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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尘晓月     最后猎人txt下载     最后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章 影傀儡(1)

    “傲石。”

    “是傲石。”

    四周围观的年轻异族强者们刚从方才的震撼中醒过神来,目光就被刚上台的身影所吸引,情不自禁的惊叫出声道。和令狐绝的横空出世不同,傲石是一致公认能在战龙台脱颖而出的几个天才之一。

    傲石静静的卓立在令狐绝的对面,全身包裹的黑衣黑巾让他看上去沉冥得似一座雕像,只有流露在外的双眸闪烁而冷厉。

    “小心,阿绝哥哥,他是影族人。”思思在这个时候提醒道。

    令狐绝一惊,目光朝傲石的身后望去,骨石台面上,有一个光线映射不到的淡淡黯影轻轻摇晃,这是影族人特有的标志,他们不管光线如何,姿势如何,身后的影子都是固定的,以脚跟为轴和身躯呈一个对应的直角。

    一下警惕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当日雪祖说过的话;影刺客是所有魔法师的噩梦。

    “开始吧。”已抛入号牌的傲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逼近了几步,这一逼近,让令狐绝在无形中感到一股阴沉的压力。

    “请。”令狐绝祭出护盾的同时,平静地道。

    傲石古怪而奇异的注视着令狐绝,倏地,整个人似流光微闪,这迅速的一闪,是如此的利落与自然,让令狐绝的视线骤然一空。

    好快。令狐绝心弦蓦然抖索了一下,而这时,剑光出现了,一溜冷冷的,森寒的。泛着蓝银色眩目透莹的光直刺他的胸口。

    令狐绝的反应也很快。在护盾挡住剑光的同时。猛一仰身,手中的黑龙枪追着空中那抹急速移动的残影而去。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那急速掠来的浮影一分为二,前者挡住黑龙枪,后者又冷电流蛇一般眩映入令狐绝的眼眸,那抹熟悉的蓝银色眩目透莹的剑光再度出现,重重的击在令狐绝的护盾上。

    “砰”的一声,罡芒闪烁。令狐绝退了半步。几乎在退的同时,光箭暴飞,尖端穿透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呼啸射向紧随的浮影。

    紧随的浮影倏地消失,而几乎在所有人意念尚未形成的一刹,又突然出现,还是原地,只是光箭已经飞过。

    心弦再度一紧,令狐绝倏旋向右,连串的枪影流射后。弹跃而起。空中的浮影倏停,现出傲石的身影。虚空点出几刀,布成了漫天的刃芒狂飞,非但阻止了令狐绝的退路,更似凌空落下一片刀雨!

    黑龙枪猝而横架,带起一条虹光似的匹练,当匹练映形,令狐绝怒叱一声:“黑龙翼。”枪影流射宛如千百陨星的曳尾,在尖锐的啸声里形成黑龙之翼,反卷向傲石。

    傲石眼眸一寒,刀罡随身影旋转,他的护身旋刀与众不同──如若涟漪,圈圈扩展,但越近中心越为严密;一时但见银雨乌光,交激闪耀,连串的金铁撞击声交融在四溅的火星里,两条人影一上一下,又蓦而分开。

    斜刺里浮影暴掠,一溜冷茫突刺令狐绝的背脊,还是傲石先前分离出来的影分身。

    黑龙枪反挑,在迷眼的乌芒掠掣中,同流灿而来的冷芒交触,瞬间把浮影逼退。

    可傲石的本体已追魂般紧随而落。寒光眩目,颤移不定的指向令狐绝的头顶,让令狐绝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喘息之机。

    没办法,只能瞬移。

    鹰隼般罩落傲石面罩内的唇角含起一抹鄙夷的冷笑,这笑意初现的一刹那,先前分离出来的影子再度和他融为一体,整个人的气息顿时暴涨,半步王者。

    令狐绝的身影在离他七丈外显现出来,这次,傲石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凝注令狐绝的同时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道:“热身结束了。”

    说完,举刀,在刀尖还在凝映那一抹寒光时,整个人消失于虚空。

    令狐绝双眉微蹙,他知道,对方现在施展的是影族最可怕的秘技——影遁术。可他早有准备,冷叱一声:“绽放吧,精灵之铠。”

    一道白光透体而出,瞬间凝成盔甲罩住他的全身,暴涨的气息让他的魔法护盾更加凝实。这让远远围观的所有年轻异族强者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叹。

    傲石出现了,冷电挥霍间又骤然消失。如此重复了几次,让令狐绝好似成了傲石的靶子,只能眼睁睁的挨打,却没有任何反击的目标。

    这就是影刺客的厉害之处,如果对手没有特殊的技能辅助,他能活活把一个魔法师给耗死。

    远处旁观的李啬有些哀叹似的喃喃道:”输了。”她是在替令狐绝不值,明明身居强大的法则,可偏偏碰上影刺客,有力没处施,输的憋屈。

    凝眸注视的紫影这次没有反驳,虽然潜意识里,她有种感觉,令狐绝不会就这么败了。可理智告诉她,令狐绝应该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就在所有人以为令狐绝必败的时候,一直稳守的令狐绝突然清啸一声,腾跃而起,快逾电光石火刺出一枪,寒罡所交织成的线条倏然映凝穿舞,宛如银河倒悬爆开之后那一刹那间的璀灿景色──

    “天枢灭。”

    恍如电殛般,那突来的强大攻势,令虚空内刚准备攻击的傲石僵窒住了,临身的冰寒感触让他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急忙收招换势。可慢了些许,在“当”一声的颤响里,他的身影被震出三丈,胸口一道血痕立现。

    “怎么会这样?”

    “他找到傲石的位置了。”

    令所有围观的人震骇、惊悸、惶恐又激动的不仅仅是令狐绝的绝地反击,而是他能破影刺客的遁术。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已经不会把眼前的一幕理解为碰巧和运气。

    令狐绝,你到底身上还藏了多少秘密?紫影美眸中异光盈溢。

    而她身旁的李啬早被震惊地口呆目瞪。

    “你是怎么做到的?”傲石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竭力保持着语调平缓。沉冷的道。

    令狐绝没有说话。深沉而高贵的面甲后的双眸看不出一丝的兴奋。其实说穿了,一点都不稀奇,在释放精灵之铠的同时,他施展了大鹰眼术。只是傲石的速度太快,他防御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个最恰当的时机。

    不过他也挺佩服傲石,在这种情况下,才受了那么点的伤。沉吟了片刻后冷然地道:“认输吧。”影遁术是影刺客最大的依仗。失去了影遁术,傲石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相信这一点,傲石也很清楚。

    傲石奇异地瞥了令狐绝一眼,仰起头,对着空中的雷云呢喃:“本来我还以为要到大赛时才能遇到真正的对手,不过这样也好。”说完,垂首凝视令狐绝,极其深刻地道:“该认输的是你。“

    令狐绝隐于面甲后的双眸流露出些许的凝重之意,从傲石此刻散发的气势中,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自信。

    傲石手中的刀再次举了起来。令狐绝这才看清这把奇异魔武的真正形貌,比寻常的刀要短。也就一尺多点,背脊窄而不厚,由刀柄处向刀尖延伸,形成了一个微微的、优美的弧度,通体光芒晶莹隐流,毫无半点瑕疵,宛似一**的暗纹在浮动──

    “好刀。”令狐绝由衷地赞叹道,他知道这暗纹不是刀本身材质所表现的光彩,而是凝刻符文后产生的幻影,只要速度一起来,刀既无影。

    面对令狐绝的赞叹,傲石目光深邃,纹丝不动,甚至连视线的方向也固定不变——就这样直勾勾地凝注着令狐绝。一切都在静默中趋向紧张,在凝视中透露杀机

    蓦然——傲石消失于原地。几乎同时,令狐绝藏于面甲后的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在大鹰眼术传入灵台的影像中,他看到了令自己难以置信的一幕,三个,整整三个傲石隐于虚空之内。

    因为这影像不是令狐绝用双眸所见,所以思思不能分享,但她能感受到令狐绝瞬间的震惊寒懔,刚想发问,一股无法闪避的威胁就涌了过来。

    三个傲石同时出手了,骤现的身影呈品字形突袭,往下切斩的同时又映现向上,凝成一个奇大的,严密又猛烈旋转的刀轮,彷佛穿织成一面光网罩落!

    暴烈的叱喝一声,令狐绝举枪硬挡,在一连串哗啦啦的扰心震响中,他连退数步。

    还没等他回过气来,漫天飞舞,寒气纵横的刀芒就紧跟而止。

    “法则,轮回。”令狐绝再度吟唱道,体内的魔力急速的抽取,轮回神火虚空蔓延。

    在刀光,火芒中,三个傲石削瘦的身形长跃而起,那么虚无缥缈闪身向后。像消散的幽灵般再度消失于虚空。

    四周围观的各族年轻强者都愣了,有一个几乎忘却自我存在般惊骇大叫:“影傀儡,是影傀儡。”

    这话音隐隐落在令狐绝的耳内,还来不及分辨,思思已急声提醒道:“阿绝哥哥,小心,这不是影分身,是傀儡术。”她不能说得太详细,在这个时候,令狐绝是绝不能分心的。

    轮回神火渐渐熄灭,令狐绝体内的魔力已消耗了大半,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轻吟道:“法则、冥灭。”

    一股黑光透体而出,似有形,又无形的蔓延出去。在令狐绝所有领悟的法则中,以轮回神火最为强大,可覆盖的面积不广,以归寂土雷的攻击力最强,可对空间隐匿的人无效,唯一能对傲石造成威胁的,就是这攻防一体,无视空间的冥灭光波。

    果然,三个傲石的身影都被逼了出来,令狐绝双眸一寒,身影已倏而闪出,黑龙枪带出一溜寒芒已然如横跨九天的飞虹,霍然暴卷而出,带起一道炫目而美丽的圆弧,直取其中一个傲石。

    那个傲石双眸没有丁点的神采,可反应却是极快,瞬息之间,布成了一面劲气滂汇的护盾。

    就在枪芒和护盾要接触的瞬间——令狐绝蓦地一个旋转,以脚尖为轴,滑移开去。枪尖带起一圈小小的弧光,朝左侧迎来的另外一个傲石飞去。

    那个傲石不闪不退,手中刀势挟着万钧之力猛然击向令狐绝。

    一声的铿锵脆响传出,令狐绝长啸一声,高跃而起,一股暴卷而至的刀芒擦着他的脚底而过。

    在空中连连闪挪,三个傲石连番追击,或藏或隐,快捷得不容令狐绝有丝毫思维的余地。

    看到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连在巨石内的一干裁判长老都目不转睛。

    令狐绝已经退到了战龙台的边缘,再退一步,就是输!可他仿似并未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整个人的形态不见丝毫的慌乱。

    俩道刀罡迎面而来,仿似幻影梦魔一闪而进。瞬移。令狐绝再度施展了水灵母的天赋神通。

    “该结束了。”其中一个傲石冷冷的自语道:“天道、影击。”随着他的转身反跃,另外俩个傲石的身影分散开去,他手中的魔刀泛起一股奇异的光芒,如鳞光秋月,寒瑟之极的抖起一个半弧,朝虚空弥击而去,瞬间化为无影。

    “不好。”瞬移中的令狐绝敏锐地察觉到空间的波动,蒙蒙的刀气倏地出现,朝他虚斩而来。

    避无可避,防无可防,令狐绝侧身横截,斜斜的、细细的,由颈下至胸前的铠甲碎裂开来,一道血痕出现,思思在灵台内痛哼出声。

    可危机远没有结束,在他身影显现的那一刻,滚荡的刀罡从左右俩侧席卷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影傀儡(2)

    “天道,涅盘。”令狐绝石破天惊的怒喝一声,思思的痛哼已经让他有些愤怒了。全身斗气齐汇黑龙枪,身躯在刹那间霍然缩成一团,北斗七式中的前三式狂卷而出,寒森森的黑色枪气在刹那间已将周遭的空气排除一空,四处滚荡呼啸,更有着无穷沉重的压力!

    俩侧攻来的是傲石分影炼化的影傀儡,境界稍弱,虽勉强挡住了第一轮的攻击,可在第二次的涅盘攻势下,击飞出去。

    傲石瞅准了这个机会,身影宛如电光石火般,一闪即逝后出现在令狐绝的身前,一道角度刁钻却异常犀利的刀弧劈落。

    “认输吧。”他说着,唇角浮起一丝微笑,这丝微笑有些得意,有些骄傲。在他的认知里,令狐绝是绝不可能躲过这一刀的。

    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令狐绝的瞳孔时,那丝得意变成了惊骇,因为在那双瞳孔里,他看到的是一片令人心底起寒的,带着无穷死意的黑色。

    死亡凝视。见多识广的傲石瞬间认出了这要命的神通,可认出又能怎么样?双方几乎已接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了。黑光入体,傲石的双眸霎时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而颓丧。

    枪尖冷冷地抵住傲石的咽喉,令狐绝收起了精灵之铠,唇角那抹冷酷依旧,用一种凝沉的眼神望着傲石。

    “我输了。”僵化效果退去的傲石微一耸肩,有些自嘲地道。

    倏地收起黑龙枪,令狐绝深刻的瞥了傲石一眼。对于这个对手。他给予了足够的重视。要不是最后他心急了点,鹿死谁手还稍不可知。

    傲石也自认败的不冤,像他这个年纪,能达到如此境界,心智早就磨练的异常坚定。短暂的沮丧过后,恢复了平静,含有深意的一瞥后道:“我记住你了,令狐绝。下次我一定不会再败。”说完,双足一点,迎风而去,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交战的俩人没有太多的感触,反而是围观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俩人,不论那一个,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普通王者,也未必能稳胜他们一筹。

    猫女李啬早已目光痴呆。心灵上巨大的震颤从她惊愕的表情中就能体会一二,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影姐会对令狐绝有如此高的评价。

    趁这个间隙,台上的令狐绝盘膝坐了下来,颈下到胸口的刀伤并不碍事,令他忧心的是体内的魔力和斗气,已经不足全盛时的三层。

    “思思,你怎么样?”在凝神回气的同时,令狐绝在灵台闪过一道意念。

    “没事。阿绝哥哥。”思思略有些疲弱地道。作为元素精灵,她自愈的能力远超一般人。

    令狐绝当然清楚思思的状况,刚才一问只是出于关心,有些好奇地继续道:“那影傀儡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见过的傀儡不少,其中还有王级境界的银傀武士,可和刚才的影傀儡一比,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傀儡简直就是渣。这倒不是说影傀儡有多强大,而是太逼真了,而且还能隐匿虚空。

    思思正想说这个事情,立刻接口道:“影傀儡是影族最大的秘密,据说是强大的影刺客坐化前,剥离自身的影子,再配以独特的秘法、材质所制成,极其稀有。这个人竟然有俩具影傀儡,可见他在影族的身份之高。阿绝哥哥,以后遇见他,可要小心点。”

    令狐绝深有同感的嗯了一声,直觉告诉他,傲石应该还有未曾显露的底牌,否则,就算心智再坚定,也不会败的如此洒脱。

    好似思忖了一会,思思略有些余悸地道:“接下来应该没有这么强的对手了吧?”

    令狐绝想了一下,轻轻的道:“不会再有弱的了。”

    思思开始不明白,但想了一下,便体会出其中的意思。也是,像傲石这样强的对手都认输了,弱点的那好意思上场?敢上场的,一定自认不会比傲石弱。那怎么办?她有点忐忑。

    令狐绝也有点紧张,说实话,上台前,他没想到对手会这么强。一个雪秋,一个傲石,几乎已经逼出了他所有的手段。看来万不得已时,只能让烈炎出场了!他自我盘算着,在回复魔力的同时,静待着下一个对手的上场。

    可此刻,四周是一片静寂,令狐绝的强悍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坎。虽然他们都明知令狐绝现在也应该是强弩之末,如果这时上场,极有可能获胜,可这样的胜利有用吗?恐怕只会招人耻笑。毕竟,谁最终能去金雷秘境,还是藏在暗中观看的那些裁判长老说了算。

    外面除了零星的窃窃私语外,是鸦雀无声。可在巨石内部,却是热闹异常,五个裁判长老已经聚在了一起,针对令狐绝这个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依本王看,这次比赛就到此为止吧。”说话的是一个双眸精光内蕴的中年王者,**的虎躯上身覆有刻满符文的皮甲,他叫荆忍,是猛甲族荒阶王者。

    眨了眨眼,端坐在他身旁的猛德略带寒森地道:“那小子可是人族?”

    荆忍狂傲地道:“那又怎么样?猛德兄,现在不是你在清道盟的时候了,战龙台上,强者为尊,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他是接受族里的任务,来担任这次战龙台的裁判,由于出来的比较早,对令狐绝和猛甲族的恩怨并不知晓,只想单纯的完成任务了事。

    猛德好似有些不悦地道:“诸位不会忘了当初各族成立清道盟的目的吧?”

    他的话,让在座的几位王者眉宇都微微一皱,当初百族相约成立清道盟,就是因为各族看出了人族的潜力,为了避免隐入秘境后,人族趁机崛起。而做的一番布置。略沉吟了一下。一个容貌秀丽。仪态高雅的中年女子低声道:“猛德长老的话不无道理,千百年来,百族精英弟子大赛从未出现过人族强者,要是这次破了先例,恐怕有些不妥。”

    她说的很婉转,但每个人都明白她的态度,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捋着颌下长须,不无忧虑地道:“飘仙子言之有理。可令狐绝此子本王有所耳闻,牵扯颇广,要是我等冒然插手,说不定会惹祸上身,更何况,外面有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只是以人族身份的理由剥夺此子参加百族大赛的资格,恐怕有所牵强。”

    他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位在座的王者都眉宇微蹙,毕竟现在百族的后辈。对人族,根本没什么忌惮。更多的只是鄙视。

    沉默中,一俩个王者把埋怨的目光投向猛德,猛德是负责登记的,要是一早就以这个理由阻止令狐绝上台,也不会成就现在的烫手山芋。

    可猛德有自己的考虑,无视他人的目光,直接把视线投注到坐在首座的一个中年人身上,他叫屠森,是彩虹族的洪阶王者,也是他们这群人临时的头。

    屠森一直没说话,但并不表示他没有用心在听。甚至可以说从知道台上的那个年轻人是令狐绝的那一刻起,他的思绪一直没有停止过转动。对于令狐绝,他了解的要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要多。因为,他这次出族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弄清楚,黑妖精之戒到底有没有落在令狐绝的手中?

    微微动了动唇角,屠森声音嘶哑的开了声,一开口,就把整件事的基调给定下来了:“如果没有人在台上击败令狐绝,就让他去金雷秘境。”

    飘仙子的秀眉先是一蹙,紧接着就松开了,唇角牵起一抹笑意,她听出了屠森的言外之意,去金雷秘境行,参加百族大赛未必。

    挤出一抹阴森,猛德冷飕飕地道:“森王,本王有办法让令狐绝在战龙台上落败?” “哈,猛德兄,连傲石这个足可以和我等一战的年轻人都落败了,本王不信还有谁能战胜令狐绝?”荆忍有些不屑地道。他自认,就算自己上场,也未必能稳胜令狐绝。

    面对众人置疑的目光,猛德口气冷凛的把自己早已制定的计划说了一遍,他清楚,要想实施这个计划,必须得到其他人的赞同。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等令狐绝技压全场才说出自己计划的原因,他是让其他人在左右为难下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如此做。

    大大震动了一下,屠森注视着猛德,有些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猛德也不掩饰,阴沉地道:“受人所托。”

    屠森不禁有些意外,能让猛德如此不遗余力的,看来这所托之人来头不小。可他心中也早有了自己的计划,沉吟片刻后顺水推舟道:“大家还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皆沉默了,只是目光闪烁中,显示心中各有想法。说起来,也是令狐绝自身惹的祸,如此多的法则,任谁都怀疑令狐绝身上是不是有逆天异宝?只是谁都没把握占为己有?故此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罢了。

    猛德左右看了一眼,冷峭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宣布了?”说完,起身朝自己所住的洞窟走去。

    洞窟内,有魔法扬声器,猛德在斗篷人焦急的目光下,凑近扬声器道:“所有人听清楚了,为了节省时间,裁判团决定,提升战龙台的重力。”

    这突然而起的回荡声响以及里面包含的内容让坐在战龙台上的令狐绝有些惊诧,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一几重重的冷哼夹杂着一团黑影以骇人听闻的快速摇曳而至。

    围观的各族强者在看清站在台上的身影后,纷纷议论开了:“这是谁?”

    “好面生啊。”

    在杂乱的议论声中,令狐绝已经起身,面色沉凝地望着这如鬼魅般突如其来的人影。这是个怀抱长剑的年轻人,面目冷峭,他唇角的那抹冷森的意韵,正在彼此的对视中逐渐消失,倏地,用一种低微的几乎让令狐绝都不可听闻地语调道:“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令狐绝微微色变,他有点搞不清状况,但赤子晶心赋予他的冷静和干练,仍使他面部的表情镇定如恒,毫无异态。只是口中有些诧异地道:“尊下什么意思?”

    那年轻人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的杀气却随着那句道歉过后,愈发浓厚了。

    “轰隆。”一声,在年轻人投入号牌的一瞬,战龙台开始微微抖动了,在尖利的骨骼摩擦声中,原本宽约二十丈的平台在缓慢的凝缩,紧跟而来的,是让令狐绝感觉整个身躯都几乎禁锢的强大重力。

    空气在刹那间凝结了,沉默与紧张,如一张无形的网,缓缓笼罩于四周,每个异族年轻强者的面孔,都因过度的凝重而显得有些微微扭曲。他们中有些人清楚规矩,在以往战龙台的交战历史上,增加重力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是最后一战。原因很简单,是裁判团想通过这个办法测出台上人的最终实力,

    经过窃窃的相互解释,现在,大都围观的异族强者都明白最后上场的那个年轻人为什么如此面生了。因为最后一战的对手,都是裁判团事先安排好的。胜了,令狐绝必进百族大赛,败了,那就不好说了。最终的裁决权还在裁判团手中。

    战龙台的凝缩在万众瞩目下完成,俩个身影在只有近十丈的战龙台上相对卓立不动,有如渊停岳峙,更带着一股沉重的意味。(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开阳星链(1)

    重力在叠加,令狐绝感觉周身仿似陷入了泥沼之中,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滞重感。他试着移动了一下脚步,腿脚僵麻,体内斗气的运转再无先前的流畅,更不如以往的自然。心中不免起了警兆,但眼眸却依旧深沉的凝注对方。

    对面,那年轻人已双手握剑,那柄沉重锋利,寒光赛雪的无鞘重剑已直指令狐绝,一片森森的冷凛之气在流散溢动,剑未展,势已使人的心腔颤惊,肌肤起惧……

    又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令狐绝在暗付的同时,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风系的轻灵术。

    年轻人动了,剑势简单粗暴,就这样直直的暴劈而落,由于刃锋破空的速度过于猛疾,空气中响起一阵裂帛似的刺耳尖啸,附带的罡气也凝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匹练。

    缩身扭腰,令狐绝准确却不优美的闪出三步,避开剑罡。而同时,年轻人跃空而起,身形腾掠间,那么矫捷又凶悍的自上扑下,一溜星点,随着他的动作连成晶闪的弧线,晃移不定的泄射而止。

    怎么可能?令狐绝惊诧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似并不受重力影响,动作娴熟而迅猛。难道他施展了什么消弱重力的神通?在瞬间胡乱猜测的同时,他强忍着重力猛增后带来的身体机能不适,做着幅度极小,但速率极快的闪晃。以前像这样的闪晃,基本不会耗费什么斗气,可此刻不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斗气在一点点的损耗。

    年轻人凌厉凶猛的攻击着。手中的重剑吞吐如虎。寒星点点掣闪下。锐势逼人。

    令狐绝也不躲了,黑龙枪卷起怒涛惊浪般罡气层层重重的涌向对手,一时间,冷焰迸溅,呼轰之声不绝。

    十几招过去后,令狐绝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判断,自己的对手并不受重力约束。内心的感受瞬间让他浮想联翩,屡次经历凶险的他隐隐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这让他更加谨慎。

    年轻人的攻击更猛烈了。纵掠进退迅捷无比,招式简单明了,却又重如万钧。

    令狐绝心里有数,对方是想以力压人,活生生的耗死自己。可清楚归清楚,他也没有好的办法,无形的重力仿似一种恶毒又邪异的诅咒,不但阻碍他本身身体机能的施展,更降低了他一般状况下能发挥出来的潜力。

    而对手显然是准备充分的,从他倏进倏退。不求一击制胜就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法则、神通是有防备的。

    怎么办?令狐绝在灵台内权衡着。形色中,却半点也未显露出来,他仍然在沉稳得近似冷酷及僵木的应战,目光萧煞,连面颊上一块肌肉的蠕动,一条筋络的抽搐都不见……

    “阿绝哥哥,把烈炎放出来。”感应到他心中犹豫的思思轻声提醒道。在短兵相接的此刻,她能起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令狐绝还在迟疑,直觉告诉他,如果战龙台上真有什么阴谋的话,把烈炎藏起来或者会更好。毕竟,他先前该亮的底牌几乎都亮干净了。可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对手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那个年轻人腾翻的身形猝侧狂旋,低吼道:“天道,暴击。”犀利的剑影翩飞,流闪的寒芒交织,九剑合成一剑,几乎不分先后的,暴切而来。

    令狐绝举枪横架,一股无可比拟的巨力通过双臂传入体内,让他连连往后退跌,脸色也在顷刻间转为赤红。在退最后一步时,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翻腾的血气,倏地张口喷出一股赤漓漓的血箭。血箭被剑气绞碎,蓬溅开一朵绚丽鲜艳的血花。

    年轻人的目光更深寒了,剑罡带起的冷焰紧随着令狐绝的猝退而翻飞,逼的令狐绝左挡右架,狼狈不堪。

    体内的思思急了,几乎带着哭腔的喊道:“阿绝哥哥,你还等什么呢?”

    令狐绝面容扭曲着,满头的汗水掺合着血迹,发丝蓬乱披拂,牙齿紧挫,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信念:除非生死一线,否则不让烈炎出来。

    年轻人逼的更紧了,更猛了,剑罡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又退了几步的令狐绝已感到呼吸粗浑,力道虚浮,甚至两眼朝外看,也有些朦胧晕翳了。但他却只有强忍着,竭力撑持下去;同时,他也非常明白,拼战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为不利,眼下,他唯一能反制当前对手的方法,就是瞅准时机,反戈一击。

    强者之间的拼搏与激战,到了该分存亡的关头,到了势必溅血的时刻,总是有着一刹前的先兆——令狐绝瞅准了一个机会,他突然弓背弯身,不朝任何尚有空隙的方向躲闪,反而快不可言的一迎而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攻击。

    闪着一点寒光的枪尖吞吐着电火也似的掣闪冷芒,形成一个个倒悬闪烁的星辰,幻成一幅浩瀚无尽的光景,映入人眼的同时,嘶吼道:“天道,涅槃。”

    澎湃的狂飙劲风,有如一道无形的钢墙,以雷霆万钧之势逼向年轻人。那年轻人怒哼了一声,整个身躯撞向漫天而起的枪影,令人目眩神迷的奇幻异变产生了,窒人呼吸的罡气中,一股金光耀闪,一片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从年轻人的重剑中散发出来,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击溃了令狐绝的涅槃天道,甚至在第二轮攻击稍微产生时,枪势就被碾压的粉碎。

    在这一阵劲气的冲激中,令狐绝整个人横着跌出,每一次翻滚,俱是满口呛血!

    “龙之力。”

    “金甲龙鳞。”

    “是龙人族人。”

    四周轰然的惊诧声几乎同时响起。可令狐绝根本听不到,他踉跄的起身时,感受到的只是罡劲沾触着自己肌体的一刹。

    他想杀我!令狐绝感受到了那股浓厚的杀气。竭力躲让。可背后由左肩至右肋。亦裂卷开一道怵目惊心的伤口。

    “住手。”一声暴喝从魔法传音器中传出。可那年轻人丝毫没有罢手的想法,匹练似的莹光里,剑影自中猝现,笔直戮同令狐绝的喉咙。

    说实话,此刻,令狐绝有些迷糊了,可他不甘心,也不情愿就这样死在战龙台上。坚韧的意志带动了体内的潜力,在那一刻,他仿似触摸到了某种瓶颈。刹那间,他有点恍惚——————

    黑妖精之戒的绝对防御在他遭受致命打击时自动触发,一层肉眼可见的生命力量凝成的半弧挡住了夺命的剑罡。

    果然是在这小子手里。在巨石内部,先前出声阻止的屠森双瞳中精光隐隐,一丝融合着贪婪的惊喜之色清晰可见。急切地,他再度凑近魔法扩音器,厉声喊道:“住手,再不住手。本王取你性命。”

    战龙台上的年轻人稍一迟疑,便停了下来。此刻的他。耳垂以下到脖颈处,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金色鳞甲,散发着眩迷的细微金光。

    他凝视着垂首拄枪跪立的令狐绝,双眸中的杀气在渐渐淡去.

    “快,快杀了他。”同样在巨石内部的斗篷人情不自禁的喊道。

    “住嘴。”猛德寒着脸厉叱道。目光透过观望孔,落在战龙台上那年轻人的身上。这年轻人就是他预先安排的棋子,名叫龙三,是龙人族人。在前些日子,这个龙三找到了他,要跟他换取绿族秘制的一些灵药,他没答应。但自从接到吴天的托付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龙三,答应交换灵药,条件就是让龙三在战龙台上杀死令狐绝。可现在看来,已经不太可能了。不是龙三没尽力,而是令狐绝的保命手段实在太多,他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出,最后令狐绝是如何挡住龙三的致命一击,那白色的气弧到底是什么?

    斗篷人现在已经清楚猛德的计划,功亏一篑,他实在有点不甘心,急道:“长老————。”

    他的话还未出口,猛德已厉声阻止道:“够了,不要说了,本王会另想办法。”他口气严厉,可心中也是憋屈的很。当初龙三答应杀死令狐绝,唯一条件就是裁判团不要干预,现在屠森已提出警告,就算龙三有心,也不敢再动手,更何况,龙三本来对这件事就不情不愿,岂会不借坡下驴。

    想办法,你还有什么办法?斗篷人心里不服地嘀咕着,以令狐绝先前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就算猛德亲自出手,也未必见得是令狐绝之敌。想到这里,他有点理解猛德这会的气急败坏了。咬着唇角,想了一会,刚想说话。就看到猛德的眼眸倏地一亮,有些惊奇的,扭头再度朝战龙台上望去,发现令狐绝竟在这时抬起了脸庞。

    令狐绝站了起来,肩胸及腰肋处的伤口,鲜血浸溢范围更广了,已将白袍的前襟染连成了一片赤红,但他的表情却仍然是那样平静又深沉,带着惯常的一抹冷漠的神色。

    龙三撩了令狐绝一眼,双手微微向两侧伸展后,再度抱剑在胸,有些懒散低哑地道:“你输了。”

    目光凝聚而深沉,令狐绝缓缓地道:“我还没倒下。”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围观的异族强者们一片哗然,有些鄙弃令狐绝输不起,有些则佩服令狐绝的战意。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影响不了令狐绝心中的坚定。要是平常,输就输了,可今天,为了进金雷秘境,他输不起。

    “是嘛?”龙三有些意外的瞥了令狐绝一眼,他隐隐觉得,此刻的令狐绝,好似和先前有点不太一样。

    令狐绝小心的,缓慢的作了几次较深的呼吸,目光平视——是的,他不一样了,就在方才生死一线的时候,他领悟了天道涅槃的真正含义:凤凰涅槃、天火**。生死一线,浴火重生。

    这就是涅槃天道的二转————————重生。

    “既然你不认输,那再来。”龙三轻轻一笑,他的笑意很含蓄,但任谁也看得出其中强大的自信。也是,在这重力加倍的战龙台上。龙人族人是不可战胜的。因为。他们身上的龙族血脉。可以让他们无视任何重力的约束。

    单手持枪垂地,令狐绝目视着已蓄势而立的龙三,冷冷地道:“准备好了吗?”在这个吗字刚吐出他的唇沿之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起来。体内的九龙神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那吞吐出来的迷蒙灵气在他的斗丹内形成了一团有实质的物体一般旋转着,吸引着周遭空间内的灵气滚荡呼啸,仿似带着无穷沉重的压力!

    龙三立刻警惕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令狐绝斗气的提升。仿似是在瞬间恢复到了全盛的时期:这怎么可能?

    是的,这就是重生天道唯一的作用,不管令狐绝有多重的伤势,多匮乏的斗气,在施展重生天道的瞬间,他是满盈的,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在施展这转天道后,斗气的存储为零。

    按理说,依令狐绝现在的境界。施展二转天道会带来不小的伤害,可为了进金雷秘境。尽快晋阶王者,他豁出去了。更何况,他体内有九龙神晶,有足够内蕴的支撑。

    石破天惊的怒喝一声,龙三抢先动手了,他不能坐等令狐绝蓄势,剑身划过空气,曳起刺耳的撕裂之声,猛的一闪,劈向令狐绝的头顶。

    “天道二转,重生。”令狐绝厉啸一声,激烈高亢。在他的啸声中,手中的黑龙枪已仿佛一道晶莹的,由无数空中的星辰组合而成的巨链,光芒闪耀,电闪波回,在炫目迷神的黑色光辉中,形成了一度浩大的半弧,自天而降。

    一直以来令狐绝不能施展的北斗七式的第六式————开阳星链,终于在重生天道的作用下,施展了出来。

    声势是令人惊悸欲绝的,令每一双眼睛几乎都不敢正眼逼视,就好像一个人的双目不能正对着空中的烈阳注视一般,耀眼而迷灿。

    龙三的感受更为强烈,他仿似置身在无穷无尽的浩瀚苍穹中,被无数的星辰所围绕,只要稍一松懈,就会支离破碎。

    沉厉得像似吐血般狂吼一声:“龙甲天成。”一道金光在浩瀚的枪式中冲天而起,却瞬间淹没在浩瀚的星辰中。当所有人的瞳孔尚被那浩瀚闪烁的星辰金光所充斥着的时候,龙三的身躯已跌腾而起,横飞十数丈,朝战龙台下落去。随着自空中溅洒而下的,是略带金色的血液。

    远处一直提心旁观的紫影惊呆了,她和令狐绝交过手,自以为已经知道对方的深浅,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领悟了,并能施展二转天道,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年纪不过二十的人族年轻人是大圆满的半步战王,距离王者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在境界的划分中,半步是最为模棱两可的,只要体内斗气质、量超过高阶爵级,就可以称为半步王者。但在半步王者中属于最弱的,像君临堂的笑叟就属于这种情况。而还有俩种,一种是领悟了二转天道,但不能轻易施展的要强许多,像力王就属于这种。而最后一种,就是领悟了二转天道,还能没有任何副作用施展的半步王者,他们离王者只差天劫的洗礼,像舒老夫人,老头儿就属于这种,只要度过天劫,他们就能晋阶王者。

    对紫影这等大种族的精英弟子来说,第一,二种的半步王者是不放在眼里的,纵然境界稍差,她(他)们也有自信胜之。可对第三种王者,就有些忌惮了。毕竟,有太多第一,二种的半步王者,因为各种原因(譬如年龄大了,悟性差了等等),会被挡在王者门槛外。而第三种半步王者,只要大陆上灵气恢复,在渡天劫的时候,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晋阶王者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

    当然,这些令狐绝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就能体会到老头儿服用假王丹时的心情。他静静的站在台上,感受着周围无数包含着惊羡、忌惮等意味的目光,虽然体内斗气荡然无存,但胸中却萌发着一股澎湃的豪气:

    我,令狐绝,离王者之路,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开阳星链(2)

    没有星光的夜,有些疲惫之色的令狐绝孤零零地坐在沙丘上,不远处,有不少的帐篷,当然,也燃起了不少的篝火。有隐约的人声和笑语,可他都没在意,脑海里一直想着后来发生的事。

    那个叫龙三的龙人族人败了后,就有人通过魔法扩音器宣布这次战龙台之争结束,包括他在内的五个人明早去金雷秘境。其他四个人,有三个和他交过手,雪秋、傲石、以及龙三。

    想到龙三,他不由想起那令他心有余悸的致命一剑。这人到底为什么要杀我?令狐绝思索着,一双入鬓的剑眉就悄悄蹩结在一起。

    轻缓的,一阵脚步声来自他的身后,令狐绝回头一看,是马库。马库浅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快就来要债了?”令狐绝带点玩笑意味地道。在比赛结束后,他在马库万般的恳求下,赊了一瓶回气丹,否则他不会恢复的那么快。

    马库知道令狐绝是玩笑,呵呵一笑后,双眸流露出些许关切道:“伤势怎么样了?”

    令狐绝抿抿嘴唇,和煦地道:“承蒙关心,没什么大碍。”说完,还摸了摸胸口,能感受到凸起的浅浅疤痕。

    马库长叹一口气,流露出些许遗憾的神情道:“将军在百族大赛中的英姿,我是看不到了。”

    令狐绝志不在百族大赛,所以对马库的话也没太多想法。他反而更关心龙三这个人,毕竟,龙三这个名字他也是从马库口中才得知的。沉吟了片刻后道:“龙人族。你了解多少?”这个问题。他方才问过思思。可思思说的不是很详尽。

    以为令狐绝还对最后一战耿耿于怀,马库亲切的笑了笑道:“你这个还真问对人了,做我们这种生意的,对各种族多少有些了解。龙人族,秘境入口好像在兽人帝国内,每个龙人族人都是极其强大的斗士,可族人太少,据说还不到一千个。以致在百族中也算不上什么大种族。据我的一些朋友说。龙人族人生性高傲,还记仇,将军,你是要小心点。”

    他说的和思思说的基本差不多,令狐绝微微颌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龙人族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以他的智慧,自然不会想得那么浅薄,只是他得罪的种族实在太多,要猜出谁在幕后操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见令狐绝沉默不语,马库靠近了一点。悄悄的从怀中取出一快玉符,递了过来,并低声道:“将军,以后不管你是需要还是卖出什么器物,记得通知我。就算我不能亲来,也会有人来和将军联系。”

    看来这马库背后也有不小的势力。令狐绝想着,口中嗯了一声,接过玉符,收入储物戒指。说实话,马库的出现,对君临堂是件好事,君临堂要壮大需要大量的丹药,马库这样的人必不可少。

    马库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战龙台之争,更是让他看到了令狐绝的潜力和未来。对于自己这次的刻意交好,他是异常满意的,他相信以后从这个年轻人身上,自己能获取极其丰厚的回报。

    于是,滔滔不绝的把自己所知的一些关于百族大赛的事说了出来。

    令狐绝细心聆听着,虽然他进金雷秘境并不是为了参加百族大赛,但有备无患,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俩人正聊着,谁也没注意到远远有俩个倩影正朝他们走来,是紫影和李啬。见令狐绝旁边有人,紫影远远地停住了脚步,显得有些犹豫。她虽然和令狐绝相识,但没有见令狐绝的理由,只是被李啬缠的没办法,才鬼使神差般答应过来打个招呼。

    李啬见紫影不走了,有点惊异而迷茫地道:“怎么了?”

    紫影苦涩的一笑道:“算了吧。”

    李啬小嘴一嘟,扶住紫影的右臂,晃着撒娇道:“好姐姐,不就是让你引荐一下嘛?”

    紫影那会不清楚自己闺中密友的那点小心思,有些低沉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离他远点好。”

    李啬不满意了,秀眸深处,流展着一抹深深的爱慕望着远处的令狐绝,发现,此刻竟有不少异族的强者朝他走去。立刻嗲声道:“影姐,你看,别人都过去了,我们也过去。”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紫影的胳膊执意朝前面走去。

    紫影有心拒绝,可不知咋的,这话到了唇边就说不出去,只能任由李啬拉着自己望前走。

    此刻,令狐绝已经被那些有心结交的异族年轻强者所包围,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已经知道了令狐绝人族的身份,可对这些年轻强者来说,实力代表一切。纵然以前看不起人族的,在令狐绝身前,也不会显露出来。

    “令狐公子,我叫凤伊。是凤仪族的。”一个仪态万千,秀丽异常的女子抬起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自报家门道。和婆娑族一样,凤仪族是百族中极为少见,以女性为主导的种族,很难想象,那些美丽的凤仪族人修炼的却是最为暴烈的火系魔法。

    “你好。”令狐绝彬彬有礼地回应道。目光一撩,看到被拉着走来的紫影,霎时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

    令狐绝的异常让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都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已经停住脚步的紫影和李啬二人。

    紫影在百族中年轻一辈的名声不小,很多人都认识她,一些私语就起来了。毕竟,能过来结交人族的年轻异族强者,都不会很强。

    见紫影神色间好似有些局促,令狐绝主动迎了上去,对他来说,这是个寻求清静的途径。

    那些异族强者本想跟上来,却被会来事的马库给拦住了,战龙台之争结束后。大部分的人都离去了。留下的基本都是想在大陆上历练的人。这对马库来说,也是个商机,更何况,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和令狐绝的关系不一般。如此机遇,怎能不好好利用?

    “紫影小姐,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令狐绝仿似见了故友般寒暄着,目光温柔。

    既然见上了。紫影也没什么放不开的,唇角勾动了一下,略显冷漠地道:“我来这里,自然是去参加百族大赛的,没想到,还能有幸目睹尊下的风采。”

    这话有点刺耳,可令狐绝并不在意,他在瞬间已经明白,可能有些参加百族大赛的各族弟子是通过此处的魔法传送阵进入金雷秘境的。难怪先前围观的人这么多。

    “影姐。”李啬稍稍挨近了一点,带着那么点羞涩地垂首低声道。

    紫影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这是我的好友,灵猫族的李啬。”

    目光移转到李啬身上。令狐绝微微颌首示意,以一种低沉而清润的语声道:“你好,李啬小姐。”

    近距离的接触令狐绝,李啬更觉俊秀和帅气,更有一股特异的令她迸然心动的男人气息自对面传来,她有些心慌了,一双白嫩的小手微微颤抖着道:“你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令狐绝一眼。

    紫影察觉到了自己好友的失态,有些提醒意味地哼了哼。这哼,让李啬更窘迫了,沉黯的光线里,她一张面庞已红如三月的榴火。

    令狐绝可没想那么多,他的眼神,已越过紫影,投注到远处一个卓立的黑影上。那黑影仿似察觉到自己被令狐绝注意,身形晃掠,仿佛幽灵一般,迅速而不可捉摸的隐入夜色之中。

    紫影从令狐绝偏出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异样,她扭头一看,没有任何的异常。一丝狐疑浮起她的眉宇,低声道:“怎么了?”

    这句话明显带有一点关切,可令狐绝没体会到,他眉宇一展,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

    紫影好似对令狐绝的回答有些不悦,低沉地道:“好了,啬妹,我们回去了。”说完,也不管李啬,径自转身走去。

    李啬有些尴尬地朝令狐绝笑了笑,声如蚊纳般道:“令狐公子,有缘再见。“说完,追了上去。

    令狐绝想了想,朝战龙台附近走去。

    巨石内,屠森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般,目光冷冽的望着外面依旧矗立的战龙台。这时,一个身着一袭质料柔软的宽大青色魔法师袍的老者走了进来。屠森转身,带着一份凝重道:“怎么样?安排好了吗?”

    那个魔法师老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声道:“秘境那边怎么交代?”

    屠森坚毅的面庞上浮漾着一抹冷酷,一字一字地道:“这次从战龙台过去的根本就没令狐绝这个人。”

    魔法师老者一愣,瞬间明白了屠森的意思,以低微的语调道:“本王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本王听说,猛德好像也盯上这小子了。”

    屠森眼眸倏然凛寒,不悦地道:“看来本王是时候去敲打敲打他。”

    “你确定那小子身边的神兽不在?”魔法师老者有些不放心地道。

    屠森舔了舔嘴唇,却又不敢十分肯定地道:“难说,不过看这小子到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把神兽释放出来,应该如此。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本王已确定那黑妖精之戒就在那小子手上,不管捅多大窟窿,我们都要试一试。要知道,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魔法师老者对事情的原委也知道得很清楚,赞同地道:“说的是,要不是柳絮儿和那个神秘皇者,残月族恐怕不会留给我们这个机会。”

    “好了,就按我们商议好的办。”屠森还惦记着猛德,生怕他再起什么事端,冷声道。说完后,出了洞门,朝猛德所住的洞窟走去。

    “怎么?那小子发现你了。”猛德睁大那双血红的三角眼,寒声道。

    斗篷人微微颌首,低声道:“那小子,很警觉,我远远看了一眼,就被他发现。”

    猛德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摆手示意斗篷人躲进卧室,自己转身来到门口掀起了垂帘。

    “森王,是你?”猛德挡在门口道,意思很明白,是不准备请已到门口的屠森进来。

    屠森目光一寒,带有警告意味地道:“猛德,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现在名单已经传出,不要再节外生枝,不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猛德明白屠森的言外之意,虽然被如此斥责,心中不悦,可不管是屠森本身的实力,还是彩虹族在百族中的份量,都是他和他的种族无法比拟的。只能强压心头的怒火,哼了哼,算是答应。

    屠森料想猛德不敢造次,也不多说,脸色稍缓的嗯了声后,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屠森放下垂帘,在转身的那刹,脸色已经铁青。到手的灵药飞了,再想从吴天手中换取,那是千难万难。毕竟,那灵药,对任何王者都有致命的诱惑。

    斗篷人也出来了,他也沉默不语,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所以很清楚,眼前这位绿族王者是黔驴技穷了。咬咬牙,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符,立刻捏碎!

    雷云谷外百里之遥的一处山峰,盘膝而坐的吴天感应到了虚空储物器具内玉符的碎裂,立刻起身。脸色霎时变得狰狞,低声怒骂道:“一群废物。”说完,虚空横渡,朝雷云谷的方向飞去。

    茂密的树林中,罗天雕走了出来,自从他出秘境后,就被吴天给缠上了,俩人境界差不多,在精神力上,还是吴天略胜一筹,再加上不是死命相搏,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打打停停,一直纠缠到现在。

    不好。罗天雕也不是笨人,他早就知道吴天的目的,可他对令狐绝有信心,只要不是吴天出手,一般的王者未必是令狐绝的对手。所以,也不怎么着急,现在见吴天摆脱自己赶去,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虚空浮起,紧跟吴天的身影而去。

    而此刻,令狐绝正凝神静气地盘坐在战龙台下调息着,选择这个地点,他是经过考虑的,他深信,那些想对他不利的人,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这个地方动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光明虎印(2)

    时间在悄然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静坐中的令狐绝突生警兆,睁眸的瞬间,眼角已忽然掠过一条黑影,朝旁侧逝去,淡淡的,宛如幻觉。

    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就跟了上去。可偏偏令狐绝没有,他表面上神情不动,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黑影一般,但实际上脑子里却在极快的思忖着应对之策,无可置疑的,是有人想对自己不利了。

    在进雷云谷前,他就对自己可能出现的境况做过多种估计,而现在这一幕,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静静地等待着,令狐绝提高了警惕,他有几分把握,只要自己不离开此处,身份不明的敌人未必敢动手。

    不过,这次,他错判了,一个身影若一溜流星的曳尾,在夜色中蓦而闪起,朝这个方向横空虚渡而来。

    “是那位朋友,如此放肆?”随着屠森的语尾震荡空中,几个身影从巨石上飞纵而出,朝摇曳而来的身影迎去。

    “光明族吴天。”冷厉的口音随即响起,让令狐绝悚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当日不该在光明族留下那句百族大会见的话。

    迎上去的屠森等人瞬间停滞虚空,对于吴天的凶名,他们早有耳闻:他怎么来了?面面相觑中,屠森回头望了令狐绝一眼。

    虽然心弦抽紧,但令狐绝表面还极其平静,起身的同时,在灵台内对思思道:“失算了。”

    “那怎么办?”思思也紧张起来,吴天可是宙级魔王。远不是他(她)们现在所能匹敌。

    “希望这些人有点作用。否则只能拼命了。”令狐绝略带凝重地道。他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心中不抱太大希望。以吴天的境界和疯劲,这几个裁判团的王者未必拦得住。

    果然,在吴天近身的那一刻,屠森的口气已没有先前的强硬:“原来是天王,失敬。”

    “既然知道是本王,还不让开。”双眸中透出一片如深潭反射出的凛烈凶光,吴天冷森的道。他一边说,一边把眼角的余光扫向地面上的令狐绝。狠戾而怨毒。

    对于吴天的强势,屠森并没有令狐绝想象中的畏缩,反而双目精光倏炽,沉宏的道:“吴天,此处不是光明秘境,容不得你放肆。”

    面孔上的肌肉不可察觉的一动,吴天甩袍一指地面上的令狐绝,怒叱道:“此子和本王有杀弟之仇,今日,谁要是阻拦。谁就是我吴天的死敌,也是我吴家。我光明族的死敌?”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除屠森外的其他几个王者已有了退避的意思,而令狐绝也做好了死命一搏的准备。

    出人意料的,屠森微微一摆手,没有丝毫表情地道:“天王,你们之间的恩怨本王不想知道,你就算要杀他全家,本王也不会多说一句。但现在不行,此子已入选这次百族大赛,本王作为这次战龙台裁判团的首席裁判,只能得罪了。”

    “你。”吴天气得大吼一声。先前,他赞同手下族人的意见,引令狐绝去僻静处袭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偏偏令狐绝没上当。

    深知自己在雷云谷外布下的结界挡不住罗天雕多少时间,吴天狠辣地道:“那好,本王就当着你们的面杀了这小子。”

    接连的对话把一些异族的年轻强者都引来了,可他们看到悬浮的身影,都不敢靠的太近,远远观望着,可议论声四起。

    “那是谁啊?怎么如此狂妄?”

    “你们看,那个叫令狐绝的人族小子好像也在哪里?”

    “这件事难道和他有关。”

    围聚的人越多,吴天的心里就越急。他清楚,要是再这么下去,那些本来有意退让的王者们为了自身的颜面也会出身阻拦。

    令狐绝有点奇怪,先前,他从马库口中得知,这次战龙台之争的首席裁判是彩虹族的王者,应该就是不远处阻拦吴天之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维护我?难道仅仅是为了颜面?令狐绝狐疑了,深思了,经历过太多阴险狡诈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护,他更加警惕了,赤子晶心赋予他的超人智慧和冷静,越是在这样的关头,越是显示它无可替代的作用。

    煞气在吴天狭长的面孔上逐渐浓密,以至看上去他的脸容似罩在一片阴郁的雾层里,显得这般恐怖,这般狰狞。

    屠森一看情况不对,全身肌肉紧绷,弓背蹲身,在蓄势的同时,厉声道:“吴天,你最好想清楚,战龙台下,容不得你猖狂。”

    吴天脸上的煞气更盛了,眉心之间,一点白光随着他微抬的手势向脑门方向聚升。

    屠森动容了,厉声叫吼道:“吴天,你这个疯子,快住手,此处秘境可不稳定。”

    其他几位王者也都惊骇色变,他们都知道这手势意味着什么?法印,吴天要施展法印了。

    吴天根本不为所动,双手奇奥旋飞,结出的光明虎印顿时有如龙卷风似的带出一团游移激荡又强猛急速的白色光影。空中,雷云翻滚,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笼罩下来,隐隐锁于令狐绝的身上。

    令狐绝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法印贯通的天地之力,已经封锁住了他周身的每一寸空间。

    “阿绝哥哥,我来。”思思根本不用他吩咐,瞬间在他体表凝成精灵铠甲。紫金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中璀璨夺目,仿似已成了一块紫色的晶玉,可见,思思也尽了全力。

    “二轮法则,大切割术。”吴天在低吟的同时,将结成的光明虎印朝令狐绝遥遥一指,俩条手臂在瞬间幻映出一股白蒙蒙的光华。狰狞而不定形的空间裂缝像恶魔的嘴唇,霎时把令狐绝笼罩。形成一片怪诞而又恐怖的景象。

    完了。屠森在哀叹的同时。目光更加专注。令狐绝可以死。但尸身绝不能让吴天带走。

    思思在第一时间施展神通魔法免疫,在短短的三秒时间内,令狐绝强烈的感受到法印融合法则所带来的恐怖威力。 近在咫尺的被切割的空间已有血红的影像在不成形的、迷蒙的浮动,泛着那种铜锈般的隐隐死亡意味,仿似要把他带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令狐绝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叶小舟,游荡在一个个死亡的漩涡之中,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他无力抗拒。更无法躲避,可他不甘,不甘就这样死去,在精灵铠甲在割裂的那一瞬,在他触摸到死亡边缘的那一刻。他抗争了:“天道二转,重生。”

    疯狂涌动的斗气迸出体表,纵横交织成芒雨流电,形成一个宛如实质般的真空护盾,就在这罡盾破碎的那一刹,他选择了瞬移。

    老实说。在此刻动荡的空间中瞬移,是极为冒险的。可令狐绝没办法。他只能这样一搏,黑妖精之戒的绝对防御还在恢复之中,他没有其他的保命办法。

    屠森一直关注着令狐绝,他不清楚,令狐绝是靠什么支撑过最为强大的第一轮切割攻击。但当令狐绝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动了,腰身一俯,人已反转到吴天的后面,一溜溜冷森的刃光猝指吴天的脊梁!

    吴天没想到屠森真会动手,那条裹于白光中的手臂倏地一挥,幻成一道光网奇快无比的反兜上去。

    密集如正月花炮似的撞响传出的同时,一声包含着无尽愤怒的厉吼响之雷云谷的入口处。

    吴天面孔上瞬间也浮起一抹不甘,他知道来的是谁?同时也清楚要是让赶过来的罗天雕发起疯来,那也绝对不好受。可一时之间,他想摆脱屠森的纠缠也不容易,权衡之下,双臂伸展,原地旋回。在一圈圈的白色弧环由大而小,宝塔般绕转着他的身手从四周往上层叠逼退屠森的同时,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变化来的太快,过程也简单。在吴天飞离的那一刻,令狐绝的身影才显现出来,他是踉跄着出来的,一袭刚换的白袍,左肩、胸,及腰肋处绽裂开数条齐一的破口,伤口的周遭、沁透着团团湿漉漉的血印。而他的眉心正中。更有一条黏稠的鲜血缓缓沿着鼻梁往下淌,那一抹猩艳,便更显得他的脸庞苍白憔悴了。

    屠森双瞳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在瞬间,他做了个决定,厉声喊道:“快,把他送到若尘那里,即可传送。”

    荆忍嗯了一声,立刻搀起摇晃的令狐绝,朝巨石内部飞去。他是巴不得这个多是非的年轻人离开此地,好让自己清静些。

    就在他身影没入巨石的刹那,罗天雕赶到了,他的神情在酷厉中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急躁,人未近,已舌头发硬的大吼着:“人呢?人呢?”

    “雕王,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屠森装出一副惊愕状,明知故问道。他和罗天雕见过几面,谈不上交情,但也算熟人。

    罗天雕一急一怒之下,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吴天?不,不,那小子呢?”

    脸上尽量带着微笑,屠森答非所问地道:“雕王,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别让小辈们看笑话。”

    罗天雕那有这个心情,横身拦到屠森跟前,哇哇大嚷道:“那小子人呢?”

    屠森还在装傻,眨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迷惑道:“你到底找谁?谁是那小子?吴天倒是来过,大闹了一场,刚刚走了。”

    罗天雕一听吴天这个名字,浓眉倒立,气急败坏的叫道:“吴天是不是来找一个年轻人的麻烦,本王找的就是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屠森一愣,好像颖悟了什么,脸上流露出一股佩服之色,他一伸大拇指,称赞道:“原来雕王你找的是他啊,这年轻人可不得了,不说战龙台之争吧,就凭——————。”

    “别啰嗦了,他到底怎么样了?”罗天雕近乎疯狂的喊道。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屠森这才以一种安慰的语气道:“放心,死不了。只是受了点伤。”

    “没死。那就好。那就好。”罗天雕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气,目眶中有着酸涩湿润的感觉。

    屠森心里偷笑着,笑得有点阴森。可表面上,还是很热情地感叹道:“看来雕王和这小子的关系不浅,这么说来本王这次是得罪对了。”

    罗天雕也醒过神来,他也清楚,要不是屠森等人阻拦,令狐绝是极难在吴天手下逃生的。于是由衷地感谢道:“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本王记下了。”

    屠森客气地寒暄道:“雕王,你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本王既然为这次战龙台的首席裁判,岂能任吴天胡作非为。”

    罗天雕无意客套,急忙道:“快带本王去见见那小子。”

    屠森微微颌首,落下地来。在罗天雕紧跟而落的同时,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道:“坏了,那小子可能已经被传送走了。”

    罗天雕那根刚刚放松的神经又再度绷紧。有些出离愤怒地道:“什么?传送走了,传送到哪里去了?”

    带着那么点歉意。屠森解释道:“本王怕吴天再来纠缠,所以决定把那小子先行一步传送到金雷秘境,不过,你不用担心,金雷秘境那边,自会有人照拂。”

    罗天雕微微松了口气,百族大赛的规矩他也知道一些,只要进入名单之内,不论是谁,不论有多大的仇怨,在大会期间,是绝对禁止私斗的。

    屠森一看罗天雕的脸色缓了下来,含笑道:“雕王,你要是信不过本王,走,我们去看看,说不定那小子还没传送走呢。”

    罗天雕正有此意,立刻颌首道:“那就麻烦森王了。”出于对屠森的感激,他说话比以前客气多了。

    感受到罗天雕态度的变化,转过身,领前一步的屠森心中那份得意就甭提了。他甚至有些钦佩自己的当机立断,虽然这份得意暂时还不能和他人分享,可随之产生的那股愉悦之情,就算再掩饰,也掩饰不住。

    进了巨石内部,顺着一条往下的石阶,俩人来到了位于地下的一间石室。在光芒隐隐缭绕的巨型魔法传送阵的四周,站了数位魔法师,其中一个就是先前和屠森见过面的老者。

    他一见屠森和罗天雕进来,微微一怔,刚想说话。屠森已抢先开口道:“尘王,令狐绝已经传送走了?”一边说,一边偷偷朝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就是负责魔法传送阵的若尘长老,他不认识罗天雕,但却领会了眼色中的意思,微微垂首道:“是的,本王已经把他传送过去了。”

    屠森这才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雕王,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罗天雕没有亲眼看到令狐绝,说实话,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可事已至此,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对方在面对吴天如此行径的情况下,这样做也是为了令狐绝好,只好强颜道:“那小子没事就好,劳烦俩位了。”

    屠森急忙摆手,客气地道:“雕王,走,去本王的住处,尝尝本王珍藏的佳酿。”

    罗天雕沉吟了片刻,有些歉意地道:“能不能把本王也传送过去?”

    屠森面露为难之色,迟疑着道:“这?”

    他的话未说完,若尘已严辞拒绝道:“不行,大会有规矩,除了参加的人员,任何人不能进入金雷秘境。”

    “你看?这?”屠森的表情极是为难,但任谁也清楚,这只是一种客套的表示。

    罗天雕也清楚规矩,否则,又何必让令狐绝参加战龙台之争。于是,无奈地道:“既然如此,那不勉强了,不过,今夜本王就呆在这里。”

    屠森和若尘皆是一愣,屠森急忙道:“这是为何?”

    罗天雕眼皮子半垂,低沉地道:“吴天是个疯子,本王不得不防。”

    屠森不以为然地笑道:“雕王,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先不说吴天有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传送阵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开启,吴天纵然有胆,也没用。”

    罗天雕算不上聪明,但能修炼到现在的境界,凭的就是他的一根筋,立刻摇头道:“不行,本王决心已定,就守在这里。”说完,盘腿坐了下来。

    屠森和若尘又相互偷偷使了个眼色,若尘用眼角示意盘坐的罗天雕,意思是让罗天雕走。可屠森却想了想,不可察觉地摇头后,努力展开一抹微笑,垂首道:“既然雕王决定了,那本王也不勉强。不过,只能是今晚。”

    罗天雕也不说话,摆手示意他明白了。屠森看了若尘一眼后,转身朝石室外走去。在他走后,若尘又待了一会,朝其他几个魔法师低声吩咐了几句后,也走出了石室。

    在屠森所住的石洞内,屠森和若尘又会面了,俩人低声聊了几句后,若尘转身离去。在若尘走后的刹那,屠森目注外面的苍茫夜色,唇角牵起一抹残忍且包含得意的笑意,喃喃道:“令狐绝,本王让你多活一晚。”(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光明虎印(3)

    而此时,伏卧的令狐绝正艰辛地睁开双眼,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光线幽暗的石室,视线可及的石壁上嵌着一盏铜罩的琉璃魔晶灯,只是已无灯光散出,氤氲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这就是金雷秘境?令狐绝心头一悚,一股本能的反应,促使他想站起来。可就微微动了一下,就疼的双眉紧蹙。胸口更是充满了翳闷与郁气,像是一大块积血累塞着……

    虽然身负重伤、脑袋晕沉,可令狐绝的意识却一直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怎么传送来的,也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身在何处?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很难把此地和金雷秘境联系起来。

    不安中,他首先想起了思思,心念一动间,一个疲乏的声音响之他的灵台:“阿绝哥哥。”

    这喊声,对令狐绝来说,无疑是枚强心剂。他抽搐着笑了,笑得温柔,笑的安心,虽然,这笑里含着泪:“思思,你没事就好。”

    思思嗯了一声,从她模糊的意念中,可以体会到她现在的状况也很是不妙。

    令狐绝心定了,在调息了片刻后,艰涩地从储物戒指内取出回气丹,和着唾液吞下肚去。这回气丹,除了可以顺气畅血、恢复斗气之外,还含有极为强烈的兴奋作用,可以刺激精神,暂时消除困乏。

    又闭目养息了片刻,令狐绝有了一丝斗气,他艰难地站了起来,在汗与血的掩盖下。他的神态是何等的痛楚疲乏。

    可他强忍着。甚至还有点庆幸。一个半步王者。能在一个宙级魔王法印攻击下活下来,已经算是个奇迹,他又怎会乞求更多?

    站直的身躯,已经可以环视四周。这间石室,很大,足有近百丈方圆,可奇怪,没有柱梁。空荡荡的。四面都用是坚硬铁石砌成的石壁,只是东面石壁是开裂的,凿有一条幽长的甬道,可容五个人并肩行走。受视力所限,他看不到这宽阔甬道的尽头,但直觉告诉他那里面应该是一片死寂。

    他又垂首看了看脚底,果然是个魔法传送阵,只是四周没有镶嵌的晶石,应该是个被动触发的单向传送阵。

    默默的看着、想着,逐渐。他的双瞳缓缓闭起,面孔的肌肉微微抽动。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可石室不会回答他,它是寂静的,寂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像是一座沉寂了多年的古墓……

    如果是一般人,对于这种突来的骤变以及过于沉静的气氛,可能会产生一种异乎寻常的疯狂及暴嚣……可令狐绝没有,他更冷静了,这份冷静来源于他本身的品性和赤子晶心的作用,也来源于从一开始他对自己的提醒和警示。

    他没有急于把烈炎放出来,在一个陌生而诡异的坏境中,在自身功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他再度坐了下来,在凝神调息的同时,他运用超乎常人的智慧,对整件事情做着推理和判断。

    他的推理和判断都建立在逆向的思维上:首先假设此地不是金雷秘境,那显然不是吴天搞的鬼,否则他无须大张旗鼓的在战龙台对自己下手。那么传送自己过来的人的用心就不言而喻,这也诠释了为什么他们会竭尽全力的阻挡吴天?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就算吴天不出现,他们还是会有办法把自己传送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令狐绝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准备起身。可稍微一动后,伤口带来的痛楚让他又冷静了下来。

    再度盘腿坐下,他施展了大鹰眼术。由于体虚力乏,这次大鹰眼术所持续的时间极短,可映入灵台的影像却让他极为震栗:石壁内的甬道后,有几个分叉的路口,一个个石室宛如谜宫般交错其中,这些石室,厚重的石门大开,有石床,散落着锈迹斑斑的铁链,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那是什么金雷秘境?分明是座荒废的监牢。令狐绝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断,又细细地思量了一番后,站了起来。用刚刚恢复的那点斗气,逼出了黑龙枪,朝地上的魔法阵划去。

    “不要。”思思怯弱的语音响之灵台。

    令狐绝一怔,在他动作停滞的瞬间,一股白光透体而出,幻出思思娇小的身影。她也受了重创,已经不能保持人形了。扇着翅膀,她衰弱的摇头道:“阿绝哥哥,没用的,这种传送阵阵我族也有,它的阵法核心在内聚的法盘上,只要调整法盘,就能重新启动魔法阵。”

    思思说的,令狐绝不是很懂,可有一点他清楚,想靠破坏传送阵的方法来阻止对方的追杀是徒劳的。

    眼见唯一留有一线生机的希望破灭,令狐绝也焦惶起来,他深信,对方只要一摆脱吴天的纠缠,就会追击过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说十死没一生。怎么办?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急速地思忖着各种应对之策。

    思思也略显焦急的凝注着令狐绝,静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令狐绝竭力平静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找找别的出路。”说完,把魔可从灵兽袋内放了出来。

    魔可在灵兽袋内憋的时间够长,一出来,就长吼了一声,紧跟着抖抖脖颈,亲热地凑近令狐绝,摩挲着。

    令狐绝现在可没心情和魔可亲热,他忍着体内深沉的怠倦之意,跨了上去,思思落在他的怀中。

    魔可低嘶一声,顺着石壁内的甬道就朝里面窜去。骤起的速度,让令狐绝情不自禁的用力,全身肌肉火炙般撕痛中,他俯身低语道:“慢点。”

    魔可放慢了速度,思思仰起有些苍白的小脸,弱弱地道:“阿绝哥哥。要是没有别的出路那该怎么办?”

    摇晃不稳的挺直了腰身。令狐绝垂首笑了笑。这笑,却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不可能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些人来了怎么回去?”

    “偶,对啊,我怎么这么笨?”思思一嘟嘴,故作天真地道。她了解令狐绝现在紧张的心理,希望通过自己这种方式让他放松下来。

    令狐绝再度笑了笑。思思微妙的心理他感受得异常透彻,只是此时此刻,他无法去应对而已。

    魔可的缓行,给了他足够观察环境的时间,在通过甬道,转入另外一个岔道时,他发现,在几丈高的石顶,隔着几丈,就镶嵌有厚实的水晶壁。光线和空气就通过水晶壁上一个个细微的小孔渗流进来。外面的世界仿似极冷,在水晶壁外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雾。抬眼望去,只能看到白蒙蒙的一片。

    有铁栅出现了,但门是开着的,这片被令狐绝怀疑是囚室的地界,这大鹰眼术最后侦探到的区域。

    顺着铁栅而进,令狐绝特意让魔可进入了一间石室,石室仿似是被人清理过的,除了一张石床,就是紧嵌在石壁上锈迹斑斑的镣铐,至于先前看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一些玉简和腐化的衣袍,看上去年代已久,让这些原本应该算是珍稀材质构成的器物没有了一丝的灵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目睹这一切,思思暗暗惊栗,倒吸一口冷气道。

    令狐绝疲惫而又略含煞气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思思沉思着,在她的记忆里,仿似有过对这种地方的描绘。

    从石室出来,令狐绝让魔可加快了速度,很快,他们就到了石室的尽头,有一排石阶蜿蜒而上,却被巨大的水晶壁给挡住。

    令狐绝跳了下来,顺着石阶走了上去。带着一股无可名状的紧张忐忑,他用手推了推水晶壁。一股刺骨的寒气顺着他接触的手指就传到了他的体内,让他瞬间打了几个寒颤。

    他长长地吸入一口气,勉强压制住侵入体内的寒气,返身走了下来。

    “怎么样?阿绝哥哥。”思思有些惊恐地道。她不怕危险,但对于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令狐绝低咳了一声,摆手道:“有些古怪。”

    “那怎么办?”思思有些乱了分寸。

    令狐绝沉思了片刻,把烈炎放了出来,低声道:“思思,你带烈炎到处看看,看还没有别的出路。”他先前之所以先把魔可放出来,只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魔可对陌生的地方,好像有一种特殊的天赋,不管是寻宝还是探路,总是能带给人惊喜。

    思思嗯了一声,领着烈炎朝另外一条岔道飞去。

    令狐绝盘膝坐了下来,又吞了一颗回气丹,他有种直觉,出路应该就在水晶壁之外。而要出去,首先要破开这道水晶壁障。

    心无旁焉的调息着,就算知道思思回来,他也没有睁开眼,现在对他来说,只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时间,他需要时间!可那些人会给他时间吗?这是他现在最担心的。

    在雷云谷地下的魔法传送阵外,屠森和若尘并肩站着,四个高瘦不一的彩虹族爵级强者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就在方才,他们把其他几名参加百族大赛的年轻异族强者传送了过去,并把其他的魔法师给喝退了。

    “不会有麻烦吧?”若尘 阴沉地道。刚才,就有好些个年轻异族强者问起令狐绝,可都被他强硬搪塞了。

    屠森冷凄凄的一笑道:“本王会带着那小子的尸首去金雷秘境,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任谁都不会怀疑到本王头上。”作为这次百族大赛的裁判之一,他是有资格去金雷秘境的。包括他身后的四个族人,也是这次大赛的执事。

    “那东西你带了吗?”若尘叮嘱道。他虽然是厚土族的王者,可和屠森却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那就是他的妻子是屠森的妹妹。

    屠森微微颌首,这要命的东西,自己怎么会忘记?

    “那好,本王改换法阵了。”若尘说完后,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个黑色的法盘,随着他轻声的吟唱,法盘开始迸射出黑光,紧跟着他身前的魔法传送阵上的符文开始有了变化。这变化是极其细微的,要是不提醒,很难发现。

    屠森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跨进了光芒缭绕的传送阵内,而其他几个彩虹族人也跟了上去,站到了屠森的身后,隐露背后的剑柄衬着拿几张沉凝的脸庞,予人一股杀气腾腾的意味。

    就在传送阵启动,屠森等人身影消失的那一刹,令狐绝的手再度贴上了水晶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冰天绝地(1)

    寒气刺骨的水晶壁上还有些许的温热,这是烈炎魔法攻击后留下来的。斗气护住掌面,缓缓透入中,令狐绝唇角浮起一抹深沉的意韵,他的估计没有错,先前一直打不开,不是水晶壁自身有多重,而是冻住了。

    思思仰着脸儿,略显紧张的望着令狐绝,目光中的怜惜稍未流露。令狐绝已霍然转身,双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猛然撞击在水晶壁上,几乎没有看清他再次出手的招式,连串的另两声震响已轰隆隆的传荡开来,于是,在水晶屑的飞溅迸场中,一个斗大的窟窿已经呈现在思思的眼前,几乎同时,一股寒流夹杂着冰雾就涌了进来。

    “好冷。”思思打了个寒栗,嗓子有些抖生生地道。

    元素精灵对温度几乎是免疫的,连她都感到冷了。令狐绝的感受可想而知,第一时间,他就祭出了魔法护盾,可已经侵入骨心那股寒意却挥之不去。

    浑身突地一颤,烈炎仿似感应到了什么,本来面对令狐绝的身躯转向通道口,红钻似的双眸流露出戒备的意味。

    “他们来了。”令狐绝把冻得簌簌发抖的魔可收入灵兽袋的同时,急促却又不见任何惊慌地道。

    思思明白他的意思,瞬间化为银光没入令狐绝的体内。令狐绝没有丝毫的犹豫,收起烈炎的同时,抖掌再起,呼轰的劲气击碎整个水晶壁的同时,那么疾速而快捷的射出。

    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环境,寒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气流就侵袭而来。魔法护罩倏尔增强扩大。可就这眨眼间。他下摆的衣袍已布上了一层冰霜。

    迅速地向四周打量了一遍,一股惊骇爬上了他的心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四周冰雾弥漫,看不清几丈外的景象。没有风,空气却寒冷得带着浓重刺骨的意味,就算浅吸一口,整个肺腑都是哇凉哇凉的,冷得让人窒息。

    没有时间来过多的思考和分辨,令狐绝朝前疾跃而去。他要赶在追兵截住自己前,找到魔法传送阵,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急跃中,他的眼睛开始逐渐适应这个冰的世界所拥有的特殊光度,能看得稍微远一点了。他看出地面有怪异冒出的冰笋,以及一块块寒气凝结而成的冰石。在一块冰石的缝隙间或,他还看到淡淡的亮光闪耀了一下,那是透气口水晶壁的反射。

    “法则,鹰眼。”腾跃中的令狐绝低吟着,淡淡青色光环在头顶升起隐没。大鹰眼术覆盖出去。不得不说,这个没有半点攻击力。防御力的风系法则太实用了。

    灵台内,清晰的影像出现,一个地方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二百丈外,几根小小的冰柱隐藏在一片冰石之中,初看没什么,但根据令狐绝敏锐的观察力,他直觉的感到那几根冰柱不是天生在那里的。

    调转方向,朝冰柱跃去,距离越近,温度愈低,到百丈距离的时候,令狐绝的魔力已经支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么冷?令狐绝已经顾不上惊讶,就在他准备把烈炎放出来的刹那,淬然觉得脚下一沉一软,整个身躯已失去了重心。他正待吸气将身躯飘起,却在剎那间又放弃了这个打算,任自己沉重地向前摔倒,当他的胸腔着地后,倏地连连翻滚。

    他翻滚的地面急速隆起,一个锥形的魔兽头颅作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闪晃,带着凌冽的寒气朝他扑来。

    令狐绝庆幸自己多年的猎手生涯带给自己的敏锐反应,要是刚刚飘起,那形势要比现在危险十倍。滚翻中,暗中牙齿一咬,双手撑地,整个身躯横着而起,急速晃掠,避开背后的劲风。

    尖利却不凄厉的嘶叫响起,仿似把坚硬的冰面硬生生的震碎,冰屑寒流蓬散飞舞,突如其来的魔兽现出了它的真身。冰面反射的光影中,波震旋散的寒流里,它直直的仰起了头颅,蛇颈一般的躯干足有俩丈,扁平而晶莹,要是因呼吸而产生起伏的话,宛如玉雕一般。头颅也是扁平的,一双没有眼眸浮动着冷森的白芒,予人一股诡异和迷幻的气息。

    令狐绝慢慢退了一步,目光毫不稍瞬的盯视着眼前这只魔兽,虽然不认识,但出于猎人的直觉,他能感受出这只魔兽的强大。

    “阿绝哥哥,这是冰蚓,不过好像变异了。”思思在体内提醒道。据她所知,冰蚓是一种生活在极北冰雪之地的魔兽,算不上强大,可眼前这只,显然超过她的认识。

    令狐绝点点头,脚步不可察觉的朝右侧挪了挪。这一挪,冰蚓动了,身躯奇异的一蠕,头颅微低垂,成了一个最适宜的攻击角度。

    令狐绝移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看似无用,其实是在试探冰蚓的真实意图。他隐隐有种直觉,这冰蚓只是想阻止自己靠近冰柱。

    果然,冰蚓仿似有些放松了,连眼眸中浮动的森白光芒也淡了许多。

    令狐绝不动,表面轻松,心里却是十分焦急,可在焦急中,还有种隐隐的期待。

    这时,冰蚓好似又察觉到什么,突然扭身,躯干上类似冰甲般的皱纹全已倒竖而起,发出一阵喘息的呼嗜声。

    就是现在。令狐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直接瞬移。可冰蚓的反应速度太快了,背脊微弓,整个身躯轻巧的整个转旋开来,像是经过无数次的习演与练历一般,蓦然朝令狐绝瞬移的方向卷缠而来。

    让令狐绝在身影显现的那一刻,看到的是玉石般又钩又尖的爪趾。身形微升倏沉,他大吼一声,右掌宛如西天的流电一抹,逼出的黑龙枪直刺冰蚓的躯干。

    上身猛地后仰,冰蚯荡出一个大环后,弥散出一股极致的寒气。罩向令狐绝。

    令狐绝骤觉整个人好似掉进了万年冰窟窿一般。瞬间麻木。连体内的血液和斗气都几乎被冻僵了。幸好思思见机的快,净化气息立刻释放出来。才让令狐绝感觉些许暖意的同时,在空中翻了个空心跟斗,朝右侧避去。

    冰蚓仿似对令狐绝没有被冻僵也有些意外,稍顿了顿,让令狐绝有了一点回气的时间。

    退!令狐绝给自己下了一个决断,迎着冰蚓的来势,急速的朝冰柱的反方向跃去。瞬间没入浓浓的冰雾中。

    冰蚯也不追赶,光芒隐隐流灿中,身躯又软趴趴地倒了下来。

    退出百丈后,令狐绝停了下来,随着身形落下的刹那,冰雾深处已倏而传出一阵狂笑,数条人影已从不同方向飞纵而出,洒脱而利落的挺立地上。

    “是你。”令狐绝双眸精光倏炽,沉宏的道。

    “没想到吧,令狐绝。”冰雾散开。屠森虚空迈出,他双手背负身后。脸上有一股淡淡的煞气和得意。

    面孔上的肌肉不可察觉的一动,令狐绝的神情更生硬了,他察觉到,这至极的寒气对眼前这些人几乎没什么影响,可想而知,他们身上一定带有某种御寒的宝物。

    “你想干什么?”令狐绝明知故问道,脑海里极快地想着应对之策。

    屠森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他微微一顿,道:“令狐绝,你是聪明人,本王想干什么?你会不明白。”

    令狐绝双眸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他冷酷的道:“没有回旋的余地?”

    屠森在唇角展开一丝笑意,这淡然一笑,看上去却是如此阴毒:“没有。”

    就在最后一个有字还在他舌尖滚的时候,令狐绝已身形微斜,猝然一个大翻身,手中的黑龙枪宛如天桥纵横,急利无匹的朝其中一个彩虹族爵级强者刺去。

    那个彩虹族强者也是蓄势已久,在黑虹晃闪的刹那,一溜晶莹欲滴的蓝色星芒已泻向令狐绝。

    在一片清脆而急密有如冰珠万点的轻响中,两条人影已猝然离开,而烈炎的身影也在这个时候显现。

    “轰”扩散溜泻的火芒把其他几个跃近的爵级强者给逼退了。可却挡不住屠森,他脚步奇幻的一旋,堪堪避过烈炎的火芒,手中的虹剑似似一条斑斓的青蛇虚影,劈向令狐绝。

    令狐绝横枪一挡,在踉跄退出数步的同时,猛吸一口气,躯骤而转了一个角度,向侧面倏弹而出。

    知道他心意的烈炎如影随形般紧跟而来,刚要接住令狐绝身躯的瞬间,仿佛来自天深地幽般,一道青色光影带着凛烈的呼啸声,朝着一个焦点——令狐绝的后背飞来。

    仅差一丝的空隙里,黑妖精之戒的绝对防御被激发。烈炎带起令狐绝的身躯,那么飘渺的移出,如流星之尾飞纵而起。

    那几个彩虹族的爵级强者刚想追,却被屠森喝止:“算了,等一下,他自己会找上门来。”

    说完这句话,他唇角的流露出来的意韵更阴森了,甚至还带点猫戏老鼠般的不屑。

    烈炎还在飞驰,可令狐绝已经有些虚脱了,方才他硬接了屠森一剑,体内仅存的那点斗气被击碎,现在,整个人飘浮浮的。

    “阿绝哥哥,你怎么样?”思思透射了出来,扇动双翼,撑起一片魔法护罩,挡住侵袭的寒气。

    令狐绝仰起脸,面孔神色惨白如纸,汗珠盈盈,孱弱的道:“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思思已被令狐绝那苍白虚弱的神态给吓坏了,颤抖着紧依在令狐绝的怀里,语声早已断续不清:“阿——绝哥——哥。”

    令狐绝用一只手搂住思思,嘴角不可察觉的在微微抽搐。他清楚,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老实说,生死两字,他一直看得很开,唯一担心的就是思思。垂下脸,用冰冷的脸颊摩挲着思思的秀发,鼻孔里依然飘入一阵幽淡的白兰花香,轻轻地,他若有所思地道:“思思,你要听泓姨的话。”

    思思有些警觉了,她仰起脸,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望着令狐绝,茫然地道:“阿绝哥哥,你什么意思?”

    令狐绝笑了笑,俊秀而疲惫的面孔,衬着他披散的长发,让思思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心痛。那痛,比直接加于她自己身上更来得令她痛苦与难受,这滋味艰涩极了,假如能交换,她恨不得自己独自身处险境,而让令狐绝安然无恙。

    令狐绝虽然气虚神浮,但神智却分外清晰,思思的心理,他感受得异常洞澈,他忽然觉得,在这刹那之间,二人连一丝间隙都没有了,心灵与心灵是依偎得如此接近,并为一体了。

    “阿绝哥哥,这次你不能抛下我了。”思思固执的嘟嘴道,神色竟在刹那间转为平静。

    令狐绝示意疾驰的烈炎停下来,双手扶住思思的细腰,让她转过身来。他深情地注视着,眸子里闪过一片柔和的光彩,嘴角动了动,却没说话,只是依依不舍地抚着思思的秀发。

    思思被令狐绝的神情给惊呆了,她直觉感到有些异样,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意识里,阿绝哥哥是无法在这个冰天绝境中和自己分离的。以为只是阿绝哥哥心中有了感触,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凑上前去,以自己小巧挺直的鼻尖,柔得似水般摩转着令狐绝的鼻尖,那双如水般的眼眸紧闭着,说不出的可爱。

    令狐绝深深地注视着眼前令他心醉的可人儿,那么深情,那么专注,仿似要在瞬间把这一切化为永恒,永远地铭刻在心头。良久,他才低低地道:“对不起。”

    这话一入耳,思思就感觉不妙了,倏地掀开帘绒似的弯长睫毛,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黑气透入她的体内,直接侵袭她的元素内核。

    “不要。”思思惊骇,恐慌地大叫起来,在这瞬间,她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封印的力量被触动,周遭的空间产生极大的波震,让她的身影和意识在霎时变得模糊。

    模糊中,她悲情至极的凝注着令狐绝,泪跟迷离中,她觉得剎那间一切都失落了,一切都已变成虚幻,眼前触手可及的这个人,与她距离得好远好远,仿佛相隔俩个遥远的地方,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一道闪亮的符文过后,思思的身影消失了,令狐绝的眼神已变得不那么坚定,甚至有些凄楚,他落寞苦涩的一笑,喃喃的语声里带着浓重的伤感:“思思,如果这次还能活下去,我发誓,再也不让你离开我。”

    当日,在要塞城外,精灵女皇送他帝兽舍利时,曾经要他答应一件事。那就是在危机的时刻,要给思思致命的打击,才能启动封印在思思体内的大传送神符,保证她的安全。

    他答应了,他知道,思思当日的灵台**,让精灵女皇惶恐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思思被绑架,精灵女皇并不十分着急。只要思思自己不寻死,没人能伤害得了她。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让思思落在别人的手里。

    唯一的牵挂离去了。令狐绝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心空荡荡的,想起思思消失前那悲伤欲绝的眼神,他有股强烈的想活下去的愿望。他实在不情愿把自己一条命送在这些人手里,他必须挣扎,必须反击,哪怕是非要毁灭不可了,他至少也得求个“同归于尽”!

    这是他的性格,也是鹰的桀骜!(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冰天绝地 (2)

    感受的复杂,只是深蕴在内心。行动上,令狐绝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在冰面上掘出一个可以勉强容身的冰洞,藏了进去。烈炎四蹄跪地,腹部盖住令狐绝的天灵。炽热的魔法元素透入冰洞,护住令狐绝的身躯。

    之所以这样做,令狐绝是有考虑的,如果让烈炎祭出魔法护罩护住自己,那太醒目。

    把仅剩的那颗回气丹吞入腹中,令狐绝静静地调息着,脑子里并没有去想别的,任何事他都没想,只是坚决地鼓励自己--活下去,活下去……

    回气丹的作用,在此刻显得有些杯水车薪。调息结束,令狐绝只恢复了不到三层的斗气,可他不能再等了,这里的寒气实在太惊人,就算是达到王者境界的烈炎,抵御起来也要耗费不少魔力。这对他来说得不偿失。

    依旧没有起身,令狐绝思考着应对之策:这里的坏境对自己极其的不利,硬拼绝对是不可取的,对方没有急于追来,显然是料准了自己在这样的坏境下藏不了多久。一定是守在魔法传送阵的附近,以逸待劳。那冰蚓应该就是魔法传送阵的守护魔兽,那几个人无视这里的寒气,也极有可能不会遭受冰蚓的攻击。可原来的地方也不能回去,依自己现在的状态,连搏命的资格都没有,况且,烈炎的速度在那个地方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思来想去,令狐绝没有想到一丝活下去的可能。一片浓稠的阴影,一股沉重的压力也随之压上他的心头。

    可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放手一搏才是他的血性。他已经习惯在绝境中寻找机会。这次。也不例外。

    就这么办!令狐绝踌躇了一会,咬牙站起。感觉到他起身的烈炎赶紧挪动身躯,屈跪的四蹄直了起来。

    令狐绝倏地翻身而上,烈炎长嘶一声,以令人不敢置信的快速朝冰柱的方向驰去。

    这长嘶声远远落入屠森的耳内,让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猫捉老鼠的游戏即将结束,让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对分立身后的族人道:“你们小心点,以防那小子狗急跳墙。”

    “是,森王。”那四个爵级强者恭应道。

    血色的虹影飞驰电掣般映入眼帘,冰蚓再度现身,极致的寒气在虹影方向改变的刹那弥散出来,烈炎的怒嘶蓦然响起,像空中的流星带着一条长长的曳尾,朝屠森等人扑来,背上的令狐绝神色沉凝,映出一片浩然而又冷酷的光彩。

    这小子倒不笨。屠森阴沉的露齿一笑。手握紧如秋水映漾般虹剑的同时,身形如电。渺渺一闪,已出现在烈炎的对面。

    烈炎四蹄轻踏,橘红色的束缚火环斜斜飞出。划过一轮美妙的半弧,朝屠森飞来。

    屠森也不躲避,手中虹剑一抖一颤之下,洒出奇异的千万寒光青芒,锐风纵横中把火环挡飞出去。

    烈炎狂野的长嘶一声,飘飞的火环蓦而合拢,形成一条滚圆的火柱,朝屠森卷飞而来。

    “找死。”屠森狰恶的叱道,凌厉的旋身环侧,闪电般劈向烈炎。烈炎急速地朝后倏跃,屠森紧追而上,瞳孔中反映出令狐绝毫无表情的脸孔。奇怪!就在他暗自迷惑之时,一声尖锐的惊叫蓦然响起,浓浓的冰雾中,一个身影带着漫天的冰屑冲天而起,血光迸溅,一个彩虹族的爵级强者嗷叫着倒翻出去,喷溅出来的鲜血在低温下瞬间结成血晶,看上去格外妖艳。

    怎么会这样?霎时望去的屠森愕然地微微一窒,那冲天而起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令狐绝。悚然的回首,烈炎背上那还有人?

    屠森尚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视线内的令狐绝手中的黑龙枪已脱手飞出,含着足可击毁山岳之威的罡气朝那位受了重创踉跄退出的族人射去。

    这突变时间之急促与短暂,恐怕不及眨眼的工夫。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插进手,就连围过去的其他三个彩虹族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低沉的“咔嚓”声后,自己同伴的身躯软软的垂倒下来。

    “三弟。”

    “三哥。”目眦皆裂,撕肝裂肠的大叫骤然响起,可依旧改变不了令狐绝身影坠落的方向,他抓起黑龙枪,把那具尸首收入储物戒指的同时,一声裂帛入云的啸起处。

    屠森一下子领会过来令狐绝的用意,精芒闪射的眸子凶光暴现,厉声大喝道:“拦住他,绝不能让他走了。”他一边说,手中虹剑抖起万朵青花,在一片呼啸的锐风中,毫不闪躲的拦住赶去接应的烈炎。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天道二转、青虹。”在他撕裂喉咙般的大叫声中,剑芒像煞极西的电火猝起,青光紫芒幻为一条长龙般的匹练,带着刺耳夺魄的呼啸之声,“嚯”地暴飞而出。

    这速度实在太快了,就连烈炎也躲不开,它护身的火芒被剑气割裂,血肉纷飞中,身躯奇异的一抖,改换了一个方向。

    也就是这个停顿,让令狐绝深陷进了包围圈。他看到烈炎浑身浴血,悍不畏死的想过来救自己,如哭泣般的大笑了,在他迷朦的眼神中,交错的是三道剑罡。

    他用力地把黑龙枪捣向地面,借着那么一丝反作用力,将他虚脱过甚的身躯托起,摇坠着向后退去。

    这一退,距离更远了,烈炎更急了,可它又岂是全力拦截的屠森对手,数次的强突更是让它受了重创,几乎已站不住了。

    令狐绝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用仅存的那点魔力施展了瞬移。当他拖着几乎已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再度出现时,天像骤变,风起。把浓浓的冰雾排尽一空。空中竟有奇异的云层汇聚。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气势笼罩整个空间。

    这熟悉的场面让屠森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他再也顾不上许多,仿似失魂落魄般大叫道:“住手。”

    那几个彩虹族人好似也明白过来,不约而同的跃身而起,亡命般向后退去。

    雷云还在汇聚,让天色骤然暗了下来,风,开始肆虐。令狐绝静静地站着。面孔上透出一股坚毅的神色。鲜血淋漓的烈炎因为屠森的停手,已来到令狐绝的身边,圆睁一双疲惫而愤怒的钻眸,哀哀地望着令狐绝。那神情,痛苦中带着无穷的眷恋。

    是的,它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除了呼啸的狂风外,是死一样令人寒栗的沉寂。在沉寂中,震惧过度的屠森错乱的咆哮道:“令狐绝,你这个疯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引动天劫。”

    破散的衣袍在狂风中飞起。同时狂舞的还有他的长发。可与之相反的是令狐绝的神情,他怜惜而依恋的注视着烈炎。缓缓地道:“做个交易吧。”

    屠森没有说话,他颤惊了,他见过太多的血腥与凄厉,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体会过心灵与精神负荷的恐惧和惊骇。

    令狐绝微微仰首望着乌云密布的黝暗长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垂脸道:“我要你以心魔起誓,带它们出去,放它们离开,否则,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屠森现在已经有些清醒了,但令狐绝所带给他的震撼却远未停止。一个人,竟然以生命为代价,引动天劫作为手段来要挟,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也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天劫,是修炼者晋升必须面对的关头。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人不能打扰,否则天劫会迁怒那个人。而且在一定范围内,如果渡天劫的人身前出现其他的人,也会受到天谴。

    这个险屠森不敢冒,他没必要陪令狐绝送死,更何况,他深信像黑妖精之戒这等神器是不会在天劫下飞灰湮灭的。于是,立刻道:“令狐绝,本王佩服你,好,那本王就以心魔起誓,带你的契约魔兽离开,并放它一条生路。”

    一声闷雷,随着一道金蛇般的闪电,在黑沉沉的天际响起,狂风更厉,预示着天劫即将来临。

    令狐绝强按住灵台内那丝因于天劫的微妙联系而带来的震颤,把魔可也放了出来。

    烈炎已通人性,仰首发出一声充满戾气的长嘶,并四蹄猛踏,挡在了令狐绝身前。

    意念在交流:“不——走,烈炎——不走。”

    “烈炎,去找思思,替我保护好她和我的那些兄弟,这是命令。”

    “不,我——不——走。”烈炎又是一声充满了无尽哀痛和愤怒的长嘶。而魔可却已在天威笼罩下簌簌发抖,直不起身来。

    “烈炎,走吧,思思有办法让我复活。”令狐绝面对固执的烈炎,只能撒谎了。

    “真——的吗?”烈炎虽然亲身体会过令狐绝一次次的神奇之处,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蓦地,一声闷雷,又猝然响起……天地仿似要压下来般,让所有人在狂风中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令狐绝,走不走?”屠森惶恐地大叫道,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谁都走不了。

    “走,烈炎。”令狐绝在灵台内不容置疑地道。眼眸中的神色一下变得陌生和强硬。

    烈炎哀嘶了,心神间那种微妙的联系,让它不得不屈服于令狐绝的意志。

    屠森是不敢久待了,电射而起。而其他三个爵极强者也知道厄运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忙不迭的起身跟随。

    烈炎摇晃不稳地看了一眼静立的令狐绝,长嘶一声,追了上去。可魔可动不了,以它的境界,面对天威的笼罩,想动一步都难,只能趴伏在令狐绝脚下,头缩在身躯中,簌簌发抖。

    这是令狐绝先前没有考虑到的,看着瘫痪在腿边的魔可,呢喃道:“就剩你了。”

    说完这一句,他转首望了望远处,屠森等人已经在启动魔法传送阵了,至于那只冰蚓,并没有出现,估计也早逃离了。

    令狐绝不敢大意,一步步朝他们逼近。前些日子,罗老跟他讲解天劫的时候,他听过天劫大概覆盖的范围,只要屠森稍做停留,他拼着烈炎死,也要玉石俱焚。

    魔法阵启动了,屠森远远望着迎着狂风,披着雷光的令狐绝,一直以来的颤惊变成了震撼。他相信,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在面对天劫的时候是如此行径的。

    在传送的那一刻,在天风凝聚的那一刹,他喃喃道:“ 可惜了。”

    他身后的那三个彩虹族强者眼眸中也流露出佩服的光芒,对于这样的人,纵然杀了他们的兄弟,也值得他们敬仰。

    烈炎充满哀意的眼眸也凝视着令狐绝,这个把自己当成亲人的人类,让它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悲哀?

    依依不舍地眼神在五色霞光的旋转中消失,只留下隐隐一声悲极至怒的长嘶。(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渡天劫(1)

    令狐绝静静地转过身来,面孔直到此刻才变得一片惨白,这是极度的绝望与死寂的揉合。生、死可以看穿,可以无惧,可在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心还是脆弱的。

    童年的艰辛和苦涩,兄弟们熟悉的音容笑貌等等如幻境般在脑海中浮现,一一掠过。等思思那如百合初放般可爱的笑魇出现时,那可爱清澈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悲伤欲绝的双眸,那毫无生气的瞳孔中,又隐约映射着一幅令他心碎的画面——————

    一声闷雷,随着一道金蛇般的闪电,在黑沉沉的天际响起,一切幻景,随即破灭,剩下的仅是内心的苍凉。他并不后悔,后悔自己先前的冒险举动,利用随心法则的妙用吸引屠森的注意,趁机杀死一个彩虹族人,夺取他身上无视寒气的器具,再迅速逃离。这个计划虽然并不完善,可也是他之前唯一能做的。

    不后悔不代表没有遗憾,可遗憾又有什么用呢?令狐绝长吁一口气,盘腿坐了下来,并不是为了应付天劫,而是为了让自己死的干净点。

    狂风更厉,云翻雷滚,一层层乌云宛如倒悬的宝塔般挤涌下来,弥漫的黑雾中,金虹倏闪,无声无息地击中了令狐绝盘坐的身躯。

    缭绕地电光中,令狐绝的衣袍片片飞散,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他只觉得内腑在翻滚抽搐,像是有人在用手扯动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骚动。

    这就是天劫吗?令狐绝紧闭的双眸内有种酸涩湿润的感觉,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可就是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和结果来迎接。

    不。应该说是想到过,就在他制定计划的那一刻。在那一刻,他做过最坏的打算,他可以死,但烈炎不可以,留下烈炎,不仅仅是为了让烈炎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能为兄弟们留下一些庇护。

    云层叠的更低了。黑雾翻滚中,又是一道雷电落下,这次,带着些许的声响。

    电流入体的瞬间,令狐绝觉得整个身体已经酸麻得仿佛不属于自己了,脑袋晕沉,四肢欲折,睁开双眸,看到的尽是一片朦胧。

    趴在他脚边的魔可被雷电波及,痛苦的咻咻喘息声清晰可闻。

    这才是第二道。令狐绝心里苦笑道。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感到震栗,因为根据罗老所言。不论是几九天道,最开始九道威力对有资格渡劫的强者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惊颤了。当他完全释放自己领悟的天道意志、引动天劫时,对天劫已经没有任何的敬畏。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雷电接连落下,轰得令狐绝全身都渗出了血珠,而魔可早已经是奄奄一息。

    感受着电流余劲带出的强烈悸动,令狐绝的唇角突然牵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他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可能:自己会不会是第一个死在第一轮天劫下的渡劫者?

    这个可能是存在的,试想,谁会在没有一点斗气魔力的情况下渡劫?

    第六道、第七道雷电带着一连串“哗啦啦”的暴响,往下斜轰,刚触及令狐绝的身体,首先爆裂开来的是令狐绝手中的储物戒指和腰间的灵兽袋。几道霞光异彩和零零碎碎的东西在电光中化为灰烬,但也有一些东西被抛飞出去,其中包括从鬼猫王身上得来的兽骨以及那柄冥皇法杖。

    令狐绝自然不会再去在意这些,死都死了,这些东西再好,还有何用?他只觉得天好像在转动,地宛如在摇晃,胸口更是充满了翳闷与郁气,像是无数的电光累塞着……就是这种仿似灵魂要出窍的感觉,让他忽略了自己腿上传来的那股冰寒之气。

    是的,那只因灵兽袋破裂而掉出的神秘小兽正趴伏在他的右腿之上。

    都说死之前是很舒服的,令狐绝这次是感受到了,到第八道雷电劈中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飘乎乎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愉悦和舒畅,而紧跟而来的,却是没有知觉的昏沉漆黑——————

    叠拥的云层开始翻滚收缩了,它仿似也意识到这次这个渡劫者即将死亡,却又毫无怜悯的再度把雷电劈落。

    在这耀眼欲眩的电光中,那趴伏的小兽突然睁开了眼眸,青蓝的光芒凝聚着坚毅的意韵,透露着冷血的残酷,更有一股说不清的威仪。

    它张口嘴,一股至极的冰冷寒气把倒下的令狐绝倏地笼罩起来。电光与寒气交击,金蛇狂舞,迸出一股湛然之气。

    原本已经收缩的云层再度翻滚,一声震入耳膜的暴雷平地而起,天,在震怒了——

    小兽仿似对这天威并不畏惧,挣扎着从令狐绝的腿上爬了下来,它的爬行很勉强,很别扭,哆哆嗦嗦中摔了下来,沾了地上的鲜血,那血,有令狐绝的,也有已经被轰成肉泥般的魔可的。

    云涛翻涌,怒雷排空,一道比先前粗了数倍的闪电劈落,那璀璨的金光几乎可以亮瞎人的双眼。不过,这次正对的目标,不是令狐绝,而是那只神秘小兽。

    小兽仿似也感应到了危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更浓,仿似已成一个雾团,把令狐绝、小兽、以及魔可的尸首紧紧地包裹起来,形成宛如一个冰块似的茧。

    雷电一道道的劈下,冰茧愈发晶莹剔透,隐隐可以看见里面血丝在交织,光芒在流溢。

    第三轮天劫开始了,铺天盖地的雷声中,一道夹杂着金丝的电光如金虹倏闪,霸烈中有着无以伦比的恐怖。

    在接触到冰茧的那一刹,冰雾暴溅,一只浑身流溢着紫色雷光的异兽虚影竟然站了起来,它和魔可有七分想象,只是没有了如钢鞭般狰狞凶厉的蝎尾。却多了一副敛起来的雪白双翼。开始只是个虚影。在雷电入体后。却慢慢地就凝成实体,只是满身的鬃毛被灿丽的雷光所取代,它的双眸和珈蓝魔蛤是一样的,左青右蓝,透露出来的神韵不是凶暴,而是威严。

    它仿似是雷电的君皇,正在沐浴臣子的恭贺和洗礼,仰起头颅。对着金蛇隐闪的漆黑天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

    这霸气十足的长嘶,任谁听了,都能听出其中的挑衅意味。

    天怒了,一道道雷电交织而下,映射出一幅令人惊惧发指、毛骨悚然的画面:一只披着雷光的雄狮,傲立在昏暗恐怖的天地之间,在炫眼交织的电光中,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撑起了这片天地。

    四九、五九、六九、七九————————在足以让所有修炼者惊心动魄的七九天道过后,雷狮的实体渐渐涣散了。点点闪烁的白光、紫光宛如飘散的萤火虫慢慢落下,露出了令狐绝的身躯。

    可天劫还未结束,再度轰然而起的雷声仿似宇宙苍穹的怒吼,震碎了每一寸空间,层叠乌云排挤涌动,由下至上露出一个深邃的云洞,好似有无数看不清的天魔从云洞涌出,尖啸着朝令狐绝扑来。

    心魔,是心魔劫。

    这时,令狐绝胸口心脏处一团紫晶光芒隐现,朦胧中,可以看到一颗跳动的心脏。心依旧是粉红色的,却晶莹剔透,可以看清细细的血管和脉络。没入令狐绝体内的白光和紫光仿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惊慌失措地从他的四肢百骸朝他的胸口心脏处汇聚。

    心脏跳动得更剧烈了,一道道七彩的霞光透肌肤而出,把无形无影的心魔屏蔽了出去——————

    而这一切,令狐绝是不知道的,他的神智依旧深陷于混沌的昏暗中,只是那种昏暗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的亮光透入——————

    同一时间,精灵森林彩虹谷,谷内种满了奇花异草,绿意盎然的常春藤爬满了谷内的每一个角落。浓厚的灵气让整个山谷看起来,宛如披了一层白沙——朦胧飘渺。一袭白色长裙的精灵女皇站在一株巨大的月桃花前,眉宇之间有着一股隐隐的忧郁蹙凝。她凝视着盛开的花朵,在巨大花瓣围绕的蕾心处,躺着不久前被传送回来,却又因神符副作用而陷入昏睡的思思,。

    思思的突然归来,出乎精灵女皇的意料,使她不禁深深担心起那个坚定、冷静的年轻人来: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难?

    她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虽然她有能力让思思立刻醒过来。可她不打算这么做。而且,她还决定,在没有得到令狐绝真实情况前,让思思一直这样睡着。

    不远处,光影流灿,瞬间化为一个美丽的妇人出现在她身前,并躬身道:“陛下。”

    “风姿,她出去了?”精灵女皇雍容地道。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名义上的女皇,可在自己心腹面前,也无须在意什么称呼。

    “是的,陛下。”风姿垂首道。自从精灵女皇进入彩虹谷思过后,衡皇就暂代了女皇之位,她把彩虹谷划为禁地,就连她这个风系元素精灵的大长老也不能进入。

    “有羽皇的消息吗?”精灵女皇慢踱了俩步,目光凝重地道。就算没有头顶高贵华丽的皇冠衬托,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仪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沉吟了片刻,风姿低声道:“确切的没有,不过流言很多,有些还和蘅皇有关。”

    对这个回答,精灵女皇并不意外,她暗中联系过羽皇,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让她有点惶恐,她倒不是担心羽皇有什么不测,而是怕蘅皇会对黑夜精灵族趁机发难。毕竟,蘅皇能得到一部分长老的支持,就是因为她对黑夜精灵族强硬的态度。精灵族厌战,这众所周知,但要说和黑夜精灵族开战,估计绝大部分长老会支持,因为在他(她)们的心目中,黑夜精灵族背叛了精灵神,罪不可赦。

    想了想,她垂脸缓行道:“黑夜精灵族现在的情况如何?”

    风姿紧随身侧,落后半步道:“比较混乱,大公主夜惑原本已经得到大部分长老的支持,暂时统领族中事务。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多月前,一部分长老突然改变主意,支持二公主夜魅。现在,双方争持不下,据说,这俩位公主暗中吵过好几次。至于吵些什么?暂时还不得知。”

    “夜魅。”精灵女皇轻轻念叨了一句,眼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她清楚黑夜精灵族的势力框架,正常情况下,夜魅是没有资格和夜惑争的。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一个人——令狐绝。也只有令狐绝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智慧让夜魅异军突起。可她不敢肯定,只是隐隐觉得有这种可能。

    “风姿,有没有令狐绝的消息?”精灵女皇神色凝重地道。

    作为精灵女皇的心腹,风姿是知道令狐绝这个年轻人在女皇心中的位置,对于这个任务,她一直不敢马虎,恭声道:“几天前,他曾经在明思帝国的边境出现过,根据他行进的方向和出现的时间,属下判断,他应该是去战龙台。”

    战龙台。精灵女皇心里默念了一句,直觉告诉她,令狐绝的遇险应该和这个地方有关系。

    没有把瞬间的情感波动浮于脸庞,她平静地道:“通知我族这次参加百族精英弟子大赛的族人,密切注意令狐绝的踪迹,如有发现,立刻回报。”

    “是,陛下。”风姿恭敬地垂首道。等她抬起头,目光闪烁,唇儿翕动,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目光虽未流转,可精灵女皇还是察觉了风姿的神色变化,脚步一停,目光平视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陛下。”风姿应了一句后,秀眉微蹙,不无忧虑地道:“蘅皇会不会对陛下不利?”

    这一句普通的关切之语,却让精灵女皇感触颇多,她知道,羽皇的失踪,让很多族人对蘅皇的实力和手段又有了一番新的估计,这对自己颇为不利。而自己这个心腹,也正是以这种隐晦的方式来提醒自己。笑了笑,仿似云淡风轻般道:“本皇既然敢让出女皇之位,自然不惧她。让她闹吧,就当是给我族敲敲警钟,大乱将起,如果像有些人心想的一味求安,迟早会出大事。”

    风姿从女皇的话中多少品出点味道,如她一直所想,女皇的退不是简单的求安,而是另外一种方式的破釜。于是,深有同感地道:“无远虑,有近忧,还是陛下看得远,那属下先下去了。”

    精灵女皇微微颌首,在风姿化为一道流光离开彩虹谷后,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忧虑和黯淡,别听她刚才说得轻松,可事实上,事情的演变已经脱离了她先前的谋划,尤其是羽皇的失踪,更让她有种捉襟见肘的感受。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令狐绝,这一明一暗俩步棋,先后被人掐断,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人作梗?

    是谁呢?她蹙眉思考着,站在她这个位置,已经不会轻易地把任何事归结为巧合,可事实上,她确实想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渡天劫(2)

    夜已经很深了,没有月光,只有几颗闪烁的星辰,山风萧萧,在这寂静的夜里,弥散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与怅惘意味。在一丛苍翠的斑竹前,夜魅静静地站着,她想起午时心神传来的那阵颤栗,那双美丽的眸子透射出一股令人见了垂泪的光芒。这光芒揉合了担心、颤惧、思念等等意味,也让整个人散发着一片强烈而使人颤抖的哀怨。

    令狐绝,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扣心自问着,作为契约的伙伴,就算相隔再远的距离,也会有一丝心灵的感应。所幸,那阵颤栗最后没有化为她所无法面对的那种情况,不然,她就不会只站在这里。

    伟大的黑暗神啊,你忠实的信徒诚心祈祷:降福给他吧。让他在您的指引下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夜魅垂首,双手合十,捧在唇边,闭眸默默祈祷着,那挚诚的神色,似乎连夜色也为之感动。

    良久,她才缓缓的睁开眼,满眼的哀伤中,还流露着浓浓的疲惫。是的,这几个月,她过得也不舒泰,为了让族里的长老同意她进入禁地,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可出于各种心态和立场,几乎所有的长老都以不能破坏族规为理由推脱了。她又不能把母皇可能遇难的事情明言,那样一来,族里必然大乱。她只能暗中告诉姐姐夜惑,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厉声的喝斥和一句危言耸听、居心叵测的的评价。就在她手足无措,准备冒险闯境地的时候,雪祖来了。靠着雪祖的实力。她耍了一些手段。让一些长老改变了初衷。不过,并不是同意她进入禁地,而是支持她暂时行女皇之责。这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可没想到,风闻她得到强者相助的姐姐也开始反击了,威逼利诱,让女皇之争再度变得扑朔迷离。在这期间,雪祖尝试过破开禁地的结界。可无功而返。深知继续待下去,也没多大意义的雪祖半个月前离开了,让她又失去了主心骨。

    可她还是在期盼,期盼令狐绝能突然出现,帮她一把。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几乎令她崩溃的契约割裂前兆。

    于是,她的心乱了,如同这失去了月光的夜色,残留在心田的,只是无尽的忧虑和哀愁。

    咬咬嘴唇。她用力使波涛汹涌的心头平静下来,可怎么能平静下来?令狐绝的身影仿似魔咒般在她眼前闪晃: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夜魅忐忑不安、心乱如麻的时候。令狐绝醒了,他倏地睁眼,发现自己容身的坏境竟是如此的眼熟,不大的区域、空空洞洞的,浮漾着一片蒙蒙的白气,可就是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令狐绝倏然一下怔住了: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可就在晃神之间,他突然记起了在自已失去知觉以前的一切,而他记起得如此之快,以至反而让他有些失神的再次愕住了,良久,才喃喃道:“原来人死后是这个样子的。”

    “你没死。”随着一句突然而起的冷沉语音,白气浮荡,一个身影浮现出来,那是一个健壮的男子,外貌丑陋,鼻管细长,颧骨高耸,在脑门处还是细细的肉瘤。尤其是那双眼眸,左青右蓝,带有着一股无比的侵彻力,冷酷而又坚硬的注视着令狐绝。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灵台空间里?”令狐绝警惕地道。记忆的复苏,已经让他知道这熟悉的坏境是什么地方。要是以前,他一定会非常惊讶,可是现在没有,因为对一个死人来说,任何奇怪的事都是可以接受的。

    那丑陋男子注视着令狐绝,目光如刃,声音也冷削如刀:“本王是谁?哼,我们见过,还记得帕米沼泽吗?”

    “你是?”注视着对方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令狐绝很是震撼地道。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丑陋男子竟然是珈蓝魔蛤。

    “好了,废话少说。”珈蓝魔蛤斥了一声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本王以前是错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想不到如此急功近利,自不量力。”他意识复苏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天劫,很自然的以为是令狐绝是没有做足准备,迫不及待地想晋升王者。

    令狐绝有些茫然了,隐隐觉得他是在说自己渡天劫的事,刚想解释。

    珈蓝魔蛤已阴沉地道:“好了,事已至此,本王也不想多说,你只需要答应本王,有朝一日,窥视真正天道,掌握无上大能,一定要帮我儿重塑肉身。”

    令狐绝听得更迷糊了,浓眉微耸,狐疑的道:“尊下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有些不近人情地哼了一声,珈蓝魔蛤冷冰冰的道:“还有点时间,那本王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本王留在我儿体内的一缕灵识,原本应该是在我儿渡天劫的时候才会苏醒。可是就因为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似在平复心中的怒气,再说话时,语声平静了一些:“要是你死了,我儿也会在天劫下灰飞烟灭,不得已,本王只能融合你,我儿、以及那只死去魔兽的血肉、力量来对抗天劫。”

    “等等,你的意思,我还没死?”令狐绝抓住了珈蓝话里透露出来的一点含义,难以置信中,有些惊喜地道。其实,珈蓝先前已经说过,只是那时他的心情复杂,没在意罢了。

    珈蓝魔蛤微带点鄙夷的味道斜看了令狐绝一眼,音调又变得阴锐了:“没有下次,令狐绝,你记住了,你这条命是我儿的血肉之躯换来的。现在我儿已成了你的幻兽,该怎么做,不必本王多说了吧。”

    令狐绝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意识里只有一个声音: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心智坚定不等于没有喜怒哀乐。并不代表没有希望遗憾。对任何人来说。能继续活着。都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事。

    仿似对令狐绝失神很是不悦,珈蓝魔蛤又再度冷哼了一声,冷凛地道:“记住本王的话。”

    令狐绝感到对方蛮横得不近情理了,但谁叫自己受了人家的好处呢?再加上心情愉悦,于是忍气吞声地道:“大恩不言谢,如果有朝一日,我令狐绝真能掌握无上大能,必定恢复尊下的血肉之躯。”

    “不是本王。是我儿。”珈蓝魔蛤好似对令狐绝的拎不清很是气怒,这让他想起了憋屈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儿集天地灵气而孕,秉气源广泽而生,本应是这天下独一无二之异兽,却因为你——————。”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丑陋的面孔上已流露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怨怒了。

    令狐绝有点明白了,下意识地感叹造化的弄人,命运的巧合。当初。他要挟屠森把烈焰带走的时候,不是没考虑过这只神秘兽卵。可想起舒老夫人曾经说过的话。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可要看给的那个人是不是敌人?要是假以时日,自己的兄弟找屠森报仇,却死在这只神秘兽卵的手中,那他后悔可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令狐绝有些愧疚了,低声道:“请尊下放心,今日之恩,令狐绝永世不忘。”

    珈蓝魔蛤感受到令狐绝说这句话时态度的诚恳,脸色放缓,坦率地道:“本王也是逼于无奈,才放手一搏。要不是你有异宝护体,气运加身,这劫你还是渡不过。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本王一点安慰。”

    异宝?令狐绝有些迷惑,他身上的宝物不少,不知珈蓝魔蛤说的是那一样?不过他也没问,他现在迫切想知道一件事,既然自己没死?那天劫算不算过了?

    根据当日罗老所言:武者渡劫,分俩关。如果渡不过雷劫,那必定肉身俱毁,陨落当场。如果渡过雷劫,没渡过心魔劫,那结果可就多了。除了心魔入窍,癫狂而死外。有些只是心神大伤,境界倒退,譬如舒老夫人。有些则是灵智全毁,宛如行尸走肉。

    如果是第一种,令狐绝还能接受,如果是第二种,那他宁愿死了,一了百了。

    好似知道他在忐忑什么?珈蓝魔蛤宽慰道:“心魔劫你是渡过了,不过你的情况特别,至于最终是什么结果,本王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没什么大事。”说完,他神色一变,强硬的目光在瞬间变得黯淡,仿似带着挥之不去的依恋,喃喃道:“差不多了。”

    令狐绝瞬间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目注着珈蓝魔蛤的身影渐渐地模糊涣散,直至完全得消失。

    珈蓝魔蛤走得很洒脱,可令狐绝清楚,他心里有多么得不舍。这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能辜负这次重生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毕竟,只有活着,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倏地,眼前的景象转变,在经过短暂的混僵、漆黑后,他有了知觉,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楚,这痛楚极其深刻,仿佛在柔嫩的伤口上被一把一把地搓着盐,连心脉全在痉挛,连骨骼都在颤抖。

    可就是这种痛楚,让令狐绝由衷的感到一种喜悦,他仿似经历过千山万水,在这一刻,才完全卸下重担。因为这种痛楚告诉他,他是真得还活着。

    这倒不是他怀疑珈蓝魔蛤说的话,而是这种重生的喜悦,只有品尝过死亡滋味的人才能真正了解。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令狐绝没有急于睁开眼,那是因为,他发现体内有一股陌生的气息,这股气息弥散在他的四肢百窍,源头又牢牢占据在他灵台旋转的魔晶之下,呈云雾状,冰冷而霸烈。

    他的意识刚刚触及那团云雾,一股表示亲热的气息就传递过来,不知为什么,令狐绝在接触的瞬间感动一种由衷的亲切,仿似骨肉相连般,没有一丝的隔阂。

    气息没有意识。只是单纯的表示亲热。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舒老妇人因为荆棘雷鹰的事跟他讲过不少有关幻兽方面的知识。所以他很清楚。现在这只幻兽应该还只是幼生期,只要进入成熟期,就能拥有自己的意识。当然,这种意识也是建立在服从他的情况下。

    幻兽,和契约魔兽不同,它没有真正的实体,能以一种能量形式融于主人体内,这点反而和契约元素精灵差不多。但和元素契约精灵不同的是。当它以能量体出现的时候,它的体内会产生能量核,只要毁灭了这能量核,幻兽就会死亡。而幻兽的死亡,对主人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还有一点就是,幻兽如果长时间以能量形势存在,对幻兽有害无利,所以一般情况下,幻兽都是以能量体出现在他人面前,吸取天地灵气。自我修炼。而以能量体出现时,如果旁人不仔细观察。体态形貌和普通的契约魔兽差不多。

    把灵识重新涣散到感官之中,令狐绝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弥漫的浓浓冰雾。可现在,他却感觉不到冷。

    应该是这小家伙起的作用。令狐绝心头充满了喜悦和安慰,他想转动一下头颈,可是,就在稍稍移扭了一点之时,一阵巨大的痛苦却袭击着他,就好像猛的将他的颈骨扭折了一般。

    不敢再妄动了,令狐绝闭眸静静的调息着,体内的状况比他先前预计的要好,深深调息了几次后,那种撕肌裂骨的痛苦已不再觉得。而且,他还发现,体内的经脉、骨骼、肌肉都仿似有了一些变化,斗气流过时,有一股淡玉光隐隐闪烁。

    这就是天劫洗练过的躯体。令狐绝有些窃喜,可他还是能保有足够的冷静,摒除脑海内所有的杂念,静心调息起来。

    屠森等人虽然走了,可一定会再次回来。如果不能抢在他们到来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那还是死路一条。

    全神贯注调息着,渐渐地,令狐绝进入了空灵状态————————

    也不知道多了过久,他再度睁开了双眸,眉宇间带起一股狐疑,除了经脉坚韧、力量增长外,他感受不到丁点进入王者境界的迹象。别说什么天道武技了,就连吸引灵气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增长。

    难道这次天劫不算?令狐绝揣测着,人就是这样,在应有的条件下,总是希望得到更多,欲求永无止境。在这点上,令狐绝偶尔也不能免俗。不过他有他自己的考虑,也不是一味的想得陇望蜀,毕竟,如果这次天劫不算的话,那他还要再渡一次天劫。

    这样的事例不是没有,据说有个绝顶强者曾经帮自己的后辈强渡天劫,可自己差点被劈死,最终发现,这根本没用,天劫是过了,自己的后辈跟渡劫前没有俩样,以致后来,再没有人用这种取巧的方式去渡劫了。

    微微动了一下颈骨,已经没那么疼痛了。令狐绝翻身坐了起来,这一坐,让他愣了,自己全身上下竟是赤条条的,不着片缕。霎时醒过神来,下意识的催动储物戒指,可灵台内也没有丝毫的联系。微一愣神后才想起早在自己“临终”前,储物戒指和灵兽袋已在天雷下崩毁。

    不由的,他想起了魔可,眼眸内浮起一抹伤感,这只和自己曾经也算相濡以沫的魔兽,此刻已经魂飞魄散,就连一点皮毛也没留下。眼前,那片已被冰封起来的隐隐焦黑,就是魔可渡劫前所卧的位置。

    在心中默默为魔可祈福的同时,目光流转。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冥皇法杖,和那根从鬼猫王身上得来的兽骨。兽骨还泛着异光,而冥皇法杖却如死物一般孤零零的散落在冰面上。

    对这俩件器物能留存下来,令狐绝并不感意外,毕竟天劫是针对活物的,死物只要有足够的等阶,是不会损毁的。

    他艰涩地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这俩件物品走去,在走的过程中,还四处张望了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遗留下来。就在他转向右侧的瞬间,倏地感应到有一股气息正朝这个方向逼近!(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玄冰雷狮皇(1)

    他的反应很快,可明显动作跟不上反应,在浓雾倏地散开,冰蚓现身,修长的身躯朝他剪卷而来时,他横起滚出的姿势才刚刚施展了一半。

    “啪”的一声,鞭尾甩在他的后背,如一把千斤铁杵猛砸般,让他翻滚而出。这一滚,让他又惊又喜,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是以前,这等力量在没有斗气的防护下一定会震伤经脉,波及内脏,而现在,却仅仅只是让自己感到胸口有一阵窒闷。

    长吸了一口气,他侧拐出了好几步,等他站定望去时,冰蚯长长的躯干已盘踞在兽骨之上 ,两只眼眸眨动着,那闪闪的森白光芒隐隐流灿,似乎带点警告的意味。

    它想要兽骨?令狐绝立刻判断出冰蚓的用意,就在他权衡是不是暂避一时的时候,灵台内那团云雾开始骚动。

    它想干什么?令狐绝的意识刚和它接触,整个人如触电般一颤,一股玄奥的气息夹杂着符文就涌入他的灵台。几乎是完全被动的,令狐绝接受了这股讯息,而在他接受的瞬间。

    紫光,冰芒透体而出,瞬间凝幻成一只小小的狮形小兽,体长不过一尺,在颈部紫光鬃毛的簇拥中,露出毛茸茸的狮头,一双眼眸左青右蓝,散发着一股极其迷幻的色彩。儒湿的鼻尖下,狮口微张,露出小而尖的利牙。通体晶白如玉,还有一双雪白羽翼收敛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尾短,是紫色的。就那么一簇。紧贴臀部。看上去高贵华丽。还十分的可爱,完全没有一般狮类魔兽的猛狞凶暴。

    令狐绝原本以为这小兽只是耍闹,可事实却大出他的意料,冰蚓仿似像遇到了天敌般竟卷缩了起来,那双眸子望着小兽,流露出来的竟然是惶恐的意韵。

    这让令狐绝大感惊奇,这冰蚓可是不折不扣的超阶爵级,在这冰天绝境中。战力比半步王者还要恐怖。

    小兽弓着身子缓缓逼近着,在这缓慢的逼行中,它颈部的紫光鬃毛已全部倒竖而起,发出一阵阵喘息般呼嗜声。

    令狐绝一直密切注意着冰蚓的反应,他发现,在小兽蓄势的瞬间,冰蚓显得有些慌乱,可好似不舍身下的兽骨,呈现出来的状态予人一种进退俩难的感觉。

    小兽好似有些怒了,它整个身躯伏倨在冰面上。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一股隐隐的气息散发出来。

    令狐绝有些动容。这股气息很特别,和自己施展君临大道时产生的气息有点相似,没有十足的凶暴,却有一种唯我独尊,不容挑衅的霸气。而且还很隐晦,要不是自己和小兽有特殊的关系,绝对感受不到。

    冰蚓更慌惧了,就连旁观的令狐绝,也能体会到它双眸里流露出来的乞求意味。

    它在乞求什么?好奇之心油然而生。本想静观事态的变化,可小兽却在瞬间发动了,一道寒电夹杂着紫芒白光宛如起自虚无,朝冰蚓扑去。

    这速度?令狐绝惊颤了,在他所有见过的人和兽中,以墨云仙鹤为最。可和眼前的小兽一比,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更加目瞪口呆了,冰蚓别说反抗了,竟连躲都不躲,任凭小兽趴在背上,露出一口尖利的牙咬向自己。它凝注着令狐绝,那眼神,尽管是兽类,令狐绝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奈、悲戚和绝望。

    “停。”看到这种眼神,令狐绝心弦一动,突然出声喝止,他倒不是生什么慈悲之心,而是这眼神让他想起了魔可,他深信,魔可临死前,流露的应该也是这种眼神。

    小兽作为令狐绝的幻兽,根本不用听他在说什么?就明白他的想法,几乎无影般又是一跃,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再出现时,已在令狐绝的腿边。它触嗅着令狐绝的小腿,十分温驯──不只是温驯,更有几分亲昵的味道————————————————

    令狐绝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弧线,就在刚才,他融会贯通了涌入灵台内讯息的内容,也清楚了小兽的身份:玄冰雷狮皇,品阶、帝级!

    这是一个异常恢宏的大殿,但显然已经破败有些年月了,大殿四周矗立的那几尊青面獠牙的异兽神像,虽然还是完整无缺,但身上却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在正殿当中一张破旧缺角的贡桌下,伤痕累累的烈炎跪伏着,双眸紧闭,看样子,应该是被禁锢昏睡了不少时辰。

    那三个先前去过冰天绝境的彩虹族人呈品字形盘膝坐着、喝着、小声的议论着。当中,摆了不少吃食。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就摆放在一侧,珠光氤氲蒙散,与颓塌的贡座互为映照,形成一幅怪诞又诡异的景象。

    “都一天了,大人怎么还没来?不就是一个灵兽袋嘛?”一个身材消瘦,肩膀却异常宽大的男子有些埋怨似地道。

    “再等等吧,没把那小子的尸首带来,大人有得忙了。”说话的是一个声音低哑的男子,他说完后,猛灌了一口酒,在抹干唇角酒汁的同时,扭头看了看昏睡的烈炎。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看管这只神兽。

    “说起来那小子还真是狠,三弟死在他手里也不冤。”另外一个男子有些感叹似地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竟然会以天劫做手段来退敌,就算结果一样是死,但这种行为代表的坚韧和智慧值得敬佩。

    对这个问题,他们先前已经讨论过多次。唏嘘了一阵后,也没再说下去。只是那个肩膀宽大的男子抿了一口酒后,低声道:“你们说,大人会怎么处理这只神兽?”

    声音低哑的男子是老大,他摇头道:“四弟,你想这个干嘛?大人自然有他的打算。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喝完这些后。你出去看看。”

    宽肩膀男子满不在乎地道:“大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他说的是实情,他们传送过来的时候,此地更加破败,显然是很多年没有人进出的迹象。也正因为如此,大人才把这只神兽留在这里让他们看管。

    低嗓音的男子却很谨慎,低沉地道:“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在金雷秘境的强者可数以万计,要是有人碰巧过来。那可遭了。”

    血龙驹普通人或许不认识,可现在在金雷秘境的那个不是各族的精英,真要是有人进来,打不打得起来另说,麻烦一定不少。

    “是,大哥。”宽肩膀男子无奈的应了一声后,准备起身。就在起身的刹那,他看到右侧廊道口有极其黯淡的光芒透射。倏地面色一紧,急声道:“有情况。“

    另外俩个人因为是背对的,没有察觉到光芒。可反应并不慢,倏地站起转身的同时。手已经摸上了背后的剑柄。

    似有若无的光芒还在隐射,让三人霎时心弦一紧。这廊道是直通大殿后的魔法传送阵。难道又有人过来?面面相觑中,那个宽肩膀的压低声音道:“大哥,会不会是大人通知了那边的人。”

    低嗓音男子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有这个可能,且应该只有这个可能。毕竟这魔法传送阵也是单向的,只有从冰天绝境中出来的人,才能到达这里。

    “走,去看看。”低嗓音男子紧张的形色松缓了下来,互相觑视了一眼后,朝前走去。

    没走几步,廊道内已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他们索性停了下来,静待脚步声主人的出现。

    可他们一停,廊道内的脚步声也停了。整个大殿一片死寂。三兄弟又对望了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狐疑。

    低嗓音男子以为是对方不知道自己等人的身份,不敢冒然现身,就肃声道:“我等是彩虹族的,尊下出来吧。”由于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说话很婉转。

    廊道内的人仿似沉吟了片刻后,走了出来。当看清来人的外貌后,三兄弟的神色霎时一变,这个人,**着上半身,右边身子肌肤细腻,而左边身子,第四根肋骨以上却密布紫色绒毛,这绒毛沿胸口而上,爬满右侧颈部,再顺颈部而起,遮住右脸,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眸,和黑色的左眼,构成不可言喻的生硬和酷厉。

    这个人不但面貌诡异,而起穿着装束也极为奇特,下半身只围了一层洁白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兽皮,这兽皮看上去晶莹剔透,却偏偏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分毫。更为奇特的是,这个胸膛结实得令人联想到钢铁般坚硬的诡异男子右手竟然拿的是一根造型奇异的魔法杖,而左手则是用同样兽皮包裹起来的类似棍状的东西。

    见来人静静地站着,透出强烈力和勇的气势。那低嗓音男子咽了口唾液,硬着头皮道:“尊下可是森王大人的朋友?”

    那男子也不说话,稳重如山地缓步逼近着,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昏睡的烈炎后奇异的一变,

    也就是这一变,让一直有种似曾相识感觉的老二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恐撼惊叫道:“令狐——。”

    话音未尽,妖冶的轮回神火已虚空蔓延,瞬间把三兄弟给吞噬了,老大的反应最快,在抽剑的瞬间,逼出了斗气护盾,极度惊骇中,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一抹寒光倏起,刺穿他喉管,让他两眼上翻的瞬间,整个尸身就和喉咙喷出血泡的一起化为一团火球,并迅速熄灭。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略高一筹的境界,轮回神火的可怕是不言而喻的,整个大殿内,没有痛苦的呻吟,没有临死的哀嚎,甚至连烈火焚身的焦臭也没有,三条人命就这样消逝了。

    在神火隐灭的瞬间,那奇异男子的目光变了,变得柔和,变得生动。紫色绒毛如残雪消融般腿去,露出令狐绝俊秀,冷硬的脸庞。

    没错,这个奇异男子就是令狐绝,在冰天秘境,他掌握了幻兽的奥义,刚才的他,就是和幻兽融合后的面貌。

    紫色绒毛在完全褪却的瞬间,令狐绝的体内迸射出紫白双光,霎时,地上出现了玄冰雷狮皇活蹦乱跳地可爱样子。说实话,它的体型、模样和它的名字、等阶太不相配了,任谁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也不会想到这是只帝级魔兽。当然,那些传送中同样身处帝阶的强者除外。

    长长的吁了口气,令狐绝快步走到烈炎身边,蹲下身来:“烈炎。”他呼唤着,目光在闪射丝丝柔情后变得冷硬和坚定。

    烈炎没有反应,令狐绝知道,它是被禁锢了,这并不出他的意料,因为他从来没相信过屠森会真的放过烈炎。可他也确信,屠森不会杀了烈炎。一来是因为心魔之誓。二来,烈炎有它的价值在。血龙驹对血精灵一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所以他相信,以屠森的为人,最有可能是用血龙驹和血精灵族做交易,在不违背心魔誓言的情况下,谋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重逢会来得这么快,这么轻易。在传送之前,他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把烈炎从屠森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放下左手用兽皮包裹的兽骨,这兽皮,是从冰蚓身上割下来的,不过,他并没有杀死冰蚯,只是让它自断了一截尾巴,也算是它对自己手下留情的报答。

    魔力透入,很快找到了禁锢之处。试了试,不难解开,却需要点时间。令狐绝想了想,抱起烈炎,朝右侧走去,以他现在的**力量,抱起烈炎,那是最轻松不过了。绕过几个侧殿后,他停了下来,藏好身,施展了破禁法则。

    他清楚这样做有点冒险,可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再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就算屠森来了,也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没有远离,而是躲在附近。(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玄冰雷狮皇(2)

    这一躲,又是一天,烈炎老早醒了,可令狐绝念及自己和烈炎都有伤在身,也不急于出去。反正,他来金雷秘境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领悟金系法则,而不是参加什么百族精英弟子大赛。

    静静地盘腿调息着,玄冰雷狮皇懒洋洋地趴在他腿边,不时的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向屈跪在地,眼帘半眍的烈炎。

    突然,它直起身,微侧着脑袋,像听到了什么似的。和它心意相连的令狐绝,立刻睁开了眼眸,同样的情景半天前也出现过,只是当时他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没理会。可这次不一样,他反而希望来的是屠森。于是,低声道:“魔可,你去看看。”为了纪念死去的魔可,也为了这几分相似的外形,他把这只融合有魔可精血的玄冰雷狮皇也取名魔可。

    魔可去了,它的速度,让令狐绝根本不用担心它的安危。

    片刻后,它又回来了,在令狐绝腿边轻轻耸动。幻兽和契约精灵不同,幻兽能领会主人的意识,可主人却无法共享幻兽的灵识。不过,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存在的。

    “三个人,俩男一女,不是屠森。”令狐绝默念着,先前他把屠森的长相用意念传给魔可,要是屠森来的话,魔可一定认得出。

    “你确定是朝这个方向而来?”令狐绝低声道,他虽然没有走出过这个大殿,却也用大鹰眼术查探过一番,这个大殿是建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上,荒无人迹。

    魔可哼唧一声。似在撒娇地抱怨令狐绝不相信自己。

    “走。去看看。”令狐绝起身道。他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藏首掩尾。何况,他还有别的打算。烈炎也想跟出来,却被令狐绝阻止,神兽太招摇,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先前大鹰眼术侦探到的地形分布,令狐绝很快出了大殿,这一出大殿。他就感到不同了,按理说,山峰之上,应该是空气清新,草木芳香。可事实上,没有,整个山峰别说细瀑流泉、树木成荫,就算是丁点的绿色也没有。山是光秃秃的,就连空气,仿似也带着某种戾气。深嗅一口,都觉得嗓子眼疼。如果细细品味。或许还能感受到某种金属的味道。

    这让藏身在一块褐色巨石下的令狐绝很高兴,他先前还在奇怪,为什么金雷秘境没有像罗老说的一样,现在看来是这大殿建造时是用了某种阵法屏蔽了这股气息。

    有人出现了,只是相隔还很远,只是视线不受阻挡,他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是三个异族人,女的在前,男的在后,虽然外貌和人类相似,但穿着却大相径庭。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双耳戴着铜环,身穿对襟皮褂,露出腰部微带棕色,却异常细致的皮肤。一条豹皮短裤把臀部的曲线勾勒的异常饱满。而那俩个男的,体魄高大,头发披散两肩,上身打着赤膊,却涂满了各种油彩,顾目之间,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威猛慑人气息,凶神恶煞似的。

    这三人行走的态势,一看就漫无目的,那女的,左顾右盼,仿似饶有兴趣,而那俩个男的,就显得意兴阑珊,眉宇间颇有不耐烦的意味。

    距离在逐渐的拉近,已经不足百丈了。令狐绝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可看到那俩个男子腰间悬挂的灵兽袋后,他最后的一点迟疑也消散了,咳嗽了一声,就从藏身处走了出去。

    这一咳嗽,让那三个人顿时起了戒备,不过看清走出来的令狐绝后,目光也略带迷惑。同样,对他们来说,令狐绝的装束打扮也是古怪而扎眼的。

    面对眼前这几人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令狐绝有些窘迫,以前,在红月部落,虽然贫苦,但也衣食无忧,如此的赤身**,还是生平第一遭。

    窘迫在眼前这种状况下,对这三个异族男女来说,无疑是种善意的流露。于是,她(他)们目光中的戒备意味淡了许多。尤其是那个女的,有趣的看着令狐绝,斜着头,操着不太流利的大陆语道:“喂,你是谁?”各族的语言虽然不同,但对智力远超普通人的修炼者来说,掌握一门语言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基本上,各族的族人都会讲大陆语。

    可能是因为窘迫吧,令狐绝平素的洒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有些期期艾艾的苦笑了一下,也不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至于一开口,就说把你们的灵兽袋给我。

    那女子笑了,她虽然长得不算漂亮,却有一股自然天成的清爽,俏皮地道:“喂,你是哑巴吗?”话没说完,她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从岩石后晃晃悠悠走出的魔可,目光倏地一亮,惊喜道:“好可爱的小兽,是你的嘛?”

    这句话一出,让她身后的那俩个壮汉瞬间相互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跨前一步大大咧咧地道:“你,留下魔兽,走。”

    这几人要是客客气气的话,令狐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对方蛮横不讲理,他也就无所顾忌,傲然中带点冷冽地道:“怎么?想硬抢?”

    “抢你怎么了?”女子略带不屑地道。看她玩世不恭的样子,可见这种事以前也没少做。

    “那你们试试?”令狐绝磊落劲又回来了,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煞气。

    那女子怔了一怔,微愠地瞥了令狐绝一眼,刚想发飙。身后另外一个壮汉却抢先一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男子说的是他们族里的语言,令狐绝听不懂,可大致能猜出什么意思,那男子应该是在提醒女子。

    在那个壮汉说完后,女子沉默了片刻,轻咬了一下唇儿道:“本小姐很喜欢你这只魔兽。说吧。你要什么?”

    令狐绝淡淡的道:“不用费心了。我要的你们给不起。不过,你们身上倒有我要的东西。”

    这句话把这一男二女给惊醒了,他们瞬间明白,眼前这个男子的突然现身,是不怀好意的。俩壮汉同时怒叱一声,跨前一步,挡住女子身前,彪悍凶野的气势透体而出。

    巅峰爵级。感受到这俩股气势的令狐绝微微有些惊诧。可一想到,现在是身处金雷秘境,便又恍然。是啊,现在在金雷秘境,恐怕找一个候级的武者,比找一个王者要麻烦得多。

    “让开。”那女子拍打了那俩个壮汉一下后,从他们身后挤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瞅着令狐绝,饶有兴趣地道:“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敢打本小姐的主意。”

    我管你是谁?令狐绝心里嘀咕了一句,可表面上。却依旧神情肃穆,卓立不动。

    那女子鄙夷的一撇嘴唇。仿似对令狐绝的无知深感同情。可转念间,却突然眉开眼笑道:“说说,你看上什么了?”

    女子漫不经心的调侃样,让令狐绝很不好受,他哼了哼,加强语气道:“把你们的灵兽袋给我一个。”

    什么?灵兽袋?女子仿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怔怔看着令狐绝,她很难想象,有人竟然会为了一个灵兽袋招惹自己?那俩个壮汉也是一头雾水,对他们来说,灵兽袋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

    看令狐绝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女子眼珠儿一转,突然嫣然一笑,大咧咧地道:“本小姐看你样子,也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给你一个灵兽袋,你输了,把你的魔兽让给我,你看如何?”

    令狐绝没想到这个看似蛮横的女子竟有如此心机,也有几分兴趣地道:“那你说说,打什么赌?”

    女子低头沉吟着,从自己同伴散发气势,对方却依然不惧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眼前这个男子并不好惹。想了一会,她抬头道:“本小姐看你这只魔兽应该是速度见长,要不然,我们就比各自魔兽的速度,你看如何?”

    看着女子期待的眼神,令狐绝有种别人想上贼船,他拦都拦不住的好笑,随随便便的道:“可以。”

    女子高兴了,却又突然指着令狐绝,神经兮兮地道:“说好了,不许耍赖。”

    令狐绝也被眼前女子这番孩子气的举动给逗乐了,唇角牵起了一抹笑意。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赢来的总比抢来的要光彩些,还省点麻烦。

    女子显然玩惯这种游戏,让一个壮汉拿了一颗果实放到百丈外的岩石上,然后指着果实对令狐绝道:“谁先把那颗果实叼回来,谁就赢。”

    看不出任何作弊的地方,令狐绝微微颌首,要说比别的,他还可能掂量掂量,可比速度,他对魔可有绝对的信心。

    “出来,小风。”在女子突然而起的轻吟声,她耳际的圆环流漾出异光,一头巨大的狼系魔兽就出现在她的身前。

    “风狼。”令狐绝略有些讶异地道,眼前这头狼系魔兽和他以前在魔兽森林里遇到的风狼极为相似,就是个头大了许多。

    ”什么风狼,这是啸风天狼。”那女子显然有些不乐意了,哼着声道。也难怪她不高兴,风狼是低阶将级魔兽,而她这只啸风天狼,却是响当当的中阶爵级。

    令狐绝一震,啸风天狼这个名字他可是听说过的。那还是他童年的时候,部落里的一个老猎手在给他们讲故事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在森林的深处,生活着一种极为恐怖的狼系魔兽,名字就叫啸风天狼。他清晰的记得,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老猎手脸上流露的是何等惊恐的神色。

    “准备好了没有?”女子有些得意的道,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偷瞄了一眼魔可,显然在她的意识里,这只可爱的魔兽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去吧,魔可。”令狐绝轻轻地道。魔可这才好似很不情愿地慢踱出来。俩兽相隔数丈,来到同一起跑线上。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并排而立,显得有些滑稽,尤其是魔可还漫不经心地轻轻耸动它紫色绒尾。

    “开始。”在女子脆声落下的霎时,啸风天狼跃扑而出,速度之快,令人眼前一亮。

    可魔可却仿似没反应过来,慢了一拍。也就是这一慢,让它看到了前面疾驰而去的背影。这下,它不乐意了。倏地,几乎没有任何人看清它的纵跃轨迹,再出现时,已超过了啸风天狼。

    什么?女子和那俩个壮汉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像有着无比巨大的力量,震得他们的心腔猛跳。等醒过神来时,魔可已在令狐绝的腿边,舌尖儿还伸舔着,显然那颗果实已经落入它的腹中。

    三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自他(她)们对视的眼神中,令狐绝可以看出三人此时心中的震撼和讶异。

    令狐绝凝眸看着他(她)们,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上,有着不可言喻的肃煞之气!赢是赢了,可他还要防备这三个人见猎心喜。

    幸好,那女子在长长吐出一口气后,冷冷地道:“阿大,把你的灵兽袋给他。”

    那个叫阿大的壮汉有些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女子的命令,狠狠地瞪了令狐绝一眼后,拉着同伴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就在他清空灵兽袋的同时,女子蹲下身,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魔可,渐渐地,她的眉宇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上古驯兽师(1)

    “奇怪。”她喃喃着,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在她把食指放在唇瓣的刹那,突然眼眸一亮,兴奋地大叫:“哈哈,我知道了,这不是魔兽,而是幻兽。”

    令狐绝也不意外,这女子的耳环就是类似于灵兽袋的魔器,可见她常年和魔兽打交道,仔细辨认下能分辩出也不奇怪。不过他深信,对于魔可的品阶,对方是绝无可能察觉的。

    果然,兴奋过后,那女子又略带狐疑地自言自语道:“也不对啊,纵是幻兽,速度也不可能远在小风之上,莫非?”她猜测着,一抹询问的眼神望向令狐绝。

    在得知魔可的身份后,令狐绝就已经想好了一个理由,随时准备应付其他人的询问,于是,神情不动地道:“别想了。坦白告诉你,这是一只变异幻兽。”

    “变异?”女子惊叹道。这话听起来仿似带点质疑,但脸上的神情却说明她已经相信令狐绝的解释,甚至在眼眸里还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隐的羡慕。是的,不管是器物还是魔兽,只要是和变异这俩个字扯上关系,那就算再普通也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可羡慕有用吗?如果说刚才她还有点占为己有的想法,可现在这种想法已荡然无存。幻兽不同于契约魔兽。契约魔兽就算主人不同意,也还有办法强制解开契约。而幻兽,就算主人自愿馈赠也没用,这点,已无需验证。

    令狐绝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大方的承认。这时,那个叫阿大的壮汉已经满脸不甘愿地把灵兽袋扔了过来。

    令狐绝伸手接住后。转身欲走。

    “等等。”女子轻喊道。

    背对着。令狐绝停住了脚步。淡漠中略带生硬地道:“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说完,就径自朝前走去。

    凝注着令狐绝的身影消失于颓倒的殿门内,那女子下唇微鼓道:“阿大,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阿大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土黄色的地图画卷,展开一看后,又朝左右打量了一番,最后确定道:“地图标注的是刑罚殿。”

    刑罚殿?那女子有些惊讶,她来之前。对金雷秘境内的一些上古遗迹也有所了解。唯独没有听说过这个刑罚殿。抢过阿大手中的地图仔细一看,可不,上面清清楚楚地标注着刑罚殿三个字。

    ”小姐,这个人属下感觉有点危险,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好。”另外一个壮汉粗声道,他说的是他们族里的语言,所以也不怕令狐绝这时候突然出现听见。

    “危险,不,应该说是机遇。再说了,你刚才是怎么劝我的?”那女子扇动了一下睫毛。包含深意地道。

    壮汉被呛住了 ,神色中略显尬尴腼腆:刚才自己以秘境内不能私下争斗的规矩为由劝阻小姐。可没想到。现在反过来被她以这个理由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开脱。

    “你们说,先前我们看到的那个王者,会不会是在找他?”那女子单手支着下巴,倒吸一口气后,若有所思地道。本来,她(他)们是不会来这里的,而是俩个时辰前,偶然发现一个王者怒气冲冲的虚空飞行,还不时停下来,四周搜寻。这让她(们)很奇怪,就悄悄释放出一只影蜂远远跟着那个王者。通过跟踪发现,这个王者是以这座山峰为中心点,回绕搜寻,仿似他要搜寻的东西很重要,最后放弃时,脸上的神情极度阴暗。

    这让(她)们更好奇了,于是,就绕了一点路找了过来。

    俩个壮汉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他们了解自己小姐的性格,问,并不是要他们回答,而是让他们用心听着。

    “现在知道本小姐的意思了吧?”那女子有些得意洋洋地道。

    那俩个壮汉其实是一头雾水,可还是忙不迭的点头。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可眼角的余光看到令狐绝已走出殿门,手中多了一根造型奇特的魔法杖和一根用白色兽皮包裹起来的棍状物体,咋一看,不伦不类。

    魔法杖直接被她忽略,因为不能融入体内,可想而知它的品阶。她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那根棍状物体上。

    这会不会就是那个王者要找的东西?女子心眼动了,却又装出一副坦然地样子把视线移到令狐绝的脸上,眼神并不专注,反而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令狐绝视若无睹,擦着女子微微斜耸的肩膀就走了过去。

    “等等。”女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有些恼怒了,娇叱一声道。话音刚落,那俩个壮汉已横跨一步,并肩而立,挡住了令狐绝的去路。

    脚步是停住了,可令狐绝好似对眼前虎视眈眈的二人没有任何的抵触,微侧脸,低沉地道:“怎么?想反悔?”

    女子用手示意那俩个壮汉让开后,慢步走近,用一种散淡的姿态远眺峰外,悠悠然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需要告诉你嘛?”令狐绝低哼了一声,把冷硬的目光扫过微微避让的那俩个壮汉,刻意散发出一股气息。

    那俩个壮汉神色微微一凛,他们敏锐的察觉到,在这个气息中,有令他们心悸的意韵,虽然并不强烈,但却真实存在。

    气息一散既敛后,令狐绝的表情更肃穆了,这次天劫虽然没有让他成为真正的王者,却也让他身上的气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虽然并不彻底,但足以给眼前这俩个人以警醒。

    女子显然没意识到这点,自顾自的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不说没关系,本小姐有的是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面对女子近乎无赖的行径,令狐绝脸上的神色反而缓和了下来,平静地道:“怎么?你们不是来参加大赛的?”

    这句话仿似触到了女子的痛处。她脸色立刻变了。带着一股羞恼的潮红道:“什么狗屁大赛?脑子进猪油了。让我们这些驯兽师去参加元素意志考验,还第一轮,我呸!”

    她喋喋不休的满腹牢骚,让令狐绝收益非浅,最起码他知道了,眼前这几个人是驯兽师。驯兽师这个职业他清楚,现在大陆上的魔兽饲养师就是从上古驯兽师演变而来。上古驯兽师自身有武者,也有魔法师。但这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他们的主要战斗力来源于他们驯养的魔兽。驯养魔兽和契约魔兽不同,它是用特殊的手法配合奇特的药物来建立和维持人兽之间关系,虽然这种关系不如契约来的稳定和牢靠,但也有它的优势,那就是对精神力的要求少了,也就是说,一个驯兽师除了自身的契约魔兽外,还可以有多只驯养的魔兽。

    “原来你们是驯兽师,难怪?”令狐绝恍然大悟道。刚才。他还在奇怪,自己赢来的那只灵兽袋竟然比之前那只好了不知多少。不但空间更大。而且灵气也更足。这种等阶的灵兽袋绝对是不常见的,但这种绝对,显然不适用驯兽师。因为,对驯兽师来说,灵兽袋就好比是武者的魔武,是绝对不能凑合使用的物件。

    想到这一点,令狐绝把目光移到那个叫阿大的壮汉脸上,果然,他的唇角在微微地抽搐。

    “不错,本小姐就是拓荒族的萨丹拓牧莲。”那个女子挺起高耸的胸脯,略带傲气地道。拓荒族令狐绝听思思说起过,是百族中不算强,也不算弱的部族,族人不多,但个个能驱役百兽,在百族中也比较出名。

    “萨丹拓木莲?”令狐绝轻念了一句,眉宇微蹙,这名字也太拗口了。

    从令狐绝的神色中,那女子拓木莲就知道,自己摆错谱了,萨丹是拓荒族独有的称号,类似于人族的公主。可此刻看来,这个显贵的身份对眼前这个啥事不懂的青年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威慑力。

    眼珠儿一转,在转的过程中,拓木莲又暗瞄了一眼令狐绝手中的皮囊,笑嘻嘻地道:“怎么样?坐下来聊聊?”

    令狐绝侧转身来,眉宇间有刹那的犹豫,这一犹豫,让一直留意他神色变化的拓木莲更有把握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先前那位王者一定和眼前这个男子有关系,而且极有可能是为了皮囊中的东西。心里推测着,口中却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个地方我相信你会感兴趣。”

    令狐绝是想从这个女子口中多了解些关于金雷秘境和大赛的事,先前的犹豫是因为屠森。不过此刻,他对拓木莲有些故弄玄虚的提议有点好奇,沉吟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对那个地方感兴趣?”

    拓木莲唇角一翘,有些自得地道:“来金雷秘境,不参加大赛,那就只有几个可能?要嘛想借此地的恒古金铁之气领悟法则,要嘛就是想来碰碰运气,搜罗一些外面罕见的金属,不管你的目的是那一个,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都是不二选择。”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的?”令狐绝看似随意地道。其实,他一直对眼前几人的突然出现有点好奇。

    “怎么?你还要在此地继续待下去?”答非所问的拓木莲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视着令狐绝。

    这种含有深意的眼神让令狐绝起了一些戒备,可没等他有所表示,拓木莲又笑了,是的,她的试探已经取得效果,微仰下巴,拖着长音道:“走吧————。”

    令狐绝沉吟了一下,跟了上去。

    沿着起伏的山势而行,很快,来到了一处视线不受阻隔的山崖。在一块裸露的褐色岩石上,令狐绝停下了脚步,俯瞰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平原。说是平原,却没有一丁点草绿,整个土层是红褐色的,仿似锈迹般,予人一股极其苍亮的意味。

    令狐绝深嗅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入体灵气内那深蕴的锋锐之气,还没等他细细领悟,一旁同样驻足的拓木莲已开口解释道:“金雷秘境是上古雷族大能所创,传说,在整个秘境。用九千九百种金属布下万金禁阵。吸引天雷入境。你眼前看到的平原下。都埋藏着各种稀有金属。只是没人能得到罢了。”

    “这是为何?”令狐绝这次是真得提起兴趣来了,诚挚地问道。

    “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拓木莲是真无语了,不过看在令狐绝第一次诚心请教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地解释道:“万金禁阵虽然已毁,没有了吸引天雷的功用。可千百年来这片大地已产生了极强的金属意志,就算是皇级强者,也不能踏足大地之上,更别谈挖取了。金雷秘境内所有的建筑都远离地面百丈。一般爵级强者最多能站到离地面三十丈的地方。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不过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万金禁阵附近的元素意志虽然强烈,但过于霸道和驳杂,并不适合法则领悟,本小姐带你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有些隐晦。

    令狐绝有些明白了,但生性谨慎的他,自然不会相信拓木莲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于是正色道:“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痛快。”拓木莲对令狐绝的开门见山很是欣赏。也坦率地道:“本小姐这次来金雷秘境,除了参加大赛外,还想抓几只金雷秘境内特有的金系魔兽,希望你到时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当然,不会妨碍你的事。”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是移到跟在令狐绝腿边的魔可身上。显然,魔可的速度是她需要的。

    原来是这样。令狐绝心情微松,淡淡一笑道:“成交。”协议的达成让双方的关系变得友好起来,当然,谁也不会把自己一点小心思表现在脸上。

    继续前行了,不过这次速度明显加快。几个人都用上了斗气,沿着蜿蜒起伏的山势腾跃着。

    拓木莲显然存有考量的心理,一次次的加快速度。可令狐绝就是不上套,加速的时候给自己释放了一个轻身术,一个风翔术,让拓木莲看不出他的深浅。

    也正因为如此,拓木莲更感好奇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的男子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极有可能和他手中皮囊里藏的东西有关。

    怎么才可以看一看呢?她眉宇微蹙的继续腾跃着,几道流鸿在层叠的山石中飞纵。

    渐渐地,山石的颜色变了,不是红褐,而是灰黑的,紫乌的,形态嵯峨诡异,各自不同。像远古以来的被雷劈死后冤死者僵硬了的化石,看去有一种砭骨凉心的阴沉与恐怖。

    令狐绝放缓速度,看看周遭的情景,也不由自心里打了个疙瘩,他吁了口气,缓缓的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拓木莲也停了下来,朝阿大瞄了一眼。阴沉冷漠的阿大会意,取出先前拿出来的那块地图后,左右对照了一下,朝拓木莲瓮声说了几句,说的是拓荒族的语言。

    拓木莲点点头,也吁了口气道:“翻过这座山,就到了万雷洞,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万雷洞。令狐绝默念了一句,就在他默念的同时,一阵隐隐的雷声,撼人心弦的传来,带着─股令人心颤神碎的威慑力量。

    拓木莲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惊悸,却又立即察觉到自己失态,掩饰性的一笑后解释道:“万雷洞虽然已经沉寂许久,但偶有雷声传来,也属正常。”

    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好似没有那么简单,令狐绝不走了,紧盯着拓木莲看,眸子里,有冷厉似的颖悟。

    拓木莲知道自己先前的神色变化,引起了令狐绝的怀疑,犹豫了片刻后,坦然相告道:“不瞒你了,万雷洞内地形复杂、魔兽汇聚,是有一定危险,可只要我们不深入,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我先前也没说错,万雷洞是唯一有可能得到特殊金属的地方,也是领悟法则的最佳地点。”

    感觉拓木莲不像是在欺瞒自己,令狐绝沉吟了一下道:“走吧。”说完,径自前行,姿态仿似是比先前更为洒脱。

    怪人。拓木莲晃神后咕哝了一句,她没想到,自己说了危险后,对方反而更随意了。

    可她那里知道,被天劫洗练过的赤子晶心已有了进化的迹象,大难不死的令狐绝此刻最不怕的就是危险,这就是天赋,有些人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而有些人,一朝被蛇咬,十年咬蛇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上古驯兽师(2)

    沿着崎岖的山石攀岩而行,速度渐渐加快,到达山顶之后,视线豁然开朗。相比先前所停留的山崖,这次所站地方要高太多,视线更好。一眼望去,在无际的紫乌平原上,一座座山丘簇拥在一起,或平缓延绵,或陡峭高耸,和围绕四周的平原呈鲜明的对比。不过此时,令狐绝更多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

    山峰不高,也不险峻,却仿似被人齐整整的削去了半截后,朝天露出一个极大的豁口,在豁口的俩侧,各耸立着一尊巨大的神像,庄严肃穆,气象万千,令人一见就有种心颤胆震的感觉。

    “这就是万雷洞。”拓木莲挨近远眺的令狐绝身旁,略带向往地道。

    令狐绝能感受到那豁口处隐隐散发出来的磅礴气势,也可以想象,在上古时期这万雷洞应该是另外一种景象,轻轻嘘了口气道:“走吧。”

    拓木莲这时反而不急了,拉住刚要举步的令狐绝道:“急什么?万雷洞可不是随便进的,刚才的雷声,说不定是几个心急想进洞的人触碰了禁制造成的,我们还是等申时再过去。”说完,她抬眼看了下天色,离申时还有小半个时辰。

    “怎么?进万雷洞的人很多。”令狐绝剑眉微蹙地道,他有些忧心了,在自己还没领悟金系法则前,最好还是不要露踪迹的好,万一被屠森等人知晓,那麻烦一定少不了。

    拓木莲意味深长地瞟了令狐绝一眼,好似玩笑般道:“怎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见人啊。”

    剑眉微耸。令狐绝沉吟了。他在思索,是不是应该向拓木莲透露一些自己的处境,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拓木莲见令狐绝有些欲言又止,便狡黠一笑道:“好了,别为难了,本小姐给你支个招。”说完,喊道:“阿大。过来。”

    坐在不远处的阿大带着一脸的郁闷走了过来,瓮声道:“小姐——。”

    拓木莲瞅了眸含狐疑之色的令狐绝一眼,有些趾高气昂地道:“把你的衣服给他换上。”

    “这?”阿大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一脸的迷惑和不高兴。

    拓木莲略带着得意的仰起下巴,凝注着令狐绝道:“怎么样?不委屈你吧?”

    从拓木莲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令狐绝已经明白拓木莲的意思,望着阿大涂满油彩的脸庞,不得不佩服眼前女子的聪慧和反应之快,微微颌首,表示自己同意。

    在拓木莲凑耳解释后。明白小姐用意的阿大极不友善的领着令狐绝走到了旁侧一块巨大的山石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传出。不消片刻。再度走出的令狐绝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披肩的长发编成了一根根小辫子垂落耳际,露出棱角分明的脸上涂满一道道色彩斑斓的油彩,再加上一身的虎皮短装短裙,活脱脱的一个拓荒族人。

    拓木莲凝注着有些拘谨走来的令狐绝,眸露异彩,在她的意识里,此刻的令狐绝,比刚才顺眼多了。也是,油彩掩盖了五官的真实,却凸显了线条和气质,让令狐绝整个人此刻看上去充满了原始的男性魅力,这是一种粗野的不加修饰的雄性美,代表力量和彪悍。

    “不错,有点意思。”拓木莲上下打量着,评头论足道。

    说实话,令狐绝有点局促,这短装对他而言,稍显大了点。尤其是被一个年轻女子用如此放肆的眼光打量,心中隐隐升起一种羞涩。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拘谨,令狐绝轻咳了一声,转过话题道:“可以出发了吧?”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皮囊上,又轻轻移过。拓木莲漫不经心地道:“把手中的东西给阿大吧,别百密一疏,前功尽弃。”

    令狐绝不知道拓木莲其实是对自己手中的皮囊充满了好奇,还以为她是好心,微笑道:“无妨。”

    &*……&。拓木莲暗暗地用本族话咒骂了令狐绝一句,意思是鬼精鬼精的。心中气恼,却无处发泄,只能跺脚冷哼地道:“走。”

    这点小心思令狐绝是没空来猜度的,他现在,还在思考,屠森在看到族人和烈焰失踪后,会有什么想法,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金雷秘境山脉的中心处,有一座高耸的山峰,峰顶直入云霄,四周侧峰呈四象状烘拱,山势平缓,沿着山脊建有无数楼宇殿堂,和其它处山脉的寸草不生不同,在这座山峰上,遍植高大粗壮的奇异树种,树色呈紫黑,中有枝节,圈圈而生,而密密麻麻的树叶却细小如竹叶,摇曳中闪泛出点点异光。

    这是雷竹,一种极其特殊的树种,是炼制大都雷系魔武的必须之物,在大陆上极其罕见,而在这座山峰上,却是遍地都是。

    在西峰一处深幽的庭院中,在一株巨大的雷竹下,屠森半躬着,身子所朝方向的五尺外,有一个面容谨肃的老者负手正对着,身材不高,却极其挺拔,粗看没什么,但细细一品味,他身上那股气势却予人一股浑身起栗的压迫感。

    他仿似在沉吟什么,目光并没有在屠森身上停留,而是深邃的望着雷竹,缓缓地道:“还是没有消息?”

    “是,戈王。”屠森沉声道,在这个被他称为戈王的老人面前,他的气势收敛了许多。

    “会是谁干的呢?”戈王仿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一切的经过他虽都是听屠森所说,但他赞同屠森的分析和判断,那三个族人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因为那只被俘的神兽而遭了毒手。毕竟,血龙驹对血精灵族的价值很多人都知道。

    屠森没有接口,也没有直起身,暗中气恼的思索着到底是谁敢在金雷秘境中动手。同时也在郁闷,要不是这件事不能见光,否则直接知会参加大赛的各族,很快能找到凶手。

    淡疏的白眉微蹙着,老者低沉地道:“你确定那小子一定死了?”

    屠森一怔后,愕然起身,不假思索地道:“戈王,本王可以用颈上人头担保,在那种情形下,没有人能度过天劫。”

    老者微微颌首,当时的情景他听屠森描述过,也有些震惊那个叫令狐绝的年轻人的果敢决然,同时也深信那个算的上妖孽的年轻人绝对是陨落了。抛开这个疑问,他直接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本王就交给其它人去办。你把剩下的事办好就行。”

    屠森凑近了一些,恭声道:“本王已经采取了一些补救措施,只是战龙台那边的传送阵已经关闭,要取得法盘重启,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对大赛的规矩,老者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令狐绝的尸体,他有点不安,但也清楚,有些事急不来。慢吞吞地道:“据说罗家的老祖宗罗宇刚很器重这个年轻人,这件事你可要好好利用。”

    “是。”屠森心领意会道。在躬身告退的同时,心中未免有些遗憾,要不是当日罗天雕的阻扰,事情就没那么多波折,简单多了。

    屠森走后,老者又站了一会,直到另外一个人出现——————

    而此时,令狐绝已经进入了万雷洞。洞中曲折环绕,四通八达,可见度极低。他紧辍着拓木莲而行,不时打量着洞中的环境。此洞没有一般山洞的潮湿、阴冷,反而有一股火燥之意。洞壁也没有苔藓一类的植物,犬牙交错的洞石就像一块快冰冷的金属,散发着一股锋劲之意。

    方向是向下的,在转过一个岔洞时,令狐绝心中突生警兆:有人。果然,同样有所感应的拓木莲在停下脚步的同时,在洞的另外一侧,传出一个厉喝:“谁?”

    拓木莲一愣,眼眸里竟浮起一抹欣喜之色,高叫道:“猎木,是你吗?”

    “小莲。”随着一声略带讶异的喊声,俩个高挑,健壮的身影从旁侧的暗影中步出。这是俩个年轻的男子,一个栗色长发,一个光头,俩人的服饰很简陋,上身是件兽皮小袄,下身是毛皮短裤,在手臂的臂弯处,各缠着兽皮束带。弓是斜背的,有箭囊垂挂腰间,这俩样东西显然不是平常之物,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虽然光线暗淡,但依令狐绝的视力,再加上距离的拉近,他很清晰的就看到这俩个年轻人的装扮,心中不免浮起异样的感受。是的,这俩个人的装束像极了铭刻自己心中的身份—猎人。

    没错,这俩个年轻人就是猎族人。猎族,百族中属于比较弱小的种族。但弱小,并不代表没有天才,眼前叫猎木的栗色长发年轻人就是。半步王者,这是他在近身后,令狐绝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

    而猎木显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笑嘻嘻地望着拓木莲,有些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来这里了。”

    拓木莲鼻子一扭,眼眸半眯,略带迷惑地道:“你怎么来了?”现在正是大赛进行之时,以猎木的天赋和境界,绝无可能在第一轮刷下来。

    猎木笑了,笑的很苦涩___________________(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隐金猬(1)

    “怎么回事?”拓木莲惊诧地追问道。

    仿似触动了心中的惆怅,猎木轻叹口气道:“大赛暂停三天。”

    “暂停?”拓木莲愈发迷惑了,连令狐绝也眉梢微动,流露出些许的狐疑。

    “其实也没什么。听说是有一俩个参赛的选手在第一轮元素意志考验后,突破瓶颈,准备晋级。”猎木浅笑地解释道,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

    “呃。”拓木莲稍显惊讶地应声同时也明白猎木先前为什么会流露出苦涩的神情。对于一个志在取得好成绩的猎木来说,这也算一个打击。毕竟,王者和半步王级有着本质的区别。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莲,我是特意过来帮你的。”猎木洒脱的一笑道,他是清楚拓木莲进秘境的目的,也知道其中有些凶险。

    “太好了。”拓木莲眉开眼笑道。有了猎木相助,成功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目光流转,当视线落在令狐绝的身上,猎木的眉宇微簇,他清晰的记得,前俩天见小莲的时候,她身边没有这个人。

    见猎木注意到了令狐绝,拓木莲微微一顿后,挽住猎木,拉着他前行几步,在步行的同时,凑耳低语着,在俩人交谈完毕转过身来时,猎木看向令狐绝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生硬和寒冽。

    令狐绝神情不动,泰然自若地平视着。

    “走吧。”拓木莲生怕俩人闹出点不愉快,急忙道。说完,拉着猎木就朝前面走去。

    众人跟了上去。令狐绝走在最后。又过了几个岔洞。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迎面而来。由于洞内光线较暗,直到相距十丈时,才看清是几个异族人。

    人是人脸,但长得极为丑恶,背是弓着的,脊梁骨耸起,长有尖利的骨刺,竖立而下。当尾骨后,变成一条长长的鞭尾,全身近乎**,只要几个紧要的部位才覆有魔甲,虬结的肌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噗哧噗哧”喷着鼻息经过时,予人一股压迫性的气势。

    令狐绝也不觉奇怪,在刚才下来时,就看见过不少异族人,虽然不是正面檫肩而过。但也清楚,此刻在万雷洞的异族强者绝不在少数。

    继续前行。岔洞越来约多,也越来越大,洞壁几乎都是坑坑洼洼的,有凿挖得痕迹。令狐绝能感受到,这里的金元素意志比刚进洞时,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让他有种迫不及待想感触的冲动。

    步履已经没有开始时那么轻松了,偶尔可见在一些黝黑的洞穴口,有各色光晕闪烁。那是领悟元素意志的各族强者做的警示标记。

    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就在令狐绝心生不耐之时,走在最前的猎木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猎族同伴急忙回身做出警戒的姿势,双眸凝注不瞬扫射四周。

    有魔兽。令狐绝也停下了脚步,鼻管内嗅到隐隐的臭味,作为曾经的猎手,他对气味的分辨是相当有一套的,很明显,眼前这股臭味并不是什么植物或者**的尸体发出来的,而是某种魔兽的体味。

    “小心,是隐金猬。”猎木提醒道,双眸留心察看,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

    隐金猬,是金系高级魔兽,普通的都是爵级,虽然它们的攻击力不是很强。但令人忌惮的是它们的隐形能力和背刺上所带的剧毒,据说,就算是半步王者中了它们背刺上的毒,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要吃一些苦头。

    当然,这些令狐绝是不知道的,在迷丝达山脉他见过的,听说过的,基本都是低级、中级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认识到潜在的危机。

    浮起一抹冷凝在唇角,令狐绝微微退了一步,让自己处于阿大和阿二的掩护之后。这并不是他懦弱,而是他有种直觉,这潜藏起来的魔兽好像目标就是自己。

    阿大察觉到了令狐绝的行为,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而拓木莲却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刚想对令狐绝说的时候,一弧诡异的,不可预知凶吉的黑金闪起。

    猎木的反应很快,瘦削的身躯倏而弹起,在黑金亮起的时候,倏旋猛斩。“砰”的一声,含糊的哀鸣中裹着无可掩映的畏惧,黑金隐去。空气似也在应合着这样的恐怖气氛,忽然间宛如变得寒瑟了,那是一种冥寂的,妖魅的,就像一双眼睛在虚幻中盯视着你,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代劳,令狐绝自然不会拒绝。半响后,那种被盯视的感觉才消失,

    一直凝神戒备的猎木也恢复了自然,并不友善地看了令狐绝一眼后,拉着拓木莲前行了几步,俩人低语着,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令狐绝能意会到他俩的交谈和自己有关。

    这时,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半空悬浮的火球引领着几个人影匆匆行进,可能是洞穴内金属元素意志的缘故吧,火球发出那种青莹暗绿的光华,看上去有点诡异。

    当目光露在那几个人影上的时候,令狐绝心腔子在收缩,他的表情也难以控制的变得僵滞——

    同时僵滞的还有拓木莲和阿大、阿二,她(他)们好像见了鬼一般,眼眸都毫无意识的移向令狐绝。

    是啊,在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玉树临风般冷峻的男子竟然和他们刚刚结识的身边这个神秘男子长得一般无二。

    但最震惊的还是令狐绝,这几个人他都认识,除了假扮自己的那个人外,其他几个都是和自己一样从战龙台胜出的人。影族的傲石,雪族的冷秋,龙人族的龙三都在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突然觉得背脊上沁出一股冰寒。

    拓木莲几人的神色异变,也引起了傲石等人的注意,双方在戒备中相互打量着。

    “你们想干什么?”龙三见拓木莲等人拦着去路,浓眉紧簇地道。

    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伪装,言语可以模仿,但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却无法隐瞒。拓木莲十分迷惘的注视着令狐绝,缓缓地问:“你是谁?”

    也幸亏她是个女人,这迷惑震惊的眼神,并没有引起傲石等人以及假令狐绝的怀疑,他们很自然的把拓木莲归纳到花痴一类。

    假令狐绝流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沉冷地道:“你有必要知道吗?”

    这种鄙视的语气引起了阿大、阿二的愤怒,他俩狂嗷一声,刚要冲上,冷静下来的拓木莲适时的摆手阻止道:“算了。”在说完后,并退后几步,让出一条路来。

    龙三哼了一声,率先举步通过。而在傲石通过时,他的目光在令狐绝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但前行的脚步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索时间,最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洞的曲折处。

    而令狐绝的眼神,却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消失而收回,变得更加深邃和冷沉了。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时候,拓木莲走了过来,低声道:“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令狐绝谨慎的没有接口,他只是怔怔的跟着拓木莲来到十丈外。

    咬咬下唇,拓木莲沉缓地道:“看来你惹的麻烦不小。老实说吧,本来我对你手中的东西比较感兴趣,现在看来,这是趟浑水,我趟不得。我们就此别过,就当没有见过。”

    对于拓木莲的坦率,令狐绝报以淡淡的一笑,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见令狐绝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拓木莲有些不满,冷哼道:“你好自为之。”说完,就转身,在离去的刹那,又转身道:“这里的魔兽对身居金系灵根的人特别感兴趣,你自己小心。”

    令狐绝垂下视线,不知该要怎么回答,也没有心情回答。

    拓木莲等人离去了,而令狐绝却依旧深思着:屠森为什么要让人假扮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间,情绪复杂,灵台内杂思丛生,可惜,千头万绪,却又找不到真正的症结所在。

    先不去管它,还是尽快领悟金系法则要紧。令狐绝涂满油彩,轮廓坚毅的面庞上,涌起一片强烈的,令人震慑的深刻寒冽。

    而同时,继续前行的傲石,却摇着头,眉宇间流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这神情,落在走在他身边的冷秋眼眸内,换来一句诧异的问:“在想什么?”

    这几天,他们几个人吃住都在一起,又加上都是战龙台出来的精英,相互之间已变得熟络,隐隐形成一个小团体。

    傲石有些迷茫地道:“刚才有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影刺客的直觉是不容置疑的,不过冷秋也没太放在心上,洒脱一笑道:“想不起那就别想了,这次百族大赛强手林立,我是没什么指望了,你和令狐兄,龙三兄,倒有一争前十的可能。”

    这句话说得有些尴尬,让龙三几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虽然令狐绝在战龙台上独领,可事实上,除冷秋外,其他几人心里都不服。

    假令狐绝反而没那么多想法,傲然一笑道:“尽人事,听天命。想这么多干嘛,来这里,我们是来碰运气的,如果能得到一二件稀罕金属,也不枉进秘境一趟。”

    这句话让众人都振奋起来,对于每一个追求武道极致的人来说,资源都是不可缺的,尤其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器材、矿石。而面对其他的人的兴趣盎然,假令狐绝的唇角流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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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猎人介绍:
很多人都在问同样一个问题,到底怎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仁者无 敌,可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猎人。虽然他们所猎的目标不一样,或者是江山,或者是功名,或者是美人。但命运的罗盘总是会给这些人创造成为猎人 的机会.令狐绝,一个身世迷离的部落猎手,却用他的勇气,和力量带着他的猎人兄弟们成为东琳大陆里最后一个猎人!最后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