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武悼天王
当阳光肆无忌惮的洒满整个古宅,这座未知的古宅再次变的宁静祥和,杨千傻傻的坐在二楼原本放棺木的地面上,旁边躺着一具男子的尸体。原本放棺木的地方早已变得空荡荡的,唐童背过脸偷偷的哭泣,却没有看到轻舞的身影。
杨千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展躺进棺木中,然后慢慢的下沉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画面,这座古宅吞噬白展的同时,换回了他们的命,带走了杨千的心、、、
“都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了,不打算回去吗?”唐童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问了问杨千。
“白展没了!我兄弟他没了!”杨千抬起头,红这眼眶瞅着唐童,整个人显得异常没落。
唐童看着他转过头哭了起来,抽泣声再也抑制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千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站起身来对唐童说道“走回去,我就是找人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
“舞姐姐不在了?她去哪里了?”唐童这时才发现轻舞不见了。
“这个时候她要比我们更难过、、、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杨千眼神暗了下去。
杨千和唐童立刻启程赶了回去,这里离永州城大概有两天的路程,两个人知道,快一天赶回去或许白展有生还的可能。
清脆的水滴声滴答滴答的敲响出一首极美的乐曲,白展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猛地一翻身,脑袋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头痛欲裂,这时才想起自己在这个小盒子里。
借着石板缝隙中透出的光芒,白展看到整个石板上刻满了文字,并且这不是明朝的文字。白展吃力的将头伸出去,费力的看着文字,原来是西晋的文字。这西晋的文字是父亲教给自己的,从小父亲就叫自己学习两种文字,当时自己不懂父亲的用意,虽然过程很艰难,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学了过来。
当时父亲交给自己沧痕剑时,剑盒上面所刻的文字正是西晋文字。白展试着将这些文字翻译过来,原来是武学心法一样的东西。尽然是一套剑走杀锋的剑气绝学。上面写着:于剑着有质无形,一套成功剑法将剑意转化为剑气乃高深武学。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
到顶是什么样的人将剑法藏与此,白展已经在这里被困好几个时辰现在最要紧的先出去,先不管这些,如今自己力气回复上佳,抓住机会直接破棺而出。
外面的景象确实惊呆了白展,窄窄的崖间罅隙,一股潺潺的水流贯穿其中,与幽静压抑的古宅景象完全不同,白展回头看去那座硕大的古宅背面屹立在白展身后,原来棺椁下面的密道直接通向宅子外面的崖间,倘若有人进入那个棺材就会被送到这里。王宪宇怎么都没想到这其实是生门。
这里在没有其他路径,白展只能顺着崖间往前走。曲径盘绕,景随步移。忽见两山对峙的峭壁上猛然冲出一道瀑布,那瀑流像一匹白布,倒挂在几十米高的悬崖上。那如斧劈刀削的峭壁上,有一个深深的岩洞,那洞被瀑流像帘子一样遮住。瀑流自高处跌入深潭,发出隆隆的轰鸣,寒气逼人。那潭水与潭边突起的巨石相撞击而炸的万千水珠,宛若碎玉,又如冰渣雪团,一簇簇飞撒碧潭。
旁边是一座破败的房子看样子是个庙宇,白展施展轻功很快就来到了庙宇旁边,便走了进去。整个庙宇的布局很是庄重典雅,并且里面很大很大,旁边分列这很多佛像形态各异,最中间最后的佛像更是气派雄伟。
白展向前走出三四步,突然,佛像突然产生异动,一阵灵异的光携眷封尘直冲向白展,其气势如虹,势不可挡。沧痕剑出鞘,剑身在前,白展身在后杀意四出,迎了上去。碰撞的气流席卷整个寺庙,这时白展看出是灵体,而且是很强的灵体。那灵体化出原型,竟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将士,挥手间手变为利刃。两道剑气劈向白展,白展利用神行灵巧的避开,顺势举剑下劈实剑与气刃互砍,越来越快,越砍越烈,周围的佛像犹如豆腐块一般被统统劈下,强大的剑气似乎要将整个房子撕毁、、、
白展接过数十招后,体力不支退了下来,那灵体站定深邃的目光中透漏着不可直视的强大。突然他眼睛一亮,盯着沧痕剑,流露出惊喜与久违的喜悦。伸手间沧痕剑像是感受到召唤一般,直接飞了出去、、、白展甚至无法抓住它。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你变了、、朋友、、、”那灵体抚摸着剑刃泪光点点,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让白展更不解的是沧痕的邪气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这个人。白展此刻明白沧痕与此人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更准确来说是此人生前。
“请问前辈尊姓?”白展靠上前,单膝下跪作揖。
“你现在是沧痕的剑主?”那人眼神透露出祥和。
“正是,沧痕本是家父的配剑,是他转交给我的。”
“你父亲是?”
“白易!”
“哈,也罢也罢!我在这里都待过这么长时间了,外面朝代更替,沧海桑田,还有什么人是我认识呢?不过这把剑跟了你,也是一个好归宿。”那人挥手之间剑已经回到白展剑鞘之中。
“前辈为何如此说?敢问前辈是?”白展再次问道。
“在下冉闵。能来到这,说明你通过了我领居的考验,是至情至意之人,我很欣赏。”此时那人露出卑微的而又无奈的一笑。
“您真的是武悼天王冉闵?”白展欣喜若狂,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那人也是露出惊讶之色,“怎么还有人记得我?你是如何知道的的?”
“您可是民族英雄,父亲从小就给我讲你的故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向您一样为国家为人民而战!”白展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
第四十七章 武悼天王(二)
冉闵听了苦笑一声,“为国为民又如何,杀退外敌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
白展知道冉闵是被历史和人民遗忘掉的英雄,甚至现在几乎无人知道有这样神武的武将存在过,西晋君王醉生梦死,哪管得上战死在塞外的国殇,真是时代的悲剧埋没了这位英雄。当年西晋末,塞外蛮族屠掠中原,将汉人逼入绝境,几近灭族,危急关头有一人挺身而出,率领汉族绝地反击。此人就是后赵大将冉闵。
他起义反胡,颁布《杀胡令》,号召汉人复仇,此令一出,紧中南部和淮河以北的胡人被歼灭的就有六十万之多。羯族更是几乎被杀绝,从中国历史上彻底消失,各地汉人也纷纷响应,一举光复现今山东、山西、河南、河北、陕西、甘肃、宁夏等地。战后百姓流离失所,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百姓饿死,他将城中的粮食分给百姓后,独自带领一万人争粮,不幸遭遇鲜卑十四万大军,最终兵败身亡。
但他死后无人立转,君王更是不闻不问,加之鲜卑族的抹黑,这个拯救汉民族的英雄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话虽如此,但前辈您所做这些事绝不是为建碑立传,留名百世。被您救下的百姓,枉死在外族刀下的亡魂得已慰藉。不是吗?”白展对着暗然伤神的冉闵说道。
“哈哈,你这娃子也是有趣,大丈夫在世不建功立业又有何用?我在乎的不是那一纸歌颂,万世功名。当你为全天下付出一切时,自己却被全天下抛弃,你经历过这种痛苦吗?甚至连我的家人都难以幸免,为了天下百姓我抛弃了他们,可到头来有谁善待过他们?”冉闵眼神中露出愤恨。周围的气流急剧飙升,冉闵释放出的内力将撕裂的气流冲了出去,白展直接被震开数十米。
沧痕感受到什么,剧烈的颤抖着,白展将所有内力凝聚起来抵御着狂风。
片刻后,冉闵的情绪渐渐平息,整个庙宇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白展走上前去赫然问道,“那假如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前辈会如何选择?”
冉闵看着白展,留下了眼泪,“你知道当年五胡乱华有多惨吗?纵是知道全天下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会站出来。”
冉闵定了定神,回忆道:西晋年,五胡乱华,塞外蛮族趁着八王之乱爆发,国力衰弱之机,大掠中原,大肆屠杀中原汉族。那时候的中原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你难以像战乱带给天下的是什么,尸体散乱整个中原,血流成河。匈奴,鲜卑,羯,氐,羌五族对整个中原肆虐。
他们不仅抢夺财富,还掳掠汉族少女,把处在豆蔻年华的少女命名为双脚羊。白天烹食,夜晚凌辱,他们发军攻打时甚至不带粮草,就地掠食百姓。他们所到之处屠戮千里,以至汉室十室九空。这场噩梦必须有人平息,我必须去、、、
“当年沧痕和我同生共死,在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战乱五载沧痕杀了太多的人,怨念与血气侵染这剑身,戾气越重剑越强,但同样的持剑者必须有强大的毅力才不会被剑所摆布。”冉闵说道。
“不过我刚刚接触沧痕时即有熟悉与轻切的感觉,又添了许多陌生感,沧痕更加凶了!”冉闵皱着眉头说道。
“是父亲斩杀的妖邪瞳蛟王。他的灵魂居于剑内,之前的沧痕全然不是这样的。”白展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你是说他凭一人之力杀掉了妖?”冉闵大为惊讶。
“虽然父亲从未给我说明此事,但却有此事。”
“真是没想到沧痕能有幸找到这样一位奇才为主,当时我暴毙沙场,最担心的便是沧痕的归宿,也罢也罢,如此甚好。早年间我也用沧痕杀过许多霍乱人间,般若级别的妖孽,但和真真的妖比起来差远了!”冉闵欣慰的笑着说道。
突然,冉闵眉头紧蹙,脸色神情变得异常痛苦,灵体若隐若现。
白展见状焦急的问道:“前辈!您怎么了?怎么可以帮你?”
“没用的,你是帮不了的、、、”冉闵绝望的说着。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没事吧?”白展再次焦急的问道。
极大地痛苦已经让冉闵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他痛苦的游荡在寺庙之内,周围的佛像被他肆意毁坏。由于不堪忍受痛苦,他来到白展身前,“小子,你真的愿意帮我?”
“愿意!”白展倔强的点点头。
“你不后悔?”
白展没有作声,眼睛直直的盯着冉闵,用力点点头。
“好呀,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哈哈!”语必冉闵直接冲进了白展的身体,白展顿时感觉体内真气肆意乱窜,整个人被什么东西侵占一般,苦不堪言。痛苦的嘶叫声回响在整个山谷、、、
“小子,你想要不死就回到刚刚的古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白展感觉头痛欲裂,但清楚的听到体内冉闵的声音。白展尽力是自己保持清新,瞬步飞出庙宇之外,施展神行步极快的感到通往古宅的崖间小隙。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轻功造诣如此高深,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呀!这就好办多了!”冉闵感叹道。
“前辈,我到了,现在怎么办?”
“飞上山崖,能飞多高就飞多高!”
白展没有犹豫顺着山崖垂直飞了上去,白展先飞到崖间一半出,蹲身休息蓄力,他有四下观察好地,形紧接着他站起身,提气直上峭崖,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留,身形飘然如影似魅,行云流水,无形无迹。就这样白展来到了崖的最顶端,全身的疼痛令他精力溃散倒了下去。
没想到这崖间上面竟有人为雕刻的字样,并且是晋国的文字,断断续续水流,就如断简残篇;不成句的字,不成字的笔画,组成一篇难懂的文章。
“快,这是无想剑印的内功心法,如若能快速习得其精髓,定能稳定心脉,去除灵体入体带来的冲击!”冉闵极快的说道。
白展没有丝毫犹豫,坐定开始理解文字,运功调息。
“既然拥有沧痕,那你应该懂得晋国的文字,接下来就全看你的造化了。若有意外,孩子,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呀!”冉闵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四十八章 无想剑印
白展按照这石壁上的功法运功行气,刚刚强大灵体带来的冲击渐渐消散,那股力量连同自己的内力一起被调转起来,从头到尾气贯长虹,磅礴的运气法门对于白展来说真是醍醐灌顶。不仅之前的症状全然消失,内功实力也得到极大的提升。
“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没想到你对这功法的领悟全然与我不同。前人得其简,我得其纯,你却得其随性!”
“多谢前辈指点!”白展调息起身,作揖致谢。
“何谈感谢,说起来是我自私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你减轻我的痛苦而已。”
“刚刚在庙宇中,前辈为何如此?”
“我战死疆场,不愿屈居于御灵师之手,更不愿为他人所用。但灵体是不被天道所承认的。不依附于御灵师,若想存活于世,就必须行逆天之举。我自不愿做此等恶事,寻觅良久找到这阴阳两仪的宝地,以延缓消亡。旁边古宅的领居是谷王的女儿,此地夜间百鬼夜行,繁衍无数珍奇异兽。我现在已经是灯枯油尽之际,复见沧痕,心愿已了。”冉闵将内心话全盘脱出。
冉闵接着说道,“这无想剑印的内功心法你已经掌握,怎么用好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功法虽说精妙,但总感觉是不完整的,其在于内,却缺少发挥功法的媒介。”白展将自己的疑惑道明。
“山崖上的是无想剑印的功法,而剑式在靛青石板上。你应该也发现棺椁上的文字了吧,谷王当年一生所学皆在于此。”冉闵缓缓说道。
“你有缘见到剑式,就学得。我心愿已了,也该走了!”
“您真的要走了吗?”白展低声问道。
“累了,真的累了。你若是习得剑式,速速离开,不可逗留。”冉闵叮嘱道。
冉闵离开白展身体,“孩子,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别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记住别太善良!”
“前辈!前辈!”白展看着冉闵远去的身影,猛地追上去,却发现早已不见。
白展下意识起身,嗡的一声真是醍醐灌顶的痛处,脑袋直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白展睁眼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棺材里,原来刚刚的一切全是梦。但这梦也来的太真实了吧!但体内纯粹的内力让白展很难理解。白展一掌劈开棺材盖,整个盖板在空中翻了几番,原来自己的武学境界经突破了及月高阶来到通灵阶段。
白展伸了伸僵硬的腰板,从棺材中站了出来。就和刚刚梦中的一样,棺椁上刻满了剑招剑式。白展脑海中的无想剑印功法依旧挥之不去,先不管别的,白展对着一招一式开始练习起来。
在远处的古宅横梁上立着一个黑色的丽影,看着白展凌厉的剑式,一招一式在整个宅子间划动,他的嘴角轻轻上扬、、、
杨千和唐童赶了一天的路,临近黄昏二人终于赶到永州城,想在路边的小店稍作休息。二人刚刚坐下,一个小女孩,木讷的站在小路边上,手里攥着一把小野花。
唐童看了杨千一眼,“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去问问吧!”虽然现在时间对于杨千和唐童来说很珍贵,但杨千还是决定去问问。
杨千刚刚起身,但见一人走近了小女孩,唐童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朱老四。唐童显得尤为紧张,她担心朱老四为人不正,会伤害小女孩。
“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你娘该担心你了!”朱老四对小女孩说道。
“朱哥哥,我娘病了,这是我给她摘得小花。”小女孩开心的说道。
杨千面露疑色,“原来他们认识。”
“走,我送你回家!”朱老四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拎着一包东西便走了。
唐童直接跟了上去,“我不放心,跟上去瞧瞧。”杨千也顾不上休息,起身跟去。
二人跟随朱老四来到一间小院子,朱老四将小女孩送进了旁边一户破旧的人家,小女孩进去时将自己的野花分出来一束:“这是我的野花,送给大娘一束。”朱老四小心的捧着野花,憨憨地笑了。之后自己走进了另一家院子。
杨千和唐童跟着潜了进去。
朱老四推开门便招呼道,“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然后,他将那一包东西打开,原来是一份糕点。老妇人,急忙抓起一块吃了起来。
“您慢点,这不还有吗!”
突然老妇人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空的的问道:“娃,牛喂饱了吗?”
“娘,您又忘了。咱家没牛了,早卖了。”
“对,不知怎地,最近这心里老是犯嘀咕。你在外面还好吧?”
“想什么呢,您就好好休息。您的眼睛我一定给你治好了,隔壁小灵她娘好像病了,我给她送点糕点去。”
“哎,娘的眼睛治不治都无所谓,你可别累着。娘就是想看看我的儿现在是什么样子,都已经十年没见过你了。”老妇人说着留下了眼泪。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别瞎想。”朱老四收了点东西便要出门,杨千和唐童立刻隐退了出去。
杨千,唐童默默的走在会孙府的路上,走着走着唐童开口说道:“或许每个人生活着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
杨千接着说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难上加难。纵使他是邪恶的,但不是为了自己,他还守得住自己内心的一眼清泉。”
“但愿每一个生命都能被温柔以待!”唐童感慨道。
二人来到孙府,结果整个孙府都是灯火通明,管家看到杨千和唐童归来甚是激动。
“杨少侠,你们可算回来了,又发生命案了。五具尸体呀,五条人命。哎!”管家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第四十九章 再次案发
孙缠定和孙玉龙这时从门厅之中走了出了,看见杨千和唐童回来,便径直走了过来。孙缠定没有看见白展,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见白少卿?”
杨千眼神暗了下去,低声说道:“白展在宅子遇到危险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孙缠定面漏苦涩,“这可如何是好,案情此起彼伏,更加扑朔迷离。白少卿怎么、、哎,如何是好呀!”
杨千着急的问道“现在府中还有多少兵力?”
孙缠定道“城中发生骇人听闻的命案,一要破案,二要加强城中戒备,只怕现在调不出多余的人马。”
杨千失望的问道,“真的没有多余的兵力吗?”
孙缠定皱着眉头“哎,但是有多余做工的民工。”
“不行,此行危险重重,决不能让他们再去冒险,可能有去无回。”杨千很清楚宅子的凶狠。
“救白展重要还是那些人的命重要,你自己掂量吧。”孙玉龙对杨千说道。
杨千没有理会孙玉龙的话。
“我不甘心,唐童,你留下来帮助破案,我必须去找到白展。”
“杨千,你冷静一下,怎么去?去了有什么用?你非要去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唐童用力按着杨千,让他尽力平静下来。
“我们可以等,可白展呢?他会像王宪宇同门一样,死在那个地方!”杨千拼命的喊道。
“王宪宇一行人还真是背呀,没一个好活的。”孙玉龙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杨千扯住孙玉龙问道。
孙玉龙不赖烦的扯过自己的衣服,笑着说道:“同门一个没活的,他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是说王宪宇死了?”
孙缠定道“不错,这次死去的五个人中便有王宪宇!”
唐童不解,“王宪宇怎么会突然暴毙,杨千,或许这是线索。”
“什么线索?”
“找出古宅真相,救出白展的线索。”
“去看看。”杨千一行人便立刻赶赴案发现场。
原来是一个不太大的酒楼,案发现场正是酒楼的二楼房间,唐童进门便见张凯霆蹲在房间的正中央,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具尸体。让唐童震惊不已的是角落里一具全身**的女尸,周围的四具男尸个个脸色铁青,面色狰狞。
张凯霆看见杨千和唐童回来,便道“来了,这次遇害的人比较多,和萧声追魂案的死状完全一致,除了这个女子。”
杨千也很是震惊,女子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左胳膊有着明显的脱臼现象,没了血气的女子看上去依旧很美,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杨千竟感觉到一丝丝的熟悉。
“怎么没见白展?”张凯霆诧异的问道。
杨千看了一眼张凯霆,默不作声。
“他怎么了?有事吗?”张凯霆的语气明显变得紧张,试探性的问了问杨千。
“在古宅,凶多吉少,总之这个案子关系到他的生命,具体的事情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张凯霆转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这时孙缠定领着一老一少,两人来到了酒楼,“这是永州城最好的仵作,五爷。这是他的儿子,刘航。有了他们的帮助,我相信张少卿很快就能破案。”
“张少卿。”封四爷向张凯霆行礼。
“有劳五爷,事关重大,希望您能尽快给我们一个结果。”
“放心吧,我做仵作都已经三十年了,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封四爷拍胸脯保证。
通常仵作接到衙门需要验尸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一些验尸必须的东西,醋,葱,川椒,食盐,腊梅等。一般人死之后,皮肤会泛青,不容易辨别伤口,这个时候,只需要将可以的部位用水清洗干净,再用葱白捣碎,将葱泥敷在伤口之上,然后用纸蘸醋盖住伤口两个小时,伤口就可显现。
只见五爷熟练的掏出背箱中的工具,用一碗清水散在女尸的身体上,封航在一旁专注的接送各种东西,这是仵作行使用的最普遍的手法,水滴法,完整的皮肤光滑有弹性,滴水在上边水会流走,而伤口部分的皮肤组织僵硬,水流到伤口附近的皮肤会停滞不前,由此断定伤口的位置。
令五爷诧异的是水滴法尽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封四爷继续检验。验骨伤则先用醋将全身洗净,再用浸过油的丝绸或是油纸隔着太阳光,或火光照看,即可发现断骨之处。
大约两刻钟过后,五爷不满的摇着头,对在场的人员说道:“这位女子除了左臂脱臼以外没有任何外伤,但这样也不至死。更何况周围没有任何血迹。老朽真是平生未见的怪事,怪哉!怪哉!”
“她有没有受到侵犯,其他几人的死因呢?树林,赶紧去查一下,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张凯霆问道。
“嗯。”旁边的一位带刀侍卫点头轻语便快速离去。
“倘若要得到更加详尽的答案,我需要时间。置于其他几人,死状和前三名萧声追魂案神似,今晚连夜给各位一个答复,可好?”五爷极为认真的说道。
孙缠定觉得此事记不得,“那就先将尸体送去停尸房,今晚就有劳五爷了。”
“哎呀,孙大人,您可要给我一个说法呀,我这小店本来每天就没多少人,这下闹出人命了。那还有人在赶来呀!”酒店老板哭调着。
“好了,本官会尽快查清楚的。”孙缠定摆手道。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你都三天没合眼了。”唐童看着眼圈发红的杨千说道。
“睡不下。”看的出杨千还是放心不下白展。
待这里一切事情结束,尸首也被送走了。刘航看着父亲在房间里忙的焦头烂额,正为找不到真确的方法而苦恼。自己却鬼使神差的独自走进了停尸房,推开门,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跟随父亲这么多年来,早就神鬼不惧。令他心跳的其实不是恐惧,而是心虚。他再次来到女尸的旁边,掀开白布,再看这女子确实有沉鱼落雁之美。
第五十章 杀机铃声
刘航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他伸出手抚摸了她的脸颊,依旧富有弹性,接着他的手滑下,经过她每一寸皮肤。他自己可以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在不断加快。
“吱、、吱、、”门发出疲惫的叫唤声,刘航像触电一样惊的后退好几步,撞在了后面停放的尸体上。
五爷进来后,环伺了一下周围,看见刘航脸色苍白的样子立刻沉下了脸。
“身为仵作,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以后你还得靠着这行混口饭吃,真是不成器!”五爷厉声呵斥。
“知道了,爹。”刘航站在一旁低声回答,不知所措。
“这次的案情极为罕见,没有任何外伤,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应该是中毒身亡。实在不行就抛开肚子,看看究竟是什么毒。”五爷思索了良久,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五爷先拿出一根银针,分别刺入女子的喉部,胸腔,腹部,均无任何现象。
“爹,怎么会这样?”刘航诧异的看着五爷。
“该用的方法都用了,怎么会这样?”五爷百思不得其解。
“爹,在案发现场时间太过于仓促,用醋泡油黄纸的时间太少,这次延长时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刘航说道。
五爷依旧愁眉不展,只是点了点头。
刘航按照五爷的方法用大量醋泡油黄纸,然后敷在女尸的全身,果然在女尸的手腕,脚腕处都出现了淤青和勒痕。
五爷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没想到正如刘航所想,“行呀,小子。有点东西!”
刘航笑着摸了摸头:“还是父亲教导的好。”
“看样子这女娃的四肢都被折断了,哎,什么世道呀!”五爷感叹道。
“剪刀,清水,解刀。这次一定要找出真正的死因!”五爷精神大振,快速的的摆好工具准备一鼓作气查出结果。
刘航准备好一切,五爷用刀轻轻划过女尸的腹部,流出积蓄的黑红色的血,刘航眼里透露出些许惋惜。
“叮铃、、、叮铃、、、叮铃”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爹,听、、、你听到了吗?”刘航脸色惨白,话语间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在这么巨大停尸间,任何不合理的动静都能把人下个半死。停尸间有个规矩,每个死去的人左脚都会系上一个铃铛,一来是求个心安,二来是怕有盗尸的好报警。
虽说五爷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手,但此时此刻也心里打着鼓。“先别慌,我出去看看。”五爷漫步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外面的夜空依旧那么黑暗,让人捉摸不透。
“咋地了?嘿,你这胆子可得好好练练。”五爷爽朗一笑,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爹这事也是怪了,以前可没遇到这种情况。”
“多大点事,可能是谁家不长眼的猫狗跑了进来罢了。这夜也深了,我看你是乏了,实在不行就去睡吧,娃。”五爷对刘航说道。
“没事,我留下了帮你吧。”
五爷拿刀继续滑下,令他吃惊的是,女子的腹部竟然是空的。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周围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再度让他跌入谷底。灯影恍惚之间,周围的尸身立起,刘航被吓得瘫软在了一旁。
周围的尸体也都围了过来,此刻刘航不知所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赶紧躲在女尸后面,又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干了半辈子仵作,真是撞鬼了,特么的!”五爷气急败坏的骂道。
刘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的定在了女尸的身边,他感到无比痛苦,但是无法叫出声。感觉自己的腹部逐渐裂开,更可怕的是,女尸腹部的伤口逐渐复原。身上的伤口,皮肤立刻恢复,而这些伤口在刘航的身体上出现。
当五爷转过身时,刘航早已是具尸体,五爷涕泪交下,抱着刘航痛哭起来。五爷眼神一紧,左臂剧烈的疼痛掏空了他的大脑,丧子之痛被抛在脑后,他清楚的感觉到左臂已经废掉了、、、
清晨这里再次聚满了很多人,又是一桩悬案。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凶手是丧心病狂了吗?”唐童和杨千一早便赶来来。
“凶手手法很幼稚,为什么会采用如此画蛇添足的手法。”张凯霆站起来甩了甩手说道。
“看上去是仇杀,但这完全说不通,仵作会招惹怎么样的仇人呢?”杨千捂着鼻子,尸体发出的恶臭让人难以靠近。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间被杀死?只能说他们知道了真相,才招来杀生之祸。”唐童分析道。
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挺尸间里的女尸,她依旧静静的躺着、、、
【一嘴油面馆】
楚坐在床头,露出甜甜的笑容,用纯白色的手绢擦拭着手里的木簪。
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原来是沈东决,沈东决走了进来,站定。
“东决?你怎么来了?”
“你身体好些了吗?那个、、”沈东决有点不好意思。
“嗯,全都好了。是不是担心、、她?我带你去找她吧!”
“嗯,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沈东决显然已经焦急万分。
“好。”
沈东决和楚向雅晴辞行,二人便来到楚第一次见到敏敏的森林、在原处只留下白色衣服的一角,沈东决立刻捡起,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楚测过身,眼里含着泪水,一挥手便与万物自然融为一体。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也不知道你的敏敏在哪里。但我必须离开了!”
“看来敏敏来过这里,我们继续去找吧!”沈东决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但当他回过头时,并没有见到楚的身影。
“你在吗?”沈东决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当沈东决意识到自己被欺骗时,自己也无能为力。
暴躁与失望席卷而来,沈东决挥剑砍杀,周围的古树全部倒下、、、
第五十一章 身处诡局
楚本就是这森林的孩子,万物孕育了她,她可以轻易与森林的一花一草相结合,就好像回到自己母亲的怀抱一般。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她,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藏起来,高桥川三番五次的出现已经证实了楚的猜想,倘若自己被高桥川找到,必定会带来灾难。而自己在沈东决的身边只能让他身处险境,绝无益处。
片刻后,沈东决紧凑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收剑,起身,然后静静的从原路返回。原来楚是想回到永州城,当他再次出现在一嘴油面馆时,雅晴脸上无意外的浮现一丝诧异。
沈东决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她有没有再回来?”
雅晴摇了摇头,将桌子上的白色手绢扔给了沈东决,“你们走的太急,不仅仅是我没预料到,看来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没意料到。”
雅晴接着说道,“这是你们走后,手下的人收拾房间时发现的,应该是你们刚走之后他们留下的。”
手绢上面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里面的小纸条上面写明了地点略崖。这正是敏敏亲手绣上去的,送来贴身之物,看来是常见的阴谋。
“是略崖吗?”雅晴轻瞥一眼说道。
“嗯。”沈东决低声回应了一句。
“地势险要,傍山依水,周围可以藏纳万人之多的军队,再崖上架上强弩,来者必死。”雅晴缓缓走向沈东决,递给他一杯秋露白。
沈东决接过酒杯,先是犹豫,接着便一饮而尽,“还是要去的。”
“我妹子呢?怎么没看见她?”雅晴心中有些忐忑。
“她走了,应该不会回来了。”沈东决鼻孔长出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恨意。
“我走了!”沈东决转身便要走。
“确定孤身一人吗?不找人帮忙?”雅晴叫住沈东决。
“不习惯,毕竟这么危险的事情牵扯别人进来,不好。”
雅晴叮嘱道:“小心点。”
他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略崖,这里的美景与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峰峦叠嶂,青山秀水,万壑争流,繁花似锦,两岸山河犹如百里画廊,风光旖旎,美不胜收。但沈东决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留意这些,他只有一个目的救出自己的未婚妻。
在略崖的崖底沈东决果然看到了高桥川和一排东瀛武者,旁边正是敏敏。大大的眼睛,梳着干净利落的短马尾辫,白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消瘦。沈东决再次走进高桥川,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蛮龙。
“沈东决,我们又见面了,我真的欣赏你,你完全没有必要充满敌意。找到你最爱的人,分辨出伪装你最爱女孩的女孩,你是应该感谢我的。鄙人希望成为你的朋友!”高桥川认真的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东决!”旁边的敏敏轻轻的唤了一声。
沈东决抬起头看着泪光点点的敏敏,转而问高桥川,“我很好奇,你们是怎样抓走敏敏的。”
高桥川顿了顿,“不是抓到,是救下。一个姑娘只身在外,难免遭人觊觎。恰巧被我救下,用你们的话说这是君子所为。”
“说吧,你想怎样?”沈东决直接开门见山。
“用你的剑换你的爱人。”
“好,我答应你。”沈东决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是我必须确保她的安全,等她安全之后,剑你们拿去便是。”
高桥川旁边的武者,侧耳对高桥川说了一通,但用的是日语。
“但你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在答应你的要求之前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大可放心,我不想杀人。”沈东决盯着高桥川说道。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高桥川示意手下巨大的链条两端带着很粗的铁钉,上面刻满了经文。
沈东决走上前去,两人拿着锁链狠狠的刺入沈东决的肩部以下,强烈的疼痛直接让沈东决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略崖。由于上面经文的法术让他的双肩动弹不得。
“东决!东决!”女孩挣脱开来,跑到沈东决面前。沈东决将带着哭调的女孩揽入怀中,附在耳边,喘着浓重的气息,“敏敏,听我说、、听我说。现在你赶紧离开,在去永州城的路上会有一个女子接应你,确定你安全之后她会发出信号。”
“那你怎么办?、、你中了困妖锁、、你怎么办?”敏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
“我没事,你快走,他们伤不了我的。”沈东决的气息越来越粗。
敏敏抿着嘴,眼泪一个劲的流下,拼命的摇头。
“走,快点。再不走,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沈东决大声喊道。
敏敏慢慢的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狠下心便迈开娇步向前跑去。
“沈东决,现在可以交出蛮龙吗?”高桥川道。
沈东决挣扎的站起来,从腰间拔出蛮龙,剑身瞬间变的巨大,妖气缭绕在剑身。他翻转剑身,将其插入地面,顿时在地面形成一个结界。他屈身坐在里面,调息用功。
“等她安全回去,你拿去便是。”
远处,高桥川的谋士低声说道,“高桥大人,我们要的东西没有得到,为什么轻易放走她?”
“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只要有他在,她一定会来的。”高桥川诡异的笑道。
“是,大人。”
大约一刻钟后,天空中划过明亮的闪光,此时沈东决知道她安全了。他缓缓的站起身,将蛮龙拔出,又抛了出去,蛮龙在空中翻滚最终遁入远处的地面上。
“剑就在那里,你们过来拿呀!”沈东决低沉的声音伴随内力传向对面。对面的武者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剑就在那里,你们自己来拿。”沈东决再次重复。
几个人试探性的走上前来,走近妖气四溢的蛮龙,就在两人拔起蛮龙的一瞬间,沈东决便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还没来得及急反应,就已经倒在他的爪下。其他武者冲向前来,些许白色的绒羽飘落在他们的眼前,一只巨大的白色幻鸟遮天蔽日般掠过,绒羽化作羽剑刺向这群人。幻鸟落地,巨大的身体挡在沈东决面前。
第五十二章 白羽幻鸟
沈东决乘机恢复体力,内力与妖力同时迸发,青色的戾气缭绕在他身体的旁边,两条困妖锁直接被逼了出来,修长带血的锁头深深的嵌入旁边的巨石之中。沈东决伸手之间蛮龙从糟乱的人群中飞出,他快速跨步出手接住蛮龙,顺势劈出一道剑气。
沈东决手持剑,纵出一道杀气,横扫沿路气势汹汹的武者,接着数把剑劈向他。轻转剑身,只手持剑,横向挡住所有杀剑,横向避开,众人退散。高桥川的山吹花烬从侧面飞抵,直接击中他的左边脸颊,沈东决从一旁飞出,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银白色的幻鸟飞到他身边,他纵身跃到宽阔的背上,幻鸟腾空而起,留下如梦似幻的丽影。
高桥川只能望尘莫及,看着沈东决慢慢逃离。沈东决在宽阔的白色背上静静的躺着,眼前是层层鳞云的蔚蓝天空,脚下是喧喧嚷嚷的杀局。渐渐的血色染红了雪白的羽毛,手中的蛮龙也恢复原状。
当沈东决睁开朦胧的眼睛时,敏敏守在他的旁边,张凯霆侧身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雅晴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张福祥站在一旁。他猛地翻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大家、、都在呀?”
张凯霆站起身来,低声说了一句,“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沈东决单手撑起来,缓缓的下了床,敏敏在一旁扶着他。
“敏敏这几天你去哪里了?高桥川怎么会威胁到你?”沈东决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们走散后,遇到诸多事情,其中莲山堂田猛以婚假为由穷追不舍,在永州城外森林躲过他们的追击后受伤。高桥川也是在哪个时候出现的,没想到他施此毒计,其心可诛!”敏敏将原委一一道来。
“姑娘期间可曾来过我这一嘴油?”雅晴转身问道。
“来过呀,怎么了?姑娘认识我?”敏敏答到。
“姑娘约见的是什么人?”
“就我一人,并无他人。”敏敏不假思索的答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和姑娘有眼缘,现今才记得你和沈东决日前长来。”雅晴话语中夹杂着温柔的笑意。
这时,门外一伙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外面来了好多人,是帝国的禁卫军,围住了整个馆子。说是我们私藏帝国重犯,要求搜查。”
“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张凯霆疑惑的说道。
“我去看看,实在不行你们从后门出去吧。”张福祥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坚毅,说完他便下楼了。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了?”敏敏不安心的问道。
“去孙府。我的两个朋友都在哪里,他们也没有权利搜查。”张凯霆提议。
张福祥这时赶了上来,“快走,是高桥川。还有孙府的亲信。”
“高桥川是东瀛使臣,直接受命于大将军拓跋宏,孙缠定也是审时度势之人,他可不敢违抗大将军。现在去孙府等于羊入虎口。”雅晴分析道。
“日前仵作父子被人谋杀,现在他们的房子是座空宅,已经被我们查封,去哪里,没人会发现的。”张凯霆的语气沉甸甸的。
“私藏重犯可是死罪,你确定要帮我?”沈东决不明白,张凯霆为何要帮自己。
“随性吧,做事情非得要理由吗?”
张凯霆说完变走了,其他人也跟了前去,雅晴不紧不慢的从正们下了楼。只见楼下的士兵将真个楼层围的严严实实将,雅晴轻轻下楼,到了几杯酒。
“李掌柜,公务在身多有打扰,还望见谅。”领头的人倒是第雅晴恭恭敬敬的。
“没事。”雅晴轻轻的笑了一声便没再多说,只手端起一杯酒。
高桥川从进门便细细观察,慢慢走到住房区,审视一眼过后便暗暗说了一句,“晚了!”
他回到门口前,“他们来过这里但是已经走了。”
“大人,你怎么知道?”那人问道。
“二楼正中央位置最好的客房空着,三楼的靠阴面陈设较差的却刚刚有人住下。说明他们走的很匆忙,店里还没有来得及登记。”高桥川说完看向雅晴。
“客人喜阴而已。”雅晴淡淡的答了一句。
“走!”高桥川没有逗留直接走了出去。
【仵作刘家】
杨千和唐童一直在为案子的事情发愁,刘家是第二次凶案的现场,在这里可以找到的线索最多,现在案子的结果是救出白展的关键。张凯霆带着沈东决等人来到这里时,唐童和杨千也认出了沈东决,没有犹豫便将他服了进去。
“怎么伤这么重?”杨千道。
“没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这里至少是安全的,白展现在吉凶未知,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去。”张凯霆解释道。
“轻舞寻白展而去,我没有拦她,倘若他真的有什么事情,我、、我、、”杨千语气中充满了泪点。
“你就怎么样?酒还是要请我喝的!”杨千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唐童直接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白展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短命鬼!”杨千笑着骂道。
“你是怎么安全出来的?遇到了什么光怪陆离?”唐童轻笑着问道。
“逃出来可比在这里找到你们简单多了,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你和杨千在这里,哎?怎么不见轻舞?”白展打趣的说道。
“当时舞姐姐就出去了,我们没有去追她,放心吧舞姐姐聪明过人没事的。”唐童回答道。
“那个,王宪宇死了!”杨千说道。
“他?怎么会?”白展难以置信。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张凯霆听得一头雾水。杨千将找到王宪宇尸体,仵作的死一一说给白展,白展直接蹦向了刘仵作家中的停尸房。王宪宇和另外五人的尸体分列左右,仵作父子的尸体没有移动,不明女子的尸体也是在原地。
“这里时第一案发现场对吧?没有人移动尸体?”白展一边摆弄放在桌子上的道具一边问道。
“实在太诡异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没动案发现场。”杨千回答。
第五十三章 险象环生
张凯霆移步,“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也不是职业杀手所为,职业杀手不会带有私有情感去杀掉仵作父子。他们其中一人的胳膊被折断,另一人是切腹致死,手段极其残忍。”
“你们看,他的伤口层次不齐,不是被利器所划开,但是这把仵作用的刀却沾染上了大量血迹,周围的尸体也是完整的,没有被解剖过。是不是很可疑?”白展一手将刀子放下,走到女尸的旁边看了看。
“果真如此,难道几人和凶手搏斗中,凶手受伤所留下的?”杨千仔细的看着伤口。
“并不是,刀上的血是鲜红色,从仵作父子血液的颜色推断死亡日期应该是前天,如果是凶手的血,那也应该是这个颜色。这把刀上的血很新鲜,怎么也不像是存放两天的样子,是不是有其他人进来过?”白展很是不解。
“不可能,案发之后这里就被封锁,我和唐童急于破案,一直守在这里,不可能有其他人来到。”杨千肯定的说道。
“第一次案发当晚,仵作父子的验尸结果是什么?”白展问道。
“时间仓促,他们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结果,当晚就遇害了。”
唐童详细的补充道,“其中死亡共六人,包括王宪宇在内的五人死亡特征与萧声追魂案的死亡特征完全一致,并没有做重复的检查。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全身**,身体表面没有任何致命伤,左臂骨折。当时仵作父子用最基本的方法也没有查出死因。”
“记得真详细。女孩子就是心细。”杨千不禁赞叹道。
唐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整个案子完全说不通,王宪宇和死去的四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谁杀死他们的?为什么仵作父子也会遇害?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王宪宇他们是有约于酒楼,却被什么人埋伏杀死。”
“有约于酒楼?聪明!断案有时就不需要从结果找出答案,那他们就应该有相约于酒楼的目的。”张凯霆缓缓地说道。
“目的很明显,王宪宇为找血琼珠,闯了杀机四伏的古宅,看来有人对他的古宅之行很感兴趣。”白展解释道。
“既然他们会面,就说明王宪宇的古宅之行并不是没有收获。”张凯霆浅笑一声。
“何止是有收获,这个收获很大,大到可以葬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白展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只要找到这个巨大的收获,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唐童眼里闪烁着兴奋。
“你们两个还真行,这神探的名号真不是盖的!”杨千拍着张凯霆和白展的肩膀。
“我已经看过了,和王宪宇死去的四人中有一人我见过。”白展接着说道。
“你见过?你不早说?你们熟吗?”杨千迫不及待的说道。
“他是大将军身边的一个侍卫,我十三岁那年左迁为少卿,跟随父亲去过拓跋宏的府邸,当时前卫站岗的侍卫就有他。”白展声音很是清脆。
“这你都能记得?整个将军府有多少侍卫,这都多少年了,该不会是扒瞎吧?”杨千难以置信的说道。
“呵呵,错不了,就是他。王宪宇卖命于大将军,早就该想到了。没想到拓跋宏的魔爪已经伸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四门之一的白羽门。”白展白了杨千一眼。
这时门外的侍卫急迈着步子进来,“白少卿,张少卿,拓跋随文将军领军队莅临。”
“是他!”
“看来你没有记错,这么快就找来了。”张凯霆起身走了出去。
“唐童带着沈东决他们暂时躲在旁边的房间,我和杨千出去,拓跋随文是朝廷的重臣,受命大将军,来者不善。”白展顾虑沈东决的伤势,吩咐道。
拓跋随文身着“常服”,这时官员最平常的服饰装束,头戴冲天冠,身着衮龙袍,腰系白玉带,足穿无忧履。从穿着打扮,和举止外形来看,此人心思缜密,为人处事精湛不已。
“两位,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拓跋随文微笑着示意。
“整个将军府,就你和我们两个有话可言,今日赶来又有什么事情?”张凯霆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展,笑着说道。
“你我虽然在政见向左,但我还是很看好我们之间尚存的友谊,萧声追魂案久破不了,引起朝廷注意也是在所难免,他们让我带回所有受害者尸体极其有关线索,在京城寻找破案手段。”拓跋随文说道。
“这案子是太子亲自委派我来查的,现在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你完全不用着急。”白展直接推脱掉他的要求。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高桥川竟然走了进来,亲率东瀛军队,还有一队阴阳师。
“几位大人都在?鄙人高桥川,接到指令,帝国疑犯藏匿其中。”高桥川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杨千暗自骂了一声,“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这么快就找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除非、、有人透露行踪。”张凯霆尽管很震惊,但语气依旧很平静。
沈东决,敏敏,唐童躲在另外的房间里,沈东决心里满是疑惑,高桥川在这么短的时间便知道他们的动向只能说明有人透露了他们的行踪,他们中间有内鬼。
“大人可能是搞错了,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疑犯,倒是有很多可疑的尸体。”
“一搜便知,几位琉璃织的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高桥川轻蔑的笑了一声。
这时,拓跋随文的侍卫上前禀报,“大人,白羽门大长老叶浩就在门外。”
“这下好了,这小院更热闹了,叶老头都来了,挤在小院里跟下饺子一样。”杨千白着眼说道。
叶浩是白羽门三大长老之一,在门内除了掌门,辈分最高。江湖威望威震一方,武功造诣更是深不可测。
只见一位年至花甲的老人领着四名弟子走来,清风归尘,一袭白衣,气质洒脱像个世外高人一般。
他环伺周围,人确实不少,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我白羽门人惨遭不幸,我也不想卷入朝廷纷争,今日前来只为带走我师弟的弟子的遗体,各位不要自找麻烦。”
“叶老前辈见谅,带我们查个水落石出,定当归还遗体。”白展回答道。
“那我今天非带走不可呢?”叶浩的语气很是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各位的事情与我无关,鄙人查完要犯就走。”高桥川说完挥手,手下的人便立刻跟上前去,直接要进屋子搜查。
第五十四章 萧声丽影
白展见几人快速上前便挡在前面,低冷着声音说道,“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破坏案发现场,整个案子将无从查起。”
“白少卿,你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过于牵强了?”高桥川缓缓走上前几步。
几个东瀛武者依旧是步步紧逼,就在他们移步靠近白展时,他测过身子,健步横空一扫,前面两人被击翻在地上。其余三人没有犹豫直接攻了上去,横空三道剑刃袭来,白展于电光火石之间绕其背后,几人应声倒下,受了颇为严重的外伤。白展知道再这种场合绝对不可以随意杀掉这些东瀛的士兵。
高桥川的花烬扇立刻迸发出四道银针,白展拔出沧痕从中间划开,轻松的挡掉。接着白展提剑,步伐由慢及快,顺势一劈。高桥川花烬扇开合之间便道了院子另一头,灵巧的避开白展的进攻。
叶浩看见二人交锋,便径直向屋内走去,杨千和张凯霆见其过来,便拦住了他,“叶老,不要为难我们,秉公执法,天经地义。”
“此事你们休要烦我,待回我拿了东西便走,与你们琉璃织无关。”叶浩甩甩衣袖说道。
“叶前辈不是要讨回同门的遗骸吗?这里除了遗骸,又有什么东西属于白羽门?”张凯霆立刻抓住这一细节,反问道。
“你、、与你无关!”叶浩无话可言,便要进去。
杨千和张凯霆相互示意,杨千飞身当空提出三脚,叶浩以一臂之力招架,接着杨千当空翻身接上一记雷光四射的重拳。拳头深深的嵌入叶浩胸前,叶浩丝毫没有在意,反用内力直接将杨千震开,接着他亮出自己的配剑上前便要重创杨千。张凯霆的承影刀这时挡在他的前面,接着张凯霆翻身又是一刀,无奈这些招式丝毫没有伤到叶浩。
众人缠斗于院中,拓跋随文便有机可乘,令人直接冲进去,将众数尸体连同女尸抬了出来。叶浩见状立刻击退张凯霆和杨千,上前杀掉朝廷的官兵,他旁边的弟子递上云盏盒。他将盒子置于女尸头部,整个女尸便纳入其中。
拓跋随文眼看尸体不保,“叶老前辈,得罪了!”接着随行的士兵架起强弩,数百只箭矢冲向叶浩,没想到叶浩用白羽障轻松化解。
杨千,张凯霆再次上前,三人未过十招,两人便败下阵来,白展从后面接住二人。
“叶浩太强了,杨千你去拖住高桥川,我们联合拓跋随文搏一搏。”
“好!”
白展施展神行,以极快的速度抢走弟子手中的盒子,回到原地。
“太师傅,我、、、”弟子着急的说道。
“大可放心,跑不了。”
“你们两个小辈,竟有缘得到沧痕剑,承影刀。”
“前辈你这样出尔反尔,实属有违侠义。起初你说是为讨回同门遗骸,这时你却对这女尸纠缠不清,身为白羽门德高望重的长老,合适吗?”白展轻言质问叶浩。
“我本就不是要回遗体的,逝者已逝,为何在去追究这些虚无的礼节。”叶浩说出此话时内心毫无波澜。
“这就是你白羽门为人处事之道?”张凯霆说道。
叶浩没有作答,直接竖起利剑,白展左手手掌轻轻擦拭沧痕,沧痕周围缭绕着黑红色的戾气,蓄势待发。两人刀剑相灼,白展将无想剑印的剑法和神行结合起来,整个剑式诡异莫测,变化无穷。张凯霆和拓跋随文也感到震惊不已,他们好似看到白展分化作四人从不同方位挥剑,叶浩印生生的被逼退数十步。
“这是什么剑法?好生了得!”叶浩难以置信,一个如此年轻的小辈竟然使的出这等剑法。
“看来我得认真了!”叶浩将全身的内力给予一身,微步袭来,接着施展出如似如幻的剑法,白展奋力抵挡,却依旧败下阵来。
张凯霆接住退下的白展,对着拓跋随文喊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拓跋随文立刻站到白展身旁,三人共同对抗叶浩,拓跋随文知道现在三人一起还有些许胜算。
三人一起攻了上去,分别从不同位置,轮流进攻。却不成想叶浩在使出白羽障的同时还能将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三人终究不敌,退了下来。叶浩走了过来,拿走了云盏盒。
“实力的差距,还是无法用人数来弥补。”拓跋随文倒在地上气愤的说道。
杨千顾不得高桥川,快速跑了过来,恨恨的说道“白展,没事吧?我去、、”
白展捂着胸口,急忙拉住杨千“不,没用的。”
里面的沈东决一再想冲出来,但被唐童拦住,唐童清楚的知道至少现在白展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沈东决和敏敏不同。
当叶浩拿着云盏盒准备离开时,院子里清风激荡,气氛霎变,周围的叶子灵性的游走在几人的身边。萧声散布在整个院子里,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众人不知不觉沉入其中,再回首,一身着黑衣的丽影立于院中,手持青黑色的古萧。云盏盒已经出现在他手里,叶浩气急败坏,大声说道:“哪来的小辈,偷我东西你这是自取灭亡!”
那人没有回答,杨千和白展认出此人正是萧声追魂案的疑凶,当时白展杨千两人惨败。
见那人没有回答,叶浩直接持剑杀出,那人不慌不紧,一只手在空中划动,周围的叶子便如潮般切杀叶浩。
“又是这招!幸好不是对我用。”杨千见了如此场景庆幸的说道。
第五十五章 萧声丽影(二)
叶浩疲于招架,此人的叶刃足有切金断玉之能,待叶流褪去,叶浩衣衫褴褛此时的样子显得有点狼狈。
“你究竟是何人?”叶浩此时看不清对方的实力,叶刃直接撕破白羽障,现在整个江湖能压制自己的人屈指可数,他看不清楚此人的门派,武功出处。
他没有作答,而是扔出手里的萧,那萧盘旋着直击而来,叶浩立刻拔剑抵挡。此时那人已经来到叶浩身边,右手手掌强劲的内力接住孤注一掷的利刃。叶浩运功集气,整个剑刃有破竹之势,不料那人旋掌而出,将利剑一节一节的折断。接上携眷烟尘的一脚叶浩被重重的击飞出去,吐血不止。
叶浩本能的一步一步往后挪去,那人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转手内力重新凝聚,在一旁的高桥川被腾空架起,痛苦的挣扎着。那人猛地一收掌,高桥川硬生生的被拽了过来,接着他手掌一紧,一道蔚蓝的杀气连同高桥川被打了出去,高桥川就像被平掷出去的物块一样软弱。那人依旧沉默着,带着云盏盒腾空而去、、、
叶浩重伤,几名弟子扶着他便出门去了,高桥川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的离去、、、拓跋随文倒是没有大碍,但自己的任务很明显已经失败,无奈只好离去。
“早就该想到了,这具尸体才是王宪宇在古宅的最终收获。”白展一拳狠狠的砸向地面。
“这尸体究竟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这么多人觊觎这她?”张凯霆也窝火。
“尸体,尸体,尸体!这尸体本身就是秘密,只是我们不敢去肯定,做事情畏首畏尾!”杨千愤愤的说了一句。
在一旁,唐童和沈东决他们走出来,扶起受伤的几人。
“那女尸不是受害者,而是行凶者。”白展低沉着声音说道。
“尸体怎么会行凶呢?”在一旁的敏敏诧异的问道。
“我们都被表象所蒙蔽,杨千,唐童,你们还记得古宅里画像上的女子吗?”
“记得,你是说这女子就是画中的女子?”
“对画像整体的记忆会淡化,但是她的眼睛很独特,让人难以忘记。”
“那是一双充满没落,寂寞,等待的眼神。”
“这女子完全不同于其他死去的人,王宪宇不仅杀死了自己的同门,而且从古宅中带出了这具尸体。他留下了同门的尸体,自己又带出这具尸体,可惜自己最终还是死在这具尸体手中。就像杀死无辜的仵作父子那样,她杀死了王宪宇和其他人。”
“你这么确定仵作父子的死因。”张凯霆语气中带有不确信。
“没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能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了。周围摆满了仵作的各种行当,仵作的解尸刀也被用过,尸体应该有明显的刀伤,可是伤口却出现在仵作自己身上。唐童说第一次验尸结果,女尸左手臂骨折,可我勘察时她整个身体是完完整整的。而仵作五爷的左臂断裂。”白展冷静的分析道。
其他人陷入沉思,不得不去思考白展这疯狂的假设。
“刚刚那人武学造诣超凡脱俗,不知是敌是友?”唐童问道。
“此人和萧声追魂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其实上次和杨千在紫萱阁与他交过手,现在他又抢走女尸,猜不透、、、”白展紧紧锁着眉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东决你们呢?”张凯霆转言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我和敏敏打算回到古月城,等修整好了之后就去找我爷爷的下落,现在我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了。自从我爷爷离去后,消息就断了,我很想他、、、”沈东决说道。敏敏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像个文静的小猫。
“那我们就江湖再见了!”杨千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呀!那就麻烦你们带我向雅晴致谢。”
“嗯。”
“我们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案子告一段落,要想将整个萧声追魂案连根拔起,需要更多的时间,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头绪。”白展告诉大家。
“舞姐姐还不知道你安全了,我们分开时舞姐姐说三天没有你的消息就去你家里汇合,另行商讨,总之你先去看看吧。”
几人相互辞别,白展来到老年之家,现在想想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来看看各位领居了,自己将招财留给封四爷照顾,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白展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自己进了古宅的棺材,不知道轻舞当时是怎样的反应,说实话自己当时真是挺虎的,白展摇摇头自嘲的笑了。
白展刚刚来到老年之家便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白展快速走了进去,之见一个光头男人领着一帮游手好闲的破皮无赖,再走近点才知晓这李光头是来收保护费的,白展顿时就来气了。
快速走了过去,只见手下一人张牙舞爪,伸手就要打人,没想到落下的拳头被招财一把攥住,接着直接被摔了出去。
白展没想到招财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光头气急败坏,掏出一把小刀耀武扬威。白展踢出一块小石子,正中那人手臂,疼的直嚷嚷。
“谁?活腻歪了是吧?”光头喊道。
转眼看见是白展,便笑脸相迎,“吆,原来是白少卿,失礼失礼。”光头贼眉鼠眼,极度猥琐。
“怎么连我的保护费都要收?”白展肃声道。
“哎?您这是哪的话,我是收他们的。”李光头赔笑道。
“走吧,以后别来了!”
李光头脸色一变,“虽说您是官爷,这收保护费,你可管不着吧。这都是几代人的规矩了,每个知府也是许可的。”
“我再说一遍,滚!”白展重复道。
“你、、你、、我不走,我怕谁。”
白展刚想上前教训李光头就被封四爷拦住了,“你这是干啥呀,白娃子?李娃子也是熟人了,为了点保护费伤了和气,至于吗?”
“哎,还是封四爷明事理。”
“我,他就不应该收这钱,我揍死你、、我、”白展提起拳头,李光头吓得哆嗦,封四爷又拦下了他。接着掏出一袋铜板递给了李光头。
“您忙了,封四爷,我李光头谢谢您嘞,先走了。”拿到钱之后李光头一溜烟走了。
第五十六章
“四爷,咱们没必要怕他,这种人就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白展语气中带着不解与气愤。
“当你凝视生活,你就会发现生活并未善待他人,越是不被善待越要努力向阳。像李光头这样的只是这若大社会的一个缩影,赶走他一个,保不齐来个刘光头。”封四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大家凑一凑,倒也不缺这点钱。这李光头除了整日游手好闲,倒也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情。自古就知道,这小人惹不得,你能保护我们一时,但保护不了一世。”李婶在一旁劝着白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不是屈服,是对美好生活的爱惜,是对自己和家人的负责。孩子,你现在年轻气盛,岁月会教会你这些,到时候你终究会明白的!”封四爷拍了拍白展的肩膀。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回来,去李婶家吃饭吧。轻舞的糖醋里脊该出锅啦!”李婶扯着嗓门招呼白展过去,招财在一旁高兴的又蹦又跳。
“您是说轻舞在这里?”白展又惊又喜。
“昨天刚刚到,说你可能有点危险,自己也是个白人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一知道你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白展露出唯美的笑容,揽着李婶就进去了。
白展来到李婶家,果然王伯坐在桌子上,桌子摆满了家常小菜,整个屋子里飘逸着香味,引得白展肚子咕咕叫。转身见轻舞端着一大碗汤轻手轻脚的走来,自己傻傻的赶紧让开。
等轻舞放下汤,傻傻的看了看白展着说道,“回来了,过来吃饭吧。”这段时间白展经历过了几番波折,自己就像在风浪里的小帆船摇摆不定。现在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李婶和王伯伯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给予自己的温暖。
白展,王伯伯坐下来摩拳擦掌准备开吃,王伯喝汤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惹得李婶耷拉下脸,皱皱眉头,警告似的用筷子敲了一下王伯的汤碗。王伯伯在一旁赔笑,轻舞和白展偷笑着。
王伯伯又偷偷地拿出柜子里放的酒,又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点,又给白展倒了满满一杯,然后若无其事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可惜被李婶看到了,假装清了清嗓子。王伯伯竟然没有理会,“来孩子,配我喝两杯!”
李婶一拍桌子,扯着嗓门,“你这是狗仗人势,今天白展在我都不惜的说你,你倒好还想着喝酒是吧?”
“李婶就让王叔喝一杯吧,我也好久好久没喝了。”白展踢王伯求情。
“李婶,少喝一点没关系的,对身体也好!”轻舞扯了扯李婶的衣袖,笑着看了看白展。
“这是看在舞姑娘和白展的面子上哈,没有下次。”李婶最终还是赦免了他。
王伯伯感觉如释重负,立刻就和白展对着喝了起来、、、
【永州城外】
沈东决和敏敏在去古月城的路上显得异常开心,沈东决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东决,我嫁给你后平平淡淡的生活,你会腻吗?”
“哎!这个可说不准,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你说成婚意味着什么?我们不还是要面对生活的琐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吗?”敏敏一脸憧憬的说道。
“这个爱情和婚姻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外面看的人想进去,而里面的人呢是拼命的想出来。反正我觉得面临生活和婚姻,我们总会面临很多选择,而且没有那条路是十全十美的,真有珍惜当下之拥有,才能拥有幸福的人生。”沈东决平时待人冷冰冰的,但是对于敏敏依旧那么体贴。
突然清风吹过他的脸颊,沈东决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他感觉到了什么,空气中夹杂着杀气。
“怎么了?”
“跟我走,快。”白展拉着敏敏从一边跑去。
被人跟踪了,敏敏,你现在从这边离开,小风会带你离开这里。”沈东决说完,白色的幻鸟再次出现,敏敏忧心忡忡的转身跳到了它的身上。白鸟带着敏敏离开,沈东决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胆小了,害怕失去。
空间中,嗖嗖声连成一片,不见影踪的铁针在空中滑过一道笔直的轨迹,似春天的细雨一般,沈东决以极快的速度踏空躲避,铁针毫无声息的没入周围的树干之中。周围隐出许许多多的人影,一个个沉寂,视死如归的样子,手持刀直接杀了过来、、、
许久过后,夕阳在空中架起映照着他,沈东决在一旁躺着的黑衣人身上撤下一片衣服,轻轻擦拭了剑刃上的血迹,收起剑。回头看了看一路上的尸体,眼神中充满没落,但没有说什么,便走了。
沈东决知道小风会带敏敏去哪里,突然,他听到了小风的长鸣,它在空中焦急的盘旋最后落在了沈东决前面。
第五十七章 缘起缘灭
令沈东决不安的是敏敏并没有和小芸在一起,沈东决站立在小芸的背上。按照沈东决预想小芸应该直接飞往古月城,但现在它现在为沈东决所指引的方向是略崖。沈东决努力说服自己,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疑。
果不其然,小芸带沈东决来到略崖,幽静美好的环境将杀意渲染到了极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敏敏再次被高桥川胁迫,但此时的高桥川也是强弩之末,上次的重伤丝毫没有减弱他的野心。
“沈东决,一个人再强只要有了弱点和软肋就会变的不堪一击,我知道你回来的。”高桥川得意的说道。
“你、、、不怕死吗?”沈东决低沉的声音传出。
“怕,但你更怕失去她,不是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蛮龙不是你的真真目标不是吗?”
“没错,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那个女孩在哪里?”高桥川道明自己的真正意图。
“我不知道。”
“东决,对你来说她真的很重要吗?”敏敏低着头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沈东决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敏敏。
“说出她的下落,我一定放了她。”高桥川语气凌厉。
沈东决苦笑一声,“我说了,我不知道。”
高桥川横空一掌直接将敏敏从略崖推了下去,沈东决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冲了上去,就在接近崖边时整个身体被高桥川的法阵困在里面。沈东决嘶吼着冲了过去,不料被狠狠的扔了回来,牢牢的困在里面。
“敏敏!高桥川、、、”沈东决紧紧的握住拳头,发出清脆的骨骼声。
“你不说也没关系,她会来的,她怎么会忍心看着你被烧尽精元而死呢?”高桥川自信的说道。
“她不回来了。”
“她会的,你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发动这个法阵整整耗费了我十年的内力,她必须来!”高桥川紧紧的攥着眉头,嘶吼的喊道,接着他念出一串咒语,整个法阵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沈东决痛苦的嘶嚎,妖的精元被一寸寸灼烧带来的痛苦是无法承受的,顿时间,整个略崖回荡着痛苦的叫声。
待火势渐渐变小,沈东决语气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们阴阳家连自己人都杀吗?”
高桥川猛地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展,“你知道了,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还要以身涉嫌?”
“我贱呗!”沈东决自嘲的笑道。
“阴阳家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我们因人而异,要么是金钱,要么是美色,再不行就是权力。可是你不行呀,你是个另类,没有**,没有贪念,没有软肋。既然没有软肋,那我就给你一个软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情一定会奋不顾身。”高桥川平平淡淡的回答道。
“所以安排敏敏来我身边,之前那么多江湖高手追杀敏敏也是这个原因吧。敏敏无缘无故被你抓住,却未受到伤害。之后我救出敏敏,来到一嘴油面馆转而来到永州城仵作家,你一直尾随,这中间必定有人泄密,小芸日行千里,你们怎么可能追得上。雅晴说的对,我只是在自欺欺人。”沈东决没落的看着高桥川,眼神空洞无光。
“明知道这是死穴,你为什么还要来。”这时敏敏从崖间跳了上了。
“叫一声老婆容易,叫到一声老婆子很难;牵一下手容易,执手相伴一生很难;说一句我爱你容易,从此以后只对一人说很难。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决定在一起,便一生不分开。就像一个赌徒一样,你说我把一生都压在里面,没有看到结果我舍得放手吗?”沈东决说完哈哈哈大笑,接着熊熊烈火再次侵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没有嘶吼,取而代之的是狂傲的笑声。
其实楚一直在周围,楚隐在一旁的树中,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沈东决,你看看吧,你爱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呵呵!”
“身为阴阳家的后人,这是我的使命,我没得选。”敏敏紧紧的闭着眼睛,声音颤颤巍巍的。
“走吧,我们就和那姑娘赌一赌,如果来了,很好。没来,三天后沈东决燃尽精元死去,可惜只能拿到蛮龙。”高桥川吩咐旁边的手下。
“你们、、、究竟、、想从她哪里得到什么?”沈东决挣扎着吼道。
“一个对于她和我都很重要的东西,还记得我我们第一见面是我对你说的伟大理想吗?这就是第一步,作为最伟大的阴阳师,当然得操控最强的式神。”高桥川表明自己的野心,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
待到夜幕之际,楚终于还是来了,月关映照着她的脸,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楚拔剑,平举当胸,转而有看了看在一旁的沈东决,沈东决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头发虽是那么蓬乱,衣衫是那么落拓,但看起来潦倒不堪,脸色是如此憔悴!他憔悴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辉!
楚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最近守卫的喉咙。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接着楚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着另外两人当头洒了下来。顿时,两人应声倒下。
“你走呀!你知道这是他们设的诡计,你想让他们得逞吗?”沈东决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没有回答,直接走了过来。
“别过来,这是你无法抗拒的力量!”沈东决神情紧张,立刻阻止了楚。
楚没有回应,依旧走进了法阵,但这法阵对她丝毫不起作用。
“我不是妖,对我没用的。”说完,楚用剑划破自己的手心,血滴在了沈东决的身上,接着便将他搀扶了出去。
“你就不该来。”
“我不但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并且我还知道他们得逞之后,会死去好多人,或者带来不可逆转的灾难。但是我没得选了!”楚直勾勾的盯着沈东决。
“你现在必须好好活下去,你知道吗为了救你,多少人的生命都将被威胁吗?”楚这时的语气显得异常坚定。
第五十八章 缘起缘灭(二)
“他们来了,到我身后去。”沈东决挣扎的站了起来,把楚拦到了身后。高桥川和敏敏从一旁走了出来,敏敏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我赌赢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打心底里佩服你。”高桥川眼神里满是严肃。
“为了我,你们做这么大的局,不累吗?”沈东决笑着说道。
“我从七岁起就被父亲要求学习阴阳术,别人孩子唾手可得的童年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奢侈,我不知道这些究竟有什么用。整整十年,陪伴我的不是彩色的画笔,而是赤色的朱砂和一张张千篇一律的符咒,各种繁文缛节。为了将一种阴阳术练到极致,我一天可以写掉八块墨,我的手指食指就是阴阳术留给我的永恒痕迹。尽管这样,我还是得不到父亲的任何赞扬,一次都没有,他每次都是那样冷淡,总是说可以做的更好!直到现在,我成为天皇陛下认可的第一大阴阳师,为了这一切我付出了太多了,太多了、、、”高桥川的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回忆让他不能自拔。
“现在我就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很快我就离成为整个帝国最伟大的阴阳师的目标的更近一步了!”
“高桥川,你其实和我一样可悲,我被虚假的美好哄得团团转,你却深受家族之害、、哼!”沈东决轻蔑的笑了笑。
高桥川没有回应,手持山吹花烬直接冲了过来,楚旋剑而出,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山谷。三招五式之间,楚便已经处于下风,步伐由进转退。高桥产抓住机会旋扇,瞬步,出掌直接将轻舞推了出去,楚跌倒在一边。高桥川快步跟上,阴狠的手掌直接击出,却不料被沈东决一剑接住。
高桥川反手一拳,沈东决直接飞了出去。
“别挣扎了,你已经没有半点妖力了、、”敏敏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沈东决湛蓝色的眼睛瞬间化为红色,四颗獠牙加上嘶吼,让人不寒而栗。他变成了真真的自己,一只全身纯洁白色,九条妖尾摇曳在空中,身上印着红色的花纹,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獠牙。
“真身吗?没用的!”高桥川说完山吹花烬一开一合,便轻易的躲掉了强袭而来的沈东决,沈东决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动作变的缓慢,攻击威力也大大减弱。沈东决长啸一声,再次冲了过来,他现在是一名搏命,用自己的身体将高桥川重创,但自己也将受到很大的伤害。这时敏敏持剑划过沈东决的坐肩,他嘶叫一声,强大的冲击力震掉了她手中的剑,她倒在了地上,他嘶吼着看着身下的敏敏。他的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她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个凶残的妖怪,在他的目光中依旧存在着温情,她知道曾今那个温柔的男孩一去不复返、、、
沈东决最终还是没有杀掉她,下一刻,沈东决就被一扇子击倒在地,化身为人,再也动弹不得。
高桥川来到楚的身边,一根银针刺入她的脊柱,刺骨的痛处让她昏迷过去,一滴晶莹剔透的血液悬在针尖上。
“酒吞的第一滴血终于被找到了,真不容易。”高桥川转脸语气沉沉的说道。
“那他们怎么办?”敏敏看了看旁边晕倒的两人。
“这个我可以不管,全由你自己决定,你觉得沈东决会放过你吗?就我而言,斩草除根比较好,虽然我还是舍不得杀他。”高桥川侧着脸看着敏敏说道,之后他就转身离去。
第二天清晨,进山采药的农民发现了两人,直接报给了古月城知州,转而被白展和张凯霆带回,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地,之不过是物是人非的悲剧、、、
“待会上头来人要走他们怎么办?是重犯,活不了的。”张凯霆走进屋里对白展说道。
“就说他们死了。”白展烦躁的说道。
“这样的谎言很幼稚,尸体他们还是要的。”
“先别管这么多了,究竟是谁伤了他们?”轻舞擦拭了楚脸上的血迹,站起身来说道。
“很明显,必定是高桥川。”白展摆摆手说道。
“他伤不了沈东决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群追不舍?”轻舞实在是想不通。
“敏敏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正巧的是唐童和杨千闻讯赶来。
这时,沈东决醒了过来,低声说道:“是敏敏,那个向高桥川透露行踪的就是敏敏。”其他人看着沈东决,暗自为他忧伤谁都没再说话。
楚看见沈东决醒来,坐在了他的身边,“是酒吞童子,昨天高桥川取走我精元的同时取走了留在我体内酒吞童子的血液。是安倍晴明大人委托我保管的,他们想要唤醒恶魔。”
“原来这一切都是高桥川的预谋,真是狼子野心。”杨千恨恨的说道。
白展先是震惊,而后向起他人说道,“酒吞童子是东瀛平安年的大妖怪,是百鬼之王。酒吞童子最为擅长的,就是化为英俊少年的外表来勾引女孩。
得手后,会吃掉她们的肉,并喝光其血;对于部分相貌出众的女子,则将其囚禁于自己在山寨的巢穴中,或是作为奴隶来使唤。因为对象女性大部分都是年龄不大的处女们,因此酒吞童子也有着“少女杀手”的称号。
特别是当后来,当时的大官池田中纳言的女儿也失踪了,经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占卜后,才得知这果然是酒吞童子所为。而且更了解到他们除了掳拐和残食妇女儿童外,还会潜入京都一带的豪华家中盗窃财宝,用于修筑自己豪华的宫殿。
这些得寸进尺的恶劣行径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统治阶级和皇室的利益,所以已经到了不得不寻找退治酒吞童子办法的时候了。据说以前在嵯峨天皇的时候,就曾有过类似的作乱发生。当时凭借着弘法大师的即时出手,而用念力将其封印了起来。
但时过境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文武兼备且能力出众的几人去讨伐酒吞童子。于是大将军源赖光领命,率领有着“赖光四天王”之称的渡边纲、坂田金时、卜部季武、碓井贞光以及勇士藤原保昌等六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大江山的征讨之路。”
第五十九章 酒吞童子
杨千和张凯霆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信服,毕竟只是民间流传的传说而已。
白展接着说道,“置于后事,他们征讨确实成功了,并且毁掉了酒吞童子的肉身,封印了他的元神。”
“如果这个酒吞童子这么强,当时仅凭人力是怎么封印他的?”唐童诧异的问道。
“这场征讨汇集东瀛绝世名家,并且他们做了周详的计划,他们设计杀死了酒吞童子。”
白展接着说道,他们为了确保征途的顺利,出发前他们还特地前去参拜了熊野、住吉和八幡三处的神社,以此来请求诸神的庇护,在到达大江山的山脚后,他们又在一洞穴中偶遇三位老人。
三人自称是分别来自津国、纪国和京师附近的地区,因自己的妻儿们也被酒吞童子一伙所掳害,故前来此复仇。当他们听说源赖光一行人正是前来讨伐酒吞童子的,便邀请其入洞详谈。三位老人拿出神便鬼毒酒和星兜甲,送给源赖光等人:说这酒对于人来说,怎么喝都无事;但对于鬼怪们来说,却相当于剧毒,饮后会立刻间昏死过去。
说完三位老人又告诉了众人酒吞童子所在的具体地点,并且告知他们其实就是熊野、住吉和八幡三处之神。随后就立即步出洞口,化作青烟消失掉了。原来这三位神人正是在受到了之前源赖光他们的拜祭后,才特在此处出现相助的。
众人按照老人们所指点的地点继续前进,在沿河前行时又遇到一位正在河边洗血衣的年轻女子,其表情相当痛苦,看上去似乎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源赖光上前相谈。当这为女子得知他们一行人等是前来讨伐酒吞童子的勇士之后,则立即哭诉道:自己原本是池田中纳言家府中的侍女,但不幸自己与池田中纳言的千金小姐一同被鬼怪们强掳至此。后来酒吞童子杀掉了小姐,吸光其鲜血,并让手下的鬼怪啃食掉其肉;而这位侍女虽未遭迫害,却也成为了奴隶在此为鬼怪们干活。而她正在洗的这些衣服,也正是先前小姐的鲜血所染红的鬼怪们的衣服……
随后不久终于到达酒吞童子的居所,这里的排场果然如同宫殿。源赖光等向门役通报称自己一行人等为修验道行者后,得以进见酒吞童子。
他们知道酒吞童子并非刀剑所能伤害的。因此才以这样的方式,来尽量争取到对方的信任后,再借机出手。见面后,源赖光称因于山间迷路,而特于此地来借宿,并献上神酒以表谢意。
嗜酒的酒吞童子听后大喜,答应了众人的要求共饮。为了消除其疑虑,源赖光等人强压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爽快地喝下了这以鬼怪们所掳少女们的鲜血所掺合的酒,并且不假思索地吃掉了席上以人肉为主的各菜肴。
待其戒备逐渐放低后,源赖光斟满神便鬼毒酒,敬予各位鬼怪。酒吞童子与其手下们未过多久,全部昏睡了过去,而乔装为俊秀少年的酒吞童子也露出了其原形。源赖光等人见时机已到,遂换上装备,开始斩杀已沉睡的各鬼怪。
而对于酒吞童子,则是将其捆锁至床上,四人各斩其四肢,源赖光斩头。就在斩下首级的瞬间,其竟然立刻苏醒了过来,已经离开身体的头部在空中作狂飞舞着,然后朝着众人怒目而视地俯冲袭击过来。
源赖光随即又拿出之前三位神人所赠的星兜甲,来挡住酒吞童子的头部,并用此包裹了起来。就这样成功地消灭了酒吞童子一族的鬼怪势力,解救了众多被掳拐的妇女和儿童。源赖光和渡边纲等人也从此威名远震,让鬼怪们闻风丧胆,京都一带的百姓生活又归于安定。
听着白展说完,此时楚的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当年安倍晴明委托我和其他几位妖灵将酒吞童子的血滴带离东瀛本土,就是为了防止酒吞童子某一天会卷土重来。没想到依旧没能逃得掉。”
“这件事情必须让太子知道,下令直接封杀高桥川在内的所有东瀛使臣,否则日后必定酿成大祸。”张凯霆起身对白展说道。
“仅凭高桥川一人还没有这样的能耐,这件事情的主谋肯定是拓跋宏,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白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杨千转而问道。
轻舞扯了扯白展的衣袖,示意白展楚此时的情况,楚长长的睫毛相交,一滴眼泪滑落在左脸颊上,身子在不住的颤抖。
“出了这么大的事,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在这里只是徒增烦劳,我们出去让你们好好休息吧!”唐童也看出楚的异样,示意众人离开,其他人便默默的起身离开。
“怎么又哭了?”沈东决下床坐在楚的身边。看见她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根木簪子,发端的卷发搭在身前,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因为我很快就会忘记所有,连同跟我一世的名字都会失去,这仅有的十七天的记忆将会一丝不剩。”
沈东决再也无法平静,眼泪夺眶而出,鼻子里喘着粗气。
“是因为高桥川取走你的精元吗?”沈东决不敢直视她。
“嗯。”
“别、、、”沈东决低声说道。
楚抓住了这个句话,“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我、、不知道。”
“别走,我向雅晴学了调酒,我调给你喝。”沈东决转脸看向楚。
“什么是调酒?”楚木讷的问道。
“我走了,我不愿让你看到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接着楚化作点点金色的光点,消失在了沈东决的面前,就如同他们相遇一般分开了、、、
“不是你说的吗,你要嫁给一个调酒师,像雅晴一样每天给你调配很多很多的美酒、、、”沈东决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第六十章 紫萱阁之约
其余人都走了,白展和轻舞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抽噎的哭泣声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离开。再后来沈东决留在了一嘴油,他说他累了,每天就坐在一嘴油看看落日的余晖,帮雅晴做一些事情,之后绝大的时间都是自己学习调酒。
再后来轻舞问过白展:一个人会不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像东决一样。可白展很清楚,心动和爱是不一样的,东决可能为敏敏心动过,或许他早已不能否认自己爱上了那个像阳光一样的女孩,只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去承认罢了、、、
【孙府】
张凯霆迈步进屋厅,“指挥使那边来人吗?最后怎么处理了,不但人不见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放心吧,都搞定了。派来郑千户和两个副千户,这么点小事还用的着他们小题大作吗?他们的目的不是沈东决,是联合各地武林势力共同抗倭。”
“现在整个朝廷**,北有匈奴虎视眈眈,沿海江浙一带又是倭寇横行,边防战士更是像豆腐渣一样。武林势力虽然算不上抗倭势力的中流砥柱,但总比那些吸人血的官吏强得多。”张凯霆边走着倒了一杯茶,然后翘腿坐下。
“这样的举措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既能削弱武林各部的实力,还能压制倭患。锦衣卫也是看中了这点吧!”白展举起一杯茶。
“与其说是锦衣卫还不是皇帝陛下的主意,可惜各派武者难得听他的。”张凯霆笑着答道。
“所以郑千户没有走,他们找到了一个有绝对权威的人,作为中间人。”
“找了林宇轩吗?”
“嗯哼,看看吧,就在今晚,紫萱阁。还邀请了整个琉璃织。”白展扔出一份花款式的请柬。
这时杨千气急败坏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太笨了,太笨了。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真是气死我了!”
“咋地了,陪小孩玩都能气成这样?”白展笑着说道。
“杨千哥哥,你就再教我一次吗好吗?就一次!”唐果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么简单的舞蹈动作都学不会,一个娘胎里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杨千愤愤的说道。
“就你?还会跳舞?”张凯霆差点笑岔气了,轻舞和唐童也跟了进来。
“那行,果果,我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就再教你一次。”杨千诡异的笑着。唐果认真的点点头。
“猪是怎么死的?”
“哎,杨千过分了啊。”张凯霆笑说道。
唐果认真的眨了眨眼睛,“气死的。”接着唐果便鼓腮不语。
几人先是发怔,后来一听,上上下下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张凯霆撑不住,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唐童笑岔了气,伏着桌子。轻舞笑的只说不出话来,眼神不自觉的看向白展。此时白展也撑不住,口里茶喷在了地上。
杨千早已无奈的白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白展忍住喷笑,把请柬递给了他。
“那啥,谁结婚呀。”杨千笑着掩饰尴尬,接着便翻开那份请柬。
“吆喝,这么难得,请了白牡丹登台表演。”杨千摇着头笑着说道。
“看重点!”白展无奈的提醒他。
“去呀,可以看白牡丹表演的机会可不多。”
“这白牡丹究竟是何人?”轻舞问道。
“她是整个永州城最有名的花旦,很多富豪都为她倾尽万贯家财,正如白居易诗言: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还真别说,这是个机会。”杨千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这么红吗?我怎么不知道?”白展白了杨千一眼。
“在怎么说你也是永州城的过客,这很正常的,你也挺幸运的,刚来就可以见到这样的大美女。”
“你个死杨千,有舞姐姐美吗?”唐童没好气的说道,轻舞羞怯的抓住了唐童,显得很拘谨。
“我倒要看看,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哼!”唐童故意放高音调。
时至夜幕,几人来到紫萱阁,今晚这里将汇集整个江湖的精英武者,显得异常的繁华,纵使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几人进了紫萱阁,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大厅的周围全是座位,三楼则是尊座,但是现在还空着,其他座位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坐满了各门各派的龙头人物。
厅内的珠子上两幅巨大的牌匾横贯三楼。上面分别写着: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
环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
大厅的正中间则是最豪华的舞台,极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画中的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整个舞台被垂暮笼罩,周围的丝绸犹如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在舞台上,又像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在周围。旁边的名画中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
上次白展追查旭东之死,情况过于紧急,尽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美景。几人按照指定的位置做好,其余的人都坐在一起寒暄着,仅有一楼子侧身坐着一人,双脚架在桌子上,是子车水一人在独饮,依旧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