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病急乱投医
很快小鬼就将庞太师的行踪给摸得透透彻彻,这种示好的事儿自然不能让沈翊主动上门。小鬼请缨主动去了太师府,可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小鬼前脚刚到太师府的门口就看见白昭的人进了府中。
这一前一后,小鬼自知白昭抢先一步自己便了机会,当即打道回府。
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沈翊,小鬼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竟然又被他给抢先了一步!”怒拍桌子,沈翊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这白昭是铁了心要同他作对了,竟然事事都抢先在他面前。
“这事儿不能退,咱们还得赶着上去。这庞太师必须得制止住,绝对不能让他一面偏心。”沈翊沉思片刻,对着小鬼说道。
来回在屋子里踱步,他想了又想,“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见到庞太师。”
沈翊想要上门见庞太师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白昭的耳中,白昭原本就有逼迫沈翊的意思,如今得知他的举动自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便立马命人前往太师府赶在了沈翊前头。
白昭就是要与沈翊对着干,要让他的计划无处可施。
他现在就是仗着庞太师有意与他合作,所以白昭才如此肆无忌惮。沈翊现在就是病急乱投医,有什么法子他用什么法子。
可偏偏白昭冷静的很,沈翊做什么他都能想出法子来应对。
沈翊上赶子去找庞太师,他便命人抢先在前,沈翊摸清了庞太师的行踪准备半路拦截,他便派人一直陪着庞太师。
这样一来,沈翊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同庞太师说上话,所有的计划和准备好的事宜都被白昭给打乱。
沈翊气得晕头转向,完全无计可施。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本侯当真要被白昭给踩在脚底下了!”沈翊猛地一拍桌子,那案桌上的茶盏抖了抖,洒出不少茶水来。
“他现在不让本侯接触庞太师,一天到晚都找人候在庞太师的身边。本侯必须得想个法子给他使点绊子,就算不能将他拉下水来,那也不能让他好过!”
沈翊狠狠地说着,目光中泛起一丝狠辣。
看着沈翊那副神色,小鬼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侯爷打算如何对付太子?现在咱们手中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和太子殿下对抗啊!”
沈翊抿唇,小鬼说的这些他自然都知晓。可正因为如此,沈翊才会想要将白昭给拉下水来。
白昭不让他好过,他又岂能任他逍遥?
“太子殿下回宫这么久以来获得了朝中不少人的支持,这其中必然有些猫腻。太子结党营私这件事如果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以陛下的性子定然会想办法对付太子殿下。”
“侯爷你是想利用陛下的手……”小鬼谨慎问了一句,沈翊却没有答话。只是勾起了嘴角,眼中露出了一抹坚定。
“你去查一查这其中的猫腻,就算没有你也要给我查出来明白吗?”沈翊沉着眼眸说道,小鬼用力地点了点。
小鬼明白沈翊的意思,若是能查出来白昭真的有结党营私的事情那就必须牢牢攥在手中成为他们的利器。
如果没有,那按照沈翊的意思小鬼也要给他弄成有。
连夜沈翊就写好了折子给宫里递去,同时也派了两个朝臣进宫去禀明白禹。
乾坤殿上,白禹身披龙袍,一脸困意。看着跪在殿前的两个朝臣,脸色难看的很。
“说吧,这深更半夜的跑来究竟所谓何事?”白禹的语气不善,看着殿下的二人似乎若是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将其给办了。
二人对视一眼,罗大人说道:“回禀陛下,臣等收到消息,太子殿下在朝中结党营私与不少大臣交好,这意图这喻意……”罗大人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白禹一眼。
白禹脸色微变,“结党营私?”
“是啊陛下!太子殿下回宫之后与不少大臣交好,这朝中有多少官员暗地里都支持着太子殿下。陛下可想而知若是这情况越演越烈将来必定不可收拾!”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结党营私的人又有哪些?”白禹站起身子,眼眸顿时一沉。
“是臣无意间发现的,工部、吏部、礼部皆是有人与太子殿下勾结,听闻侯爷也送了奏折给陛下,臣等才斗胆前来。”
白禹连忙翻着手边的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沈翊的奏折当中果然提到了白昭结党营私的事情,而且将有所怀疑的人统统写进了名单之中。
白禹才不管是谁上奏,又有何意图,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好的时机。一个能够惩治白昭的机会!
“这件事朕知道了,你们且退下吧,暂且莫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是!”两位大人应下,告了退。
沈翊此举已是被逼无奈,想出这么个损招来对付白昭也是令白昭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在奏折中并没写出庞太师来,只是写了一些其他的人,这些人对白昭而言无关紧要,对他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对白禹而言却不是。
白禹要的是一个机会,而沈翊给了他这个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朝中必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现在沈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不将庞太师牵扯出来对他而言就没有任何关系。
沈翊意图利用此事借白禹的手将白昭给压下去,只要白昭被压下去,那么庞太师自然就会选择帮他而弃掉白昭。
沈翊想要庞太师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只要庞太师站在他这一边,沈翊相信朝中也会有不少人顺着他。
越是这个时候,沈翊越要沉得住气。
他不说庞太师就等于是讨好了他,相信庞太师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谁会去上奏,庞太师也不会不知道,只要他不点出,那庞太师自然就会顾念着他的情谊。
而此时,宫里头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夜色漆黑,寒风呼啸,将宫内的窗户和门吹动的夸夸作响。
红色的瓦墙屋顶上,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脚下的步伐眼花缭乱,身子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夜色之中。
第五百二十八章:白禹遇刺
白禹刚将两个大臣屏退,带着一身的疲惫准备就寝。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响动,白禹顿时一愣,还不及等他转身便感到后背一阵凉意袭来。
‘唰’的一声,白禹下意识地弯下身子,抬眼间就看到一把泛着银光的利剑朝着他刺来。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阴鸷的眼眸里泛着一丝狠辣。
白禹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朝着门口而去。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便又一次朝着白禹刺去。
“来人!有刺客!”白禹大叫一声,连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黑衣人的剑空了好几次,当下有些恼怒起来。
“来人!护驾!护驾!”白禹大叫着,朝着门口爬去。
那黑衣人看起来像是铁了心要杀了白禹一般,下手狠辣,每一次出剑时都能听见剑风的声音。
也不知是那白禹运气太好,还是那黑衣人功夫太弱,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白禹竟然是毫发无损。
听到白禹大声的呼喊,黑衣人心道不好,狠狠瞪了白禹一眼黑衣人当即翻窗跑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禁卫军当下冲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禹。
惊魂未定,白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见禁卫军冲过来,怒吼道:“饭桶!你们都是一群饭桶!要不是朕命大,等你们来朕已经死了!”
“请陛下恕罪!”众人纷纷下跪,一个个都垂下了脑袋。
白禹深吸一口气,一旁的太监连忙将白禹扶起来。
“陛下小心。”李公公轻声说着,扶着白禹就朝里面走去。
白禹心有余悸,先前那一幕仿佛还在重演,他的脑子里满是那把银剑挥之不去。
走上两步,白禹回过头瞪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抓刺客!”
“臣遵旨!”禁卫军领了命,当下转身出了门。
白禹阴沉着一张脸,李公公小声道:“陛下先歇歇吧,今日之事也惊着陛下了。”
“歇?朕现在还歇得下?刚才朕都快被人给刺杀死了,朕如今还敢入睡吗?”白禹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李公公默默地将茶盏递到白禹的面前,“如今禁卫军已经去抓人了,相信一定能将那刺客抓起来的。”
李公公的话并没有让白禹觉得放心,反而心中升起的怒火是止不住地往上窜。
这群禁卫军白禹是真的不放心。
目光沉了沉,他道:“去将大皇子和太子殿下传进宫来。”
李公公当即应下,按照白禹的吩咐去寻人进宫。
此时,宫内已经乱做了一团,所有的禁卫军都已出动,四处寻找着黑衣人的下落。
可是即使是寻遍了宫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黑衣人的踪影。
当然,禁卫军也不敢放松下来仍旧四处搜寻着。
太子府。
莫哭硬着头皮来到芸娘的屋门口,“主子,宫里来人了,说要太子殿下立马进宫。”
芸娘猛地一睁开眼,与白昭对视上。
身上不着寸缕,芸娘依偎在白昭的怀中微微蹙起眉头。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芸娘问道:“可知是什么事?”
“宫里出现了刺客,意图谋害陛下。”莫哭应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外面,接着道:“殿下还是稍快一些,慕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白昭应了一句,冲着芸娘扯了扯嘴角。翻身从床上跃起,伸手拿起旁边的衣衫拢在身上。
芸娘也跟着坐起了身子,神色诧异,“陛下遇刺了。”
她的诧异并不是因为遇刺这件事,而是因为白昭早就已经说过下一个人会是白禹。
“我预测的没有错,真的出事了。”白昭淡淡地说了一句,翻身跳下了床。
如他所料,这次刺杀的对象真的就是白禹。
“你当真要进宫?”这个时候进宫可不是什么好事,白禹遇刺,早前的凶手还没抓到这个时候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白禹肯定会拿白昭试问。
白昭扯了扯嘴角,“躲也躲不过去,倒不如进宫看看。”
芸娘伸手抓住白昭,将他往回一拉,随后抓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
“我也要随你去。”
“你去做什么?宫里不安全!”白昭不愿,当下拒绝。
芸娘根本不管他,自顾自地穿上衣服,“我悄悄的跟你去,不会被人发现的。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该出手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出手。”
白昭从来都不是怕芸娘没有分寸,他只是担心芸娘的安全。
纵然他已经猜测到背后的人是谁,但具体的人他仍旧没有抓到,这人功夫如何,心思如何白昭都不了解,他又怎么放心芸娘跟去?
白昭还在犹豫之时,芸娘已经换好了衣服。
“不要磨蹭了,宫里那边肯定已经闹翻了天,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芸娘说着将衣衫扔到了白昭的面前。
看着芸娘那模样便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跟去,白昭自知阻拦无效当下也不再多言,快速地换了衣服拉开了房门。
莫哭早就已经候着,见白昭出来才三人快速地绕到白昭的卧房中与慕云交换了身份。
装作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白昭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李公公。
打了个呵欠,白昭问道:“这都深更半夜了父皇怎么这个时候传召?公公可知是为何事?”
“殿下可紧着些,今日宫里又出现了刺客,这一次刺客要杀的人是陛下!”
“陛下如今可是恼怒着,待会儿进了宫殿下一定得注意。”李公公小心地提醒着白昭,如今宫里头形势不明,纵然他是白禹的人不能背叛白禹,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若是能提点一二,想来之后太子殿下记着这份情也会善待他。
白昭颔首,“多谢公公提醒。如今那禁卫军可在寻人?”
“陛下龙颜大怒,哪里还敢不抓刺客?整个宫里头早就已经闹翻了。”
李公公说着掀起车帘,白昭迅速地钻上了马车。
芸娘并未跟着一同上车,只是在白昭和李公公的马车离开之后,才乘坐另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第五百二十九章:玉牌
一路上白昭不停地向李公公询问着事情发生的经过,可是李公公也对当时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明白。
从李公公嘴里得知的零碎片段,白昭大抵也能推测了一些出来。
李公公还告诉白昭,被传召进宫的也不止他一人。
不用想,白昭都知道另一人定然是白勋。
很快马车便到了午门门口,李公公和白昭下了马车刚好就瞧见了赶来的白勋。
二人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朝着乾坤殿走去。
白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迎面而来的二人,白勋和白昭还没踏进去,白禹便操起案桌上的茶盏朝着二人砸来。
哐当。
茶盏碎了一地,二人都没敢躲开,连忙下跪:“父皇息怒!”
“息怒?”白禹冷笑了一声,“朕这条命险些就没了,你让朕如何息怒?”
“上一次朕给你们二人充裕的时间,让你们调查凶手,你们口口声声跟朕保证一定会将凶手抓出来。这都过了多久?现在可有线索?!”
白昭和白勋低下脑袋,都不敢开口。
“朕看你们根本没有一丝进展,再这样下去,朕这条命都要送在你们手中!”
“儿臣知罪。”白勋和白昭同时开口,白禹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先前宫里的两条命案白禹都没有放在心上,一开始让白昭和白勋调查这件事其实只是对于他自身利益的考虑。
白禹只是想借此事将白昭给顺势拉下来,但是这一次白禹是真的怕了。
生死之间的逃离,让白禹感到深深地惧怕。如若他先前不够机警,没能及时的躲开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知罪,知罪你们除了知道会说这些之外还会说什么?现在朕要的是你们的知罪?朕要的是你们抓出凶手!”白禹狠拍桌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怒意。
“你们两个,一个是当朝的大皇子,一个是太子,两人联手都不能将凶手抓出来,你们要朕如何信任你们?”
“一个个的整天除了知道拉拢朝臣,除了知道兄弟斗殴还会什么?一天天正事不知道做,偏偏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做了不少。”白禹对着二人就是一顿训斥,训得二人没有一个敢开口。
白昭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听李公公打过招呼了,面对白禹的怒火心中也有了一些准备。只是那白勋却是个摸不清状况的人。
当然,白勋也并非是一点都不知情,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多少也听闻了一些。
面对白禹的训斥,白勋的心中自然是不服的。
“父皇,这件事……”
“干什么?你还要找借口?”白勋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白禹给驳了回去。
冷眼瞧他,白禹伸手指着二人,“你们二人朕看也不用再调查这件事了,交给你们估计等到朕这条命都没了你们也查不出来。”
“太子,从今日起你便将禁卫军的令符交出来。”白禹说着撇了一眼白勋,“朕当初将你放出来是念你思过有佳,朕愿意再相信你。可是如今你却是让朕失望透顶。与其如此,你倒不如继续回那府中做你的清闲皇子!”
这一次,白禹是真的怒了,当下就想要将二人给处置了。
虽说白禹是没有要狠狠的处置白昭和白勋,但收回令符又将白勋打回原形,对二人来说都莫过于是重创。
倒吸了一口凉气,白勋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你们二人办事不利,宫中屡屡发生凶案弄的人心惶惶。你们说要时间朕给了,说要权朕也给了,可是结果呢?”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们仍旧没有查出凶手来。这凶手今日能刺杀朕,明日就能将整个皇宫都闹翻了天!”
“父皇……”白勋愣愣出口,挪动双腿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你是对朕的决议有不满之处?”
白勋连连摇头,白昭一把将其扯住,上前道:“父皇,大哥并非这个意思,儿臣也不是这个意思。”
“这凶手实在是奸诈狡猾,竟挑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下手。依儿臣看这凶手对宫里的情况十分熟悉,否则不可能三番四次的躲过禁卫军的搜查。”
“儿臣向父皇要时间调查,也只是想顺藤摸瓜摸出些线索来,只是儿臣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想要谋害父皇啊!”白昭句句真切,那模样看起来恨不得将那凶手给千刀万剐了似得。
白禹冷笑,凝视着白昭,“你倒是说的好听。”
“就算如你所言,那现在又有什么结果?到现在你都没能查出来凶手,你凭什么跟朕在这儿口口声声的说?”
“太子啊,朕对你的期望太大了!”
白昭垂下脑袋,目光渐渐冰冷。
白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再听不出来那他可就真的是愚蠢至极了。白禹受刺不假,惊恐不假,但是他想要借此事将他给处置了更是不假。
从凶手的手中逃脱是他命大,逃脱之后的白禹第一件想的事并不是抓凶手,而是想着要如何收拾他和白勋。
白昭在猜测到有人会刺杀白禹的时候,就将这些都已经预算好了。
白禹要处置他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白昭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白勋还想要说什么,不等他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刘公公尖锐的嗓音一并传来,“陛下!陛下!”
“嚷嚷什么?”白禹本来就在气头上,看见刘公公这样更是怒火直冲。
但到底是跟在白禹身边多年的人,早已将白禹的脾性给摸得清清楚楚,刘公公连忙跪下,“陛下,奴才有事禀报。”
“朕现在没功夫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朕滚出去!”
刘公公直起身子,连忙道:“陛下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关于那刺客的!”
白禹一听顿时站起了起来,“说!”
刘公公忙不迭地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跪在地上道:“奴才随着禁卫军一起去搜查,结果就在院子外面发现了这个!”
第五百三十章:玉牌的来历
“院子外面?”白禹一愣,示意刘公公将那玉牌呈上来。
双手捧着玉牌到他面前,刘公公将玉牌递白禹,“这东西就是在院子的门口捡到的,奴才捡到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不属于咱们宫里头的制式。”
白禹接过玉牌正反来回的看了看,微微颔首,“的确不是宫里头的制式。”
宫中的玉牌都是统一的样式,爵位不同者玉牌的花纹也不同,但都是大同小异的。身为天子,白禹自然是对这些一清二楚。
“那这东西从何而来?”白禹并没有当场就断定什么,沉着眼看着刘公公。
虽说宫里头的玉牌都是统一定制的,但是宫中里头的太监和婢女大都是宫外面选进来的,若要说他们身上一点东西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所以这玉牌也不排除这玉牌或许是宫婢和太监的。
刘公公转过脑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勋和白昭,“奴才先前已经询问过了宫里的婢女和太监,他们都说不认识。”
这句话留当做是将白禹心中的疑惑给全然打消了。
玉牌不是宫里制得,自然就不会是宫里的东西,白禹宫里的人都询问了一遍,也没有人承认。且不论有没有人说假话,光就凭现在来看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刺客的!
“父皇,可否给儿臣瞧瞧?”白勋问了一句,抬眼看着白禹。
努了努嘴,白禹将玉牌递给刘公公。刘公公连忙揣着玉牌来到白勋的面前。
手中的玉佩来回打量,眉头却是越蹙越紧。
“大哥可看出些什么来了?”白昭故意问了一句,却见到白勋摇了摇头。
将玉牌又递给白昭,白勋说道:“三弟自幼闯荡在外,见多识广,想来一定能认出这东西。”
白昭看了这玉牌一眼,心头当下一惊。
面色不改,他抿唇道:“这玉牌样式别致,但是也并非是做不出来,京城之中能做出这种玉牌的并非少数。再者这玉牌所用的材质也并非是稀有材质,这东西太过于普通,还真是不好辨别。”
白昭眼眸一沉,顿时多了几分深意。
于此同时,屋顶上观摩着一切的芸娘也看到了这一幕。尤其是那快玉佩,芸娘看得真真切切。
抿了抿唇芸娘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玉牌,细细一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是这样。
刘公公见到的玉牌和她手中的玉牌果然是一样的。
当初沈翊让高世明将这玉牌交给她想办法放到白昭身上的时候,芸娘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芸娘没有想到,沈翊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如果现在玉牌是在白昭的身上话,那估计就算白昭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件事。
沈翊想要陷害他,将这件事栽到白昭的头上。
芸娘眼眸中泛起一丝狠光,硬生生的将心头的气给咽下去。
已然明白了沈翊的打算,芸娘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纵然芸娘已经猜测到了沈翊的目的,但沈翊真正要做什么,芸娘却不得而知。
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暂时按兵不动为好。
刘公公的小插曲打断了白禹的旨意,圣旨没有传出去,众人也都暂且不知白禹对二人的惩罚。
就在三人对着玉牌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外便传来了太监清脆的叫声:“庞太师、侯爷、十皇子求见!”
白禹脸色一沉,随后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伴随着白禹的应允,三人都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勋和白昭,三人心中都道了一声不好。
沈翊、庞太师和白渊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在宫中虽不说眼线遍布,但稍有风吹草动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禹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此番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只是这三人,心思不同罢了。
“微臣见过陛下!”
“儿臣见过父皇。”
白禹睨了三人一眼,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人消息倒是够灵通的,动作也够快的。”
话中的嘲讽不言而喻,但三人都并未掩饰。
“儿臣收到消息听闻父皇宫中进了刺客,儿臣担心父皇便赶紧进了宫。”白渊说着,看了一眼白禹。
白禹抿了抿唇,“你有这份心倒是好的。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沈翊率先问道:“陛下可抓到刺客了?”
“禁卫军已经去搜查凶手了。”白勋应了一句,底气有些不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在乾坤宫都能有刺客闯进来,那群禁卫军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庞太师怒喝,看起来比白禹更为生气。
李公公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人,小心翼翼地应道:“入了夜陛下准备就寝,罗大人和张大人前来求见,陛下和二位大人在殿内议事,奴才等就守候在门外。”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二位大人便离开了。那个时候奴才们就在门外候着,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后来奴才便进屋伺候陛下歇息,可谁知奴才刚一出来就听见了陛下的声音。”李公公将当时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的道出来。
一旁的几人都蹙起了眉头,按照李公公这么说来,那刺客应该完全没有可乘之机才是。那他是如何进来的?
这一点不仅仅是他们的疑惑,更是白禹心头的疑惑。
他也不明白,在这重重把守的禁宫中那刺客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法子进来的?进来就不说了,可关键他好像对皇宫很是熟悉,三两下便躲得无影无踪了。
“那现在一无所获?”沈翊别有深意地看了白昭一眼,话中有话。
旁人不知,白昭还能不知?
听出沈翊话中的意思他也不过是扯了扯嘴角,并未接话。
“也不是一无所获,奴才倒是捡到了一个不属于乾坤宫的东西,也不知会不会是那刺客留下来的。”刘公公当即应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逾越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白禹一眼,见他神色没有变化,才稍稍放下心来。
“哦?你找到什么了?”
白禹睨了一眼刘公公,“拿出来给侯爷看看吧。”
第五百三十一章:矛头指向白昭
漆黑的街道上,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寒凉的天气呵出一口气来都能形成一团白雾。
街道上,有一个黑影急急忙忙的朝着太子府走去。大抵是因为天气太凉的缘故,那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双手也都揣在兜里。
轻车熟路的来到太子府门口,看着门口伫立的两个侍卫,他上前道:“侍卫大哥,小的是庞太师府上的奴才,奉太师之命前来求见侧妃,还请二位通传一声。”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眼中都多了几分警惕。
“不行!”当下便拒绝了他,侍卫晃了晃手道:“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人神色焦急,低着脑袋哀求道:“求两位侍卫大哥通融通融吧,小的真的是庞太师府上的人,若是你们不信大可询问侧妃。奴才真的是有要紧之事要见侧妃啊!”
见他神色不假,其中一个侍卫便道:“现在太晚了,侧妃早已就寝,放你一个男子进入后院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你真有急事那也只能等着殿下回来应允了才能进去,否则你就等明日再来吧。”
“这……”那人看起来很是为难,在门口来回踱步,“不如这样,太师让奴才给侧妃带了些东西,既然我不便进屋那请二位大哥送到别院去,这总行了吧?”
“行。你把东西给我吧。”侍卫伸出手,那人连忙从身上将包袱取下来递给侍卫,连连道谢。
连忙转身离开,在走出太子府许远之后那人才抬起头来。
这人正是高世明高大人!
高世明长长吁出一口气,目光顿时一沉。
其实早在沈翊要进宫之前就派人前来给他传了话,要他带着假扮太师府的下人去见庞琳,当然见不见得到不重要,能不能进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将东西送到太子府便行。
顺利的完成了任务高世明心中也算是松了口气。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沈翊伸手便将那玉牌从白勋的手中夺了过来。
不过只是撇了一眼,沈翊便道:“回禀陛下,这东西绝对不是官家的东西。”
“这话还用你说?”白禹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被白禹这么嘲讽了一句,沈翊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接着说道:“陛下,请容臣将话说完。”
“这东西不是官家的东西也不是宫里太监和婢女的东西,这东西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信物。臣早年间有幸识得江湖中一名武士,他的身上也有着与这块玉牌相似的东西。只是图案不同,镶边也不同。臣那时候好奇便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这里面是暗藏玄机。”
沈翊说话间扬起了那枚玉牌,在红烛之下,那玉牌格透明的泛起了银光。
暗藏玄机?
这四个字引得白禹蹙起眉头,当下问道:“这一块玉牌还能有什么玄机之处?”
“这陛下可就不明白了,这东西是江湖之人所造,用于通传暗号,通风报信,将机密信件或者是其他东西潜藏在这玉牌之中,以免被人发现。”
‘啪’的一声,白禹拍案而起,横眉怒道:“你这意思是这玉牌里面有东西?”
“臣不敢断定,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若是陛下相信臣,不妨就让臣将这玉牌砸碎,也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玄机。”
白禹沉默着,迟迟没有开口。
这块玉牌若是被毁了那可就等于是将唯一的线索给断了,可是不砸碎又如何知道它里面有没有藏着其他的东西?
白禹深思片刻,看了殿下的二人一眼,薄唇一启说道:“砸!”
得了白禹的应允,沈翊当下毫不犹豫扬起手中的玉牌直接砸在了地上。
哐当。
清脆响亮的一声,玉牌顿时碎了一地。一张纸顿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几人的面色皆是一变,尤其是白禹,分外难看。
“打开!”白禹瞪着地上那张纸条,冲着沈翊高声喊道。
沈翊挑眉,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条缓缓地打开来。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沈翊倒吸了口凉气,扑通一声跪到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白禹阴沉着一张脸瞪着沈翊,沈翊却只是将信纸高举,却不敢吱声。
白禹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公公,李公公当下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接过沈翊手中的信纸。
呈上给白禹,李公公顺势瞄了一眼。
这一瞄可不得了,李公公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混账!”白禹怒吼了一声,扬手间便将信纸扔到了几人的面前。
“你们给朕好好瞧瞧,这上头究竟都写了些什么!”
几人同时抬眼,皆是脸色一变,庞太师连忙说道:“这是有内奸啊!”
“太师所言没错!”沈翊连忙接话,“这的确是有内奸,这信纸上面写的全是禁卫军中人的名字,诸位不知,可是本侯却清楚的很。”
“早前本侯掌管禁卫军时,便对这些人很是熟悉。如今看到这些名字,自然是清楚的紧。”
沈翊的话引得在场的人深思起来,白昭抿紧嘴唇,心中不由地冷笑了一声。
白昭心若明镜,沈翊什么心思无需多想。他若是想凭着这样东西就将他给拉下水,那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将心态放平,白昭也微微颔首,“侯爷说的没错,这内奸不仅是对禁卫军了若指掌更是对皇宫也熟悉的很。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还得有胆子,包天的胆子!”
“太子殿下也认同本侯的说法,只是本侯觉得在太子殿下的几个条件之上还得再诸加一条。”
白昭挑挑眉,只听沈翊说道:“这个内奸不仅是宫里人,不仅了解宫中情形,同时他还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或者说他与江湖有所关系。”
“本侯刚才已经说过,这玉牌我曾经在一个武士的身上见过相似的东西,也是那武士告诉了本侯这其中的玄机。构造这玉牌的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必定是与江湖有所联系的。”
沈翊这话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白昭。
整个大楚谁不知道白昭年幼时便出了宫,一直在江湖中游历,如今又是掌管禁军之人,他贵为太子又岂能不对皇宫了解?
这种种条件诸加在一起,不就是在说他?
第五百三十二章:继续往下脱?
白禹眼眸一沉,将目光转向白昭。
沈翊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来,白昭又如何会不明白?白昭当下没有反驳也只是想看看沈翊还有什么后招。
“若是微臣没有看错的话,这字迹与太子殿下的却有几分相似。”终于,沈翊直言点出。
白禹蹙起眉头看着白昭,沉声问道:“你如何解释?”
解释?白昭心头冷笑,不禁晃了晃脑袋。此时他不论说什么都是错,这沈翊故意把纸条露出来无非就是想将这事儿栽到在他的头上来。
“清者自清,儿臣无话可说。”白昭重重叩头,哑着嗓子道了一句。
他若说不是他的字迹,那肯定会被沈翊抓住继续追问,将话说的这么明白沈翊又怎么可能没有预想到白昭的狡辩?
与其被沈翊狠狠拿捏住,钻进他的圈套里,倒不如出其不意打乱沈翊的计划。
“没有解释?清者自清?”白禹铁青这一张脸,浑身上下的怒气根本抑制不住,就差没有对白昭动手了。
“你这意思是朕在污蔑你?且不论朕如今有没有给你定罪,就你先告诉朕这皇宫里有谁占据这三个条件?熟悉宫内情况,又懂江湖之事,字迹还与你如此相似。你告诉朕还有谁?”
白禹怒吼一声,却见白昭只是低下了脑袋。
他先前就说了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沈翊想要将此事栽赃到他的头上,而白禹却想要利用这件事将他拖下水,他们二人联手对付白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陛下请先别动怒。”沈翊看了白昭一眼,连忙说道。
白禹皱眉,不解地看着沈翊,“你还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要咬住白昭不放,他们就能顺理成章给白昭治罪,将他给拉下台来。
“虽说这三种条件诸加起来的确是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殿下,但是也不排除会有人陷害太子殿下,毕竟这字迹也是能够模仿的。”
白禹抿唇,狠狠的瞪了沈翊一眼。
他不明白沈翊这是什么意思,明明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偏偏要给白昭狡辩的动机会。
白禹心中气愤不已,当面却没有办法发作。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太子殿下若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不妨让我们检查一番。”沈翊勾起唇角看着白昭,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昭若是不应那他就肯定有嫌疑,而沈翊要的也就是让白昭百口莫辩,真真切切的抓到白昭。
“好。”沈翊地话音一落,白昭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干脆的让沈翊蹙起了眉头。
大抵是没有想到白昭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沈翊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了白昭。
“不行!”白渊当下往前跨出了一步,拧起眉头吼了一句。
“父皇,绝不能搜三哥的身!”白渊恳切道,“三哥是太子殿下,若是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之下就搜了三哥的身,那之后三哥要如何在朝中立足?”
白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白昭贵为太子,身份尊贵,岂是任何人都能搜身的?更何况现在不过是一些虚头无脑的东西,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如何能给白昭定罪?
“臣亦如此觉得。”庞太师沉思片刻,随后也附和了一句。
心中万般无奈,白禹脸色十分难看。白禹要的就是如此,纵然不能将白昭给处置拉下台来,他也要白昭在朝中无法立足。
可偏偏庞太师和白渊都为其说话,白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都未拒绝,十皇子倒是能替太子做主了。”沈翊嘲讽了一句,望向白昭。
白渊冷哼一声,“我三哥十四岁出宫,在江湖上游历的事情大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真有人想陷害三哥又如何不能?”
“且不说我三哥常年在外之事,就说说熟悉宫内情况之人,那便是大有所在。江湖中人何尝不好找?但凡是一个熟悉宫内之人随随便便找一个江湖中的人都能成事。刚才侯爷也说了这字迹也能伪装,所以若是想要栽赃我三哥也并非不无可能不是吗?”
沈翊扯了扯嘴角,微微颔首,“十皇子若言也在理。就因如此,才更要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不是吗?”
向来是个五大三粗之人的白渊什么时候竟也变得如此能言善道了?
倒是他小瞧了这白渊!
被沈翊这么一怼,白渊顿时怒了。当下站起来就正面对上沈翊,剑拔弩张,眼看着二人就要对上,白昭一把抓住白渊,微微摇头。
“侯爷说的没错若是要想证明本宫的清白,那搜身也没有什么。本宫先前就已经说过清者自清,本宫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什么好怕的。”
扬起脑袋,白昭对着白禹笑了笑。
面色平静,镇定自若,白昭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一丝紧张。
白昭的话令白禹和沈翊都微微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让本侯和庞太师一起为太子殿下验明清白如何?”沈翊挑眉,白昭不过一笑,并没有丝毫的介意。
白渊心中不平,却碍于白昭不敢开口。
此番若是真的让白昭被验了身,这事儿传了出去,那白昭今后在宫中可就真的再无立足之地了。
白渊想不明白为何白昭要答应沈翊的要求。
“甚好。有两人一起,也能为本宫做个见证。”白昭颔首,冲着白渊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去,带他们进后殿。”白禹一声令下,刘公公便领着三人进了后面的屋子。
白昭站在庞太师和沈翊的面前,张开双臂。
沈翊目光一沉,双手便探上了白昭的肩膀,从肩膀处开始往下搜寻,凡是摸到的东西通通被沈翊扔了出来。
玉佩、香囊、令牌通通被扔到了案桌上,可偏偏就是没有沈翊想要的东西。
“太子殿下,劳烦你将外衫褪去。”沈翊越发的过分起来,白昭却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乖乖地将外衫褪去,扔到了一旁。
全程庞太师在一旁看着,却什么也没说。
露出亵衣,白昭身上的所有物一眼便能全数看尽,他挑起眉头问道:“侯爷可是还要本宫继续往下脱?”
第五百三十三章:偷龙转凤
“侯爷也查完了,殿下身上可有侯爷要寻之物?”庞太师故意这么问了一句,引得沈翊顿时沉下脸来。
沈翊在白昭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那个玉牌,当下他也不敢再说任何。
将案桌上的衣服递给白昭,沈翊说道:“太子殿下说的对,清者自清,果然是行的正。”
白昭扯了扯嘴角,快速地将衣衫穿好。
当初沈翊特意将玉牌交给芸娘让他放在白昭身上,他费尽心机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在白昭身上找出这块玉牌,来个证据确凿。
可是偏偏高芸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三人从里屋走出去,白禹那目光直勾勾的定在白昭身上,仿佛已经笃定在白昭身上找到了什么一样。
还不等白禹开口询问,庞太师便向前一步,“禀陛下,太子殿下是清白的。”
此话一出,白禹瞬间正色起来。疑惑的看了沈翊一眼,沈翊却是冲着他摇了摇头。
“回禀陛下,并未在太子殿下身上搜出什么。”沈翊回应了一句,神情有些凝重。
“哼,说太子有嫌疑的人是你,如今什么也没搜到吧?父皇,儿臣早就说过了三哥不会是想要害父皇的人,如今白白搜了三哥的身,丢尽了三哥的颜面。”白渊当下讽刺着沈翊,似乎是想要沈翊为此做个交待。
沈翊如何不明白白渊的意思,抿了抿唇朝着白昭靠近了些许。
“请太子殿下切莫怪罪,臣此举也是为了证明殿下的清白,堵住悠悠之口。”沈翊上前当着众人的面给白昭赔礼。
白昭摆摆手,“侯爷的好意本宫心中清楚,本宫并无介意。”
“太子殿下如此明事理,那本侯也放心了。”沈翊长长吁了口气。
白昭眉梢一挑,淡淡地瞥了沈翊一眼。
“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了本宫的清白,那么是不是这件事与本宫无关?”
这话一出,顿时白禹和沈翊地脸色皆是一变。
沈翊笑了笑,一把抓住白昭的胳膊,“殿下说着没错,这件事的确与殿下无关。”
说话间沈翊用力地拽了白昭一下,白昭却纹丝不动。
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冲着沈翊笑了笑,白昭眼中透着一丝嘲讽。
两人暗中的小动作并没有人察觉,看见沈翊抓着白昭也不过以为是沈翊急忙为白昭辩解之下的举动。
大殿之上气氛有些诡异,原本沈翊是想要栽赃白昭,让白禹顺理成章的对付他,可是却没有想到在白昭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的证据。
好在沈翊留了后手,趁着出来的时候将玉牌放在了白昭的身上。他刻意拉扯白昭也是想要白昭身上的玉牌掉落出来。
这下,沈翊就有些慌乱了起来,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想着办法。
场面僵持着,众人都不开口,白禹揉了揉眉心道:“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若是你们谁也拿不出证据,那你们便一起受罚!”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白禹重重咳嗽了几声,脸色很是难看。
刘公公见状,连忙道:“给陛下换一杯茶水来。”
不过一会儿,.小太监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他们已经在殿上耽搁了好些时候,白禹的茶水都凉了。看着勾着身子小心翼翼走进来的太监,沈翊顿时有了主意。
眼珠子一转,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一个掌风朝着小太监袭取。
哐当。
“哎哟!”小太监吃痛一声,看着摔碎的茶盏连忙跪着喊道:“陛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白昭被撞到一旁,身子狠狠晃动几下。若非不是他习武,根基稳固,估计此时就被小太监给撞翻了。
目光朝着沈翊袭去,白昭蹙起眉头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裙摆,摆摆手,“你起来吧。”
沈翊脸色微僵,顿时怒道:“混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赶紧滚!”
小太监被沈翊这么一吓唬,顿时捡起地上的东西连忙滚了出去。
沈翊看着白昭打湿的衣衫连忙上前,“殿下这衣衫都湿了,要不让宫婢替你那一套换一身。”
眼眸深晦,沈翊紧紧地锁着白昭。
这么撞都没有将他身上的东西撞出来,这白昭到底使了什么招?
沈翊这下是真的没招了,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有了这么一场小闹剧,将白禹的思绪都给打断,看着沈翊眼中着急的神色,他顿时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证据抓不到,他便不能给白昭定罪,若要处置就只能连带着白勋一起处置。
白禹轻咳一声,目光暗沉。
屋顶上的芸娘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沈翊地那些小动作别人看不清楚她倒是看得很明白。
想要陷害白昭,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才是!
芸娘抿唇,将目光落在了庞太师的身上。要说白昭为何身上掉落不出玉牌来,全是因为白昭将玉牌塞到了庞太师的身上。
沈翊不知情,可是她却是目睹了这所有的一切。白昭进屋被搜身的时候,芸娘怕沈翊动手脚,暗中也换了个位置盯梢。
芸娘扯了扯嘴角,眉梢一挑,朝着庞太师看去。
想要陷害白昭,她怎么可能如了沈翊的意?不是想要个替死鬼么,那她就帮他们找一个。
芸娘勾起嘴角,手腕一转掌心中便多出一颗石子来,看准了庞太师的位置加大了力道直接将石子砸向了庞太师。
“哎哟!”
庞太师惊呼一声,伸手胡乱一抓,将沈翊一扯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单手撑着腰,摔了个四面朝天,姿势尤其难看。
“赶紧将太师扶起来。”白禹连忙说着,仰起头就朝上面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庞太师和沈翊同时被人扶起来,沈翊脸色铁青,没给庞太师好脸色看。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么一摔庞太师整个人都不好,浑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
“那是什么?”刘公公惊呼一声,伸出手指着庞太师脚边的东西。
第五百三十四章:主谋另有其人
顺着刘公公的视线望去,只见他的脚边掉落了一块玉牌。
众人脸色皆变,白禹当下怒道:“将东西呈上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渊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东西,冲上前就给了白禹。
这玉牌的样式和之前的找到的玉牌样式一模一样,白禹顿时震怒。
“太师!这东西从何而来?”
“这……”庞太师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沈翊,又看了一眼白昭整个人一头雾水。
“你还想狡辩什么?”白禹狠狠瞪着庞太师,“这东西与先前那块玉牌一模一样,你别告诉朕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庞太师啊庞太师,亏得朕如此信任你,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勾结江湖中人想要刺杀朕!”
“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当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白禹摇摇头,满眼的失望。
先前沈翊就已经说过,这玉牌的主人就是在宫中制造几起凶杀案的主谋!
此时玉牌却是在庞太师的手中,就说明庞太师就是操控整件事的人。
“陛下明察啊!”庞太师顿时跪下高呼一声,“这玉牌真的不是臣的,臣真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啊!臣也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东西能从你身上掉出来?”白禹怒极了,狠狠一拍案桌,瞪着庞太师。
身子一颤,庞太师趴着不敢吱声。
“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指使?”白禹抑制着自己的怒气,庞太师却是连连摇头。
在白禹看来庞太师一个人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都已经这把年纪,也不会再有篡位这么一个想法,若说他真有什么念头那也只是想要保护庞家周全的念头了。
除掉白禹以庞太师的地位推举任何一个皇子上位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不管是庞太师还是庞家都能得以保全。
“陛下明鉴啊,臣真的不知情啊!臣敢以庞家起誓,若臣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庞家世世代代不得善终!”庞太师发出这样的毒誓令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却唯独白禹冷笑了一声。
“先前是你们口口声声的说,这玉牌的主人就是真凶,说此人甚是了解宫中的情况,说此人有足够的财力买通江湖中人,说此人能模仿太子的笔迹。这些都是你们说的吧?”白禹看着殿下的几人发出质问。
诬陷白昭的时候沈翊的确是这般说的,一口咬定。但他那是想要将白昭给拉下水,并不是想要将庞太师给拉下水!
“如今玉牌在谁的手中需要朕说?”
众人沉默,无人敢吱声。白渊倒是无所谓,只要这东西不落在白昭的头上,说是谁都与他无关。
这话是沈翊说出口的,沈翊自然不能明面的反驳,当下也不吱声。
这无疑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沈翊若是当面推翻那这栽赃一事可就坐实,对白昭也就再不起任何作用。
玉牌从庞太师身上掉出来的时候,沈翊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定是白昭暗中动了手脚。
“陛下!”沈翊一咬牙,狠狠瞪了白昭一眼,“臣觉得此事不能是庞太师所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白禹冷眼一扫,“栽赃?何人能栽赃到他的头上?”
“玉牌一事实属意外,想来动手的那个人也没料想到自己会将玉牌落在此处。为了躲避嫌疑,定要找一个人做他的替死鬼!”
沈翊这话就意有所指了。在场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白昭刚进去被搜了身,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却在庞太师这里找到了玉牌。
当时也就他们三个人,这矛头一下子又转向了白昭。
庞太师暗中撇了一眼沈翊,心中几经思索,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中招了!
这玉牌不是沈翊的就是白昭的,而他却成为了这二人对垒的炮灰。
庞太师又气又怒,可是却百口莫辩。
沈翊如此笃定,这事儿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庞太师心中暗想,侧过脑袋瞪了沈翊一眼。
大殿之上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放过谁,这滩浑水是越搅越浑。
芸娘暗自偷笑。她就说自己跟来绝对没错,瞧,这不还帮上忙了么?
白禹叹息了声,摆了摆手,缓缓坐下身子。
“传朕旨意,庞太师勾结外人意图谋害朕的性命,残忍杀害小公主,丧尽天良理应问斩,满门处死。但念在庞家多年来的辛苦,朕决意革除其官职,打入大牢终身不得放出!庞氏一族如数贬为庶民。”白禹扶额轻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挫败,看起来就像是庞太师的事情对他打击十分之大一般。
庞太师闻言,整个身子顿时瘫软,抬起额头,哽咽道:“陛下,臣为官数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臣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白禹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话,摆了摆手,示意将人拖下去。
眼看着庞太师就要被处置,沈翊心中着急可却不敢开口。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眼看着庞太师的事情就要成为定局了,白昭突然站了出来。
白禹冷眼看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儿臣觉得庞太师并不是主谋。”睨了沈翊一眼,白昭开口说道。
白禹蹙起眉头,冷哼一声,“这话是你们说的,现在你们又来反驳,让你抓凶手你又抓不出来。如今证据确凿,你又来否定,那你告诉朕谁是真凶?”
“谁是主谋真凶儿臣不知道,但儿臣可以确定庞太师不是。”白昭笃定,无所畏惧地看着白禹。
白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深深吸了口气,白渊眼看形势不对,立马跳出来说道:“父皇,既然三哥如此笃定不妨就听听三哥怎么说。庞太师为官数十载,对皇家尽心尽责,若是真冤枉了那可就是对不起庞家这么多年来的忠心。”
这件事也非同小可,抓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倒是可以将庞太师治罪,可是现在白昭却跳出来说不是他,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定然会动摇朝中,动摇局势。
庞太师在宫中威望不可小觑,这件事自然也马虎不得。
“朕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白禹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
第五百三十五章:环环相扣
白昭颔首,冲着白禹行了礼,随后道:“侯爷说这东西是江湖之物,这里面暗藏玄机不假,同样的庞家也有足够的钱财去买通江湖中人动手脚。”
“其二,侯爷也说了这字迹能够模仿,庞太师不止一次见过儿臣的字迹,要想仿照也并非难事。”
“其三,庞太师为官数十载对宫中的地形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父皇您想,能够做到这三点的又岂止是庞太师一人?”
白禹微微眯起眼眸,“那你且同朕说说,这东西如何解释?”
“这东西的确来的蹊跷,儿臣也不能为太师辩解任何,但是父皇您忘了一件事。”白昭环顾一圈,抿了抿唇说道:“太师为官数十载,为朝廷尽心尽责,但是太师是以文官出身。”
一语惊醒梦中人!
庞太师当下反应了过来,连忙抬起头道:“太子说的没错,陛下臣是文官啊!自古文官不管武,自古武将不涉文啊!”
“臣虽然是当朝太师,但臣一直恪守本分,一直兢兢业业不曾逾越半分啊!”庞太师凄凄说道,眼中渗满了绝望。
白禹闻言,蹙起眉头。
“太师一直是父皇您的左膀右臂,为您分担,父皇可何曾见过太师过问军中的事情?”白昭沉声说道,目光朝着沈翊一撇。
这话的确没错,庞太师向来不插手军中的事务,不管是军队还是禁卫军他都无权管辖。
“侯爷刚才也拿出了这玉牌中的名单,能够将禁卫军中的人名写的如此详细清楚,足以证明这人对禁卫军有多么的了解。换做是任何一个参与军中事务的人都能做到,可偏偏庞太师不可能。”
“继续说下去。”白禹冷声道了一句,白昭颔首接着往下说。
“庞太师与禁卫军没有任何的往来,这是朝中之人都知晓的,他也不曾参与军队有关事务。庞太师如果要做这件事那必然会耗费一番功夫,这番功夫耗费下来不可能一点风声也不走漏。”
“这份名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促成的,庞太师也没这份能力。”
白昭为庞太师辩解着,庞太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沈翊想着陷害他,而白昭却出言相助。这个时候正是看清形势之际,若说先前庞太师对白昭还保留着一分犹豫,那此时他的心中已经选定了站位。
“陛下若是不相信臣大可以派人去调查,看看臣是否有与军中之人往来,又是否插手了禁卫军之事。”
庞太师将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来,白禹也不敢再揪着他不放。
其实白禹心中明镜知道庞太师没有插手军中的事情,可关键是现在事情毫无头绪,哪怕是线索出来了可在场的人个个都有说辞,个个都有借口。
白禹心头有气但是却无处可发泄。
“太师说的没错,父皇若是不信咱们也可以对太师进行搜身。这玉牌既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如若真是太师所为那定然在太师的身上还会有别的东西存在。”
“太子所言没错,臣并无意见!”庞太师恳切道,神色毫不畏惧。
庞太师自知没有做过这件事,心中毫无畏惧,巴不得现在立马对他进行搜身好证明他的清白。
要知道刺杀换上那是何等的重罪,没有株连他九族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庞太师又如何不想及早证明自己的清白,将事情弄清楚呢?
亏得他还留有后手,白昭心思细腻想要一下子扳倒他绝无可能,他早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他就不信今日还不能扳倒他!
沈翊眼眸一沉,心下计较了起来。
沈翊哪儿能容得下去?只是他也不能直言告诉庞太师白昭所为,当然也不能让庞太师中了计。
就算庞太师不帮着他,也不能站在白昭那边!
眼眸微转,沈翊沉声道:“这玉牌一开始都没有出现,刚才室内也就咱们三人,太子殿下身上没有但庞太师身上却有,而刚才却并没有搜查庞太师。”
“所以本宫才说现在搜查庞太师的身。”白昭朗声说道,却引来沈翊微微摇头。
“这玉牌从庞太师身上掉落已成了事实,庞太师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我们都不得而知,若是再搜一次身,怕是这证据就要落到本侯身上了吧?”沈翊挑眉,话中带话。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沈翊话中的意思。
先前就说了庞太师一个人定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
现在白昭一力为庞太师开脱,指不定庞太师背后的人就是白昭!
只是这话没有挑明,众人也都不敢妄言。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昭佯装不明白,愣愣的看着沈翊。
“意思就是如若太子殿下想要证明庞太师的清白和殿下的清白,那就让陛下派人搜查二位的府邸,同时也对庞太师进行搜身!”
“不过殿下切莫误会,本侯这样做也是为了殿下和太师着想。若是殿下心中无鬼,那且大大方方打开门让陛下查一查。”
闻言,白昭冷笑了一声,“那依照侯爷这意思,本宫还得先谢谢侯爷了?”
“殿下无须讽刺本侯,本侯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好。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对殿下的声誉自然是不好的。能够证明殿下和庞太师的清白,那也能堵住悠悠之口,无人再敢说二话。”
沈翊这话一半在说庞太师,一半在说白昭。
他暗讽白昭手中权势过重,要想栽赃庞太师也并非难事。况且当时搜身的也只有他们三人,庞太师在一旁站着,而自己则上了手。白昭自然是没有机会对他下手,那就只能对庞太师了。
可是偏偏他又为庞太师开脱,这一前一后,不就让笼络了庞太师的心?
庞太师怎么会听不出来?当下疑惑地看了白昭一眼,白昭却是面色镇定,勾起了嘴角。
禁卫军是白昭在掌管,庞太师却是什么都不知情。这人员名单也只有白昭自己才清楚,可是这玉牌却落到了庞太师的身上。
沈翊的话让庞太师起了疑心,当下有些不安起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与禁卫军是否有关系
接受到庞太师的目光,白昭不过扯了扯嘴角,“侯爷言之有理,害怕被人栽赃陷害也是真的。毕竟本宫与太师也都同样的被栽赃了,难保侯爷也会是吧?”
话语中的嘲讽不言而喻,沈翊却佯装听不懂。
“要搜府本宫没意见,但也如同侯爷所言,既然都有嫌疑,那就该一并搜查!免得到时候又说什么栽赃陷害之类的话。”
沈翊闻言,顿时拧起眉头。
见他沉默不语,白昭立马讽刺道:“难不成侯爷想不被搜查?本宫觉得一并搜查最为保险,侯爷意下如何?”
“本侯与此事并无关系,为何要搜查本侯?”沈翊当下恼怒起来,顿时有些不悦。
“侯爷也知道此事与你并无关系,那为何侯爷还要生插一脚?”白昭顿时反唇相讥,暗讽着沈翊多嘴。
这事儿与他无关那他就无理插手,可他现在一边要暗中诋毁着白昭说他勾结外人,谋害皇上,说他与拉拢朝臣,设计陷害,一边又要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
这天底下什么好事儿都要让他沈翊占尽了,那岂能得了?
被白昭这么一怼,沈翊顿时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庞太师看了眼二人,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是做了炮灰,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够证明他清白的法子就是搜查府邸。
太子殿下都不怕被搜查,他又怕什么?且不论太子是不是暗中陷害他,关键是现在太子在力争他的清白,不论是哪一点庞太师都得偏向着白昭。
再者说来,对于沈翊他本来也存了私心,只是明面上没有撕破脸罢了。
“行了!吵吵什么?”就在白昭和沈翊争执不下之时,白禹一拍案桌怒吼了一句。二人霎时间闭了口,同时垂下了脑袋。
“你们三人先前都进了里屋,太子说的对,若要搜查那就三人一并搜查!”
“沈翊你先前也进了屋,也搜了太子殿下的身,你的嫌疑也不能避免。若说庞太师是被栽赃的,那你和太子理应被搜查。”
闻言,沈翊心中再有不服,也不敢反驳。
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沈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阴郁。他倒不是怕被搜查或者是什么,只是白昭死活咬着他不放,沈翊心头也有些不安。
他害怕白昭会设计陷害他,而他却毫无准备。
“那派谁搜查?”沈翊询问了一句,目光看着白禹。
白昭的人不能派,庞太师的人不能派,他的人更不能派。不管是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公平的。
白禹自然也是想到这个问题的,目光环视一曲,沉声道:“这样,传御林军统领罗大人和王将军进宫。”
听到是这二人来在场的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罗大人和王将军都是朝中出了名的急性子,也都是刚正不阿的人,行事处事严谨慎行。这是好听的话,不好听的那就是一根筋,脑子里转不过弯来。
不过现在由这两个老顽固出面,也是最合适的。
暂时他们二人并未站位,搁谁也轮不到。
“儿臣并无异议。”
“臣也并无异议!”面对三人的回话,白禹微微颔首。
是真是假,一会儿便能知晓。如今,且等着搜查的结果便能知晓全部。
不过一会儿罗大人和王将军便赶进了宫。
“臣等参见陛下。”二人异口同声道,白禹扬扬手示意二人起来。
目光朝着沈翊和白昭扫视了一圈,白禹沉声道:“今日朕传你二人来是知晓你二人嘴严实,且行为光明磊落。”
罗大人和王将军对视了一眼,“但凭陛下吩咐。”
“侯爷、太子、庞太师三人且留在宫中,你们二人率领御林军前去搜查,但凡发现任何异样如数给朕带回来。”白禹这话倒是说的比较含蓄,只是这二人都听得明白。
虽说二人做事儿是一根筋,但到底还是在朝中打滚了这么多年的人,揣摩几分圣意还是很容易的。
所谓的‘异样’他们也都明白,能够让陛下大动干戈之事定然不是小事。
“臣等领命!”二人答道,当下站起身子来。
白禹颔首,“行了,去吧。”事情究竟如何,且在这里等候便是。
目光沉沉地从几人身上移开,“这件事暂且不论结果,朕如今也不将你们当做嫌疑人,朕现在只想问一句话,你们觉得此事与禁卫军是否有关系?”
“自然是有关的。”不等沈翊几人开口,白昭率先答道。他的坦诚令在场的人纷纷蹙起了眉头。
白渊蹙眉是因为担忧,而沈翊和庞太师蹙眉则是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如今禁卫军就是白昭在掌管,陛下问这话摆明了就是想要给他设陷阱,他不为自己开脱也就罢了,还一个劲地往里面钻。
“禁卫军镇守宫中忽职,理应受到惩罚。这三起命案都是在禁卫军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次两次疏忽也就罢了,可是今日之事在父皇您的宫门口发生,禁卫军罪不可恕!”
连皇上的宫门口都守不好,那这禁卫军还能做什么?
白禹眼中含凉,淡淡地说道:“你倒是个明理的,如今禁卫军在你手中出事你难逃其咎。”
“父皇说的是,儿臣自然甘愿领罚。只是在这领罚之前,儿臣觉得咱们应当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惩罚儿臣。”
白禹抿唇,倒没有立即应话。
沈翊拧紧了眉头,看着白昭与白禹相谈禁卫军的事情不由地升起了一丝疑惑。
他出言说要搜查府邸,白昭不仅不反驳,反而如此淡定。他如此胸有成竹,可是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不怪沈翊多疑,只怪白昭太令他忌惮。
沈翊不怕搜查那是因为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在他府邸中搜出什么来。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白昭拖下水,那肯定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只是白昭不怕,那又是为何?
沈翊心下有些不安起来,抿了抿唇,将手背在了身后快速地晃动了两下。
他倒要看看这白昭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待会儿那罗大人和王将军搜查过去,他就看太子殿下要如何辩解。
第五百三十七章:她去侯爷府
收到沈翊的暗示,藏在门外的小鬼立刻会意。趁着罗大人和王将军带人离开的时候,小鬼也混着出了宫。
屋顶上的芸娘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眼珠子转了几圈,也快速地离开皇宫。
算上芸娘此次出宫的人一共三路,王将军和罗大人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分开行动,而是一同去了庞太师的府邸。
而小鬼却是去了太子府。芸娘暗中跟着她走了一小段儿,瞧着小鬼是去太子府的路芸娘便立刻掉了个头朝着沈翊的府邸而去。
早在进宫之前沈翊就安排好了一切,小鬼接收到沈翊的暗示便知道沈翊是要她做什么。
白昭的反应过于平静,按道理来讲以白昭那份心思不会不明白沈翊此举是针对他,可是他还如此冷静。
沈翊担心白昭暗中动什么手脚,唯恐计划有变。
小鬼偷偷潜入了太子府暗中盯梢,若是事情有什么变化她也好随机应变。
暗中藏起来,小鬼密切地注视着太子府内的一切,暂时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
现在罗大人和王将军的人还没来,小鬼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小鬼潜伏在太子府的时候,芸娘也潜入了沈翊地府邸。
她不回太子府是因为府中有人盯着,沈翊就算想动什么手脚,她也不会担心。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也是因为府中还有另外两个人在,芸娘若是此时回去,就算不被小鬼发现多少也会惊动另外两个人,所以与其担忧太子府内的情况,倒不如她先在沈翊身上动手脚。
沈翊要栽赃陷害白昭,难道他们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轻车熟路的摸到沈翊的府邸,芸娘并未立刻翻进院子,而是静静都观察着。
面前的巡逻军刚好交换班,她趴在屋檐上看着那巡逻的士兵在同一处交替,刚好就将中庭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那处此时一个人都没有。
芸娘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没有丝毫犹豫猫着身子快速地穿梭到了中庭。趁着巡逻的士兵还没有回来,芸娘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她才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
芸娘对沈翊府邸里不是很熟悉,具体沈翊住在哪间屋子她并不知晓,只能看运气。
“快!加紧巡逻,侯爷吩咐了今晚谁也不能放松警惕!”芸娘正在搜索着沈翊地书房,耳边突然就传来一个男声。
声音离得特别近,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也逐渐传来。芸娘心底一惊,脸色微微一变,根本来不及多想,顺手就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将房门一关,身子紧紧地贴在门上,芸娘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下可好了,门外全是巡逻的人,她这是想找到沈翊的书房也没辙了。
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芸娘转过身子打量着屋子。屋子里虽没有人,但是却还萦绕地淡淡的清香。
吸了吸鼻子,芸娘挑起眉梢。
这味道倒是有些别致。
目光一转,芸娘发现帘帐后的床是檀木做的,两边还挂着浅粉色的帷帐,这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屋子。
这可是中庭,她可没听说沈翊娶了妻。就他府中以前那些莺莺燕燕的也轮不到这个地方来才是。
难不成,这沈翊金屋藏娇了?
芸娘心中暗想,从袖中拿出玉牌来掂量了几下。
沈翊的婚事并不是小事,自然不能由他自己做主,这屋子如果不是沈翊金屋藏娇用的,那就是留给未来福晋的。
这个地方在中庭,等到罗大人和王将军搜过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放过这里。
如果沈翊拒绝让他们进入这间屋子,那定然就是有鬼。
芸娘勾起嘴角,快速地钻进里屋,找了个小匣子将玉牌放进去。放这东西就需要小心琢磨了,要放在能让众人翻找到的地方但同时也不能太过明显,否则一定会被人怀疑。
将那小匣子藏在枕头底下,芸娘拍了拍手满意地点点头。
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边,芸娘贴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细微的说话声。
稍稍将窗户往外推了推,芸娘看到就在前廊上头就有好几个士兵来回的走动着。
她倒是还有些时间,只是若是耽搁太久也不行,毕竟一来一回的也十分费时。
芸娘心中有些着急起来,这群士兵刚刚换完班此时定然是不可能再换一次了,她若想出去必然得想另外的法子。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芸娘撇了一眼窗外,只见那屋顶上蹲着一只黑猫,绿莹莹的眼睛发着亮光,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粉色的小石头一舔一舔的,十分可爱。
芸娘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转身朝着里屋走去,她顺手抓起案桌上的糕点朝着窗户外面扔去。
‘咯噔’一声,分外清楚。
门口巡逻的侍卫也听到了动静声,好几个人连忙赶来,“什么声音?”
“进去看看。”其中一个人说着便推开了房门。
就在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的时候,芸娘顿时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窗户的门敞开着,芸娘却并未立马离开,将身子至于悬梁之上,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情况。
“这窗户怎么开了?该不会是有人进来了?”侍卫颇为紧张的说着,正准备回过头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
“别这么疑神疑鬼的,你瞧哪儿!”随着他一道进来的人指了指墙角,只见有只黑猫正靠在墙边上吃着糕点。
若非是那黑猫的眼睛过于明亮,就凭它那一身黑毛也不会被人发现。
吁了口气,侍卫看了那黑猫一眼,“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有人潜入了府中呢,原来竟是只偷吃的黑猫。”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守着。侯爷今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切莫出现什么差池才是。”那人说着将地上的黑猫抱起来随手便扔出了窗户,再将窗户的门关上。
关上门的一瞬间,芸娘从悬梁上跳了下来,快速地离开了中庭。
如同来时一般原路返回,整个侯爷府都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第五百三十八章:玉牌不见了
芸娘这边进行的很是顺利,宫里的几人也并未闲着。
谁都想将谁拉下水,但是他们却又都没有能将对方抑制死的证据。
神色异常凝重,似乎都在等待着罗大人和王将军回来告诉他们事情如何。就在众人等待的过程中,并没有任何一人率先开口说话。
这个时候谁先说话谁就最容易被人盯上,为了明哲保身,众人都选择缄默。
可这并不能如了白禹的意,他想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目光转向白昭对,他沉声说道:“先前太子你说要调查禁卫军,那朕倒想问问你觉得应该如何调查?又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
白昭被他点名,先是一愣,扬起脑袋说道:“儿臣觉得理应从禁卫军几位统领查起。现在的禁卫军处一共有三位统领,算上之前的三位管事一共是六人,儿臣觉得想要调查禁卫军就务必要从他们开始查起。”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白禹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乍现。
“你所言没错,除了你之外,理应要从这几位禁军统领的身上查起。”
白昭这话正是白禹所想,他还就怕白昭不认这个罪。要是真从几位禁军统领的身上查出些什么来,那按照他所言,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白禹对付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来人!去禁卫军处将那六人带来。”白禹一声令下,门外便有脚步远去的声音。
白渊拧起眉头,伸手扯了白昭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白昭扯了扯嘴角,轻轻拍了他两下示意他放心。
“父皇此举定然是有备而来,你这样不正是如了他的意?”白渊压低了声音说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无须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昭往后退了一步,尽量与旁边的两人拉开距离。
大殿仍是有些距离的,虽然声音不大,但二人的小动作却十分明显。不管是庞太师还是白昭亦或者是白禹都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
白禹并没有将二人的举动当做回事,全然当做没有看见。
“陛下,禁卫军的人来了。”李公公小跑着走上来,朝着众人行了行礼,随后才说道。
“让他们进来。”
白禹颔首示意,门外等候的几人便走了进来。
“臣等见过陛下。”几人纷纷下跪,白禹示意几人起身,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
“想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了吧?”白禹目光一转,冷眼看着底下跪着的六人。
几人面面相觑,用力地点了点头。
宫中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宫中,他们又如何能不知道?
“连续三次事件你们禁卫军都不知情,你说这宫中交给你们,朕还有命活下去吗?”白禹声音冷淡,但话语中却透着一丝凉意。
六人身子一颤,连忙叩头道:“臣等疏职,请陛下降罪!”
“降罪?朕的命都快没了,你们觉得以你们几人的命能抵过朕的一条命吗?成天除了会说降罪,你们还会说什么?”
白禹看起来十分生气,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戾气。
到底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办事的人,眼力见还是有的,见白禹这个样子六人顿时不敢再开口。
乖乖地趴在地上,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把你们的玉牌都交出来。”
随着白禹一声令下,六人纷纷将身上的玉牌掏出来。
这玉牌是宫中所有侍卫都有的,每个人的身上的玉牌都是刻有名字的,而且个个都不相同。
李公公走到几人面前蹲下身子,挨个将玉牌拿起来检查。
转过身子,李公公说道:“回禀陛下,几位统领的玉牌都在,没有任何的问题。”
白禹睨了几人一眼,目光里透着一丝诧异,“继续搜。”
“请几位统领将进出军营的玉牌交出来。”李公公冲着几人说道,示意他们将另一块玉牌拿出来。
这块玉牌是用来调动禁卫军的兵符,兵符只有一块掌握在白昭的手上,而平日里他们调动禁卫军里的人都是用的玉牌。
听见李公公的吩咐,六人连忙伸手在身上掏起来。
“我的玉牌……不见了?”六人中其中一个统领开口道,满脸紧张地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
“不可能啊,我的玉牌都是随身携带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白禹一眼,眼中露出一丝惧怕。
其他几人纷纷转过头,冷笑道:“你这不知道拿着玉牌做什么去了,还说不在了,这是要哄骗谁?”
“不对!我的玉牌也不见了!”就在王统领刚刚说完这话的时候,却见旁边的人也叫了起来。
他脸色一变,连忙道:“你们也看看身上的玉牌还在不在!”
随着罗统领的话一出,其余几人都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开始找着自己身上的玉牌。这一找才发现他们的身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一下,让六人纷纷惶恐起来。
“陛下饶命!”见势不对,他们纷纷下跪喊了起来。
“陛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玉牌是如何不见的,我们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在身上的啊!”
“是啊陛下,这一定是有人偷了臣等的玉牌,故意栽赃陷害臣等,求陛下明鉴啊!”说话间,几人同时看了一眼白昭。
故意栽赃陷害?
这几位统领都是身处军营之人,平日里若无事都是在军营之中操练鲜少出军。若说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他们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想要从军营那种地方将他们的玉牌偷出来,那此人定然是身手很强,并且能够顺利进入军营的人。
能够轻易接触到他们的人并不多,符合这一切条件的人也不多。
白禹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几人的面庞。
看着他们几人的眼神,白昭垂下了眼眸,心中寒意顿时升起。
这种时候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无非是将矛头引到了他的身上。白昭心中很清楚,这是在陷害,这群人怕是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瞧着白禹那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白昭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第五百三十九章:主动请辞
既然他们都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与其让他们动手,倒不如让白昭自己来。
“你们几人连自己手中的玉牌都保管不好,将来还能做什么!”白昭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
不等他们开口说话,白昭便往前踏了一步,“父皇。”
“禁卫军几位统领丢失玉牌理应受军法处置,儿臣贵为太子掌管禁卫军,却没能带领好手下的人,也应当受到惩罚。”
“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惩罚你?”白禹眉梢往上一挑,定定的看着白昭。
“儿臣请辞掌管禁军一事。”白超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愣了一下。
白渊一脸懵,转过头看着白昭大声喊道:“不可!”
白昭睨了他一眼,随后便将脑袋转开。
听到白昭这番话白禹心中虽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
“三哥你怎么能将禁军的权交出去呢?”白渊咬着牙说着,眼中满是不甘。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白昭要将手中的权势交出来,要知道这禁卫军的权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现在却要交出来。
“为何不能?”白昭挑眉,转头看着白禹说道:“我身为太子本来事物繁多,许多东西都无暇顾及。这些日子禁卫军发生的事情,失职也好还是玉牌丢失也好,虽然儿臣不知情但是也难逃其咎。”
“未能掌管好禁卫军是儿臣的失职,儿臣难当此任。”
面对白昭的话,白禹高兴不已。当下激动的看了一眼沈翊,沈翊接受到白禹的眼神当下说道:“太子殿下这话说的也没错,殿下公务繁忙,手中的事物颇多掌管不了那么多实属自然,这禁卫军一事也不能怪殿下一人,若有人存了心想要陷害殿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陛下,臣赞同殿下。”沈翊连忙说着,将白昭的话给接了过来,生怕白昭会反悔似得。
心头冷笑了一声,白昭淡淡地撇了一眼沈翊,却什么话也没说。
“你就是小人得志。”白渊冷哼一声,脸色颇为难看。
沈翊面露难色,多有不满,“十殿下这话可就说错了,为何是指本侯小人得志?难不成这是本侯逼着太子殿下交出军权的?”
“你!”
“好了!”白渊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禹一声打断。
揉了揉眉心,白禹询问道:“你当真要辞掉掌管禁卫军这事?”
“当真。”白昭用力点点头,笃定的说道。
再一次确定了白昭的意图,白禹大为高兴。没有想到白昭会主动交出军权,白禹连假意推脱的意向都没有,当下说道:“这军权在你手中的确有些过重了,你也的确是无暇顾及,既然你自己主动请辞那便将军符交出来吧。”
白禹一点都没有犹豫,当下说道。
沈翊和白禹一唱一和的,就要夺走白昭手中的军权。
白渊拉着白昭,冲着他摇摇头,“不要,三哥你好好想想啊。”
“我已经想好了。”白昭扯了扯嘴角,从身上将兵符掏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白禹走去。
白渊死死地盯着白昭手中的兵符,眼底满是愤怒。
双手奉上,白昭道:“这兵符父皇且拿回去吧,儿臣自知无法掌管,还请父皇另觅良人掌管。”
“这是自然。”白禹颔首,示意刘公公将兵符呈上来。
白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兵符收了回来,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父皇打算要将这兵符交由谁来管?”兵符一落到白禹的手中,白渊立马就出声问道。
目光狠狠的瞪着沈翊,眼中充满了防备。
在白渊看来,这东西交给谁都行,就是不能交给沈翊!
这东西一旦落到沈翊的手中,那对白昭而言就等于是噩耗的来临。白渊不信白昭想不到这一层,可是白昭的意图他却是真的想不明白。
大抵是都怕白禹将那兵符交给沈翊,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白禹的手中,那模样好像是只要白禹一发话,他们便立刻要反驳似得。
“这……”白禹顿了顿,目光在沈翊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说道:“由谁来接管禁卫军一事朕暂时还没有人选,如今宫闱之内动荡不安,凶手还没抓到。若是要选那必然要选一个有责任心,且办事牢靠之人。”
打着马虎眼,白禹想就此将此事给糊弄过去。
沈翊听着白禹的话,想要开口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兵符沈翊自然是想要的,但是这群人虎视眈眈,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让沈翊根本没有办法开口。
这个时候沈翊要是开了口,那定然会让他们将矛头引到自己的头上来。
白昭刚刚自己辞了兵权,他就要从白禹手中要权,难免不会让别人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将兵符拿回来。
沈翊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陛下所言极是,定当要找一个有责任心,且又能挑起这重担之人。”
白渊冷笑一声,“听侯爷这话像是已经有人选了?”
“这事儿轮不到本侯做主,我哪有什么人选。”沈翊三两下便将这话给遮盖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将这件事给撇干净一般。
“行了,别吵了。你们都且先坐下吧。”这军权从白昭手中收回来了,白禹心中自然是高兴极了,当下说话都软了几分。
命人看了坐,白昭率先坐了下来,其余几人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面面相觑,大殿之上没有人开口。
兵权夺白昭看起来却丝毫没有不满,反而是毫不在意的神色。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候结果,等到罗大人和王将军回来,一切便都能水落石出了。
白渊坐在白昭的身边,身子朝着他靠了靠,沉声道:“三哥,你这样做可就真的是将权给放出去了。”
白昭抿了抿唇,目光转了转却什么也没说。
他自然知道这权是放出去了,可是这却并不代表是放给了沈翊。
这东西现在除了他之外,落到谁的手上都是一个烫手山芋,他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敢接手这兵符。
第五百四十章:他认识香囊
兵符由谁来接管白禹是真的还没有人选,但是白禹并不着急。兵符握在手中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如今只要等到罗大人和王将军回来,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刘公公便前来汇报说二人已经回来了。
顿时,几人同时站起了身子转身看着门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边看到罗大人和王将军急忙的走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二人齐齐说道,朝着白禹行了礼。
白禹抬手,“你们都起来吧。都说说吧,你们发现了些什么。”
罗大人和王将军相视一眼,二人眼中同时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来。虽说这二人刚正不阿,但到底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二人还是有分寸的。
见到二人的神色白禹就知道定然是有些问题,当下脸色一沉,“让你们说便说!支支吾吾的是做什么?”
罗大人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庞太师说道:“臣等去了庞太师的府邸、侯爷的府邸和太子府邸,在庞太师的府中并没有搜查到任何的东西。”
闻言,庞太师顿时松了口气。
“陛下,臣就说这件事与老臣无关。”庞太师仰起头信誓旦旦的说着,却遭来罗大人一声嘲讽。
“太师别急,臣的话还未说完。”罗大人打断庞太师,接着说道:“虽然并未在太师府中国搜出什么来,但是却在太子的府上找到了一块庞太师的令牌。”
白禹目光一转,“什么令牌?”
庞太师也是一愣,一脸懵的看着罗大人。
罗大人立马呈上去,却见那令牌与他们之前捡到的也有几分相似。白禹脸色微变,顿时瞪着庞太师和白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庞太师这令牌是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太子府上?”
“据说,是太师派人送来的。”罗大人回应了一句,庞太师双腿一软,顿时跌倒在地上。
怔怔地看着罗大人吼道:“罗大人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老夫?”
“陛下老臣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根本没有将什么玉牌送到太子府上啊!”
庞太师口口声声的说着,可迎来的却是白禹的一记冷光。
“庞太师,我等奉圣上之命前去调查,也并非是针对你庞太师。我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查到什么,搜到什么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的。更何况我们也并非是只在太师您的府上搜到了东西,我们在侯爷的府中找到了同样的令牌。”
“太师说这番话简直是太侮辱我二人了!”王大人冷哼一声,当下转过了脑袋不去看庞太师。
王大人的话一出,沈翊顿时抬起头来。庞太师也不再叫唤,愣愣的问道:“在侯爷府中找到了什么?”
王大人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来递给白禹,“我们在侯爷府中的厢房里搜到了这个香囊,香囊放在锦盒里面,这个锦盒放在枕头之下。这香囊里面装着的就是令牌。”
这还是层层遮掩,若非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又何必要如此藏藏掩掩的?
将香囊打开,白禹一看到那块令牌顿时怒火就冲了上来。
抓起案桌上的茶盏就朝着沈翊砸去。
沈翊不敢躲闪,被砸了个正着。身上的衣衫被浸湿,手掌也被砸出来的渣碎给划伤。沈翊抿紧嘴唇站在原地,目光直挺挺地锁住白禹手上的玉牌。
“说,你们三人倒是给朕好好的解释解释?”白禹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看起来就像是要喷出来似得。
这不搜查还真是不知道,一搜查便将三个人都扯了出来。
沈翊的府中有着和这块一模一样的玉牌,而白昭的府上也有一块相似的牌子,只是那却是庞太师派人送过来的。
这件事三个人都脱不了关系,白禹不能一并将三个人都处置了,务必要将整件事弄出来。
庞太师无奈地看了一眼白昭,沉沉地叹了口气。
“陛下,臣真的并没有见过这块玉牌,更没有派人送去过太子府。臣说的都是实话啊!”庞太师根本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辩解也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完全是徒劳。
白禹冷哼一声,对他嗤之以鼻。
他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不信,不管庞太师说什么在白禹看来皆是白说。
“他说他没有将东西送到你的府上,那太子你说呢?”目光落到白昭的身上,白禹询问到。
白昭看起来十分诧异,眼中满是错愕。
“父皇,并非是儿臣辩解,儿臣今日一直待在府中,从来不曾收到过太师的东西。”白昭眼中满是无辜。
“你也不知情?”
白昭颔首,“儿臣所言属实,并无任何虚假。”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什么都不知道?”白禹的目光落到沈翊的身上,话中有话的问道。
这话问的沈翊根本无法接,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白禹手中的玉牌,心中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人不清楚但是他沈翊却是无比的清楚,白禹手中的那块玉牌正是他交给高芸的那块!
当初交给高芸的时候,为了方便确认沈翊特地在那块玉牌上动了手脚,在玉牌的最底部偷偷将一角给切碎过。
虽然面积很小,一般不容被发现,但是他却能一眼看到。
他给高芸的玉牌却出现在了他自己的府中,如若不是这搜查的两人动了手脚,那问题便是出在高芸身上了!
沈翊心中充满了愤怒,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就在沈翊还犹豫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白渊忽然开了口。
白禹冷眼扫过白渊,面色上露出一丝不悦,“你又要说什么?”
“你若想为他们辩解什么你就先住嘴吧,朕如今没功夫听你说这些废话,你若不想滚出去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白禹没好气的瞪了白渊一眼。
白渊摇摇头,连连摆手,“不是的父皇,儿臣不是要为任何人辩解,儿臣只是想说您手中那块玉牌的香囊儿臣认识!”
第五百四十一章:争锋相对
随着白渊的话音落下,白禹便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香囊。所有人的视线统一落在那香囊之上,纷纷蹙起了眉头。
白禹看着手中的香囊,也觉得有几分眼熟。香囊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一朵艳红的牡丹,白禹觉得手中的这个香囊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白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中的力道逐渐收紧将香囊捏的变了形。
“这香囊是哪里来的?”庞太师小声地询问了一句,却引来了白禹冰冷的目光。
白昭挑了挑眉,环顾一圈,随后道:“这香囊我见过。”
“你见过?你在何处见过?”白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目光死死地盯着白昭。看起来就像是要从白昭的口中探听出什么来一般。
仿佛是没有听出来对白禹话中的意思,白昭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沐萱赠给儿臣的。”
“沐萱?”白禹愣了一下。
“沐萱远嫁突厥之前,曾赠给儿臣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一直以来儿臣都将其保管着。现在应该都还在屋中放着呢,若是父皇想要验证那儿臣现在便令人去取。”不等白禹开口,白昭便转头到:“去太子府拿香囊。”
看着太监小跑着出去,白禹一口气在脖子间出不了。
“那且等着吧。”事到如今白禹对也没办法,只得等着太监将那香囊给取回来。
薛沐萱未出嫁之前是大楚的瑞安公主,与沈翊之间虽说不是完全没有交集,但是也不至于到可以互送香囊的地步。
这玉牌放在香囊里,香囊又是薛沐萱送的,这事情是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一开始沈翊只是注意到了那块玉牌并未注意到香囊,听到白昭的话才将那注意力放到了香囊上。
那玉牌明明是他给高芸的,如今却是在他自己的府中被搜出来。若不是白昭所为还能有谁?
只是沈翊不敢确定那玉牌究竟是白昭无疑间从高芸身上得来的,还是高芸背叛了他。
如果是高芸出卖了他,那他可真得另想法子了。
沈翊心中不安,自知继续这样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白昭不知道还藏了多少手段,有多少计策在背后等着他呢。
自知不能坐以待毙的沈翊决定先发制人,原本设计好的一切都被打乱,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玉牌、香囊哪一个是他能说的清楚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沈翊抬起眼朝着白禹重重磕了头,“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臣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玉牌和香囊臣完全都不知情啊。”
白禹冷眼扫过,却什么也没说。
得不到白禹的回应,沈翊也没有纠缠哭闹,只是将目光转向了白昭,望向白昭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面对身影的眼神,白昭恍若没有看见一般。
香囊……香囊……这个该死的白昭,竟然将这个东西栽到他的手中!
“请陛下明鉴,若是臣真存有什么心思也不会轮到将东西放在自己的屋中才是。”沈翊咬着牙说道,却得不到白禹的一句回应。
倒是白昭瞥了他一眼,冷冷出声问道:“那侯爷这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了?”
“当然!”
“是谁陷害我谁心中有数。”沈翊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
他这话无疑就是在指白昭陷害他,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大家都明白沈翊话中的意思。
“侯爷这是在说本宫陷害你了?”白昭看起来十分生气,这般问了一句当下转过了脑袋。
“请父皇彻查!”白昭咬着牙说道,完全不予理会沈翊,懒得同他去争辩什么。
这殿上的争吵就没有断过,不是你陷害我,就是我拿捏你,看的白禹一阵头疼。虽说这禁卫军的兵符是收回来了,但是白昭仍旧还在,他的存在对白禹而言就是一个威胁,让白禹不得不防。
“侯爷说他冤枉,可是侯爷却口口声声栽赃给儿臣,说儿臣陷害他。父皇,您觉得儿臣有必要去陷害侯爷吗?”白昭看起来十分委屈,深吸了口气看着白禹说道。
“你且说下去。”白禹出了声,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白昭睨了沈翊一眼,接着道:“父皇在宫内遇刺,捡到了凶手丢失的玉牌。侯爷口口声声说这玉牌是江湖之物,并且暗藏玄机。是侯爷亲手教我们如何打开这里面的玄机。”
“侯爷说有这玉牌的人定然就与刺杀父皇的人脱不了关系,而现在除了父皇您手中的那块玉牌,我们还找到了另外的两块玉牌。一块在侯爷手中,一块却是庞太师送到了儿臣的府上。”
说到底这事儿全程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这玉牌也都不是她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理由去陷害沈翊。
“胡说!”沈翊顿时怒吼了一声,伸手指着白昭,“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对天说你与庞太师没有任何的关系吗?这分明是你们两联手陷害我,你勾结太师,想借太师之手将我除掉,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将太师给除掉!”
沈翊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双眼泛起血丝,看起来十分吓人。
此时的沈翊已经乱了方寸,为了保全自己此时也顾不得去拉拢庞太师,直言不讳的说出庞太师和白昭勾结,想要趁机将二人一网打尽。
当然沈翊也并没有就觉得这般轻而易举就能将二人给除掉,他说过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可能让白昭得到。
所以他便要想办法让庞太师与白昭反目成仇。
沈翊不知,他若不说那番话或许还好,这话一出了口就令庞太师更加的愤怒起来。
当下,庞太师便认识是沈翊在陷害他。
“我与太师怎么会没有关系?侯爷莫不是忘了,庞琳可是本宫的侧妃啊!”白昭勾唇一笑,眼中尽是无尽的嘲讽。
沈翊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恨不得将白昭给撕碎了。
庞太师垂下眼眸,双拳攥紧。为官数十载,什么样的手段他不曾见过?如今却被沈翊和白昭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