,却是风姿为谪仙,飘逸之极。
“一品道门中人。”萧问道淡声一问。
那女子出世,便是醉生梦死的唐逝水,也禁不住一望,便又卧石而睡。
“美则美矣,下酒之色。”
唐逝水将那逝水扇,盖在面门之上,便欲酣睡。
西门百屠蹙眉一望,淡声一呼:“你是那狐圣空空。”
此言一出,便是唐逝水也坐直了身子,眉眼一动,任是看了几十眼。
“空空。”萧问道一呼。
纳兰蝶衣蹙眉一看,一张小脸凑在那女子脸颊之上,鼻尖一嗅,淡声一呼:“姐姐用的什么胭脂,怎会这么好闻。”
“狐媚勾魂的胭脂。”空空伸着葱白般的玉指,挑起纳兰蝶衣的下巴,朝着她一眨眼,挑逗一弄。
惹得纳兰蝶衣,一阵脸红,便是心跳欲出。
“当年,你与你这夫君,那蜜语之言,可不是这般作态。”空空眉眼一挑,春波如水,继续说道:“那半夜相思,半夜春态,我可看的见摸得到。”
这空空言语一落,冷不丁的拍了一下纳兰蝶衣的股尖上。
这一番媚眼,万般**!
一刹之间,空空脸色一紧,眸中一望天穹,淡声一呼:“吾不死帝狐回来了。”
“问道,今日便让你看到真正的长生仙界。”空空一呼,眸如荏苒。
“嗯。”
萧问道不明其意,淡声一呼。
“长生仙界,哪有隔夜仇。”空空一呼:“你忘了百仙屠戮么。”
第四百五十一章 长生劫
慕儿姑娘抱着猫圣三胖子,立在一品道门之外,淡声一呼:“你们尽可杀,此地有吾。”
萧问道一望那慕儿姑娘,顿觉她气息大变,便是他也看不出她的道行深浅。
“她还是慕儿么。”萧问道扪心自问。
“十世转生她是也不是。”
空空冷眸一动,一眸千媚,香袅沉珂,惹得一众人瞠目而瞥。
“好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妖精。”唐逝水醉眼迷离一呼,提起酒壶,便一口痛饮。
绒花落雪,白了他人头
崖城。
空空与那萧问道立在这崖城之上,俯瞰而下,却见一处楼阙,足有千丈之高。
“此地,乃是羊公楼。”空空一呼,继续说道:“此人,修为已至地仙上品,有地仙上品之下无敌之说。”
萧问道一望那羊公楼,指尖划过一道天火,乍隐乍现,却是不言。
两人亦步亦趋,迈入那羊公楼中,却见此楼阙之中,宾客满座,络绎不绝。
“两位是。”
忽有一人,拦着两人去路,便是不识得两人身份,出口一问。
“伏天散仙。”
空空随口胡诌,怀中拿出一枚灵草,放在供案之上。
“白凰灵草。”
一刹间,羊公楼内,一片喧哗之声,讶色而望。
此时,便又一人,身着淡黄锦衣,朝着两人拱手一呼:“原来是伏天仙宗的贵客。”
萧问道淡淡颔首,却是一副高冷之态,瞥那人一眼,却是不语。
便是他历经劫数十万,但提着杀人的心来了,便心神一丝不松。
那人一看萧问道的神色,赔笑道:“羊公道君在内院见客,一会儿便会出面敬酒诸位。”
空空不动神色,便淡淡颔首,寻了一处僻静之地,便饮酒淡望。
络绎宾客,拱手搭讪者,足有百余人。
而他们两人,却是风轻云淡,不言不语,似是看不上这一众人。
一炷香的功夫,便无一人再望向他们两人。
仙有仙骨,也有傲气。
空空与萧问道两眸相抵,那空空一眨眼眸,便是让萧问道也禁不住,脸红心跳。
谁知,空空淡立而走,似是阵风而逝,两人立定在羊公楼的内院之中。
只听那内院之中,隐隐听到言语,却是那羊公音调。
一念起,天火动。
忽尔,空空竖指而“嘘”,便是让他禁声,侧耳窃听。
“此次,烬莲幽焱出世,不可有失。”屋舍那人一呼,继续说道:“听闻,三星洞的白玄翦,也要出手。”
“骨陀道尊大可放心,便是那白玄翦出手,我也有必胜之念。”羊公一呼,言语笃笃。
“若是你能得手,九赢仙宗定有你一席之地。”那人一呼,匿声而去。
“此次,凶多吉少啊。”
又有一人而呼,却是忧愁不堪,言语尽是忧虑。
“富贵险中求。”
那羊公言语一落,却见眼前一道人影儿,剑尖穿腹,破了一世修为。
一剑狠,一剑恨。
“还记得我么。”
屋舍之内,余下一人已然被空空诛杀,余下这羊公一人,怒瞪萧问道。
萧问道见他掌心之上,握着一方铁盒,硬生生便从他手心抠出,淡眉一拧。
“这是何物。”
那羊公眼角血,白目一翻,便欲脱身而呼,却顿觉浑身一凉。
“说了留后。”空空一呼,眉眼一挑,继续说道:“不说,绝户。”
隐隐之间,听到羊公内院之中,几声孩提的嬉闹之声。
血色染眸,甚是不甘。
便是他也未想到,擎剑戮杀之人,却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九赢仙宗的净莲天书。”羊公一呼,本欲以九赢仙宗,唬他们一下。
却见空空,嘴角一扬:“九婴那老匹夫,还在惦记着破境大罗金仙。便是再给他十万年,又能如何。”
羊公一听空空的口吻,便心中一沉,心知遇到了硬茬子。
“这净莲天书乃是寻觅天道异火的灵宝,若是能聚起三块净莲天书,便可知晓涅虚焱的存在。”羊公一呼,继续说道:“九婴道君须以净莲幽焱,淬炼魂坛,便以净莲天书为礼。”
“那九赢仙宗,如此势大。为何,寻他这小人物。”萧问道心中不解。
“净莲幽焱出世,定不在九赢仙宗的仙域之内。”空空一问。
“在将邺墓冢,乃是七剑仙门所在。”羊公一呼,眸中一沉。
一息间,天火灭魂。
那羊公化为灰烬,空空眸中却是一惊:“窗外有人。”
空空七识俱灵,当真逆天。
待萧问道踏门而去,只见屋外两道流华,朝天边而去。
“似友非敌。”空空一呼,继续说道:“看来,也是为了净莲天书而来。”
血洗羊公,斗杀百人。
偌大的羊公府内,诛杀百余人,只见空空手段,凌厉决绝。
余下一个稚童,一望萧问道与空空两人,眸中尽是仇恨。
空空蹲在那稚童身侧,淡声一呼:“可记得我的面庞,若是得道为尊,便来寻仇。”
那稚童眼眸不眨,心智沉稳,似是历经沧桑,便是一滴泪也不曾落下。
待空空搜刮了羊公楼,将那百余尸身,放在一处“藏尸戒”中。
“这尸有何用。”
“集其怨气,李仲可用。”
待空空言语一落,才知她心思缜密,当真是枭狐,滴水不漏。
斩尽羊公府,两人辗转央亭院。
当日,那央亭道人,戮杀凡修地仙二十余人,如今却在尽享天伦之欢。
他怀抱满月之儿,眸中尽是溺爱,哪有半点戮杀凡修的穷凶快意,狠若禽兽。
“吾羊亭之子,乃有仙帝之姿。”他眉目含笑,似是慈父。
一剑君临,倾烬天下。
一念起,无尽天火,倾斜而下,夹杂着风雷狂袭。
这一处羊亭道院,化为废墟。
萧问道喃喃默念:“诸位凡修,今日便以厉魂祭亡魂。”
羊亭道院,化为灰烬!
不过,须臾半载,便无人记得。
而让长生仙界,历久难望的,便是在三星洞府,以尸身所摆的四个大字。
无天无法!
何人,敢以“无天”而题。
何人,敢以“无法”而名。
这四个字,打的不是三星洞府的脸,打的是整个修道人仙,整个长生天道。
此事,被后人称为“长生劫”。
天道之劫!
第四百五十二章 洞玄之术
苍苍灵秀,人如流沙。
一方霸主的三星洞,散尽数人,寻萧问道与空空于方圆百界之中。
而寻人之人,死伤十之有九。
余下一位修为被废之人,朝三星洞的千秋道君,倾耳一呼:“那人让我传话,待到九兰花开时,灭灭你满门。”
那千秋道君,一刹之间,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当真是她回来了。”
三清洞剑仙之首白玄翦,眉眼一挑:“我的剑好久没饮血了。”
待那白玄翦一步踏出三星洞,却见千秋道君,眸中一亮:“九兰花开时,余下一百三十年。”
他执笔而画,却见UU小说人物,蒙着一层面纱,朦胧难辩,看的不真切。
“洞主,这女子?
“找她广收外门,必须将她找出来。”千秋道君,眸中意乱。
他萎靡一坐,紧闭双眸,喃喃自语道:“不可等上百年,她可是将三十三重天的悲天仙帝,按在地上打的。”
那无法无天四个字,不是让长生仙道看的。
而是让诛仙伐魔,无情无欲的天道看的。
千秋道君手心一凉,顿觉明日便是他的忌日
萧问道与空空,报了戮杀凡修的仇,便重回一品道门。
只见,那桃李姑娘与小黑龙春春,坐在一处石桌上,磕着瓜子,百无聊赖。
而慕儿姑娘盘坐在仙峰之上,悟道修神。那猫圣三胖便在身侧,却是一头吃软饭的懒猫。
“西门百屠呢。”萧问道随口一问。
桃李姑娘眉眼一动,淡声说道:“与那李仲,杀人放火去了。”
听桃李一言,顿觉出桃李姑娘的怨念颇深,石桌上的瓜子皮,落成一座小山。
忽尔,萧问道心中不解,淡声一问:“长生仙界之中,也有瓜子这般俗物。”
春春白了他一眼,嘴角一扯:“仙界有无聊之人,便有这无聊俗物。”
九神黄龙掩一笑,却又紧闭其口。
只听春春一呼:“再笑弄死你。”
“夫君,可是累了。”纳兰蝶衣一呼,便捧上一杯花茶。
一息间,空空扭着窈窕细腰,伸出素手,拍在纳兰蝶衣的臀尖上,又是挑逗般的眨眼。惹得纳兰蝶衣,满脸娇羞。
“这一处道门,没有一个男人。”空空一呼,眉眼之中,三分媚,七分魅,十三分的风情。
“一个是九尊道痴,一个是喊打喊杀的莽夫,一个背着棺材到处跑。”空空眉眼一动,又淡呼道:“还有一人,终日酣睡,醉生梦死。”
唐逝水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摇着逝水扇,盯着空空。
啪。
这唐逝水伸着手,便拍在空空的翘臀上,又猛灌一口酒,半醉半醒的一呼:“此貌,可以下酒。”
便如一滩死水,躺在空空的衣裙之下,鼾声而起。
一刹寂静,无人而言。
众人耳畔,还沉浸在那一声脆响之中。
空空一望脚下的唐逝水,呢喃道:“这一处道门,只有他还有点情调,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调。”
忽尔,劫云乍起,紫电燎巅。
却见慕儿姑娘的天穹之上,劫云遮天,不见烈阳。
一众人,谁也不曾想到,凡修破虚之后,破境之人会是不通道法,羞娥凝绿的慕儿姑娘。
“下品地仙破境中品。”空空一呼。
众人皆知她是十世而修,却不知她灵根通玄,而是天生的仙家道种。
萧问道擎剑而动,本欲替她挡下天劫,却见慕儿姑娘,眸中风淡云轻。一手抱着妖圣三胖子,一手饮着杯中茶。
“夫君,不必了。”
这一声“夫君”,让萧问道满脸愧色,便提剑而下。
天劫雷动,方圆变色。
一道雷劫而下,似是要将山岳劈开,气势骇人。
一息间,那猫圣三胖子仰天一吼,却将那天道雷罚,吞入肚中。
须臾间,那猫圣三胖子吞下八道雷劫,打了一个饱嗝。
慕儿姑娘抚摸着猫圣三胖子的猫背,眉眼一动,无声无息。
她一瞥那九道雷罚,指尖弹出一粒砾石,朝着雷劫而去。待那砾石与雷劫相抵,天地一寂,浑然无声。
一粒砾石,可挡雷劫。
待慕儿姑娘,渡劫而成,便立在一品道院之中。
“细细想来,我还是生在九州,活在山林的那个鬼族姑娘。”慕儿姑娘一呼,淡眸一动,看着萧问道:“你还是我的夫君。”
她言语一落,绒花随风而逝。
片刻间,白了所有人的头。
便在此时,唐逝水躺在地上,翻了一个身,醉眼惺忪的看着满地绒花,喃喃道:“又到冬日,又到了围炉夜话,说那一岁一枯荣,牵狗逐兔的冬季。”
他醉生一梦,似是梦到心苦之境,听他而言:“长生无情长生无趣啊无趣。”
谁知,空空也跟着淡声一呼:“长生,当真无趣。”
“无趣,便找点乐子。”西门百屠一呼。
只见,西门百屠与李仲归来,西门百屠提着一个花环,戴在桃李姑娘的头上。
人比花羞,花知人情。
“榆木疙瘩。”空空一呼,又白了萧问道一眼。
“杀人放火还不忘讨人欢心。”
空空一呼,众人皆是掩嘴一笑,却是不语。
“去了何处。”桃李一呼。
“那戮杀凡修之人,李仲在那人身上,放了迷迭魂香。”西门百屠淡声一呼:“便灭了满门。”
他说完,灌了一口凉茶,大呼过瘾。
“他很对我胃口。”
西门百屠朝着李仲一呼,眉眼含星,将那一刀一剑,擦拭的透亮。
“我倒是有人开窍了,原来还是莽夫。”空空一呼。
她扯着萧问道的衣襟儿,便往一品道院的后崖而去。
环顾无人,空空拿出一本典籍,名为“洞玄术。”
萧问道掀开那典籍,便知此书乃是房中之术,勾勒描画,倒是详细。
“诸天仙界之中,可有一位仙帝,便以此道称帝。”空空踱步一呼,继续说道:“此人,便是罗天仙帝。吾也是看他顺眼,没揍过他。”
萧问道心中一凛,却是苦笑不得。
“当年,他以此术御女一万三,位列仙帝之九,可非旁门。”
“哦。”
“闺房之乐,乐过长生逍遥。”空空一呼,眉眼一眨。
惹得春风无春意,惹得少年无春风!
第四百五十三章 剑叩天门
萧问道怀揣《洞玄子》,见纳兰蝶衣躬身煮茶,便侧身凝望。
“夫君,可是渴了。”
纳兰蝶衣软声细雨,比那春风柔上百倍,便一把握着她的柔荑,眸中尽是宠爱。
一晃间,回想当年。
雪庐吃茶,红轿佳人。
萧问道便禁不住心中灼灼,一把便将纳兰蝶衣抱着,一番吻亲,如情窦初开时候。
一吻半晌,便是铜炉中的茶水都煮干了。
萧问道却还是将纳兰蝶衣抱在胸前,浅尝不解渴,便是深吻切切。
纳兰蝶衣本是怯怯而羞,到了最后,却是意犹未尽。
夫夫妻妻,妻妻夫夫!
一番亲热,哪有天长,哪管地久!
“当真是不知怜香,没看到她都哑了么。”
空空一呼,惹得纳兰蝶衣一脸羞赫,转身便走
忽尔,一品道门之上,划过两道光华,便在道门百丈之外。
不请自来,不是敌,便是客。
萧问道擎着仙剑,一剑而斩,那两人身形一错,却未出剑格挡。
“何人。”
“还望两位道友,出山而叙。”
空空一双勾魂的妙目,将那两人尽收眼底,朝着萧问道淡淡颔首。
清风须臾,荒郊楼阙。
萧问道与空空一望身前两人,却任是想不出,此两人是谁。
“不记得了。”
一人淡呼,回过身来,却是个面貌普通至极的人物。
“羊公亭。”
“你们两人是,当日窥探之人。”空空一呼。
“正是。”
另外一人,却是一位女子,指尖提溜儿这一根骨笛,妙目流转之下,将空空和萧问道看了个通透。
“刚刚破虚的地仙,手段惨绝的妖圣。”那女子一呼,探手入怀。
一念起,离境天火。
一刹间,却见那女子手中拿着一方铁盒,铁盒之中便躺着净莲天书。
“为了将邺墓冢中的异火。”萧问道一呼。
“那第三方净莲天书,我也知在何处。”那女子妙目一动,嘴角尽是狡黠。
“便是将那天书合三为一,七剑仙门又怎会坐视不理。”空空一呼。
那两人两眸相抵,思绪片刻,便擎着一方玉牌,镂刻着“七剑”二字。
“七剑仙门抱神峰田欲晚。”
“玄生峰叶耳。”
七剑仙门之人,却让萧问道与空空,颇为疑惑。
“不必多虑。”田欲晚一呼,继续说道:“以我与叶耳的修为,便是在七剑仙门之中,也不过中上之姿。我们两人见你们手段,便是抢夺,定有死伤。”
“哦。”
“而我们两人,志不在烬莲幽火,而是将邺墓冢的另外一物。”田欲晚一呼,继续说道:“不过,取得这第三方天书,须得我们四人,合力而为。”
她言语一落,便将那“铁盒”,扔到萧问道的手中,以示诚意。
萧问道与空空两眸相抵,便心意而通。
险则险矣,富贵险中求!
“那第三方天书在何处。”萧问道一问,便暗自琢磨。
“星沙宫。”
“哦。”
“星沙仙宫有星君仙道坐镇,以炼器为道,仙宫宫主乃是星君上重,实力逆天。”叶耳一呼,眉眼一蹙,继续说道:“若是遇上宫主李,便生死有命,不可怨天。”
“好。”
四人一拍即合,便御空而去。
空空与萧问道却一脸从容,便是田欲晚与那叶耳,也看不出深浅。
两人曾目睹羊公亭与那羊亭阁,一朝覆灭,手段凌厉。
当日,叶耳本想偷袭而斩,将空空与萧问道刺杀,却被田欲晚拦住。
如今,叶耳也是心中一沉,心中一凛,怕是遇到了扮猪吃虎的主。
星沙仙宫,楼阙入云。
当年李采天地沙陨,筑逐天楼阙,让他名声大燥。
以十万年之修,便破境星君,更是让他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偌大的星沙仙宫,那净莲天书在何处。”萧问道淡声一问。
如今,萧问道才算明了,这长生仙界为何没有夜昼,尽是光天化日。
暗夜藏贼,幽冥藏祸。
“星沙仙宫天秤峰。”叶耳一呼。
这星沙仙宫之中,修道之人,不下万数,而闭关悟道者,定也不在少数。
“这天秤仙峰,乃是你去还是我去。”萧问道眸中一动,淡声一问。
“天秤仙峰乃有仙道阵法,我与师姐而去。”叶耳一呼。
萧问道嘴角一扬,尽是邪魅狂狷,淡声一呼:“那就动手吧。”
一念起,君临一剑。
剑势破空,尽是杀气。
田欲晚与那叶耳,对望一眼,却不曾想到,他以这般手段引敌。
“怎的,等着收尸么。”
空空言语一落,指尖捻叶,破山而去。
一刹间,田欲晚与那叶耳,消失在原地,没了一丝气息。
“宵小地仙,也敢破我门庭。”
星沙仙宫之中,一人提剑而动,搅动苍云乱风,剑气骇人。
一念起,搬山而擎。
萧问道以“土尊”之术,平地出山,为之一挡。
空空捏着苍翠木叶,一叶如刃,穿身而过。
“太虚剑意无我无剑。”
“这。”
只见,那星沙仙道擎剑而动,剑气若剑峰,缥缈灵动的剑意之中,似是剑魂而出。
一剑,摄魂。
剑意,纳魄。
忽尔,一片红花落在这仙道剑锋之上,化为花尘,随风而逝。
细看之下,萧问道才看出那一片红花,便是空空的幻术之法。
人若泡影,泡影若梦。
不过,那老道的太虚剑意,着实让萧问道心神一震,心魂一抖。
“这便是长生仙界。”空空一呼,朝着萧问道眨眼,淡声说道:“一剑断仙魂,生死一息。”
萧问道眸中一动,擎着问道剑,一息之间便悟出太虚剑意。
云天丁零,一剑寂寞。
堪堪一道剑气,寂寞之力,让苍云一躲。
“无我无剑剑叩天门。”
“借苍穹之力,逆无我之意。”那老道看出萧问道剑意之气,眸中飘忽道:“吾悟道三万载,他怎会一息领悟。”
待那剑气,一斩那老道眉心。
星沙仙宫之中,却有一道灵动之力,将那剑气化解大半,终究是斩断那老道半寸银发。
发如雪,天门破。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入目无人
灵压如岳,气血翻涌!
一刹间,萧问道的魂海之中,迸发出八个大字。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才是长生仙界中,仙道之力,一念便可缚他之身。
当真是他如蚍蜉憾树,自不量力。
忽尔,萧问道便顿感轻松,却见空空妙目一转,捏着半片红花。
“只可远观,不可妄动。”
空空淡声一呼,一叶红花,破空而去,似是清音漂浮,气劲如水柔。
星沙仙宫之中,一道缥缈仙攻之气,劈开那一叶红花,化为斑斑碎尘。
一念碎叶,一念重生。
“苍生苦,苦不过一日三秋苦。”
空空淡声一呼,只见那一叶红花,化为万千,缭绕那擎天星沙楼阙,不见天日。
忽尔,星沙仙宫之中,传来一道悲戚弦音,闻着欲悲。
一霎间,萧问道眸中泛起赤色,顿觉魂海之中,却有“厌世”之意。
朦朦胧胧,胧胧朦朦。
心中之苦,悲从心来。
“苍生悲,悲不过一日三餐悲。”
空空以苍生之情,为剑。
李以苍生之腹,为刀。
一息间,魂海一震,萧问道从那灭世般的悲情中,剥离出来。
“此道,便是攻心。”空空一呼,继续说道:“仙道斗法,一念便能分出胜负。”
忽尔,那星沙仙宫的李,盘坐在仙阙之上,俯瞰而下看了空空几眼。
“提携后辈,却要剑叩他人仙门么。”李一呼,眉心之上显现出一道寸芒。
“若无生死之斗,怎会有窥破天机的顿悟之念。”空空一呼,妙目中尽是风情。
李捋须沉思,传音而下:“仙宫弟子,可有所悟。”
只见,星沙仙宫的观战弟子,皆是眉头一紧,所悟两人缠斗之法。
“再战。”李一呼。
天穹之上,李盘坐在仙坛之上,却是仙道星君所筑的道坛。
“华胥梦墨妙。”
李提笔为剑,却见他剑尖勾勒,身卧在山水河图之中,不见剑锋。
“此术,为幻法。”
空空淡声一呼,脚下簇起一团灵雾,却见那灵雾之中,有长风江离,如那惊鸿凉月。
“将军令西狂。”
却见空空那幻法之中,却见沙场残阳,刀枪剑戟间,却见一人擎着一刀一剑。
萧问道眸中尽是讶色,只见那幻界之中,顿显西门百屠,一人狂战而斩。
侠气当关,戾气当刃。
“借他人之意,斩他人之梦。”
一时间,金戈裹铁马,踏天而去。
李眸中一惊,面额冒出一丝细汗,提剑为笔。幻化出一骑红尘少年郎,却见那少年模样,却是萧问道。
“借他人之剑,刺他人之魂。”
梦幻唏嘘,似是昨日奕剑听雨时。
弹指一息,李却魂海一折,似是那幻梦金戈,刺了他的心魂。
他一望空空,却不记得这一方仙界之中,有此通玄幻法一道。
李捏指而上,却见他指尖划过几道流华,身前显现出一副画,画中走出一人。
“天命风流画中仙。”
萧问道见那画中之人,仙风沁骨,似是浮生若梦般的仙人。
白衣擎剑,手捏玉箫。
淡淡箫音,思凡之念。
空空一望那画中仙人,眸中一凛,却见她眼中掀起一片混沌,刮过一阵阴厉风情。
一息间,空空捻起一片红叶,放在薄唇之间,却是一股凉意上心头。
浮生有梦,不念风华。
那画中仙人,化为一道烟尘,飘散在李身前。
噗。
便是李初闻叶弦之音,顿觉心口一闷,禁不住吐出一口血沫,才觉心口一缓。
“前辈。”
那李虽能看透空空的境界,却看不透她仙念深沉,似是云泥之别。
星沙仙宫的万千弟子,听着李一呼,才知这女子乃是大人物。
“再战。”
空空眸中掀起一抹菁华思绪,一眸是青梅入画,一抹是风过嫣然。
“此战,便是弱肉强食。”空空一呼,妙目刹冷:“狮子捕兔,须出全力。”
一念封魂,风寂云停。
空空提着李的衣襟儿,便是一顿揍,拳拳到肉。
李哪有半点还手之力,任是让空空揍了半个时辰。
仙道星君,这肉身着实抗揍。
李眸中尽是惧色,才知她留了一线之力。若不然,早已是神魂俱灭,哪有呼吸吐纳的份。
“前辈,还望赏脸阁中饮茶。”李一呼,胸腹一抖。
“问道,这便是仙界。”空空一呼,妙目一动:“仙如畜兽,须有屠刀裁决之力。”
空空放下李的衣襟儿,便大步流星般的踏入星沙仙宫之中。
萧问道眸中一动,才知空空深意,看着她的身影儿,心中一谢。
本是行窃之事,却落座为宾。
“这茶,不合吾味。”空空一呼,看着李继续说道:“今日前来,本是要借一物。”
“何物。”
“净莲天书。”
李眉间一动,却是不记得此物,便寻声而问。
“那净莲天书在何处。”
身前一人,躬身而呼:“这净莲天书,本是藏在天秤峰金鳞阁,却有两个小贼来窃。捉得一人,跑了一人。”
“天书何在。”
李一呼,便让人将那天书奉上,所捉之人,也带到殿中。
所捉之人,便是田欲晚。
而那叶耳,定是逃了。
“前辈,可识得此人。”李一呼,一望空空。
那田欲晚眸中一澈,心口一阵起伏,却见空空淡淡颔首。
“若是知你,乃是好客之人。”空空淡声一呼,继续说道:“吾何苦,出此下策。”
李讪笑,也是无奈。
仙道之人,多为厚黑之人。
脸皮之厚,心肠之黑,不在少数。
可将这厚黑之学,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李见过三人。
她,为第一。
“松绑。”
心中非议,却无怒容。
空空歪着头,朝着萧问道一呼:“你看李宗主,此道为忍,才是道宗精髓。”
她说完,便站起身子。
李躬身一揖,淡声说道:“望前辈留下仙墨,供我等凡流悟道。”
空空嘴角噙笑,以指为笔,留下一个大字。
落笔为“一”。
待空空与那萧问道,踏出星沙宫。
那李俯身而悟,似一为一,而一化人,人又化一。
待清风入殿,那“一”字归烟。
只见,地面之上,镂刻一行小字。
“若与君老相见欢。”
李此时才知,那画中仙人,终究让她心中泛起波澜
第四百五十五章 甜宠风月
一处山麓之下,四人而立。
那叶耳一望田欲晚与他们两人,一携而出星沙仙宫,眸中尽是讶色。
田欲晚冷眸一动,一瞥那叶耳,却是一字不言。
空空一看两人,淡声一呼:“这将邺墓冢,何时而启。”
叶耳眸色一凛,眸中尽是思绪,本欲开口,却见田欲晚说道:“七剑仙门以重阳为期,便在重阳之日,祭奠将邺冢的先辈。”
“重阳。”空空沉吟一呼。
那田欲晚心思通透,淡声说道:“还余下三十三日,七剑仙门会携镇宗仙剑,以剑为香,祭奠宗族。”
“哦。”
叶耳眉目一掀,却不知这田欲晚,为何会坦露所有。
“可还有瞒我的。”空空一问。
叶耳踌躇几息,淡声道:“天书合一,会自成天枢净莲盘。我苦修困阵之道,定能使净莲天书物尽其用。”
“其实,净莲天书合三位一,便是一粒净莲玉种。”田欲晚一呼,继续说道:“而这净莲玉种,乃是淬魂之用。”
一刹,叶耳瞠目而惊,后退三步。
“再退,可就撞在我剑尖上了。”萧问道一呼,剑尖抵在他的后心。
“你。”
“舍我之时,可曾想过报应不爽。”
田欲晚一呼,擎着那骨笛,敲在这叶耳的头骨之上。
只见,那骨笛却是实心,却以吞噬魂息而生。
她这同门师弟,便成了她笛下亡魂
“三十三日,后会有期。”
田欲晚颇为决绝,转身而去,单影消散在隐山之中。
“她能信几分。”萧问道一呼。
空空眸中一动,淡声说道:“若是事成,留她半条命。若是心生暗算,便让她生不如死。”
“她杀叶耳,太决绝了。”
一品道门之中,萧问道闲来无事,便卧在青石之上,捧着空空所赠的《洞玄子》。
道界之中,以合欢之修,而得道大乘的仙道,或是不少。
可萧问道却未曾一见,却已将这洞玄篇,烂熟于心。
“夫君。”纳兰蝶衣淡呼,持着一片荷叶,遮在他的头顶。
提着食盒,斟了一壶花茶。
萧问道一看这心上之人,禁不住心中一热,便一吻深情,便去扯她的亵衣儿。
“夫君夫君。”
纳兰蝶衣一脸娇羞,提着腰纱,任是不松,急切切的说道:“这这,这是野外,不如回到屋舍之中。”
萧问道一望她怯怯瞳色,咽了一口口水,便搂着她的细腰,转瞬而去。
一息,风起。
两人似一道细风,钻入屋舍之中,便吻在一处。
忽尔,纳兰蝶衣指了一下木门,却见那木门开着一条缝。
萧问道提着布靴,便将那木门,砸在一处。
哐当一声。
小黑龙春春朝那屋舍一望,本欲起身,便被桃李姑娘,生生的按在石凳上。
“磕你的瓜子。”
那桃李姑娘本就是过来人,可看着萧问道这般猴急的模样,也禁不住苦笑。
萧问道褪下衣衫儿,却见纳兰蝶衣捂着脸,尽是娇羞,咬着粉唇。
这一下,可算是点了他心中之火。
沾舌而吻,如胶似漆。
他低头一看纳兰蝶衣,却见她垂着密密的睫毛,红嘟嘟的小嘴,丰润动人。
纳兰蝶衣越是含羞带怯,萧问道便更是心中燥热。
他修道为地仙,终究是是栽到自家“心肝儿”的手里。
一吻而下,一寸寸。
嘬吻桃樱,浅尝玉股。
细细一看,却是雪里红梅。只见她青红豆蔻,也是最好年华。
木榻之上,红浪蝶起,咿咿呀呀,一夜不绝。
初为人妇的纳兰蝶衣,眉眼含春,枕在萧问道的胳膊上,指尖点着他的鼻尖。
一刹,又是兴起。
却见这屋舍之中,如那玉堂之春,晃了人眼。
萧问道禁不住一望“雪里梅”,想起洞玄书中,有那五禽之姿。
时而,如那春猫贴耳。
时而,以那白象卧侧。
每每一番,纳兰蝶衣便指尖抚身,让萧问道欲罢不能。
“夫君夫君。”
纳兰蝶衣一看萧问道,便柔声而呼:“夫君,我可禁不住这。”
“禁不住。”
纳兰蝶衣抿嘴一羞,如那六月芍药,芬芳沁骨,又一番缠绵。
萧问道自小在不正山,便心存野性,不愿居于屋舍之欢。
“夫君这可不行。”
纳兰蝶衣可是不肯,便是萧问道磨破嘴皮,她还是不愿。
空空却贴在纳兰蝶衣只字片语,只见纳兰蝶衣满脸羞赫,下巴低垂。
却见纳兰蝶衣,一扯萧问道的衣角,却是不语。
空空朝着萧问道一眨眼,便盘坐悟道。
不管是深山密林的树下,还是水潭碧石,皆有两人浅影儿。
一呼,嘤嘤。
一纳,呀呀。
一对余人,卧石而欢,便让那枝稍上的春鸟粉蝶,也禁不住驻足而望。
而萧问道心中之“野”,出乎了纳兰蝶衣的预料。
这一次,却是在一处雪巅之上。
却见风雪而漫,两人寻了一处温泉而卧。
这盈盈沃野一团雪,她稍稍挺胸,便让泉水泛起久久不散的涟漪。
鸟鸣泉溅,沥沥而息。
“夫君蝶衣好爱你爱你。”
纳兰蝶衣几经缠绵,贴在萧问道的身前,细说体己话。
“夫君唔唔,我要抱着你。”
“夫君你让蝶衣上了天了。”
一番温存低语,纳兰蝶衣却越发的小声,隐隐呢喃,却抱着他不撒手。
萧问道低首浅吻她的额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情为何物,便是生死不足许。”
初为人妇,眉梢含春。
纳兰蝶衣浅坐梳妆,对着铜镜,淡妙蛾眉,却是浅笑涟涟。
萧问道一袭她脸颊,浅吻几下,便夺下眉笔,俯首为她画眉。
蛾眉含春,眉目含笑。
“当日,空空对你说了什么。”
谁知,纳兰蝶衣听他所问,便嗔言道:“不让你画了。”
萧问道一看蝶衣微怒,便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淡声说道:“好了,我不问。”
忽尔,一品道院外响起一声翠笛声,似是百灵。
萧问道扬首一望,却听屋顶之上,空空落下两字。
“画完。”
“我一世为你描眉,可好。”
他描眉如吻,只作情痴!
第四百五十六章 灵剑尊
苍凉西境,七剑仙门。
地处天姥山的七剑仙门,并非以这仙门为首,乃是以“天姥宗”,闻名遐迩。
这七剑仙门与天姥宗,隔着一道险峰,名为“老死峰”。
以田欲晚之言,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两宗恩怨,已有万载。
而七剑仙峰则以“退避”而让,从不曾因此发难。
“天姥宗门人不过一十三人,以秋水星君为师。”田欲晚一呼,继续说道:“秋水星君乃是器宗高人传说,秋水星君乃是拜刑云道君为师。”
“刑云这老匹夫,最是好色,以收女徒为傲。”空空一呼。
“前辈,与刑云器宗有恩怨。”田欲晚淡声一问。
“无恩无怨,看他碍眼。”空空一应,却是不见那刑云放在眼中。
这田欲晚心中嘀咕,此人是故作怪戾,还是有心震慑。不管如何说,她是亲眼所见,李将她奉上贵客。
她看走眼,李也看走眼么!
一刹,她便将这思绪,抛之脑后。
“委屈前辈,须换上这七剑仙门的衣衫儿。”田欲晚说着,捧着两身道袍。
空空与萧问道,本就是干脆之人,便随身一换。
七剑仙门弟子众多,而重阳之祭,乃是七剑仙门的大典。
将邺墓冢,乃是七剑仙门葬其“祖师”之地。
据说,七剑仙门的开派祖师,乃是一位下品天仙,以剑道布阵为道。
后来,与无名剑仙而斗,被弑杀在将邺山上。
那七剑仙山,便以将邺山为冢,而那开派祖师所亡之日,便是重阳之时。
“将邺墓冢之下,乃是焱渊之地。七剑仙门则以焱渊为基,葬七剑祖师在此。”田欲晚一呼,继续说道:“那净莲天书,乃是当年祖师的随身之物。后来,一分为三,散落十方,祖师棺椁便在焱渊烬莲处。”
“你入将邺,所图何物。”空空淡声一问。
“地藏剑魂。”田欲晚一呼,低声说道:“此物,乃是当年祖师仙剑灵尊。”
“剑魂成道。”萧问道一呼。
田欲晚心中一凛,顿觉不妙,欲言又止。
“无咎重天之上,那天道无咎的阴阳两极器魂,便是修道为尊。”空空一呼,继续说道:“阳极崇光杖,便是六道执法者。阴极亘古剑,便是万域执法者。”
“执法者。”
“化魂为尊,乃为无量。”空空一呼继续道:“崇光巡守六道,亘古裁决诸天。”
“天道无咎。”萧问道沉吟一呼,眸中泛起寸芒。
田欲晚一看两人,顿觉心惊,却看到萧问道不灭战意,却不敢言。
“诸天万界之中,独此一人,身居九尊之法。”空空一呼。
萧问道脸色一动,眸中泛着暗芒,一望那将邺墓冢,思绪一息。
“无咎座下的巡守无量灵尊,便是以执法九尊之疏为责。”
一息间,萧问道便明其意,那天道无咎乃是裁决诸天,弑杀九尊灵修。
“跪请七剑。”
忽尔,一道人大呼,擎着一枚玉符,躬身立于一侧。
以剑为香,供奉神明。
“祭祖有四十九日,不必急于一时。”田欲晚轻声一呼。
一刹间,将邺墓冢之上,落下一道剑意。
只见,将邺青峰之上,悬着一人,擎着一柄银白之剑,身后却无一人。
“三星洞白玄翦。”
七剑仙门的宗主一呼,擎着的“七剑”,指尖一颤儿。
“吕麓宗主何须行礼。”白玄翦眸中尽是狷狂,嘴角噙笑。
一刹间,仙门弟子擎剑而起,便欲一斩白玄翦。
剑未出鞘,人已死。
“哼,小小地仙也敢与吾试剑。”白玄翦看着身死之人,淡声一呼:“你连我让我出剑的兴趣,都没半点。”
这三星洞白玄翦,乃是长生仙界之中,万年难出的不世之材。
最是名声大燥之时,便是以上品地仙之境,斩杀下品星君。
越境而斩,可谓万中无一!
“所来何事。”吕麓淡声一呼,便知他并非善类。
“杀人。”
白玄翦倒是简练,却眸中一凛,狷狂多了七分。
“你不知七剑仙门乃是奉墨君灵宗为上。”吕麓一呼,眉眼一挑:“不怕给三星洞招祸么。”
“哼,九重之上的墨君灵宗,界下不止万门。”白玄翦一呼,眸中尽是杀意,扬首一呼:“以灵宗压我,我亦不惧。”
吕麓眸中一怒,擎着仙剑便欲斗战厮杀。
那白玄翦不亏是万中无一的修道之才,以灵压之念,一息镇魂。
“问道出手。”
一息间,空空淡呼一声,心生一计。
那田欲晚本想言语,却见萧问道擎剑而起,身若鬼魅。
吕麓一望萧问道,面貌陌生,一看他身着外门道袍,便心中释然。
两人厮杀在将邺峰上,不觉间,已过招百技,各有所伤。
剑意相抵,不分伯仲。
而在此时,萧问道萌生一丝好战之意,他心中一念,便欲以“无极封天诀”,试上一试。
“剑意灵动,武道通绝。”白玄翦有了赏识之意。
便是七剑仙门之人,也不曾见过这般人物,以地仙之境,与星君而斗。
“哼,你来此地,便是为了拍马阿谀么。”萧问道一呼,尽是不屑。
此时一息,便是白玄翦有了惜才之心,也动了杀念。
若是,此人再修千载,怕是留有后患。
白玄翦已活万载之久,心思通透如狐,便不虞留下后手。
“灵剑幻尊。”
萧问道的眸中,泛起一抹苍茫,却见白玄翦的后身,立了一人。
那人浑身如水,不见经脉,额上镂刻一个“灵”字。
一念风雷,天火为界。
一息成阵,便是白玄翦也目中一怯。
风雷幻界之中,侧耳之下,尽是一片碧海潮生之音。
白玄翦环顾四周,才知遇上了硬茬。
一刹之间,萧问道立于他身前半丈之外,眸中泛着无尽离火。
“幻尊八圣。”
灵剑之尊,八圣而斩。
萧问道便以无极玄衣诀,以肉身而抗,一步不退。
剑抵心口,难进一毫。
一刹间,紫电狂卷,撕裂而袭。
灵剑八圣,湮灭在雷焱之中,没了一丝生息。
他提着白玄翦的尸身,落在将邺墓冢之前
第四百五十七章 道不虚行
蝉阴不燥,人心已伏。
三星洞白玄翦的尸身,横卧在吕麓宗主身前,眼见这不世“星君”,乱死在目。
“前辈。”萧问道一揖:“此人所来目的,便是我一人,牵连到七剑仙门,后辈有愧。”
吕麓一看萧问道,心中更是起了爱才惜才之心,便是此时,禅位于他,心中也甘心了。
“修道之仙,便是有造化机缘之分,何谈牵连。”吕麓一呼,继续说道:“若是无你,七剑仙门的颜面,便荡然无存了。”
“谢过,前辈。”
“你是凡修破虚。”
“是。”
“凡修破虚,本就在长生仙界,举步维艰。”吕麓眸中泛着思绪,继续说道:“当年,有幸与一位人宗凡修论道,甚得赐教。”
“嗯。”
吕麓看他礼数有加,样貌年轻,便知他非七剑仙门能留得之人。
“若是你存心入得七剑仙门,我便封你为内门金鳞弟子。”
待吕麓言落,七剑仙门的弟子,皆是一片哗然。
便是田欲晚,眸中都泛起一抹寸芒,心口一息起伏,却不多言。
“何为金鳞弟子。”
“七剑仙门以墨君灵宗为奉,每十年为期,便有仙门弟子可拜入上宗。而所荐弟子,便以金鳞为名。”
“墨君灵宗。”
“灵宗乃是九重仙界,位列天下第九的器宗,以大罗金仙坐镇。若入灵宗,便是入了造化之门。”
“十年之期入得灵宗的仙门弟子,不在少数,可有造化机缘,登峰造极的人物。”
吕麓一听萧问道的言语,便知他心思极慧,灵根通天。
“能入灵宗之人,皆是万中无一的人物,而修行之事,还需个人悟性。”
“哦。”
萧问道一听吕麓所言,便没了半点兴趣,再言无味了。
吕麓看出他心不在有意,顿觉他定是惊艳绝绝之辈,便不再求他入门。
“你所来何事。”
“避祸。”
吕麓也是活了万年的人,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便有了权宜之意。
“你来。”
两人立于将邺山麓之下,颇为僻静,正是闲谈的好地方。
淙淙细流,难掩人心。
“为了入墓而来么。”
盗他人之祖坟,便是世间最不能容之事。
“净莲幽焱乃是异火天种,不见天日,不是暴殄天物么。”
吕麓心中暗呼,好一个“光明正大真小人”,对人胃口!
“哼,你也不想想,若是将邺墓冢之中,当真有异火天种,还论得道七剑仙门么。”
他这一言,当真让萧问道心中一挫。
“三星洞的白玄翦,都可力压七剑仙门。墨君灵宗怎会坐视不理,让这异火藏于地底。”
“何为主,何为仆。不过是己身至弱,寻得一处庇身之名,苟且罢了。”
“这一重天的仙宗无数,不过都是如青石一般。而能位列三重天上,便是天大造化。”
“仙界之中,灵材异宝皆是在天上之天的仙宗手中。这天道桎梏,便是芸芸众生的锁链,谁也逃不脱。”
萧问道听着吕麓言语,淡眸一动,扬首一望。
却见苍穹之上,还是白云苍狗,不见一人。
“蛤蟆望天,天有一掌之大。人望天,天有一目之大。”萧问道一呼,继续说道:“苍天于我,不过一寸。天道于我,不过蚍蜉。”
“而天望我,天是砾沙,我乃沧海。”
净风入喉,胜过大醉一场。
吕麓顿觉有了沧海桑田,不过白云一夕之感,心中一沉。
“将邺墓冢之中,却有一灵物,绝不是烬莲幽焱。”吕麓娓娓道来,继续说道:“当年,所葬师祖尸身,并非是全尸。”
“师祖七窍皆空,仙魂化为厉魂。后来,一位道人,便以焱渊为冢,以来镇压师祖厉魂。”
“不过,那位布冢鬼道,却是曾言,焱渊之中,却有一物。后来,墨君灵宗的大灵师,曾一入焱渊之中,却空手而回。”
“后来,那大灵师闭关千年,一步不出。便有传闻,乃是心魔而害。”
“多谢,前辈。”
“我所说之言,便是以提醒之说。”吕麓一呼,眉眼一道:“你入将邺墓冢,我倒是可闭一只眼。不过。”
“但说无妨。”
“若是七剑仙门有难,还望助一臂之力。”
“若是仙帝灭你,我可无奈。”
吕麓一听萧问道的言语,不禁失乐,继续说道:“若是仙帝灭我宗门,我便死也瞑目了。”
人,终究不会跟蚂蚁过不去。
若是真的过不去,便是蚂蚁咬疼了人。
“此番人情,问道紧记。”
“你名为问道。”
“晚辈,姓萧名问道。”
“问道寻仙何处踪,凡仙踏破三千重。穿行草木身为草,傲立峰峦吾为峰。”
“此句,乃是人宗剑圣苏易所写。”
“哦,无趣。”
萧问道淡声一呼,却想起当年萧启山所写的一句话。
问不清,道不明。
凡人心,庸庸庸。
若问仙人何处,不在道心中。
将邺山上,金乌鸣焱。
七剑仙门的弟子,皆是跪拜而祭。
吕麓宗主以剑为香,朝着将邺墓冢,一跪而下,默念道言。
四十九之日,日日为祭。
将邺墓冢之中,吕麓引着萧问道,立于一处石门之前,却见石门之处,尽是黑曜寒芒。
“一路往下,便是焱渊所在。葬魂之处,定要小心。”
那吕麓也不多言,便转身而去。
“出来吧。”
萧问道一呼,通天仙葫之中,落下一人,乃是李仲。
空空与那田欲晚,紧跟其后,一踏将邺墓冢之中。
四人入得墓冢之内,却见墓中倒是大明,如界外阴天一般,并非黑暗。
“前辈。”
田欲晚一呼,不明其意便是净莲天书了。
“李仲。”
萧问道一呼,将那净莲天书,合三为一。
顿见,净莲天书之上,一抹荏苒寸芒,一息而逝。
天书合一,化为半寸乌碑。
“宗主,此乃是银魂碑。”
这银魂碑上,显现出四行小字,颇为玄妙。
法不孤起,仗境方生。
道不虚行,遇缘则应。
“此方银魂碑所筑之人,倒是豁达。”李仲一呼,继续说道:“命中没有莫强求。”
“可惜,他遇到的都是强求之人。”
萧问道沉吟一声,一望身下无烬焱渊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七窍银魂
田欲晚一望浑身邪气的李仲,便提着千般小心,眼眸一垂,瞥了一眼萧问道的腰间仙葫。
“打我仙葫主意的人,都化成齑粉了。”萧问道一呼。
一念起,离火诀。
萧问道踏在焱渊之上,顿觉这焱渊之中,着实与凡世火行,乃有云泥之别。
灵府之内,火行沛然。
田欲晚满眸讶色,望着萧问道立于焱渊之中,毫发无伤。
“这焱渊之中,多为昧火,并非三昧真火。”空空一呼,继续说道:“不必过多吸纳,此般杂火,便是火中糟粕。”
一念之间,化火为土。
一望之下,脚下便是两尺宽的山石之路,半点火星也没。
那田欲晚跟在三人身后,又是一望萧问道腰间仙葫,便撇过头去,看也不看了。
这将邺墓冢之中,足有六道焱渊,似是阵图。
“这并非是葬人的风水之地,而是炼魂之处。”李仲一呼。
耳间几声鬼厉之音,如那大风呜咽。
嗡!
一道离弦之声,振聋发聩。
却见身前一处墓道“瓮城”,乃是布局墓道之人的机关之术。
瓮城之说,便是有请君入瓮之意。
那瓮城城门之上,悬着一道赤黄符文,乃是铭文“真魂”符。
真魂之符,贴在一位身着乌色甲胄之人的额间,擎着一柄鬼青长枪,背对着四人。
“我来。”李仲一呼。
扛着命墟天棺,一步而踏,见那鬼将转过身来,面貌肃穆。
“剑鬼宗的户时。”田欲晚识得此人,继续说道:“这户时擎着的便是笏石枪,他修为已至地仙上品,那笏石枪也是剑鬼宗三灵器之一。”
待她说完,见那瓮城之上,暗箭无数。
李仲脚踏“八罡之势”,将那命墟天棺如剑而使,将那无数暗箭,收入命墟天棺之中。
风寂无影,人疾无声。
一息间,那无数暗箭朝着那鬼将户时而去,似是一弓万箭,破空而去。
箭矢而去,如遇江河。
那鬼将户时,擎着笏石青枪,转过身来,一望李仲。
“当真以为,我乃死人么。”
那鬼将户时一呼,眼露青芒,暗合云魂之术。
“帝僵。”田欲晚一呼。
听闻田欲晚所言,乃有逝去之魂,修道为僵。
乃有前世记忆,而以阴阳之术修道。
天地修仙者,则以天地灵气为养。
阴阳修僵者,则以乾坤鬼气为养。
修为大成者,可为僵中尸尊,与那不死真王有一较之力。
而“帝僵”之境,便是天仙之境。
一刹间,瓮城之中,尽是无边戾气,让人神魂一抖。
帝僵户时,身形诡谲,枪尖之上却有一点星芒,似是符篆。
“百鬼天行。”
瓮城之中,却见帝僵户时的身后,尽是游魂,将李仲围住,青眸噬人。
“圣魂墟。”
却见李仲,化为一缕乌烟,化为一只墨鸦,穿梭在百鬼阵中。
帝僵户时,长枪如电。
待李仲立定,那身后的百鬼天行阵,化为一层烟尘。
尘落为土,脏人鞋底。
“妖圣鬼道。”户时帝僵一呼。
却见他身后尽是骨刺,如那幽冥骨翼一般,振翅而动。
“你不知这瓮城之中,死了多少人。”帝僵户时一呼,继续冷言道:“无尽鬼气,取之不竭,我便是不死之灵。”
“哦。”
李仲一呼,一瞥帝僵的青眸,邪念一笑。
命墟天棺如刀,横斩而下,只听李仲一呼:“你的命道,便在其中。”
忽尔,萧问道的掌心之中,凝聚一粒“雷珠”,乃是雷法之术,一念淬炼。
半息,帝僵户时的眸中映着萧问道的眸色,雷珠入口。
瓮城而挞,帝僵湮灭。
“天地伊始,便有一物降一物之法。”萧问道一呼,继续说道:“小小帝僵之物,也敢称雄拦路。”
萧问道一步而踏,踩在帝僵户时的赤青骷髅之上,化为脚下碎泥。
瓮城一破,焱火而灼。
将邺墓冢之中,倒挂着一株苍青之树,树上挂着玉白色的果实。
那果实似是人貌,颇为玄妙。
而墓冢石壁之上,镂刻着不明符篆,便是空空也不识得。
“天姥妙文。”
田欲晚一呼,便是识得石壁符篆的出处。
“天姥仙门的弟子,虽说只有一十三位,可门中却独有一套符文之字。”田欲晚说着,继续说道:“此天姥妙文,所传万载,独有天姥仙门的弟子而用。”
焱渊烈烈,却见焱池之中,摆着一方赤玉石棺。
四人一步而踏,身入幻法之中。
周身便无一人,余下自己立于焱池之侧。
此时,萧问道心中才算明了,何为“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道不虚心,遇缘则应”。
此意,并非随缘而行,乃是随心而应。
赤玉石棺之侧,却见九尊石像,坐而悟道。
皆是盘坐在地,看着那石棺之面,喁喁而悟。
忽尔,石像之人,眼眸流转,却如活人一般,一瞥萧问道。
萧问道一踏而上,脚上便如沾上泥灰一般,似是要将他封魂,困于此地。
一刹之间,七识而塞。
目中无影,鼻下无嗅。
耳中无声,口中无味。
手足无力,人如死物。
“大意了。”
一刹之间,萧问道心中一凛,却暗自而念。
心,却能动。
以心为识,可见乾坤。
萧问道心中一动,才知此人乃是大境界之人!
寥寥勾勒,却见一汪清水。
清水芙蓉,落下一叶莲花,入水而浮。
荷下蟾鱼,吞花入腹。
一霎间,眼中满是芙蓉,鼻下尽是荷香,耳中荷叶阵阵,口中津味清香。
“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乾坤。”
“坐而论道,论的是谁的道。”
“眼中有花,便是花道。眼中有蟾,便是蟾道。”
一刹之间,幻梦惊醒。
围坐在石棺旁的石像,化为血水,当真乃是活人!
石棺之中,悬着一位白须老道,却见他目中却有银汉之芒。
“幻梦之中,所化何物。”老道一呼。
却听田欲晚一呼:“我为芙蓉。”
“吾为蟾鱼。”空空淡呼。
“我为观鱼之人。”李仲一应。
一刹间,萧问道心中恍然,才知他手中提着剑,乃是“无心刺客”。
“所来悟道者,皆是手足之情。”老道一呼,继续说道:“可困于一念者,皆是贪。困于杀心者,皆是邪。”
“而吾魏邈,则以浩然正气所生。”
空空一听此人言语,眸中一动:“六道仙宗的不死真王缥缈道尊魏邈。”
第四百五十九章 缥缈之道
那魏邈老道,听着空空之言,便多看了她几眼,却是不识。
“当年,曾有十人破冢而来,观七窍银魂棺,盘坐悟道。”魏邈一呼,继续说道:“人人皆知,万物乃是人之所化,也是一较之念。”
“那一人,杀了蟾,摘了花,破了湖,拔了九人魂根。”
“终究,她一人而逃,余下九人化为石人,盘坐悟道。”
“那人,终究着了心魔,忘了初心。”
“本是求道,却是求生可悲。”
缥缈道尊魏邈,娓娓而言,一双浊目看着萧问道:“人非草木,却不如草芜。你执剑修道,何为。”
待魏邈言语一落,却见萧问道眸中清明,嘴角一扬,淡声一呼:“执剑修道,何为。”
“我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一踏南山北水,东麓西岭。可终究比不过,她展颜一笑。”
“路漫漫,修道长生者,皆是赶路人。”
“唯有,情字不负。”
“何为,不过是以剑为道,护她周全,我便是如此浅薄罢了。”
“不曾念,断情证道。”魏邈淡声一问。
“证道何须断情。若是断情,证道何用。”
一刹间,萧问道的眉心之上,显现出如来剑心,一望身前魏邈。
泡影幻灭,并非人人如心。
一霎,萧问道从那“银魂幻界”之中而出,却见三人皆是一望他。
空空倒是若无其事,李仲眸中泛着赤色,余下的田欲晚,却是七窍冒血。
“缥缈之道,着实有些道行。”空空一呼,继续说道:“以玲珑七窍为修,不过道行浅薄了些。”
缥缈道尊魏邈,朝着空空拱手道:“无相十心圣道,才为诸天万界之中的不二之道。”
“哼。”
空空冷哼一声,淡声说道:“此地无虞了,我在冢外等你。”
她言语一落,便转身而去。
李仲本欲转身而去,却听那道尊魏邈,淡声一呼:“可愿修得无心冥道。”
却见那道尊魏邈,捧着一顶玉白骷髅,头顶之上却少了一块。
只听他言道:“便是此物,让我殒魂在此。”
“此物。”
李仲一呼,却看着那玉白骷髅,眸中一惊。
这无上灵压,似是活人一般。
那李仲一捧玉白骷髅,却见头顶之上所缺的玉骨,正如净莲天书大小。
“多谢前辈。”李仲一揖,继续说道:“若李仲修得大乘之道,定还前辈此生余愿。”
“吾此生余愿,便是弑杀神君。”魏邈一呼,眸中轻狂。
“我定舍生而往,若是得手,便提神君之头来祭。”李仲一呼。
“你可知何为神君么。”
“定是诸天之中的大人物。”
“神魔一君,乃是太古第一人六道帝霸。”
“晚辈,紧记。”
李仲言语而尽,便捧着那七窍银魂骷髅,迈出这将邺墓冢之中。
魏邈道尊,似是一恍然。
难不成,那六道帝霸当真要折在此子手中。
“这六道帝霸,乃是何人。”萧问道一呼。
“天道无咎的首席弟子。”
缥缈传道,一念入魂。
萧问道的魂海之中,闪起一抹星火之光,却见眸中一片白芒。
苍苍灵域之中,却见一少年,持剑而立。
此地,乃是三十三重天的六道仙宗。
而开派祖师,便是天道无咎的弟子六道帝霸。
仙宗之中,一处缥缈仙池,乃是弟子悟道之地。
而那缥缈之道,便如无涯仙穹一般。
便是六道帝霸,也难悟道三分。
魏邈如仙宗弟子一般,便盘坐在缥缈仙池之侧,一日复一日,潜心而悟。
忽有一日,只见那仙池之中,有一尾白羽仙凤遨游,落池为人。
此凤女相貌,当真是天下之绝!
魏邈悟道万载,便是也动了凡心情念,久久难以忘怀。
“若你己心换她,可有人以心渡人。”六道帝霸淡声一呼。
万修皆是闭目不望,皆知道心难修,便是美人倾城,也不过一缕轻烟,何谈“舍得”。
美则美矣,不过花瓶。
而区区花瓶,便有赏心悦目之用。
终究,不过是花瓶
忽尔,那凤女显现出九层仙坛,才知她乃是位列仙帝的人物。
仙宗弟子皆是大恼,无半点修道之人的出尘之意。
唯独,魏邈直勾勾的看着那倾城之色,嘴角尽是垂涎之色。
六道帝霸一望魏邈,不过是小小的天仙人物,便搂着那凤女的腰身,踏入楼阙之中。
一步而踏,擎剑而斩。
都说红颜祸水,可在魏邈心中,那非红颜,乃是命中之魂。
人如无魂,便是死人。
“吞了他。”
那凤女听着六道帝霸之言,便一吞而下,将那魏邈吞入腹中。
又是一日复一日,一息复一息。
魏邈藏于凤女腹中,还如往昔悟道,却戾气渐消,灵府之中凝出一粒灵珠。
又是一日,那凤女遨游缥缈仙池,顿觉腹痛。
一道缥缈灵意,似是细线牵着的纸鸢,一坠入魂。
魏邈破腹而出,而那凤女仙帝,却身死在仙池之中,似是一朵红莲。
凤女仙帝之物,皆是坠湖而沉。
那一日,天道轮回之中的“无上缥缈道”,便入魏邈的神魂之中。
一念得道,破境真王。
修道百万之载,才能破境不死之身,修道真王之魂。
而他,不过三万载的道行。
魏邈一望身死的凤女,将那凤女炼制为“凤簪”,丢下凡世。
终究,还是这仙帝凤女,成就了他不死真王之境。
而他修得无上缥缈之道,那缥缈仙池便化为“缥缈太虚塔”。
“缥缈之道,化为四宗。一宗,为武道。一宗,为符道。一宗,为灵道。一宗,乃是天道。”
“武道符道灵道,皆有其门径魁窥。而那天道,才是缥缈仙道的大乘所在。”
“诸天之主天道无咎,便是悟天道之修。”
道尊魏邈言罢,却将一副灵图,刻入萧问道的魂海之中。
“此图,便是缥缈太虚塔散落之地。”
萧问道一入这灵图之中,才知这灵虚塔,散落在九重诸天之上。
“夜庭成恨,渡人渡己。”
魏邈淡声一呼,便化为一道缥缈烟尘,尘缘已了!
第四百六十章 花里胡哨
渡人渡己的道尊魏邈,化为一缕魂烟,石棺坠入焱渊之中。
那田欲晚的骨笛,滚落在萧问道的脚下,却见她浑身萎靡,瘫坐在一侧。
魏邈这“传承之试”,当真是随缘而应。
萧问道扶起田欲晚,便朝着将邺墓冢之外而去,一步一塌,焱渊化烬。
待他们两人出着将邺墓冢之时,墓冢之中化为焱湖。
“可有所获。”吕麓宗主一呼。
“无他,不过是焱渊明火,算不得所获。”
萧问道淡声一呼,将那田欲晚放在一侧,淡声说道:“后会。”
吕麓宗主望着萧问道一人而行,朝着天外而去,眸中一动,一望将邺墓冢。
“贼老道安息吧。”
一品道院之中,那慕儿姑娘还是盘坐在仙峰之上,抱着猫圣三胖子,俯瞰而下。
桃李姑娘与那小黑龙春春,还如往常,磕着瓜子,时不时的调戏着一众人。
啪!
春春一拍纳兰蝶衣的臀尖,贼眉一挑:“好软。”
纳兰蝶衣哪能经受住她这般挑逗,便又擎着一柄剑,修家传的剑道。
待萧问道与空空和李仲,入得一品道门之中,正是春春手贱之时。
“哼。”
萧问道冷哼一声,春春一抖眼眸,又拍了一下桃李姑娘的臀尖,呲牙而乐。
“你可知,西门百屠曾言,她伤一毫,他屠百里。”萧问道一呼。
“杀不动了。”西门百屠一呼。
却见西门百屠的肩上扛着一位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素白衣衫儿,纤细的腰身上挂着一块淡青玉佩,样貌也是小鸟依人。
“这你这畜生。”
春春一呼,妙目一抖,便是杀意芒眸,似是雌豹。
“你冤枉他了。”
那伏天氏的阴灵夕一呼,继续说道:“若是无他,这女子就命殒在深山之中。”
听她细细道来,倒真是冤枉了西门百屠。
那西门百屠与伏天氏三人,见一品道门的西南之位,有异光而起。
便一入那一处山林之中,却见十余道人,欺辱一女子。
这西门百屠便起了恻隐之心,与这伏天氏三人,缠斗半日,诛杀半数之人。
而这女子,仙元耗尽,便晕厥在侧。
无奈之下,便将这女子,带回一品仙门之中。
“这女子的体香,着实很好闻。”纳兰蝶衣一呼。
众人轻嗅之下,这一缕淡香恬淡,沁人心脾之觉。
“栀子之淡,兰花之清,茉莉之气,鸢尾之味好酒,好酒。”唐逝水轻嗅几息,便闻出这女子体香之花。
他翻了个身,便又酣睡而眠。
“棠。”
细细看下,却见那女子的玉佩之上,镂刻着“棠”字。
“看来,此人乃是丹宗之人。”萧问道一呼。
“醒了,就起来吧。”慕儿姑娘淡声一呼,从山巅落下。
她抱着猫圣三胖,点点星目,蹲在那女子一侧,嘴角一扬。
“魂息之术,乃是混沌诀中的龟息法。”慕儿姑娘一呼,继续说道:“若是心怀鬼胎,你就会化为一缕烟尘。”
慕儿姑娘踩着步子,缓走在这女子周身,如那闲庭散步一般。
一息间,那女子便坐直身子,望着周身之人。
“你们。”那女子一呼,眉目之中尽是警惕。
“我们。”萧问道一呼,眉目之中尽是玩味。
不大一会儿,纳兰蝶衣从屋舍之中而出,拿出一个玉瓶,瓶中倒出一粒丹药。
“此丹药名为。”
“九转破厄丹。”那女子一呼。
却见纳兰蝶衣将那九转破厄丹,放在她的身前,只听纳兰蝶衣说道:“此丹,乃是夫君为我炼制,如今我已无虞,便给你疗伤。”
“这。”那女子瞠目一呆。
“我亦无碍。”那女子一呼,继续说道:“不过是仙元滞停,不碍事的。”
她终究没伸手拿着九转破厄丹,便是她也艳羡不已的丹药。
这丹药,便是天宗之中,八极宝阁之中,不过三颗而已。
她寥寥一望,此地不过是山林僻静之地,灵气稀薄,便是寻常的一处的天宗山麓,也胜却此地百倍。
忽尔,山谷之中,飞出一尾乌***,那蝶有五尾,颇为绚丽。
“好一尾黑蝶。”
纳兰蝶衣本欲伸手而碰,却见一道银针,破空而出。
那一尾黑蝶,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此物,乃是追风蝶。”那女子一呼,继续说道:“蝶尾,乃有五色毒。”
待她言语一落,却听天穹之上,言语一落。
“好一个,厉害的女娃。”
却见一品道门之上,悬着七位道人,身着天白色道袍,擎剑而立。
“是他们。”
西门百屠一呼,便识得这七位道人,与那山林之中欺辱那女子的道人,皆是同门。
“哼,一群蝼蚁,也敢伤我三黄宗弟子。”
立于群首之人,眉眼颇为邪气,眼神如是色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剐看着周身女子。
“那九目天蚕。”那道人一呼,眉眼如隼,继续说道:“我只问一次。”
“嗦。”
萧问道淡声一呼,擎剑而起,袖中藏着六尾焚蚁,离火障眼,焚蚁而出。
那道人眸中一凛,本欲一剑而斩,却身形一顿,眸中尽是死灰。
一息间,化为烬烟,化为烟尘。
余下六人,眸中相抵,却是眸中杀意而起。
这一众六人,皆是所想,为首之人,皆是因大意而亡。
修道之人,皆是狂傲。
“全力厮杀,不可留手。”
“护佑剑阵。”
那六人列阵悬空,似是六芒剑形,剑气破空而下,如箭矢而下。
一阵剑雨而下,那一品道门的楼阙,化为废墟。
近身难敌,一众人暂避锋芒。
却见,空空眸中一动,掌心捏着一片红花,朝着剑阵而去。
剑雨一窒,杀阵一震。
慕儿姑娘妙目一动,抱着猫圣三胖子,御空而起。
却见她身形一动,指尖提溜着天逆珠,朝着剑阵砸去。
一霎间,杀意四起的护佑剑阵,分崩离析。
“花里胡哨。”
“她破境地仙巅峰了。”
一众人,皆是被慕儿姑娘一惊,便是空空也满目讶色。
那六人本欲奔逃,却被猫圣三胖子一口吞下。
“这点心可对你胃口。”慕儿一呼。
只见,那猫圣三胖子高冷一“喵”。
第四百六十一章 湘府君偃
那猫圣三胖子,一口而吞,却将地仙人物,当做填腹的点心。
如今,便是空空与萧问道也看不出猫圣三胖的境界,似是有灭天之力。
葬身猫腹的三黄宗弟子,不明不白的便送了性命。
“这三黄宗,乃有追风暗蝶,若是寻味而来,绝不会罢休。”慕儿姑娘一呼,眉目一垂,摸着猫圣三胖的背,继续说道:“是走还是战。”
“那三黄宗,乃有中品天仙坐镇。”那女子一呼,便看出周身之人,修为难抵。
若是天仙出手,全力格杀一人,定无人而阻。
“不如,与我回湘府,可行。”那女子一呼,眸色一动。
“凤仪城湘府。”空空一呼,继续说道:“牧粤那老匹夫,可不是好想与之人。”
那女子听空空一言,淡声一问:“那牧粤先生,早已命殒七千年了。”
“哦。”
空空眉目一挑,继续问道:“莫不是,他又入九重勾栏,玩乐却不付灵石。”
“九重天上,也有青楼。”春春一呼。
“哼,诸天六道,那所谓仙人,不过是命长而已,也是俗人。”空空一呼。
那女子禁不住暗汗,九天之上的“游兮阙”,在她眼中,却是万分不堪。
她也不接空空的话茬,继续说道:“如今,湘府乃是君偃先生所掌,便是三黄宗,也不敢跨进湘府半步。”
“君偃不识。”
空空一呼,便御天而起。
一品道门之中的凡修之人,皆是御剑而动,便只有萧问道与纳兰蝶衣横卧在仙葫之上。
不,仙葫的身后,还趴着一个鼾声连天之人,那唐逝水便是深睡,也是一脸苦色。
何种苦,便是梦中也难消!
栖栖之山,缤缤落英。
那凤仪城,落座在一处仙山之上,周身尽是浮空之阙,修道之人倒是不少。
“都是女修。”慕儿姑娘一呼。
猫圣三胖子伸着猩红的舌尖,舔抵着鼻尖,一脸慵懒。
“凤仪之城,本就是女儿城。”空空一呼,继续说道:“凤不卧鸾,仪仪万千。听丹跪悟,淑淑为三。”
“凤仪棠的凤仪词。”那女子一呼。
一众人,皆是知晓空空乃是仙外之仙,却不知,空空熟通长生仙界的古韵。
“好一股丹香。”慕儿姑娘蹙着鼻尖一呼,忍不住吸纳了几口。
“南麝。”
那凤仪城阙之上,立于一人,身着一袭弱水青衫,一双妙目藏万千思绪。
此人,善愁。
“君偃师兄。”那女子一呼。
众人才知她名为“南麝”,拜师在凤仪仙城。
那凤仪城君偃道人,朝着她身后众人,拱手一揖,倒是颇为仙意出尘。
“好一个故作谦谦君子的真人。”
忽尔,唐逝水一呼,瞪着惺忪的眼眸,望着这君偃道人。
那君偃道人,淡声一笑:“此言,并非这位道友一人而说,我也不知该做小人,还是君子了。”
“有道者,为小人。无道者,为君子。”萧问道一呼。
“何解。”
“小人成仙,趋炎附势,不过是惧强而已。君子成仙,道中无道,也不惧那强者厉仙。”
你强任你强,不惧!
君偃道人听着萧问道一呼,淡淡一笑,禁不住看了一众人几眼。
忽尔,他将目色放在半夏的身上,淡声说道:“她体内暗合冰魂,似是又破窍的迹象。”
众人不解,何为“冰魂”。
那君偃道人本欲言语,却一瞥凤仪仙城之上,落仙九人,眸中含灭。
“哦,好大的气势。”
君偃道人回首一望,眸中迸发出万千紫芒,似是蛛网一般,激射而去。
那三黄宗的九大仙人,擎剑而动,化为两仪之阵,悬在凤仪仙城之上。
“重阳剑劫。”
那君偃道人一呼,却见九大剑魂,立于剑阵之上,风声鹤戾。
萧问道擎剑而动,本欲一斩这重阳剑劫,却见凤仪仙城之上,腾起一片黑云。
一道灵意,灵动而出。
便是空空也禁不住,眸中一簇,看不出那黑云之中的灵物。
“散。”
三黄仙宗的道人,皆是一望而退,消弭在云天之上。
“喵。”
猫圣三胖子朝着那黑云一吼,禁不住打了一个嗝,似是垂涎此物。
“贪嘴的猫儿。”慕儿姑娘一呼。
那君偃道人一望慕儿与那猫圣,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嘴角一扯,满脸苦笑。
那遮天黑云,再次落入凤仪仙城之中,便没了一丝气息。
“此物,乃是凤仪城的凤仪仙麟。”南麝一呼,继续说道:“居于凤仪城的粉阁中,乃是凤仪仙城的依仗。”
“吾道行式微,让诸位道友见笑了。”君偃道人一呼。
便又将目色放在半夏的身上,却见半夏抿嘴不语,眸中清冷,似是冰山一般。
此时,萧问道心中一疼,一望半夏的如藕眸色,却见她眼白为雪。
“何时的事。”
半夏嗫喏了半息,垂首一呼:“便是当年,你取万年冰石,踏入万海仙域之时。”
“嗯。”
“忽尔,一夜寒天之时,蝶衣身躺的冰棺,有一丝异动。”半夏一呼,继续说道:“我便探身而望,却见一道寸芒,破棺而出。”
“一息间,我的眉心一凉,便一碰那额头,顿觉一道寒意而起。”
“此后,那一道冰凉之意,便在魂海之中,冬眠到今。”
“只是,那一道冰灵之意,最近似有锥心之感。”
一刹间,纳兰蝶衣抱着半夏,便泪雨而下,滴落在半夏的衣襟儿里。
“为何为何,不早说。”
萧问道一呼,眸中尽是悲切,便卷起半夏的衣袖,却见她白皙的皮肤之下,经脉之中,尽是寒芒 。
触手之凉,似是冰冻。
“福祸相依,也并非坏事。”君偃道人一呼。
此时,李仲走至半夏的身前,曲着右手食指,抵在她的眉心之上。
一道魂意,直入魂海。
李仲的魂念,似是一滴水珠,却见半夏的魂海之中,一道一道的冰封寒气。
在最深处的魂海之中,却见一人幽困在冰封的魂海之中。
“你是谁。”
那魂海深处的冰封之人,邪魅一笑:“我阴天子。”
一刹之间,李仲魂出
第四百六十二章 庄不周
李仲一阵错愕,眸中尽是死灰,却见他身后的命墟天棺,化为赤血之色。
凤仪阁主君偃道尊,一望这一众道人,便知他们不是求人之人。
他身形一退,一望李仲的道法,倒是颇为玄妙。
须臾三万载,他所见道人仙法,不下百万之众。却不曾,见过他这般仙法道行。
“可有闭关之地。”
“不如,粉阁的无穷阙。”南麝一呼。
君偃道人一听南麝之言,心中一凛,她倒是舍得!
不难看出,南麝有了结交之意。
“也好。”
君偃道人一呼,淡声说道:“无穷阙当真是个清净之地。”
他迈步而引,便朝着一处山巅之上而去。
这凤仪城中,步步为花,皆是烈烈赤焰的凤凰花,绕城而长。
那无穷阙,则是别有洞天。
却见,阙中灵气浓郁,似是仙境一般。
“好大的手笔。”空空一呼。
却见,这无穷阙中,乃是以上品灵石堆砌而成,而无穷阙上,却还有九枚极品灵石。
这一重仙天之中,以灵石筑阙的,已然可怖了。
一众人,一踏无穷阙中,神魂一清,仙府的灵婴也是一动。
“若是在此地修道万载,定可破境星君。”西门百屠一呼。
“恩公不知这仙天之上,灵石并非难物。”南麝一呼,淡声说道:“诸天仙界之中,以灵石为末,依次便是仙石神石无上神石。”
“据闻,三十三重仙界之上,乃有传说的修真之石。”
待南麝言语一落,才知这诸天之中的等阶,当真坐井观天了。
这无穷阙外,一道灵意,便如触手一般,抚摸着每个人的头顶。
一霎间,萧问道魂海之中,便蹦出一句话。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仙麟抚顶,便是识人。”南麝一呼。
无穷阙中的玄池中,半夏抱朴归心,盘膝而坐。
她眉心一凝,当真如锥心之痛。
李仲不言,盘坐在半夏的身前,眸中一片乌色,迸发出一只三足乌鸦。
那乌鸦落在半夏的头顶之上,一目为火,一目为电。
李仲的指尖,又抵在她的眉心之上,便见李仲化为一缕轻烟,一入半夏的魂海之中。
魂海寒澈,凝眸于心。
一众人,身退在无穷阙百丈之外,凝目而望。
“昼灵之术。”君偃道人一呼。
却见那三足乌鸦,眸中映着李仲的身影儿,见那半夏的魂海深处,皆是冰封之地。
“再过三年之载,便回天乏术了。”
君偃一呼,却看着那三足乌鸦的眸色,一动不动。
李仲独行在半夏的魂海之中,愈是往下,愈是寒澈。
半夏若是无“心寒”之意,那冰魂也难乘虚而入,一入她的神魂深处。
一道一道的冰雪锁链,似是一方炼狱一般,禁锢着半夏的魂海。
他一路往下,冰消彻骨。
便是李仲修得通灵之术,以魂念入魂,他也禁不住一阵颤颤。
不禁多想,这半夏如何捱过这无边寒念的。
待他再次看到那自称“阴天子”之人,却见魂海之上,悬着一双暗瞳。
这一双暗瞳,暗合万般情绪。
绝望。
阴郁。
暴戾。
恐惧。
阴暗。
沮丧。
忧郁。
悲愤。
忧伤。
哀愁。
苦闷。
黯然。
自卑。
孤独。
她像是困在一处铁狱中的稚童,一双瞳孔,惹人生怜。
无数的触手,拉扯着她的身躯。
一股悲凉,直冲李仲的心头,魂海一颤儿。
“好一个阴天子。”
李仲一呼,眸中一动,如那“阴天子”的眸色一般。
两者之悲,一抵而碎。
就似是一面镜子,而镜子中的那个人,却不是李仲。
“以无欲对无己。”
那阴天子一呼,眸中颇为赏识李仲,嘴角勾笑,让人胆寒。
“你为阴天子吾为易天子。”李仲一呼,也是嘴角尽是邪魅,说道:“孰为雄,孰为雌。”
若想抹去这“阴天子”的魂念,必入她的魂海之中。
李仲心知,若是强入她的魂海,定会魂念湮灭,神魂俱灭。
那一扇魂海之门,必得她启。
那阴天子眸中一凛,似是在踌躇,似是在算计,却眸中风轻云淡。
她乃是慧极的人物,哪能不知李仲的激将之法。
不过,她不能退。
他是她的第一个敌人,也是她欣赏之人。
知己易求,对手难觅!
她要做的乃是诸天万界的帝王。
魂海而开,一片混沌。
一道魂念,似是一根细线,勾着李仲的指尖,朝着魂海而下。
那三足乌鸦的眸中,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李仲一入“阴天子”的魂海之中,顿觉是一片混沌,触目而望之下,尽是寒芒。
他脚底一抹冰凉,如半夏所言的锥心之意。
一步。
两步。
三步
李仲并不知这“阴天子”为何人,却知晓她何为“阴天子”。
藏匿在幽冥深处的人,不是无情无欲,便是**难填。
“孤独。”
他依稀记得,这阴天子的眸中,最后一层情绪,便是孤独。
不知是,无敌于诸天的孤独。
还是,在**辗转中,求而不得的孤独。
脚下的冰寒,已然盘踞而上。
冰封着他的脚踝到了腰身。
李仲闭目而探,探查着“夜天子”魂海中的一丝生机。
那也是他的生机!
一刹间,夜天子便冰封至他的脖颈上,余下七窍而思。
那虚无的魂意,李仲似是能碰到她的尾巴,却抓不紧
忽尔,黄道吉的指尖划过一道魂念,入得三足乌鸦的眸中,一坠而下。
李仲嘴角尽是邪魅,顿觉这阴天子的魂海之中,几经崩塌。
“你们。”
那阴天子一呼,魂海化气,冰消而陨。
“谁说,诸天之中,乃是一个人的战争。”李仲嘴角一动。
他化为一道三足金乌,将阴天子的魂念,吞咽而下。
那阴天子,似是一尾鱼,独孤游荡的鱼。
一刹间,李仲便知这阴天子为何人,当真乃是“天子”人物。
一念之间,天子崩塌。
却见,半夏的身子,萎靡一滩,却面色潮红,气血十足。
萧问道一抹半夏的额头,顿时放下心来。
却见,李仲手心捧着一粒“灵珠”,暗含冰寒灵意。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东方即白
那“阴天子”的魂珠,悬在李仲的掌心之上,魂意渺渺。
“此物,乃是阴天子不舟的传承之物。”李仲一呼,一望昏厥的半夏。
“那便待半夏抉择。”
萧问道一呼,将半夏抱在怀中,口中送入一粒丹药。
凤仪君偃鼻尖一凑,妙目流转:“紫阳丹。”
萧问道一颔首,却也不多言,看着半夏眼眸低垂,心中不忍。
“你当真是倔。”
“阴天子庄不舟。”空空一呼,便知这阴天子为何人。
“这是庄不舟的魂珠。”凤仪君偃一呼,眸中大亮。
一刹间,他的眸色又是一暗,暗若昼夜!
“此人,何为。”黄道吉一呼。
“当年,与夜王八极夜逝独战三万年的人物。”慕儿姑娘一呼,继续说道:“庄不舟修得入梦之道,一人跨苦海,踏七步山,上三重朝歌楼。”
“便是天道之下的无量天尊,亦无人能跨苦海,独步踏七步山,更不用说三重朝歌楼。”
“尝尽万千梦,得悟一道。”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
“庄不舟曾言,梦中杀人,不过弹指。而不可杀之人,皆是无梦稚童。”
“这魂珠,只怕是她亿万魂念的一缕。”
“庄不舟的真身,定在逍遥无梦阙。”
一息之间,半夏便醒转而坐,一望眼前的萧问道,便佯装无碍。
“此物,乃是从你的魂海而出,你便有取舍之决。”李仲一呼,将那庄不舟的魂珠,放在半夏的身前。
“庄不舟乃是不死真王之境,善御魂之术。若是,被她窥探到他人修得一道,怕是性命有虞。”慕儿姑娘一呼,便不多言。
半夏的指尖,一碰这阴天子庄不舟的魂珠,心尖一颤儿!
此物,便是要命的物什。
“阴天子当是恶人么。”唐逝水颤巍着立着身子,朝那魂珠一抓。
萧问道眸中一动,本欲出手,却见唐逝水将那魂珠咽下,如嗑瓜子一般。
眼见他喉结一动,已然吞入腹中。
“这。”慕儿姑娘瞠目半息。
“魂珠哪有生吞的。”空空一呼,继续说道:“应当是炼化才行。”
不过,唐逝水已然将那魂珠咽下,便只能作罢。
那唐逝水吞下阴天子的魂珠,如往常一般,便酣睡而眠,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笑中之苦,一闻而悲。
“天宗东方白,叨扰凤仪城。”
忽尔,粉阙外,一道声而起,震荡方圆之地。
“哎呀,东方师叔着实莽撞。”南麝一呼,眉间一动。
凤仪君偃道人,便疾步而出,朝着凤仪山门外的白衫儿道人,拱手一呼:“东方前辈别来无恙。”
“听闻,乃有宵小仙逆,胆敢欺吾天宗门人。”东方白一呼,眸中尽是杀意。
凤仪君偃也不多言,却将目色一瞥在南麝姑娘的身上。
那三黄仙门,是生是死。
便在南麝的一言中!
“师叔勿恼。”南麝一呼,浅笑说道:“那一众人,已被斩杀了。”
“何门。”
南麝踌躇半息,却见东方白眸中怒火难消,蚊声说道:“三黄门。”
“可是剑九黄的三黄门。”
南麝眸中一暗,便垂首称是。
“哼匹夫。”东方白一呼,眸中一定:“人,不食隔夜馊饭。仙,不过隔夜之仇。”
那东方白一呼,便朝三黄仙门而去。
天穹流华,苍苍剑九。
南麝与一众人,皆是朝着三黄门而去,却见东方白,一剑而斩。
何为翻手为云。
剑意一斩,便取了三黄门,九成人的性命。
那一道剑意,入得萧问道的眸中,才知何为“裁决剑意”。
修道万载,一剑殒命。
寥寥三剑,便让三黄仙门,土崩瓦解。
萧问道扪心自问,便知凡人修仙,需逆天命天魂天意。
天道无情,天意亦无情。
他身后站着的人,凭他一己之力,难矣!
归去来兮,凡修还需逆天。
一刹间,三黄仙门之上悬一老道,身着赤黄道袍,身背九剑。
剑九黄饮一口陈年黄酒,大呼痛快,擎着九剑而出。
“将进酒。”
一道酒气,夹杂着一行剑气,却见那剑九黄老须一抖,面色潮红。
似是饮酣之人,醉中擎剑。
“老儿,老儿。”东方白一呼。
剑尖引地上之水,与那剑九黄一击,却闻黄酒之味甚为浓烈。
那剑九黄两鬓斑白,剑意却刚猛霸道。
一剑而动,九剑合一。
剑九黄的剑意,掀天穹卷云,落地为雨。
东方白本是好战之人,便以肉身而抵,身退一千丈。
寥寥一剑,退他千丈。
却见那剑九黄衣角风动,擎着那九剑,携万叶而起,似是剑阵。
气劲流转,只杀一人!
剑九黄剑尖直抵东方白的眉心,眸中藏怒,目中含凛。
两人脚底之下,卷起一道乌风,席卷方圆千里。
不过,寥寥几息间,周身的十方之地,便化为黄沙砾石,不毛之地。
哪还有一个活物!
剑酣,酒酣!
东方白与那剑九黄厮杀三百招,却见东方白衣襟儿浸血,却是虎口一裂。
剑九黄却饮着黄酒,就着一口血沫,生生咽了下去。
天地一暗,苍月赤血。
暗夜双剑,血月孤影儿。
任是萧问道也未看清剑九黄的最后一剑,而那东方白却半身白衫儿,血色染透。
“一人,心中有求。”
“一人,心中有情。”
看出两人剑招的小狐狸空空与慕儿姑娘,皆是淡声一呼,便不言语。
剑吟低,仙魂逝。
剑九黄凭着一道残气,将那身上九剑,刺在三黄仙门的门前。
一道血线,浸染了整个九黄山!
黄土化尘,不见不世仙!
剑吟,如琴弦而动。
余音缭绕在山谷之中,似是鸟鸣!
“我桃渊定杀你。”
忽尔,三黄仙门之上,立于一稚童,年约六七岁的年纪,身着三黄门的道袍。
持着一柄木剑,剑刺苍穹,直指东方白。
那东方白回首一看,却目中含傲道:“那你得记好了你的仇人便是天宗东方白,东方即白的东方白。”
九剑凛凛,却见九剑之上,显现出那九柄仙剑的剑名。
一剑,书生。
二剑,匹夫。
三剑,入凡。
四剑,倚天。
五剑,长安。
六剑,洛阳。
七剑,隐。
八剑,名。
九剑,剑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