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长爪
罗灵一行三人回到黑城堡内，不停有来往的游骑兵投来侧目的目光。
这让他们隐约感觉到出了什么事。
直到走到守卫塔前，迎面而来的贾曼布克威尔向他们说：“感谢七神保佑，你们平安归来了！只可惜比你们前一拨出去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他们很有可能遭遇了野人的袭击，我们在新增地的废弃村庄找回两具尸体，都是班扬手下的游骑兵。”
他看向琼恩：“你叔叔班扬史塔克很可能也凶多吉少。”
“事实上我们在鬼影森林，也发现了一具的尸体。”琼恩眉头紧皱。
“你们把尸体运回来了？”罗灵忽然紧张的问道，“现在放在何处？”
“哦。”贾曼并不知道这位游侠在紧张什么，漫不经心的答道，“尸体现在还放在司令塔地下一层，走廊最沿着东面走到的尽头有个不大的停尸间。不过听说伊蒙学士准备带走尸体，说是做些研究，我们喜欢活人，而他却爱跟尸体打交道。”
罗灵翻身下马，立马向着司令塔的方向跑去。
他来到地下一层，找到贾曼所说东面尽头的停尸间，破门而入，然而停尸间内本来应该停放着两具尸体的橡木板上空无一物。
“你快去鸦巢看看伊蒙学士是不是已经把尸体运过去了。”罗灵回头正好撞见跟来的琼恩，“如果遇到尸鬼，你知道该怎么做！”
琼恩点头，依照游侠的吩咐迅速跑向鸦巢
罗灵回头后沿着石阶往上爬前往司令居所，在二楼的转角处看到一个倒地的守卫，他的脖子被类似刀斧的武器砍断，只有两根暴露的肌腱还勉强连接着，温热的鲜血淌了一地。游侠来不及为他收尸，随手捡起他腰间的一把匕首，加快步伐往上冲去。
当走到三楼时，上层传来皮靴摩擦地板的沙沙声，紧接着传来房门被撞开的声音，以及刀剑的金属碰撞声。
四楼就是司令居所，熊老恐怕已经跟尸鬼打斗起来了！
罗灵冲上去，突然听到熊老那只宠物渡鸦的尖叫：“小心！小心！”
他听到鸟叫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左边一偏头，利斧贴着他的脸颊重重劈下，若是没有渡鸦的警告，他的头必然会像块豆腐似的被斧子切成两半！
躲过致命一击，罗灵直接俯身冲向藏在阴影中偷袭他的尸鬼，匕首“扑哧”一声刺进它的脖子，横拉到底，顺利将它头颅割下。
被割下的头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眼睛内的蓝色光芒却并未消散，它突然张开嘴，向着罗灵的脚踝咬去，没有了头颅的身体甚至也能挥动巨斧向着他冲来。
罗灵凌空跃起，重重一脚把头颅给踩得稀碎，眼中冰冷的蓝光渐渐暗去，无头身体也扑通倒地。
“主人！主人！！”熊老的卧室房门大开，渡鸦叫道，“危险！危险！！！！！”
罗灵冲进去，正好看到熊老在与另一具死尸交战。
尸鬼的左手已被熊老齐肩砍断，但是掉落在地上却发挥出了更大的作用，漆黑的断手像一条蟒蛇般在洁白的月光下蠕动，然后一把抓住了守夜人总司令的脚踝，用力拖拽。
熊老正跟头带兜帽的尸鬼交锋，对此完全没有防备，脚踝被拽动后高大的身形站立不稳，直挺挺的往一边倾倒。
尸鬼目露冰蓝寒光，手中利刃向着失去平衡的熊老砍去。
恰在这时，罗灵赶到，他从门口一跃而起，借助身体前冲的巨力重重砸在尸鬼后背上，尸鬼的攻击被阻止，身体飞出一米多后重重摔在地上，脖子咔嚓一声被扭断。
但这足以让正常人当场死亡的重伤对它而言仿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失去脖子支撑的头垂向一旁，仍向着坏它好事的罗灵冲来。
“这东西杀不死！？”
熊老精疲力竭的靠着窗边喘气。
罗灵默默点头，正好瞥见他身后因剧烈打斗被利刃划成几截的窗帘和桌上的油灯。
“快扯一截窗帘布给我，还有油灯。”罗灵叫道，这只尸鬼似乎比起他的其他同伴更顽强，无论受多重的伤，眼中蓝色冰芒一点也不消散，所以他决定用火烧。
尸鬼再度冲到跟前，匕首划破胸膛，露出灰黑的骨骼和半腐烂的烂肉，再度将它逼退，熊老趁机一把将窗帘布和油灯扔过来。
乌鸦哇哇大叫：“烧烧烧！烧啊！！！”
罗灵用窗帘布裹住油灯，瞄准尸鬼垂在一边的头掷去。
只会依靠本能疯狂进攻的尸鬼并没有什么躲避和防御能力，油灯精准的落在他头上，玻璃灯罩炸裂开，像一朵绽放的冰心花。滚烫的热油溅洒出来，瞬间被窗帘布点燃成熊熊烈焰。
尸鬼抱着头哀嚎，却正好把火焰引到了他仅剩的手臂上，它转瞬间便被火焰吞噬，变成一个火人。
“这鬼东西简直是我见过最易燃的玩意儿，比松木还烧得剧烈。”
“他们怕火。”罗灵解释道。
“你和渡鸦各自救了我一次。”熊老倚靠着墙坐下，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我当时还在睡觉，渡鸦忽然大叫偷袭偷袭，我从梦中惊醒，这些东西已经破门而入，还好长爪就放在我伸手能拿到的位置。”
“你没事就好。”
“这些东西是”
“是尸鬼，异鬼将人和动物杀死之后，都能把尸体转化成这样。”
熊老忽然陷入沉默，事情已经发生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可这毕竟是八千年前的传说，如今的维斯特洛大陆之上，没人会相信的。守夜人军团如今剩下不到一千人，还大多都是些小偷、强盗和杀人犯。我们势单力薄，而且孤立无援。”
“我当上熊岛领主以后，会想办法给守夜人提供物资。”
熊老想要直起身子站起来，罗灵上前搀扶，他却直接把手中支撑着身体的长爪交到了罗灵手上。
“我祖父把它传给我父亲，我父亲将它传给我，我曾将它传给乔拉，可他却让莫尔蒙家族蒙羞。这把剑在莫尔蒙家世代相传五百个年头，现在，该由你拿着它回熊岛。”
罗灵抬起头。
熊老盯着他：“去吧，去拿回作为杰奥莫尔蒙之子所应有的一切！”
第十七章 技能升级
“侏儒已经决定跟你一起走了？”琼恩追着问他，“他不是带了两个随从吗？”
“他决定让他的两个随从加入守夜人军团，成为你的乌鸦兄弟。”
“他的随从怎么会愿意答应？”琼恩讶异道。
“他许诺给他们的家人带去六枚金龙。”罗灵笑道，“你知道，兰尼斯特的承诺还是相当有信服力的，至于那两个随从日后会不会后悔，我就说不准了。”
“我刚见你的时候说过要跟你来一场光明正大的一对一决斗。”琼恩忽然眼神灼灼的看着他，“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校场？”
“乐意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直接从沉默塔的塔楼下到校场去。
走进校场中，琼恩正准备去取剑，罗灵却把手中的瓦雷利亚钢剑长爪抛给他，还说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用这把剑，它本来是属于你的。”
琼恩伸出手指摩挲着剑柄，上面裹着黝黑油亮的牦牛皮，剑柄尾端是一只银铸的熊头，剑身比起琼恩平时用的剑足足长半尺，上面开了三道深深的血槽，一旦刺入敌人身体，恐怕立刻就能将其血放干。
“这是我见过的第二把瓦雷利亚钢剑，第一把是我父亲的寒冰，那是把名副其实的双手剑，剑身宽而阔。而这把剑是一手半对吧，也被叫做长柄剑。”
“是的。”罗灵点头。
“它有名字吗？”
“叫长爪。”
“听起来就很凶悍。”
琼恩轻轻转动剑身，瓦雷利亚钢剑历经千锤百炼后才能拥有波纹状花纹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准备好了吗？”游侠问，他把鱼梁木弓放到一边，手上握着一把匕首。
“你不用弓吗？”琼恩反问道。
“我希望与你正面厮杀一场。”
正巧这时几个游骑兵从兵营里走出来，看到校场中两人的架势，高声叫道：“琼恩要和游侠决斗！大家快过来！”
兵营中一阵骚动，陆续有游骑兵和事务官围拢过来观战，甚至还来了几个守夜人工匠。
琼恩在守夜人新兵中身手最好，他在训练场中战绩至今还保持着夸张的十六连胜，而罗灵的身手在场的人虽说没见识过，但却都知道他用弓箭进行一对一决斗赢了罗柏，在临冬城名声大噪。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分钟后，几乎所有闲着没事干的守夜人都来到校场，甚至包括那位盲眼的伊蒙学士。
他用骨瘦如柴的手拉住山姆，将其拽到身边嘱咐道：“开场之后你要同步的向我描述清楚场内发生的一切，明白吗！？”
“大人……”山姆威尔唯诺点头，“我当然……谨遵您的差遣……”
黑城堡内的决斗没有裁判官，没有鸣锣声。
仅仅在罗灵和琼恩交换眼神之后便突然开始。
琼恩身上那股年轻的气势骤然爆发，双手握着长爪向他砍来。
罗灵用匕首前段厚刃的位置格挡，虎口一震之后，发现匕首刀刃之上出现一个缺口，面对声名在外的瓦雷利亚钢剑长爪，普通游骑兵的匕首竟然连一击都挡不住。
琼恩抬剑回身，准备得势不饶人的挥出一击竖劈。
竖劈虽然威力惊人，但准备时间过久，动作幅度太大瞅准机会的罗灵直接发起反攻。
场外的人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下一刻，匕首已经架在了琼恩脖子上。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盲眼的伊蒙学士愤怒的骂道：“猪头爵士！山姆威尔，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只让你描述一下场内的情况，而你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回大人。”山姆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什么……好说的了。琼恩输了，游侠赢了！”
“就赢了？”伊蒙学士不可置信，“校场里发生了什么？”
“没看清……”山姆如实相告。
“那你长着双眼睛干嘛，还不如挖给我！”伊蒙学士暴怒道。
“老师傅，你不能怪他。”一个游骑兵耸肩道，“太快了，就那一瞬间，我估计没人看清。”
……
琼恩雪诺把长爪交回罗灵手里，眼神很兴奋，没有丝毫因落败而产生的不悦。
“这袭击太快了，我应付不过来。”他说，“之前对付异鬼，你好像也是使出的这招，用肩甲割破了它的脖子？”
罗灵点头，却没有再搭理琼恩，因为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关注着眼前飘飞的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色小字。
“首次击败琼恩雪诺。”
“获得成就就知道欺负14岁的小孩子”
罗灵：“？？？”
“获得1点融合点。”
“匕首精通提升至76%”
“技能影袭熟练度已满，请问是否升级？”
“确认升级需消耗3点融合点，请再度确认。”
罗灵毫不犹豫选择了确认，加上刚刚得到的1点融合点，他现在融合点已经积攒了8点，但却一直没地方用，融合瓦雷利亚钢铠甲他舍不得，因为融合以后虽然能得到特殊能力，但代价却是会失去铠甲的防护。至于刚刚得到的长爪，他本来是准备融合掉的，但现在却发现它有更大的作用作为家族信物拿回熊岛，可以帮助自己争抢领主之位。
所以突然发现融合点可以用来升级目前唯一拥有的技能，罗灵可谓喜出望外。
“升级成功。”
“影袭技能提升至lv.2”
“随机解锁技能特性：当使用肩甲发动影袭时，速度增加（肩甲精通等级越高速度增幅越高）”
罗灵：“？？？”
这技能还就跟肩甲杠上了是吧？
随机解锁？
我信你个鬼哦！
……
夜晚，守夜人齐聚在大厅之内为罗灵和提利昂举行欢送仪式，同时庆祝两位新弟兄加入黑衣军团。
伊蒙学士用如同枯骨般瘦长的指头拈起两片熏肉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向侏儒问道：“兰尼斯特，你确定不留下来吗？在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你读的书最多，脑袋最聪明，你可以留下来接替我的位置，守夜人军团无论什么时期，都需要一位智者。”
“对呀留下来！我们不讨厌侏儒！”
守夜人们哄堂大笑。
提利昂握着酒杯爬上桌子：“我已经留下两个随从了，黑骑士们，只要我回到君临城，会立刻差人送两大车君临特产的黑啤酒来绝境长城！”
“侏儒，这可是你说的。”
“兰尼斯特的许诺你们还不信吗？”提利昂高举酒杯，“难道你们不知道”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众人高声笑道。
酒桌另一边，琼恩跟罗灵碰了碰杯子：“游侠，请多保重。”
两人一饮而尽。
虽然喝的只是粗制滥造的麦酒，他们却觉得比多恩的烈性葡萄酒更香甜。
第十八章 谎言
北境雪花飘飞的荒原上，侏儒和游侠骑马并排前行。
“你就不能多开口跟我说几句话？”提利昂在跟他从黑城堡南下的这段旅途中，感觉快被憋疯了。
“你今天才跟我说了五句话。”提利昂勾起手指说，“比起昨天还少了三句。”
“早知道我就应该带上一个随从，我太悲惨了。”他感慨道，“在冰天雪地中穿行，却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去鬼影森林那些日子，你只负责杀异鬼，而琼恩负责跟我聊天。”
“那你负责什么？”
“第六句。”提利昂伸出另一只小手计数道，“我负责见证。”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不理你，我只是在思考，应该怎么样拿回我本该拥有的一切。”
“思考出结果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寻求帮助，看你身边。”提利昂比划了一个手势，“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个维斯特洛最聪明的脑袋。”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阴谋家，这种事情应该比我在行。”
“不。”提利昂纠正道，“是权谋家。”
“既然这样。”罗灵笑道，“权谋家，麻烦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顺利熊岛领主而又不跟莫尔蒙家发生冲突？我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莫尔蒙家人，我不会跟任何一个熊家人进行流血的战斗，哪怕当不上这个熊岛领主都好。”
提利昂正准备回答他，突然看到一只渡鸦从头顶向北飞去。
“那是送信的渡鸦。”提利昂肯定的说道，“我能认出来。”
“在向黑城堡的方向飞。”
“我有预感出大事了。”他揣测道。
他又看向游侠，说：“至于你说准备回去争夺熊岛领主的事，我有一个尚且不成熟的计划，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听看？”
罗灵拉动老马的缰绳，向他靠近了几分。
侏儒缓缓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
罗灵原本计划把提利昂护送到临冬城，在临冬城提利昂应该能倚靠兰尼斯特家的财力找到两个雇佣兵送他南下君临。
然而两人没想到，提利昂刚到城门口就被守门的北境士兵给抓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侏儒双脚离地，身子因挣扎而一荡一荡的，“我刚从绝境长城回来！”
士兵像是石雕的卫士，一言不发，直把他直接架起来带往昏瞑古堡。
提利昂被抓的事发生突然，罗灵突然意识到，他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的发生顺序，甚至于很多本来会发生的事情不再发生，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会突然发生。
蝴蝶煽动翅膀，一切都已不同。
罗灵跟着士兵们一同前往昏瞑古堡，他们基本上都认识这位游侠，差不多一个月前他还是临冬城夫人的座上客。
士兵直接将侏儒带往古堡大厅，大厅正中此刻正站着一个女人，她负手而立，听到声响后，气势汹汹的转过头来：“提利昂兰尼斯特，你知道我为什么派卫兵把你请到这来吗？”
卫兵把侏儒的肩膀按住，让他只能抬起头为自己辩解：“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夫人。”
“误会？”凯特琳史塔克冷笑着拿出怀里的匕首，它的长柄由龙骨打造，差不多跟刀刃的长度一样，而在刀刃和龙骨刀柄的连接处，镶嵌着一颗华丽的红宝石。
“这是什么？”提利昂狐疑的问道，但尽管她还未回答，他凭直觉便知道这把华丽的匕首是自己被抓的根源所在。
“擅长撒谎的小恶魔，你自己的匕首难道不认得？”狼母胸中怒火直冒，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您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在你跟游侠北上绝境长城的日子里，我去了一趟君临城。”
“会见您的旧情人？”提利昂聪明的脑袋瞬间理清了所有环节。
“你什么意思，兰尼斯特？”她绷紧了脸，凶神恶煞。
“培提尔贝里席，君临城贵族基本上都知道您是怎么被拿走第一次，他吹嘘您胸间的软肉是何等美妙，您的小嘴如何娇艳欲滴以及……”
“够了！”史塔克夫人面色冰冷得宛如绝境长城的寒冰外墙，“贝里席曾经爱过我，可那时他跟我都还只是孩子，我跟他是纯洁无邪的小儿女之情，没发生过任何多余的事，落在你耳中的全都是谎言，我对此无需再做更多的解释。”
“谎言？”提利昂突然笑起来，“您让我别信小指头的谎言，而自己却对他的谎言确信无疑！？”
凯特琳沉默，眉间闪过一丝疑虑。
“狼为什么吃肉？狗为什么吃屎？”提利昂反问道，“那是天性！对小指头而言，说谎就跟呼吸一样自然。”
“你继续说。”
“匕首不是我的，我虽然不知道这把匕首经历了什么故事，但我肯定受到了栽赃。”提利昂语气平缓下来，“如果您不介意，请跟我说明事情经过的来龙去脉。”
凯特琳命令士兵放开钳制侏儒的手，走上前说道：“在你跟游侠离开临冬城的第二个夜晚，一个刺客夜间潜入布兰的房间想要杀死他，而刺杀时我正巧在房间内，刺客跟我搏斗，但却被布兰的冰原狼夏天咬下头颅。”
史塔克夫人把匕首交到他手里，说：“这就是刺客使用的匕首，我带着它前往君临，而贝里席说你现在拥有它的所有权。”
“我现在拥有它的所有权？”提利昂把这句有意思的话重复了一遍。
“贝里席说他在乔佛里王子命名日那天的比武决斗中将匕首输给了你。”
“这故事无懈可击。”提利昂望向罗灵，“游侠，你在一旁听了这么久，难道不准备为我说几句话？”
然而罗灵的视线正眼盯盯停在那把龙骨匕首之上。
这就是日后被艾莉亚得到，让夜王一刀挺的瓦雷利亚钢匕首！
这可是好东西啊！
现在他有鱼梁木弓，有瓦雷利亚钢铠甲，浑身上下就缺只一把好匕首！
提利昂一脸期待的等着游侠给自己做个证，没想到他开口却是询问：“夫人，这把匕首能送给我吗？”
凯特琳：“？？？”
提利昂：“？？？”
“倘若您将匕首给我，一个月内，将布兰推下高塔的凶手会跪在您面前。”
罗灵说道。
第十九章 离间
罗灵此后一段时间都在为捉住伤害布兰的真凶之事而忙碌。
而国王首相、北境守护暨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以叛国罪被乔佛里一世囚禁的消息仅用三天的时间便传遍了北境。
局势突变。
北境诸多领主纷纷接受凯特琳史塔克和罗柏史塔克的召集令前往临冬城，两日后的下午，昏瞑古堡大圆厅之内，波顿、安柏、卡史塔克和曼德勒四大家族领主悉数到齐，其他一些小家族，诸如霍伍德、莫尔蒙、达斯丁、赛文、洛克、陶哈等家族的领主或继承人也都亲自到场。
罗柏史塔克站在大圆厅之内，环视一周后向诸多贵族问道：“诸位大人，你们是否还遵从你们或你们的先祖亲口许下的诺言？”
圆厅内响起利剑出鞘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持续了足足半分多钟，贵族们将长剑高举在手上向罗柏宣誓：“我们誓死守护北境、效忠史塔克家族！”
“罗柏大人。”一个近乎七尺高大的北境汉子向前踏了一步，说话时浑身的健硕肌肉都仿佛在一起抖动，“我愿意尊您为少狼主、北境之王，指挥北境军队，南下君临营救艾德大人！”
他是安柏家族的领主琼恩安柏，由于儿子与他重名，所以他常被人直接叫做大琼恩，而他的儿子则被叫做小琼恩。
大琼恩是个凶猛可怖的战士，但也非常莽撞无礼，昨夜他带了两千多士兵进驻临冬城，罗柏在圆厅独自宴请了他，但他却气势汹汹当着诸多侍从的面顶撞这位临冬城继承人，说罗柏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出头的毛头小鬼，比不上艾德一半英勇，甚至扬言如果罗柏不能给他在战争中安排合理的次序和位置的话，他会带兵直接返回最后壁炉城。
面对北境最强战士的挑衅，罗柏命令冰原狼灰风的教训他夺下他的剑并斩掉了他的两个指头。大琼恩因此而臣服，并在今日圆厅之中第一个给出让罗柏称王的提议。
“我也持同样的意见。”一个轻声细语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望去，那是一个温文尔雅，气质与大琼恩形成鲜明对比的男人恐怖堡伯爵卢斯波顿。传言他有一个定期使用水蛭为自己吸血的怪癖，所以也被臣民们称为“水蛭大人”，他这次来临冬城足足带了三千多士兵和八百骑士，比十个小领主的兵力加起来还多。
“我赞同两位伯爵的意见。”白港的威曼伯爵说道，他说话时笑起来会让整张胖脸都挤成一团。
“卡史塔克自不必说。”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也表明了自己意见，他看上去并不年轻，但说话时中气十足，卡史塔克家族作为史塔克家千年前在卡霍城的分支，虽然只带来一千精锐勇士，但绝对忠诚。
“希望少狼主能像个北境汉子，夺回北境的荣耀。”体格粗壮如同男人一般全身覆盖着盔甲的梅姬莫尔蒙说道，“你的年纪足够当我的孙子，所以希望你能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令诸多大人信服。”
罗柏向这位熊岛女领主点头示意：“感谢莫尔蒙女士的鞭策。”
圆厅会议结束后，罗柏在诸多史塔克家封臣的拥护下成为少狼主、北境之王。他们在临冬城宴饮庆祝，并准备第二天就集结兵力，穿过颈泽，南下君临营救落狱为囚的艾德。
……
“卡史塔克大人，有事不妙。”刚刚参加完圆厅宴会的瑞卡德卡史塔克被一个侍从叫住。
“能有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瑞卡德伯爵红着脸，满嘴酒气。
“您的儿子托伦”
一听到托伦的名字，瑞卡德瞬间紧张起来，拽住侍从的衣领问道：“托伦怎么了？快点说！”
侍从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托伦大人喝醉酒后被莫尔蒙家族的人抓住嘲弄，此刻正绑在临冬城东的酒馆里，出尽了丑。”
“他们无缘无故抓托伦做什么？”
“莫尔蒙家的人说卡史塔克家都是懦夫，全凭着跟史塔克的近亲关系才在北境获得如今的地位，并说一个莫尔蒙士兵就能打三个卡史塔克士兵。托伦大人闻言出手教训他们，没想到落败了。”
“他们三个打一个！”醉酒的瑞卡德听成了三个莫尔蒙打自己儿子。
“不。”侍从摇头，“您的儿子只是被莫尔蒙家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揍了。”
瑞卡德怒不可遏向着城东酒馆走去。
看着瑞卡德离去的背影，侍从缓缓抬起头，正是罗灵的样貌。
……
这夜临冬城东的酒馆乱成一锅粥。
先是托伦卡史塔克在此被莫尔蒙家人羞辱，随后赶来的卡霍城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又在酒馆前被他们扒光衣服胖揍了一顿。
熊岛领主梅姬莫尔蒙闻讯带了七八个熊岛汉子赶来处理此事，结果却发现殴打卡史塔克家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她倒是被瑞卡德另一个儿子艾德卡史塔克带着赶来的十来人给围住。
双方言辞激烈，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梅姬莫尔蒙在混战中大腿被刺了一剑。
事后瑞卡德亲自找到罗柏，声称梅姬为了争夺在北境联合军中的身份和地位，设计对卡史塔克家族进行羞辱。他要求莫尔蒙家族退出北军，否则他就主动退出，带领所有卡史塔克士兵回卡霍城。
此事本有争议，但因白港的威曼伯爵突然出面力挺卡史塔克，导致诸多北境贵族纷纷站到了卡史塔克家族这一边。
莫尔蒙家由于之前大熊乔拉贩卖走私奴隶之事而导致名声和威望一直很差，在昨夜事情发生之后更是被众多北境贵族瞧不起，不得以不答应退出北境联合军，并许诺在三天内返回熊岛。梅姬莫尔蒙负伤躺在床上有苦说不出，要知道昨天挑起事端的那几个自称是莫尔蒙家的人，她压根儿连面都没见到。
更诡异的是今天她把所有莫尔蒙家的每一个汉子叫来询问，结果他们都矢口否认做过此事。梅姬怀疑是有人假扮了莫尔蒙家的人，但却又拿不出证据。
……
昏瞑古堡的地下牢房。
临冬城的伯爵夫人虽然已经暂且相信小恶魔不是派人刺杀布兰的凶手，但却仍把他关在这里。
罗灵用两枚银币贿赂了守门的士兵，手拎着两袋酒进去探望侏儒……
第二十章 奔流城之围
“看到你手中拿的酒袋，我就知道我的计策办成了。”小恶魔得意洋洋。
“你的计策风险真大。”罗灵笑道，“还多亏了我找白港的威曼伯爵帮忙，不然北境的贵族们不会那么快相信卡史塔克的一面之词。”
“鳗鱼大人威曼曼德勒？”提利昂有些讶异，“他为什么帮你？”
“他为什么不帮我？”罗灵反问，“他可是用瓦雷利亚钢铠甲在我身上做出了一次豪赌，赌我能在混乱中崛起。”
“你雇佣的那些用来假扮莫尔蒙家人的混混都已经遣散了吧？”
“当然。”罗灵点头，“我给了他们每人两金币连夜出城前往南方。”
“突然很好奇。”提利昂灌了一口酒，说，“卡史塔克家的二儿子托伦，真是被你训练出来的那个十来岁小男孩给揍了？”
“他很有天分，揍一个醉酒的男人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不过才让你训练了七、八天。”提利昂惊叹道。
“七八天足够了，训练他的人是我。”
“没能见证这一幕实在是太遗憾，托伦卡史塔克好歹是能成为罗柏亲卫的家伙。”提利昂满眼落寞，“都怪临冬城的疯夫人把我关在这，否则我又多了一件能在君临吹嘘的谈资。”
“熊岛现在已经被北境孤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我准备按自己的想法来。”游侠忽然道。
“我的计谋哪些地方让你不满意？”提利昂不悦的问。
“你接下来的计划太过于冗长拖沓，我怕夜长梦多。”罗灵说，“七国已乱，君临城在你那个好侄子的统治下民不聊生，而劳勃的长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自称是铁王座的合法继承人，在龙石岛自立为七国之王，率军向君临城进发。做法如出一辙的还有他们的幼弟蓝礼拜拉席恩，他已经获得风暴地多数家族的支持。你被关在小黑屋里，这些事情恐怕都不清楚。”
“游侠，你的野心”
“我的野心当然不止熊岛领主那么简单。”罗灵点头，“我真正要做的是统一北境诸侯，联合整个维斯特洛组成大军，北上绝境长城。”
“你是准备对付异鬼？”
“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他似笑非笑，“不过想要做到这些，得先赢得七国这场权力的游戏。”
“游侠，你的确不是一般人。”提利昂若有所思。
转身走出地下牢房时，罗灵眼前飞舞起金色的小字。
“获得副本关键人物提利昂兰尼斯特的欣赏。”
“获得2点融合点数。”
“开启新任务【得侏儒者得天下】”
“任务要求：让维斯特洛最聪明的人成为你的国王之手。”
“奖励：副本隐藏线索一条。”
“检测到当前拥有龙骨瓦雷利亚钢匕首，是否进行融合。”
“确认融合需要13点融合点数。”
“当前融合点数为7点。”
“融合点数不足，融合自动关闭。”
罗灵拿着手中的龙骨匕首，心中惊疑，这把捅死夜王的瓦雷利亚钢匕首真的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居然需要这么多融合点数！
……
詹姆兰尼斯特站在金牙城城头看着麾下集结的一万五千大军。
他先前因为在君临城大街上袭击了国王之手艾德和他的一队随从，不得不逃离君临，回到兰尼斯特的领地，加入父亲的大军。
眼下，艾德史塔克已经入狱，他相信自己那位贵为太后的孪生姐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匹南下的孤狼。而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带领强大的金狮军团横扫河间地诸侯，便可以凯旋君临，再度回到瑟曦那温暖的怀抱中。
奔流城的徒利家族从英雄纪元开始便一直统治着河间地和三叉戟河流域，那位临冬城伯爵夫人凯特琳在出嫁之前，还叫做凯特琳徒利，是现任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的女儿。年轻时的霍斯特高大魁梧，精力旺盛，喜爱在七国各处游历，见识南北各异的风土人情。但是如今他只是个病入膏肓的糟老头子，躺在病榻之上没有几天好活了，对詹姆而言构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霍斯特的继任者，他的第三个儿子艾德慕徒利，詹姆听说他正在奔流城集结封臣准备对抗兰尼斯特军。
而这正中詹姆下怀，他本来还发愁河间地诸侯的兵力太过分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全数歼灭。当日夜里，詹姆下令大军开拔，没有丝毫掩饰的向着奔流城行军，他准备凭借兰尼斯特的兵力优势，直接将奔流城和河间地诸侯一口吞下。
三天后。
一万五千金狮军团进攻河间地，艾德慕徒利派遣凡斯伯爵率领骑兵驻守在河间地边境隘口，准备伺机发动反攻，却没想到詹姆早已率领精锐骑兵绕到后方，并从山上发起突袭，借助地形优势居高临下猛攻的兰尼斯特骑兵势如破竹，凡斯伯爵当场战死，河间地骑兵几乎被全歼。
艾德慕不得不下令让所有士兵撤回奔流城，兰尼斯特穷追不舍，长驱直入河间地。
之后詹姆兰尼斯特命令部队分营驻扎在三处河谷，把奔流城团团围住。
沉浸在初战大捷胜利中的他还不知道，一场谋划已久的夜袭正在向他逼近。
……
河间地密林中，罗灵手中匕首在一个兰尼斯特斥候脖子上轻轻一划，结果了他的性命。
在对凯特琳做出一个月内要把谋害布兰的凶手抓到的承诺之后，罗灵得到了心仪的龙骨匕首，并且获得了凯特琳和威曼伯爵在北境联合军中的鼎力支持。
罗柏接受威曼的建议让他统帅五百名曼德勒家族的骑兵，虽然一开始手下骑士们对于让一个游侠来统帅他们这事十分不满，但在几次小范围冲突中见识到他远胜于常人的身手后，无不心悦诚服。
“兰尼斯特军队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吗？”他向一个刚刚归来的斥候骑兵问道。
“他们总共有一万两千的步兵，分居三处营地，隔着河水相望。”斥候骑兵露出鄙夷的笑，“这样扎营根本无法相互支援。”
“但这是围困偌大的奔流城的唯一方法。”另一个骑士说道，仿佛如果让他率领狮子军团，他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骑兵大概有多少？”罗灵没有理会属下的争论，继续问道。
“看人数大概有两三千。”
“通知罗柏，入夜时我们将发起进攻。”他命令道。
第二十一章 七国最强
睡梦中的詹姆是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的。
他披上铠甲出营查看，发现对方不过四五百人，在营地外围偷袭砍杀，还举着绿底白睡莲叶上有一只黑色青蛙的旗帜。他敢肯定这是一个河间地家族的旗帜，只有河间地人才会选择这种丑陋的动物做族徽，而且肯定是个小家族，因为他根本没见过这个旗帜。
詹姆翻身上马，拔剑命令营地中所有骑兵跟随自己出击，剿灭这帮举着青蛙旗的游兵散勇。
他双腿一夹马腹，奋勇当先的冲到营地外围与袭营者短兵相接，传说中弑君者的凶悍在这一刻迸发出来，没有任何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三招。
直到一个背负长弓、头戴黑色兜帽，一副游侠打扮的人与他交战，双方你来我往交了十数招，他惊叹游侠手中的匕首竟能在马战中发挥作用。
两人从营地边所在的河谷一直打斗到河滩边，最终还是弑君者占了上风，他挥舞利剑向着游侠砍来，游侠回身射出一支箭拖延了一下，落荒而逃。
然而此刻詹姆战意正盛，身为王国第一骑士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可以勉强与自己一战，怎么会轻易放过。
他纵马前追，身后上千亲卫骑士振臂高呼为他助威。
两方人马一直追到河间地的呓语森林。
夜幕中的森林一片寂静，月光倾洒如丝绸，暗影在四周交织，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落叶，直到看见林中道路两旁足有马腹深的茂密灌木丛，詹姆忽然警醒，然而却为时已晚。
呜呜
沉闷而苍凉的号声响起，埋伏已久的北境联合军士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从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杀出，弓箭如铁雨一般落下。
兰尼斯特骑兵高喊着“兰尼斯特万岁”，但却被“临冬城万岁”和“为史塔克家族而战”的呐喊给淹没。
蹄声阵阵，如同为兰尼斯特锤响的哀悼之鼓，从林子深处冲杀出来的北境骑兵加入战局。
兰尼斯特骑兵本就在箭雨的攻势下死伤惨重，此刻更是人马俱惊，开始四散奔逃。
詹姆被迫下马与身边的敌人短兵相接，依旧勇猛异常，连斩数人头颅。
在乱战之中，他看到临冬城史塔克家高高举起，在月光下格外显眼的狼头旗帜。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伏击战，一开始前来袭营的就是北境骑兵，只不过是假扮成河间地骑兵的样子并佯装不敌，诱他深入埋伏圈。
“河间地的瓦尔平家族不知道你是否知晓。”一直被追击的游侠突然回身向他说道，“一个不出名的小家族，但今夜他们的族徽旗帜却是立了大功。”
突然一头庞大的冰原狼扬天长嗥后向着詹姆袭来，他抽剑抵御住它的利爪，吹响口哨呼唤自己的坐骑。
游侠一连数箭封死他的去路。
“你是谁？”詹姆不得不转过身直面他，“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与头衔。”
“游侠罗灵。”
“却不愿说来自哪个家族？”詹姆皱起眉头，在维斯特洛没有任何人会把个人名誉看得比家族荣誉更重要。
“我是杰奥莫尔蒙的私生子，但托你的福，即将成为熊岛领主。”
詹姆不像他侏儒弟弟那般聪明，所以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深感今夜自己的失败，好在那匹战马还算忠诚，在乱战之中跑回他身边，让他有了一丝逃生的机会。
罗灵不可能放他离开，跟在后面一箭接一箭射个不停。
两人渐渐脱离呓语森林的战圈，一前一后来到高高的山脊之上。
詹姆回头望去的时候，发现他居然是孤零零一个人追来，没有带任何属下。
王国最强骑士爆发出一阵信心满满的大笑：“游侠，我不得不说你很英勇，我很欣赏你，但可惜你一个人赢不了我。”
罗灵手中鱼梁木弓的准心正对他眉心：“倘若你再跑，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三箭之内结果你的性命。”
“我不信。”兰尼斯特家的金狮子翻身下马，“但我也不跑，我愿意跟你来一场酣畅的决斗。”
“随你便。”罗灵同样下马，缓缓放下长弓。
“兰尼斯特万岁！”他高声叫着，向游侠冲来，“让你见识一下王国第一骑士的实力。”
“恐怕不会有异鬼强。”
又是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罗灵的身影突然从他视线里消失，然而詹姆并没有慌张，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让他在面对诡异的战局时依然可以镇定自若。
弑君者眼神忽然一缩，他看到了从身后向自己袭来的黑影，抡圆手中的长剑向后方砍去。
匕首咬住长剑，双方都连退数步。
“咦。”罗灵惊疑一声，这还是他的影袭第一次被识破。
就在罗灵分心的片刻，詹姆又一次主动进攻过来。
月光映射下长剑的寒芒划向他的脖子，他抽出后背鱼梁木弓重重拍在剑身上，使得剑锋偏离既定轨迹，化解这一次攻击的同时连续两个后撤步拉开了距离。
他直接抽出三支弓箭搭上弓弦，一弓三箭齐发。
詹姆没想到这只记载在战斗传记中的射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长剑左右挥动，虽挑落两支箭，却被另一支箭射穿了肩胛骨。
然后他看到罗灵忽然把自己的肩甲给卸了下来。
“他要干嘛？”
詹姆正疑惑，却惊恐的发现游侠身形又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比起之前更快！
他只感觉脖子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无关痛痒的划了一下，随后重重将他头盔给拍飞，头晕目眩之际，穿透他肩胛骨的利箭又被活生生拔了出来。
“啊！”詹姆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趴在地上冷汗直流，肩胛骨处被利箭射穿的猩红孔洞不停向地面滴着血。
罗灵一手拿着肩甲，一手握着血淋淋的箭，站在他面前。
“莫尔蒙大人，请饶过我的性命。”他求饶道。
……
“击败詹姆兰尼斯特。”
“获得成就七国最强者”
“获得4点融合点数”
“检测到当前拥有11点融合点数，花费8点融合点可以将影袭技能提升到lv.3，请问是否提升。”
罗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否】。
他在刚刚跟詹姆的对战中灵光一动掌握了肩甲发动影袭的正确使用方法，用肩甲发动影袭可以让速度提升33%，这样的速度连目前七国最强骑士詹姆都反应不过来，而成功瞬移到敌人身后，他可以不用肩甲发动致命攻击，只需要用肩甲在敌人脖子上轻轻划过，完成技能动作就行了。接下来的时间，他还足够做出两三个动作比如敲敲脑袋、拔拔箭什么的，当然替换成捅捅刀子、砍砍头也不是难事。
所以目前看来lv.2的影袭是完全够用了。
现在最迫切的是想办法攒够13点融合点，把龙骨匕首给融合掉，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强力的攻击技能。否则面对詹姆这样的强敌之时只能用影袭制胜，一来不够花哨。
二来是真的都快……用吐了……
第二十二章 罗灵的条件
呓语森林之战以北境联合军的大胜而告终，北地骑士们纵马冲上呓语森林最高的山脊，高声喊着“史塔克万岁”的口号。他们身上的铠甲多处凹陷，沾满血污，但却毫不在意，尽情享受胜利的欢愉。
直到东方天边升起明亮的晨星，打扫战场的战士们陆续归来，站在少狼主身边的凯特琳看到了拿着柄断剑的哈尔爵士，看到箭袋空空的席恩葛雷乔伊，看到浑身浴血的大琼恩，唯独没看到她想见的游侠。
“儿子，罗灵领了一支五百名的骑兵队是吗？”她看着罗柏那一头亮丽的红发问道，他今年才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指挥上万将士获得这样一场辉煌的胜利，在父亲入狱，妹妹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扛起了家族的重担，他是她的骄傲。
“那个游侠？”罗柏点头，“假扮瓦尔平家骑兵袭营并诱敌深入的计策就是他想出来的。”
“那你看到他在哪了吗？”
“他有不错的身手。”罗柏摇头道，“应该不会死在战场上。”
就在两人对话刚刚告一段落时，前方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凯特琳双腿一夹马腹，奔向山坡，正好看到牵着一匹马缓缓走来的游侠，许多熟悉他的北境士兵站在道路两旁为他欢呼。
“游侠阁下。”凯特琳拦住他的去路，“也许你是时候向我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我虽不是个骑士，但从不食言。”游侠淡然的说道，“您要的凶手已经被我俘获，但是在将他交给你之前，我希望夫人能满足我一个条件。”
“条件？”史塔克夫人相当不悦，指着他腰间的匕首，“我把刺客刺杀我儿子用的瓦雷利亚钢匕首给了你，你却还要加条件？”
“无奈之举。”罗灵道，“您知道我是莫尔蒙家的私生子，我从峡海对岸回到北境，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熊岛。”
“之前梅姬与瑞卡德发生的冲突想必你早已听说。”凯特琳指出，“莫尔蒙家已经迫于诸位北境大人的压力退出联合军。”
“没错。”罗灵点头答道，“这对于熊家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家族地位一落千丈，但对我而言却是难得的机会。”
“你要干嘛？”凯特琳问，她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希望夫人开口劝说您的儿子，让莫尔蒙家族重新加入北境联合军。”罗灵说，“至于重新加入的条件，就是莫尔蒙家士兵必须并入我的麾下，完全听从我的号令。”
“这样一来梅姬莫尔蒙治下的熊岛就变成了一个空壳？”凯特琳震惊道，“而你带兵返回熊岛之日，便可逼迫她让出熊岛领主之位。游侠，我不得不说很佩服你的脑袋，可是你是否曾想过，梅姬为什么要让士兵离开熊岛，加入你的麾下？”
“她会的。”罗灵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把士兵强留在熊岛并无法让莫尔蒙家族在这场重新洗牌的大战中得到任何益处，而把士兵交给我，我能让他们为莫尔蒙家族争来利益与荣耀。她是个固执而易怒的老女人，定会因我的所作所为暴怒，但是气消之后，她会愿意赌上一把的。”
“一切为了家族的荣耀。”凯特琳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那么现在请告诉我，你俘获的凶手在哪？”
“夫人，请叫上您的侍从跟我来。”
罗灵转身离去，凯特琳跟上去，她的贴身侍卫哈尔爵士叫上了罗柏、葛雷乔伊、大琼恩等一行人。
众人在游侠带领下来到呓语森林山腰，这里有一处山涧，溪水潺潺，而在溪边不远有一个不大的山洞。
罗灵趟过溪水走入山洞，不久后拖着一个身穿兰尼斯特金狮甲的人出来。
“弑君者！”有人叫道，实际上这不过是多此一举，因为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认出他。
“史塔克夫人，我也许可以得到您的饶恕。”詹姆抬起头，忽略了站在她身边的罗柏。
“游侠，这是什么意思。”凯特琳没有搭理败军之将，而是转头问罗灵，“难道这个兰尼斯特人，就是你口中把我儿子推下高塔的凶手？”
“没错。”罗灵把匕首搭在他颈子上，“说吧，向这位可怜的母亲忏悔你曾犯下的罪。”
“不！”詹姆摇头，“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詹姆兰尼斯特。”凯特琳的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杀死人，“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但可惜一直没有证据，当日布兰坠楼之时，只有你跟你那位皇后姐姐没有出现在会客厅内，恐怕这就是一切悲剧开始的根源。”
听到瑟曦的名字，詹姆颓然低下了头：“是我。”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竟对一个七岁的孩童下手！”罗柏突然怒不可遏的拔剑冲上前，“你本想谋害他的性命，虽未成功，却也让他落得终身残疾，只能在轮椅上了此余生！我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哈尔近乎用尽全部力气，才抱住这头愤怒的狼。
“我也很想杀他，想要看他挣扎着向我求饶，向我儿忏悔的死去。”凯特琳咬牙切齿的说，“但史塔克家战后从不杀害俘虏，让他活着，会有更大的用处。”
“我问你，我的两个女儿以及我的丈夫究竟在君临遭遇了什么。”她压抑着满腔的仇恨与怒火，向弑君者问道。
“你的女儿珊莎深受乔弗里一世喜爱，她过得很好，但是另一个女儿自从艾德入狱那天，就逃出了红堡，卫兵满城搜捕也不知所踪。至于史塔克，他好像犯了叛国罪。”詹姆阐述道。
“我听说他受了伤。”凯特琳关切的问道。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詹姆回答，但却识趣的隐瞒了是他对艾德发动袭击这一事实，“他的腿在一次袭击战中被压断，但现在估计已经好得差不多，史塔克身强力壮。”
“把他拖下去，同时派人通知泰温兰尼斯特，他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我们手上。”她说。
“照我母亲的话做，派上十个卫兵严加看管。”罗柏发号施令，随后看向罗灵。
“游侠，呓语森林之战中你无疑斩获了最多的功劳，想要什么，请尽管说。”
第二十三章 莱安娜·莫尔蒙
“我的要求早已经向伯爵夫人提过了。”
虽然现在北境联合军名义上的统帅是少狼主、北境之王罗柏，但在罗灵观察中，很多大大小小的联军事务其实都是依照凯特琳的意见来处理。
“儿子，游侠想要的很简单。”得到游侠的示意，凯特琳转头向罗柏说，“他同想要莫尔蒙家族能够重新加入联军。”
“这要求也算合理。”罗柏有些头疼的回答，“可卡史塔克恐怕不会答应这事。”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这两个护卫正是瑞卡德卡史塔克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托伦和艾德。
“我坚决不同意让莫尔蒙家回来，那简直是对我的羞辱。”托伦出声道，他那晚被莫尔蒙家人捆在酒馆里肆意欺辱，是出生以来经历过最耻辱的事。
艾德自然而然站在兄长这一边，眼色不善的向罗灵说道：“游侠，我们尊重你是因为出色的身手，但却向奉劝你一句，既然是私生子，就不要太多掺和莫尔蒙的家事。”
罗灵气笑了：“莫尔蒙的家事我不管难不成让你这个卡史塔克来管？”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史塔克夫人站到三者中，说：“梅姬莫尔蒙不会再回来。”
“所有的熊家士兵都会并入游侠麾下，由他统帅。”她向两个卡史塔克解释道，“跟你们发生冲突的梅姬相当于被北境联军永久除名，看在莫尔蒙家族世代效忠北境的份上，我希望你们能给他们一个参加此次大战的机会。”
听完凯特琳的话，托伦和艾德都不再吱声，毕竟最后卡史塔克家的立场还是要瑞卡德来拍板，他们现在多说话只会引起罗灵的不满和伯爵夫人的不悦。
“既然这样的话。”罗柏思索片刻后说，“那就请游侠随我来，我们一同去见瑞卡德，只要他应允这件事，莫尔蒙家明天就能重返联军，其他北境诸侯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意见。”
罗灵点头，跟他一同离开，托伦两兄弟紧随其后。
四人来到卡史塔克的军营，看见瑞卡德正在跟属下研究地图，准备黎明时分向兰尼斯特残军发起最后一波猛攻，解奔流城之围。
看到罗柏和两个儿子归来，他大笑着向前相迎：“大人，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场胜仗，我想我们应该为此而欢庆，等明天解放了奔流城，我们要在徒利家族的古堡圆厅内宴饮欢歌，让所有人都铭记北境之王的威名！”
“瑞卡德侯爵。”罗柏说，自从扛起大任，他身上流露出的气质越发英挺、威严，“欢庆的事必然不会落下，不过眼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征询你的意见。”
“您只管说就是了。”瑞卡德看到两个小卡史塔克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但却没意会到是什么事。
罗柏甚至没走进军营坐下，直接站在营门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言语间还特意夸赞了罗灵一番。
等北境之王说完，瑞卡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望向罗灵，一张冰冷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正在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关于此事我可以同意。”他叹息一声，迫于史塔克家的压力做出妥协，“但是在游侠阁下领兵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一封梅姬莫尔蒙亲笔书写的道歉信以及一些补偿的礼物。”
罗柏问罗灵：“请问阁下能否接受这样的条件。”
罗灵点头：“但既然这样的话，我需要脱离联军几天，返回熊岛亲自说服我的姑妈，而不能再像之前预计的那样，等着熊岛士兵过来。”
“那您麾下的五百名白港骑兵，我会交还给威曼伯爵的儿子，威里斯曼德勒。”罗柏说。
“理应如此。”游侠道。
……
熊岛。
位于北境西北的一个偏远岛屿，它四面环海，在很久远的年代，这里曾是铁民的领地。莫尔蒙家族统治这片岛屿后，时常受到那些乘船而来铁民和野人骚扰，而熊岛男人们常常数月时间都在远海捕鱼，在这些日子里，熊岛女人们扛起了保卫家园的重担。时至今日，这些熊岛女战士令铁民闻风丧胆，再也未敢踏足。
熊岛很穷，穷到连一座城堡都没有，莫尔蒙家族住在岛中心一个石头堆成的房子内，周围用泥制栅栏围起来，而家族治下的那些佃农则居住在沿海。
杰奥莫尔蒙之子，大熊乔拉莫尔蒙作为熊岛领主的日子里，曾带着妻子回熊岛居住，但是她的妻子嫌弃熊岛太过穷酸，跟其他家族的城堡比起来简直像是一个破落的小棚屋。乔拉为了哄妻子开心花光了家族本就不多的全部积蓄，最后做起了贩卖奴隶的勾当，而这一违法行为在北境足够被判死刑。
当事情败露后，乔拉不得不逃去峡海对岸，成为一名逃亡骑士。
梅姬莫尔蒙躺在床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罗灵寄给她的信，她越往下读便越觉得气愤，下巴上的肉止不住的发抖，最终，她把酒杯重重砸到窗户上，然后双手把信给撕得粉碎。
若不是腿伤未痊愈，她定然还要下床去踩上两脚。
“他在信中说要亲自回熊岛拜访我！”梅姬暴怒的向侍女吼道，“倘若他刚刚寄出信件就骑马出发的话，最多再晚三天就到。”
“我的老兄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一个把家底败光，一个妄图回来夺权，我不会纵容他们的！”她痛骂道。
三天后。
罗灵刚一登陆就受到了三个熊岛女卫兵的热情款待三把抡圆了砍来的战斧。
游侠敏捷的后跳躲避，拉开距离后甚至不敢还手，但女卫兵们却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六七分钟后，从岛内走出来一个小女孩。
“你们在干什么！？”她不怒自威的问道。
女卫兵们立即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游侠罗灵是白港威曼伯爵的挚友，也是莫尔蒙家族如今唯一一个能在北境诸侯的会客桌前说上话的人，是我母亲的贵客，可你们却追着他刀劈斧砍！？”
“我们听说他是私生”
“胡说八道！”小女孩霸气十足，“他是我的堂兄，哪来的什么私生子，你们难道要听信外面的谣传？”
女卫兵们纷纷低下头，放游侠离开。
罗灵感激的向她微笑，而小女孩傲慢的望了他一眼。
视线一交错，他便认出来了。
莱安娜莫尔蒙，今年才刚满八岁。
第二十四章 昂首屹立
小莱安娜带着客人走进母亲的卧室，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罗灵礼貌的低着头站在床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床上的女人，她长着一头灰白的头发，像白熊的鬃毛，身上虽然盖着被子，但是从轮廓却也能看出来她身材矮小而粗壮。
枕边摆放着一个布满尖刺的钉头锤，等会儿要是商谈不顺利，这个易怒的女人也许会想用它砸破罗灵的头，就跟平日里敲甜瓜一样。
床上的梅姬同样打量着自己哥哥的儿子，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
他身材颀长，完全不像其他熊岛汉子和他父亲以及哥哥那般健壮，穿着一身绸缎的黑色长衫，远看很朴实，但接近了才发现料子的昂贵，出于礼貌他将头上的兜帽给脱下下来，露出背上背着的鱼梁木弓，对此梅姬曾有耳闻，这把弓是他从史塔克家族手上赢回来的。
姑妈与侄子就这样沉默的对峙了好几分钟。
梅姬的视线不止一次的扫过他手里那把莫尔蒙家族世代相传的瓦雷利亚钢剑长爪。
“我知道，您为莫尔蒙家的复兴费尽了心力。”身为晚辈的罗灵率先说话，“我很感激，同时也想代表我身不由己的父亲和那位不成器的兄长向你表达深切的歉意。”
她冷笑了一声。
“我不喜欢说话的。”罗灵苦笑道，“您要是继续不理我，我们的聊天可能会到此结束。”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她灰白而短截的眉毛竖了起来。
“这当然算不上威胁。”罗灵摆手道，“信上的内容才算呢。”
“你若是只想着把熊岛士兵带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答应瑞卡德卡史塔克那老东西的要求，让我亲自写封道歉信？”说起那封信，梅姬的牙气得直嘎吱嘎吱响，“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事情没得谈，他还索要赔礼的物品，熊岛早已穷得叮当响了，除了人什么都没有。”
“礼品的事我能办妥。”罗灵解释道，“这方面我一开始就没准备为难您”
“你的意思是只需要我不要这张老脸皮，为你写封信对吧！？”她吼道，像一只发怒的母熊。
“当前的局势已经相当明朗了，梅姬夫人。”为劝说这个固执的老女人，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北境之王的军队势头正盛，他们俘虏了头兰尼斯特家的两个儿子，风暴地诸侯集结了近十万大军，由蓝礼拜拉席恩指挥，龙石岛的史坦尼斯也拥有一支号称海战无敌的舰队。乔佛里一世的君临城如今是众矢之的，甚至连多恩和铁群岛都准备加入这场乱战分一杯羹。所有家族都在想办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莫尔蒙家在干嘛？”
“龟缩在熊岛之上，只靠着捕鱼的收入和佃户的粮食过活，难道大战之后，您还想继续留在这穷酸的岛屿上，每天望着无垠的海面，发愁下一餐是吃黑海鳗还是吃条纹海鳗吗？”
“我当然也不想这样！”梅姬夫人反驳道，“熊岛汉子能征善战，但在北境却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他劝道，“倘若您总是以家族为重，为什么还要在乎那微不足道的尊严！”
床上的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他。
良久。
“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是吧？”她问，“你可以带领人民从这个穷酸的岛屿走出去，战争结束后，莫尔蒙家也可以拥有一片富饶的土地，一个像样的城堡，让子孙后代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我难以给您肯定的答复。”罗灵说，“但我确实准备这么做，而且是目前唯一有资格说可以做到这些的人。”
梅姬脸上的怒容渐渐消退，她仿佛又忆起了当年少女的时光她跟哥哥在海滩边奔跑，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座岛屿，拥有一座城堡呢？“等我当上熊岛领主以后！”年轻的杰奥莫尔蒙这样回答。
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而今他穿上了黑衣，熊岛比之前更加落魄
“我可以写一封道歉信。”她平静的说道，“从今日起，你将不再是私生子，而是熊岛的新主人。”
罗灵点了点头，他内心深处有一块柔软被突然触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叫我声姑妈吧。”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温柔慈祥。
“梅姬姑妈。”罗灵顿了顿，轻声喊道。
女人开心的笑起来，伸出双手，将他揽进怀里。
“昂首屹立。”
“昂首屹立。”
他们齐声说道。
……
提利昂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澡了，身上正散发出一股酸腐的味道，特别是在游侠说他简直像一块袖珍的酸乳酪后，他感觉异味变得更加强烈。
“所以你就这样顺利当上了熊岛领主，准备带着一千名熊岛汉子奔赴前线？”侏儒讶异的问道，对他而言，除了那位詹姆老哥，他难以从其他亲人身上感受到那种叫做亲情的东西，所以自然也无法理解罗灵说的家族荣耀是什么玩意。
“你好像呆在这里也还算好？”罗灵调侃道，“史塔克家对你还是不错的，听说每餐都有肉片和香肠送来，倘若再隔三差五送一盆洗澡水和一个女孩进来，你也许就不想出去了？”
“我永远对自由保持着高度的热忱，一旦有机会，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侏儒像个诗人，“说起来兰尼斯特家难道对我被关的事情真的毫无反应吗？”
“我那个混蛋父亲肯定是巴不得他的怪胎儿子死在临冬城。”他有些伤感的说，“可我那位詹姆老哥应该会想方设法营救弟弟才对？”
“你老哥的营救行动失败了。”罗灵笑道，“现在跟你一样也是史塔克的阶下囚。”
“是你抓了他对吧？”侏儒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维斯特洛除了你没人能抓到他。”
罗灵对此表示默认。
“我父亲现在肯定疯了。”提利昂喝了口酒说道，“詹姆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兰尼斯特家继承人，你们等着承受狮子无尽的怒火吧。”
第二十五章 绿叉河伏击战
狮子的怒火远比罗柏和北境诸侯们预想中的来得更快。
詹姆兰尼斯特由于战斗英勇，在年仅十五岁那年被册封为骑士，成为有史记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御林铁卫，但是赢得御林铁卫的荣誉，也意味着舍弃家族的继承权。他的父亲泰温为此大发雷霆，辞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职务，将国王之手的徽章扔在红堡，独自返回了兰尼斯特的领地凯岩城。
当詹姆被俘的消息传来，泰温比起他加入御林铁卫时更愤怒，他将纯金的酒杯砸在地上，把果盘扔出窗外，拔剑将名贵的紫杉木桌子砍成两半。
“把北军在河间地的一切军力和部署都告诉我。”他浓密金色络腮胡在说话时不停抖动，“我要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
“大人。”亚当马尔布兰说道，“我们花重金收买的北军内奸刚刚送回情报，罗柏史塔克将军队一分为二，他将亲自率领主力骑兵部队进攻围困奔流城的兰尼斯特步兵，以解奔流城之围。而恐怖堡的卢斯波顿公爵带领近一万八千多步兵和近千骑兵准备对我们发起突袭，事实上，我们已经无法再回援奔流城，为何不干脆在绿叉河浅滩埋伏卢斯波顿。”
“格雷果克里冈爵士，你现在就去召集所有步兵和两千骑兵，组成左军方阵。战斗一旦开始，将由你发起最初的冲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身穿深红色铠甲的泰温威风凛凛，一旦开始布置战术，就将儿子被俘的烦心事抛在脑后，这是一个统帅与战术家的必备素养，“亚当马尔布兰爵士，由你统领所有的重骑兵。”
他说着指向地图：“绿叉河右岸有明显的地形优势，重骑兵组成的右军就埋伏在这里，一旦克里冈爵士与敌人交战，你们就冲下去，冲乱他们的阵型！”
高大的“魔山”克里冈和亚当领命离去，准备兰尼斯特对卢斯波顿的伏击。
三天后的夜晚。
夜幕低垂，无论是红底的金黄怒狮旗帜还是粉底的红色剥皮人旗帜都被染成了黑色。
兰尼斯特军埋伏在绿叉河以及国王大道之间的树林之中，绵延数里，不露声色，萤火在营帐之间跳动，像是天空上落下的星星。
怒狮在蛰伏，而卢斯波顿的大军正在缓缓逼近，他们准备趁着夜色对兰尼斯特的大营发起奇袭。
当卢斯波顿来到绿叉河岸，驻足远望，看到了远处兰尼斯特大军的营帐，篝火跃动，他仿佛看见女人唱着情爱小曲，身上只穿了件深色的斗篷在营地间跑动，看到士兵们倒在营帐里酣睡。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这些自以为是的兰尼斯特。”伊尼斯佛雷说道，“今晚过后，他们将变成河滩地上漂浮的死尸。”
他是瓦德佛雷众多的儿子之一，长得跟佛雷家族的其他人一样丑陋，眼睛总是湿润的发红，手指关节粗大，但他是个残酷而聪明的领导者，率领的五百骑兵和上千步兵是卢斯波顿军中绝对的主力。
“传令下去。”恐怖堡伯爵命令道，“所有步兵组成箭头型方阵，准备向对岸的兰尼斯特军营帐发起夜袭，骑兵们组成左翼和右翼，一旦对方有组织反抗的苗头，骑兵要立即将他们的阵型冲散！”
……
无尽黑暗中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喇叭声。
卢斯波顿的军队刚刚趟过绿叉河，距离他们在睡熟中一举歼灭兰尼斯特大军的梦想仅一步之遥。
战马嘶鸣着从四面八方奔腾过来，长矛方阵像巨人的尖刀一样隔断两翼，骑兵们想要后撤，却被箭雨阻断了去路。
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突然，让所有北境士兵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我们被包围了！这是埋伏！”最终还是恐怖堡伯爵率先反应过来。
“不要乱，前军原地组成防御阵型，后军掉头有序向后撤，我们能够突围！”他试图指挥士兵们来稳固士气，顶在最前方的卡史塔克枪兵闻令立刻组成半月型防御方阵，绘有卡史塔克家族日芒纹章的高大橡木盾顶在前方，长矛从盾牌两侧伸出来。
他们抵挡住了敌人连续三波的进攻，直到魔山和兰尼斯特的重骑兵像一头头雄狮般势不可挡的冲来，发狂的战马跃入敌阵，长矛把它的肚皮给穿个通透，然而盾墙却也在战马的千斤重压之下倒塌。
卡史塔克士兵们像垂死挣扎的动物那般逃命，重骑兵冲进步兵堆里肆意砍杀，魔山无人能敌，单手捏爆了数位骑士的脑袋。
北境军队溃不成军，卢斯波顿本人也仅仅在坚持抵抗了十来分钟后，在侍从的掩护下向着后方逃跑。直到波顿家族粉底的红色剥皮人旗帜被砍倒，所有北境士兵都明白战局已无法挽回，无心念战的四散逃命。
兰尼斯特大军尽情追击，追出三四十里地，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他们才凯旋回营。
……
北军史塔克大营。
罗柏站在营中一言不发，他身边站着大琼恩、席恩葛雷乔伊等人。
“我们解了奔流城之围，但卢斯波顿伯爵也吃了打败仗，他们本是去偷袭泰温的兰尼斯特大军，结果却反而中了埋伏。”席恩葛雷乔伊说道，他刚刚成为罗柏任命的首席参谋，“波顿伯爵重新集结的兵力仅剩下不足五千人，作为先锋军的卡史塔克家士兵陷在包围圈最里面，悉数阵亡。”
“这一战损失了一万多人？”罗柏有些难以压抑内心的怒火，“我们在呓语森林和奔流城解围战中杀死了多少兰尼斯特士兵？”
“统计大概四千多，但我们俘虏了詹姆兰尼斯特。”
“他比不上七八千北境士兵珍贵！”北境之王怒骂道，“倘若我们一直这样输下去，他最多是我们用来求和的筹码！”
“波顿伯爵已经率领剩下的军队退守佛雷家族的孪河城。”席恩顿了顿，“以及他想告诉您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您知道波顿大人以敬小慎微而出名，但这次却因受到埋伏而吃了大败仗。”席恩贴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怀疑北军之中有内奸，向泰温通报了北军的偷袭计划。”
罗柏听完缓缓坐下，眼神闪烁不定……
第二十六章 三叉
罗灵在得知卢斯波顿输掉绿叉河之战时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场战役的结果，但是当他了解到这场战役的详细经过和兵力损失情况后，却发现跟他另一个世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恐怖堡公爵大败是因为被埋伏了？”
“是的大人。”传令兵说道，“他们完全陷入了兰尼斯特大军的包围圈里，佛雷家的弓箭手和卡史塔克家的长枪步兵在这场伏击战中损失殆尽，波顿家的骑兵也都没了，仅剩下两千步兵逃了出来。”
“波顿现在在哪？”
“他带兵撤到了瓦德佛雷的孪河城，剩余的五千士兵已经进驻城堡，加上老瓦德的一些家族亲卫士兵，守住孪河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了解情况后，罗灵挥手让传令兵离去，他在三日后率领一千多熊岛士兵返回北军大营，罗柏跟凯特琳不辞辛苦的走出数百米迎接他。
“游……不。”北境之王及时改口，“熊岛领主，莫尔蒙大人，你的归来让我们期盼已久了。”
“天知道我们犯过多大的错误。”凯特琳用欣赏的目光扫视一番军容整齐的熊岛士兵，说，“之前竟然让这样一群优秀的士兵离开北军，还好，莫尔蒙大人您将他们带了回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恐怖堡公爵带领的另一支军队在绿叉河吃了大败仗，您的归来，绝对能重振北军士气。”
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弄得罗灵有些不知所措，他料定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寒暄过后，罗柏走到他身边贴耳说了几句话，与凯特琳带他一起离开了人多眼杂的军营。
三人骑马来到腾石河岸，腾石河湍急的水流不时掀起朵朵浪花拍在岸边，扑扑作响。
“眼下的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莫尔蒙大人。”史塔克夫人手牵着缰绳，率先转过头对他说道，“我们这几天细细探讨了很久，泰温的兰尼斯特大军按理说是完全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动向的，他们没有理由在绿叉河岸设伏。呓语森林之战后，他们应该会理所应当的以为我们主要目标就是詹姆兰尼斯特和奔流城才对，而不会想到我们会派遣卢斯波顿分兵偷袭他们的大本营。”
罗灵点头，罗柏接上母亲的话茬道：“所以正如波顿公爵战后向我提醒的那样，我怀疑北军之中有内奸，在向兰尼斯特透露我们的战术安排。”
“当然。”他顿了顿，“也不排除波顿这样说仅仅是为了推卸战败责任的可能。”
“想必你们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相信我绝对不是内奸？”罗灵微笑道。
“当然。”凯特琳点头，“在绿叉河战役发生之时，您刚在熊岛成为新一任领主，所以您不可能是内奸，内奸只有可能是当时那些在大营之中参加作战会议的任何人中的一个。”
“那涉及的人可太多了。”他分析道，“我记得北境之王每一次召开作战会议，至少有十多人参加，想要从这么多人之中把内奸给揪出来，那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看向罗柏，罗柏沉默片刻后说道：“有些人在我看来是值得信任的，比如大琼恩、席恩葛雷乔伊，瑞卡德卡史塔克侯爵。还有一些人是我母亲认为可以信任的，比如哈尔爵士，卢卡斯布莱伍德，杰森梅利斯爵士。我们可以先不去管他们，这样一来可以缩小波及的范围，二来也方便我们的查证。”
“也许我应该这样问。”罗灵忽然抓住了重点，“你们觉得最有嫌疑的是哪些人？”
“三个。”凯特琳开口道，“罗贝特葛洛佛，深林堡领主盖伯特葛洛佛的弟弟，一个高高瘦瘦的北境男人，目前在三个人中，他的嫌疑最小；唐纳洛克，来自老城的洛克家族，表面上对史塔克家忠心耿耿，但背地里却总有一些小动作；目前嫌疑最大的是罗尔杰莱斯威尔，在罗柏召集北境所有诸侯时，罗尔杰仅仅带领着一百名孱弱士兵入驻临冬城，莱斯威尔家族因一些往事而与史塔克家有旧仇，他们巴不得史塔克家族的统治被推翻。”
“倘若您已经把范围缩得这么小，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罗灵说。
“听起来莫尔蒙大人已经有了什么好计谋？”史塔克夫人看向他，能不费一兵一卒拿到熊岛领主，她相信他用计查出一个内奸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手上有一张好牌。”熊岛领主微笑道，“詹姆兰尼斯特，只要我们拿他做点文章，内奸就会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请您详细说说。”罗柏向他恳求道，这些天来北境之王已经为内奸的事伤透了脑筋。
“一个很简单的计划。”罗灵让两人靠近后说道，“我们放出消息说准备把囚禁在奔流城的詹姆兰尼斯特转移到更安全的临冬城去，得知这个消息，内奸必然会急不可耐的四处打探情报通知泰温，我们只需分别找到罗贝特葛洛佛、唐纳洛克、罗尔杰莱斯威尔三人，向他们透露转运詹姆的安排。”
“要怎么做？”罗柏追问道，他听不大明白。
“我们需要向罗贝特说，转移詹姆的卫队会沿着国王大道西侧的森林一路北上。”
“再向唐纳洛克说，卫队会穿过荒石城方向的林间小路。”
“最后告诉罗尔杰莱斯威尔，卫队将沿着美人市集的河岸一路奔赴孪河城。”
罗灵说完，凯特琳道：“这是三条完全不同的转移路线，没有任何交叉点。”
“这正是重点所在。”罗灵点头道，“提利昂曾对我说，泰温兰尼斯特把詹姆看做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一旦得知我们准备把詹姆运送去临冬城，他必定想办法阻止，所以会不惜一切的在途中袭击卫队，营救詹姆。而三条卫队的行动路线分别掌握在三个不同的人手里，只要对应路线的卫队被袭，就说明那个人是内奸。”
“不得不说莫尔蒙大人的计策相当高妙。”正当罗柏与凯特琳为他赞许的时候。
罗灵话锋一转：“除非”
第二十七章 北境之王
“除非他们三个人都不是内奸。”罗灵无奈的一摊手，“那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罗柏闻言沉默不语，凯特琳叹了口气后说道：“总之先按照您的计划来，关于具体的实施步骤，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詹姆兰尼斯特是我们手中的王牌，所以不能把真的把他拿出去冒险。”他说，“秘密的把他藏起来，然后找三个替身用黑色纱布将头盖住分别交给三支卫队，捆在马上。”
詹姆将要被从奔流城转移到临冬城的消息很快在北军之中不胫而走，贵族们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认为罗柏在绿叉河伏击战之后被泰温兰尼斯特吓破了胆，北境之王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暗地里找到了罗贝特葛洛佛、唐纳洛克、罗尔杰莱斯威尔，并以让他们帮忙调集人手为由，向他们透露了卫队的行动路线。之后，北境之王让他们对着旧神发誓，不会把消息讲给任何人听后才放他们离去。
在第二天无月的夜晚。
三支卫队分别押着三个冒牌的詹姆离开奔流城，按照地图上三条完全不同的路线行去。
……
噩耗是清晨时分传到史塔克营帐中的。
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因犯叛国罪被乔佛里一世在贝勒大圣堂广场前斩首。
罗灵刚刚从卡史塔克那里归来，他亲自为瑞卡德送去了梅姬姑妈亲笔书写的一封道歉信，以及价值好几个金龙的礼物。
他正巧看到凯特琳站在布满晨露的草堆边，走上前去。
“游侠。”史塔克夫人转过头来，这是罗灵见她神情最为憔悴的一次，“请允许我叫你游侠，我觉得这称呼比起莫尔蒙大人更加亲切。”
“随夫人的意。”
“艾德是个正直的人。”她悲声道，“他怎么可能叛国，连续两任国王首相死在君临城中，这难道不是昭然若揭的谋杀？”
“说来惭愧。”他答道，“我从未见过公爵的面，但却从那些了解他的人口中得知，他是一个真正勇敢、无私、正义的男人。”
正说话间，罗柏从营帐里走出来，脱下厚重温暖的鹿皮披风搭在母亲肩上。
“我会尽快把两个妹妹都安全接回来的。”罗柏说，“他死时应该很痛苦，珊莎就在他跟前，站在王室人群中。”
“不要再说了，儿子。”凯特琳转过头去，不想让人看到她落下的眼泪，“我现在只想让珊莎离开君临，再想办法找到艾莉亚的下落，我们一家人要团聚在一起，杀入君临，为你父亲报仇。”
“也许我们是时候站队了。”罗柏道，“史坦尼斯大人已经称王，他有一支舰队，从龙石岛走海路攻破君临，绝非难事。”
“可就在两日前，蓝礼在南方登基称王，他是第一个为此举行典礼的人。”
“蓝礼？”罗柏皱眉说道，“要当王也是史坦尼斯，他才是拜拉席恩家族合法的继承人，就好像父亲死后，布兰不可能先于我成为临冬城伯爵一样。”
凯特琳看着他，发现他说话越发的像艾德。
“为什么一定要站队？”熊岛领主问。
“倘若不站队。”罗柏沉吟道，“莫尔蒙大人有什么想法？”
“你已经是少狼主、临冬城公爵。”罗灵说，“蓝礼拜拉席恩得到了河湾地和风暴地所有贵族的支持，但我们同样将北境和河间地诸侯联合起来，能够与之抗衡，你是北境之王。”
“不。”罗柏说道，“那不过是北军之中大琼恩等人给我的尊称，我并未登基，自然也无法宣告于世。”
“那就宣告于世！”一声怒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大琼恩从营帐之中走出来，“我曾经有幸目睹绝境长城的壮观，看过先民荒冢日落时的苍凉，经历过狼林月夜凄怆的恐怖，可风息堡的拜拉席恩，凯岩城的兰尼斯特，高庭的提利尔，那些南方佬哪里懂得这些，他们信仰七神，与我们格格不入，为什么还要受到他们的统治？真龙已死，北境就应该是个独立的王国，就像千年以来那样！”
说完，他看向凯特琳和罗灵：“史塔克夫人、莫尔蒙大人，你们难道不是这样想吗，我们应该也有一个自己的王！”
“当然。”罗灵点头。
……
北境之王。
这是一个自伊耿乘着巨龙征服七国后，便失落了三百年的古老名讳。
北军之中的所有贵族与骑士们皆聚集在一起，在奔流城的木造殿堂，准备齐声喊出这高贵的四个字。
虽然大琼恩卡史塔克等人从一开始追随罗柏，就这样称呼他，但是其他一些北境诸侯，包括之后加入联军的河间地布莱伍德、布雷肯和梅利斯特等家族却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们只叫罗柏少狼主。但从此刻以后，他们将再度唤醒这个名号，让它再一次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流传。
不过在成为北境之王前，罗柏希望能亲自砍下那个内奸的头，他环视一周，视线最终停留在罗灵身上。
“莫尔蒙大人，就请你告诉大家谁是内奸吧。”
“大家想必都知道。”罗灵拿着长爪走到殿堂中间，“我们准备把詹姆兰尼斯特转移到临冬城去，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因此做的十分隐蔽，我们在昨夜暗自派遣卫兵护送，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样万般小心，卫队还是被袭击了。”
殿堂之内顿时一片哗然。
“护送詹姆的卫队会将沿着美人市集的河岸一路奔赴孪河城，稍作停歇后继续北上。”他手中长爪锵然出鞘，指向罗尔杰莱斯威尔，“莱斯威尔爵士，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罗尔杰镇定的回答道：“我的确知道这事。”
“事实上，这里还有两个人知道跟你完全不同的关于卫队的消息。”罗灵冷笑，“罗贝特爵士知道詹姆的卫队会沿着国王大道西侧的森林一路北上，而唐纳洛克爵士则知道卫队会穿过荒石城后沿着城郊的林间小路北上，对吗两位？”
罗贝特和唐纳不明所以的同时点了点头。
两人点头之后，罗灵微笑着把自己如何识破内奸的计策一五一十说出来，在场诸人恍然大悟，纷纷把目光移到罗尔杰身上。
感受到众人足以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罗尔杰莱斯威尔大惊失色：“这……这不可能，我什么……都不……知道，消息不是……我走漏的……”
“兰尼斯特许诺你什么好处？”罗灵冷漠道，“也许这是在你死前，在场诸位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我没有勾结兰尼斯特……”罗尔杰濒临崩溃，“我……没有……”
冰原狼灰风突然从罗柏身后窜出来，巨大的爪子将罗尔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倘若你不说，灰风会一口将你肮脏的头颅咬下来。”
“不！”罗尔杰惊叫道，“我说！我说！泰温兰尼斯特许诺每帮他获取三场胜利，便给我一处金矿作为领地；倘若我能帮助他活捉史塔克，他甚至愿意让我当赫伦堡的城主”
他话音未落，头颅已经滚了下来。
罗柏收起手中剑，向众人宣告：“这就是背叛北境之王的下场！”
大琼恩站直身子，手举长剑，高呼道：“北境之王万岁！”
卡史塔克，曼德勒家族也同样如此，以及河间地的诸多贵族，也纷纷举起手中武器。
“北境之王万岁！”他们呼喊道。
“北境之王万岁！”
众人齐声高呼之际，罗灵暗自低下头，眼前突然飘飞出一串金色的小字。
“获得成就你眼红了”
罗灵：“？？？”
“获得2点融合点数”
“检测到当前拥有13点融合点数，可以将瓦雷利亚钢龙骨匕首融入身体。”
“请问是否选择融合？”
第二十八章 黑死神之怒
在看到金色小字的提示之后，罗灵毫不犹豫选择了融合。
悬挂在他腰间的瓦雷利亚钢龙骨匕首悄无声息化成一道流光钻进身体，他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暖流从心口处喷薄而出，涌向四肢末端。
“成功融合副本s级物品黑死神之怒。”
“物品简介：除了这把匕首的打造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名字，同样的除了这把匕首的打造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匕首握柄乃是用黑龙贝勒里恩的爪骨打造。当年劳勃进入红堡，见到这把华丽的匕首，直接将它收藏进了自己的宝库中，让神器蒙尘数十年。”
“你身体的所有机能都已获得强化。”
“获得特殊能力：黑龙之怒”
“龙怒：你可以随时激活持续3分钟的龙怒状态，激活时身体完全被黑死神的龙焰覆盖，免疫物理伤害的同时灼烧近身之敌。”
“没有谁听过黑死神贝勒里恩的愤怒咆哮，因为所有看见它发怒的人都死了。作为坦格利安家族史上出现过的体型最大的龙，它可以一口吞下铁群岛的旗舰，飞行时双翼的阴影足够遮蔽一座城堡的阳光，它张口吐出的黑色龙焰，能够融化钢铁，甚至将沙子烧成玻璃。”
“温馨提示：龙怒状态每天只能激活一次，生气太多对身体不好。”
罗灵：“……”
“获得附加能力：余烬”
“余烬：你亲手杀死的每一个敌人，都会被龙焰引燃，直到化为灰烬。”
北境与河间地的贵族们还围在罗柏身边为他庆贺，而偷偷融合掉龙骨匕首的罗灵看完新获得的黑龙之怒技能介绍后独自转身离开。
在维斯特洛这样的低魔世界，魔法并不常见，免疫物理伤害基本上就算是无敌。
不过虽然得到这样一个强力技能，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辛辛苦苦积攒的13点融合点数一下清空，以及融掉的瓦雷利亚钢匕首也是维斯特洛大陆上独一份的。
“要不干脆把长爪扔进铁匠炉里熔化掉重新打造两把匕首？”用手指摩挲着长爪的熊头剑柄，罗灵突然想到。
反正现在他身上的融合点也用的一干二净了，而长剑对他来算完全是累赘，他精通的武器是匕首，挥舞长剑时的动作就跟小孩子耍木棍一样杂乱无章。
再者他留着长爪本来是为了当做家族继承人信物来威慑梅姬的，可没曾想他回到熊岛跟梅姬的面谈出乎意料的顺利，他压根没来得提在绝境长城救了杰奥一命并获赐长爪的事，梅姬就已经把领主之位交给他了。
所以现在对罗灵来说，还剩下两个炮制这把家传瓦雷利亚钢剑的选择：融掉重铸成匕首，或是攒够融合点再融进身体换取技能。
思索良久，他还是决定选择重铸，毕竟拥有影袭和近乎无敌的黑龙之怒，技能应该是暂时够用了，还是先搞把趁手的兵器要紧。
总不能遇见敌人先用弓箭射一顿，再开着龙怒状态上去烧人家吧，那也太掉价了，不符合他花里胡哨的打架风格。
“布莱伍德伯爵。”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走出殿堂，罗灵出声叫住他。
泰陀斯布莱伍德回过头来，他面容清癯，有一撮短短的灰色胡子以及标志性的鹰钩鼻。
“原来是莫尔蒙大人。”鸦树城伯爵礼貌的微笑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事。”罗灵回道，“你知道我第一次到河间地来，对奔流城也不怎么熟悉，我就是想打听打听，城中有没有手艺比较好的铁匠？”
“你运气可真不错，大人。”泰陀斯道，“我知道一个人，他的手艺绝对是七国顶尖，但性格非常孤僻，不跟陌生人打交道。好在我跟他非常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写一封介绍信，你拿着过去找他就行。”
“听起来是个传奇的人物？”罗灵讶异道。
“他算不得传奇。”泰陀斯说，“不过他父亲算，他父亲唐纳诺伊年轻时是拜拉席恩军中最著名的铁匠，他亲手打造了劳勃的战锤和史坦尼斯的利剑，他的武器帮助劳勃赢得夺者战争并成为铁王座的主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去找他父亲。”罗灵调侃道。
“唐纳诺伊加入了守夜人。”泰陀斯笑道，“你要是去绝境长城肯定能够见到他。”
“他是不是只有一支右臂？”
“你见过他？”
“我不久前刚去过一趟绝境长城。”罗灵说，“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没能说上话，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一个被判刑流放，随后加入黑衣军成为铁匠的糟老头子。”
“这种话你待会儿可千万不能对哈罗斯诺伊说，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帮你打造东西的。”泰陀斯叮嘱，“在哈罗斯诺伊心中，他父亲是唯一的英雄，他传承了唐纳诺伊的所有手艺，却心甘情愿活在他父亲昔日的荣光里，实在令人惋惜。”
泰陀斯跟他一路聊着走回自己的住所，取出羽毛笔在信笺纸上写了一封介绍信，并在介绍信里包上了一枚金龙。
“他不收陌生人的钱。”鸦树城伯爵解释道，“所以我不得不在这封信里把钱先帮你垫上，莫尔蒙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办完事后回来请我喝一杯，就当还这个人情如何？”
“那真是再感谢不过。”罗灵把他递过来的信收下，“我应该到哪儿去找他？”
“奔流城东，有一条叫做灰水井的小巷，那条巷子里只有一间铁匠铺。”
罗灵再度向布莱伍德道了谢，转身离开。
他沿着奔流城内宽阔的大街向东一路走到头，转进那条叫做灰水井的小巷。
巷子很深，但正午明亮的阳光正好能毫不歪斜的照进巷子里。
兰尼斯特大军从奔流城撤围之后，城内的普通民众们已经回归正常的生活，院门边晒满衣服，面包房里飘出麦子的焦香。
一个**上身的年轻男人正在铁匠铺内一锤接一锤认真的锤打着烧红的铁胚。
“罗灵莫尔蒙。”罗灵走到他身旁把介绍信放下，“鸦树城的布莱伍德伯爵向我介绍说你技艺超群，恰好，我大概两个多月前在绝境长城跟唐纳诺伊有一面之缘。”
听到唐纳诺伊的名字，年轻男人眼瞳骤然一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第二十九章 逼婚
“你认识我父亲？”年轻的铁匠语气有些激动。
“谈不上认识。”罗灵说道，“但我看见了他，并从我朋友的口中得知，他在绝境长城过得很好，他跟每一个乌鸦一样，把黑城堡当做自己的家，把彼此当做家人。”
“这样就足够了。”哈罗斯诺伊点头，“谢谢你，莫尔蒙大人。”
说完，他打开布莱伍德伯爵的信，把那枚金龙收进口袋里，看都没看那封信一眼，便将它扔进了熔炉里。
“你不看信？”
“我只是个不识字的铁匠。”
“可布莱伍德”
“那枚金龙才是关键。”铁匠说，“那是我们的暗号，如果是伯爵不喜欢的人要他帮忙介绍来我这打造东西，伯爵就不会在信里放金龙，我也会消极怠慢的随便锤锤打打，弄出个华丽的外表就行，那些贵族们不懂铁匠的门道，从来看不出端倪。反之如果伯爵在信里放上了金龙，说明是他认可的朋友来了，我就会认真办事，尽心竭力的帮忙。”
罗灵哑然失笑。
“更何况你还为我带来父亲平安的消息。”哈罗斯说，“说吧，您想打造什么，莫尔蒙大人，我会把尽量把它打造得完美。”
“在问我打造什么东西之前，你可以先看看材料。”罗灵说着把手中的瓦雷利亚钢剑长爪放到桌上。
“您确定？”哈罗斯伸出一只手抚摸剑身，感受着它传来的沁凉手感，“这看起来是把古老的瓦雷利亚钢剑，做工如此精致，锻造它的人必定也非常了得，像这样的剑一般都是大家族的传世之剑，有它自己的故事和名字。比如史塔克家的巨剑寒冰，塔利家的长剑碎心以及坦格利安家失落的宝剑黑火。请容我冒昧问一句，莫尔蒙家的这把剑叫什么？”
“长爪。”罗灵答道，“倘若把它熔掉，得到的瓦雷利亚钢足够打造几把匕首？”
“一尺一寸左右长的单刃匕首。”他补充道。
“如果损耗较小，再打得薄一些的话，这个长度勉强能够弄出两把来。”年轻铁匠再一次问道，“您真舍得把这样一把宝剑熔掉吗？”
罗灵点头确认。
“那请您事先为想要打造的匕首起个名字吧。”
“为什么？”
“事先取好名字，我可以在打造过程中倾注感情。我父亲曾说，这样打造出来的武器才能真正有灵性。”
“就叫”罗灵沉吟了片刻，“就叫尖牙和利爪吧，我不太会起名字。”
“不，莫尔蒙大人，我觉得这名字非常好。”哈罗斯赞赏道，“尖牙利爪，正是熊用来狩猎的武器。”
“熔化瓦雷利亚钢是一项非常繁琐且复杂的工作。”他说，“加上打造两柄匕首所需的时间，您至少需要等待一个月。”
“无妨。”
罗灵微笑着点头，年轻铁匠开始低头琢磨怎样才能把长爪熔得干净。
……
孪河城。
顾名思义，这是位于绿叉河上相邻的两座城堡所组成的一座大城，它们就像孪生双子那般，由一座坚固的石拱桥相连接。而在拱桥的正中间，修有一座名叫卫河塔的塔楼。
佛雷家族花光了三代人的钱，最终建造出这座河间地乃至整个七国最为坚固的城池它们有着高耸的城墙，两丈深的护城河以及厚重的橡木镶铁门。
维斯特洛大陆人尽皆知，想要从北境去往河间地，抑或从河间地北上，孪河城的拱桥是绿叉河上下几百公里内唯一一处安全的渡河点。佛雷家世世代代的城主，坐在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内，靠着收取过桥费，成为河间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现任孪河城侯爵是瓦德佛雷，熟悉他的人总喜欢叫他老瓦德，因为他已经有九十岁高龄，他年轻时饮用过多麦酒，导致现在双脚因痛风病而无法走路，整日被困于轮椅之上。
罗灵几天前向凯特琳提议把关在临冬城的提利昂给放出来，他认为现在局势混乱紧张，而把提利昂这样一个聪明人留在临冬城地牢绝非明智之举，罗灵认为北军应该利用他的聪明才智，来对抗兰尼斯特和拜拉席恩。
凯特琳对提利昂是否愿意帮他们表示怀疑，但罗灵承诺，只要他亲自走一趟，侏儒会愿意跟随他南下出谋划策。
罗灵为了去接侏儒，取道孪河城北上，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老瓦德。
他既没有头发，也没有牙齿，松弛的皮肤仿佛是松松垮垮的贴在脸上一样。
“游侠罗灵。”老瓦德笑道，“我已活了九十年，见过不少传奇，但是以游侠之名享誉北境与河间地的，您还是第一位。”
“我还以为从我成为熊岛领主那一刻起，游侠的名号便会被人遗忘。”罗灵笑道。
“当然不是。”老瓦德反驳，“人们仍在传颂游侠箭术如何了得，在临冬城连败罗柏史塔克和席恩葛雷乔伊，有吟游诗人将这事谱成了唱诗。”
说着，老瓦德把手边一张羊皮纸拿过去，说：“我就是从这上面，得知了你的事迹。”
罗灵微笑着接过羊皮纸，瓦德佛雷为他斟满一杯红酒：“不知道莫尔蒙大人是否有心仪的姑娘？”
罗灵一愣。
妈的，传说果然是真的，孪河城的佛雷侯爵有八任夫人以及数不清的女儿，见到贵族领主就想跟人家联姻！
“我……没……”
“倘若没有。”孪河城侯爵真诚的微笑道，“我有很多漂亮的女儿可供莫尔蒙大人选择。”
他轻轻的拍了拍手。
一个妙龄少女从大厅帷幔后面翩然出来。
她望向罗灵，眼睛里闪烁着柔弱的目光，鼻子精致，脸蛋俏小，栗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
“她叫萝丝琳佛雷，是我跟第六任妻子所生唯一的女儿，也是我的第五个女儿。她擅长音律，性格温柔，亦是我所有女儿中最漂亮的。”老瓦德向他介绍了一通，随后问道，“莫尔蒙大人，您觉得她怎么样？”
第三十章 糟老头子坏的很
怎么样？
罗灵当然觉得不怎么样！老子来到维斯特洛可是准备兢兢业业下副本的！
是个莫得感情的穿越者！
萝丝琳佛雷虽然已经是老瓦德最漂亮的女儿，但跟要其他家族的美女比起来其实也就算中等姿色，要知道佛雷家族人的外貌那可是出了名的难看。
退一万步说，就算萝丝琳美若天仙……那再说吧……
但就目前的情况下，萝丝琳根本不足以让罗灵动心，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想着怎么样完成所有副本任务。
想到这里，罗灵顿觉心酸，莫尔蒙家穷得叮当响，熊岛上除了那些晾在栅栏上的咸鱼干，就只剩下那座用石头堆成的算不上家族城堡的房子。否则他当上熊岛领主之时，“夺取一座城堡”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莫尔蒙大人，你到底觉得如何？”老瓦德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回复。
“哦。”罗灵露出抱歉的神情，“我刚刚思索良久，但还是不得不拒绝您，北境之王已经和您的女儿有了婚约，而我又是史塔克家的封臣，倘若在这时跟您再定上一桩亲事，恐怕会招惹北军之中其他贵族的非议。不如，等到这场波及七国的大战结束后，贵族们获取到各自所需的利益，不会再眼红我高攀佛雷家时，我再亲自来奔流城拜访，您看如何？”
罗灵一通话说得滴水不漏，连活成人精的老瓦德也挑不出什么刺，不再强逼联姻，摆手让萝丝琳退下，不过当罗灵话里提到北境之王时，他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我听闻罗柏史塔克最近跟一个来自瓦兰提斯的女人走得很近？还麻烦大人向他随口提一下，我虽然从篡夺者战争之后就被人称作“迟到的佛雷侯爵”，但却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同时也希望他信守承诺。”
罗灵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告辞离去。
骑马出了孪河城，他眼前飘飞起金色的小字。
“作出重要选择：拒绝瓦德佛雷的联姻。”
“副本世界线收束。”
“获得成就我信你个鬼，你个糟头子坏得很”
“获得成就凭实力单身”
罗灵：“？？？”
“获得2点融合点。”
……
布兰登史塔克躺在铺着柔软毛皮的温暖床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他面容清秀，从母亲那里继承来了徒利家族特有的外貌特征微红的栗色头发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睛。
当罗柏和凯特琳集结封臣与军队南征后，作为临冬城的世子殿下，他不得不开始处理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担起代理城主的职责。
在从高塔摔落之前，布兰最爱的运动是独自攀爬临冬城各处高耸的城墙与塔楼。然而现在，他只有靠着轮椅和仆人阿多的帮助，才可以四处活动。
当他得知游侠、熊岛领主罗灵莫尔蒙从南方归来时，在昏瞑古堡的圆厅设宴接待了莫尔蒙大人。
“您好像将临冬城治理得相当不错，一点也不比你母亲和哥哥都在的时候差。”熊岛领主说。
“他们在军队中过得还好吗？”他关切的问道。
“罗柏史塔克已经正式称王，失落已久的北境之王称号重现于世，麾下现在有一万八千多名士兵，兵强马壮，河间地的各个家族也都臣服于他。而史塔克夫人在我出发之前两日，被你兄长派往风息堡，说服蓝礼拜拉席恩一同对抗兰尼斯特。”
“好复杂。”布兰摇头，“不过我听出来了，他们都很好。”
“莫尔蒙大人不远千里特地回到临冬城，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他问。
“我获得你母亲的应许，准备把地牢中的提利昂兰尼斯特放出来，带到北军中去做参谋。”
“你说的是那位侏儒先生？”
罗灵一愣，随即笑道：“恐怕这是提利昂第一次被人称为先生。”
“我特地去找他谈过两次话，相信他并非谋害我的凶手。”布兰说，“之后我就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了，不过我也没有给他自由，而是软禁在昏瞑古堡二层楼最西边的房间内。”
“也许我现在可以去找他？”
“当然可以。”布兰应允道，“我就不陪您上去了，行动不太方便。”
罗灵微笑着点头，独自找到了二层楼最西边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门内立即响起侏儒不悦的骂声：“今天已经送过午餐了！我说过，除了送饭时间，不要来打扰我看书！”
“如果是来送酒的呢，大人？”
“酒？送来什么好酒？”他的声音明显变得兴奋，甚至因为太兴奋而根本没听出是罗灵在门外。
提利昂打开了门，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美酒，但却比见到了美酒还高兴：“七神保佑！熊岛的莫尔蒙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你此刻难道不应该正在河间地的战场上英勇奋战吗？”
“我是来救你的。”罗灵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
“果然！”提利昂也立即把声音压低，“我渴望自由已经很久了，终于盼到这一天。”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皱巴巴的羊皮纸。
“你看。”他得意道，“这是我近些天绘制的昏瞑古堡地图，连哪个门口有几个守卫都标示得明明白白。”
接过地图瞥了一眼，罗灵忽然大笑起来，敢情这侏儒还真就一直谋划着怎么逃跑。
“你笑什么？”提利昂不满的问，“这个地图，绝对比当初绝黑城堡的伊蒙学士给我们去长城找鬼影森林的那张地图精准得多！”
“我救你不需要地图。”
“什么？”提利昂大惊，“你难道准备直接砍杀出去？”
“不。”罗灵摇头，“其实我是得到了史塔克夫人的首肯，特地来放你出去。”
“条件是什么？”提利昂警惕道，他可不信凭着罗灵几句话，就能让史塔克家给他自由。
“很简单，只要你愿意跟在我麾下出谋划策就行了。”
“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点。”侏儒皱起眉头，“为你出谋划策对付兰尼斯特？这简直是公然背叛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