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九凤步摇
重妃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元旦第一天,**味就这么冲。
除了皇后、黎妃,唯有淑妃的分位最重了,自然带头表态的人也是她。
“母后教训的是,臣妾等今后必当严守规矩,以皇后为榜样克己律人。”
淑妃低首轻语,眼角余光却看着苏凝萱。
太后终日不出慈宁宫,又如何得知这些琐碎事务?
这时候,苏凝萱自然不能沉默。
“母后,是臣妾看雪天路滑,实在不忍心看姐妹们冒雪前来,才免了他们请安。是臣妾考虑不足,请母后莫要生气,更不要责备姐妹们!”
太后收起凌厉的目光,慈祥的看着苏凝,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皇后,她们要是有一半如你省心,哀家也就知足了。你前些日子送来的雪梨汤,当真治好了哀家的咳嗽,哀家有你这个好儿媳也就知足了。”
太后拉着苏凝萱的手,轻轻的揉捏着,如同儿女聊天一般。
太后又说了些家常,手始终没有放开苏凝萱的手,也只与她一人说话。
其他人,仿佛是空气一般。
足足聊了半个时辰,才说自己乏了,让众妃离去。
苏凝萱坐在凤撵之上,脸色沉重。
巧绿却高兴不已的叽叽喳喳:“娘娘,太后真的很喜欢你,竟然和你聊了这么久。”
苏凝萱脸上一抹冷笑:“她是真的喜欢本宫吗?”
“娘娘是何意?”巧绿被苏凝萱说的一头雾水。
“她何时承认过本宫是她的儿媳?又何时拉过本宫的手嘘寒问暖?”
苏凝萱长叹一声,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
没想到后宫之中,心计最深的人,竟然是太后。
她入宫以来,与众妃的关系还不错,即便是没有深交,但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当她免除了众妃冒雪请安,除了那个恃宠而骄刁蛮跋扈的黎妃,众妃虽嘴上不说,但心里亦是念她的好。
如今,无缘无故的被太后痛斥一顿,太后又表现的与她这等亲密。
让她想,也必定认为是她在太后面前嚼舌根。
巧绿冰雪聪明,经苏凝萱一提醒,自然知道了事情的真伪。
她气愤的看着苏凝萱小声道说:“没想到太后如此恶毒!”
“后宫之中,人心本就如此险恶。”
苏凝萱无奈的说着,这也是她当初为何执意不肯代嫁的愿因。
一则,是为了一直等她的古月琅。
二则,实在不愿涉足这充满阴险与心计的后宫之中。
“如今,众妃肯定恨死娘娘了,这下如何是好?”
“本宫本就没打算刻意讨好,也无须讨好她们!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是皇后,她们奈何不了本宫,最多把怨气憋在心里,伺机发作罢了。”
苏凝萱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宫翎上完早朝,在御书房看折子。
在如此多事之秋,即便是元旦,西夏一刻也不能放松。
地方官员们上供了一些珠宝首饰给后宫嫔妃,郝银低首悄悄的递给宫翎。
“皇上,这是今年地方官员上供珠宝首饰的名单,请您过目。”
宫翎放下手中折子,拿过名单。
其实往年这些东西,他是不看的。
直接你给黎妃,让黎妃挑过之后,分发给其她嫔妃。
但如今,苏凝萱是西夏的皇后,郝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拿给了宫翎。
而宫翎自然知道郝银的心思,草草的看了一眼。
“把九凤步摇拿给皇后,其她的交给黎妃,让她处置。”
宫翎把明细扔给郝银,继续看着折子。
倒不是他有多么宠爱黎妃,只不过后宫之中的妃子,大多都是为了政治而纳入后宫之中的。
他本身对她们便没有什么感情,包括黎妃也因是大将军的女儿,他更需要她父亲手中的兵权,自然对她特殊一点。
他已经忘记什么是感情,忘记什么是爱情?
直到她的出现,他深埋内心的感情,一丝丝的破土而出。
想到苏凝萱今日堆雪人的场面,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
那九凤步摇是先朝皇后之物,据说是十几位工匠精打细磨,用的全是上等的黄金和价值连城的珠宝珍珠,可谓是世间少有之物。
宫翎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苏凝萱,剩下的虽然也是价值连城,但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宫翎对苏凝萱的心思,心细的郝银便一目了然。
九凤步摇被被郝银亲自送入夙鸯宫,其他的被浩浩荡荡送入了琴韵宫。
苏凝萱虽然是诏月的公主,见过的珍贵首饰也不计其数,但这么美丽珍贵的九凤步摇,也是第一次见。
那栩栩如生的九只凤凰,仿佛浴血重生,那精美的羽毛在珍珠珠宝的陪衬下越发的耀眼刺目。
整个凤凰宫的宫人,都围在桌边看着这稀世罕见的九凤步摇。
苏凝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困惑、不解、伴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第十七章 唇枪舌剑
他为什么把这种重要的东西赐给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皇后?
而黎妃依旧以为皇上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给了她,自己挑选了一些中意的,其它的按名分一一分下去。
唯独,没有给皇后。
第二日,黎妃头上、手上,带着皇上赏赐的东西,趾高气扬的来到夙鸯宫。
其他妃嫔也都早早而来,毕竟才被太后痛斥无规矩,谁也不想再给苏凝萱把柄。
苏凝萱依旧身着素衣,也并没有带什么珍贵的发饰首饰,安安静静的坐在主位上。
众妃行礼请安,黎妃坐在座椅上连身子都没挪动。
“皇后,妹妹身子重不方便行礼,皇后应该不会怪罪妹妹吧?”
黎妃眉梢眼角尽是挑衅的意味,手有意无意的摸着头上的牡丹流苏。
淑妃笑着帮腔:“黎妃恐怕忘了,昨日太后是如何教训我们的!规矩就是规矩,别再坏了规矩惹人口舌。”
苏凝萱早就想到今日的场面,脸色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微笑着看着。
黎妃继续挑衅:“皇上在琴韵宫,免了妹妹的一切礼数,这规矩早就坏了!”
“在琴韵宫,黎妃为大,但在夙鸯宫乃至整个后宫,是皇后娘娘为首,黎妃还是安稳一些的好。”
琉贵人微笑着反击黎妃,她早就看不惯黎妃恃宠刁蛮的样子,仗着皇上的恩宠,没少欺负她。
如今,后宫之中,总算有人比黎妃的位份高,自然不会再委曲求全的跟着黎妃。
而且,经过汪淮事件,皇后与黎妃必定是水火不容。
与其一直被黎妃打压,还不如放手一搏,伺机靠近皇后联手对付黎妃。
黎妃不屑的看着琉贵人:“决定后宫地位,除了名分,恩宠才是最重要的!”
黎妃故意晃了晃手上价值连城的珠宝:“昨儿皇上送来的珠宝实在太多,妹妹挑了些自己喜欢的,剩下的都分给了其她妃嫔。哎呀,妹妹糊涂,怎么把皇后娘娘给忘了呢?”
黎妃一副失误的样子看着苏凝萱:“皇后,真是对不住了,等妹妹回宫再给皇后送些可好。”
苏凝萱终于打破平静,她不会打压妃嫔,但也不会任凭别人挑衅。
她微笑不以为然的看着黎妃:“黎妃不必客气,本宫很少佩戴饰品,就不劳黎妃费心了。”
“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若太过寒酸恐丢了西夏的脸,妹妹还是送些的好。”
“黎妃,皇后可是诏月的公主,听说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呢?”
“是呀,妹妹真忘了。只是,听说原本苏凝蕊才是和亲公主,皇后是代嫁吧?”
黎妃讥讽更重,连淑妃都轻笑起来。
两个人一搭一唱,风轻云淡的攻击者苏凝萱。
苏凝萱脸色一怔严肃道:“黎妃、淑妃,有些话说的,有些话,说不得!本宫和亲,关系到两国同盟,本宫的身份至高无上!你们刚才这话,本宫可视为轻蔑、讥讽本宫,本宫会向父皇禀告。到时,你们便是破坏两国同盟的罪人,你们认为,皇上会为了你们而破坏两国同盟吗?”
淑妃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明白现在的特殊时期,在国家大义面前,皇上是不会考虑她们的。
就连黎妃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淑妃低首行礼道歉:“皇后恕罪,妹妹并无任何冒犯皇后的意思,若刚才的话让皇后赶都不悦,妹妹愿受处罚!”
苏凝萱不语,严肃的看着黎妃。
黎妃看着淑妃不停给她使眼色,她明白苏凝萱的特殊身份,但被娇宠惯了,岂会轻易道歉。
“淑妃,我们只是私下说笑罢了,又没有冒犯皇后,皇后心胸宽大又岂会做嚼舌根之事?”
苏凝萱知道,在她入宫之前,黎妃只手遮天。
又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向她臣服?
“黎妃,私下说笑,要看场合!如果下次再让本宫听到你们这些话语,本宫可不会顾忌你们的颜面!”
苏凝萱霸气的说罢,对一旁的巧绿道:“昨日,皇上赏赐的九凤步摇,本宫让你们重新粉饰,可粉饰完毕?”
巧绿跟随苏凝萱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苏凝萱的意图。
“回娘娘,郝公公送来九凤步摇之后,奴婢就送去粉饰了,已经粉饰完毕。”
苏凝萱轻笑点头:“好,先收起来吧,这么珍贵的东西本宫都不舍得戴呢?”
九凤步摇这么精美的首饰,即便是没有见过,也是听闻过的。
琉贵人笑道:“原来皇上把最珍贵的最有意义的,留给了皇后娘娘。相比之下,任何珠宝首饰都顿失色彩。妹妹早就听闻九凤步摇的精美奢华与世无双,未曾亲眼见过一直怀憾在心,不知能否有幸一观真容?”
“既然妹妹如此想见,本宫怎能不应呢?”
第十八章 驻足,夙鸯宫。
苏凝萱示意巧绿,巧绿立刻会意,命人将九凤步摇取来。
当九凤步摇出现在众人面前,黎妃的脸色立刻白了起来。
什么是稀世罕见、精美奢华、简直连城,她总算明白了。
相比之下,她那些仿佛是廉价至极,可笑可悲可叹。
看着黎妃铁青着脸离开,苏凝萱便知道,今日彻底得罪了黎妃。
不过,如果不是黎妃咄咄逼人,她也不会把九凤步摇搬出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开始感谢宫翎。
不管他如何想的,至少今天让她镇压了黎妃、淑妃。
而今日这一幕,早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急匆匆的召见了宫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翎儿,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苏凝萱了吧?”
宫翎所做之事太过反常,不仅在苏凝萱的夙鸯宫守岁,还把九凤步摇赐给了苏凝萱。
而且听闻,他去夙鸯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母后多虑了,儿臣怎么会喜欢上和亲的皇后,还是代嫁之人?”
宫翎一口否认,不给太后一点疑惑的态度。
太后还是不信,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果真如此吗?翎儿,母后知道,这后宫之中嫔妃尽是为了巩固朝堂所纳,并无翎儿真正中意之人,这些年为了壮大西夏,翎儿一心扑向朝政,无心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也着实委屈了你!但你要记住,你可以把心放到任何嫔妃的身上,唯独苏凝萱不可!”
太后拉着宫里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诏月国苏澈胆小懦弱,即便今日与我们同盟,但也未必死心塌地。若万一同盟破裂,你与苏凝萱便是仇敌。母后实在不忍你将来伤心,所以趁现在来得及,把心收回来。”
宫翎沉默,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对苏凝萱动心了。
虽然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感情,但她的身影,还是会时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他想摒弃,却又不舍。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分寸。”
“不如,让母后多帮你选些妃子吧!”
“母后,朕刚刚立后,若此时选妃,恐有不妥。”
太后点头:“翎儿说的也对,但母后说的话,翎儿也要放在心上。”
“母后大可放心。”
宫翎应着,离开慈宁宫。
为了避开苏凝萱,他还是选择了在琴韵宫就寝,这里至少还有他的孩子。
可进入琴韵宫,黎妃便开始撒娇发脾气:“皇上,您偏心,您把最好的东西给了皇后。”
黎妃拉着宫翎的衣角,身子轻摇妩媚的娇嗔,完全没有看到宫翎脸上疲惫的神色。
“什么东西?”宫翎压抑着怒火轻道。
“九凤步摇!那是最珍贵的东西,皇上您把它给了皇后。”
“可朕把剩下的东西都给了你,皇后只有一个步摇。”
“这所有东西之中,唯有步摇最为珍贵,那可是先朝皇后的东西,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黎妃依旧不依不饶,宫翎的耐心消耗殆尽。
他撇开黎妃的手,脸色严肃声音沉重:“黎妃,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也知道那九凤步摇是皇后才可佩戴之物,为何频频索取?”
黎妃还未曾见过宫翎发脾气,心里忽然紧了一下。
她委屈的看着宫翎,手再次挽着他的胳膊:“皇上说过,臣妾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臣妾也只想做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
以前,宫翎还有耐心忍着不发脾气,可如今仿佛脾气大了,忍也忍不了。
“在朕心中,唯有国事最为重要!而皇后,是朕稳固朝纲结盟诏月最重要的人。黎妃,以后不可对皇后无礼,亦不要再出现汪淮事件!”
宫翎说罢,推开黎妃的手,决绝的离开琴韵宫。
这对黎妃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苏凝萱来到西夏,宫翎对她就不在似往日一般了。
甚至元旦守岁,都未曾与她一起。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凝萱!
黎妃气愤的将一侧白玉水杯狠狠的仍在地上,碎片布满了脚下。
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宫翎还是来到了夙鸯宫。
天气寒冷,夙鸯宫内的雪人依旧高高的屹立在院子里。
他驻足一旁,静静的看着奇奇怪怪的雪人。
夙鸯宫的宫人早已习惯宫翎独自一人进宫,也不打扰他,悄悄的通知了苏凝萱。
苏凝萱披着洁白似雪的狐皮大衣,轻轻的来到他的身边。
“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
宫翎回头,看着苏凝萱那恬静的脸庞,心底的不快仿佛一扫而光。
她总是有这种魅力,让人变得轻松起来。
“这是何人所堆?”
第十九章 沧溟皇,冷天羿。
虽然他知道这是苏凝萱的杰作,还是轻声问道。
“回皇上,是臣妾。”
宫翎轻笑:“朕只知道皇后的水饺包的其丑无比,没想到雪人堆的也是不堪入目!”
“皇上!”
苏凝萱不满的看着他:“臣妾第一次堆,能够成型已是万幸,更何况,臣妾的雪人,堆得是意境!”
“哦?意境?”
宫翎疑惑的看着苏凝萱,头次听说堆雪人还有意之说?
“臣妾的雪人,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堆得是谁?”
苏凝萱自信满满的说着,宫翎看看雪人,似乎没什么不同。
苏凝萱不理会宫翎怀疑的目光,径自走向室内。
不一会,苏凝萱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围在雪人的头顶,然后将一个鸡毛掸子插在左边当做左手,右边是一个折断的树枝。
打扮完毕,苏凝萱自信满满的笑着:“皇上,您可知道这是谁?”
宫翎看着看着,便笑了。
“朕输了,把东西撤掉!”
苏凝萱像是打了胜仗般的兴奋,然后亲手把装饰的东西拿下。
“朕有些饿了,皇后这里可有吃的?”
“皇上,臣妾这里可只有诏月小炒。”
“朕,正想吃点清淡的。”
宫翎说罢,两人的脸色同时挂满温馨的笑容。
苏凝萱一阵忙活,亲自下厨炒了些拿手的诏月小炒。
两个人坐在桌边,温馨的吃着。
“皇后知道那雪人是谁吗?”
“皇上不知吗?”
“朕是问你!”
“皇上啊!”
苏凝萱轻笑着,不知何时起,她面对宫翎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陌生。
或许,是因为宫翎脸色的笑容多了,她自然就感觉亲切了吧。
“皇上儿时起便闻鸡起舞的故事,臣妾早就听说了。臣妾去给母后请安,她的寝室里挂着一幅孩童练武的画,能够被母后视若珍宝的挂在房间里,恐怕应该也只有皇上了。”
苏凝萱轻笑,那白色的头巾,和练剑的姿势,她就知道宫翎会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
宫翎还是没有在夙鸯宫过夜,但也没有去任何嫔妃那里。
他在御书房,以处理政务为由,便住在了那里。
当然,他还是会去看望苏凝萱,偶尔也在那里吃点诏月小炒。
苏凝萱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她来之前,宫翎是很少吃青菜的。
但如今,仿佛时间长了不吃,便会想念。
只是,不知道,他想念的是菜,还是做菜的人。
转眼三月已过,很快便到了宫翎的生辰千秋节。
作为皇后,自然要好好操持这一切。
为了宣明诏月西夏结盟,宫翎的千秋节格外的隆重,邀请函送往了诏月和沧溟。
虽然是苏凝萱在主持大局,但有太后助阵,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千秋节当天,除了西夏朝臣都赶来祝贺以外,诏月太子苏鸣嵘,沧溟皇冷天羿也来了。
一时间,西夏皇宫热闹非凡。
为了给苏鸣嵘和冷天羿接风,宫翎特意设宴,好好的招待二人。
席间,宫翎和苏凝萱表现的恩爱异常,互敬酒杯,互夹食物,羡煞众人。
助兴的歌舞,也是苏凝萱特意挑选的,婀娜多姿的舞女,优美动人的音乐,让人迷醉。
但冷天羿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夏皇,这舞姿虽美,也不过是寻常之物,看多了也就腻了!不知夏皇,还有无其他助兴节目!”
冷天羿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举手投足见,流露着难以招架的帝王霸气。
或是沧溟一直是最强国的原因,即便是在西夏皇宫,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之意,仿佛是在自己宫中一般。
而他英俊潇洒、面如冠玉,身形矫健,一看便是武艺精湛之人。
即便是天天面对美男**翎的苏凝萱,也会忍不住赞叹他的俊美。
宫翎淡淡的笑着:“那就要看沧溟皇想看什么了?”
“本皇,想看皇后娘娘独舞?”
冷天羿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凝萱,嘴角一抹神秘的微笑。
宫翎的面色一冷:“沧溟皇不是看够了歌舞,还是换些其他的吧!”
且不说苏凝萱会不会跳舞,堂堂一国皇后,在众人之下的舞蹈成何体统?
冷天羿却不以为然:“皇后的舞姿岂是那些舞女可比的?不然,先让本皇帝爱妃献上一曲如何?”
冷天羿笑着挥手,身旁身着艳丽服装的妃子们立刻会意,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乐师旁交代乐曲。
随后,婀娜多姿的走到舞台的正中央柔,对众人嫣然一笑。
乐器声音响起,便开始翩翩起舞,那优美的舞姿,如同流连于花丛之中的蝴蝶。
一曲作罢,竟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冷天羿满意的笑着:“夏皇,这下应该皇后了吧?”
第二十章 琅哥哥
宫翎看了一眼苏凝萱,他从未见过她跳舞,内心替她捏了一把汗。
如今沧溟的爱妃已经跳罢,苏凝萱如果不跳,就是自认舞技不如人,也有些看轻冷天羿。
但是就算是苏凝萱跳,刚才冷天羿的爱妃已经把舞蹈跳的炉火纯青,难以超越。
无论如何,苏凝萱仿佛都是一个等待被嘲笑的笑话。
苏凝萱起身,宫翎拉了她一下,担忧的看着她。
苏凝萱自信一笑,轻轻扯掉宫翎的手,温柔的看着冷天羿。
“既然沧溟皇想看,本宫又怎能坏了您的兴致。不过,舞蹈您的爱妃已经跳的炉火纯青、优美至极,本宫再跳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不如,本宫为沧溟皇和皇上,舞剑助兴如何?”
宫翎吃惊的看着苏凝萱,她是要当众舞剑吗?
她难道会武功?自己为什么一直都不知道?
沧溟皇却高兴不已:“如此甚好,本皇可要大饱眼福了!”
苏凝萱给了宫翎一个肯定的眼神,缓缓走到舞台正中,扫视一下现场,寻找适合舞剑的剑。
看来看去,也只有沧溟皇贴身侍卫那把金色的剑,长短、外形、轻重最为合适。
她低首笑道:“沧溟皇,由于事出突然,本宫没有准备可以舞的剑,不知可否接您身后的宝剑一用?”
冷天羿看了一眼身后侍卫陵越手中的剑笑道:“皇后好眼力,这把剑可是长乐山无愁真人赠与沧溟的开国大礼,世代相传。”
冷天羿一个眼神,陵越将手中的剑恭敬的送到苏凝萱手中。
“多谢沧溟皇,本宫献丑了!”
苏凝萱刚要起舞,却听闻远处传来一阵笛声。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早已渗透到苏凝萱的身体里。
她身体停滞在哪里,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来了吗?他真的来了吗?
他不记恨自己吗?不怨恨自己吗?还是他来是报复自己?
一串的问号子啊苏凝萱的脑子里打转,她凝视着远方
远远的,湛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几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渐渐的竟浮现出几个人的面孔。
是他,他真的来了。
一个黑色妆容的美少年像片树叶般,轻飘飘的落在苏凝萱的面前,而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妆容的侍卫。
他直直的看着苏凝萱,那眼神里是**裸的思念和关怀。
“琅哥哥?”
苏凝萱手中的宝剑差点掉落在地,她踉跄的后退几步。
他就是蝶花谷的少谷主古月琅,和苏凝萱青梅竹马长大的人。
苏凝萱自幼身患恶疾,宫中御医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便送去蝶花谷救治。
蝶花谷,在三国鼎立、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唯一一处世外桃源。
那里远离纷乱,与世隔绝,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他们之所以能够不被外界打扰,是因为蝶花谷的谷主是一位得道高人,蝶花谷四周,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和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苏凝萱能被蝶花谷谷主接纳,是因为诏月的先皇帝曾帮助过古月琅的祖父,凭着祖父留给的信物,才被带入蝶花谷救治。
这一呆,便是十年。
“萱妹妹,好久不见!”
古月琅收起手中的玉笛,柔柔的看着她。
那温柔的目光,仿佛可以滴出水来,无尽的思念全换成宠溺的微笑。
苏凝萱尴尬的笑着,她为了诏月,毁了两个人长相厮守的誓言。
而宫翎看着这一幕,脸都要气绿了。
冷天羿还嫌事不大的挑拨着:“这位公子是谁啊?好像跟皇后挺熟的?”
古月琅完全不理会冷天羿,依旧温柔似水的看着苏凝萱:“萱妹妹,你近日可好?”
“我很好,琅哥哥。”
苏凝萱现在的脑袋还是空白的,她没想到古月琅会来。
宫翎铁青着脸冷声道:“皇后,堂下是谁啊?怎么也不跟朕介绍一下?”
苏凝萱回过神来,有些慌乱道:“皇上,他是蝶花谷少谷主古月琅,臣妾的好友?”
古月琅这才转身看着宫翎,他不想让苏凝萱为难。
“蝶花谷古月琅来给皇上贺寿!”
古月琅果真是有备而来,身后的侍卫从身上解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宝剑。
“此乃碧血剑削铁如泥,是我蝶花谷四宝之一,如今献给夏皇,祝夏皇万寿无疆。”
古月轻轻一挥手,那宝剑竟自己飞到宫翎的桌前。
宫翎好似并不领情,毕竟他跟苏凝萱大庭广众之下的对话,谁都看得出来情意浓浓。
“古月琅?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交情?”
第二十一章 假山私会
古月琅淡然一笑:“以前是没有,可如今,你是我萱妹妹的丈夫,便就有了交情!来者是客,夏皇不打算请我入座吗?”
“自然要请的。”
宫翎示意郝银为古月琅安排座位,古月琅入座,身后侍卫紧紧跟在身后。
冷天羿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凝萱,这个女人,很特别。
“皇后,不打算舞剑了吗?”
苏凝萱越来越讨厌这个骄横的冷天羿,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本宫献丑了。”
古月琅笑道:“萱妹妹要舞剑,怎能少了琅哥哥的笛子,琅哥哥给你配乐。”
古月琅拿起玉笛放于薄唇之间,一时间悠扬的玉笛之声传遍整个皇宫。
有了熟悉的玉笛声,苏凝萱舞剑也变得有信心。
只见她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舞台中心,配合金色宝剑,舞出动人的招式,仿佛人剑合一。
玉笛之声,时而悠扬缓慢,时而动情急促,而苏凝萱的舞步随之速快忽慢,人、笛、剑合一,让人看得大气磅礴、畅快凌厉。
与之相比,刚才那优美的舞蹈,都显得那么小家子气,难等大雅之堂。
玉笛声灭,苏凝萱收起宝剑,含笑收尾。
宫翎竟然不知道,苏凝萱还有如此动人一面。
将剑完璧归赵,苏凝萱又重新坐在宫翎的一侧。
啪啪,冷天羿微笑着拍手叫好:“好好,没想到,皇后的剑舞大气磅礴让人畅快淋漓。本皇的爱妃,甘拜下风。”
“沧溟皇过奖了,他们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宫翎骄傲的看着冷天羿,他第一次觉得作为苏凝萱的男人,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个感觉,让他暂时忘却还在一旁坐着,并且眼睛没有离开过苏凝萱的古月琅。
宴会之后,宫翎送冷天羿回外宾行宫,而苏凝萱则偷偷的离开夙鸯宫,来到了夙鸯宫一侧僻静的假山后面。
古月琅已经躺在一旁的假山上等着苏凝萱了。
苏凝萱看到闭着眼睛躺在假山上的古月琅,坏坏的笑着,从地上捡起一块手,用力的投向他的胳膊。
古月琅立刻飞身而下,一把保住苏凝萱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萱妹妹,我好想你!”
苏凝萱警觉的推开古月琅,这里可是皇宫,到处都有人,万一被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我看到你在宴会上打的谜语了,自然会来找你!琅哥哥,你怎么会来?”
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玩了十年,古月琅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苏凝萱。
而同样的,苏凝萱也非常的了解古月琅。
古月琅在宴会上,故意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那个意思就是宴会后,他会在夙鸯宫外的假山旁等她。
古月琅感受到了苏凝萱戒备,内心有些失落。
他们以前可是亲密无间的,这才不到一年,仿佛疏远了很多。
不过细想,她现在毕竟是西夏的皇后,肩上担负着两国的命运,倒是他因为太过想念苏凝萱,而没了分寸。
古月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苏凝萱。
快一年了,她仿佛清瘦了些,倒是更加的灵气逼人。
被古月琅看的有些局促,苏凝萱笑着转移视线:“琅哥哥,你怎么出谷了?”
蝶花谷轻易是不许人出入的,即便古月琅是少谷主也不例外,没有谷主的允许也不能出谷。
古月琅爽朗的笑着:“因为你的琅哥哥,现在已经是蝶花谷的谷主了呀!”
“什么?苏凝萱吃惊的看着古月琅:“那师父呢?”
苏凝萱现在身上的武艺,一半来自于蝶花谷主,自然称他为师父。
但她对蝶花谷主的感情,比师父深厚的多,毕竟在她年幼时期,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别担心,父亲只是把重担交给了我,自己去云游了。”
苏凝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想起蝶花谷过往,苏凝萱脸上流露着伤心的表情。
“对不起,琅哥哥,我毁了我们的白首之约。”
苏凝萱低着头,无脸再去看古月琅柔情的眼神。
她曾答应要与古月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最终还是负了他。
古月琅脸上也失去了爽朗的笑容:“是琅哥哥无能,不能护诏月周全!只是,诏月公主众多,可琅哥哥只有萱妹妹一个!萱妹妹,跟我走吧,我们回蝶花谷,不问世间之事,像以前一样,嬉笑打闹、白首到老不好吗?”
苏凝萱听罢更加的内疚:“对不起琅哥哥,萱儿不能走!如今萱儿是西夏的皇后,关系着两国同盟,若萱儿走了,诏月和西夏毕竟心生嫌隙,沧溟必定会趁虚而入,那时,萱儿便是千古罪人了!”
“可诏月这么多公主,为什么要你承受这一切?
第二十二章 掌掴冷天羿
古月琅心疼自己失去了爱的人,更心疼这个一心为国的傻丫头。
“就如父皇诉说,诏月公主虽多,能胜任的也唯有我一个了!”
在蝶花谷这十年的时间,她不仅治好了病症,而且学了武艺,增长了气魄。
论胆识和智谋,也的确唯有她能够代嫁西夏了。
“对不起琅哥哥,为了国家大义,我不得不这么做!就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如同天上的浮云,随风吹走吧!”
苏凝萱眼中含泪,心痛的说着。
她不敢看古月琅失望的表情,但又忍不住想要看她最后一眼。
她知道,此番古月琅走了,她们今生恐怕就难以相见了。
古月琅猜到会是这番场面,就在他得知苏凝萱要和亲西夏的时候,他曾不顾一切逃离蝶花谷潜入皇宫。
他要带她离开,但她却始终不肯。
他知道,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便是无法挽回了。
他该痛恨这个负了他的女人,但内心却又不得不佩服她。
弱弱一个女子,在国家危亡之际,能够义不容辞、摒弃一切,就连他这个七尺男儿都未必做得到。
这样的女人,他要如何忘怀?
古月琅眼角留下一滴酸痛的泪水,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苏凝萱心痛的寻找天空那一点黑影,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心,在滴泪,在滴血。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苏凝萱的视线里,他看戏似得看着她意犹未尽。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皇后,本皇可看了一出好戏啊!”
苏凝萱背后一凉,冷天羿什么时候来的?
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苏凝萱心跳如鼓,但强迫自己快速的震惊下来。
“没想到堂堂沧溟皇有听墙角的习惯!”
苏凝萱义正言辞的讽刺这冷天羿。
有趣,她被撞破奸情,不应该惊慌失措,哀求自己不要告诉宫翎吗?
如今这大义凛然的样子,倒像是他做错了。
“本皇只是路过,恰巧看了一出好戏而已!皇后难道不想解释一下,跟那个古月琅的关系吗?”
苏凝萱冷笑:“本宫跟古月琅什么关系,好像与沧溟皇无关吧?倒是沧溟皇,夜深露重还在西夏皇宫游移,似乎有所不妥吧?”
“本皇跟夏皇走丢了,正在找本皇的寝宫!”
“沧溟皇若真迷失了方向,本宫这就派人送沧溟皇过去。”
苏凝萱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特别是这个冷天羿,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很不舒服。
可谁知,冷天羿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嘴角一撇意味深长的笑着。
“皇后莫急,本皇还没问完呢!”
苏凝萱不耐烦的想扯掉自己的衣角,但冷天羿却牢牢的抓着不松手。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冷天羿的脸上。
冷天羿诧异的松手,怒视着苏凝萱:“你敢打本皇?”
他何时被人打过?还是一个女人?
苏凝萱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本宫看沧溟皇醉了,有些越了分寸,好心警告而已!”
“苏凝萱,你是第一个打本皇的人!”
冷天羿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凝萱,眼神里似警告、似愤怒,更似欣赏!
苏凝萱冷笑道:“这是本宫的荣幸,而且本宫不介意让更多的人知道,您为何被打?”
苏凝萱只是警告冷天羿而已,毕竟一个皇帝因调戏被打,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她料定,冷天羿是不会把这么丢脸的事说出去。
但,今后,她行事就要更加的小心了。
谁知道冷天羿会不会秋后算账,随便找个借口给自己难看?
苏凝萱头痛欲裂,如果不是冷天羿步步紧逼,她怎么会一气之下打了他。
谁知,冷天羿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很神秘。
“皇后知道夏皇现在在哪里吗?”
宫翎?苏凝萱看着冷天羿的笑,便知道宫翎一定是去了夙鸯宫。
糟了,因为冷天羿,她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她要如何跟宫翎解释这件事呢?
苏凝萱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夙鸯宫,夙鸯宫的宫人列成两排,分列跪在在宫门的两边。
她一迈进宫门,宫人们便对她使眼色。
她看了看巧绿,这丫头的脸果真吓成了绿色的了。
带着忐忑的心迈进寝室,白玉水杯碎了一地,宫翎铁青着脸坐在床边等着自己。
“朕的皇后,你还舍得回来!”
苏凝萱迈着小步慢慢的靠近宫翎,她在给自己争取辩解的时间。
等来到宫翎的面前,苏凝萱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她现在罪证确凿,一切的解释在宫翎的眼里都是谎话。
还不如直接认罪,反正她跟古月琅清清白白。
第二十三章 醋意爆发
宫翎冷冷的看着她,声音又恢复到之前冰冷,冰冷之中又带着浓浓的怒火。
“皇后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他本想来问苏凝萱和古月琅的关系,但没想到,整个夙鸯宫空荡荡的。
三更半夜,他的皇后竟然不在宫中,这成何体统。
“回皇上,古月琅是臣妾幼时的好友,今日来给皇上贺寿,也是为了来看看臣妾现在的生活如何?刚刚臣妾不在宫中,也是为了去跟他告别。”
苏凝萱低着头,依旧能搞感受到宫翎身上的怒气。
“皇后倒是诚实,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皇后可有脸说出口!”
“不是孤男孤女,当时沧溟皇也在!”
苏凝萱赶紧把冷天羿搬出来,反正冷天羿也不会放过自己,从他嘴里告诉宫翎还不如自己交代,还能替自己挡一下,多一个人,绝对比两个人好。
宫翎诧异的看着她:“冷天羿?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疯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回皇上,臣妾跟沧溟皇并无关系,只是他好像迷路了,刚好遇到我和古月琅告别,所以就说了几句!不过,臣妾知错了,臣妾不应该瞒着皇上跟古月琅见面,求皇上责罚!”
“你跟古月琅不只是好友这么简单吧?”
忽然,宫翎的心里开始介意苏凝萱的心不在自己这里。
从古月琅一出现,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看到两个人互动,看到古月琅那副痴迷的模样,他的心酸的可以酿酒。
“回皇上,臣妾自幼体弱百病缠身,宫中御医束手无策。为了给臣妾治病,父皇把臣妾送到了蝶花谷,臣妾在蝶花谷生活了十年,与古月琅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深厚一些。但臣妾和古月琅之间清清白白,天地为证,绝对没有做过一丝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青梅竹马?是朕坏了你们的好事吧!”
宫翎酸溜溜的说着,如果不是为了两国同盟而代嫁,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或许就是古月琅吧。
越想,宫里心里越是难受,想要发泄的火气越大。
苏凝萱看着宫翎的脾气越来越大,这模样好像不单纯的是在生气,还有一点点的醋意。
难道,他心里,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苏凝萱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皇上,自臣妾决定嫁给皇上的那一刻起,臣妾的心里便只有皇上了。”
“哼,如果不是今日之事,你怕永远也不会说起古月琅吧!”
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听到苏凝萱这么说,好像心中的怒气消除了一点点。
“皇上也未曾问起臣妾的过去啊!皇上每次来夙鸯宫,无非就是吃些诏月小炒,臣妾哪有机会跟皇上说!再说,古月琅会来给皇上祝寿,臣妾也不曾知道。可既然见了面,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他要走,臣妾总得相送吧,要不岂不失了礼数!”
苏凝萱低着头,小声的抱怨着,那嘟嘴委屈的模样,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皇后的意思,倒是朕的错了!”
宫翎的语气,明显的缓和许多。
苏凝萱再接再厉:“是臣妾的错,即便是要见古月琅,臣妾应该先禀明皇上,得到皇上的应允才能前去!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苏凝萱抬头看着宫翎,他无奈的摇头,脸色却已没了刚才的怒意。
她壮着胆子,跪着挪了几步,挪到宫翎脚边,手轻轻的扯着宫里的裤腿撒娇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苏凝萱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宫翎。
见宫翎怒气似乎快要消除,再努力一把:“皇上来夙鸯宫这么久,一定渴了吧,臣妾给你倒杯水润润喉。”
见宫翎没有反对的意思,苏凝萱起身,来到那片狼藉的碎片前。
她心生一计,或许打破宫翎那副冰山面孔。
她缓缓的蹲下,开始清理那些白玉碎片,然后心一横,将手用力的蹭想那锋利的碎片。
“啊。”
苏凝萱惊叫一声,快速的拿起手。
果然,宫翎听到苏凝萱的叫声,快步而来。
“怎么了?”
苏凝萱企图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却已经被宫翎拿在手里。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轻轻的责备,带着浓浓的心疼。
“来人啊,宣御医。”
苏凝萱看着自己的手被包成粽子,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宫翎看到她手受伤了,果然没有再训斥她,而是叫来御医清理包扎。
苏凝萱转过身,看着熟睡的宫翎,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刚刚那副着急关心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真的有在乎自己吗?
第二十四章 射猎比赛
作为一个代价的皇后,他真的会把她放在心里吗?
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她发现,宫翎已经慢慢的进入自己的心。
她总是不经意间能够想到宫翎,想起他的面孔,她的内心就很温暖。
他也一样吗?
不管他有没有在乎自己,苏凝萱决定抛弃理智,跟随自己内心的感觉。
到现在她才发现,如果一旦喜欢上一个人,相敬如宾是绝对不够的!
她要的,不止相敬如宾,而是相濡以沫、相亲相爱。
结果,看着宫翎帅气无比的脸庞,苏凝萱又做春梦了。
她又梦到宫翎吻了自己,而且那种那感觉那么真实,她甚至感受到了宫翎火热的气息,那感觉仿佛可以甜到心里。
但她被梦惊醒的时候,宫翎又消失不见。
苏凝萱在铜镜旁,拖着脑袋,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娘娘,该梳洗了。”
巧绿带着宫女拿着梳洗用具,排着队站在她面前。
“哦。”
苏凝萱应着,无精打采的任由巧绿和百叶打扮自己。
“娘娘怎么了?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百叶替苏凝萱梳着头,轻声道。
“没事。”苏凝萱挤出一个微笑。
巧绿替她擦着粉:“娘娘没事,奴婢们可要吓死了!昨晚皇上发那么大的脾气,奴婢还以为皇上不会饶了娘娘呢!吓得奴婢的心都快停止了!可谁知,最后竟然宣来了御医,皇上还夜宿在这里!”
巧绿昨晚的心如同上天遁地游走一般,紧绷的那一刻弦,快要紧张死,吓死!
最后还好都平安无事的度过,想来也却是玄妙,皇上竟然没有处罚皇后娘娘?
巧绿和百叶把苏凝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刚吃了几口早膳,郝银便来传旨。
苏凝萱跟着郝银来到接待外宾的明辉宫,宫翎正陪着冷天羿吃早膳。
苏凝萱低首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沧溟皇。”
“免礼吧。”
宫翎示意她过去坐下,然后笑道:“沧溟皇想要跟朕比赛涉猎,皇后替朕好好好股沧溟皇的皇妃们吧。”
“是,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生照顾。”
苏凝萱嫣然一笑,目光扫向不远的冷天羿。
他也正望着自己,那被自己打过的脸庞,至今还有一丝红色印记。
昨晚天黑,她没发现自己下手竟然如此之重。
冷天羿坏坏的笑着,手故意轻抚了一下被打过的地方,提醒苏凝萱昨晚发生的事情。
苏凝萱装作视而不见,将头扭向宫翎笑逐颜开。
这似乎有些激怒了冷天羿,他将手放下打趣的笑着:“古月琅不愧是蝶花谷的少主,来无影去无踪!恐怕,也只有皇后才能见其真容了吧?”
苏凝萱柔声道:“沧溟皇说笑了,昨晚本宫跟琅哥哥告别的时候,您不是也在吗?”
冷天羿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凝萱,看宫翎的表情,他应该是知情的,她竟然都告诉他了。
沉思片刻,冷天羿突然大笑。
苏凝萱故意把他在场的事情告诉了宫翎,这样两人私会便变成了三个人,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她果然聪明伶俐,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夏皇,若只有我们两人比赛,岂不太无趣了!不如,让我们后宫女眷也跟着参加,助助兴如何?”
冷天羿转移话题,笑着看着宫翎。
宫翎是并不愿意再让苏凝萱跟冷天羿有什么交集,那冷天羿看苏凝萱的目光有些奇怪。
“沧溟皇,这骑马涉猎本就是我们男人做的事情,女人不宜参!”
“夏皇此言差矣,这舞刀弄剑不也是男儿做的事吗?本皇的爱妃,您的皇后可都做的不差!就让他们助助兴吧,夏皇不会这么小气吧?”
冷天羿不依不饶,宫翎也只有妥协。
冷天羿来为他祝寿,不管什么动机,来者是客,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闹得不欢而散。
皇家猎场里,宫翎和冷天羿都已经骑在马儿之上。
苏凝萱和冷天羿的爱妃也都换上了干练的骑装,意气风发的坐在宝马之上。
宫翎不放心的叮嘱苏凝萱,尽量不要走远,在附近逛逛即刻。
之后边和冷天羿开始了涉猎比赛,一扬马鞭,一阵尘土,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苏凝萱和冷天羿的妃子们,在骏马之上,无聊的逛着。
不一会,几人便因天气太热而放弃,回到不远的行宫里等着冷天羿。
而苏凝萱,有好几年没有骑过马儿了。
第二十五章 偷吻!
最后一次,还是在蝶花谷,她和古月琅在无尽的草地上驰骋。
那时,的确是最快乐的时光,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是让人感到温暖的场景。
苏凝萱的马鞭轻扬,马儿长嘶一声往前飞奔。
风儿在耳边呼啸而过,两边的青丝随风飞舞。
“驾。”
伴着悦耳的笑声,苏凝萱仿佛回到在蝶花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过瘾之后,苏凝萱想起宫翎的话,还是赶快回到行宫旁吧,千万不要再惹宫翎生气了。
苏凝萱将马掉头,准备回行宫,就在扭头的一瞬间,看到远处一匹空荡荡的马在那里不安的叫着。
那,好像是冷天羿的马。
他人呢?苏凝萱查看四周,好像并没有看到人。
算了,不管他了,堂堂一个皇上,还能出事不成?
苏凝萱刚想挥鞭,却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那声音好像很痛苦。
难不成冷天羿出事了?
绝对不可能,他武艺超群怎么可能出事。
即便心里这样想着,苏凝萱还是下了马,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只是去确认一下,毕竟万一冷天羿在西夏出了事,那西夏的责任可就大了。
苏凝萱小心翼翼的走着,慢慢的发现一个陷阱,而陷阱下面,便是冷天羿。
他好像受伤了,脸色有些苍白,痛苦的**着。
苏凝萱着急大喊:“沧溟皇,你没事吧?”
冷天羿虚弱的看着陷阱之上的苏凝萱,嘴角一个艰难的微笑:“怎么是你?”
“我先把你救上来。”
苏凝萱观察陷阱,这里像是一个地窖半大小,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可以用轻功飞上去。
可她如果背着冷天羿,以她的功力是绝对上不来的。
而看冷天羿的状态,一定伤的不轻,不然,他早就上来了,救人如救火,冷天羿这个状况,她的直觉绝对拖不得。
苏凝萱看不远处有些树藤,有碗口那么粗,用来拉冷天羿应该没有问题。
她用力扯了一些,扔进陷阱里,对着冷天羿大喊:“沧溟皇,你用力抓着树藤,我拉你上来。”
求生的意识,让冷天羿本能地抓紧了树藤,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紧紧的握着。
苏凝萱在上面,吃力的拉着,幸好她有点功夫底子,不然是拉不动冷天羿的。
冷天羿刚一上来,身体变如同虚脱了一般,身子靠在了苏凝萱的身上。
“沧溟皇,您是怎么了?”
苏凝萱企图将冷天羿推开,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好像中毒了。
“您中毒了?”
冷天羿薇薇点头:“我被毒蛇咬了!”
苏凝萱果然看到冷天羿的小腿处有被蛇咬的痕迹,而且伤口已经黑紫。
她在蝶花谷曾被蛇咬过,知道蛇毒的厉害,如果不能及时吸出蛇毒,他随时都有可能死。
冷天羿的手开始颤抖,嘴角也开始抽搐,苏凝萱知道毒素马上就要进入心脏了。
“冷天羿,你欠我一命!”
苏凝萱看着快要昏迷的冷天羿,手快速掀起他的裤腿,嘴巴对准伤口,用力的吸下去。
吸一口,吐一口,吸一口,吐一口。
苏凝萱也没有数自己为他吸了多少次,只知道她一直重复,直到看到鲜红的血液流出。
“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我马上去找御医,你在这里等着。”
苏凝萱的嘴角,还沾着一滴血。
但在冷天羿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无与伦比的美艳。
他偷偷积攒力气,将自己身子前倾,趁其不备,偷偷的吻上苏凝萱的嘴巴。
用他的嘴唇,拭去那滴鲜血。
苏凝萱本能的往后仰,手瞬间腾空冲着冷天羿的脸打去。
但在离冷天羿几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晕了过去。
“冷天羿,今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凝萱猜到他可能是在装晕,但即便吸了毒还是很危险,于是快速翻身上马寻找御医。
而苏凝萱走后,冷天羿睁开眼睛,露出神秘的微笑。
而冷天羿呆呆的看着他,眼角除了感激,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光。
经过御医的救治,冷天羿已无大碍,神色都好了很多。
宫翎心有愧疚的站在一旁:“实在对不住沧溟皇了,朕也不知道猎场里会有陷阱。”
冷天羿的心情好像很好,并没有被影响。
“夏皇莫担心,本皇看那陷阱年岁已久,是本皇运气不佳,刚好碰上了而已。”
冷天羿微笑着看着宫翎:“更何况,是夏皇的皇后不顾危险,为朕将蛇毒吸出,才保住本皇一命,本皇应该感谢夏皇和皇后才是。”
冷天羿看着宫翎的脸色慢慢变的凝重铁青,而苏凝萱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不安畏惧。
第二十六章 这才是亲!
苏凝萱用眼角的余光怒视着幸灾乐祸的冷天羿,农夫与蛇,她不顾危险救了他,而他却将她至于危险境地。
宫翎转头,看着低首不安的苏凝萱。
“皇后,你可真有本事啊!”
苏凝萱赶忙解释:“皇上,只因当时事出突然,而身旁又无他人,臣妾才出此下策。”
“跟朕回夙鸯宫。”
宫翎冷声说罢,愤怒的离开。
苏凝萱看着宫翎盛怒的身影,咬牙切齿的看着冷天羿:“冷-天-羿!”
夙鸯宫内,昨夜的景象重演。
苏凝萱再次跪在宫翎的面前,而宫翎,比昨晚还要愤怒。
苏凝萱知道,宫翎彻底愤怒了,毕竟尽管是为了救人,可她还是亲了另一个男人的腿。
“皇上,臣妾知错了!”
“苏凝萱,你是要气死朕是不是!”
这是宫翎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见,他果真怒了。
不知为何,被宫翎叫着自己名字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那感觉,仿佛比喊皇后亲切的多。
“皇上,臣妾真的是为了救人!当时那种情况,晚一秒钟,沧溟皇都有可能会死!他若死在西夏,那沧溟的铁蹄还不得踏平西夏,臣妾想皇上如果在也会那么做的!”
宫翎看着苏凝萱,她虽然脸庞低垂,但话说的铿锵有力,仿佛错的人不是她!
“你的意思是,朕还要感谢你亲了冷天羿的腿!”
越说,宫翎的脸色越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他恨不得立刻吻向那娇滴滴的红唇,将冷天羿的痕迹吻得一干二净。
“皇上,不是亲,是吸!臣妾是在为她吸毒!”
终于,说到这里,苏凝萱终于开始忸怩不安。
“你倒说说,这有何不同?”
盛怒之下,是没有理智的。
苏凝萱知道,解释是没有用的,只能越说越生气罢了。
“臣妾可以起来解释吗?”
宫翎默许她站起来,他倒要看看,今日她还能如何打消自己的怒气。
苏凝萱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宫翎。
“皇上,今日臣妾对沧溟皇做的,是吸,那不是亲!吸是为了救人,而亲不是!”
宫翎刚想开口质问,苏凝萱的唇却已经贴在他的唇上。
苏凝萱细腻柔软香甜的红唇,在宫翎冰冷的唇上碾压,直到宫翎的胸口开始急促的起伏,那原本冰冷的唇开始变得火热才离开。
她脸色潮红,像熟透的苹果,由于害羞而发软的声音,酥的人骨头发麻。
“皇上,这才是亲!只属于臣妾丈夫的亲!”
一切怒气再一次烟消云散,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宫翎瞬间怒发冲冠,而眨眼间,又怒气全消。
只是,现在的宫翎,并不满足于此,他把原本要离开的身子,拉的更紧,紧紧的贴着自己火热的身躯。
他一手拦着苏凝萱纤细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精美的下巴:“朕还想再感受一次。”
说着,宫翎再一次袭向苏凝萱的红唇,用情的吻着,碾压、啃噬。。。
这一次,终不再是她熟睡之时。。。
他内心所有压抑的感情,在苏凝萱的一吻之中,尽数释放。
可忽然,苏凝萱的身体像被抽走了力气,瘫软在宫翎的怀里。
宫翎这才想起,她给冷天羿吸毒,自己体内肯定还会有毒素,都怪他气疯了,才会把这个忘记了。
“御医!”宫翎大声咆哮。
御医再一次急匆匆的出现在夙鸯宫里,而且情况别昨夜还要严重。
幸亏被吸入体内的毒素较少,加上御医的妙手回春,苏凝萱平安无事,只需多调养几日便可!
宫翎坐在床边,怒视着苏凝萱,但不同的是,此愤怒,是来源于对苏凝萱的心疼。
苏凝萱依着软软的枕头,坐在宫翎的一侧,头微低,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她记得,在她晕倒前,她和宫翎好像正在接吻。
她脸色微红,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看着宫翎。
“皇后,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了吧?”
“皇上,臣妾已经这样了,您就不要再提了嘛!”
苏凝萱又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那微嘟的红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天上的繁星,眨啊眨。
宫翎似乎对她越来越没有抵抗力,看到这幅模样,他的脸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朕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冷天羿远点,不,是跟所有男人保持距离!你是皇后知道吗?”
她是皇后,是他的女人,只能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
不知何时,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已经完全占据了宫翎的心。
只要苏凝萱身边有异性出现,他的心就如同五味杂陈。
第二十七章 话中有话
想想,宫翎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无法控制。
经过几天的疗养,冷天羿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
几天没见苏凝萱,他内心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思念。
或许,他能够在西夏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多看这个奇怪的女人一眼吧。
可似乎,宫翎不想让他见苏凝萱,因为苏凝萱自回宫起,就没出过夙鸯宫。
冷天羿见不到苏凝萱,只好去见宫翎。
明辉宫内,两个人坐在大厅里,脸上都挂着同样虚伪的笑容。
“本皇来西夏已有数日,是时候该回沧溟了,多谢夏皇近日的照顾!”
冷天羿举起酒杯,以示谢意。
宫翎亦拿起酒杯笑道:“沧溟皇既是来为朕贺寿,照顾沧溟皇亦是应该的。”
两人一饮而尽,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再次斟满。
“听说夏皇后为了给本皇吸毒,自己也身中剧毒,不知现在可否安好。”
“多谢沧溟皇惦记,皇后已经痊愈,只是身体有些虚,朕已命她安心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便好,本皇还想亲自感谢夏皇后的救命之恩。。。”
哼,还惦记苏凝萱!
宫翎岂会让他再次得逞!
不等他说完,宫翎便插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沧溟皇不必放在心上!”
冷天羿当然听出宫翎的意思,他不想让自己见苏凝萱。
可笑,他冷天羿相见的人,有谁能够拦得住呢?
跟宫翎寒暄了几句,冷天羿便借口收拾行李而离开。
但一转眼,便已经潜入了苏凝萱的夙鸯宫。
苏凝萱坐在梳妆台的铜镜旁发呆,她满脑子里都是一个问号。
宫翎喜欢自己吗?
她唯一捉摸不透的人,便是宫翎。
一开始,她笃定宫翎不会喜欢自己,而且会冷落自己。
刚开始,也应验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后来的发展,她便不能看透他的心了,作为和亲皇后,他应该是不会对自己动感情的。
可现在他的表现,分明是在乎自己、喜欢自己。
“烦死了!”
苏凝萱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不管了,今晚她一定要知道宫翎的态度。
如果宫翎哪怕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她就会毫不保留的跟随自己的内心去爱他。
但若,他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只是利用,她便会收住自己的感情,与他情似纸薄、相敬如宾。
“皇后在烦恼什么呢?”
忽然,一个极其讨厌的声音传进苏凝萱的耳朵里。
不用回头,苏凝萱也听得出那声音是谁!
他当真是胆大包天、为所欲为,这里是西夏的皇宫,他竟也敢私闯。
苏凝萱抬起头,那铜镜之中,刚好出现冷天羿意味深长的笑容。
“沧溟皇是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夙鸯宫,本宫的寝宫!不是沧溟皇能来的地方!”
冷天羿没有理会苏凝萱不耐烦的问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镜中的美人。
“好美!诏月的公主都这么漂亮吗?”
苏凝萱气愤的回头怒视着冷天羿:“沧溟皇,本宫再说一次,这里是本宫的寝宫,请您速速离开,不然,本宫可要命人请您出去了!”
冷天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着做了下来:“苏凝萱,你不会是真的爱上宫翎吧?”
“他是本宫的丈夫,本宫岂能不爱!”
苏凝萱总觉得,今日的冷天羿怪怪的,仿佛话中有话。
“啧啧,瞧你这认真的模样,似乎真的假戏真做动感情了吧?”
苏凝萱严肃反击:“本宫不知道沧溟皇在说什么!本宫只知道,本宫与皇上结合,是真心实意的,诏月与西夏的结盟,亦是肝胆照人!”
“果真如此吗?皇后可知道,你的亲姐姐,诏月的嫡长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冷天羿的笑容愈发的灿烂,那深邃的眼神耐人寻味。
苏凝萱的心一紧,他这时候为什么会提到苏凝蕊。
而且,提到苏凝蕊的时候,冷天羿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是故意在诈自己,还是知道什么内幕?
苏凝萱的大脑飞速的运转,却依旧猜不透冷天羿就是是何用意。
“长姐恶疾缠身在宫中修养世人皆知,沧溟皇此话是何用意?”
“苏凝蕊到底有没有生病,皇后应该最清楚!”
冷天羿渐渐的靠近苏凝萱,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皇后救过本皇一命,本皇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奉劝皇后有些事情不要太当真!免得哪天谎言被揭穿,而伤痕累累。”
冷天羿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和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消失在夙鸯宫。
第二十八章 冷天羿来过?
而苏凝萱的心,彻底不安起来。
甚至,比她刚入皇宫那天还要紧张。
苏凝萱不敢肯定冷天羿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即便是他猜测,也猜的十之**。
而这个猜测一旦被认证,那么长姐逃婚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到时,别说是同盟,恐怕就要兵戎相见了。
苏凝萱越想,内心越是不安:“巧绿,帮我拿纸笔,我要给父皇写信。”
送走了冷天羿,没有了他的牵绊,宫翎也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晚膳时分,宫翎奔着夙鸯宫的诏月小炒便来了。
两人坐在桌边,宫翎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平日最厌恶的青菜,而苏凝萱却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宫翎放下筷子,看着发呆的苏凝萱:“怎么,冷天羿走了,皇后的心也跟着走了?”
宫翎本是想要打趣苏凝萱,却没想到话说出口,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开始醋意横生。
苏凝萱被宫翎的样子逗笑,他何时变得有些孩子气。
“臣妾在想,冷天羿走了,皇上是不是该去看看黎妃了?”
苏凝萱绕开话题,不过冷天羿在的这些天,宫翎一直在夙鸯宫就寝。
两人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每日紧绷着一根神经入睡,难免有些乏累。
宫翎也笑道:“皇后是舍不得朕吗?”
苏凝萱仿若罂粟,越是接近,越是欲罢不能。
看着宫翎充满玩味的微笑,苏凝萱很想确认一直存在她脑海之中的疑问。
“皇上,您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臣妾?”
苏凝萱小心的试探着,不安的看着宫翎。
宫翎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他一本正经的态度。
苏凝萱仿佛知道了答案,眼睛里掩饰不住的伤感和失落。
宫翎看着她低垂的双眸反问道:“朕喜欢你如何?不喜欢你又如何?”
“皇上若喜欢臣妾,哪怕只有一丝一点,臣妾愿意付出真心、生死相随!”
“若朕不喜欢你呢?”
“臣妾便与皇上漠然置之、相敬如宾!”
苏凝萱说罢,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宫翎。
宫翎面无表情,苏凝萱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宫翎,同样也看着苏凝萱,看着她的眼睛从充满期待到失落和伤心。
忽的,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朕觉得,拥有皇后是一件值得炫耀和骄傲的事!”
说罢,他轻轻敲了敲苏凝萱的额头,微笑着起身。
如果不是他生辰,冷天羿和古月琅的到来,他或许现在还没有这个感觉。
但当苏凝萱陪在他的身边,以皇后自居的时候,他真的很骄傲,很想炫耀这个女人。
苏凝萱对宫翎的回答似懂非懂,她起身追问:“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把朕给你谜底猜出来,便知道朕的意思了!”
宫翎说着,已经快走出房门。
“皇上,您去哪里?”
宫翎回头一个帅气的微笑:“皇后不是让朕去看看黎妃吗?”
说罢,彻底离开夙鸯宫。
他,的确很久没有去看黎妃了,她毕竟还怀着自己的骨肉,她的父亲,还替他把守着城池。
只是,自从苏凝萱到来,黎妃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吸引力。
每每刚刚坐下,他便有了离开的冲动。
苏凝萱绞尽脑汁想宫翎给的谜底,倒不是那谜底本身有多难,只是因为,她把那是什么谜语给忘了。
为了拼凑那天的回忆,苏凝萱想破了脑袋,那废纸扔了一篓子。
终于,一点点的拼凑出当晚那副谜语。
她一边解语一边念叨着:“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树为木,眼亦是目,树儿睁开眼为相!小子为儿,屋下眠为见。。。”
相见恨晚!
宫翎给她的谜底竟是相见恨晚!
就是说,宫翎也喜欢她,至少对她是感兴趣的。
苏凝萱拿着手里的谜底,像拿着无价之宝一般傻笑。
什么诏月公主?什么西夏皇后?
此刻,她就是一个小女人!一个掉进爱河的小女人!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呢,宫翎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对着苏凝萱就是一阵怒骂:“苏凝萱,你到底有没有把朕的话放在心里!”
苏凝萱被宫翎问傻了,他在说什么呢?
“你别给朕装傻,冷天羿是不是来过了?”
苏凝萱终于知道宫翎的火从哪来了,可他是怎么知道冷天羿来过夙鸯宫?
她之所以没有告诉宫翎,是因为冷天羿话里有话,她没想清楚的事情,怎么能够随便讲给宫翎。
但现在,她是躲不过去了。
苏凝萱立刻跪在他身前虔诚的认错:“是,冷天羿的确来过臣妾的寝宫!”
哗啦,宫翎将桌子上刚换上的碧玉水杯再次甩向地面,碧玉水杯应声而裂,一地碎片。
第二十九章 冷战!
怒气更重,宫翎脸上的寒气逼人:“苏凝萱,如果不是黎妃看到他从你的宫中走出来,如果不是黎妃告诉朕,你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朕!”
“是,如果皇上不问起,臣妾永远也不会告诉皇上!”
苏凝萱迎上宫翎凌厉的目光,字正腔圆的回着。
“苏凝萱,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处罚你吗?”
“皇上,难道您不想听听臣妾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您吗?”
苏凝萱倔强的看着宫翎,脸上没有一丝愧疚神色。
她明白了,这是冷天羿给她下的套。
不然,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黎妃那样的人看到。
结果,无非是他想故意做给黎妃看,然后通过黎妃把消息传给宫翎。
她就想不通了,冷天羿为什么老是跟自己作对,三番五次挑拨她和宫翎的关系。
宫翎气的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着苏凝萱的解释。
如果,她的解释不能让自己满意,那么今晚,他是该教训一下苏凝萱了。
都是西夏的皇后了,还到处沾花惹草,实在可恶。
苏凝萱一脸委屈的模样:“臣妾正在梳妆,那冷天羿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臣妾的身边,臣妾刚要喊便被他点了穴道。他说他喜欢臣妾,想要带臣妾回沧溟做皇妃!臣妾当然不同意,他要强行带臣妾走,臣妾拼尽全力才弄倒了桌上的铜镜,巧绿听到声响进来,冷天羿才仓皇离开。”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本身就不是光彩的事情,臣妾怎么有脸跟皇上说!”
苏凝萱厚着脸皮编着谎话,反正宫翎又不会跟冷天羿对质,现在保住冷天羿和她谈话的内容又不引起宫翎的怀疑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说,冷天羿喜欢你!”
宫翎半信半疑,冷天羿看她的眼神的确有些不同。
特别是他被苏凝萱救了一命以后,看她的眼神就更不对劲了。
苏凝萱娇羞的点了点头,不满的抱怨:“皇上,这夙鸯宫冷天羿来去自如,是不是该调换一下夙鸯宫的守卫了!”
“皇后心里很高兴吧!蝶花谷的少谷主喜欢你,就连冷天羿也钟情与你。”
宫翎酸溜溜的说着,心中对冷天羿的痛恨又加重了几分。
“皇上,臣妾无法左右他人心思,但臣妾的心牢牢的拴在皇上身上,谁也无法动摇!”
既然知道宫翎也有点喜欢自己,苏凝萱便更加卖力的讨好宫翎。
正如她所说,她愿意付出真心,跟随宫翎一生一世。
虽然听了苏凝萱的表白,但宫翎心中怒意仍在。
他思维混乱,看到苏凝萱那副委屈的模样,就没有办法理智思考。
“朕,是该好好想想,皇后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宫翎气愤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苏凝萱倒吸一口气,终于搪塞过去了。
想到如此盛怒的宫翎,竟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处罚,除了感叹自己的机智,苏凝萱更开心的是,她更加印证宫翎是喜欢自己的。
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浓烈一点。
想着,挨了骂,差点挨了罚的苏凝萱,心里竟是如此的甜蜜。
辗转反侧了一晚,第二日一早,苏凝萱便打听宫翎的消息。
他昨夜在御书房过夜,没有去任何嫔妃的宫殿。
苏凝萱听后,内心越发的欣喜。
“巧绿,去煮些绿豆汤,本宫要给皇上送去。”
冷静了一晚上,是时候该去解开这个疙瘩了。
苏凝萱亲自端着绿豆汤来到御书房,宫翎早就猜到她会来,一早让郝银过来打发苏凝萱回去。
“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真的不想见您!”
郝银被苏凝萱和巧绿那个丫头逼的,就差没哭出来了。
苏凝萱一挥手:“罢了,本宫不逼你了!去告诉皇上,本宫就在这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
苏凝萱手里端着冰凉可口的绿豆汤,站自那里一动不动。
郝银无奈,只好进入禀告宫翎。
宫翎去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既然皇后愿意等,就让她等吧!”
然后,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苏凝萱站了一会儿,宫翎丝毫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于是狠了狠心,往外挪两步,让炙热的太阳,刚好晒在自己的脸上。
又站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在往外挪了挪,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完全暴露在太阳之中。
那毒辣的太阳,一会便把她晒得满头大汗、面脸通红,就连手里的绿豆汤,也炙热起来。
郝银心疼的看着她,小碎步跑到宫翎身边。
“皇上,您快看看皇后娘娘吧,她在烈日下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在站下去,恐要受不住了。”
第三十章 比武失手!
宫翎批阅的笔忽然悬浮于空,他将笔放下冷笑道:“苦肉计!”
即便已经猜透苏凝萱的心,即便知道她故意晒给自己看,但宫翎还是忍不住走向窗边。
烈日之下,苏凝萱那通红的脸和微颤的手臂,让宫翎的心里有些心疼。
再看她额头上的大汗淋漓,头发都已经汗水湿透,他便有些站不住了。
“让她进来吧。”
宫翎说罢,又重新回到龙案之上批阅奏折。
苏凝萱手里依旧拿着已经温热的绿豆汤,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
她温柔的行礼,宫翎视若无睹。
苏凝萱等了等,宫翎依旧没有抬头,于是自己起身笑嘻嘻的将绿豆汤放在龙案之上。
“皇上,天气炎热,臣妾为皇上煮了些绿豆汤。。。”
“皇后觉得,此刻的绿豆汤可还能饮用?”
宫翎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苏凝萱尴尬的笑了笑:“好像不太能喝了,臣妾一会儿再去给皇上煮一些!”
宫翎点头:“皇后可还有事?朕很忙!”
苏凝萱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还在生昨晚的气呢。
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宫翎解气呢。
苏凝萱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一副懊悔无及的样子:“皇上,臣妾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了!”
又是那副表情,又是那些话语。
“苏凝萱,自你来西夏起,你除了认错求饶,还干了些什么?不要以为朕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放了你!”
苏凝萱想了想,宫翎说的好像也没错。
不知为何,她总是在不停的道歉和认错。
“臣妾知道,如果不是皇上心地仁慈,对臣妾宽宏大量,臣妾早就该受罚了!所以今日臣妾是来领罚的!”
宫翎忽然起身,双手撑着龙案愤怒的看着她:“苏凝萱,您真的以为朕不敢罚你!”
苏凝萱不语,只是因为她没想好怎么回答。
宫翎忽然嘴角上扬,一个神秘的微笑:“朕看你剑舞的了得,武艺应该也不错,跟朕比试一下如何?”
苏凝萱刚想着如何才能让宫翎消气,宫翎这个建议恰巧给了苏凝萱一个好的主意。
宫翎故意将古月琅送的碧玉剑递给苏凝萱,自己也拿了一把宝剑,两人执剑而立。
“皇后可要当心了,刀剑无眼。”
宫翎轻笑,苏凝萱亦微笑着:“皇上大可放心,臣妾会当心的。”
“那就好,皇后请出招吧!”
他倒是真相看看,他的皇后武艺到底如何?
苏凝萱将宽大的水袖挽了挽,齐腰的长发高高的束于头顶,一副严阵以待全力以赴的样子。
“皇上,臣妾得罪了!”
说罢,苏凝萱手中的剑快速的击出,对准宫里的胸口便刺去。
看的一旁的郝银目瞪口呆,既惊又吓,恨不得扑向宫翎。
宫翎微微一笑,灵巧的避开,回身反手一剑刺向苏凝萱。
苏凝萱紧急避开,手腕轻轻旋转,碧玉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再次袭向宫翎。
刷的一声,两剑相碰,擦出一道耀眼的亮光。
单看这几招,宫翎便知道,苏凝萱的武艺真的不错。
出手敏捷,反应灵敏,躲闪间不忘查找自己的弱点。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超过五十余招。
苏凝萱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在宫翎的一次进攻之际,在她双脚站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便扑向那把锋利的剑。
宫翎吓得立刻收剑,却已经来不及。
那剑梢划过苏凝萱的手臂,一道血痕立刻染红了苏凝萱的胳膊。
宫翎慌忙的丢到手中的宝剑,跑过去抱住苏凝萱心痛的问道:“萱儿,你怎么样?”
这是苏凝萱故意设计的,因为现在仿佛只有心痛和内疚,才能冲走宫翎的愤怒。
苏凝萱一手捂着伤口,一边笑道:“皇上,您刚刚叫臣妾什么?”
他竟然叫自己萱儿,那是怎样好听的声音?
宫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叫苏凝萱,脱口而出。
但,喊出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很温暖,很亲切。
“还笑,怎么那么不小心!”
宫翎心痛的斥责这苏凝萱,看了已经吓傻的郝银怒气道:“还愣着干嘛,叫御医。”
忽然,宫翎将苏凝萱抱起,轻轻地放在一旁的龙塌之上。
“皇上,臣妾是手臂受伤,不是腿!”
苏凝萱满面春色,笑不拢嘴。
“你闭嘴。”
宫翎帮她按压着伤口,幸亏伤口不深,不然他岂不心疼死!
宫翎吸了口气,脸色严肃的看着她:“苏凝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刚才那一剑!”
“皇上英明,什么都瞒不了皇上!臣妾犯了错,皇上不舍得处罚臣妾,刚才那一剑,就当做是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