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礼重情意轻(2)
出了竹林,拐过一条信道,没走几步,令狐绝就看见罗海微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株梨树下,她应该早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但却装做懵然不觉之状,手指拨划着树上的枝叶。
“怎么,在等我?”令狐绝走近后,平淡一笑道。
罗海微好似不屑的斜睨了令狐绝一眼,冷冷地道:“等你?你以为你是谁?在罗家,本小姐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要你管。”
一丝微妙的笑意,在令狐绝的眸子里浮起,他掩饰着,故意沉着脸道:“既然不是等我,那最好,告辞。”
一见令狐绝作势欲走,罗海微急了,横身一拦道:“好了,好了,等你行了吧!早知道你待不了很久,怕你迷路,好心当成驴肝肺。”
令狐绝笑了笑道:“是不是罗老让你这么做的?”
白了令狐绝一眼,罗海微脸上流漾出一股算你狠的神情,兴味索然的道:“三祖外公说你刚来罗家,很多地方不熟悉,让本小姐暂时陪你几天,可说好了,本小姐忙得很,你最好别没事找事。”
令狐绝一听就清楚了,一定是罗老怕他待在自己身边太惹人注意,又怕有什么事没人照应,所以才派这个罗海微来。淡然的一笑后,举步前行。罗海微好似有些委屈地跺跺脚后,转身跟了上来。
罗家府邸真的很大,楼阁连绵,宽大深沉,时有清溪环绕,时有石桥横跨。有凉阁,有棚榭。有花园。景致幽雅。耐人流顾,让身在其中的令狐绝仿似也忘记了一些烦杂冗务,欣赏起眼前的美景来。
这时,一座高耸的法师塔吸引了他的目光,这座法师塔,白色云石为体,四周,有几丈高的柱石。柱石之顶,精雕细刻有盘龙一条,每条盘龙之口,垂挂着一盏六角形的魔晶灯。予人的第一个印象,便已综合了高雅、华贵、堂皇的所有,让人一见了便会兴起渴望进去一观的感受。
罗海微见令狐绝的目光被法师塔吸引,冷冷的一哼道:“别看了,这是四外公的闭关法塔,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四外公?”令狐绝略有些迷惑地扭头道。
罗海微好似有些不悦地道:“四外公,就是海旋哥的爷爷。你知道是谁了吧?”
在灵台内把罗家复杂的人物关系一梳理,令狐绝惊声道:“你是说罗齐苍?”
罗海微仿似对他的大惊小怪有点不屑。嘲弄地道:“是啊,四外公是我罗家最杰出的人物。这盘龙法塔是他的闭关所在,就算你只是想进去看一眼,我也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对罗海微的刀子嘴豆腐心,令狐绝已经有些习惯了,不解地道:“不是还有你娘吗?她年纪更轻,境界更高,应该她是罗家最杰出的人物。”
“你知道什么?”罗海微的嘴巴是够毒的,每说一句,都不忘记损令狐绝一下:“虽然我娘境界略高,可四外公修炼的可是我族最高深的大预言术。”
令狐绝似有所悟的嗯了一声,大预言术的恐怖之处他早就领教,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悸。
“走吧。”罗海微有些不耐地首先起步了,可起步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光线黯淡的天空中一道璀璨夺目的白光射入法师塔尖耸的塔尖,瞬间,塔角上悬风铃,巨响摇晃,四周柱石上的魔晶灯依次点亮,流灿出点点的白光,很是炫目。
“这是?”感受到一股强烈气势从法师塔内散发出来的令狐绝禁不住色变道。
罗海微有些动容,她凝视着法师塔,好似有些遗憾地道:“四外公进阶了。”
这时,人声渐起,有不少罗家人从各个廊道涌出,朝这个方向汇集过来。生怕惹人注意,令狐绝拉起有些呆愣愣的罗海微快步离去。
很快,俩人就回到了令狐绝所住之处,罗海微没进门就告辞了,她所住的楼阁就在此地附近。轻轻地掩上门后,思思出来了,俩人相视一笑后,就聊开了,从过去,到现在,甚至将来,气氛温馨而甜蜜,像是世间的幸福完全聚集在他(她)们俩身上,那目光瞬间的对视,那彼此会心的一笑,无不蕴含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温柔,也无不漾溢着一股魂牵梦系的满足。
唯一的遗憾,就是光明秘境中没有黑夜,让这份绕指的情丝少了点朦胧,也少了些憧憬。
令狐绝不知道光明族是如何计算时辰的,反正聊累的思思没入他体内没多久,罗海微就来敲门了,是那种重重地拍,而不是那种轻轻地扣。
打开被拍地晃震的门儿,一袭魔法师袍的罗海微话也不说,就直接跨进,一进来,她的秀眉就微蹙,左顾右盼了一番后,看向令狐绝的目光有些迷惑之意。
这什么习惯?令狐绝有些纳闷了,淡然一笑道:“怎么?有何不妥?”
抿了抿唇,罗海微蹙眉不解地道:“怪了,你房间怎么老有一股香气?”
香气!令狐绝第一时间想到了思思,鼻子还挺灵的。暗付着,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下。
见他优哉游哉的样子,罗海微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地夺下他的茶杯后,气冲冲地道:“还不快点,都等着你呢。”说完,拉起令狐绝的衣袖就往外走。
“我还没吃早点呢?”令狐绝没好气地道。
冷冷一哼,罗海微继续扯着他的衣袖,头也不回地道:“一天不吃,你会死啊。”
没法聊了。令狐绝甩开罗海微的手后,径自朝前走去。
在大门口,有几个罗家的少男少女翘首以盼,境界都偏低,最高还属昨天切磋过的马尾辫。一见罗海微、令狐绝过来。那几个人就不满地嚷嚷道:“海微姐。他们都走了。”
“是啊,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
罗海微一时头大,星眸含嗔道:“好了,走就走了吧,我们不是不认识路。对了,海草,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把他给我看好了。不要让他惹麻烦。”
海草,就是那个马尾辫女孩,她有些愣愣的看了令狐绝一眼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罗海微也不跟她细说,快步就出了府门,今天,有她的比赛,她还不知道对谁?心里记挂的紧。
“走吧。”罗海草还有些想不透,但见同伴都离去,就朝令狐绝喊了一声。她心里还有些怨意,在喊完后。鼻子还不满的抽动了一下。
被一个小丫头摆弄,令狐绝连苦笑都做不出来了,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他也清楚这样安排的用意,混在一群候级境界的罗家子弟中,别的家族的人怎么会注意到他?
沿着宽敞的大街一路行去,最后来到一座无顶的巨大建筑前,高大的围墙是白云石砌成,中间有三条通道,仿似所有圣光城的光明族人都集中到了此处,从通道口,延伸到围墙四周,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簇拥着,挤推着,通过这三条通道进入建筑内部。
令狐绝跟着罗海草,顺着人流朝建筑内涌去。在经过通道的刹那,他看到通道俩侧的石壁上刻满了气象万千的符文,散发着一股古老、苍凉的意味。
根本没时间细瞧,令狐绝就被挤进了建筑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他视线豁然开朗。这无顶的建筑方圆足有十数里,从他这里望去,根本就看不清楚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入口也不止他进来的这一处,四个方向都有人潮涌进。数百级的石阶围着一个巨大到令人膛目结舌的空地依次而下,呈一个倒梯形。绿草萋萋的空地上,设有几十座石垒高台,说是高台,从他现在所站的这个角度望去,也是俯瞰。人潮顺着石阶而下,迅速地蔓延开来,落座在石阶上。
“别愣着了,还不找座位坐下。”罗海草气咻咻地道,远处,同伴们所处位置的周围现在已经坐满了人,她是能过去挤挤,可旁边的人怎么办?
令狐绝也怕坐的太高,惹人注意,跟着罗海草就顺着人潮而下,人虽多,可位置更多,不一会,他们俩就在靠近一处高台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此时,他是看不到罗家人坐在哪里了?在他身边入座的,左边是罗海草,右边是一个候级境界的老者,他感受到令狐绝的境界,不敢坐的太近,在入座的刹那,还低声道:“大人。”
令狐绝也微笑着颌首示意。
涌进来的人渐渐少了,罗海草惦着脚四处打量,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自己的同伴,最后,泄气似地一屁股坐下,怨怪似地道:“都是你。”
令狐绝报以歉意的一笑,就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比赛将要开始的时候,喧嚣声起来了,很快蔓延到他所处的方向。
“一号台 李蒙对上官凡。”
“二号台 宇文迪对林悠”
——————————————每个人都在反复说这些话,神情却大不一样,有些兴高采烈,有些则怨声载道。
令狐绝有些不解,这时,挤过去向旁边人问询的罗海草一脸兴奋地坐回来了,压低声音道:“运气不错,我们这处高台,是吴猛对林静蝶。”
令狐绝茫然地道:“你怎么知道?”
罗海草此刻已从一直的亢奋情绪中冷静下来,意识到坐在身边的帅哥,是不折不扣的强者。有些拘谨地解释道:“刚刚抽完签了,海旋哥在八号台,海微姐在十号台,对手都不强,晋级不是问题。海灯哥有点悬,他对手是吴家的吴石,海意姐最惨,竟然抽到了林静雅。”说完,还有些遗憾似的长叹了一声。
令狐绝明白了,他刚才数了一下场内的高台,一共是三十六座,也就是说还要三轮,才能决出最后的胜者。可又一算,不对啊,三轮过后,应该是五个,老祖宗不是说四个嘛,难道还要进行一轮?
有些糊涂,他侧身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代表族里去参加百族弟子精英大赛的一共几个人?”
罗海草一愣,看到凑在自己脸前的俊秀脸庞,白细如玉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抹朱酡,声音细若蚊呐般道:“五个。”
令狐绝自然不会去留意罗海草的神色变化,直起身后,喃喃道“五个。”
他有种直觉,是老祖宗弄错了,以为给自己预先留了个位置,就剩下四个了,其实他应该面对的是五个,如果自己胜了,就取代其中一个去参加百族精英大赛。否则,自己要是败了怎么办?
可别小看这四个、五个的区别,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别说是多一个同样境界的强者,就算是多一个差一点的,也可能让胜负的天平倾斜。
就在他蹙眉细算的时候,比赛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神兽斗士(1)
最近的一处石垒高台,距令狐绝不过十数丈,而且高度还低上不少,视线没有阻碍,可以很清晰看清楚高台上发生的一切。有四个身穿魔法师袍的老者上来了,都是高阶爵级,分四个方向站定后,启动了早已准备妥当的魔法结界。
当肉眼可见的魔法结界浮现时,从高台的俩侧各走出一个年轻人,左侧,是一个身形瘦长的魔法师,因为背对令狐绝,所以看不清他的外貌。可令狐绝知道,他不是吴猛,因为资料显示吴猛是个武者,于是,他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右侧上来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他身材高大,面容刻板,深沉而冷漠地步步迎上,整个人的气质,冰冷而尖锐,有一股令人极度寒栗不安的无形威仪。
彼此都相熟,也用不着再互相通禀姓名。在俩人相隔十余丈,互相站定对峙后,其中一个启动结界的魔法师老者沉声道:“规矩你们都清楚,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高台上背对令狐绝的高瘦魔法师就浮了起来,向后漂移,并瞬发了几个低阶魔法,迟缓术、僵硬光线等等,意欲拉开距离。
吴猛一声不吭,祭出护体斗盾,挡住射过来的僵硬光线,并捷猛得有如鹰隼般腾空而起。
高瘦魔法师快速的吟唱已经完毕,一块巨大的陨石虚空冲落,空气**排散,翻翻滚滚,挟着雷霆万钩之势压向吴猛。腾空的吴猛蓦地吐气开声,双掌连环自胸前推出,如惊涛骇浪般迎着陨石而上。
呼轰的巨震蓦而爆开传来。在震响声中。高瘦魔法师第二几光石术已经祭落。凭着一口气。吴猛双掌同时自外圈入,划了一道美妙的圆弧,又猛然推出,一股股奇妙的罡气,竞如浪涛般滚滚涌排,激荡回旋,充斥在周遭五丈方圆的空间中!
光石稍未压落,便已被震碎。
好强的劲力。凝眸于场外的令狐绝有些愕然地暗付。这个吴猛,释放出来的罡劲比他以前见过的半步站王要强得太多,而且还仿似带着回旋的粘力。
高台上的高瘦魔法师也知道吴猛的优劣势,在每次释放魔法过后,都用漂移术拉开距离。
吴猛也不笨,不再跟着挪位,而是双掌旋舞,以他雄浑浩大的罡劲反过来限制高瘦魔法师移动的空间。
高瘦魔法师魔杖抖起一片漩涡也似的光圈,在轻声的吟唱中,光圈骤起。幻为一道流电急射向吴猛。
吴猛蓦然抖臂翻身,一个大斜步。左手竖立如刀,在斜劈而下的瞬间,五根手指做了急速的颤抖,无数道气流在颤抖中形成,就似一尾尾在水中的游鱼,那么轻妙,却又如此自然的逆着对方的魔法攻击而上。
“千刃流。”场外凝注的令狐绝瞬间判断出,这招就是资料里提及过的武技。
高瘦魔法师知道这招厉害,魔杖一挥一抬,一道浑厚的光墙已蓦然筑起。可他还是慢了一线,一道气流罡劲像是流星的芒尾瞬息明灭——高瘦魔法师惊恐尖呼便紧跟着响起,在他胸口处,已有一抹血迹隐现。
“我认输!”那高瘦魔法师泄了气似的悻悻道。
收势的吴猛眉梢也不动一下,还是一脸硬冷的转身退了下去。四周关注这场比赛的光明族人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而同样的欢呼,几乎在各个方向此起彼伏的响起。
在旁边的人开始纷纷起身,朝另外还未结束比赛的高台涌去时,令狐绝却依旧坐着,表情稍显凝重,通过刚才细心的观察,他已经看出,吴猛的斗气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的斗气都蕴含于斗丹之中,而他仿似连体内的每一个毛孔都蕴含着斗气,收发之间,不完全由斗丹逼力进出。这种独特的斗气,不但罡劲强,速度快,而且和身体仿似有一种潜在的联系。只是刚才他未尽全力,自己看不出这种联系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见令狐绝沉默不语,在旁边坐立不安,翘首远望的罗海草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身撇唇道:“喂,海微姐好似还没结束,要不要过去看看?”
令狐绝抬起头,见所有人都已经汇聚到几处还未结束比赛的高台附近,黑压压的水泄不通,顿时兴趣索然,摇头道:“算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自己去吧。”
罗海草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岂会没有兴趣。可想起海微姐的吩咐,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支膝拖腮,一脸苦样。
悄然起身,令狐绝垂首道:“我回去了,你呢?”
罗海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浑身无劲地站了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那回去吧。”
回到府邸后,令狐绝就直接回了房间,在床榻上盘膝坐下,细细回味着吴猛的那招千刃流。意念稍在灵台内打转,罗天雕就来了,把门掩上后,对已起身恭迎的令狐绝笑眯眯地道:“怎么样?小子,有什么收获?”
清雅的一笑,令狐绝在罗天雕入座后,徐缓地道:“吴猛比我想象中的难缠,我有种感觉,就算是一般的王者,也未必是他对手。”
罗天雕微微颌首,意味深长地接道:“说说,怎么个难缠法?”
令狐绝知道罗老是在考验自己的眼光,毫不藏私地道:“吴猛的斗气很怪,不管运劲的方式,还是斗气的本身,都好像和普通的斗气不同。不但罡劲强猛,而且仿似还带着一股牵扯之力,说不清什么意味?”
罗天雕深深颔首道:“你说得应该没错。这几天,炼丹之余,老祖宗也仔细调查了这几个所谓的光明四少,确实如你所说,这个吴猛并不是普通的武者。他是神兽斗士。”
“神兽斗士?”令狐绝很是讶异地道。记得以前。自己和神殿发生冲突时。就遇见过几个所谓的神殿战士,肩铠上雕有各种兽型,可他们太弱了,和吴猛相比,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罗天雕深深沉地道:“本王也是听老祖宗说的,事关本族的一些最高机密,老祖宗也不方便太多透露。他只是说,吴猛体内有某种神兽的血脉之力。体质和斗气异于常人,让你切不可小视。”
令狐绝笑笑,一片湛然的光辉在他面孔上流漾,对手是强,可没有强到让他心生畏惧的地步,他相信,如果是一对一,什么神兽战士、光明骑士,在同样境界的情况下绝非自己所敌。
仿似迟疑了一下,罗天雕压低嗓门道:“本王看老祖宗说那些话时的语气架势。好似也要把你培养成神兽战士。”
什么?令狐绝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脸上流露出一副迷惘不解之色。
罗天雕搔了搔脑门。神态犹豫地道:“本王也不敢确定,老祖宗只是自言自语说神兽的血脉之力能最大限度增强你的肉身力量,弥补你罡劲弱的缺陷。”
令狐绝感激似地看了罗天雕一眼,他知道,这是罗老对他的提醒,让他心中有数。
“小子,你有把握?”罗天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显然他已经知道,父亲夸下的海口和令狐绝将要履行的赌约。他了解父亲的秉性,这对令狐绝来说是个机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和令狐绝的将来,父亲绝对会不惜一切的让令狐绝获胜。可如果万一败了,父亲会这么做,谁也说不清楚。这也是他的忧心所在!
令狐绝不是一个狂妄的人,甚至可以说,在一般情况下,他很谨慎。可这种谨慎是相对的,他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强势,什么局势需要霸气,眸瞳中精光内蕴,坚定地道:“非胜不可。”
这话其实是有俩层意思,一是必胜的信心。二是对自己的激励,如果这一战他败了,别说金雷秘境去不了,就连圣果估计也得不到。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罗天雕自然没那么聪明,他领会的都是令狐绝必胜的信念,大笑的一拍令狐绝的肩膀道:“哈哈,那就好。”
俩人又聊了几句,在令狐绝的要求下,罗天雕把令狐绝带到了试炼场,进入了那间镶着迷幻石的暗室。
在罗天雕的指导下,令狐绝顺利进入了迷幻石的幻境,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迷幻石产生的幻境对他没有一丝的作用。几乎就是闭眸睁眼的瞬息,他已从幻境中脱离出来。
这让罗天雕很是奇怪,甚至怀疑是迷幻石出了问题。直到自己亲身试了一下后,才怪叫令狐绝是妖孽。
令狐绝开始时也是惊诧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体内的赤子晶心是越来越强大了,这让他很是期待——————
靠幻境来磨练精神力强度这招是行不通了,可老祖宗给他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譬如他现在使用的魔力锁,这是一件类似于封印般的魔法器具。形似一个小小的白色头箍,只要一戴上,精神力、魔力就被禁锢住了,只有极其准确、精妙的掌握精神力的传送,魔力的疏导、并把俩者自然、协调的结合在一起,才能解开这个魔力锁。
这个魔力锁把令狐绝难住了,他陷入了精神力和魔力的自我纠葛中,稍一调配失误,一股发自灵魂的痛楚,就宛如有千百道金针扎向他的灵台,使他不得不立即把精神力和魔力分开。
细细揣摩了一番后,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解锁,结果还是失败。一种不甘的意志,让他做了无数次这种精神力和魔力配比的尝试,可换来的依旧是那一阵阵的灵台剧痛。最后,还是罗天雕把魔力锁从令狐绝的头顶取了下来,他倒不是担心令狐绝受不了,而是第二轮比赛差不多又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神兽斗士(2)
出了试炼场,辞别罗老,令狐绝朝自己所住的楼阁走去,经过自己坐过的那个八角小亭时,发现罗海微竟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宛似在等候什么人,显得有些焦急,也流露了几分沉郁不欢的愁容。
令狐绝微微一怔,这时,罗海微已经发现他了,起身快步行近,有些气急败坏地微怒道:“你去哪里了?找你好几次都不见人影。”
有些疲乏的一笑,令狐绝道:“我和罗老在试炼场。”
一听他和三祖外公在一起,罗海微没话了,她也找过三祖外公,同样没找到。迟疑了片刻,没好气地道:“今日你还去看吗?”
这话有点奇怪,令狐绝诧异地道:“你今日不用比赛吗?”
这话仿似触到了罗海微的痛处,她狠狠地盯了令狐绝一眼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输了。”
“输了?”令狐绝惊异地凝注罗海微道。
“怎么,很奇怪吗?”罗海微愤愤地道。
淡然一笑,令狐绝道:“不奇怪,只是昨日听海草说你问题不大,以为你能轻松过关。”
“多嘴丫头。”有些羞恼之意的罗海微轻啐了一口,随即脸色一正,坦然道:“不错,我昨日的对手确实不强,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对罗海微这种输得起的态度,令狐绝有些欣赏,顺着岔开话题:“那罗家今日还有几个人参赛?”
表情变了变,罗海微冷板地道:“就海旋哥一个,别废话了。你要去就去。不想去。本小姐今天心情欠佳,就不奉陪了。”
清楚罗海微不想去的原因,令狐绝牵动嘴角的肌肉,笑了:“要是三小姐觉得不好意思去,那没关系,我认识路。”
“谁不好意思了?别啰嗦,快点走。”罗海微被令狐绝这一激,又趾高气昂起来。可眼神还是有些闪烁,显然她是在担心有人会谈及关于昨日战绩的话题,让自己尴尬。
令狐绝悄然一笑,拂拂衣袖,朝大门走去。罗海微嘴唇翕动了一会,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狠狠一跺脚,跟了上去。
就在令狐绝和罗海微俩人快步赶往比赛场地的同时,吴家府邸一座气势恢宏的法师塔内。一个浑身流灿银光的中年人倏地睁开眼眸,他五官轮廓突出。线条鲜明,宛如刀砍斧凿,纵然现在是盘膝而坐,但整个形态中,也流露出一股无可言喻的威凛,沉猛之气。
他微微举起那只净白如玉的右手,屈指一弹,一道白光透指而出,击中墙壁上一面光滑的玉石镜面,镜面霎时流漾出白光,并微微震荡。
片刻后,有脚步声从他身后的楼梯传来,上来的是一个身穿魔法师袍的青年人,他手中端的托盘上摆有一些水果,食物。在中年人身前放下后,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
中年人取了一个紫色果实,咬了一口后,徐缓地道:“少凡,最近族里有什么事发生吗?”
那个青年人垂首恭声道:“大人,百族精英弟子大赛的选拔已经开始。”
“偶。”那中年人口中的咀嚼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二弟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
那青年人身躯明显的一颤,而这一颤,被中年人察觉,他眉宇微蹙,丢下手中的果实,缓缓起身,直直的盯视着那个青年人,冷冷地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本王?”
那个叫少凡的青年头垂得更低了,略显惶恐的否认道:“没有,大人,我如何敢欺瞒你?”
中年人怒了,厉声道:“抬起头,看着本王。”
吴少凡畏畏缩缩地抬起头来,脸上流露着极度的惊恐和慌乱。
中年人怒叱一声,吼道:“还不说实话?”
吴少凡“噗通”一声跪下了,脸上肌肉一阵抖动,颤着嗓子道:“大人,你别为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越是这样,中年人就越感觉事情严重,蓦然厉声叫道:“你再不说,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废了。”
吴少凡心腔狂跳着,恐惧地道:“大人,是族里的意思,不让我们告诉你,怕——————。”
他的话没说完,已经有不祥预感的中年人已有如一尊索命魔神般冷煞的道:“本王数三下,一。”
他的二字还没出口,吴少凡惊惶地哀求道:“我说,我说,是海少爷。”
“二弟怎么了?”中年人浑身一颤,急声道。
“海少爷,他,他。”吴少凡颤抖着,仿似因恐惧而有些语无伦次了。
中年人脸上掠过一丝痛苦无比的痉挛,他有点失去控制般一把揪去跪地的吴少凡,大吼道:“二弟到底怎么了,快说。”
唇角抽搐着,吴少凡软弱地道:“海少爷死了,被罗家人杀了。”
什么?像一个旱雷蓦然响在中年人的头上,震得他一下子呆在当地,双手一松,两眼发直,身子不动,半晌没转过气来。
吴少凡像瘫了似的半伏在地上,脸上流露着怯懦与恐惧,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贪财,说出这件事。
深深吸了口气,中年人半转身躯,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下垂的弧线,看去残忍而深沉。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颤着嗓子道:“多久以前的事?”
吴少凡吞了口唾沫,艰涩地道:“大人闭关后不久,少主就去了外界大陆,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一听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自己才知道。中年人更是出离愤怒了,他咬着牙,额际青筋暴涨的厉吼道:“罗家,我吴天和你们势不两立。”说完。倏地转身。恐怖至极的嗥嚎了一声后。跌跌撞撞的奔下楼去。
吴少凡这才站起身来,抹抹额头渗出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想起那即将到手的一百枚爵灵丹,他的唇角流漾出一丝笑意。
而此时,令狐绝已来到比赛场地,找到了位置坐下。罗海微在他身边稍坐了一会后,就不见人影了。放眸微扫,令狐绝发现。观看的人比昨天更多,分布也相对集中。为什么集中呢?原因很简单,就是空地上的石垒高台比昨天整整少了一半,只剩下十六座,交错排列着。
可能是令狐绝境界比较高的缘故吧,他周围没坐几个人,相互聊着昨日对战的一些情况,不时做出一些评价和讨论。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林静雅,这个林家的天之骄女从参赛到现在,几乎没出过手。她的对手不是直接认输,就是敷衍几招。予人一种极其强大而又神秘的感觉。
对这个林静雅,令狐绝是好奇的,所以他表面上垂眸小憩,其实是在凝神细听。应该是他过于专注以及场内氛围的缘故,直到有一个人走到他身前停下,他才有所警觉。
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充满惊喜的脸庞。“令狐兄,真的是你。”
双眸一亮,令狐绝脸上也瞬间布满了惊喜和诧异,略有些激动的道:“钟离兄,怎么是你?”
站在他身前的人,赫然就是狂刀钟离浪。他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身上,有些尴尬地一笑后,扭身坐下,感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令狐兄。”
令狐绝也没想到,可他能想明白,钟离家族本来就是光明族安插在明思帝国的棋子,钟离浪能进光明秘境,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只是他乡遇故知,让他心里有些兴奋和激动,虽然他和钟离浪算不上什么故知,充其量只能说不打不相识,可能在这个地方相遇,也属缘分。有些唏嘘地道:“是啊,帝都一别,差不多有一年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钟离浪,和上次见面时的沮丧颓废不同,眼前的钟离浪浑身散发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境界也提高了不少,已是巅峰候级,可见,这一年,他过得不错。
钟离浪俊逸的面孔上浮着一丝愉悦的笑意,拍着令狐绝的大腿,亲热地道:“走,令狐兄,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令狐绝是有心去的,可不是现在,爽朗的一笑后道:“好,等看完比赛,一定和钟离兄好好喝几杯。”
钟离浪这才注意到令狐绝的境界,微微一怔后,坦直中略带感叹地道:“令狐兄,在此地,我可要称呼你大人了。”
见周围有几个人好似在听自己说话,令狐绝急忙使了个眼色,岔开话题道:“钟离兄,你来圣光城多久了?”
钟离浪也是天赋出众之辈,从令狐绝的眼色中体会到什么,压低声音道:“上次一别后,我就去了明光城,一直待在哪里。”
令狐绝刚想接口,罗海微挤了过来,她看到令狐绝身边坐着一个陌生年轻人,还聊得挺乐乎,有些惊诧,也有些茫然地凝注着令狐绝,目光中的意味很明显,这人是谁?
令狐绝正想介绍,意识到自己抢了眼前女子座位的钟离浪已抢先起身拱手道:“令狐兄,我还有几个同伴,先过去一下,比赛结束后,我在出口等你,我们好好聊聊。”说完,朝右侧斜指了一下,示意自己坐在哪里后,朝罗海微微微躬身,就转身退了回去。
哼了哼,一屁股坐下,罗海微瞅着钟离浪的背影,迷惑地道:“你们认识?”
令狐绝微微一笑道:“他叫钟离浪,是我一个朋友,现在住在明光城。”
“钟离浪?钟离家族的人?”罗海微秀眉微蹙地追问道。
”可能是吧.”令狐绝模棱两可地道。
知道令狐绝对秘境内的情况不熟悉,罗海微凑近些,压低嗓门道:“钟离、上官、宇文、诸葛是我光明族内最为古老的家族,不过现在已经没落,大都居住在明光城。”
令狐绝微微颌首,示意自己明白了。这四个古老家族在光明族的地位应该是被林家、吴家、罗家这三个新兴家族取代。
再度坐直身子,罗海微仿似想起了什么,急声道:“我们是不是换个位置,刚才我打听了,海旋哥在八号台。”
令狐绝唇角一抿,低沉地道:“林静雅、诸葛云分在那一个台?”
罗海微还来不及说话,喧嚣声起来了,坐在周围的人纷纷起身朝一个方向涌去。罗海微也起身了,急声道:“快点,林静雅、诸葛云可是大热门,好多人都是冲他们来的。再晚,别想找到好位置。”
令狐绝急忙起身,他就是冲这俩人来的,要是错过,那岂不是白来一趟。幸好,他们原来的位置和林静雅即将要比赛的高台并不远,虽然起步有点晚,但总算也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坐定后,令狐绝发现,距自己大约十丈外的下一阶梯,有一排明显空出来的座位,虽然只坐了五、六个人,但都是王者。他们悠闲地谈论着,话题不离即将上场的林静雅。
“亭伯兄,你算是生了个好女儿,年纪轻轻,已经是半步王级的光明骑士,让本王可是羡慕的很。”说话的是一个颌下有须,面孔消瘦的王者。
”哪里,哪里。”一个面孔细白,有着儒雅之气的中年王者谦和地道。
另外一个王者高声道:“亭伯兄,你太谦虚了,在我族年轻一辈中,现在还有谁比静雅丫头更出色。”
这话让罗海微听见了,她冷冷一哼,嗤之以鼻地道:“马屁精。”说完,暗指那个有儒雅之气的王者,低声道:“那个就是林静雅的父亲,林亭伯,洪阶魔王。”
令狐绝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出问题了,林亭伯仿似有感应般,扭头把目光投射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光明一字杀(1)
在略含惊诧之意地凝注了令狐绝一眼后,林亭伯把头转了过去,眉宇微蹙,喃喃道:“奇怪”
那面孔消瘦的王者一听,略有些迷惑地道:“怎么了,亭伯兄?”
眉宇轻舒,林亭伯淡然一笑,若无其事般道:“没什么。”说是这么说,可脸还是微侧,眼角的余光瞄向令狐绝。
场内,负责结界的魔法师已经陆续上台了,人声渐隐,所有人都屏息如寂的等待着比赛的开始。这时,一阵凄厉如鬼号般的长啸,已自远处以骇人闻的快速,摇曳而至!其声音之惨厉悠长,令人毛发悚然,心惊胆战。
所有人都神色惊变,朝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圣光城,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凌空虚渡,是要受到惩罚的。
凄厉刺耳的啸声更近,一条黑影,已电光火石般欻然掠至,悬浮于场内高台之上,是一个浑身流灿银光的中年人,五官冷硬坚毅,却好似蕴含着无比的怨毒与凄厉,予人一种刻骨的恐怖感受。
林亭伯等人双眸含疑地站起身来,惊诧声四起:“吴天大人。”
“怎么是他?”
“他是要干什么?”
高台上一个身影电射而起,是个老者,他面对纵眸四扫的吴天,冷峭地道:“吴天,你想干什么?还不快退下。”老者也是吴家的人,叫吴寒,虽然境界不如吴天,但辈分却比吴天要高一辈,且在长老会担任执事。也是这次选拔赛的一名裁判。
吴天蓦然仰天发出一阵尖厉阴森的狂笑,笑声有如一只有形的尖锥。刺得每个人的耳膜欲裂。在狂笑声中。他嚎道:“本王想干什么?你等会就知道。”
说完。怒吼道:“令狐绝,你给本王出来。”那神态,甚是疯狂。
令狐绝赫然一惊,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日积月累的经验与磨练,仍使他面部的表情镇定如恒,毫无异态。就连偷瞄他的林亭伯也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吴天的疯在光明族是出了名的,生怕出什么纰漏,又有几个负责这次比赛的执事迎了上去。吴寒见吴天竟然当自己不存在。又恐事情闹大,对吴家不利,不由气极道:“吴天,这里不是你耍疯的地方,还不快快退下,自行请罪。”
吴天这时神智激动过甚,根本就没听他说话,自顾自地仰天怒吼道:“令狐绝,出来,本王知道你在这里。你个懦夫,孬种。给本王出来,你个缩头乌龟——————。”那疯狂而有力的声调,不堪入耳的话语,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也刺激着令狐绝。
令狐绝有些怒了,意念转动间,那几个迎上去的执事其中一个已怒叱出声:“够了,吴天,你在胡闹下去,休怪我等不讲情面。”
这句话让吴天好似有些清醒,他垂下脸,目光中所射出的光芒,是那么疯狂与残酷,这已不似是人类的眸子,而像是一只怒睁双眸的受伤野兽!徐缓地道:“杀弟之仇,本王不能不报。”
这最后一个报字,冰寒刺骨,惊得四周各人心中一跳,好象每个人的身体,突而触到万丈玄冰。
见吴天如此张狂跋扈,目空一切,几位执事相互对视了一眼,刚欲动手。吴天已快逾闪电般蓦地移向高台一侧,一片宛如狂涛骇浪般银光已瞬间笼罩场地外围的一片区域。
一片哗然声骤起,从吴天出现后,表情一直肃穆、凝重、包含复杂意味的罗海微神情骤变,也脱口惊叫道:“这个疯子。”
在银光笼罩中的,都是罗家的子弟,他们显得很惊悸,很惶恐,而在他们头顶悬浮的吴天却显得狰狞怨毒。他双臂微张,和银光相合,随着汹涌的银光起伏,轻悄得就似没有一丝重量的羽毛
几位执事闪身迎进,这几位执事中,有一个是罗家的,他强自支撑着惊惧的身心,怒吼道:“吴天,你这是在找死?”
吴天好似冷静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本王不管了,半柱香内,你们罗家要是不交出令狐绝,这些人全都给我弟弟陪葬。”
几位执事震愕住了,面面相觑,他们现在不敢动手了,以吴天现在的疯狂劲,什么出格的事他都做的出来。
这下,坐在别处的罗家子弟们不愿意了,起身高声咒骂着,这一咒骂,不免带上吴家。吴家的子弟听不下去了,也起身怒骂着,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吴天不管不顾,那怨毒的双眸,竟倏而转变成血红,厉声道:“让令狐绝来见我,令狐绝——————。”这些话如一串串绵密的珠爆,欻然破空炸响。
令狐绝神色一冷,一股奇异的寒光,自他双眸中射出。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刚要站起。倏地,一溜星形精芒从旁边罗海微张开的双手间闪现,透入他的体内。
令狐绝顿觉体内的斗气、魔力全被禁锢,一股出奇强大的麻痹感觉弥散全身。他想扭头看一下罗海微,却做不到。
脸上流漾着一股歉意,罗海微凑近令狐绝的耳边道:“这是三祖外公的吩咐。”
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可令狐绝能听、能看,能思考。他知道罗老是好意,可这种好意让他觉得屈辱,他令狐绝行事做人,不愿受任何人的约束。
“思思,净化。”令狐绝在灵台内闪过一抹意念。
思思有些犹豫,在最终还是嗯了一声,可瞬即传来一道意念:阿绝哥哥,这个魔法卷轴封印很强,我需要一段时间。
快点。令狐绝有些急躁地道。吴天的骂声已经越来越低俗刺耳了,让一些人都情不自禁的皱起了双眉。
有好些个已经高声私语:“这令狐绝到底是什么来头,要是在的话。也太没种了。这么骂都不现身。”
“估计是个欺软怕硬之辈。也不知道用什么龌蹉手段杀了吴海?”
“吴天大人和吴海的兄弟感情可是很深的,也难怪他如此疯狂!”
——————
这些私语声落在令狐绝的耳内,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受,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自己如此的评价,没有愤怒,没有怨黯,反而让他从先前的急躁中平静下来。
这时。又有几道人影电射而来,是闻讯赶来的罗天雕和几个罗家王者,他们一看到那些被银光笼罩,挣扎无助的族中后辈们,脸色都变得阴沉,这对罗家来说,确实是一件十分难堪与愤怒的事。
“吴天,你这条疯狗。”罗天雕双眉一竖,厉声怒喝道。他身后的几个罗家王者亦面色凝重的向前移出数步,微举的双手随着周身肌肉的偾张。正在微微抖动,显然他们也准备随时发难了。
吴天双眸一寒。叱道:“罗天雕,把令狐绝交出来。”
罗天雕怒道:“吴天,身为王者,你竟对小辈们下手,你要脸不要?”
吴天惨厉的一笑,尖声道:“命都没了,本王还要脸干什么?废话少说,令狐绝和这些罗家子弟,到底谁死谁活,罗天雕,你选吧?”
罗天雕惊愕而愤怒地凝注着五丈外已经有点神经质的吴天,握紧双拳,却不敢动手。同为宙级王者,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吴天魔力一吐,银光笼罩下的那些个罗家子弟有大半会死于非命。艰辛地,他开口道:“把人先放了,其他事再说。”
吴天虽然是个疯子,可他不笨,而且还非常聪明,否则他也不会想出这种要挟的办法。唇角牵起一抹冷意,阴毒地道:“罗天雕,你当本王是傻子,既然你们罗家不愿交出令狐绝,那就休怪本王了。”
“等等。”罗天雕沉声道。就在方才,老祖宗已经传音给他,按照老祖宗的指示,他徐缓地道:“我们罗家愿以心魔起誓,封印解开之时,我族入世之刻,让令狐绝和你公平一战,如何?”
吴天眉宇微蹙,好似也有人在传音给他,让他有片刻的犹豫。最终,收起银光,大袖一拋,虚空横掠而去。
所有的人皆松了一口气,这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会让罗家、吴家当场血战。
罗天雕也冷冷一哼,带着那几个罗家王者飞掠而去。
嘈杂的人声顿时四起,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令狐绝,言语里都有些鄙视和不屑。尤其是令狐绝周围的几个人,目光更是闪烁狐疑,他们可是听到过有人称呼身边这个面生年轻人为令狐兄。可顾忌罗家的强势,也不敢多说。幸好,短暂的喧嚣后,比赛开始了,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身穿绚丽粉红铠甲的女子缓缓步上高台,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飘逸神韵,如挺拔的翠竹,清雅脱尘而又傲骨天生。
情绪复杂的令狐绝虽然口不能言,可眼没瞎,只一眼,他就认定,这个女子很强。
她的对手是个武者,年纪也不大,身材高大,穿一袭纯白色钉着两排雪亮铜扣的紧身衣,他的配刀方法非常特异,不似一般武者把武器藏在储物戒指内,或背在背后、挎在腰侧,而是斜斜套贴在左胸之上,洁白的象牙刀柄离他下颌只有四寸左右,看上去又是骠悍又是狠厉。
他一上台,令狐绝背后就爆出一阵兴奋的喊声,其中就有钟离浪的声音。
难道他是钟离家族的人?令狐绝暗付着,果然,那武者微拱手道:“钟离涛,请赐教。”
那女子仿似对对手没有直接认输有些好奇,目光闪烁地回礼道:“林清雅,请赐教。”
她话声一落,一片宛如狂涛骇浪般的刀罡已猝然袭到,出手之快,简直连人们眨眼的空间都没有。
林清雅稍退俩步,背弓一弯,自极为怪异的角度,在狭窄的空间朝钟离涛疾出三招,每招连绵不断,一气呵成。
钟离涛虽是高阶爵级,但面对如此玄奥的招式,也只能暴喝一声,身形已被逼退三步。可随着他身形的退后,又匪夷所思的连出十二招!澎湃的狂飙刀罡,有如一道无形的钢墙,以雷霆万钧之势,复逼向林静雅。
对他的反应,林清雅好似有些意外,轻叱一声:“好。”右手化拳为指,罡气亦如一条怪蛇似的,挟杂在漫天而起的刀罡中而起,瞬间洞穿无形的罡墙,朝钟离涛的胸口刺去。
好强的枪意。令狐绝心头一震,暗叫道。爵气王意,意是王者的念力,林清雅的枪意比他只强不弱,可见已登堂入室,距王者只是一步之遥。
钟离涛也知道自己非林清雅所敌,他这次一战,无非是想告诉所有人,钟离家族没有没落。大吼一声:“天道,漩涡。”随着他有如风车般旋回的身躯,刀势轻颤而出,形成一股股气旋,一片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在气旋中产生,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林清雅漫卷。这一层层的劲力之强,乃是令人不可思议的,窒人呼吸的罡气,彷佛已将周遭的空气全然排空,而将每一方寸间的压力增至最强。
林清雅也有些动容,轻叱道:“光明一字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光明一字杀(2)
一股无形无影的罡劲随着她的轻叱,在空气中沸腾起来,带着无可比拟的雷霆之威翻涌排挤,中间真空处,一条银色细虹出现,宛如一个隐约的“一”字,倏地一现后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破开钟离涛的斗气护盾。
“嗤”的一声裂帛之响传扬,钟离涛胸口处衣袍呈一字型破裂,有隐隐的血水渗出。
“我输了。”钟离涛反手把刀入鞘,很坦然地道。在他转身的刹那,有俩枚铜扣掉落。
短暂的沉寂过后,欢呼声骤起。林清雅朝自己父亲所坐的区域微微颌首示意后,也下台去了。
令狐绝目注着她的背影,缓缓地道:“我们回去吧。”
罗海微心神还沉浸在方才的那一招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后,才觉得有些不妥,诧声道:“你怎么可以说话?”
封印的力量已经被思思净化,令狐绝现在当然能说话,可他没有解释,径自起身朝外走去。此刻,坐在这个区域的人都朝另外还未结束比赛的高台涌去,也没人注意他。当然,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钟离浪。他目注着令狐绝的背影,迟疑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跟上去。
令狐绝也察觉了,唇角牵起一抹沉凝的意韵后,脚步加快了。
好似知道他心情沉重,一路上,罗海微也没说话。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罗府。罗天雕就等在八角小亭内,看见俩人过来,就朝罗海微挥手示意她退下。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罗天雕在令狐绝走到身前后。浓眉微蹙地道。他了解令狐绝的性格。是个宁死不屈的主。自己刚才那么做,一定伤了他的自尊。
“我知道。”令狐绝很是平静地道。
他越平静,罗天雕越觉得不妥,解释道:“吴天是条疯狗,他真会当场杀了你。”、
令狐绝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抬起头,冷静地道:“吴天到底是什么人?”
拍着肩膀,示意令狐绝坐下后。罗天雕徐缓地道:“吴天是吴海的亲大哥,俩人年纪相差很大,在吴海出生后不久,他们的父母就在一次历练中陨落了,是吴天一手把吴海拉扯大,所以俩兄弟的感情很深。吴天,是个天才,三十六岁就晋升王级,成为族里为数不多的殿堂级精英族人,现在。已是宙级魔王。”
令狐绝凝神细听,抿着唇儿道:“怎么说来。这个吴天在吴家的地位不低?”
罗天雕轻吁口气,低沉地道:“怎么说呢?吴家的人对吴天是即爱又怕,吴天虽然天赋出众,可他性格桀骜,做事从来不计后果,给吴家招惹了不少麻烦。这次,吴海之死,吴家之所以迟迟没有告诉吴天,就基于这一点。你也看到了,吴海就是个疯子,要不是老祖宗之前和吴家的老祖有过协议,恐怕今日的事就不能善了。”
“看来这吴天还真是个麻烦!”令狐绝喃喃自语道。
罗天雕也深有同感地颌首道:“不错,小子。吴天确实难缠,他不但是宙级魔王,而且身边还有一只王级的雷兽魔宠,一对一,本王自认不如他。相信你应该也体会到了,在秘境内,王者所能发挥的实力远超外界大陆。不客气的说,在外界大陆你能杀死低阶王者,而在秘境内,这种可能性极低。”
令狐绝微微颌首,这点,在他上次遭遇吴家那俩个王者袭杀的时候已有深刻体会,要不是他身居逆天神通,加上烈炎的相助,他只有被秒杀的份。心情不免沉重,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晦涩。
罗天雕瞄了他一眼,鼓励道:“你也不必沮丧,只要在我族入世前,你突破到王级,吴天未必能拿你怎么样?”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因为在远处的月洞门外传来隐约的人声。
“走,去本王的住处。”他站起身道。
精舍内,相隔三丈,罗天雕和令狐绝盘膝蒲团,相对而坐。“王者,以意为源,引动元素之力。何谓意,是自身对法则的感悟,你对法则感悟的越强,那你的意念就越强。爵级强者,初期是以气引力,随着境界的提升,气朝意转变,到意念之力达到某种程度,就会预感到天劫的来临。天劫,是触摸无尽天道法则的门槛。你小子,魔武双修,要渡俩次天劫。魔法师渡劫,是风、火元素劫。武者渡劫,是雷劫——————————————————。”
罗天雕洋洋洒洒的说了大半个时辰,有些令狐绝知道,有些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他知道这一定又是老祖宗的安排,否则,以罗老的口才,没有经过几天的准备,岂会说得如此详尽和透彻。
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罗天雕努力想了想,继续道:“武者的渡劫,老祖宗自己会告诉你,本王现在详细跟你说说魔法师的渡劫。天风,地火,加心魔,是元素劫的三道关口。天风,地火,根据你个人的境界、潜力、当然还有运气,一般分为三九、四九、五九、六九、七九五重。何谓三九,就是说要经过二十七道天风、二十七道地火的洗练。重数越高,难度越大,说明你的潜力越大,本王是四九二重元素劫,你也别小看这二重元素劫,本王当年过得并不轻松。”
令狐绝仔细听着,很敏锐的抓住了其中模糊的部分,淡声道:“罗老,你刚才说一般分为五重,难道还有特殊的?”
罗天雕一怔,咧嘴道:“你小子听得还很用心,不错,在七九之上,还有**,九九俩重,不过这是典籍里记载的,本王还从未听说过有谁经历过**天劫,更别说九九天劫了。老祖宗当年,好像也只是经历了六九天劫。”说到这里,他浓眉微皱。叱道:“小子。你好好听着。被你一打断,本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仔细回想了片刻,他继续道:“渡天劫,不能借助外力,全凭自身硬抗。否则,将魂飞魄散。除非——”他脑海里掠过了一个人的形貌,唇角霎时牵起一抹笑意:“除非像雪祖那样,是法阵师。把自身的魔法力、精神力和法阵融合,以法阵渡劫,这样相对来说,轻松许多。”感觉自己的思绪有点飘远,他拉了回来,轻咳了一声后道:“渡劫时,选择的位置很重要,必须是灵气浓厚,密集的地方,外界大陆少有人能渡劫成功。就是因为灵气稀薄,渡劫者后力难续。轻者身负重创,重者灰飞烟灭。所以,这一点你一定要铭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本来是想等令狐绝发问的,可见令狐绝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只能润润喉咙继续道:“渡劫成功后,会有一道神念降入灵台,那就是法印。法印是魔王特殊的施法神通,根据渡劫的重数,可分为一品蛇印,二品鹤印,三品虎印,四品龙印,五品麒麟印。”
听到这里,令狐绝脑海里忽地掠过以前冥王曾经施展过的冥虎印,迷惑地道:“那冥虎印是怎么回事?”
罗天雕眼皮一撩,粗声道:“小子,你听下去就知道。同一品的法印会根据渡劫者自身的元素不同分为好几种。譬如你刚才所说的冥虎印,那是黑暗元素的三品虎印。在我族,三品虎印叫光明虎印,本王施展的是光明鹤印。法印以渡劫时降落的神念为媒,沟通天地元素之力,很是强大,所以,在外界大陆是严禁施展的。”
令狐绝似有所悟的微微点头。罗天雕被令狐绝这一打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挠挠了脑门,起身道:“小子,今天说了不少,你自己好好领悟领悟,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本王。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就待在这里。”
令狐绝明白,罗老恐怕还是担心吴天会来找麻烦,刚想点头,想起一件事,抬头道:“罗老,像光明一字杀这类的武技是不是每个光明族人都能学?”
罗天雕叹息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像这等武技,只有王朝级精英族人才能学。”
令狐绝还想问问,王朝级精英族人是怎么评定的?可罗天雕已经出门了——————
一连俩天,令狐绝都在罗老的精舍内听罗老讲关于修炼方面的一些事情,这让他收获颇丰。期间,累了、乏了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散散步,和思思说说话,也没人打扰,所以也不知道比赛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罗老所住的精舍外,有一片墨竹林,竹影婆娑,还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很是幽美。现在,令狐绝就立在小溪旁,和体内的思思说着悄悄话。这时,一个凝沉的语声虚空响起:“小子,你还挺悠闲的。”
令狐绝一怔,随即对着传出声响的虚空恭施一礼。虚空震荡,罗宇刚轻踏而出,冷竣的语声沉缓响起:“随本皇来。”说完,径自转身,朝精舍内走去。
入了精舍,罗宇刚沉稳地道:“选拔赛已经结束,轮到你了。”
迟早要来的。令狐绝也不管胜出的是谁?恭声道:“我必全力以赴。”
罗宇刚笑了笑,低沉有力地道:“对你来说有个好消息,那几个胜出的小辈也算有骨气,竟然不愿以多为胜。”
这是个好消息,可令狐绝并不在意,如果他连这几个人都对付不了,以后如何面对吴天这个宙级魔王,神情不动地道:“听老祖宗安排。”
罗宇刚含有深意的笑笑,双目棱棱有威地注视令狐绝,徐缓地道:“是不是心里还有什么芥蒂?”
令狐绝知道老祖宗说得是那日对吴天的事,坦诚地道:“能忍,却非我性格。”
罗宇刚点点头,道:“吴天是你必过的一道坎,但不是现在。那几个小辈知道挑战者是你后,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看轻你。这样也好,你也能保留几分实力,不过,本皇要求你,狮子搏兔,要胜得干净利落。”
令狐绝的心思是很重的,立刻明白其中一定有原因,想了想道:“请老祖宗明示?”
罗宇刚哼了一声,双目中精光暴闪道:“其中有很多微妙的存在,你不需要知道,记住本皇说的,要胜的强势。”
令狐绝心中微凛,他意识到老祖宗让自己如此强势的参赛,原因并非像他说得只是打赌那么简单。不过对他而言,这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于是,郑重地微微颌首。
罗宇刚虚空轻按,一支净白的玉瓶就出现在他掌心,他肃穆地道:“这里面是本皇为你炼制的星云丹,服下它。”
星云丹?令狐绝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别说是他了,就连思思也是一头雾水。可他深信老祖宗不会害他,恭敬地接过。
仿似知道他心中的疑虑,罗宇刚解释道:“你放心,这星云丹对你的根基不会有一丝的影响,等你服下后,你就知道效果。其他的事你都不要管了,本皇只会安排好。记住,俩天后,还是在云鼎宫内,你将挑战这次胜出的五个精英弟子。别因为本皇先前的话有所松懈,做好以一敌五的准备。”
令狐绝赶忙收敛心神,正容道:“请老祖宗放心。”
罗宇刚凝视着垂首而立的令狐绝,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神韵!(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星云丹(1)
在吴家府邸后院的邢室内,吴天静静地盘膝坐着,自从俩天前他大闹云鼎宫回来后,就被关进这暗室面壁思过。在他身前,有一些千奇百怪,令人看去毛骨悚然的刑具,在昏暗的魔晶灯光下,充满了一片阴森与恐怖的气氛。
在一阵沉重的铁链拖拉响声里,石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踏石阶而下,他那张呈着淡青色的面孔上却没有丝毫表情,薄薄的嘴唇紧抿成一条下垂的弧线,看去冷酷而深沉。
吴天睁眸看清来人后,就起身了,垂首道:“老祖。”如果说吴家还有谁能令他有所顾忌的话,那就是眼前这位老者,他就是吴家的老祖,高阶魔皇吴煜,一个已经活了一百八十年的老怪物,比罗宇刚还要高一辈。
吴煜眼帘微阖,沉着脸,眸子里,隐隐闪射着一片肃煞的光芒,冷冷地道:“想明白了?”
吴天似是一颤,咬着牙,额际青筋暴涨,却又强忍着,不服地道:“没想明白。”
吴煜瞄了吴天一眼,在吴家,也只能吴天敢这样跟他说话,冷厉地道:“本皇知道你想不明白,要是你想得明白的话,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疯,罗宇刚比你更疯,要不是有族长压着,以我们俩家的仇怨,罗家早对我吴家下手了。你还偏偏给他机会。”
对族里的事,吴天从来是不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有自己和死去的弟弟,脸上掠过一丝痛苦无比的痉挛,嗓子有点失去控制地低吼道:“那就这样算了?”
吴煜深深吸了口气。生硬地道:“算了。没那么简单?之所以没有立即告诉你海儿的死讯。就是怕你莽撞坏了大事。令狐绝必须死,但不能给罗宇刚发疯的借口。你要知道,我族入世在即,我们吴家想要趁机雄起,面对的不仅仅是罗家,还有林家、诸葛家,上官家等等家族。”
吴天也深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并不足以对抗罗家,可心中还是不服。咬咬牙,冷酷地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吴煜深沉地道:“可能不需要等太久。罗宇刚想用令狐绝来告诉那些中立的家族,他们罗家后继有人。本皇就灭了他的幻想!”
吴天有些茫然,吴煜冷冷一笑,低语了几句,让吴天瞬间恍然大悟,唇角一阵强烈的痉挛后,狠毒地道:“老祖,我要亲眼看着令狐绝死在我们吴家人的手中。”
吴煜唇角牵起一抹生冷的笑意,他相信。林家也不会坐看罗家再出现一个像罗宇刚这样的人。
在林家外府,有一大片的枫林。清溪环绕,溪水澄澈见底,一座宽阔而华贵的白色大理石桥横跨于上,沿石桥而建有一座六角小亭。林清雅、吴猛、还有一个文静优雅的青年分坐亭内方形石桌三侧,桌上,有一些珍稀灵果和水酒。
那个文静优雅的年轻人就是诸葛云,他捏着小巧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喃喃道:“令狐绝?”
吴猛仿似对令狐绝这个名字很是不悦,哼了—声,却不说话。光明四少,除死去的吴海自命清高,不太合群外,这三人的关系不错。
林清雅淡淡一笑,今天的聚会是她发起的,原因嘛,大家都清楚!于是轻声道:“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虽然出于各自的骄傲,她(他)们拒绝了令狐绝一战五的挑战,可作为光明族最出色的年轻族人,他(她)们并不会看轻任何一个对手。
还是捏着酒杯,诸葛云凝视着杯面的图案,目光凝聚中缓缓地道:“令狐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可宇皇是谁?我想我们都明白。既然这次挑战是宇皇提出来的,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
林清雅微微颌首道:“吴猛,你们吴家应该对令狐绝比较了解,说说吧。”
吴猛还是一脸冷肃,徐缓地道:“令狐绝,二十岁,魔武士,巅峰爵级。身怀逆天异宝,可施展多种法则、神通。具体不详,可确定的有火系的轮回法则、木系的自然法则以及类似绝对防御的神通,能短距离瞬移的神通;天道、涅槃;身边还有一只王级境界神兽血龙驹,擅施长枪。”
听完这番叙述,诸葛云长吁一口气,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凝沉地道:“难怪吴海会死在他的手下,二十岁,魔武双修,还是巅峰爵级,别说是在外界大陆,就算是在秘境百族,也算的上天才。”
林清雅也有些震惊地道:“没想到他身边还有王级神兽,看来我们之前的决定有些草率了。”
吴猛双眸精光内蕴,冷沉地接口道:“那倒未必,如果是以一敌五,神兽相助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一对一,以宇皇的个性,岂会做如此胜之不武的事?”
诸葛云会心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番心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他不否认令狐绝的优秀,可他对自己更有信心。
林清雅浅笑一丝,不过这笑意有点滞重,她低柔地道:“我想最后一个出手,以免给他释放神兽的借口。”她是光明骑士,全力以赴,必定会释放坐骑,如果令狐绝以此为由,也让神兽相助,那就得不偿失了。
吴猛和诸葛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各自点了点头。不说往日的情谊,就单单一个一致对外的理由,谁先出手、谁后出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吴家派人来找吴猛,才散场!
罗老的精舍内,令狐绝盘膝而坐,双眸垂视于手中的净白玉瓶,沉吟了片刻后,轻轻拔出瓶塞,倒了一颗,也是唯一一颗丹药出来。浓郁的芳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而香气的来源是令狐绝掌心那颗鸽蛋大的青色药丸,灵气氤氲如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深吸一口,就有神清气爽之感。
这就是星云丹。令狐绝暗付着,也不犹豫,举手把手中的丹药含入口中,咽了下去。一股和暖之气霎时产生,在他全身的经脉穴道之中极快速的循流起来。和以前服用过的回气丹不同,这星云丹的药力并不流经斗丹,仿似是在刺激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骨骼,炙得他如身在沸腾的滚水中一般,有一股说不出的却异常强烈的胀疼膨酸。
黄豆般大的汗珠,已自他额际滴下,但他那坚毅倔强的性格,却使他紧咬牙根,默不出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令狐绝觉得体内一轻,恍如万蚁钻咬的痛楚,已经全然消失,他此刻,感到周身舒泰已极,飘飘欲起。
又调息了一个周天,令狐绝缓缓睁开双眼,他能感觉自己的皮肤、毛孔被一层细密的油腻紫血给覆盖,很不舒服。试着深深呼吸了几次后,又暗中活动了一下肌肉筋骨,蓄了蓄力,这一蓄力,让他骇然大惊,自己的**力量仿似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猛地起身,也不顾身上散发的恶臭,一旋一转,出拳收腿,那**之力仿似和体内斗气已融为一体,在全身各处循回流走,真是纵横自如,随心所欲。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在外守护的罗天雕,他推门进来了,鼻子微微一皱,粗声道:“快去洗洗,臭得要死。”
令狐绝兴奋之余,凑上前去,颤声道:“罗老,这星云丹药力怎么如此强劲?我感觉自己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罗天雕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急切地道:“那是自然,星云丹是皇级上品丹药,能洗髓炼骨,抽脂凝力。是老祖宗特意为你炼制的,他说你虽有炼体,可一直没有服用丹药,**力量、协调性都有所欠缺,如果一味苦练,没有个三、五年别想晋级王者。好了,不说了,你先去洗洗,再好好调息一番,只要领悟二转天道,王者指日可待。”
“哎。”令狐绝应了一声,夺门而出,就在他出门的刹那,罗天雕仿似想起了什么,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老祖宗给你准备了一本炼体的功法,本王给你放在案几上。”
等令狐绝洗刷完毕,回到精舍,早已不见罗老的踪影,估计也找地方修炼去了。想起他最后喊的话,眼光转处,令狐绝发现,案几上有一本薄薄的典籍,他走过去拿起一看,封面上有四个字:明轮法身。
体内的思思略带讶异地道:“是兽族的炼体法门。”
兽族。令狐绝兴趣更浓了,纯比**的话,兽族是最为强大的。他盘膝而坐,细细揣摩起这门炼体的功法。
片刻后,他悠然长叹,和他以前练过的玉皇决相比,这明轮法身没强大多少,可却简单许多,也实用许多。它不同于玉皇决需要以大量的灵汁草液洗涤肉身,强化肌体。而是单纯以斗气刺激肌肉,把斗气含蕴在**之中,达到强身蓄力的效果。
这明轮法身,共分三层,爵级强者只能修炼第一层,令狐绝刚才粗粗看了一下,以他现在的境界,以及玉皇决和星云丹打下的基础,最多三天就能练成。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闭起了双眸,双手相托于腹,根据典籍上记载的法门开始修炼起来。
就在此时,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徘徊在罗家府邸的门外!(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星云丹(2)
那倩影微微低垂的脸儿抬了起来,竟是宇文琴,她神情有些晦涩,如波的眸子很是落寞地注视着罗家的大门,轻轻地叹了口气。
罗家门口虽然没有守卫,但也不是任谁都可以进去的?在大门内里轮值的几个执事早就注意到了她,其中一个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出来,立于台阶之上,肃穆地道:“这位姑娘,你找谁?”
宇文琴抬起眼来,一丝苦涩隐隐浮上她的唇角,略有些局促地道:“令狐公子在吗?”
那名执事微一怔,想起今早族长的吩咐,板起脸孔道:“姑娘找错地方了吧,这是罗家,没有什么令狐公子。”
好似知道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宇文琴沉默了,又抬眼了看大门内里一眼,那弯长绒密的睫毛,在无形中,把她的落寞凝成一轮淡淡的哀伤。“那打扰了。”她微微朝那执事行了个礼后,朝巷口走去。
她的身影刚隐入巷外,就有俩个身影出现在巷口,森然凝注着她的背影。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曾经在帝国神殿任职的德龙,他落后身前的那个中年人半个身位,微躬着身以一种探询的语气道:“大人,是不是?”
“不急。”那中年人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摆着手道。双目精光如金蛇电烁,一闪即逝,半晌,他挑挑眉梢,颇具威严地道:“你确定令狐绝会为这个女子冒险?”
咽了一口唾液,德龙坚定地道:“大人,这俩人早有暗昧。当日宇文琴曾冒死给令狐绝送信。要不是她。令狐绝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那中年人骨颧高耸,眼袋深陷,看上去予人一股极其阴森的感觉。他极为含蓄的,却极不易察觉的冷笑一丝道:“那就好,接下来就没你什么事了,去府里领赏吧。”
“谢大人。”德龙恭声道,脸上有一股掩隐不住的喜色。
那中年人扭头远远地看了罗家府邸一眼,那唇角的冷笑更寒酷了。
而此时。在秘境外的红月城,已是夕阳西下。凯诺曲腿坐在城垛上,目光带着三分迷蒙,沉默地凝视着城外平原上微微升起的暮霭轻烟,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想着什么,神态里,有一股深邃的幽寂与宁静的落寞。
附近的士兵都不敢打扰他,远远地避了开去。自从猎鹰师团占领要塞三城后,这里的防卫松懈了许多。尤其是独孤琼到来后。更是大力发展军垦,以致这城楼上的守卫寥寥无几。
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与眼前气氛非常不调和的宏烈声也随之扬起:“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人,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静啊。”说话的是修斯,他身后还跟着西罗、图苏他们几个。
凯诺转头回望了一下,又转过脸来,没有说话,依旧把眼神投注到遥远处。
一看凯诺的情绪有点不对,走近的图苏略有些讶异地道:“怪了,这好端端的你发什么愣?”也难怪他觉得不妥,在所有的猎鹰兄弟当中,凯诺的修炼是最刻苦的,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在校场上练习箭术。
双眸深处,流展着一抹深深的思念,凯诺徐徐地吐了口气道:“老大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这句话勾起了兄弟们心中的惆怅,修斯也长叹一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轻喟一声,图苏感叹地道:“还真是有点想老大了。”
凯诺蓦然收腿跳下城垛,目光如电中悍野地道:“我想去外面闯闯。”
修斯楞了一下,吶吶的道:“什么意思?”
目光直直扫过兄弟们,凯诺坚定地道:“想必你们也都感觉到了,最近一段日子,我们修炼速度慢了下来,要是这样下去,我们何时才能不拖老大后腿?”
咬咬嘴唇,图苏双眉一挑道:“说得对,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西罗和图朋自然不甘人后,摩拳擦掌地道。
“不行。”修斯立马阻止道:“都走了,那红月城怎么办?再说了,要是出点意外怎么办?”
凯诺平静地道:“老大也是人,没有三头六臂,我们要让他护到什么时候?”
用力点头,西罗道:“对,老大出去闯荡的时候境界还不如我们呢?就这样决定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说完,就径自转身。“等等。”图苏眉宇微蹙地道:“要走也不用急于一时,修斯说得没错,红月城的安危我们也不得不考虑,这样,我们是不是和曼丝,力王他们商议一下,那些人走,那些人留下。”
兄弟们对视了一眼,相互颌首后,急步朝城楼下走去。
夜深了,在橘黄的魔晶灯光下,小月坐在摇篮边上,凝视着摇篮中安然入睡的小图鹰,美丽的面庞上浮罩着一层幸福和满足的光晕。
门“吱嘎”一声轻轻开启,不用回头,小月也知道来的是谁?牵起一抹笑意,继续凝视着儿子酣睡的粉嫩小脸,轻柔地道:“回来了。”
脚步声轻轻移近,图苏将双手柔柔地放在小月的肩上,望着睡梦中的儿子,欣慰地道:“这小子睡得可真香。”
小月反手轻轻覆上图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背,感觉有些僵硬,有些讶异的转头仰脸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苦涩的一笑,图苏顺势捧起小月的脸庞,凝注着,又轻轻松开,缓慢而坚定地道:“我明天就要离开红月城了。”
倏然一激灵,小月有些畏惧的往后瑟缩了一下,茫然地道:“你去哪里?”
流露着一抹深深的关切与爱惜韵意,图苏温柔地道:“除修斯外,我们所有猎鹰兄弟都要出去历练了。”
心一沉。小月哀怨地道:“不能不走吗?”
图苏回视着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小月不问了。她不是不明白,她是太明白了。这几天,她早已看出图苏心不在焉,总是趁自己不注意,要嘛发呆,要嘛长吁短叹。缓缓的起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去给图苏准备行装。
图苏凝视着她的背影,他能感受到小月的不舍。可他又何尝真得舍得?可作为一个猎鹰的一份子,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去做,有些路他必须要走。微微地叹了口气,走到小月的身后,双手环腰,低沉地道:“对不起。”
感受着图苏身上暖暖的体温,小月鼻端发酸,可又强颜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弄得生离死别一般。”
不作声。图苏紧紧地抱着,闭起了双眸。感同身受的小月把自己一双白嫩的小手握上了图苏的双腕。秀袍下的身体,也在掩饰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清晨,浮沉飘渺的烟云雾霭笼罩红月城,曼丝、力王、舒老夫人,修斯等一干人等站在城楼之上,凝注着远处转身分成四队一字排开的身影,整整二十个人。
寒冽的风吹刮过来,带着丝丝的凉意,拂起了他们黑色的衣袍,他们迎风挺立,毫不移动,那模样,坚定强毅得宛如铜鼎,宛如磐石,宛如一排永难摇晃的山,那么威猛,那么彪悍!
曼丝的眼神很平静,自从得到剑鞘回来了,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鹰马震翅而飞了,分成四个方向扬翼而去。
望着飞散的鹰马,舒老夫人喃喃道:“等他们回来时,每一个都会是叱咤风云的雄鹰!”
站在独孤琼身边的修斯在心中为兄弟们默默送行,他有些遗憾,遗憾自己不能同行。可这是没办法的事,西亚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已经把手伸向独孤琼所负责的军务。独孤琼能力虽强,但毕竟资历尚浅,单凭她一个人是不足以对抗西亚的。自己虽然没有军职,但军中的将领都清楚猎鹰和老大的关系,必要时,他说的话比独孤琼管用。
可能是修斯想的缘故吧,在要塞内的西亚在此时打了几个喷嚏,抽了抽鼻子,他刚准备起身,止狐进来了,自从令狐绝离开要塞后,止狐就回来了,名义上他现在是西亚的幕僚,但实际上,很多猎鹰师团的调配都是他的主意。
悄然入座后,止狐眉宇微蹙地道:“将军,换防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西亚神色肃穆地摇头道:“红月城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没有丝毫的意外,止狐略含深意地瞟了西亚一眼,道:“将军的措词是不是应该再严厉一点?“
西亚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需要怎么着急吗?”根据止狐先前的提议,就是把西亚几乎能完全掌控的烈炎骑兵营撤到红月城修整,把刚刚招募,在红月城训练的多伦三旗调换到要塞来。这样一来,不但在红月城按了一枚钉子,而且还有利于西亚掌控新成立的三旗。
止狐双眸一寒,低声道:“有消息传来,流莱帝国已把在东、南边境的十数个师团撤了下来,朝明思帝国的边境集结。”
西亚一怔,脱口道:“流莱帝国准备开战了?”
止狐微微颌首,意味深长地道:“将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西亚横扫了他一眼,目光内的意味并不友善,沉声道:“你们答应我的事好像还没做到吧?”
知道西亚指得是什么,止狐略带歉意地道:“将军,现在要塞内情况复杂,我们想,你女儿还是暂时不要过来的为好。你放心,本座以心魔起誓,一定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西亚冷哼了一声,表达心中的不满。
止狐有些尴尬,他觉得上面这么做也有些过分了。不过他也明白上面出尔反尔的原因,毕竟,现在在令狐绝身边,有一个皇级强者。要是让她知道,西亚屈服的原因,把孩子救走,那么就难保西亚会有别的想法。
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再纠缠下去,止狐换了话题道:“将军,依本座之见,是不是该下点猛药了?”
西亚抬头看了止狐一眼,见他眸露狰狞,立刻明白他所说猛药的意思,略带嘲讽的把唇角一抿,淡漠地道:“你们有办法对付那个皇级强者?”
止狐淡淡然地一笑道:“本座不信,那皇级强者会给令狐绝看家护院,再说了,就算她在,又能如何?她一个人护得了整个猎鹰师团。”
知道他是准备对猎鹰师团内一些忠于阿绝的将领开刀,西亚神色一紧,抿唇道:“看来你们还是看轻阿绝了,他既然敢走,必然留有后手,说不定他正在暗中等着我们动手呢?”
对于令狐绝的神出鬼没和运筹帷幄,止狐是心有余悸的,他承认西亚说的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他也不想冒险,可上面逼的他太紧了,流莱帝国和明思帝国的大战一旦开始,猎鹰师团必将卷入其中,要是到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能掌控猎鹰师团,那一切都是泡影。
想了想,他低声道:“本座会尽快摸清令狐绝到底有没有去光明族的秘境,以及那个皇级强者是不是在红月城?你也要做好准备,俩个月,最多俩个月,我们必须完全掌控猎鹰师团,否则,你我都不会好过。”
西亚哼了哼,算是答应。止狐轻咬了一下嘴唇,转身行出。望着他的背影,西亚的目光更凝重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一忍再忍(1)
光明秘境,罗家府邸。修炼了一整天的令狐绝走出了房门,明天就是他发起挑战的日子,可此刻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和凝重,反而还有那么点悠闲淡然的意味。活动了一下腿脚,顺着竹林往外走,有几个罗家族人守在竹林外,见令狐绝行出,也不说话,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令狐绝在修炼时不受打扰,只要令狐绝不离开府邸,那么去哪里,干什么他们不想知道,也无权干涉。
竹林外,有一座廊桥,桥下溪流潺潺。有几个罗家的妇女正在远处洗涤衣物,这是处活水,皂角起的泡沫顺着溪水流淌。
在廊桥前驻足,令狐绝又伸了伸懒腰,感受着肌肉紧绷松弛后带来的舒爽,如他所料,经过一个昼夜的修炼,明轮法身的第一层已经小成,**的力量和柔韧度有不小的提升。
徐徐的吁了口气,体内的思思仿似明白他心中所想般开口道:“阿绝哥哥,是不是想图苏他们了?”
眼眸内有温柔的光芒波涟,令狐绝牵起一抹悠远的思念道:“也不知道最近他们过得怎么样?”
从令狐绝话中的情绪,思思听出了一丝忧虑,轻柔地道:“别担心了,有雪祖她老人家坐镇,谅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根据先前商议的,雪祖处理完黑夜精灵族的事,就会赶往红月城。可令狐绝担心的何止这些,黑夜精灵女皇到底怎么样了?流莱帝国是不是如他以前所料正在积极备战?猎鹰师团现在又是什么形势?这许许多多的问题就如同杂草般在他脑海里滋生,让他很难静下心来。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进入金雷秘境。领悟金系法则。就不管什么百爵榜,直接回红月城。
有脚步声匆匆移近,让令狐绝转过身来,来的是罗天雕,他似乎对令狐绝站在这里有些意外,微一怔后,眉开眼笑道:“小子,大哥找你。”
大哥。那不就是罗家的族长。自己的亲祖外公。令狐绝有些愕然,自从自己进罗家后,和罗天鹏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罗天鹏好似对自己很是冷淡。可看罗老的神色,好似又有好事。不解中略沉吟了一下道:“罗老,知道什么事吗?”
罗天雕自然清楚是什么事?可他现在不方便说,只能含糊地道:“你去了就知道。走吧。”说完,径自转身,领着令狐绝的脚步走上了廊桥。
在一间装饰古朴典雅的精舍内,令狐绝见到了一袭白袍的罗天鹏。他挥手示意罗天雕退下,目光很平淡的扫了令狐绝一眼后。淡淡地道:“坐吧。”
令狐绝没有入座,以他的身份岂能在罗天鹏身前入座?不管是罗天鹏是真客气还是假近乎,他都不能逾越。
罗天鹏也没有勉强,自己入座后,淡然地道:“明日之战,你有几分把握?”
令狐绝目视一脸肃穆的罗天鹏,心中也没有太多想法,很平静地道:“尽力为之。”
这不是罗天鹏想要的答案,他眉宇微微一蹙道:“此战关系我罗家在族里的地位,希望你不要小视。”说到这里,他有点埋怨自己的父亲,这么大的事事前也不跟自己商量,要知道,这次挑战的结果可不是个人的胜负那么简单。
令狐绝这几天也揣摩出了老祖宗让自己进行挑战的一些用意,可在此刻,他只能装糊涂,淡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化?”
罗天雕沉吟了一下道:“你现在也算我罗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本王也不瞒你。这次之战,虽是秘密进行,可我族的一些重要人物还是会亲临观摩。你在尘世中历练过,有些事不用本王说你应该清楚。总之一句话,明日的胜负对我罗家很重要。”
令狐绝是清楚,而且是很清楚。光明族入世在即,权利将要得到新一轮的清洗。一直以来,罗家后继无人,在族里得到的支持有限。现在机会来了,罗海旋在这次精英弟子选拔赛中杀入前五,如果自己再能战胜其他家族的后起之秀,那罗家的底蕴无异会得到一些小家族的肯定,这样一来,那些依附林家、吴家的小家族就会重新站队。
见令狐绝沉默不语,罗天鹏眉宇稍舒,缓缓地道:“你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罗家的盛衰,不会系于任何一个人身上。”
这句话意思就比较深刻了,令狐绝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和微妙,罗天鹏沉哼了一声道:“你需要什么魔武、装备,尽可明言。”
这估计就是他找自己来的目的?令狐绝猜测着,沉吟了片刻后道:“谢族长好意,我暂时还不需要。”
罗天鹏有些意外,可作为一族的族长,些许的意外已经不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缓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下去好好准备吧。”
令狐绝恭施一礼后,退了出去。在出门转身的刹那,他的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显然,老祖宗是想买罗家一个好,让罗天鹏出面给自己一些馈赠。可这个馈赠他不能收,因为自始至终,他对罗家都没有多少归属感。当然,老祖宗、罗老几人的恩情他是铭记于心的。
罗天雕就候在精舍外的石榴树下,一见令狐绝出来,就迎了上来,牵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小子,这趟来得值吧?”
令狐绝笑笑,不可置否。罗天雕仿似想起了什么事,犹豫了一下道:“宇文家的那个丫头来找过你?”
宇文家的丫头?令狐绝有些茫然,行进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
微哼了声,罗天雕神色复杂地道:“就是宇文家在明思神殿的那个圣女,小子,你别说你不认识。”自从知道有令狐绝这个人后。对他和光明族的恩恩怨怨。罗家也做过一番了解。所以。罗天雕也知道有宇文琴这个人的存在。
一听是宇文琴,令狐绝目光变悠远了,缓缓道:“她人呢?”
罗天雕摇摇头,他也是听大哥罗天鹏说的,对中间发生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为了让这小子不受打扰,大哥做了一些安排。
令狐绝也没追问。他只是有些奇怪,宇文琴是何时回的光明族,又怎么会来找自己?想起自己和宇文琴的一些往事,他的心还是荡起一丝涟漪。 毕竟,对于宇文琴,他是真得被感动过,也是真得喜欢过。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罗天雕就告辞了,明天就是令狐绝发起挑战的日子,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准备。
顺着石径前行。令狐绝很快来到了所住精舍的廊桥之外,愕然发现。罗海微就等在廊桥之上,而且不是一个人,另外一个竟然是他的舅母,宇文昭雪。一看令狐绝出现,宇文昭雪就露出兴奋的神情,可罗海微显得意兴阑珊,情绪不高。
“你们这是?”令狐绝走近后,有些茫然地道。
剑眉一挑,罗海微哼声道:“好了,人既然来了,就没我事了。”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去。
令狐绝目注她的背影,心中暗暗纳闷:自己没得罪她啊,怎么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其实罗海微的不悦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宇文昭雪,要不是有他和宇文昭雪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罗海微都懒得搭理这个女人。
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宇文昭雪笑吟吟道:“是我找不到地方,拜托三小姐带路的。”
令狐绝朝宇文昭雪微施一礼道:“舅母。”
宇文昭雪好似很享受这种礼遇,却又忙不迭的叠声道:“好了,好了,自家人,那那么多礼数。”
顺势直起身,令狐绝道:“舅母,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宇文昭雪朝四周环顾了一下,见左右无人,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有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托我带封信给你。”
令狐绝心中的疑惑一下被勾了起来,朋友,能在秘境内自称是自己朋友的可以说屈指可数?难道是宇文琴?思量着,他神色凝重的接过了宇文昭雪递过来的信件。并不急于展开,而是问道:“舅母,这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宇文昭雪一听这话,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期期艾艾地道:“这个,是巧遇的,他说是你的朋友,来罗家找过你,被族里的执事所拦,不得已,才找上我的。”
从宇文昭雪的神情变化中意令狐绝心中清楚,恐怕这个自称自己朋友的人,施了不少好处,才让自己这位舅母甘心跑腿。无疑揭穿,令狐绝浅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在廊桥的柱廊处展信一看,这一看,目光变得森寒了起来,而写在信上的字也瞬间化为乌有。这是写信者施的秘术,并不是令狐绝刻意为之。
他强制镇定了一下心神,转身道:“劳烦舅母了。”
宇文昭雪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辈,一看令狐绝的神色,就知道他有心事了,也无意久留,笑言道:“那我就回了,有空去家里吃饭。”说完,柳腰款摆,一步三摇的走下廊桥。
她的背影尚未隐没,令狐绝体内的思思已迫不及待地道:“阿绝哥哥,怎么办?”她同样看清了信上的字,以她对令狐绝的了解,这又是个左右为难,而最终必将妥协的难题。
令狐绝心情是沉重的,他长吁一口气,也不回答,只是把深邃的目光投注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知道他一时难以决断,思思也帮着拿主意道:“要不,把这件事跟老祖宗说说。”
“说了又能怎样?”令狐绝有些苦涩地道。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以前自己身边的人总说重情重义是自己致命的软肋。
“那你要答应他们所说的?可是,这样我们就去不了金雷秘境了。”思思急切地道,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得劲。
心中无异是憋屈的,是烦躁的,可令狐绝不想把自己的这种负面情绪传染给思思。长吐一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欠的情总归是要还的。”
思思明白这情从何而来,善解人意的她也清楚令狐绝的苦衷,可也不忘提醒道:“要是他们出尔反尔,继续拿她要挟你呢?”
这个可能令狐绝也想过,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看完信后,他已经把很多事彻头彻尾了想了一遍,包括信中所言之事的真实性。以及思思刚才说的这个可能性。依他判断,此事真假毋容置疑,对手有这个能力做到他们信中写的一切。但思思说的这个不能不防,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不好受。
见令狐绝沉默不语,思思再一次劝道:“阿绝哥哥,这次你听我的,把这件事告诉老祖宗,何去何从让他做决断?”
令狐绝摇摇头道:“不行,对方有备而来,必定会料到我会把此事告诉罗家。一定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更何况,依老祖宗的性格。极有可能把这件事闹大,反而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那你说该怎么办?”思思有些不悦地道,她的不悦来自心中那份淡淡的醋意。
权衡了这么久,令狐绝心中已经有决断了,不过这个决断还是个雏形,有很多事他要找人询问,也要找人商量。而这个人,只能是罗天雕。
清晨,在光明斗场内,已经等候着不少人。虽然和先前比赛时热闹的场面没法比,可气氛的凝重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今天在场内的都是光明族平时难得一见的高层人物,包括一些小家族的长老、族长。他们按照彼此关系的亲疏,分成好几个圈子浅浅私语。这次挑战赛虽然没有他们族内的弟子参加,可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赛的结果可能会对未来光明族的势力清洗带来极大的影响。
吴家的人进来了,领头的竟然是吴家许久没露面的老祖宗吴煜,他唇角含着一抹浅笑傲然而行,在他身后,簇拥着一群吴家的人,有吴家的族长吴伟,有一脸沉穆寒森的吴天,当然还有今天比赛主角之一的吴猛,他就跟在吴煜的右手边,一袭白色劲装衬着他英气勃勃,豪气干云。
好些和吴家关系不错的小家族的族长、长老一脸惊骇的起身相迎,吴煜的出现,足见三大家族对这次比赛的重视。
“煜长老,你老来了。”
“煜长老,好久不见。”
————————一个个略带奉迎的喊声响起。
吴煜含笑以对,和这些小辈们寒暄着,这些小家族虽然整体实力不如吴家,可还是有些没露面的老家伙足够引起他的重视。
一时间他们这个圈子的气氛热烈多了!引起了其他几个圈子人的注意。
“煜皇也来了,看来吴家这次是要动真格的。”说话的是诸葛旦,他是诸葛家的大长老,一个身材高瘦,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诸葛家整体实力不逊吴、罗几家,但只有俩个中阶皇者的老祖宗,和吴、罗几家相比,未免逊色了一筹。
“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看着吴煜的目光朝这个方向望来,站在诸葛旦身边的一个白发老者低声道,他叫上官云天,是上官家族的族长。上官家族虽有着辉煌悠久的历史,可现在已经没落,族中没有一个皇阶的强者,所以,对于任何一方势力他都不敢得罪,可基于自身家族的传统,也不想轻易附庸于那个家族,只能和诸葛家、宇文家等一些中型家族团结在一起,在族中争夺话语权。可这种联盟是不牢靠的,要是吴家,罗家等强势逼迫,他身边的盟友估计没人敢出头。
诸葛旦冷冷一笑,有些寒声地道:“上官族长,你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吧?”
上官云天老脸一热,也不说话,只是朝吴煜射过来的目光微微颌首。
对上官云天这种行为,诸葛旦有些鄙视,可他心中也清楚,不久的将来,自己的家族将同样做出这样的选择。
气氛一下沉闷了起来,和远处吴家的热烈气氛呈鲜明的对比,站在这个圈子里的各个家族的实权人物都在心中权衡。吴、林、罗三家鼎离的局面短时间内不会改变,看得就是以后的潜力和发展。
一声清朗的笑声在入口处响起,迎的场内的众人皆抬头望去。来的是林家的人。领头的赫然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他叫林伯当,今年六十五岁,别看他年纪不大,辈分不高,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皇者。也是光明族万众瞩目的天才之一,当初在他晋升王者时,光明族的族长就曾预言,此人是极有可能步入帝者境界的。在光明族。一入帝级,就自动成为光明族族长的候选人,和原来的家族脱离光系,成为光明族真正的核心所在。所以,从某种层面上讲,他现在虽然还是初阶皇者,但地位还隐隐在林家那几个老牌皇者之上。
那些依附林家的小家族立刻笑颜逐开的迎了上去,林伯当的出现,无疑给他们注入了一记强心剂。在众人的簇拥下,林伯当朝吴煜走去。他笑着,脸上流露着一股在皇级强者身上极难看到的朝气:“哈哈。想不到区区的挑战赛竟然能惊动煜皇你老。”
吴煜脸色有点不善,虽然他的境界比林伯当高了许多,但从精神风貌来讲,却弱了一筹。没办法,年轻就有朝气,这是强大气势所不能掩盖的。他冷冷一哼道:“怎么?那几个老家伙老得都不能动了?”
林伯当听出了其中的暗喻之意,也不恼,轻笑道:“煜皇,这些小事,本皇这个做小辈就能代劳,就不必麻烦几位老祖宗了。”言外之意,就是吴家找不出一个辈分小一点的皇者。
吴煜心中郁闷,却也无意和小辈做口舌之争,脸色沉凝地又哼了哼。会意的吴伟立刻接口道:“怎么罗家的人还没到?”
这句话立刻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按理说,既然是罗家提起的挑战,那应该早来。斗志昂扬的吴猛也不管自己的小辈身份,有些不屑地道:“我看,那个什么令狐绝估计是不敢来了?”
“谁说不敢来?”一个霸烈的声响震动四方,随着这声响,罗宇刚率领着罗家一干人等涌进斗场,可奇怪的是,除了罗宇刚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其他人,包括罗家族长罗天鹏脸色都有点怪异。
“宇皇。”这次林伯当不敢托大了,以晚辈之力恭施一礼。作为后进的皇者,罗宇刚一直是他心中追赶的目标。
吴煜和罗宇刚是老相识,而且是老对手了,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他森森然地道:“宇皇,既然来了,就开始吧。”
罗宇刚双眉一蹙,袍袖一挥,叱道:“着什么急,再等等。”
他的情绪不对,所有人一下感觉到了,有些聪明的人立刻注意到在罗家来的人当中,除了大家都认识的罗海旋外,根本就没一个年轻人。一下子心里都活泛开了:“难道罗家真要认输?”
“那个令狐绝不会是真不敢来了,那罗家这脸可就丢大了。”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包含着迷惑、不解等等意味注视着自己,罗家人的神情都显得比较尴尬。今天他们来的时候,派人去找令狐绝。可派去的人说,一大早,罗天雕就带着令狐绝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仿似意识到什么,吴家族长吴伟仰头长笑后,充满讥讽之意地道:“罗天鹏,这就是你们罗家的子弟?”
罗天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憋屈,这一下子,仿似又让他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候,他就是这样被吴家的人羞辱。
一见族长受辱,罗海旋血气上涌,抢身出来道:“罗家子弟在此,谁敢一战?”
这一句话,印证了刚才众人所想,一时间众说纷纭:“令狐绝真的退缩了?”
“怎么会这样?”
“罗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家的人无言以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罗宇刚也气得七窍生烟,可他深信令狐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才耽搁了,可心中的怨气还是情不自禁的起来了,厉叱道:“好了,吵什么吵,林家的人不是还没来嘛?”这句话,算是一个理由,却有些苍白和无力。
吴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冷笑着道:“宇皇,依本皇之见,那个叫什么令狐绝的小辈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他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心里,对令狐绝又有了一番新的评价。
罗宇刚气怒之及地喊道:“罗里吧嗦的干嘛?一会自见分晓。”
这时,一个一直守护在斗场外的罗家长老兴冲冲的冲了进来,远远地喊道:“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一忍再忍(2)
罗家的人皆是一震,随即脸上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罗宇刚很是嘲讽的扫了吴煜一眼,掺杂在威严中的那丝忐忑早已不见:这小子还真是让本皇不省心。
一个身影匆匆而进,看到这个人影,罗家人又张口结舌了。来是来了,可来的不是令狐绝,而是罗天雕。他好似有些畏惧,走过来的脚步明显放慢。
这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罗宇刚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他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事不会顺利,厉声吼道:“老三,还不快点滚过来。”
罗天雕神情非常复杂,可看到父亲严厉的神色,一咬牙,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那小子人呢?”罗宇刚怒气冲冲地道。
罗天雕能感受到父亲目光中那滔天的怒意,硬着头皮唯唯诺诺地道:“他,他走了。”
走了?罗家众人脸上皆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虽然先前一直找不到令狐绝,可任谁都不会相信,令狐绝会在这种时刻一走了之。
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罗天鹏心里恨得直咬牙,要是这个时候让他遇到令狐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把他撕成俩半。
围观的其他家族的人皆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只有吴煜反而更显阴森了,他不易察觉地看了旁侧一个长老一眼,那长老会意,趁所有人不注意,悄然离去了。
此刻,罗宇刚反而冷静下来,在罗家。除罗天雕外。就他对令狐绝的秉性最了解。沉吟了一下。朝前走去。罗海旋年少,想要跟上去,却被旁边的族中长老给拉住。跟上去的只有局促不安的罗天雕。
设置一个消声的结界。罗宇刚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罗天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垂首道:“有人抓了宇文家的一个丫头,要挟绝儿,让他输掉这场挑战赛。绝儿别无选择,只能走。”
“他倒是洒脱。一走了之。”罗宇刚有些恨意地喃喃后,掀袖一挥,撤去了消音结界。他是个有决断的人,既然令狐绝走都走了,其中的缘由不需要现在说。权衡了一下,他转身朝吴家和林家的人走去。方才他说林家的人不在,是指林家参赛的林清雅到现在也没现身,可现在已无需用这个借口拖延了。
见罗宇刚面色沉凝的行来,所有人都小声议论开了:“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宇皇看走眼了?”
————————
林伯当也很是奇怪。宇皇是什么人?他既然能提出这个挑战,必定有几分把握。双眉一蹙。想起了自己家中的事,对身边的一个长老低声道:“清雅那丫头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出门前,就是这个长老说,清雅丫头还有点事,要晚些来。
那个长老垂首道:“应该快了。”他说是这样说,心里也有点不安,虽然派去的族人说清雅就在府内,可看眼前这个情形,总觉得有一丝异样,眼神也情不自禁的往门口瞄。
这一瞄,还真管事,林清雅的倩影出现在入口处,只是神色之间,有点黯然。
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不在她身上,众人瞩目的罗宇刚面朝吴、林俩家而站,双眉紧锁,以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道:“今天比赛,就此作罢,我罗家认栽。”
“老祖宗。”
“父亲。”——————罗家人都大惊失色的叫道。其他各族的族长,长老也表情不一。
林伯当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略有些迷惑地道:“宇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宇刚不想解释,只是冷冷的扫了吴煜一眼,包含深意地道:“有些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在场的那个不是七窍玲珑之辈,瞬间把目光集中在吴煜身上,纷纷猜测着这话里的含义。
吴煜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没想到,令狐绝竟然有如此胆魄和见识一走了之,要知道,这一走,想再进罗家那是难如登天了。可他不能把这种惊诧浮于表面,不可置否地道:“宇皇,当日你说的话本皇可是记忆犹新,怎么?我们光明族人才济济,那个什么令狐绝是怕了,不敢出来了?还是你宇皇输不起,让他躲起来了?”
这番说辞,让周围的其他家族族长,长老心中又是一番思量,连看罗家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心里一直憋着火的罗宇刚脾气上来了,刚想发飙。一个清冷冷,淡幽幽的语声在人群中传出:“等等,我有话说。”
“雅儿,这里哪有你说法的份,还不退下。”林家一位长老对随声行出的林清雅叱道。
林清雅仿似没有听到这位长老的话,一脸平静地道:“一个多时辰前,我和令狐绝交过手,我败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显露出惊容,林清雅是这次选拔出来五大弟子之首,她败了,那令狐绝因畏惧而不出现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雅儿,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林家长老寒着脸道。
“等等。”林伯当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奇怪,摆手阻止的同时道:“清雅,你把事情始末说清楚,不许隐瞒。”
眼眸中流露着一丝羞恼之意,林清雅缓缓道:“今日拂晓,有个女子在府外求见,雅儿去了,没想到她是令狐绝的契约精灵,虽未达王级,却已凝成人形。她把我带到一处偏僻所在,见到了令狐绝,三招,只有三招,雅儿就不敌落败。”
“什么?”
“这怎么可能?”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林清雅的战力他们都清楚,对老一辈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年轻一辈来说。绝对是出类拔萃!这个令狐绝竟然只用三招就能击败林清雅。可怕之处不言而喻。
“清雅,你说的是真的?”诸葛云很是诧异地道。他(她)们前几日还分析过令狐绝,令狐绝强是强,但要说三招击败林清雅,他不敢相信。
林清雅也不想在众人面前自揭其短,可没办法,她和令狐绝有言在先。只能微额首道:“是的,本来我一见是他。不想和他交手。可他放出话,说三招必能败我,我才——————。伯皇,几位长老,刚才我说有事晚来,也是令狐绝的要求。”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一定是眼前这个天之骄女受不了令狐绝的激将,不但败了,还被要求做些事情。可令狐绝为什么要怎么做呢?很多人想不通了!
想不通的人有。但想得通的人也有,而且不止一个。这小子还算知道点轻重!罗宇刚暗付着。脸上也漾起一抹傲气,冷然地道:“既然话说到这里,本皇也就明言了,有人用了龌蹉的手段,逼迫我罗家的子弟不能参赛。既然如此,本皇就遂了他的心愿,我罗家输得起,我罗宇刚输得起。”
最后输得起这三个字掷地有声,让一些人情不自禁的变了脸色。谁也不是傻子,这张弛之间,其中的是是非非,基本上也能猜个**不离十了。
好手段,令狐绝,本皇还真是小看你了。吴煜心中冷酷的想道,可箭在弦上,他也不能让罗家好过,神情不动地道:“宇皇,本皇不管你暗地里施的什么手段,纵然林家的丫头真是败了,可我们吴家的、诸葛家的人没有,你说对吗?诸葛大长老。”
诸葛旦还在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听吴煜问起,怔了怔,沉吟了一下道:“修炼之道,本来就是相生相克,如果以一人的生败来决定这场比赛的结果,确实有点不合情理,也很难服众。”
一些和吴家、诸葛家关系不错的家族族长、长老此时纷纷出声:“煜皇言之有理。”
“说不定那令狐绝使用了某种特别的手段,骗过了林家的丫头。”
“是啊,这个难说。”
罗宇刚犀利威严的目光一一扫过,让这些人瞬间都闭起了嘴巴。在鸦雀无声之时,罗宇刚冷然地道:“那你等以为如何?”
“让令狐绝出来!”吴煜针锋相对地道。
“他已经离开秘境了。”一直没说话的罗天雕突然插口道。
“哈哈。”吴煜仰天长笑,笑声渐落之时,突然收声暴烈地道:“战也是你们罗家,不战也是你们罗家,我族难道是你们姓罗一家说了算?”
罗宇刚刚想说话,罗天雕已经接口道:“绝儿是走了,不过他给你们留下了一份东西,还有一句话,金雷秘境见!”说完,袍袖一展,一副卷轴冲天而起,在空中倏地展开:雪白的轴面上,是一个火焰般血红的大字:战!笔力苍劲雄浑,着力如刀,洋溢着一片傲然的不屈之气,有血腥的美,有慑人的壮。更有一股激奋的霸气在无形的散播、侵袭!
“这?”受气息所感的林伯当悚然色变,情不自禁的出声道。
诸葛云的感触稍微慢点,但更加的深刻,颤声道:“疆域之气,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也很是惊诧的罗宇刚意气风发的狂笑出声,金铁般交击的铿锵之声豁然响起:“好,好,不愧为我罗家的子孙,你们现在还有谁不服?”说完,袍袖一展,在把空中的卷轴收入袍袖之中的同时,化成流光,在转瞬逝去的同时道:“老三,跟我来。”
罗天雕知道自己躲不过一顿斥责,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难怪你不是他的对手?”一个站在林清雅身边的林家长老低声道。他一直对林清雅三招落败的事耿耿于怀,不过看到这个字,心中就释然了。
林清雅虽然能感受到字中那股气势对自己产生的压迫,但不是很强烈,有些迷惑地道:“四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家四长老精光内蕴,长吁一口气道:“此子实在妖孽,未入王级,便领悟这疆域之意。还能将它蕴入字中。意在神不散。可怕,可怕。”
“走。”吴煜震惊之余,寒脸叱道。他这一走,吴家的人都跟了过去。
诸葛旦也脸色沉凝,对身旁面露迷惑的诸葛云道:“你绝非此人所敌,如果相遇,能避则避,切不可逞强。”
诸葛云还是一头雾水。茫然地道:“大长老,他真有这么厉害?”
诸葛旦也不解释,朝林伯当微微颌首后,领着诸葛家的人径自离去。
林伯当双眉微蹙,仿似在深思什么,突然,他仿似想明白了一件事,眉宇一舒道:“原来如此,难怪宇皇要提早收走,虽是疆域之气。却是神通所致,取巧了。”说完。哈哈笑着,领着林家的人离开。
是取巧了,这个字是令狐绝根据自己在矿山领悟的元素意志概念,把自己的君临天下神通所产生的气势内蕴起来。他本想通过这个字来证明自己不逊于他人的实力,可没想到,在场的强者反而从这个气势中,错估他的实力。
“老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和那小子一起愚弄本皇?”在罗家后院的密室,罗宇刚很是暴烈地道。
罗天雕不知道父亲是真怒、还是假怒,只觉得瘆得慌,忙不迭地解释道:“孩儿不敢,我一直想说来着,可那小子死活不肯,他说你要是知道了,必定会想办法去救宇文家的丫头,而让他继续参赛,这样一来,不管他是胜是败,宇文家的丫头都没活路了?”
这小子。罗宇刚心中怒气未尽,可又不得不说令狐绝把他猜透了。这次比赛事关罗家的前途,一个宇文家丫头的生死是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的。想了想,冷哼一声道:“如此的心慈手软,本皇是看错他了。”说到这里,语锋一转,语调略显缓和地道:“那宇文家的丫头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罗天雕急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最后还不忘给罗宇刚上点眼药:“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孩儿也是念及这点,才斗胆欺瞒父亲的。”
罗宇刚长叹一口气,知道事情原委后,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令狐绝今日的所作所为,可能会惹来绝大多数罗家人极大反感,以后恐怕再难融入罗家。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惊:难道这也是这小子一走了之的一个原因?
脸色更凝重了,在室内来回踱了几步道:“那小子走之前没说什么?”
罗天雕还在愁怎么把令狐绝走之前留下的话说出来,一听父亲问起,急忙顺杆而上:“他说了,他说对父亲的恩情铭记于心,只要情在,姓什么不重要。”
果然如此!罗宇刚出人意料的唇角牵起了一抹笑意,横瞄了有些抓耳挠腮的罗天雕一眼,心中一动道:“要不是这小子还要些事情留给你办,你是不是跟他一起走了?”
罗天雕一怔,面露惊容地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急忙辩解道:“不是,父亲,那小子让我陪出府后,就让我直接去传送门前等,他去过林家我都不知道。”
罗宇刚也不点破,最近他自己这个儿子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细细想了一番,果然让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虎脸一黑,沉声道:“你是不是告诉他战龙台的事了?”
罗天雕此刻是彻底无语了,他有种错觉,在令狐绝,在自己父亲这俩个人面前,他这个宙级魔王就像个透明人一般,没什么秘密可言。只能垂首道:“是。”
“难怪这小子走的那么洒脱。”罗宇刚双眉一舒道。要参加百族精英弟子大赛除了各族分配名额、自行选拔外,还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从战龙台上脱颖而出。百族源远流长,分布极广,有些小部族没有名额,并不表示不会出现天才子弟,战龙台就是为这些人设立,只要在战龙台上坚持到最后,或者连赢十场,获得战龙台上的裁判一致认可有参赛的实力,就能取得百族精英弟子大赛的比赛资格。这件事在百族中不算什么大秘密,罗天雕先前没说,只是为了让令狐绝断了别的念想,尽快跟自己回族。
又沉吟了片刻,罗宇刚低沉地道:“既然如此,老三,你去收拾一下,追上那小子,告诉他,擦屁股的事本皇不会做第二次。”
喜出望外的罗天雕急忙点头应允,他想出秘境,可不仅仅是因为令狐绝!
在吴家的后院,怒发冲冠的吴煜刚刚摔碎了一只青瓷茶杯,吓得几个林家长老静若寒蝉,这时,吴天进来了,他一进来,吴煜就挥手让那几个长老退下。在室内只剩俩人时,吴煜冷森森地道:“本皇小看了那小子,想不到他竟然有此决断,看来,罗家的门他是不想进了。”
吴天不关心这些内情,他现在迫切的想出秘境,去追杀令狐绝,为自己弟弟报仇,立刻包含怨毒地道:“老祖,让我出秘境吧。”
吴煜摆手,示意自己要想一下。这时,在林家府邸前,和德龙一起出现过的那个中年人进来了,他朝吴煜躬身道:“老祖,宇文家到处在找那丫头,怎么办?”
吴煜想了想,沉声道:“把那丫头放了,别露什么痕迹。”
“放了?”那中年人似有不解地道。虽然这次行事的都不是吴家的人,就算放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毕竟还是直接杀了干净。
“对,放了。那小子都走了,留她何用?要是平常的时候,杀了就杀了,可现在不行,你们想,这才一天,宇文家就大张旗鼓的找,一定是有人暗中知会了这件事。这丫头毕竟是个圣女,到时候有些人借此发挥那就得不偿失了?”吴煜很冷静地分析道,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气怒而冲昏头恼。
“看来又是那小子搞的鬼?”那中年人阴沉沉地道,他虽没去过斗场,但场内今日发生的事他也知晓了。
吴煜不需要他提醒,挥手就让他退下去。
在他走后,吴煜才眸露凶光地道:“吴天,你立刻出秘境,这小子既然留话说金雷秘境见,想必去战龙台了,你去那里杀了他。如果有罗家的人阻拦,不必留情,杀了他,罗家会更乱。”
“是!”吴天不动声色的狠狠道,双眸内杀机满溢!
而此时,令狐绝已经回到了秘境外的大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猎鹰之名(1)
这是一处无际的高地,没有了平原的细致和秀丽,却有着荒疆似的浩瀚与雄壮。令狐绝一袭白衣,在烈炎血红鬃毛飞扬飘舞里,显得英挺极了。而在这英挺中,更包含了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思思紧紧地依偎在令狐绝的怀里,绝色的脸上有那么一抹羞涩的红晕。出了秘境,她就幻化出来了,更在令狐绝深情的目光下,坐上了烈炎,整整俩个时辰,她都没有换过姿势。任凭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令狐绝虽然看不到思思的神情,却能感受秀发拂在脸颊带来的柔腻,就像一丝丝柔软的梦,柔软得让人心醉。情不自禁地,他低下头,在长发上一吻,轻轻地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思思低低咿唔一声,脸儿红着,忽然,她有些惊奇的道:“阿绝哥哥,我们是去战龙秘境吗?”战龙台在战龙秘境内,和金雷秘境有单向传送阵。
令狐绝嗤嗤一笑,这迷糊的丫头,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笑笑后指着前方道:“从这里过去大约三、四千里,就出了明思帝国,到了休明特商业联盟。按照罗老所说的方位,金雷秘境的入口处,应该就在休明特商业联盟的边界。”作为猎鹰师团的师团长,对明思帝国附近的地势分布,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思思表情里有一股掩不住的兴奋与渴望,她欣恰的道:“那里好不好玩?“
真是没长大的丫头。令狐绝爱怜地搂紧了她,低低地道:“只有要你这样一直陪伴,地狱也是人间仙境。”
思思没想到一直冷俊不开窍的阿绝哥哥竟然会说出如此动情的话。羞得半个脖子都浮起一抹丹朱也似的红热。像白玉的一片赤痕。心扑通扑通跳着。赶紧岔开话题道:“阿绝哥哥,宇文琴不会有事吧。”
令狐绝双眉微蹙,沉吟着道:“应该没事。”他在出秘境前,仔细权衡过一切,知道只有自己走才是解决困境的最佳途径。虽然临走他做了一些安排,可究竟结果如何?还是尽人事,听天命。
“那老祖宗会不会生气?”思思还有些担心的道。
深深得吸了口气,令狐绝抬起那一双澄澈有如古潭般幽邃的眼眸。望着远处,平静地道:“得人恩果千年记,要是老祖宗因此迁怒于我,那也没办法。”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思思微侧身,仰起脸,抬起梦一样的眼眸望着令狐绝,俏声道:“阿绝哥哥,我一直要在你身边,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令狐绝微垂脸。双眸深情,感动的将思思的脸按在自己胸前,思思甚至可以听到令狐绝那剧烈的心跳。她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轻微的跳动,那模样,美极了,也可爱极了。
令狐绝用一只手轻轻摩裟着她的一头秀发,低柔地道:“傻丫头,就算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也会踏遍千山万水把你找回来。”
“我才不会呢。”思思瞬间睁开眼眸,用力的咬唇反驳道。就在她仰脸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出现一座城池的阴影。立刻迷惑地道:“阿绝哥哥,我们要进城?”
令狐绝点头道:“是的,这座黑辽城是明思帝国在东疆最大的城池,我们去打探点消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思思知道他心中记挂着猎鹰师团和大陆的局势,便乖巧的点点头,又把身子依偎进令狐绝的怀抱,对她而言,去哪里,去干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阿绝哥哥在一起。
黑辽城是明思帝国的重镇,在它附近,分布着好几座小城池,为明思帝国的东疆边境大营提供后勤保障和兵力输出,繁荣不在话下,仅一个黑辽城,常住入口就有几百万。
令狐绝进城后,找了一家看上去有点档次的茶楼就进去了,思思早已隐入他的体内,没办法,思思的美貌在普通人的眼里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为了避免麻烦,令狐绝就算不舍,也只能如此。
出类拔萃的外表,高贵冷冽的气质,让令狐绝走进茶楼的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当然,那些伙计更是一脸恭敬的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
令狐绝平静地扫视了一番,听到有一桌几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在聊着一些时事热闻,便走到隔壁一桌坐下,点了些茶水果品,独自品起茶来。
一个胖的几乎看不到脖子的中年人刚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吧,前些天,展城发生的那件抗捐事情。”
一个神色沉稳的中年人迷惑地接口道:“这件事不是平息了吗?那些抗捐的人不是都让子爵大人给抓起来了吗?好像就是明天处死,怎么?事情又出变故了?”
那个胖子抿了口茶道:“也不算变故,可你们知道那几个带头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吗?”
“不就是一些种地的毛头小子?”另外一个商人满不在乎地道。
那个胖子摇着头道:“我听说,那几个年轻人曾经是猎鹰师团的士兵?”
“猎鹰师团?”他的同伴们同时惊叫出声道。现在,在明思帝国,就连三岁幼儿也知道猎鹰师团的存在。旁桌一直留神细听的令狐绝举杯的手明显一僵后,慢慢地把杯沿凑近唇边。
“不,这怎么可能?老胡,你会不会弄错了,猎鹰师团不是一直在帝国的西疆,怎么会和那几个小子扯上关系?”那个神色沉稳的中年人也有些动容了,有些质疑地道。
胖子有些自得地道:“你们不知道了吧?那大半年前克罗城之战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那些小子原是帝国西方兵团的人,在那次战役后,就被猎鹰师团统领。后来猎鹰师团不是提出以城换粮。帝国再度接受克罗城嘛。他们这些人就被消除军籍遣返了。据说,在我们黑辽城,就有数百个这样的人。”
大家的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隔壁桌的一些人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个有些不屑地低声道:“这有什么?猎鹰师团还能为这些退役士兵出头?更何况,就算想出头,也恐怕辫长莫及?”
那个胖子见旁人质疑,有些不服气地道:“你知道什么?那些士兵虽然算不上是猎鹰师团的真正士兵。可他们回来后,却以猎鹰士兵自居,平常相互之间多有走动。”说完,还包有深意的左右看了一眼。
在座的人也都算有些见识的人,很快想通他的言外之意,其中一个惊叫道:“你说我,明日展城可能——————”说到这里,他自己给自己捂住了嘴巴,有些事是不能非议的。
见众人的神色都有所变化,那个胖子志得意满地又抿了口茶。仿似自言自语般道:“反正这俩天我在展城的店铺是不开门了。”
众人皆议论纷纷,有些识趣的已拔腿走人。杂乱中,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桌上散落的几枚魔晶币还在悠悠的颤着。
展城,是黑辽城四大子城之一,由于距主城的距离最远,所以在几大子城中,属展城最为冷清。可今日不同,在展城的东门外,却是人头熙动,水泄不通。原因很简单,马修子爵要当众吊死前些天那几个带头抗捐的平民。本来这件事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像这等抗捐之事时而有之,何况今年还是粮荒之年。可因为有人传出这几个平民可能和猎鹰师团有关,这下好了,看热闹的多了,现在,在明思帝国,任何一件和猎鹰师团有关的事都能成为热闻。
远远地,令狐绝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被人群围起来的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上,设有几个绞刑架,几个彪形大汉就凶气毕露的站在上面。沿着高台,四周,站满了士兵,把高台和人群隔离出来。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群人,应该是今天要被处死的那几个小伙子的亲人,她(他)们啼哭着,叫喊着,可面对如狼似虎的士兵,不敢越雷池一步。
令狐绝透过人群,默默的观察着,在人群中,他看到好些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正眸露坚定的盯视着高台,时常相互传递眼神。
应该是他们了。令狐绝脸色沉凝的想着,昨夜,他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调查清楚了,这次被抓的一共六个人,全部是从克罗城遣返回来的士兵。本来他们的家庭,因为他们的服役,要交的赋税比较少。可他们一回来,这赋税就上去了,加上今年粮荒,又加上马修子爵提高兵税,这下,这几个家庭就承受不了了。那几个退役回来的小伙子找到了马修子爵的府邸,希望能通融一下,可没见到人,就被打了出来。这一打,把这几个小伙子的血性打出来了,在马修子爵派人去他们村子收税的时候,狠狠把那些收税的人揍了一顿。这一揍,捅了马蜂窝,大发雷霆的马修子爵立刻派出私兵把这几个小伙子抓了起来,按上了抗捐的罪名,决定今日公开处斩,杀鸡给猴看。
就在令狐绝沉思之际,人群沸腾了!令狐绝放眸望去,从城门口出来了一支队伍,数百士兵在几个身骑高头大马的贵族装扮的人的带领下,押着几个蓬头散发,一身血污的人,挡开人群后,进入高台。
抢天哭地的嘶喊声响起来了,一抹深沉而怪异的煞气漾在了令狐绝的唇角!可他没有急于行动,他决定借此机会让世人看看,猎鹰师团不可辱,就算只当过一天猎鹰师团的士兵,那猎鹰师团就是他一辈子的依靠。毕竟,从克罗城遣返出来的士兵,何止黑辽城有?
靠近高台的人群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令狐绝还没有仔细看清楚,一个高昂的语声已响起:“本官今日奉子爵大人之命,监斩抗捐的刁犯,让那些同样心怀不轨的人看看,抗捐是什么下场,来人,把犯人带上去。”
此人的嗓子雄厚嘹亮,有如宏钟大吕,袅袅传出老远。于是。一再逼近的人潮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多少双焦急与愤怒的眼睛也齐齐朝高台上投去。
高台上,有六个年轻人被押解了上来,来到绞首架的旁边,这六个人简直已不像个人形了,他们的头发乱草一样的蓬散着,几乎看不到脸孔,全身上下的衣裳破烂污秽不堪,血迹早已凝固成为紫褐色。连伤口全结上乌黑丑恶的疤块了……
“小三。”
“山子。”亲人们肝肠寸断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令狐绝冷静的观察到,人群的那些年轻人已有了动手的迹象,他们悄无声息的朝前挤着,面容表情,有掩饰不住的仇恨与愤怒。
在高台下沿,一个令狐绝看不到的方向,那个高昂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如果愿低头认罪,本官愿意向子爵大人求情。或许能饶你们一条命。”这个说话的人显然是得到授意的,想借此做点文章。最好那几个犯人能当场求饶,那样警示的效果会更好。至于这高台上的犯人嘛,他说得只是或许。
这句话引起了不错的效果,那些高台上小伙子的亲人们立刻痛哭流涕的磕头乞饶:“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不敢了。”
“三子,快说,快让大人饶你一命。”
高台上,那些年轻人听到亲人们的呼唤,抬起了头来,孱弱中,憔悴中,尚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对亲人的难舍之情。
一个哽塞的声音出来了,疲乏而凄楚:“娘,不用求他们,儿子不孝,不能侍奉你老膝下了。”
沸腾的人群在这句话落下后,安静了下来,除了亲人的啼哭还在继续,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凄凉的气氛中。
这时,一个包含着惶恐的声音响起:“大人,我认错,我愿意买身为奴,我不想死。”
这句话一出,令狐绝看见散在人群中那些本来已经准备动手的年轻人突然停滞了,面孔上浮着无比的惊愕和羞惭。
“住口,三子。”一个面容蜡黄干瘦的年轻人沙哑而撕裂般的叫了起来,他的叫声含着泪咽,含着羞辱与不甘,更含有无比的激昂:“三子,别忘了我们回来时许下的誓言,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都不能弱了猎鹰士兵的名头。”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个叫三子的年轻人垂着首,仿似忍受着无比的痛楚,撕心裂肺的叫着。
“住口。”其他年轻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声嘶力竭的叱喝道,挣扎着,他们的神情很萎靡,更在那一刻,有一抹难以掩隐的坚定。
一看他们挣扎,旁侧的士兵刀背雨点似的劈砍着他们,吼道:“跪下。”
在一片窒闷而重实的刺耳声里,一个小伙子放开喉咙大喊:“兄弟们啊……别管我们,我们会死得像个男人,会像个猎鹰士兵,以后有机会见到师团长,告诉他,我薛山一日猎鹰,一世猎鹰。”
在人群中的其他遣返士兵含着一泡眼泪,凝注着高台内受蹂躏的生死兄弟,肌肉在不住的跳动抽搐,呼吸变得又粗又急……他们知道,这是台上的兄弟对他们的警示,以他们现在的人数,简陋的武器,面对近千全副武装的士兵,救人就是找死。
可找死就不救了嘛,人群中,一个金石交击般响亮的声响扬起:“是猎鹰的,都给我上。”语声含着强制的哽咽,豪烈而悲愤的传送了开来,字字入耳,句句清晰。人群瞬间混乱,就在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重要关头,一个清亮仿似不带一丝情感的冷酷声音响起:“猎鹰之名,因你们而荣耀。”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跃上高台,几乎同时,高台上的所有士兵,包括先前准备行刑的那几个彪形大汉如爆裂的山石般狂叫着摔下台去,连带着绞刑架也寸寸碎裂。
这个突起的变化,简直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惊呆着,慌乱的人群也不逃了,已经交手的双方也僵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惊愕骇异,不知所措的望着高台上那傲然背立的白色身影,而这身影此时正在缓缓地转过身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猎鹰之名(2)
面对转身后令狐绝的绝世风姿,连哭泣声似乎都轻了许多。旁侧,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你,你是什么人?”
令狐绝微侧眼扫了一下,是一个锦袍中年人,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瞪视着自己,只是神色间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好像不屑和他对视般,令狐绝转过视线,淡淡地道:“猎鹰师团师团长令狐绝。”
这句话声音不重,但起的效果却是令人惊颤的。
“师团长。”
“真是师团长。”人群中,那些被遣返的士兵已猛的石破天惊般欢腾高呼起来,他们都没见过令狐绝,但对令狐绝外貌的描述却听了不知多少,深信这世上除了他们师团长外再没有谁会有如此的风姿气势。热烈沸腾的欢叫声,掺杂着无声的眼泪,顿时响彻云霄,而那些和他们对峙的士兵,已不知所措了,除了惊怔之外,他们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堪与恐惧,猎鹰的凶狠之名,在明思帝国的军中早已被神化了。
恰在此时,悲壮而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无数高大雄骏的马儿骋驰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像自天际突然掠来的轰隆隆的霹雳,朝这个方向卷来。
“哈哈。”那个锦袍中年人脸色一变后,突然放声长笑:“你们这群以下犯上的叛逆,本爵料到你们会如此,早就知会了大军,你等还不块块束手就擒。”
令狐绝好似根本不屑搭理他,掌影掠起,那捆在六个年轻人身上的绳索便无声无息的断裂。在挣开束缚的同时。那六个年轻人半跪于地。抖索着。声嘶力竭的喊道:“师团长。”
看着这一张张激动、亢奋、乃至羞愧的脸庞,令狐绝首次在他深沉的面庞上露出了温暖之色,虽仅只有那么一丁点,但却也足够了,他肃然的道:“起来,你们都是好样的。”
其他人纷纷起身,只有那个叫小三的怔窒在那里,又是窘迫。又是忐忑,他一张没有原本血气的黄脸涨得发赤,唇儿嗡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团长,三儿是独子,他爹早逝,是他瞎眼的娘一手拉扯大,所以————。”一个离令狐绝最近的年轻人再度跪下,替兄弟解释道。
含有一种特殊意味的笑了笑,令狐绝转过了身。此刻,场内的形势已起了变化。那些遣返的士兵守在了高台四周,而那个锦袍人已带着一些人朝疾驰过来的骑兵大军迎了上去,还有数百名士兵把高台围了起来。至于那些看热闹的人,深怕受池鱼之灾远远的躲了开去。
说是大军,其实也就近千之数,在锦袍人和他们会合的刹那,在距离百丈外,就停了下来。片刻后,一个表情淡漠的年轻将领和锦袍人一起越众而出,身后只跟了数十骑。
被遣返的士兵都显得有些紧张,可他们也都是上过沙场之人,又有令狐绝这个主心骨在,不用吩咐,就把这些人拦住了。这一拦,后面的骑兵动了,动静不大,但实则都已占据了有利的攻击位置,可以迅速向高台发动冲锋。
这些伎俩,令狐绝是深深熟悉的,他沉声道:“让他们过来。”
拦路的遣返士兵退了开去,年轻将领和锦袍人策骑而进,令狐绝站在高台上,冷冷注视着他们,神态在肃穆中,有一股子超然拔俗的飘逸之气。
那形容沉淡的年轻将领也似乎一下子为令狐绝的模样气度所震慑住了,他愣了一下,又仿似沉吟了数息,突然跃马而下,单膝跪地垂首道:“东方兵团第八十七轻骑兵师团副师团长令狐风参见啸鹰候。”
令狐风?令狐绝心弦一动,在令狐家族,老太君那一代直系的只有三个人,老太君和令狐霸天都没有子嗣,也就是他的爷爷留下了三个儿子,他父亲令狐明摆第二,还有一兄一弟,兄令狐空现在是东方兵团的一个军团长,生有俩个儿子,以风、雷为名。弟令狐徳在南方兵团,有一个女儿,叫令狐雪。这些人基本常年都在外面,令狐绝听说过,但一个没见过。
难道这个令狐风就是大伯的儿子,自己的堂兄?令狐绝心里猜测着,表面上神情不动地道:“起来吧,令狐将军。”他先前之所以能有恃无恐的面对这支大军,多半也是自己这个啸鹰候的身份。
“是。”令狐风起身后,朝后猛一挥手,身后的骑兵齐齐落马,声如闷雷般齐身行礼道:“参见啸鹰候。”
这一吼,让远处围观的人群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回事?也让锦袍人形态就宛似在大白天里活见了鬼;眉毛跳着,嘴唇抽搐着,两只手痉挛地扭成了一团。
“你就是马修子爵?”令狐绝转向那锦袍人,面色突沉。
“是,是。”那锦袍人这次醒过神来,手足无措想行礼,他是贵族,又没有军籍在身,无须行跪拜礼。
“给我拿下。”令狐绝理都不理他,愤怒的哼声道。
根本不需要那些遣返军人动手,令狐风带来的士兵就把马修的双臂给扭转了过来,痛的马修尖叫出声,可他还是没有忘记抗辩:“令狐大人,这猎鹰师团是叛逆,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令狐风一个箭步上前,大嘴巴就抽了过去,同时厉声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殿下敕封啸鹰候的事已昭告天下,难得你不知道?”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轻,马修的右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这也把他给打醒了,想到好似是有一个公文提及过此事,只是最近一俩个月,他一直沉溺温柔乡里,那记得这么多事。
令狐绝冷眼旁观着,直觉告诉他,令狐风这一巴掌是有些做戏的成分。也不细想。沉声道:“说吧。今日之事你想如何解决?”
其实,这些猎鹰士兵抗捐是实,马修这样做也不算过分,再加上令狐风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令狐绝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他还有事要办,不能在此地久留。
令狐风很会把握时机,立刻挥手示意士兵放开马修。并提醒道:“还不谢谢啸鹰候。”
马修再蠢,也知道令狐风是给自己台阶下,立刻躬身,颤声道:“是本爵糊涂,冤枉了好人,请侯爷责罚。”
从令狐风的举动中,令狐绝能判断出,这次提高兵税可能和东方兵团有关。见马修服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立刻冷哼了一声,转身对身后几人。温和地道:“你们有什么要求?”
薛山等人大难不死,又见到心中的偶像。心中激动万分,那还有什么要求,涨红着脸连说没有。
马修也识趣,立刻吩咐下面的人上高台去扶薛山等人,送他们去城中疗伤。
眼眸含着泪,薛山等人依依不舍的被扶了下去,早有他们的亲人等在俩侧,欢天喜地的把他们围了起来,而那些遣返士兵更像获得胜利般高呼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令狐绝深有感触,这些人都算不上真正的猎鹰士兵,可就算如此,他们还守着猎鹰那份宁可舍命也不愿丢失的尊严。想着,他目光中透出一片澄澈而晶莹的光芒,这片光芒,冷凛而又智慧——————
他俯下身,对一个背对他的遣返士兵喊道:“你叫什么?”这个士兵,令狐绝知道,是这些士兵的头。
那个士兵转过身来,是个面容粗犷的年轻人,他仿似受宠若惊般躬身道:“柴猛见过师团长。”
“你把所有在黑辽城附近的同伴都统计入册,你们的赋税有我猎鹰师团承担。”令狐绝很冷静地道。赋税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他不能做的太过分,否则会引起太多的反弹。毕竟现在,他还算是明思帝国的一个侯爵。
“师团长,这怎么可以?”柴猛惊喜中很是忐忑地道。
“就这么定了,如果可以,你通知其他区域像你一样遣返的士兵,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要硬抗,就说你们是猎鹰师团的在籍军人,所有赋税,让他们向我要。”令狐绝细心的解释道,他现在是有封地的侯爵,又领旨扩编猎鹰师团,只要不是正大光明的抗捐,相信天子殿下就算知道此事,也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猛的抬起头,柴猛的表情是极其亢奋的,甚至说是不可思议的,他喃喃地道:“师团长,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猎鹰一员。”
令狐绝从柴猛的目光中感到一份责任和信念,这让他很是感触,重重的颌首道:“是的,你们都是猎鹰的一员。”
神情在奇异的转变,他猛地转身,举起双手喊道:“兄弟们,师团长说了,我们还是猎鹰的一份子。”
那些遣返士兵们似乎颖悟了些什么,眼眸闪耀着一股奇异,惊震,与亢奋的光芒,像换成另一个人似的热切地轰然相应,喊声含着强制的哽咽,蕴着无尽的豪气,响彻云霄。
令狐绝又低声叮嘱了柴猛几句后,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中,在令狐风的恭迎下,铁蹄翻动,来到了令狐风的师团驻地。
掀帘而进,相对而立,令狐风含蓄的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看来他真是自己的堂兄。令狐绝心里浮起一丝隐约的感触,笑了笑,也不说话。
令狐风也不点破,虽然整个令狐家族都已经默认令狐绝是令狐家族的后人,可毕竟没有真正的认祖归宗,他也不能太自以为的以堂兄自诩。在请令狐绝入座后,略有些迷惑地道:“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来东疆?”彼此的关系心照不宣,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亲热。
“我有些私事,要去边境一趟。”令狐绝深沉的看着令狐风道,并不急于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表露。
“边境?”令狐风的表情很奇怪,眼神也有些婆娑迷离,似乎不相信令狐绝所说的话。
“怎么,是不是边境有什么事发生?”令狐绝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很泰然地道。
“看来你这个猎鹰师团的师团长不太称职。”令狐风笑笑道:“一个月前,流莱帝国从东面入侵休明特,势如破竹,已经快打到我国边境。太子殿下已经暗中下了谕旨,让我东方兵团出兵休明特,协助破敌,为了达到奇兵之效,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可你这个啸鹰候不知道,那可不应该。”
令狐绝怔了一下,随即领悟了什么似地微微苦笑,他之所以答应令狐风来营地,也就是这个目的,自己离开大陆已近俩个月,已成瞎子,聋子了。于是,也毫不掩饰的请教道:“我最近俩个月一直在一处幽山闭关修炼,对最近局势并不清楚,还望将军指教。”
令狐风性格沉稳,虽然境界只是帅级,却颇有大将之风。含有深意的一笑道:“要想打探消息,可要付出代价,怎么,请我去喝一杯?”
令狐绝无心久待,于是诚恳地道:“改日吧,将军,我们有的是机会,你说对吗?”
令狐风哈哈笑道:“不错,我们有的是机会,那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他比令狐绝大上好几岁,已快三十,自从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堂弟后,一直想见上一面,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见,既觉得新奇,又有一些微妙的心理。
并没有急于进入正题,令狐绝郑重地道:“这次加兵税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令狐风带着少见的忧虑点头道:“国内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尤其是粮食,所以刚才,我才会如此行事。”
他的坦率赢得了令狐绝的好感,从二哥令狐鞘口中,他就听说,令狐家族兄弟间和睦、齐心,今日一见令狐风,便知此言非虚。心情也随之愉悦不少,刚想接口。
令狐绝好似想起了什么事?猛一拍大腿道:“这样,我陪你走一趟边境,家父和家弟都在边境附近,他们都想见见你,我们边走边聊,也省不少时间,你说如何?”
时间是不省的,烈炎的速度那是普通的马匹可以赶上。可令狐绝也不想拒绝,毕竟趁这个机会,见见自己的大伯,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点头应允。
令狐风很高兴的下去安排了,半个时辰后,俩匹快马就卷出了营地,朝边境方向驰去。
边驰边聊,令狐风对猎鹰师团所知甚少,可对帝国的局势却清楚的很。不消片刻,令狐绝对最近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速度也随之加快。昼夜飞驰,俩日后的深夜,令狐绝和令狐风来到了东方兵团秘密前移的一处大营。
远远地指着遍野的营帐星火,令狐风道:“绝弟,这就是家父的第八军团。”经过俩天的相处,俩人早已兄弟相称。
“那进去吧。”令狐绝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他心里还牵挂着战龙台的事。
“走。”令狐风策骑前行,令狐绝紧跟而上,在距离大营三里外,他们就遇到了斥候骑兵。那些骑兵好似都认得令狐风,只是一行礼,就放行了。连那些营门前的守卫也是如此,让令狐绝不仅心里嘀咕:这第八军团估计是让自己大伯一手遮天了,才能令狐风这个少爷一路畅通无阻。
军营晚上是实行宵禁,除斥候骑兵外,任何人没有要事不能出营帐,更不能骑马,这军规令狐绝是懂的,在进入营门后,他就和令狐风把坐骑交给了守卫,并肩前行,就在快要接近帅营之时,突然令狐绝脸色大变,目光里充满了酷厉之气,厉声道:“不好,有杀气。”
还没等令狐风做出反应,衣袂拂舞,几个身影仿似从虚无中掠出,移动间一溜溜的银蛇流烁,那么骇人的朝俩人刺来。
与此同时,一声厉吼响之帅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战龙台(1)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令狐绝先迎而上,冷吟道:“法则、轮回。”妖冶的轮回神火瞬间虚空蔓延,那几个身影几乎还未完全摄入令狐风的瞳孔,便已经化为一团灰烬。这几个人的境界并不高,只有候级,只是仗着奇特的隐身之法,才能在如此近的距离,朝令狐绝发动偷袭。
身躯美妙的一斜,令狐绝朝帅营扑去,对方袭击的对象一定是大伯,自己和令狐风只是刚好接近了他们警戒的距离,才遭到偷袭。令狐风明显的一愣,但军营里瞬间起的杂乱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厉声大呼道:“有刺客。”一边喊,一边也朝帅营扑去。
几个亲卫尸体就倒在帅营前,“噗”的一声,营帐破裂,一个身影闷哼一声,打着转儿从破裂处飞了出来,摔落在地上。紧跟着,又有数条身影掠出,一个在前,几个在后,刀罡鬼啸似的带着尖锐利啸卷起。
几乎只有一眼,飞跃中的令狐绝就看清,那个在前的竟然是令狐家族的影卫头领令狐光,黑暗中,他的面庞上浮映出一抹狩厉而残酷的神色,悍不畏死的护着躺在地上的人。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令狐绝快若电掣般朝围着的那几个刺客扑了上去。那几个人显然太专注了,直到劲风临体,才有所察觉。其中一个急急错步,手中长刀倏然挥起层层光墙重重相叠,呼啸的锐劲与凌空而来的掌风相触,可他一个初级战爵岂能挡得住全力出手的令狐绝?
“吭”的一下震击声里跟着夹有骨骼的断碎声,那个人惨叫着倒飞了出去。眼见是不活了。
刹那的惊愕后。那几个杀手的反应也是极快。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分成几个方向逃逸。”“想走。”令狐绝似乎是起了狠心,身形宛似流星般飞泄追赶一个人的同时,把烈炎释放了出来。
烈炎和令狐绝心有灵犀,根本不用吩咐,就化为一道血虹追了上去,橘红色的束缚火环一一迸射,可它高估了这些人的战力,束缚火环变成了索魂之火。几乎只是一个呼吸的抵御,这几个人就化为一团火球,在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渐渐熄灭。
被令狐绝追赶的是个瘦长汉子,境界在这群人中最高,这也是令狐绝追的原因。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便猛地转过身来,攻势猛烈而野蛮,全是一派拚命三郎的打法。
令狐绝要留活口,所以也不硬抗,直接就是瞬移。骤觉眼前一空。这可把瘦长汉子给吓坏了,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只觉得脖颈处一麻,一股精纯的斗气透入,便人事不知了!
提着瘦长汉子的身躯,令狐绝转身而跃,而此时,令狐光和令狐风已扶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站了起来,他左肩血肉模糊,神情在痛苦中还有一丝丝的余悸。
落地后,令狐绝把提着的瘦长汉子往地上一扔,上前俩步,掌心透出一道白光沐浴在老者的伤口上。
老者的神色舒缓了,他凝注着令狐绝,低沉地道:“风儿,你去处理一下。”
“是。”令狐风放下搀扶的手,领着赶过来的亲卫,在帅帐附近布下了警戒线,同时告知那些赶过来的将领、士兵,刺客已经消灭,全营搜捕漏网之鱼。
在令狐绝收起白光的瞬间,老者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和令狐明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冷然地道:“进去再说。”说完,举步前行,进入营帐。
令狐绝和令狐光俩人微微颌首示意后,先后进入了营帐,让烈炎守在帐外。
营帐内,一片狼藉,只靠破裂处映进来的火光才不至于一片漆黑。老者正襟危坐在案桌后,双眸一瞬不瞬的凝注着进来的令狐绝,低沉地道:“你是绝儿?”
令狐绝收起心神,恭施一礼道:“见过大伯。”
仿似感叹般长吐一口气,老者,也就是令狐空低沉地道:“你和阿光救了我一命。”
令狐光悄然躬身道:“分内之事。我先下去,看能不能从那个刺客口中套出点什么?”
令狐空微一点头,令狐光就退了下去。他是影卫统领,有的是办法撬开人的嘴巴。
“大乱将起,你不好好待在封地,怎么来这里了?”令狐空眉宇微蹙的道。
令狐绝有点佩服自己这个大伯的老辣,经历过如此之变后,竟仿似没事人一般,不忙着缉凶,反而关心起自己来了。于是,把先前跟令狐风说得那套说辞又重新说了一遍。
“那你对这次休明特之战有什么看法?”令狐空双眸深邃地凝注着令狐绝。关于自己这个侄儿的传说他听过很多,也仔细研究过他指挥过的一些战役。说实话,他有点佩服自己这个侄儿,但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他要看看,这个被人传颂为明思帝国新一代军神的后辈到底眼界如何?
令狐绝知道这是大伯在考量自己,沉吟了片刻后道:“依侄儿之见,这次休明特之战,胜不可喜,败、则帝国危亦,不胜不败最为有利。”
令狐空神色不动地道:“此话怎讲?”
令狐绝冷静的分析道:“流莱帝国以闪电之势攻打休明特,势如破竹,看似来势汹汹,其实不然。休明特是商业联盟,各盟虽表面上合作,但其实都暗地里保存实力,流莱帝国胜容易,想完全攻占休明特难,他们无非是让出一条路,让流莱帝国直接和明思帝国交锋。流莱帝国不会那么傻,不会留出后路让休明特来切断,更何况,战线拉长,他们的后勤跟不上。最主要的一点,流莱帝国不会在休明特投入太多兵力。”
令狐空微微颌首道:“不错,你说下去。”看他的神情,令狐绝说的这些。他应该都想到了。
令狐绝继续分析道:“所以我以为。流莱帝国如此强势出击的原因。就是想造成一种混乱的局面,然后扶持休明特某个势力上台,让休明特成为他的附属国。唇亡齿寒尚在其次,帝国是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所以,才不得不出兵。”
“哦。”令狐空有些微微动容了,令狐绝分析的和他得到了一些情报不谋而合,而且他相信令狐绝没有得到这些情报。
“可流莱帝国也必定考虑过这个可能。那他为什么要战呢?”令狐绝不答反问道。这就是他在军事才能上的一个优点,总是会先设身处地的从对手的角度考虑,而不是单纯从胜负的观点出发。
“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战?”令狐空目光中已明显带有一点欣赏的意味。
令狐绝在提出这个问题后,就准备了自己回答,立刻道:“我估摸有三种可能。一,他有自信能击溃帝国的援军。二,就算不能,他会退而求次,把东方兵团吸引在休明特境内。给休明特的人造成一种前狼后虎的错觉。从而逼迫他选择的势力合作。至于第三嘛,那就是引起帝国内讧。”
说到最后一个可能时。令狐空的脸色变了,这个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眼眸内精光流灿,急道:“帝国内讧,为什么?”
令狐绝平静一笑道:“这个原因,等会再说。”
令狐空是久经沙场之人,他明白令狐绝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这个原因,很可能和刚才的刺客有关。于是,换了个问题道:“败,帝国危亦,我能理解,但胜为什么不可喜?而且,不胜不败,不是造成你方才所说的僵局,对流莱帝国有益,你为什么说最好,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令狐绝也不禁佩服令狐空的见微,这么短的时间,能记住自己所说的每一个细节,于是,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帝国内现在粮食短缺,而这场战争又不是短时期内可以解决,让东方兵团以战养战,牵制对方一部分兵力,为南面的主战场减少压力是上策,如果胜了。东方兵团必退回边境,想支援南面又有心无力,白白浪费了这数十万的兵力。所以,胜并不喜。至于不胜不败嘛,流莱帝国能在休明特缔结盟友,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这样一来,流莱帝国想走都走不成。”
“好。”令狐空突然出声称赞,声音之响亮足见他心情之激动。他起身,走到令狐绝身前,用一种几乎是惊艳般的目光凝注着令狐绝,颤声道:“诚不欺我,你果然是一代帅才。令狐家有你,幸。帝国有你,幸。哈哈。”说完,用力扶住令狐绝的双肩,仰天长笑起来。
令狐绝唇角流露出一丝苦涩,自己这个大伯,看到的只是战争的表象,如果知道内情,恐怕是笑不出来了。
这时,令狐光进来了,他的表情隐晦,眼眸中含着一抹未尽的煞气道:“查清楚了,刺客是流莱帝国派来的,一共九个人,来自俩个门派。那被俘的和先前被五公子所杀的来自剑王门,他们负责袭杀大老爷,还有几个是日冕门的弟子,负责警戒。”
剑王门。令狐绝一听这个名字,唇角就流露出稍许的笑意,至于这个日冕门,他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隶属噬日族的世俗门派。
对于这个结果,令狐空并不意外,他心中一直对令狐绝刚才所说的帝国内讧很感好奇,舔舔嘴唇道:“绝儿,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个不急。”令狐绝笑了笑,对这个设想,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还需要求证,于是转首对令狐光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令狐光一再见识令狐绝的强悍,对这个少爷是打心眼里佩服,同时他也清楚,现在令狐绝在家族中的地位,立刻道:“老爷仔细调查过流莱帝国的进攻手段,发现,他们之所以能势如破竹的攻进休明特,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非常规的手段,那就是暗杀。休明特一些死硬的将领很多都是未战先死。大人怕大老爷有危险,就派我前来,只是没想到。对方派出的刺客会如此强悍。”
令狐绝心里愈发有底了。自从在来的路上从令狐风口中得知流莱帝国惯用这个刺杀手段后。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转身对令狐空道:“大伯,最近军中有没有什么生面孔?”
令狐空有些茫然,不知道令狐绝是什么意思?细细思索了一番后道:“没有,联队长以上,我军的人员已经很久没调动了。”
知道大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令狐绝道:“不是,我是指重要将领身边的人,譬如是像光哥一样。”
听令狐绝叫自己光哥。令狐光一贯阴沉的脸露出了难得激动的神情。
令狐空更加不明白了,又仔细想了一下,脑内灵光忽闪,急声道:“有,我的副手楚客身边最近多了俩个侍卫,这俩人以前没见过,而且神情间仿似有些淡漠,所以我留意了一些。”
“这就对了。”令狐绝目光立刻变得寒森起来,冷冷地道:“既然帝国知道流莱帝国惯用暗杀,岂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令狐空瞬间脸色大变。有些失态似地道:“你的意思是?”
令狐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心照不宣地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内讧?”
令狐空神色凝沉了。他发现自己这个侄儿知道的比自己多,因为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判断分析就能得出的。负手想了想,把一些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他很快得出了结论,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们想插手第八军团。”
令狐光知道的也不少,立刻道:“那大老爷,你处境危险。”
第八军团,可以说是令狐空只手遮天,只要他在一天,谁也别想夺权。而战争,是可以让一个人光明正大的消失,而不留一点后患的最佳机会。
“绝儿,你说该怎么办?”不知不觉,令狐空对自己这个初见面的侄儿产生了倚重心态。
令狐绝心中极快的思量着,良久,在俩股殷切目光的凝注下,缓缓地道:“大伯,你这次伤受的很重啊?”
令狐空立刻明白了令狐绝的意思,不容分辩地道:“不行,第八军团是我数十年的心血,也是我们令狐家族的一个立身根本,我绝不能一走了之,拱手让人?”
令狐绝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意味深长地道:“走,为什么要走?谁敢让你走?不过是让他暂领军权罢了,流莱帝国就算要杀,也杀他。你随时可以复原!”
令狐空懂了,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小狐狸。”
令狐光想得更透,有些隐晦地提醒道:“有时候不是借刀才能杀人?”
令狐绝考虑过这个可能,一笑道:“我会找那俩个人聊聊。”说完,包含深意的看了令狐光一眼,令狐光有些明白了,微微颌首!
果然不出令狐绝所料,楚客身边的侍卫就是那个神秘组织正门的高手,一个是半步王者,一个是巅峰爵级,比流莱帝国派过来的刺客强多了。
他们一见令狐绝,就知道这个事情透了。令狐绝在要塞采取的一系列应对措施,他们都听说过,想要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掩饰,那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他们都清楚上层对令狐绝的态度。
不过令狐绝也没和他们计较,扔下一句我不想我大伯少一根毫毛的狠话后,就飘然离去。
第二天清晨,令狐绝就离营而去了,他深信,那个神秘组织不会为了一个第八军团和自己撕破脸,毕竟,自己身后可是有十数万猎鹰将士!帝国的南大门还要靠他镇守!
如他所料,在帝国内的神秘组织得知令狐绝的意思后,立刻派出了强者来加强对令狐空的保护,在他们的计划里,如果令狐空死得莫名其妙,他们乐见其成。不过现在既然令狐绝知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这就是计谋,这就是权术,就看谁玩的好,谁玩的秒。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没等那些高手赶到,令狐绝已来到了战龙秘境的入口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战龙台(2)
雷云谷,战龙秘境的入口处,终年被一层厚厚的雷雨云所笼罩。从外面看,暗无天日,只能听到谷内持续不断的雷电霹雳声。据说,普通人进去,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过,也因为如此,这个地方,成为了休明特人谈之色变的死地,连带着方圆百里的区域,也成为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立足于谷外,令狐绝拍了一下马屁股,在马儿踮悠悠地一溜小跑离开后,令狐绝走进了雷云谷。
一进雷云谷,令狐绝就觉得眼见一暗,厚重的雷雨云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一道道闪电夹着轰隆隆的雷声劈落,弥散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厚重气息。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令狐绝调匀体内的斗气,他感觉,从进谷的那一刹,重力仿似变强了,让身体的各个机能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疆涩感。
当然,这点不适,他很快适应过来。顺着乱石堆成的石径朝前行去。一道闪电劈下,落在他的斗气护盾上,交舞出万条金蛇流灿。体内的斗气为之一滞,继续前行,一道道闪电轰下,让斗气护盾缠绕出千条金蛇电光,很是炫目。
令狐绝暗暗心惊,他判断出这闪电的威力,足以让爵级以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难怪没有人进来?他暗付着,继续前行!
这雷云覆盖的面积很广,但真正产生闪电的地段却不长,令狐绝很快走出了这段雷电之路。在闪电交织在他身后时,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辽阔的沙丘,沙丘中央。矗立着无数高耸入云的巨石。每一块巨石上。石缝间,都站着人,从背影上看,基本都是令狐绝没有见过的异族,有背生双翅的鸟人,有全身长毛的兽人,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身高超过六米,全身肌肉宛如岩石般的巨人。它背弓着站在一块巨石之上,那肌肉虬结的大腿比令狐绝整个人都高。
令狐绝算是开眼界了,可那些人都背对他,好似都在聚精会神观看什么似的,根本没人注意他。
不,有人注意了,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他刚从一块巨石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正缓步行来的令狐绝。他眼眸一亮,极快的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哈哈,朋友。你来的可够晚的。”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人,令狐绝一下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微微地哼了一声,眼皮也不撩一下的擦肩而过。
那男子愣了一下,但仿似早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这种反应,也不恼,又嘻嘻笑地转身凑近来:“朋友,是来打龙台的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丹药,魔武,应有尽有。”
“呃。”令狐绝在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细细打量了这年轻男子一番后,沉声道:“你是人族的?”
马库又愣了一下,但随即一脸推笑地道:“我是什么族的并不重要。我手中有你需要的东西,那才是主要的,对吗?朋友!”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令狐绝有些冷漠意味地道。
马库这时已完全看清令狐绝的外貌,眉宇微蹙,在瞬间的若有所思后,展颜笑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战龙台。走,我们先上去,等一下我跟你说说这战龙台的规矩。”
说完,伸手欠身一迎。令狐绝也不怯,昂首行去。马库紧跟而上,领着令狐绝朝一块巨石跃去。那巨石真叫高,站在底下,仰着脖子都看不到顶。马库也不是直接上石顶,在跃上十数丈后,左挪右闪,溜进了一处石缝。
说是石缝,其实也宽敞的很。令狐绝紧跟而行,也不觉得滞涩。一出石缝,临风而立,令狐绝不禁为摄入瞳孔的景象大吃一惊。无数巨石以同心圆的石势拔起而起,围着一个高大的石台而立,说是石台,其实是嶙峋的骨骼化石所垒,底部呈四条龙尾盘绕交缠,根根石刺犬牙交错,宛如龙骨一般,相互交生而起数十丈,并首呈一个巨大的平台。
平台上,俩个人影龙腾虎跃、罡影流闪,四周巨石上数千双眸子凝聚其中。而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那种沧海一粟的沉重感让他胸口仿似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徐徐吸一口气,令狐绝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而他身旁的马库好似多见不怪般这时才开口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想立刻上去的冲动啊?”
冲动,是有的。可凭令狐绝的城府,他又何尝会表现出来。微垂眼帘道:“还是先说说规矩吧。”在来之前,罗老只告诉他战龙台的地点,对于究竟要怎么做?罗老自己都不知道,当然没办法指点他。
马库意味深长的看了令狐绝一眼,这一眼,让令狐绝心中隐隐起了警兆。可这一眼过后,马库又笑了,伸手往下一指道:“下面有一个境界测试碑,只要你年纪不超过三十岁,境界在高阶爵级以上,登记一下,就可以上站龙台。”
顺着马库手指的方向望去,令狐绝看见站龙台底下有几个人站着,先前没注意,是因为这战龙台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刚想抬头说话,一声闷哼响之战龙台上,视线随之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被高高的抛去,甩下了战龙台。
得胜的是个体格粗壮的半兽人,头上长有层层的肉疙瘩,脸上生长的粗长茸毛让人很难一下看清他的五官,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半掀着,露出森森的獠牙,仰天拍胸长嘶。
见令狐绝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半兽人上,马库低声讲解道:“他叫斯巴德,是璃狮族人,半步战王,现在已经连胜三场。”
凝聚场内目光不动,令狐绝心中暗暗疑惑:这个斯巴德如此挑衅。为什么围观的近千强者没有一个上台?
仿似知道他心中所想般。马库解惑道:“这次名额之战已近尾声。没上场的基本都抱着坚持到底,一战成名的想法。”
说到这里,令狐绝已经清楚了,不管是战龙台,还是百族精英弟子大赛,追求得无非就是四个字:扬名立万。只有有了名气,才能得到族里的重视,才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
这时。一个身影从对面的巨石顶掠起,引起一阵轰然的欢呼声。那是个背有双翼的年轻人,他整个人在双翼的挥展间做出一个娴熟的翻滚,已肉眼难以慑及的速度落在站龙台上。
那个叫斯巴德的璃狮族人也停止了咆哮,他仿似认识这个刚刚上台的对手,蕴含兽意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凝重之色。
那年轻人因为背对令狐绝,令狐绝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见他把一块铁牌随手抛进左手旁的一个类似石鼎般的窟窿内,随着铁牌的抛入。一股隐隐厚重的气势从战龙台散发出来。
目光尚未收回,刚刚上台的年轻人已首先发动。双翼一震,捷猛得有如鹰隼般腾空而起,寒芒抖处,剑尖已颤成千万寒星,扎向斯巴德。
斯巴德狂吼一声,毫不闪躲,左臂微微伸缩,叮当四响,竟奇准无比的以腕部护手硬硬挡过。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身形双翼的包裹下在空中风车似的速转三滚,右手长剑带起如浪啸声,快若电掣般的连续七剑,一气施出。
“吼。”斯巴德双拳自外向内,划了一道美妙的圆弧,又猛然推出。一股强大的劲气,竞如浪涛般滚滚涌排,激荡回旋,充斥在站龙台上。
凝注台上缠斗的双方,令狐绝眉宇微蹙,这俩人出手之间,招式看似简单明确,其实狠辣无比,不像是比斗,更像是搏命。
果然,没过几招,那年轻人双翼滞空,厉啸一声:“天道,剑翅。”龙吟般长啸着,一条匹练似的银带从他背后双翼处冒出,分裂成无数把光剑,一片寒光眩掠中,剑势已似黄河决堤般浩浩涌向斯巴德。
斯巴德早有准备,一阵好似牛鸣般粗重的吼声中健壮的身躯膨胀开来,整个人宛如被一条强力的机簧猛然弹起,猝而升飞六丈之高,抱头屈膝,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肉球,挟着满身纵布的罡气,如一块巨大的殒石朝紧跟而来的光剑群撞去。
呼轰的巨震蓦而爆开传来,那年轻人的身影如炸开的碎石般溅飞开来。在抛甩出战龙台后,双翼一卷,朝原来所站的位置射去。
他输了,输得有点让令狐绝看不懂,按理说,那年轻人速度占优,根本不用急着硬拼,可他偏偏?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斯巴德又发出一声仿佛狼曝般的尖锐长啸,举起双手,漫步台面,朝四周挑衅。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可战意却先比前更加沸腾和霸烈。绕行了一周后,他放下手,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仰头就灌了下去。在扔掉瓷瓶的瞬间,又举起了双手,振臂咆哮着!
马库的表情有些震惊,喃喃道:“太猛了。”说完,好似怕令狐绝不理解般,解释道:“站龙台上有重力加持,平常随手拈来的招式,在那上面施展可不简单。你别以为那个鹞族人傻,他要一直保持飞行的话,恐怕不用打,自己都要累趴下。”
原来是这样。令狐绝懂了,沉吟中,开口道:“谢了。”说完,足尖轻点,整个人背弓着弹起,贴着巨石表面朝底部落去。
马库仿似还有话说,可来不及了,只能目送着令狐绝的身影在落地后,朝境界测试碑走去。
所谓境界测试碑是一块高不过俩丈的黑玉石碑,和令狐绝在罗家密室见过的差不多,就是颜色不同。石碑矗立在一块巨石之前,而这块巨石底部中间凿空,形成一个通道,令狐绝注意到,凿空的通道上方,这个巨石的表面,开着好些个通气口。
有几张桌子摆在石碑的右侧,几个异族人正坐在桌子后用探询的目光凝注自己,这几个异族人外形、身高和人族相似,都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是绿色的,只有那双眼眸通红,看上去很是诡异。
“这是绿族。”体内的思思传来信息,她对绿族的了解不多,只通过典籍知道有这样一个种族。当然,典籍里对绿族的描述极为详细,可思思那时心思全在玩上,那会记这些。
“姓名,种族,年龄。”一个绿族人见令狐绝走到自己桌前,惯例地带着些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令狐绝一脸平静地道:“令狐绝,20岁,人族。”
正在记录的绿族人包括他身边那几个族人在听到人族这俩个字后,都把迷惑的目光凝注到令狐绝的脸上。其中那个记录的绿族人揉了揉眼睛,低声咕噜道:“你是人族?”
“怎么?人族不能上战龙台?”令狐绝有些冷硬地道。这几个绿族人不过是候级境界,他根本用不着客气。
那绿族人嘴里咕哝了几句令狐绝听不懂的话后,一指境界测试碑,示意令狐绝过去。
令狐绝缓步行上,举手贴住玉石碑面,魔力透入。倏地,碑面迸射出一道黑光,凝成一缕黑气后消散。
半步魔王!那几个绿族人微微有些震惊,可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见过的天才多了,一怔后,就开始记录起来。不消片刻,就办理好了手续,把一块刻有奇怪符文的铁牌交到了令狐绝手上。
这铁牌很奇怪,仿似带着某种磁性,令狐绝掂量着,刚想转身,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从通道处响起:“等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双系魔武士(1)
等等!令狐绝可没那么傻,仿似没听见般急跃而起。转瞬间,已攀附巨石而上。罗老在告诉他战龙台时,曾经隐晦的提到过在百族精英弟子比赛中从未出现过人族强者,言外之意,是让他最好以光明族罗家人的身份出战,免得多生波澜。他不是迂腐的人,刚才也是姑且一试,如果战龙台确实不让人族强者参加,那么他只能委曲求全,可现在,既然拿到了号牌,那不好意思,这个第一他是坐定了。
老实说,他的反应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包括那个随声出来的老者,他睁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眸,带着冷酷与深沉的表情,像在欣赏一件猎获物似的望着令狐绝在巨石表面急速爬升的身影,喃喃道:“好一个奸猾的小子。”
刚才给令狐绝办理登记的绿族人走了过来,凑近身前,垂首压声道:“大人,你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
老者毫无平仄的嗯了一声,转身朝通道内走去。
在几乎和战龙台等高的巨石内部,有几间凿空的石室,是用来让裁判观摩的。巨大的通风口视线极好,稍站近一点,就能看到底下发生的事情。其中一间,一个掀起帽檐的白色斗篷人就是透过这个通风口看清刚才底下发生的一幕。他下腮呈三角形的脸上显得有些慌张,有些焦急,来回在石室内踱着步,仿似在等待什么?
片刻,脚步声响起,先前在底下出现过的那个老者走了进来。白衣斗篷人立刻迎上。略显慌乱地道:“猛德长老。天王吩咐过,不能让这小子上台的。”
老者平板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他生硬的眨眨眼,话声僵直的道:“上了就上了,本王既然答应帮这个忙,岂会让吴天兄失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嘴角一挑道:“你们给本王许诺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到?”
白色斗篷人窒了一窒。轻声道:“只要把这小子解决了,天王立刻就能过来兑现他的承诺。”
想起即将到手的好处,猛德的唇角终于流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地道:“如此最好。”说完,透过通风口,把视线凝注到站龙台上。
在另外一个方向,拿到号牌的令狐绝也在关注战龙台上的战况,这次,斯巴德的对手是一个蚁族人,双方都是以力相抗。你攻我守,声威之宏。足令云天变色。看着,令狐绝没有一丝表情的俊脸上,浮起一抹不可言喻的肃煞之气!一直在身边默默关注他的马库眨了眨眼,刚想说话,台中又是一次以硬力猛拼的剧烈响声传来,他吓了一跳,低声咕噜道:“这斯巴德吃的什么回气丹,这么长时间了,还如此龙精虎猛。”
令狐绝仍然目不稍瞬,口中却低沉的回应道:“这斯巴德不简单,他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难得一次令狐绝主动接话,马库立刻狐疑地道:“那他能撑到最后嘛?”
令狐绝沉声道:“这很重要嘛?弱者溅血、强者饮誉,可那一个强者不是从溅血的弱者中走出。胜固然重要,但如果输的有价值,那同样可喜。”
马库暗中吸了一口凉气,这时,他心中有了一股深刻的感触,他更清楚的明白了自己身边人的果断与深沉。沉吟了片刻后道:“看来你是准备上台了,怎么样?需要多少回气丹?”
令狐绝转头望了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我说我没钱,你还要继续问吗?”他说的是实话,在离开要塞前,他把所有的丹药都留给了修斯他们,现在在他的储物戒指里的丹药,估计都卖不起一颗回气丹。
“没事,我赊给你,令狐将军。”马库包含意味的眸子微微一亮,突然道。
有些惊奇的抬眼望着马库,令狐绝语声低冷的道:“你认识我?”
马库从令狐绝的视线中感受到一股压力,眼神闪烁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道:“要塞一战,王者云集,早已震惊百族,我相信,只要将军一上台,认出将军的人不在少数。”
令狐绝刚想接口,站龙台上一阵如霹雳似的暴响又蓦而传来,刺耳而惊心中,斯巴德蜷缩如圆球般的身体又舒展开来,仰天暴啸,而他的对手,已支撑不住倒地。
“怎么样?令狐将军,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今日一战的丹药我都免费提供。”见令狐绝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战龙台上,马库热切地道。
令狐绝并未感到如何惊异的瞥了他一眼,笑笑,突然纵身一跃,朝战龙台射去。有如流光直泄落在站龙台上。就在他站定身影的那一刻,他能感应到周围聚焦过来的无数目光,在加上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让他有一种绝壁临风,舍我其谁的豪气,而在这豪气中,也有着微妙的感触,一股极难察觉的兴奋和激动。
而在这数千双眸子中,他卓立不动,双目微瞌,沉静如一片幽谷,一座大山。风拂动他的长发、白袍,予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受时,还有另外一种仿似能撑起苍天的意味。
嗡嗡声瞬间响起,就在四周围观的各族年轻强者交头接耳之时,回气过来的斯巴德已霹雳般厉喝道:“来吧。”他一边说,一边双拳捶胸,予人一股狂野和暴烈的感觉。
“请。”令狐绝冷静而镇定地半举手道。
斯巴德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眸暴睁如铃,煞烈的厉吼一声:“小子,你耍我,你不把号牌拿出来,怎么开始?”
啊!令狐绝心里汗颜了,想起瑶族那个青年上台后的动作,有些尴尬的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铁牌,扔进了旁侧的石鼎内。在铁牌落入石鼎的刹那,石鼎上的符文亮了 ,继而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脚底透入。剎那间已遍及四肢百骸。七经八脉。而几乎在他来不及思虑这是怎么回事的瞬间,以为受了他捉弄的斯巴德出手了,一出手,罡气就好像一阵令人惊悸的排天巨浪凭空而起,朝令狐绝席卷过来。
令狐绝强忍着那股郁闷沉重的感觉,朝右侧闪避,这一运气跨步闪避,他才清楚马库先前所说的。战龙台不好上。在这个台上,平常一分劲的招式,现在最起码要三分劲才能施展出来,而且还不那么圆润自然。
恰恰避过,可还是被罡气波及,身影踉跄的退了几步,显得有些狼狈。斯巴德兽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断叱一声,猛进,双拳连击带出的罡气。有如一片以细灿宝石缀成的幕,那么炫目夺魄的自四面八方罩了过来。
还未适应的令狐绝骤觉周围的压力暴增。可他没有急于反击,而是采取了闪避的方法迎战,稍沾即走,绝不与对方做正面接触。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漏网之鱼在竭力抵挡,在豁命支撑。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在东南方向一块巨石上远观一个青年轻蔑的呸了一声,鄙夷的道:“找死也不挑个地方?”
“是啊,估计是想上一次站龙台,以后拿来炫耀?”一个尖嘴猴腮,双长耳的异族人赞同地道。一般来说,有心参加战龙台的年轻强者都会提早开始重力训练,极少出现像刚才那种慌乱的场景。
以致很多人很自然的把令狐绝一开始展露的慌乱理解成无能。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在西南方向的一块巨石上,一个高挑的俏丽身影瞳仁凝定不动,有些愣愣地凝注着令狐绝的身影,藏在半片玉石面具下的眼眸内异光流溢。他怎么来了?
见她的神色有点不对,一个面容姣好,鼻翼俩侧却各有一小撮绒毛的异族女子低讶道:“影姐,你认识他?”
那俏丽身影正是婆娑族的紫影,她低细的喘了口气道:“啬妹,他是令狐绝。”
“令狐绝?”那异族女子惊惧地睁大了双眸,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道。她叫李啬,是灵猫族人,在一起秘境历练中和紫影相识,从此成为闺中密友。这几天,她可是多次从紫影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紫影点点头,情绪复杂的把目光再度投向站龙台。
此刻,令狐绝服用星云丹后的效果出来了,他已经完全适应了重力增加后身体机能的改变,一口真气,流畅而开朗的在体内流循环转,上下自如。
斯巴德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对手的闪避现在显然已经游刃有余了。他不想再拖下去,倏而石破天惊的厉啸一声,施展出他们璃狮族秘技:霹雳狮弹。整个人头下脚上的翻了一个身,就在他翻身之际,数溜气弹已然如横跨九天的飞虹,霍然暴卷而出,带起一道炫目而美丽的圆弧,直取令狐绝。
“法则,自然。”令狐绝轻吟道,在轻吟出声的同时,他反击了,蓦地一个旋转,以脚尖为轴,带起绿蒙蒙的光芒同时,双手各带起一圈小小的弧光,朝斯巴德射去。
瞳孔倏地收缩,斯巴德任凭弧光击在自己的斗气护盾上,却不自觉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魔武士。
四周也安静了许多,很多人已察觉到形势的逆转与突变了。在东北方向的一块巨石上,一个怀抱长剑的青年人双眸也变深沉了,清雅的面庞上含蓄得没有一丁点表情,有如一尊石塑雕像…
“去死。”斯巴德语声有如焦雷暴响,整个人再度蜷缩成肉球,带着呼啸如浪的劲风朝令狐绝撞来。
“法则,轮回。”令狐绝任凭冲击过来的气流吹拂脸颊,冷吟道。妖冶的轮回神火像是叠积的层云,又如缤纷的花儿,瞬间虚空蔓延。
蜷缩起来的斯巴德立刻感受到一股灼热爆裂的气息在焚烧自己的护身罡气,这种痛苦是无以伦比的,可他不想就此作罢,强撑着想突破过去。
可他小看了轮回神火,几乎是眨眼间,他就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有种想要焚燃的意味。胜固然重要,但命更要紧,在瞬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把萦绕在周身的斗气全部的爆裂开去,在气流迸溅,撑开一片空间时,整个人倒翻出去。
败了,连胜五场的斯巴德败了。
魔武士,领悟双系法则的魔武士。
令狐绝的天赋深深震撼了周围围观的异族年轻强者,他们谈论着,奇异着,每颗心都在不停的急速跳跃。
而在这些人当中,正东方向,一个孤零零盘腿盘坐在巨石上的蒙面人站起身来,双眸微眯,煞气盈溢。
而站在他附近巨石上的一些异族年轻强者一看到站起身来,就立刻窃窃私语道:“傲石准备出手了。”
“这下好看了,魔武士对影刺客。”
就在众说纷纭之际,一道身影已闪电般落在战龙台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双系魔武士(2)
“哇。”站在紫影身边的李啬看清这个身影后,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现在,在台上,是俩个不折不扣的绝世美男子。先前,由于巴斯德的存在,让很多人忽视了令狐绝的外貌,可此刻,他刚刚上场的对手,也是个异常俊秀的年轻魔法师,俩个玉树临风、丰神朗逸的年轻人相对而站,让人瞬间眼前一亮。
嗡嗡的议论声随即响起,不过,对一些女性的异族强者来说,讨论的不是接下来谁能获胜,而是那一个更加帅气,更加符合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标准。
令狐绝也在打量他刚刚上场的对手,这个巅峰魔爵境界的年轻魔法师确实生的很美,斜耸的眉如柳,双眼大而澄澈,鼻梁端秀而挺直,嘴唇厚薄适度,而且,肤色白润细腻,再加上一身浅蓝色的魔法师袍,更显得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潇洒意味。
那年轻魔法师见令狐绝打量自己,笑了笑,右手贴胸道:“雪族冷秋,还请尊下手下留情。”说完,还微微垂首,显得极有礼仪。
别人客气,令狐绝也自然不会拿架子,拱手道:“请赐教。”
仿似对令狐绝没有通报姓名有些不悦,雪秋微微蹙了蹙眉头,可他生性洒脱,也没太放在心上,把号牌抛入石鼎后,取出了他的魔杖,这魔杖一取出来,一股无形的寒意就散发出来,让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
令狐绝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那支魔杖上,造型并不出奇,可材质却有点奇怪。尤其是顶端包裹魔晶的白玉。像牙质的闪光起着微微的一丝晃幻。看起来有些诡秘。
“尊下准备好了没有?”在祭出魔法护盾的同时,雪秋微微一笑道,他呈现出来的姿态不像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更像是好友间点到为止的切磋。
同样祭出斗气护盾的令狐绝微微颌首,他清楚,这样表现的人,往往对自己具有绝对的信心。
嘴唇微微下抿,倏地。雪秋把魔杖朝令狐绝一点,一蓬水光凝成的星芒就朝令狐绝的胸口飞来。
好快!令狐绝暗思着,身形微侧,却在侧开的一刹,闪身而进。雪秋不动,魔杖颤动如波,漫天的冷芒水光已猛罩下来。这水光仿似带着极大的粘稠性,让令狐绝前移的身影微微一滞。
如果用法则,令狐绝有很多的选择可以直接突破,可他考虑到接下来的战斗。还是先稳妥把护盾分散成罡气,罩住全身。毕竟。法则消耗的不仅是魔法力,还有精神力。以他现在远超境界的精神力强度,也最多只能使用七、八次法则。而且还有一点,他想看看,对手凭什么击败自己,要知道在所有魔法中,水系魔法的攻击力是最弱的。
雪秋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微笑,这丝微笑异常自信。他轻吟着,战龙台上瞬间暗云密布,一溜溜金芒挟着急劲无匹的尖锐啸声朝令狐绝劈落。
“水、电双系。”在四周惊呼声响起的同时,令狐绝也耸然动容,蓦地一个旋转,光系魔法透指而出,在头顶形成了一面光弧,紧跟着,人倒跃而起。
雪秋双眸一寒,高声吟唱道:“大气中的电精灵,听从吾的召唤,聚集在吾的身边,展现你们的哀怨,破灭世间一切,迎接破坏神的到来--爆电天降。”
吟唱声中,狂风肆虐、乌云漫天,已于瞬息之间,布成了一片劲气磅礴的电场,一道炫目到几乎可以亮瞎所有人双眼的乌金色闪电带着空气的哀鸣倏地劈落,战龙台上的空间嗡然震颤不绝。
令狐绝在倒跃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接受下一波电击的准备。可这道闪电的威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光凭自然法则是抵挡不住的!在瞬间做出判断的同时,他直接选择瞬移。
双方的动作,俱如闪电般快速,几乎全在同一瞬间施出,就在人们的目光始才将闪电景像摄入瞳孔刹那,令狐绝的身影已消失在战龙台上。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瞬移,是瞬移。”
——————————
站立在四周巨石上围观的异族年轻强者们几乎同时惊叫出声道。就连正东方向的傲石也倏地动容,面罩下的脸孔上带着一丝少见的惊骇。
雪秋也是一怔,一种本能的反应,让他霎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牵引着电光在自己周身布下了层层的防御。
电弧闪烁呼啸,在空气中传播萦绕,强烈的毁灭感混和着凄厉的氤氲,予人以一种深刻而难忘的恐怖感受。
这时,令狐绝的身影显现了出来,他不是没想过趁机击败雪秋,可雪秋的反应太快,他要是再有所靠近的话,等待他的还是铺天盖地的电弧。
再不敢藏拙,令狐绝取出了黑龙枪,等电弧刚始消散的那一刻,已如长虹贯月似的猝然射向雪秋。
“败了。”远远旁观的李啬很是遗憾地喃喃道,虽然在心里,她还是认为令狐绝更帅,更有男子气概,可此刻,女性同情弱者的心理占了上风。
可令狐绝不怎么想?因为在他的瞳孔内,看不到雪秋有一丝的慌乱,他甚至还在微笑着。不可避免的,这抹微笑,让令狐绝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枪罡击中魔法护盾,没有铿锵脆响,却暴溅出无数的水光气流。令狐绝双眸一寒,石破天惊的厉啸一声,在这高亢入云的啸声中,黑龙枪如重云暴雨般急剧而凌厉的刺出。
魔法师的释法速度是跟不上武者的攻击速度,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不能和武者近身而战的原因。
三枪过后,雪秋的魔法护盾已支离破碎。最后一枪,令狐绝明显放缓了速度。他在等雪秋认输。
可令他惊讶。也让他熟悉的一幕发生了。雪秋的身影在涟漪的水光中,那么虚无缥缈隐入虚空。
“啊?”
“天那?”
————————
围观的异族年轻强者们再一次惊叫出声,心灵上巨大的震颤让他们已经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令狐绝的目光变深邃了,他缓缓的转过身,凝注着战龙台上的一个角落,在那个地方,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雪秋刚才的反应会这么快,原来他身上和自己一样,都有水灵母。
雪秋的身影缓缓显现出来,整个人的气质没有了先前的洒脱,却含蕴着一股令人心颤的凝重。那双仍旧清澈含神的眼眸,默默地望着令狐绝,缓缓地道:“如果这一招你接下了,我认输。”
令狐绝微微颌首,眼前这个人,不管是天赋还是风度。还足以赢得他的尊重。
雪秋缓缓闭上眼,朦胧的水气从他的背后升腾而出。凝聚出一个奇怪的动物虚影,别人或许不认识,但令狐绝却再也熟悉不过了,这就是水灵母,只是比他体内的那只大了不少。
流灿的水光随着水灵母虚影触角的蠕动疏散开来,如凤摆荷摇,晃动不止。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让令狐绝体内的水灵母都蠢蠢欲动,仿似也要透体而出。
倏地,雪秋睁开眼眸,厉声吟唱道:“无尽雷电,立于我之左手。自然流水,立于我的右手,血盟!融合!扫尽一切之敌!大狂电术!”
颤音不绝的吟唱声中,水灵母的虚影急速膨胀,一道道金光在短暂得几乎不及瞬息的时间内遮满空中,又凝聚成一道金蛇没入虚影之中,霎时,虚影被金色渲染,一道蕴蓄着巨大的变幻,也深藏着无尽毁灭的气息的金光电火掠起,那么迅捷快速地射向令狐绝。
早已蓄势的令狐绝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上,有着不可言喻的凝重之色!面对对方的融合法则形成的大狂电术,他没得选择————————轻吟道:“法则融合,大镜像术。”
一道绚丽的光镜在金光点火临体的瞬间浮现,在接触的刹那“霍”的形成了一面光弧,倏然往上反卷,浩大浑厚!宛似悬空的烈阳光辉聚为一点,光耀炫目无匹!同时一阵如霹雳似的暴响传出!
这骤然传来的巨响是如此震心荡魄,只要是一个对魔法略有所知的人,都会惊惧的明白这是一种极端的魔力交击之声,它已成实形,可以想象交战双方的攻击和防御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当所有人的瞳孔尚被那飘忽闪烁的电弧银光所充斥着的时候,战龙台上的雪秋如受重击,白玉般的脸颊涌上一股猩红,压制不住的逆血喷了出来,随着这口鲜血的喷出,他整个人好似萎靡了许多,脸色立刻变得蜡黄,整个人摇摇欲坠。
所有人顾不得眼睛尚在昏花,急忙望去。光影散去后的令狐绝还挺立不动,手中的黑龙枪微微垂直的触着地面,唇角上那抹凝重依旧。科说实话,他现在也不好受,侵入体内的电弧,要不是有思思的净化,他的表现不会比雪秋好多少。
没办法,雪秋施展的大狂电术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攻击力最强的一招。术是法则的进化版,只有极度圆满的一系法则,或者是双系融合的法则才能被称为术。
“我败了。”雪秋羸弱地道。令狐绝想过去扶,却被他摆手阻止,他盘腿坐了下来,静静的调息着。
令狐绝知道他是好意,是怕其他人趁火打劫,才做出这番举动。也静静的盘腿坐下,调息起来。
绝大部分的异族年轻强者目注着这俩个盘坐的身影,都有一股奇异而悲哀的感觉,在方才的一幕激斗中,他们简直对自己的一身所学已失去了自信,好似见到沧海之浩瀚辽阔,顿觉己身渺小得有如一粟。
不过,也有几个天赋妖孽的异族年轻强者战意更加旺盛了,其中包括傲石。他微微下抿嘴唇,喃喃道:“瞬移神通,还有光系异宝,是个不错的对手。”他把令狐绝最后施展的大镜像术和其他人一样,都理解成宝物的功劳。毕竟,就算是一个真正的王者也不能凭借自身力量如此轻松地硬抗大狂电术。
已不止一次的揉了揉眼睛,李啬有些失魂般道:“影姐,他们怎么这么厉害?”
紫影沉默了,凭借自己脸上的玉石面具,她自信可以和雪秋一战,可对令狐绝,她没有一丁点的把握,因为她知道,令狐绝的实力绝不止眼前表露的这些。
“影姐,他们俩个这么厉害,怎么没进百爵榜?”李啬有些迷惑地追问道。
紫影轻轻叹了口气道:“真正的天才,又岂会在乎这点虚名?”说完,她又沉默了,她可以想象这次即将开始的百族精英弟子大赛绝对要比以往惨烈的多,毕竟,百族入世在即,真正的天才都该出世了。
“难怪吴天兄要对一个小辈下手,这小子,太妖孽了。”猛德长老目不稍瞬注视着起身的令狐绝,口中低沉的道。
白衣斗篷人更显焦虑了,急声道:“那怎么办?”
猛德长老双眸掠过一道寒光,冷冷地道:“本王办事岂会有差池,不管这小子多强,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音未落,他的瞳孔内一道黑影虚空横掠,落在战龙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