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朋友妻
真是太可恶了。
杨宗保察觉到了张岚峰恶狠狠的眼神,但是这在杨宗保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任谁看到那水汪汪的眼神都会觉得恶心,而不是害怕。
杨宗保没有停留,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上自习了。
这个学校的学生普遍的比较的爱看书,晃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找到比较空闲的教室。最后没有办法,找了个偏僻的教室。拿出《针灸》出来慢慢的看。虽然自己是学西医的,对于中医总是有一种排斥思想,但是唯独对于针灸还算看得上眼。
人体表面确实有些神经集中的地方,袭击这些地方确实可以给人体的局部造成一定的伤害,使这些部位暂时的失去一些行动能力,可能古代的点穴就是这道理。
杨宗保坐的是最后一排,旁边有对男女也在上自习,但是自习的内容是男女生理。
本来是坐在两个位置之上,结果变成了两人只坐一个位置。男人坐在椅子上,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男人的手从女孩子的腰部伸进了衣服底下。
从女孩子胸口变换的形状看来,男人正在进行着深入的研究。
“小心一点,有人看着呢,啊。”女孩子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看杨宗保,低声娇/喘的对着身后的男孩子说。
“看?那就让他看着好了。”
这话是男孩子朝着杨宗保的方向说的。说完,手就从女孩子的上衣之中退了出来,伸进了女孩子的裙底。因为是夏天,大部分的女孩子穿的都是裙子。所以很容易就得手。
“别,别,不要啊,放开我。”女孩子已经酥软了身子,身体前倾,双手抵在了桌子之上,脸上已羞红一片,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显然已经动、情,现在只是用自己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在抵抗着。
“放开你,我是没问题,可是你答应吗?呵呵。”
男孩子把女孩子往上一抬,瞬间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落下之时,两人已是亲密无间。男孩子长舒一口气,女孩子“嘤”了一声,小腿微微颤抖,脚尖点地……
杨宗保心想哪里都有这样的场景啊,好在这是阶梯教室,最后一排除了自己这个观众,也没有别人了。但是那对男女前面坐着的男孩子似有觉察,面红耳赤,就是舍不得离开。
“你,你快一点。”女孩子一边沉浸在yù望之中,一边紧张的看着四周。
“你是要快?还是要慢?”男孩子坏心的调笑。
女孩子已经语无伦次了,很显然底下的男人给了自己强烈的冲击,已经不能自持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杨宗保抬头一看门口站着麻雀女。
麻雀女见到杨宗保之后就至今朝他跑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杨宗保的面前说:“原来你也在这里上自习啊,我也是啊。”
很恶俗的搭讪手法。杨宗保瞥了一眼旁边进行中的男女。之间尴尬异常,虽然有女孩子的裙子挡着,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见那个男孩子一脸猪肝sè,大颗的汗滴顺着脸廓流了下来。女孩子则是僵硬着不能动弹。很多上自习的人都注意到了最后排的动静,有的厌恶,有的下流,有的露出玩味的表情。
“sh*it。”男孩子突然恼怒的推开了身上的女孩子,拉上了裤子。也不管倒在一边的女孩子,对杨宗保说:“你给我记住。”就扬长而去。
女孩子也抚了抚裙子,抱起桌子上没有翻一页的书,匆匆忙忙的跟出了教室。
杨宗保真是问天无语了,又不是自己打断别人的好事,为什么要算在自己头上啊。再看麻雀女的样子好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有可能毁了一个男人的一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杨宗保受不了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不得已对眼前的女孩子说:“同学,我还要看书,请问你可以走开吗?”
麻雀女的神经非常的坚韧,一般女孩子被这样说总要羞涩一下,但是她却有自己的解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我们都那么熟了,你可不能不认账。”
杨宗保一头黑线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腹黑女很是头疼。真心不喜欢这样胡搅蛮缠的,或许在别人男生眼里,这样小巧的苹果似的女生很招人喜爱,但是杨宗保是一点爱都没有,原因无它。对于杨宗保来说,女人就应该温柔如水,大方典雅。
“就是那个sè狼。”教室里突然有人认出了杨宗保就是流传的工口视频的主人公。
一被叫出,教室里沸腾起来了,不停的有人翻出手机,来对照。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来拍摄。场面一度混乱。
“看不是来,你成了名人呢。”麻雀女愉快的嗓音更是引起了好事之徒的附和。
尽管麻雀女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但是杨宗保厌恶至极。
“你知道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过你,怎么样?”麻雀女用口型对着杨宗保说。
“变态。”
杨宗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教室的人都能听得到。
杜鹃的脸在瞬间崩坏。
“好,好,好,是你要惹我的,咱们走着瞧。”杜鹃放出狠话。
“随时奉陪。”
杨宗保说完,整理好书本,就离开教室了。只留下一脸恨意的杜鹃。
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自己不就是不搭理那女人嘛,用得着这样紧追不舍吗?难道每一个凑上来的女人,自己都要搭理?杨宗保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也没有兴趣降服。
……
杨宗保的寝室里也是低气压。梅温馨窝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张岚峰坐在一边,很烦躁。马小建和余铁男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总之现在就剩下梅温馨和张岚峰两个人独处。
“小梅。”很意外张岚峰没有称梅温馨媳妇。
“嗯。”梅温馨总是看着门口,没有和张岚峰谈话的yù望。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杨宗保了?”张岚峰直接问,不拐弯抹角。
“怎么可能?你疯了?”梅温馨矢口否认,但是慌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张岚峰心里有了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不要紧,自己可以等,就像以前那些男人一样,全部被自己败退了。这个也不例外。
梅温馨被突然问道,心跳加快,虽然嘴上否认了,但是心里还不确定。的确看到杨宗保会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不确定是不是感情。梅温馨现在也是一片混乱。
杨宗保丝毫不知道有人为自己苦恼,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是象征xìng的和梅温馨打了个招呼。
“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张岚峰还是一副伪娘姿态。但是他平时就这样,杨宗保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所以就胡乱回答说:“没位置。”
进去冲了个澡,打着赤膊就出来了,没有因为客厅里有个女人而有所收敛,对于杨宗保来说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女人,都不是异xìng。
杨宗保发现张岚峰看自己的次数太多了,一阵恶寒,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自己可是正常的纯爷们。
迫不及待的跑回房间,还是在阳台上摆了张靠椅,继续看他的《针灸》书。理解很好理解,但是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对。比如字面上的意思谁都能看懂,但是下针的时候就有区别了,力道,速度,以及对经络的感知完全不一样,这要靠个人的悟xìng。
中国古代只有中医,但是为什么中医能够存在那么久?这里面在偶然之中存在着必然。现在医学类院校之中,只要是中医在社会的认知之上都要普遍的低于西医。这并不是说中医已经没落了,相反中医作为一个有着几千年传承的学科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但这魅力不是现在中医学院批量量产的中医医师们所具有的。
一般的中医大师们,先通国学,四书五经甚至周易八卦都有涉猎。这就等于我们西医学些之前要学一些生理,生化,病理这些基础,对于中医学来说四书五经就是基础,周易八卦就是基础,甚至所谓虚无飘渺的风水之说都是基础。
中医的传承需要如此严格的要求,现在中医学院自己都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国学大师,何谈培养学生,也难怪现在的中医学生不被重视。中医不管你是否读书,哪怕是一天学都没有上,只要有个真正的大师手把手的教导你,也是能够教出来的。问题在于手把手,不是讲大课。
一边翻着《针灸》,一边听着《安魂曲》的前半部分,随手点起了一根烟,杨宗保又陷入了书本之中。
“他为什么只喜欢听前半段?”梅温馨问张岚峰,一边恼恨杨宗保对自己不重视。
“不知道,第一天就这么怪,怪人一个。媳妇,咱们不说他了,出去逛街吧。”张岚峰的身体扭得和麻花一个样子。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媳妇?”梅温馨推了推张岚峰,眼睛往杨宗保的房间瞥了一下,似乎是怕杨宗保听到了。
“为什么啊?你就是我媳妇,媳妇、媳妇、媳妇……”张岚峰不依不饶,一声比一声大。
“好了,张岚峰,我希望你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你叫我媳妇没有意见,但是现在咱们都大了,让别人误会不好。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所以不要再这样了。”梅温馨止住张岚峰的胡搅蛮缠,认真的坚定的说。
“你……我讨厌你。”张岚峰掩面夺门而出。
那小样子还真就是伪娘深入人心,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你听到了?”梅温馨站在杨宗保房间的门口。
杨宗保眼睛没有离开书本说:“听到了。”
梅温馨咬着嘴唇,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你……”
“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杨宗保终于放下了书,开始正视梅温馨。
“为什么没关系,你明知道我……”
第三十二章 往事
“知道又怎样?张岚峰那小子喜欢你,你不需要太贪心了,朋友妻不可欺。”杨宗保严守着道德的底线,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张岚峰明面上还是自己的朋友,那他喜欢的,自己就绝对不碰。
“你,你就没考虑过我吗?”
梅温馨低着头下巴尖已经有了泪珠。
“考虑你?我们才认识几天,我不相信你对我会有很深的感情,有的只不过是对我这个人的好奇而已,说白了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再说我对你没什么感情,最起码的连朋友都不是,为什么考虑你?不好意思,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了,我要看书了,你请随便吧。”
杨宗保说的一番话绝情之极,但是又让人抓不住错处。梅温馨立刻转身收拾东西,走了。如此的奇耻大辱,是这一辈子没有遇到过的。自己主动示好,还被无情的践踏。再待下去,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梅温馨摔门出去之后,过了很久,寝室门再次被打开了。
“听到了?”
杨宗保眼睛没有离开书本,没头没脑的说。
“嗯。”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张岚峰。原来刚才他一直就站在门口。大学的宿舍就那么回事,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不稀奇。
“坐。”
杨宗保递给张岚峰一根烟。
张岚峰也不娇气,很爷们的盘腿坐在阳台的地上,杨宗保的面前,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咳咳咳……咳咳咳……”
张岚峰被冲鼻的烟味,呛得猛烈的咳嗽。
“什么烟?这么怪味?”
张岚峰不敢轻易下口了,举在自己的鼻子跟前狠狠的嗅着。
“好烟,配的。说罢。”杨宗保知道对方肯定有话要说:“你现在的样子,我看得顺眼一点。”杨宗保是指对方正常了很多,不似伪娘。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装,也改不回来了,不自觉地就回去了。”张岚峰自嘲的说。
“一个女人何必呢?”杨宗保是聪明人,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想就通了。
张岚峰自嘲的说,常年的用高音调说话,即便是如此消沉的时候,也还是高音调:“一个女人谁说不是呢,可这个女人是种在你心里的。兄弟你的好意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就为你那一句——朋友妻不可欺。”
“客气。”杨宗保摆摆手不在意的说:“你走吧,我这没烟了。”
“你真绝情。”没想到被杨宗保赶,张岚峰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不怎么办?咱喝一杯去?”杨宗保提议道。
“喝一杯?你们要去喝一杯?带上咱们啊?”
余铁男和马小建一起回来,听到了关键字“喝酒,”立刻兴奋的挤在了杨宗保几平方的房间里。
“嗯,喝一杯吧,不过我没钱。”杨宗保很直接表示自己是穷人,要喝酒别人请。
马小建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难得大家万众一心,我请。”
余铁男没有吱声,刚才进门的时候就闻见了冬虫夏草的味道,那种味道很特殊,加上余铁男在家的时候,爷爷用来泡酒的时候见过,但是因为价格极贵,每瓶10斤的白酒,也就泡几根。
看到地上的烟灰,余铁男总算知道了冬虫夏草味从哪里发出来的,闻着满屋子都是这种味道,卷烟里面的分量不轻,估计一支卷烟能有半只冬虫夏草。
有人认为冬虫夏草也还是能够承受的起,毕竟一斤也才几万元。余铁男一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比如香烟一样,有好有话,差的话几元就能买到,好的则可能上千。冬虫夏草之间的价格也是这样。不一样的档次,不一样的价格。市面上几万一斤的那是劣质品,和几块钱的香烟没什么区别。自己就见过爷爷保存的几支,说是长白山的极品,舍不得用,常年用黄缎的盒子保存着。余铁男也就见过几次,一股子药香味。杨宗保用来卷烟的虽说比不上爷爷收藏的那几支,但远远比市面上几万一斤的质量好,还说没钱。这个杨宗保到底是为了低调,还是为了什么啊?看他寝室用的,连一台电脑都没有,苦行僧般的生活,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逼。
余铁男没有说话,就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但是没有明确表示不去的意思。
“乃的,老子今天拼了,走,老子请客。”张岚峰猛的站起来,豪气的一拍胸脯说,可是姿态好像是中年妇女双手叉腰准备骂街一样的伪娘。
杨宗保摇摇头,真是没有救了,估计张岚峰这辈子就这德行了。
四人在学校旁边找了家酒吧KTV式样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娱乐场所。
一进去,黑影攒动,分不清哪是哪。就看见有些女大学生暴露出来的白肉。
本来就不明亮的酒吧,反而使女xìng更加突出出来。
来酒吧玩的,没一个是穿得多的。杨宗保一行人就大饱眼福。
“真不错呢。”马小建是只要不提起他的专业就非常闹腾的人,一进到酒吧里,整个人就开始活跃起来。
“眼神往哪里瞟呢,sè鬼。”张岚峰见不得马小建猪哥样。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唐僧不知八戒心啊。”马小建幽怨的说。
张岚峰脸黑的和黑炭一样,正好这时余铁男买酒回来。张岚峰拿起一瓶麦之初,对着瓶吹起来。
本来很爷们的动作,奈何张岚峰食管不够通畅,只能一口一口的吞,腮帮子鼓鼓的,正所谓上不上下不下,卡在那里不得动弹。
“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小建当场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余铁男也不禁莞尔。
杨宗保就看见张岚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嘴巴鼓到了极限,终于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你干嘛?”
女人的尖叫。
原来张岚峰把啤酒全部碰到路过的女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张岚峰连忙站起来道歉,胸前湿了一片。
“说对不起就算了,老娘这身衣服很贵,你得赔我。”女人化着**型的视觉妆,身上的衣服紧紧的绑在大一号的身体上。无袖黑sè贴身小洋装,只是从腋下挤出了几团肉。
马小建侧着头,低声暗骂了一句:“白瞎了那件衣服。”
“你说什么?”女人耳尖的很,如同母鸡一样。
“对不起,你说该赔多少?”余铁男不喜欢引人注目,所以想快点用钱解决。
“赔?你赔得起吗?”
女人现在到不急于要人赔钱了,有着胡搅蛮缠,拖时间的意思了。
“芳芳?”
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宗保暗骂一声,倒霉,怎么又遇上这个衰人——冯玉祥,后面跟着周逸还有几个杨宗保不认识的人,看样子小混混的打扮。
“冯哥。”女人看见冯玉祥后,立刻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这几个人不长眼睛,把酒水弄到我的身上了,还嘴贱。”
“是吗?”冯玉祥听完女人的挑拨,再看看马小建他们。杨宗保隐在马小建的yīn影里,所以没有被冯玉祥他们看见。
“不好意思,我们愿意赔偿。”余铁男按住就要暴起的张岚峰首先说道。
冯玉祥看到对方有服软的趋势也不是笨蛋问女人说:“芳芳,你开个价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有人了,女人晃了晃肚子上的肉稍微考虑了一下说:“讨个吉利,赔个8000就算了。”
“你娘的怎么不去抢?”张岚峰本来今天就一肚子委屈还遇到趁火打劫的,所以冲动的站了起来,看样子就要开架。
杨宗保没有拦着默默的从桌子上拿起了啤酒瓶,时刻准备着,朋友有难的时候,自己怎能临阵退缩。
“你说什么?”冯玉祥yīn郁的向前一步。
杨宗保无奈的从yīn影之中走了出来。
“杨宗保,你怎么在这?”冯玉祥大吃一惊,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陪同学来玩玩而已,没想到一场误会,我看这件衣服也不值几个钱,赔个洗衣费就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怎么可以?”女人的音调像要冲破屋顶一样:“冯哥,这是不给你脸啊,您都发话了,这些人还这么不长脸,你就这样忍了?”连珠炮似的明显的挑拨的话从女人的嘴里吐出,真让杨宗保一行人忍不住要扇他耳光。
“我看算了吧。”周逸看到杨宗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面子挂不住的上来劝和。
冯玉祥狠狠的盯了周逸一眼,还没决定怎么做。
“看场子?黑帮?这可不好,你还是学生,这让学校知道可是要退学的。”在场的,没有杨宗保更清楚冯玉祥的学生身份了。杨宗保知道这话一出口,就彻底和冯玉祥结下梁子了,不过眼前,也不能让自己寝室吃亏。毕竟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这三个人可是给自己带过饭的,算是报答一饭之恩吧。
“……”
冯玉祥一脸复杂的看着杨宗保,明面上他是自己的老师,有着这样一层关系,就不能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了。但是冯玉祥也不是个愣子货。该软的地方,还是很能放下面子,可是对象是杨宗保,这一点就比较的痛苦了。
“芳芳那里面有个我的熟人,所以就算了吧。”冯玉祥还是做出了选择。
“这个……”女人稍微想了片刻,开口说道:“好吧,看在冯哥的面子上,这件事我们就算了。不过道歉总应该吧。”
“对不起。”杨宗保看到张岚峰还是一脸不高兴,知道不会道歉的,索xìng自己发扬点风姿,首先道歉。
“不是你,是要他道歉。”果然女人手指着的是张岚峰。
“道歉?你梦醒了没?”张岚峰暴躁的说。
“冯哥,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让步,是对方不给你面子。”女人有的时候挑拨离间的本事是天生的,可又看不清本质。
第三十三章 麻烦
明显的,冯玉祥是在看到杨宗保之后改变态度的,既然杨宗保道歉了,算是给足了面子,女人明显的看不清事实。
冯玉祥现在是进退两难。嘲杂的重金属音乐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因为这边的小小插曲而有所收敛。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场所,不会因为都是学生而有什么不同。人类给自己提供的缓解压力的娱乐场所。
杨宗保默默的拿起了酒瓶子,准备着一语不合,就拼命了。
“我说,冯哥啊,谁扫你场子啊?”原本跟在身后的胖子男人说道。
“就是,这样的人还不教训?真是长眼了。”
又是一个无关的人,真是,这个世界上的垃圾还真多。
“算了吧,请你喝酒,我买单。”
周逸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周少?你说的哦。”
女人看到周逸出头立刻松开冯玉祥,攀上了周逸的胳膊。
没几两肉的胸部紧紧的贴在周逸的胳膊上。
杨宗保看的出来周逸厌恶的忍耐着,所以当对方撤退的时候,没有穷追猛打。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任何人都觉得是一场闹剧。
“你朋友?”
大家重新坐下来后,马小建问。
“一个系的。”杨宗保把酒瓶子放下。
“还真是威风呢。”余铁男也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好像其中有个和你有过冲突的周家小子?”
余铁男看到刚才周逸也在那群人之中,按理说和杨宗保闹过矛盾,现在不了了之,看样子明显杨宗保占了上风,这个杨宗保看样子是深藏不露啊。
杨宗保哪里懂余铁男这样的花花心思,只认为不用动手真是太好了,刚才自己身上可是疼得厉害,还没好完全。如果真的火拼起来,少不得又得床上躺一段时间。
“烦躁的女人。”张岚峰只顾给自己灌酒,好像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才是那场纷争的发起人。
“是是是,你就只有你媳妇好。”马小建一股子酸味。
“媳妇?什么媳妇?”张岚峰灌了一口酒,已经有些轻微的酒jīng中毒了。
“你们先喝着,那边我去转转。”马小建找了个目标,抛弃了小团体。
“要不要送他回去。”余铁男酒品很好,只是轻轻的抿了几口啤酒。
“让他玩一会吧,不喝的稀烂,不爽快的。”杨宗保是滴酒不沾。
“你提议的喝酒,自己不喝?”余铁男也注意到杨宗保好像面前的啤酒没见少。
杨宗保嘿嘿一笑:“熟人面前不喝酒的,我怕手上的感觉神经不灵敏。”杨宗保说完握了握拳头。
余铁男不置与否。
四个人一个搭讪,一个浅酌,一个猛灌,还有一个坐着看表演。怎么也热闹不起来的四人团体。
话说附近的大学生还真是疯狂,一群无知无畏的年纪。肆意挥霍着自己的青chūn,但是别人怎样挥霍和自己无关,杨宗保是这么想的。
“你是毛院长的学生,估计毕业之后会留在附属医院吧。”余铁男拐着弯的探听杨宗保的消息。
“我现在就是,被毛主任送过来读书。”杨宗保哪能不知道余铁男的目的,但是本来他就没有想要隐藏,所以说出来没觉得什么,如果现在闪烁其词以后被拆穿了反而不好。
“附院医生?你本科就进了附属医院?”余铁男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附院也就是省立医院前几年进个本科生无所谓,但是这几年进个本科生的话,不要说上面有人的话,自己的心里压力就比较大。毕竟是这块最好的几家医院之一,没点本事还真留不住,自己也不好意思留。没想到这个很不起眼的杨宗保确实进去了。加上省立医院的入院考试比现在热门的公务员考试不知道难上多少倍,两者不是一个层次的。
余铁男自己承认,考上省立医院的比例不超过3成。
“运气,刚好出的题目都是自己会的。”杨宗保实话实说,那些题目自己确实会。
“哦。”余铁男决定重新对杨宗保在自己关系网中的地位调整一下。
酒吧不是很大,可是因为消费低廉的原因,还是有很多处于靠家里供给的大学生们乐于过来玩乐。但是学生们的话题,太无聊了,不外乎谁谁谁长得好,谁谁谁家里有钱……
变相的浅薄的社会缩影。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肉、体年轻。
不知不觉过了12点,博士楼没有门禁的,杨宗保他们是不着急回去,但是张岚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杨宗保刚准备把张岚峰背在身上,就被余铁男抢先了。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我来吧。”
杨宗保耸耸肩,默认了。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加上这么明显的拉拢意图,自己应该给个表示才对,对自己有目的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说白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吸引都是有目的的,的确没什么不好,目的明确的人好相处一点。
没看到马小建的身影,杨宗保他们决定还是先回去,但是一出酒吧门口,就听到马小建赶了上来。
“没醉生梦死去啊?”杨宗保一身轻松,好笑的问像见着鬼似的马小建。
“别提了,酒吧里见着还好,一出了就真心污染环境啊。”马小建心有余悸的说。
“关上灯都一样。”杨宗保打趣的说。
马小建后退几步,捂住胸口,一脸手上的说:“相信我,关上灯也是不一样的。”
“哟,又碰面了。”
yīn魂不散的罗冲。
杨宗保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按理说自己还帮了他一次,难道真是蛇?不知恩图报。
“你朋友?”马小建间突然被人拦住一握拳头走上前。
“不是,有些孽缘。”杨宗保心想,自从回到这个城市就麻烦不断,果然不是自己的福地。枉费自己毕业的时候还去特意拜了拜。
“孽缘?呸,什么缘。杨宗保你算什么好汉,每次只知道躲在别人后面,有本事你站出来啊。”罗冲跟打了鸡血一样,脸红脖子粗。
“你玩真的?”杨宗保觉得很厌烦,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纠缠,虽说都是苍蝇,但是苍蝇多了也很讨厌,不如一次xìng解决。不知道宰了这个罗冲会给保国带来麻烦不,可是现在他很是自己的麻烦。
“什么……真的?当然是真的。”罗冲看到杨宗保把马小建往身后一带,站在了最前面,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
“一把小刀?你玩什么啊?笑死我了。”罗冲身边的胖子夸张的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杨宗保没有生气,只是脑子里回想晚上看的《针灸》里面的经络的走形。在罗冲的体表确定了大概的位置,想着该给个怎样的教训,是一时的教训,还是一生的教训。
一时的教训搞个四肢就行了,一生的教训那就要从脊柱下手了。杨宗保不是怕见血的人,也不是手上没沾过血,相比较路边上的混混,杨宗保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了。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是最强的,当杨宗保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被逼着适应残酷的环境,那么到了现在,这种平和的生活反而让自己觉得不真实,骨子里嗜血的冲动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
罗冲对吧,三番两次找自己麻烦,那么毁了他的兴趣就可以吧。喜欢女人嘛?让你一辈子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
杨宗保这个时候看向罗冲的眼神已经像在看残疾人士了。
人的尾椎,屁股尖的中间只要力度拿捏的好,一辈子别想做人了。
“乃乃的,欺负我兄弟。”马小建也灌了点黄汤下肚,口齿有些不清,但是jīng神却是极度兴奋中,上去就朝胖子招呼过去了。
胖子也不是吃素的,奈何马小建人家天天练。几下子就落了下风,罗冲招呼手下上去帮忙。
余铁男这斯文人就把张岚峰往地下一摔,过去帮忙,场面混乱的很。拳脚无眼错伤的情况。
“你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罗冲叫嚣着就朝我冲了过来。
“恶……”
结果赶上张岚峰呕吐,肚子里的酸水全部吐在了罗冲的鞋子上。
“啊……”
罗冲跳了起来,尖锐的叫喊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公鸡一样,使乱斗的场面停顿了一下。
“干得好。”杨宗保对张岚峰如此识时务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誉,趁着罗冲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一脚踏在了他的下身。
下身收到严重一击,罗冲向上跳了起来。撞倒在了地上。
罗冲被这一下子完全喊不出了声音。
那边的混战也有了结果,胜负五五开。两个打四个,有这种结果不错了。
“说,为什么总是追着我不放?”杨宗保把脚碾在了罗冲的下身问:“当我好欺负?我不管你是不是过江龙,不要以为自己就了不起,再找我麻烦先埋了你。”
“我要弄死你。”罗冲发出粗哑的喘息声。
“弄死我?好啊,弄死我你也活不了。反正我是活够了。”杨宗保这话说的是实话,随遇而安真正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那就弄死你家人。”
“弄死我家人?”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杨宗保大笑了起来:“好啊,我妈早死了,我外公外婆你如果弄死了,你们家里就算完了。还有我那便宜老爹如果你能弄死,我还要给你磕头了。”开什么玩笑,外公外婆是国宝,医学泰斗,会这么让人弄死?自己才不担心那两老人家的安全。至于杨宗保的便宜老爸,真心希望罗冲有本事弄死他。
看罗冲的穿着,不像是街头混混。一个人的出生是骗不了人的。罗冲怎么也不像是那些不管不顾的,只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只是有点仗势的二代而已,至于为什么要突然对付自己,按道理说自己和他还有些交情的,犯不上。
第三十四章 猪蹄
放开罗冲杨宗保给保国拨了个电话:“保国,罗冲那狗崽子又找我的麻烦了。”
“乃乃的,那兔崽子,宝哥,你说咋办?”保国在电话那头气愤不已。
“不用,留着他,你查查最近有什么人进入这个城市不,总感觉不对劲。”
“宝哥上次和你说过了,好像有几股势力进来了,电话里不好说,要不咱们约个地方见面?”
“你来我寝室吧。”
杨宗保说完就架起地上的张岚峰,招呼上挂彩的余铁男和马小建走了。
回寝室后,把张岚峰往床上一扔,睡得和死狗一样。嘴角还有些黄白之物,真心脏啊。空气都被污染了。把他房间的空调打开后,就给他关上了门,免得整个寝室都难闻。
“我说老杨啊,你咋回事啊?这么多垃圾找上你?”马小建和余铁男互相上药,虽然看着恐怖,但是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可想而知对方也不是什么硬茬中,舍不得拼命。
“不知道,一个疯狗。”杨宗保给他们递了烟。
“疯狗还真是难缠。”马小建心眼大,完全不认为这个解释有什么不合理,瞬间就接受了。
“不会总是找上你吧?”余铁男在后悔今天晚上冲动了,果真是酒沾不得,一身的伤。
“不知道,你们放心我会解决的。”
杨宗保说完,门就响了。
保国带着一堆慰问品,一进门就喊:“宝哥,我这可是第一次进大学生的寝室,感觉自己也是个文化人了。”保国笑嘻嘻的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看到他们几个身上挂了彩:“咋啦,那个犊子做的?”
“嗯,不过他今晚也差不多了,不过说真的,哥哪里得罪他了?”杨宗保在保国带来的东西里翻翻,找到了块猪蹄,就手啃了起来。
“哇,好东西,有酒没?”马小建看到吃的眼睛贼亮贼亮,找酒喝呢。
“有,搞了两瓶五粮液。宝哥说学生不能喝高度的,就整个40的。”
杨宗保翻了白眼,40度还不算高的话,什么算高?
“五粮液,真是大手笔啊。”马小建迫不及待的打开,和保国两个人干了起来。
“这个猪蹄你现在还买得到?”余铁男尝了一块猪蹄,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他吃过,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是买着东西的地方怎么说呢,比较的豪华。看这个保国就是带了猪蹄,一般人去那地方不好意思就点猪蹄的。就像是去五星大酒店,不好意思只要一碗白米饭一样。
那里的猪蹄是用中药熬的,几乎是一点肉醒味都没有,剩下的全是胶质,入口即化。
一般人除了觉得会有点甘草的味道以外是不会觉得味道很特别的。余铁男知道的原因是,这副方子就是他爷爷配的。所以知道在这大晚上的能买到这个猪蹄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可是要提前预定才可行的。
“嘿嘿,一朋友在那吃饭,我就让带了,那家店不能单点的,生意火得很。”保国轻描淡写的就给了余铁男一个很好的解释。
“宝哥,你不喝点?”保国见到杨宗保还是滴酒不沾,怂恿着。
“朋友之间我不喝。手会抖的。”杨宗保笑笑,继续啃猪蹄:“有白饭没?这个不经饿的。”
“知道你会要,给。”保国知道杨宗保吃菜一定要吃饭,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两个人分开,不知道这么多年变没变,没想到没变。保国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宝哥这些年变了很多,但是根上的东西是没有变的。
马小建和保国似乎脾气xìng格很投机,两个人喝得很欢实,余铁男因为放不开,喝了些就回房睡觉了。
在他进房门之前,杨宗保突然说两句:“谢谢了。”
余铁男弯了下嘴角说:“看你在看针灸,我爷爷正好有老手艺,不嫌弃的话,几时跟我回家玩玩。”余铁男知道针灸要学出头必须找师傅,自己顺水推个人情,看这个杨宗保是不是能够入得了自己爷爷的法眼。
杨宗保知道余铁男在表态,起码暂时结成同盟了。
“你的室友蛮有趣的。”保国见余铁男睡觉去了,就把沙发上喝趴下的马小建弄到了一边自己坐下。
“说罢。”
“宝哥,就知道你着急。本来以为罗冲是个大角sè,了解下来不过是个跑腿的。本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弄你。”保国狠狠的抽了口烟。
“旁边的胖子,和秃头有消息没?”杨宗保当然知道有那种心xìng的不会有什么大的来头,所以问的旁边的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跑腿的只知道,这段时间好像要有大动作了。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清,好像和那边有些关系。”
保国话没有说明白但是杨宗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杨静都来了,该来的也会来的。
“知道已经来了几个人吗?”杨宗保问。
“不少,好像大夫人的几个孩子都来了。你要小心点,我感觉这件事的背后有他们的影子。再说你回来已经够高调的啦,你最好别表现出什么,这几年不要以为你不在监视范围之外。人家可jīng明着呢,当你猪圈养着。就算有个资格争,你也没有实力争。”
别看保国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杨宗保都听懂了。
“你说咋办?”杨宗保问。/
“咋办?看你啰,不要以为你自己有点技术,就自以为不错了。那家里,花点钱,就算是再牛/逼的人都弄得去。你算啥?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没钱没势,没才华。从小没见过大场面,也没有刀口舔血过。就算你混的再好,也就是个医生。为啥?没有人培养你,没有人给你条件培养你。把你弄进jīng神病院两年,就是要弄死你,你没死,那就当个白痴一样养着。让你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蹦跶。就你这样还想为你妈讨个公道?谁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就没本事。”
“这话,是谁叫你传给我的?”杨宗保知道这话保国是万万说不出来的,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的不是一般人。
“你看出来了?但是目前不能告诉你。”保国的脸隐在烟雾之中,表情严峻:“我他妈的被说的比这还惨,乃乃的,但是又不能不服。”
“开面馆也是他教的?”杨宗保揉了揉否额头问。
“嗯。”
“不错,培养你的定xìng,做生意的人,笑脸迎人,没多少发脾气的,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看到你的xìng格缺陷了。”杨宗保一语中的。
“宝哥,那人果真说的不错,说你听了这段话或许会有两种反应。一就是直接恼怒,再就是完全认同。如果认同的话,可以带你去见他。”保国啧啧称奇。
“不用了,我怀疑你找的是算命的。”
“呃,你怎么知道?”
“乃的,还真是,你娃什么时候信那个了?”杨宗保喝水差点喷了出去。
“道上混的,总得拜拜的。不过他说我是将军命呢,嘿嘿。”保国憨厚的扒了扒头发。
“嗯,将军。吃完快滚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杨宗保虽然表面上没怎么在意,但是内心却是心惊不已。不管是不是神棍,但是就凭他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了解,应该是和那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对自己也太了解了,杨宗保不否认有些大能有点本事。但是这么具体已经超出了神棍的范围了。总之目前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自己病急乱投医,对方显然是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
送走了保国,杨宗保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把剩下的五粮液灌了下去。
杨宗保不在人前喝酒的,但是在今天晚上给自己如此冲击的情况下,让辛辣的酒jīng流过咽喉,刺激自己的神经。
杨宗保不常喝酒,不代表他的酒量不大,相反从娘胎里就带出了三分酒量。半斤老白干之内不会有任何不适,只是稍稍有些上头而已。
很多事情现在都不明朗,杨宗保对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没有一点资本。没有资本之前就得等着。反正现在自己22岁,rì子还长着呢,不能有一点着急。慢慢积累。
就这样啃猪蹄肯到了天亮,杨宗保洗了个澡,把剩下的猪蹄打包,今天虽说是星期天,但是二线值班室主任,吃不完也别剩下是不?这可得花钱买呢。
杨宗保起的很早,所以走在校园的时候早上除了爱学习的就是锻炼的。
当然还有面前这尊大神。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两天总是碰见你呢?”杨宗保慢慢的走,时间还很早:“不会是想要回饭卡吧,我昨天可是没吃呢,今天吃完再还给你。”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周逸眼皮止不住的抽搐,心想这人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啦?”杨宗保不想提起。
“冯玉祥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周逸结结巴巴的说。
“他叫你来求情的?放心吧,我不会针对他的。公是公,私是私。”杨宗保还真是这样想的。
“谢谢你。”周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谢,自己有本事比什么都重要。不说了。”
杨宗保想要甩开周逸,自己走走。但是没想到那小子就一直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换好衣服,正好碰上主任泡茶喝。
“那是什么?”毛主任瞟见杨宗保手上的猪蹄。
“早点。”杨宗保很识时务的递了过去。
“早上就吃这个?”主任接过去往里看了看,小声嘀咕了一下:“你还能买这好东西我吃?”
“嗯。”杨宗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就是为了省早点钱给顺手带过来的,自己没花钱的东西,现在别表扬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别嗯了,你怎么就带一个学生还有一个呢?”毛主任看到周逸跟在杨宗保的身后,没有见到冯玉祥故有此一问。
第三十五章 不省油的灯
“他生病了。”周逸赶忙开口。
“生病了?你们快点去准备吧,今天的手术时间有点长。”主任说:“临时加的手术,所以你没看过病人。应该已经到了手术室,你去看看术前准备好了没有?”
“哦。”杨宗保在毛主任面前一直没脾气。
周逸很惊奇的看到这一幕,感觉很荒唐,没想到杨宗保也有吃瘪的一天。
“看什么看?走吧。”
走进手术室之后,李思思迎面走来,但是没有跟杨宗保搭话,低着头就那么走过去了。
小姑娘还在记恨杨宗保昨天的口无遮拦。
“昨天的那个?”周逸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尴尬,顶了顶杨宗保的背,
“别问了,3号手术室,快点走。”杨宗保不理会那个小孩子的玩笑。
周逸耸耸肩膀跟了上去。
3号手术室,一进去,吓了一跳。很多看样子是实习生的都挤在里面,和菜市场一样,病人是个年轻的不超过18岁的男孩子。
杨宗保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
巡回护士康乐说:“不知道,泌尿科的实习生。不知道谁带进来的。”
“怎么不赶他们出去。”杨宗保问。
“赶了不听,护士长不在,你知道的镇不住那些外科医生。护士地位低。”康乐酸溜溜的说,应该是刚才受到了委屈。
“你们出去。”杨宗保立刻踩在踏脚凳上对那些实习生说。
“凭什么他们是我带进来的。”也算是一个熟人,给胡东主任侄子割包、皮的泌尿外科的博士,后面听小护士八卦知道姓杨。
“你带的?”杨宗保的眼睛眯了起来。
周逸不自觉地后退,不后退不行啊,每一次自己遇到他那种表情,就会碰到不好的事。
“对啊,他是我们医学院的学生,带进手术室参观怎么样了?”杨博士,一脸倨傲,仰着头寸步不让。
“手术室规定,参观人数不得超过3人,如果你认真学习了手术室规定的话……”
杨宗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不管什么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变通懂不?”
“如果这间手术室最后剩下的参观人数超过3人,这台手术你就不要做了。”杨宗保转头对康乐说:“准备把病人推出手术室。”
“好嘞。”康乐愉快的答应了,估计刚才在杨博士那里碰了钉子,现在杨宗保给她出了口气,还不勤快点。
“住手,你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杨博士脸涨得通红。
“我这样做才是负责任,如果手术室的人数超过一定的数量,就会提高病人的感染机率,你不懂吗?”杨宗保寸步不让,对于保障病人的事情,杨宗保有着近乎苛刻的自持。
“叫你们主任来。”杨博士觉得和杨宗保谈不下去了,决定还是找杨宗保的上级医生谈谈比较好。
“不要叫了,我同意杨宗保的做法。”毛主任突然出现在手术室自动门的面前。自动门感应到人的存在,开了,毛主任进来了。
“……”
杨博士看既然麻醉科主任都发话了,就算是心中再有不满也只能留下三个学生,其他的都赶出去了。
在主任的帮助下开始知道周逸抽药,配药,进行着一切麻醉的准备。
“这个人是双xìng人呢?”
“真的呢,据说是女变男呢。”
“看不出来,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呢。”
“……”
留下的三个学生之中,有两个在讨论这台手术病人,杨宗保就看见手术床上的病人,非常的尴尬。
“出去。”杨宗保对那两个喋喋不休的小女生说。
“……”
她们当场呆在那里,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麻醉科的医生怎么这样,是有病啊。
杨博士觉得再次收到了侮辱,对毛主任说:“毛主任,你的手下也太难说话了吧,我的学生都被赶出去了。”
“应该的,在病人清醒的时候,不能够有侮辱xìng的言辞,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毛主任当然是站在自己得意门生的一边,不可能帮着外人的。
“哼……”
杨宗保看着气呼呼的杨博士,觉得这人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就算是博士怎么样?人家是博导,真不知道他的优越感是怎来的。这个医院不说别的,就连一个混了一辈子的主治可能都是个博士。博士说白了还真不算啥。
“怎么啦?”
泌尿科的大主任付建武举着洗完的手进手术室,边让康乐给他穿衣服边说:“怎么啦?老远就听到你们争执。”
“没事。”杨博士话到嘴边然而说不出口。
“没事就去洗手。”付建武说。
“嗯。”杨博士就带着被杨宗保要赶出手术室的女孩子出去了。
杨宗保赞赏的看了一眼剩下的一个实习学生,自己搬了个踏脚凳,一直就是靠着墙不声不响的站着。
背挺得笔直,非常的安静。
态度很好,杨宗保心里想,什么事只要有态度,就会事半功倍。
“等等。”杨宗保阻止了周逸准备开始的麻醉:“让我给他先做个硬膜外麻醉。”
“你这不是浪费病人的钱吗?多此一举,真是医生中的败类。”杨博士这个时候也洗好手进来了,正好得住机会,讽刺杨宗保一下。
“理由?”毛主任也问。
“这个病人手术后下半身会非常疼痛,这个是手术后病人镇痛用的。”杨宗保解释说。
毛主任没说话了。
杨博士听不懂,但是见毛主任好像是默认了,也就知道自己这次挑拨不成。
病人很快麻醉好了,开始手术。
“染sè体做了没?”毛主任问付建武。
“做了,男xìng,所以得把女xìng的一套东西给去掉。”付建武开始打开病人的腹部。
“两套完整的生殖系统?”
“女xìng的一套是完整的,男xìng的一套睾、丸在腹腔里面,估计很难有后代了。”付建武主任,很麻利的在腹腔里面寻找女xìng的特征:“这些都还好,最难的就是下面的尿道改建,困难啊。老毛啊,多准备点血吧。”
“嗯,我看需要普外的过来了,卵巢正好在血管旁边。”毛主任探头注意这手术的进程。
“叫吧,我看着也难办,让这个卵巢留在体内的话,以后还是不男不女。”付主任感叹的说:“挺可怜的,咱们能做好就做好吧。”
“为什么会不男不女?”周逸这个时候凑到杨宗保的旁边问。
“什么叫太监知道不?男人呢是去势,大家谁都知道。但是知道女人去势吗?”杨宗保故意卖个了弯子。看到周逸摇了摇头接着说:“女人的去势,就是去掉卵巢,一样的道理。”
“懂了。”其实周逸还没有怎么想明白,但是毛主任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敢问了。
“付主任我来试试吧,我博士的时候曾今参与了此类的手术。”杨博士毛遂自荐。
“那你试试吧?”付主任让出了主刀位置。
省立医院有这样的风气,那就是培养新人,愿意让他们动手。但是接下来杨博士的动作,差点让付主任心跳骤停了。
杨博士动作粗暴,直接用手暴力摘取。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来得及阻止。
血管破裂溅出的鲜血喷到了天花板上。
“准备体外循环,叫护士长,全科会诊,所有科都给我叫来。”毛主任立刻自己亲自上去加压输血。
杨博士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动弹。
“你,跟我走。”杨宗保看着一直站立不动的泌尿外科实习生:“叫什么?”
“张东。”
“小张,你和我一起去拿东西。周逸你留在这里帮主任。”
杨宗保说完就带着张东去取体外循环的机子。
本来如果平常早有准备的话,体外循环不是大事,但是需要的东西非常多。杨宗保的动作非常的快,抽药,灌药,取东西,好像所有的动作都演练了无数遍一样,丝毫不见慌乱,看起来没有多余的动作,五分钟之内就和张东拖着体外循环的机子进入了手术间。因为是紧急通知,但是所有的大外主任在5分钟之内都来了。
杨宗保推着机子进去的时间刚刚的好。本来一个科的手术演变成一个外科的手术,加上心内的体外循环专家都来了。
现在台上的事已经用不着麻醉科的插手了,病人的情况急剧恶化。血压直线下降,当开放体外循环的时候,才好转起来。
当病人的血压恢复的时候,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杨宗保赞赏的看了一眼没有存在感的张东。那个孩子很安静的待在一边。没有惊慌。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这是一种素质,如果不出意外张东很可能在医学这条路上走很远。xìng格决定一切。
“现在修补血管吧,刚才我试过了,不管用线还是明胶,但是破口太大了,体外循环也有时间限制,半个小时以内。大家说说吧。”付主任征求其他各科主任的意见,群策群力。
“……”
其实谁都知道能用的补救措施早就被付主任用了,所以现在大家也提不出更好的方法。
“要不,直接把血管游离出来截一段,然后缝合。”
大家都被这大胆的提议给震惊了。
原来发炎的是肝胆外科的刘chūn主任。
“别这样看着我,你们知道的,这个手术虽然有风险,但是我们不是第一例,西雅图就做过了很多。只是国内还没开始而已。这个病人还没满18岁,半个小时之后再不控制,肯定没命。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如果死一个而且是我们造成的对社会声誉不好,我主张是冒险。”刘chūn一个女人能当上肝胆外科的主任的女人确实是过人之处,别的不说,就这份胆识就不是一般大老爷们有的。
第三十六章 所谓救场
“这个……要不要请示一下?”付主任还在犹豫,看了一眼待在角落里的杨博士,这个医生算是毁了。
“请示的话,就算了,不是半个小时能搞定的,要不你把这个病人让给我,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刘chūn有些发火。
“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承担。”付主任说的话,有点过了。
“爱做不做吧,现在过了10分钟,再过几分钟,我也不愿意接手了。时间不够。”刘chūn说完就去洗手了。
“还是让她试试吧,救人一命。”胡东主任也在说了句公道话。
“也只有这样了。”
付主任只好让步。
刘chūn洗完手上来,康乐给她穿衣服的时候问:“谁和我上台?”
现场没一个住院医生可以搭把手,加上这本就不是自己的事,就算这个病人救过来了,不会是自己的功劳,这件事本来就要隐瞒,如果不小心死掉了,那就是麻烦不断。各个主任都有考量,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嘿嘿,我算一个。”胡东果然没有让杨宗保失望。
杨宗保从进医院开始就对这个普外的主任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似乎他可以被纳入自己的计划。不过还需要查看一段时间。
“两个人,还差一个,你们考虑一下。”刘chūn说完站上了踏脚凳,开始手术。
胡东挑衅的看了一眼杨宗保。
“你去帮个忙吧。”毛主任下令了。
“但是我对血管一块不熟。”杨宗保实话实说,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血管方面是他弱项。
“我知道,你去帮忙,拉钩就行。”
“嗯。”杨宗保应了一身就去洗手顺便和周逸说:“你听话。”
周逸摸摸鼻子,难道自己不听话了?
杨宗保站上了手术台。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刘chūn的技术是一流的。一般女人在体力上有缺陷,但是在jīng细的动作上却有着天生的优势。
“还有60秒钟。”毛主任突然说:“就要恢复循环。”
“足够了,最后一针。”刘chūn打上最后一个结:“开始复苏。”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缝合的血管。
血液被机器重新打回了身体里。
“太棒了。”胡东主任。
血液很顺利的通过了缝合口。
“接下来把下水道的手术一起做了吧。”刘chūn对付建武说。
“也是,受一次打击比第二次好。”付建武重新洗手上台了,杨博士已经是不中用了,从科里另外调出了两个医生过来,联合手术。
经管如此,也是大费周章,好不容易完成了尿道改建,也差不多是晚上10点了,也就是说这个手术做了10多个小时。手术室的台子上地上被血液浸透的床单,铺巾不计其数,几乎人人脚下都是踩着几块血布。
病人的全身血液换了好几道。血管里面几乎没有了自己原本的血液。这是杨宗保进这个医院以来做的最血腥的手术。
最后手术完成,当手术室的门打开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
“刘主任啊,谢谢你。”付建武赶上走在最前面的刘chūn说。
“没事。”刘chūn神sè如常,好像是并不在乎。
“要不咱们去喝一杯?”付主任提议道。
“不用了,我还要写术后医嘱。”
“刘主任还是这么不同人情啊。那我先走了。”
等他们都出去之后,手术室里就剩下收拾的李思思,她是今天的洗手护士,但是没有和杨宗保说上一句话。这也不怪她,谁叫杨宗保昨天没给人家好脸sè看。
“杨老师,你得罪人了,嘿嘿。”周逸靠过来感叹说:“今天可真jīng彩,紧张,我都出了一身的汗。”周逸脸sè泛红,和吃了兴奋剂一样。
“嗯,喜欢做医生?”杨宗保问。
“还好,就是觉得激动起来了,比其它有意思。”周逸说。
“你还没想好自己想做什么?”杨宗保不奇怪,很多人再出社会之前对自己未来的设想都是没有的。
“我是家里的私生子。”
周逸没有回答杨宗保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自己不为人知的**。
“然后呢?”手术室没人,病人也送出去了,就剩两个大老爷们的这个血糊糊的房间里。刺鼻的血腥味如同酒jīng一样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我是14岁的时候被带到周家,但是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天才的哥哥。所以他学医,我就学医。”周逸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提起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家事。
“然后你被欺负?”杨宗保问。
“哪有那么多被欺负,还好,就是当做孩子被养着呗,说起来也幸运,我不缺钱,周家人也还当我是个人,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自己从来没想到要做些什么,以后做什么的完全不知道。但是今天我总算知道了,我他妈的就是天生做医生的料。”
周逸还没说完,就被杨宗保抽了一拐子。
“适可而止,想想就好了,真当自己是璞玉啊。谦虚点。”
“是是是,师父说的对,就算我是璞玉还得师父这种大神来指导,否则哪能上得了台面啊。”周逸被抽醒了,立刻狗腿的拍杨宗保的马屁。
“晚上上自习吧。”杨宗保说完就先走了出去,但是周逸没有跟上来:“你还不走。”
“师父,您老先走,我再回味一下。”周逸还在手术室里,发呆。
“有病。”杨宗保骂了一声,真的走了。
有的时候能够找到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事情真心难得。
杨宗保出来之后,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就去洗澡。
男浴室有人在用,但是里面有两个花洒,一般如果是男医生在里面洗澡,不会从里面锁门的。
杨宗保手里拿着盆子,扭了扭锁,开的。打开一看,赶紧的关上了。
刚才那所见的那一幕让杨宗保也有些不是所措。
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魅力。不同于小姑娘纤细的腰肢,反而比较的丰满,无处不在散发着女人味,略粗的手臂刚好和风韵的身体相协调,肥美的臀部如同一个倒型的桃子,花洒喷下的水珠,顺着脊背在臀部上弹起。健康的肤sè,或许是有沐浴露的原因显得十分的光滑,柔媚……
杨宗保站在浴室门前不知所措,刚才的一幕给予自己太多的震撼。但是现在走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应该也看到了自己了,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不过刘主任的身材还真是没话说。虽然有点小肚子但是还是很可爱,丰腴的美感。
就在杨宗保纠结的时候,刘chūn洗完走了出来。原来爽利的头发,放了下来,齐肩,柔和了本来严肃的面目。
“好看吗?”刘chūn问。
杨宗保注意到她的声音之中隐隐压着怒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回答,真的是怎样回答,怎样不是人。
想了片刻才决定实话实说:“不知道,没比较。”
“你……”刘chūn等了半天就等到这句话,本来不管他怎样回答自己都有办法回敬他一下,现在他这样回答,自己该怎样回答?说什么?说自己很好看,或者说自己不好看,怎样都是自己为难。
再一次用眼神狠狠的攻击了一下前面的杨宗保,自认倒霉的离开。刘chūn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只要稍有些差池,传出些绯闻就全完了。外科的女医生真心伤不起。
杨宗保知道自己可能伤害到了刘chūn主任的自尊心。但是没办法发,说的是实话。
杨宗保进了浴室,打开花洒,里面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刘chūn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刚才的场景还在继续。弄得杨宗保比平时更快的洗完出来了。
“你……”
杨宗保一进医生办公室就看到了上次不穿内衣的女麻醉师。杨宗保倒是不怎么惊讶,只是对方很惊讶。
“你好,我们上次见过的。”杨宗保很大方的打招呼。
“哦,你好。”苏小妹也草草的打了个招呼。
杨宗保给她交了个班,就在办公室里等周逸。
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就是觉得那娃今天悟了。很多时候就是一个悟字。杨宗保记得自己实习的时候,往气管里插管,当真是死不开窍,连续一个月,每天三台手术,全部插进食管。这件事被当成笑话传了足足一个月,还有学生老师拿自己到底能够多少次把气管插管插进食管做赌注。当时是每天郁闷的不得了。直到有一天,突然一道上帝慈爱的光芒宠爱了自己,突然开窍了,生平第一次插进了气管,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镜。
后来不知道怎么着,自己的这件糗事被越传越凶,不同版本的都有,最后变成了,杨宗保和某些不良人士做盒子,骗取赌金。
这个社会人类已经不缺乏想象力了,甚至有些想象力过剩。
杨宗保对于流传的版本解释无力,就随他去了。
“师父还没走呢?”周逸享受完终于出来了。
“八戒,快去洗澡吧。”杨宗保被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苏小妹看得毛骨悚然。这个苏小妹干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啊,yù言又止。但是人家没开口,总不能让杨宗保去问吧。
“啊,累死了,今天累死了。”康乐揉着肩膀进来喝水,看到杨宗保愉快的打招呼,个xìng很爽朗。
“你今天表现不错啊。”
“谢谢。”杨宗保对于表扬向来是照单全收,免得别人说自己谦虚是好听的,言下之意是得瑟,既然如此何不得瑟的真切一下,免得担了名却没做得瑟的事,那多冤枉啊。
“不过今天刘主任真是厉害啊。”康乐坐在了杨宗保的旁边:“等下你怎么回去,为什么这段时间没看到你上班啊?”
第三十七章 解剖
“我住学校宿舍,这段时间有点事。”
“学校?我们的兄弟学校?”
“嗯。”
“正好我顺路,我送你回去吧。”康乐也意识到自己太热情了,补充道:“”
“谢谢,但是我周逸一起回。”杨宗保谢绝了对方,上次的包、皮事件就足以证明了康乐的强悍。
“没事,那下次有时间吧。”康乐说完也不犹豫先离开了。
杨宗保突然觉得背后发寒,往后一看,见周逸正在那里幽幽的看着自己。
“怎么啦?”杨宗保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特运气。”周逸酸溜溜的说。
“走吧,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把这jīng神头放读书上如何?”杨宗保直接一巴掌拍在周逸的头上。这个不长眼睛的,才正经多久啊,又歪了。
两人一起走出医院,周逸突然说:“你到底怎么糟蹋人家了啊,那小样躲在角落里,怪可怜的。”
杨宗保知道周逸这是在自己身上找平衡呢,没开口说话直接斜眼看着他。那意思是到底怎样你还不知道吗,滚犊子,再装有你好受的。
周逸觉得杨宗保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充满了怨念,急忙解释说:“哥,哥,我叫你哥还不成吗?我错了,再也不敢笑话您老了,这次就请您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周逸的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杨宗保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把旁边的周逸的调调弄得心痒痒的。
终于杨宗保开口了,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周逸更加想抽自己的嘴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饭卡这月归我用了。”
周逸垮了张脸:“那我吃饭怎么办?”
“跟着我吃呗。”
“嗷……”痛苦的叫声纷纷引来路上行人的侧目。
不是周逸不舍得那钱,主要是那卡可是实名制,不仅吃饭要刷卡,就连洗澡都要刷。又不能挂失,难道自己真要悲剧了。吃饭可以找杨宗保,但是洗澡的话也找?光溜溜的两个大老爷们,这传出去,自己的人可就丢大发了。
“师父,明早还有课,我先回去了哈。”周逸准备脚底抹油。
“你不是说找到了事业的新方向吗?上自习去。”杨宗保抓住准备开溜的周逸,准备彻底履行一个老师的职责。
“今天就开始啊?”周逸苦着一张脸说。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杨宗保在周逸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只是他比自己要幸运。又或许是不幸。自居安乐窝,有些小挣扎,却不会真正反抗,弄些小动作确实上不了台面。所以才会和冯玉祥那种人混在一起。
周逸无法只能在学校寝室住了,本来想好了回家混几天的。
“明天什么课?”杨宗保突然转头对沉思中的周逸问。
“解剖呢,在解剖教研室。”
周逸回答完之后两人分手了,杨宗保一回到寝室就发现伪娘张岚峰一脸不爽的坐在沙发上。
“小心点,找你麻烦呢。”马小建悄悄飘过来对杨宗保耳语了一番,又像个幽魂一样飘走了。
“又怎么啦?”说实话,今天杨宗保很累,从早上干到现在,非常的疲劳。
“你……”张岚峰还没说话,鼻涕就流了出来:“你昨晚就把我那么扔在床上,感冒了。”
“哦,那明天给你拿点药。”说完就在张岚峰目瞪口呆之中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折腾差不多12点了,还是坐在了阳台的靠椅之上,拿起了解剖图谱,明天上解剖课。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舒服,整个世界都宁静下来。从杨宗保这层的高度看过去,就看见校园的路灯,博士楼不停电的,其它的寝室都会拉闸,所以非常的安静,灯光也安静。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杨宗保沉淀的时候,都是他思考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杨宗保只知道自己真开眼睛的时候,天sè已经大亮了。匆匆忙忙梳洗完准备出门,突然后面传来yīn测测的声音:“解剖课哈,哼哼……”
不知道张岚峰这犊子发什么疯,一大早就咒自己。
解剖教研室,安排的地方也真是引人无限遐想。在学校的最边缘,一片绿荫盎然的地方。就这炎热的天气里,太阳都丝毫照不进,石板路上甚至光明正大的在石缝之间长着青苔。
因为不止一个班级上了,更有三五成群的女孩子男孩子抱在一起,怯生生的往二层小洋楼走。因为他们的活跃稍稍冲淡了这里的不安。
杨宗保把大学的学生不管男女总是称为孩子,而忘记了自己也只有22岁,在他这个年纪按照常理应该在读大三。
走进教室,在最后一张台子旁边站好,等待着。
陆陆续续有同班同学进来,但是都比较自觉的远离杨宗保。
周逸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毫不犹豫的和杨宗保站到了一起,引来一群人的侧目。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这是老子师父。”周逸还真是个直肠子,对着那些个敢侧眼睛的同学一顿咆哮。
冯玉祥这个时候也赶来了,看了一眼周逸,周逸没有作声。冯玉祥就和附近的钱双双他们站在了一起。
周逸和自己站在一起杨宗保能够想象,但是为什么又多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没存在感的女人。
就连杨宗保都没有注意到过她的存在。
结果就是杨宗保,周逸和新加入的叫左安静的很安静的女孩子临时组成了一组。
就在众人对台子上用黑布蒙着的尸体感兴趣的时候,教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了。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走来进来。热裤,低胸小蛮腰。
杨宗保暗骂一声又是个认识的——大胸脯女人郭晶晶,那天给自己送饭不欢而散,后来问张岚峰,两人一个导师,师姐和师弟的关系。一个女孩子学骨科,本来就够惊悚的了。还是身材这么好的女生就更是惊悚了。
傲人的双峰,对于还处于那个什么兴奋期的sāo年们绝对是杀必死。有了那样好的身材,脸蛋如何就不重要了。杨宗保个人认为,那脸算是中等了,但是身材给她加了不少分。
“你们这帮兔崽子,给我听好了,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课堂我做主。有几点是我不希望看到的。第一,对尸体不敬,乱开玩笑,如果让我看到一次,这科考试不及格;第二,我不希望你们把眼睛落在我的胸部上,我会很不客气的把他们挖出来,知道这是什么不?”郭晶晶把手里的盘子托起了,上面放着两颗球体。
郭晶晶摆弄了一下,把有黑sè的地方对着下面的学生说:“眼球?懂了吗?”随后把眼球放在了讲台上,继续说:“第三点,我不想听到你们中的某些人,见到尸体给我尖叫,给我腿发软,给我惺惺作态。懂了吗?一有发现这可不及格。”
杨宗保也被这女人的给怔住了,真的是很厉害,可是不是和自己住同一栋楼的吗?但是自己也是周逸他们的带教老师,医学院校本来学生和老师界限就不分明,导师偷懒把低年级的课交给学生也是常有的事。想到这里杨宗保就释然了。
“现在开始吧,今天你们主要给我把皮剥了。内脏给我暴露出来,四肢给我留下血管神经。记住血管神经不许断一根,断一根,扣10分。现在开始。”
杨宗保他们把黑sè的塑料布打开,里面是一具女xìng尸体,全身黝黑一片,显然是在福尔马林之中泡久了的。国内的尸体源没有国外的丰富,一般不会给你用冰冻的尸体的,都是福尔马林也就是俗话说的甲醛泡上个几年甚至几十年。那味道可以把人熏死。
当然被福尔马林保存的就没有漂亮的。或多或少都变了型的。皮肤yīn冷,没有弹xìng。身上都没血的。
“真熏死人。”周逸虽然面sè难看,但好歹是个男人,不能被吓到。
倒是左安静这个女孩子毫不在意,开始拿着刀子解剖,样子恨不得钻进去,头发都黏在了尸体上面。
真是人不可貌相,太神奇了。
“那个,左安静同学,你的手法错了,应该当中一刀。”杨宗保说完就开始示范起来。随着表皮的剥开,露出了黄黄的人体脂肪,再把皮肤和脂肪分开……
解剖杨宗保一直做得很好,也很喜欢,所以这种再现一边本科教育的课程还是很顺手。
很快杨宗保就让周逸和左安静一人一边开始解剖,看着他们挥汗如雨,杨宗保倒是现在一边。
教室里没有空调只有老旧的两天吊扇,扇叶上还有铁锈,一转起来咯吱咯吱的响。这学校真抠门,连台空调都不给,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给了空调,这满屋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要中毒的。
即便是这样,这栋楼还是比其它地方温度低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这位同学你好兴致啊,别人都在认真,你在干嘛?”
杨宗保叹了口气,来了真的来了,麻烦来了。
“老师,我想等别的同学熟悉之后再上去。”杨宗保只是不喜欢解剖尸体的时候有旁边人在干扰,毕竟个人的手法都不一样,被别人动过的尸体老实说不太符合自己的思路,下刀的地方不一样,深浅,快慢,弧度都不同。被别人动过的尸体对杨宗保来说就像是吃剩下的骨头一样,不能放进嘴里。
“你可真谦让啊,还是说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别人的身体?”郭晶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找杨宗保发脾气。
“36E。”杨宗保看似胡乱说了一句话,但是郭晶晶脸sè大变,脸sècháo红的走了。
“师父,你强啊,一句话就退敌,能不能教教我?”周逸猥亵的凑到杨宗保的耳朵边说。
第三十八章 波涛汹涌
“滚,等你把这具尸体解剖完,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诶,但是师父啊,那个左安静是不是有病啊。你看,那眼神真心恐怖啊。没见过这么热爱尸体的,看那架势准备爬上去呢。”周逸夸张的抖了抖小身板。
“爬货,快去。”杨宗保嘴上虽然赶周逸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对于解剖事业如此热爱的左安静不应该当麻醉师,而应该是去当法医。
时间过得非常的漫长,汗味,福尔马林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起先还有些不适应,闻久了也不觉得臭了……
死亡在这间教室了和生命无限的接近。杨宗保认为只有离死亡近了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贵,手底下的这具具尸体曾今都是活着的。现在却只能躺在这里。
“下课了。”郭晶晶突然提醒说:“一个星期之内,解剖完达到我的要求。不管你们是早上解剖还是晚上解剖,还是半夜,你们都得给我做完。但是钥匙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有本事给我爬窗子进来,反正二楼,对你们还说就是锻炼下身体。下课前最后一句话,都给我jīng神点,这门挂了,绝对不给补考机会。”
郭晶晶说完就走了,临走前还给了杨宗保一个白眼。
“怎么办?”周逸看着这刚刚剥皮的尸体,这要多久啊,一个星期就算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啊。
“你看着办,我不陪了。”杨宗保脱下白大褂,上面粘了些死人的脂肪,怪恶心的,要拿出去干洗。
“你的学分不要了?”周逸叫道。
“我走后面。”杨宗保扔下这句话让周逸彻底服了。天底下有这样把走后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吗?
“她怎么办?”周逸指还在埋头苦干的左安静。
“你留下来陪她,直到解剖完,否则实习不及格。”
“嗷……”
把周逸扔在解剖教研室之后,杨宗保准备回寝室。
刚走到门口又遇到了麻烦女杜鹃。
“你也上解剖啊。”杜鹃好像完全不记得上次两人的不愉快。
“嗯,但是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说其他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杨宗保得在这个姑娘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之前阻止她。虽然逗弄一个小姑娘好玩,但是总是在她的脑子里被幻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这无论如何都是接受不了的。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不管表面上多坚强的女孩子都很难接受杨宗保的说话方式。
一个个的全是麻烦,本来杨宗保只想自己好好地待着,但总是有麻烦找上自己。眼前的沈婉婉真让杨宗保头疼。本来想绕道的,没想到对方首先叫住她。
“宝哥哥,nǎinǎi让我给你送东西。”沈婠婠完全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惹得旁边路过的年轻学生们吹口哨。
沈婠婠害羞的低下头,如果不是杨宗保知道她的为人肯定会和别的男人一样被骗过去。
“那给我,你就走吧。”杨宗保伸手。
“你……”
为什么一个两个女人都是这么麻烦,这又让杨宗保想起了那具成熟的身体。
“快看,那是沈婠婠呢。”
“真的呢,咱们找她签名吧。”
“……”
沈婠婠立刻就被一群人围住了,学生的热情不得了。
杨宗保知道沈婠婠演了几部电视剧,被人称为新生代的小花旦,但是没想到在如今并不单调的大学生的生活里有着这么大的影响。
“你还真受欢迎啊。”
身后有人酸溜溜的说。
“郭老师还没走啊。”杨宗保听着声音知道是谁。
“那个女孩子谁啊?”郭晶晶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会这么问,本来自己对杨宗保就是认为是个土包子,什么都不懂,有着自尊心但是没有自保能力。表现平平,但就是这么个土老帽,总是让自己觉得特别,注意也就多了。可笑的是,上次给他送饭,穿个短裤满身绷带竟然让自己觉得心疼。这真是见鬼了,其实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问这话有点酸,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算是青梅竹马吧。”
郭晶晶注意到杨宗保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着一些无奈,还有些深层次的原因,但是让人深究不下去。杨宗保看沈婠婠的眼光没有迷恋,没有高兴,甚至连最起码的感情都没有。郭晶晶看着这个男人,真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走吧。”杨宗保直接转头。
“你不等她了?”郭晶晶眼睛里有了sè彩。
“等?”但笑不语。
“我是你老师你请我吃饭吧?”郭晶晶跟上去心情大好跟了上去,本来没以为有结果,但是没想到杨宗保答应了,这让郭晶晶有些措手不及。
食堂里,杨宗保去打饭了。郭晶晶坐在落地窗的前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还会真没局促。
到现在郭晶晶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杨宗保会请自己吃饭。因为过了饭点,食堂的不多,郭晶晶虽然不属于漂亮的哪一类型,但是还是折损了不少热血青年的眼球。养眼的身材,健康的肤sè足以让广大男青年趋之若鹜。
“没什么菜了,就这点东西。你将就的吃吧。”
就在郭晶晶发呆的时候,杨宗保打饭回来。
郭晶晶看着两片菜叶子,很多米饭头一次没有因为菜sè不好而挑挑拣拣,因为她的注意力被现在尴尬的处境给拉走了。
“你今天怎么有钱请我吃饭啊?”郭晶晶没话找话。
“不是我的卡。”
本来还想调笑两句的郭晶晶差点嘴巴里的饭喷了出去。
“小心点,浪费不好。”杨宗保躲闪的快。
“我吃不下了。”郭晶晶把餐盘往前一推,意思是吃饱了,里面还剩下很多,几乎没有动过。
“别浪费。”杨宗保把郭晶晶剩下的全部归到自己的餐盘里吃了起来。速度不见快,但是餐盘里的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不见。
郭晶晶长大了嘴巴:“你这么吃不长肉啊?”
杨宗保瞥了瞥她的胸部,意有所指的说:“你要多吃长点肉。”
“你……”郭晶晶气急:“流氓。”
“嘿嘿,我不流氓,我盲流。”杨宗保拍拍吃饱的肚子:“吃好了没?”
“怎样?我都没吃,你吃完了,我不管你得给我买喝的。”郭晶晶把杨宗保的话直接听成是要怕屁股走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而不愿意这快就分开,故而想拖延下时间。
“好吧。”杨宗保没有犹豫答应了。对待女人,杨宗保与其说是高手,不如说是不善言辞,顺着对方的话,不容易被对方胡搅蛮缠。
所以郭晶晶要喝的,杨宗保二货不说立刻起身买,买得越快越能摆脱这位姑nǎinǎi。
“我不想上解剖课了,给你说声。”当把冰凉的罐装可乐递给郭晶晶的时候,杨宗保说。
“为什么?”郭晶晶意外的没有恼怒。
“气味受不了,不喜欢和别人共一具尸体。”
“不行,学生就要上课。”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太想上了,就是和你说声。”
“你……”
“我啥啊?没啥,走了。”
就在杨宗保想要告别的时候,沈婠婠突然出现了,眼泪汪汪的说:“宝哥哥,你为什么丢下我。”
“嘘……”
尾随而来的粉丝们,都被沈婠婠高超的演技骗过去,杨宗保顿时备受谴责和不赞同。
“宝哥哥?噗……”郭晶晶喷了:“林妹妹呢?”
杨宗保没有理郭晶晶鬼扯,对沈婠婠说:“回去吧。”
沈婠婠在那里委屈的不得了,贝齿咬着嘴唇,双手绞在一起。不得不说沈婠婠特别善于凸显自己的优势。皮肤白皙所以穿着一条粉红sè的小洋装存托较小的身材。长长的睫毛似乎是因为杨宗保的不解风情而微微挣扎着,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密密疏疏的yīn影。
杨宗保非常不喜欢现在的感觉,拉起郭晶晶的手推开人群,扬长而出。
因为沈婠婠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艺人形象是温柔可人的乖乖女,所以即便是如此,除了接受众多粉丝的安慰,也别无他法。
“你就这样拉着我走了,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办?”郭晶晶一路被杨宗保拉着,俺恨自己怎么就这样被人占了便宜,这样的亏自己可是头一次吃呢。
“没事,回吧。”
到了自己寝室门口,杨宗保说了句就开门进去了。
郭晶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后一跺脚走了。
“老杨,我和你说。”寝室里马小建见到杨宗保回来,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新买的衣服:“怎么样?你看看。好看吧,新买的polo嘿嘿,存了很久的钱呢。”
“还不错。”polo就是那样,换来换去都是几个式样,加上一般穿的人都是30往上走,这叫杨宗保怎么评价。
“我就说不错嘛,这是今晚的战服。”马小建神秘的对杨宗保说:“今晚哥就要彻底告别处级干部的编制了。”
“哦。”
杨宗保不感兴趣。
“老杨啊,你怎么这么无情啊,哥哥我可是很紧张啊,第一次啊第一次人家害怕啊。”马小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相。
“第一次?第一次早给了你的五指兄弟了。还在这里装纯情,说的这么大声,不嫌丢人啊。”张岚峰一脚踢开门。
“呃,那怎能算啊。”
张岚峰就是马小建的克星,经过张岚峰的一阵抢白,马小建什么话都说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暗地里嘟囔两句。
“怂。”余铁男也回来了。
“什么叫怂?我这是尊敬女人。不和女人争。”马小建苍白无力的小声的挣扎着。
“你说谁女人呢?你们全家都是女人。”张岚峰耳朵非常的尖,被马小建那么说,立刻炸毛了。
“我,我……我不说了。”马小建败退了。
“本来是怂爷们,现在就一个字怂。”余铁男耸了耸眼镜,yīn测测的说。
第三十九章 水上乐园事件
看不出来啊,余铁男也不是省油的主啊。
下午太炎热了,四个大老爷们也没课。于是都挤在客厅吹着空调,各做各的事情。
“要不去游泳吧?”马小建也确实是无聊。
“这么晒的太阳,没兴趣。”余铁男翻了一页病理图片,头也没抬。
“你个sè狼。”张岚峰摆弄着自己的ps2.
“杨哥哥,你呢?”马小建只好求助于杨宗保。
杨宗保淡定的回了一句:“我不会游泳。”
“不会吧。”这句是张岚峰说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还有不会游泳的男人。
“对啊,对啊,要不咱们去吧,学习游泳很重要。”马小建立刻马上再次提出自己的观点。
“好吧,一起去吧。”不知道余铁男处于什么心理,竟然答应了。
杨宗保就被无良的一群人拖了出去。
还不是去学校的游泳池,他们说缺乏实际感,硬是拉着杨宗保去了水上乐园。
还是马小建有经验,即便是下午三点,水上乐园还是很多人在玩乐。
“怎么样?好看吧?”马小建一脸陶醉的看着各sè的比基尼。
“马小建。”杨宗保叫了一声。
“啊?”
“你去rǔ腺科真是很合适。”
这不是杨宗保乱说的,看那娃是真的猥亵啊,对女xìng的身体这么感兴趣,去rǔ腺还真是不错。
“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啥啊,哥们,你看看小弟这身板,是干骨科的料啊,没想到……”马小建一脸悲愤的看着旁边摸防晒油的张岚峰。
“好了,你去玩吧,看你猴急的样子。”杨宗保开恩让马小建走,免得他上下乱跳。
“可是,不是来教你游泳吗?”马小建有些犹豫。
“别婆妈了,去吧。”
“那我可去了。”马小建嘴上犹豫,可是脚早就往泳池那边挪了。
这家水上乐园,设备比较的齐全,价格也相对来说比较的贵。
杨宗保,张岚峰,余铁男三人就找了三张椅子,躺着晒太阳。余铁男还是拿着本病例图谱研究,张岚峰完成了正面分防晒油,正在奋斗反面。杨宗保因为身上的疤痕所以还是穿了t恤的。旁边两人都有事,就只有自己闲着,觉得无聊,就开始走动走动。
沿着游泳池边缘走,杨宗保发现男女比例不平衡。女多男少。往往一个男人的身边围着好几个女人。可是就在这样一个男女比例不协调的世界里,还是没有女人来搭理自己。
看样子自己真不受女人待见。
“啊……”
突然杨宗保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泳池边站立不稳,双手划着大圈,快要倾倒下去了。杨宗保一时手快,因为对方穿着比基尼,没地方下手,只好抓住了对方的背面的比基尼带子。
结果悲剧就发生了,女人尖叫着抱着自己的胸部跌进了泳池,激起了大量的水花,而杨宗保的手上就留下了一件小小的彩sè的布料。
怪不得呢,原来是前开扣的,所以自己才能一下子抓下来。现在的衣服质量都不过关呢。杨宗保忽视了水里对自己一脸怒视的双手抱胸的水鬼,以及因为sāo动而逐渐围过来的人。
“对不起。”杨宗保蹲在泳池边,努力把手上的布料递给水里的水鬼。
但是对方没有接,只是透过头发,怒视着杨宗保,怎么看,怎么像贞子。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救你,但是没想到这衣服不结实……”当杨宗保注意到比基尼的罩子前面的扣子彻底崩掉了:“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说完就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水鬼扔了过去。自己就走开了。
水里的女孩子接过衣服迅速的穿了上去,这里也不能再待了,急忙从水里爬了出来,扒开头发,露出了jīng致的脸庞。这是一张可以令所有男人侧目的脸蛋,刚才埋在水里不知道,一旦上岸了,露出了修长的笔直的大腿,小腿的比例特别长,双腿非常的合缝。
虽然上身被衣服罩着,但就是那双腿,就亮瞎了一帮犊子的眼球。
“回来了?”余铁男见到杨宗保回来发现他的上衣没了故有此一问。
“嗯。”杨宗保晃了一圈,觉得累了也没有多做解释,躺了下来:“你们也没人气啊,没看到女人的一根毛。”
“哪里的话,那货已经有很多女人搭讪了。不公平,我这么有味道竟然没人来搭讪我,那些女人真是瞎了眼了。”张岚峰听到杨宗保这样说,立刻跳起来强调了下。
杨宗保看着张岚峰那身白花花的比女人还白净的皮肤,忍不住用手遮挡了下光线实在是太晃眼了。
“你……”张岚峰看到杨宗保的举动,更加认定了在鄙视自己,一跺脚站起来就走了。
“别理他,让他认清楚事实比较好。”余铁男推了推眼镜。
杨宗保无语了,其实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有啥魅力。要说张岚峰那个伪娘不受女人待见,余铁男这个游泳池边戴眼镜的男人也好不了多少吧。
“看不懂了?”余铁男察觉到杨宗保怀疑的眼光,指着自己眼镜说:“知道这个吗?”
再得到杨宗保摇头的否定之后,余铁男才得意的说:“CHPOARD(萧邦),设计师路易尤里斯.萧邦。”
“名牌?”杨宗保不确定的问。
“废话。现在的女人什么牌子没见过,衣服什么的都是浮云,眼镜才是低调的奢华,泡女必备的装备。”
“我以为你是清心寡yù。”杨宗保凌乱了,就算如余铁男所言眼镜是低调的奢华但是泳池边戴的话也太……
“你傻啊,我也是男人。”余铁男眼镜后面的眼睛闪亮了一下。差点晃瞎了杨宗保的狗眼。
“刚才泳池那边发生了好玩的事情。”马小建兴冲冲的跑过来说。
“什么事?”余铁男问。
“有个流氓非礼一女的,把那女的胸罩给扒下来了,那流氓脱了衣服准备霸王硬上弓,后来多亏那女的机灵跳到水里,才脱身。那流氓没办法只能走了。”
杨宗保的表情真的是不能淡定了,国人的想象力太强大了。
“话说,老杨,你的上衣呢?”马小建立刻注意到杨宗保没了上衣,然后像是突然醒悟了,双手在捂着嘴巴和指着杨宗保赤、裸的上身之间不停的变换着:“那流氓就是你。”然后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人啊,这么无耻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不就是个女人嘛?到时候哥哥给你找几个,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犯法的事情啊。”
“你,流氓。”
原来在马小建后面站着一女人,听到马小建说的话,却对杨宗保骂了声流氓,把一件衣服扔给杨宗保就跑开了。
杨宗保接过来,穿了起来。没穿衣服还真不习惯,太阳晒得不舒服。杨宗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这件衣服好像有了淡淡的香味,说不上的味道。
“我靠,老杨,极品啊。”马小建回过神来:“这样的极品值得出手。”
“有病啊。”杨宗保打掉了马小建的咸猪手,闭目养神去了。
但是突然身体被抱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抛进了泳池里。虽然嘴巴耳朵鼻子里被灌进了水,可是杨宗保很会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身体,静静的潜在水里等待着。果然没过多久,马小建就跳了下来,抓住机会,在马小建入水的一瞬间,完美的把他的三角裤裤给扒了下来,然后给扔上了泳池边,自己迅速的爬上了岸。
“杨宗保,你个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游泳吗?”马小建在水里狂吼道。
“是不会啊,我只是能浮在水面上而已。”杨宗保无耻的说,手指上晃着小花花裤裤,嘴里吹着口哨,扬长而去,心里想着,和我斗,哼。
余铁男也站起了身和杨宗保一起走,只留下马小建在后面撕心裂肺深情的呼唤:“那我的裤子还给我啊……”
“你真够狠的。”回到寝室余铁男一开口,虽然字面上的意思是不赞同,可是语气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想到余铁男光屁股的样子,余铁男就忍不住笑出来。
“一般般吧,没你狠。”
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这周末要不要去我爷爷家。”余铁男邀请说。
“不行,要上班,只有周一到周五有空。”杨宗保实话实说。
“好吧,要不明天晚上吧。”
“成。”
两人说定之后,杨宗保就做到阳台上看书去了,外面天sè也晚了,正好可以看书。舒心的伸了一下腿,杨宗保继续看起了《针灸》。
“要带饭不?”余铁男趴在门口问。
“不要了,来点咖啡。”杨宗保说。
门关上之后,杨宗保才开始静下心看。其实这本书杨宗保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但是总是不明白上面说什么,目前为止自己只能大概理解到七经八脉,人体穴位,以及一些基本的手法,但觉得都是鬼扯。真是稀奇为什么这么近乎于迷信一样的东西还能在大学里被学习。不否认中医存在的必要xìng,但是不代表自己认同这书上的鬼扯的论调。现在很是期待明天和余铁男爷爷的会面。只是不知道他爷爷的水平,但是能够介绍给自己,应该是比较不错吧,要不也拿不出手啊。
这个时候杨宗保还不知道其实余铁男的爷爷真心很厉害很有名,这个市里有一半以上的医院在解决妇科疾病的时候要用到他爷爷的药方。只要你是女人,你生孩子就会用到不止一次他爷爷开的药,而且这药问世不止几年是将近20年了。可以想象这里面有多大的经济价值。
第四十章 所谓小人
差不多晚上快10点左右,张岚峰才跟着马小建一路狂笑的回来了。
一回到寝室马小建就迫不及待的要找杨宗保算账:“你乃的害死我了,害得老子被当成sè狼去了jǐng察局。”
“然后呢?”杨宗保冷冷的看了一眼马小建,让后者满肚子的火出不来,因为那眼神他冷了。
“然后还是张岚峰保我出来的。”马小建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自己应该很生气的找杨宗保麻烦,甚至狠狠的揍上一顿都是可以的,但是看着这样冷静杨宗保反而没了脾气。好像面对的是家里的长辈。
“你说完了?”在得到马小建的肯定之后杨宗保接着说:“现在该我说了。如果说今天要生气的话也应该是我生气才对。我和你说过我不会游泳,但是你依然把我扔进了水里。”
“可是我是开玩笑的啊。”马小建插嘴。
“你是开玩笑,但是假如我今天真不会游泳,那就是生死一线间,我的生死不是我自己掌握的是靠别人去救我。你这是拿我生命开玩笑。我和你开的玩笑,虽然拿走了你的短裤,但是你除了丢点面子,生命安全是没有问题。你用我的xìng命开玩笑,而我没有,那你现在还认为我过分吗?”杨宗保说完就盯着马小建的眼睛,似乎要看进里面。
“这,这……”马小建回避杨宗保的眼睛,被这样一说好像真是自己不对,要不要道歉呢。
“小马子,你看看,这就是你不对了。快给杨哥哥道个歉。”张岚峰一直在看好戏。
杨宗保突然看向张岚峰:“你也不要动不动yīn阳怪气,一个男人就你这样有谁会喜欢上?心眼比女人还小。我已经拒绝了,你还要怎样?你以为就马小建一个人能把我推下去?很多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
张岚峰脸涨得通红,哼了一声就走了。
马小建左右为难,最后什么都没说追着出去了。
杨宗保一吐心中的憋气,自己不是死人,这种暗地里弄人的事情还是早点杜绝后。今天自己是说得严重了点。如果是单纯的恶作剧顶多是过分了点,自己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这里面明明有张岚峰的影子。自己落水之前,看到的身影绝对不会错的,加上后来几乎没有看到张岚峰的影子,就知道这里面有奇怪。平时动作娘们也就算了,现在心眼小的连娘们都不如,也算他爹娘白瞎了生个娘炮。这种人也不用勉强当做朋友,一个梅温馨就能处处针对你,万一以后遇到什么更大的利益上的事情还不给你捅刀子。
至于马小建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肯定是和先认识的张岚峰感情好点,虽然看起来聪明但也是被当枪使的。只有一个余铁男值得交往。但是这样一个寝室应该是没办法住下去。虽然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但是起码回到家里能让杨宗保有个安静的休息的地方。这里面住这个这样的极品,自己也是不得安生的,是时候搬出去了。
杨宗保心疼自己的钱包,想到要搬出去,就肉痛的很,不过一切等明天看完余铁男的爷爷再说。
晚上余铁男下自习给杨宗保带了瓶咖啡,发现寝室的低气压,就坐在杨宗保的房间问:“怎么啦?”
“合不来。”杨宗保苦笑的递给余铁男一支烟。
余铁男接过来没有点,但是狠狠的吸了一口,装进了口袋:“你这烟好啊。”
“还成吧,哥们送的。”
“上次晚上来的那个?”
“嗯。”
“我准备搬出去了。”杨宗保吐了个烟圈圈。
“搬出去也好,我马上要进医院的病理科实习住在这里不方便,要不要一起住?”余铁男邀请说。
“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住。”杨宗保婉言谢绝。
“我们算是朋友了吗?”余铁男问。
“算是吧,起码现在我看着不错。”
聪明人讲话都不用说明。
余铁男和杨宗保约定了时间,就回自己房间了。杨宗保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想着自己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在阳台上看书了,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一个月了有些感情了。其实想想可能是自己对朋友的定义要求太严格了。张岚峰未必有心害自己,有可能只是想出口气,马小建未必不知好歹可能只是一时被蒙蔽,但是自己的朋友绝对不能有一点害自己的心思,在未来,可能一点点的动摇,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静静的享受着夜晚的安静,很多人都喜欢夜晚看书,杨宗保也喜欢,看着校园的路灯,发现自从上学以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发生,生活没有规律,很忙,忙到有些事情忘记办了……
这一夜杨宗保还是在椅子上睡着的,但是睡眠没有持续到早上5点就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吵醒了。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周逸那娃。
“师父,救命啊,左安静太可怕了,您老再不过来我估计就得死在解剖教研室了。”周逸在那边哭爹喊娘,好不凄惨。
“你从昨天早上就没回来过?”杨宗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嗯,饿死了。”周逸委屈的说。
“为什么?”
“左安静一个女生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你不会先买吃的啊。”周逸的这个理由,杨宗保是压根不信。
“师父,哥,是门锁了,那个解剖老师叫我们爬窗子,但是我恐高啊。”周逸声音里面都有了哭腔了。
“等着。”
杨宗保挂断了周逸的电话之后,拨通了郭晶晶的电话。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互相交换了下电话号码。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没睡醒的沙哑声,非常的xìng感。
“是我。”
“有事吗?”
“一个学生被你关在解剖教研室了,去放出来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说:“天还没亮,一起去吧。”
“好吧,我在寝室外面等你,对了,有吃的没?带点去,里面估计要发生吃人惨案了。”
挂了电话,杨宗保又给周逸去了一个电话。
“等着,马上去救你。”
杨宗保伸了个腰就站在了门口,不多时,郭晶晶就跑了过来,头发完全被放了下面,看得出来是匆匆化过了淡妆,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凉,小背心,小短裤,还有跳出地心重力的两颗半球。
“走吧。”郭晶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得出来赶得很急。
两个人默默的进了电梯。凌晨不到五点的电梯里还是比较的yīn冷,郭晶晶因为穿得太凉快了,所以有些起鸡皮,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臂。
“多穿点。”本来这个时候一般的男人都会怜香惜玉,脱件衣服或者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对方才对,没想到杨宗保就一句多穿点,这让即便是郭晶晶这样的女孩子都差点红了眼眶。
经过这样一闹,郭晶晶也没有了兴致。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解剖教研室的方向走。
这个学校真的很省电,除了路灯,都没点光亮的。特别是解剖教研室那一块,白天太阳就照不进来,晚上就更加yīn森了。加上任何学校解剖教研室都会有一两个不科学的传说。比如解剖教研室最出名的就是会动的人体模型。
杨宗保跟在郭晶晶的后面,整个教研室从外面看过去只有一个教室是亮着灯的。郭晶晶也不废话,把门打开了。
杨宗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就被人熊抱。紧接着肩膀上就传来周逸嚎啕大哭:“师父啊,她好可怕啊。吓死我了。”
杨宗保一巴掌把周逸拍开:“臭,给,吃的。”把吃的扔给周逸之后,就朝发呆的左安静走过去。
“怎么啦?”杨宗保问。
“……”左安静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
“怎么啦?”杨宗保再次问了一声。
左安静终于有了反应,茫然的看着杨宗保:“为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郭晶晶问。
“当然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一样的话,不都是一个人?”杨宗保抓下左安静还紧紧的拿在手上的手术刀说。
“师父你不知道,好可怕啊,本来好好地,刚才她突然拿着刀子在尸体上乱砍,吓死我了。”周逸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凑在杨宗保的耳边说。
杨宗保看了下周逸嘴巴里掉在自己肩膀上的面包屑,嫌弃的用肩膀把周逸的脑袋摊开了。
台子上的尸体看得出来解剖的非常凌乱,要把这东西解剖好也是有难度的,解剖老师都不一定做好。褐sè的皮肤和黄sè的人体脂肪形成鲜明的对比,纵横交错的划痕好像是用巧克力nǎi昔在蛋糕上画格子。一天的时间里,左安静小朋友把这句可怜的尸体给摧残的不成样子了。
这小姑娘不知道发什么疯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受打击了。杨宗保无奈叹了口气,穿起了白大褂,带起了口罩,拿起了刀。
尸体的味道真的是太恶心了,福尔马林绝对是杀必死。杨宗保本来是绝对不碰的,但是就这样留着是对死人的不敬,既然别人的尸身在你的手上,就要好好的对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国人对自己的身后身体还是格外的重视的。这点杨宗保完全的赞成。
酝酿了一下,杨宗保开始下刀了,对于被左安静毁掉的部分,全部做忽略处理,也就是整块的揭开。解剖图谱都就被杨宗保背熟了,杨宗保也没有解释,专注于手上的解剖。
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在一个解剖室里,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清秀的男孩子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在专注一解剖尸体。手法干净利落,一刀下去没有补上一刀的。虽然不够jīng细,但是果敢。其他三人都在默默的看着,没有谁发出声音。
第四十一章 解剖教研室
左安静的眼睛里重新有了sè彩,周逸停止了吃东西,郭晶晶则是满脸挣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被中间的男人吸引。
“想做好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着急。”杨宗保在取下尸体的肋骨的时候说:“yù速则不达,咱们初中就学过。”
天sè已经大亮了,也有很多同学来上课,起先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但是后来注意到的人越来越多。因为老师人数的关系,或者老师本身抱着让同学们亲身经历的关系,很少有老师会完整的给学生解剖一具尸体做示范。毕竟每个尸体的差异比较大,而且这个工作量非常的大,因为是展示,所以一般是四肢,一对上下肢全部解剖到骨头,另外一边只剥皮展示血管神经肌肉。而且血管神经都是一个颜sè,稍不注意就给over,内脏每一颗都游离出来,可以随时拿出放进去的,就像孩子玩的积木拼图一样。
头部也是一样,包括头皮一边是解剖到骨头,并且打开半边的头盖骨,暴露里面的脑回,另外一边留下肌肉扒掉皮肤。
加上因为被福尔马林泡过皮肤和肌肉的层次感没有很清楚,皮肤变薄变韧,更有刺鼻的味道,很难让一个人长时间的保持冷静。
教室里很快就被围得外三层里三层,这可是几年都难得一见的高技术含量的现场解剖。
没有人讲话,就算有也会被旁边的人立刻制止,因为杨宗保正在小声的给左安静解说所有的步骤,其中也有很多谈到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自己的学生都跑了,所以有的老师也跑过来看发生什么事。有的是赞叹,有的是不屑。那是当然,每个人的思维都不同。这些都被杨宗保不着痕迹的排除在了耳朵之外。
长时间的站立,从早上到晚上10点,杨宗保一直弯着腰,只是偶尔站直了伸伸腰,每当这个时候左安静就会自觉地为杨宗保擦汗。
郭晶晶见到他们的互动,总是有些握住拳头,但是碍于老师的身份,不能像左安静一样毫无顾忌。
周围围观的人来了又散,散了又来。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围在最前面的有几个人,始终没有走动,杨宗保站着他们也站着。
解剖还在继续,即便是站在一边的周逸都感觉疲惫不堪,谁能想还是弯着腰的杨宗保的工作量会多大。自己体会过他的体格,没有比自己壮实,为什么他能够坚持这么久。
冯玉祥本来今天也要来完成解剖的,但是一进到教室就是这样的情况,本来还准备看笑话的,没想到倒是自己不好意思在这里解剖完成作业了,毕竟对比太强烈了,如果自己敢在这个教室里现在这个时候动刀子的话,绝对会被鄙视致死的。本来以为自己和杨宗保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很远,或者自己自以为是略胜一筹。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肯定是杨宗保家庭条件非常的好,经过了非常多的练习,才能有今天的成绩,如果自己,如果自己有这样好的家庭条件,一定可以像杨宗保一样,不,一定可以超过他的。况且现在周逸……
冯玉祥看到周逸一脸崇拜的看着杨宗保,前些rì子周逸也曾今这样看着自己,而自己则是利用那蠢货的钱,可是现在……
冯玉祥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捶了一下墙壁,离开了,一切都是杨宗保,如果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不会变的。
教室浓重的汗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混在一切,令人作呕。但是所有人依然全神灌注的盯着杨宗保。
在白炽灯光之下,一个清秀的男生在尸体旁的身影可能会映在某些人脑海里一辈子。
杨宗保在那边浑然不觉,只是觉得身体酸痛不已,真是不应该一时冲动。
当最后一刀终于落下的时候,周围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师父,我太崇拜你了。”周逸夸张的做出西子捧心状。
“杨同学,谢谢你。”左安静羞涩的说。
“你休息一下吧。”郭晶晶这个时候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杨宗保这一手真是让自己汗颜,除了让他去休息之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现在几点了?”杨宗保突然问。
“10点了?怎么啦?”郭晶晶问。
“糟了。”杨宗保脱下衣服快速的跑开了。
只留下一群人拿着本子做笔记,这样尸体的标本可不多见,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已经是教课的水平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在10多个小时之中完成的。业内人士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虽然是最基本的技能,但是有的人可能是10天才能做到,有的人是半个月,这里面就有一个接受能力的问题。各行各业都一样,能做到前茅的毕竟是少数。
杨宗保一出教学楼就给余铁男打电话,说自己晚到了不好意思,没想到余铁男给他的回答是知道杨宗保在干什么,并且就在解剖教研室,看着他跑出去。
于是杨宗保就在门口等了几秒钟,余铁男才跑出来和他会合。
“今天听说有人在解剖尸体,没想到是你啊。”
“解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杨宗保无所谓的说。
余铁男彻底无语了,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自己还是听说有个人解剖尸体多么多么厉害,好奇来看了一下,没想到是这货,真是当场雷死自己了。想着和自己爷爷今晚有约,但是又不忍心打扰就在旁边一直看到结束。自己也有很深的感触,对人体也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开始的时候是抱有等待的意思,没想到到了最后却被那货带了进去,自己真是立场太不坚定了。
“快走吧,我开车去。”余铁男推着杨宗保就走。
“这么晚还去?”不是杨宗保不愿意去,主要是怕影响老人家的作息时间。
“没事,周五的话,我爷爷会晚点睡。”余铁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热心的要介绍杨宗保给自己的爷爷,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
“这是你的车?”不多久,两个大老爷们就在学校的停车场找到了余铁男停的车子,杨宗保一进去,就发问。
“嗯,怎样?平时不开,周五回家的时候开开,我不喜欢挤公交,出租车很多人坐也不行,有些脏。”余铁男有些得意,毕竟在学生时代有车还是比较吊的。
“我不喜欢rì本车,不经撞。”杨宗保咂咂嘴说。
“你真俗气。”余铁男找不到话说了,只好冒出了这样一句。rì本车低端的当然是铁皮不经撞,但是20万以上的都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省油啊,算了这些和那个土帽子说也说不通。
一路上两个男人越走越偏僻,已经出了成了。
杨宗保用怀疑的眼神抱着胸部说:“你想干嘛?我是良家夫男的,走这么偏僻。难道想先j后杀?”
余铁男的头差点撞上了方向盘,朝杨宗保怒吼道:“你丫的一身死人味,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啊。”
“难道我没尸体味你就有兴趣?你这个禽兽。”杨宗保玩得越来越开心了,也装的楚楚可怜:“你要温柔点。”
“我去你的,老子喜欢女人。”余铁男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升高了。
“知道你喜欢女人,我开个玩笑而已。”杨宗保立刻正经八百的危襟正坐。
“你……”余铁男满腔的怒火只好咽了下去。
车子过了高速公路第一个收费路口向右开了进去,在只容得下一辆车的水泥路上开了大概15分钟左右,就驶进一个都是青砖堆起来的院子。
杨宗保一下车就看见一老人家,对着一块菜地发飙。
那jīng神头还用说,一个字——好。
老头也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杨宗保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老高。”
“嘿嘿,小伙子有眼力啊。”老头子飚完,拉上了裤子,猥亵的靠近杨宗保说:“80多了,不简单吧。”
“嗯,很不简单,那早上……”杨宗保也随之竖起了一个手指。
“当然,一柱擎天,哈哈哈……”老头得意非凡。
“爷爷。”余铁男停好车,就听见这一老一少猥琐的对话,实在不想再让他们这样的肆无忌惮下去,免得邻居听见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哦,小余子啊,这就是要介绍给我的小朋友?”余家老爷子立刻反应过来杨宗保就是刚才余铁男打电话回来要介绍的同学,不过这小子很对味口啊。
“嗯,他叫杨宗保,想向你请教下中医上的知识。”余铁男解释道。
“嗯嗯,年轻人好学真是不错……”还没说完就发现杨宗保的眼神往自己的右边地上瞟。
“那个是余爷爷养的啊?”杨宗保咽了口口水,角落的笼子里关着条婴儿手臂粗的白唇竹叶青。
“是啊,你想吃啊?”余家老爷子问。
“有点,嘿嘿,蛇肉好吃这个毒蛇头特别好吃,这条白唇竹叶青更加好吃。”杨宗保说完舔了舔嘴唇。
“杨宗保……”余铁男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老爷子最爱的就是蛇,以前是专门研究蛇药的,这条白唇竹叶青都不让家人碰,都是老爷子自己喂的。这条蛇可是爷爷的秘方中的重要的贡献者。经济价值难以估计,现在杨宗保打这条蛇的注意,肯定会惹老爷子不高兴,那今天……所以余铁男才出口阻止。
但是没想到余家老爷子哈哈一笑:“不错,有眼光,一下子就挑出我这最贵的,但是不能给你吃,要不今晚吃油菜花蛇吧,那条我养了很久,肥得狠。”
余铁男差点跌破了眼镜,那人还是自己爷爷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杨宗保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第四十二章 虎骨酒砂锅蛇肉
“可是我不喜欢吃清蒸的,我比较喜欢吃辣味的,越辣越好,否则有腥味。”杨宗保依依不舍的把眼睛从那条白唇竹叶青的上面移开。
“好,好,好,小余子还不快去给我把那条最大的菜花蛇给弄干净了,晚上我们吃麻辣火锅。”余家老爷子邀着杨宗保一起进屋,独留下余铁男,问天无语。
“可是我不会杀。”余铁男真心不会抓蛇,而且可以说是很怕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可是没人理他的。
这边余铁男望着菜花蛇发呆,那边余家老爷子拉着杨宗保进门坐在大堂的四方矮桌子边。
“想学中医?”余老爷子拿蓝边碗给杨宗保倒了一碗茶水。
“金银花?”杨宗保喝了一口就不愿意往嘴里灌了。
“咋啦?不好喝?”余老爷子问。
“不喜欢这个味。”杨宗保说实话。
“嘴还真叼。好东西,秋天去燥的,年轻人火气盛,要保养的。你还没回答呢,想学中医?”余老爷子还挺执着。
“有点想。”杨宗保不会撒谎,确实只是想学学针灸,其它的不想学。
“听我家小余子说你很优秀啊。”老人家老神犹在。
“还好。”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多说点话?一点诚意都没有,要求做我老人家学生的多了去了,为啥我要收你啊?”余老爷子不满意了。
“这个,我没说要做你徒弟,就是问点问题,求教一下。”
“你……”老爷子没想到杨宗保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反击。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余铁男的惨叫声,杨宗保立刻反应过来,冲了出去一看,余铁男正提着油菜花蛇的尾巴,乱转。为了使蛇头不能咬到自己只能拼命的甩动。
好家伙那蛇足有2米,婴儿手臂粗,真是条好肉蛇啊。
杨宗保“嗖”的一声蹿出去了,随手在地上抓了块石头,一手抓住蛇的七寸一手拿着石头砸向蛇头,把蛇头给砸了个稀烂。
“你真暴力。”余铁男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拿刀来。”杨宗保确实没有理会余铁男的论调,直接要过来一把刀子,就在门口的青石上,处理起来。
动作干净利落,好像演练了千遍一样。扒皮,取胆,掏内脏,顺便问了一下余铁男和听到动静来出来的老爷子要不要。再得到他们否定之后,直接把蛇胆吞了下去。
“厨房在哪里?”杨宗保把蛇皮挂在了院子的围墙上,从井里打了盆水,把青石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余铁男指了个方向。杨宗保提起蛇就进了厨房,余老爷子兴冲冲的跟了进去。
杨宗保在厨房里左右开弓,忙的好不热闹,余老爷子完全就是个打下手的,余铁男看着厨房里的一老一少,心里想到底谁才是你孙子啊。
感觉到厨房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余铁男就返回大堂,坐在了方桌子边,端起了蓝边大碗,把里面的水喝得干干净净。
不多时,余家老爷子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往后房跑去,一阵翻箱倒柜,最后,抱住玻璃缸。
“快快,让让,今晚可以整点了,有好菜。”
老爷子把玻璃缸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泡着不知名的东西。
“爷,你舍得把这个拿出来?上次爸求你施舍点都不行。”余铁男可是直到这东西自己爷爷可是保存了很久的说,宝贝的不得了,不轻易见人的,也只有平时过年的时候,老爷子给自己整点,馋得自己老爸猴挠一样。
“闪开闪开。”老爷子突然把余铁男放旁边扒拉,给端着砂锅过来的杨宗保腾地方。
余铁男还没反应过来鼻子里就充满了肉香。
太香了。
老爷子一筷子就下去了,夹起一块肉,也不顾烫扔进了嘴里:“好吃,好吃。”
老爷子大方的就着桌子上的蓝边大碗给杨宗保来了一碗宝贝酒。酒水已经泡的发黄,好像有一层油脂的光泽在里面。
“我不喝酒。”杨宗保不满意。
“你小子别不知足,这是虎骨酒,我爷爷一般不给人的。”余铁男羡慕的要死,偏偏那人还不领情,现在这个世上哪里还有老虎骨头泡酒啊。那些个或者老虎都是保护动物,动一只就得坐牢。这就还是自己爷爷40年前弄的,这酒就一直是这么一缸,40多年啊,真正的强筋健骨啊。
“就是,小杨啊,尝尝。”杨宗保勉为其难,一脸不愉快的喝了一口。
辣是唯一的感觉,就一口,喝下去立刻上了头,杨宗保的脸红了起来,感觉从自己的肾的位置突然有了一股暖气沿着背部冲上了头顶。不多时就满头大汗了。
把杨宗保的一切表现看在眼里,余老爷子笑眯眯的说:“怎么样?”
“蛮好的,虎骨酒这么厉害?”杨宗保怀疑的问。
“当然我还配了些东西,厉害吧,爷爷我到现在还能一柱擎天的秘密。”余老爷子得意的说。
“还成。”杨宗保也不客气又喝了一口,这一口没有刚才那么难入口了,能够接受。感觉到一边余铁男哀怨的眼神,迟疑的问道:“你要不要来点。”
余铁男也没有废话不说话,直接接过去就喝了一大口:“爽。一口下去好像全身的湿气都没有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你小子今天是沾了小杨的光了,主要是小杨做的蛇肉太美味了。”老爷子停不下嘴,一口酒一口肉。
杨宗保也不甘落后生怕少吃了一口。
本来余铁男对蛇肉这玩意不太感冒,但是看着那两人吃的很欢,不自觉地夹了一块:“好吃。”入口即化,辣到好处,一点都不腥。这一下子余铁男的筷子也停不下来了。
一顿夜宵就在三人的抢夺之中愉快的结束了,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余家老爷子。
“我不洗碗的。”一吃完杨宗保就表明了态度。
“难道要我老爷子洗碗。”两个无良的人最后把眼神都投向了余铁男。
余铁男悔恨自己引狼入室,只能含泪的收拾碗筷。
“说罢,找我老人家要干啥?”老爷子酒足饭饱似乎特别好说话。
“有些针灸上面的问题不懂,没有人指点。”杨宗保说。
“就只有针灸?”
“嗯。”
“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中医有什么看法?”老爷子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为什么只对针灸感兴趣。
“不知道,感觉是骗子多,真才实学的少,没有西医见效快。”杨宗保实话实说。
“你还看不起中医呢。”老爷子不高兴了。
“没有,感觉中医的传承很难,也很少,其中很少人得到了传承,创新少,在西医几乎每一天都能出成果的时候,中医古老的方子却在流失。一个在进步,一个却在退步。我认为西医的基础是数理化,而中医的基础就是四书五经。现在有多少人掌握了中医的基础了?那些学校培养出来的是中医?”杨宗保看着余家老爷子认真的问。
“你的理解很深啊,但是如果不是学校这样统一教学的话,人数就会很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余老爷子叹了口气。
“对于我来说,中医治感冒要两个星期,西医是一个星期,那我肯定用西医,至于副作用的问题我相信有的西药不会比中药的副作用大。”
“的确是这样,很多中医的治疗方式都有些迷信,讲究的是yīn阳调和,暗合天道。说这些太过玄虚了,你以后要问我什么就问吧,但是就像你自己说的,四书五经是基础,你不懂基础如何能够越过基础了解那些高深的东西呢?”
余家老爷子的一番话点醒了杨宗保。杨宗保自觉以前没有想到这点只是一味的排斥,哪里知道原来自己好高骛远了。可是阅读四书五经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加上中医本身需要投入的jīng力,自己的课业这些都需要jīng力的。自己有能力都学好吗?不太可能吧,人只能专jīng于一门,杂家大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的。原本杨宗保只想着能够弄懂针灸一门就行,但是没想到自己想当然的认为的非常的肤浅。
就像余家老爷子说的,自己忘记了不学基础怎么可能通?
看着杨宗保沉思的样子余家老爷子很满意,人能够思考,一点就通。如果碰到有的硬是觉得自己能够通中医西医的一门心思的想拜自己为师的,那就太无趣了。自己倒要看看这个杨宗保会怎样选择。
“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心态不好了。”杨宗保想了会说。
“嗯,本来我还指望你说不学西医了从头开始学中医,既然你选择了也没办法。但是我还是可以教给你一些表面的东西。”余老爷子也有些可惜的说。好苗子有很多,咱国家那么多人口从来就不缺乏人才,但是心xìng好的却不多,有得有失,把得失看得太重也不好。太强的好胜心,贪多不厌,都是不可取的。中医最重要的也是一个心xìng。
“嗯。”
看着杨宗保有些消沉的样子,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虽然我不能交给你这些东西,但是咱们很有缘分,教教你画个画写个字,打个太极拳还是可以的。今天晚了去睡吧。”
“不要小看我爷爷,他的字画市面上卖到一万一平尺。”余铁男正好这个时候收拾完进来,插话说。
“哦,你家有躺椅没有,我不太习惯睡别人的床。”杨宗保问。
“没有,爱睡不睡,这里就三间房,刚才的客厅,一间养蛇的,一间住的,咱们仨今天睡一起,不要以为我喜欢和你睡。”余铁男闷啊,都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来干什么的。
“那要洗澡。”杨宗保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臭汗。
“洗澡?来啊。”余家老爷子高兴起来,拿了条毛巾和盆子就走到院子里的井旁边,脱光了上身,就着凉水冲起了澡。
第四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虽然秋天白天很炎热,但是晚上,而且是深更半夜还是有很重的寒露的。但是老爷子就这样冲着井水,80多岁啊,身体真是好。
杨宗保因为喝了几口虎骨酒,身上也发热,所以没有犹豫,脱光了上衣,拿起水瓢从头顶淋下,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刚才还闷在身体里的热气一下子好像都被井水带出了体外,所有的毛孔都被打开了。
“爽。”杨宗保大叫一声。
“疯子。”余铁男骂了一声,但是也立刻加入了发疯的行列。
一老二小就这样在院子里疯着,畅快淋漓。
等杨宗保发完疯才知道自己没带衣服换洗,好在余老爷子比较的乐善好施,借了套老头装给他。
所以现在杨宗保坐在大堂外面的木制门廊上摇着蒲扇,享受秋天的爽快的时候,余铁男笑得前俯后仰。
实在是不像话,那样清秀的一个人,穿着套松松垮垮的老头装,说不出的违和。
“笑什么,洗衣服去。”杨宗保把蒲扇朝满地打滚的余铁男扔过去。
“凭什么我洗?”余铁男这回是真的不高兴了,让自己这个大老爷们洗衣服真是太可笑了,况且还是帮另外一个大老爷们洗衣服,真是荒唐。
“我也可以帮你洗。”杨宗保懒洋洋的靠在门柱子上说。
余铁男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所以不接话。
果然杨宗保接着说:“咱们打赌吧,你赢了我给你洗,我赢了我给你洗。”
“赌什么?”这一折腾下来差不多晚上2点了,谁都不愿意这个时候洗衣服。余铁男也不例外。
“赌,当然就要赌大的。”本来准备去睡觉的老爷子听到赌一下子来了jīng神:“就赌看谁尿的远。”
“噗。”余铁男喷了出来,自己爷爷今天是怎么啦?平时是有点不靠谱,但是自己人都认为那是老小老小,老来小孩子。今天可是彻底的活跃起来,猥亵无比。
“我没意见,但是老爷子,你就不要参加了,咱们肯定是比不上你。”杨宗保说。开什么玩笑,刚才进门的时候那老爷子的功力可不是盖的。
“知道,我给你们当裁判。小余子你们同时开始吧。”
余铁男没法子,自己爷爷出的主意,不能不尊重,再说自己也很好奇,自己和杨宗保谁比较强的问题,就同意了。
在秋天的夜晚,一个普通的民宅里,两个年轻人,各自举起自己的机关枪,在旁边围观的老人的一声令下之后,朝着菜地发shè出蓄积已久的子弹。
两条水龙互相攀比着争先滋润着远处的菜地。嫩绿的生菜舒展着自己叶子,迎接着生命的洗礼……
“小余子啊,你不行啊。”
良久之后,余家老爷子一脸悲痛。
余铁男二话没说洗衣服。
杨宗保酣畅的大笑起来,今天真是有点醉了,否则平rì绝对不会如此放肆幼稚。晚上睡觉也是睡在椅子上的多,床上的少,今天就放松一次吧。
杨宗保躺在木制的走廊上睡着了,余铁男洗完衣服想要叫醒他,但是被余老爷子阻止了。
“他太累了。”余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余铁男不解。
“傻子,如果你能有他的一半悟xìng,就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了。”余家老爷子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孙子,只能望洋兴叹。
“我没他聪明?”余铁男问。
“你没他心细如发,没他有韧劲。我今天看他来的时候肌肉非常紧张,应该是长时间的站立或者动作。但是他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疲态,没有不耐烦,并且洞察力很强。这点,小余子你应该好好地学习。”余家老爷子说。
“的确,今天他做了10多个小时的解剖,没吃饭,然后赶过来。”余铁男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佩服杨宗保了,刚才完全看不出那货很累的样子。
“不简单啊。小余子啊,你不是心比天高吗?不也是看得上这小子。不过一个人的努力是看得见的,但是后面的助力也需要啊。没有助力什么都干不成,这就是这个社会。”余家老爷子看不出来杨宗保有什么背景。
“爷爷,那说不一定。”余铁男把从口袋里掏出了杨宗保给他的烟,递给自家爷爷。
“这是什么?”余家老爷子接过来,一闻怒骂道:“真是败家子,这给我泡酒多好,这是哪个没屁、眼的,把这么好的冬虫夏草这么糟蹋。”
看到余铁男用眼睛指着地上睡着了的杨宗保,老爷子问:“他?”
“嗯。”
“……”老爷子没有说话了:“小余子如果选定了就要坚持下去,他我看的出来不是个能原谅人的人。”
“知道,所以我孩子考虑,今天只是带回来你看。”余铁男说。
“我也说不好,在观察吧。走吧睡觉去。”余家老爷子给杨宗保盖了床毯子,就拉着自己孙子睡觉去了。
在他们走后,杨宗保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余家爷孙走掉的方向,然后才闭上眼睛真正的睡去。
杨宗保天生三分酒量,况且喝了不多也不会怎样。最重要的是有的人喝酒是越喝越jīng神,杨宗保就是这种人。其实到前一天为止杨宗保还不知道余家老爷子是何许人也,但是昨天晚上自己和保国通了电话,让他去查一查。结果保国就回了几个字的短信:“中医世家。”
且不说为什么余铁男为什么没有学中医,但是余家老爷子眼力真毒。
第二天没还没大亮,杨宗保就感觉自己被踢了几脚,一睁开眼睛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差点把自己吓死。
“嘿嘿,吓到了吧,起来练太极了。”老爷子越过杨宗保走到了院子里。
杨宗保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无奈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好跟着走到了院子里。
“太极拳,我也不多说,你们医学生肯定人人都会,但是你看好,我和你们老师打的有什么不同。”老爷子也不废话直接拉开了架子。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等老爷子收工的时候问杨宗保:“有什么不同?”
“老爷子您老骨质疏松,缺钙啊。每到一个动作延伸的时候骨头就会响。”杨总宝回答说。
“兔崽子,这是老子骨头延伸到极致自发拉开关节。”余家老爷子气得吐血。
“小余子,你过来练练。”或许是觉得杨宗保太没天分了,老爷子让自己的孙子练练。
余铁男也不矫情,走到中间,一拉开腿脚就开始了……
但是余铁男和老爷子的招式都一样,但是余铁男练得就有些干净利落,动作之间少了些如同波浪、样的连接,却是暗含劲力yīn而不发。
“每一个人连这套拳的时候,都可以反应每个人的xìng格,你试试。”终于老爷子让杨宗保试试了。
杨宗保无所谓的耸耸肩。深呼吸,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手脚身体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沿着记忆中的轨迹自行行动起来。
太极拳是杨宗保少数坚持下来的运动之一,因为每次练太极的时候,心态总是很放松。太极拳的每一个动作都连在一起,如果练得好的话,手脚所画的范围就是一个巨大的球体。
当杨宗保练完手工的时候,老爷子一句话都没有,余铁男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余铁男把大堂里的桌子搬出来,取出来笔墨纸砚。
砚台是装在一个木制的盒子里的,杨宗保看那木制盒子的纹理,金黄sè。砚台拿出来之后就是一块方砚,没有任何的花纹。一打开盖子,一阵墨香扑鼻而来,砚台的腹部比较cháo湿。余铁男把宣纸在桌子上铺开后,接着在砚台里滴了两滴水,很快水滴就化开了,老爷子上前在笔架上取下一只毛笔,在砚台里点了点,瞬间毛笔的鼻尖就有颜sè。
“会写吗?”老爷子这话是问杨宗保的。
“会一点,但是写不好。”嘴里这样说,但是杨宗保手里却接过了老爷子递给他的毛笔。
杨宗保站在桌子前,想了一会,觉得还是写首大众的,再次点了点墨汁,落笔了:
将进酒
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随着一个个蝇头小楷跃然纸上,余家老爷子的面sè越来越严肃了。当杨宗保最后落款:长弓的时候,老爷子不自觉的开口叫了声:“好。”
“我没有章子,嘿嘿。”杨宗保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你这字练了多久了?”余家老爷子问。
“小时候一直练的,中间间断了两年,后来又接起来了,但是前面连的算是白费了。”杨宗保回答说。
“知道练字不能断,不错。你开始几个字还比较生涩,后面熟悉之后比较的连贯,虽然都是蝇头小楷,但是每一个字都尽量的大气。好字,好字,送给老爷子我如何?”余家老爷子一番夸奖下来,真的让杨宗保汗颜:“天sè不早了,你们走吧。”老爷子突然提出送客。让杨宗保和余铁男措手不及。
没办法老爷子赶人只好走。
第四十四章 r国男人
等杨宗保和自己家的孙子开车走了之后,余家老爷子站着看着桌子上的字,拿起毛笔抽出另外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下了“杨宗保”“长弓”五个字。
“杨家有宝祖宗保佑,长长挽弓shè云鹏。好名好字。”老爷子盯着五个字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开始落雨了……
“你可真露脸了,我爷爷从来不表扬别人的字的。”余铁男开车眼睛看着前方说。
“碰巧。”杨宗保窝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漫不经心的回答。
“拜师的事情搞定没?”余铁男因为洗碗没有听到前面拜师一段。
“被你爷爷拒绝了。”
“不会吧,看样子我爷爷很喜欢你啊。”
“真的。”
过了好一会儿,余铁男才开口说:“我爷爷别看他那么不正经,本事是真的有。”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我们没有缘分啊,中西不能兼得,人的jīng力有限,我不可能因为中医放弃这么多年学的西医。”杨宗保对这事看得很开。
“可惜了。”
“没事,老爷子让我有事就问。”杨宗保很懂得知足,很多事情不能强求的。
“嗯。”除此以外余铁男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宗保想着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心中就有些烦躁。还要搬家,想着就烦。
余铁男听好了车子,两人在食堂里买了两个包子。这中间还有一段插曲,因为衣服洗得比较晚,早上起来还不能穿,于是两个人就穿着余家老爷子的衣服裤子间接的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因为老人家的老头装一般下面是不开洞的,和女人的松紧带的裤子基本上一个造型。本来余铁男不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但是看到杨宗保一脸无所谓,一股子年轻人莫名其妙的不服输的心理作祟,跟着杨宗保就这样进了食堂。
一进食堂余铁男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成了众人指指点点的焦点,更有人拿出手机进行了现场直播。现在这种时候余铁男真的觉得是把自己逼进了两难的境地。一直站着吧,可能就会被拍,很尴尬,扭头就走吧,那不是自己让杨宗保看笑话吗。
就在余铁男纠结的时候,杨宗保已经买到了包子,拉着他走出了食堂。余铁男就在浑浑噩噩之中拉回了寝室。
杨宗保首先打开了门,但是马上又关了起来。
“怎么啦?”余铁男反应过来问。
“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杨宗保说。
“不认识的人?或者是张岚峰或者马小建的朋友,干嘛出来啊?”余铁男说完就要开门。
“等等,还有个女的,人家正在办事。”杨宗保阻止他,把话一口气说完。
“呃……”这下子余铁男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干嘛?”郭晶晶正好准备上课,看到杨宗保和余铁男穿着老头装站在自家寝室外面纠结。
“呃……”杨宗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男人下身围着浴巾,一手靠在门上,对着郭晶晶说:“美女,进来玩玩?”那样子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当自己名模啊,拍人体特写呢?
“你乃的有病啊。要裸奔去外面,在别人寝室光屁股要死啊。”郭晶晶一大早就看到一个近乎全裸的男人觉得晦气,今天还要去带别的班的解剖,这好这几天又是解剖旺季,现在每天看**看到想吐。
“呃……”摆造型的男的不太适应的郭晶晶的反应,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上面沾了什么东西。
“让让。”杨宗保也讨厌这种sāo包男,再说自己寝室为啥不能进。
杨宗保和余铁男依次进了寝室,郭晶晶也去上课去了。
“怎么回事?”余铁男看杨宗保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没有动,就过来问。
“脏。”杨宗保只说了一个字,但是余铁男能够听出话里面显然已经是怒道极点了。
杨宗保的床上非常的凌乱,书被随地乱扔,简直像遭到强盗一样。地上随处可见不是杨宗保的衣服,因为杨宗保除了运动服就是运动服,不会出现阿玛尼西装这种高档货。
“你们是谁啊?”裸、体男人抄着不熟练的中文问,那口音一听就知道是r国的。
“这是我们寝室,请问你是谁?”余铁男抢在杨宗保面前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张岚峰一个人的寝室,我昨天才到的,他邀请我过来住,你们国家的女人真是盛情难却啊。”裸、体男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玩味。
浴室里还有响声,估计是女人在洗澡。
余铁男听到这话,就要冒火,但是那一边杨宗保拨了个电话:“保国,过来,帮我把东西扔了全部扔了,包括床和衣服所有东西,给我整一下生活必须品过来,还有一大罐消毒剂,把我的房间彻底打扫一遍。一大股子羊sāo、味熏得我受不了。”
杨宗保说完就坐在沙发上等。
余铁男站在一边没有做声,倒是裸、男装腔作势的站在一边,点起了烟,也不急着穿衣服。
女人很快洗好澡出来,看到客厅里突然多出两个人吓了一跳。看得出来是化好妆出来的。女人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个一般还好的女人。
但是即便是女人,杨宗保这个时候也不想和颜悦sè。
“怎么啦?”女人毫无自觉的站在裸、男旁,手很自然的挽起了手臂,一听就是地道的国人。
“不知道,你们国家的人很奇怪啊。”r国裸、男点着一支烟抽着。
杨宗保皱起了眉头。
“你们怎么啦?”
马小建张岚峰也回来了,看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好。
“你把人带回来的?”余铁男首先问,杨宗保在沙发上坐着什么话都没说,好像没注意到张岚峰他们进来一样。
“是啊,省院从r国来的援助医生,因为昨天晚上房间还没安排好,我就让他来住了,怎么来?”张岚峰装傻。
“女人也是你让进来的?”余铁男也是有些生气,经过昨晚自己和杨宗保之间的关系好像比较好了,加上这事明显是张岚峰过分了,所以余铁男的语气也不自觉的上扬。
“怎么啦?有的女人在房间里怎么啦?”张岚峰也呛上了。
“怎么啦?为什么不在你床上睡?人是你领回来的,就应该在你的床上滚床单,为什么跑到杨宗保的床上?”余铁男头一次发现张岚峰是这么不可理喻。
“哟,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用得着你来说吗?还是说我们的学生会主席成了人家的跟班?不就是个附院的医生吗?用得着这么巴结吗?”
张岚峰以前伪娘特质还不怎么觉得讨厌,现在看起来完全是比女人更恶心,余铁男一时嘴拙不知道怎么回答。
嘭嘭嘭……
敲门声缓解了屋内的紧张气氛,刚才门没有关,所以保国很轻松的就进来了。
“宝哥,怎么来?”保国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把里面的东西都过处理了,搞一套一模一样的。”杨宗保这个时候才开口说。
“快起。”保国对着带来的三个男人说。
三个男人很快就开始了工作,一时间客厅里的温度降低了很多度。谁都没有想到杨宗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是我的衣服。”r国裸男想要阻止对方把自己的衣服给扔了。
“扔了。”保国摆摆手,三个小弟一样的男人摆脱了r国裸男已以非常快的速度把杨宗保房里的东西给搬了一干二净。
“姓杨的,你别太过分了。”张岚峰火冒三丈。
“我过分?今天的事我会上报学校的。我说过了别做的太过分了。你没听到吗?”杨宗保没有表情的对张岚峰说:“还是你认为一大早我看见自己床单上面有那个白痴的子子孙孙还能冷静的和你说话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来克制自己吗?”
“什么?宝哥?”保国一听可不得了了,立刻跳了起来:“谁?那个玩意?”
“可是,别人是来援助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辩驳多么苍白无力,张岚峰的声音渐渐的弱小下去。
“什么狗屁援助,就是这犊子弄脏了哥的床吧?乃乃的,不教训一下翻了天了。”保国站起来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女人挡在r国男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R国男人现在完全弱势了,本来还有些得意的意思,现在完全是慌乱,一手护着自己的浴巾。
“什么干什么,你个好好地女人干嘛找这个r国人,中国男人都死绝了。”保国也看出来了裸、男不是中国男人。
“你,老娘爱找怎么啦?”女人还挺横。
“保国快点收拾,这里给我大消毒。”杨宗保不想扯,现在已经是过了上课时间了。
“你们太不讲理了,得赔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赔你去死。”保国上去拉开女人,就是一脚,裸、男被踢到了墙上,身上的浴巾再也遮盖不住,掉了下来。
近距离r国男人三维立体第二xìng、征,还真是颇有冲击感。客厅里的人首先看的不是裸、男的反应,而是看女人的反应。
果然女人面红耳赤骂了一声:“扫兴。”就跑出了门。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r国男人,捡起地上的浴巾跟着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搞了,那样也能搞?”保国笑得不chéng rén形了。
“平均12cm,你以为是假的?”杨宗保也觉得有些搞。
“你们就这样对待国际友人的?”张岚峰涨红了脸。
马小建在一边想笑不笑。
“人以类聚,鸟以群居,你乃的,和那鸟估计是一路货sè,在这里吠什么?”保国说话毫不客气。
“你……我去报告老师。”张岚峰说完就走了。
“诶?”马小建这个糊涂蛋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左右为难,最后终于追了出去了。
第四十五章 搬房子
“事情闹大了。”余铁男叹了口气,坐到杨宗保的身边。
“怕他鸟。”保国一边指挥这小弟搬东西,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这个时候有医疗援助吗?”杨宗保岔开话题。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一般都这个时候都会有的,但是一般美国的比较多,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个r国的。”余铁男说话比较有节制。
“这个没什么,国内混不下去才会过来。”杨宗保无所谓的说。
“为什么?”余铁男问。
“因为国外的执业医师制度和国内的不同,每隔两年就要注册一次,需要通过考试的,如果考试不过就要吊销执照,有的医师为了躲避考试,出外援助一下第三世界国家,可以免考。”
“这样?”
“嗯。”
“但是告到学校去你肯定有麻烦。”余铁男考虑了一下说。
“我知道,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到时候说罢。保国你干快点。”杨宗保催促道。
“你不搬外面去了?”余铁男问。
“搬,但是就要占着。”
“我头一次发现你还挺偏执的。”余铁男感叹道。
“一般,不说了,你快去上课。”杨宗保转身对保国说:“你赔我出去一趟。”
“好嘞。”
当两个人在学校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的时候,保国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开口说:“宝哥,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杨宗保不解。
“嘿嘿,宝哥说没事就没事。对了,哥要搬出去啊?”
“嗯,叫你出来就是这事,你看看有什么好地方可以租不。”杨宗保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成啊,俺手上有套现成的,所有东西都是准备好的,哥拎包就可以入住了。”
“你们要同居了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杨宗保真心无力了,麻雀女——杜鹃。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
“哟,小美女。”保国很开心的打招呼。
“你看看人家多绅士,不过变扭受嘛,脾气不好,能够理解。”杜鹃抗击打能力很强,顺杆往上爬的能力也很强,俗称脸皮厚。
“好了,你不上学吗?一天到晚跟着我们。”杨宗保对这个油盐不进听不懂人话的女孩子真没办法,又不能直接动手。
“我?”杜鹃指了一下自己:“我没事,逃课嘛,大学有谁不逃课的?你不也是逃课中吗?”回答完杨宗保立刻转向保国:“这位帅哥哥,你们住哪啊?我可以去帮你们打扫卫生哦。”
“这个可是秘密,我们不想被人打扰呢。”保国妖孽的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说。
杜鹃一听这话,人都快软、掉了,两眼星星的望着前面的两个男人,一个粗犷,一个清秀,一个忠犬攻,一个变扭受,清晨在一间阳光洒满的床上,深情的对望,然后,然后……鼻血快出来了。
杨宗保一看这女孩子的脸就知道她想歪了。实在没办法,一把拉住还在发花痴的女孩子的手,收进了怀里,另外一只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鼠蹊处,零距离接近她的耳朵说:“清楚了,我是男人,正常男人。如果你再在我身边转悠,我就把你法办了。”
“你,你,你……耍流氓。”杜鹃从杨宗保的怀里挣脱出来。
“我怎么啦?”杨宗保端坐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你,你,你……你应该喜欢男人的。”杜鹃脸红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保国,走了。”杨宗保叫上保国就走,女孩子不管再无厘头毕竟还是女孩子,希望自己这么做之后麻雀女收敛一点,并不是所有的男人像自己一样,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女人的聒噪。
杜鹃看着杨宗保离去的背影,想着刚才杨宗保突兀的举动,感觉除了脸发烧以外,心还在砰砰跳。杜鹃用手贴在胸口,感受着胸腔里面的心跳,头一次觉得或许男人和女人也不错。
杨宗保哪管别人的小女儿心思的微妙变化,正拉着保国去看房子。
保国所谓的房子就在经贸大厦的顶楼,下面是别人租的写字楼。房子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在商业区的就很有问题了。
杨宗保站在国贸大厦的底下对保国说:“你的品位真独特。”
“嘿嘿,那人说,这里风水好,所以就买了。不过宝哥你放心,没有进过女人。我自己就是有时候用用。”保国讨好的说。
“我算不算你金屋藏娇?”杨宗保斜着眼睛看保国。
“哥,哥,求您别说了,俺是正常的。”保国哭笑不得,宝哥被那麻雀女给刺激了。
“带路。”
“呃……”
宝哥的思维转得太快了,保国有些不适应,只好自叹不如,认命的上前带路。
因为是写字楼,所以不管是住家还是办公都得从正门进,现在的保安素质都蛮好的,就算穿得如同杨宗保一样不合常理,也没有人上前阻拦。不过估计是旁边的保国那张脸保安认识,因为他们俩进去的时候保安和对保国微微点了一下头。
“认识?”进了电梯杨宗保问。
“以前手底下小弟。”保国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你爪子伸得真长。”
“等等。”
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插进了将要关上的门缝里。
电梯门又打开了,一女子挤了进来。
杨宗保一看,没有搭话。前面的女人很紧张,腿站得笔直,好不容易到了女人按的楼层,女人像逃命似的逃出了电梯。
保国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恋的说:“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那个美女紧张了……”
杨宗保没有理他,看着刚才女人站过的地方似乎要留有余香。
上了顶楼,就是四户,保国的房子在最右边,比其他的住户多一个露台。
开门一进去,大概45平左右,装修比较简约,就一间房间,其它的全部都是开放式的。光线比较好,落地窗天然采光,因为是在市区的写字楼所以没有阳台,只能把一面墙换成玻璃采光。
“怎么样?”保国得意的问。
“还好,就是浪费了点,写字楼的产权是50年,一般的住宅才是70年,你亏了20年。”杨宗保左右查看,发现看电视的那一块区域比其他地方低两格楼梯做成了沙发,上面就是一张床。床上的床套看起来就是新的。
“那间是书房,你看看。”保国迫切的给杨宗保介绍房子的格局。
书房里,有张书桌,上面有一台电脑,双23寸的屏幕。一面墙全是书架,上面摆了些杨宗保早些时候让保国小弟扔掉的书的崭新版。
“弄这些很难吧。”杨宗保抚摸着书桌,虽然有些掉漆,但是很熟悉,是自己幼年的时候用过的。
杨宗保记得这书桌有个暗格,用手在书桌的背面摸索了一会,拉出了一个抽屉,里面有个锦盒。杨宗保记得这锦盒,拉开一看竟然是一副布满血丝的翡翠镯子。
“你还留着?”
“宝哥,我一直留着,等你回来还给你,没有这对镯子我也不会有今天。”保国看到杨宗保还要问连忙开口道:“宝哥,这套房子从买的那天起就是写在你的名下的。具体的你别问,我不会害你的。”
既然保国这样说了,杨宗保也不好多问,兄弟间不是什么都需要相互知道的。
“对了地下车库给你停了辆车,方便代步。”
保国把一大串钥匙交给杨宗保说。
“这不是包养我吗?”杨宗保开玩笑的说。
“不是,怎么会呢,物业费当然得你交,还有车辆的管理费。”保国无所谓的耸耸肩。
“一个月多少?”杨宗保觉得这不是给自己房子是给自己找麻烦,这样的公寓估计物业费不会便宜,加上车子的保险这不是让自己去要饭吗?
“我想想啊,每平方100吧,这里差不多150个平方,一月就是1万5左右。”
“我去,你给我滚。”杨宗保拿起手边可以拿起的东西砸了过去。
“哈哈,记得这个月的我交了,下个月自己开始交,别忘了,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没有砸中,保国跑得快,砸重了门。
杨宗保头疼啊,一月一万五,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比买房子还贵啊。杨宗保真正的开始考虑要不要买房子了,既然是自己名下,卖掉无所谓的吧。卖掉之后换个便宜的小点的。这里确实住不起,想着自己一个月才赚勉强4位数,哪能住得起这样的豪宅。
本来杨宗保还在为每个月的物业费烦恼的时候,当看到底下停车场的保国所说的车子的时候彻底恼怒了。
这、这、这是什么?
一辆经常在杂志上看到的黑sè闪亮的车出现在杨宗保的视线里——奥迪Q7。这对于杨宗保这样连个驾照都没有的人来说,完全是浪费。想着还要养这家伙杨宗保就不寒而栗。虽然杨宗保不知道车子具体的价值,但就是车尾写的2.8T可想而知耗油量会是多少。在这个油价涨得比车快的年代,杨宗保不会妄想到自己能开得起这车。
“杨先生,需要帮忙吗?”
看车场的保安收到消息很快,立刻知道这车位的主人是杨宗保。看着杨宗保围着这车转来转去好几圈,不得已上前问一下是否需要帮忙。
“啊,不需要,谢谢。我就是看看。”杨宗保连忙摆手说。
“请杨先生放心,这车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什么损失。”这里的保安果然都是高素质,也不废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