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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宠爱只为你全文阅读

作者:木泠风     半生宠爱只为你txt下载     半生宠爱只为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斋记的老板 江湖的老大

    “斋记”不是大型的酒楼也不是连锁的饮食店,所以过年并不营业。虽然“斋记”只是一间小小的私人店铺,可那些老顾客都知道这间店铺经营了十年之久,而店铺曾经的名字叫做“欢记”,不过老板却还是同一个人,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祥叔。

    无论是那些顾客还是旁边食肆的老板伙计都一致认为祥叔是个通情达理和眉善目的人,可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心目中这个与世无争的老板曾经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江湖老大。二十多年前江湖中的人,又有谁没听过曾庆祥这个名字?

    有时候,祥叔坐在阳台靠椅上晒太阳,会有瞬间的恍惚。仿佛间,回到了过去;仿佛间,回到了从前;仿佛间,小蝶没有离开;仿佛间,她还对着他微笑。如果,他想,如果不是因为小蝶,他还会不会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恐怕也是不会的吧?

    生为社会人,大都不能免俗。试问有几个不是渴望着权利,梦想着财富,希望着自己能够成为站在山顶的人?尤其是男人,被造物主赋予了力量的男人,几乎每一个都想要去得到那根象征着成功的权杖。所以,他不会。至少他不会那么早地就解甲归田。

    可是,他认识了小蝶,在她如蝴蝶般美丽的年龄。小蝶温柔善良,是小家碧玉的女子。明明她可以光明磊落地生活,明明她可以拥有繁花似锦的人生,可她竟然嫁给了他,不顾一切。

    每当想起小蝶的时候,祥叔都能感到左胸的位置隐隐作痛。他知道,她在怪他了,怪他不肯再早些罢手,怪他不肯和她归隐田园。所以,还是迟了一步,在幸福的面前,他太过迟钝地抓住。

    认识乔天霖纯属偶然,祥叔很清晰地记得那是多年前的一个雨夜。那个时候,小蝶还在;那个时候,这间铺子仍是叫做“欢记”。

    不知为何,那夜的雨下得很大,好像天上漏了个大窟窿似的,拼了命地往外倒水。这么大的雨,肯定是没生意的了,所以不到八点,祥叔就准备叫伙计收铺了,可乔天霖却是在那个时候踏进了“欢记”。

    乔天霖一踏进“欢记”,祥叔便感觉到了这个后生的与众不同。他还很年轻,长得英俊,生得魁梧。一般人在这样的年纪,最多也就是为了晚上去哪里宵夜,工资可不可以捱到月底,能不能追得到喜欢的女孩子发愁。可这个后生浑身上下却是透着不同常人的成熟和冷肃,而他的眉宇间紧锁着的是烦恼和忧虑。

    祥叔当然是迎了上去。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这个后生居然只是穿了两件衣服,他的那件外套已经是全湿了,裤子当然更不能幸免。于是,祥叔问他,要不要先换件衣服。祥叔的家就在这店铺的三楼,去取件外套给他也是很方便的事情。可他却是婉拒了,只是要了碟瘦肉肠和一碗皮蛋粥。

    等到乔天霖吃完了,买了单要离开的时候,雨势更加的凶猛,打雷闪电也愈加频繁。祥叔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说道:“等雨小点再走。”

    祥叔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勉强,可那日的乔天霖竟然就听了他的建议留了下来。后来,祥叔仍是叫小蝶拿了件外套和一条运动裤下楼,小蝶一看见乔天霖就惊呼道:“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仿佛他是他们的朋友,仿佛他们早已熟稔。在小蝶的大呼小叫中,乔天霖被迫去换了衣裤。祥叔的身材不比乔天霖逊色,所以他的衣服裤子穿在他的身上倒也还合适。等他换下湿了的衣裤,小蝶已经端了一碗姜汤水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他喝下之后便上了楼。

    祥叔混迹江湖,小蝶跟他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自然经历过不少场面,所以在待人接物尤其是面对祥叔的那些兄弟时已经是得心应手。

    祥叔却是在这个时候提了瓶白酒过来:“也只有她才喜欢给人喝姜汤水。来,我们喝点白酒去寒。”

    乔天霖终于是笑了笑:“老板娘人好,姜汤水也很好,天气冷的时候,我的母亲也爱煲给我喝。”

    于是,话题就这样聊开了;于是,俩个男人就着两碟小菜喝下了半瓶白酒;于是,乔天霖成了“欢记”的常客;于是,祥叔知道了他的过去,知道了他的朋友成三入了狱,知道了他和成三的友情,更是知道了成三入狱之后对他的误会和怨恨。在乔天霖的身上,祥叔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人活于世,谁会无过?只要知错,只要改之,只要有人给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给你。别的都不怕,怕只怕没有机会重来。所以,祥叔对乔天霖伸出了援手。他帮助他远离以前的轨道,帮助他脱离以前的生活,帮助他走上他真正想要走的路。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走过了这么多的岁月,祥叔开始相信命中注定。就好像他遇见小蝶,就好像他结识乔天霖,就好像他见到林儿。

    当乔天霖带着林儿来到“斋记”的时候,祥叔就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乔天霖的命中注定。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女孩子和他还特别投缘。看着儿巧笑倩兮的脸,他甚至会想,如果他和小蝶的那个孩子能够保住,也和儿一般年纪了吧?

    于是,当林儿自己跑到“斋记”来喝粥,主动要求月末盘点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当作家人来看待了。如果小蝶仍然在世,必定也是会喜欢这个丫头的。所以,他将跟了自己几十年的碧玉指环给了林儿。一来是他并无子嗣,人老了总想着有个传承;二来是成三就要出狱,他希望他的指环还能给她一星半点的庇佑。

    或者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祥叔想不到他的指环还真的庇护了儿,当然他更想不到乔天霖会带着儿来给他拜年。

    今天早上,在电话里,乔天霖说他晚上会过来喝几杯。祥叔以为他也是会和以往留在深城过年的那些日子一样,心血来潮般地就跑了过来找他喝酒,然后又满身酒气地自己走掉,想让他坐多几分钟都难。所以,祥叔照旧让阿庚准备斋菜炒菜各几样,外加一个卤水拼盘和一个汤,就等着乔天霖过来。

    像过年这样的日子,祥叔通常都是在三楼自己家的餐厅里和阿庚一起用餐的。阿庚也快五十了,他是在祥叔出道几年后就跟在祥叔身边的人。后来祥叔退了下来隐居在这里,他也跟着来了,一直照顾着祥叔的饮食起居。

    黄昏的时候,阿庚便打开了“斋记”的侧门,他知道乔天霖今天会过来,就像往年的这个时候一样。可他也没料到乔天霖的身后还跟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他也认识。每个月的月末那个姑娘都会过来“斋记”做盘点,祥叔看见她来总会乐呵呵地笑,还吩咐厨房的师傅给她做的午餐里一定要加料。那个姑娘好像叫做林儿。

    连阿庚都感到惊讶,就更不用说祥叔了。当儿把两个打火机塞到祥叔的手里,喜笑颜开地对着他说着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等等等等一大串祝语的时候,他是惊喜的。

    儿的脑子灵活,说话讨人喜欢,祥叔是一早就知道。可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来给他拜年,他却是第一次经历。祥叔觉得自己的眼角就快要湿润了,看来年纪还真是大了,不然怎么会学着别人有了伤感的情绪?

    乔天霖把手中拎着的一袋袋一包包的礼物放在红木沙发上:“都说了到你这里来不用买礼物的,可她就是要去买,所以来晚了。”

    祥叔笑道:“不晚不晚,阿庚的汤还没煲好。我们的儿丫头就是懂事,哪像你每次来都只带十个手指一张嘴。”

    乔天霖大声抗议:“祥叔!这些个盒子都是我提上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夸她也不用踩低我啊!”

    乔天霖对儿的心思,祥叔怎么可能不知道?提几个礼品盒子算得了什么?如果她让他背半座山上楼,估计他也是愿意的,只要她开心。所以祥叔拍了拍乔天霖的肩:“这么辛苦,那坐下来喝多两杯。”

    祥叔说乔天霖辛苦,儿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他怎么会辛苦?买什么礼物是我想的,拿来包装的礼品盒也是我挑的,他最多就是指手画脚地站在我后面说这个不好那个不行,可到最后又让售货员统统打包。”

    祥叔笑得乐呵呵:“原来打火机是你挑的,难怪我这么喜欢!”

    儿拍了拍胸脯:“好在入得了您的法眼,我这一路上全是担心。”

    乔天霖扬了扬眉:“不过不好意思祥叔,那个最好的被我截糊了。”

    祥叔收敛了笑容:“就知道你白长了这么大还不懂事!居然跟我这个老头子抢礼物!我说丫头,如果这小子对你不好就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他!”

    忽然就说到了这样的话题,儿不禁面上一红:“祥叔,虽然我们给您买了烟,可不赞成您抽。为了身体健康,我建议您尽早戒烟。”

    戒烟?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了?那还是小蝶在世的时候吧?她就总劝他戒烟,说着吸烟有害健康的话。可是,她离开这么多年了,就再也没人跟他提过这两个字。而此刻,在这大年初四的夜晚,在这家人团聚的时候,又有一个小丫头来对他说出戒烟的话语。所以,小蝶,是你么?是你托了她来,托她来跟我说的么?

    祥叔眼角的湿润更甚了,他低头去拉开面前的椅子,不着痕迹用衣袖碰了碰眼角,然后坐了下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面带微笑:“怎么年纪轻轻就像个小老太婆似的唠叨人戒烟?”

    乔天霖笑道:“她早熟。”

    儿还嘴:“是你发育迟缓。”

    就在俩个人斗着嘴的工夫,阿庚已经把酒菜全部上齐。祥叔让阿庚也一起坐在了桌旁,举起了酒杯:“我这里也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来,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简简单单的几十个笔画,可这世上又真有几人能够心想事成?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梧桐树叶落 覆水难再收

    从“斋记”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并不算太晚,儿便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走。今晚祥叔这么高兴,乔天霖当然陪他喝了些酒,既然不能马上去开车,便也任由儿拉着往前走。这条路儿是熟悉的,因为除了有时候过来吃粉喝粥,她每个月还会固定地跑来这里帮祥叔盘点。

    走在路上,儿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空气里全是清冷新鲜的味道。应该是刚下过一阵雨,因为只有雨后的空气才会这么独特。不过天公作美,雨后的地面虽然有些潮湿可积水却是没有的。

    这样一个下过雨的夜晚,又是过年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家里,所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既然没有人,儿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她把手插进乔天霖的臂弯,脑袋又挨着他的肩膀,有些满足地叹道:“街上没人真好。”

    儿第一次主动地挽上了乔天霖的手臂,这让他的心里一喜。可她随之而来这句话,却让他皱了皱眉:“原来是因为大街上没人你才靠我这么近,怎么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多么的上不了台面。”

    儿把乔天霖语气里的不悦听了个明明白白,她讨好似的抱紧了乔天霖的手臂。他的手臂坚实有力,隔着外套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力量。儿不禁上下摸了摸:“上不了台面?是谁的视力有问题,还是谁的感官出了毛病?这么帅气的面孔,这么健硕的身材,这么迷人的气质,我们的乔总简直就是高大上的存在。这一路走过去分分钟秒杀所有的男性同胞,迷倒所有的女性同胞。快告诉我,是谁在说你摆不上台面的?我现在就去找他单挑!”

    乔天霖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神态漠漠地应道:“是么?”

    儿又摸了摸乔天霖的手臂:“当然,难道没人告诉你你很优秀?”

    乔天霖侧过头来看了看儿:“上下其手,手感很好?”

    儿一愣,继而笑道:“不好意思,这手感还不是一般的好,我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失礼了。你别生气了,我不摸了还不行吗?”

    乔天霖轻哼一声:“回去脱了外套给你摸个够,怎么样?”

    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儿还是没有习惯乔天霖随口拈来的露骨话语,她的心上一跳,手腕也松了些力气,然后掩饰般地顾左右而言他:“以后有时间我们应该多来陪陪祥叔,你看他今晚多开心。”

    对于“斋记”,对于祥叔,儿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她只是觉得乔天霖应该在这里渡过不少的时日,甚至是在店铺还叫做“欢记”的时候,他就曾经在这里停留,不然他怎么会把祥叔的故事说得那样撼动人心?

    忽然间,儿就想去问祥叔的过去,因为乔天霖曾经说过他有着和祥叔类似的过往。想到了,她便真的开口去问了。本以为,他也会像平时那样寥寥几语地带过,却没料到今晚的他却是说得详尽。从那个漆黑的雨夜,从他认识祥叔,认识祥叔的妻子小蝶开始,他竟跟她一一道来。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梧桐叶。有一片恰好就落在了儿的头发上,乔天霖抬手将那片树叶拿下握在手中。儿往乔天霖的臂弯里靠了靠,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看着乔天霖手中的那片落叶,心生悲凉。

    原来,祥叔和小蝶还有着那样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原来,他们是历经了坎坷才能够在一起;原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品茗快乐享受幸福,所有的一切便戛然而止。

    如今的祥叔是怎样做到微笑地招待客人,平静地面对生活,心伤地缅怀过往?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小蝶尚在人间,那该是多么美好幸福的画面。可是,可是现在,小蝶已经去了另一个国度,而深爱着她的祥叔却还是要继续他的生活,继续在梦中亲吻他的小蝶,继续在梦醒之后黯然神伤。

    儿又是湿了眼眶,她闷闷地说道:“为什么老天爷不能怜悯了他们?为什么要让疾病夺走了小蝶的性命?为什么祥叔要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余生?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

    乔天霖停了脚步,他把儿揽进怀里:“伤心了?”

    儿点点头:“祥叔那么好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乔天霖抚摸着儿长发:“傻瓜,这个世界的定律不一定是一加一等于二。有时候,上帝打了个盹,说不定结果就变了。”

    儿抬起头来看着乔天霖:“不过小蝶是幸福的,因为她遇到了祥叔,又爱上了他。不管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磨难,可他们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虽然她已经离开了,可她给了祥叔最美好的回忆,让祥叔这一辈子对她念念不忘。我记得你以前跟我提过你有着和祥叔类似的经历,你的意思是指也有个女孩子给过你最美好的记忆,还是你也曾经叱咤江湖?”

    如果乔天霖不说,儿本是不愿意去问他的过往的。因为她觉得,当他想告诉她的时候,他自然就会说了,她又何必去问。可是今天,在这样一个凉风微雨的夜晚,在这样一份淡淡的黯然之中,她开了口。原以为要当面问他这样的问题会难以启齿,可当她问出了口,却又觉得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曾经存在,也不管他是否有过灰暗的过往,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四周忽然安静得不行,连路过的车辆都没有。除了几片梧桐树叶摇曳着飘落的声音,时间好像都要静止。儿的心里有一瞬的恍惚,恍惚觉得他和她,他们俩个就是黑白电影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女主人公不甘心地去问男主人公,问他是否还爱着从前的女子,男主人公却是抬手抚了抚女主人公的长发,微笑地说了声珍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电影的镜头停留在女主人公抽泣的背影和她身边的那株落尽了树叶的老槐树。

    儿想对他说,别管我的问题了,我不介意。可张了张嘴却是没发出声音。因为,她知道,覆水难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没可能当作没说过没做过。因为,覆水难收。

    听到儿的问话,乔天霖的眼神却开始深邃起来,像是一口古井般深不见底,又像是天边的那颗星让人遥不可及。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可记忆又仿佛是零星的,混乱的,好像是一帧帧的画卷交错叠加在一起,让他不知道应该拾起哪一卷,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哪一卷才是最开始的光阴。

    于是,他放弃了,他的眼眸和他的思想全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笑意从他的眼底缓缓漾开,然后儿看到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他轻启的薄唇:“你不就是那个女孩子么?”

    儿悬着一颗心终于是放下,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那里有他律动的心跳让她安定。

    乔天霖轻轻喟叹:“有你一个就让我的心脏超负荷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所以,你还愿意跟一个曾经混迹黑暗边缘,有过不良品行的人在一起么?”

    儿的手臂环上乔天霖的腰,他的腰精壮而结实,她要费点气力才能抱得拢。她的声音从他胸腔的位置发出,轻柔而坚定:“为什么不?”

    乔天霖一怔,她竟是答得毫不犹豫?然而儿又是说道:“最坏的打算就像小蝶离开祥叔,先你而去。可现在想来这也不是件坏事,你说能被你这么个放哪哪发光,搁哪哪添彩的男人挂念一辈子,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

    乔天霖的心头一颤,这个傻瓜!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来!他拉开她抱着他的手,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就去找她的唇,然后狠狠地去吻她,霸道地侵略地惩罚地去吻她,不给她喘气不让她呼吸。

    就在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肆虐的吻给堵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乔天霖松开了他的手:“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儿的思想回转,刚才她说了好多话,他都要她收回?可说过的话哪里可以收回?乔天霖看着儿迷茫的眼睛,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先我而去的那句!”

    儿心下一愣,继而莞尔:“原来你也迷信!”

    乔天霖的眉头紧蹙,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他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的唇又覆上了她的,他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收不收回!”

    儿已经领教了乔天霖这种惩罚性质的亲吻,现在他又故伎重演,她怎么不怕再一次的呼吸困难四肢无力?所以她赶快投降:“我收回,不吉利的话统统收回!老天爷请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我一定找时间寻机会去给您上香还愿!”

    乔天霖轻吐一口气:“算你聪明。”

    虽然路上行人稀少,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如果再被他整蛊两次可就糗大了。于是儿连连点头:“读书的时候老师也说我不笨的,可就是有点偷懒,学习不够刻苦也不够主动,要不然早就进了鼎鼎大名的清华北大,然后微笑着站在那校园门口照一百几十张相片拿出来派街坊邻居光宗耀祖了!”

    乔天霖捏了捏儿的脸蛋:“你还不笨?居然敢梦想着清华北大?”

    这个傻丫头笨到被他这样欺负都还说着自己不笨的话来,他该怎样才能让她变得聪明一点?乔天霖在心底重重地叹气,恐怕说句任重而道远都不为过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入了她的眼 乱了一颗心

    大年初五,乔天霖和林儿,陆原和庄薇,这两对恋爱中的人儿相约着出去吃饭看电影。由于这几天都是吃荤嚼肉的,大家的胃对油腻的食物有了抵触,儿便提议去喝茶,她说茶能化滞。

    深城的早茶一向都是退了休的老爷爷老奶奶一天之中最爱的消遣。三五个老人家总是会起个大早去到茶楼,叫上几份笼包几碟蒸饺,再来碗绵滑的清粥就着一壶普洱,慢慢地品茶,细细地喝粥,家长里短地数着岁月,悠闲地坐上大半天。

    而年青的一辈却是没有那样的时间,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只是在周末临近中午的时分才去茶楼。耗上二十分钟甚至是半个多小时等待空出来的茶位,然后叫上一桌想吃已久的点心,早午餐就完美收官了。

    很显然,乔天霖陆原他们几个是属于年青一辈中那些大多数的人。等到他们四个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地把车停在了“东凤楼”后面的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就要接近正午的时间了。下了车,隔着好几个停车位的距离,陆原就对着乔天霖喊道:“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早,谁知道你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主儿!”

    乔天霖淡定地回道:“原来陆总没工夫看邮件,我在早上九点前就已经回复了所有的客户邮件。看来不早朝的那个人不是我。”

    儿走过去挽住庄薇的手腕,偷偷地吐了吐舌头:“我一觉就睡到了十点半,你呢?”

    庄薇悄声应道:“不好意思,姐姐我比你还多睡了十分钟。”

    情同姐妹的两个女孩子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原来大家还真是同道中人。

    “东凤楼”是深城出名的酒楼,无论是早茶还是午市夜市,所有的出品都属上乘。陆原知道这里生意好,来晚了肯定是要等位的,所以昨天就提前订了一间包厢。

    对于“东凤楼”美味的点心以及昂贵的消费,儿是早有所闻的。孟小莉经常在她耳边发誓说,等发了工资就一定请她来“东凤楼”喝早茶。可这大半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孟小莉信誓旦旦的请客诺言还没有兑现。所以在过年前孟小莉准备回老家的时候,儿便对她说,等她过完年回来深城就一起去“东凤楼”,她来请客。儿想着年底收了双粮,请孟小莉喝茶完全没问题,而且她也实在是想尝一尝传说中的美味。可儿却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提前来了。

    包厢的设计清雅不俗,落地的窗帘拉开来,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服务员送来几本餐单,又递过来一张点心纸。陆原把点心纸推到儿和庄薇面前:“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这些点心。”

    儿点头:“是的,我想来这里吃点心想了好几个月了。”

    庄薇奇怪了:“都想了好几个月了,为什么不来吃?”

    儿很诚实地答道:“因为在等孟小莉的时间和资金到位啊!她说了好久请我来喝茶,可不是时间不凑巧就是工资已经花完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等她了。年前我就已经和她说好了年后我请客,免得我老念着这里的点心。”

    庄薇听过孟小莉的名字,因为有时候儿也会在电话中提起,所以她知道孟小莉是儿要好的同事。只是她不知道孟小莉的空头支票居然让儿等了好几个月,于是她安抚地搂了搂儿的肩:“亲爱的,被人晃点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不靠谱的人还真不少,所以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陆原看着庄薇:“我是最靠谱不过的了。”

    庄薇笑了笑:“我会自己慢慢发掘的。”

    陆原叹了口气:“还要慢慢发掘?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儿乐了:“陆原,你的文学水平见长哦。”

    陆原也笑了:“这点浅显的水平我还是有的,不然你的薇薇姐早就嫌弃我了。”

    这句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陆原忽然觉得有些窘,他一边看着餐牌一边喝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点餐?”

    于是,儿和庄薇拿起铅笔在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后面一一划上了小勾,然后把点心纸递给了乔天霖。乔天霖也在翻看着那几本餐单,见儿递过来点心纸便问道:“喜欢吃些什么菜?”

    儿看了看手上那本五颜六色的餐单应道:“我只知道这里的点心出名,也不知道菜系怎么样,所以还是你们来点菜吧,我不挑食的。”

    乔天霖拍了拍儿的手,要了几包枸杞菊花茶和铁观音,又点了好几个菜,最后还在点心纸上加了好些个勾才交给服务员。

    庄薇看着乔天霖“唰唰唰”地点餐,不由得问道:“我说乔总,我们才四个人,你点那么多,能吃得完吗?”

    乔天霖笑了笑:“当然。”

    陆原插话:“放心,我们不用担心乔总买不了单。如果实在是钱不够了,就让他一个人留下来洗碗。”

    儿接道:“这里的洗碗工肯定人工很高的,陆总跟这老板熟不熟?如果熟的话,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请不请兼职?我可以周末过来的。”

    陆原“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帮他了?”

    儿脸上一热:“我是说真的,多了生**验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

    陆原望着乔天霖:“你是想体验生活,可我恐怕有人会心疼。天霖你说是不是?”

    乔天霖的身体往后仰,后背靠着椅背,长臂伸展着放在了儿的身后,好似把她圈在怀里般,对着陆原反问道:“你说呢?”

    陆原正想咬唇反击,却见服务员端了点心上来。笼盖一一打开,香味飘散开来,庄薇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她夹了一个虾饺,咬了一小口,不禁赞道:“好鲜美!”

    儿听了食指大动:“是吗?我也要试试。”

    陆原给庄薇的茶杯里续了菊花茶,又递了纸巾给她:“这里的虾饺是招牌,你慢点吃,点了三笼,足够。”

    庄薇睁大眼睛:“三笼!?再好吃也不用点三笼吧?”

    陆原搂了搂她的肩:“知道你会喜欢吃,一笼才四个,怎么够?”

    庄薇无语了:“我还要吃别的点心的。”

    陆原安抚道:“别的都有,你慢慢吃。诶,说到吃,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这点心通常都是四个一笼?”

    儿接道:“为什么?”

    陆原故作神秘地回答:“因为。。。。。。我们一共是四个人来喝茶。”

    庄薇听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陆老板,你这是什么冷笑话!”

    乔天霖舀了一小碗粥给儿,慢悠悠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陆老板是有名的段子手?这样的冷笑话算得了什么!”

    两个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陆原他是哪门子的段子手?

    等到几个人都吃得撑不下了,服务员还在陆陆续续地上菜。庄薇看了一眼乔天霖:“惨了,还没完没了了。”

    乔天霖淡定地拿起桌面的上菜单,扫了一眼:“不惨,只剩下燕窝羹没上了。”

    庄薇大叫道:“还有燕窝羹?乔天霖你怎么不早说?”

    乔天霖望向她:“早说了又怎么样?”

    庄薇一脸苦恼:“早说我就不吃那块牛仔骨和牛肉片了,留着空间把燕窝羹给塞进肚子。”

    陆原安慰她:“没问题,燕窝羹我们打包回去吃。觉得不够,我们下次再来,就怕你们不喜欢吃。”

    儿也点头:“是的,我们可以打包的。还剩下半桌子的东西,不打包好浪费。”

    乔天霖转过头去问儿:“都打包?”

    儿眨眨眼睛:“是啊,这么好吃又这么贵的东西叫我怎么忍心不打包?”

    乔天霖笑了,起身去买单:“好,打包。陆原拿一半,我们拿一半。”

    于是,有人看见两个伟岸颀长的男人每人手里提着五六盒打包的食物,身后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穿过“东凤楼”长长的包厢走廊,去了停车场。

    四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车,一辆是彪悍的越野,另一辆是黑色prado suv。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开往城东的电影院。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乔天霖看了看车后座的打包盒摇了摇头:“你确定我们‘摘星苑’的冰箱能放得下?”

    儿忙点头:“没问题的,今晚吃一些,明天早上再吃一些,这个天气温度不高,不放冰箱都是可以的。你赚钱这么辛苦,怎么可以浪费?”

    乔天霖“哦?”了一声,剑眉上挑:“你又知道我赚钱辛苦?”

    儿应道:“当然知道。”

    乔天霖微微一笑,凑近了儿:“心疼我?会帮我省钱了?”

    他的呼吸那么温热地喷洒过来,儿不禁面红心跳地强调:“我哪有心疼你,我只是不想浪费。”

    乔天霖笑出声来,非常愉悦地踩了油门,过了十字路口。

    因为是下午场,所以电影院外排队买票的人并不多。四个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些个影片介绍也没找到想看的电影。

    庄薇对着儿唉声叹气:“今年的贺岁片实在是凤毛麟角少得可怜。”

    陆原指着杜导演的《百年好合》,对她俩说道:“不如就这部吧,老杜的出品应该不会差。”

    儿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海报上是古天王和郑大美女的特写镜头。她看了看内容简介,好像是一部爱情轻喜剧。儿心想,又是古天王?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儿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和孟小莉在另一间影院门口看到乔天霖与一个时髦的女孩子并肩而立的情形,那次也是古天王主演的电影,只是她和孟小莉并没有看成那部电影,因为她最后慌不择路地逃了开去。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荒而逃,现在想来,可能是她早已把他放在了心上。她不想看见他与别的女子那样的亲近,更不愿意去揣测他们有着怎样亲密的关系。

    所以,她选择了逃离,让并肩的他们入不了她的眼,乱不了她的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证的游民 他说要孩子

    电影散了场,放映厅里的灯光打亮。陆原跟着一行人走出电影院,然后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评论道:“不好看,不像是老杜的风格。”

    庄薇瞅了陆原一眼:“导演也要多方面尝试的,一成不变哪有市场?如果总是拍一个调调的电影作品,观众不腻他自己也会腻味。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只会抱着部电脑过一辈子?”

    儿笑道:“薇薇姐说得没错,人就是要勇于尝试,有胆量挑战自己,这样的生活才又趣味。不然一辈子波澜不惊的还有什么乐趣?而且,过年看看这种欢快的轻喜剧,俊男美女养眼又醒神,挺好。”

    庄薇抱怨道:“我们是觉得醒神,可人家却当作是催眠。”

    陆原知道庄薇不满他看电影的时候小憩了几十分钟,于是揽紧了她的肩膀:“被你们两个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这部电影值得一看。不过,有件事情你倒是说得不对,你想想我怎么可能会抱着电脑过一辈子?那么傻的事情肯定不是我陆原做的,你明知道我是要抱着你过一辈子的。”

    乔天霖走在陆原的左侧,听到陆原的这番“真情告白”不禁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陆总,我发现原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没立场。”

    陆原侧过头来大言不惭:“我这如果是被放在古代就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是被放在现代,就叫做妇唱夫随。妇唱夫随,你懂不懂?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起哄!”

    乔天霖拉起儿的手大步往前走:“我还真不懂这个。不过陆总,你还是等我们走了之后再秀恩爱吧,免得我看着眼晕。”

    陆原不解地看了看手表:“四点还不到就要走了?我们的下半场呢?”

    乔天霖答道:“下半场是各自各精彩。”

    陆原叫道:“都还没开始玩就各自各精彩了?乔老板你也不怕人家儿对着你一个人久了会审美疲劳?”

    看着他俩斗嘴,儿笑了:“我们确实是要去买点东西。而且不是说好了明天出省玩的么?大家都要早点回去准备行李吧?”

    前两天他们几个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心血来潮地想来个自驾游,可眼看着剩下的假期已经不多,两位男士便提议就在省城附近找个可以看看朝阳爬爬青山的地方,还自告奋勇地规划了出游路线,又负责了所有装备,不过他们的行李却还是没有整理的。

    念及于此,庄薇点点头:“也好,大家分头准备,多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两辆车四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乔天霖载着儿左转右拐地,又过了好几个红绿灯,来到了一间大型的购物中心。停好车后,两人便坐电梯直达六楼的家城。

    其实这两天儿一直就想来家城买张床。自从大年三十那晚乔天霖没有回公司之后,他就索性不回去睡了。每天晚上,他一冲完凉便动作迅速地在沙发上摆好枕头铺好被子,就像是要占领攻地似的快得让人不容置疑,瞧得儿直觉得好笑。她走过去问他:“睡在沙发上舒服么?”

    他的回答非常之诚恳:“很舒服。刚出来深城那两年,发梦都想着睡一睡松软的沙发,因为在那张硬板床上翻个身都会梗着骨头‘咯咯’地响。”

    乔天霖用着轻巧自如的口气,平铺直述地不带任何修辞地说着那样让人心酸的话,儿听在耳朵里,心里很不好过。她从来也没有受过那样的苦,可是她能想象她能了解从学校肄业踏入社会的他有过怎样的艰难和窘迫。于是,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为什么不等到毕业?学校一般都会帮助毕业生推荐工作单位的。”

    是啊,那么努力才考取的大学,怎么会不等到毕业就离开?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那张大学文凭?

    乔天霖的眼里有了些悠远的意味,他把儿揽进怀里:“不好好读书自然就毕不了业了。”

    儿一怔,乔天霖却是感觉到了儿的愣怔,他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那么,你现在还愿意和我这个退了学的无证游民在一起么?”

    儿的心里忽地布满了疼痛,她知道自己又在心疼他了。不知为何,越是和他相处,她就越是对他心疼不已。她知道他的退学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现在不告诉她原由,那么她也不问。等他想说的时候,她再听。

    于是,她踮起脚,轻柔地却是那般虔诚地去吻乔天霖的下颌,那里有他快要冒出的胡茬在刺着她的唇瓣。乔天霖心里一阵激荡,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地亲吻他,那么他还等什么?于是他的手臂收紧,低下头便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唇齿相亲,悸动震颤。儿的心里一软,就想着一定要去给他买张床。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蜷曲在沙发上睡一个晚上,怎样都是不舒服的。以前他是孤身在外没人心疼,可现在的他不是有她了么?她怎么忍心还让他睡在沙发上?当她说要去买张床放在客房的时候,乔天霖的眼睛里发出邪肆的光:“不要那么麻烦了,主卧的床是超大size的,要不我们一起睡?”

    儿脸上一热,扭头就要走:“谁和你一起睡?”

    乔天霖两步追了上来,对她耳语:“我保证楚河汉界清清楚楚。当然我不介意你靠过来我这边取暖 --- 你那么怕冷,这段时间气温又低,我很乐意做你的暖炉。”

    儿彻底地红了脸,她对他说,等到大年初五,商场的家城开始营业,她就要去买床。于是,现在,她和乔天霖站在了家城的中央,任由导购给他们介绍林林总总的床架。

    因为是放在客房,所以儿觉得一米五宽的床就够了,而原木色的床头和“摘星苑”的装修风格比较搭配,这么想来她便去问乔天霖的意见。乔天霖正在研究着木床的纹路,听到儿在问,头都没抬就答道:“你喜欢什么买就是了。”

    负责导购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听到乔天霖这么一说,便笑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太太做主,做先生的才不会管这么多。你们看,这款原木的床头是百分之百的木色,只是上了清漆,而且我们厂家用的漆是完全环保的,保证没有异味。”

    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什么先生太太的,她只不过是他的女朋友而已,可哪能跟这个导购员解释这么多?于是,她选了一个简单样式的床让导购开单,然后打算去看床垫。

    床垫是每天都要睡的,所以不能马虎。儿记得有个品牌的床垫口碑一向很好,便问那导购哪里有卖。导购一听,马上把他们带到店铺的另一个展厅,她们刚好代理这个品牌的床垫。儿摸了摸样板床垫的面料,回过头来喊乔天霖:“不如你坐下来试试,看看哪张床垫你觉得舒服。”

    乔天霖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主卧的床垫最舒服。”

    儿笑了笑,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那就把主卧让给你,我睡客房。床垫也不用你来试了,我觉得ok就好?”

    乔天霖在她腰上轻轻一掐:“好,你睡哪我就睡哪。”

    儿脸上一热,瞪了乔天霖一眼,对导购说:“就这张。”

    导购见到他俩亲昵的样子,不由得乐呵呵:“这位太太你真是有眼光,这张床垫是最舒服的了。它是根据人的身体每个部位需要承重的比例来设计的,用的是环保海绵,软硬适中。对了,你们还有没有其它房间需要添置或者更换床垫的?如果有的话不如买两张,因为这是最新款的床垫,过年期间有促销活动,买两张可以打七八折。”

    儿正打算回答说不用了,乔天霖却低头去问儿:“bb房的要一起买?”

    bb房?儿的脑子里面瞬时闪过“他和她的孩子”几个字,当这几个字甫一出现在脑海,儿刹那间红了脸。这个人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那个导购却是抓紧了时机来推销:“两位计划要孩子了是吧?如果是就不如买两张床垫,因为这优惠也不是每天都有。而且节省下来的钱还可以给小朋友买好多玩具,多实惠!”

    儿哭笑不得,张了张嘴一下子找不到词,只能摇摇头说:“不用了。”

    乔天霖看着儿不知如何应对的样子,心里一乐便对导购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来找你买。”

    导购听了,赶忙递上店铺的卡片,指着上面手写的那行电话号码一叠声地说道:“好好好,你们来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是不要等到孩子出生了才来买,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会很忙的了。最好是提前把孩子的衣服用品床铺摇篮都准备好,以防到时候手忙脚乱。”

    儿见乔天霖还很认真地在听导购的一番经验之谈,只觉得好笑,这是哪门子事?照他们这个样子说下去,导购员会不会把哪个牌子的奶粉纸尿片比较好用都告诉他们?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她该有多尴尬?于是儿对着导购说要去买单,这才止住了他们的话题。

    导购员成功地推销了床和床垫,心里自然是高兴。儿一说买单,她立刻地就带着他们去柜台,询问着要何时送货,又把总价钱给他们看,说是给他们打了九折。

    等乔天霖将自己的卡递给柜台收银员买了单,儿便拉着他离开了家城,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看着儿那么急冲冲要走的样子,乔天霖觉得很有趣,便存心要去逗弄她:“走这么快做什么?人家导购的话都还没讲完。”

    儿心里有些恼他,所以她才不理他,她才不去上他的当。他明知道他们两个并不是导购所说的关系,他更知道她面皮薄,特别是在陌生人的面前。可他却是不顾她的感受,任由着别人称呼着他们先生太太,甚至是聊起了孩子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她烦恼?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和他的家 是他的许诺

    深城,一间大型购物中心的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人还真不算少,感觉大街上的人全都跑来了商场似的。

    乔天霖的身体靠外,把儿圈在臂弯里,电梯里的磕磕碰碰便跟她绝了缘。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姿态实在是暧昧,儿便用手去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的举动惹得乔天霖心里一阵发笑,他俯下身来对她低语:“这样有用么?”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儿的脸颊和耳后,而他们在他人的视线里又是如此的贴近,儿不禁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起来。她把脸别了开去,想逃开乔天霖的气息,却听到他终于“呵”地笑出声来,笑得那么大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共鸣。

    那些刚才看向他们,以及那些刚才还没有看向他们的人,现在齐齐看着发出笑声的乔天霖和他臂弯中的林儿。被整个电梯里的人神色怪异地瞧着,儿觉得自己连上天遁地潜江游海的心都有了。她红着脸低着头,抬起鞋尖用力地踩了乔天霖一脚。

    乔天霖闷哼了一声,正想说话,电梯“叮”地响了铃,到了商厦的最底层,是地下车库了。

    等其他人全部都离开了,儿才和乔天霖出了电梯。乔天霖揽着儿的肩,儿也不挣脱他,任由他揽着,只是瘪着嘴。乔天霖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可他也不说话,带着她找到了自己的汽车。等两个人坐了进去,系好了安全带,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儿才藏不住心事地气呼呼道:“你是故意的吧?”

    乔天霖不语,佯装着认真看路,心里却是憋着笑的。儿恼了:“你知不知道电梯里有好些人的?”然后她又想起他在家城里和她说的那些暧昧的话语,便更加生气:“还有在买床垫的时候,你都说了些什么?”

    乔天霖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着好看的弧形:“我说我们现在去哪里吃饭?”

    儿简直想凑过去咬他一口来解恨,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轻松自如地顾左右而言他?她鼓起了腮帮:“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家!”

    乔天霖的心是那般的喜悦,她说“回家”。她不是说“回摘星苑”,她是说“回家”。那么,“摘星苑”是她和他的家么?

    深城的政府部门还是比较重视城市建设和环境卫生的。主道两旁的楼宇商铺虽然参差不齐但并不杂乱无章,道路两旁都种植着高大的常绿树木,树枝上悬挂着一串串的迷你彩灯间或地明灭着。每个灯柱上招摇着大红的灯笼,那饱满的形状和满目的节日红给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汽车再往前开,还可以看见灯柱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灯饰。有展翅欲飞的蝴蝶,有迎风怒放的花朵,还有今年的生肖羊咩。。。。。。这么多栩栩如生的灯饰让儿目不暇接,一时之间也忘了去恼乔天霖,她一路上看着看着就开始指手画脚地兴奋起来。

    乔天霖瞅着手舞足蹈的儿,特意地放慢了车速问道:“对这个有兴趣?我们可以找时间去看看灯展,比这丰富得多。”

    儿笑得满足:“你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我看看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乔天霖侧过头来看了儿一眼:“你想要多少时间,我都给你。”

    他说,她想要多少他的时间,他都会给她。这是他的许诺么?

    汽车的内置电台里是点歌的环节,有人送祝福有人报平安。这时,一阵优美的旋律响起,竟是那么的熟悉,原来是《when you say nothingall》。

    这是影片《诺丁山》的插曲。这部电影儿看了两次,因为她很喜欢电影里的女主角朱莉娅。而歌手alison独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车厢里犹如天籁。

    it’s amazing how you can speak rightmy heart,without saying a word you can lightthe dark.

    tryi may i can never explain, what i hear when you don’t say a thing.

    the **ileyour face letsknow that you need,there’s a truth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the touch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wherever i fall, you can say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all.

    儿情不自禁地侧过脸去看了看专注开车的乔天霖,心想,怎么这首歌唱到我心里去了,歌词写的正好就是我想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总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总是知道我想要些什么。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偷偷望向乔天霖的眼睛再也没办法挪开。她带笑的嘴角微微上翘,整张小脸都散发着迷醉的动人光彩。

    乔天霖斜睨了儿一眼,心想,小丫头又在神游了。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他快速地找了个隐蔽的路边位置停好车,然后侧过身子,看着儿的眼睛:“看够了没有?”

    “看什么?我没看什么呀!”儿极力否认。

    乔天霖单手托起儿的下巴:“你不知道你的这个表情是在诱惑我么?”

    儿的心里乱作一团,怎么偷着看看都会被他发现啊?她嚅嗫着:“我。。。。。。我只是在听歌。”

    “哦?只是在听歌?”乔天霖拉长了尾音应着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又俯过身去解开了她的,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还想说的话封存在热烈的吻里。

    alison 悠扬的歌声仍在车内回荡:

    all day long i can hear people talking out loud,but when you holdnear you drown out the crowed.

    trythey may they can never define,what’s been said between your heart and mine.

    the **ileyour face letsknow that you need me.there’s truth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the touch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wherever i fall, you say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all.

    等到汽车在这一首那一首熟悉的陌生的动听的悠扬的音乐声中开回“摘星苑”的时候,儿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她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孩子,而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实在要去追究他有什么错,也不过是说了一些不应该的话语去误导了别人,又做了一些不应该的动作去博取了他人的眼球。所以,等他们换了鞋进了屋,儿已经没了脾气。那样尴尬的境地,那样暧昧的情形,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他总是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变成了众目睽睽的女主角,从来都不问她愿不愿意。

    儿想,她对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天马行空任意遨游。她不是也欣赏也喜欢他的这份洒脱傲气么?可是,在公众场合,在那样多人的公众场合,他就不晓得收敛一下性子么?他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她是真的很难去消化他这些突如其来的,让她手足无措的甜蜜?

    就像今天中午“东凤楼”的菜肴茶点,吃过的没吃过的,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一股脑儿地要了那么多,所以到了现在晚饭的时间都没消化,还半饱着没有丝毫的饥饿感。于是,儿把一盒盒打包回来的点心都放在了厨房的操作台上,又转过头去问乔天霖饿不饿?乔天霖不回答,却走过来抱着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生气了?”

    儿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想把皱纹都给气出来。”

    乔天霖把她揽紧:“有皱纹我也要。”

    儿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心想自己刚才在车上还那样气急败坏地质问他,可现在就这么原谅了他,是不是显得好没有骨气?于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硬起心肠,抬起头对乔天霖说道:“可你已经有皱纹了,我不要你。”

    乔天霖怔愣了一下,手上也松了力道。儿便乘机挣开他的怀抱,去了主卧的浴室冲凉。

    等儿洗好,又吹干了头发出了客厅,看见乔天霖已经换了家居的棉质恤衫,也没穿外套,头发半湿地站在阳台上,想来他是在外间的浴室冲好凉了。

    儿把小棉袄穿上,本来想喊他,却忽然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萧索。于是,她也不出声了,只是轻轻地走了过去,张开双手去环住了他的腰。

    儿的手一接触到乔天霖,就感觉他身体一震,然后他的长臂一伸,他又把她圈到了他的胸前。然后他不言不语,只是把她抱得紧紧的,用尽了气力般的抱着,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儿闻到了他刚刚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不由得心神一荡。就这样静默地站着,儿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便抬高了头。他的头发上有水滴了下来,落在了儿的脸颊,风吹过,一阵冰凉。

    儿用手捏了捏乔天霖的腰,那里全都是肌肉的触感:“才穿了一件衣服,冷不冷?”

    见乔天霖没有应她,她又道:“进去吧,你的头发是湿的,会感冒。”乔天霖没动,又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放开手,然后揽着她的腰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儿去卧室拿了电吹风出来递给乔天霖,他接过来草草地吹了几下便关了按钮。儿又把他的外套拿来,他却是不穿,一个用力把儿抱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沉默让儿有些不安,她的手绕过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乔天霖重重地叹了口气:“在买床垫的时候,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去买,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说真的。”

    儿吃惊地望着乔天霖轮廓分明的脸和深潭般不见底的眼,当时她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她以为他只是顺了导购的话随便说说罢了。可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是说真的。

    乔天霖的几句话说得这样的即兴,这样的突然,甚至没有任何的铺垫,没有任何的开场白,就是这么抱着她,语气有些凝重地说了出来。

    儿很想开个玩笑,或者说句轻松的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可脑子里就好像被人倒进了浆糊似的,怎么都转不灵活那齿轮,怎么都想不出来那话语。耳边只是重复回响着他的那句:“我说,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再去买,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说真的。”

    他说,他们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他说,他是说真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驻人间仙境 爱情不清醒

    由于两位男士已经规划好了出游的路线,安排好了住宿,所以两个女孩子就显得特别悠闲轻松了。她们把放好衣物用品的拖箱交给男人们,又把买好的水果放进背包之后,一行四人就载着满满的行囊出发了。

    长途自驾,开的是陆原的越野车,底盘够高,空间够大。陆原和乔天霖分别坐在正副驾驶位上轮流着开车,庄薇和儿则坐在后排,一边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一边谈天说地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由于两位司机都生得高大,长手长腿地弯在驾驶室里实在是不太舒服,所以几个小时的车程里面起码有百分之二十的时间是给了他们两个停车休息松动筋骨的。陆原甚至是对着乔天霖说道:“以后再有超过五个小时的车程,一定要带上老高。”

    老高是“原创”的司机,已经在“原创”工作了多年。

    乔天霖听了陆原的话却嗤之以鼻:“陆总,老高的年纪比你还大,你都撑不住五个小时,他不会有问题?”

    陆原反驳道:“当然不会有问题,因为老高他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如果你让他像我们一样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八个十个小时,他肯定是两脚发软眼冒金星。可如果你让他在汽车里面呆上十个小时,他一定比我们精神几十倍。我说乔总,你还是太年轻了,阅历不足啊!”

    儿和庄薇听到这两个男人又开始互掐,便来了精神。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俩肯定是没什么兴趣来听他们打哑谜的。可现在却不一样,汽车里颠簸着那么辛苦,坐得久了又是那么的枯燥而乏味,如果还不找点乐子来解解苦闷,估计两个人会从此拒绝自驾游。

    于是,两个女孩子倾着身子凑上前去,儿问道:“敢问两位老总是在谈理想聊人生么?如果是的,就别光顾着自己进步呀!赶紧的,过几招武林绝学给我们两个后辈,就算是用不着也可以学来防身嘛!”

    陆原瞅了瞅乔天霖:“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丫头?你不会连这个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教给她吧?你说如果她们两个是后辈,我们两个成了前辈,这关系岂不是乱了套?”

    乔天霖耸了耸肩:“有何不可?”

    陆原应道:“当然不可了!前辈后辈搞错了关系,我们这出戏还怎么唱得下去?”

    庄薇在儿身边说着风凉话:“你可以唱独角戏呀!陆总上场,肯定满堂!”

    儿笑了:“薇薇姐,如果连你都不帮陆原,恐怕他连独角戏都唱不下去了。”

    陆原好像已经习惯了被几个人围攻的局面,所以有了免疫,他煞有其事地回道:“我又不是独角兽,当然唱不了独角戏。”

    大家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笑声。陆原,还真是如假包换的段子手。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所以即便是辛苦而又枯燥的好几个小时车程也充满了生趣。

    这次自驾游的目的地是距离深城几百公里外的淮城花镇,陆原和乔天霖也是听朋友提起这个地方才想着过来住一宿的。本以为几百公里的路程,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可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乐乐,所以直到夕阳就要西下的时候,他们才到达花镇。

    汽车到了花镇也还没停歇,因为他们要去的民宿在离花镇不远的小乡村。于是,汽车继续追逐着晚霞,一直到幕黑时分才停了下来。

    这样的时刻正是城市里交通拥堵喧嚣的光景,可这个小乡村却是那般的恬淡宁静。只见那远处的山峦隐隐绰绰就像是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披挂着绚丽的霞光,仿若入了不染凡尘的人间仙境。看着高矮不一的房屋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烟,深深地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几个人都沉醉于平日里不可多得的静谧和安宁。

    事先预订好的农家小院有四间客房,为了避免被人打扰,两位男士包下了整个别院。站在这四合的院子里,仰望着头顶的那方夜空,竟让人生出些红墙碧瓦古宅小院的旷味来。

    庄薇拉着儿这间房子进那间屋子出,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们成土豪了,一人一套房,独立别墅区。”

    陆原赶紧放下手中的行李,走过来揽住庄薇:“他俩是一人一套房,可你要跟我一套。那多出来的一套,要就做客房,要就留给我们的儿子。反正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庄薇瞪了他一眼:“我们的儿子?谁跟你生儿子?快找你的莺莺燕燕去!我要和我这个细皮嫩肉的儿小姑娘睡。”

    被抢白了的陆原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异常懊恼地对着乔天霖喝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把这里的房间都给包下的?坏了我的好事!”

    乔天霖扬了扬眉,回答得慢条斯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陆总你的主意。”

    儿听了更是笑得花枝乱颤:“陆总,其实这跟房间的数量没什么关系。主要原因还是您太糙了,被庄大小姐嫌弃。要不我就吃点亏,友情赠送您几包面膜试试?”

    还没等吹胡子瞪眼的陆原反驳,庄薇就拉着儿出了院子。穿过藤蔓,绕过花木,走出圆桌石凳的正院,两个人来到了屋外。

    不远处有几个戴着斗笠的中年人匆匆而过,突兀地变成了静止山峦下走动的风景。儿想,如果那山上有寺庙,这个时候应该有钟声敲响,然后入眼的画面就应了那首古诗: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心念一动,她便问庄薇:“你说那些山上会不会有寺庙?”

    庄薇看着远处山峦的轮廓,心里实在是不太放心儿。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亲妹妹和儿同岁,却又不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庄薇真的就把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去关心。人和人之间的缘份也就是这样奇妙的吧?

    儿在大学里的那场恋爱庄薇是看在眼里的。那个男生是庄薇的同班同学,名字叫做刘皓。刘皓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身边的女生自然是如花团般锦簇,女朋友更是分分合合了不少次数。

    庄薇不知道刘皓是怎样认识儿的,因为儿比他们小了两届,而且也并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女生。反正到最后她看到刘皓热情积极地追求着儿,她又看到儿毫无悬念地堕入了爱河。她以为他们两个会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谁知道刘皓毕了业之后,他们就分了手。

    其实庄薇和刘皓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们两个都是班上的优等生,总会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情来。不过很可惜,两个人好像说好了似的绝缘于男女之情。也正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庄薇才会认识儿,才会知道她和刘皓之间的这场恋爱虽然不能算是惊天动地,可到最后分了手,抽身出来的时候,儿还是痛的。

    她和儿投契,她心疼她,不想看到她再受第二次伤。这个乔天霖虽然和儿同是江城人,又是儿幼时的玩伴,可是,他比她大了七岁,又八年未见,还有什么不能改变?

    虽然现在的儿和他已经是男女朋友,可乔天霖对感情的态度,就连陆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是涉世未深的林儿?而且乔天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庄薇还不能看得清楚。可她从来就认为太帅的男人没有安全感,更糟糕的是这个太帅的男人还头脑灵活有房有车有公司。这让她怎么能放心?

    庄薇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儿:“有寺庙又怎样?”

    儿笑了笑:“有寺庙的话,我们就可以去拜拜佛祖烧烧高香。老人家不都说深山里面的佛祖特别灵验吗?”

    庄薇开玩笑地问:“求佛祖什么?求健康求事业还是求姻缘?”

    儿很认真地答道:“我们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地跑过来,可不可以求佛祖赐了我们所有的心愿成真?嘿,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庄薇掐了掐儿的脸蛋:“是有点贪心。诶,你和乔天霖,真的拍拖了?”

    儿“嗯”了一声,大方地点点头。

    庄薇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以前可能我问过你,可我还想问多你一次,你觉得你能把握住他吗?”

    儿想了想,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老实地回答:“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还是不知道。”

    庄薇的心里有点着急:“你怎么老是这么笨?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就整天满脸桃花地跟在人后面跑。他没怎么花心思就追到了你,以后还会好好珍惜啊?懂不懂爱情里面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纵?别跟我说你这个文科班的高材生不懂成语!你总得使点绊子撒点沙子,不能让他乔天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吧?姐姐我告诉你,对于感情这件事,谁投入得更多谁就更伤。千万不要跳进去了焚心似火,最后一个不小心烧的是自己。哎哟,讲错话了。我不是说你肯定会受伤,我是担心你会受伤。”

    儿当然知道庄薇的意思,这个学姐一直都在关心照顾着自己,像亲人般地爱护。她握住庄薇的手:“薇薇姐,我懂你的意思。可能现在或者以后我都不会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可是,在这一刻,我就只想和他在一起。”

    儿按着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和他在一起,我这里是满满的,满满的开心藏都藏不住。我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够矜持不够淑女,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就算你现在告诉我,我和他没有将来,我也不后悔。真的,我不后悔。”

    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是的,即使没有将来,即使没有以后,她也不后悔。因为,她喜欢他,她是那么地喜欢他。

    或许,她并不是现在才喜欢他的。或许早在去年那个冷冽的夜的堤畔;或许早在他抱起摔伤的年幼的自己焦急地奔跑在烈日下;也或许更早些,跟着他去别院摘葡萄的时候?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是也不重要了。只要在这一刻确定了自己的情感,即便是火炕,也都义无反顾地跳了。

    爱情,从来就是不理智的不清醒的。那些能被拿出来理性地分析思考设计的情感,恐怕也不能言爱了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水墨丹青画 红泥小火炉

    隆冬的季节,天黑得早些,而在这花镇的小乡村里,天色好像黑得更早。等庄薇和儿回到四合院,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庄薇拉着儿选了一间窗户朝南的屋子,然后又把自己的睡衣从陆原的屋里拿了过去。陆原看着她这个房间出那个房间进的,不禁摇头叹气:“长夜漫漫,我怎么办?”

    正在陆原自怜自哀的时候,这里的老板已经将四菜一汤端了上来。老板是一对朴实的农家夫妇,除了厨房里掌勺的厨师,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们两个分工合作的。

    庄薇和儿惊叹于两夫妇的辛苦劳作,因为他们说除了打理农庄,还种了许多种蔬菜瓜果在屋后面的田园,甚至还熏了腊肉做了腊肠。几乎所有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吃的都是他们自己种的蔬菜和腊肠腊肉。

    等到寒暄过了,老俩口出了去,他们四个人便围着小方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果然,没被杀虫剂喷染过的青菜,吃起来格外的清香甜嫩。而腊肉虽然肥却是不腻的,腊肠更是炒得香气扑鼻。

    也不知道陆原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白酒,他把酒倒进了每个人面前的小杯子:“今天不用开车,不用熬夜,醉了就直接睡!我们几个把这瓶酒给喝完,你们觉得怎么样?”

    庄薇就着腊肉咽下一大口饭,然后应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本来偶尔小酌两口也没什么所谓,可像陆原这样一喝酒就要尽兴的,庄薇是一百个不赞同。特别是白酒,怎么都伤身。

    儿也不同意:“陆原,我发现你跟酒有仇,什么时候都想着要把一瓶酒喝完干光。其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喝酒很伤身体。”

    陆原拿眼睛看着庄薇:“你的薇薇姐没让我不喝酒。”

    儿一时语塞,却看到庄薇拿起陆原面前的酒瓶就起身进了屋。陆原看着庄薇的背影喊道:“诶,还真不让我喝了?”

    乔天霖将手边的那杯白酒推到陆原面前:“陆总,别再看了,我这杯酒就赏给你了。”

    陆原无奈地小声叹道:“怎么我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性格暴躁态度恶劣还专横霸道的姑娘?”

    儿眨了眨眼睛:“陆总,如果我把您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薇薇姐听,您猜她听完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陆原瞪了儿一眼:“小姑娘家的别多管闲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陆原这么“恐吓”儿,乔天霖可不高兴了,他弓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儿,你说我们要不要把陆总刚才的抱怨告诉庄薇之后再出封律师信给他,告他出言不逊恐吓你?”

    儿“咯咯”地笑了:“那么我就有请乔总代劳,为小女子讨回公道了。”

    庄薇出了里屋就听到了儿的笑声,她问道:“什么好事不等我来了再笑?”

    乔天霖清了清嗓子:“让我来告诉你,刚才陆原。。。。。。”

    这时,陆原却是猛地大声咳嗽起来,好像连肺部都受了牵连似的,带动了全身地震动咳嗽。庄薇走到他的背后,帮他拍着后背:“还要喝完整瓶酒?今晚你一滴酒都不准沾!”

    看着陆原狼狈的样子,乔天霖和儿都笑了。本来这一天的舟车劳顿大家都饿了,又吃得那么兴高采烈,所以在这笑声中庄薇也忘了去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原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急智,乔天霖还真敢说了出来。

    小小四方桌上,几碗菜被吃得一干二净,就连炒香肠的大蒜大葱都被一扫而光。大家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了筷子,懒洋洋地坐在木凳上,听着门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四方桌的上方悬挂着一盏白炽灯,白炽灯的灯泡用了一张折成喇叭形状的发黄的白纸罩着,这让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被不甚明亮的光圈晕染着,有了朦朦胧胧的意味。这样的情境,如果再燃上个小壁炉,倒是有些像白居易的那首《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其实现代人哪里懂得真正的享受?只有古人才活得惬意活得透彻!

    花镇的这个乡村农家小院,虽然离市区远了些,却也干净整洁,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用水了。没有花洒热水器,冲凉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好在还能煲热水,几个人也只有将就着洗漱了。

    本来庄薇和儿以为今天这么累了,洗好刷好肯定是立马就能睡着的,可谁知盖好被子却了无睡意,于是两个人一直聊到半夜才合眼。而感叹着长夜漫漫的陆原则是拎着几罐啤酒走进了乔天霖的屋子。

    乔天霖却并不在房间里面,陆原纳闷着走到院子里,可也不见人。再兜到门外,终于发现了他正坐在门口槐树下的石凳上,手指间有明明灭灭的星火。陆原走过去,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递给他两罐啤酒:“这么冷还跑出来?”

    乔天霖摩挲着啤酒罐:“年轻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冷?”

    陆原不悦:“你这是嫌我老?”

    乔天霖拉开酒罐的拉环:“我不嫌,就不知道庄薇嫌不嫌。”

    陆原抬头看了看夜空:“还说带她来看日出,可这阴云密布的,恐怕是没戏了。”

    乔天霖点点头:“一颗星都没有,肯定看不到日出了。明天不用那么早叫醒她们,她们现在正是喜欢睡懒觉的年龄。”

    陆原瞟了乔天霖一眼:“又提醒我老了?”

    乔天霖喝了一小口啤酒:“其实你不老。”

    陆原笑笑:“我不求你安慰,只要庄薇不嫌弃我。可你也别得意,你的美人鱼还不是比你小上一轮?上次问你怎么不去追,这才多久就追上了?是想明白了?舍不得她给别人追了去吧?我这火眼金睛不会看走眼。”

    乔天霖笑了笑,仰头把罐子里的啤酒全部喝下。是啊,怎么舍得?他又怎么舍得她给别人追了去?

    乡间的早晨带着浓浓的寒意,特别是昨夜下了些雪豆子,让气温更低了。两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睡暖了被窝,早上当然是不肯起床的,特别是在知道了看不成日出的时候,就更加地赖在了床上。直到陆原在门外把房门敲打得“叮咚”作响,庄薇才起了身。她想起行李箱还在陆原的屋子里,便吸着冷气跑过去换衣服。

    庄薇起了床,儿也没法睡了。她下了床,推开窗,外面湿漉漉的冷空气马上趁机钻进了屋子,虽然寒冷清冽却是别样的清新。两个女孩子一起睡本来就不暖,再给这冷风一吹,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可这样好的空气却还是让她忍不住地低声吟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乔天霖看着儿起了床还光着没穿袜子的脚丫在厅堂走来走去,又听见她摇头晃脑地打着喷嚏喃喃地念叨着什么,不禁蹙了蹙眉心。这个丫头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么? 于是他把她揽进里屋,看着她穿好袜子,披上外套才稍稍放心地搂她入怀,把她冰冷的手塞进自己胸口。

    陆原在外面大声地唤着:“小俩口快出来,老乡说附近有海,我们去找找,带她们去捡贝壳。”

    乔天霖摇摇头,这个陆原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他让儿多拿了件外套便发动了汽车,朝山中驶去。山路弯弯绕绕,地面也潮湿,车子不太好开。路的两旁满是郁郁葱葱高大浓密的树木,风儿吹过沙沙作响。

    要去看海,一行人的兴致都很高,可汽车开了许久又转了好几个弯之后,那条山路竟然开始下坡,通往山下了。大家都有些失望,估计那片海是找不到了,翻来覆去的山路倒是领教够了。

    儿见大家这么扫兴便提议去找找山里的寺庙:“这里的山那么高又那么多,肯定有归隐的高僧深藏于此地。反正大海是找不到了,我们不如去找找寺庙,求个签问个卦,请菩萨保保平安也好。”

    庄薇笑道:“怎么年纪轻轻的这样迷信?老想着求神拜佛这件事情。”

    陆原也接口说道:“我们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恐怕不够时间。”

    乔天霖听了却是专心开车并不说话。正当陆原想问乔天霖意见的时候,下山的路似乎到了尽头。几个人狐疑地下了车,向前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一片开阔的海蓦然呈现于眼前。

    严格说来,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用海湾来形容它会更加贴切些。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颜色,看不到别的人影,也看不到海的边界线,只有远处的山峦在视线的尽头若隐若现。

    这里的海水也不是纯正的蓝色,可略带咸味的海风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迎面而来,倒让人为之一振。

    虽然这只是个海湾,可对于从小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长大的两个女孩来说却是从未体验过的风景。踩着细腻柔软的沙滩,对着空旷的海面大声呼喊,她俩异常兴奋地来回追逐。如果不是冬天,恐怕她们会奋不顾身地脱掉鞋子冲到海水里。

    姑娘们兴高采烈,两位男士却是相当淡然地屹立在石阶上面聊天。于是,她们抓起几把沙洒向他们,惹得他们忍不住走下去捉住肇事者。

    海风拍打着坚硬的岩石,发出阵阵声响。乔天霖扣住儿冰冷的手:“风太大了,上去吧!”

    儿摇头:“不要不要,我还没捡到贝壳。”她的话还未曾落音,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乔天霖把她搂紧,也不管怀中的人儿怎样地挣扎和不愿:“下次找机会带你去看真正的海,那里的贝壳才漂亮。不过你先要办好护照。”

    儿睁大了眼睛:“真的?更漂亮的贝壳?还要飞出国?可是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乔天霖点点头:“只要我愿意,多少时间都有。”

    看着儿被海风吹得红透了的脸颊,他忍不住地吻了过去,试图去温暖那一片冰凉。不远处的陆原见状,打趣地大声喊道:“喂,兄弟!少儿不宜啊!回去再亲,回去再亲!”

    说完,一阵爆笑响彻海滩,久久荡。

第一百二十八章 醉花解语意 与伊话花篱

    吃完午饭就要离开花镇回深城了,很显然,大家都没有玩得尽兴。

    庄薇和儿两个任性的姑娘因为吹了太久的海风,所以一直喷嚏连天。乔天霖见状不禁皱了皱眉,抬脚就去找农庄的老板娘要姜汤。

    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几个孩子都出了城里干活,平时就只有两口子守着这个小小的农庄。她见乔天霖问她要姜汤,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感冒了。这种天气早晚寒露重,特别是在她们山里,稍不留神就会染上风寒。

    于是老板娘拿了她们自家种的老姜,放了许多进瓦煲里去煲。老姜本来就辣,再加上份量多,最后熬出来的姜汤自然是辛辣无比。

    等到老板娘端了姜汤进了厅堂,几个人已经吃完了午饭。姜汤被分装了四碗,老板娘将四碗姜汤放在小桌子上:“这个我熬了一个多小时,味道都熬出来了。你们快趁热喝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早上什么感冒都好了。”

    乔天霖见了说道:“两碗就够了。”

    老板娘摆摆手:“没感冒的喝了也没事,可以驱风寒。我们乡下人经常喝,喝了不感冒没病痛。”

    陆原听了,端起一碗:“这么好的东西我也喝一喝来预防预防。”

    姜汤微烫,入口辛辣,陆原一下子就被呛住了,他连连摇头:“辣。”

    乔天霖轻抿一小口:“也还好,陆总,你太心急了。”

    深城的气候比较湿热,容易上火脸上长痘,所以庄薇和儿平时也尽量不吃辣。她俩一听陆原说辣,心里就有些抗拒。

    儿对乔天霖说:“不如我们回去了再买感冒药吃吧?”

    庄薇点头附和:“是啊,反正就要回去了,也不差这几个钟。”

    乔天霖挑了挑眉:“在抵抗力下降的情况下还舟车劳顿,容易加重病情。”

    陆原表示赞同:“其实也没那么辣,你们慢慢喝。”

    两个女孩子无奈,端起碗,喝了一口,那辛辣的味道直窜入喉咙跑进胃里。儿张着嘴呼着气,想要缓解那辣味。

    乔天霖抚了抚她的背,问老板娘:“你们这里有没有红糖?”

    老板娘笑了:“你们几个年轻人感情倒是好,就是不会吃好东西。这也算辣?我们平时把它当水来喝。红糖当然有,不过加了糖,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乔天霖谢过老板娘,跟着她出去拿了红糖回来,放了些在庄薇和儿的碗里,搅拌了让她们喝下。

    加了红糖的姜汤自然好入口,乔天霖便把自己的那碗姜汤放好,说让儿午睡起来之后再热了喝。庄薇见乔天霖如此这般细心体贴地对儿,也放心了不少。她想,他对儿应该是用了心,不然怎能做到这样?

    毕竟是有点感冒,庄薇吃了饭喝了姜汤之后便犯困了,她起身就要去儿的房间里午睡。 陆原见庄薇要走,赶忙拉住她:“你到我房间睡,免得和儿交叉感染,而且还可以顺便帮我整理整理行李。”

    庄薇瞪了他一眼:“请问哥哥你几岁了,还要我帮你整理行李?”

    陆原笑嘻嘻地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智商为零。”

    庄薇摇摇头,这就是个死皮赖脸的家伙!

    看到陆原和庄薇进了屋,乔天霖也把儿揽进了自己的屋里。儿掐了掐他的腰:“在我面前你的智商也是零么?”

    乔天霖扬起嘴角:“当然不是,在你面前我的智商保持零下状态。”

    儿无语,几步走到乔天霖的床边,帮他整理衣物行李。

    由于农庄里用水并不是很方便,所以他们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怎么清洗。儿把乔天霖的脏衣服裤子一件件地叠好,用透明塑料袋装起来,再放到行李箱的最下面。带过来没穿过的衣服也用袋子装好,放进行李箱。

    乔天霖看着儿娴熟地折叠清理着他的衣物,那样的举止,那样的神态,怎么看都像个贤惠的小妻子在为出远门的丈夫准备行李。他的心里不禁一暖,跨步就走了过去。

    儿放好行李箱直起身,正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时候,乔天霖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唇吻着她的发顶,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他的臂弯坚实有力。

    儿脸上一热,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乔天霖的唇由上而下,细细地吻着儿。在吻到她圆润耳垂的时候,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让她正对着他。

    儿抬起头来,睁开双眼,看到了乔天霖情深款款的目光。她的心下一颤,乔天霖低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温柔着霸道着缠绵着激烈着,吻得儿喘不过气来。她被他的吻掠夺得意乱情迷,她被他的吻拨弄得手脚无力。她觉得她的大脑已经被他的吻抽走了所有的氧气,没有意识没有思维没有知觉,只有快乐和喜悦满满地飘散,飘到了云端,一切都是那样的轻盈软绵。

    乔天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吻也越来越急切。他的手从儿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手掌所及之处是她细腻嫩滑的肌肤,他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想要更多。于是,他把她放到了床上,他的手解开了她的外套,他健壮的身体压着她,他的唇吻进了她的脖颈。

    儿的意识被他炙热的掌心温度拉了回来,那烧灼的热度在她的身上游走,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声低吟。而腰间luo露肌肤的冰凉让她在这一片混沌的迷乱之中找到了一丝清明。她睁开双眼,十指插进乔天霖的头发,轻喊了一声:“不要。”

    听到儿的声音,乔天霖的理智回拢来。他理了理儿被撩起的衣襟,头埋在她的颈窝喘着粗气。

    儿见好一会儿乔天霖都不起来,便用脸蹭了蹭他。乔天霖轻舒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儿的眼睛:“真想要了你。”

    儿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垂下双眸不敢去看他满是情yu的眼。乔天霖笑了笑,又吻了吻儿的额头:“放心,你没准备好,我是不会乱来的。”

    说完他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不过,现在我需要出去吹吹冷风,今天可没办法冲个冻水凉。”

    儿抿着嘴笑了:“我和你一起。”

    乔天霖不许:“你都感冒了,还和我一起去吹冷风?乖一点,在床上睡一会儿,醒来就要回深城了。”

    儿却是不依:“可我不想午睡,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姜汤水的原因,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困。就让我跟你一起出去吧!穿多两件衣服不就可以了?”

    喝了姜汤水会不想睡觉?这是什么理论?可看着儿嘟起的小嘴,乔天霖有些不忍了。于是他让儿加多了一件毛衣,又把最厚的那件外套给她穿上,这才搂着她出了门。

    郊外的温度的确是低些,儿又打了几个喷嚏。乔天霖把她圈在自己的大衣里:“还是回去吧!”

    儿摇摇头:“我想陪着你。”

    午后的小乡村宁静而致远。四合院的门口种着两棵老槐树,槐树的树叶已然是完全凋零,只剩下无数的枝桠横七竖八毫无章法地向着灰白色的天空延伸着,空落落的寂寞却让人的心里生出一片澄净的透明。

    乔天霖搂着儿在门口的石凳上坐下,石凳有些冰冷,他便让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儿也不拒绝,因为外面真的是比屋子里冷了许多。空气里满是清新的泥土的味道,又有淡淡的花香飘来,儿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叹道:“难怪到后来管夫人对凡俗尘世的功名利禄没有了**,只是向往着闲逸自由的田园生活,原来在这里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神仙日子。”

    乔天霖手上用力,将儿再揽紧了些:“可惜管夫人遇人不淑。”

    儿笑了笑:“也不能说是遇人不淑。她和赵孟是两情相悦才拜堂成亲的,而且他们俩个也走到了最后。”

    乔天霖不敢苟同:“既然是因为两情相悦才成的亲就不应该再嫌弃管夫人年老色衰,还一天到晚想着纳妾。纳妾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喜新厌旧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到后来还非要管夫人把那首词写出来劝阻才肯安分守己。如果我是管夫人,就提前把赵孟给休了,哪里还犯得着作词给他!”

    儿乐了:“怎么我就没看出来原来我们的乔大老板是这么专一又有正义感的一个人?如果你生在古代难道就不会纳妾?你会和自己的结发之妻从一而终?”

    乔天霖菲薄的唇亲吻着儿发红的鼻尖,那里透着冰凉:“我不知道如果我生在古代会不会纳妾,我只知道现代的我不会。”

    乔天霖的唇亲得儿鼻尖发痒,这让她的全身都好像跟着痒了起来似的。于是她禁不住“咯咯”地笑着,然后把脑袋搁在了乔天霖的颈窝。乔天霖的身后有一堵矮墙,墙角竟然斜伸出来了几支三角梅,可能是因为昨夜的雨,那桃红色的梅花落了一地。

    儿侧着脑袋,定定地看着那几支三角梅,脑海里径自浮现出一些诗句。记不清到底谁是作者了,也想不起是什么年代的作品,她只是凭着记忆,跟着感觉便轻声细语地娓娓道来:

    花若离枝枝系情,莫道寒霜未挽心。

    醉花解语语香意,花舞凡尘惹人衣。

    君非无情情自惜,何时与伊话花篱。

    待到月明明花溪,花若有意携香袭。

第一百二十九章 跟佛祖许愿 姻缘在这里

    过完农历新年,大多数的老板会选择年初八开工,因为阿拉伯数字8,谐音“发”,意味着新的一年生意兴隆,发财大吉。几乎所有的老板都讲究吉利,特别是在这南方的都市,所以初八成了惯例开工的日子。

    乔天霖他们几个当然也不例外,一行四人在年初七的下午就启程离开了淮城花镇的小乡村。在离开的时候,乔天霖让儿又喝了碗姜汤,她的鼻塞好像还真好了些。

    越野车一路疾驰,离深城越来越近。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怎么假期过得这么快,又要开工了。”

    庄薇把脑袋搁在儿的肩上:“是啊,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把长假给放完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再等一年!”

    陆原在副驾驶位上听到了她俩的对话便扭过头来说道:“既然开工这么辛苦又这么痛苦,你们干脆就辞职别做了。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都放假,想放多久就放多久!”

    庄薇和儿异口同声:“那怎么可以?!”

    陆原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可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不开工,在家里做全职太太。有个成语叫什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多好。”

    庄薇嗤之以鼻:“那你就找个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太太好了,反正我才不会待在家里让男人养。”

    陆原反问:“有人愿意养你有什么不好?每天逛逛街,买买菜,做做美容,打打麻将。这样的日子不用一年,保管你被养得细皮嫩肉的。我还想找个人来让我过上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可惜没人肯。”

    庄薇抬起头:“陆总,既然我们道不同,那么就不相为谋了。老实说,我就愿意灰头土脸地在外面自己攒钱给自己花。那种摊开手板向人要钱的生活我不喜欢,也不适合我。所以,今天下了这辆车,你就走你的阳关道,我就走我的独木桥。”

    陆原见庄薇认真,心里着急:“不想在家待着就不待,什么叫我的阳关道你的独木桥?以后我走哪条道你就得跟着我走哪条道,谁批准你一个人走的?”

    庄薇撇了撇嘴不理他,儿笑着打圆场:“陆原,既然薇薇姐不肯让你养,你就求她养你呗!反正最终结果都一样,你说对不对?”

    陆原连连点头:“儿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反正归根结底,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庄薇懒得跟他置气,把头偏向一边不说话了。

    这时乔天霖的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家城打来问几点可以送货。前两天,儿和乔天霖在家城订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垫,本来是约了七点送货的,可由于儿和庄薇受了风寒,所以他们从花镇起程回深城的时间就有所滞后。现在看来,要想吃了晚饭再在七点前赶回“摘星苑”是太过仓促了。

    乔天霖想了想,便询问电话那头的师傅最晚送货的时间,师傅回答说是九点。于是,乔天霖便让他们九点再送货。这样一来,时间就充裕了许多。

    汽车开进了深城市区,四个人居然都还想吃农家菜,于是方向盘一转,陆原把车子开到了一间土家菜馆的门口。

    虽说改了送货时间,可也不能在吃饭这件事上耽搁得太久。况且,庄薇和儿一致认为这间土家菜馆的腊肉不够地道,青菜不够鲜甜。这样的评价听得陆原没了脾气,直说下次假期一定再带她们两个去花镇,吃到她们不想吃为止。

    等到陆原把乔天霖和儿送到“摘星苑”的楼下,乔天霖拎着行李箱进了屋,才幸灾乐祸地说道:“陆原回去肯定是要跪搓衣板的了。”

    儿见他那高兴的模样,奇怪地问道:“他受罚你好像很开心?”

    乔天霖坦然:“当然,谁让他牛皮哄哄地吹嘘美人都难过他那一关。”

    儿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就这么幼稚?”

    乔天霖很严肃地点点头:“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幼稚。”

    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辩不过他的了,便放弃似的去打开行李箱。这两天的衣物洗了的没洗的,穿了的没穿过的,还真得好好地清理清理。她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统统抛在了沙发上,然后索性脱了鞋子坐在了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一样一样地翻看着。

    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举动看得乔天霖瞪目结舌,原来这丫头还有如此豪放的一面。他重新刷新了一下自己的三观,然后从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给她吃下,又帮她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等儿清理了所有的衣物杂什,又收拾好了沙发,门铃也响了。送货的工人帮他们把床架安装好,又把床垫放平,让乔天霖在送货单上签了字便离开了。

    虽然是环保材料制成的床和床垫,可也总是有一些味道的。于是儿把客房的窗全部打开,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床头床架,一边对站在身后的乔天霖说道:“今天还不能睡这间房,等这床垫散散味再睡吧。虽然那销售说这些都是环保的材料,可我们还是小心一些,身体总是最重要的。等下我们把阳台上的吊兰搬到床头柜上,这个周末我还要再去买几盆吊兰放在这个窗台上。大家都说吊兰可以吸附甲醛和有害物质,我们放一些在这里,对空气的净化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帮助。”

    乔天霖只觉得儿的絮叨好像一个刚结了婚的家庭小主妇,可她的唠叨却一点儿也不让人烦心。他任由她不停歇地说完,然后走过来捉住她忙碌的小手:“不能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儿哑然:“睡沙发呀!沙发我都清理干净了。”

    乔天霖耷拉着眼眉,很委屈地说道:“沙发太短了,腿伸不直。”

    儿瞪了他一眼:“那你之前不是睡得好好的?”

    乔天霖叹息道:“之前不是没床么?”

    儿想,这又是什么鬼理由?她暗叹着,她哪里有本事可以跟他理论?于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听到儿这么一问,乔天霖立刻就来了精神,好像他等的就是儿的这个问题似的:“不如就让我睡主卧,那么大的床足够我们两个自由自在地在上面翻几个身。而且,我保证不骚扰你。”

    儿不理他,挣开他的手,决定去冲凉:“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不如你在我冲凉的时候坐下来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等儿冲完洗完出了卧室,却没找到乔天霖,客厅厨房阳台都没有他的身影。于是她挨个地去房间找,最后发现他竟是半湿着头发正在书房里看着电脑。

    儿心想,这个人的动作好快,不但洗完了还在这里做起事情来。乔天霖见儿在房门外探头探脑,便招手让她进去。儿过了去,瞧他正在看着邮件,就想离开:“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我去睡觉。”

    乔天霖一把捉住她,把她抱在大腿上坐下,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吃了感冒药好点了没有?”

    儿点点头:“好很多了,又不是什么重感冒。”

    乔天霖“唔”了一声,又问道:“喜欢花镇?”

    儿答道:“喜欢,很舒服,空气又好。”

    乔天霖又问:“想去找寺庙?”

    儿“嗯”了一声:“是的。”

    乔天霖顿了顿:“想求什么?”

    儿奇了:“你问的问题怎么和庄薇一样?有寺庙求什么都好呀!”

    乔天霖笑了笑:“求姻缘么?”

    儿脸上一热:“求平安求健康求事业就是不求姻缘。”

    乔天霖剑眉上挑:“哦?就是不求姻缘?”

    儿红了红脸:“是的,就是不求姻缘。”

    乔天霖点点头:“对的,为什么还要求姻缘?”说完,他把儿的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然**紧:“你的姻缘就在这里。”

    儿的眼睛里有氤氲的水汽浮了上来,她把脑袋靠在乔天霖的头顶,鼻子有些发酸,她轻声地反问道:“是么?是在这里么?”

    乔天霖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儿的后背:“是的,就在这里,来捉住它,怎么样?”

    儿不语,她只是学着乔天霖平时吻她的姿态去吻他乌黑的发顶,去吻他宽阔的额头,去吻他刚毅的眉峰。

    乔天霖认真地感受着她每一个吻的轻轻柔柔,感受着她每一个吻的小心翼翼,感受着她每一个吻的细腻深情。她是那样安静的一个小东西,却让他没有办法再波澜不惊。他的心里似有千尺海浪翻起,不停地拍打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样大的浪花让他再也无法遁行。

    乔天霖一把扯下儿,就要去吻她的唇。儿忽然想起今天在花镇农舍里的意乱情迷,心里一虚,忙用手遮住他的唇:“还是不要了,我的感冒没完全好,传染给你怎么办?明天开工你一定会好忙,不能生病的。”

    乔天霖拿开儿的手:“这点小感冒就会传染给我?我哪有那么弱?白天不是还亲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么讲究了?”

    儿面上一红,只能捂住自己的嘴:“还是小心一点好。”

    乔天霖无奈地吻了吻儿的脸颊:“不亲就不亲,你脸红做什么?”

    儿侧过头,不好意思地否认:“我哪有脸红?”

    乔天霖也不点破她,只是在她耳边低语:“下次再带你去花镇,去找你心目中的寺庙。”

    是啊,带你去找到那座寺庙,然后跟佛祖许个愿。

    愿我们可以藤蔓连枝,永远不会有花若离枝枝系情的遗憾。

第一百三十章 开心兜利是 避开那个人

    大年初八的早上,乔天霖要送儿上班,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昨天晚上在她临睡前,他就说要送她上班。

    对于他送她上班这件事情,儿当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了,所以她不肯。她不肯,他便死缠烂打地不去沙发上好好睡觉,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儿让他睡主卧,他绝对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也不会做出任何的举动,保证不让她发现她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其实,儿怎么会不想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她是永远不会嫌多的。可是,这么一个大男人要睡在她的枕畔,而这个男人和她还有着缠绵的情感,就算他能够眼观鼻鼻观心地像入定老僧,她林儿却是没办法处理他睡在她旁边她的心潮澎湃。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同意了他的请求,把他当作是透明的存在,然后自顾自地去安然大睡?

    到了最后,乔天霖当然是去了客厅,不过他坚持要送儿上班,他的理由很简单:“接送女朋友上下班天经地义。”

    对于乔天霖高涨的热情,儿是甜腻在心里的,可她却不想新年第一天开工就被同事们看到她从私家车上下来。本来,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没有住公司安排的宿舍就被很多好事者猜忌,如果再这么招摇地坐私家车上班,岂不是凭空给人谈资?还不知道会有哪种类别的闲言碎语四处散播。虽然她和乔天霖拍拖是再光明正大不过的事情,可她想缓一缓,她不愿意这段恋情太快地暴露在吃瓜大众的目光中。

    眼看着就要错过下一班地铁的钟点,儿决定采用怀柔政策来应对乔天霖的坚定。于是,在电梯里,她将手中最后的一小块蛋糕塞进乔天霖的嘴里:“今天真的不用送了,我搭地铁很方便的。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送我上班,又不差这一次。”

    乔天霖弯着嘴角把蛋糕咽下之后应道:“我知道以后大把机会,可我今天特别想送你。你想想,我开车送你总比你自己坐地铁方便得多。”

    儿的心里着急,可又不能对着乔天霖说出自己的小心思,她只能握着他的手,然后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划着圈圈:“我们都不同路,一东一西的,怎么就方便了?而且新年第一天,作为公司老板的你,不用早点去给职员派利是?”

    她柔软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划到了乔天霖的心里,他一把握紧她的手,揽她入怀:“不想去送的人就是近在咫尺也不想送,想去送的人就算是远在天边也觉得方便。派利是的那些小事情陆原搞定就好了,你瞎操心些什么?让我想想,你不让我送是怕被同事看见,嗯?”

    儿惊讶于他的读心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乔天霖低头亲吻着她的面颊:“那就是觉得我很失礼你?”

    儿笑道:“这么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公子哥怎么会失礼我?可你再英明神武意志坚定也不是百毒不侵啊!我只要是担心我们公司的美女妖精太多,我一个不留神就让她们把你给掳走了。”

    乔天霖“呵呵”地笑了:“丫头胆子肥了,敢开我的玩笑?”

    说话间,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揽紧了她的腰,他的气息更多地拂在她的脸颊,让她不禁轻喘道:“嗯,不敢。”

    电梯“叮”地一声,有人进来,儿忙直起腰身,又掐了掐乔天霖揽着她的腰的他的手臂。可他却像个毫无知觉的人那般,还将她揽得更紧。儿嘀咕着,这个男人!我行我素惯了,总要想个办法治治他才行。不然老是对他人熟视无睹,当别人是空气。

    等到电梯在一楼开了门,儿就要出去,乔天霖却拉住她:“我车你去地铁站。”

    车库在负一楼,同电梯的几个人都在一楼出去了,所以小小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乔天霖的头再俯低些,带着惩罚的意味去咬她的耳朵:“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让我送?”

    儿躲着他的唇,把头稍稍往后仰,轻声说道:“现在的车这么多,又老是塞车,你送来送去在路上会耽误很多时间的。我自己搭车已经熟门熟路,也不用转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乔天霖见她坚持,也就作罢,汽车飞快地开向地铁站。地铁站离“摘星苑”很近,乔天霖在地铁入口处停好车看着儿下车时,忽然想起fd病毒的警报还没有解除,便提醒儿要戴上口罩。儿赶紧从手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口罩戴上,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乔天霖笑了笑:“乔老板,我保证照顾好自己,不让您操心。”

    乔天霖忍不住嘴角轻扬,心想,等她把那个什么培训班上完之后就一定要让她去考个驾照,有了驾照,可以自己开车,就不用每天挤公车赶地铁,他也会放心许多。

    儿从地铁口出来,还没走到公司,远远地就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公司门口放着一株两米多高的金钱橘树,琳琅满目地挂着小巧的礼盒和红色利是封,树的周围还环绕着几圈盛开的波斯菊。相熟的,不熟的,甚至是陌生的同事遇上了,都笑逐颜开地说着新年好,恭喜发财的祝语。

    儿打了卡,拿了毛巾把办公桌擦拭干净,正想坐下来打开电脑,就看见孟小莉一边喊着新年好恭喜发财,一边走了过来。

    整个新年假期不见,孟小莉的脸好像圆了些,儿打趣道:“新年好啊小莉同学!这么多天的假期,敢问您是在饭桌上修养身心的吧?”

    孟小莉也知道自己胖了,她狠狠地瞪了儿一眼:“新年第一天,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高兴?”

    儿笑了:“别介意嘛,你知道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跟你说实话的。我们一定要明白和清楚现状才可以想办法改变,不然哪有进步?小莉同学你说对不对?”

    孟小莉也懒得跟儿计较了,她是来找她一起去兜利是的,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里探讨人生。所以她也不管儿在忙乎些什么了,一伸手拉着儿就走。在公司里拜年兜利是这种事情可不能含糊,你稍微晚一点,人家的利是派完了,你就后悔莫及了。

    两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主动上门兜利是,公司里的同事们都乐呵呵地拿出利是封派给她们。看着活泼可爱的孟小莉和恬静淡雅的儿欢乐喜庆的笑颜,大家都忍不住要祝她们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

    就这么一层楼一层楼地奔走着,在经过方明办公室的时候,儿下意识地要避开,孟小莉却不解:“怎么不找方主管兜利是?他升了职入了主管级别,就算是没结婚也要派的。”

    儿拉着她走:“还是不去了,免得尴尬。”

    孟小莉看着她:“摊牌了?不合适?”

    儿挽起孟小莉的胳膊:“小八卦!”

    孟小莉见儿不想说,也就不问了,识趣地跟着她绕道。可儿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的甜蜜和欢喜就连粗枝大叶的孟小莉都发现了,所以在她们拜完年,回到本部门的时候,孟小莉问道:‘‘喂,我说什么情况,这么高兴?’’

    儿嘴角噙着笑意:‘‘今天兜了这么多利是,我们可以放肆地吃顿好的了,你不高兴?不过,以后我再也不跟着你去兜利是了,这种事情还是刚毕业的小姑娘来做比较合适。’’

    孟小莉抚着下颌,像个老学究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儿:‘‘不对劲,就算是摆脱了方明的追求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再说,少了一个追求者有什么好高兴的?可你这眼角眉梢都是笑啊,你有没有留意到我们工程部质检部生产部那些已婚的未婚的男同胞都在看着你。难道是拍拖了吧?这么个甜蜜样!’’

    儿抿着嘴不说话。

    孟小莉压低了声音:‘‘不说话?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好你个林小样儿,拍拖了都不告诉我?好在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孟小莉的法眼,让我一眼就识穿了你心里的小九九。老实交代他是谁?今年贵庚?混哪里的?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

    儿终于忍不住轻笑地把头趴在了办公桌上:‘‘什么内部的外部的,你是碟战片看多了吧?我说你质检部的那位是属于内部的还是外部的?也好让我参谋参谋这内部和外部的界线在哪里。’’

    孟小莉打断她:‘‘别跟我玩话题转移,这套对我没用。我不想对你严刑拷打,那是古时候想谋朝篡位的太监才会做的事。在我们这个幸福无比的社会主义国家里,只崇尚自我反省主动交代。快说快说,不然怎么能够满足我那颗八卦无比的心。’’

    儿抬起头来,故作严肃地答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够满足你那颗八卦无比的心,我只知道如果你现在还不回到座位上,等老板来了,肯定有某个人的心会碎得七零八落惨痛无比!’’

    孟小莉看了看手表。新年第一天,老板们要在香港公司派了利是才过来。可现在也不早了,他们的确快到了。孟小莉心有不甘地看了儿一眼:‘‘小姑娘别跟我耍花样,我迟早会揪出事实真相!’’

    说完她还握了握拳头,在儿面前虚晃了好几下,惹得儿忍俊不禁。儿想,这个孟小莉八成是在家里煲电视连续剧上了瘾,这么搞笑的动作也只有她才能做得这样传神。

    许多年后,当儿记起今天的这一幕,不禁心生感叹黯然神伤。如果大家还没有长大,如果大家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如果孟小莉还能拉着她的手一层楼一层楼地爬,笑嘻嘻地去兜利是,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的过程必定会碰到困难,遭受痛苦。就好像虫卵到蝴蝶的蜕变,注定要经历分崩离析的痛楚交叠。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人情人节 最佳的损友

    通常快乐悠长的假期结束之后,堆积如山的工作总是让人头疼。再加上大家都处于节后综合症的治愈过程中,脾气耐性自然就差些。不过“飞迅”市场部经理linda的情绪变化倒是与假期无关,她的情绪变化曲线图完全受控于工作。

    对于这一点,市场部的全体职员都深有体会。记得大年初八,linda从港城过来深城公司派利是的时候,她还是个满脸笑容的女菩萨,可今天回到办公室看完邮件之后就乌云盖顶秒变女杀手了。

    而不幸的是,孟小莉成为女杀手的第一个目标人。

    原来,孟小莉手头有一张订单,按计划是要在过年前发货给客户的,可由于某些原材料供应商提前放假,那张订单就因为欠缺物料而没有办法安排生产,最后导致不能如期交货。

    过年前夕,“飞迅”的每条生产线都处于赶货的非常时期,最糟糕的是很多工人都提前回了老家,生产力严重不足。所以生产部的同事忙得焦头烂额,连邮件也没来得及发出去,只是在电话里把不能出货的情况告诉了孟小莉。

    孟小莉听了生产部的电话之后,本想着通知客户更改交货期,可偏偏在她放下公司内线电话之后,她家里又打来电话,询问她回不回老家的事情。

    在这fd病毒盛行的特殊时期,孟小莉一直烦恼着到底回不回老家过年。所以一通私人电话打完之后,孟小莉就纠结着在哪里过年,而满脑子的纠结竟然让她把出货这件事情给忘了。

    新的交货期没有通知到客户,客户当然不会知情。等到过完年回来开工,客户问起那张订单的物流运输情况,孟小莉才惊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客户的生产线因为缺少了“飞迅”运送过来的产品而不得不重新调整生产计划。这样严重的影响让客户毫不犹豫地就把投诉的邮件发到市场部总监那里,而作为市场部经理的linda自然被老板问责了。

    于是,孟小莉毫无悬念地被linda召进了她的办公室。虽然孟小莉进去linda办公室之后把房门给关上了,可在外面依然能够清楚地听到linda那高亢激昂的掺和着广东话普通话和英语的训斥。

    大半个小时之后,孟小莉垂头丧气红着眼睛出了来。外面的同事个个噤了声,不由得面面相觑。看来,这次刑法linda夹枪弄棒的,把孟小莉给伺候了个彻底。

    儿站起来,抬眼看到linda还在办公室里讲着电话,便走到孟小莉的身边,低声安慰她,约她收工一起逛街吃饭。

    等两个人打了卡,背着包走出公司大门,儿就看见了公司对面的小道上斜倚在车门旁乔天霖。她猛然想起今天是2月14日,他约了她一起过情人节。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儿停了脚步。公司门口有这么多相识的旧同事,如果她现在走过去,那么明天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下了班就上了一个男人的车。

    孟小莉见儿停了脚步,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儿拉着孟小莉的手转头往里走:“我忘了拿东西,要上去一下。”

    又上去公司?孟小莉才不愿意回到写字楼撞见linda,现在的她恨不能下辈子都不认识linda。于是,她一屁股坐在了公司楼下大堂的沙发上,她让儿快去快回,她就在大堂等她。

    儿看了看孟小莉,摇摇头只有自己上了楼。迎面都是一些收工的同事,儿匆匆地和相熟的几个打着招呼,然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随便拿了份客户的档案打开来看,磨磨蹭蹭地消磨了将近二十分钟,瞧见周围的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又下了楼。

    这个时候,出入公司门口的人开始稀薄起来,天色也渐渐地黑了。孟小莉一看到儿便立刻朝她挥手又大声喊道:“儿,儿,我在这儿!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儿加快两步走到孟小莉的跟前,低声喝道:“拜托这里还是公司,你就不能小声点?”

    孟小莉翻了个白眼:“收工时间公司管不着!你还好意思叫我小声?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我们学友哥的那首《我等到花儿也谢了》你也会唱吧?我刚才就想着把这首歌反反复复地唱它个几百次几千次,看看能不能把你给唱下楼来。”

    儿拍了拍孟小莉的肩:“如果我们的歌神知道你用他的歌来召唤我的归来,肯定是倍感欣慰高兴至极的。”

    孟小莉无语:“读书的时候你的脑经急转弯这门课肯定修得不错。,我倒想问问,你是坐电梯去楼上办公室拿东西,还是坐汽车去非洲拿东西啊?可就算是去非洲也可以一个来回了好不好?”

    儿哭笑不得:“怎么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能把夸张的修辞手法运用得这么好?你的语文成绩肯定很好,而且语文老师一定是个帅哥。”

    孟小莉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你扯开话题我就饶了你。快说,到底拿什么东西拿了这么长时间?”

    儿又怎么可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如果被孟小莉知道她不想同事八卦她的私生活而在躲避着门口的乔天霖,孟小莉肯定会笑掉大牙。看着儿支支吾吾的样子,孟小莉猜测道:“不会是被方明骚扰了吧?”

    儿瞪了孟小莉一眼,然后望向公司对面。只见乔天霖仍是有些痞气地叠着两条长腿,双臂环胸地倚在汽车旁。他是那样的出众,即便是渐暗的夜色也掩盖不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迷人气质。

    儿的心“突突”地跳着,她左右看了看,公司门口已经没有太多人出入了,于是她拉着孟小莉,低着头快步朝乔天霖走去。

    越走越近了,儿抬头瞧了他一眼,她瞥见他穿了件深色的厚夹克,磨石蓝的牛仔裤和一对休闲鞋,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慵懒惬意洒脱随性,而他又好像由始至终都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之前是下班的高峰期,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个个都朝他行注目礼,他也视若不见。

    乔天霖,孟小莉只见过两次,可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兴奋中的她忘了让自己懊悔流涕的工作失误,也忘了今天linda对她的严厉批评,她只顾拽着儿的手喊道:‘‘是他!就是他!是不是?今天是情人节,所以他来接你一起,是不是?’’

    在那一刻,儿几乎想在地上扒拉个洞遁进去。遇上个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家伙也就算了,怎么还这样不走运地交了个大嗓门的损友?

    她白了一眼自顾自high的孟小莉,快步走到乔天霖的跟前,闷声说了句:‘‘我的同事孟小莉,你见过的。’’说完,也不等孟小莉和乔天霖打个招呼,就一把拉着她坐进了车后座。

    乔天霖瞅了瞅儿,停顿了一秒钟之后上了汽车,然后他回过头来对孟小莉说道:‘‘你好,我们一起吃个饭。西餐可以?’’

    仅管孟小莉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感觉到了儿和他之间的微妙。于是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了。我下车自己吃就好了,怎么好意思打搅你们两个?’’

    儿连忙拉住她:‘‘不要,说好了我陪你一起吃饭的。’’

    乔天霖在后镜中看了儿一眼之后就默不作声地发动了汽车。一路上,孟小莉对着儿咬着耳朵说要下车,无奈儿就是不放开她的手。

    大概半个钟左右的光景,汽车在一间西餐厅的停车场停了下来。乔天霖率先下了车,然后带着儿和孟小莉走进了西餐厅。

    今天是情人节,餐厅布置得很有情调。整个大厅的灯光被稍稍调暗了些,那交错的灯带投下柔和的光影,曼妙的轻音乐萦绕着每个角落。而每张餐台上都用乳白色的暗花麻质台布铺就,磨砂的高脚瓶里插着鲜红欲滴的玫瑰,暗香浮动。

    侍应生看着两个女孩跟在一个男人后面走进来,心生诧异,脚踏两只船的男人还能淡定自如地左右逢源?愣怔之后,侍应生仍是礼貌地询问乔天霖是否有订位。这种格调的餐厅,在情人节这样的日子里,如果没有提前预订绝对是没有机会等到座位的。乔天霖点点头,径直报了自己的电话便随着侍应生步上了二楼。

    孟小莉磨磨蹭蹭地还在犹豫要不要一起上去,儿已经挽住了她的胳膊:‘‘说好了今晚陪你,慰籍一下你那一万点伤害的心灵,怎么你就老想着要走?你说我能忍心看着你独自一人回去抱着枕头流泪吗?’’

    儿这么一说,孟小莉才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是啊,我都快忘记我现在是重伤员了。你说男朋友有什么好?那个吴勉到现在还不回来上班。今天是情人节,他连情人节都不回来深城,八成是在老家还藏着一个小情人没让我知道。看来我要重新考虑考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了。不过还好有战友你啊!快过来扶稳我,我亲爱的战友,千万不要让我倒下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们还要并肩作战共同进退!’’

    瞧着孟小莉那滑稽的表情,儿终于笑出声来,惹得旁座的小情侣都看向了她们。这样的氛围,她俩也实在是大煞风景。于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地道了声sorry,然后迅速走上二楼。

    踏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儿就看到了乔天霖坐在较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侍应生站在他旁边写着菜单。两人女孩子走过去,收敛了情绪,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乔天霖抬了抬眼眉:‘‘看看你们面前的菜谱,喜欢什么就点。我点了些牛扒。’’

    打开菜谱,孟小莉捅了捅儿:‘‘一块那么小的牛扒两百多块?他们怎么不去抢?就算是把米饭和意粉打包了一起上桌也吃不饱啊!’’

    儿示意她小声点:‘‘没事的,他说喜欢什么就点。’’

    孟小莉翻来翻去,最后点了个海鲜烩饭,心想虽然贵但起码也能吃饱肚子吧?

    柠檬水餐前包和牛排陆陆续续地上了桌,侍应生把醒好的红酒拿上来给他们斟上。红酒香醇极好入口,喝多了两杯的孟小莉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苦。从头到尾都离不开她们的顶头上司linda,似乎饱受折磨。

    乔天霖皱了皱眉,这样的上司,怎么儿从未提起?

第一百三十三章 艰难打工路 骗她一辈子

    西餐厅的装潢简单却格调优雅,餐厅大厨煎的牛排嫩滑易嚼,海鲜烩饭香气四溢,意粉做得弹性十足,香草蘑菇汁让人流连忘返,就连红酒也是入口醇美唇齿留香的,让人忍不住一口一口地喝了许多。

    孟小莉和儿吃得酣畅淋漓,乔天霖倒是浅尝即止。他见两个女孩子喝红酒喝得那么上瘾,不禁提醒道:“这酒的后劲足,你们自己控制好酒量。”

    儿的脸颊已是微微地泛红,她摇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看着那诱人的酒红在杯壁来回地转动,不相信地反问:“不会吧?后劲足?可喝下去的感觉和果汁没多大分别,只不过是多了些酒香而已。”

    孟小莉也是附和道:“没事的,我们又不用开车,而且明天是周末。就算是喝醉了也没关系,反正睡一大觉什么都醒了。”

    乔天霖摇了摇头:“你们随意,不过醉酒的滋味可并不好受。”

    听了乔天霖的话语,两个女孩子不由得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喝酒的时候确实是痛快,可醉酒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好不好受。

    孟小莉耸了耸肩:“本来还想一醉解千愁,可乔总说得也有道理。算了吧,我还是化痛苦为食量。这剩下的海鲜烩饭你们还有没有兴趣?如果没兴趣我就不客气了。”

    乔天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儿则惊讶:“你能吃完?”

    孟小莉把海鲜烩饭连碟带碗地端到自己面前:“儿同学,如果以前你对我的实力还不够了解的话,那么今天我就让你真正地大开眼界。”

    儿笑道:“小莉同学,说好的过完年回来减磅的呢?”

    孟小莉摆摆手:“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如果我吃不饱喝不足,一天到晚饿着肚子,又怎么可能在linda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之下屹立不倒?”

    听着孟小莉一遍一遍地提及linda,乔天霖不禁问道:“既然做得不开心,为什么不另谋高就?”

    孟小莉咽下口中的海鲜烩饭,话匣子也打开了:“另谋高就?诶,我也想啊!可这已经是我的第三份工作了,比起第一和第二份工,这份工作还是好很多的。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做了还不到两个月就离职了,知道为什么吗?你们可不可以想象一个小小的部门文员,每天加班到晚上**点才可以下班,等吃完饭回到宿舍软成一滩泥已经十点有多了。可不加班行么?你的老大没收工你敢收工?他还指意着你二十四小时standby地为他跑腿呢!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我的胃不能吃苦呀!才上了一个月的班,我的胃就罢工了,一天痛上个五六次。我想来想去,身体还是比赚钱重要,最后就辞了工。不过你们也知道,在深城这个地方,找份工作是容易,可想找份自己满意的工作就很难了。那个时候也没办法考虑自己满不满意这个问题了,只要有地方吃有地方住我就满足了,所以没什么讲究地就进了第二间公司。”

    儿拍了拍孟小莉的手:“可怜的小莉,我比你稍微幸运一点点。”

    孟小莉抿了一口红酒,又开始竹筒倒豆:“你不只比我幸运一点点好不好?你可比我幸运多了!你们不知道我的第二份工也是有苦难言!本来呢,应聘的时候是助理的职位,说是负责生产报表,写会议记录,打印各类文件就行了。可到后来越做越多,反正大到给客户订机票,找酒店,约饭馆;小到给老大交水电费,交电话费,甚至是买牙膏扛纸巾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活统统都得揽下。我觉得吧,就是这份工把我变成了个活脱脱的女汉子,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我不能还真的让自己把女汉子的形象发扬光大呀!所以,我决定再找工作。吸取了经验教训,我没有冲动地立即辞职,而是偷偷地不停地投简历,不停地去面试,反正白猫黑猫只要不是私人公司就是好猫。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第n间公司的面试之后,我进了‘飞迅’做助理,这么一做下来就是好几年。”

    儿点头:“这么说来,‘飞迅’还是不错的了。起码linda不管我们加不加班,只要完成工作就好。她也更加不会差我们去帮她做工作以外的事情,原来公私分明也是有好处的。”

    孟小莉很赞同:“所以,虽然linda的脾气不好,芝麻屁大点事儿也要把你训一顿,可天下乌鸦都一般黑!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老板和公司。怎么说‘飞迅’还是很正规的,而且公司大,粮期准,不用担心没钱开饭。更何况像我这样粗心老做错事的人,linda不但没有开了我,还帮我升了职。估计她也是念在我跟了她最久的份上才留着我的吧!”

    儿捏了捏孟小莉的手臂:“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你是在帮‘飞迅’卖广告?同时在给linda派好人牌?”

    孟小莉讪讪地笑道:“也没有啦!‘飞迅’本来就不错,linda这个人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我一向都是很公正的。”

    儿打趣:“这么公正地抱怨了linda一个晚上?”

    孟小莉塞了一满嘴的海鲜饭,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也就是发泄发泄情绪而已,又伤不了她半根毫毛。”

    儿不难为她,又给她倒了些红酒:“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过去了。”

    孟小莉喝了红酒,又把海鲜饭吃了个七七八八,乔天霖便叫来服务生买了单,三个人出了门口。

    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小花童见有人出来,赶忙捧着娇艳的玫瑰走了过来。她把花递到了儿和孟小莉的面前,然后对着乔天霖说道:“先生,您看这花多美啊!衬得两位小姐更好看了。今天是情人节,您就买几朵送给她们吧!”

    儿摆手说不要,乔天霖却回过头来对小花童说:“你篮子里面的花分好两份给她们。”

    众所周知,情人节的玫瑰花贵得离谱,儿和孟小莉一齐摇头说不用买,可那个花童已经喜滋滋地把花给拿出来了。

    儿无奈,只有从那些花束之中抽出一支来:“我只要这一支。”

    而孟小莉却使劲地摇头:“我一支都不要。”

    她俩是这样的坚持,乔天霖也就由得她们了,他把钱给了花童便独自去取车。儿便和孟小莉站在离餐厅几米外的空地上等候,只留下瘪着嘴的花童在门口继续兜售她的玫瑰。

    孟小莉掐着儿的手问道:“都这情况了,还瞒着我?”

    儿吃痛:“小莉同学,你就不能够不这么大力?”

    孟小莉才不管她:“都说我是女汉子了,力气小怎么对得起这个光荣的称号?快说快说,你们到哪个阶段了?拜托这可是四位数字的情人节晚餐!”

    儿不理她:“又不是我让他来这里的。”

    孟小莉还想追问下去,却见到乔天霖的车开近了。她只有收了声音,在儿耳边低语:“今天就放过你,下个礼拜一你可别想逃!”

    儿拉着她上了汽车,两个人坐在车子的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孟小莉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到下车的时候舌头都打卷儿了。看到孟小莉这个样子,儿不放心,便扶着她回到宿舍之后才离开。

    回到副驾驶位上的儿其实也小有醉意了,她红着脸蛋对乔天霖说道:“这酒的后劲是挺足,我都有点儿晕晕乎乎了。”

    乔天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好你听话,不敢喝多,不然等下就知道难受了。”

    儿避开他的手:“如果不是孟小莉不开心,我也不会让她喝这么多。”

    乔天霖问道:“你们老板很麻烦? ’’

    ‘‘也没有啦!只要你不做错事,不给她添乱,她也不会怎么样你。’’儿微醺着用手挠挠头发继续说道:‘‘像我们老板这种修炼成精的职业女性,通常都是很焦虑的。特别是港版女强人,走路不带点风速,说话不带点硬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部门负责人。’’

    ‘‘哦?不错嘛。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长本事了,把你们老大都研究透彻了。’’乔天霖斜睨了儿一眼,又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耳朵。

    儿极度不满地躲开:‘‘我又不是你的小宠物,老是摸我的头捏我的脸掐我的耳朵,还刮我的鼻子!我抗议!’’

    乔天霖笑了:‘‘你还抗议?把个好端端的一个情人节搞得像场三角恋,你没看见餐厅里那些侍应生个个都在挤眉弄眼?’’

    儿撇了撇嘴:‘‘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了?再说了,又有谁规定情人节就不能三个人一起过了?人家孟小莉今天可是遭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我不陪她不就成了个重色轻友的小人?’’

    汽车开进了“摘星苑”的地下车库,乔天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又侧过身来,单手托起儿下巴:“是哦,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了?所以想什么时候抱你就抱你,想什么时候亲你就亲你,犯不着顾忌。你说对不对?”

    乔天霖强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些许的红酒的香甜笼罩着儿,儿一阵心跳地赶紧扭过头去:“我还没问你怎么就站在了我们公司门口那么显眼的地方等我?早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街角的拐弯位置等的么?难道你不记得了?”

    乔天霖当然记得他们约好相见的位置,可是他偏偏要站在她公司门口那么显眼的地方去等她。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她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他也看到了她明明走到了门口却又慌慌张张地折了回去,就是为了不让她的同事知道他在等她。在看见她返回写字楼的时候,乔天霖忽然觉得非常有趣,所以他也不拆穿她。她要玩,他就陪她玩,就像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想到这里,乔天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回答得慢条斯理:“我当然记得。”

    儿恼了:“记得?记得你还在我们公司门口大喇喇地站着?这不是摆明了骗我嘛!,原来我们的乔总是个大骗子!”

    乔天霖微睁着眼睛细细地看着儿娇嗔的模样。他想,她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大骗子,他想骗她这个小傻子,大骗子想骗小傻子一辈子。

    可是小傻子,你又愿不愿意被这个大骗子骗上一辈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做他的女人 致敬成人礼

    “摘星苑”地下车库的一辆黑色prado suv里,林儿冲口而出地责怪着乔天霖是个骗子,他却也没有反驳。儿觉得奇怪,侧过头去看他,可从他那张俊朗如星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他依然是有条不紊地下车,关门,锁车,等电梯,出电梯,进屋,换鞋。

    儿一直跟在乔天霖的身后,他沉默不语,她也缄口不言。本来嘛,说好的话为什么不算数?好像总是喜欢看着她慌了手脚,那么狼狈的样子才高兴似的。可等到他进了屋,她瞧着他宽阔的肩膀高大的背影,又想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是不是让他心里不好受了?因为不好受所以他不愿意出声了?毕竟谁都不乐意自己被人称作骗子,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傲气的男人。

    其实,儿也只是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她哪里会真的把他当成个骗子?她跟着他进了屋,一边换鞋,一边思忖着她是不是应该跟他解释解释。她觉得她应该解释说她只是怪他说话不算话,并不是质疑他的人格。

    正当儿换好鞋子,想着该怎么开口对他说的时候,乔天霖已经转身往后一步关好了大门。儿扭过头来去看他的背影,却是没料到他冷不防地忽然转身,而后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

    儿惊呼了一声就要往后退,可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她的呼声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的唇齿之间,她的身体也被他逼到了墙壁边上。他的胸膛密实地贴着她,他手臂牢固地圈着她,在他的怀里,她根本不能动弹一分一毫。

    他的一只手枕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是抬高了她的下巴。他低下头来,菲薄的唇覆上她的红润。刚开始,他的吻是霸道的气势汹汹的,带着些惩罚性质的,但接着又裹着缓缓深情,温柔而缠绵。他是那样的情动,搂在她腰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伸进了她的毛衣。

    儿的脸烧得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红酒喝得多了;儿的心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走得急了;儿的腰间一片灼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烧着了。

    乔天霖从微睁的眼眸下瞧见了儿愈发嫣红的脸,他感觉到了她不畅通的呼吸。于是,他的唇厮磨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他手臂上的力道也轻轻松开。他用指腹轻抚她脸颊的酡红,声音暗哑:‘‘今天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你居然给了我这么个难忘的三人行,而且还敢理直气壮?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做错事情是要接受惩罚的么?刚才这点小小惩罚就当做是教训,希望你以后能长点记性,不要再随便编排我们两个人的节目。不然,跟着来的惩罚可就不只是这么轻了。’’

    儿很没有志气地连连点头:“今天实在是特殊情况,如果不是孟小莉给老板骂到哭了,我也不敢忘了我们的约定。”

    本来已经打算放过她的乔天霖听了这番话,又开始气恼:“你还胆敢忘记了今天的约会?”

    儿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撞到墙上,怎么会这么笨?竟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说了?可这能怪她么?他的吻早就让她七晕八素地丢了三魂不见了七魄,哪里还有思想去考量到底哪句话该说,哪句话又不该说?

    眼看着乔天霖的唇又要压下,儿一弯腰,赶紧从他那松了力道的臂弯中钻了出来,跑进卧室。进了卧室,她直接冲进冲凉房,关了门。看着镜中呼吸急促,红粉菲菲的自己,她不禁笑了起来。林儿,你这是在玩火么?

    等儿洗好头发冲完凉擦干了身体,才发现自己没把换洗的衣服给带进来。她咬了咬下唇,跑得那么急,连衣服都忘带了,难道就包着一条浴巾走出去?

    正在她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到了乔天霖敲门的声音:‘‘你的衣服挂在门锁上,如果要我帮你穿就说一声,我很乐意为你效劳。’’说完他一阵坏笑着去了客厅。

    儿心想,这个男人还真能落井下石,出去了一定要暴打他一顿才解恨。她把冲凉房的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拿了衣服穿好,又用毛巾包住洗过的头发,决定吹干了头发就找他秋后算账,免得这个祸害人间的家伙日益张狂。

    吹好头发,儿抹了些润肤霜,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摊成一个舒舒服服的‘‘大’’字。可惜骨骼伸展还不到两分钟,她就看见乔天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喂,小丫头你这个造型很不符合淑女形象知不知道?’’

    儿连忙坐起身来:‘‘怎么有些人不敲门就进了人家房间,这么不礼貌还来批评人家的形象?’’

    乔天霖笑得邪气:‘‘谁让人家把电吹风拿进了房间,谁让人家不关上房门,还满室春光地躺在这里?’’

    儿涨红了脸:‘‘我没有!’’

    ‘‘你没有?’’说话间乔天霖已经坐在了儿的床沿,拿起电吹风自顾自地吹起头发来。他那好闻的男性气息立即毫不吝啬地笼向了她,她不由得怔了怔,忽然地就心跳加速,房间里的氛围也适时地暧昧开来。也难怪啊,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像一对平常夫妻的生活场景。

    儿恍了恍神,觉得有些不妥,把腿一伸准备下床。在经过乔天霖身边要穿鞋的时候,电吹风的声音突然就停了,乔天霖长臂张开,轻轻松松地把她给揽了个满怀:‘‘嘿,想逃?’’

    儿红了脸:‘‘你吹头发我不妨碍你,我去书房看书。’’

    ‘‘嗯?看书?书比我好看?’’乔天霖扳过儿的肩,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他的头发还半湿着,有些桀骜地散落在宽阔的前额。浓密的眉毛向上挑起,明亮的眼睛在灯下闪着迷人的光,就像跌进了无数颗细碎的星星,是那样的夺目耀眼。

    儿看着乔天霖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在心里低呼,‘‘天哪,这个男人坏笑的样子怎么可以这样的好看?’’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想去看书还是想找个借口暂时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乔天霖看着儿慌张羞涩四处躲避的眼眸,指腹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红霞满布的脸颊,鼻息间全是她刚刚沐浴之后的阵阵幽香,他眼底的那抹笑意逐渐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两簇热烈的火焰和深深的凝眸。

    他温热的唇压了过来,柔软而细腻。儿的气息全都乱了,她忍不住轻声低吟了一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躺在了乔天霖的怀里,而他正温柔地抚着自己的额和发。

    儿的脑海里闪过孤男寡女干材烈火等等一系列的危险词汇,她的内心无比挣扎着要离开这个舒服的怀抱,乔天霖却是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他又用他那对深邃的,有闪亮星子跳跃的眼睛看着她,好像是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就要沉溺于那片星的海洋,她的胸口起伏呼吸急促,面颊上全是迷离的绯色。这,难道就是意乱情迷?

    乔天霖的声线低沉醇厚却暗哑无比:‘‘丫头,做我一辈子的爱人好么?’’

    男性结实的身躯愈来愈热,对她的渴求让他血脉贲张。而她整个人都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所包围,她的身体被他的温度烫贴得灼烧,心如撞鹿之余又跌进了他焦灼而深情的眼眸。根本就来不及去细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把她抱进了被子。

    她的衣裳在他的掌中一点一点地褪下,她的肌肤紧致而细腻,光滑得如同上好的丝绸。乔天霖不再克制自己,他要她做他的女人!于是,霸道而密集的吻落在了儿红润的唇上,白皙的脖子上,漂亮的锁骨上,甚至是滑到了胸前。

    shu痒的感觉遍布全身,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儿颤栗不已。而他却像是停不下来似的用他灼热的唇一点一点地去烫平她颤栗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抚平她内心的慌乱。

    当他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小腹的时候,她竟紧张地缩起了身子。他知道她有些害怕,于是,他温柔的大手带着烧灼的温度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她的全身,试图消除她的紧张她的不安。

    他强健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她感到自己的心如雷鸣般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就要冲破喉咙呼啸而出。他在她耳边沙哑地呢喃:‘‘丫头,我想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儿的脑子里面已经是混沌的一片,她哪里还能守住自己最后的防线!?他的情yu浸染了她的思想,他的抚摸燃点了她的渴望,他的亲吻助长了她的疯狂。可就在这放纵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听到了他对她的呼喊,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她的心智慢慢回拢。做他的女人?好吧,就做他的女人吧,为什么不呢?她是那样地喜欢着他,喜欢到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地步。既然是如此这般的喜欢又为什么不呢?

    于是,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背,那样健硕有力的背部肌肉,那样蛊惑人心的男性躯体。如果是错,那么,也就让她错这一次吧!

    她的身体在他的掌心之下,她的所有在他的亲吻之中,她炽热的心跳渐渐地渴望着他的脉动。她是那样欢欣地轻哼低吟,这让他的隐忍绷至了极限!

    挚爱的女孩肤如凝脂软若无骨,心上的宝贝眼波流转欲说还休,她那不胜娇羞的模样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爱到浓处,是水到渠成,是灵与肉的合二为一。无关乎世俗的繁文缛节,不拘泥人世间的框架规矩,极其自然地沿着爱的脚印顺着心的愿望向自己的成人礼致敬。

第一百三十五章 爱泛滥成灾 丫头我想你

    儿睡得好沉,沉到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晒在了她的额头上她都没有醒过来。翻了个身,她又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床铺里,被窝里面好暖和,被窝里面好多他的气息让她睡得更加的安稳。

    可是,她的被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他的气息呢?儿的脑子里面迷迷糊糊地闪过疑惑,可她想继续睡觉,不愿意动脑筋去思考为什么。脑筋是可以不动的,但这全身的酸痛却是不可以不去理会。

    儿又翻了个身,不对劲,整个人就像是跑了马拉松似的,莫不是她昨天心血来潮去跑了个八百米?可没有啊,昨天明明是在上班的,哪里有时间去跑步?她不禁动了动胳膊,心里有点奇怪这被人拆骨般的酸疼是如何来的?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昨天晚上的记忆突然地就浮了上来。她‘‘呀’’地一声坐起身来,睡意飞去了爪哇国,整个人都清醒了。

    思想清醒之后的林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旁边,枕畔没人,卧室里也没人,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她重又躺下把被子拉到了头顶。可要命的是被子里面充斥着他的味道,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让她无法逃避的耳红心跳的味道。

    儿叹了口气,只有掀开被子,把脑袋露了出来。想着昨晚她和他是如此那般的亲密,不禁脸上一热,‘‘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那样的坏?坏到让自己身心shu软毫无招架之力,却又那么心甘情愿地就把自己交给了他。屋子里这么安静,他是在书房么?还是去了公司?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些书本上那些电影里不都说这样的时候男人会留在女人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的么?可是他却不见了踪影。’’

    儿的脑子里面横七竖八地想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她抬起头来看看床头的闹钟,天哪!11:10分,真成懒猪了。她胡乱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坐起身来,双腿之间又隐隐作痛了。她一愣,掀开被子,发现床单上有一抹嫣红绽放。

    儿有些忽如其来的沮丧,丢了心失了身,饿着肚子还要洗床单。本来这样的时候应该是那个肇事的男人搂着自己温柔以待的时刻,本来这个时刻要留存在记忆之中,成为一生里最美好的回忆,可现在却演变成了这样一副自怜自哀的画面。那个家伙,他到底去了哪里?

    儿无可奈何地下了床,穿好鞋子,然后一把扯下床单准备拿出去洗,可当她抱着床单正要走开的时候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于是,她放下床单,拿起纸条来看,她认得乔天霖龙飞凤舞的字迹:‘‘丫头,有个软件要得急,我去公司看看,下午会早点回家。早餐在桌上,牛奶一定要放到微波炉里叮热了再喝。等我,别到处跑。’’

    儿把这短短的几行字一连看了好几遍,直到能背下来才将纸条贴在了胸口。他说会早点回家,这里是他俩的家么?儿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刚刚还在责怪着他的愤然之气顷刻间烟消云散,满满的爱恋就这样沉甸甸地溢了出来,等到你蓦然发现要去关龙头的时候却惊觉它早已是泛滥成灾。

    乔天霖果然回来得很早,还不到五点就已经停好车准备上楼了。中午的时候,他打过一个电话给儿,那时的她正在给洗衣机里加洗衣液。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兴奋地问道:“你会回来吃晚饭的吧?”

    乔天霖应道:“当然!在做什么?还不午睡?”

    儿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洗完床单就睡。”

    乔天霖奇怪:“过年的时候不是才换的床单么?这才几天又要洗?”

    儿支支吾吾:“嗯,今天太阳好。”

    今天的太阳的确是很好,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过这么好的太阳了,可这也不会是她又洗床单的原因吧?乔天霖顿了顿,忽然想起昨晚初试**的她是那么的娇羞和紧张,那么,定是床单沾染了她chu夜的痕迹,所以她才急着要来清洗。于是,他的心在刹那间柔软:“傻丫头,这些可以等我回来再做。难道你不累么?”

    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累呢?昨晚他折腾了她两次,好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他想,要不是因为她是第一次,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开她。正因为他知道她肯定是累了,所以今天早上他在出门的时候才没有喊醒她跟她道别;所以今天过了大半天,他也只是在中午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他唯恐她还在睡觉,唯恐自己的电话会惊扰了她的美梦。

    乔天霖将汽车稳稳地停在了“摘星苑”的地下车库。他熄了火,抬手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五点,也不知道那个让自己整天心不在焉的丫头是不是还在午睡中。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午睡的钟点,可她却是不一样的。只要是累了,她就睡了,哪里还管它是什么钟点?

    有好几次,他不都瞧见了她在沙发上昏天黑地地睡着了?那又是些什么钟点?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反正不是应该睡觉的时候,可她就是睡着了,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睡得香甜,只是总不会把被子拿来盖好。

    在电梯里,乔天霖想,她会不会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光着脚丫子,什么毯子被子都不盖地蜷成一团像只慵懒的小猫?

    这么思忖着,他的心里竟是有点着急了,这种乍暖还寒的天气,稍不留神就会生病。所以,一出电梯,他就大踏步地往家门口走去。可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特意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动作,尽量地避免着开门的大响动。如果她还在睡,太大的声音会把她吵醒。

    儿完全没有察觉乔天霖已经回来了。可她并不是乔天霖想象中的那样还在睡觉,而是在很认真地切着红萝卜。她一边切着红萝卜,一边回忆着妈妈所说的做菜的步骤。特别是这红萝卜的形状,妈妈强调过,最好是切成滚刀型,又漂亮又入味。

    红萝卜烧排骨是儿很喜欢吃的一道菜,每次回江城老家,妈妈都会烧一大碗给他们姐弟俩吃。林槐青的动作总是很快,排骨吃进去骨头吐出来的速度让儿叹为观止。所以到后来,妈妈就把一份菜分成两碗来装,她和弟弟,一人一碗。这样的分配实在是公平,可这样的公平却每每引来林槐青不满的哀叹。

    今天是元宵节,中午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就问了妈妈怎么做红萝卜烧排骨。因为迄今为止,她最拿手的也就只有上汤面条和蛋炒饭了,当然她还会做几个简单的菜,譬如番茄炒蛋,譬如青椒肉片,譬如炒土豆丝。可她总不能老让他吃这几样菜吧?

    儿想着,等空闲下来的时候,还要请妈妈多教她几道好吃又好做的菜,这样,乔天霖和她两个人的晚餐也不会过于单调了。就像这道红萝卜烧排骨,妈妈说做起来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正因为妈妈说容易,所以今天下午,儿洗完了床单便出了门。菜市场里的蔬菜水果新鲜透亮,一排排地摆放在每个档口,还挺招人喜欢。

    儿买了一斤小白菜,又买了一些红色,绿色和黄色的灯笼椒,然后照着妈妈的吩咐买了两条前排,又让猪肉档的老板帮她把排骨剁成小块。瘦肉也买了半斤,因为她想着做一道彩椒炒肉片。本来还想买一条鱼来清蒸的,可看到砧板上那些被剖开的带血的鱼儿,她还是放弃了。这个东西,还是等以后有心理准备再做吧!

    走出菜市场,到超市买汤圆的时候,儿又想,好像还差了一道汤。于是,她在超市货架上挑了一包时令的汤料,然后在生鲜区买了煲汤的猪扇骨,这才回了“摘星苑”。

    回到家里,儿也没停歇。她先把扇骨和排骨拿出来洗干净,又用盐腌制了一下。妈妈说腌制过的猪骨煲汤会更加鲜美,腌制过的排骨烧出来会更加的香滑。

    虽然楼上楼下出出进进地忙活儿,可儿却也不觉得很辛苦。她一边切着红萝卜,一边想像着乔天霖不紧不慢吃饭的模样,想像着他吃着排骨噙着淡淡笑意的嘴角,心里不由自主地乐开了花。心里一高兴,她的眼睛自然就跟着弯了弯,轻笑声从嘴边溢了出来。

    乔天霖站在离儿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注视着她的背影已经有好几十秒钟了却也不见她转身。正在他纳闷着她后知后觉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她的笑声,这让他实在是忍不住地靠近了她。

    他的视线越过了她的肩膀,他看见她放下了菜刀,打开龙头去洗手。于是,他从她的背后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他的动作把儿吓了一大跳,她‘‘啊’’地叫出声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

    听到乔天霖醇厚的声音,儿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

    乔天霖收紧了他的手臂,然后低下头去轻咬她柔软的耳垂。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拂过儿左边的脸颊和颈项,她不由得心中一颤。可乔天霖却是不管她心里的震颤,他继续噬咬着她的耳垂:‘‘还能是谁?难道是贼么?可就算是贼进了屋,偷光了所有的东西,你也不一定会知道。其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安全意识真的很差!’’

    儿转过身来,红着脸对乔天霖说道:‘‘日防夜防,家贼才最难防好不好?你就是那个贼老大,偷了人家的东西还理直气壮?’’

    乔天霖看着她嘟起的红唇,忍不住覆了上去:‘‘是的,我要把你偷了放在身边一辈子!丫头,我想你,好想你,想了一天了,想到无心工作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儿被紧紧地环在这男性的坚实怀抱中,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她听着这让人耳红心跳的情话,闻着他身上她熟悉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身上每个细微的毛孔都在奋力扩张着,都在争先恐后地想要释放那满满的鼓涨的幸福和快乐。

    所以,爱情这个东西,真的会让人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烟火璀璨夜 最闪亮的星

    今天是元宵节。

    昨天的情人节被孟小莉给瞎掺和了一气,所以今天的元宵节,乔天霖本来是打算和儿好好地一起过的。可陆原在早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日成”的肥佬王让他们下星期一就过去“日成”,说是要看最后一次的软件功能操作演示。

    对于乔天霖来说,操作演示一款软件实在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肥佬王在这最后要签订合同的时候,却还要求把软件里面财务部门的那一部份做一些改动。

    在接到陆原电话的那一刻,乔天霖有了想摔手机的冲动。他的臂弯里是儿熟睡的姣好面容,掌心下是儿光滑的紧致肌肤。这个女孩子,这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子,昨天晚上才把她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才水**融不分彼此,试问他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可是,“日成”的那套软件是他一手研发的,陆原未必清楚其中的细节枝末,他又怎么能够不去理会?如果是别的事情倒也罢了,可是关乎“原创”,乔天霖不得不无奈地起了身。

    陆原,对他有知遇之恩;陆原的“原创”,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他在“原创”,学以致用,发挥潜能,快速提升,迈进事业的制高点。“原创”有了他,客源增多,销售攀升,利润上涨,短短的几年便一跃成为行业翘楚。

    “原创”和他,就好像是鱼和水的关系。他在“原创”,如鱼得水;“原创”没有他,死水微澜。

    是感激也好,感恩也罢;是事业也好,寄托也罢。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总要争得一席之地,特别是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的身不由己。

    乔天霖侧过头去,亲了亲儿的额头,然后试图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她睡得香甜,而她满头的黑发全部散落在他的臂弯之中,如藤蔓般的缠缠绕绕,缠绕着他的手臂,更是缠绕着他的心。

    待到乔天霖的手臂完全抽出,正准备坐起,她的脑袋又是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蜷缩着身子靠近他,就像一只想要讨主人喜欢的小猫。乔天霖停下了动作,等确定她没有醒来之后,才喟叹着低下头去,亲了亲她柔软的唇。

    他的鼻子碰着了她的,于是,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嘴里嘟囔了两句听不清的话语,最后又翻了个身却依然是睡得深沉。

    乔天霖忍不住地笑了笑,是个懒丫头,可却是个串到了他心尖上的懒丫头!而这个懒丫头到他要出门的时候居然都还没醒来。他摇了摇头,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宠溺。

    乔天霖到达“原创”的时候,陆原已经到了。看着乔天霖走进办公室,陆原惊奇万分地问道:“难道太阳改从北边升起了?我们乔总的速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慢了?”

    乔天霖不去理会陆原的嘲笑,几步走到办公桌前说道:“肥佬王还真是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不着急,他知不知道今天元宵?”

    说到肥佬王,陆原也生气:“他昨晚快半夜了才打个电话给我,说等不及了,礼拜一就要开会,希望我们帮帮他。而最搞笑的是他想要对财务那部份做出哪些更改的邮件都神速地发到了我的电子邮箱。我问他怎么不发给乔总,他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我懂就收了线。”

    乔天霖坐进了大班椅:“还算他不蠢,没打给我。”

    陆原也在乔天霖的对面坐了下来:“那当然,明知道他们的这套东西不是由我负责的还打给我,你就明白他心里面的小算盘了。如果他敢打给你,九成九会被你给驳了回去,那他星期一的计划就泡汤了。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人,还有我们的这些客户,有哪个不知道你乔总可是比我陆总难说话多了。”

    乔天霖打开电脑:“他那封要怎么修改的邮件转给我了?”

    陆原斜着眼睛笑道:“当然,在你软玉温xiang抱满怀的时候我就转给你了。”说完,他递了一罐啤酒给乔天霖:“我们现在的生意太好,外包的合作公司又太少,过些日子我们必须要抽些时间去考察新的外包公司,把可以外放出去的单子都放出去做,不然光靠下面那些个工程师没法按时交货。”

    乔天霖看了看他:“不是还有陆总你撑着?”

    陆原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喝了一小口,顿了顿才说道:“开玩笑,你花的时间比我多,况且我还真不想把精力花在这些具体的事情上面。就像今天这样,大清早的本来是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可又要赶来公司开工,你心里情不情愿?倒退十几年也就算了,可现在,如果可以,我倒想和庄薇过过小日子。生意做了这么些年,也累了。可不做吧,又不行。人生下来就是要遭罪的,不然怎么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

    乔天霖看着由黑变亮的电脑屏幕应道:“是遭罪。”

    陆原拿啤酒罐碰了碰乔天霖手边的啤酒:“既然这么受罪,我们的这套软件可不能便宜了肥佬王。他要做修改,就让他改个够。不过,价钱必须要上浮,不然我们不卖。”

    乔天霖将啤酒罐握在手里,然后朝陆原举了举:“正有此意。”

    陆原笑着站了起来:“还好我们是合伙人,不然就可惜了这份默契。”他正要转身走的时候,却又是问道:“我们家庄大小姐昨天约了儿今晚一起去看烟花,儿跟你说了?”

    乔天霖摇摇头:“可能还没来得及。”

    乔天霖说得没错,的确是还没来得及。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儿哪里有时间告诉他看烟花的约定?而今天他来公司的时候,她还在梦里,哪里来得及跟他说?

    陆原口中所说的烟花,是深城市政府为了欢度元宵节,特意安排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举办的一场大型烟花汇演。庄薇昨天打电话给儿,是约了她一起去现场观看汇演的,无奈乔天霖一回到家就像个吃不够奶糖的孩子,搂着儿吻了又吻。湿湿密密的吻弄得两个人心里跌荡起伏,频频繁繁的吻弄得两个人没办法认真地做饭做菜。

    由于一对人儿痴痴缠缠地浪费了很多时间,等他们收好碗筷,时钟已经指向了7:40分。还有20分钟烟花汇演就要开始了,他们两个已经来不及赶去烟花现场。

    反正已经是不够时间去现场了,儿便从冰箱里拿出汤圆去了厨房。她一边煮着汤圆,一边扬声对乔天霖说道:“要不你挂个电话给陆原说我们去不了?我可不敢打给薇薇姐,真怕给她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乔天霖“呵呵”地笑出声来:“这么怕庄薇?”

    儿应道:“其实也不是怕,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你知道她一直都很照顾我的,万一我说错话了,让她白担心一场就不好了。”

    乔天霖一边摇头一边拨着陆原的手机号码。电话一接通,乔天霖便道:“是我,我和儿赶不及过去了。”

    陆原一听就在电话的那头叫嚣着:“乔老板,你今天可是四点钟就收工回去了。四点到八点之间隔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是什么概念?一趟飞机都飞到新加po了,你竟然告诉我你赶不及过来?”

    乔天霖没理会陆原的怒气,只是说道:“好好享受政府福利。”然后直接收了线走进厨房。

    汤圆已经煮好了,一个一个浮在锅面上,挤挤密密的一层,白白胖胖一堆,煞是可爱。乔天霖笑道:“煮了这么多个?刚才是谁说饱得不行了?你确定你还能吃得下?”

    儿把汤圆都捞起来装在白底青花的瓷碗里:“我吃不下没关系呀,这不是还有你嘛!元宵节就要吃多几个汤圆,这样就能美美满满团团圆圆了。”

    乔天霖刮了一下儿的鼻子:“迷信。”

    儿瞪了乔天霖一眼:“都说我不是小猫小狗了,怎么还老是刮我的鼻子?”

    乔天霖又是笑了:“你当然不是小猫小狗,你是我的小兔子。”

    儿彻底无语了,她拿了两个勺子,在碗里一边放了一个:“吃吧,慢慢吃,反正不赶时间。”

    乔天霖却是看了看手表说道:“不行了,要快点吃,我们赶时间。”

    儿奇怪:“都来不及去看烟花了,还赶什么时间?”

    乔天霖舀起一个汤圆,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去喂儿:‘‘我们不去现场,但是不代表我们不看烟花。赶快吃,我们上楼顶。’’

    “摘星苑”的楼顶,三十五楼之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估计都是小区的住户,他们看着远处的天空,期待着一场烟花的盛宴。

    乔天霖拥着林儿就站在这楼顶之上俯瞰而下,只见远处河水粼粼,灯光如带。一些私家车顺着河岸有序地停靠着,就像是这次烟花汇演的仪仗队。儿想,陆原他们的车应该是停在那里的吧?

    强劲的风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乔天霖把自己的大衣扣子解开,然后把儿揽进怀中,将外面的寒冷全部隔绝于他的身体之外。

    八点整,第一声礼炮响得震耳欲聋,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得到那强烈的震撼力。乔天霖在儿边轻声道:‘‘你说陆原一把年纪的,在现场会不会听力受损?’’

    儿抿了抿嘴:‘‘听力不好对他来说可能是好事啊,那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不立刻马上执行庄薇的指令了。’’

    乔天霖暗暗掐了掐儿的腰:‘‘你这丫头歪脑筋也不少!’’

    儿被掐得惊呼一声:‘‘我是近墨者黑好不好?’’

    随着一声声巨响,一束束烟火在墨蓝色的天空开满了花。或牡丹或雏菊或箭状或心形,五彩斑斓各色纷呈。当上一轮的烟花就要消失,新一轮的烟火随即灿烂于夜空,直让人应接不暇。

    这样大气恢宏的场面让周遭围观人们不断地惊呼,不绝地赞叹。儿当然也惊叹于这烟火的美丽,她的眼睛紧随着那一次次的烟火绽放,嘴巴不自禁地张大成‘‘o’’形。

    然而,她在看烟花,他却是在看她。

    幽暗的月色下,她的轮廓明丽而清晰;她眼里的光芒闪亮如天际边那颗最璀璨的星,清澈耀眼却宁静致远。而这样的光芒坠入他的眼底却是那样明媚地绽放开来,就这么一直一直地绽放进他的心里,再也不能忘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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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他和她重遇在寒夜的河堤。这样的重遇是上辈子的情债还是辈子的牵绊? 乔天霖想,她必定是他前世与之缠绵的精灵,越过时空找到了他。 林珮儿想,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更是逃不开的罚,她绕不过也走不掉。 刘皓想,如果南方不是她的宿原,那漂泊算是什么因果? 庄薇想,如果天意注定了他的轮回,那时光之河又怎会倒影她的瞬间?半生宠爱只为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半生宠爱只为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半生宠爱只为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