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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云兮     凤逆九天:一品毒妃倾天下txt下载     凤逆九天:一品毒妃倾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接到绣球

    “你究竟是什么人?救我们主仆究竟有何目的?”偌大的殿内,流朱紧紧抱着怀中的慕倾歌,一脸戒备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只见对方一身玄衣,脸上蒙着黑色面巾,除此之外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眸子。流朱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不知对方救他们主仆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流朱的心思,朗声笑道:“哈哈,这位姑娘,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救你们主仆二人的目的想必不需要我再说得明了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和水凝烟有仇?”流朱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道。

    “不但有仇,而且是很深的仇怨!”黑衣人说话时,眼里的冷怒风暴几乎要将人吞噬。

    流朱看在眼里,心头微松,看得出眼前的黑衣人的确和水凝烟结下了不小的仇恨。正如黑衣人刚才所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她相信眼前的黑衣人是绝对不会害他们主仆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从水凝烟手中冒险救他们。

    黑衣人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倾歌,蹙眉道:“你家主子受伤不轻,待会我会派大夫来替你家主子医治。这些天你们主仆就安心留在这儿。”

    “多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流朱心里一阵悲凉。没有想到天大地大,如今却没有他们主仆的容身之处。她垂目看了一眼怀中的慕倾歌,眸光更加暗沉,心道:主子这一次伤势可不轻,只怕即便是救回一条命,也难保昔日的绝美容颜了。真不知主子这一次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呵,日后你必然会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黑衣人长笑一声,卖了个关子。旋即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虽然慕倾歌如今没有移花宫的势力了,但是慕倾歌遭此劫难,想必对水凝烟的恨意加深了不知多少。若是报复起来什么疯狂的事都会做出来。所以他会在这个时候留下慕倾歌做他咬人的狗。

    被对方戳中用意,流朱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虽然眼前的黑衣人对他们主仆有恩,但是流朱还是希望知道对方的身份。人在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黑衣人话落,便阔步往外走。流朱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阁下,且慢!”

    黑衣人转身,略带疑惑道:“还有何事?”

    “小女子想问阁下,那把伏羲琴是不是如今落在了阁下的手中?”

    黑衣人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不错,的确是我拿走的。”当初他一时潜伏在暗处,偷听到伏羲琴就藏在书房的暗阁,所以抢先一步盗走了伏羲琴,而放了一架赝品。

    流朱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幽光,旋即含笑道:“伏羲琴既然是阁下拿走的,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在阁下手中总比落在水凝烟手里要好得多。这下我们主仆都放心了。”

    水凝烟不是一般人,当初眼见慕倾歌性命难保,为了从水凝烟手中救下主子,所以流朱只能如实说出藏剑所在。却没有想到最后阴差阳错被眼前的黑衣人拿走了。

    下一刻流朱转念一想立刻释然了。真正的伏羲琴被封印了,所以即便得到伏羲琴也无法运用它的神力,只能够当成一般的乐器使用。主子一直研究如何解除封印,却始终一无所获。像主子这般的惊才艳艳都无法解除封印,所以对于眼前的黑衣人,她就更加相信办不到了。姑且就让黑衣人暂时保管伏羲琴吧。

    起初水凝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叶青衣还有所怀疑,虽然叶青衣救过她,但是她又没见过叶无情的孙儿,也不是药庐的管家领来的,水凝烟觉得小心总不是坏事。

    直到叶青衣按照之前的约定将神农鼎交到了水凝烟的手上,水凝烟才对他消除了戒心。毕竟神农鼎藏在什么地方,只有药庐的人才知道,所以这个做不了假。

    接下来几天,叶青衣和段扶苏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共处,但是每次背过水凝烟之后,两人又都是剑拔弩张,各不相让。水凝烟只当不知,任由两人而去。

    不过很快水凝烟就遇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店,总有人先一步替水凝烟结账。一时间几人都十分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好心,还是说对方别有用心,倒是水凝烟十分沉得住气,既然有人愿意做冤大头,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水凝烟十分受用。

    只是叶青衣和段扶苏每到一处酒楼都神色复杂,心里思忖着不知又是哪个男人想以此法博取水凝烟的好感。一时间两人连彼此斗嘴的兴致都没有了,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感觉。一路走下去,一行人终于马上就要进入冥月国的地界了。

    这一日,一行人路过一处小镇,街上冷冷清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水凝烟等人不由觉得古怪。

    “咦,这个镇上的人都大门紧锁,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若风瞅着四周,十分不解道。

    “你们听,前面似乎有很多人,听起来挺热闹的。”水凝烟侧耳仔细聆听,旋即开口道。

    “有吗?”叶青衣问道,接着他凝神细听,点头道,“前面好像真有人呐。”

    “走,咱们过去瞧瞧。”

    当下一行五人循着声音往前行去。一盏茶的功夫后水凝烟等人来到的地方简直人山人海,几乎整个小镇上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只见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一座阁楼。水凝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粉色华服的女子手中捧着一个红色绣球。

    水凝烟顿时心里暗忖: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然可以吸引整个小镇的人跑来凑热闹。

    于是她不由得再次抬眼端详了女子几眼。这一看让水凝烟感到微微讶异。那女子粉面杏腮,眸若秋水,一股风流尽在眉眼之中。水凝烟倒不是为女子的美貌而惊叹,她只是诧异竟看不出这女子的年纪。这还是水凝烟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困惑。

    “阁楼上的女子好像有些古怪。”便在这时,段扶苏用传音入密对水凝烟说道。

    水凝烟转脸对段扶苏点了点头,没想到段扶苏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看来这其中果然有古怪。

    “闫姑娘,快抛绣球啊!快呀!”

    “闫姑娘,绣球快往小生这儿抛!”

    “闫姑娘,这边,这边!”

    ……

    此时,那些男子全都仰着脸痴迷地望着阁楼上的女子。不仅是男子即便是围观的妇女小孩儿,也都像是着迷了一般,定定地望着那个女子。

    水凝烟凤眸微眯。闫姑娘?应该就是阁楼上的那个女子吧。若是以往,水凝烟一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一定会查出这个女人究竟古怪在何处。可是这一次她有要事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没有闲工夫再多管闲事,于是对其他几人道:“咱们走吧。”

    当下,一行人正要走出人群,谁知围观的百姓猛然发出一阵惊呼声,接着就看到大红绣球在众人的手中不断触碰、传递。

    水凝烟抬头,正看到那女子一脸兴味地望着底下争抢绣球的男子们,忽然似乎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盯着她,眸光微转,旋即便与水凝烟四目相对。当女子看清水凝烟的容貌时微微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水凝烟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不过总觉得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的不自在。这时,若风靠过来附耳对她说了几句。

    她眸光微微转动,旋即唇角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她实在没有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竟然藏着一件上古神器。

    水凝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见时间不早了,于是说道:“咱们找家客栈先住一宿,明日继续赶路。”

    其他几人没有异议,抬脚正要走出拥挤的人潮,谁知猛然间只看到大红绣球向水凝烟等人飞射而来。

    “小心!”

    眼看绣球就要砸中水凝烟,叶青衣心中一惊,不及多想便伸手接住了那只绣球。一瞬间原本喧嚣的人群顿时止住了声音,静寂得连叶子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盯在了叶青衣的身上。叶青衣一时间大脑还有些转不过弯,完全想不到出为何自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不过当他低头看到自己手中拿着的绣球时,惊得他直接跳离地面。

    “啊……那个……误会而已。这个绣球……不作数……不作数……”叶青衣一脸尴尬只觉得手中的绣球简直就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想丢掉却又不知丢给何人好。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变成隐形人,或者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当下他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水凝烟,谁知道水凝烟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气得叶青衣差点儿咬掉舌头。一时间心里暗叹自己真是遇人不淑。

第二百二十八章 感应神器

    叶青衣望着手中的绣球,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当下他讪笑着对水凝烟道:“那个……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水凝烟闻言,站在原地微动,红唇轻勾,促狭一笑,“叶青衣,我看你是走不掉了。”

    叶青衣转头,顺着水凝烟别有深意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带着数名家丁正往这边走来。

    叶青衣顿时苦起一张脸,心里不由哀叹。真不知今日自己是撞了哪里神仙,真是倒霉透顶了。

    他侧目看到旁边的段扶苏一脸的幸灾乐祸,怒气直往脑门窜。该死的,为什么不是段扶苏拿到这个绣球呢!若换做是段扶苏,那个家伙以后都休想和他抢水凝烟了。

    “恭喜,恭喜,叶公子马上要做新郎了。”段扶苏望着叶青衣那张堪比黑炭的脸,不忘幸灾乐祸道。

    叶青衣听言,气得拳头都握了起来,不过理智告诉他还是眼下还是摆平绣球的事比较重要,就让段扶苏那个家伙小人得志一阵吧。

    “这位公子,既然你已经抢到了我家小姐抛出的绣球,那么今后就是我们的姑爷了。”中年妇女走过来,含笑说着,话落,她又补充道,“姑爷今后唤我吴妈就好。”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吴妈带着几个家丁对叶青衣行了一礼,旋即齐声道。

    叶青衣的一张脸霎时比苦瓜还要苦几分。他有什么好恭喜的,应该说是倒霉透顶才对。好端端地就要缠上逼良为夫的事,真够他头疼的。

    “那个……吴妈是吧?你们可能搞错了,小爷我拿到这个绣球是个误会,误会而已。”

    叶青衣微微一顿,想起手中还拿着那个绣球,顿时犹如扔掉烫手山芋一般,连忙甩给了吴妈。

    “对了,这个绣球还你,告辞了。”话落,叶青衣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不等叶青衣迈步离开,只见吴妈身形一转,眨眼的工夫已经到叶青衣的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水凝烟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她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下人无意间展露出了不俗的武功。

    那个抛绣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也可以指使这样的高手为她效命。对于那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女子,水凝烟倒是更加好奇了。

    于是,水凝烟禁不住看向阁楼,只见那女子正注视着底下的情形。她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倒是眼眸深处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还有一丝潜藏极深的兴味。

    水凝烟旋即收回目光,一时间只觉得那个女子的心思实在是不同常人。

    一般女子若是抛绣球被接球的男子拒绝,不是哭泣就是愤怒,可是这女子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实在叫人意外。

    此刻,水凝烟在心里一阵胡思乱想。吴妈还在一个劲儿地对叶青衣进行劝说。

    “这位公子,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是你抢到了绣球,你还有何抵赖?若是你就这样抛下我家小姐而去,今后我家小姐还如何做人?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吴妈的这番话顿时让围观的群众情绪激荡,义愤填膺。一个个看向叶青衣的目光都是凶神恶煞,仿佛叶青衣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这位公子,既然你对闫小姐无意,刚才为什么又要抢下闫姑娘抛下的绣球呢?”

    “你这种没有担当的人真是枉为男人!”“就是,接了绣球又说是误会,简直岂有此理!”

    “这家伙一定是吃饱了撑的,纯粹是来捣乱的。”

    ……

    听着越来越多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声,叶青衣顿时心头一阵窝火。可是他如今是犯了众怒,总不能将这上万的群众都揍一顿。

    “这位公子,老奴劝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我家小姐可不是任由人玩弄的。若是你要执意离开,到时后果自负。”

    吴妈看着有这么多围观群众替她说话,腰杆挺得更直,底气也更足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他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他接到绣球纯粹是个误会,没想到这个老婆子依然不依不饶。

    当下叶青衣眸光轻瞥,扫视过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想他叶青衣想走的话,岂止这么些人就能将他拦住了?

    叶青衣忍无可忍,刚想发火,谁知水凝烟这时开口道:“吴妈是吧,请你不要见怪,我这个兄长其实刚才一看到你家小姐,早就心生倾慕,只是因为脸皮薄所以才不愿意说实话,还请吴妈见谅。”

    此话一出,叶青衣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有没有搞错,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女人的兄长,又什么时候对那个抛绣球的女人心生倾慕?水凝烟这个女人究竟搞什么鬼?

    叶青衣刚想开口,猛然看到水凝烟不断在向他使眼色,于是想要质问的话又吞入肚中。

    吴妈听言,原本不悦的面容这才有了缓和,“如此,那绝对是皆大欢喜的事情。那几位就随老奴一起入府。今晚姑爷和我家小姐就拜堂成亲。”

    “今晚拜堂成亲?”叶青衣一听,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水凝烟眼里也是闪过一抹惊愕,不过很快便神色如常。生怕叶青衣拒绝,水凝烟连忙替他回答道:“既是如此,就有劳吴妈替我们带路了。”

    吴妈顿时脸上一喜,说道:“好,各位请随老奴来。”

    接着,水凝烟一行人便被领进了一座恢弘奢华的庭院。只见四处水榭游廊,假山怪石,奇花异卉,五步一景,十步一楼,当真犹如进入宫廷一般,其富甲程度可想而知。

    “叶公子,这一次你可走运了,娶个豪门老婆,今后可要做富甲一方的员外郎了。真是羡煞旁人呐!”段扶苏一边欣赏着四处的美景,一边不忘对段扶苏挖苦道。

    叶青衣顿时气得牙痒痒,于是反唇相讥道:“既然你这么羡慕,不如小爷将这个姑爷的位子就让给你来做。”

    段扶苏连忙摆手,嘿嘿一笑道:“不好不好,这绣球可是你抢去的,这样的好事我可无福消受呃。”

    叶青衣顿时被段扶苏的话堵得不知说什么好。额头上青筋暴动,简直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他转头看向水凝烟,水凝烟觉察到叶青衣射来的犀利目光,不着痕迹地将头转向一边,看起来有些心虚。

    叶青衣见状,一时间满头黑线。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当初他是为了保护眼前这个女人,避免绣球砸伤她所以他一时情急才接了绣球,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却被这个女人卖了?

    “几位现在客厅休息片刻,我家小姐马上就到。”吴妈将一行人带入客厅,旋即开口道。

    水凝烟等人随意找了位子落座,很快便有下人上了茶水。

    “凝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出卖小爷我。这个莫名的新郎官儿我才不要做呢。”

    水凝烟挑起茶盏呷了一口,笑道:“那闫姑娘既有美貌,又家财万贯,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能娶这样的女子做老婆,绝对是三生有幸。”

    “喂喂喂,你还有心情说笑,小爷我都快烦死了。”叶青衣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道,“凝烟,你快想想办法吧。小爷我可不想今晚**。”

    一想到吴妈说得今晚要拜堂成亲,叶青衣就心里一阵烦躁。以他超凡的识人本事自然看得出刚才抛绣球的女子有几分古怪,只是他想不通为何水凝烟还要有意留下来。听到叶青衣说出“**”这两字,水凝烟刚喝了一口的茶水差点儿喷出来。

    叶青衣见状,暧昧一笑道:“当然了,若是新娘换做某人的话,本小爷绝对乐意**。”话落,叶青衣还不忘对水凝烟投去一抹秋波。

    段扶苏在一旁看在眼里,握着茶盏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凝视着叶青衣的眸子几欲喷出火来。

    水凝烟嘴角狠狠一抽,下一瞬眸子向叶青衣射出一道冷箭。段扶苏见状,郁结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叶青衣顿时讪讪笑道:“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说正事。”水凝烟接着用传音入迷对叶青衣道,“这个女子有些古怪,而且我怀疑另一件上古神器就在她的手上。”

    “你是说轩辕剑和神农鼎感应到了?”叶青衣先是一惊,旋即同样传音入迷问道。

    水凝烟点了点头。上古神器之间都有一种微妙的感应,刚才那个女子抛绣球时,守护轩辕剑和神农鼎的若风、霁雨就感受到了两件神器的震动。因此很有可能正是发觉了第三件神器的存在。究竟是七件神器中的哪一样,水凝烟暂时还无法确定。

    既然那个女子认定了叶青衣,那么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情况。

    当下叶青衣脑筋一转,就想到了水凝烟打了什么主意。原本烦躁的心情顿时缓和不少。旋即向水凝烟投去一抹会意的眼神。

第二百二十九章 用美男计

    “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是小女子的不是。”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门外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隐隐透出一丝媚惑人心的笑意。水凝烟等人刚起身,就看到那个姓闫的女子莲步轻移,缓缓步入大厅。此时的她重新梳妆了一番。

    如墨般的两千青丝侧绾飞仙,侧插梅花簪,余下青丝用碧色丝带系成细细碎碎三股发,散落在腰间和胸前,显得美轮美奂,高贵无比。白皙的面容上,青黛色秀眉用炭黑轻描,明媚旖旎的杏眸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格外绚丽,似秋水般淡然,又凝着点点哀愁。鼻翼小巧,鼻梁挺拔,面颊瑰粉柔玫,粉嫩柔软的唇略沾红纸,透着些许妩媚妖冶。

    一袭曳地滚边三尺的碧色长裙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锦绸款懑勾勒着盈盈纤腰。戴上三只细银镯,举止间叮咚作响。在耳垂钩上水晶梅花耳坠,随着轻盈的脚步前进,会微微摇摆。此女虽然美则美矣,但是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问题究竟出现在哪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姑娘客气了。”水凝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

    女子的目光扫过水凝烟后,视线便落在了叶青衣的身上。只见叶青衣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女子的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这时吴妈在旁介绍道:“各位,我们小姐姓闫名秋水。”吴妈微微一顿,目光旋即转在叶青衣的身上,开口道:“对了,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名讳呢。”

    眼见叶青衣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水凝烟暗自使了个眼色,叶青衣这才不乐意地自报家门。

    “叶青衣。”

    “叶公子,有礼了。”

    闫秋水莹莹一笑,无尽风情尽在那双含水眸里,叶青衣顿时有短暂的失神。“闫小姐客气了。”

    等叶青衣回过神后,声音淡淡地客套,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惊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定力一向极好,从来不会因为女色而心神摇曳。一时间叶青衣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凝重。

    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邪乎。想到这里,叶青衣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兴味的弧度。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哪里有问题。

    “叶公子,小女子蒲柳之姿,自知配不上公子,刚才吴妈已经告诉我了,若是公子嫌弃小女子的话,小女子绝不勉强公子。”

    闫秋水说话时,眸光黯然地望着地板,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气韵叫人心中不忍。即便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子也会因此而变得温柔多情。

    叶青衣见状,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轻蹙起,旋即开口道:“闫姑娘,对不起,刚才我无意中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闫姑娘,深感抱歉。在下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像闫姑娘如此美貌温雅的女子,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叶青衣故作一副痴迷的表情,微微一叹,继续道,“实不相瞒,刚才在下拒绝小姐,实在是有苦衷的。”

    看到叶青衣做戏的样子,水凝烟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心里不由唏嘘:真没看出来叶青衣这家伙还有演戏的天赋。幸好她是真的知道叶青衣对这个女人步感兴趣,否则只怕真要相信叶青衣的那番话了。

    “叶公子有何苦衷不妨直说。”

    闫秋水听言,先是一愣,接着眸光中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得意来。想来还从未有男人不为她的美色所动心。

    刚才听吴妈那么说,她还以为今日抛绣球招到了一个多么特别的男人,原来没想到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试问天下的男人,又有几人可以抵挡住美色和金钱的诱惑呢。

    叶青衣故作为难道:“是这样的,婚姻大事本没有父母做主就已经很不孝了,在下虽然对小姐你一见钟情,无奈眼下又无法通知到双亲,所以心里有些耿耿于怀。”

    “叶公子孝心可嘉,实在叫人佩服。不如这样吧,等成亲后咱们找个时间回去看望二老。”

    “多谢闫小姐。”叶青衣故作感激道。

    “叶公子,时候差不多了。若是您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就带您去更衣,吉时已到就可以拜堂成亲了。”吴妈将已经谈妥,于是笑呵呵道。

    “好。”叶青衣点了点头,接着对闫秋水拱手道,“闫小姐,在下先去了。”

    闫秋水目含秋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叶青衣转过脸和水凝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随吴妈离开了客厅。

    “各位,小女子已经叫人准备了一些茶点,你们先用一些。等礼成后到时小女子为大家敬酒。”

    闫秋水眸光轻扫,神采奕奕道,说话时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过,很显然她对叶青衣十分满意。

    “闫小姐客气了。”

    随后,闫秋水离开客厅,水凝烟等人在客厅用着茶点,时间缓缓地流逝着。入夜后,整个闫府已经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悬,看起来好不热闹。水凝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客厅,闫府不是一般的大,她废了一番工夫才找到叶青衣。

    房间里,叶青衣望着摆在叠放得十分整齐的喜服,一张俊脸比锅底还要黑。水凝烟在窗纸上用手指戳了个洞,观察一阵儿见房间里再无他人。她这才推门进入。看到水凝烟前来,叶青衣简直像看到了救星,眼里一亮,神色懊恼又幽怨。

    他掩好门,有些抱怨道:“凝烟,你说怎么办好?小爷我真的要跟那个女人拜堂?”

    水凝烟撇嘴道:“不然呢。看得出那个女人精明着呢,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只有拜了堂,才能消除她的戒心,这样才好调查她呃。”

    “可是,可是小爷我和她拜了堂,万一**了怎么办?”叶青衣忍不住皱眉道。

    此话一出,水凝烟扑哧一笑道:“叶青衣,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身上的藏药可不少,到时随便赏她一点儿什么**的,还不就搞定了?”

    接着,水凝烟微微一顿,促狭道:“再说了,那个女人姿色也不差啊,就算你们有了什么你也不吃亏嘛。”

    “咳咳……咳咳……可是小爷我想把第一次留给我爱的女人。”叶青衣说话时,声音简直犹如蚊鸣,脸上带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竟是难得的害羞起来。

    水凝烟闻言,强忍住爆笑的冲动,她倒没有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叶青衣竟然还是纯情小男生。看到水凝烟脸上憋笑的样子,叶青衣不满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爱情本来就该忠贞。倒是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看着叶青衣无比认真的模样,水凝烟撇唇道:“好端端地怎么扯到我身上。说正事。”

    叶青衣双手环胸,一副贼兮兮的模样,“那咱们先说说,小爷冒着**的危险帮你,有什么好处?”

    水凝烟闻言,顿时满头黑线。这个叶青衣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当下她轻咳一声,眸光转动,含笑道:“待会的拜堂你完全可以当成是一次彩排嘛,以后等你真正拜堂娶妻的时候岂不是就有经验了?这不就是好处吗?”

    “彩排?什么意思?”

    水凝烟说完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不自觉地就说出了现代用词。

    “咳咳……那个你不用知道彩排什么意思,反正你就把今晚的拜堂当成一次练习就好了。”“好吧。”

    叶青衣转念一想,水凝烟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听起来似乎还真的有几分道理。此时,他望着水凝烟的眸子灿若星辰,唇角不自觉地划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吧,待会他就将这次拜堂当成是一次练习,只望有朝一日他能和眼前这个女人真正拜堂。那时的他也不至于因为太过激动而会出错。

    叶青衣刚换好喜服,外面就传出下人的询问声,水凝烟从另一面的窗户闪身而去,重新回到了客厅。此刻,客厅里热闹非凡,偌大的客厅占满了人,仔细一看,看穿着全是这个闫府的人,倒没有前来贺礼的客人。

    水凝烟不觉诧异。听下人说闫秋水是个孤女,不过像闫府如此家大业大,想要巴结的人何其多,不可能没有一个前来祝贺的客人呀。

    水凝烟正心里疑惑,段扶苏走过来对水凝烟小声道:“刚才我问过下人了,他们说闫秋水最近才回来。闫府家大业大,在其他地方还有不少产业。”

    水凝烟心中一动,道:“这个闫秋水究竟是什么来头到时就要靠某人摸清了。”

    水凝烟说着,眸光别有深意地瞥向了另外一边已经开始拜堂的叶青衣。只见叶青衣如玉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作为新郎官该有的笑意,反而苦着一张脸,搞得简直就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

    此刻,叶青衣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一想到之前水凝烟对他说的彩排一类的话,才觉得自己被骗了。不过能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骗,他甘之如饴。一时间,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第二百三十一章 遇到对手

    “叶青衣,还从未有男人可以从本小姐的手中溜走过,所以这一次你也不怨。”此刻,闫秋水望着晕过去的叶青衣,冷笑连连。

    一双媚眸在叶青衣那张英俊的面容上不断扫视着,目光渐渐变得越来越炽热,一双纤手随即也不安分地在叶青衣的身上游走。

    叶青衣身上的喜服很快便被除去,就当闫秋水要欺身压下,便在这时,房间的门猛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住手!”

    水凝烟一进来,看到屋里的一幕,心里暗叹自己来得及时,否则叶青衣真的要被这个妖女吃干抹净了。

    “你敢破坏姑奶奶的好事,是不是活腻了?”好事在即,却没有想到有人不怕死地跑来打扰,闫秋水顿时怒不可遏道。

    她将叶青衣丢在床上,起身恶狠狠地瞪着水凝烟,脸上的戾气几乎化作实质性的黑云,恨不得将水凝烟生吞活剥了。

    “呵,你无需对本小姐张牙舞爪,本小姐可不是被吓大的。”水凝烟双手环胸,勾唇一笑,目光里尽是鄙夷和嘲讽。

    从现代到穿越,加起来足足已有两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水凝烟没有见过。尤其是在现代,她水凝烟仇家无数,几起几落,几经生死,哪是现在被眼前这个女人吓唬一声就怕了?那她水凝烟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哼,没想到你死到临头还如此口出狂言,看来姑奶奶我不让你死得难看一些,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喽。”

    闫秋水一双眸子如毒蛇一般狠狠盯着水凝烟,眼里射出丝丝冷箭,恨不得在水凝烟的身上留下无数窟窿。

    “究竟谁生谁死,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水凝烟没有和眼前这个女人废话的耐心,当下拉开架势想要将对方制服。

    “等一等。”

    便在这时,闫秋水突然一改刚才的怒气冲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略一沉思,质问道,“我本与你们无怨,你们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水凝烟眸光微闪,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此时只觉得对方眼里的邪气越来越浓,于是皱眉问道:“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藏有上古神器?”

    此话一出,闫秋水猛然变色,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此刻对方的反问无疑是告诉了水凝烟答案。

    “怎么知道的不用你管,你只要将上古神器交出来,本小姐可以不计较之前你对我朋友的冒犯,饶你一命,若是你不识趣的话,到时只怕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哈哈……痴人说梦话!”闫秋水一脸嘲讽,旋即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既然你知道我藏有上古神器,那可知究竟是哪件神器?”

    水凝烟不语,等待对方的回答。旋即只听闫秋水的声音充满得意,“好,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上古神器中的女娲石就在我的手里。想要拿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女娲石?”

    水凝烟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传说中的七彩女娲石竟然会落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当水凝烟再次抬起眼帘,看到闫秋水的变化时,眼里露出一丝惊愕。

    只见此刻的闫秋水脸上充满邪气。眼角眉梢都透出邪佞,尤其是双手的指甲突然就变长了许多,在烛光之下闪烁着黑沉的光泽。

    “原来,你修炼了邪术!”水凝烟大吃一惊。

    之前为了探寻上古神器,她翻阅了不少古册,对七大神器自然了解了不少。女娲石,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相传女娲曾经为了救自己病故的爱女,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一颗当年补天所剩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此石吸取日月之精华,拥有此石可以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但听闻若是利用此石修炼邪术,便可以短时间内实力大增。

    其修炼邪术的方法就是利用男子精血,从而以女娲石的威力来修炼功力,修炼这样的邪术必须每个月都要吸食男子精血。

    想到这里,之前的所有困惑全都迎刃而解了。比如之前水凝烟一直都想不到为什么这个闫秋水看似美貌,但就是透着一股邪气,而且打眼也看不出此女的年纪,说闫秋水看起来像二八,会有人信,但是要说成是三十多岁的美妇,似乎也会有人不疑有他。

    如今知道女娲石就在她这儿,自然一切就可以解释了。女娲石可以养颜,她又以女娲石修炼邪术,当然看起来美貌之中透出一股邪气,所以浑身上下会流露出一丝违和感。再联想当之前段扶苏从下人那里打探到闫秋水还有几处产业,想来一定是四处害人,否则单在一处只怕早就露出端倪引人怀疑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还能以抛绣球的法子骗男人上当。

    “哼,既然看出我修炼邪术,算你还有一点儿见识。”闫秋水微扬起小脸,似笑非笑道:“那你总该知道我的厉害。”

    所谓修炼邪术都是通过一些有损阴德的法子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其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你究竟有多厉害,本小姐不知。但是我却相信一句话,那就是邪不胜正。你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便可。”水凝烟凤目微眯,波澜不惊道。

    只是她此刻的心里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轻松。之前不知闫秋水的底细,水凝烟害怕叶青衣吃亏,所以洞房花烛的时候就偷偷躲在房外,以防叶青衣受到伤害。

    为了以免打草惊蛇惊动了房间里的闫秋水,所以水凝烟只身前来,并没有让段扶苏、若风、霁雨相随。如今要和一个修炼邪术之士过招,水凝烟内心还真没有底。

    听闻这些修炼邪术的人多少都会一些法术,其修为深厚的甚至可以呼风唤雨。一时间水凝烟捉摸不定眼前这个女人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层次。

    “既然你这女人如此目中无人,姑奶奶我就先送你归西吧!”话落,闫秋水身形一闪,五指化爪,向着水凝烟的肩头闪电般抓去。

    水凝烟顿时心中一惊,顺手解下腰间的玄铁链向对方的利爪扫去。眼看利爪就要抓住水凝烟的肩头,猛然而来的玄铁链迫使闫秋水不得不中途变招。若是她执意要伤到水凝烟的话,那么势必她也要被,玄铁链伤到,损兵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刚刚交上手闫秋水原本想将水凝烟一击即中,却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一时间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敌和大意。招式狠辣、迅疾,水凝烟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乎是屏着呼吸应敌的。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轾。

    水凝烟暗自庆幸对方修为不算过高,她仗着手中的利器还不至于落了下风。与此同时,她心里暗道:如今看来只有将这个女人制服了,她才能有机会打探到女娲石的下落。当下她不再多想,心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打败这个妖女。

    不知不觉两人交手已达数十招,闫秋水暗自心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能打,而且耐力惊人,一时间想要除掉水凝烟的心思更坚定了几分。于是心里暗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已经如此能打,若是另外三个帮手这时赶来,那她绝对只有吃亏的份儿。

    一念至此,闫秋水脑袋高速运转,忽地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急攻几招,逼退水凝烟,沉声道:“房间太小,施展不开,要打的话咱们去外面好好打一架!”

    “好,本小姐奉陪到底。”

    当下两人纷纷破窗而出,接着只见闫秋水伸手对着半空画起了不知名的符文,旋即水凝烟就看到四周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被阻隔在了另外的空间。

    “闫秋水,你做什么?”水凝烟顿时冷声质问道。

    “呵,我只是利用女娲石在四周设置了结界,好让其他人看不到我们。这样无人干涉咱们一决生死,岂不快哉?”闫秋水说着,眸子里闪过一抹狐狸一般的精明笑意。

    她看得出这个女人的帮手都是高手,万一到时候她以一敌寡,吃亏的只有她自己,如今她在此处设了结界,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到她和水凝烟,如此以来她有信心将这个女人解决掉。

    “好啊,既然你怕自己的死相被人看到,本小姐就成全你。”水凝烟无所谓地说道。

    “不知死活!”

    闫秋水瞬间被激怒,面容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无比。双爪挥舞着向水凝烟疾攻而去。

    交手这么久,对于对方的招数路数水凝烟差不多已经记在心头。当下她手中的玄铁链如银蛇一般向闫秋水疾驰而去,眼见就要击中,谁知下一瞬对方竟然凭空消失了。

    水凝烟顿时脸色微变,快速地转身,目光四扫,竟仍没有看到闫秋水。水凝烟当然知道对方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利用了障眼法而已。如今敌暗我明,情况对她来说非常不利。当下,她屏息凝神,小心戒备,猛然感觉到后背刮起一道阴风,她连忙转身,可依旧晚了一步,接着只感到后背挨了一道重击。

    水凝烟踉跄着稳住身子,旋即抬头怒视着神色得意的闫秋水,手中的玄铁链在半空划上一道白光,朝着闫秋水飞射而去。谁知闫秋水故技重施,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凝烟顿时怒不可遏道:“闫秋水,你有本事就和本小姐公平地大斗一番,躲躲藏藏有什么本事!”

    “呵,正所谓兵不厌诈,只有能送你上西天,用什么法子打败你就不重要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陷入迷阵

    水凝烟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狡猾。明知不是她水凝烟的对手,于是就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当下水凝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屏息凝神。脑中快速想着应对的法子。忽地她心中动,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锦带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哼,睁大眼睛都不是我的对手,故弄玄虚只怕死得更惨!”闫秋水充满不屑的声音旋即在耳边响起。

    “那倒未必哦。本小姐就是觉得赢你太过容易,没有一点儿挑战性。”水凝烟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刚才就是因为她全仪仗双眼,所以才会不知如何应对。有时眼睛也会欺骗人,未必靠得住。

    “既然有些人一心想要求死,那我岂有不成全的道理?”闫秋水瞬间被激怒,声音幽冷地宛如来自地下。

    “多说无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说着,水凝烟摆出一个十分挑衅的手势。

    闫秋水焉能忍受住对方如此的羞辱,当下怒不可遏。水凝烟侧耳凝神,用心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便在这时,一道凌厉的攻势猛然从水凝烟的左侧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水凝烟手中的玄铁链出其不意地疾飞而去,旋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闫秋水被击了个正着。

    “怎么样?本小姐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偏偏不听。”水凝烟一招取胜,当下忍不住讥讽道。

    闫秋水顿时气得一张脸狰狞到极点,她偏偏不信邪,刚才这个女人明明不是她的对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厉害?

    “你少得意!”

    闫秋水伸手揉了揉刚才被玄铁链击中的胸口,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她不敢再轻敌。

    刚想着如何出奇制胜对付水凝烟,却没有想到水凝烟反客为主,改守为攻,闫秋水利用邪术依然隐匿踪迹,可是就是不知对方怎么能准确无误地向她发出攻击。

    水凝烟越斗越勇,闫秋水反倒是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几次都被水凝烟的玄铁链打中,狼狈不堪,此刻的她哪还有先前的张狂。

    几次交手下来,闫秋水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一时间闫秋水刚才设下的结界也因此而受到影响,渐渐完全消失。

    水凝烟正打算乘胜追击,只听闫秋水突然沉声道:“慢着!”

    “呵,闫秋水,怎么了?是怕本小姐了吗?”水凝烟停下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装,出声道。

    “你会妖术?”闫秋水捂着发疼的胸口,一脸戒备道。

    水凝烟顿时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启唇道:“闫秋水,你以为本小姐和你一样呀!本小姐不会妖术照样可以收拾你。”

    闫秋水一脸不信,冷哼道:“根本不可能,若是你不会的话,为何每次都能知道我的藏身之处?”

    “你想知道?”水凝烟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闫秋水怒视着水凝烟,等待她的回答。水凝烟收回玄铁链,勾唇一笑道:“实话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一种特别明显的骚味,所以其实是你身上的骚味出卖了你。”

    “你你你……”

    闫秋水顿时气得一张脸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她闫秋水害人无数,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她,可是今日她却在眼前这个女人手上接连受辱。

    事实上水凝烟说闫秋水身上的骚味指的是那股浓烈的香气,有些媚俗的香。当水凝烟不用眼睛去看东西时,她的耳朵和嗅觉就变得更加的灵敏起来,也正是因为依靠这个,水凝烟才能每次准确无误地确定闫秋水的所在。可惜闫秋水一次次吃了哑巴亏还不自知。

    便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匆匆赶来。旋即就看到段扶苏、若风、霁雨向这边飞驰而来。

    “主子……”

    若风、霁雨看到闫秋水受伤不轻,而他们主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心中的担忧霎时褪去。

    “水小姐,你还好吧?”段扶苏一过来,便紧张道。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事人吗?”水凝烟冲着段扶苏扮了个鬼脸道。她说得轻松,只是刚才的凶险也只有她知道。

    “没事便好。”段扶苏含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他们将整个宅院翻遍了也没有看到水凝烟,一向淡然的他竟然六神无主,生怕水凝烟有什么不测。

    闫秋水一看对方来了帮手,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下眸光一利,吹起了口哨。

    许久,四周仍然死一般的寂静,闫秋水顿时惊慌失措道:“怎么回事?”

    段扶苏望着衣不蔽体的闫秋水,眸子里满是鄙夷的冷芒,“哦,对了,你的那些手下已经全被我们解决了,若是识趣的话,就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

    闫秋水先是一愣,旋即眸子闪烁着如毒蛇一般的寒芒,连声冷笑道:“好好好,姑奶奶我和你们今日势不两立,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闫秋水的声音透着无尽的仇恨,就像是来自幽冥地狱一般,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要以为解决了那些虾兵蟹将,姑奶奶就怕你们了。哼,今日我就要让你们有来无回,全都死在这里。”

    若风看到闫秋水一脸的张狂,顿时冷哼道:“妖女,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今日就让本小姐送你归西。”

    “若风,退下!”水凝烟刚出口阻拦,谁知若风已经莽撞地向闫秋水飞击而去,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闫秋水面对突然袭击而来的若风,冷笑一声,旋即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只见那道圆圈猛然发出亮光,仿佛变成了一道实质的盾牌,若风刚刚触及,就被弹飞出去。

    “啊……”若风惨叫一声,幸好霁雨及时出手,解救了身在半空的若风。

    好在若风受伤不轻,来到水凝烟的跟前垂头请罪道:“主子,请责罚。”

    “算了,你没事就好,以后切勿这么急躁。这个妖女会邪术。”水凝烟面色凝重道。

    此刻,只见闫秋水在半空中不断画着古怪的符文,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一时间夜空乌云滚滚,遮天蔽月。水凝烟等人顿时脸色大大变。

    “哼,这可是天下最阴毒的九死一生**阵,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话落,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而飘忽,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众人心中一凛,心道:看来是这**阵已经开始启动了。

    “大家一定要屏息凝神,切莫胡思乱想,一找到机会就冲出去,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虽然水凝烟不知道这九死一生**阵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是只要是阵法,静心凝神面对总不会错。段扶苏、若风、霁雨听到水凝烟的提醒,连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片刻之后,四周烟雾顿起,可见度十分低。每一个人都失去了其他人的踪迹。无论如何大声呼叫,可就是听不到其他人的应答。这样的阵法水凝烟第一次遇到。

    水凝烟感到四周的环境十分陌生,似梦非梦,心中暗道如此情形倒真应了**阵的称呼。

    水凝烟一个人独自往前走,一盏茶的工夫后,她猛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司徒少恭!”水凝烟看到那抹好久未见的身影,忍不住惊喜道。

    “丫头,好久不见。”司徒少恭转身,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带着淡淡的温柔,隐隐地似乎还有一丝复杂。

    “你怎么在这儿?”

    此刻,水凝烟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司徒少恭究竟是在迷阵中出现的幻景,还是说这个男人就真实站在她的面前。

    “我是来找你的。”

    司徒少恭眸子里的款款深情让水凝烟微微一愣,旋即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捂热了一样。

    “找我?”水凝烟刚想问话,便在这时,只听一道骄纵的声音陡然传来,“师兄,你对她究竟有没有说清楚啊?”

    水凝烟蹙起眉头,旋即看到有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子款款而来。近了,水凝烟看清楚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少恭的师妹夏天雪。

    “雪儿……我……”司徒少恭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水凝烟,转头看向夏天雪时,欲言又止。

    夏天雪见状,脸上不满的神色更加浓烈了几分,她很自然地挽上司徒少恭的手臂,撇唇道:“师兄,雪儿就知道你心善,好吧,那就让师妹我来做这个恶人对她说清楚好了。”

    水凝烟闻言,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她一脸不解道:“司徒少恭,你想说什么?”

    司徒少恭锐薄的唇此刻紧紧抿成一条弧线,有些不敢直视水凝烟的眼睛。夏天雪一下子站出来挡到司徒少恭面前,扬起高傲的下巴,对水凝烟冷哼道:“水凝烟,本小姐知道你喜欢我三师兄,或许之前我师兄对你有那么一丝的怜悯,可惜现在师兄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师兄要娶我做他的太子妃了。若是你有空的话本小姐可以邀请你到时来冥月国喝我们的喜酒。”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水凝烟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痛得她根本无法呼吸。

第二百三十三章 逢凶化吉

    “是真的吗?你要娶她做你的太子妃?”水凝烟强忍住心口的钝痛感,抬头凝望着司徒少恭,声音淡漠得宛如秋天草木上的清霜。

    “丫头,对不起,我没有坚守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我说过这一辈子要护你周全,可惜,我没有做到。对不起。”此刻,司徒少恭不敢去直视水凝烟的眼睛,声音透着深深的歉疚。

    “呵,对不起?”水凝烟身子猛然一颤,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水凝烟不需要别人对她说这三个字。没有别人护她,她照样可以活得潇洒。此时此刻,水凝烟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涨涨的,涩涩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司徒少恭,你无需对我感到任何的抱歉,因为当初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本小姐并没有答应你的承诺。所以你无需有任何的愧疚。你还是安心娶你的师妹吧。”水凝烟脸上的神色淡漠疏离,声音平静得像在诉说和她无关的事一样。

    司徒少恭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徐徐道:“如此甚好。希望今后你可以遇到生命中真正爱你的那个他。”

    水凝烟凄然一笑,“司徒少恭,今后本小姐如何,无需你操心。”

    “水凝烟,你不要不识好歹哦,竟然对我师兄如此无礼。”夏天雪眼见水凝烟对司徒少恭如此态度,顿时发火道。

    “本小姐和司徒少恭说话,你算哪根葱,还没有成为冥月国太子妃,倒已经端起了太子妃的架子。真是好笑!”

    “你你你……”夏天雪一时间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当下夏天雪拉开架势想要教训水凝烟,司徒少恭拉住她的手臂,声音温柔得犹如一泓春水,“师妹,算了,既然如今已经交代清楚,咱们离开这里吧。”

    原本嚣张不已的夏天雪对上司徒少恭那双充满温柔和宠溺的眸子,顿时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温声细语道:“好,师兄,雪儿都听你的。咱们走吧,我才不想看到这个让人讨厌的女人。”

    司徒少恭点了点头,旋即转脸对水凝烟说了一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水凝烟刹那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遗失了一块儿,整个人的灵魂像是已经脱离了**,如今只余一个躯壳在那儿。

    她愣在原地许久,只看到那对相互偎依的身影越走越远,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刺眼。那对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了一个星点。似乎双腿已经无法支撑整个身体,水凝烟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痛彻心扉的嘶吼。

    “司徒少恭,你个混蛋,既然你无意本小姐,为何又要招惹我?司徒少恭,为什么听到你说要迎娶别的女人做你的太子妃是,为什么我的心痛得跟要死去了一样?为什么在你要离开我后,我才感受到你在我心里已经烙印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记?”

    水凝烟一个人不知痛哭了多久,最后似乎她却再流不出一滴泪水,似乎这一辈子的泪水都已经为那个叫做司徒少恭的男人流干了。

    “罢了,罢了。司徒少恭,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今后各不相干。”许久之后,水凝烟咬唇,喃喃道。

    话落,只见天色阴沉得似乎天要塌下来了。一瞬间水凝烟只觉得心中绝望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湮灭。这一刻,她只觉得好累好累,于是情不自禁地阖上了眼眸。

    她有种预感,这一次闭上眼睛,就再也不会醒来。罢了罢了,这个世界有她难以忘却的悲伤记忆,她不想让自己再沉浸那些大片的悲伤之中……

    “水凝烟,你快给本太子醒过来!水凝烟,你快醒醒啊,不能睡,你不能睡啊……”

    水凝烟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刚刚阖上眸子,可是却有一道声音声嘶力竭地对她不停吼着。水凝烟不觉皱眉,烦死了。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聒噪!水凝烟在心里窝火地想。

    忽然之间,她想起来了,是皇甫钰的声音!对了,那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刻,水凝烟快要被皇甫钰的声音烦死了,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时间有片刻的怔愣。

    只见段扶苏、若风、霁雨正在原地不断转圈,脸上的神色痛苦万分,从口中不断逸出喃喃自语。再看一下闫秋水双膝盘坐在地上,口中仍念念有词。水凝烟见状,一下子想起来了,刚才他们全都落入了闫秋水布下的九死一生**阵中。

    她摸了一下子自己的脸颊,发现全是泪水。猛然醒悟,原来刚才出现的司徒少恭和夏天雪都只是幻象。至于司徒少恭所说的要迎娶夏天雪做他的太子妃,那也只是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

    水凝烟当下懂了,要想破解这个**阵,其实就是要战胜自己的心魔。进入**阵后,自己的心魔就会活跃起来,于是会在脑海里出现自己最怕的幻象,若是不能从低谷中走出来,那么就会成为心魔的俘虏,到时自己就会猝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

    想到这里,水凝烟顿时一阵后怕,心里暗叹自己侥幸,差一点儿她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水凝烟,你没事吧。”皇甫钰看到醒过来的水凝烟半晌沉浸在失神中,心里忍不住为其捏了一把汗。

    “皇甫钰?真的是你?”看到皇甫钰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水凝烟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下一瞬,她伸手狠狠撕了一下皇甫钰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皇甫钰赤铜,连忙打掉水凝烟的纤手,皱眉道:“干什么,痛死啦!”

    “喔,知道痛,那就说明不是幻象喽。”水凝烟莞尔道。

    原本她以为刚才听到皇甫钰的声音是来自于自己的幻象,却没有想到真是皇甫钰。水凝烟顿时唏嘘:刚才若不是皇甫钰及时唤醒她,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了。

    “不是我,还有谁?”皇甫钰看到水凝烟的眸子恢复了神采,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原处。

    “水凝烟,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一向深谙阵法吗?怎么刚才也迷失了心志,就和他们一样在阵中不断转圈。”

    此话一出,水凝烟这才想起段扶苏、若风、霁雨在迷阵中失了心志,再不唤醒只怕性命堪忧。

    “待会儿再说,快帮我一起将他们唤醒!”水凝烟来不及和皇甫钰多言,于是对皇甫钰催促道。

    当下水凝烟和皇甫钰连忙大声呼喊中了心魔的段扶苏、若风、霁雨。好在一切不算太迟其他三人被唤醒后,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元气损耗了不少,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

    “闫秋水,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水凝烟声音冰冷道。

    此刻,她对这个恶毒的妖女恨到极点。若不是皇甫钰及时出现唤醒她,只怕这会儿她、段扶苏、若风、霁雨都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了。这个妖女死不足惜,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噗……”

    水凝烟话音刚落,原本阖着眼的闫秋水猛然喷出一口血雾,脸色惨白如纸。刚才她和水凝烟打斗时就已经受了重伤,接着催动九死一生**阵几乎倾尽了她的全部功力,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她功亏一篑,如此一来她自己反而遭到阵法的反噬。

    闫秋水恶狠狠地等着皇甫钰,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了。若没有这个人的出现,这会儿她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死人。

    “天要亡我。我无话可说。”闫秋水咬牙切齿,目光怨毒地扫视了一眼几人,旋即冷笑道,“可是,你们休想拿到女娲石。即便我变成了鬼,也一定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们!”

    “那本小姐就让你连鬼也做不成。”水凝烟脸色阴沉得犹如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一向恩怨分明,有仇必偿。今日她就要让这个女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想死,没那么容易!”眼看闫秋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要自尽,水凝烟眼疾手快,连忙以玄铁链将其匕首击落。

    “你……你想怎么样?”看到逐渐逼近的水凝烟,闫秋水只觉得一股寒气由脚底往上窜。

    “闫秋水,就这样让你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水凝烟唇角绽开一朵清浅的笑意,让她如玉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出众。可是此刻落在闫秋水的眼中,却比大白天活见鬼还叫她恐怖,苍白的面容上眼珠子瞪得几乎快要凸出来,整个面容都已经扭曲得快要不成形了。

    她心明如镜。眼前这个女人和她是同一类人,嗜血冷酷,若是报复起来绝对叫人难以承受。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刚才闫秋水才想自尽。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闫秋水,本小姐研制出了一种新的蚀骨水,那就是将在活人的身上,活人会渐渐地化成一滩血水,当然他不会立即死,并且可以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本小姐突然觉得若是给你用这种新型蚀骨水,一定会非常有趣。”

    此话一出,闫秋水吓得差点儿要晕过去。不会立刻死,还要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滴地消融,单听起来就已经够让闫秋水心寒的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个男人

    “疯子,疯子,你真是蛇蝎心肠!”闫秋水吓得顿时不断摇头,瞬间披头散发,面容狰狞,宛如从底下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呵,过奖了。”水凝烟唇角轻扬,旋即靠近闫秋水,居高临下道,“闫秋水,若论起心肠歹毒,本小姐似乎还和你差了一截呢。既然你刚才想害人,就要再好反遭恶果的准备。”

    闫秋水闻言,身子猛然一震,抬眼望着水凝烟,一时间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鸡蛋。早知会落到这个田地,她绝对不会打这几人的主意,如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命都要搭上了。

    不过现在不管如何后悔,她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才不会摇尾乞怜,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

    看到闫秋水顷刻间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水凝烟唇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弧度。看来这个对手倒是很了解她的性格呢,知道她水凝烟一向有仇必报,所以已经做好了饱受折磨的准备。当下水凝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废话,于是从袖里取出一个药瓶。

    “主子,若是杀了这个女人,岂不是就无法知道女娲石的下落了?”这时,若风又传音入密道。

    “这个女人的嘴比骨头还硬,她不会说的。反正女娲石就在附近,我们到时另想法子。”水凝烟同样又传音入密道。

    “闫秋水,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款新型的蚀骨水本小姐还从未在别人身上试验过呢。所以,恭喜你,荣获品尝新型蚀骨水的资格。”水凝烟拧开药瓶,粲然笑道。

    此话一出,闫秋水气得差点儿就要晕过去。嘴里的钢牙咬得咯咯响。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闫秋水一字一句无比怨毒道。

    “好,我等你。”水凝烟唇角微翘。

    纤纤玉手持着的药瓶突然倾斜,旋即有几滴药水从瓶口滴落洒在了闫秋水的腿上。紧接着可以清楚看到闫秋水的双腿上发出“嘶嘶”的声音,而双腿真的在一点一滴的消融。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此刻,闫秋水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怨毒地诅咒。

    蚀骨水消融的速度很慢,先是闫秋水的双腿,接着是腰部,直到消融到她的胸口时,闫秋水才总算短了气。原本是十分残忍的一幕,可是在场之人全都看得兴致勃勃,像这种坏人即便再承受比这残忍百倍千倍的折磨,那也是咎由自取。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如此对她会心有不忍。

    一盏茶的工夫后,蚀骨水将整个闫秋水都消融掉了,忽然之间,地上的那滩血水之中有什么东西猛然发出一道亮光,旋即缓缓升起,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器材光彩,煞是好看。

    “女娲石!”水凝烟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原来女娲石一直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此刻,那女娲石极有灵性,向水凝烟缓缓飞去。水凝烟旋即张开手掌,女娲石旋即便落在了上面,等光芒渐渐褪去后,俨然是一块漂亮的七彩石头。

    水凝烟把玩着手中的女娲石,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七件神器中如今她已得到了三件,相信离她得到全部神器打开封印的日子不远了。

    水凝烟眸光轻转,看到皇甫钰眸光炽热地望着她就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她顿时有些发窘,然而更尴尬的是皇甫钰那赤果果的眼神竟然被其他三人也留意到了。于是段扶苏黑着一张脸。若风、霁雨眼里藏着促狭的笑意。

    当下水凝烟干咳几声,打破沉默道:“皇甫钰,这一路上是不是你总是抢到我们的前面替我们付银子?”

    皇甫钰唇角上扬,笑眯眯道:“是呀,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呢?”

    “是呀,是呀。”水凝烟撅了撅嘴,配合道。

    “那就以身相许吧,反正本太子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太子妃。”皇甫钰微扬着下巴,颇为霸道地宣布了他对水凝烟的所有权。

    当着其他三人的面如此**地表白,这样真的好吗?水凝烟一下子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本太子前一阵听下人汇报说你回了将军府,于是从崇山书院赶回了东璃国,去了一趟将军府才知道水将军中毒。凝烟,你放心好了,这一次咱们一定可以拿到解药。”

    “谢谢。”水凝烟礼貌道,可是下一刻想起对方说得最后那句话,顿时意外道,“皇甫钰,你该不会也想跟着我去冥月国吧?”

    “恭喜你,答对了。”皇甫钰顿时笑嘻嘻地说道。

    “皇甫钰……那个……那个……”看到水凝烟吞吞吐吐的样子,皇甫钰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呢?”

    水凝烟原本想拒绝,可是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的脸皮堪比城墙。一时间无语了。

    “这位想必就是东璃国的钰太子了,幸会幸会。”段扶苏望着眼前的皇甫钰,故作客套道。

    “好说,好说。”皇甫钰连正眼也没看段扶苏一眼,摆了摆手道。

    皇甫钰锦袖下的手顿时紧握成拳,一直以来都是他给别人摆脸色,还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不过转瞬间他就褪去了脸上的怒气。皇甫钰可是整个云天大陆出了名的放荡不羁的太子,和这样的人计较只会辱没了他的身份。

    当下,段扶苏转头对水凝烟问道:“对了,水小姐,叶青衣呢?”

    经段扶苏这么一提醒,水凝烟这才恍然大悟,开口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来到房间,叶青衣这时恰好醒转过来,想起昏过去之前的情形,再低头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叶青衣顿时苦着一张脸,对水凝烟断断续续道:“凝烟……小爷我差点儿**,所以你要对小爷我做出补偿,你要对我负责……”

    “噗……”

    叶青衣话音刚落,若风、霁雨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很快便使劲憋住笑意,生怕遭到主子责罚。

    水凝烟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叶青衣究竟是什么意思,一醒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如此暧昧不清的话惹人误会,叶青衣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叶青衣,要负责也应该是闫秋水对你负责,和本小姐有什么关系。”水凝烟话落,唯恐这个家伙再说出什么惊吓人的话来,于是连忙给了对方一记狠厉的眼色。

    叶青衣果真原本还想说话,谁知猛然迎上水凝烟的眼神,吓得脖子微微一缩,原本到嘴边的话顿时又被吞回肚中。

    “这位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的药圣叶无情的孙儿吧,药圣的孙儿竟然中了别人的**,传出去的话想必一定会轰动不小吧。”皇甫钰唯恐天下不乱道。

    叶青衣闻言,一张脸顿时难看到极点。他是一时不慎才会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好不好,否则十个闫秋水加起来都不是他叶青衣的对手。

    当下叶青衣斜睨着皇甫钰,开口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东璃国皇甫钰。”

    叶青衣眸光微转,似笑非笑道:“哦,我想起来了,阁下就是那个抛弃凝烟的未婚夫皇甫辰的弟弟?”

    此话一出,水凝烟的脸色仍没有太多情绪,倒是皇甫钰一张脸早就挂不住了。俊脸通红简直像是煮熟的龙虾一样。

    叶青衣见状,顿时心里偷着乐。这个皇甫钰一看就对凝烟抱有非分之想,他才不会让这个男人得逞。想要在凝烟跟前摸黑他,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青衣是吧,不管怎么样本太子对凝烟真心一片,皇甫辰是皇甫辰,我是我,希望你不要混为一谈。”皇甫钰很快神色恢复如常,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

    刚才他生怕因为叶青衣的挑拨而让水凝烟对他有所厌弃,偷睨了水凝烟一眼,确定对方神色如常,顿时放下心来。

    皇甫钰微顿,并不给叶青衣接话的机会,继续道:“倒是身为药圣叶无情的孙儿,为何要死缠烂打跟随在凝烟的身边,这其中的缘由真是耐人寻味啊!”

    此话一出,叶青衣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转头看向水凝烟,只见她眸子果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凝烟,爷爷一向宠溺我,临终前他将我交给你,是希望我今后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要说没有一点儿私心那是不可能的。爷爷的私心就是希望我过得能够平安幸福。”

    此刻,叶青衣说话时一双眸子定定地望着水凝烟,眼里的真诚一览无余。尤其是他那看起来受了委屈的小眼神不由得叫人心软。仿佛若是再有人敢怀疑他的用意,那绝对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才没有工夫去揣测你和叶无情的用意。当初本小姐也是为了得到神农鼎,才和叶无情做了这笔交易,各取所需而已,所以即便你有什么用意,那也是你的事情。”水凝烟脸上噙了一丝淡漠,徐徐说道。

    这几日和叶青衣相处下来,水凝烟相信叶青衣即便接近她有什么目的,但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到达冥月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水凝烟没有想到段扶苏、叶青衣,如今再加上一个皇甫钰,三个男人在一起比唱戏还热闹,一路上争风吃醋,唇枪舌战,好不热闹。倒是苦了水凝烟,总是要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说话稍有不慎,有可能就要引发一场战火。好在很快就到了冥月国。

    “主子,进了城门,就是冥月国的地盘了。”若风望着前面城门口进进出出的行人,欣喜地提醒。

    “嗯。”水凝烟淡淡点了点头。

    到达冥月国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去阎罗山找甘花。如今到了冥月国,不知冥月国的那个故人还好吗?

    若风话落,看到她家主子有片刻的失神,不由打趣道:“主子,您是在想司徒太子吗?”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水凝烟脸色微变,接着连忙去看走在前面的三人,见皇甫钰等人并没有听到她们主仆的说话声,这才暗自松出一口气。

    若风见状,扑哧笑道:“主子还说没有呢。您的表情已经泄露出来了。”若风不由得心里暗道:主子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副心虚的表情,还不肯承认。

    见瞒不了若风,水凝烟索性承认道:“怎么说司徒少恭帮了你家主子好多次了,我当他是朋友,这么久没有联系了,想见到他也很正常啊!”水凝烟话落,还不忘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是是是,主子说得没错。”若风知道主子脸皮薄,当下也不拆穿。

    上一次在九死一生**阵中闯了一遭,水凝烟这才认清了自己的那颗心。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经交给了司徒少恭。当初虽然只是一个幻象,但是臆想出司徒少恭要迎娶夏天雪做他的太子妃,这其实是她内心深处忧虑的折射。

    而水凝烟却不知,当时陷入迷阵而无法自拔的若风、霁雨,以及段扶苏,他们所经历的幻象都是与她有关。若风、霁雨看到的幻象是水凝烟遭遇不测,让他们痛彻心扉。而段扶苏看到的是水凝烟嫁给了司徒少恭,让他一蹶不振。

    不知不觉间,水凝烟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前,守卫排查完前面进城的人群后,在看到水凝烟时,先是一愣,旋即跑到头领面前嘀咕了几句,头领的视线随即也落在了水凝烟的身上。

    水凝烟不着痕迹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着她不过是第一次来冥月国,不可能有人见过她才对。如此只怕其中另有缘由。当下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多留一份心思。

    “请问这位小姐是不是从东璃国而来的水凝烟?”首头领从一个守卫的手中接过一幅画看了看,和眼前的水凝烟比对了一下,旋即十分恭敬地询问。

    “我是水凝烟。”水凝烟淡然开口道。

    “水小姐一路辛苦了,是这样的,我们太子听闻您今日要来冥月国,所以特意吩咐属下,若是看到水小姐大驾光临,让我们一定要好好接待您。”头领点头哈腰,十分热情道。

    整个冥月国,只怕就只有司徒少恭是旧识了,水凝烟心里这样想着,当下不疑有他。旋即客套说道:“你们太子如此有心,实在难得。”

    “水小姐,属下这就给您领路。请。”头领话落,走到城门口停放的几顶轿子前,摆出一个恭请的姿势。

    水凝烟对若风、霁雨吩咐了几句,两人率先离开。旋即水凝烟步入轿中,随后叶青衣和段扶苏坐在了另外两顶轿子里。

    这轿子外面看起来比较普通,却没有想到里面布置的十分舒坦。轿夫抬起来十分稳当,也不知走了多久,水凝烟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猛然发现自己仍在轿中,而这时轿子已经停在了地面上。四周一片清寂静,水凝烟顿时感到情况有异,她连忙拉开帘子,走出轿中。

    此刻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抬眼发现四周有亭台楼榭,假山花木,看起来十分恢宏奢华。如此气派的建筑想来只会出现在冥月国上流人物的府邸中。

    她不由想到今日那个看守城门的头领一定对她说了假话,若是司徒少恭想见她的话,绝对不会如此故弄玄虚。水凝烟一时间也想不出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当下,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十分冷静地开始留意四周的情况。便在这时,从不远处的花丛后响起一阵拊掌声。

    水凝烟顿时神色一凛,冷声道:“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就给本小姐出来!”

    “水小姐,果然是胆色过人,本王佩服佩服。”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后,旋即水凝烟只看到一个穿着云锦华服的男子向她款款而来。

    只见眼前的男子虽然长相俊美,但是眉眼之间透着一丝极重的戾气,一看便知绝不是善类。水凝烟在打量男子的同时,对方也对水凝烟在心里做了一番评头论足。

    只觉眼前的水凝烟一身淡紫色纱衣,里面衬着乳白色银丝轻纱衫。腰间系一浅蓝。双眸似一汪秋水,却深邃得叫人望不到底。不施任何粉黛,却是丽质天成,清雅脱俗,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尤其是她身上透露出那股泰山压顶而神色不变的气度更是吸引了眼前这个男人。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随时都会遇到不知名的危险,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还能够保持内心的镇定,临危不乱。实在是气度非凡,即便是一般男子也没有几个可以向这个女人这般英勇的。一时间司徒霍青顿时在心里唏嘘司徒少恭果然有几分眼光。

    水凝烟玉立在原地,脸上依旧是往日波澜不惊的神色,没有开口说话,等待对方下文。

    “本王司徒霍青,请水小姐前来并无恶意,还望水小姐不要误会。”司徒霍青走过来,对水凝烟十分客气道。

    水凝烟闻言,眸光微闪,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这个司徒霍青应该是司徒少恭的弟弟,皇室的明争暗斗几乎每一天都会上演,所以这个男人为什么找上她,她基本上已经猜到了。

    “青王是吧,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好了。”水凝烟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丝好感,于是开门见山道。

    “水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司徒霍青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旋即继续道,“听闻你和太子皇兄的关系很好?”

    司徒霍青说完,等待水凝烟的回答,可惜水凝烟压根儿连他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回答这个男人的问题了。当下,司徒霍青的眼里闪过一抹怒火,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很快又神色如常,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整个过程就像脸部在变戏法一样。

    水凝烟暗自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个司徒霍青心狠手辣,又能屈能伸,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想来一定是司徒少恭的一个劲敌。

    “水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王请你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本王对付司徒少恭。司徒少恭能许诺给你的,本王也同样也可以给你,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司徒霍青说完,便定定地望着水凝烟,期待对方能给予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听到司徒霍青所言,水凝烟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果然所料不差。

    当下她一口回绝道:“王爷,这次我来贵国是有要事要办,之后就会回去。所以我不想参与贵国的皇权争斗。”

    此话一出,司徒少恭的面容闪过一抹狰狞,旋即带着几分警告的口吻道:“水小姐还是再考虑考虑比较好。”

    “呵,本小姐没想到王爷的耳朵这么不好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王爷听不到?”水凝烟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当下出言讽刺道。

    “哼,水凝烟,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好言相劝,你竟然不识好歹!”眼见水凝烟态度坚决,司徒霍青顿时撕下之前伪善的面具,气急败坏道。

    “哦?本小姐就是如此,不知王爷又能乃我何?”此刻,水凝烟的脸上明明挂着笑意,可是那双幽黑的眸子泛着丝丝冷意,看起来叫人内心发寒。

    原本气焰嚣张的司徒霍青一下子被水凝烟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得愣在原地。直到微凉的夜风吹来,司徒霍青这才回过神来。

    水凝烟懒得再搭理对方,当下挺起胸膛迈步打算离开这里。

    “怎么,你想走?”眼见水凝烟要离去,司徒霍青顿时露出凶残的面目。

    “哦?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走不了喽?”水凝烟悠悠转身,望着司徒霍青似笑非笑道。

    司徒霍青眼见对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下拍了拍手,下一瞬从四面拥出数名侍卫。水凝烟眸光轻扫,只见个个太阳穴凸出,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水凝烟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没想到这个司徒霍青做事滴水不漏,看来没少给司徒少恭添堵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要挟合作

    “水小姐,你长得花容面貌,本王实在不忍看你最后少个耳朵或者少只眼睛的。”司徒霍青伸手弹了弹不带一丝灰尘的华服,故作好心道。

    “哦,是吗?”水凝烟毫不在意道,“可惜本小姐天生不信邪,你的这群虾兵蟹将想要杀害本小姐,只怕是痴人说梦话。”

    水凝烟话音刚落,就在所有人还不及反应时,她迅速抽出腰间的玄铁链,对着那些侍卫挥舞而去。几乎她一出手,便有侍卫被她的玄铁链扫中,旋即一头栽倒。

    这一刻,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比死神还可怕。她就像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出鞘宝剑。手中的玄铁链在她手中已经看不到实体,宛如一条有生命的银蛇一般择人而噬。一盏茶的工夫,所有的侍卫全都被水凝烟打倒在地,一个个痛得哭爹喊娘。

    水凝烟脸不红气不喘地收回玄铁链,转头望着呆若木鸡的司徒霍青,一脸嘲讽道:“司徒霍青,没想到你的这些虾兵蟹将这么不经打。本小姐没空奉陪了,告辞。”

    司徒霍青被水凝烟这番话气得差点儿吐血。这些侍卫都是他精心栽培的,其实力完全不输于大内高手。这个女人竟然说这些侍卫不经打,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转念一想,司徒霍青的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充满算计的笑意。这个女人实力越强,若是将她笼络为其所用,那么不愁对付不了一个司徒少恭。

    “慢着!”司徒霍青冷然开口。

    水凝烟不耐烦的皱眉,“司徒霍青,莫不是你要亲自与本小姐动手?”

    司徒霍青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水小姐,本王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甘拜下风。”

    水凝烟抿唇并不多言,她倒要看看这个司徒霍青究竟还有什么花招。当下只听司徒霍青继续道:“东璃国沈将军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水小姐也如此了不起,实在叫本王欣赏。”

    “有什么话快说,少在这里溜须拍马。”水凝烟冷冷说道。这个司徒霍青工于心计,实在叫她厌恶。

    司徒霍青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怒意,不过很快就强忍下来。只听他扬声道:“本王自知无法留住水小姐,不过据本王所知水小姐对待下属一向都是重情重义,水小姐可以走,不过嘛,难道你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

    此话一出,水凝烟顿时脸色一变,怒声质问:“司徒霍青,你说什么?”

    司徒霍青慵懒一笑,不疾不徐道:“如果刚才水小姐没有听清楚本王的话,那么本王就再说一遍。水小姐这次可要听好了。”

    司徒霍青微微一顿,继续道:“水小姐,你的两个属下若风和霁雨正在本王府邸做客,水小姐是聪明人,若想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水凝烟强忍住心中的惊怒,蛾眉微挑,冷哼一声道:“司徒霍青,本小姐又岂知你说得是真是假,没有看到我的人,本小姐不会相信。”

    司徒霍青微微一笑,旋即拍了拍手,旋即就有一人端着托盘出现,径自走到水凝烟的跟前。只见托盘里摆放了一个翡翠纹花手镯和一把古朴精致的匕首。这两个物件都是若风和霁雨的贴身之物,水凝烟当下确定若风和霁雨的确落到了司徒霍青的手上。

    当初在进入冥月国城门前,她吩咐若风、霁雨去打探一下阎罗山的情况,没想到司徒霍青竟然趁此把她的人抓了起来,实在够卑鄙的。

    “水小姐对这两个物件应该不陌生吧。”司徒霍青似笑非笑地望着水凝烟,启唇道。

    “司徒霍青,若是你敢伤害他们一根汗毛,本小姐一定将你剥皮拆骨。”此刻,水凝烟声音冰冷得宛如从地下传出的一般,叫人汗毛直竖。

    “水小姐,本王待他们可是犹如上宾一样,当然,若是水小姐还是不肯与本王合作的话,那么本王就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你倒说说看,想本小姐怎么帮你。”水凝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否则她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将司徒霍青的人头拧下来。

    水凝烟确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不过她早就发现四周还潜伏着不少弓箭手,若是这个时候她贸然对司徒霍青不利,只怕到时她要变成箭靶子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水凝烟是绝对不会做的。

    司徒霍青闻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当下欣喜道:“水小姐,此乃大计,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商议。眼下还是请水小姐在本王的府里暂住下来。”

    “我的人你可以放了吧?”水凝烟沉声说道。

    “水小姐莫要心急,等大功告成之际,本王自会将两位交给水小姐。不过眼下嘛,还请水小姐配合,切莫对本王虚与委蛇,也莫要自以为是想要救出他们二人。否则后果自负。”

    水凝烟锦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脸上的怒气化作实质性的黑云,不过最终她还是将所有的怒意隐忍下来。

    眼下若风、霁雨在司徒霍青的手上,他投鼠忌器,不得不有所顾忌。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目前她只能暂时将希望寄托到那三个男人身上,希望他们能早些发现她的失踪。

    话说另一头,段扶苏、叶青衣、皇甫钰坐上轿子之后,几乎坐了数盏茶的工夫,轿子依旧往前行走当下三人暗觉诧异,于是掀开帘子发现他们已经被抬到了荒郊野外。于是三人纷纷从轿中飞出,那些轿夫从轿底抽出大刀围住三人打了起来。

    那些粗莽大汉哪是三人的对手,三两下就全被打倒在地,哭爹喊娘,很是凄惨。

    “说,和我们一道的女人究竟被你们抬到哪里去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

    “小爷我劝你们从实招来,否则小爷我就先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

    段扶苏、皇甫钰、叶青衣此刻失去了水凝烟的下落,说不出的心急,所以此刻面对这些来路不明之人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那些人魂不附体,浑身发抖。

    “快说啊,不说的话本太子就先割了你的舌头!”皇甫钰上前抓住一人的衣领,威胁道。

    话音未落,谁知那人忽地脑袋一歪,紧接着从嘴角流出一缕黑色血渍。三人见状,顿时一惊,刚准备要对其他人点穴,谁知全都嘴角流血倒地。

    叶青衣查看了一下死者,怒道:“看来这个黑手早就有所预谋,生怕泄露出去,所以一早这些人的牙缝间都塞了毒包。”

    “这可怎么办?凝烟不会有危险吧?”皇甫钰眉头紧皱,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

    “放心好了,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内力,但是身手不错,而且又擅于使毒,绝对吃不了亏的。”此刻叶青衣宽慰皇甫钰,更像是在宽慰自己。

    段扶苏最为冷静,略一沉吟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调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将凝烟劫走的,咱们才好找到她。”

    “本太子觉得还是先去找司徒少恭,说不定人真是司徒少恭带走的呢,即便不是司徒少恭,但是如今在他的地盘上调查这件事要比我们有效率的多。”皇甫钰很快说道。

    段扶苏和叶青衣闻言,都觉得皇甫钰说得有理,于是点头道:“好,就这样办。”

    当下三人急着去打探冥月国的太子府。此刻三人一心想要找到水凝烟,再没有了之前的争锋相对,若是水凝烟看到三人和睦相处的模样,只怕内心无比欣慰。

    与此同时,冥月国,太子府。

    书房里,司徒少恭坐在雕漆书案前还在批阅着许多折子,只见他浓眉紧缩,眉宇之间充满了疲惫。许久之后,他放下手中的朱笔,伸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便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轻缓的叩门声。

    “进来。”司徒少恭开口道。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司徒少恭一抬头看到是暗一和暗七,启唇道:“你们可有事禀报?”

    两人一齐点了点头,暗一先道:“主子,您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司徒少恭略一沉思,皱眉道:“什么日子?”

    暗一和暗七见他们主子一脸的茫然,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主子,难道您真的忘了吗?”

    “忘了什么?”司徒少恭皱眉道。

    “主子,暗脚程推算,水小姐差不多今日就能来到冥月国。”

    “该死,本太子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呢!”司徒少恭顿时一脸懊悔道。

    事实上司徒少恭之所以会忘记,实在是因为最近事务繁多,他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当下司徒少恭怒视着两人,沉声道:“你们两个,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提醒本太子?”

    “回主子,因为属下看你一直忙个未停,属下不敢打扰。”暗一和暗七有些委屈道。

    话说司徒少恭最近忙得都是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所以在暗一和暗七看来,相比较水凝烟今日抵达冥月国的事情就没有那些政务重要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上门要人

    看到司徒少恭的眸子阴沉起来,暗一和暗七连忙请罪,道:“属下失职,还请主子降罪!”

    司徒少恭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主子。”暗一和暗七顿时心头一松。

    “你们两个现在快点儿去打听她在何处落脚,查清楚后将她一定要请来太子府,本太子一定要好好一尽地主之谊。”

    “是,属下这就去。”暗一和暗七紧接着快速离开。

    房间里恢复静寂后,司徒少恭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他重新拿起折子,可是不是为何望着上面斗大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张清丽出尘的面容,还有那个女人或喜或嗔的表情,不知不觉中他的那颗心早已飞去了那个女人那儿。

    片刻之后,司徒少恭只闻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当下一对剑眉深拧起来。他重重地扔下手中的朱笔,怒声道:“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落,房门突然大门,暗七从外面狼狈进来,不及行礼便道:“主子,不好了,水小姐失踪了。”

    “什么?”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司徒少恭霍地从位子上起身,俊脸阴沉不定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司徒少恭话音未落,下一瞬三道俊逸的身影陡然闯进书房。

    陡然被人闯进书房,而且是三个大男人,司徒少恭的脸色顿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主子,属下失职了。”

    暗一随后赶到,脸色有些不安。司徒少恭给暗一和暗七使了个眼色,两人随即退到一边。

    “司徒少恭,快点儿将人给本太子交出来!”皇甫钰一进来就气急败坏地吼道。

    司徒少恭一双冷眸依次扫视过皇甫钰和段扶苏,最后视线落在叶青衣的身上,有片刻的沉思,随后神色如常。

    “皇甫钰,你找人找到本太子这儿来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司徒少恭的口气十分不好,本来这三人硬闯他的太子府就已经让他窝火,如今皇甫钰对他说话的口气又如此无礼。此刻他浑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整个房间因他而温度骤然下降。

    “司徒太子,情急之下闯府还望见谅,实在是事情紧急。”段扶苏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司徒少恭原本阴沉的面容这才有所缓和,声音亦有所升温,“扶苏太子,有事请说。”

    段扶苏略一停顿,启唇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三人与水小姐刚进入城门,守卫说是奉你之命接人,于是我们与水小姐都上了轿。途中我们才发现情况不对,水小姐已经被带走了,那些轿夫也服毒自尽,所以我们来此叨扰,就是确认一下,水小姐是否真的安然在贵府。”

    此话一出,司徒少恭的眉心出现一道深深的褶皱,眼里的神色冰冷的骇人,隐隐地还流露出一丝担忧。

    三人将司徒少恭的神色看在眼里,顿时相信带走水凝烟的那帮人绝对不是司徒少恭。原本三人就猜想不是司徒少恭所为,如此问询不过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

    “暗一,暗七,立刻去城门查探今日进城的情况,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胆带走本太子的人!”司徒少恭忍住怒气,咬牙切齿吩咐道。

    “是,主子。”

    暗一、暗七领命后快速退去,直到出了书房,两人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们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主子如此动怒了。那模样简直比吃人的野兽还要可怕万分。

    两人不由暗自腹诽: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冒着主子的名义将水小姐带走。到时被主子查出来,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书房里,冰冷的气氛还在持续。许久,皇甫钰实在受不了眼下压抑的氛围,略带试探道:“司徒少恭,凝烟真的不是你藏起来的?”

    司徒少恭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眼里暗含警告,冷笑道:“本太子一向光明正大,从不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再者,水凝烟本就是本太子认定的太子妃,何必要将她藏起来?”

    段扶苏和皇甫钰一听,心中极为不满,明明水凝烟才是他们心中认定的太子妃。不过一想到眼下水凝烟下落不明,当下两人没有心思和司徒少恭争辩了。并且这里是冥月国的地盘,要想能尽快找到水凝烟,还不得倚仗司徒少恭。于是两人只好强忍心中的不满。

    此刻,司徒少恭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暗藏着风暴,锦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脑海里努力思考着究竟是什么人有胆量带走他的人。虽然明知道那个女人头脑灵活、身手不弱,又擅使毒,但是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女人无恙,司徒少恭的一颗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段扶苏、皇甫钰、叶青衣在书房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旋即有下人进来给三人上了茶水。茶叶是冥月国的特有的百里香,馨香扑鼻,入口甘爽,可是因为惦念着水凝烟的安危,所以三人喝起来就有些食不甘味。

    司徒少恭眸光转动,看到坐在那儿的三人,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和幽怨,心里忍不住腹诽:那个女人也是,自古男女有别,这一次出门竟然一下子就带了三个男人。一时间司徒少恭醋味大发,越看越觉得坐在那儿的三人碍眼。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司徒少恭踱步走到叶青衣跟前,忍不住问道。

    司徒少恭的视线落在叶青衣的身上,灿若星子的桃花眼定定地望着叶青衣,似要将对方看穿一样。与此同时,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眼前之人虽然模样陌生,但是身上却流淌出一种叫他熟悉的感觉。

    “在下叶青衣,乃是叶无情的孙儿。”在司徒少恭的注视下,叶青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哦。”司徒少恭淡淡应了一声,旋即移开视线。

    叶无情临终前嘱咐水凝烟照顾他的孙儿,司徒少恭对这件事也略知一二。不过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叶无情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他又说不清楚。

    水凝烟如今下落不明,他也没有心思放到这个问题上,并未多加深究。而是转眸一一扫视过段扶苏、皇甫钰还有叶青衣,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请问三位,你们与凝烟一起上路,究竟是怎么护她周全的?那么大的一个人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就能被带走?”

    此话一出,段扶苏、皇甫钰、叶青衣脸色皆是难堪。皇甫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司徒太子,没有照顾好凝烟,的确是我等的疏忽,不过嘛,凝烟丢失一事,难道你就不需要付一点儿责任吗?”

    “呵,凝烟前来冥月国并没有事先通知本太子,我有什么责任?”司徒少恭说话的口吻带了一丝赌气。

    那个女人真够意思,带了三人上路,却连来冥月国的消息都不传给他,枉他还一直惦念着她,时不时派暗一打听她的消息,实在太没有良心了。

    皇甫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道:“司徒太子,人可是在你的冥月国丢的,而且对方还打着你的名号将人带走的,难道这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吗?若是你的地盘太平的话,焉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司徒太子,你说是吗?”

    原本司徒少恭是要说数三人的不是,结果却没有想到被人家倒打一耙,一时间眸中的神色宛如波涛汹涌的海洋,充满风暴。紧握成拳的大手叭叭作响。

    眼见书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段扶苏站起来做和事佬,开口道:“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眼下最主要的是尽快找到水小姐。”

    当下司徒少恭和皇甫钰冷哼一声,各自将脸转到一旁。书房里短暂的沉默之后,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

    “主子,属下刚才去城门处查了一下。白天值班的守卫已经尽数遭到了灭口。”暗一一进门,顾不得行礼,直接回禀道。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司徒少恭等人的脸色都阴沉到极点。看得出幕后黑手是早有安排,掐断了所有的蛛丝马迹,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水凝烟。可是那些人带走水凝烟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只觉得这件事千头万绪,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书房里接下来是一阵冗长的沉默,暗一站在那里,只觉得书房内压抑的气氛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忍不住唏嘘:此刻这里的四人气场实在强大的骇人,他默默祈祷希望能快点儿结束这难熬的压抑。

    似乎听到了暗一的呼声,司徒少恭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提起毫笔,旋即纸上挥舞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盏茶的工夫,司徒少恭扔下手中的笔,拾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旋即交到暗一的手中,声音冰凝如铁,“传本太子旨意,照着这副画像,挨家挨户搜,若有人敢违抗旨意,先斩后奏!”

第二百三十八章 招人妒恨

    司徒少恭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拗的威仪,暗一心中一凛,急忙回道:“是,主子。”

    话落,暗一抬头,当看到画面上的女子时,惊得嘴巴半天无法合拢。只见那画上的女子眉若远山,明眸善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暗一相信若是将这张画像放大,一定会以为活生生的水凝烟就站在你面前,几乎就要破纸而出,神态气韵入纸三分。

    此刻,段扶苏、皇甫钰、叶青衣见到那副画,也出现了片刻的失神。司徒少恭画工了得固然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是因为画上的这名女子早已进入了他的心房,所以画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栩栩如生。

    “还愣着干什么?”看着暗一捧着画像还失神地站在原地,司徒少恭顿时不悦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回过神的暗一连忙收好画像,连忙走人。

    一时间书房里的四人静默无语,只在心里祈盼水凝烟能平安无事。

    冥月国,青王府。西厢院落里,只见女子穿着色彩丰饶的刺绣织金棠色长裙,缠枝宝相花缀珠刺绣领缘里是层层色泽明艳的绢罗纱衣,一层粉一层紫,恰似彩虹双色,格外娇娆。一枚赤金云头合钗从轻挽的乌色迎春髻中斜飞而出,垂下数串长长的红宝珠珞,云鬓上珠翠玉环铮铮,映着乌黑的眉眼,更显皎洁明亮。

    女子刚用过晚膳,茶水漱口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嬷嬷闪身进来。

    “王妃,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女子心头一跳,见其神色慌张,顿时不悦地蹙起柳眉,颐指气使道:“辛嬷嬷,你瞎嚷嚷什么!本王妃说过多少次了,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改不掉。”

    辛嬷嬷闻言,顾不上请罪,而是急步走到女子跟前耳语了一番。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青王府的王妃,名叫蒋梦娆,其父是冥月国官居二品的阁老,自小就娇生惯养,尤为善妒,整个王府的下人、姨娘在她面前皆是大气都不敢出,简直就是王府的半边天。

    此刻乍一听到辛嬷嬷带来的消息,蒋梦娆大怒,手中的茶盏顿时泼出不少,弄污了她身上所穿的华服。

    “岂有此理,王爷竟然将个贱人带回府里了,实在气死我了!”蒋梦娆将茶盏使劲儿往桌上一掷,大动肝火道。

    如今王府里就她一个王妃,并无侧妃,倒是有几个姨娘,但并不怎么得司徒霍青的待见,所以简直就是蒋梦娆一人做大的局面。蒋梦娆倒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外面有不少女人,但是从来都没有光明正大将其他女人往府里带。

    一时之间蒋梦娆的心里顿时生起了一抹危机感。当初她和司徒霍青结合,完全是因为家族利益为了寻求一个靠山,而司徒霍青也有仪仗蒋家势力的想法,于是便结成了这场政治婚姻,可是自婚后她却深深爱上了司徒霍青。

    为了杜绝后患,进府后原本稍微有些姿容的年轻丫环都被她换掉了,就连司徒霍青后来纳的三个姨娘,两个是蒋梦娆的陪嫁丫环,另外一个也是蒋梦娆给自己夫君物色的。蒋梦娆如此所为,就是想得到司徒霍青的独宠。

    司徒霍青虽然觉得蒋梦娆所为有些过分,但眼下他要借助蒋家的势力,于是也只好选择隐忍。府里后院的事情一向都在蒋梦娆的掌控之中,如今司徒霍青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焉能不让她窝火。

    “王妃,您切莫动气,一定要保重身体呐。”辛嬷嬷一边帮着蒋梦娆抚着胸口一边出声安慰。

    “本王妃怎么不生气,王爷一直宠爱的都只有我,现在突然有个女人跑来想分一杯羹,本王妃能不生气吗?”

    “哎,王妃,您还是看开一些吧。王爷正值青年,有些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者如今府里就只有您一个王妃,王爷迟早会纳侧妃的呀。”

    辛嬷嬷原本是想安慰蒋梦娆,希望她能看开一些,结果没想到蒋梦娆听后更添怒火。蒋梦娆怒极反笑道:“哼,王爷若是再想纳妃的话,除非本王妃先死!”

    “呸呸呸,王妃,您福大命大,胡说什么呢!”辛嬷嬷顿时一脸紧张道。

    看到蒋梦娆脸上的决绝之色,辛嬷嬷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无用,反倒会引起主子的不喜,于是只好默默叹息。身为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尤其是像王爷这般尊贵的人,王妃如此眼里容不得沙,只怕到时吃亏的是她自己。

    “哼,辛嬷嬷陪我去花园走走吧,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本王妃改日再会会。”

    蒋梦娆气得心窝子发疼,生怕晚上积食,于是打算去花园散散心。当下辛嬷嬷搀扶起蒋梦娆前往府里的花园。

    与此同时,水凝烟正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司徒霍青将她安置在王府的东厢院,并且派了叫作知画的丫环伺候她,实则自然是为了监视水凝烟的一举一动。此刻,知画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胡乱用了些晚膳,水凝烟就一直想办法怎么探寻到若风、霁雨的下落。和司徒霍青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水凝烟看得出这个男人城府不是一般深沉。所以她相信即便自己解决了眼前这个负责监视她的丫头,漫无目的地搜寻王府很难探到若风、霁雨的下落。到时惊动了司徒霍青,反倒会让其提高警惕。

    思忖了半晌仍然是一筹莫展,于是水凝烟走到窗边。夜风吹来,一股浓郁的百花香气迎面扑来,让原本心情郁结的水凝烟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当下水凝烟心中一动,如此馥郁的花香源源不断地传来,想来王府的花园就在附近。当下,水凝烟正要迈出门口,却被知画上前挡住了。

    “水小姐,时间不早了,您要去哪儿?”知画一脸警惕地问道。

    水凝烟冷笑连连,声音冰冷骇人,“司徒霍青是让你监视我没错,可没有让你限制本小姐的自由。我只是想去花园里走走。”

    此话一出,知画脸上一红,顿时有些尴尬地让出道。水凝烟不再多言,顾自走出了房间,循着花香而去。后面那个丫环果然亦步亦趋地跟着。水凝烟讥讽一笑,仍由他去。她双手负在背后,悠哉悠哉地走进了花园。如今无事,夜下赏花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想法,指不定放松下来就能想到营救若风、霁雨的法子。

    沿着汉白玉铺就的石径漫步而行。每隔一段距离,石径旁边便挂着一盏琉璃灯,灯光下只见茉莉清雅,海棠妩媚,芍药冷艳,百合高洁……水凝烟顿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沐浴在一片花海之中,连四周的空气都充盈着一股清新无比的罄香。

    她深吸一口气,正享受着满园浓浓的百花,谁知道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尖酸刻薄的辱骂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瞬间让她兴致全无。

    “对了,辛嬷嬷,你知道那个小贱人是什么来头吗?”几丛花树的后边,蒋梦娆摘了一朵蔷薇,放在鼻端嗅了嗅,皱眉问道。

    一旁的辛嬷嬷急忙上前一步,略一沉思道:“回王妃,老奴从王爷的侍卫那儿买来消息,听说王爷带回来的女人来自东璃国,好像就是那个曾经臭名昭著的水凝烟。”

    “什么?怎么会是那么个女人?”蒋梦娆先是一愣,接着惊呼一声道,“不是之前说那个女人又丑又蠢,被东璃国的睿王未嫁先休了吗?”

    辛嬷嬷闻言,撇撇嘴道:“王妃,你听到的这个版本已经老了,听说如今的水凝烟简直是脱胎换骨啊,长得不但跟天仙似的,而且医术高明,是四方圣主的徒儿。东璃国的睿王悔得肠青肚烂,而钰太子,西池国的扶苏太子,南越王全都对那个女人情有独钟……”

    辛嬷嬷还想往下说,看到蒋梦娆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可怕,连忙讪讪的闭上了嘴巴。蒋梦娆心头火起,将手中的那朵蔷薇尽数捏碎,扔在地上,恨恨道:“没想到那个小贱人竟然这么会勾引男人,如今连咱们的王爷也被她迷住了。一个水凝烟算哪门子葱,也敢跟本王妃争王爷?”

    “王妃说得极是。那个水凝烟仗着长得有点姿色,也敢跑来冥月国勾引王爷,和王妃争宠,太不像话了!”

    “放肆,辛嬷嬷,你的意思是本王妃连一个臭名昭著的丑丫头也争不过了?”

    “辛嬷嬷不敢,辛嬷嬷只是替王妃不值。王妃美艳动人,天生丽质,那个水凝烟算什么东西,哎,正所谓家花不如野花香,可王爷偏偏一时被她所惑,老奴实在看不下去。”

    “哼,算你说了句实话。等本王妃遇到那个水凝烟,一定要她好看,到时本王妃直接毁了她的那张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王爷!”

    “王妃,前面有片玫瑰看得煞是好看,老奴采些回去做玫瑰精油,到时王妃用过皮肤一定像玫瑰花一样娇嫩。”

    “哼,算你有心,跟着本王妃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老奴多谢王妃。”

    ……

    一段冗长的对话钻进水凝烟的耳朵里,顿时让她一脸黑线。一时间她得到两个讯息,第一个就是原来当初她的名声已经臭得传到了冥月国的青王府,另一个就是她被一个善妒的王妃也嫉恨上了。当下,她扶住额头,有些为自己这张颠倒众生的面皮苦恼。

第二百三十九章 花园争执

    当然,对于这份苦恼水凝烟也仅仅持续了眨眼工夫,她可没有忘记有人想要毁她的容。当下水凝烟在心里忍不住一阵吐槽。为什么那些女人嫉恨起来总喜欢叫对方毁容,简直是丧心病狂呐。

    水凝烟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张面皮特别容易招惹麻烦,但是目前为止她可没有想被毁掉的打算。只怕要叫某人失望了。

    与此同时,刚才水凝烟听到的对话让她得出了结论,那个青王妃绝对是个骄纵蛮横胸大无脑的蠢货。

    当下她唇角一勾,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诮。若不是心系若风、霁雨,她水凝烟巴不得离开这个青王府呢。没想到自己刚住进来,便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原本想在这里赏赏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都要被人扰了兴致。

    听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水凝烟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下她要想不声不响地离开绝对来得及,但是,她水凝烟一向恣意而为,何曾不战而逃?既然刚才某人说改日见到她一定要让她好看,那择日不如撞日,就让她现在领教一番。

    顷刻间,墨玉般的眸里闪过一丝冷锐的寒芒,从旁边摘下一朵娇花,在手心尽数捻成碎裂的花瓣然后扔在地上。她水凝烟一向心情冷硬,睚眦必报,绝对不会因为是娇花就有所怜惜的。蓦地,脑海里闪过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于是想到便做。

    “王妃,前面便是了,脚下慢些……”引路的辛嬷嬷话未说完,忽然间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蒋梦娆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刚要怒声教训其大呼小叫没规矩,谁料瞥眼看到辛嬷嬷用手捂住嘴巴,眼里溢满是惊骇的神色,蒋梦娆顿时头皮发麻,好奇心的驱使,让她顺着辛嬷嬷的视线瞧去。

    嘶,下一瞬她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前方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看身材应该是女子,只是看不到她的脸,只剩下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看起来说不出的渗人。当女子转过身子的时候,仍然是一头浓密的黑发。这,还是人吗?暗淡的灯光下,如此阴森诡异的画面当真令人心胆生寒。

    “啊,鬼啊!”蒋梦娆发出尖细刺耳的惊叫声,几乎被吓晕过去。辛嬷嬷的状况也不比蒋梦娆好多少,全都双腿发软,冷汗涔涔。

    水凝烟没想到这对主仆如此不经吓,当下再无扮鬼的兴致。她抬头将遮住面容的头发齐齐甩向脑后,唇角邪气地扬起,带了十足的讽刺。

    原本被水凝烟吓得魂不附体的主仆,当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后,顿时恼羞成怒。

    “大胆,究竟是哪里的野丫头敢在王府的花园里装神弄鬼!”此刻,蒋梦娆惊魂甫定,立刻便端出王府当家主母的架势来,气焰嚣张地质问道。

    “平生未做亏心事,怎会害怕遇到鬼?”水凝烟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手打理着她的长发,一边懒懒道,“月朗风清有什么鬼?倒是有些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自己心中有鬼才是真的吧。”

    眸光轻扫,蒋梦娆和辛嬷嬷只觉那眼神里有着刀芒般的冷锐。心头顿时莫名一跳。尤其是听出对方话中有话,想到刚才她们主仆的对方一定是被眼前之人听去了,当下有些心虚。

    “放肆,本王妃和奴才说话,你暗中偷听还有理了?”蒋梦娆当下反咬一口道。

    水凝烟鄙夷地嗤笑道:“你是王妃?”

    蒋梦娆一时间猜不出对方此言何意,于是用略带炫耀的口吻说道:“我正是王妃,有什么问题?”

    水凝烟唇角轻扬,慢条斯理地胸前的青丝,说道:“那我真是奇怪了,论相貌你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人又不聪明,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的善妒骄纵气,真不知司徒霍青看上你什么了。”

    此话一出,蒋梦娆气得差点儿晕死过去,水凝烟不给其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哦,我知道了,司徒霍青一定是看上你娘家的势力,所以许了你这王妃的头衔。哎呦,没想到你活得还真够悲哀的。”

    “放肆,竟然如此对王妃无礼,你究竟有几个脑袋……”辛嬷嬷厉声怒喝,可惜话还没有说完,迎上水凝烟那双幽寒的眸子,瞬间吓得舌头打结,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蒋梦娆未出嫁时一直被视作掌上明珠,出嫁做了青王妃,更是被下人众星捧月般对待,生平第一次竟然有人敢如此羞辱她。当下她不得不将眼前之人仔细打量,审视的目光中立刻含了一道利芒。

    只觉得眼前之人什么也不用做,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宛若一株玉树琼花,似乎周身都笼罩了缥缈的云雾一般。眉眼如远山清泉般娟秀,却又透出一股冷锐的锋芒。唇若玫瑰,此刻微微抿着,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裙穿在她身上,不觉素淡,反倒让人生出高贵的感觉来。仿佛也只要她才配穿白色,只有她才能将白衣飘飘的意蕴诠释出来。

    “你究竟是谁?”

    蒋梦娆有些微微的失神,随即媚眸微眯,迸射出的嫉恨如一把利剑恨不得毁了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王府的人她都见过,像长相如此出众的人她断然不会将其留下。

    “水凝烟。”

    水凝烟扬起脸,云淡风轻道。

    她毫不畏惧地迎视蒋梦娆的目光。只见蒋梦娆薄施粉黛,女子阴柔之气便尽显面容。三千青丝绾成迎春髻,一枚赤金云头合钗斜飞而出,映得面若芙蓉。肌肤细润,俏白胜雪,眼眸流转,盈盈如波。雍容华贵。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当真明艳不可方物。

    “大胆水凝烟,见了本王妃还不下跪!”蒋梦娆虽然声音冷厉,但唇角隐隐漾了一抹笑意。她正为这个小贱人内心堵得无处发泄,没想到水凝烟就赶了过来,真是自寻死路。

    水凝烟恍若未闻,丝毫不将蒋梦娆放在眼里。蒋梦娆身边的辛嬷嬷见状,顿时眼里有星光闪过,怒喝道:“大胆水凝烟,这位可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见了王妃还不下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蒋梦娆因为颇有姿容,又有一个在朝中当阁老的爹爹做倚仗,一向在王府嚣张跋扈,无人敢惹。眼下水凝烟对蒋梦娆一再无礼,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哦?我只是怕蒋梦娆承受不起我这一拜。”水凝烟冷笑一声,眼里丝毫不掩饰对蒋梦娆的鄙夷和厌恶。

    真是个蠢货,现在司徒霍青还巴巴地求着她对付司徒少恭,稍微有点儿脑子的谁敢和她水凝烟起冲突?这么蠢的女人怎么还能安然潇洒地活在王府?还活得如此嚣张,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葩!

    “放肆!你倒说说本王妃有何不敢受你一跪,难到你的膝盖是黄金做的不成?”蒋梦娆气极反笑,眼里对水凝烟恨意更盛。

    一旁的辛嬷嬷也赶紧帮腔,“水凝烟你不过是东璃国一个官家小姐,我们王妃可是冥月国皇室亲眷,乃千金之躯,你能跪王妃,那是你的造化。现在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水凝烟的脸色已经无波无澜,可双眸瞬间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透出刺骨的冷意。

    “大逆不道的是你们!”水凝烟冷哼一声,笑靥如花道,“我连司徒霍青都不跪,一个什么脑残王妃,就是个暖床的工具而已,我为何要跪她,难道这青王府里是脑残王妃比王爷还大?”

    一个暖床的工具。蒋梦娆身边的辛嬷嬷惊吓之余,只剩下这七个字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旋往复。不过仔细一斟酌,辛嬷嬷倒觉得水凝烟说得没错,因为自己这个主子的确是胸大无脑,几乎除了可以暖床,在王爷身边几乎再无他用。

    “大胆水凝烟,本王妃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口出狂言付出的代价!”蒋梦娆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一再被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羞辱,若是她再不教训,真不知她这个王妃今后怎么在府里立足。

    “来人,快来人,给本王妃将这个野丫头拿下!”

    吵闹半晌,王府里许多下人都已经闻讯跑过来了,不过没有蒋梦娆的命令,她们都只是远远地站着。如今蒋梦娆如此一喊,立刻便有几个粗使婆子快溜地赶了过来。

    水凝烟见状,周身霍地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寒气。一直在旁看戏的知画这时站出来,对蒋梦娆说道:“王妃,不可!王爷交代奴婢一定要小心伺候水小姐,若是水小姐有什么意外的话,奴婢在王爷面前无法交代啊!”

    知画是司徒霍青身边的心腹丫环,被指派来伺候水凝烟,这个心高气傲的丫环本就心中不满,再加上水凝烟一直对其没有好脸色看,所以刚才水凝烟和蒋梦娆发生冲突时,她就没打算插手,就是想看看水凝烟受辱。可惜事与愿违,如今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知画不敢再袖手旁观。

第二百四十章 惩戒王妃

    蒋梦娆如今正在气头上,眼见知画如此维护水凝烟,知画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若是在平日蒋梦娆或许因为司徒霍青而有所顾忌,可是如今她正在气头上,当下怒极反笑道:“走开,你一个奴才也敢阻止本王妃教训这个小贱人!”

    辛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挡在了知画前。对于水凝烟,知画实在不喜,内心深处也期盼着水凝烟能够吃些苦头。知画深知蒋梦娆一向最是记仇,若是一味阻拦的话,以后蒋梦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犹豫片刻知画最终决定袖手旁观。

    “将她给本王妃拿下,赏她个芙蓉半面,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王爷!”

    水凝烟眸光寒芒更盛,虽然她不知道这芙蓉半面具体是什么刑罚,但是从字面上猜度,应该是会将一面脸打得血肉模糊,惨烈不堪。虽然水凝烟一向对自己这张绝色皮囊不以为意,但并不意味着她可以让别人随意打杀,更何况是眼前让她看起来就十分厌恶的蒋梦娆。

    蒋梦娆一声令下,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立刻一拥而上。水凝烟凝眸扫了来人一眼,准备擒拿的嬷嬷顿时只感到后背泛起一丝冰寒的冷意,一时竟吓得不敢再往前挪动半步。

    “蒋梦娆,我还是劝你考虑好对我动手的后果。”

    水凝烟语落,蒋梦娆眸光一闪,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却是万分的不甘心。

    “司徒霍青如今可是有求于我,你可以动我试试,若是本小姐有什么闪失的话,你倒可以看看司徒霍青究竟会不会责罚你。”

    蒋梦娆愣住,完全没有想到水凝烟会说出这么的话来。一时间她柳眉紧蹙,仔细琢磨着水凝烟的那番话。

    王爷有求于这个小贱人?这到底是真真假?难道王爷不是被水凝烟的美色所吸引?看着水凝烟刚才说得那么笃定,不得不说这个小贱人一定是有所倚仗,有恃无恐。

    蒋梦娆虽然骄纵善妒,如今又被气得快吐血了,但是若将眼前的水凝烟打杀,那么万一对方说得话是真的。王爷有求于水凝烟,而自己所为坏了王爷的大事,只怕到时从此真的会被王爷厌弃的。

    道理虽懂,但是她堂堂一个王妃三番两次被水凝烟顶撞、羞辱,她颜面扫地,今日就这般放过水凝烟,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在王府立足?

    当下,蒋梦娆愤愤地瞪着水凝烟,咬牙切齿道:“算了,本宫心胸宽广,岂要和你这个野丫头一般见识。只要你现在乖乖地向本王妃磕头认错,本王妃便不再难为你。”此刻蒋梦娆暗自打着如意算盘,眼下她先饶过这个小贱人,等调查清楚后,若是这个小贱人刚才说得那番话是骗她的,到时再慢慢算账。

    水凝烟眸色幽深起来,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她没听错吧,这个女人要她磕头认错?根本就是没有认清形势。

    她撇了撇嘴,神情高傲得像只白天鹅,目光只定定地落在远处开得十分娇艳的山茶花上。蒋梦娆见状,顿时紧紧咬住樱唇,直到柔嫩的唇瓣上印出一排清晰的血印子,她也不觉疼痛。

    “水凝烟,本王妃教你一句话,见好就收,否则莫要后悔。”

    水凝烟反唇相讥,吐气如兰,“这句话嘛,送给我实在不合适,不过如今应景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蒋梦娆气得双眸泛红,抓着辛嬷嬷的纤手不由得狠狠收紧,辛嬷嬷吃痛地皱了皱眉,开口道:“王妃,还和她多说什么,今日是这野丫头冒犯您在先,就算将她打杀了也不为过,更何况只是惩戒一番,到时只要让她吃些苦头,她还不乖乖地听王爷的吩咐?”

    辛嬷嬷语落,蒋梦娆顿时眼眸一亮,似笑非笑道:“说得不错,本王妃也只是为了维护王妃规矩,否则由得一个大逆不道的人肆意嚣张,恐难服众。”

    当下蒋梦娆对着上前擒拿的水凝烟的嬷嬷不耐烦道:“你们还磨蹭什么,快拿下她!”

    几个嬷嬷仍是不敢动手,其中一人语声微颤道:“王妃,王爷要是知道了,恐怕……”蒋梦娆用小手指上的翡翠镶珠护甲挑了挑梳得一丝不苟的云鬓,怒道:“混账东西,本王妃处罚一个闲人,王爷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更何况此人三番四次以下犯上,本王妃也是替王爷惩罚她而已。”

    “王妃所言极是。”几个嬷嬷虽口上应承,但是依然纹丝未动。

    她们几人离水凝烟较近,自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从水凝烟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她们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了。更何况她们在府里当差已久,现在蒋梦娆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而不自知。正如眼前的水凝烟所言,说不定王爷真的是有求于人,水凝烟若是有个好歹,势必影响王爷的大事。到时她们一定会死得很惨。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好,本王妃自己动手。”

    蒋梦娆已经被水凝烟气得失去理智,原本美丽的小脸完全扭曲,气冲冲地就向水凝烟扑去。而辛嬷嬷也不甘落后,准备趁机向水凝烟下重手,一时间主仆二人张牙舞爪地向水凝烟扑去。

    水凝烟一看那架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依旧毫无惧色,乌黑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

    既然这个蒋梦娆那么喜欢毁去别人的容貌,那她就先毁了她!至于这个辛嬷嬷呢,着实可恶,仗着主子的身份就狐假虎威,所以嘛这对主仆,她都不会放过。

    不等两人近身,水凝烟放在腰带间的手往前一挥,瞬间只见一道淡淡的烟雾弥漫开来。

    蒋梦娆和辛嬷嬷只闻到一阵异香,还想继续冲向水凝烟,谁料全身忽地一软,继而又感到像是靠近的火炉,燥热之后又是一阵瘙痒难耐。

    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蒋梦娆和辛嬷嬷下意识地伸手往脸上身上连抓谁料越抓那股瘙痒劲就越强烈,最后只感到似乎连骨头都开始发痒起来。

    “水凝烟,你到底给本王妃做了什么?”蒋梦娆和辛嬷嬷全都吓得花容失色,满眼惊恐地看向水凝烟。

    只见水凝烟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袂都未曾飘动半分。明明笑靥如花,但看在蒋梦娆和辛嬷嬷的眼里,却只感到眼前之人就像是来自地狱修罗的使者,透着鬼魅、萧杀的气息。

    “只是我研制的痒痒粉而已。”水凝烟撇了撇嘴道,“不过我劝两位还是不要抓了,否则越抓越痒,一旦抓破了皮就会留下疤痕。我想两位一定不想便成丑八怪吧。”

    “小贱人,你好狠毒!”

    蒋梦娆一听吓得双腿打颤,差点儿摔倒在地,却无一人敢上前扶她。而辛嬷嬷也是吓得肝胆欲裂。

    试问女人谁不爱美,一想到以后会变成丑八怪,两人顿时觉得比死还难受。在水凝烟说这番话之前,两人的脸上已经抓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顿时汩汩地往下流。惊恐的表情让她们看来面容扭曲变形,在寂静的夜晚看起来十分可怖。

    “哦,对了,两位千万不要情绪激动,否则会加速毒素在体内运行,会更痒,更难受。”

    你……”

    果然,全身像是被万千蚂蚁咬噬,又痛又痒。蒋梦娆和辛嬷嬷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胡乱扯下身上的衣服,两只手到处乱抓,那情形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求求你了,给我解药,我好痒。”

    “给我解药好吗,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水凝烟此刻看着跪在她脚下摇尾乞怜的两人,凤眸微眯,没有半分的动容。明明没有半分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含了一丝清润的笑意,“这花园风景不错,不过就是少了一些生气。这会儿要是能有两条狗又跑又叫的,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把解药给你们了。”

    蒋梦娆的那些奴才一听,顿时嘴角一抽,一向鼻孔都要仰上天的蒋梦娆现在要学狗?他们还真是期待呢。

    此刻,蒋梦娆和辛嬷嬷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全身奇痒无比的折磨让她们实在无法忍受。她们最终只有选择屈从。

    “汪汪……”

    “汪汪……”

    蒋梦娆和辛嬷嬷双手撑地,撅着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只是她们泛着猩红的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冷芒。今天她们保住了性命,他日一定百倍千倍地讨回今日所受的屈辱。

    水凝烟看在眼里,笑意更甚。她们的如意算盘她岂不会不知?只是这要问她会不会留给她们这个机会。看着地上爬来爬去向两只烂狗的蒋梦娆和辛嬷嬷,水凝烟咂了咂舌头,连讥带损怏怏道:“瞧你们,做人的时候不像人样,现在做狗连个狗样都没有,简直是对狗狗的侮辱嘛!”

    蒋梦娆和辛嬷嬷听言,气得双目喷火,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不过她们不能死,她们一定要活下来让水凝烟百倍千倍地尝尝今日的屈辱!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打错算盘

    “哦,对了,只剩下一粒解药了。可是该给谁呢?”水凝烟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继续道,“这样吧,我脚上的云锦鞋脏了,你们俩一人一只鞋,谁给我舔的干净,解药就给谁。”

    蒋梦娆和辛嬷嬷原本听到只剩下一粒解药,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如今一听水凝烟的提议,当下连怨恨水凝烟的工夫都没有,两人连滚带爬地到水凝烟跟前,一左一右开始拼命舔舐水凝烟的鞋子。

    水凝烟低头望着匍匐在脚下的两人,幽深的眸光里含着一抹淡淡的讥诮。忽地,她眸光一闪,将蒋梦娆和辛嬷嬷踹开,皱眉道:“啧啧啧,鞋子被你们的狗嘴舔得更脏了。”言毕,她提脚在蒋梦娆和辛嬷嬷的身上使劲蹭了几下,一脸的嫌恶。

    “起来吧,真是连狗不如,这解药就免了。”

    “什么?”

    蒋梦娆和辛嬷嬷刺激过度,差点儿就要昏死过去。她们在地上爬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早已经汗流浃背,现在竟然说不给解药?蒋梦娆和辛嬷嬷踉跄起身,眼里仇恨的火光恨不得将水凝烟烧得连灰渣都不剩。

    今日她们一定要拿到解药,否则便和水凝烟同归于尽。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慵懒奢靡的声音,“今晚的花园倒是格外的热闹,谁能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来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花园里每个人的耳中,那声音里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阴冷和怒火,让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众人齐齐变色,这熟悉的声音不是王爷又是谁的?

    水凝烟撇了撇嘴,暗自腹诽:这个司徒霍青难道是跑来从她手里救他的王妃的?

    想到这里,水凝烟不由得垂眸看向跪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蒋梦娆,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知道自己今晚算不算给了司徒霍青一个特大的惊喜呢。那个男人敢扣下她的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水凝烟总该有些回敬吧。

    “王爷,您可要为贱妾做主啊!”此刻,司徒霍青刚露面,蒋梦娆就已经起身飞扑上去,投其怀中。

    “你是娆儿?”猛然看到一个满脸血丝,浑身脏污的女人扑进自己的怀里,司徒霍青吓得脸色大变。好在他及时听出了蒋梦娆的声音,所以没有一掌将其击飞出去。

    “王爷,是贱妾。”蒋梦娆说着,便梨花带雨地哭诉起来,“老爷,刚才贱妾和辛嬷嬷在花园里散步,谁想水小姐突然扮鬼吓唬婢妾,辛嬷嬷看不过说了水小姐几句,没想到水小姐就对贱妾出言不逊,最后还给贱妾和辛嬷嬷下了毒,所以婢妾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尊容。”

    蒋梦娆几乎是话音刚落,辛嬷嬷跪移到司徒霍青的跟前,哭天抢地道:“王爷,您可一定要为王妃做主啊,老奴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可是王妃好端端地遭人羞辱。而且这个女人恶毒的想让王妃毁容,居心叵测,王爷,您快让她交出解药啊!痒死老奴了!”

    此刻蒋梦娆和辛嬷嬷如此一合一唱,心道司徒霍青对水凝烟必定会大发雷霆,可惜,结果实在出人意料。

    司徒霍青的脸色竟然十分平静。他把蒋梦娆从怀里放开,目光扫视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水凝烟,旋即视线落在如画的身上,沉声道:“知画,王妃和辛嬷嬷说得是事实吗?”

    此话一出,蒋梦娆和辛嬷嬷顿时脸色微变,尤其是蒋梦娆,一双纤手紧紧攥起,直到指甲在手心里划出一道伤痕,她亦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此刻又担心又心寒。担心的是如画戳破她和辛嬷嬷的谎言,心寒的是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不信任她。

    此时,司徒霍青、蒋梦娆还有辛嬷嬷全都望着知画,其中的眼神各自不同,知画顿时只觉得无形的压力向她袭来。一时间她额头沁出了一丝细汗,偷睨了水凝烟一眼,却发出对方竟然向个没事人一样,悠然地站在那儿,似乎眼下的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当下,知画咬了咬唇,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

    “王爷,王妃所言……属实。”知画垂着头回答。

    知画心里很清楚自己主子的打算。水凝烟心思通透,谋略层出不穷,又擅于使毒,若是为主子所用,一定如虎添翼。当时主子若是夺得王妃,水凝烟也许就是皇后了。

    水凝烟太过精明,她才不想让水凝烟留在主子身边,这样她就一点儿机会也都没有了。倒是蒋梦娆,虽然嚣张跋扈,但是愚蠢不堪,这种人最好掌控。所以,她最后选择了为蒋梦娆帮腔。

    蒋梦娆和辛嬷嬷听到知画的表态,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眼里不自觉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司徒霍青看在眼里,未动声色,而是转眼望着水凝烟,略带玩味道:“水小姐,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你觉得本王应该怎么处理?”

    “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王爷不是应该心中有数吗?王爷想怎么处制我,悉听尊便。”水凝烟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当下不再多言。

    司徒霍青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目光定定地落在水凝烟的身上,似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自己王妃这个善妒的毛病他再清楚不过了。刚才他暗中观察王妃、辛嬷嬷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令他意外的是没想到水凝烟竟然能够看穿他的心思,这个女人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眼见司徒霍青并没有责罚水凝烟的意思,蒋梦娆顾不得身上的奇痒难耐,连忙出声道:“王爷,都是贱妾不好,开罪了府里的贵客,还请王爷恕罪。”

    “既然知道自己不对,还不快快向水小姐道歉?”司徒霍青冷哼一声,半晌未曾看过蒋梦娆一眼。蒋梦娆如今这副尊容实在倒他胃口。

    “这……”

    猛然听到司徒霍青冰冷的话语,蒋梦娆一时间竟然有些愣在原地。平日的王爷对她都是百般宠爱于一身,从不会对他如此冷言冷语,再看看王爷凝视水凝烟时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她确定王爷一定是被这个小贱人迷住了。

    “怎么了?本王的话王妃听不懂了?”看到蒋梦娆半天未有任何行动,司徒霍情顿时神色不虞道。

    一旁的辛嬷嬷眼见蒋梦娆杵在那不动,于是连忙暗自扯了扯蒋梦娆的衣襟,心里不仅暗自叹息。看来今后王妃的风光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只希望王妃那骄纵的性子有所收敛,否则今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王爷,呜呜……贱妾的脸好痒啊,刚才抓破了脸皮,不知道会不会毁容。到时不知爹爹多么心疼……”

    刚才蒋梦娆故意揽错,是想赢取司徒霍青的怜悯和安慰,可惜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不但不帮腔,反而让她道歉。此刻,她心中怒火难消,浑身的瘙痒感更加重了几分。

    “哼,看来王妃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司徒霍青的一张脸顿时阴鸷到极点,目光扫视过蒋梦娆和辛嬷嬷后,冷冷道,“你们主仆就留在花园好好反省,本王还有事务处理。”

    此话一出,蒋梦娆和辛嬷嬷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王爷,贱妾(老奴)知错了,求王爷为贱妾(老奴)求得解药。”

    蒋梦娆和辛嬷嬷很清楚,若是司徒霍青这么一走,她们主仆更没有机会从水凝烟这儿拿到解药。

    “既然知错了,还不快点儿给水小姐道歉?”司徒霍青脸色阴沉道。

    自己这个王妃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当着外人的面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一张脸真是丢尽了,让水凝烟白白看了笑话。

    “水小姐,都是我(老奴)不好,不该背后说您坏话,还请您高抬贵手赐我(老奴)解药。”

    “王妃的膝盖可以抵黄金呐,既然王妃跪着求我,这解药自然是要给的。”说着,水凝烟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并没有急着交给那对主仆,而是饱含警告道,“王妃,我这人喜欢清静,更喜欢睚眦必报,所以嘛,王妃今后怎么做可要想清楚了。”

    “是,是。”

    此刻蒋梦娆和辛嬷嬷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水凝烟手中的那个瓷瓶上,水凝烟说过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旋即,水凝烟将瓷瓶扔给辛嬷嬷,蒋梦娆想起水凝烟说过只剩一粒解药,于是连忙从辛嬷嬷的手中夺过瓷瓶,迫不及待地打开,结果从瓶子里倒出好几颗药丸。她先是一愣,接着恼羞成怒。握着瓷瓶的手牢牢攥紧。

    该死的,她们主仆刚才又被水凝烟那个小贱人给耍了!当下主仆二人敢怒不敢言,服下解药,心里暗道绝不会放过水凝烟。

    “水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抱歉呐,让你见笑了。”司徒霍青顿失颜面道。

    水凝烟莞尔一笑,道:“王爷说得是哪里话,若是今晚不发生这样的小插曲,留在这儿可是枯燥无味的很呐!如今刚好调剂一下,感觉也不错!”

    此话一出,气得司徒霍青、蒋梦娆还有辛嬷嬷差点儿晕倒。

第二百四十二章 收买人心

    司徒霍青的一张脸宛如黑炭。这个女人刚刚入住王府,就已经将府里搞得鸡飞狗跳,今后只怕这府里想不热闹都难了。

    不过见惯了那些阿谀奉迎的女人,敢作敢为,流露的是真性情,倒也没有先前那般叫他厌恶了。

    “王妃受伤不轻,从即日起呆在院子里好好养伤便可,辛嬷嬷和知画难逃失职之罪,杖责三十。”司徒霍青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一字一句道。

    此话一出,蒋梦娆、辛嬷嬷,还有知画全都露出惊慌的表情,尤其是辛嬷嬷和知画,吓得身子如抖筛一般。

    她们心如明镜,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王爷不好过重处置王妃,所以只将王妃变相地禁足了。而她们两个奴婢自然可以随意打杀,王爷这是责罚她们刚才说了谎话。

    司三十杖下来屁股绝对要开花了,辛嬷嬷和知画心中暗自叫苦,对水凝烟的恨意又增长了几分,可是却不敢为自己求情。徒霍青一向都是说一不二。

    “多谢王爷。”

    辛嬷嬷和知画随即被一旁的几个粗使嬷嬷带走了。片刻之后,整个王府都能够听到辛嬷嬷和知画嗷嗷的叫声。

    蒋梦娆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晚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王爷虽然没有责罚她,却将她变相地禁足了。王爷从来都她都是百般宠爱,今日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地上跪了这么久,蒋梦娆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酸麻不已,膝盖都快要失去知觉了。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都打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送王妃回去养伤!”许久之后司徒霍青似乎才想起还跪在地上的蒋梦娆。

    司徒霍青一声吩咐,旁边的下人立刻过去将蒋梦娆从地上搀起来。蒋梦娆见司徒霍青的脸色十分难看,当下只好忍住心中的委屈,哽咽道:“贱妾告退。”

    等蒋梦娆离开后,花园里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和温雅。许久的沉默之后,司徒霍青率先开口道:“让水小姐见笑了,王妃若是有什么对不起水小姐的地方,还望水小姐能够宽宏大量。”

    水凝烟微微讶异,旋即淡笑道:“王爷不必说得这么客气。本小姐无意招惹任何人,但是某些人若是以为本小姐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揉捏的话,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司徒霍青听言,先是一愣,旋即微微勾唇道:“是本王考虑不周,打扰了水小姐,本王这就吩咐府里的人,今后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得打扰。”

    “如此甚好。”

    司徒霍青没想过能从这个女人的口里听到感谢的话,即便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这个女人也会吝啬地不肯说吧。

    “水小姐,时间不早了,明日本王再去看你。”话落,司徒霍青转身留给水凝烟一个背影,扬长而去。

    “真是个怪人。”等司徒霍青消失在视线中,水凝烟不由得撅嘴道。

    今晚她将司徒霍青的女人整得不可谓不惨,整个王府都搞得鸡飞狗跳,可是没想到司徒霍青竟然没有怪罪她,反而还向她道歉,这个男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不管不管司徒霍青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她水凝烟绝对不会成为对付司徒少恭的帮凶。

    被蒋梦娆刚才那么一打扰,满园花园锦簇,暗香浮动,水凝烟却没有了欣赏的兴致,于是便回到了她所住的东厢院。

    司徒霍情另派了一个叫作莲桂的丫环前来伺候她。或许是因为水凝烟今晚打杀王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莲桂看起来十分害怕水凝烟。水凝烟看这丫头比起知画本分很多,心里颇为满意。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思绪翻飞,辗转难眠,后半夜困意袭来,水凝烟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水凝烟刚穿好衣服,莲桂便推门进来。

    “水小姐,王爷已经过来看你了。”

    水凝烟闻言,顿时满头黑线,心道这个司徒霍青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她刚醒来,那个家伙就跑来污她的眼。原本想让莲桂下逐客令,不过想到司徒霍青找他或许会带来若风、霁雨的有关消息,于是她只好决定去见一见。

    “水小姐,奴婢帮您绾发。”洗脸刷牙后,水凝烟坐在梳妆台前,莲桂开始帮她梳妆打扮。

    “梳个简单点儿的发髻,头饰只挑件清雅的就好。”

    水凝烟望着昨日司徒霍青派人送来的满满的两盒首饰,皱眉提醒道。盒子里的那些首饰款式、质地全都顶尖,看起来琳琅满目,一片珠光宝气,可惜水凝烟一向习惯了清雅装扮,那些东西她用不上。

    “好,奴婢记住了。”莲桂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个莲桂真的是心灵手巧,很快便为水凝烟梳好发髻,佩戴好发饰,恭敬问道:“水小姐,您看看这样可以吗?”

    水凝烟闻言,抬头望向镜里,只见镜中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巧笑倩兮,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整个面庞细致清丽,淡雅脱俗,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莲桂,你梳头的手艺很好。”水凝烟毫不吝啬地赞道。

    “多谢水小姐夸奖。”莲桂欣喜地回道。

    “你在盒子里挑一件自己喜欢的头饰,就当是我对你的嘉奖。”水凝烟淡淡一笑道。

    此话一出,莲桂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是王爷赏给您的,莲桂绝对不能接受。”

    “你也说司徒霍青送给我的,既然这些东西已经是我的了,怎么处理自然是我说了算。”水凝烟含笑道。

    “这……”莲桂觉得对方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犹豫之际目光亮晶晶地瞥着盒子里的头饰。

    “水小姐,那奴婢就斗胆挑了。”莲桂有些激动道。那些盒子里的头饰个个都可谓是价值不菲,不可谓不令她动心。

    “挑吧。本小姐说话算话。”水凝烟话落,垂眸遮去眼里的一抹狡黠。

    这些头饰反正闲置着,倒不如用来笼络人心。初来乍到水凝烟觉得自己绝对有这样做的必要。虽然这个莲桂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对她帮不上大忙,但是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指不住哪天就帮了她的大忙了。

    得到水凝烟的许可,莲桂在盒子里挑来挑去,最后手上拿了一枚蝶花吊穗银发簪和一支紫水晶新月发钗,两个放在一起,左看右看就是不知如何抉择。

    水凝烟看在眼里,顿时含笑道:“既然这两样你都喜欢,那就全拿去吧。”

    莲桂先是一喜,接着受宠若惊道:“水小姐,这怎么好呢,您赐奴婢一件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奴婢怎么能贪得无厌呢。”

    “莲桂,我赏你是希望你今后都能帮我把发髻梳得好看,所以这些不是白给你的。这两样你都拿去吧。”水凝烟莞尔一笑道。

    “多谢水小姐赏赐,莲桂今后一定更加用心地伺候您。”

    莲桂顿时感动地说话都有些结巴。心里忍不住唏嘘:眼前这个女子不但人长得美若天仙,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最重要的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伺候这样的人总比之前在王妃那里挨骂受气要好太多了。

    捕捉到莲桂眼里的感动神色,水凝烟唇角的笑意更深。接下来水凝烟挑了一件淡粉色君子兰挑花纱质褶子裙换上,这才姗姗地前往客厅。

    客厅里,司徒霍青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脸上露出不虞的神色。忽然之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抬眼就看到姗姗来迟的水凝烟,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宛如一股清风缓缓飘入他的心间,泛起他心湖的一丝涟漪。

    “水小姐,昨晚睡得可还好?”司徒霍情摩挲着下巴,含笑开口道。

    “住在狐狸的洞穴,时时都有被算计的可能,你说能睡得安稳吗?”水凝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说实话她还是比较愿意面对司徒霍青那张发怒时狰狞的面孔,如今的他虽然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但那不过是虚假的面具,面对司徒霍青这只笑面虎,她还真是累得慌。

    水凝烟的一番话让司徒霍青瞬间变了脸色,客厅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跟随水凝烟而来的莲桂顿时为水凝烟捏了一把冷汗。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和王爷说话。想到这里,她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虽然她和眼前这个女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不得不说这女人对她极好,所以她不希望这个女人被王爷责罚。

    压抑的气氛几乎叫人透不过气来。水凝烟似乎丝毫没有收到眼前气氛的影响,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恣意而为,只要她说得痛快了哪去管听者的感受。

    “哈哈哈……”短暂的沉默之后,响起了一阵响亮的笑声。

    见司徒霍青不怒反而爽朗一笑,莲桂虽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却为水凝烟松出一口气。

    “水小姐,本王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司徒霍青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眸子定定地望着水凝烟。

    水凝烟嘴角狠狠一抽,心里暗道:这个男人难道脑子有问题了,听不出她是在讥讽他吗?

    “王爷认为是就是吧?”水凝烟敷衍道,微微一顿,不由得问道,“不知王爷这么早找我究竟何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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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一品毒妃倾天下介绍:
她是将军府嫡女一无是处,臭名昭著;当现代魔医穿越到这具身体后,惊艳蜕变。
无奈光芒太闪耀,惹了各路美男来争,招了女人纷纷妒恨。
他是一国太子,传言丑陋不堪,臭名远播。
他说,臭味相投,岂不绝配?
她说,我非善类,敬请远之。
纵使她步步为营,却还是被他温柔俘获。
于是她懒得挣扎,擒上他一起双臭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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