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回校园
可是直到天黑，都再无消息。同学们只能落寞的离开。
杨宗保一觉睡的畅快，一醒来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醒了？”梅温馨在杨宗保醒来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所以赶进去问。
“嗯。”杨宗保起身坐在了床边问：“煮了什么呢？”
“皮蛋瘦肉粥。”梅温馨温柔的说。
“其实我喜欢吃火锅的。”杨宗保突然说。
梅温馨瞬间红了眼圈。
叹了一口气，杨宗保无奈的说：“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
“我知道。”梅温馨把眼泪强忍回去了。在她心里杨宗保就是天，不管杨宗保说什么她的反应只能是“我知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我的意思是不会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的对待你了。”
杨宗保本来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之后，梅温馨会放下心里负担，只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软肋。
杨宗保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梅温馨拉到了怀里：“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随意一些。我讲话不再那么客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因为这样做你会高兴呢……表示我俩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房间里只有杨宗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到最后杨宗保也无言了……
终于，许久之后，梅温馨的眼泪全部憋回去了，从杨宗保的怀里站起：“我去做火锅。”
“不用，还是我去吧。”杨宗保牵起了梅温馨的手，和她一起出门。在梅温馨惊讶的神情之中，杨宗保笑了笑说：“总得去买点材料吧。”
牵着梅温馨的手从校园里经过，杨宗保总感觉身边的女人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问：“怎么啦？”
“没什么？”梅温馨收回自己贪恋的目光。
杨宗保在意了：“想回到校园？”
“没有，只是觉得这里单纯。”梅温馨解释说。
“余老爷子要来教书了。”杨宗保突然提到。
“嗯？余家老爷子啊！”梅温馨言语之中也有些回忆，因为她和余老爷子之间曾经也有些关系。
“你可以给他当徒弟。”
“这个……”梅温馨一下子愣住了，但是立刻回过神来拒绝：“不了，我没有回到学校的想法。”
“我会和老爷子说说的。明天就给你办入学手续。”杨宗保没有考虑梅温馨的想法，自顾自的决定了。
“可是，这样不好吧。这个学校需要规矩的……”
“没事，你以前不也是中断了研究生的学业？我给你续上就好。再说这个学校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杨宗保对梅温馨眨眨眼睛。
“这个……你也……”梅温馨没想到杨宗保有这样不理智的一幕，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走吧。”杨宗保点了点梅温馨的额头，拉着她继续走。
梅温馨任由杨宗保拉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杨宗保反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的。”梅温馨一直觉得自己脏，不配得到关心。
“对自己的女人好一点，还有什么理由？”
杨宗保一直没回头，梅温馨就看着杨宗保的背影，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强忍下酸楚说：“余老爷子也不一定会收我。”
“谁说的？他一定回收的。因为是我推荐的。”杨宗保回答的非常的跩。
“你啊……”
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满足。
胡东睡醒之后就打电话找杨宗保，奈何对方的电话关机。只能亲自去公寓找，结果扑了个空。本想去餐厅吃点东西，但是没想到半路上远远的看见了杨宗保和梅温馨两人。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觉得他现在过去就是自讨没趣，果断的改变了方向。
“去哪？”保国和胡东迎面碰上。
“去餐厅弄点吃的。”胡东无奈的说。
“别去，宝哥今天做火锅。”保国阻止胡东说。
“杨宗保亲自下厨？”胡东急忙确定。
“嗯。”保国点点头。
“可是，三夫人在……”胡东想起刚才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不知道是否要去打扰。
“没事，吃饭的时候，宝哥喜欢人多。”保国很了解杨宗保。
“那就好，那我们现在……”胡东的意思是，现在两人要干什么。
“跟在后面，多拿些东西。”保国脑子转得很快。如果光杨宗保和梅温馨两人肯定拿不下多少东西，自己跟在后面多拿一些，那肯定能多吃一点。
顷刻之间，保国和胡东交换了一下想法，跟在了杨宗保和梅温馨两人后面。
学校的外面步行半个小时就有个大超市。杨宗保陪同梅温馨买东西，或者说是梅温馨陪同杨宗保买东西。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梅温馨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堆得高出车沿东西问。
“没事，可能还不够呢？”杨宗保小声骂了句：“一群吃货。”
“什么？”梅温馨不知道杨宗保在骂谁。
“温馨……”保国和胡东推着车终于不再躲着了。
“你们……”梅温馨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购物车里的东西就明白了。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两货是要蹭饭的节奏。
“推着。”杨宗保见有免费劳力，自然做起了甩手掌柜。
因为杨宗保一行人太过于抢眼，周围都是注视的目光。
结账完，走出超市，梅温馨这才发现要把材料弄回家似乎有些困难。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她想明白到底怎么回去的前，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稳稳的停在了几人的面前。一颗熟悉的脑袋从车窗里钻出来，嘴里喊着：“上车上车……”
“周逸，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杨宗保来开车门坐了上去。胡东和保国把东西装进车里。
“嘿嘿嘿嘿……”驾驶座上的周逸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其实这些天，他就躲在家里睡觉，那也没去。这几年没有睡过一次懒觉的周逸下定决心一定要全部补回来。这几天他是除了实在是饿得发急了就咬两口干的方便面，然后继续睡。要不是今天胡东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杨宗保要开火，他是死都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想到杨宗保的手艺，周逸就有了起床的动力。所以亟不可待的驾车接人了。
“你还通知了谁？”杨宗保回头问上车关门的胡东。
“花和尚。”
杨宗保头疼。
……
回到校门口就见到一个妖娆的男人等在大门外，不停的搔首弄姿，调戏保安。
“太丢人了，拖上车。”杨宗保对胡东说。
“是。”胡东拉开车门，对花和尚喊：“宝哥在车上。”
“哦，是吗？”花和尚立刻跳上了车，对着面红耳赤的保安飞吻：“回见了，亲爱的。”
“杨哥啊，怎么才找人家啊，人家都等得来不及了。”花和尚一上车就对杨宗保十分的殷勤。
“混蛋，正常点。”杨宗保指着梅温馨说：“我老婆。”
“哦？对不起嫂子啊，只是见到杨哥很激动。”花和尚收敛了许多。
“……”梅温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只能以微笑应对。
回到公寓之后，保国和胡东很自觉地去洗菜。周逸抢占沙发，美名其曰他还在休假中，不会做事的。花和尚绕着公寓参观：“真小、真简陋……”
“比你的狗窝好上不少。”杨宗保没好气的说。
“杨……”梅温馨拉了拉杨宗保的衣角，十分的犹豫。
“没事。”杨宗保拍了拍温馨的手，对花和尚说：“你吓到我女人了。”
“哦，对不起哦，嫂子。”花和尚终于正常了，危襟正坐。
杨宗保这才放心弄火锅。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材料经过杨宗保的手，混合在一起就会变得不一样。把高汤倒入炒好的底料里，嘶的一声过后，香气瞬间飘满了整个房间。
“好香的。”周逸也从沙发上滚到了茶几边，盯着火锅目不转睛。
“嗯，香。”胡东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淡定，但是上下滚动的喉结已经暴露了他也在咽口水的事实。
“可以吃了吗？”花和尚盘腿坐在茶几前，一板一眼的说。
“可以了。”
杨宗保话就如同是开关一样，一瞬间所有人的筷子都伸进了窝里。筷子不可避免的在锅里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争斗。可是争斗归争斗，他们没让汤汁溅出锅沿，力度控制在了适度的范围内。
一边喝着梅温馨温热的黄酒，一边看着众人抢食，杨宗保有了种满足的感觉。
“三夫人多吃点。”胡东见梅温馨几乎没动筷子，赶紧的招呼。
“谢谢。”梅温馨不并不介意和杨宗保的朋友来往。
“你别忙了，吃吧。”杨宗保指着胡东对梅温馨说：“那家伙将会是你的校长，所以你也不用客气。咱们是走后门的关系。”
“老板，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吧？”胡东有些不好意思。
“别为难胡校长了。”梅温馨给胡东解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啰。不过需要什么真的别客气，直接找他说。”杨宗保这话是说给胡东听的。
胡东哪能听不明白，当然满口的打包票，拍胸脯：“一定一定，三夫人有我照看万无一失。”
第六百六十三章 操作考试
“你自己说的话，得记得。”杨宗保开玩笑般补充道。
“一定一定……”胡东应承着。
“……”梅温馨知道杨宗保是为自己，所以静静的呆在一边不做声。
“对了，我压力有点大啊。是不是再给那些学生们一次机会？”胡东今天一醒就发现自己电话爆满了，都是一些有关系的学生家长要求弄清楚这次突然考试的事情。当然更重要的是考试的奖励实在是太过吸引人了，所以纷纷打电话看是否有转机，顺便抱怨了一下自己孩子只是一时发挥失常。
“好啊。”
“啊？”胡东没想到杨宗保这次如此的干脆，以为有附加条件：“有什么条件？”
“无条件，只能照我的方式来。”杨宗保这次是真的没有附加条件。主要是考虑到西雅图缺乏廉价的人手，所以这才放宽了条件。
“成交。”胡东一拍大腿，大声的说，生怕杨宗保反悔。
杨宗保也怕胡东后悔。大家一顿饭吃得各怀目的。
几个来蹭饭的人还是有眼力劲的，所以吃过饭之后就把餐具各自的打包拿回去洗，给杨宗保和梅温馨留下了私密相处的空间。
杨宗保看着梅温馨乖巧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但是被她避开了。
“不要，我吃了火锅，嘴里味道不好。”梅温馨害羞。
“我不介意。”杨宗保是铁定心思想要吃那张红艳艳的小嘴。
梅温馨躲闪不过，最后还是被杨宗保擒住。
双唇一入嘴，杨宗保觉得有股火锅的香味，十分的有味道。反复的啃咬，似乎要把梅温馨双唇上的味道吸干为止。
梅温馨只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口腔里全部都是杨宗保的气息。
突然梅温馨感觉到了下身一阵热流，然后想起了某件事情，羞涩的说：“今天……今天不行……”
“为什么？”杨宗保吻的忘乎所以。
“我那个来了……”
“呃！”
“啊！”
梅温馨嘴唇吃痛，痛呼了一声，嘴唇上一阵刺痛。她不敢置信的控诉杨宗保：“你咬我？”
“就是咬你怎么啦？你知道男人关键时刻不能停的。”杨宗保似乎气不过，趁着对方发呆的时候再次咬了一口。不过这次的力道小了许多。
“我……我不是故意的……”梅温馨自知理亏，所以连连小声道歉，大气都不敢出。
“哼……”杨宗保瞧着梅温馨低眉顺目的样子，气不打一出。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把自己挑逗起来然后告诉自己她那个来了。这简直就是男人不能够容忍的事情。当下心思一转，杨宗保非但没有推开梅温馨，反而一把把她捞在了怀里，又吻了下去。
梅温馨起先挣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意识模糊，只能配合着杨宗保的节奏。
感觉到了怀里的人体温渐渐的身后，杨宗保没有放过她，而是进一步把目标转移到了梅温馨的颈项之上。从耳根一直舔到了锁骨……杨宗保如同在品尝好吃的骨头一样——一点点的往下啃……
“不行……不……不行……”梅温馨只觉得全身都被融化了一样，尽管身体不适合也起了反应……
就是现在，杨宗保突然放开了梅温馨。
梅温馨周身一阵空虚，抬起迷惑的眼睛询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洗澡。”杨宗保说罢，头也不回的给梅温馨留了个背影。
梅温馨周遭的温度迅速的降温，迅速的从欲、望之中清醒过来。虽然精神是清醒了，但是生理上还是余温，梅温馨很躁动，不只是男人需要冲凉水的，女人被撩起也是很难迅速的纾解。
杨宗保在冷水之中泡了很久，出来之后，梅温馨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给她盖了件衣服就坐在旁边看书了。
很久没有如此悠闲的时刻，杨宗保记不清已经有多久享受这样的安静了……
补考在三天后如期进行了。只不过补考的人数要比开始计划的多得多。因为杨宗保增加了奖励那就是补考的各个年级第一名也可以去西雅图圣母玛利亚医院进修。
考试，杨宗保亲自监考。考场设在普通的实验室。相比较初始，补考的条件要艰苦的多。
全校几乎有300人参加了这次补考。
300人被分成了6个一组，抽签分组进入。
同学们在实验室的外面拿到自己的号码之后，十分的紧张，小声的嗡嗡的议论着。整栋实验室都充满了噪音。
“第一批6个人进考场了。”有老师在门口一个个的核对参加考试的人。
6个人依次进去了，等他们全部进入考场之后，门口的监考人员关上了门。
6个学生抱着复杂的心情进入了考场。但是考场的情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其实在进入考场之前，他们以为会像是第一场考试一样——笔试，但是现在考场的摆设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笔试现场——在考生的面前是6只四肢被固定起来的兔子，兔子还是清醒的，红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考生。
“现在开始解剖吧。我要求你们剖出兔子的肝。”杨宗保坐在6张试验台的中间，对6位考生说。
考试的内容超出考生们的想象，所以一时之间他们没有行动。
“你们快点吧，难道以为没有时间限制？”杨宗保感觉自己想逼、良为、娼的老鸨一样，恐吓着面前的6只小绵羊。
6位考生终于清醒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第一个走到了兔子面前，拿起了旁边的手术刀犹豫了一下然后按照正常的程序开始从颈脖子开始下刀……
可是兔子还是清醒的，因为疼痛迅速的挣扎起来，男生手上的刀子方向一歪——切到了兔子的颈动脉。血液见到了男生的脸上……
杨宗保点点头，处变不惊。
可是杨宗保的赞扬还没持续多久。戴眼镜的男生砰的一下倒地了。
“什么情况？”胡东也呆住了。
“看什么拖出去。”杨宗保摆摆手，觉得有些丢脸。
胡东赶紧的吩咐人，把男生架了出去。
门口等待的学生见到一个男生满脸是血的被从考场里抬了出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对着考场十分恐慌的议论。
“安静……安静……安心等待考试……静止在考场前喧哗……”胡东满头大汗的重新回到考场，见考场上剩下的5个学生还没有动手，不经催促道：“你们快点，后面还有200多个人呢。”
“嗯，动手吧。因为你们把这些兔子的肝脏挖出去以后，下面一组还要取掉另外的器官，所以你们快点。要不然这些兔子经受折磨的时间会变得很长。”杨宗保冷漠的开口。
“你们这种做法是错误的，这是虐待动物。我发对动物实验。”一个童话头的女生说。
“你反对动物实验？”杨宗保冷笑一下问：“你是什么专业的？”
“病理科。”女生回答。
“你可以考虑换一个专业。对不起你失去了考试资格，请到另外一个房间休息，等考试完全结束之后，才可以离开。”杨宗保对另外4个学生问：“你们4个人呢？是继续考试还是也是动物保护主义者？”
“我继续考试。”一位马尾辫的女生走到了试验台边，从头上取下绑头发的绳子，把兔头紧紧的固定在了实验台上，然后义无返顾的下手了。
“嗷……”
谁说兔子不会叫？凄惨的叫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是恶魔。人类的事情人类自己解决就好，为什么要牵连这些无辜的小生命？”童话头的女生仇视的看着杨宗保。
“呵呵……”杨宗保很无奈，有的人的同情心似乎永远搞错了对象：“你认为解剖活生生人更好一点？如果没有动物实验，那就只能全部用人类来试验，或许那样你会更好一点。对不起，你不适合在我们学校继续学习下去了，我会安排你转校的。”
“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医生却能够如此忽视生命？”童话头的女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所以出去之前继续问：“为什么，你是个医生啊！”
“同学你似乎弄错了一点。”
“什么？”
“我是人类的医生，而不是兽医。”杨宗保摊摊手。
“什么意思？”女生还是不解。
“我只负责人类的健康而不负责动物的。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把动物和人类的生命视为平等的，那我很抱歉。那些人为什么不和动物医院当街交、配？或者说不和动物交、配？因为都是平等的啊。”
听到杨宗保这么说，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转化为愤怒：“我也不愿意在这所有你这样道貌岸然的老师所在的学校。”
“请在另外一个房间等着，直到考试结束。”杨宗保的话无异议火上加油。
女人好无礼貌的摔门出去了。
有一个学生开头，剩下的学生只能照做。
“时间到。”半个小时，杨宗保没有拖延一秒。
可是考生们还不想放手。
“到时间交卷子也是一种学生的本分。”
杨宗保说完，所有的学生都停手了。
“很好，到另外房间等待吧。胡校长，让下一组考生进来。”杨宗保吩咐道。
第六百六十四章 左安宁
“好的。”胡东把几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考生推进另外的房间，就去招呼接下来的一组考生了。
当第二组考生进来之后，就被现场的血腥的一幕给雷的外焦里嫩：地上布满了血迹，几具被开膛破肚的兔子正血肉模糊的躺在实验台上，模糊的内脏还在抽搐着……
“我需要你们取出兔子的右边肾脏。”杨宗保拿起了评分表，开始宣布考题。
第二组学生并没有比第一组号多少。考试结束之后，除了其中一个男生暴力的兔子体内挖出左边的肾脏以外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
“这个……这个……前两批还是低年级学生。”胡东尴尬的解释说，见到杨宗保脸色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内疚。
“素质很差，这次考试结束给我狠狠的操练。”杨宗保在评分上面全部打上了叉叉。
接下来一批批进来的学生都大同小异，动手能力极差。虽然这是国内医学生的通病，但是杨宗保就是不满意。
“要不要休息一下？”胡东虽然也是心狠的人，但是看到被不懂事的学生们折磨的兔子们，也动了恻隐之心。他们做动物实验，但是并不折磨动物。所以胡东想先休息一下再说。
“弄点下午茶吧。我想各位监考老师也饿了。”杨宗保十分的善解人意。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是个好老板。
“好吧。”周逸是被抓壮丁抓来了，所以一脸的苦大仇深。都怪他昨晚的立场不坚定，没有抵制住美食的诱惑，从而被杨宗保盯上，参加今天的监考。其实整个监考周逸都在睡大觉，只是凑个人数。
“去叫点咖啡和蛋糕过来。”杨宗保对胡东说。
胡东一脸的苦逼，要知道似乎杨宗保把他当做秘书用了。但是谁让他是老板呢，胡东只能暂时认命了。
很快餐厅就送来了点心。
杨宗保招呼着大家一起吃。可是除了胡东和周逸给他面子以外，似乎其他人只是碰了碰咖啡，对点心没兴趣。其实正常人在满是血腥味的屋子里都不可能有食欲的。杨宗保、胡东和周逸当然不能算是正常人。
短暂的休息之后，考试继续。
“第20组，开始吧。我要求你们截取一段兔子的肠管，然后缝合两端。”杨宗保难得保持着热情。
一个胡子邋遢的男生引起了杨宗保的注意。男生先是对着兔子头狠狠的敲打了几下，把兔子敲晕之后这才开始做解剖。
杨宗保看了看男生的资料，出乎意料他竟然是4年纪的倒数第一名。这次补考没有限制参加的人数，所以即便是已经决定被退学的名单也还是允许他们参加考试的。
男生的手掌很厚很大，像是每一个指节的肌肉似乎都过渡发达，如同熊掌一样。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双蒲扇一样的手，不但不笨拙，却显得十分的灵敏。
“好手。”杨宗保赞叹了一下。
“那我能留在学校吗？”说话间男生提前完成了考试。
“抱歉，规定就是规定。”杨宗保也素手无策。
“是吗！”男生显得贴别的失望。
“但是，你还是可以去西雅图。”
“可是我不是这个里的学生了啊！”男生朴实的转不过弯来。
“这和你的奖励无关。你在其它学校毕业之后可以参加精诚医院的招工考试，合格一样录取。”杨宗保保证。
“谢谢，但是您说话有用吗？”男生有些担心杨宗保说话不是那么好使。
“你放心，这个学校我说话一定算话。”杨宗保这点可以打包票。
“谢谢。”男生很感激。
“再接再厉，你还可以考这里教授的研究生的。”杨宗保拍拍男生的肩膀，和善的用走了他。也难怪杨宗保这么热情主要是看了这么久，考生已经考了一大半了，目前为止这个男生最优秀。
剩下的考生则是十分羡慕的看着男生……
“还剩下2组。”胡东看了看窗外，已经完全看不见太阳了。
“呼，难道连5个人都凑不出来？”杨宗保没好气的问。
“这个……”胡东也知道在最后的两组里面找到人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我怎么看到这里的学生普遍体质十分的弱呢？都是文弱书生。要加强锻炼。每个学期来一次军训吧。”
“呃。”胡东觉得自家的老板真是太任性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完全不顾底下人为难。但是谁让人家是老板呢，他只能答应：“好的。”
倒数第二组终于进来了。
杨宗保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但是进来的6人有些不同了。相互之间默契十足。走进考场之后，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马上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迅速的开始解剖。
杨宗保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静静的等待着。
6人可能是个学习小组一样的存在。考试的完成度还是比较高的。很快考试结束，6人退场。
胡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找回了点面子，在杨宗保面前卖乖道：“这一组挺好的哈。”
“一般。”杨宗保说实话。他只看到了学生，没有看到优秀的学生。本来做到这地步就是一般学生该做的，而不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呃……”胡东不理解了。不知道为什么杨宗保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失望。
“这些学生太一板一眼了，没有灵动。只能成为好医生，而不能成为顶尖的医生。”杨宗保随后解释说：“你知道的，我现在需要的是十分优秀的。”
“这你要求也太高了吧。”胡东也觉得杨宗保有些挑剔。
“下一组。”杨宗保突然觉得疲惫，全校这么多学生，竟然连一个能够成为日后顶尖医生素质的人都没有。
下一组进来之后，杨宗保精神为之一振。不是因为其它原因只是因为最后一组5个学生进来的时候造型非常的骇人。
“洗剪吹……”杨宗保脱口而出。
满头的头发一边倒的倒向一边，发梢处甚至被染成了灰色。
“我叫王忠。”洗剪吹恼火的反驳，杨宗保惊觉对方的头发是固定的，没有个十级大风的外力定型效果，确实能难造成。
“王忠啊！”杨宗保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记起似乎都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你的发型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的销、魂了。”
“这是您说的哦，只要有人能力，没人管你的打扮。”王忠愣头青一样的回答。
“你有能力了吗？”杨宗保问。
“有。”王忠回答的非常自信。
“那你们开始考试吧。给兔子的心脏冠脉搭桥如何？”杨宗保问。
“没有问题。”王忠的头发如同一把展开的笤帚，十分坚强的竖在了空中。
“这么自信？周逸，你干的？”杨宗保问正在打瞌睡的周逸：“你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猪啊……”
“我休假中啊。”周逸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他们在医院没少帮我做实验。”
“原来如此。”杨宗保了然，怪不得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洗剪吹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但是还是一样的臭屁。
除了洗剪吹还有另外一个学生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从学生的动作来看，他一定没有接触过冠脉搭桥。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稳练的按照步骤一点点的来……
“对不起，我进行不下去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安静的学生终于抬起了头，对杨宗保说。
“呵呵……”安静学生的行为立刻引起洗剪吹等人的哄笑。
“选择血管……”杨宗保走到了安静学生的身后，然后一步步的口述。
洗剪吹冷嗤了一声，继续考试。在他心里这就是明显的作弊。
很快场面就出现了很微妙的改变。
在杨宗保帮助之下的学生的速度十分的迅速。本来全场算他最慢，但是很快的就赶上王忠他们的速度。几乎是杨宗保刚说一个步骤，他就能完成。
“咦？不错哦。”周逸终于摆脱了瞌睡的纠缠，清醒过来。
“你也注意到了？”胡东问。
“嗯。能把步骤完成到这种极致的我就看过一人——我师父。”周逸说。
“嗯，我也只见过杨宗保这样的一板一眼。”胡东点头。
“完成了。”安静男生终于做完了，把工具放到了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完成的很好。你是第一了。”杨宗保当场就宣布了成绩。
“我不服。”洗剪吹也在同一时间完成了考试：“你帮他作弊……他本来连步骤都是不知道的。”
“是吗？”杨宗保皱起了眉头。
“呵呵……”胡东走过去，分别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作品，说：“这位同学做的很好。”果断的站在了杨宗保的一边。
“我不服。”王忠还是坚持。
“你叫什么？”杨宗保问到目前为止还是十分安静的同学。
“左安宁。”
杨宗保有个荒唐的预感：“左安静是你什么人？”
“是家姐。”
杨宗保总算相信了缘分一说，左安静就是对尸体，或者说是对解剖极度狂热的人，而她的弟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不起眼的男生对兔子的构造如此的熟悉。左安静的弟弟喜欢解剖或者说别的什么，也是十分可以理解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五章 周闯断手
“这次考试不公平。”洗剪吹王忠还在叫嚣。因为杨宗保竟然和那个男生拉起了家常。并且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两人似乎有些关系，所以担心考试会存在不公平。王忠在精诚医院当了一段时间的清洁工，在终于能够参与一些简单的实验之前，受了不少苦。在精诚医院里他的视野被打开了，他见到了医生们精彩的忙碌刺激的生活。所以他向往着能够接触更加上层的世界，这次考试的奖励就是他的通行证。本来王忠认为自己早就脱离了学校，根本不屑于学校的考试，因为他觉得所谓的期末考试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但是当王忠听到了第一名奖励的时候，终于不淡定了，觉得回来认真对待补考，争取机会……
“如何不公平？”杨宗保终于肯面对王忠了。
“你和他有关系。”王忠孤注一掷，他不希望他的机会被剥夺。
“左安宁？你几年级？”杨宗保问。
“一年级。”左安宁回答。
“回家收拾东西吧，你可以去西雅图了。”杨宗保拍拍左安宁的肩膀。
“是。”左安宁非常的服从杨宗保。但是当他快要走出考场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问：“因为你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才来的。”
“哦？”杨宗保可不知道左安宁会突然向他表白。
“我姐姐说，你是最优秀的。”左安宁告白完之后走了出去，无厘头的一无反顾如同他的告白一样。
“听到了，你一年级的时候比他厉害？还是说你一年级的时候像坨狗屎一样？”杨宗保回过头来讽刺王忠。
“我……”王忠被羞辱得满脸通红：“我是没有遇到好的学校。”
“你没遇到好的学校的原因是你不争气，你高考没考好。而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很多东西，不需要再这么咄咄逼人了吧？”
“我很努力了。”王忠为自己找理由：“学校的考试我每一次都能考得很好了。我每天只睡4个小时……”
“你见过医院的教授们，谁的睡眠超过4小时？”杨宗保不耐烦的打断王忠，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而且说白了一点，这个学校是我的，我爱怎样怎样。我想让谁去西雅图谁就能去，懂了吗？你该知道感恩。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从三流的野、鸡大学毕业，到处找工作呢。”
“你这样不符合规矩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学校是你的，难道你这么任性，不公平对待学生其他老师不会有意见？你不在乎社会影响？你不在乎丑闻？”
听到王忠这样说，杨宗保眯起了眼睛：“你在威胁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西雅图医院的院长或许不希望接受到不优秀的学生。”王忠以为自己的话威慑住了杨宗保，有些得意。在精诚医院的这两年时间，王忠把医生们的狂妄学了个彻底，但是却忘记了——自己没有精诚医院教授们的能力。
精诚医院能够忍受狂妄，杨宗保能够忍受对峙……这一切只建立在对方有着十分强悍的底蕴。
“呵呵……”周逸笑了出来。
“胡校长？”王忠问胡东。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些瞧不起周逸，因为周逸在医学领域似乎名声不太响亮。
胡东觉得王忠脑袋也有些简单，干咳了两声说：“他就是西雅图圣母玛利亚医院的院长。那所医院都是他的。”
“啊？”王忠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宗保，越发的觉得对方深不可测了。
“怎么在精诚两年没什么长进啊？王忠，最近不的尊师重道知道吗？有问题如果你事后私底下来找我，或许我愿意给你解释清楚，但是你现在当众打我脸？我是什么？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校长，本来应该尊重的。但是现在的你，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想的。所以我们学校不欢迎你。”
“院长！校长！”胡东没想到杨宗保说开除人就开除，一时之间连称呼都乱了。
“你……你没有权利……”王忠气得发抖，虽然嘴上强悍，但是心里没有底气……要是杨宗保的话或许真的会开除他。这个时候，和杨宗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突然浮上了王忠的脑海……
“就这么办吧。我想你是如此的优秀，考到其它学校应该很简答吧。”杨宗保说完自己离开了考场。
“胡校长……”王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实感，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没办法，这是杨院长决定的事情。”胡东也烦王忠。他也很讨厌能力和态度不相符的人。
“我要告到教育局去！”王忠吼了出来。
“随你吧！”胡东叹了口气，很少见这么没眼力劲的人：“不过我可以想象结果。”
监考老师陆续走出了考场……瞬间只留下了王忠一人……
“杨校长！”
杨宗保听到背后有人叫，停下脚步等待着。
胡东周逸在杨宗保一左一右看着追上来的学生。
“我希望不要开除王忠。”追上来的学生气喘吁吁的说。
“为什么？”杨宗保觉得还有人为王忠求情感到意外。
“他其实很努力的。”
“我知道，但是大家都很努力啊。”杨宗保以为对方会有更好的理由：“陈然是吧？你这次考试不错，可以去西雅图。”
“您还记得我？”陈然有点受宠若惊，但是立刻清醒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请不要开除王忠，他真的是有苦衷的。”
“……”
“杨校长，王忠他真的很努力的……他只是自尊心太强了……”陈然在杨宗保的目光之下，声音越来越轻。
“他不尊重我。”杨宗保说。
“不……他只是……他只是……”王忠也没有借口了：“对不起……”
“和你无关。”杨宗保哪里有时间和小朋友耗着，他忙着呢。
“那个陈然不错。为人低调，做事也踏实……”胡东为杨宗保解释着。
“嗯，所以让他去西雅图啊。”杨宗保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让整个精诚医学院有了非常的感性的印象，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校长是绝对权力的代言人。
“可是真的开除王忠？毕竟我们培养了很久，就这么丢了可惜了。”胡东是从医院的损失上来考虑的，倒不是说他多么看重王忠。要知道王忠这样的人医院有很多，虽然肉少但也是肉，丢了可惜。
“他那样的性格早晚得出事。早点赶出去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的。”杨宗保毕竟看的长远。王忠好大喜功的性格以后绝对会出乱子，而且这个乱子还不小。
“师父！”周逸接了个电话之后对杨宗保说。
“怎么啦？”杨宗保见周逸面色严肃，知道出事了。
“周闯出事了……手被炸断了……”周逸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双手？”杨宗保问。
“双手。”周逸肯定。
“断手捡回来了吗？”杨宗保问。
“炸断的双手正在和周闯往这里赶。但是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断肢离体已经5个小时了。”
周逸每说一句话，情况便严重一分。
“派飞机去接吧。”
杨宗保一发话，周逸立刻拨打电话。
“谢谢。”周逸打完电话才觉得嘴角发酸，刚才竟然紧张的肌肉抽筋了。
“没事。”杨宗保接着问：“需要我动手吗？”
“那多谢了。师父能够出手那是最靠谱的。”周逸急忙接嘴：“周闯也是这个意思。说一定要回到精诚医院做手术。”
“他知道我回来了？”杨宗保没好气的问。
“嗯，周闯经常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周逸大方的承认。
“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双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要知道断肢再植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像以前了。”杨宗保给周逸提个醒。
“我知道。”周逸语气暗淡。
“全院会诊。”杨宗保说。
……
半个小时之后，精诚医院所有的大主任都被集中在一起了。
主任们对杨宗保那张清秀的脸都感到恐慌了。那张脸的背后代表着巨大的工作量，无休无止的加班。
在杨宗保给在座的主任们解释清楚之后，大家都在积极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重病患者。
时间一点一滴的慢慢流逝。距离断肢再植的极限时间越来越近。手术间早就安排好了，只能患者被送来。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来了。”周逸突然像是有感觉一样，离开座位快速的走到了窗边——一架直升机越来越近了。
“走。”杨宗保立刻向楼顶跑去。
杨宗保到达楼顶的时候，直升机正好停在了楼顶上，巨大的螺旋桨还未来得及停下来。
冒着被螺旋桨搅狂风，杨宗保带着胡东和周逸把周闯从直升机上接了下来。
“患者在转移途中心脏停跳8次，休克三次……一只手完全离体，一只手还有部分组织和身体连接……腹腔脏器损失目前不清楚……”
随着急救员一步步的解释周闯的伤情，杨宗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是双手断了的话，那还不至于威胁生命，可是现在心脏都停跳了八次，杨宗保不知道是否发生了室颤……那可是能够威胁生命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六章 抢救
没有任何的犹豫，杨宗保在下楼的电梯里就掀开了盖在周闯身上的被子。
嘶……
饶是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胡东等医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用破碎娃娃来形容杨宗保一点都不为过。双手一手一只不知去向，另外一只和他的身体之间只有一皮肤连接着；脂肪和肌肉被撕扯得只剩下一丝丝还牵扯在骨头上；腹部加压包扎，目前还不知道情况；右腿直接被炸开了一个洞，从洞口可以看到他身体底下的被鲜血染红的床单……
“快送手术室。”
只是一句话，但是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电梯的速度不慢，但是里面的人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
“见到你了。”或许是因为疼痛，周闯突然清醒了过来，虚弱的说。
“嗯，你可能会死。不应该拖到现在的，你应该在当地就医的。”杨宗保十分的冷静，没有因为周闯的伤势而表示出过多的情绪。
“呵呵……咳咳……”周闯嘴角咳出了粉红色的泡沫：“果然是你啊。如果国内还有谁能保住我的手的话，那就只有你。”
“你运气不错。我刚回来。”杨宗保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周闯的变相赞美。
“你还是那么自信。”周闯压抑住想要呕吐的冲动，自我解嘲说：“我的情况很糟糕？”
“嗯。”杨宗保点头。
“呵呵！”周闯笑了两声终于又昏过去了。就是为了得到杨宗保的答案，他才撑到现在的。
叮……
监护仪上，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变成了一条直线。
“患者心脏停跳了……快点抢救……”杨宗保迅速的翻身爬上了抢救床，跨坐在周闯的身上，双手叠在一起，均匀的按压，每次下陷3-4cm。
周逸快速的配合，把呼吸气囊覆盖在了周闯的口鼻之上。当杨宗保每按压15次之后，立刻人工呼吸一次。
叮咚……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担架被迅速的推往准备好的手术间。
到了手术间之后，有麻醉师接过周闯进行插管麻醉。杨宗保和周逸胡东去洗手。
等杨宗保刷完手之后进入手术间之后，周闯已经被麻醉好了。
“先做什么？”周逸关心则乱，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先看腹部。”杨宗保揭开了腹部的包扎。刚一解开，腹腔内的血液迅速的涌出了腹腔。
“脾脏破裂，先移除脾脏，阻止出血。”杨宗保当机立断，来不及消毒了，只能先做手术再说。
“患者血压下降的很快。”麻醉师在患者的头边报告周闯目前的情况。
“加压输血，难道还需要我吩咐？”杨宗保头也不抬的说。
麻醉师语塞，立刻照吩咐去做。
周逸举着双手，站在一边，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下台。”
杨宗保说完，胡东代替了周逸的位置，充当了二助的角色。
几分钟之后，杨宗保就结扎了主要的脾脏血管，捧出了破碎的脾脏。
洗手护士把脾脏接了过去。
出血情况有好转，但是腹腔还有没有凝结的血液，应该还有其它腹腔脏器破损。
“肝脏被膜下有血肿。”杨宗保探查了一下肝脏，说：“把刘春叫来。”
“好的。”胡东转头对巡回护士耳语了一番。
巡回护士立刻出去叫人。
所有的内外科大主任都在手术室的休息间等候着。刘春的脸色十分的冷傲，和休息室的其他人之间有着明显的距离感。
听到巡回护士叫自己，刘春立刻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肝脏有血肿，你来看看情况。”杨宗保为刘春让出了主刀位置。
刘春没有推辞，上台之后，把手伸进了周闯的腹部，仔细的摸索了一下，说：“左叶有出血，胰脏部分碎裂……”
“动手做吧。”杨宗保看了看手术间墙上控制面板上的时间——离断肢再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嗯。”
刘春虽然是女人，但是心思细腻，也有丰富的手术经验，把患者交给他杨宗保还是很放心的。
“手在哪里？”杨宗保问。
“处理好了。”洗手护士一直在处理周闯的断手，把断手的周围不平整的边缘弄得平整一些，方便手术医生缝合。现在听到杨宗保的呼唤，立刻把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让骨科主任进来，给我打打下手。”杨宗保再次找进了一个人：“胡东你看看周闯腿上的伤口，似乎有血管断了，我想那应该是你的事情吧？”
“我知道了。”
巡回护士给胡东搬了一把凳子，让他能够坐着处理患者腿上的伤口。
骨科主任片刻之后也被招进了手术间，自觉地坐在的了杨宗保对面开始处理另外一只断手。
手术间里的人不能太多，否则会造成感染，所以每个手术医生都没有带助手，所有的事情都得各个医生自己来做。但是一个洗手护士对付四个医生明显有些手忙脚乱。
“再找个护士进来。”杨宗保开口了，很不满意洗手护士的速度。
“是。”巡回护士再次招进了一个洗手护士，顺便十分聪明的招进了一个巡回护士。
两个护士的加入，让手术室里的进度瞬间快了许多。
杨宗保尽量的保留周逸的原始肢体，但是不可避免的修剪让周闯的断肢有了缺失，这可能会影响他以后的活动。
“患者现在不适合做移植，身体不合适。”杨宗保对周逸说。
“哦，那怎么办？”周逸一脸茫然的看着杨宗保，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想把断手种植在腿上的伤口处，这样不但可以促进伤口的生长，还能使周闯的断手继续活着，延长移植的时间。当然另外一只手我们可以先做。但是你知道以周闯现在的身体，无法承担两只手移植的时间。”
周逸在现场是周闯唯一的家属，所以不管是从人情上还是从理论上都应该向他解释一下。
“这个？我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周逸现在六神无主，也拿不定主意。
“快一点。”杨宗保说完继续手上的活。
周逸脱掉反穿衣，走出了手术室的后门，周愉民和欧阳凤娇正等待那里。
“情况如何？”这几年周愉民活的十分的滋润，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周逸出息了。所以即便现在周闯在手术台上，在精诚医院里他还是有种变态的快感。
“周闯的双手断了，暂时不能完全断肢再植，需要把一只手种在身体上。”周逸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
“那就这样做啊。有什么不对吗？”欧阳凤娇毕竟心思老练，知道情况不会仅仅如此。
“断肢种在身体上，目前还没有人这么做过。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后遗症包括死亡……”周逸自己也是医生，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危险。
“这医院怎么搞的？周逸你是院长……难道还不能救你哥？难道还不能保住周闯的手？”周愉民在指出周逸是院长的时候，很满足的见到等待室的其他家属羡慕的眼光。对他来说他不是不关系周闯。周闯也是他的儿子，所以还是关心的。但是周愉民对周闯的感情有些复杂，虽然周闯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也是欧阳凤娇的孩子。而他在欧阳家的身份有些尴尬。男人不管是不是依靠老婆家，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有自己的尊严。这是一种很变扭的想法，所以当周逸成为精诚医院的院长，出息之后，周愉民的腰板潜意识挺直了。周逸是他的儿子，可和欧阳家没什么关系。所以这次周闯出事之后，周愉民在担心之时还有了炫耀的意思。
“我只想知道周闯现在安全没？”欧阳凤娇果然是亲妈，关心方面并不一样。
“没有。他现在极度危险，不知道是否能活下来。”周逸对欧阳凤娇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不是他亲妈，但是从小呆在一起，有了感情，说出来也没有亏待他，再加上周闯的关系，也确实对欧阳凤娇有了一种敬意。
“先保住命。”欧阳凤娇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感情对周逸说。
“我知道了。”周逸说完就要回到手术室。
“等等，保住命还要保住手。你们医院那么多的专家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不能保住我儿子的手？平时给那么高工资是为了什么？不能有回报吗？”
周逸悲哀的看着周愉民的喋喋不休，只是对欧阳凤娇说了声：“我能会尽全力的。”
“谢谢……谢谢……”欧阳凤娇止不住的连声道谢。
“里面有最好的医生，放心吧。”周逸忍不住抱了抱欧阳凤娇。感觉到小时候在他面前异常严肃的女人这几年竟然瘦了这么多，也没有那么高大和冷漠了。
“最好的？是不是世界最好的？你给我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过来啊！”周愉民见到周逸和欧阳凤娇亲近很不舒服，所以急忙提醒自己的存在感。
周逸悲哀的看了一眼周愉民回到了手术室。
“真是，把儿子养大了就不听管教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周愉民愤愤不平。
“闭嘴。”欧阳凤娇轻轻的说了声。
“什么？”周愉民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们就分开吧。”欧阳凤娇平静了下来。
“你开什么玩笑？”周愉民觉得欧阳凤娇疯了。
可是欧阳凤娇却不再理会周愉民的纠缠，坐到了等候室的另外一边。
“你这个女人到底发什么疯？”周愉民大声的吼道。保养的不符合年纪的脸蛋上涨得通红。
第六百六十七章 手术结束
“还有外人在，你注意点形象。”欧阳凤娇冷冷的说。
经提醒，周愉民也发现周围异样的目光，只能闷闷的闭上了嘴巴。
欧阳凤娇此刻心里十分复杂。周愉民今天的表现确实太令她失望了。周闯在里面生死未卜，他想到的还是另外的东西。这就是她一起生活了快30年的男人。原来什么都不是。
……
周逸回到手术间之后，只对杨宗保说了句：“保住命！”
有了周逸的答复接下来的手术放心就明确了很多。
杨宗保把周闯的断手缝在了他腿上的伤口处，随后包扎了起来。
“腹部处理好了。”在历经十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刘春也顺利的开始做腹腔引流：“放几根管子？”
“你看呢？”杨宗保不太在意这种小事。
“这样啊，多放两根管子安全一点。”刘春毕竟是女性，还是有着女性的细腻，本来想给周闯身上少留两个疤，但是回过头想想还是安全重要一点，反正周闯是男人应该不在乎多两个疤的。所以十分钟之后，周闯的腹部就多了八根管子，如同螃蟹的腿一样。
“周闯下身有四条腿了。”
因为周闯的生命暂时保住了，胡东也放松心情调侃说。虽然是坐着，但是连续坐十多个小时也是很废腰力的。胡东适当的抱怨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是有四条，都没我粗。”
“噗嗤……”
胡东对周逸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
“那当然！”周逸也是心情放松，要不然不会有精神开玩笑。
“宵夜你请。”杨宗保一边从身上撕下反穿衣，一边说。
“那是当然。”周逸豪气云天的说道。
“全部的人。”
“啊！”周逸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肉痛不已。
……
周闯很快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杨宗保带领着众主任去食堂吃饭。
正好经过一夜大家赶上吃早饭。
“周院长啊，多谢你了！”胡东在周逸的脸上看到了自己被迫放血的时候的样子，所以有些幸灾乐祸。
“不谢不谢……”周逸现在笑得十分的勉强。精诚医院的食堂是有名的贵，即便是早餐这些主任也吃掉了他半个月的薪水。
“杨院长，这是我下一年试验的计划书，您看看……”
杨宗保吃饭都不得安宁，一个学生摸样的突然挤进三人餐桌十分殷勤的把一叠计划书放在了杨宗保的面前。
“这位同学你干什么？”胡东不悦。
“请院长看看。”学生的态度十分的迫切：“真的特别的好！我相信自己能成功的。”
“……”杨宗保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看了看看了看学生的胸牌：“妇产科？刘亚东？”
“是。”学生紧张的搓着自己的衣服角，十分的忐忑。
“你多久没刷牙了？”杨宗保突然问。
“啊？”刘亚东没想到对方会嫌弃他的口气。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哈了一口气，用右手捂着鼻子闻——果然很难闻。
可是杨宗保却不管对方多么尴尬继续喷毒液：“就算再忙也得注意个人卫生啊。”
“对不起……”除此以外刘亚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再来找我吧。”
“是。”
刘亚东见杨宗保答应看他的计划了，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要太多要求，只能起身告辞。
“你人太好说话了。”胡东闷闷的说。
“学生有干劲是好的。”杨宗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手翻看了资料。
噗嗤……
周逸在杨宗保后面也跟着看……然后就喷了：“哈哈……哈哈哈哈……很可爱啊……”
“好了，你家的那边还在等信吧？”啪的一声，杨宗保把资料合上了，对周逸说。
“是啊。”周逸起身的极不情愿，有些不想面对周愉民。
“他再不好也是你的长辈，反正没什么大事，去吧。”杨宗保当然知道周逸的苦衷。
“那我去了，周闯那里……”
“我知道，吃完早饭我就过去，亲自守着。”杨宗保保证说。
“谢谢。”得到杨宗保的保证，周逸这才能放心的去对付周逸。
……
“怎么样了？”欧阳凤娇见到换了衣服的周逸，急忙问。
“暂时没事了，已经推到了重症监护病房，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见面。”周逸安慰欧阳凤娇说。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欧阳凤娇听到周闯安全了，顿时全身放松下来，往后一仰，就要倒在地上。
周逸眼疾手快，避免了欧阳凤娇倒在地上。
“你是院长，难道我们还不能进监护室看看周闯？”周愉民一晚上没休息本来就不高兴，现在是借题发挥。
“不行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安全第一。”周逸只是对周愉民礼貌性的解释了一下，然后问欧阳凤娇：“大妈饿了吗？去食堂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我在这里等着。”欧阳凤娇坚持。手术室和重症监护病房在同一楼层，欧阳凤娇不愿意离开。
“那好吧，等下我让护工给你们送点饭。”周逸不再勉强。
“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一下。”周愉民负气走了。
周逸瞧见周愉民的样子，尴尬的对欧阳凤娇说：“对不起。”
“没事，这么多年了，早该看清了不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或许我和你爸爸到头了。”欧阳凤娇语气落寞，忍不住的叹息。
“我知道。大妈不要有负担。”周逸也知道自己爹那副德行，没什么女人能够和他过下去的。
“你去忙吧。我就在门口等着。”欧阳凤娇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犀利，满心满眼只希望周闯没事。
“嗯，大妈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周逸和欧阳凤娇之间难得的相处得如此的没有心机。
“你去吧，还有以前对不起。”
周逸听到这声“对不起”立刻回望了下欧阳凤娇，可是她好像没有说过一样闭着眼睛。可是周逸他知道她一定说了。对不起三个字对于欧阳凤娇这样骄傲的人来说是极难说出口的，特别是对周逸这种周愉民偷情留下来的私生子来说。所以周逸觉得这就足够了。
“没关系。”周逸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欧阳凤娇在周逸离开之后，高悬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心里再也没有愧疚了。
……
“怎么啦？”杨宗保见到回来的周逸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师父……”周逸把头埋进了杨宗保怀里撒娇道。
胡东菊花一紧，浑身一震，一副受惊的模样——原来杨宗保和周逸是这样的关系啊。
“怎么啦？”杨宗保觉得怀里一热全身不自在的全身僵硬，很难接受和男人这么亲密。
“师父……”周逸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没事。”
“没事就好。”杨宗保可不想再次充当奶妈的角色，有机会当然是急忙抽身：“我去看看周闯。”
“我也去。”胡东瞧着周逸眼神不对，紧随杨宗保身后离开了。
周逸一口气把桌上剩下的咖啡全部喝完了这才冷静下来……
监护病房的外面，刘春一支烟接着一支抽着。等杨宗保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脚边已经积累了半圈烟头了。
“抽烟对身体不好。”杨宗保走到刘春的身边一起盯着病房里的周闯说。
“抽烟能让我精神兴奋。”刘春毫不在意继续抽着，甚至有些示威性的吐了个烟圈圈。
说实在话杨宗保也不会真的介意刘春是否吸烟，只要不吸、毒，他是不会过多干涉的。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杨宗保对刘春说。
“嗯。”刘春把手上的烟抽完，就走了。她新官上任，等下还有许多手术，不可能只照看周闯一人。
杨宗保穿戴整齐，消毒之后走进了监护室。
周闯还没有醒，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
杨宗保坐在床边守着……
周逸发完神经就去处理医院的日常事务了。
杨宗保很少有这么单独长时间看护一个患者了。监护仪发出平稳而有节奏的声音，预示着周闯的生命暂时是安全的。
……
“辛苦了。”周逸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来看周闯。
“没事。”杨宗保摆摆手。
“什么时候可以醒？”周逸问。
“随时。”
滴滴滴滴滴……
杨宗保话音刚落，监护仪就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显示屏上二氧化碳的图形变得不规则起来：“要醒了。”杨宗保拔掉了呼吸机，把手放在周闯喉咙里气管导管的上面，感受到有微弱的呼吸，并且在气管导管伸出体外的那段里面有白色的雾气产生。
“有呼吸了，是要苏醒了吗……”
周逸说了句废话，被杨宗保鄙视惨了。
“说说而已。”周逸尴尬的为自己解释，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他怎么会不知道周闯现在的状态。
“其实我可以催醒他。”等了十分钟，杨宗保见周闯的自主呼吸恢复的十分缓慢，知道他体内麻醉药品代谢慢，所以有些恶毒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
“这个……还是算了吧……”周逸知道杨宗保要干什么，无外乎想要用催醒药物使周闯迅速的清醒，但是那意味着周闯醒来之后会承受巨大的痛苦，所以赶紧的阻止，生怕师父来真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不妥之处
要知道现在周闯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可以说内伤外伤混合伤，各种伤口的种类都占齐全了，这要是人突然醒了，疼痛的感觉和凌迟相去不远。周逸可不想周闯被活活疼死。
“别紧张，开个玩笑。”杨宗保绕着病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床头。
周闯的气息微弱，呼吸时断时续，似乎随时都要断掉……
周逸瞧见周闯的氧饱和度从百分之百慢慢的掉到百分之九十，然后迅速的下降到了百分之八十，并且下降的速度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血液里氧含量在下降！”周逸被杨宗保淡定的样子给刺激到了。
“我看到了，看到了！”杨宗保嘴上答应着，但是却没有行动。
周逸看着着急，可是碍于面子不能自己动手。虽然知道杨宗保有分寸，可是周逸还是忍不住担心。
杨宗保不是没注意周闯的血氧饱和，但是他心里有另外的打算。
二氧化碳的浓度也在这一时间升高了……
眼见着血样饱和度已经到了60以下了，杨宗保终于给周闯接上了呼吸机……
“恢复了！”瞧见周闯的血样饱和度重新恢复了，周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一边的杨宗保不高兴了：“出去！”
“啊？”
“这里家属没有经过同意是不能进来的。”杨宗保老早就想把周逸赶出去了。是为关心则乱，周逸老是在旁边像苍蝇一样唠唠叨叨，杨宗保很不耐烦。
“啊？”周逸在惊讶了一下，立刻打着哈哈的走出了监护间。
杨宗保等周逸出去之后，又把呼吸机给拔掉了。
玻璃窗外的周逸差点叫了出来。这是什么师父啊，一点面子都不讲。那躺着的可是自己哥啊。可是周逸抱怨归抱怨，可不敢把话说出口。除了等待之外，他也不能对杨宗保的治疗方法有太多的评价。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治疗方式，既然周闯交给了对方，就要完全相信……
就在周逸心里惦记的当会，周闯的氧饱和再次下降了。
这次不是因为缺氧而是因为，周闯的心脏发生了室颤。
“准备电击。”杨宗保把右手握成拳头高高的举起，然后重重的落下，一拳捶在了周闯的心窝处。
砰的一声。
周逸在外面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周闯的胸口被杨宗保一拳砸得凹下了几厘米。
重症监护室的值班护士医生一下子都涌进了房间，帮助杨宗保抢救。
杨宗保当机立断的一拳把周闯的心跳给砸了回去。
“准备安装人工起搏器。”杨宗保为了一劳永逸，免得周闯心跳再没了。
……
看着监护室里抢救周闯的繁忙场面，周逸突然有种错觉，人的生命似乎很坚强啊，这样都死不了，那还能死吗？
终于周闯的心跳平稳了。值班的护士医生如同潮水一样呼啦啦的退去了，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工作方式。所有的患者在他们眼里都一样，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特殊对待。
经过刚才那么折腾，周闯算是因祸得福。整个抢救过程，杨宗保硬是没给他重新接上呼吸机，只是在他快要不行的时候人工挤了几口气进去。所以周闯在抢救之后，呼吸平稳下来，幽幽的转醒了。
周闯一转醒反应就很大，频频作呕，眼泪花都挤了出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杨宗保这才慢悠悠的把气管导管从周闯的喉咙里拔了出来。
“我……我还活着……”周闯还有些目眩，肢体的感觉十分沉重麻木，但是总算明白他现在是在哪里。
“嗯，没保住，那我现在正在和鬼说话呢？”杨宗保没好气的说，顺便给周闯加了个呼吸面罩。
“我的手……”虽然心里有预感，周闯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一只接上去了，另外一只没有……”杨宗保从不对患者隐瞒病情。再说周闯自己是个医生，更应该了解身体的状况，以便于他配合治疗：“心脏撞了起搏器；腿上开了个大洞；脾脏被摘除了；胰腺和肝脏被切除了一部分；部分肠管破裂，我给你缝起来了……”
为了让周闯更好的理解，杨宗保的语速十分的缓慢。
等杨宗保说完，周闯点头：“我早就想到了。能保住一只手算不错的了。”
“我没说保不住另外一只手啊。”杨宗保见周闯表面上装出坚强，故意使了个坏。
“真的？”周闯虽然激动，但是还没有代谢完全的麻醉药缓和了他表达情绪的程度。
“我暂时把那只断肢寄存在你的脚上，让你腿上的血管提供血运，等你身体好了一些再给你接回去。”
“也只有你杨宗保才能想出这点子。”周闯得到了比自己想像中要好的结果，自然已然很满意了。
“先别乐观，我不知道这手接回去之后还有没有用。”
“我知道还是谢谢你了。”周闯心情一放松，就要再次睡去。
杨宗保见周闯昏昏沉沉的样子，知道他说得再多对方也记不住，索性让他好好休息。
……
周逸一直站在玻璃窗的外面，直到杨宗保从里面出来，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杨宗保面色严肃的走在前面，周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跟在后面。直到两人走到监护病房外面的空中花园。
监护病房因为气氛比较压抑，所以当初在设计的时候特意设计了一个空中花园给医生护士们偶尔透透气。这次正好方便了杨宗保和周逸。
“你看到了伤口吗？”杨宗保突然问。
“看到了。”周逸点点头。
“你我是这个所医院最早接触周闯伤口的人，难道你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杨宗保直视周逸的眼睛，不认为周逸会骗他，但是或许他真的知道点什么呢？杨宗保现在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伤口……伤口很奇怪。”周逸吞了吞口水。
“怎么奇怪？”杨宗保鼓励周逸说下去。
“伤口周围似乎是坏死组织。按道理说周闯是20多个小时前被炸伤的，身体上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周逸知道杨宗保对其他人隐瞒了这一段。
“还有一点，周闯其实是没有心跳的。”杨宗保突然说。
“怎么可能？我看到了监护仪上有心跳啊。”周逸不敢置信，人没有心跳那不是要死亡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就在刚才我给周闯安装心脏起搏器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杨宗保这个时候才摊开了刚才一直紧握的拳头——上面是一枚扣子样的金属圆饼。
“这是什么？”周逸接过去反复观察。
“一种类似于电池一样的东西，可以发出电流，让机器误以为心脏还在跳动。这也解释了一路上心脏停跳8次的人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杨宗保现在就觉得世界真奇妙，自己身边的认识的人似乎都有了秘密一样：“周闯小时候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吗？”
“据我所知从来没有。”周逸很肯定。
“那就是这段日子刚装的啰。心脏不跳动人还能活着，周逸你相信吗？”杨宗保问。
“难道不相信就能否认眼前见到的现实？”周逸苦笑，直觉周闯这次问题大了。
“想过周闯为什么一定要回到精诚医院吗？”
“因为我在这里，任何事情只要有必要我就会帮他隐瞒下来。”周逸这次反应倒是很灵敏：“但是你刚才怎么还是使用了起搏器？”
“我是用了吗？其实周闯的情况起搏器是不要安在心脏上的，为了避免给他的生理系统带来负担，我只是把东西装在了他的胸壁上面，只要骗过监护仪就行了。”
“谢谢。”周逸知道周闯出事了，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暂时先隐瞒下来。
“周闯醒来之后你抓紧时间问出来，我的耐心不太好。”
“我不明白即便是周闯改变了什么，有什么关系呢？”周逸不明白杨宗保为何这么执着于这件事情。关于心跳的事情只要周闯能够解释不就好了。这件事情的本身有什么是值得过多的关注的？
“那枚金属上有个标志，我曾今见过。”杨宗保突然变得十分的严肃，问周逸：“你的确要知道？”
“师父你什么意思？你吓到我了。”周逸很少见到杨宗保如此的严肃。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也很少有这种从骨子里就戒备的样子。
“你现在的世界很好，事业有成，算是精英了，但是你要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现在的安稳生活就会被打破，问题是你愿意吗？”
“你在开玩笑吗？”周逸希望杨宗保在开玩笑，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没开玩笑。他不知道杨宗保的身上到底承担了什么样的事情，不知道那样的事情他是否有勇气去涉足。
见到周逸犹豫，杨宗保只是说了句：“让周闯说实话吧。如果我出手……”杨宗保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却到了。
周逸十分惊讶的发现杨宗保变得不是那么纯粹了，身上多了些另外的东西。
第六百六十九章 纹身
“我尽力……”周逸也不敢打包票。
“我这些日子会在学校呆着。”杨宗保说完就走了。
……
周逸一路面色凝重的回到重症监护病房。
周闯还在昏迷。
周逸和值班医生打了个招呼，就晃了进去。
监护仪上的心跳恒定在65次每分钟。周逸暗地里非议了一下，这作假也太明显了。有谁的心跳能一直维持在65左右啊？
坐在周闯的床边，直勾勾的盯着他，周逸发现这几年越发的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了。虽然人是昏迷的，但是周闯的嘴角并没有放松，整个人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
……
周闯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了一圈终于爬回了人间一样，喉咙里火烧火燎，眼皮子似有千斤重。一睁开眼睛就见到周逸，扯开干裂的嘴巴，周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一直在这里？”
“不，中间出去吃了顿饭，和师父聊了一会天……”周逸细数自己在周闯昏迷期间做的事情。
“呵呵呵呵……”周闯觉得有些开心。果然和杨宗保那家伙相处久了，性格都会不自觉地改变。
“周闯……”
“嗯？”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周逸突然问。
周闯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的回答：“没有。”
“那你好好休息。”周逸没有继续追问，起身出去了。
……
周逸心里十分的烦躁，一方面觉得杨宗保不会无的放矢；另外一方面他相信周闯是有苦衷的。一路上周逸想了很多，直到和人碰上：“对不起。”
“没关系。”
对方的声音让周逸很介意，急忙辨认了一下，竟然说不出话：“你……你……你……”
“许久不见了。”对方很有礼貌的对周逸点了点头：“有事，别和杨宗保说。”
“好的。”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周逸回过头来，发现对方早就走远了。细细的考虑了一下，周逸决定还是和杨宗保说一声。但是首先他得安排大妈见见周闯。
……
杨宗保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回到了学校。学校的学风在经过考试风波之后，陡然变好了许多，校园里再也没有没事瞎转悠的学生了，大家都在自习室和图书馆里看书。和门口的花麒麟打了个招呼，杨宗保随意的在校园里逛着……空气里有些雨星子味。果然等杨宗保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湿透了。
“回来了？”梅温馨听到开门声，赶紧的出来迎接。
杨宗保看到梅温馨温柔的笑容，顿时觉得一切都变得温暖了……
梅温馨已经被安排入学了，杨宗保让胡东给他在图书馆谋了个差事。白天就给同学们租租书，打扫打扫卫生，显得十分的悠闲，似乎完全把周闯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一样。
虽然学生们几乎都在杨宗保的面前过了一遍，但是很少有人记住杨宗保的长相，毕竟监考的校长和图书管理员身份相差也大了一些。加上杨宗保刮了胡子，理了头发，所以即便是有学生觉得眼熟，也不会轻易的认定的。所以杨宗保在图书管的日子还算是安静。
“借书。”胡东拿着一叠书好笑的看着杨宗保，期待他的反应。
“什么书？先登记一下。”杨宗保认真严肃的打开了电脑，开始录入信息。
“你还真……”胡东咬牙说：“习惯。”
“嗯，习惯就好。”杨宗保照单全收。
“对了有事情想问你。”胡东朝杨宗保使了个眼色。
“等下。”杨宗保从柜台后面绕了出去。胡东跟在后面。
走到书架深处，少有人经过的地方，杨宗保这才停下：“问什么？”
“周闯的情况有些奇怪。”胡东有些困惑：“但是周逸说让我来问你。”
“什么问题？”尽管已经猜到胡东要问什么，但是杨宗保还是要让对方先说。
“周闯的心跳有问题，似乎永远都是65，而且血压不是一般的低。我想请心内科会诊，但是周逸不让。再这样下去或许会有危险……”
“周闯没有心跳的。”杨宗保打断胡东的话。
“啊？”胡东只是觉得周闯的心跳有问题，但是从来不敢设想心脏停跳这一说法。所以杨宗保一说出来，胡东几乎是本能的反驳：“那不可能！没有人在心脏不跳动的情况下还能活着。”
“不，这是真的。我猜想是因为周闯心脏血管的弹性够大，从而推动了血液在血管中流动。”杨宗保心里也有想法。
“这不可能，周闯进省立医院的时候是我体检的，他的心脏没问题。”胡东推翻杨宗保假设。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事实就是这样。”杨宗保提醒胡东认识清楚现在的情况。
“那是怎么回事？”胡东也是个医生，知道生命没有绝对。
“我正在等周闯的解释呢。这件事情你别管，就当做不知道吧。周闯的一切治疗都交给周逸。”
“我知道了。”虽然好奇，但是胡东绝对相信杨宗保。
和胡东谈话回来，杨宗保发现借书的柜台前面已经排了三个要借书的同学。
“对不起，久等了。”杨宗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为同学们借书。
“工作期间怎么能擅离职守？”第一个男生很不高兴的说：“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杨宗保只是笑了笑，没有反对：“对不起。”
“哼。”或许是杨宗保的姿态放得极低，男生没有再为难下去，拿过自己的书就走了。
杨宗保被这样对待，其实他没什么意见，毕竟他确实在工作时间办了点私事。
中午的时候，杨宗保觉得有必要打扫一下图书馆，毕竟学生们再爱干净都会留下一些废弃物。
不少学生趴在桌子上休息，也有的还在坚持看书，非常的安静，所以杨宗保在打扫的时候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某一列书架之间的动静让杨宗保不得不注意——两个男生在角落里动作十分的亲密。
杨宗保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上前管管，毕竟这可是读书的地方，但是年轻人热血上来的时候是不容易被阻止的。在这方面杨宗保的思想十分的开放。所以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就果断的决定视而不见，向外走去。
“救……救我……”
一声呼救，阻止了杨宗保的脚步。原来不是两情相悦，叹了口气，杨宗保回头了：“同学，你这样不好。”
“你管得着？”红发的男生干脆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把怀里的男生拉到了前面，手伸进他的衣服大力的揉搓。被蹂、躏的男生不敢吭声，只是一直勾起身体，想要避开身上的手。
这是挑衅，杨宗保眯起了眼睛。虽然不待见男生那么娘，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但是总归是自己的学生，不救不好的。
“这个，这里是学校。”杨宗保把笤帚放到了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如果是在学校外面我当然管不着，但是现在是在图书馆内，希望你们不要影响其他的学生。”
“你……很好……”红发男生放开了怀里的男生，从杨宗保身边经过，对他耳语说：“你小心点。”
“多谢提醒，我一直很小心。”杨宗保微笑应对。
“谢谢老师。”
杨宗保盯着眼前整理衣服的男生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一句。他不歧视特殊人群，因为到了医生这层面躯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杨宗保在意的是红发男生手臂上的纹身。原来自己学校也已经被渗透了。借鸡下蛋吗？杨宗保冷笑一声。
……
“周逸，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周闯已经好了很多，可以靠坐在病床上了，但是还不能离开重症监护病房。
“你没有心跳是怎么回事？”周逸问。
“说了多少遍了。是我突然发现心跳没有了，就去医院看，为了避免麻烦就给心脏装了个伪起搏器。”周闯重复着这几天来坚持的解释。
“好吧，既然我问不出来，我就让师父来了。”周逸放弃了。
“杨宗保？他来了我还是这个解释。”周闯没有退让。
“哥，你千万别走错啊。”周逸临到门口劝了句。
周逸就这句关心的话，让周闯坚硬的内心摇晃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重新收拾起心情：“什么走错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逸知道自己不会逼迫周闯的，所以出了门，就给杨宗保去了个电话。
杨宗保接到周逸电话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医院，而是继续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后才让保国送他去医院。
……
“我以为你白天就回来。”周闯正等着杨宗保，因为杨宗保让他等的时间有些长，所以语气之中不自觉的有了点抱怨。
“白天忙，要上班。”杨宗保略微抱歉的说。
“没事，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不管你问什么，在我这都得不到答案的。”周闯为了避免麻烦，一开始就堵住了杨宗保的嘴。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不必要非得硬抗到精诚医院的。”杨宗保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关心对方的就医情况。
第六百七十章 周闯被转院
“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辈子真没见到第二个像你这样扮猪吃老虎的人。现在为什么不装了？”周闯没好气的说：“真的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见过这个？”杨宗保递过去了一张纸，之上有个图案。
周闯想伸手，但是突然记起来，似乎不太方便，就用眼神瞥了瞥：“无可奉告。”
“这个图案和你心脏电子上面的一模一样。”仿佛并不在乎周闯认同一样，自顾自的说着：“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但是你现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绪，不能大喜大悲，不能有男女之间的生活……如果你能告诉我原因或许我能解决。”
“杨宗保你的思维也有这么局限的一天，难道只能想到这个地步吗？”周闯小小的自嘲了一下：“没有心跳的人是人吗？”
“难说……”杨宗保摇摇头：“你没心跳但是有血压，你的血管里还有血液在流动，体温虽然低点，但是也还算是在人类范围内，加上你的细胞在正常的代谢，应该还是活人。”
“活人是活人，但是不算是正常人了吧。”
“嗯。算是活死人吧。”
“……”
因为杨宗保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导致了冷场。
“你的血管很有弹性，管壁增厚，代替了原来心脏的作用，这让我想起了某些东西。”
“想起了某些东西？”周闯不认为杨宗保会和这件事情联系上。
“前段日子我在r国参与了一些研究……你的情况有些类似，只不过当时研究的对象是僵尸……”
周闯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宗保半天没有言语，整个人紧紧的绷了起来，没多久全身好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一样，倒了回去。
杨宗保注意到周闯脸上比刚才苍白了一些：“别激动，说了你现在不能激动的。”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周闯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你被送来的时候，我在你的伤口处发现了坏死的组织。这种坏死的组织本来并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我让胡东查了下，发现那些坏死组织很奇特……”
“杨宗保，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有能力自己去找吧。”周闯有些不耐烦。
“那我想问你，这个医院安全嘛？”杨宗保问。
“……”周闯无法回答。
“今天我会给你办转院手续的。”杨宗保起身便走。
“杨宗保你的宗旨不是无差别救治吗？只要进了你的医院就会全力以赴，不会因为患者的身份和处境而区别对待吗？”周闯没想到杨宗保会让他转院。
“周医生，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您本来是省立医院的意思啊，回到省立医院应该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才对。”杨宗保换了一副面孔对周闯说：“周闯你改变了不少，难道我就不会改变？”
听到杨宗保这句话周闯很无助，陡然间，他发现对方真的不是当初那个到处受气的小住院医师了。在他改变的同时，杨宗保也改变了。
杨宗保注意到了周闯的表现，但是现在不是烂施同情的时候。刚才试探之后，已经知道了周闯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在对方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只能带来危险的时候当然是越快送出去越好。
要把周闯转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周逸的耳朵里，在医院门口他终于抓到了杨宗保，气急败坏的说：“师父，你疯了？周闯还在重症监护病房，他的手还没移植回去……”
“我知道。”杨宗保让周逸接下来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
“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让周闯转院？”周逸全部的问题都只化为了一个问题：“即便是他没有满足你的问题，但是还是我们的病人不是吗？我们现在有能力有条件治疗他，为什么还要让他转院呢？”
“周闯留在这里会很危险的。”杨宗保装着十分无奈说道。对待周逸不能说明原因的。因为周逸被杨宗保他教得太好了。十分符合杨宗保以前自己的道德标准，有救无类。可是说是一个正常世界需要的好医生。他不能接受杨宗保送走周闯的理由，而周闯也不会亲自承认什么东西，所以杨宗保决定利用这个误会安抚周逸。
果然，在听到杨宗保的理由后，周逸安静了下来：“和他的心脏有关？”
“嗯。我感觉这件事情和我有些关系。你知道在我周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所以你哥……还是转走的比较好……”
杨宗保的高明之处就是不把话说清楚，让人听得一知半解，剩下的全部靠别人自己猜测。
果然，周逸在听到杨宗保的解释之后，不但没有继续反对，反而立刻说：“我马上安排周闯转院。”
“嗯。”杨宗保使了个小心眼，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谢谢你，师父。”在周逸的理解里，杨宗保一定是为了周闯着想才会由此安排。加上之前杨宗保是有一段逃亡的日子。年轻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周逸就接受了杨宗保的理由。
“我就在门口等着。等周闯转院后再走。”杨宗保对周逸说。
“我知道了。”周逸差点感动得流眼泪。自己师父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竟然要看着周闯安全转院。
“应该的……他是你哥嘛！”杨宗保把周逸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
很快周闯就被推出了医院大门。也如同杨宗保所预计的那样，周闯什么话都没对周逸说。
“好好保重，省立医院的医生技术也是很高明的。”杨宗保对已经被推上救护车的周闯说。
周闯口鼻之上蒙着氧气罩，发出不了声音。但是杨宗保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愤怒和失望……
救护车带着独有的警示的声音走了。
“希望没事。”周逸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征求杨宗保的意见。
“没事的。”杨宗保心里可不这么想。祸水东引吗？让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背黑锅？怎么可能？人为什么都这样，以为别人帮他们都是应该的。这也太可笑了。本来以为周闯会聪明一点，没想到还是离不开人的劣根性。当真以为杨宗保现在有能力保护他？可笑。
“师父是回学校吗？”周逸见保国把车开来了，问。
“嗯，学校还有很多事。”杨宗保说话的时候，就上了保国的车。
……
“老太太让回家吃饭。”保国对刚上车的杨宗保说。
杨宗保没搭话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周逸，好半天直到看不见了才说：“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是。”保国只是传话：“还有件事。”
“什么？”杨宗保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正想着别的事。如果不是今天白天见到了那个红发学生手上的纹身，杨宗保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周闯。如果那个红发男生没出现，为了迫使周闯开口，或许他会做出些传统意义上的坏事——拿周逸或者周闯的父母开刀。但是老天却不让他走那一步，让个小红毛出现了。
“有点传闻。”
“说。”杨宗保知道从保国嘴里能说出口的就不是传闻那么简单了。
“有精诚医院的学生在外面打黑工。”
“哦？”杨宗保这到好奇了，自己学院有那样的人才？
“我说的黑工是黑活的意思。”保国知道杨宗保理解错了，所以强调了一下。
“带我去。”杨宗保脸上一变，车内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保国虽然知道杨宗保不是针对他，但是也免不了感觉不舒服。
车子很快就到了一个小区前面。
小区外面有两个人在晃来晃去。
保国把车子停在了一边，立刻有人上前打招呼：“哥，刚刚有人进去了。”说完看了看杨宗保，瑟缩了一下，在保国的警示之下走了。
“宝哥，现在怎么办？”保国回头征求杨宗保的意见。
“黑到什么程度？”杨宗保觉得脑袋疼，什么事情都得操心。
“器官！”
“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
保国没出声，但是他知道杨宗保现在十分生气。
两人一直在车上等着。
杨宗保不提，保国也只能陪着等着。
等待快天亮的时候，小区门口终于有人影了。
为首的进去杨宗保视线的竟然是那个图书馆见过的红发小子。
原来都是有联系的。杨宗保松了口气。
保国不知道为什么杨宗保的心情突然好转了。但是心情好总归是遇到了好事，所以很快保国就放弃了继续纠结。
“走了，回学校。”杨宗保心情大好。
“是。”保国对杨宗保现在是百分之百服从。
一晚上没睡觉，回到公寓，梅温馨早就做好了早餐。招呼着保国先吃，杨宗保进浴室洗了个澡。
梅温馨并不多言，对保国没有多余的问题。
“等下还得去上班，温馨你先去上课吧，别迟到了。”杨宗保吩咐说。
“好的。”梅温馨知道杨宗保是故意支开她，没有觉得不舒服，她顺从的走了，给两个男人留下了空间。
“那个红毛叫什么？”杨宗保喝了一口粥，问。
“陈志超，我们这大五的学生。平时作风不太好，但是对学习没什么影响，所以就没管。”保国知道杨宗保问的是什么。
第六百七十一章 富丽华包厢
“嗯。查查！”杨宗保说完往嘴里塞东西。
本来满满一桌的早点，因为杨宗保的加入，被迅速的扫荡一空。
保国还是没明白杨宗保吃东西的速度这么快还能保持这么优雅的姿态，当真是奇葩一朵。
“我去上班了，你把碗筷收拾一下。”杨宗保十分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了。
保国认命的留在公寓里收拾碗筷。
……
杨宗保赶到图书馆的时候，刚好是踩着点的，和同事交接完烧了一壶开水。有的同学喜欢泡茶喝，但是往往饮水机的水温不够，杨宗保就会十分贴心的用电热水壶烧一壶沸水提供给同学们。
但是今天杨宗保烧水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受欺负的男生。
“上次谢谢你。”男生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好再偷窥，干脆大大方方出来打招呼。
“没事，要喝水吗？”杨宗保温柔的问。
“不……我就是来谢谢的……”男生显得十分的羞涩。
可是杨宗保并不待见那种羞涩，一个男孩子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也让杨宗保感觉难受：“那去学习吧。”
“哦，好！”男生有点恋恋不舍，但是还是顺从的坐到附近的位置上开始仔细。
“哟，怎么？你也有这种嗜好？早说嘛，大家一起玩玩！”红发男生毫无预兆的出现了，脸上带着厚厚白粉。
“别误会，我喜欢女性的。”杨宗保好脾气的说：“有空的话一起坐坐？”
“哟，没想到老师也是闷、骚型啊！”红发男生有些嘲笑的说，甚至用手摸了摸杨宗保的下巴：“皮肤很好，年纪大点就大点吧。下班后富丽华见。”
“富丽华？”杨宗保愣了一下。
“对啊，怎么？不知道怎么去？这么老土？”陈志超更加的鄙视杨宗保了。
“不，没事，下班见。”杨宗保礼貌的说。
“哼！闷、骚！”陈志超把书包甩在肩膀上，扬长而去。
细微的血腥味根本逃不过杨宗保的鼻子，加上陈志超的指甲里还有碎肉沫和白色的滑石粉的残留。杨宗保觉得有必要找他谈谈了。
“别去。”陈志超刚走，羞涩的男生就接着来到了柜台前：“他不是个好对象的。”
“我没事的，总不能让他再继续纠缠你吧。我是老师应该保护学生的。”杨宗保是傻子才没听出来里面的醋劲，所以编了个理由。
“我……我真的不要紧的……老师……”男生立刻眼泪汪汪。
“好了，你去学习吧，不要浪费时间。”杨宗保完全是一副好好老师的模样，表情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那……老师你自己小心……”小白兔被骗过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宗保哄回了座位。回过神来还被对方无言的温柔的目光鼓励着，只能埋头学习。
打发走羞涩的男生，杨宗保这才喘了口气，还真怕那学生再来烦他。这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吗？还真累呢。一晚上没睡觉，中午也没人借书，杨宗保在柜台后面，找了个靠近窗口的地方，头一仰，衣服一盖睡觉了。
中午的图书馆显得很安静，因为有一半的人都选择趴在桌子上午休一会。
梅温馨提着饭盒来到图书馆就见到在打瞌睡的杨宗保。没有惊醒他，只是默默的坐在杨宗保的对面，看了好大一会。后来见杨宗保没有醒来的意思，把饭盒放下就走了。
其实杨宗保一直都知道梅温馨来了，从身上的味道就能够闻出来。只是当时眼皮子重，不愿意睁开罢了。
阳光很温暖，杨宗保喜欢在椅子上睡觉。最后实在是因为肚子饿了，杨宗保这才被迫睁开眼睛。
饭菜很香，梅温馨的手艺一向很好。
嘴里吃着东西，但是杨宗保也不能不注意在他柜台前晃动的尾巴：“同学，你还有事吗？”杨宗保扬起了笑脸。
“没……没……”羞涩男生把手里的面包偷偷藏在了身后，结结巴巴的说。
“下午了，你也好好加油哦！”杨宗保用自己完美笑脸，再次把对方顶了回去。
小男生，真难对付啊。杨宗保觉得比自己做一台手术还累。说起做手术，杨宗保的手痒了。
好不容易在小男生越来越露骨的爱慕眼神中交班了。几乎逃似的逃出了学校。
这回没有叫上保国同行，因为既然是富丽华的话，那还真的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杨宗保站在富丽华的门前，一身清爽的穿着和富丽华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保安上前接待。
杨宗保认出对方是冰女：“你也来了？”
冰女没有回答，只是在前面带路。
“哟，你早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陈志忠驾车正好赶到：“怎么还带了个女的？”
“这……”杨宗保想解释，但是突然中途放弃了，耍了个心眼准备看好戏。
可是冰女可没有按照杨宗保想像中的一样出手，而是继续在前面带路。
虽然陈志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也清楚和服女人是领路的。只不过貌似以前他来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加上冰女长相极其出色，不禁动了心思。
冰女把杨宗保和陈志超领进了最豪华的房间。
富丽华半年前重新装修了一下，一改往日暴发户一样的金碧辉煌，全部变成了清雅的r式风格。一进房间，就席地而坐，可是清致却不改奢华。
陈志超本来不想来豪华包厢的，但是既然别人带路了，在杨宗保面前也不好丢了面子。
“来份河豚套餐吧！”陈志超装得很老练。
“随便。”杨宗保盘腿坐下，脱下了西装外套。在学校里穿着要正式许多。外套下面，杨宗保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显得特别的儒雅。
陈志超觉得自己有些走眼，这位图书馆里的老师穿的挺好的。
河豚套餐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可是陈志超很快发现套餐的豪华程度超出了他的点餐，皱起了眉头问：“这好像不是我点的？”
“没事，这是老板送的。”杨宗保很自然的让冰女服侍自己。
陈志超有种错觉，今天不是他戏弄对方，而是对方把他给消遣了。摇了摇头，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挤出去。
冰女只给杨宗保斟酒，似乎忘记了陈志超一样，紧紧的跪坐在杨宗保的身边。杨宗保盘着双腿，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端起酒杯随意浅抿了一口。冰女则夹了一片河豚肉沾了点芥末送到杨宗保的嘴边……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这一切看在陈志超的眼里，就不是滋味了。
“我走眼了吗？”陈志超不是白痴，觉得对方是有备而来针对他而已：“老师是在给我难堪吗？”
“你误会了。”杨宗保放下酒杯：“我和冰女以前在日本见过。所以今天在门口看到我就想叙叙旧。”
“这样？”陈志超心里十分的不信，但是对方总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也只好当做合理的借口了。
“请，挺好吃的。”杨宗保转换角色变成了今天的主角。其实陈志超是真的冤枉他了，他真的没有打招呼，冰女的出现让他很是意外。
陈志超心头不服，也只能提前筷子。
河豚肉入口果然很有弹性，比他以往吃的都好。忍不住多夹了两筷子，停不住了。
冰女一句话不说，只是伺候着。
两人吃饭相对安静。
河豚的骨头被熬成了汤锅，让他们当作火锅吃。
“那个陈志超！”杨宗保开口了：“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是陈仪的事情吧，这是我们私底下的事情，老师也管不着。”陈志超很敏感。
“不是。”杨宗保否认。
“嗯？那还有什么事情？”出乎陈志超的意料，他想的似乎和杨宗保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我是想问你纹身手腕上纹身的事情。”
杨宗保似乎是在不经意之中问起，但是陈志超马上绷紧了全身。
“纹着玩的。”陈志超僵硬的回答。
“是嘛！那个纹身似乎我见过。”杨宗保并不着急，进了富丽华他也不怕搞不定一个陈志超。但是让别人心甘情愿说出来总比逼迫要来得人性一些。
“是嘛？这个纹身很常见的。”陈志超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进步飞速，短短几秒钟立刻平静了下来。
“不，这不常见呢。”杨宗保很温柔，给人谦谦君子的感觉：“说吧！”
“说什么？”陈志超还是打着马虎眼。
“说只知道的和这个纹身有关的任何事情。”杨宗保难得耐性爆表。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陈志超起身说。
这个时候冰女动了，挡在了推门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把短刀。
“这是威胁我？”陈志超冷笑。
“嗯，是威胁呢。”杨宗保觉得河豚肉真的挺好吃的。
“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陈志超不相信他们敢公开在富丽华里动手。要知道富丽华从来不让任何势力在里面捣蛋的。要不然也不会名声这么好，不管谁有事都进来谈。
第六百七十二章 审讯
“说吧，为了你好。”杨宗保觉得胃部温暖：“刚才的河豚好吃吗？”
“还不错……”陈志超随口回答，但是马上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你们下肚了？”
“没有啊。只是这河豚本身就带毒的。你知道的河豚有一定几率带毒的，这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所以就不必要大惊小怪了吧。”杨宗保像是没事一样，继续吃着生鱼片。河豚肉质鲜美，做成刺身十分的美味。刺身师父的工艺很好，每一片鱼肉都很薄，可以透过鱼片看到盘子上的牡丹花样……
“啊……”陈志超突然肚子剧痛，口吐白沫：“救……救我……”
“救你啊！”杨宗保的语气无尽的叹息：“我还没想好呢。”
“你……”陈志超感觉自己全身肌肉违抗自己的意志僵直着，痛苦不堪，呼吸变得急促，气管变得狭窄，他全部的感觉都在寻求愈来愈稀薄的空气。杨宗保和冰女的面孔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扭曲变形，就像看哈哈镜一样。陈志超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都能想起那么合适的形容。
视线变得昏暗……终于变黑……世界一片安静……
陈志超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只不过全身酸痛，虚弱不已。
“醒了？”
杨宗保好听的声音让陈志超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如同他是恶鬼一样。
“怎么啦？怎么不感谢我呢？我可是救了你啊！”杨宗保蹲在陈志超的头边，手里玩弄着用过的注射器，注射器还有些残留的液体。
“……”陈志超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喉咙还没恢复。
“不想说话吗？”杨宗保招招手，冰女端着一盘河豚刺身走到了旁边：“要不要再来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志超知道杨宗保是那种真的会对他做出什么事的人。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刚才在他昏迷之前，杨宗保的眼神真的没有一丝触动，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挣扎，如果在看蝼蚁一样。陈志超见过很多狠人，但是大多都会把自己内心的阴暗面表现出来，面色狞狰或者举止怪异。可偏偏就是杨宗保一切都正常。当一个人面对另外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时候还能够表现正常，那么本身就是极端不正常的事情。所以陈志超现在想拖延时间或许会有转机。他所在的地方还是昏迷前那个包厢。
“让我猜猜！”杨宗保故意买了个萌：“你是想拖延时间，让富丽华这的老板注意到这个包厢的动静，然后能救你？”
“……”陈志超默认了。
“真好笑，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等待别人的救赎？”杨宗保哈哈的畅笑起来：“你想过那些躺在你手术刀下人的感受吗？”
“你说什么？”陈志超觉得杨宗保似乎知道些什么。
“别装了。步红小区还记得吗？你们不是经常在那里挣些外快吗？难道还要我提醒？”杨宗保把手里的针筒突然扎进了陈志超的心脏。
“啊……”陈志超嘶吼起来：“救命啊！”
“知道这针筒里面是什么？”杨宗保故意放慢了动作，好让陈志超看清楚针筒里的液体慢慢的被他心脏的回血给染红。
“是……什么？”陈志超突然觉得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十分的重要。
“肾上腺素哦！我不知道你身体耐受力有多强呢。”杨宗保说完，拇指一用劲，针筒里粉红色的液体一下子全部被注入了他的心脏。
“啊……”
几乎就在同时，陈志超感觉自己的心脏迅速的跳动，都快要跳出胸膛了，药物已经起了反应。
“怎么样？舒服吗？”杨宗保没心没肺的说。
“你……”陈志超没了脾气。
“我这里还有很多药物哦。”杨宗保在陈志超面前慢慢的抽着药：“阿托品、东莨菪碱……还有一些麻醉药品……你觉得如何？”
“你想知道什么？”陈志超咬牙。
“不是你说我倒忘记了，但是我现在不想知道什么了，只想试试药物的药性。”杨宗保一边说，一边抓起针筒插进了陈志超的心脏。
“啊……”陈志超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感觉心脏里面被插进了东西。但是却不是那么疼痛。这种未知的恐惧几乎吧他逼疯。
“你说我要注射吗？”杨宗保甚至把针筒往后抽了抽，抽出了一管血，然后往前松了松，又往后抽了抽，完全是玩弄。
“你……”
……
二个小时之后，杨宗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杨哥哥，你还真是残忍。”花和尚从监控屏幕上知道了一切。杨宗保的手法可谓是兵不血刃。
“还好啊。”杨宗保玩的是心理战。有的时候一瞬间治别人于死地远远没有慢慢来得逼迫人心。
“还好？”花和尚不置可否。
“是还好啊。”杨宗保浑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残忍的地方。
“好吧。但是那个陈志高竟然敢打你的主意……给我玩玩吧？”花和尚盯着屏幕舔了舔嘴唇。
“好啊。随意，别玩死了，我看看还有什么用没！”杨宗保往嘴里叼了一支烟。
花和尚凑过去点上：“那我玩玩了？”
“随你。”杨宗保并不介意。
没想到那地方竟然会离自己那么近，但是肯定要去一趟了。
……
花和尚把昏迷之中的陈志超带进了密室。
陈志超四肢打开吊在一个弧形的木架子之上，全身上下除了关键部位别遮盖之外全部都是赤、裸着的。
花和尚也不急，一边悠闲的喝着清酒，一边等待着陈志超自己的苏醒。
终于弧形的木架子前后摇摆了一下，陈志超苏醒了，原来木架子并不是固定的。
“醒了？”
陈志超很是不爽，连接两次都被人这么问：“我醒不醒关你屁事啊？”
“唔，是不管我屁事，但是你似乎对我家老板不太尊重，所以想教训你一下。”花和尚无线妖娆的说，比女人更加的妩媚。
“你……你是谁？”陈志超虽然精神不济，但是美色当前，怎样也有些意识。
“我是富丽华的老板啊。”花和尚噗嗤一笑当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陈志超被眼前的美景夺去了心神，喃喃的问：“你到底是谁啊？”
“你这不是傻子吗？说了我是富丽华的老板啊。”花和尚也觉得陈志超有趣，吃吃的笑道。
“这是哪里？”陈志超手腕一疼，总算是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你绑着我干什么？”
“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呢。杨哥哥吩咐的，说你需要调教。”花和尚放下清酒。左右把一套纹身的机器放在了陈志超的身前。
“不，他不需要这个。”花和尚挥挥手。左右把机器退了下去，重新推了一套东西上来、
花和尚抚摸着刚刚推上来的东西——一只手腕粗的白烛，一碗鸽血，一把金针：“他用人工的就好。”
“你们想要干什么？”陈志超终于有了危机意识。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妥。
“给你纹身啊。我觉得你手臂纹身不错。所以想给你另外一幅纹身啊。”花和尚突然把弧形的木架往下一拉。
陈志超整个翻转过来，头朝下，脚朝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变态！”陈志超叫嚣着。
花和尚不意外而，点燃了白烛，在红色的外焰上面烤着金针……
“放开我……”因为倒立，陈志超的上半身全部充血，赤红一片。
终于，花和尚见时机成熟，快速的把金针的尖尖点了点鸽血，然后在蒸汽没有发散之前快速的扎入了陈志超的背后的皮肤。
“啊……”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花和尚全身颤抖，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疼痛。因为陈志超的皮肤很好，几乎是一点瑕疵都没有，这给了花和尚很多创作灵感。而且不用顾忌对方的感受。很久没有进行创作了，花和尚也显得十分的用心。
……
杨宗保在包厢里休息，冰女服侍在一边：“冰女啊，解毒剂不舒服呢！”杨宗保也吃了河豚，但是没有中毒只是因为他事先吃了解毒剂。杨宗保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冰女无言，因为她没有舌头，当然不会回答杨宗保的任何问题。
可是杨宗保不在乎对方是否回答，依旧自己说自己的：“其实啊，我觉得没意思呢。这个世界能陪我玩的人很少，怎么才能让他们陪着我玩呢？”杨宗保一仰头，把被子里的清酒一干二净。杨宗保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酒精。酒精能让他头微晕，杨宗保感觉那个时候他的思维是最自由的。现在终于能够明白酒精成瘾人的想法了。都是因为压力啊。
杨宗保也有压力，只不过不同于其它人，并不是生存的压力，而是另外一些东西。
杨宗保这次醉得很厉害，到最后几乎是口齿不清了，倒在榻榻米上，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冰女守在门口，直到杨宗保意识全无这才让她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第六百七十三章 妥协
冰女对杨宗保的感情她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没有在一起共患难过，没有在她赤、身裸、体的时候递给她一件衣服，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
这一夜，杨宗保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香甜；花和尚也十分的尽兴。陈志超昏过去醒过来，在地狱人间之间来回折腾，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
“别说，你这人的生命力挺强的。表面上看起来不靠谱，打扮得和鬼一样。别说衣服底下，骨架子还不错。难得的是身上还没有疤……”花和尚也累了，坐回位置，端起了一壶酒，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噗的一下全部都喷到了绑在架子上的陈志超的身上。
陈志超本来就被扎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呜咽声……
花和尚十分享受这种视觉上冲击感，兴奋的都快要唱起歌了。
“怎么？人还没被你弄死？”杨宗保走进了花和尚的小黑屋，皱了皱鼻子：“血腥味太重了。”
“拉开。”花和尚吩咐了一句。
房间里的大灯瞬间全部亮起，周围的隔间也已经被打开，房间宽敞了不止一倍。
“倒是会享受，不过这人估计也废了吧！”杨宗保说着就和花和尚并排坐着，一点同情也没有。
“嗯，挺好看的。”花和尚眯着眼睛，打量陈志高红肿的身体。四肢被拉开锁在圆形的架子上，脖子也被套上了枷锁，好让他的身体被绷直。陈志高全身无数的针孔都在滴血，看起来好不可怖。
“你自己多休息，别累着。”杨宗保瞧见花和尚的面色很苍白，知道纹身也是件耗费心神的事情。
花和尚听到杨宗保关心的话，胸口一暖，随即说道：“没事。只是这小子竟然能扛过这纹身的整个过程，不简单啊。一般人在半途早就下地狱了。所以这幅火焰地狱自从被创造出来就没有人能全部纹到身上。这个男人竟然能扛下来……”
“能扛下来就放了我吧。”陈志超全身上下和活剐了一样。
“我在想把他的人皮扒下来做成标本如何？这纹身值得收藏的。”花和尚的打算和陈志超的想法相去甚远。
“扒下来了还是火焰地狱吗？”杨宗保没好气的说，戳穿花和尚装、逼的行为。
“也是，这幅火焰地狱都是沿着人体的血管沿路而设计的。当然人的情绪发生变化的时候，由远及近的地狱火焰会依次开满人体的全身，烘托出地狱诡异的气氛。所以这幅纹身只有在活人身上才有价值……”花和尚没想到杨宗保一眼就敲出了纹身的关键，干脆解释清楚：“能随着心情变色的纹身，已经是神迹了。我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扛下来的？”说完花和尚还很困惑。一般纹一副复杂的画面都会耗费几个小时，这期间纹身者和被纹身者消耗都很大。而花和尚完成这幅纹身耗费了一天一夜……
“其实很好解释。第一是他身体确实很好，各项功能都很健康；第二则是一些机缘的巧合，开始他中毒让一部分神经系统麻木了，所以身体对疼痛的感知可能不比平时。加上后来我给他用了一些肾上腺素和其它一些激发机体潜能的药物，所以就稀里糊涂撑了下来。”杨宗保解释的很轻松。
“怪不得呢？用药物的啊！这样颜色的效果就差很多啊！”花和尚可惜的说。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还有没有王法？”陈志超的嘴唇全部咬烂了，一开口就有血液溢出。
“王法？陈志超啊，你还有资格说这事吗？”杨宗保磕了嗑瓜子，然后对花和尚说：“以后换成松子吧，瓜子没味道。”
“松子？我这里有呢，冰女去拿。”
花和尚和杨宗保两人压根就没把陈志超放在眼里。
“你们什么意思？”陈志超只是身体虚弱，脑袋可没什么毛病。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在黑诊所做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取人肾脏？”杨宗保让保国仔细调查了一下陈志超的背景，发现对方家庭环境竟然意外的好。大院里出来的，并不缺钱。
“他们欠我的钱，当然要还债。”陈志超的骨子倒是有点血性，被折腾的这么惨竟然嘴上还在叫嚣。
“你放高利贷？”杨宗保觉得好笑：“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有种弄死爷，看到最后谁弄死谁。”陈志超知道对方把自己调查了一遍，所以干脆亮明身份，让对方顾忌自己的家庭。现在看起来对方比他要狠得多。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至于家里面……那是以后解决的事情了。
“其实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不想管，其实也没多大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你手臂上的纹身怎么回事？”杨宗保碍着周闯是自己老熟人，所以只能对陈志超凶残一点。
“这个我不能说的。”陈志超还是咬紧牙关。
“其实我不爱威胁人的，真的？”杨宗保也很烦。最欣赏的也是硬骨头，最烦的也是硬骨头。
“伪善！你这不在威胁我？”陈志超冷笑。
“我说的是威胁你家人。”杨宗保觉得这样做有点无耻，道德底线还没破表，毕竟第一次，有点不称手。不过他相信以后会顺手多的。
“你有那能力？”陈志超到现在为止都没想明白杨宗保是谁，认为他顶多是有点背景的人而已。
“小朋友，你别不信咱杨哥哥还真的有这种能力。”花和尚笑得花枝乱颤，脸上因为喝了酒恢复了点红润。
“杨哥哥？变态。”陈志超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我变态？听说你也很喜欢的。”花和尚面上越是笑眯眯的，心里就越是气愤：“我给你准备了样好东西。”
花和尚的话音刚落，冰女就推车一样东西出来了。
陈志超见到那样象形物，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真的是一点色都没有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们敢？”
“我们敢啊。”花和尚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说：“你知道这是富丽华啊，我是这的老板，你说我敢不敢？”
“……”陈志超知道对方没有说大话，所以沉默了。
“还不说？那我可动手了。”花和尚舔舔嘴唇，和杨宗保相比，他可是真正的心里扭曲者。情愿陈志超硬挺着，那样他才有借口动手。
冰女知道花和尚的心思，推着东西就到了陈志超的身后。
花和尚走到圆形的木架子边，抓住某个把手往下一拉，陈志超的双腿就渐渐的被拉开了。
“等等！”陈志超再也忍受不了，急忙开口。
“为什么要等等？真可惜。”花和尚是真的觉得可惜，他还是很热衷折磨别人的。
“你是谁？”事情到现在陈志超就算脑袋在不清也明白了面前这个图书馆的老师背景有多大。就连富丽华的老板都被他控制在手上，甘当犬马。这件事的表面没什么，但是陈志超却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要知道不管谁来谈生意或者做交易富丽华是不二选的地方。在富丽华里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而座头市能允许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陈志超不傻，也不笨，他生在大院，比平常人更加的懂得里面的前因后果。
“我是杨宗保。你的校长。”杨宗保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如春风吹面，让人一看就觉得亲近。
“那我告诉你。”陈志超很是痛快。
“啊？这么简单？”花和尚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杨宗保也觉得出乎意料的简单：“就这样？为什么？”
“因为你是杨宗保，或许能帮我脱离出来。”陈志超松了一口气。这话对任何人说都会带来杀神之货，可是如果对方是精诚医学院的院长的话，或许真的有办法帮助他。
“松下来。”
冰女一等杨宗保的命令，立刻把陈志超松绑。
陈志超一落地，根本站不住，直接瘫软在地上。
冰女一抬手，就把他架到了椅子上。
“说吧。”杨宗保拉起陈志超的手腕，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
“我觉得你……”陈志超话到嘴边又没了。
可是杨宗保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是个医生啊，当然不能看到有伤不治对吧？”
陈志超对杨宗保医生言论不置可否，心想你是医生的话，俺也是一点医德都没有。原来早前听说的精诚医学院校长的光辉事迹都是骗人的。
“你是……”陈志超在血的教训中长了记性，知道面对杨宗保最好是不开口。每一次他开口，都会带来惨痛的教训。
“疼吗？”杨宗保问。
“什么？”陈志超没反应过来，问。
“你屁股也有伤口，不疼吗？”杨宗保问。
“疼！”陈志超才发现自己的屁股像被蚂蚁咬了一样酸疼酥麻非常。
“疼啊，那就站着吧。”
“啊？”
陈志超没想到对方就在这里等着他。
“我家杨哥哥的意思是让你站起来。”花和尚好心的提醒。
第六百七十四章 代课
“啊……”陈志超迅速的站起了起来，顾不上屁股和全身的疼痛。而因为动作过猛，站起来后让他一阵龇牙咧嘴，全身抽筋。他总算知道了，杨宗保就是只典型的笑面虎。
“别这样，我没让你站着啊。”杨宗保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起了风凉话：“你早妥协就不比收这么多苦了。”
“我也不知道您是杨宗保啊……”陈志超没说完就瞧见了在一边阴测测笑的花和尚，额头上立刻就见了汗珠子了：“我应该早点说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杨宗保见闹也闹过了，言归正传。
“这样的……我长在军区大院……”
随着陈志超慢慢的交代。杨宗保也对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其中还牵涉到他有些遗忘了的人名——秦自江。事情和秦自江那会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小时候无所事事，打架斗殴逞凶一样不落，最后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所以就随随便便找了个学校混毕业证。准备一毕业就当兵去。但是没想到陈志超也真的是喜欢上了拿手术刀的感觉。所以也还学的认真。可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每天面对动物实验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陈志超想找机会在人的身上动动。结果认识了一些人，就被稀里糊涂骗进了黑诊所了。结果狗血的是黑诊所的势力太大，他出不来，所以只能让他想办法借助外力。
“你就不问为什么要摘人家的器官？”花和尚有些失望杨宗保没继续对陈志超下手。
“欠债还钱，没钱就要找出能还钱的方式，我认为没错。”陈志超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就这么认为吧。”杨宗保说完就站了起来。
“老师去哪里？”陈志超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对方一点表示都没有。
“上班啊。你好好休息。伤口要保持干净，否则感染了就麻烦了。”杨宗保没有感情的关心了一下，就走了。
花和尚看了陈志超一眼，追了出去。
见两人都走了以后，陈志超全身力气突然全部被抽干净了，倒在了地上，对着一直在旁边当木头的冰女说：“劳驾，搭把手。”
“……”可是冰女只是冷冰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和她无关。
“真绝情啊……”陈志超说完，头一低，就晕了过去。
……
“杨哥，怎么啦？”花和尚注意到杨宗保的情绪不对。
“那个陈志超很厉害。”杨宗保在富丽华的门口说。
早上的富丽华门口没多少人，加上门口的保安有意无意的阻挡，在杨宗保和花和尚的周围人为的隔出了一个真空地带，以便两人好说话。
“是很厉害，即便是靠药物咬牙挺过去的，也足以自傲了。”花和尚理解错了杨宗保的意思。
“那是一方面。你没注意到，刚才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很平静？”杨宗保提醒：“按理说他应该很疼才对。还有在他知道我是杨宗保的时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点吧？这么容易就把事情全盘托出？这漏洞也未免太大了。他让我想起了秦自江。那个孩子也是军人之后。也在大院长大，甚至都被稀里糊涂的卷进了那种时期之中……你觉得不奇怪吗？”
花和尚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杨宗保已经想到了这么多，马上说：“我好好的看着他。”
“去吧，不要限制他的自由。”杨宗保见保国开车来了，上车就走。
花和尚和保国遥遥的打了招呼，然后走回了富丽华。
……
“宝哥有线索？”保国问。
“有点，但是不太大。找几个人去闹闹事。那样的地方关掉比较好。”杨宗保说。
“知道了。”保国突然记起了胡东的交代：“胡东让你去代一节课。”
“他还说了什么？”杨宗保没什么表示问。
“他还说，他要去出差，有个会议在京都，不去应付一下不行。”保国想起胡东临走前的样子，笑了一下：“他怕你生气呢。”
“他要是怕我生气就不会走了。”杨宗保知道保国这是帮胡东开脱。
车子还没到学校门口，硬是被周逸兴奋的叫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需要我？”杨宗保一下车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周逸。
“是啊，麻烦了。”周逸拖着杨宗保就往手术室跑。
“说。”
在杨宗保的身边有小护士一直在递衣服，杨宗保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情况。等到了手术室的之后，可以直接进手术间了。
患者已经被麻醉，双腿被架在了手术床上。
杨宗保瞅了一眼发现对方很面熟。
“怎么回事？因为是他才叫我回来的吧？怎么啦？”杨宗保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仔细看了看x片。
“那是什么？”杨宗保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情况？”在患者的肠道里竟然有个瓶子形状的显影。
“你也看到了，显影碎成了好几片，不知道怎么回事。”周逸也是看得也是菊花一紧。
“康乐在哪里？”杨宗保叹了口气。
“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呢。”周逸也是因为康乐的原因才把杨宗保叫回来的。他想以康乐和他的关系，应该通知的。
其实杨宗保很冤枉，他和康乐早就说清楚了，妹有情郎无意。
“你们马上开腹吧！这东西从下面是拿不出来的，何况碎了几块了，强行从肛门拿出会伤了肠壁的。”杨宗保决定先去看看康乐。
康乐一个人在角落里抽烟。几年不见她更显的清瘦了。
“我哥没事吧？”康乐见有人靠近不给杨宗保叙旧的机会，把烟头弹进了垃圾篓，直接问。
“这个……”杨宗保本来想说外伤没事，但是仔细想想这应该算是内伤。
杨宗保的犹豫看在康乐的眼里就变了味道，因为钟家宝不好了。
“尽量吧。”康乐继续抽出了一根烟。
杨宗保把香烟从康乐的手指里抽了出来：“你哥没生命危险”顿了顿，紧接着说：“女孩子抽烟不好。”
“没事就好。”康乐看得出来很紧张。
“嗯，没事。”杨宗保只能重复。眼前的这个高瘦的女孩子曾经对他明白的表示出好感，所以对她，杨宗保是有愧疚的，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康乐咬牙。
杨宗保的好意被驳回。他只能悻悻的返回手术室。
“请你保密！”康乐在他身后开口。
“我知道。”
杨宗保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出了那种事，肯定是保密为好的，毕竟人言可畏的。
……
“真暴力啊。”
杨宗保一回到手术室就听到周逸在感叹。
“怎么？”杨宗保刷手上台。
“原来是个啤酒瓶子呢，被从肛门暴力塞了进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体内碎成了几块。”周逸一边取出啤酒瓶碎片，一边感叹。
“这件事就在场的咱几个人知道哈。绝对不能外传。等下做完手术让钟家宝去单独的病房。”杨宗保总算交代了一下。
“好嘞。”周逸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保密的好。
“受了挺多的苦的。”杨宗保看着钟家宝身上的青青紫紫，补充了一句。
伤很重，不复杂但是繁琐。钟家宝被推出手术间的时候，一句是十个小时之后了。
“多谢你，杨宗保。”钟局长也赶来了。
“没事。你放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保密了。”杨宗保对钟局长的印象很好。也曾经帮过他不少的忙。
“这件事情都怪我。”钟局长这个男人终于有了崩溃的迹象。
“……”杨宗保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充当听众。
“我快退休了。所以让钟家宝去做卧底，没想到闹出了这种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钟局长的样子让杨宗保有些感触，悄悄的从病房退了出去。
康乐在门口，嘴里叼着烟，但是没有点燃。
“需要我帮忙吗？”杨宗保问。
“我不知道，那些王八蛋！”康乐压抑至极。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别闹事。”杨宗保叹了口气，该还的必需还。这世界最难还清的就是人情账，杨宗保总算见识到了，这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呢。但是他隐隐之中有种预感，在他身边发生的那些接二连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有联系。
“谢谢……”康乐咬着嘴唇说。
“不客气。”杨宗保离开了。
康乐不想进病房。
……
从医院出来，杨宗保让保国直接回学校。胡东给他安排的课是在晚上8点，所以当他赶到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杨宗保夹着课本匆匆赶往教室。
教室里人声鼎沸，大家都在猜测胡东为什么缺席。
杨宗保进入之后，几乎没有人理会，出了几个女生以外。
“胡校长去京都开会了，我来代两节课。”杨宗保摆起了微笑。
“老师是新来的吧？有没有女朋友啊？”
杨宗保清秀的脸蛋还是引起了女学生们的热捧。
杨宗保一直笑着。
“这不是我们图书馆的老师吗？什么时候能教课了？”
有人认出了杨宗保。
杨宗保还是微笑以对。
第六百七十五章 风波
“老师不在图书馆呆着，难道改行了？”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底下的学生们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是啊。暂时改行了，我来代课。”杨宗保依旧好脾气的说。
“老师是学什么专业的啊？”学生们对杨宗保的资格似乎很怀疑。这主要是他看起来太过于年轻了，年轻得让人不相信。
“这学校也太乱来了吧！”
“是啊！”
面对底下学生的议论纷纷，杨宗保反而认为是正确的，学生们有权利要求得到最好的教育，所以他们有权质疑自己的老师是否合格。
杨宗保转身在黑板上画起了人体解剖图。
很简单只有三种颜色的粉笔——白、红、蓝。
初时底下的学生不以为然。
杨宗保自己也不争气，往往是画了几笔就用粉笔擦擦掉。反复几次，底下那些有些期待的学生们也丧失了兴趣了。
“他在干什么？”
“画画？”
“太好笑了！”
“是啊，解剖课画画？”
底下的学生议论纷纷。
只有一个坐在最前面的学生盯着杨宗保，没有放过他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动作。
拿着粉笔的杨宗保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了。明明是知道的，但是画出来的线条却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有复习了，所以不行了？经过了几次失败之后，杨宗保终于想起了自己忽略的东西，他手上现在拿的可是粉笔……想通了细节，杨宗保手底下的动作就顺畅了。
一点点的勾画，线条越来越顺畅，很快一个完整的人体就被勾勒了出来。
杨宗保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可是他忘记了底下的大多数学生都是大一新生。他们希望接触的是真实的人体，而杨宗保所画的一切他们暂时还不能理解意味着什么。
有学生熬不住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偷偷溜走。讲台上的代课老师只是一味的自己画自己的根本不像是上课的样子。
“同学，如果你们敢走出教室，那么这学期你们的解剖课就算是当掉了。”杨宗保的脑袋后面好像长了眼睛。就在几个学生偷偷的快要接近教室后门的时候，杨宗保转头了，十分亲切的说。
“你只是代课老师，不能决定我们的成绩。”逃课之一男生倔犟的说。
“亲爱的，这里是精诚医学院，你们刚刚经历了一次地狱般的考试不是吗？难道还不相信这个学校无时无刻都会出人意料？”杨宗保的态度并不凶恶，相反十分的和蔼。可是学生们在他的和蔼的态度之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还有疑问吗？你们是大一新生。可能胡校长忘记交给你们作为精诚医院新生的第一课——那就是对老师绝对的尊重，而不管对方是什么学科的老师。你们不仅要尊重老师，还得尊重这里的一切工作人员。听懂了吗？”杨宗保最后补充道：“听懂了就坐回位置。我们开始上课。”
准备逃学的三个学生，悻悻的回到了位置上。他们不敢赌，因为就像杨宗保所说的那样，精诚医院在这段时间变了，变得十分的强势。当所有人都以为它只是所不多的二流医学院校的时候，它却展现了强悍的背景和深厚的底蕴。国内任何一所医学院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学生想出国就出国，而精诚医学院可以。所以即便明知道杨宗保是个图书管理员，说出来的话，也让人难辨真假。医学院本身的神秘使它里面的老师工作人员都有了一层神秘感。无疑，精诚医学院的老师是最优秀的，而他的工作人员……没人能够肯定他们没有背景……所以准备逃课的学生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虽然脸上还愤愤不平。
“谢谢你们的配合。刚才准备逃课的同学没人扣30分，所以请你们期末的时候加油，因为你们的总分比其他同学少了30分，要加油哦！”杨宗保说完回过头继续自己的图形。
底下的同学没人敢惹怒杨宗保了，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盯着他画图。
“对了据说你们明天开始要晨跑了。还听说你们从明天开始不能够自由进出校门。每月的零花钱似乎也被控制了。因为觉得你们十分可爱，所以提前告诉你们。”杨宗保一心二用，看到学生们的态度不禁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也就是临时起意，觉得有趣罢了。谁说杨宗保是个大度的人，他只是喜欢秋后算账而已。
“啊……”
“早上要睡觉的啊……”
果然杨宗保非常满意的听到了哀嚎声，手下黑板上的线条越发的顺畅起来。
讲台下的学生立刻安静了下来，再看讲台上的杨宗保顿时觉得他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甚至有女生开始浮想翩翩，甚至认为杨宗保是某个落难的公子，或者是隐藏的高富帅。
杨宗保可管不了那些小女生的心思，很快他就完成了解剖图。把没用完的粉笔放回了粉笔盒：“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记住这个图形。今天上课的内容就是复制黑板上的图。复制完就能够下课……”
“今天没记下来怎么办？”有学生问。
“那就直到你记下来为止。”杨宗保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开始计时：“开始了哦，你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当然了，不能提前动笔，要不然扣分。”
有同学是有提前动笔的打算，但是立刻就被杨宗保接下来的话给喝止了。这个年前的；老师似乎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魔力，让人不得不正视他，重视他的话。
教室里异常的安静……学生们都在很紧张的盯着黑板看。
杨宗保反而是最休闲的人。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有趣。
“左安宁去把黑板擦了。”半个小时一到，杨宗保就发话了。
第一排那个安静的男生站了起来，在其他同学的惊讶之中，走上讲台，把黑板擦了个干净。
“现在大家开始动手吧。”杨宗保笑眯眯的说。
“你认识那个老师？”左安宁一回到座位就被后一排的同学拍肩。
“认识。”左安宁只是回答了两个字就开始动笔了。
杨宗保无事可做开始发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杨宗保有点后悔了。这么难的题目可是会浪费他很多时间的。
不出意外左安宁第一个交卷。
杨宗保看着白纸上的解剖图点点头：“不错，你留下来陪我监考如何？夜宵我请。”
“好。”左安宁也是老实，坐在了杨宗保的身边。
“很完美的复制。我很期待你以后的成绩。”杨宗保点评着左安宁的功课：“你和你姐姐一样优秀。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的诊所。”左安宁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不去医院？”杨宗保问。
“姐姐和其他人相处不来。”
杨宗保丝毫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这样吧，让你姐姐过来帮我教课如何？”
“我去问问。”左安宁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态度。
“行吧，如果你姐愿意的话，直接去图书馆找我。”
两人私密的交谈着，完全一副好友的样子。看在台下同学们的眼里表情各异，耐人寻味。
“老师！”
有学生画完了。
杨宗保就只看了一眼：“拿回去重新画。”
“为什么？”
“因为你错了啊。”杨宗保觉得对方问的问题很白痴。
“其实我作弊了的。”左安宁在杨宗保打回去几个同学之后，开口了。
“……”杨宗保等着。
“这幅解剖图我姐姐拿给我看了，我早就记下来了而已，所以不公平。”左安宁有些木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记下来了。想要吃点什么？”杨宗保问。
“随便。”左安宁回答说。
“那就牛排吧。”杨宗保说着就打电话出去了。
底下的还在苦苦奋战的同学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算什么一个老师在课堂上吃东西？
“大家快一点。现在已经11点了。我可不想陪你们过通宵。”杨宗保提醒讲台下的同学们抓紧时间：“中途放弃的人可要被扣分哦！最后一个完成的也要被扣分。”杨宗保人性的宣布。
“这不公平，左安宁早就记住了。”有人听到了杨宗保和左安宁之间的对话。
“今天的目的就是让你们记住这张图，既然左安宁记住了他当然过关了。你们如果有心，可以多学一点，不必局限于正常的速度。以后我们会不停的考试，希望你们能安全过关。”杨宗保没心没肺的说。
“你为什么能这样不公平？”
“因为我是老师啊。我没告诉你们吗？老师在学院里的地位是超群的。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投诉我。”杨宗保说着的时候，两份牛排被端了进来。
“我不太会用刀叉。”左安宁看着刀叉有些为难。
“我教你。”
杨宗保似乎正在上的不是解剖课而是用餐礼仪一样。
牛排的香味勾引着在座每一个人的味蕾。
暗自咽了咽口水，下面的同学开始仔细回忆细节，恨不得多长一些大脑才好。
杨宗保用餐很优雅，但是速度十分的快速。当左安宁还剩下一半的时候，杨宗保已经在擦嘴巴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打听
“您吃得很快啊！”左安宁面瘫的脸终于不淡定了。
“还好啊，快点吃。”杨宗保把盘子放在了讲台靠前的位置，好让底下的学生们看到盘子里的残汁是多么吸引人。
果然底下的学生在受到食物的刺激之后，思路立刻清醒了很多。很多都渐渐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杨宗保自然是很满意自己的小动作所造成的反应——一片吞咽的口水声，足以证明了他的小玩笑有了成果。
“好像很晚了！”午夜12点，杨宗保假意走到窗边，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
“是啊……”
“好困啊……”
“好饿啊……”
同学们以为杨宗保良心发现纷纷的发出哀叹，认为叫的声音大就能让对方放过他们。
“这样吧，我免费请大家喝咖啡。大家喝了咖啡之后快一点完成功课。明早还得晨练呢。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咱们可不能耽搁。”杨宗保的话顿时让底下的同学们认识到了他的本质。温柔的微笑背后竟然隐藏了那么腹黑的心思。
咖啡很快就被送到了。杨宗保点的全是不加糖的黑咖啡。
“别客气，大家快点喝吧。”杨宗保笑眯眯的说。
黑咖啡难以入口，一会的功夫，整个教室里就弥漫了一股咖啡的香味。
杨宗保十分的悠闲对左安宁说：“有没有兴趣当我的助教？”
“助教？”左安宁没太明白：“我才大一应该没资格吧？”
“没事，我说你能行就行。”杨宗保在左安宁身上发现了一种潜质，这种潜质在周逸身上也见过。
“助教要干什么？”左安宁问。
“帮我上班，帮我监考，帮我教学。”杨宗保眨眨眼睛。
“那你做什么？”左安宁问。
“我有其它的事情。”
杨宗保话一说出口，底下还在做功课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了句——无耻。
“不行，我要去西雅图的。”
左安宁话一说出口，底下一片哗然。
同学们都没想到平时存在感极低的左安宁竟然得到了如此的机会，看向他的目光饱含了各种情绪：羡慕、嫉妒、恨都有。
“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这次补考的第一名。”杨宗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的基本功很扎实啊。能够获得这次机会，很不容易，到了西雅图好好学习……”
在杨宗保充满鼓励的目光中，左安宁迷惑了。这是姐姐常说的那个同学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左安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先回去休息吧，早上还得锻炼呢。”杨宗保一副好老师的样子。
“哦。”左安宁吃也吃饱了，让他走他就走了。
就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之中，左安宁回去休息了。
“大家快点画啊，画完了都能走的。”杨宗保精神很好。原来折磨人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杨宗保算是在其中找到了乐趣了。
有人陆陆续续交功课了。
杨宗保都一一驳了回去，整个晚上竟然没有人一人通过。
天快亮的时候，杨宗保看着满教室病恹恹没有精神的同学说：“你们是我精诚医学院的学生，是未来的医学界的精英。可是你们今天竟然连一张普通的人体解剖图都没有记下来，觉得惭愧吗？”
“我们事先没看过啊。”自然有人不服气。
“为什么你们事先没做功课呢？在你们课本的第186页，一模一样的内容。这次补考，全校500多人，有400多人参加了，我非常遗憾的发现你们当中的绝大部分没有参加。虽然是一年级，但是你们却错过了一次机会，去西雅图甚至有可能留在西雅图的机会。而左安宁抓住了这次机会，下个星期他将飞去西雅图。他和你们之间的差距至此彻底被拉开了。你们当中肯定有人认为精诚医学院是所暴发户的学校。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精诚医学院比国内所有的医学院都要好，有更多的先进资源。你们难道对这么优美的校园环境视而不见？对如此优秀的师资队伍一点都没有想法？”
杨宗保一席话让本来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立刻精神抖擞，热血沸腾……
“但是……”杨宗保话锋一转：“这么好的资源也不能提供给废材。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进行残酷的淘汰制。每一次考试的最后一名直接淘汰，开除。其中包括身体不合格者。现在开始去晨练吧，你们真正的考试从现在开始。”
“这个图怎么办？”
杨宗保看着提问的同学说：“你们每人扣十分。”
“那我们开始扣了30分的，再扣10分不就是40分了，等于期末考试一题都不能错……”
“对就是让你们一题都不能错。”杨宗保突然十分的冷酷：“你们赢得不了竞争就给我滚蛋，为其他的优秀学生让位。”
杨宗保说完转身便走。
同学们面面相觑。
“音乐响起来了，快点去晨练。”
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然后呼啦啦的一阵，顷刻间教室里一个人都不剩了。
杨宗保走出教室并没有回公寓而是走到了葫芦池边。
冬天天气十分的寒冷，锦鲤懒洋洋的，行动迟缓。
……
早晨所有的叶子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脚步匆匆的横穿校园。
“来了？”杨宗保问。
“嗯，都打听清楚。说来也巧，这件事和陈志超那件事还有点关系。”保国面色严肃。
“说。”
“步红小区里面有个放高利贷的窝点。钟家宝奉命当卧底，结果被发现了，于是就被处理了。”保国喘了口气继续说：“借了高利贷还不上的就会被迫卖器官。”
“这么说起来也太没创意了。”杨宗保在桥墩上捡了片落叶顺手扔进了池子里。锦鲤以为有人喂食，纷纷的游到落叶处……发现不是食物后，又潜到了水底。
“如果是这样也算是落了俗套。但是如果是不仅要器官还要人呢？”保国也变得十分的严肃。放高利贷这种事情保国自己也做，到最后逼人卖车卖房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但是从来不会这么没底线。
“钟家宝是调查人口失踪的？”杨宗保问。
“嗯，欠债的人家就算家里人失踪了也不敢报警，所以……”
“有点意思。”杨宗保用指腹在石桥的护栏上不停的摩挲着，感受着石桥的颗粒感。刚才还在调戏学子们，现在就要面对黑暗，杨宗保叹息。
“没有线索了。”保国干脆的说：“我们寻找失踪人口，结果是一无所获。所有的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全都找不见了。我们抓了几个与那个黑诊所有关的人，结果他们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得靠周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杨宗保摆摆手。
保国知道周闯是周逸的哥哥，所以不能自作主张。
……
杨宗保回公寓睡了一会，吃过了午饭之后，才去找周逸。
杨宗保找过去的时候，周逸正在手术室里，他就去了特护病房去看钟家宝。
钟家宝的身体底子好，只是一天就清醒了。
杨宗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底气十足的叫骂声。
“怎么啦？身体好了？”
“妹夫，你来了？”钟家宝见到杨宗保之后虎声虎气的叫道。
“钟家宝，你别乱说。”康乐在一边红了脸。
“你害什么羞啊，都是江湖儿女，别扭扭捏捏的。你惦记人家好几年了，大胆的说啊。”钟家宝不知道康乐曾经对他表白过，所以才会这么说。
“钟家宝你闭嘴。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都被爆了菊花……”康乐为了堵住钟家宝的嘴，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
康乐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有些忐忑的看着默不作声的自己哥哥。
“你给我滚……滚出去……”钟家宝激动的在床上坐了起来。
康乐看着杨宗保左右为难。
“你出去吧。”杨宗保让康乐暂时出去。
康乐无法只能开门出去。
“何必呢？她不是故意的。”在康乐出门之后，杨宗保掀开了钟家宝的被子，查看他的伤口。果然刚才因为钟家宝的激动，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我知道。但是脾气来了控制不住。”钟家宝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过激了。
“好好静养吧，要不然伤口感染了又得进手术室了。”杨宗保帮钟家宝躺回去之后，就在床边坐下。
“等我伤好了，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钟家宝眼睛都要凸出眼眶了。
“好了好了，别再激动了，再激动菊花就要裂开了。”
杨宗保说这话一点都没有顾忌钟家宝的感受，但是奇怪的是钟家宝这次没有发怒，或许是因为杨宗保医生身份的问题。
“谢谢你。”钟家宝知道杨宗保已经为他做了保密工作，就连换药都是周逸亲自上的。
“没事，我来是问你几件事。”杨宗保觉得或许能从钟家宝的嘴巴里知道点东西。
“什么？”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袭击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钟家宝反问。
“……”杨宗保没有回答只是和他对视。其实这样做不是因为杨宗保有把握，而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