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停车场风波
就当杨宗保对车子没办法,准备上到地面再想办法的时候,看到了电梯里的女人挽着一个jīng英似的人物,一起来到停车场。
杨宗保下意识的让到了一边,让对方先过。
女人在看到杨宗保的时候愣了一下,但紧接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接着走。但是这一点小动作没有逃过旁边jīng英男眼睛。
“怎么啦?”男人问。
“没什么?”女人低头,只想快点走过。
“你认识?朋友?”男人拉住女人,非要问个清楚。
杨宗保见他们不走,自己准备走。
“站住,这是你们工作人员对待客户的态度吗?”
得jīng英男人把杨宗保当成停车场的保安了。这也不怪他,杨宗保穿的就不像是来认真办事的,只有在这个底层看车子才会有人穿得这么不修边幅。
“你说我?”杨宗保指着自己问。
“就是你,你认识她吗?”男人指着自己身边的女人问。
“认识。”杨宗保实话实说,没有注意到女人突然慌张的面容。
“温馨,既然认识为什么不打招呼?”男人对女人说。
“认识,不熟。”杨宗保看出来了这男人醋劲不小,急忙解释,没必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是吗?你和我们家温馨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嘲笑的看着梅温馨。梅温馨的手被抓得紧紧的,从杨宗保的角度上看去,梅温馨明显再忍耐痛苦。
杨宗保叹了口气,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你这样对女人不好吧。”
“怎么不好?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对待就怎样对待。”男人说完把梅温馨往怀里一拉,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咸猪手袭上了柔嫩的胸部:“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
梅温馨可能是感觉到了极度的羞辱,但是碍于面子,只憋着眼泪,任男人上下其手,一句话都没有。
刚才的动作让杨宗保看到了梅温馨白皙的手臂上面有着紫sè的伤痕,新旧不一,但是人家都没开口,自己贸贸然的上前万一这是被人之间的情趣问题,自己岂不是自讨没趣。
杨宗保抬腿就走。但是好像这动作激怒了男人。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我?”杨宗保觉得这人真是太无礼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自己也没惹到他们。难道他们玩S.M自己非得看啊。不带这样的,自己对这种东西没兴趣啊。
“你去把我的车开过来。”男人给杨宗保扔过来一串钥匙。
钥匙很重,感觉非常的高级,但是到了杨宗保的手里根本分不清车子是那一辆。没法子只好扔回去,一摊手说:“我不会开车。”
“有没有搞错,看车子的不会看车,请你何用,你们的主管呢?”男人本来还算英俊的脸庞顿时扭曲得面目可憎。
“对不起,请问什么事?”刚才过来询问过杨宗保的保安过来了。
“你们这里的看车子的,对客人不礼貌,我要投诉。”男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开始趾高气扬,指手画脚。
“对不起,他不是我们的员工,他是我们的客人。”保安在听完男人的长篇大论之后,才发表意见。
“什么?他是客人?翔龙经贸大厦什么时候档次这么低了,竟然有这种客人?”保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俺男人立刻跳脚了,指着杨宗保轻蔑的说:“他能开得起什么车?”
杨宗保制止要开口的保安抢先说:“我过来看个朋友,不好意思,先走了。”
“怂蛋。”男人朝着杨宗保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扯拉着梅温馨走了。
“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保安对杨宗保亲和的态度很有好感,所以一路和杨宗保搭话。
“那人谁啊?”杨宗保问。
“这里十三楼有个律师事务所。他是那里的二代,也是个律师,真不是道为什么那种人也能当律师。”保安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也就关不住了,杨宗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和保安回到了值班室里。现在面前摆着咖啡,对面坐着保安,两个人开始聊天,杨宗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
“二代?那个事务所是他们家开的啊?”杨宗保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味道不错,又灌了一大口。
“嗯,他老子比较有名,估计你也听过,叫黄伯仁。据说这个市里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还是这市里的政协委员,家里有钱的很。难得的是,这样一个人还没有看过他拈花惹草。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话就是刚才你碰到的那个二世祖黄天蓬,变态的很。”说到这里悄悄的靠近杨宗保神秘的说:“也不知道玩残了多少女孩子,但是还有女孩子往上扑,真不怕死。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孩子,前几天才上手的,看到没,还没漂亮,可惜……”
后面的话杨宗保就没听进去了,梅温馨刚才的样子虽然说不上不愿意,但看得出来是屈于黄天蓬的yín威之下,一般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女方对男方有所求,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好像也不需要自己负责吧。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真是来得毫无理由,又不是自己的错。
“谢谢你的咖啡,我该走了。”杨宗保起身告辞,因为对方似乎还有很多辛秘要讲,但是一方面杨宗保下午有课,一方面对别人的**确实没有兴趣,只能起身礼貌的告辞。
“哦,这么晚了?我也该吃饭了,下次再聊。”
保安比杨宗保想象中的要豁达的多,立刻就放杨宗保走了,弄得杨宗保准备的诸多托词都用不上。
走出保安值班室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公寓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吃的,等于一空壳,还得自己去买菜做饭。这里离学校有段距离,开车自己不会,还得搞辆自行车,还得挣钱交物业费,毕竟这么大的房子不是那么好出手的,还得了解一下市场价格,所以得准备下个月交物业费的问题。杨宗保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空有华丽外壳的一包渣滓。
嘀嘀。杨宗保低着头思考的时候,不想后面突然冲出辆车子,示威似的朝杨宗保按了几下喇叭,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梅温馨整理着凌乱的衣服,不难想象刚才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宗保见不惯这样的,既然决定卖,就笑着卖,何必这样装着这么不情愿,一点道德都没有。
黄天蓬的座驾绝尘而去,车子和人一样变态sāo包,红sè的宝马跑车,那不是二nǎi车吗?具体什么型号杨宗保就认不出来了,就知道很sāo包。
在路边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坐公交往学校赶。
市区很难有比较大的学校的,杨宗保所在的学校非常的遥远,差不多在公交上晃了有个把小时,才到学校门口,一下车杨宗保心想着一块钱真心值,坐了许久,这市政工程做的就是好,利民便民。
一走进学校门,就接到周逸的电话,说英语老师点名了,叫他快去。杨宗保才恍然大悟,好像自己上学之后就没上过英语课,英语老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不过既然英语系是块美女云集的宝地,那么大多数英语老师应该长得很令人期待。
踉踉跄跄,爬上了西教学楼的6楼,是那个该死的规定教学楼里只有老师可以坐电梯,这是歧视人权,赤、裸裸的歧视学生,但是即便是杨宗保这样子的人,对于学校的这种规定还是近乎于严苛的遵守,很奇怪有自己一套准则。有这事杨宗保认为无所谓,但是有些事比如学生不能在教学楼里坐电梯的事情却认为理所应当。
其实有谁会真正遵守这样的事情?时不时有学生从电梯里进出,只有杨宗保一个人傻逼的爬楼梯。
大学的教室几乎都是阶梯教室,也不知道这样设计的原因是不是为了对付那些迟到的学生,因为不管是走前门还是走后门,都会被众人行注目礼。
“师父,这里,这里……”
就在杨宗保决定光明正大的从后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最后一排有人朝自己的招手。一看原来是周逸在打招呼,让自己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
“师父,咋才来?”周逸对着刚坐下来的杨宗保说。
“今天搬家晚了点。”杨宗保坐下后,扯过周逸的书,看一下课程内容。
“搬家,师父你搬出去了?”周逸声音大了点,立刻引起了上课老师的注意。
“我说既然迟到了就认真上课,否则给我出去。”
讲台上高挑的女人看向杨宗保的方向。
黑sè的眼睛眶后面看不清神情。
也就是仅仅一瞥,就继续上课去了。
“怎么样?靓吧。”周逸对着女老师的背影着迷。
“我说你怎么会这么认真上课呢?”女老师虽然穿着西装裤,白寸衫,但是显得非常的优美。谁说女人穿西装就没有制服诱惑,有的时候该死的西装裤比他妈的超短裙还勾引人。
“为什么现在在讲互相介绍?”杨宗保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英语课,讲所谓的陌生人见面用英文互相介绍,这不是扯鬼蛋吗?就算杨宗保这个没上过高中的人也觉得太荒唐了。
“为什么?这是大一的英语课啊。”周逸的回答差点让杨宗保抓狂。
“大一?你作死啊?”杨宗保觉得太扯了。
“是啊,这老师正点啊,我不能一个人独吞所以让你一起分享一下啊。”
“我们的英语教室在哪里?”杨宗保忍着脾气问。
“下节课就是,就这个教室,我们只是提前进来了而已。”
“那你让我赶快走?”
“这美女老师的课是座无虚席,加上我们都是大课,其它的专业和我们一起上课,等下没有座位啊。”周逸理所当然的回答,更让杨宗保当场风化,这娃也是人才,这是杨宗保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
这节课,很快就过去了,美女老师没走,杨宗保和周逸也没走。
但是老师明显对坐在最后一排的杨宗保和周逸没好感。
第四十七章 飞机场
不过那两娃是什么人啊?从本质上来说一路货sè的以自我为中心,美女老师那几颗卫生球完全不构成任何伤害,风吹过都不带掉毛的。
课间不过十分钟,美女老师喝了一口水,但是呛了一口,洒了半口在自己的前襟。可是马上上课了,美女老师只好装作不在意,若无其事的准备上课。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被两个牲口看见了。
“什么颜sè?”周逸一脸陶醉。
“至于吗?工口书我还有很多不同类型的,借你?再不济《playboy》上的比这jīng彩多了。”杨宗保见不惯周逸那种无胆猪哥样。
“不,不用了……”周逸可不想提起工口书呢,上次的时间给自己造成的心理yīn影可是终身的。
杨宗保见周逸不上套,就算了。
同学们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开始陆续占据了整个教室。有的还只能在后面站着,这也太恐怖了,杨宗保不认为这老师的美sè足以吸引这么多牲口。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现在没位置了。”周逸得意的说,很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骄傲。
“嗯,为什么啊?”杨宗保拿着书随便翻着。
“你不知道英语教研室的其他老师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而且个个脾气古怪,不好对付。就这温婉清算是最好说话的。而且这是选老师的,大家肯定就选美女老师啊。”
“谁帮我选的老师?”杨宗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填老师名字一说。
“呃?不知道啊。我以为你选了。”周逸也意外了。
“没有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会吧,我记得英语我们是这个月才交的报名表,班长应该让你补交啊。”
“班长是谁?”
“冯玉祥……呃……”周逸住了嘴。
“最后排中间的那两个同学,如果不愿意上课,就请出去吧。”美女老师温婉清怒了。这两个痞子,真是讨厌。
“哦。”杨宗保也不废话,在周逸的目瞪口呆中走出了教室。
“等等。”周逸过了一会才追了出去。
“师父,你真的吊爆了。你……”
等周逸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杨宗保之后,心情复杂的说。
“哦,还有哪个教室在上课,我当场报名。”
“你狠,为什么啊?”
“严师出高徒。”
“哦,隔壁一间603也上英语,不过是个老头子在教,脾气坏着呢。”
任由周逸在后面啰嗦,杨宗保迈步就朝603走去。本来是往后门去的,但是走到一半觉得自己要报名还是走前门的好。
“报告。”杨宗保在门口喊报告。
“你迟到了。”一长相尖酸的老头无情的说。
“对不起,我是这个月才上学,不知道上课需要报名,今天知道了,就赶过来了。”杨宗保说着注意到教室里冯玉祥的身影,眉头皱了一下,冤家路窄。
“是吗?那回到座位上去吧。”老头子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那你后面的那个家伙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上课迟到吧。”
果然是很古怪的老头子,等到杨宗保转头的时候怪老头突然用英文问,后面跟着的周逸是谁,杨宗保也很用流利的英文回答说:“不知道,是迟到的吧。”
杨宗保的口音偏英式,不是美语的口语化,这点稍稍让作为英语老师的温时初有些诧异。在国内英文好的大有人在,把英文说得比国语还流的也不少,但是毕竟纯正的英式发音用的是胸腔共振,所以发音比较的厚重。
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毫无阶级友爱的回答立刻遭到了温时初这位老学究的猛烈打击,。周逸在万众瞩目之中被叫到了讲台旁,进行着远古就流传下来的体罚——罚站。
周逸是头一次和英语这样近的距离,看着老学究在身边大开大合,不禁发出了,拜错师父毁一生感叹。
杨宗保捡了个旁边的位置做好才发现这个教室真是可怜啊,200多人的阶梯教室才坐了10多个学生,好不凄惨。
也不怪,温时初老学究讲的都是些诗歌,这些就连杨宗保都不愿意听。古英语就像古汉语一样,有民族的传承的,不可以强迫的。最多不过就是听现场歌剧的时候,稍稍有些优越感。
一节课讲的索然无味,杨宗保他们听的也很无味道。不过是要拿个学分而已。
下课后,杨宗保在老学究那里报了个名,然后带着一脸不爽的周逸走了。
“气什么啊,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中午请你吃饭。”杨宗保终于对后面的徒儿感到内疚了。
“真的?”周逸受宠若惊。
“你的饭卡还在我这里。”
“你……”
周逸觉得可能这是自己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认了这个师傅。
两个人一落座还没开始点菜,杨宗保电话就想了,接了一听,原来是主任急招。
“走了,医院有事。”杨宗保拉起还赖在位置上的周逸,一路狂奔。
“怎么啦?还没吃饭啊。”周逸被拖着快断气了。
“飞机场出了事,医院的人走不开,我们先去抢救。在学校门口会有救护车来接我们。”杨宗保后面补了一句:“顺路。”
本来周逸还觉得杨宗保很厉害很受重视,但是听到补充的一句顺路就彻底没了脾气。
两人刚一跑到门口,救护车就来了,车门从车屁股后面一落下,杨宗保和周逸就钻了进去。
“主任。”杨宗保老老实实的找件一次xìng的衣服给套上了。周逸当然也不敢多说,杨宗保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嗯,等下看吧,没什么大事,就是飞机着陆的时候有些震荡了,我们就是去看看。”主任说。
“小事的话,为什么主任要亲自去啊?”杨宗保觉得奇怪,一般出车的话只要急诊科的医生就好,虽然麻醉医生在抢救病人这一块是有先天的又是,但是让毛主任亲自上的程度,还是极少遇到的,怪不得会叫上自己,自己是主任的学生,自然要跟着去的。
“少说话,多做事。”
主任没有多少,但是杨宗保发现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苏小妹也在旁边,只不过人家穿着非常合身的白大褂,化了些淡妆,脚上穿着双高跟鞋。看那样子好像不是出车,如果除去那一身白大褂的话,倒像是去相亲的。
两个人见面就只点点头。毕竟第一次见面那么尴尬,谁都不愿意提。
车子上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护士。大家一路上沉默无语。杨宗保偷空研究了下车子内部的结构,发现这是最新的式样,造价几乎是百万元一辆,算是国内比较昂贵的,车上有最先进的麻醉机,氧气供应系统,甚至有做手术的无影灯。据杨宗保所知,几乎可以在这辆车上展开急救手术了。这样的救护车这个市里估计最多不超过5辆,这次一点点小事故,在还不确定有伤员的时候派出这样的豪华阵仗,不知道对方多有来头。
很快救护车就通过地下停车场,从特殊通道到了机场里面。
出事的飞机从外面看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有在飞机的身后有两条长长的黑sè的明显的拖曳的痕迹。
飞机下面北机场工作人员拥着一群人。
杨宗保他们下了车之后就被带了过去。
“医生来了……”也不知道谁说了声。
进场工作人员立刻给被围着的人让开了空间。
杨宗保看清楚了里面的人,如遭雷击,不自觉的摸了摸刚刚戴上的口罩,算是稳定了下情绪。
面前二女一男,以及陪同人员若干。
最前面的女人50多岁保养得非常的好,光滑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身穿珍珠sè的某国际名牌的订做套装,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身边的女孩子杨总见过面——杨静。女人的左手边是个英俊的年轻人,大概28岁左右,几乎是完全继承了女人美貌的特点。在女人身边站的笔直,表现出良好的教养。
“这是省立医院的医生,杨夫人受惊了,让他们给看看,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个看起来管事的工作人员为主任介绍说。
“说了不用了,不用弄得这么夸张,加上我们有自己的家庭医生,所以不需要了。”工作人员口里所称的杨夫人说。
“可是,确实是我们的失误,让杨夫人受到这样的惊吓,我谨代表所有的机场工作人员对杨夫人深表歉意……”
工作人员的话,还有越演越烈。
“我妈说不用了就不用了,李经理不用费心了。”贵公子边说边隔开自己娘和李经理的距离。
“爸派的车子怎么还没来啊?烦死了。要不咱们自己打的回去?”杨静在一边不耐烦了,从飞机上下来到现在为止等了20分钟了,竟然还在等。
“杨静,别开玩笑了,耐心点,等下爸爸来了,你收敛点。”杨夫人出口阻止。
杨宗保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害怕他们认出自己,不敢盯着人家看,但是又不自觉地想要把这些人的面孔全部印到脑子里,加深印象。
李经理满头大汗,这可是机场的大股东的夫人呢,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地勤人员别人一个不高兴,饭碗可就没有了。所以立刻联系的医院,过来看看,但是眼下的情况是,自己的好意完全被人家滴水不漏的给挡在了外面,软硬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所以一时之间只能干着急。
“杨夫人还是检查一下吧,我们的车子就在这里,检查一下也放心啊。”
没想到苏小妹走了过去,直接对杨夫人笑眯眯的说,那摸样与对待杨宗保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杨夫人刚准备开口,就被旁边的儿子打断了:“也好吧,检查一下也没有坏事,况且这是这里最好的省立医院的医生呢,想来也不会差的。”
第四十八章 事故
“好吧。”杨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儿子,答应了。
“谢谢。”苏小妹朝贵公子甜甜的笑了一下,对方也回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明显是郎有情妹有意,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一群人的尊驾终于肯上救护车检查了。
杨宗保一直站在旁边,观察毛主任的脸sè。看得出来,毛主任对贵公子明表暗扁的话很反感。说什么技术不会差,真当自己是皇太子啊。
主任大步流星的也上车了,杨宗保站在车下,并没有跟着上去。
“师父,咋啦?”因为车上的人比较多,周逸也站在车下。
“没什么。”看不清面罩后面杨宗保脸上的表情。
杨宗保现在心情特别复杂,没想到将近10年,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次见到。杨夫人的脸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温婉和顺的面孔后面隐藏着最恶毒的嘴脸。
“你在这里。”杨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下车走到杨宗保的面前。
因为杨宗保变换了位置走到了救护车头边,后面车尾巴的地方围了一群人,杨宗保嫌挤得慌。
“嗯。”杨宗保看着面前的杨静等着她说下去。
“那个,上次……”杨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杨宗保已然知道了她什么意思。
“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今天你知道的。”杨宗保知道杨静一定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知道,不会告诉他们你在这里的,放心。”说完杨静就踩着女王的步子走了。
“师父,华兴的千金啊,你怎么认识的?”周逸因为本身家庭的原因,所以对于位于上层建筑之上的面孔还是有些印象的,加上华兴掌权人的一对儿女近段时间在圈子里的曝光比较多,大有接班人之势。
“医院里认识的,你很烦啊。”杨宗保伸手拍了一下周逸的头,周逸的拼命的躲闪。
就在二人打闹的时候,一排黑sè的轿车陆续入场,停在了救护车前。
司机从第一辆车下来,打开了车门,车上走下来了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掩盖不住来人隐藏在衣服底下的爆发力,整个人如同下山猛虎一样,非常的有侵袭xìng。身高不高170左右,头发如同老松的松针一样彰显着主人的桀骜不驯。
这样的男人不管是走在哪里都是出笼猛虎,让人不可小觑。超凡的存在感刚好和杨宗保相反。杨宗保这个时候才认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远远地看上一眼,根本没有底气上前。不怒而威,自己原以为能够依仗的那点小积蓄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想到这里杨宗保在身体两侧握起了拳头。
男人下车之后,就没有再走动。
杨静愉快的冲出来,自动挽起男人的手臂天天的叫了声:“爸。”
男人点点头,脸上没有笑容。
杨夫人也走了出来,非常贤惠的对女儿说:“杨静,别撒娇,这是大众场合,没规矩。”
贵公子也走下车站在一边说:“杨总。”
贵公子口中的杨总没有理会直接说:“上车吧,谁叫的救护车?”语气里颇有责怪的意思。
“啊,是机场的人工作人员叫的。”杨夫人立刻摆明立场。
“多事。”男人斥责道:“走吧。”说完就要上车。
“小心。”
周逸突然拉着杨宗保蹲了下来。
杨宗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就地蹲下。
一辆巨大的空壳A380突然脱离轨道直接撞向候机楼。
巨大的声响过后,激起了一阵钢化玻璃碎片雨。虽然钢化玻璃破碎之后会变成小块小块,但是从候机楼落下的还是很有威力。尽管杨宗保用手抱住了头,但还是不免被玻璃碎片割伤。
一片惨叫声,顿时充斥在杨宗保的耳边,顿时混乱一片。
剧烈的刺激xìng气味弥漫整个空气中。
等飞机停止后,杨宗保站了起来,刚才好险,飞机直接把停在一边的救护车撵到了一边。最后被挤得压在了候机室的墙上变形了。
现场都是灰蒙蒙的。
“师父,乃乃的,劫后余生啊。”周逸跟着杨宗保站了起来,舔了舔手上的伤口。
“车上有人没?”杨宗保问。
“没有啊,我记得全部陪着华兴的人出来了。”周逸回忆到。
“没有就好。”
“我们没事,但是有人有事。”周逸指着后面说。
杨宗保看了下身后,发现一群人狼狈的躲着,好在没有人受伤。就是这架飞机上的人就难说了。杨宗保抬起头,看自己头顶上的飞机忧心忡忡。
剩下来的事,杨宗保完全插不上手,自己不是超人,可以凭空飞到飞机上救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小杨过来。”
杨宗保一回头发现主任在叫自己,一溜烟的跑过去。
“没事吧?”
“没。”杨宗保就是脸上和手上被划伤几下,不幸中的万幸,没收什么伤。
“医生,快快,那边有个人不行了。”地勤李经理急忙跑过来,拉起主任就跑。
杨宗保和周逸跟在后面,杨宗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那个男人看了自己一眼。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终于跑到了现场。
一个男孩子被倒下来的舷梯压住了下半身。男孩已然昏死过去,身下一摊血已经把地面染红了。
杨宗保急急的停住脚步,往回跑。
“怎么了?”周逸不明所以,杨宗保跑,他就跑。
杨宗保没有回答,直接一阵风的跑到被压瘪的救护车那里,用手肘对着已经破了的玻璃窗砸了几下,立刻人就爬了进去。
车内已经严重变形,但是杨宗保记得上车的时候看到过急救箱的具体位置。好在没有被卡出,很容易就取出来。先把急救箱从窗户扔了出去,自己再原路返回。
刚一落地,周逸冲过来抱起急救箱喊道:“漏油,快跑。”
杨宗保头也没回从车子上跳下来,拔腿就跑。两个人跌跌撞撞,一路狂奔。
“轰”的一声。
炎热的汽车爆炸的气浪把杨宗保和周逸两个人推得往前扑倒,急救箱滚了出去。
杨宗保爬起来准备捡起急救箱的时候,对面出现了两条腿,杨宗保抬头一看,是他。没有做声,捡起急救箱,绕过那个人跑了出去。
主任在那边已经给孩子包扎止血了,但是可能是伤及了动脉,血还是不停的涌出来。
“东西呢?”主任也不废话,直接找杨宗保要手术器械。
“给。”杨宗保把急救箱打开了,递给主任。
男孩毫无反应,看起来生机全无。
主任取出针线,进行了缝合,男孩子昏迷不行,脸sè苍白如纸。杨宗保跪坐在旁边除了偶尔帮主任递下器械意外,也没有好想的。
“救护车,来没来?”周逸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对地勤李经理吼。
“已、已经在路上了。”李经理不知道对什么对自己发火,但是地上躺着的男孩子,模样很惨,自己是不忍心看的。
男孩子的样子一般人是忍受不了的,不知道为什么杨宗保知道手底下这个鲜活的生命正在消失。孩子的身体越来越冰冷,生机在一点点消失。有人说医生是最接近死亡的职业,杨宗保认为一点都没错现在自己几乎都能感觉到死神在逼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重起来,弥漫着一股哀伤。
当主任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孩子生机全无,甚至身底下的血液已经干涸。迟来的救护车已经停在一边了,车上的护士迅速的带着推床跑过来了……
“宗保你现在知道了医生是怎样一种职业吗?”主任站起来面无表情的问。
“知道。”杨宗保看着早就停在那群人身边的直升飞机,说:“当然知道,早就知道了。”
周逸难得有个严肃的面容,对着地上的那摊鲜血在发呆,男孩子的尸体已经被运上救护车了。
杨宗保知道今天可能是周逸第一次面对死亡这么近,完整的看着一个人从生到死。这个坎不是每个人都能越过去的。当医生的,这是必须的过程。过去了就能够从容的面对死亡。当然是不是一次就能够顿悟的事情,需要经历更多的死亡,才有培养出医生最基本的素养——公平的对待每个人的死亡。
“杨宗保?”没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过来堵住杨宗保。
“……”杨宗保勉强能够直视男人的眼神,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自己和他一点都不像。
“既然回来了,就回家看看。”
杨宗保不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回答。
“老杨,还不走吗?”杨夫人仪态万方的走过来,难为她了,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优雅。
“这是那个孩子?”杨夫人有些做作的像是突然发现杨宗保的存在似的,略微有些惊讶。
“嗯,你安排下,带回家让娘看一下。”男人说完,也不问杨宗保的意思,好像是理所因当的样子,朝着直升飞机走去。
“你是宗保吧,名字真好,过几天安排你到家里坐坐。”女人说完赶上了男人。
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杨宗保杨宗保觉得刺眼无比。
“师父,怎么啦?”就算神经像麻绳一样粗的周逸也察觉到杨宗保和华兴高层之间的互动。
“没啥,看八点档的电视剧呢。”
杨宗保现在心情极度不好,但是别人打你的巴掌在没有能力之前只好受着。
“你好,这是我们妇人给的,让你买两件好衣服。”突然从那群人里跑出了一个职员一样的人,拿着一叠钞票塞给杨宗保。
杨宗保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数了数2000元。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周逸在一边一脸不屑。
“人家给你,就不错了,平白着得了这么多钱,正好今晚搓一顿。”杨宗保随手把钱塞进口袋。
第四十九章 听墙角
“也是,咱爷们不整那些面子工程。别人给钱,咱还能往外推,不过师父,你今晚请客吧?”
“好,不过现在先救人。”
杨宗保看见,出事的空客上面已经陆续有人从紧急通道滑了出来。主任已经过去了,杨宗保和周逸随后就过去了。
所花的时间比杨宗保他们想象的要长的多,好在伤员不多,就几个在候机室里被砸到的骨折了,空客上的话,两个机长当场死亡,一个空姐在送医院的途中身亡。
杨宗保他们跟着其他的救护车回到了医院,顺便参加了抢救。等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不过一直就没看到苏小妹,不知道去哪了。
“师父,我快死了,给点吃的吧。”周逸在后面要死不活。
“去便利店吧,弄点吃的。”杨宗保说完就拐进了路边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弄了两碗泡面,两个鱼糕,和周逸分着吃。便利店里都有提供热水和桌椅,可以吃完再回家。
“师父啊,这么晚回家我哥要念死我啊,反正您人家在外面租了房子,让我去蹭一晚吧。不用多,让我睡厕所都行。”
“这?你哥为什么说你?”杨宗保有些为难,自己那套房子太不食烟火了。
“我哪知道,那娃只要不值班就喜欢在客厅看书,一看到我就要念,你知道的我在家哪有什么地位。不敢和他争啊。”周逸唏嘘道:“学校太远了,这样回去,我还能睡多久啊?”
“好吧。”杨宗保无奈只好答应这个牛皮糖。
“师父啊,你不会晚上在这里当保安吧?”周逸跟着杨宗保进了祥龙大厦说。因为怎么看杨宗保都不是能够住得起这地方的人。
但是当杨宗保带着他坐电梯到达顶楼打开房门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我说师父,你不会是哪家的公子爷吧?这房子太夸张了。”周逸一进到房间就东摸摸,西摸摸。杨宗保没有理他,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了冰箱。心里想着,这么大的冰箱浪费电啊,这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是人穷了,什么情况都有。
“不是,你小子能不能安静一点。”
“哦。”
周逸先去洗澡。杨宗保时不时的就能听到周逸在浴室里大惊小怪。
“哇。”
“真先进啊。”
“天哪,好高级。”
“……”
等周逸终于不再摧残杨宗保的耳朵之后,杨宗保才捡起衣服进了浴室。
有浴缸,但是对于杨宗保来说那纯属浪费,草草的冲了个澡,回到客厅,周逸已经在那里看起了足球。
好在足球的声音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杨宗保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开始看起了斯坦福大学的泌尿外科手术的视频。没有电脑不等于杨宗保不会电脑,以前大学里的每一次的计算机课,杨宗保是一课不落的都去上了,到毕业的时候还弄了个计算机三级证。
“师父,你看得懂?”周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杨宗保的背后。
“嗯,还好。”杨宗保的言下之意是你周逸,没事的话就闪,不要打扰自己。
“看了师父这么认真,感觉自己很废啊,我也来看书。”周逸还真的就手在书架上挑起了书。可是手抬起来根本没办法下手。这都是些什么书啊?纯英文的就算了,自己好歹也懂点,可是这都是些啥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完全不明所以。
“师父,您老就没点课本吗?”周逸最后绝望的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没,我还去领。觉得课本太贵了。”
听了杨宗保的回答,周逸抽搐了,住这样的房子还在乎那点书钱?自己的师父真是装、逼的极品啊。
“这房子是别人的,不是我的,借我住住而已,别想太多了。这上面的书都是我从网上直接购买的国外医学院校的教材。但是老的那些都被扔了,这是别人给我弄来全新的,你要看也是好的。”杨宗保从上面抽出了一本《生理》英文版:“这是麻省理工的教材,你从现在开始看对你也有好处。”
“可是我英文……”
“现在查一两个单词还是很简单的。”杨宗保摆摆手意思是叫周逸出去。
周逸拿着书被赶了出来,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就熬不住,睡着了。
杨宗保这边把那个瘟神送出去之后才能专心看视频。这个带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总算可以看了。
杨宗保看书或者学习的时候喜欢坐板凳。因为板凳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地方,所以人不会轻易犯懒,就算是一个人也会坐得笔直,养成的阅读习惯而已。
视频看到一半,qq图像闪动一下。
杨宗保qq很少上,里面的联系人不过,有几个大学同学,还有几个名义上的师兄师姐。
“hi,小杨子。”对方要求视频之后,电脑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个金发帅哥。
“乔治。”杨宗保对金发帅哥十分的无奈。
“小杨子,你对师兄好冷淡,真叫人伤心,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喜新厌旧。”
对方cāo着半生不熟的蹩脚中文,听得杨宗保的耳朵起鸡皮疙瘩了。
“好了,说重点。”杨宗保不耐烦的说,真不知道乔治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网络用语。
“小杨子,师兄这里还有很多医院的视频带子要吗?”电脑屏幕里金发大帅哥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猥琐。
“要。”杨宗保忍着面部神经说。
“小杨子,你终于说要了,真好啊。蔷薇还和我打赌呢,看谁先让你说出要呢。好了,现在传,好好接着啊。对了电话给我,保持联系。”
“13xxxxxxxxx。发离线文件,我忙。”
杨宗保冷酷的关掉了视频,接受了上传文件,2个g比较慢,够等的。
“在?”一个蔷薇头像的qq号闪了闪。
杨宗保想了想还是点开了。
“在。”
“为什么很久没上线了?”
“忙。”
“几时过来?”
“没钱。”
“兔崽子,你的女神也过来了。”
“她……带我向她问好。”
“你小子就没一句实话,你就在国内搅和吧,到时候别让我给你收尸。”
“……”
蔷薇头像果断的下线了。
杨宗保看着qq不多的好友里面以吉米漫画作为头像的qq,很久没有点开。终于还是下线了。
杨宗保这刚一下线,催命电话就到。
杨宗保一看电话号码,超过了11位,接起来一听,那边一顿狂轰滥炸。
“兔崽子,你皮厚了,敢给我下线?”
“可是,你都下线了啊。”杨宗保艰难的解释道。
“乃乃的。老娘下线是因为考验你,就你这样还想做老娘的面首,不可能的事。”
“蔷薇姐,您小说看多了。”
“看个屁,要你做面首是看得起你,乃乃的,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不能违逆我,小心我把你的神仙姐姐给就地正.法了。”
“姐,你可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能就地正.法女人啦?据统计这个世界有百分之20的人都是双xìng、恋,告诉你,别给我逼急了,逼急了老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姐,放过我吧,我这小身板还不够你啃的。”杨宗保对狂风暴雨般的蔷薇没有办法。
“哟,长本事了啊,知道顶嘴了,你给我等着。”
电话一挂上,杨宗保就吓出一身冷汗,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出来的主。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宣布自己是她的,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光了自己,对自己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好在自己的jīng神够强韧,否则估计可能会患上男xìng生殖系统jīng神上的疾病。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杨宗保快速的回头一看,空无一人,好在自己是在中国,如果是在那个国度,还真指不定电话一挂,蔷薇姐就出现在背后。以前的血泪史训练了杨宗保如同野生动物一样的直觉。
今晚什么事都没做。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走出了书房,准备找点吃的睡觉。
一出书房门,就看到,周逸那个犊子,拿着听诊器对着客厅和别的住户公共的那面墙再听。
“你干什么呢?”原来医用听诊器可以有这门大用处,这是听墙角跟的必备武器啊。
“嘘,师父,很jīng彩。”周逸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别提有多兴奋了。
“什么东西?”杨宗保这个时候的jīng神有些萎靡,所以也需要找点东西刺激一下。
“好东西。”
周逸特狗腿的把听诊器的递给杨宗保。
杨宗保接过来一听。估计是强的隔音效果太强悍了。用了听诊器才能够勉勉强强,听到对面传来的动作片的声音,不过这动作片有点意思,估计是s.m型的。那个女人叫的一个惨烈,声音都嘶哑了。
“师父不会出人命吧?”周逸有些担心的说。这娃早上见到了死亡,现在估计yīn影还没退掉呢。
“为啥会出人命?也许人家好的就是这口呢?你一去还不是会打扰人家?”
“师父,这种片子我私底下看得多了,一般这s.m都是你情我愿的,中间总归有着享受,但是你听这个,绝对的是杀人现场。也就是这房子墙比较的厚,如果换了别的房子早就震天了。”周逸说完发现师父异样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别这样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哪个男人没看过,诶,师父,你去哪里。”
周逸看到杨宗保往外走,忙问。
“你不是担心吗?走啊,去看看。”杨宗保知道周逸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晚这事再不解决,如果那女的真的死了,周逸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医术也就止于此了。
“啊?”周逸没想到师父真的去敲门,来不及阻止,杨宗保就在按别人家的门铃了,周逸也只好悻悻的跟上。
门铃持续了好久,里面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算了吧。”
第五十章 惹上官司
周逸觉得在这个大晚上任谁也不会开门。但是杨宗保还是坚持按门铃。门里门外比着耐xìng。
很难想象,杨宗保就这样在门外整整按了40分钟左右的门铃。
里面终于有动静了。
“你乃的有病啊。”里面的人暴躁的拉开门,一脸凶悍的瞪着杨宗保。
冤家路窄大家都是熟人。
“你这个保安大半夜的按门铃作死啊。”门里,黄天蓬只围着一条浴巾遮住下半身,打开门看到是杨宗保那混小子,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打。
“你干什么?”周逸反应快,冲了上去,和黄天蓬揪在了一起。
杨宗保趁机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这个房子的结构比较的类似,装修好像宾馆一样,一进房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女人倒在客厅的地上,身上的男士白村上上已是红梅点点。旁边地上,鞭子,蜡烛,除了一些情趣用品之外甚至还有酒瓶的碎片。
女人的脸被头发罩住,身体一动不动,下身似有血液流出。
杨宗保蹲下去,准备翻开女人脸上的头发。
“住手,你们擅闯名宅,我要告你们。”黄天蓬反应过来,稍微有些紧张的就要阻止杨宗保。
“周逸,打电话,叫救护车。”杨宗保这个时候翻了一下女人的身体,白sè寸衫的扣子已经被全部拉扯掉了。
杨宗保拉开了女人的衣服,露出了身体。刚才女人的正面被压在了身下,没有想到伤得如此之严重。女人傲人的双峰上全是咬痕,一边的rǔ、头几乎完全脱落了。血水混着蜡烛干涸的斑块黏在了身体上,更有很多烫伤的地方。鞭伤在腰部特别明显,脸上全是巴掌的印子……
惨不忍睹,况且这女人白天还见过——梅温馨,这不知道为了会把自己弄得这样的地步。
“你们不能。”黄天蓬一把推开杨宗保,抢过地上不省人事的梅温馨说:“你们滚出去,侵犯别人**。”
“你娘的,还**?禽兽。”周逸也看到了梅温馨的惨样,一拳揍在了黄天蓬的脸上。
十分钟之后,抢救人员过来了梅温馨被带上了担架抬走了,杨宗保在梅温馨被抬走的瞬间,看到了从她的下身流出了血液混着玻璃渣子。怪不得很多女孩子会被玩残,这个黄天蓬还真是变态中的极品。
“你们等着,我会告你们的。”黄天蓬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
“你告我们?我们还要告你呢。”周逸愤怒的说。
“告我?开什么玩笑,你情我愿,大家玩玩而已,有本事你去说服那女人告我啊。不自量力,我累了。你们滚吧。还有你这个保安,多事,等着。”
“你是在威胁我?”杨宗保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问。
“怎么会是威胁你呢,我只是合理诉求罢了。”黄天蓬特**的倒在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
突然杨宗保上前一步在黄天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过他手里的烟,直接给塞进了他的鼻孔里。
“啊……”对方的惨叫不绝于耳。
杨宗保这回是下了狠手了。对着黄天蓬的脸就一阵胖揍。
开始还好,渐渐的手底下湿润了,杨宗保的拳头上全是血。
“师父,悠着点,要出人命的。”周逸架起杨宗保往后退。
杨宗保现在眼睛全红了,本来没有这样愤怒,人家你情我愿,但是威胁自己就不对了。这辈子对讨厌别人威胁自己,反正都要告自己了,还不如先揍一顿自己消消气再说。
“你们给我等着,等着……”
等周逸把杨宗保架出,黄天蓬愤怒的甩上门。
“师父,你刚才太冲动了,我看那人的鼻子都断掉了。”周逸给洗过澡之后出来的杨宗保泡了杯咖啡。
“嗯,先过过瘾再说。”杨宗保接过来,喝了一口,稳了一下心神。
“不过那人口气还真大,要我们等着。”周逸嘲笑的说。
“他说的没错,可以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啊……”周逸还想说什么,但是杨宗保的电话响了。
杨宗保接了一会电话,面sè不好的挂断了。
电话是保国打来的,说自己可能有麻烦了,对方可能告自己入室行凶。也就是说梅温馨的伤都会演变成自己的过失。但是没关系,上面已经发话了,这件事不要紧,让杨宗保安心。
上面?哪个上面?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自己早该想到,保国能够今天的地位,自己看着都云里雾里的,背后不可能没有巨大的支持。不过这样也好,与那个家有着联系,未必对自己没有好处。对方找上门来,反而省了自己想办法接近的心思。只不过一切行动都在对方的眼中这感觉很不好。
杨宗保喝咖啡期间,周逸接了个电话,然后神sè复杂的走过来说:“师父,家里急召。说我闯祸了,咋回事?旁边住的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但是呢,好像是比较有名的律师的儿子。”杨宗保确实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丝毫没有隐瞒。
“师父,我说,如果我不回家里的话,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窝几天?”
“可以。”
有些话不需要多说,杨宗保不知道黄家的势头,但是既然周逸家里都给了压力,证明这件事可能真的大条了,所以周逸能反抗家里,要求在自己这待几天无疑是对自己够义气,收留他几天也无妨。
“那个师父啊,家里要封了我的卡,你知道的……”周逸过了一会懦懦的说。
“没问题,你做家务吧,打扫打扫,做做饭,我包你的生活费。”
“你……”
“你睡沙发。”很不客气的把周逸赶在了沙发上,杨宗保自己躺在床上到头就睡。
第二天两个人早早的起来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上学,一落座,张岚峰就气冲冲的冲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杨宗保一拳。
杨宗保可不愿无缘无故被打,抓住了张岚峰落下的拳头。
“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张岚峰眼睛都红了:“你把温馨怎么样了?”
“我?”杨宗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管我什么事?”
“你还装,不是你,温馨怎么会在医院里?”
“哦,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杨宗保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什么事了,不外乎栽赃陷害的事情。
“我不管,你现在和我去医院。”说完张岚峰拉着杨宗保就往外走。
“你放手,什么事情都没搞清楚呢。”周逸上来拉架。
“你是谁?他的跟班?狗?凭什么和我说话?”没想到张岚峰这个伪娘,吵起架来也特娘们。
“你……”
因为在教室里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躁动,杨宗保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阻止了周逸对张岚峰说:“去医院?好啊。”
随后三人来到医院。梅温馨住的是特护病房。所谓的特护病房就是很贵的病房,一般都是有钱的或者有权的主在住。所有的护士身高都在165cm以上,面孔漂亮,身材标准,口音正宗,甚至对语言还有要求,要求双语,什么语种都要。当然福利也是非常之好。
梅温馨就住顶楼的特护病房。一进病房,里面布置的就像是宾馆的单人间一样。病房里不光有梅温馨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和梅温馨都有点像,应该是她的父母。
“啪。”
男人看到杨宗保上来就给了一巴掌。
“畜牲,你就是这样糟蹋我的女儿的?禽兽不如。”
“你来干什么?我们要告你,告死你,听说你还是个医生,就这样你也配?”女人吐了口唾沫在杨宗保的脸上。
浓厚的漱口水的味道,杨宗保没有理这些,直视半躺在床上的梅温馨说:“你和他们说是我弄的?”
梅温馨一只眼睛打上了绷带,应该是被什么东西shè进了眼睛里而发炎了,脸sè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看着床单,没有给杨宗保一个眼神。看这样子是存心让杨宗保背黑锅了。
“畜牲,你给我滚,我们一定让你付出代价。”男人拼命的想要捶打杨宗保,但是被女人抱住。
杨宗保二话不说,对跟过来的周逸说:“走。”
“师父这样就算了?他们这样颠倒黑白,欺负人?”周逸为杨宗保打抱不平。
“没什么,走吧。”杨宗保拉着周逸走了。
“哼。”张岚峰对杨宗保咬牙切齿。
还没走出医院,就接到翔龙国贸保安的电话,说自己有张法院传票。
这速度真够快的,看样子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呢。不过杨宗保还真就不怕,既然那么贵的房子都舍得送给自己,那么自己对于那个人来说还有点价值,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价值在哪里,但是只要知道一点,自己不会抗这官司就行。
杨宗保没有回去取传票,反而是把周逸打发回学校上课,自己则去保国的面馆探探口风。
“来碗牛肉面。”杨宗保一进面馆的门,就朝坐在柜台后面的保国说。
保国没有下面条而是搬了个板凳坐在杨宗保的对面说:“去医院了?”
“嗯,好像是要我背黑锅。”杨宗保老实交代。
“嘿嘿。”保国傻笑两声:“你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一个男盗一个女娼,宝哥你凑啥热闹啊。”
“幸灾乐祸。”杨宗保看到保国乐不可支的样子,知道自己多半没事了,所以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黄家的多半是他老子出面,虽然儿子不争气,但好歹是儿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过宝哥,你下手太软了,一点硬茬子都没有,就鼻梁折了,丢了几颗牙。要是我直接废了他。”
“好了,说得狠。说点正型的。”
“宝哥有件事我要坦白。”保国突然正sè说。
第五十一章 官司
“我知道,你说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吧。”杨宗保当然知道保国要说什么。
“啊?知道了?”保国很奇怪,但是马上释然了:“宝哥知道的话,一点不奇怪。这次的事,不用着急,有律师帮你辩护,虽然年资不如黄家的那口,但是贵在底气够硬。是你爹的御用律师。”保国说到杨宗保爹的时候偷偷看了下杨宗保的反应,看到他没什么不高兴才敢说下去:“就是走走过场,你配合一下。也不怕黄天蓬暗地里下手段。我会派人跟在你身边。”
“你说,黄家有钱吗?”杨宗保沉默了一会说。
“当然啊,一个经济案件就是百分之十的佣金,你说挣钱不?”
“我有这个,能不能在他们身上弄些钱?”杨宗保说着就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原来,昨晚上进门之前杨宗保已经用手机开始录音了,正好把黄天蓬关于你情我愿的话录下来。
保国一听完,很委屈的说:“宝哥原来给自己找了退路了,不过有这东西弄点钱应该不错,庭外和解吧。”
“你去办。”杨宗保说完把手机卡取了下来,手机扔给保国了。
过了没几天法院很快又来通知了,说对方想庭外和解。
杨宗保还很正式的买了套西装。毕竟法院是个很庄严的场合,杨宗保那些无缘无故的毛病又上来了,强迫xìng的让自己看起来jīng神点。
本来杨宗保想自己来的,但是周逸借口想要近距离的参观一场视觉的盛宴,所以死皮赖脸的跟着杨宗保参加庭外和解。
和解是在中级人民法院二楼的会议室进行的。
杨宗保和周逸很早就到了,顺便见了见传说中的御用律师——吕轻侯,32岁几乎从无败绩。但是对方好像连敷衍都不愿敷衍,见到杨宗保他们一点自我介绍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很冷淡的点点头,似乎因为杨宗保他们占用了他宝贵的时间而不值。
“杨天明为这件事付给你工钱了吗?”杨宗保坐得笔直问。
“你说什么?”吕轻侯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自说话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恭维声一片。
“我说,既然给了你钱,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们摆脸sè。我们是消费者,你是服务者,别给我板着脸,我心情会不好的。”
“钱不是你付的。”
“嗯,钱不是我付的,但是你过来服务的对象是我,不要搞错了。”杨宗保很坦然的喝了一口法院提供的廉价茶水。
“吕律师对不起,我来晚了。”一声洪亮的男中音打断了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吕轻侯才压制住了快要爆发的脾气。
杨宗保坐的挺直,虽然会议室的椅子是有靠背的,但是杨宗保还是没有让自己的腰板软下去。
黄伯仁带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对方那个坐得笔直的人就是这场闹剧的对象。果然好姿态,但是穿一看就是廉价的新西装,太华而不实了。
黄伯仁一进门就和自己老对手吕轻侯握手,寒暄:“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这位就是当事人吧?你又在做法律援助啊。”
“你好。”杨宗保站了起来,要和黄伯仁握手,但是对方很快就抽回了手,让杨宗保落了个空。
“哼,自不量力。”黄天蓬鼻子上贴着膏药,说话都带着一股子鼻音。脸上尽管用遮瑕霜遮盖着,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青青紫紫。
“听说你们想和解,我们赞成,只要你们公开道歉就行了。”黄伯仁一上来就气势逼人。
但是黄天蓬反应激烈:“怎么可能公开道歉就行了?还要告他们故意伤人罪,xìng、虐待罪。”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要求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属一起过来了。”黄伯仁起身开门,把梅温馨和她的父母让了进来。看梅温馨的样子,应该是没好利索,勉强来的。
“你个畜牲。”梅父一见到杨宗保情绪非常激动。
杨宗保无辜啊,这算什么事啊,这家人做戏的熟练程度可以去演戏了。
梅温馨眼睛不敢看杨宗保一下,一直低着头。黄天蓬见到梅温馨进来,就坐到梅温馨的旁边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
杨宗保发现梅温馨的肩膀在黄天蓬碰上的一瞬间抖了几下。而梅家的父母很乐意看到两个小青年男女亲亲热热。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杨宗保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样。对方结成了统一战线。
“畜牲不是你叫的,嘴巴放干净点。”杨宗保可不允许对方对自己无端的叫骂。
“骂你怎么啦,你这个没教养的,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育的,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梅父骂骂咧咧。
黄大律师听不下去了因为梅父的话明显是把自己骂进去了,自己养出了个禽兽的儿子:“好了,你们给予一定的赔偿我们就庭外和解了吧。”
吕律师没有说话,估计是刚才杨宗保的话得罪了他,所以现在准备看杨宗保的笑话。
“哟,人都到齐了?”保国突然出现在门口。也不等有人开口,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杨宗保的旁边,把周逸往旁边挤了一个位置。
“你是谁?这里可不是菜市场,任何人都可以进来。”黄伯仁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吕轻侯显然对于保国的出现有想法,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不是,不是,就是刚才出了张单曲,想要买到市场是去卖,顺便给宝哥听听。”保国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光碟,扔在了桌子上。
“请你出去,否则我叫法jǐng了。”黄伯仁怒声说。
“别啊,听听吧,大家都有好处。”
随着保国按下了录音机的快门。那天晚上的情景再现了,只是没有梅温馨的声音,杨宗保他们三人的对话可是听得非常清楚。
“这个可以作假的,不得不说你们作假的手段很厉害,但是这够不成直接证据。”黄伯仁在听到录音的瞬间,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了,但是嘴里还是一口咬死不承认证据。
“你说呢?”杨宗保问梅温馨,只是对方的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都没有辩解的意思。
杨宗保彻底失望了,本来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死,现在看样子对方是有意让自己死得很难看。无奈之下,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检验报告:“这是那天在现场,取的血液和jīng、液。我特意找了家机构化验出了dna当然还有取得原物。如果你们非得闹的话,那我就奉陪到底,这份报告我觉得有很多人很感兴趣,是与不是,只要找二位狗男女检查一下就可以了。”杨宗保好毒的舌头,绕着弯子把梅温馨和黄天蓬骂了进去。
“你什么意思?”梅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理解,还是装傻,这个时候还能很气愤的问出这话。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弄残你女儿的是你女儿身边的不是我,而我救了你女儿。现在的说法就是你们认贼作父,忘恩负义。”
“够了,我没是不会受你威胁的,要告尽管去告,我们奉陪到底。”黄伯仁阻止还要暴起的梅父,直视杨宗保。
“很简单,保国发网上去。”杨宗保吩咐保国立刻开贴,把那段录音上传到网上了。
“你……”黄伯仁哪里遇到过如此速度的人,自己不过是按照惯例推诿一次,对方就把录音发了出去。那录音真假自己还能不知道。想到这里,愤怒的瞪了一眼还在旁边一脸不在乎的黄天蓬。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
“怎样?有和解的心情了吗?没有的话,我就把这份报告发出去。”杨宗保无所谓的扬了扬手上的报告。
“吕律师,你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后辈,这样对前辈不合规矩吧?”黄伯仁把矛头指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吕轻侯。
“你找他没用,顺便说下,他不是法律援助,不是免费的来打我这场官司的。对于他的服务我很不满意。”杨宗保的言下之意就是可能要换掉吕轻侯:“黄律师在这个市是大名鼎鼎,但就算是有再大的名气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吧。”
“你的条件。”黄伯仁艰难的从嘴巴里吐出这几个字眼。
“很简单,第一不要再找我麻烦;第二给100万算是我的jīng神赔偿费,如果同意的话,就让保国留下来和你们商量,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法庭上见吧。”
“好吧。”黄伯仁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杨宗保把剩下的事情留给了保国,就走了,梅温馨早在录音出现的时候已经脸sè苍白了,现在更是jīng彩纷呈。
“师父,你太帅了。”周逸跟上杨宗保,满心佩服的说。
“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被逼的。”
座头市郊区,一户庭院内,一个男人穿着中山装在打高尔夫。庭院很大,因为主人的偏爱,一进门就是一大片高尔夫场地的绿sè草坪,有山有水,就算是在郊区也算是很奢侈的住宅了。
“怎么样了?”男人一边挥舞球杆一边问站在一边的吕轻侯。
“没有礼貌,不稳重,自以为是。”吕轻侯细数着。
“那孩子还真不稳重呢。”男人挥出了一杆。
吕轻侯暗自高兴,但是没过多久脸sè就垮了。
“就算再不是,他也是我儿子。你最近和沈柔走的很近呢,要不你就去帮帮她把。”男人说完摆摆手让吕轻侯下去了。
吕轻侯走出庭院大门之后,心里叫了声糟糕。接这个案子之前,已经知道了杨宗保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因为完全没有打过交道,也和这个家没有任何的接触,自己当真是怠慢了。
“拍错马腿了吧。”
吕轻侯一出门就看见保国靠在大门上,像是专程等自己的。
“你少废话,你以为你拍对了?”吕轻侯恼火的说,这人没读几年书,一个文盲也能和自己套近乎?
第五十二章 三根红毛
“我不像你,老是想参合别人的家务事,我可是老老实实做好本分而已。”保国靠在大门上,没有站相。
“你说什么?”吕轻侯压抑着怒火:“总比某些人自愿当奴才的好。”
“当奴才也是种本事啊,人要认清自己。我是不会妄想自己翻身做主人。”保国说完就走进了门,好像是故意在那里等着嘲讽吕轻侯一样。
“流氓……”吕轻侯只能这样子发泄。
庭院里男人还在挥杆,看到保国进来:“碰上了?”
“嗯,咬人的狗不叫,门口那只狂吠。”保国上前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球杆:“留着他干嘛?多个祸害。”
“他也是选择了立场,和你一样,有什么好责怪的。”男人抽出了另外一根球杆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可是……”保国还想说。
“好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各自去吧。”
“可是手心的肉厚一点。”保国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男人猛的回头。
“啊,没什么,这球杆真好。”保国假装欣赏手上的球杆。
“痞赖货,你也懂这个?知道了,叫总管去看看总行吧。”男人让步了。
“诶。”保国高高兴兴的跑上去了。
学校那边,杨宗保再一次被招呼到了麻醉教研室。
“你就不能省点事?你不累我还累呢,来你这么一个学生,我要老好几岁。”辅导员在那里跳脚。
“老师,你本来就不年轻。”周逸现有些瞧不起这个辅导员,太势利了,见钱眼开。
“你……”辅导员没想到自己被周逸顶嘴,一口气没上来,眼圈就红了。
“好了,老师你要说什么?”杨宗保也于心不忍,势利每个人都有,喜欢结交有权有势的,所以只要没犯什么错误危害到自己,那么就还在自己能够容忍的范围之类。
“那个,那个我要说什么来着?”杨洋自己忘记了叫杨宗保来的初衷了。
“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杨宗保说。
“毛病。”周逸也摇摇晃晃跟着杨宗保走了。
出了麻醉教研室,杨宗保问周逸:“会开车吗?”
“会啊?咋啦,那是当今人类的必备技能之一。”周逸说到一半看杨宗保的样子急忙改口:“当然也不是必须的。”
“有便宜的驾校吗?想报个。”
“现在的价格是4200左右吧,满大街的都是。”周逸想了想说。
“太贵了,有便宜的没?”杨总嫌4200太贵了。
“没有再便宜的吧?”周逸不敢相信这还嫌贵?自己可是考虑到朋友开的练车场,想了个友情价。
“那我自己去找。”
杨宗保说完就准备回公寓,经过一个多月的学校生活,现在完全是对上课腻味了,都不无止境的重复基础,研一就是这样,把大学的所有课程再上一遍,唯一有点新意的就是那个老学究的莎士比亚似的英文还有点意思。
“师父,你不上课了?”周逸在后面大叫。
“不去了,没意思,但是你要上,你基础不好。”
送走了周逸保国来电话了,电话一接通,保国就迫不及待的大喊:“宝哥,拿钱啊。”
“哪里?”杨宗保也不废话,直接问了地点,过去。
在一家咖啡厅落座之后,保国亟不可待的说:“宝哥赚钱本事不是盖的。”
“好了,东西呢?”
“这是折子,密码你生rì。”保国不开玩笑了,直接递过来一张存折:“什么时候家里看看去?”
“杨夫人不是没安排嘛?”杨宗保数着存折上的零,心情果然好多了。
“你真等着那人那么好心?”保国鼻孔里出气。
“人家的好意总不能不领情吧。”杨宗保把存折收好,心满意足的说。有了钱,底气也足了一点。
“恐怕给你的不是什么好桥段,对了你怎么就要100万啊,他们家弄得出来更多。”保国说。
“你想啊,这件事就算闹大了我也没什么好处,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我上诉,也就最多也就算对我是个诬告,不痛不痒。对他们或许就是个绯闻。至多造成声誉上的点点损失,或许连这点损失都没有。所以要一个不痛不痒的价钱,就当是打发个叫花子。但是如果这个事情闹大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杨宗保对这一点可是算计的很清楚。
“宝哥,你的脑袋真好使。”保国小小,喝了一大口水。
杨宗保意味深长的看了保国一眼说:“你的脑袋也很好使啊,很多事都瞒着我的。”
“嘿嘿,宝哥,别生气啊,你要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从头开始吧。”杨宗保喝了一口水。
“嗯,你走了之后,你知道也没人管我了。你外公外婆倒是想管,但是我不乐意。你说我这样子能是读书人吗?就自己出来了。”保国点了一口烟,吐了个很圆的圈圈,接着说:“当然受不了管教,就跑出来了,没吃没喝,才12岁的孩子懂什么?到处磕磕碰碰,后来就在熬不住了,就拿着你给我的您对手镯出去当。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找过来了。二话没说,首先毒打我一顿,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后来我就骂他,说你被带走了,他也不救。”保国说到激动之处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放了我,我就跟在他身边了。”
“蛮jīng彩的故事。”或许外人对那个男人来说,比自己的骨肉还要亲切点吧。
“宝哥,你回去,有几点要注意。沈柔那里……哦,就是杨夫人那里,除了进屋子比较早点之外,其它没什么好顾及的。你所要注意的就是老祖宗那里养着的那个女娃,比你长8岁,那可是老祖宗的心头好,也是唯一一个老太太承认的媳妇留下的苗,宝贝的不得了。温柔贤淑和她扯不上边,我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狠的女人。心里不高兴,连沈柔都一顿鞭子的抽。”保国咂咂嘴,一脸的佩服。
“杨夫人的孩子为什么都和我一样的地位?”杨宗保很快就发现保国措辞里的漏洞。
“因为从法律上说,他们还不是夫妻。”保国神秘一笑。
“那个很有xìng格的大小姐叫什么?”对于这样的女人杨宗保十分的好奇。
“杨凤凰,她娘是个童养媳,老太太亲自挑的,后来没福气,生下孩子就死了。”
“男人三妻四妾还真不少。”杨宗保满心的自嘲。既然老太太那么喜欢那个童养媳,但是杨凤凰毕竟是个女孩子,那么沈柔能够住进那个家里肯定就是因为她儿子杨硕是长子。自己这个处于中不溜丢的野种想要有点地位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不过不要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没有别的就是年轻。
“宝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弄到。”保国认真的说。
“别人给的,怎么会有自己拿得那么爽快,况且,我还不想要那些东西。”杨宗保窝在沙发里舒服的说:“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一套那么大的房子,有这个存折,这辈子就在医院混不好吗?保国,不要为我cāo心了,我过得很好。”
“宝哥……”保国不敢相信杨宗保这样没骨气,突然心里起了一股怒气,起身就走了。
杨宗保在保国走了之后,睁开了眼睛,里面jīng光一闪而过。招来了侍者,点了一壶碧螺chūn独自闭上了眼睛享受。
茶叶很烂,咖啡厅里几乎没有什么好茶叶的,但是却反而更苦。玻璃壶适合泡的是绿茶,而红茶想要喝出味道只能用紫砂壶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很多人不明白就是死在上头了。
“凤凰,那野小子要回来了。”
一户乡下土坯房门口,一位粗布衣裳的老太太在绣花。戴着一副老花镜,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面前的坪上。她的旁边,一个满头红火大波浪卷,皮肤白皙得不可思议的女人回了一句:“哦?”
“你觉得我用什么态度比较好?”老太太征求女人的意见。
“无所谓,家里那几只估计不得消停。”女人穿着西装短裤,上身短打寸衫,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看着天空,眼神放空。突然回过神来:“叫什么来着?”
“杨、宗、保。”老人家一字一顿的念出名字。
“噗。”女人一下子喷了出来:“我还穆桂英呢,这名字太耍宝了。”
“不许或说,这是天明他爹在世的时候就想好的。”老太太怪女人开玩笑。
“那为什么杨硕不叫这个名?”女人问,好歹老爷子死了也有20多年了。按理说先来后到也轮不到那小子。
老人家就说了一句:“天明头上有三根红毛,比一般的头发要粗一点。天明他爹也有。而杨硕没有,杨静也没有。”
“我也没有。”女人跟了一句。
“你有没有没有关系,我疼就行。”老人家绣着花,很朴实的针脚,一共五幅图,都绣在一条汗巾上面。
“白底黑线多不吉利。”女人撇撇嘴。
“这是招亲的婚嫁,你未来的男人只能入赘。”老人家扶了扶老花镜。
“为什么?”女人问。
“家明爹活着的时候定下的。”
女人没有再说什么,望着前面藤上小巧的黄瓜,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吃了。现在大马路上卖的那些蔬菜,农药喷得都能杀死老鼠了,还是自家nǎinǎi家的好,无毒无公害,纯天然。
学校和医院那边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事情也没有像刚开学时那样繁忙。杨宗保暂时也没有了经济上的负担。所以可以好好享受下大房子了。
不过这么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就寒假了,有些人似乎在杨宗保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而有的则是在预期中出现了。
第五十三章 过年
本来寒假想回外公外婆家的,没想到,过年前一天,收到了圣谕,让杨宗保前去请安。
杨宗保没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倒是保国一大早高高兴兴的把杨宗保从床上挖起来,直接给塞进了车里。关上车门才发现杨宗保穿得太另类了。运动衣外面直接罩了件羽绒服。
“宝哥,我说你怎么不买件好点的衣服?”保国不赞同的说。
“早上一起床就被你挖起来了,哪有时间换。”杨宗保典型的起床气,如果是在躺椅上睡,那没问题。但是一旦在床上睡了,那必然是睡到自然醒,否则谁惹咬谁,完全没有理智:“你乃的,不能晚点啊?”
“得,我错了,不过我说宝哥您多大的人了?对运动服有瘾啊?”保国不敢和杨宗保争,只能换个话题。
杨宗保还是一脸大便sè:“废话,我穿运动服睡觉的。”
“穿运动服睡觉?宝哥你到底有多穷啊?开空调啊?”报国实在受不了杨宗保守财奴的个xìng。
“没钱。”
“你……“保国实在是对这个疲赖货没办法,只好说:“等下百货停一下,我给你弄套像样子的。”
正好在去那个家的路上路过路过座头市最大的百货——华联百货。
保国也不废话带着杨宗保就上了顶层。华联百货一楼是超市,2-5楼是国内品牌,顶楼6楼则是全世界有名的奢侈品牌,地下一层是家用电器专场。
保国挑了几件让杨宗保去换。
人靠衣装马靠鞍。杨宗保一套衣服换下来,多了些贵气。
保国点头赞许道:“帅,就这套了。”
“不要,就这么两块布料,冷。”杨宗保嫌冬天穿西装没有真实感:“还是羽绒服暖和。”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家里没点能发热的东西。”保国还真觉得他们之间不知道谁才是土冒。
“你太夸张了,我就能发热。”杨宗保讨厌保国这种夸大其词的说法。
“你……”保国对杨宗保这种怪异的思维素手无措,最后只能威逼利诱哄骗杨宗保穿上。
黑sè的毛料西装,里面意见休闲羊毛衫,下身还是笔直的西裤,加上新买的蹭得发亮的皮鞋。
杨宗保下车的时候,就是这幅造型。颀长的身材,即便是头发乱糟糟的也显得是故意为之,这就是穿不同衣服的效果。
“你骗我。”
保国没想到杨宗保下车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前面看见的地方全是草坪,真不知道冬天哪里来的这绿sè的草坪。看着绿意盎然,实际上冷还是冷啊,不会因为你绿sè的庭院而感觉不到冷。
“别啊,宝哥,你进去走走再说。”保国笑着往门里走。
杨宗保不满意的跟在后面,心里吐糟。
没想到一走进去,立刻觉得不算是太冷了。与空气中明显的零度温度比较起来,脚底下竟然很温暖。
看到杨宗保察觉到了,保国笑着说:“不一样了吧,这下面可是全部都是地暖。怎么样?说了不冷吧。”
“资本主义的堕落。”杨宗保应了一句。
“哈哈,不说,不说,走了,里面人应该很齐啊。看到没?门口的那些车都是来看你的。”保国指了指身后门外停在很远的车辆说。
“看我干吗?”杨宗保指着自己不解。
“废话,那么大家业,光一个杨硕能顾得过来不?”保国嘲笑的说。
“我有什么有优势的地方?我是医生,不懂那些公司的事情,今天看看就回。”杨宗保很冷静。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那一排排的小轿车,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势头有些夸张,还是说这里其实是个停车场?”
见杨宗保出言讽刺,保国保持沉默,那家伙的起床气还没消呢。
两个人走过高尔夫球场,杨宗保心里暗想,真是太奢侈了,全部用地暖的话,该有多少的资源浪费啊。俗话说,脚下暖,全身暖,自从进了这个高尔夫球场,杨宗保就没感觉到冷。不过这庭院还真大,并且房子相当的恶俗。
试想在一片非常西方的高尔夫球场上,有一座一般乡下土豪为了炫耀才会做的4层农房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后期装饰了一下,但是不能改变外表土得掉渣的事实。
进到屋里,杨宗保暗骂了一声,这算什么?三堂会审?
房子的一楼整个的就是一个客厅,一把太师椅,上面坐这个老太太,长得极为富态,一身黑缎子唐装,上面开满了红sè的小碎花。面容谈不上慈祥,看到杨宗保进来,没有表示,只是手里拨弄着小叶紫檀的佛珠。怀里抱了个铜香炉,里面烧着的是茶饼。杨宗保能够闻出来烧得是普洱。就算问不出来,也猜得出来,但凡茶叶能够制成饼的只有普洱。在现在这个普洱价格被炒上天的情况下,能够把茶饼这样拿来烧,真心有钱。
老太太的左手边站着杨天明,右手边是杨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
两边则是壁垒分明的分成两批人。清一sè的西装革履,面sè严肃,没想到沈婠婠和她哥沈明赫然在列,但是站在右边。
“过来。”老太太直接朝杨宗保招手。
杨宗保慢慢的走上前,显得有些惶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下子见如此庞大的场面,谁可能脚软。当然,杨宗保所谓的惶恐都是假的,惶恐才是现在他所应该表现出的最正常的表现。
有些人瞧见,杨宗保的软蛋的熊样,笑了出来。
“过来。”老太太再次召唤了,这次甚至把拿住佛珠的手伸了出去。
杨宗保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这只枯松一样的手,自己经过那两年地狱一样的rì子,本能的排斥人体接触。
没想到老人一把攥住了杨宗保犹豫的手:“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个?别像他们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不过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早就该来了。”
杨宗保分不清这老太太是不是在做戏。对于他来说这老太太太过于热情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吧。
“蹲下来,我看看。”老人不由分说,让杨宗保蹲在她的面前,仔细的翻着杨宗保的头发。
所有人都不明白老人家的举动有何意义,包括杨宗保。只有站在一边的杨天明知道,老太太这是在检查家族遗传。不管杨硕和杨静在医学上是如何证明他们是杨家的种,自己的老娘表面上是承认,但是暗地里从心理上一点都不接受。连带着和自己的那两个孩子一点都不亲近。倒是这个杨宗保,没想到和老太太这么有眼缘。
“乖,起来,起来。”老太太突然很高兴,拉着杨宗保站了起来,顺便把手里的佛珠滑到了杨宗保的手上。
“嘶……”
周围包括杨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倒抽一口气。老太太这个举动,再明白不过了。那是对杨宗保真心喜爱。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信佛的老人用那个念经念了近30年,平时从不离身,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送给刚见面的杨宗保。
“不,不能要……”杨宗保要褪下来,还给老人。
“不用了,给你就是你的啦。”老人慈祥的拍拍杨宗保的手,这小模样越看越像他爷爷,没想到刚才看头发,在头的前面也看到了三根红毛,这才是自己的孙子啊。这么多年在外面真是辛苦了,这可是老杨家的真正的苗。
“没事,你们就回了吧,大过年的凑过来干什么?我还没死呢?”老太太嘴里说着不吉利的话,但是没人敢出言反抗。
都在杨天明的示意下,依次上前说了些,老太太新年好等吉祥话,顺便送上了个人自己备下的一份贺礼。送红包的比较多,红包的厚度不一,但是没有意外的,老太太全部交给了杨宗保:“拿着,拿着,等下,nǎinǎi再给你点好东西。”
“娘,你不能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况且……”杨夫人也就是沈柔企图阻止老人家的过激行为。
“娘?谁是你娘?你生的儿女是我孙子,但是你不是我孩子。”老太太很讨厌正在兴头上被打断多少有些不爽。
沈柔暗恨,但是表面上装作非常委屈看向杨天明。杨天明则一句话没说。
“晚上,我给你做饭,亲自下厨。喜欢锅巴饭吗?”老太太一转脸对杨总完全是和颜悦sè。
杨宗保到这个时候还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对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好感,太不正常了,其实他哪里知道在杨家老太太的眼里,只有脑袋上有三根红毛的才是自家人。尽管沈柔在进杨家之前拿着杨硕和杨静的DNA检验报告当做敲门砖,才能进来。当时家里没有一个孩子,自己可以勉强容忍,现在有了杨宗保,那就算是真正右后了。
老太太这边高兴得不得了。沈柔那边却是满脸yīn霾。
两边的人一个个的拜年送红包,轮到沈建宏,也就是沈婠婠的父亲的时候,沈婠婠甜甜的叫了声:“宝哥哥。”
“嗯。”杨宗保不冷不淡的回答。
沈婠婠委屈的低下头。
“宗保,你认识?”老太太问。
“他们是青梅竹马。”沈建宏急忙解释说。沈婠婠恰到好处的羞红了脸,嗔怪道:“爸……”
杨宗保看着眼前的这对父女唱戏,一阵无语。
“是吗?那留下来过年吧。”老太太若有所思。
“还不谢谢老太太。”沈建宏推着自己的女儿,立刻答应,生怕老太太反悔。
第五十四章 溺爱
“又没问你。”老太太不高兴的说。
“是是,那婠婠和保国好好玩,不要着急回家哈。”沈建宏连忙把沈婠婠推到杨宗保的边上。
沈婠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被她爹一推就倒在了杨宗保的身上,然后快速的支起了自己的身体说:“不好意思。”中间过程有意无意的多次用胸部触碰杨宗保的身体。但是杨宗保保持着柳下惠一样的作风,扶站立不稳的沈婠婠的时候,点到为止。
“狐狸jīng。”杨静小声的咕哝了一声。
沈婠婠头埋的更低了,顺从的站在了杨宗保的身后,一副小媳妇样。
很快送礼的人转了一圈,杨天明留下了他们中的几个人吃饭,其他的打发走了。
老人也牵着杨宗保往后屋走。
原来这栋民房的后面还有间土坯房,门前有黄瓜藤,还有葡萄架。
老人把杨宗保拉到房间的桌子上,面对面的坐着:“数数,看有多少。”迫不及待的让杨宗保数红包。
杨宗保没法子,慢慢的数着,几乎是一个一万,有的是6万,有的是8万,有的送的是东西,比如金佛啊,金观音啊,无外乎都是些金银之类的,更有些玉石,就连杨宗保这种外行人都觉得绿的白的非常好看。
“106万。”杨宗保数完桌子上厚厚的一堆钞票报了个数。
“嗯,还不错,这些年,这些人一年送的比一年多,都养肥了。宗保这些你收着,外面有的时候要花钱的,不够再找nǎinǎi要。对了你现在在外面干什么来着?太辛苦就不要做了……”
老太太的絮絮叨叨让杨宗保有些招架不住。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太过于溺爱了,这种情况是杨宗保来之前所没有预料的。面对前面一堆钱,杨宗保不知道是不是要收下。
沈婠婠一直就跟在杨家祖孙的后面,见到老太太出手这么大方,眼睛都值了。虽然沈家不穷,但是就这100多万现金还是很难见到的,自己一月也就1-2万的零花钱。顿时看向杨宗保的眼神变了,完全是个摇钱树啊。刚开始自己爹和哥哥,让接近杨宗保自己还不乐意,现在是完全的理解了,肯定是事先收到消息了。沈婠婠在心里非常庆幸这次听了老爹和哥的话,现在看杨宗保发现真有点好看,越看越顺眼。
老太太把沈婠婠的一切表现看在眼里,从桌上的一堆礼物中随便捡了个玲珑剔透的翡翠蝙蝠递给了沈婠婠:“去前面去,我和宗保有话说。”
沈婠婠手有些抖的接过这个半个巴掌大的老坑冰种翡翠,她可是认识这个价值,只怕是有市无价。不是说多贵,只是说买不到。沈婠婠也没客气,拿着就出了老太太的门,生怕老太太后悔似的。
等沈婠婠走后,老太太看周围没有人才和杨宗保说:“那女孩娶不得。”
“啥?”杨宗保没想到老太太要和他说这话,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熟络不好吧。
“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但是要记住妻是妻妾是妾。”老太太以为杨宗保是不赞成自己说的话,所以立刻进行教育。
老太太本名叫肖金花,嫁了杨宗保的爷爷之后,冠夫姓改名为杨金花。没读过多少书,但是非常的厉害,杨宗保的爷爷在当时还算是富裕的家庭愣是一辈子就她生的一个儿子——杨天明。虽然有过别的女人,但是最终都没能留下孩子。女人的争斗才是更为隐秘的残酷。杨宗保的爷爷除了杨天明的娘以外的那些女人一个都没能活到今天。
杨家老爷子一直也是知道这暗地里的事,但是就是没有说出来,直到入土前才在弥留之际说胡话的时候,说自己造了孽。
老太太也是硬气,听了老头子说了这句话之后,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流,也不知道是记恨还是感动。
杨天明从小对待老头子也不感冒,因为老头子从来不管女人间的争斗。然而女人的争斗往往总是祸及子女。杨天明小时候没少受祸害,不是他娘杨金花护着,几乎不可能活到这么大,以至于还没长大的年纪,就去外面闯荡了。好在打拼过后,原来不大的家业,越来越厚,带回来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老太太没有念过书,但是没念过书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反而jīng于此,能活得长久的女人,个个都是人jīng。
“哦。”杨宗保除了附和不知道该说些啥。
“现在做什么工作?”老人家继续和杨宗保唠嗑。
“在省立医院当个医生。”
“医生?好啊,别像你老子,就是个没本事的做生意的。做生意的再做能做到哪里去?”老太太的思想里,做生意的就是没有读过书的,放在过去,能当医生的都是秀才,所以对于杨宗保是一百个满意:“当医生是挺好,但是这家里也要顾着啊。”
“我当医生挺好的。”杨宗保不知道老太太葫芦里卖什么药,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出乎意料。杨宗保现在感觉特别的不踏实。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老太太,转身就往灶台去了。
灶台是个固定在火炉子之上的大铁锅。用这种锅做的饭特别的香。看着老太太忙出忙进,杨宗保觉得特不真实,到目前为止杨宗保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这边杨宗保不解,那边沈柔那方面也不知所以。
“妈,为什么那个野种……”杨硕把沈柔拉到一边。
“别叫野种,小心你爸爸听到。”沈柔教训儿子,顺便左右寻找了下杨天明的身影。
不在客厅,那就应该在二楼拉着几个公司的骨干开会。一楼都是些他们带来的家属,因为自己有幸留下来,都围在一起聊八卦。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的节rì,所以到了一起也就是女人们嗑瓜子,男人们拼酒。
沈柔觉得自己回来过年就是犯贱,和老太太一起过年就是找罪受。自己忙里忙外在老太太那里还讨不到脸sè。虽说老太太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挑剔,但是可也绝对没把自己当成媳妇,或许在她心目中只有那死掉的童养媳才是真正承认的吧。
“杨太太,来打麻将吧,三缺一。”一个很有富态三层下巴的太太招呼沈柔。
“好,来了。”沈柔转头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去二楼。”
“去干吗?当壁画啊?”杨硕不愿意。
“快去,这点你就不如你妹妹。”沈柔推了下自己的儿子,就朝三缺一的麻将台走过去。
“杨夫人就差你了,咱们还是老规矩,打10捆100?”三层下巴的太太提议道。
“这么大?”和沈柔对家的穿绿sè旗袍棉袄的女人有些质疑。
“不算大,和杨夫人打牌这是必须的。再说过年都是红票子吉利,弄那些花花绿绿的意头不好。”胖女人讨好沈柔,一堆的大肉不停的抖动。
这剂马屁无疑是拍在马腿上了。沈柔生平最讨厌的娱乐项目,麻将是其中之一。逢赌必输,就算有例外也是小赢大输。
“我就算了,你们玩吧,我还要招呼客人。”沈柔谢绝了邀请,去了二楼,因为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参与的比较好。
“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杨夫人啊?”胖女人见马屁没拍成反过来倒打一钯。
“就是给我们摆什么脸s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说白了就是个二nǎi。”绿旗袍的瘦女人附和说。
“二nǎi?说你们没见识了吧。三nǎi四nǎi都不一定排得上号。”一个任何方面都不起眼的女人说。
“何太太说得是,sāo狐狸,也是她运气,有对儿女,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接客呢。”胖女人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好了,你们也别嫉妒了。你们倒是原配,可是还看不住爷们。大过年的别说这些,走打牌。”何太太拉着另外两个女人回到了牌桌子上,玩起了三缺一。
杨宗保在老房子里坐立不安,因为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捡菜,杨宗保作陪。
“你娘……”
猛的听见自己的娘被提起,杨宗保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死了。”
“我知道。这事不怪你爹。”老太太试图解释,但是被杨宗保阻止老人继续开口:“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不记得好。我去给你做饭。”说完往厨房去了。
杨宗保还没安静一阵子面前又坐下一人。
对方递给杨宗保一根烟。
杨宗保没有接,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男人自己默默的抽完了两根烟。等一屋子都被烟味给占领了,站起来拍拍屁股走路,没有留下一个屁。
“怎么样,说了什么?”保国跑了进来。
“什么怎么样?”杨宗保装糊涂。
“那个男人啊。”保国没敢说是杨宗保的爹,怕触了他的霉头。
“你不是早就到了?还能没有听到?”杨宗保斜着眼睛看着保国,老早就注意他在门外,就是没进来。
“没听见啊,声音忒小了。”保国搔搔自己的头,一脸无辜。
“什么都没说。”
“啊……”保国没话说了,只好在桌子上面捡捡点点:“都是好东西啊。”
“你捡两件去玩。”杨宗保随手扔了几件黄白之物给保国。
保国接过后就扔回了桌子上:“又不是给我的,怎么能拿。再说了我又不缺钱。”
“你有钱哦。”
“有点钱。不过宝哥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老太太对你死心塌地?”保国凑近杨宗保讨教经验:“平时那老太太除了对大小姐杨凤凰有点好脸sè以外,其他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宝哥说说有啥秘诀?”
“长得帅就行。”
“你?长得帅?”保国狂笑的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别笑了,你说的那个女王般的大小姐呢?”杨宗保对他名义上的敢用鞭子抽沈柔的女人有着莫名的好感。毕竟沈柔姓的是沈和当年那件事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起。
“谁说我呢?”
杨宗保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走了一个张狂的女子。
说张狂不是因为打扮,反而是一种感觉。
平淡无奇的穿着,侵蚀xìng的眼睛挑着,黝黑的辫子绑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可以隐隐看到两个弧度,高挑健美的身材,皮肤有些黑,嘴唇也有些厚……
“大小姐。”保国受到了惊吓,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杨宗保从没见过保国还有那样的表情,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害怕的地方。
第五十五章 杨家大小姐
“哦,你就是那个有jīng神病的野孩子?”
杨凤凰一进屋子就看到nǎinǎi的桌子边坐着一个面生的人,看到保国对待他的态度,猜想应该就是那个孩子回来了。不过出乎自己意料他和杨天明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杨天明气势咄咄逼人,在哪里都不会被忽视,而这个孩子看起来太过于平凡,那种清秀的长相扔在人群中是不会被注意到的。
“……”杨宗保没有理会杨凤凰的挑衅,收拾着桌子上的礼物。
“我说,不理人?”杨凤凰一屁股坐在刚才保国坐着的位置上。刚一坐下突然怒视保国:“还是热的,你娃以后不能坐板凳。”
“是。”保国屈辱的答应,委屈的眼神朝着杨宗保。
可是杨宗保现在还闹不清状况,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传说中的太上女打交道。
杨凤凰其实现在心里隔音的很,就是这男人?这也太怂了点。现在怎么看都是个软蛋。
“姐,你在这里啊?”
杨宗保这还真是热闹,杨硕也闻着味过来了,不过看他看杨凤凰的眼神怎么都透着股yín、邪。
“门口站着,不要进来,屋里热,我不喜欢人多。”杨凤凰在杨硕一只脚要跨进来的时候出声阻止。
“是是是,我站在外面就好。”
这么大冷的天说屋里热真是扯鬼蛋。杨宗保不禁佩服他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信口开河的能力。
“姐,妈叫我们吃饭呢。”杨硕好脾气的说。
“谁的妈?我妈早死了。”
杨宗保这才知道刚才杨凤凰那种语气不是光针对自己的,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百无禁忌的口无遮拦。
“姐,别这样说。”杨硕不敢有脾气,但是口气已经没有当初的松软了。
“别叫姐,nǎinǎi还没承认你们呢。你去回了你娘,说我们一家人要吃团圆饭,你们要干嘛干嘛。”杨凤凰这话说的狠。
一家人,明显是不把沈柔和她的一双儿女当成自己的人
“那他呢?”原来是看到杨宗保坐在一边,杨硕心里不平衡了。
“他?他是nǎinǎi认的亲孙子,名头比你们足多了。”杨凤凰随手捡起桌上的黄金貔貅把玩了以来。
杨硕气归气倒还是没有丧失理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愤恨的瞪了一眼杨宗保。
“管我什么事?”杨宗保坐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当然管你的事,没看到老太太,给你的压岁钱非常丰厚吗?我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杨凤凰随手把玩着桌子上的物件:“等着吧,别小看老太太能给你的东西,那是别人想不来的。当心招人嫉妒。”
“你不嫉妒?”杨宗保问。
“我?不,一点都不,以后你就会明白。”
“过来端菜吃饭。”老太太从后屋喊。
保国有幸跟着,老太太也没有赶他。
菜sè是很普通的农家菜,只不过比外面买的菜嫩一点,估计是自家种的现摘的。但是谈不上很好吃,挺多算清新可口。
“好吃吗?”老太太殷勤的问。
“还好,挺清淡的。”杨宗保照实说。
“呃,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老太太问。
“红烧肉吧。”
“nǎinǎi,他不卖你面子呢。”杨凤凰其实也吃不下去,老太太年纪大了,吃不得盐,这菜当真是煮得很没味道,不过把错处往外推总没错。
“不合口味啊,那下次来我让天明请几个厨师,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老太太的回答让杨凤凰跌破眼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溺爱?老太太平时可不是这么好说话。那可是绝对的说一不二的人物,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sè过了?杨凤凰心想,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看吧,医院忙,还要读书……”
“还在读书?读啥啊?”老太太忽略了杨宗保说的忙,只选择xìng的听进自己希望听到的。
“在医科大学读研究生。”杨宗保老实的回答。
“那不是状元?”老太太夸张的惊喜道:“老杨家真是祖上积德啊。”
“老人家你夸张了,杨硕不早就研究生毕业了吗?”杨凤凰突然说。
“哦?”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样杨凤凰说:“凤凰,我和你说过的,只有宗保才是我孙子。”
杨凤凰心里跳了一下,顿时有些慌了,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杨家老太太,发现正好对上后者浑浊的眼睛,一时之间好像心神被看透夺走了一般。杨凤凰暂时失去了言语能力。
杨宗保不是傻子相反情商很高,IQ和EQ都高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两个女人,一老一小之间的暗cháo汹涌呢?只不过没有认识到自己是两个女人争锋相对的焦点。
一顿饭吃的不尴不尬,没有气氛,剩下的时间在老太太一个劲的给杨宗保夹菜,杨凤凰和保国默默的没有发出声响的吃饭中渡过……
“宝哥,怎么样?”吃过饭,杨宗保就直接被分了一件房间休息。没想到的是,表面上土土的房子,二楼开始完全有了焕然一新的面貌,不过没有任何住家的感觉,比较像宾馆。
“什么怎么样?”杨宗保假装不知。
“什么什么?老太太现在看来是完全站在你一边的,这是优势懂不懂?”保国不知道在无端兴奋什么。
“什么优势?一个老人家而已。”杨宗保故意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你不知道老太太在这家里的地位。知道沈柔为什么进不了杨家的户口?因为老太太没点头。”保国神秘的凑在杨宗保的耳朵边说:“不过你也要小心点,毕竟早进门了10年,有些底子。”
耳朵被保国吹出来的气息弄热了,果断的给推了出去,抽了一下头:“滚粗,恶心死了。”
“嘿嘿。”保国只知道搔头傻笑。
杨宗保何尝不知道保国说的道理,只是现在自己没有抵抗的本事,只能先看看风向再说。
“凤凰,你今天怎么啦?”老太太在杨宗保他们走后针对杨凤凰的异常,准备来敲点一下。
“nǎinǎi,没啊。”杨凤凰虽然在外面威风的狠,但是在老太天面前根本硬气不起来。
“凤凰,你在这个家里什么身份外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当初你娘身怀六甲的进门,如果不是杨家老爷给你掐了八字——旺夫,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杨家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眯着的眼睛jīng光四shè,哪有一点刚才和蔼老人的样子?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杨凤凰涨红了脸,老太太这是怎么啦?从来都没有当面揭这个伤疤。自己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被哄着,被供着,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多大的人了,还主张婚姻zì yóu?你做主?谁?杨硕那小子?”老太太竟然完全不似平时疼爱杨凤凰的样子。
“杨硕?怎么可能?”杨凤凰失声惊叫道。
“我人老了,但是眼睛还是能看见的,毕竟和杨硕那小子有了10年的感情,但是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前题条件是我们家宗保的媳妇。不要我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掂量着,说白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走吧,过年不想看见你了。”老人下了逐客令。
“nǎinǎi……”杨凤凰不能相信老太太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自己在过去的30年里,根本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老太太。
“别说了,你回去吧,想通了再来,我不逼你。”
老太太一再的下逐客令,杨凤凰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红着眼圈,挺直着腰背,倔强的走了。
“妈,你说话重了。”杨天明从屋里走出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到屋子里的。
“这丫头弄错了身份了。”老太太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
“那你平时还让她拿着鞭子威胁沈柔?”杨天明这话里没有多少感情,好像只是就事论事。
“因为沈柔做了该打的事情,难道让我一个老太婆拿着鞭子抽?凤凰确是太看重了自己。”老太太叹了口气:“也怪我,光想女孩子坚强点,泼辣点以后可以做个贤内助,没想到倒是助长了她不服管教的xìng格。”
“送给杨硕不也很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杨天明:“你心里不会想着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吧?我可跟你明说了,家里的东西都是宗保的,外人别想。如果你敢做什么,我就死在老头子的墓前,和他告状去。”
“可是杨宗保……”
“打住。”老太太打断她的儿子,说:“他是我孙子。”
“妈……”杨天明有些无奈,杨宗保自己派人调查过,没有能力来继承自己的事业。加上从小就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那孩子现在对于自己肯定是仇恨大于亲情。
“当年那件事我没有管是以为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倒好,还真不管,现在既然到了我的手上,你就让你家的沈柔和她一双儿女别出什么幺蛾子。免得我下手重了,你心疼。”老太太意志坚决。
“可是,您不是容忍凤凰拿着鞭子吗?”
“你这在和我秋后算账?当年那件混账事你难道让我对沈柔他们亲自下手?”老太太显然很气愤。
“哪敢啊,但是杨硕学的是经济学,杨宗保恐怕没这能力吧。”杨天明的话里没有任何担忧的意思,完全是就事论事,老神犹在。
“你也不是学经济的,说的不好听也就是这几年才认识几个字。在别人面前壮壮气势还成,在我老婆子这你就别装了,看着烦,不像我孙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老太太现在眼里就容得下杨宗保,都是隔代亲惹的祸。
“妈,您不疼我了?”很难想象商场上的铁血汉子,在自己娘的面前还有撒娇的一面。
“滚犊子,我说了不许打宗保的主意,如果让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你知道惹了我老太太的后果。”老太太威胁道。
“知道了,但是凤凰那孩子要不就算了?”
第五十六章 年夜饭
原来这才是杨天明的目的。
“沈柔说的?”老太太是何等jīng明的人物,自然立刻就反应过来。
“也不是,都是一家人嘛。”杨天明为沈柔开托了下。
“凤凰也该教教她什么叫相夫教子了。我教出的女人,放在任何一家都是不得了的女主人,你叫沈柔别惦记了。如果凤凰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待宗保,那么你知道总能换点东西回来。杨家太上女总值几个钱。”
杨家老太太脸上一股yīn沉:“至于你,你以前最爱的女人不是姓周吗?别忘了。”
老太太最后一句话让杨天明立刻板起了脸:“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别提什么过去的事,如果我当时和你现在一样的想法,那么你以为你还会有现在的地位吗?我累了你走吧。”老太太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见了。
“……”杨天明碰了一鼻子灰,沈柔的目的自己不是不知道,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知道凤凰的真实身份——童养媳。并且都知道,这童养媳还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非要定下的。自己老爹,当时可以有名的老夫子加神棍,所以谁都知道凤凰的八字好是旺夫相。
本来杨天明也没动这个心思,仍老太太和沈柔两个人斗,但是今天杨宗保才第一次出现在老太太的眼里,结果天平就完全倾斜了。所以才忍不住为杨硕争取一下,两个儿子身边一人一个女人,这样有利于平衡,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没想到老太太的态度非常强硬,自己没什么办法,回去沈柔也会有些耳边风。
算了,杨天明索xìng不管了,当个甩手掌柜。家务事比外面的事可要难处理多了。
杨天明走后,老太太这里却来了个老头。很是瘦小,站起来甚至没有老太太高,黝黑的皮肤,留着三片胡子,弓着背,脚下布鞋,大冷天就仅着一件稍微有些棉花的蓝sè老头大褂。
“你来了。”老太太这是面上才有些笑容。
“早来了,你们没注意到。”老头子也不认生,找了个板凳就坐了下来:“这里的监控进步了。”
“监控就算再进步也没拦着你。”老太太笑眯眯的说:“见过我那孙子了?”
“没,但是保国那小子总是提起,算是比较的熟悉吧。”老头子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芝麻糖,嚼了起来。
“你怎么看?”老太太问。
“保国是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我是没看见,所以不好评论。”
“那晚上看看吧,天明请了大戏,宗保就在这里。”
“成,你是不知道那小子难请的很,我让保国给他传话,结果理都没理。”老头子怨念颇深。
“那是你一天到晚装得和神棍一样,还住庙里,当然没人信。我孙子没理你是那是因为聪明。”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孙子好。”
“知道就好……”
下午杨宗保睡了一觉,接近傍晚的时候,保国把杨宗保叫醒了,让他穿好衣服到大门口。
门口挂起了大大的红灯笼,沿着围墙满满的一圈。
两辆建筑工地用的吊车分别停在了大门的两边,上面高挂起了两串粗大的炮竹。
农村人爱的就是热闹,杨家宅子的门口突然支起了这样的仗势,附近的大人小孩都赶了过来。围在门口热闹着。
两辆吊车之间摆满了烟花……
杨宗保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热闹的场面。
“气派吧,等下晚上有好看的。”保国站在杨宗保的身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壁垒分明。
“什么好看的?”杨宗保认为爆竹爆炸过后的烟灰很是呛人,所以站在了门里。
“咋啦?宝哥,怕这烟花?”保国跟着杨宗保后退。
“不太喜欢这玩意。”杨宗保大方的承认,没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嘿嘿。”保国陪着笑说。
“你说这话不觉得假啊。”杨宗保没好气的气的说。
杨家不土不洋,不中不西的院子前面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都是附近的村民。农民是中国最朴实的一类人,不管这个社会怎样的变化,农民的思维方式骨子里还是没有多少改变。
比如过年爱穿红挂绿,喜欢凑热闹……当然最有特sè的就是小孩子多。
小孩子在人群之中追逐,这个时候大家对于吵闹的孩子是最能够容忍的。
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火红的灯笼里面的蜡烛全部被点亮。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开始了。”
顿时场面热闹起来,吊车上的鞭炮,张扬的蹦嗒,大红的纸屑洋洋洒洒,好似天上飘起了红sè的雪花。爆竹崩裂的火花黑暗中特别明显,嘈杂的声响,小孩子的叫声,chéng rén们不得不尽自己的最大音量来互相传递意思……
用吊车托着的爆竹足足响了八分钟。当爆竹声刚落下帷幕,冲天的烟火照亮了一片又一片的黑暗的天空,那光彩让满天的繁星隐藏在了夜幕之下……
久久没有停止的烟火的晚会。开始还会有人惊叹烟花的美丽,到了最后,就连孩子都安静的欣赏起空中变幻莫测的瞬间的sè彩。
烟花持续了1个小时。在烟花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堆三人高的篝火被点燃了,最外层铺垫的是松针和松树皮。
一点着,滋滋作响,空气中顿时松油的香味混合着烟花的味道,形成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这篝火一直要烧到正月十五去,说是越烧越旺。”保国跟在杨宗保后面解释说。
“嗯,越是做生意的越迷信。”杨宗保点头。
“对了,知道你的青梅竹马在哪里吗?”保国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在哪?”眼前这么多人还真不知道那女人跑哪里去了。
“你自己看。”
顺着保国手指的方向,发现沈婠婠和杨硕站在一起,那模样真恨不得两个人贴在一起去。
“很开放。”杨宗保只能这样说。
“自认为别人以为他们沾点亲带点故就可以这样亲亲密密,当别人是瞎子啊。那两个人私底下腻味着呢。”保国不高兴的说,他认为沈婠婠是杨宗保的女人,所以对于现在沈婠婠和杨硕亲密的状态很不以为然。
“就你话多,随他们去吧。”
“那可是你的女人啊。”
杨宗保无所谓的态度让保国着急了起来。
“好了,我又没本事,怎么和别人争啊。女人选择好的男人,天经地义。”杨宗保的语气真的没有一丝勉强。
“宝哥,你说真的假的?”保国不敢相信。
“你说呢?”
“呃……”
“老太太来发红包了。”
突然一群人拥着杨家老太太走到了门口,原先还在地上捡没有爆炸的炮竹的小孩子一窝蜂的把杨家老太团团围住。
“过年过年,红包拿来。”
小孩子围着老太欢乐的讨要着红包。
“好好,一个一个来。”
老太笑眯眯的给孩子们分发红包,手里厚厚的一叠很快就没有了。因为红包很厚实,有的村民就让孩子反复的上前领。杨家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这点,只要孩子伸手就给。
“没了,明年吧。”老太太拍了拍空空的手掌说。
小孩子一哄而散,得到红包的小孩子和家人欢天喜地,没有得到的还围绕在老太太的周围,意图再寻思得些好处。但是杨家老太太没有丝毫再拿出钱的意思。
杨家老宅就在高尔夫的草坪上摆了将近百张大圆桌子,搞起了百家宴。
几乎村里的所有的男女老少都来了。既能团圆,又能免费吃饭,何乐而不为?
也不知道杨家什么时候在院子里竖起了那种一般用于广场上的灯。
照得院子里明晃晃的。更夸张的是,竟然搭起了戏台子,准备唱大戏。
“宗保过来。”老太太招手。
杨宗保走了过去。
“走,吃年夜饭去。”老太太亲热的拉起杨宗保的手,就往里走。
“nǎinǎi。”杨硕带着沈婠婠也走了过来。
“你找你妈去吧。她那里忙着呢。”显然老太太不太爱搭理杨硕。
“是。”杨硕对于杨家实际上的掌权人,还是比较害怕的。杨家老太太从杨硕一进门开始就没给他好脸sè,一直就是痛不痒。因为杨家明面上就杨硕一个第三代继承人,所以杨硕也没有什么想法,总之和老太太比命长。
现在多出了一个杨宗保,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老太太就是喜欢,这有点让杨硕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刚才才急急的凑近乎。没想到惹得一身sāo。
越是越这样,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都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杨宗保。想到这里看向杨宗保的背影很不善。
待在一边的沈婠婠眼瞅着这样的情况,急忙舍弃杨硕跟了上去。
“nǎinǎi。”沈婠婠把原本跟在老太太右边的保国挤开了。
“嗯。”杨老太太没有特殊的表示。
原本主屋的门前搭了个1米左右的戏台。上面已经布置了场景。老太太拉着杨宗保坐到了正对戏台的主座。杨宗保没有觉得不安,随遇而安。
“想听什么?”杨老太太问。
“没什么特别的,图个热闹,三岔口吧。”杨宗保对于京剧没有什么大爱,只是能听,在没有别的娱乐项目的时候,也可以打发时间。
但是那些个饭桌上的人,就没有这心思了,只是图个热闹。
主桌上陆续坐满了。
杨天明坐在杨家老太的右手边,杨宗保坐在左手边,沈婠婠有幸得到了一个位置就在杨宗保的边上。保国没有位置站在了杨宗保的身后。
杨硕,杨静,沈柔,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依次落座了。
“妈,你看点台什么戏?”杨天明拿了本小册子,上面写这些戏目。
“问我孙子。”杨家老太说。
“nǎinǎi,还是你点吧,我不太懂的。”杨硕急忙接口。
“没问你。”杨家老太直接把戏折子递给了杨宗保。
主桌上本来就不好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沉默。
“三岔口,铡美案……”杨宗保也不客气,一口气念了5个戏码。
“叫他们开始吧。”杨天明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是自己老娘都已经开口了,所以只好吩咐人下去先按照这个来。
“吃多吃点。”老太太的眼里好像就一个杨宗保,其他人都是摆设,弄得一桌子人不尴不尬,周围桌子都比这桌热闹。
大家都闷不做声,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
第五十七章 戏子
戏台上的戏,唱得是极好的,起码在杨宗保看来是这样,已经和电视里听起来的没什么区别。
“妈,我敬你一杯。”杨天明突然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杨家老太拿起酒盅轻轻碰了一下嘴唇。
“宗保,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量和我说。”沈柔也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接待杨宗保,看样子这话她想说了一晚上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杨宗保察觉到因为她太过于迫切了,有些吞口水。
如果是一般人处在杨宗保的位置上面,估计会感激的对方的大度。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沈柔这是以主人自居。言下之意就是杨宗保你是个外人,在这家里我沈柔做主,你需要什么都得找我要。
杨宗保坐在凳子上,屁股舍不得离开凳子一下。
“杨宗保,你什么意思,我妈在给你敬酒呢。”杨硕看不下去了,腾的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杨硕,没关系的,我想杨宗保也是因为还不习惯。”
看,沈柔装的多么大度。脸上都没有不高兴,可见年久rì深的功力。
杨硕被沈柔按住,忿忿不平的。
沈柔这一表现立刻获得了桌子上一些长辈的赞许,大家都用眼神鼓励。
“不是不接受好意,是首先,有些事情需要沈姨解释清楚。”杨宗保不慌不忙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杨硕再一次激动起来。
“我想问下,是谁把我妈弄死的,谁把我弄进了jīng神病院。”杨宗保没有理会杨硕在那边蹦跶,直接问沈柔。其实在这之前,杨宗保也想了很多的版本,如何提起这件事,是私底下自己偷偷调查,还是通过别的什么方式。但是今天杨宗保突然发现,很多时候单刀直入更能够揭别人的伤疤。
就像现在,沈柔完美的脸蛋也犹豫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也足够让很多有心人引起小小的思考。
台上在唱戏,台下也是一台戏,生旦净末丑,全活。
“可以了,刚回来,就闹得家里不得安宁,这饭没法吃了。”没想到首先发火的是杨天明,这稍稍出乎杨宗保的意料。
“别,这孩子也是不懂事。”沈柔的动作和语言让人恶心得想吐。
“不是我要回来的,是你们叫的,拜托弄清楚一点。”杨宗保面对老子的怒火,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可能心里只是把杨天明当做陌生人而已,所以不存在感情上的负担。
“滚回去。”杨天明气得只能说出这话。
“这家还轮不到你说话。”一直看戏的杨家老太太终于开了金口。她这一开口全部的人都闭嘴了,包括唱戏的。
蹭吃蹭喝的村民们,眼见这架势,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苏醒了,都不约而同的停下筷子,看着全村最富的一家人唱戏呢,当然有的舍不得桌子上的可口的饭菜,时不时的往嘴巴里塞点,有的看,还要有的吃才齐全。
“妈……”杨天明对于老太太不给自己面子的做法感到很委屈。
“宗保,你跟我回去。”
就算再不情愿,杨宗保还是搀扶了杨家老太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有个小老头,在自斟自酌。
“就是这小子?”小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下杨宗保。
“嗯,比他老子硬气。”老太太的态度很奇怪,并没有责怪杨宗保毁了这顿年夜饭。
“我看看。”说完老头子站了起来,但是还是比杨宗保低一个头。老头子只好拉住杨宗保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嗯,面相极好。”看了半天就这样一句话。
“师父。”保国跟在后面叫道。
“嗯,你小子还有脸叫我师父?”小老头炮火全对准了保国。
“呃,那是宝哥不愿意去,说你是神棍。”保国抱着自己的脑袋以防要被老头子揍。
“神棍?我看起来像神棍吗?”保国还是躲不过小老头的捶打。
“好了,你忘记正事了。”杨家老太实在是受不了聒噪。
“呃,好吧。”小老头这才停止教训保国,重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就,啄了一口:“知道你小子心里有疑问,你可以问我。”
杨宗保征求杨家老太的意见,老太太点了点头。
“我妈的死是怎么回事?”杨宗保问。
“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是你妈、的死确实是意外。”
出乎杨宗保的意料之外,但是杨宗保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当年自己还小确实很多记忆不是很清楚。
“但是后来你那一段,确实沈柔在背后做了手脚。”小老头慢慢的说:“但是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最好也不追究。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过rì子。”
“这算是一种威胁吗?”杨宗保也放开了,在小老头的对面坐下:“我觉得有些亏呢。”
“不错了,这是避免你陷入两难的境地。在这个宅子里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就算你nǎinǎi再护着你也不行。”小老头继续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我的事,自己会做主。”
“小子脾气犟得很,会吃亏的。”小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讽刺,反正语气不是那么令人可以愉快的接受。
“宗保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所受过的苦,我都会补偿给你,包括整个华兴集团。”老太太叹了口气,知道以前的事肯定是杨宗保心里的一个坎,那件事当年也怪自己没有阻止。
其实杨宗保心里也知道这件事的源头可能没有那么大的yīn谋。但是有时候就是一口气,自己必须贯彻自己坚持的,否则那么多逝去的岁月里,不就变得毫无意义。
“我接受。”杨宗保作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回答。
“你接受?”小老头想在一脸云淡风轻的杨宗保的脸上找出点破绽。但是很遗憾,杨宗保看起来一点都不勉强。
“接受就好,明天叫律师着手开始办吧。”老太太说。
“那估计有点困难,你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各个方面都在看着你手里的那点股份。”小老头阻止老太太的做法。
“那怎么办?”杨家老太问。
“如果现在就把股份转到宗保的头上,那么他就必须出现在暴露在公共视线之中。现在那些个皇亲国戚还算安静,等你的股权一旦到了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的头上,你以为你的宝贝孙子能够在一团乱战之中生存下来?”老头子一针见血。
“我相信他有办法。”
“对不起,我想你们讨论的是我?能不能征求当事人我的意见。”杨宗保觉得被两个不熟悉的老人谈论着,有些好笑。
“你有什么意见?”杨家老太太问。
“我接受但不参与。所有的动作和我无关。”
任谁停了杨宗保说的话都觉得他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
“你小子倒是个好逸恶劳的主。”小老头说。
“彼此彼此。”杨宗保把这当作是赞赏。
“等下他们要来给我磕头的,你别摆脸了。沈柔你暂时不要去惹。”老太太说完进里屋去换衣服。
“总管?”等这里就剩下保国和老头子的时候,杨宗保开口问。
“那是别人乱叫的。这外号真不舒服,肯定是保国告诉你的。”总管横了一眼保国,继续说道:“说吧,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对我态度改变的这么多?比起在这个家里长大的杨硕,我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杨宗保觉得既然明面上站在自己一边,那有些话不妨问个清楚。
“那是因为你nǎinǎi只认你这一个孙子。”总管慢悠悠的回答。
“为什么?”这才是杨宗保需要知道的关键。
“说起来搞笑,因为你们杨家每一代总会出现头顶上有三根比别的头发粗一些的红头发,你nǎinǎi坚持认为只有有了这个明显的特征才是杨家的孙子。”
“这个解释太荒谬了。难道没有这三根红毛就不是杨天明的种?”杨宗保感觉不可理解。
“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风水先生,所以你的名字是事先取好的。说是你将来有大出息。”总管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装起了世外高人。
“无稽之谈,也能信?”杨宗保嗤之以鼻。
“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发明的。既然老祖宗流传了下来,总有一定的道理。你们家不管是什么年代,只有脑袋上顶着三根红毛的家伙能挑起大梁。由不得你nǎinǎi不信。”总管手一伸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竿,划了根火柴,唆了两口:“你也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只要知道你nǎinǎi就承认你一个孙子就好。别的不能保证,但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杨宗保眉毛一挑:“被当成猪来养?”
“总比被当成老鼠来养的好。”没想到总管也是毒蛇一条。
“成吧,你们爱怎样怎样,我这只牲口只要有钱花就好,还能指望什么?”
“宝哥,你不是牲口。”保国显示了自己的存在感。
杨宗保看着自己的发小,真不知道他是真的情商低呢,还是假的。如果自己和总管之间的明争暗斗保国都看不出来,那他是怎么在外面的残酷世界存活下来的?
有人以自己高智商低情商为荣,这在杨宗保看起来是彻底的二五八蛋脑残货sè对于自己残疾的解释。
“话说,宗保啊,你也很本事啊。在学校是混得风生水起。”看来作为保国的师父,总管大人也貌似并不把保国的有些话当回事:“不过终究是屁大的蚂蚱蹦哒不了多高。歪门邪道,不是主流。”
“你在教训我吗?”杨宗保心里也并不是非常的舒服被人上来就一顿教训,对方是谁啊,凭什么对自己趾高气扬:“你说这话是站在什么立场?在我的记忆里,不存在你这样的人。如果你给了我好处,我或许会耐着xìng子听听你的唠叨。既然你对我并无恩情,又不是我的长辈,你凭什么让我做东做西?”
杨宗保的一番话说得是像青chūn期的孩子自尊心受到伤害时的反应。但是奇怪的是杨宗保的脸上的表情却是和说的话对不上。太过于平静,或者说是表里不如一。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就随你去吧。”总管也隐隐有了怒气。
“宝哥,师父别啊……”保国着急的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第五十八章 眼球与火锅
……
屋子里还在不带硝烟的争吵。
突然所有人想得到信号一样,停了下来。
总管递给杨宗保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很聪明。”
“谢谢。”杨宗保照单全收。
“你们在说什么啊?”保国好像完全搞不清状况。
“滚。”杨宗保踹了一脚保国:“我叫你装,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
保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戏演过了,嘿嘿。”
“你很不错。”总管这次的表扬听起来诚恳的多。
“我一直想知道的是,总管是不是您身体有残疾?”杨宗保不怀好意的从总管的上身看到下身。
“滚犊子,老子是健全的。总管是别人乱叫的诨名。”总管大人朝杨宗保扔了一剂鸡腿。
杨宗保一爪子接住,啃了起来。
真心不喜欢吃鸡腿,杨宗保咬了两口扔了。
“刚才什么人?”
“有心人。”总管自己抽着烟,惬意的说。
“哦。”杨宗保没有再管。这大年夜过得没滋没味,让人提不起劲。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杨宗保才有借口领着自己的所得走出杨家大宅。
沈婠婠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想也是,杨宗保这木头疙瘩完全没有任何的情趣,远远没有前面大宅子里的夜晚活动好玩,加上,还有些上道的,不上道的明星过来尾牙,所以沈婠婠一夜都在不知身在何处的享乐着。
“宝哥,你晚上收获很丰厚啊。”保国跟着杨宗保出了大门。
因为还要开车送杨宗保回市区。
“还好,昨晚上偷听的是谁啊?”杨宗保坐在车子的后排,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谁都有可能,但是一般晚上老太太那里是没什么人的。”
“哦。”得到了保国的回答,杨宗保更加没有jīng神了:“去医院吧,今天值班。”
杨宗保大年初一值班。
到了医院,保国非要留着陪杨宗保一起,但是被他打发走了。
大年初一就连住院的人都少了很多,杨宗保一进手术室,就没看到二线值班的医生。但是通过值班表知道了是死对头李泽。
“杨宗保,今天没有事,吃火锅吧。”康乐突然出现在杨宗保的身后拍了一下他。
“好啊,但是我没带什么东西,要不我这里还有几张饭票,去小卖部给你们一人换一瓶可乐吧。”杨宗保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以啊,我现在去煮,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康乐还是那么爽快,xìng格很好。
可是医院哪有平静的时候,等杨宗保换了4瓶可乐回到手术室的时候。就看到康乐气呼呼的抱怨说:“不知道眼科哪个白痴要急诊手术。”
“怎么啦?”杨宗保递给她一瓶可乐,随口问了一下。
“哦,谢谢。”康乐接过可乐说:“和你没什么关系,。一个玩炮竹的,不小心炸伤了眼睛。就挖个眼球很简单的,和你没什么关系。”
“哦,那火锅我去煮吧。”挖眼球和自己是没什么关系,所以杨宗保主动承担起煮火锅的重任。
“不需要了,李思思在煮呢,你去搭把手。”康乐快人快语,一阵风的跑进手术室准备去了。
煮火锅的地方在医生休息室,因为里面有台电视,一组沙发,一张茶几。加上过年期间,外面叫不了什么外卖,所以一般医生护士都会自己带点东西煮着吃。
杨宗保进去的时候,李思思正在把火锅底料放进电磁炉上的锅里,看到杨宗保进去,没有看一眼,只是可疑的红了一下脸。
“上班啊?”杨宗保应酬xìng的说了句话。
“嗯。”好在李思思也回了句,但是眼睛没有离开锅子。
这是两人之间自从上次闹了不愉快第一次说话。
“吃什么?”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总不能让李思思这个女孩子找话题和解。杨宗保只好硬着头皮上。
“羊肉,和青菜。”
李思思的回答顿时再次封住了杨宗保的话题,但是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补充了句:“李主任在外面吃了再来。”
“哦。”杨宗保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想着,不来就好,免得又大家之间不痛快。
火锅煮得久,那边康乐还不见过来。
“怎么啦?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李思思实在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闷,主动开口说。
“我去看看。”杨宗保也不想两个人无话可说的待着,主动提出去手术室里看看。
过年,手术室都是空的,康乐为了方便就近开了个靠近手术室入口的房间。
“怎么啦?”杨宗保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把康乐叫出来问。
“我哪知道,反正一个小时了还没结束。病人可怜,局麻药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支了。”康乐语气里透着不爽,可以听出来,在忍着怒气的。
“接个心电监护吧,这病人太安静了。”杨宗保察觉到不对,戴上口罩和帽子,走进了手术间。
“好。”康乐对于杨宗保还是比较信任的。杨宗保说完就去做。
“手术期间,你们进来干什么?”手术医生对于杨宗保的突然闯入感到非常的不能理解。
“哦,对不起,我是看到,好像出血蛮多的,所以量下血压。”杨宗保好脾气的说,插手别人的手术是不对,况且这种挖眼球的小手术实在是没什么好插手的余地。
“哼。”
杨宗保的脾气好,所以手术医生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心电监护一接上,问题就来了。其实刚才康乐在cāo作的时候,杨宗保就有预感,因为病人并没有什么反抗。结果现在病人的血压一出来,不出意外的休克了。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病人有些休克了,你看需不需要挂瓶盐水?”杨宗保好声好气的说。
“是吗?我还有段时间,你们挂吧。”手术医生也不是草包立刻同意了杨宗保的意见。
盐水挂上去之后,康乐才稍稍放下心来。拉着杨宗保走到一边担忧的说:“要不要叫他们科的主任?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杨宗保看着手术台,最后下定了决心说:“叫吧。”
“成,我去打电话。你帮我看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做个眼球,可以把病人做休克,第一次遇见。”康乐急火火的跑了出去,也没注意控制音量。吸引了手术医生的注意,但是面罩后面看不到表情,只是露出的眼睛透露了愤怒。
这也不能怪医生,任谁听到这话都不爽。
杨宗保只能尴尬的笑笑。
康乐打完电话马上就回来了,和杨宗保一起坐在了一边。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当三个小时过去之后,康乐再也坐不住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挖个眼球而已你看看过了多久,血都快流光了。你不会做的话就别做了。
“你说什么?”手术医生本来就很紧张,手术没有想象的那样顺利,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所以顿时也有些慌张了。
“说什么?就说你技术不行就是个庸医。病人弄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康乐脾气也上来了。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杨宗保做和事佬。毕竟这个医生杨宗保还真不好说什么。一看就是事倍功半的那种人,一句话认认真真的人,但是结果往往不太好。对于这样的人,杨宗保还真不好责备:“眼科的主任来没?”
“刚才打过电话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康乐还是急躁。
“你先把血止住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康乐去叫点血来。”杨宗保不希望两人吵起来,毕竟病人还在手术台上。
“叫什么血?没看到他连病人的血型都没有化验吗?”一提输血这回事,康乐更是怒火中烧。
就在她要濒临极限的时候,眼科主任出现了,匆匆忙忙收拾了那个医生的烂摊子,在十分钟之内解决了眼球摘除问题。
“对不起啊,我们科新来的博士,刚开始手生。”眼科主任对着康乐赔不是。
这并不是说护士的地位有多高,是因为有些时候手术室的安排,器械的好坏都凭和护士的关系如何,所以就算是一般的主任对待手术室的护士也是和颜悦sè的。更何况是自己科里新来的医生犯了错误。
“又是新来的博士啊……”康乐拉长了声调。
杨宗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胡东主任的侄子差点就是被所谓的博士给废掉的。但是这件事杨宗保知道,眼科主任也知道,毕竟医院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全院广为流传。所以眼科主任只好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我去送病人,你们先吃吧。”康乐把杨宗保赶出手术室,自己推着病人出去了。
“怎么这么晚?”李思思就眼睁睁的看着火锅开了3个小时,不停的加水,里面的汤水已经成了糊糊状,才等到杨宗保重新进来,语气自然很不高兴。
“里面病人出了点事。”
“哦。”
李思思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急躁,但是一听到是病人有事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了。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了。”杨宗保也不客气,因为没有碗,就拿着一次xìng纸杯,就着一次xìng方便筷子吃了起来。
李思思看着杨宗保吃东西的样子,心里窃笑不已。
“累死我了,你开吃了啊。”康乐送完病人咋咋呼呼的进来了,也不讲究,抢过杨宗保的筷子吃了起来:“真烫。”
“你脏不脏啊,吃别人的筷子。”李思思不高兴了。
“没事,我不嫌他脏。”
晕,杨宗保心想,我嫌你脏。好在进手术室的人,都体检过,基本的疫苗都打了,不会染上什么肝炎结核之类的。
第五十九章 激战
铃铃铃……
康乐还没坐下,电话铃就响了。
“什么玩意,真不让人省心。”康乐放下筷子,连跑带跳的冲出休息室去办公室接电话。
李思思看到杨宗保接着康乐的筷子继续吃,心里不舒服,直接重新拿了双,递给杨宗保:“给,不卫生。”
“不用了,我不介意。”杨宗保不是傻子当然清楚李思思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自己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
或许是知道了自己好像有点过分,李思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任何的声音坐在了一边,也不吃东西了。
杨宗保像是没受到影响一样,继续吃着,尽管嘴巴里除了辣味已经根本吃不出其它味道了。现在杨宗保自己没有任何时间和jīng力去管那些儿女情长。
“该死的,大过年的,吃得太多急xìng胰腺炎。咱们倒霉了,你们快点准备,这没几个小时搞不定。”康乐跑进来通知一声,又就从杨宗保的手上夺过筷子,赶紧的吃了几口。然后丢下跑了。
临出门之前还不忘提醒道:“你们快点。”
“走吧。”杨宗保疲倦的站了起来,昨晚没睡,今天看来根本不能补眠。
胰腺炎是肝胆外科的手术,主刀医生是刘chūn。和杨宗保算是老相识了。
病人的情况非常的严重,被推进手术间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刘chūn等杨宗保麻醉好之后,没有和他说话,直接带着两名医生上台开始手术。
康乐朝杨宗保使了个眼sè。杨宗保知道她的意思。很明显刘chūn一副臭脸,不用看就知道正不爽中。现在谁没事会去撞那个枪口?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手术除了时间长没有其它的意外情况,算是比较的顺利。
如果不算上手术医生的臭脸的话,那还算是比较愉快的一次经历。
手术结束后,杨宗保和巡回护士李思思一起送病人会病房。两人在送病人回去之后就分开了,李思思需要去处理点事情,杨宗保就独自一人推车送病人的车子回到手术室。
路过刚刚做手术的手术室的时候,发现虽然关着灯,但是刘chūn还在里面。杨宗保怕出了什么事就推开门走进去看。
“刘主任?”杨宗保发现刘chūn站在麻醉机旁边一动不动。
“……”刘chūn直勾勾的看着杨宗保,额头上的青筋爆出。
“刘主任?怎么啦?”杨宗保不确定她现在的jīng神状态。
“……”
得不到回答是最可怕的。刘chūn站在黑暗之中,杨宗保觉得那对眼睛都是绿的。
突然,杨宗保的手被抓住,人被往后一推倒在了手术台上,很快刘chūn就翻身跪坐在他的身上,两腿跨在他的腰间。
因为手术台比较的窄,杨宗保担心刘chūn现在的jīng神状态,不敢用力挣扎,否则摔下去不是开玩笑的。
“刘主任?你现在是正常的吗?”杨宗保撑住刘chūn的双肩,保持她不朝自己接近。
“我很正常,我他妈的太正常了。怎么你不敢?”刘chūn突然把手伸到杨宗保的胯下。
因为手术室的洗手衣都比较的肥大,裤子带都是用系的。所以只要一拉就会掉。刘chūn主任很熟练的拉开了杨宗保的裤带。
杨宗保双手抓住自己裤带沉默了一会说:“你确定?”
“我确定什么?我他妈的太确定了。”刘chūn说完把嘴唇压在了杨宗保的上面。
“乃乃的。”杨宗保怒了,心想就算这样,自己也不在下面。
抱起身上的女人,翻身下了手术床,把女人压在了手术台上……
刚做完手术的手术间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染了血迹的手术台铺巾还没有打扫。两人沉重的呼吸在黑暗中像两只野兽的低咆,互相需要,互相舔舐伤口。
半响,两人安静了下来。
杨宗保系上裤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这样似乎莽撞了,心头有些后悔,一个医院的,况且对方还是个外科主任。
刘chūn穿好衣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烟,在黑暗中红光一闪一闪。
“对不起。”杨宗保觉得可能使对方受到了伤害。
“没什么,是我主动的。不过你也快了点。”刘chūn倒是非常放得开。
成熟美丽的脸庞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些魅惑。杨宗保心想或许这就是刚才自己没有把持住的原因吧。但是被人形容成“快”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杨宗保放弃提起来的裤子,拉过刘chūn抽烟的手,强行拉近了自己的怀里,一口咬上了她的嘴巴。
“唔唔……”刘chūn吃痛,破碎的呻吟全部被杨宗保吞进了肚子。解放的双手拼命的捶打杨宗保的背部。杨宗保一手固定刘chūn的头部,以免她逃脱,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拍打刘chūn健美的臀部。
刘chūn越是大力的捶打杨宗保的背部,杨宗保越是大力的拍打她的臀部。
两个人像是在决斗一样,根本忘却了刚才的抵死缠绵。不同于刚才的试探和小心,现在完全是野兽在争夺自己的地盘。恐怕双方心里都知道,谁先退一步谁就输了。
终于,刘chūn熬不住了,手停了下来,趴在杨宗保的肩头低声的抽泣。
杨宗保放开了卡住在她脖子上的手,改为在她的背部轻拍着。
呃,没想到肩头一阵刺痛。刘chūn突然发狠咬住了杨宗保的肩头。杨宗保肩头的肉快要掉了一样,以至于不得不甩了刘chūn一巴掌,才迫使刘chūn放开嘴巴。
刘chūn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震惊的看着杨宗保。
杨宗保心里腾的一下火气上来了,把刘chūn一下子推在了麻醉剂的台子上,狠狠的教训着。
“你乃的,如果是个男人就他妈的使点力,,老娘都没感觉到你的玩意在动。”刘chūn好像是快到了某个点,从原本的抗拒到了现在的十指紧扣杨宗保的背部,双腿夹着他的腰部,嘴里胡乱的叫着。
杨宗保这才肯定刘主任有问题,不顾她的反对推开了她,穿上了衣服。
“你有病啊。”刘chūn不满,从麻醉台上跳下来,胸部紧贴杨宗保的背部,双手绕到了前面,慢慢逗弄着杨宗保还没消下去的yù望。
但是还是被杨宗保无情的推开。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刘chūn也生气了:“你有啥了不起的啊。”说完也穿好了衣服,准备走出手术间。
杨宗保抢先一步抓住刘chūn的手:“你上瘾多久了?”
“你说什么?”刘chūn略微有些惊慌的剧烈的甩开杨宗保的手。
杨宗保抓住不放:“你骗不了我。很多医生因为长期的工作压力,会服用一些抗抑郁之类的药物,。这可以使他们暂时保持高效率的工作状态,但是这种药说白了就是轻剂量的毒品,服用久了就会成瘾。”杨宗保直视刘chūn的眼睛。
“你凭什么说我吸毒,你有证据吗?”
刘chūn现在脸上有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其它原因的驼红。
“因为我曾经服用过。”
眼见刘chūn满脸的不相信,杨宗保接着说:“不是只有你一人压力大。”
刘chūn停止了挣扎,从杨宗保稍微放松的手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原地坐在了一张踏脚凳上。把刚才甩在地上已经熄灭了的香烟放进嘴里狠狠的吸了口:“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七十二个小时没睡过了。现在是非常疲劳的。”
杨宗保没有说话,继续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我从不示弱,一个女人要走到我这个位置不容易,付出的甚至比男人还要多。”刘chūn停下来,又抽了一口息掉的烟:“过年谁都不想值班,我作为一个主任必须身先士卒。别人都是主任是老爷,我他妈的就是个下人。女人不管你的技术多好,只要你稍微表现的比别人差了一些,什么样的流言都会找上你。比如你现在当上主任,他妈的是千人骑万人睡的结果。一个个的见不得你有丁点好处,非得往里弄死你。”
杨宗保抱着手臂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心想这女人的疯劲还没过。那这次是算自己乘人之危,还是她借药装疯?但是不管哪一种情况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这笔糊涂账到底是谁吃亏?
“你经常这样?”杨宗保想着刚才自己好像没有采取什么防护措施,如果栽到这个地方了,那太不划算了。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随便吗?”女人的yù望没有得到缓解的时候,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你现在的样子……”杨宗保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任谁都能够听的出来,接下的来的话是,如果刘chūn老是这样随便抓个男人的话,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滚,今天吃多了。这也是我发泄累的一种方式。”刘chūn站了起来,把烟弹进了废物桶:“放心,我不会乱找人的。医院你是第一个。”
“还有其他人?”杨宗保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用了别人用过的筷子一样,不觉恶心,但是也还是有疙瘩。
“怎么,你吃醋了?”刘chūn打趣道。
“没有,只是觉得好像便利用品一样,属于即抛型的。”杨宗保看刘chūn这么放得开,自己也就能够开些玩笑。
“怎么可能?”刘chūn惊叫道:“你是残次品,没用就抛。”
“乃乃的。”杨宗保火了,这老女人仗着有几分姿sè,自己对她有些愧疚,就这么侮辱人。
上前把刘chūn推在地上。
刘chūn拼命的厮打,但是都不敢出声,因为远远地听到有人推门进手术室。原本这微小的声音白天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手术间里异常安静。
第六十章 八条阑尾
一丝丝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手术间里面的两个人现在做着见不得人的事,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就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但是杨宗保确实把刘chūn紧紧的压在身下,不停的动作。刘chūn全身肌肉紧绷,用全部的力气抗拒着杨宗保,但是怎么敌得过杨宗保的力气。
李思思办完事回来,好像觉得手术间里有声响,若有似无,联想到一些有的没的传说,加快了脚步。
“放开我。”刘chūn等听不见脚步声的时候,才轻声说,生怕刚刚过去的人一回头,给撞见了。
杨宗保很轻松的被推开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后要找我,就不要找别人了,我不想成为面首之一。”
“你……”刘chūn翻身起来,无语了。
“我说真的。”杨宗保再次强调。
“那你呢?不找别的女人?”刘chūn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希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杨宗保算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自己潜意识里选择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说呢?”杨宗保不发表意见,只是盯着刘chūn,让她自己想。
“你别想了,今天算是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希望咱们出了这间房,就只是同事。把今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刘chūn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望。
“我先出去。”杨宗保没有二话,首先从手术间的后门出去了。
等杨宗保出去之后,刘chūn不自觉的有些呜咽。以她快40年的心里素质还对这种事情动容当真是不可思议。但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也不能收回来。虽然很想抓着杨宗保解释说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是被杨宗保最后一句话伤到了,一咬牙也走出手术间,朝着和杨宗保相反地方向走了。
“你去哪里了?”
当杨宗保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康乐还在和疑似一锅煮烂的火锅样不明物体奋战着。
“有点事。”杨宗保走过去和康乐一起奋战。
“什么味?”康乐抽吸着鼻子,嗅着空气。
“男人味。”杨宗保淡定的为自己刚才荒唐的行为的副作用找了个别人没法反击的辩解。
“哦,你洗洗去吧,味道太重了。”康乐嫌弃的说。
“没时间了,急诊阑尾。”李思思走进来递了个急诊单子:“病人已经接进来了。”
“谁的手术?”杨宗保结果单子问。
“熊少华,一个普外副主任。就知道在节假rì安排手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勤快似的。”康乐扯过单子接着说:“他说st急诊一般都是假的,择期手术硬是被他安排在了节假rì。大年初一啊,就这么jīng彩,还让不让人活了?”康乐不满的起身,拉着李思思走了。
杨宗保紧跟在后面。
真的很难看到一个外科的主任医生这么积极的做手术。病人没进来他自己就先进来了。
看到杨宗保他们和热情的打招呼:“你是新来的麻醉师吧?辛苦了,一个急诊,你帮帮忙,等下结束了我请客。”
人家都这样低声下气的说了,你能怎么办?杨宗保也只能客气的说:“没事,应该的。”本来就是应该的,拿着这份工资,就得做这样的事。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点杨宗保就深有感触。
第一台阑尾炎很顺利,40分钟就做完了。就在杨宗保准备收摊的时候,熊少华打着哈哈说:“不要意思哈,还有一台,大家辛苦点。”
“你……”康乐虽然有怨言,但是好在阑尾手术时间短,也就没说什么。杨宗保无所谓,反正都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做事,那什么时候做事?
第二台的病人很快就被接来了,同样的顺利。
但是就在康乐杨宗保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熊少华再次用礼貌的声音说:“等一下吧。”
“你不会还有吧?”康乐把器械往手术台上一扔:“按照规定急诊手术才能在大年初一进手术室的,你这样做择期手术不行的。”
“不要意思,帮个忙,还有个。”熊少华抱着咬定青松不放松的jīng神,继续用礼貌的言语请求着。
“算了给他做吧。”杨宗保准备做个老好人。
“你倒是说得好,我们从早上到现在接了几个客了?就算青楼小姐也有休息时间吧?难道我们那么没原则谁说两句就得上床啊?”
没想到康乐威武的言语把杨宗保彻底雷得外焦里嫩。现在的女人怎么啦?说句话比杨宗保自己这个大男人还要豪迈的多。并不是说男人接受不了,只是男人更多是在男人之间用比这更下流的言语交流,但那是男人之间,不是这么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可是回过头仔细想想,康乐形容的还真不错。手术室的护士还真是和从事某些特殊行业人士他、妈的太有共同点了。一样的是做着迎来送往的营生,一样的在床上完成工作。只不过护士更不如,因为很少有回头客。
“小康别这样,配合一样,就最后一台?”熊少华不屈不挠的坚持着。
终于康乐做出了让步:“就最后一台。”
“谢谢,谢谢,等下做完我请客。”熊少华高兴的直搓手。
“哼。”
可是悲剧继续着,原本熊少华保证的最后一台手术才真正成为了开始。后面竟然来了4台阑尾急诊手术。因为都是急诊,康乐不好说什么,板着一张脸。李思思看起来脸sè惨白惨白的体力应该透支了。
杨宗保现在非常能够理解刘chūn用抗抑郁药的动机,就连他自己都想来上几颗。每个行业不都是那样?医生很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天子脚下的那几所医院,有很多30来岁地中海的存在,但是医生行业的特殊xìng注定了他们离麻醉剂非常的接近,于是很容易用点副作用小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杨宗保已经差不多48个小时没睡过了,而且后面的24小时一刻都没停过在做事。中途实在熬不住喝了4杯咖啡,现在脑袋是清醒的,身体的反应却是跟不上。
杨宗保读书的时候,年少轻狂,为了某些原因用过麻醉剂之类的东西。那东西一用下去,整个人闪闪发光,无穷无尽的jīng力可以随便挥霍,可以连续十几天每天只睡1-2小时,还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但是副作用是药效一过,那就只有虚脱,有的人为了避免疲劳的感觉继续用药,现在想起来但凡有毒瘾的人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杨宗保当时也只是在临界点的时候自我挽救了一把。
当最后一个病人被送出手术室之后,已经第二天早上7点了。
康乐瘫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面。李思思稍微好一些,只是侧着身子坐,把腿收到了怀里。
“娘啊,昨天咱们的夜生活太丰富了,那个熊死人,说是要请客,屁嘞。一用完咱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康乐气呼呼的说。
“好了,上班嘛,难免的。”李思思小声说,但也没什么jīng神。
“不过也搞笑,你看咱从手术间1一直做到了8,很爽吧。哈哈。”康乐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你是女孩子。”李思思被这样一开玩笑,恢复了点jīng神,也有了调笑的力气。
“女的咋啦?你看到没,刚才咱做的那些个手术,真是各有千秋。”康乐突然坐起来靠近李思思说。
“你说什么啊?”李思思脸突然红了。
康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李思思嚷嚷道:“你想歪了,你思想不纯洁了。”
“你……”
两女人打闹起来。
杨宗保觉得太扯了,没jīng力陪小女生,就没再坐在休息室,去值班室睡觉去了。
两女等杨宗保走后,也没有了闹下去的兴趣。
李思思抓住康乐的手,完全不同于以往温顺的态度:“你到底想干嘛?”
康乐笑笑抽回了手:“好东西大家分享。”
“我先看上的。”李思思咬着嘴唇艰难的说。
“这个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吧。”康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们也别互掐了,看他自己的选择吧。但是遇到其他人,那就一直对外?”
“好……”
在值班室熟睡的杨宗保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两个女人的目标。
“起来了,又一台。”康乐掀开杨宗保的被子。
“呃。”杨宗保刚刚睡着,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不是熊少华的,是胡东的。乃乃的,快下班了,还这么不省心。”康乐满肚子怨言。
无奈,当杨宗保跟着康乐回到第九间手术间的时候,胡东正和手术台上的一个小女孩调侃,见到杨宗保进去,很高兴的说:“你值班啊,我昨晚就有预感。嘿嘿,和你搭台最放心。”
杨宗保蒙着头做事:“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见到了七条阑尾了。加上你这一条一共是八条。您老认为我现在有多高兴见到您呢?”
“呃,看起来你们昨晚过的很爽呢。”胡东没心没肺的笑着:“20分钟结束战斗,正好下班。”胡东说完洗手上台。
杨宗保无语了,说真的胡东还真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
第八条阑尾就像预期的那样摆在了杨宗保的面前,手术结束了。
“是吧,20分钟完成,现在准确时间早上8点整。下班走人,要不要和我去喝杯?”胡东心情大好。
“没必要了。我现在就想回去睡觉。”杨宗保也不是铁人必要的休息还是需要有的。
“成吧,下次再约。”胡东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杨宗保洗了个澡,等待着接班医生。昨天真是累啊,手术是一回事,额外的运动也是造成杨宗保现在体力不支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