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八方风雨
“思思!”回过头来的令狐绝和修斯同时惊诧地喊道。只见思思扇动着翅膀从床上飞了起来,玲珑的小脸已经没有昨夜的苍白。“我去!”思思在令狐绝的肩膀上停了下来,偷偷的瞄了令狐绝一眼,微红着脸说道。
“不行!”令狐绝立刻冷着脸说道,看着思思的脸马上黯淡下来,令狐绝不得不换了一种口气,细心的说道,“思思,你昨夜损耗了这么多的魔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赶这么远的路。”
从令狐绝软声的话里,思思听懂了关心和心疼,马上变的开心起来,张开闪亮的翅膀,忽左忽右的在令狐绝的面前飞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半空中洒了下来。好一会,才又在令狐绝的肩膀上停了下来,弯下腰悄声的说道,“阿绝哥哥,没事的,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我会飞,不但快,而且安全。”说完,还故意炫耀似的扇动了几下翅膀。
看着思思粉嫩的笑脸,和那俩只可爱的酒窝。令狐绝心里一酸,因为他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再说思思出城确实要比修斯安全的多,只能缓缓的伸出手把思思轻轻的搂在胸口,略带胡须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思思的小脸,颤声的说道,“思思,都是阿绝哥哥不好,老让你受累。”想起思思为他所做的一切,令狐绝的眼红了,一颗冰冷的眼泪顺着摩挲的脸慢慢的流到思思身上。
“阿绝哥哥哭了!”被胡须刺的有点难受,又不肯离开怀抱的思思突然感觉身上滑落一滴凉凉的东西。“阿绝哥哥为我哭了!”想明白这一点的思思一边心里偷偷的发笑,一边把羞红的脸更加使劲的往令狐绝的怀里钻。
春天的帕米平原本应该是翠绿的一片,可在多伦城方圆的几里地内,却是一片的泥泞。无数个被投石机砸出了的土坑,在昨夜春雨的洗刷下,更加的丑陋不堪。
满脸胡须的安鲁军团长静静的站在城头上,看着远处旌旗密布的科特鲁军营,一动不动,在夕阳的残照下,宛如一个雕塑,一个被凝固的远古战士!
好久,安鲁军团长的身子轻轻的动了下,长长的吐了口气,瘦了一圈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安详。整整半个月了,科特鲁士兵在无数次不间断的冲锋,撤退中扔下了几万具尸体,也让他手下的第七步兵团伤亡无数。环视着城墙上这些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士兵们,安鲁的心里好象被什么塞住了一样,憋的慌。
夕阳在洒下最后一缕金黄后慢慢的落下,帕米平原再次笼罩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一种很特别的腐臭味也渐渐的弥散开了。只有那些孤立在城墙上的士兵,还不知道疲倦的四处守望着。每一双年轻的眼睛,都在默默的期盼,但愿今晚是个平安夜!
可在科特鲁帝国的军营里,却是欢声笑语一片,身穿金色盔甲的迈克斯元帅一脸春风的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走进了会议室,头盔上的白色雕翎羽毛,胸口代表伯爵身份的红色魔晶佩,更为迈克斯元帅增添了几分雍容。看着眼前这些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将领们,迈克斯白净的脸上流露出几许欣慰,笑着摆着手对站在桌子俩旁的将领们说道,“大家都请坐!”
齐刷的落座声后,迈克斯元帅回顾了一下四周,掩藏不住心中的高兴,爽朗的笑道,“大家恐怕都已听说莎博少将已在前天下午攻占了克罗城吧,这是我们科特鲁帝国百年来第一次攻占克罗城,值的庆祝啊!”说到这里,迈克斯停顿了一下,看着座下的将领们都俩眼放光,一脸的兴奋劲,嘴里更是咕咕哝哝着什么,迈克斯反而平静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被冷静所取代,微微的点了点头,沉声的说道,“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明思帝国南方的兵力已经差不多都被我们吸引到这里来了,明思帝国想对克罗城进行反攻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可我们别忘记,我们眼前的敌人!”
没等说完,迈克斯元帅站了起来,走到悬挂在身后的巨形地图前,指着喀木要塞说道,“这里驻扎的除黑狼军团和南方兵团的一个军团外,还有俩天前才赶到的狂狮兵团,而且底特城除原有的俩个军团外,还进驻了东方兵团的一个军团。被我们围攻下的多伦城7天前也强行增援了一个东方兵团的俩个军团。也就是说,除了这半个月的伤亡不计,敌人也有俩个超编军团,和8个地方军团。人数接近30万人。”
顺着迈克斯元帅手指的划动方向,在座的各级将领的脸也慢慢的沉了下来。尤其是狂狮军团的到来,更加重了他们的心理负担,毕竟狂狮军团的军团长是有明思帝国第一名将之称的斯图特,虽然他一直驻守东面,没有和科特鲁帝国交手,但三年前他以旗下的五万兵马战败流莱帝国20万精兵的那场战役却深深的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座下的各位将领都蒙着头,沉着脸不说话,迈克斯元帅反而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整个会议室回荡。“大家也不用担心,别忘记我们还有一把尖刀插在敌人的心脏上,据我估计,敌人的存粮最多只能供应30万部队半个月,现在他们的补给线被我们掐死,我们只要坚守半个月就可以,到时候~~~~~~!”
“元帅,那要是敌军倾巢出动,跟我们决一死战呢!”身高马大的笛卡尔军团长站起身来,大声的问道。作为这次进攻多伦城的主要力量,他已经深刻的领悟到明思帝国士兵的战斗力有多强。
迈克斯元帅赞许了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敌进我退,你退我追,敌多我守,敌少我攻,我们不需要跟他们决战,只要牵制他们就可以!”
笛卡尔军团长还刚刚坐下,左首最前面的卢克思少将站起身来,沉语了一会说道,“要是他们撤出一部分的军队去攻打克罗城怎么办?”
迈克斯元帅笑了笑,摆着手说道,“敌人这次是守城战,根本没有准备大的攻城器具,也没有魔法师团。就算10万的部队去攻打有俩万多科特鲁士兵防守的克罗城也不一定能攻下,再说在克罗城还有帝国一半的魔法师团呢!要是敌人大举去攻,那么我们不是就能轻易的拿下喀木要塞吗?”说完,迈克斯元帅回顾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说话,就虎目一瞪,一握拳头,大声的说道,“列位,帝国的命运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不成功,便成仁!”豪壮的声音引起了在座各位将领的共鸣,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不成功,便成仁!”
可此刻,在喀木要塞黑狼军团的会议室里,只有俩个人,蒙蒙的淡黄色魔法水晶光芒笼罩了整间屋子,没有平时的明亮。长方形的会议桌上放着一盆黑兰,墨绿色的花瓣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你说怎么办?”犹丹军团长坐在会议桌的顶角,指的摆着眼前的密件轻轻的说道。僵硬的口气里流露出几分苍老,全无往日的中气和自信。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中年将军站了起来,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扬起一对又浓又黑的剑眉,俩只明亮而又凝实的眼睛,在古铜色皮肤的衬托下,显的更加的有神。嘴角微翘着,流露出一丝的孤傲,高大而且健壮的身材,宽阔的不成比例的肩上那三颗闪闪的银星说明了他的身份,狂狮军团的军团长斯图特,明思帝国的第一名将。
斯图特没有说话,就这样笔直的站着,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厚实而且凌厉的气势中。这种气势并不是先天的,也不是什么真气造就的,而是23年来近千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所培养的,只有无数次在死神面前徘徊的人才有这种气势。才有这种敢于鬼神争,敢为霸者先的气势。
犹丹老将军好象也被这种气势波及,咳嗽了俩声。斯图特抬起头来,僵硬的脸上流露出关切的神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位老将军不需要问候,需要的只是一场胜利,一场可以扭转战局的胜利。
“明天我会带上我的部队,夺回克罗城!”
随着斯图特冷冷的转身,出门,没有完全被掩实的门外,飘来了一句并不算冷的话。犹丹将军笑了,因为在这句短短的话里,他仿佛已经看到克罗城头再次飘起了明思帝国的军旗,在旗帜的中央绣着一只浑身浴火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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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朦胧的夜色笼罩着克罗城,没有星月。以往灯火如昼的街道上也变的死气沉沉。冷风夹着零碎在耳边呜咽,一队队的科特鲁士兵提着灯笼在街道的俩侧来回的巡视。
在原城卫军驻扎的一个营房内,橘黄色的水晶光下,扎罗少将寒着脸,冷冷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乞力,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惋惜。“乞力,我想你明白你的身份,更明白你的身份如果被泄露后将会有什么后果?”
乞力轻轻的抬起头,白净的脸上依然留存着几分病态,可那双平时看上去并不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刺人。直直的看了扎罗一会,冷硬的吐出几个字,“没有人可以在我魂破虚空的刀招下活下来!”生冷的口气里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原本瘦长的身材似乎一下子也变的厚实。
扎罗微微的一皱眉,沉昵了片刻,缓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请示族长,希望他能换一个人出来。”
乞力冷眼盯了盯面无表情的扎罗,迅速的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你看着办吧!”看着转身离去的乞力,扎罗的表情有点复杂,如刀割般的脸上也微微动容。失望!!
“小月,来一个!”“来一个!”修斯等人一边鼓掌,一边起哄道。令狐绝也坐在科尔的床边,一脸微笑的看着小月,全无平时的冷漠。原来用过晚饭后,躺在床上还不消停的科尔嚷着要小月唱首小曲,这下可好,把所有能站的魔犬小组成员都吸引到图苏的房间里来。把一个小小的房间挤的满满的。
小月坐在图苏的床边,低着头,红着脸,双手不安分的相互绞着,眼睛更是时不时的往图苏的脸上瞄。图苏却好象什么也没有感觉到,还傻不楞的和大家一起笑着。小月又扭过头,含羞的看了看令狐绝。令狐绝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小月也红着脸微微的示意了一下,缓缓的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修斯等人的嘘声就更热烈了。
“等等!”令狐绝好象想起了什么,对着正要开口唱的小月喊道。在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团七色的光球出现的令狐绝的手心,缓缓的流动,散发出绚丽而又柔和的光芒。把令狐绝那张冷俊的脸照耀得更加的帅气,俊朗,而且还稍微带点圣洁。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令狐绝的脸给吸引住的时候。令狐绝笑了,抽*动的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无比的灿烂。
微笑中的令狐绝把手中的光球往小月的头顶一抛,“啪!”的一声,七彩光球在小月的头顶炸开,洒下七彩的光芒。那光芒有如黑夜里骤然出现的彩虹,笼罩着小月的全身。在七彩隐流的光芒中,小月有如收去羽翼的天使,堕落凡间的精灵。高挑而侧坠的头髻,配上亭亭玉立的身材,盈盈半握的细腰,玉颈斜肩,明目皓齿,都在这奇异而又绚丽的光圈里一览无已,真到说不清的美艳,道不尽的绮丽!
众人的眼光都醉了,在小月的秋波顾盼间,一声清脆的齿音从小月轻启的樱嘴中吐出,尤如空谷响起的百灵,尤如竹林飞起的琴音。
“多情去后香留枕,好梦回时冷透裘,闲愁山重海来深。独自寝,夜雨百年心。”在小月低宛旋转的语调中,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默默的!谁言浪子无思情,在此刻,令狐绝的心里就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玛琳娜!”
小月看着周围的人都沉浸在一种浓郁的思绪中,调声一转,轻灵之声逐渐高亢起来,“诗情放,剑气豪。英雄不把穷通较。江中斩蛟,云中射雕,莫让他人笑。美人自刎,将军空老,我欲江山恨年少!朝天啸!!!”
一时内,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诤诤沙场之气,英雄百战,壮士浴血,好一曲欲战天下的百战谱。令狐绝等人都被深深的沉醉了,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在这驰骋的音韵中都挺直了腰身,脸涨的通红。一股从未有过的漏*点在心里膨胀,爆发,等待爆发!
阳光再一次照上了克罗城头,无数的科特鲁士兵如工蜂般忙碌着,补城墙,放擂木,按滚石。没有一个人休息,也没有一个人偷懒,因为他们知道,这还是在敌人的城市里。
“法思!你带几队人马分头搜寻明思帝国躲在城中的残部,格杀勿论,不得有误!”已经换上一身亮银盔甲的莎博看着这些忙碌的士兵,满意的回过头对法思说道。经过一夜休整的法思也换了一套青色的盔甲,清瘦俊秀的脸在丑陋的兽形头盔衬托下,倒也增添了不少英气,看上去比往日精神多了。
“是!”法思看了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莎博,恭敬地躬身应道,然后转身离去。
在客来居的小院里,早起的修斯等人早就在院子里练开了。几只原本停在竹林里的没尾鸟受惊似的飞起,吵的竹林一阵摇晃。
令狐绝静静的站在窗前,俩只明亮的眼睛此刻却笼上了一层薄雾。“思思,你怎么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令狐绝从怀里躺出了那条蓝色的魔法项链,在细细的触摸中,令狐绝的脸变的柔和起来,一种孩子般的童稚流露在他的脸上。阳光适时的照了进来,在令狐绝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迷茫的光线。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的老板呢?”几个科特鲁士兵顺着走廊,闯了进来。看见修斯等人站在院子里对练,马上紧张起来,厉声的喝道,手也紧紧的贴在腰间的刀柄上。
修斯等人都停了下来,在拉尔尼的暗示下,一个年纪略大,叫尼尔的魔犬小组成员走了出来,来到这些士兵的面前,躬着身,满脸都是奉承的笑。“各位军爷,我们是过路的佣兵,前几天到的克罗城,本想今天离开的,可听说现在城门已经封锁了,只好待在客栈里。”
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尼尔一下,又侧着脑袋看了看修斯等人,腰板一挺,声音一粗,大声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佣兵,我们将军有令,只要不是明思帝国的残兵,就不必害怕。乖乖的待在客栈里,最好那里都别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尼尔不停的躬着身,满脸推笑。看看修斯等人没有什么反应,那个士兵的喉咙更响了,“你们后面的,听到了没有!”拉尔尼拉了一下修斯的衣袖,眼睛瞄了一瞄令狐绝的房间,也随口和其他的人一起应道。
“你们几个给我进去搜一下!”那个士兵指了一下四周,对身边的另外几个士兵说道。
“你是谁?”一个想进令狐绝房间搜的士兵刚想踢门进去,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身白衣的令狐绝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阳光下,那冷俊脸上散发出的丝丝寒气让站在他身边的士兵一阵微颤,惊声问道。
“他是我们的雇主!”还没有等令狐绝回答,尼尔抢上一步说道,手还只往怀里掏。
“雇主?”那个尖嘴猴腮的士兵头头也走了过来,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令狐绝。“是的,他是我们的雇主,就是不太爱说话!”尼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几枚金币,塞到了士兵头头的手中。
“是这样啊!那好,兄弟们,我们回去了!”掂了掂手中的金币,那个士兵头头回头大声招呼道,心里暗暗发笑,“幸亏这次分配了这个差事。多少捞了点油水也难怪。”这也难怪,这次攻占克罗城后,莎博将军就颁布了安民令,不许惊扰城中居民。
“谁说你们可以回去了?”随着一声冷语,一个瘦长的人影出现在廊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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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声东击西
“法思!”令狐绝看着廊角处的人影,心里暗叫了一声,平静的脸上也略显惊鄂之色。
飞挑的檐角没有挡住了初升的阳光,摇拽的翠竹在廊道上投下了点点的斑影。一身青色盔甲的法思静静的站着,一双郎目犹如夏夜的寒星,冷冽地闪烁着,握着佩剑的右手也在微微的颤抖。身后的几十名士兵好象也察觉到了什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把修斯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法思大队长!”那个原先进来搜查的士兵头目偷偷的把捏在手里的几枚金币放进了衣兜,跑前几步,走到法思的面前低头解释道,“他们是来克罗城的佣兵,由于城门被封,所以留在客栈里,属下等察看了一下,觉的没有问题,所以~”
法思摆手打断了那位士兵的话,上前几步,俩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令狐绝。愤怒,难以压抑的愤怒。令狐绝也已经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俊秀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一双眼睛有如古井般深邃,波澜不惊的迎上了法思那愤怒中暗藏激动的眼神。俩股眼神宛如实质般在半空中接触,无声,无色,却有一种难以隐藏的肃杀之意。骤然间,所有人的心好象都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整个院子,也只剩下这近百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修斯等猎鹰小队队员也从初见法思的惊讶和疑惑中清醒过来,暗暗的提聚战神真气,脸上原本柔和的线条也慢慢的僵硬起来,流露出往日的酷烈,拉尔尼等人虽然不认识法思,但也能从修斯等人的反应中感受到来意的不善,也各自提气明神,暗握兵刃,偶尔四顾的眼神中暗露杀伐之意。四周围着的数十个士兵顿时紧张起来,一阵耀目的银芒过后,数十把腰刀组成一个半圆的刀阵,在轻微的颤抖中把令狐绝等人围了起来。
法思冷冷的扫了修斯等人一眼,紧握佩剑的手渐渐的松了开来,他明白,凭眼前的几十个士兵是无法和令狐绝等人斗的。“我太冲动了!”法思从初见令狐绝的愤怒和激动中慢慢的冷静下来,转向令狐绝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了。
“你好吗?法思!”令狐绝直直得看着法思,在短暂的凝视中,令狐绝明显的感到站在他面前的法思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被誉为天才的年轻猎手,心里突然有些黯然。深邃的眼神也变的有些柔和,淡淡的说道。
“你认为我会好吗?”法思的眼神因为令狐绝的话再次燃烧起来,清秀的脸也因激动而有些扭曲。在法思的眼里,在辛晶部落的意气风发,和在科特鲁帝国的寄人篱下,这些痛苦和快乐的往事在令狐绝冷俊的脸上交替着,眼神也渐渐的疯狂起来,手也慢慢的向腰间的剑柄滑去。
“今天我要把你把欠我的都还给我!”顺着缓缓抽出的长剑,法思冷哼道。
“你还要不要脸,当初你勾结森林之盗,几次暗算我们,我们老大大人有大量,没多和你们计较,你反而说我们老大欠你!你,你,你不配做迷丝达山脉的猎手!”修斯横跨了一步,粗着脖子,脸涨的通红,大声的喊道。
侧转脸看着身旁如小山般的修斯,法思反而冷静下来了。在科特鲁帝国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偏激。“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法思暗想道,紧握剑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可到逐渐熄灭的眼神从再次移到令狐绝那英挺的脸上,妒忌,不服,羡慕,后悔再次让法思的脸狰狞起来,手中的剑也慢慢的扬起。
空气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握紧的兵器,令狐绝也暗暗的提聚着魔月真气,右脚轻轻的横移了一步,白色的武士服微微的鼓了起来,一股厚实的气势立刻散发出来。几个原本靠近令狐绝的士兵身不由己的后退了几步,相互疑惑的对望了几眼,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在他们的眼里,长身而立的令狐绝此刻好象如大海般深蕴,和不可琢磨。仿佛在安静中隐藏着突然的爆发,可以一下子把他们吞没。
安静,安静的似乎连竹林都停止了摇晃。“法思大队长,法思大队长!”几声沙哑的嘶喊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粗壮的科特鲁士兵跑了进来,还没有完全看清院子里的情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右边大声的喊了起来,“快,快,那里有明思帝国的残部!”
“什么!”正骑虎难下的法思避开令狐绝逼人的眼光,转过身来,快步走到那个士兵的身前,双手握住那个士兵的肩膀,急声问道。
“我们奉命搜查前街,在离这里不远的三合院里遇见了明思帝国的残部,大约有500人。靡鲁中队长已经带人去支援了,叫我来这里给你报信!”那个士兵一边回答,一边用眼角瞟了瞟四周。
“你去集合在附近搜查的各个小队,立刻赶去支援!”法思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在那名士兵点头应是快步离去后,法思又转过头,看了令狐绝一眼,冷声的说道,“三天后,我在东门口等你!”说完,不等令狐绝回话,就召集了其余的士兵匆匆的离去。
阳光炫耀似的照上了帕米平原,为绿色的草地上镀上了一层金光。无数的虫蛇鸟兽好象都受到什么惊吓似的,都不停的喧闹,游奔着。远远看去,一条金色的巨龙在平原上蜿蜒而来。
斯图特军团长骑着一匹黑白相间的高头大马站在一个小土丘上,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流露着一丝孤傲,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远远看去,就好象一个雕塑,一个骑着马准备上战场的战士,冷静而刚硬。无数身穿金黄色盔甲的狂狮军团士兵在他的不远处经过,举起的军旗扬起一阵阵的波浪。
“这就是我们的军团长吗?”一个刚参加狂狮军团不久的年轻士兵看着土丘上的斯图特暗暗的想道,脸上流露出无比的自豪。在飘扬的军旗下,同样一身金黄色盔甲的斯图特却散发这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可以令士兵崇拜,敌人心寒的意味。所有经过的士兵都深深的看了斯图特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坚强和崇拜。
“将军,我们真的要去攻打克罗城?”骑着马跟在斯图特身后的卡斯尔师团长轻声问道,作为斯图特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将领,卡斯尔明白死打硬战并不是眼前这个被誉为明思帝国第一名将的男人一贯的战术。
斯图特回过头来,刚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对于眼前这个不足30岁的年轻将领,斯图特有一种由衷的好感。看着卡斯尔英挺的过于强硬的脸庞,斯图特缓声的说道,“除了攻打克罗城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卡斯尔挺了挺腰板,笔直强壮的身形勾勒出一道漂亮的线条,沉思了一下说,“将军,我认为先集中兵力击溃眼前敌人更为妥当。先不论我们能不能攻下克罗城,就算我们攻下了,伤亡也会很大,到时候敌人再大举进攻喀木要塞,就算我们保住了后勤线也没有什么用?”卡斯尔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斯图特的表情。
胯下的马好象有点着急的踩了几下碎步,斯图特勒了勒马缰,让身子坐的更直一点,然后侧过脸望着卡斯尔,俩只眼睛宛如古潭般神深悠,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可科特鲁的将领们也不是笨蛋,尤其是那个迈克斯元帅,虽然以前我们没有和他接触过,但从这次重兵明围多伦城,吸引帝国南部边境兵力中空,然后又奇袭克罗城,切断补给线的战略部署可以看出,此人绝不简单。”说到这里,斯图特顿了顿,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卡斯尔,你有没有察觉我们部队这次回攻克罗城有什么不同?”
卡斯尔脸上浮起一丝自得的微笑,接口说道,“第13,14骑兵师团的俩位师团长蒙休,维鲁自从出喀木要塞后就一直没见。而且第13,14骑兵师团的大多数中下级军官都是生面孔。包括我们这次阵形的排列也有问题,把2万步兵放在前面,三万轻,重骑兵放在后面,这样实在很难解释!除非?”
“除非什么?”斯图特看了欲言又止的卡斯尔一眼,追问道。
“除非将军从一开始就不想进攻克罗城,而是准备杀个回马枪,但是我想不通的是就算要杀回马枪,那蒙休,维鲁师团长为什么要先行离开呢?”卡斯尔一边邹着眉头深思,一边快速的回答道。
“好,卡斯尔,既然你认为我会杀个回马枪,那么科特鲁帝国的将领也一定会认为我们会杀个回马枪,这样,在前行10里,我就带着俩万重骑兵回去,你的一万轻骑兵跟随约伯副军团长去克罗城。”说完,看看卡斯尔好象还有话说,斯图特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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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暗渡陈仓
深夜,依稀的星月照在喀木要塞前沿大约5公里的一个小土坡上,一条银练似的小河顺着山坡蜿蜒流去,一大片的芦苇在微风下轻轻的摇拽,时不时的掀起一阵波浪。远处,科特鲁帝国的军营闪烁着无数的灯火。
“你说?斯图特的骑兵今夜一定会杀个回马枪吗?”身位科特鲁帝国第19轻甲步兵军团军团长的法拉吐了吐口中的芦苇叶,升出半个脑袋,对身旁的第10重装步兵团的利联军团长说道。
才35岁就当上军团长的利联长着一副娃娃脸,却又偏喜欢蓄胡须,咋看去,有点滑稽。不过每个科特鲁士兵都知道,这个年轻的军团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猛将。在前几年的一次对兽族的战斗中,他一个人就开销了5个狮族的勇士〈1〉。
利联撇了撇嘴,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是光凭他的几万骑兵,我想他是有来无回!”
法拉好象有点担心,回顾了一下四周,又轻声问道,“迈克斯元帅也太神了点,光凭斯图特是个名将和他排兵的阵势就断定他今天晚上会来劫营?”
利联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管他的,反正这次我们已经布好了口袋,他来好,不来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一夜不睡!”
法拉嘴里咕哝了几声,也不说话了,可心里却在暗暗嘀咕,“昨天从帝国才送了一批军妓,我还没有好好享受呢?”
夜,在沉闷的呼吸中慢慢的过去,乌云也越来越厚了,寂静的平原几乎找不到一丝的亮光。这时,一阵厚重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好象平原就是张皮鼓,那无数的马蹄就是鼓棰,一声,俩声,无数声,声声的敲在这些本来已经又些睡意的科特鲁士兵的心上。所有的人都睁开了眼睛,齐齐的看着传来马蹄声的地方,黝黑,一片浓郁的黝黑。但每个人的眼还是睁的大大的,虽然依旧看不到什么,但握着弓箭的手却也更紧了。
埋伏在另外一侧的贝隆副元帅也寒着脸,轻声的吆喝着身边的传令兵,“立刻通知第第7轻骑兵军团,做好准备,只要敌人的阵形一乱,我们就从俩侧追击!不可恋战!”看着传令兵转身离去,贝隆副元帅的脸更沉了,粗旷的脸上布满了青筋,作为这次埋伏战的总指挥,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轻松。“斯图特!”贝隆的心轻声的叫道,对于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将军,恐惧多过好奇。
夜好象突然亮了一点,无数的黑影出现在天地相接处,急速的冲来。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好象不知疲倦的不停歇的响起,那气势,那声音,好象可以把天地间任何生物都吞没。埋伏在俩侧的科特鲁士兵都下意识的露出了惊惧和兴奋的目光。手中的弓更是拉的满满的,无数的箭矢闪着寒芒在黑夜里显的特别狰狞。
近了,近了,更近了,科特鲁的士兵们都露出紧张而兴奋的表情,握弓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越近,那几万匹马冲刺的声音就越可怕,重的好象要把耳膜都撕裂,急的好象要把平原都敲破。
利联的娃娃脸此刻也显的特别的沉稳,紧皱的双眉有藏不住的渴望,手中的弓箭闪着奇异的红芒,在缓缓的抬起后被拉的满满的。看着已经冲入自己视线的重重黑影,大声的吼道,“放!”随着话音,一支利箭划出一道火光,像黑夜闪过的流星,朝奔驰中的黑影飞去。
紧接着无数的火系魔法箭像祭祀时燃放的烟火,一条条,一道道,向奔驰中的黑影飞去,黑夜一下子变的明亮起来,马嘶,人吼,悲鸣,惨叫,一下子有充斥了整个战场。无数身穿金黄色盔甲的士兵在这闪耀的魔法箭下倒下,一个个,一批批。火系的魔法箭引燃了一部分的杂草,芦苇,一时间,浓烟四冒,鬼哭狼嚎,一副惨烈的地狱烈焰图。
近俩万的狂狮兵团骑兵在这火焰地狱里东串西突,一副惨败之像。可各种箭矢夹着时见零落的魔法箭还是如骤雨般在这些士兵的头顶落下,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喘息之间,就有四分之一的士兵死在了这无情的箭矢下。
没有组织,没有号令,剩余的狂狮兵团骑兵们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伴随着哀号,绞缠的痛骂,一窝蜂的向后跑,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不远处深黑的一片,或许能挽救他们的命。
“追!”在贝隆副元帅习惯性的挥手下,左侧俩个军团近6万名的轻骑兵在黑雾中窜出,叫嚷着举起锋利的马刀,闪亮的刺枪,朝他们眼里的败军追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毕竟他们是胜利者。
右翼的俩个步兵师团也从草垛里,芦苇丛中爬了出来,分出一小部分打扫战场,其余的士兵,包括第10重装步兵军团里的一个魔弓大队都次序的撤退回军营。如果不是还有未曾熄灭的火堆,未死士兵的哀号,实在很难相信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这时,追击的骑兵军团也陆续回来了,浓黑的天气,和科特鲁骑兵不敢深入的心态到没有让撤退中的狂狮军团受多大的损失。在贝隆副元帅满意的挥手间,所有的士兵都缓缓的撤到了军营。“斯图特,也不过如此!”在火光即将熄灭的一刹,贝隆元帅的眼神变的有点自大!
浓黑的夜色再次笼罩了整个平原,没有风,显的特别的寂静。斯图特静静的看着远处已经归于平静的战场,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动。刚才的兵败,应该说是斯图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没想到科特鲁帝国这次不但出动了魔法师团,连魔弓大队都动用了!迈克斯,你好大的手笔!只可惜了那些雇佣兵团。”斯图特心里暗暗想道,脸上却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原来一直活动在科特鲁帝国眼里的狂狮军团根本是个诱饵,全部是由雇佣兵改装的,真正狂狮军团的重骑兵却在刚才佯攻的时候潜到了科特鲁帝**营的俩侧。
“时间差不多了,蒙休,维鲁,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斯图特地轻轻自语道。深邃的眼神在浓黑的夜色里更加的迷离。
科特鲁帝国的军营此刻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有几十盏魔法照耀水晶还不知道疲倦的守护在军营的四周。数十组巡逻的士兵也开始偷懒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刚才的战事,脸上还洋溢着些许兴奋之情。
“他妈的,什么狂狮军团,在我们魔弓大队的箭矢下,好象成了苍蝇军团!”一个守在左侧营门口的士兵踢了踢脚,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的话引了另外几个士兵的同感,都轻声的喝骂了起来,“还明思帝国第一名将呢?我看,给我们元帅提鞋都不够!”
“是啊,是啊,都怪我们运气不好,轮到守值,不然也能多杀几个明思帝国的废物!”
就在这几个士兵越说越起劲的时候,一阵巨大的蹄声从黑夜中隐隐传来,“不好,有敌人!”一个原本偷懒坐在地上的士兵跳了起来,惊声的嚷道。另外几个士兵也紧张起来,相互对望了一眼,
“不会吧?是不是兽群啊,明思帝国的骑兵不是刚才被打散了吗?”一个年轻稍微大点,长了一双眯眯眼的士兵说道。
就在这几个士兵犹豫不定,相互猜测的时候,矗立在他们身后的哨楼里面的士兵已经惊叫起来,“骑兵,明思帝国的雇佣骑兵!”透过淡红色的魔法镜,远远看去,无数身穿简易铁甲的骑兵宛如分散的蝗虫,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
附近巡逻的士兵们也都被这突而其来的马蹄声给惊呆了,都张大了嘴,相互对望着!
战争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1狮族勇士是兽族里面级别比较高的战士,经常出现的兽族战士分为三类,战士,勇士斗士兽族在科特鲁帝国的南边建立是自己的国家,平宁帝国.当然这个国家也并不完全都是兽族人,也包括一小部分别掠夺过去的人类.
2魔弓大队是科特鲁帝国最有名的弓箭部队,他们都由经过特殊训练的魔箭手组成,比明思帝国的神弓营,流莱帝国的铁箭师团还要更厉害,但缺点就是人数不多,整个科特鲁帝国也只有三支魔弓大队,大约15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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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骤然兵败
号角声,魔锣声同时响起,急促而又诡异的在整个军营回荡。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沸腾了,刚刚睡下的士兵都张开迷朦的眼睛,紧张而又杂乱的穿在盔甲。还有一些睡的比较死的士兵,还不知死活的继续睡觉!
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像夏夜骤起的暴雨,密集而连绵。蒙休师团长看着越来越近的科特鲁军营,一贯嬉皮笑脸的他也开始凝重起来,身子紧紧的贴住起伏的马背,举起手中的刺枪,鼓足真气大声的吼道,“狂狮军团的骑士们,让这些不张眼的杂碎们,看看我们狂狮军团的厉害,冲啊!”
粗旷的声音蕴含着真气,在巨大的马蹄声中隐然响起,所有的士兵也同声大吼起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科特鲁的军营冲去。那气势,那声音,仿佛要把黑夜撕破,好象要把大地踩碎。
在营帐里还在迟疑发生什么事的贝隆副元帅,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着盔甲,一边向旁边的侍卫命令道,“立刻通知三个步兵军团,最好的营口前布置防御,在骑兵没有完全集结的情况下,一定要守住!”
贝隆的话好象晚了点,一马当先的蒙休师团长刺枪一翻,一旋,挑落迎面而来的几只利箭,用力一夹马腹,马长嘶一声,凌空一跃,已接近营口。
匆忙布防的士兵早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呆了,近万匹战马的影子在瞳孔里越来越大,嘶叫声也越来越响。“放!”刚刚赶到的利联师团长挽弓搭弦,大声的厉喝道,清秀的脸也涨的通红,身子更是微微颤抖。
近千的箭矢闪着利芒如飞蝗般向几十米远的骑兵飞去,刹时间,战马中箭后的悲鸣,骑士中箭后的闷哼同时响起。可距离实在太近了,当利联刚刚射出第2只箭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银虹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利联来不及收弓抽剑,只能急速的向后退,可站在他身边的俩名弓箭手却没有这么好的本事,看着骤然出现的银虹,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幸好科特鲁军营的四周都是厚实高大的木制围栏,已经接近的狂狮骑兵并不能一下子全部的冲进来,只能顺着宽大的营门连绵不断的涌入。
冲进营门的蒙休一招逼退利联,不做任何停留,直直的向军营的中心冲去。后面的骑兵也没有和周围的弓箭手多作纠缠,而是跟在蒙休的后面朝正在集结的轻骑兵,步兵冲去。
这时,右侧的维鲁师团长也从另外一个的营门冲了进来,刹时间,整个军营好象炸开了锅一样,哭喊声,叫骂声,痛斥声从所有衣冠不整的士兵嘴里吐出,顺着被狂狮骑兵挑落的营火在这个军营里蔓延。
在科特鲁眼里的雇佣骑兵此刻却显示了超强的战斗力,10人为一横列,4横列为一方阵,在科特鲁的军营里来回的冲刺,厮杀,无数刚刚穿戴整齐,还没来的及排好队伍的士兵死在他们的枪下,一些还没来的及穿上盔甲的士兵更是哭爹喊娘的在整个军营里抱头鼠穿。可狂狮骑兵却毫不留情,尖利的刺枪好象怨鬼手里的索魂捧,在每一次的刺杀,挑掠后,总有几个鲜活的生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浓烟过后,贝隆副元帅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匆匆的上马,看着烟火四起的帐篷,四处躲藏的士兵,心里大怒,一贯自诩冷静的他此刻也涨红了脸,握剑的手上青筋高高的鼓了起来,大声的喊道,“轻骑兵呢?轻甲步兵呢?重装步兵呢?”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轻骑兵,轻,重步兵都已经被狂狮军团的铁骑冲散,想想也是,睡意朦胧之际,突然冲进了数以万计的骑兵,谁还不提着裤子找个角落躲起来,或者趁着天黑跑的远远的。人性本来就是如此,胜利的时候,他可以冲的很快。失败的时候,更能逃的最先。
俩队排列整齐的狂狮骑兵正在交错穿插,虏杀近千的科特鲁步兵。这些科特鲁士兵除了一小部分的还拿起兵器和狂狮骑兵厮杀,大多数都好象没头苍蝇似的抱着头往暗处跑,往角落里钻。一个狂狮骑兵的刺枪刚刚掠过一个科特鲁步兵的喉咙,带出几丝血花,又迅速的刺进了一个刚扔掉头盔士兵的背心,在悲鸣和哀号间,扬起的马蹄更是踩碎了一个被别人挤倒在地的士兵的胸骨。惨烈,没有同情的惨烈!
利联猛一转身,手中的长剑从一个狂狮骑兵的右肋里抽了出来,抹了一下溅在脸上的血花,对身边的一个军官说道,“你立刻通知彼得副队长,要他尽可能召集魔弓士兵,从后面突围,不要恋战!”利联心里明白,再厉害的弓箭手在此时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轻甲步兵。
那个军官闪身躲过飞速从身边擦过的枪影,闷哼了一声,捂着右肩问道,“那么队长,你呢?”原来利联不但是第10重装步兵军团的军团长,也是魔弓大队的大队长!
“别管我!”利联大喝了一声,溅有鲜血的娃娃脸显的有点威严,趁着狂狮骑兵波浪似冲刺的间隙,利联又环视了一下战场,整个军营到处是四处奔跑逃命的己方士兵,和一队队来回冲杀的敌国骑兵。利脸心里苦笑了一声,“这那里是什么雇佣骑兵,就是我国最精锐的骑兵也不过如此!”
还没有等利联收起心里的苦笑,又一队狂狮骑兵冲了过来,冷硬的面孔下闪烁着锐利的刺枪,利联一运真气,双足一蹬,身子如鸿雁般高高窜起,手中的长剑更是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嘴里更是念念有词,“烈火焚身!”只见一道眩目的火圈从长剑划出的圆弧中窜出。“啊!”几声凄厉的掺叫,三名狂狮骑兵浑身冒火,哀号着从马上翻滚下来,在地上来回翻滚,一种刺鼻的焦肉味也随之冒了出来。
可利联一个人的勇猛改变不了整个战局,当斯图特率领着被打散的雇佣骑兵赶到的时候,战场更是呈现了一面倒的景象。无数身穿金黄色盔甲的雇佣骑兵虽然在战斗力上大不如身穿简易盔甲的狂狮骑兵,可给科特鲁士兵造成的心里压力却更为可怕。
随着狂狮军团进攻的号角适时的响起,已经心肝俱裂的科特鲁士兵更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元帅,我们走吧,我们走吧!”法拉等几个军团长衣盔破碎的聚到了贝隆的身边急切的拉扯道,尤其是法拉,脸上更是划出了俩道深深的血槽,显得特别的狰狞。
“走!”同样一副狼狈样的贝隆双目含泪,面无表情的说道。刚刚狂狮骑兵的几轮冲刺,也让这位已经多年未曾亲上战场的元帅受了不轻的内伤。面对眼前这样的战势,久经沙场的贝隆当然明白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仅仅是回去后如何对迈克斯元帅解释。“斯图特,我们会再见面的!“贝隆咬了咬牙,用力一夹马腹,扬尘而去!数十匹急弛的马影在浓黑的夜色里显的特别的无助和凄凉!
虽然已到初夏,去克罗城的要道俩侧的帕米平原上却依然是一副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景色。细长飘柔的金丝草,矮小鲜艳的兔尾草,再配上时隐时现的紫色藤罗花,构成了帕米平原独有的美丽和妩媚。
在道路的俩边,落错的种着几十棵红杉,细小的红叶在微风的轻拂下,时不时的徐徐落下。由于科特鲁军队占领了克罗城,并封锁了城门,一些平常往来的客商那还敢再做生意,以至一直热闹的官道此刻也显的特别的冷清。
可今天,在官道的尽头竟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极目望去,一群黑衣骑士映入眼帘。错落有秩的排列顺序,近乎一致的奔跑速度,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可奇怪的是,在这些骑士黑色猎装的胸口都用银线绣着一只巨大的猎鹰,通身银光闪闪,只有俩只鹰目如滴血般通红,远远看去,更有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不用猜,这群骑士正是西亚率领下了猎鹰骑兵队。
“停!”领头的西亚勒住了马绳,摆了摆手淡声的说道,身体好象在马上生了根一样,并没有因为惯性而有一丝的摆动,只有栗色的短发在骤停中晃了几下。一阵轻微的衣襟飘动声,和几声并不明显的马嘶声后,所有的骑士都顿时停了下来。此刻要是被一个久经战场的骑兵将军看到,他一定会很惊奇。因为要让急速奔跑中的马立刻停下来并不容易,停的没有声息那就更不容易,这么多人一起停的没有声息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可这不可能的事却在这光天化日下发生了。
西亚好象对此也非常满意,隐有刀痕的脸上露出几许满意的笑。不过他知道,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付出了多少,在魔兽森林受的种种磨难让西亚都心存余悸。“阿绝,你一定会为我们的骑兵感到骄傲!”想到令狐绝,西亚脸上的笑容马上被一种焦急取代,轻轻的弯下身,拍了拍悬挂在马侧的布囊,轻声的喊道,“思思,思思。”
随着挪动的布囊,思思可爱的小脸出现在袋口,揉了揉水晶般明亮的眼睛,细长的睫毛在此刻显的格外的漂亮,咕咕哝哝的说道,“西亚哥哥,什么事啊?”
西亚怜惜的看着思思,心里一阵感叹,“也正难为她了,从克罗城到猎鹰山庄,近俩千里的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赶到,赶到的时候,整个小脸因为过多的使用加速魔法而显的极为苍白,当时自己还打趣,要是阿绝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心疼死!”
看着西亚呆呆的样子,思思眨了几下眼睛,狐疑的说道,“西亚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思思不肯睡你的怀里你生气了啊?”
西亚立刻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股潮红,也难怪,出来的时候西亚知道思思要睡觉,就让她躺在他的怀里,谁知道思思红着脸就是不肯,宁可睡布囊也不睡西亚的怀里,搞的西亚怪不好意思的,到后来西亚才知道,原来除了令狐绝,思思不习惯睡任何人的怀里。
“那有的事,西亚哥哥那会怎么小气,只是克罗城已近在眼前,西亚哥哥想请你回去告诉阿绝哥哥,就说我们在城门外一里处守侯,有事以长啸为号,我们立刻赶去接应!”
“啊,已经到了,这么快!”已经睡了一天俩夜的思思挣扎了一下身子,探出脑袋四处看了一下,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变的高兴起来,娇嫩的脸上抹了一丝嫣红,小小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了令狐绝冷俊的模样,“阿绝哥哥,我马上可以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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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旧恨新仇
克罗城内,客来居门口,修斯拉住了正准备出门的令狐绝,急声的说道,“老大,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这样不行的,你不带他们,也要带上我。”修斯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攥着令狐绝的手臂,憨厚的脸也涨得通红。
令狐绝侧过脸,看了看修斯和跟在他后面同样一脸期待的其他人,笑了笑,抽*动的嘴角配上微露的牙齿,漂亮极了,“我不是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不用说法思,就是科特鲁帝国的军队就会首先对付我们!”
看着大家都低下头,不说话。令狐绝拍了拍修斯的肩膀,无视修斯眼中隐含的坚持,朗声道,“大家不用担心,没事的!”说到这里,转过身,对扶着图苏的小月说道,“小月姑娘,晚上多烧点饭,我今天晚上一定会多吃几碗的!”说完,使劲的反握了一手修斯拉住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把它掰开,迅速的一转身,洁白的武士服后摆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修斯等人痴痴的看着快步离去的令狐绝的背影,心里一片黯然。“老大!”修斯好象决定了什么一样,一咬牙,猛一转身,朝后院走去。所有的人好象也领会了什么,也没有商量的都往后院走去,脚步很急,好象会落下什么似的。
转过街道拐角,令狐绝的脚步慢了下来,俊秀的脸上已没有刚才的轻松,凝重,一种说不出的凝重。握了握斜插在背后的黑暗之剑,令狐绝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想着刚才修斯等人的神情,令狐绝的胸口一阵发热,他深刻的明白,如果不是他早上寒着脸冷硬的拒绝,这些人都会豪不犹豫的陪他上东门,陪他去面对千军万马,甚至陪他去死!“兄弟,在我还能活着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先让你们去死!“令狐绝心里细数着修斯等人的模样,心里暗暗发誓!
阳光透过城垛的缝隙,洒在东门内的一片空地上。自从科特鲁占领克罗城后,克罗城的街道已经鲜见人迹了。细风吹着街道俩侧一路的细碎,破门烂窗吱嘎的作响。一颗被打碎的魔法水晶从店门口掉了下来,咕噜的滚到了令狐绝的脚下。
“你来了,你的手下呢?”一身青色盔甲的法思从城门的拐角处慢慢地走了出来,青瘦的脸上露出几许同情似地笑。
令狐绝轻轻地踩住那颗滚到脚边的魔法水晶,用力地一碾,原本坚硬无比的水晶立刻变成粉末。挪了挪脚步,令狐绝眼也不抬的冷声说道,“你可以叫你的人都出来了!”
法思略呆了一下,阴着脸挥了挥手,只见近百的科特鲁士兵从街道俩侧的楼顶上探出头来,个个弓满月,箭上弦,支支对准令狐绝的心脏。
令狐绝依旧面不改色的站着,好象这百支利箭对准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及肩的长发在真气的运转下,微微飘起,冷冽俊秀的脸庞此刻显地格外夺目。但真正吸引周围人的不是令狐绝英俊异常的外貌,而是那隐而不含的气势。在周围这些科特鲁士兵的眼里,令狐绝此刻好象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更象是一座山,一片海。而他们箭矢在这座山,这片海的面前显的特别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在微妙的心里作用下,所有士兵突然觉的自己手里的弓箭突然好象变重了,重的让箭尖不由自主的往下垂。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站在城楼上的扎罗少将直盯盯的看着不远处的令狐绝,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自从昨天晚上法思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以后,他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站在扎罗身边的乞力也感觉到了令狐绝的不同,修长的剑眉慢慢的皱了起来,病态的脸上也抹过几丝淡红。暗暗的伸手握了握背后的弯刀,脸上露出了几许若有所思的笑。
法思也受令狐绝气势的感染,脸色变的肃穆起来,慢慢地抽出腰间的长剑,缓指令狐绝的眉心。自从四族大赛输于令狐绝后,法思就弃刀改用剑了。
令狐绝盯着指向眉心的剑尖,宛如老僧入定般井然不动,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脸上露出了圣洁的光芒。“咝!”在气势上一直处于下风的法思终于忍不住动了,手中的长剑随着急速前冲的身形掠起一道细芒,直直的朝令狐绝的眉心刺去。令狐绝面不改色,足尖细点,身子宛如被什么拉着一样,平平地往后移。背后的黑暗之剑,也在着微退中闪出点点寒星,朝法思的脸上飞去!
法思急进中侧身一旋,避过迎面而来的几点寒星,左腿飞起,长剑如行云流水般直刺令狐绝胸口。令狐绝面色一紧,心里暗赞,“看来法思这半年功夫大有长进,要不了几年就能达到大剑师的级别!”可赞归赞,手底也一点不敢放松,右足用力一刹,手中的黑暗之剑横胸一拦。
看着和法思缠斗在一起的令狐绝,站在城楼上的扎罗少将的脸渐渐地严峻起来,一贯沉寂的心也暗暗惊叹,“想不到这些山里出来的猎手会如此得厉害,以前看见法思的功夫已经觉的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叫令狐绝的年轻人会更厉害!”扎罗少将一边想,一边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看乞力。
乞力也面无表情的站着,可心却在不停的翻腾,“令狐绝,我要会会你!”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战意,乞力背后的奇异弯刀竟微微颤抖着,发出几声隐约的清鸣。
法思在连接令狐绝十数招后,终于禁不住连退了几步,清瘦的脸上抹过一丝淡红,又立刻消失不见了。轻轻的喘了口气,本来站直的身子也慢慢地弓了起来,散发出淡淡地浅色斗气。
令狐绝还是静静的站着,头微抬,眼睛迷离地看着天际那一抹洁白的浮云,灵台一片空明。一阵轻风徐来,拂动着齐肩的长发,显的那么的孤傲,那么的冷俊。此刻,在这些围着的弓箭手的眼里,令狐绝不像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却更像是一个流浪的诗人,想家的游子。当这些弓箭手的心不知不觉地落寞起来的时候,令狐绝动了,刹时间,整个人好象脱弦的利箭,又好象急堕的流星,在别人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已向法思刺出了六六三十六剑。
法思大骇,来不及思考,手中的长剑下意识地阻挡,一阵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后,法思寒着脸,急退了数步,随着垂落的长剑,几根头盔上的翎羽在空中缓缓飘落。
法思直直的看着令狐绝,面色青白。他心里明白,刚才令狐绝的三十六剑里至少有六剑可以重创他。“不,我没有,我没有输!”法思心里大叫,扭曲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丝的清秀,俩只眼睛尤如滴血般重重的看了令狐绝一眼,咬着牙齿说道,“放!”
近百支利箭闪着寒芒如飞蝗般朝令狐绝飞来,那么的密集,那么的迅捷。
城楼上的扎罗少将眉头一皱,却还是伸手拦住了正要纵身而下的乞力,淡声的说道,“再等等看,听法思说,那个叫令狐绝的年轻人还有几个功夫不错的手下!”
“风之旋涡,护!”令狐绝无视满天的箭矢,轻声地咏唱道,随着高旋窜起的身形,一阵青色旋风平地而起,在令狐绝整个人的周围缭绕,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那些箭矢一撞上这些旋涡,都好象失力似的,跟着旋涡在令狐绝的周围飞舞,远远看去,好象一个巨大的箭球在不停的翻滚。身处在中央的令狐绝可不敢轻松,迅速的提聚了八层的魔月真气,在风停,球散,箭落的一刹那,令狐绝清啸一声,身化游龙,剑如银虹,洒出万千星斗,朝几米远的法思临头罩下。
法思急退,手中的剑在真气地催动下抖出点点剑花,宛如冬日盛开的寒梅,一点点,一朵朵,在法思的面前绽放。星光压抑着剑花,剑花在星光下怒放,在一连串的交击声后,法思闷哼一声,斜退几步,没有着盔的右臂上渗出道道血痕。
“好剑法!”随着一声冷冷的称赞,一道银色的刀光从天而降,令狐绝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的黑暗之剑划出几道黝黑的剑影。在几声清脆的交击声后。令狐绝微退几步,垂剑而立,一双朗目闪着寒光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乞力。
“你是谁?”令狐绝沉声问道,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的感情,在配上那冷若冰霜的俊脸,让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度。
乞力低垂着双目,双脚随着微扬的长发轻轻的挪动,“我叫乞力!”
令狐绝看着凝神静气的乞力,和那把闪着奇异光芒的弯刀,心里暗暗叫苦,“看来科特鲁帝国一定插手我和法思的事了,而且看乞力刚才的出手,功夫应该在法思之上!”
“老大,老大!”就在令狐绝和乞力各自提聚真气,准备一战的时候,从令狐绝的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声。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修斯等人出现在街道的拐角口
“老大,你怎么样?”修斯等几个猎鹰小队的队员一看令狐绝远远静立在街中央,法思和另外一个年轻军官站在他的对面,四周的屋檐上还围着为数不少的弓箭手,立刻提气飞纵过来,尤其是修斯更是几个腾跃来到令狐绝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令狐绝冰冷的话里透露出一丝得感动,头也不扭地责备道,“我不是叫你们待在客栈里。不要出来吗?”
修斯看令狐绝身上并不伤痕,也定下心来,和令狐绝并肩而立,双目怒视着法思,闷声的回答道,“老大,不仅仅我们来了,连图苏,科尔等也都来了!”
“什么?”一直没有回头的令狐绝又急又惊,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东琳艺院一战后,图苏和科尔等由于受伤极重,虽有思思极力的救治,但当今天为止还不能行动自如。
没有回答,修斯等几个猎鹰小队的队员已经完全被乞力的战意,周围的气氛所感染,每个人都急速地提聚着真气,身子微微的弓着,手中的猎刀,魔法剑更是如毒蛇般吞吐着寒芒,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准备扑食的魔豹,在安静的等待中蕴育着一刹那的爆发!
阳光下,站在城楼上的扎罗终于忍不住动容了,紧绷的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好可怕的一群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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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柳暗花明
阳光似乎有点憔悴了,斜斜地印在令狐绝等人的脸上。刻画出一个个凝重而又厚实的雕塑。整个街道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阵细碎而又不缺乏沉重的脚步声。令狐绝轻轻地转过身,向身后的图苏等人迎了上去。
“这样来值得吗?”令狐绝来到图苏等人的面前,轻声的问道。微风拂动着令狐绝的长发,让整个面孔在俊秀的同时涂上了一层阳光的味道,温暖,一种冰雪融化后的温暖。
所有人的眼睛都投注在令狐绝的脸上,在这张充满温暖和诱惑的脸上,他们找到一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眼神,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澎湃和忧郁。“这样值得吗?”每个人的心都在沉思,“如此坚定地面对未知的死亡到底是为什么?”
“我认为值得!”人群中,一向最少说话的马可修突然抬起头,脸上泛起一种特殊的光彩,大声的说道,“因为你是我们老大!”
“对,因为你是我们老大!”马可修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同鸣,所有魔犬小组的成员都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无法言表的坚定,用几乎一致的声音大声地回答道。那声音仿佛是对死神的挑战,又好象是对生命的渴望,坚强的意志在每个年轻的脸上燃烧,不变的信念在整个街道上回荡。
迎着这些充满斗志的眼神,令狐绝的心在微微地颤抖,原本深邃的眼神此刻更像蒙上了一层秋雾,“他们这样无所畏惧的跟着我,而我呢?给他们带来了什么?难得仅仅是触手可及的死亡吗?令狐绝暗暗地自责,心里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忧郁。
抬起头,令狐绝又深深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这些熟悉的眼睛里,一个个都洋溢着对感情的领捂,对生命的追求。那么的真挚,那么的灼热。好象是等待破晓的朝阳,又好象是希望破土的山草。在一次次的对视中,令狐绝原本迷蒙的眼神开始清亮起来,心中的忧郁也开始被一种漏*点所燃烧,“既然我的兄弟能为我死,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好好的活着呢!”想明白了这一点,令狐绝的心骤然开阔起来,坚毅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老大!”还在小月搀扶下的图苏可不知道令狐绝在想什么,推了推身前的人,对令狐绝眨了眨眼喊道。
读懂了图苏眼里的暗示,令狐绝轻轻地走了过去,含笑的看了小月一眼,然后侧转脸关切的看着图苏,柔声地说,“什么事?”
图苏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道,“思思回来了,说西亚在一里外接应。”
“思思!”令狐绝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思思娇羞可爱的摸样,冷俊的脸庞也迅速变得柔和起来,“那思思现在在那?”现实让令狐绝很快摆脱了温馨的感觉,低声说道。
“她知道你在这里决战,吵着要来,我好不容易说服她,叫她再去通知西亚他们,最好接应的地点再近点,这样要是真的硬闯起来活命的机会会大点!”
令狐绝听完图苏的话,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心里暗思,“看来要科特鲁军队不插手我和法思的事情是不太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硬闯了,只要闯出城门,科特鲁军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远追的。只是图苏他们~~~”
好象体会到了令狐绝心中的担心,图苏看了小月一眼笑了笑说,“老大,不要担心我们,大不了我们做他们的俘虏!”
令狐绝明知道这是图苏安慰的话,可又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怜惜地看了小月一眼,然后寒着脸的对图苏说,“为了她,你必须活着!”
图苏狠狠的点了点头,小月的脸也红了起来。令狐绝转过身,仰起头,朗声的说道,“兄弟们,我们面前不是几个敌人,而是一支军队,你们害怕吗?”清朗的声音,潇洒的姿态,让所有的人眼睛一亮,胸口一热,大声的回答道,“不怕!”
豪壮的声音宛如平地的惊雷,骤然响起,却又久久回荡。即充满了对死神地挑衅,又包含着对活着的信心。仿佛一刹那的笑谈间,豪语后,他们已经在立在城楼的最高处,生死,去留都由他们自己把握。
令狐绝也被这豪壮的声音所感染,甩了甩散落在额前的几根头发,眉目之间流露出无尽的豪气,紧抿的嘴唇也预示着无比的坚毅,转过身,大步地向城门口走去,“答应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们都不能死去!”清朗的声音蕴含着强大地真气,带着一股不容抗拒得威严,带着几许笑指天下得洒脱,尤如夏日的鸣蝉,一下子撕破了寂静。所有的人,包括科特鲁的士兵都被这种声音所吸引,所震撼。在他们的眼里,令狐绝那健壮的身影,潇洒的身姿好象变的好遥远,变的有点看不清楚。可在这模糊的感觉里面,却有一种霸主之气,一股皇者之风在蔓延,在蚕食
“这就是我们老大!”魔犬小组的成员们都被令狐绝的气势深深地感动着,他们自豪,他们欣慰,因为这个神一样的人是他们的老大。
“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们都不能死去!”一个魔犬小组的成员默默的念着令狐绝的这句话,眼眶突然有点湿润了,看着令狐绝越来越厚的背影,他的胸口好象被浇了酒精一样,热的发辣,发疼。“我一定会活下去!”他握着手中的兵刃大声的对自己说,原本坦然的眼睛里更染上了一份坚强和狂热。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扎罗少将看完令狐绝的一举一动,原本惊异的脸上反而一片平静,“他不但武技厉害,魔法超群,而且更具一般人所没有的霸气皇风,他一定不会只像法思说的是个从来没有出过部落的猎手!”
看着城楼下器宇喧昂的令狐绝,扎罗压下了心中爱才之意,轻叹了一口气,“为了整个氏族的利益,我不能让你活下去,年轻人!”
数十个魔犬小组的成员跳上了俩侧的屋檐,迅速的向周围的弓箭手靠近。而这些已经没有多少作用的弓箭手却在法思的暗示下撤下了屋檐,可从城门口俩边的营房里却鱼贯的走出俩大队的重装步兵,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更是完全一样的铁盾重刀。从城楼顶上,也冒出数百个弓箭手,上弦的弓箭闪着寒光支支对准了令狐绝等人。
“慢着!”在双方都剑拔弩张,准备开战的时候,城楼上的扎罗却扬声说了一句谁都没有想到的话,“打开城门,放他们走!”
“什么!”乞力和法思都好象生怕听错似的侧转脸,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城楼上的扎罗,尤其是法思,更是红着脸,急声说道,“将军,不可以!”
整了整头盔,扎罗的脸立刻寒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冒着丝丝的寒意,“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放他们走!”
几个守城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好问,都手忙脚乱地把厚重的城门打了开来。随着粗实的开门后,一望无际的帕米平原隔着数千的士兵出现在令狐绝等人的面前,一股清新的山野香味好象立刻就扑了进来。
令狐绝疑惑的看着城楼上扎罗高大的身影,心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放我们走?”令狐绝的心里塞下了很多个疑问,修长的剑眉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抬头不语的乞力和一脸不忿的法思终于和身后的士兵一起慢慢地挪动着脚步,让出一条路来。修斯等人也把目光集中到了令狐绝的脸上,“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多接近城门一步,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多一个活着的兄弟!”
令狐绝拿定主意,暗暗的对修斯等人点了一下头说,“大家注意一点,修斯等人先行,把行动不便的裹在中间!”于是令狐绝等人戒备着,一步一步向城门靠近
近了,更近了,只有五步,不,只有四步就可以出城门了,所有人的心都在激烈的跳动着,可到底会怎样呢?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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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梦若心莲
微风轻拂着插满城楼的科特鲁帝**旗,掀起一层层波浪。扎罗少将笔直地站在城头,看着逐渐远去的令狐绝等人,脸色显得有点阴沉。
“将军!你怎么能把他们放了呢?”心有不忿的法思有点急噪,刚踏上城楼,就大声问,连该有的礼数都忘记了!
扎罗眉头微微一皱,扭过头,沉声地说,“谁说我把他们放了?”
法思有点纳闷了,俩眼直盯盯d地看着扎罗,心里直嘀咕,“人都已经出城了,还说没有把他们放了?”
扎罗看了看面露气愤的法思,心里暗暗一叹,换了一种口气说道,“把这群可怕的年轻人困在城里容易对付,还是先放他们出去,让他们有生的希望,然后用轻骑兵追杀来的实际呢?”说到这里,扎罗侧转身,脸朝令狐绝等人远去的方向,冷声说,“你带三千轻骑兵立刻前去追击,力求全歼!”
生硬的语气里蕴含着不可抗拒得威严,和无法回避得冷酷。法思望着扎罗高大宽厚的背影,浑身一冷,下意识地点头称是。
午后的帕米平原显的更加得明媚多姿,仿佛错落有秩的藤罗花在青色的平原上时隐时现,像情人间紫色的梦幻,更像兄弟间无尽的思念。空气好象也有点被传染了,清新中蕴含着平静的芳香。
令狐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股清香顺着口喉一下子流进了令狐绝的胸口。“舒服啊!”令狐绝长长的吐了口气,享受着心情间难得的平静。
修斯可没有那份心情来享受眼前的美景,在他看来,和兄弟们大口喝酒,浴血战场才是最带劲的。跑前几步,来到令狐绝身边粗声地说,“老大,要不要通知西亚他们啊?”
修斯的话立刻把令狐绝带回了现实,微皱眉头,沉吟了一下说,“暂时还不要,科特鲁军方虽然放我们出城,但我们还要提防他们的骑兵,你带几个猎鹰兄弟前去断后,做些准备,发现不对,立刻通知西亚他们。”
修斯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下走在身后的几个猎鹰兄弟,迅速的向后跃去。
帕米平原在经过短暂的喧闹后,又立刻得安静下来。只有几声清越的兽鸣,在远处陆续地响起,似呼唤,像警告,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诉说。
突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如惊雷般骤然响起,急促而激烈。连平原上长可及腰的金丝草都好象受惊似四处摇摆,像是在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藏在深草丛中的修斯对令狐绝更是崇拜的不得了,心里直赞,“真不愧是我的老大,果然有一套,不,不止一套。”修斯自己跟自己争着,手底下却不敢有一丝得懈怠。
勒住缰绳的法思身跨一匹硕大的枣红马,手上还提着一杆银色的刺枪,清秀的脸上流露出几丝焦急和期待,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令狐绝众人,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几个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说道,“罗曼千骑长,请你带你的部队沿官道迂回,从右侧合围攻击。其余的人尾随我从后掩杀,力求全歼。”
“是!”罗曼轻声的应道,尖尖的脸上却有几分轻蔑之色。这也难怪,法思只是一个步兵大队长,按照军衔来讲,要比千骑长小。“山里人,就凭眼前的几个人,几个冲刺就行了,还要什么迂回合击。”罗曼想归想,但也不敢怠慢,毕竟扎罗少将命令也不是闹着玩的。
“看罗曼已经率领他的骑兵队从右侧迂回过去,法思手一松,用力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马嘶鸣着长窜而起,一跃数米,“冲!”,顺着法思高举的长枪,余下的骑兵也个个松缰弛马。厉喝嘶吼。一时间,帕米平原好象平地起了一阵旋风,在轰鸣的马蹄声中向不远处的令狐绝等人刮去。闪闪的刺枪,锋利的马刀,再加上马上骑士的怒吼,却有一番撼山裂地之威。
藏在草丛中的修斯还为刚才马蹄声的骤然消失而迷惑不解的时候,更加猛烈,更加急促,更加清晰的蹄声,再一次重重的敲起,如骤起的暴雨点,一滴滴,一颗颗。重重的砸在长满野草的平原上,砸在修斯等人的心上。
“还是来了!”听到马蹄声的令狐绝此刻反而觉得泰然,原本繁杂的灵台一片空明,转过身,只见所有的魔犬小组成员已经或站,或蹲,或藏地摆好战斗阵形,手中的兵刃更在这野草烂漫间闪烁着厉芒。一个个的脸都寒得跟结了冰一样,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一声粗旷的长啸穿透了沉重的马蹄声,在这空旷的平原上猛然响起,悠长而决然,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战意,更透露着不屈的斗志。
“给我拿副弓箭!”令狐绝看着远处狂奔而来的重重骑影,冷静对他身边的拉尔尼说。
一马当先的法思也听见了啸声,心头更急,“令狐绝,今天你是逃不了了!”,手中的马鞭更是急抽马臀,在悲鸣声中,马如箭一般飞弛,随后的骑兵也加快了速度,在喘息之间,已接近修斯等人的藏身地。
急弛中的法思突然感到胯下的战马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在悲戚的嘶鸣中跪了下来。法思暗叫不好,身子随着惯性直直飞出,在半空中横着一旋,落下地来。转头望去,数十个跑在前面的骑兵都鱼惯的飞出,除了几个功夫好的,其余都重重的摔在几米开外的草地上。数十匹战马或躺,或跪在草地上,不住的扬首悲鸣。后面的骑兵也来不及收缰,纷纷的撞了上去,一刹那,哀号,悲鸣之声不绝于耳。原本气势如虹的骑兵队一下子变得嘈杂了起来。
“该死!”法思从卧着的马匹脚底下拣起了一个圆圆的,四周却长满铁刺的奇怪东西,心里暗骂道。作为从米丝达山脉出来的猎手,他当然明白这小玩意就是猎人们为了对付兽群而创出来的铁蒺藜。狠狠地扔掉手中的铁蒺藜,法思翻上一个骑兵为他空出来的战马,大声的吼道,“以我为中心,左右散开百米,绕过这片地带,继续进攻!”
在俩翼的骑兵轰然相应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翻身落马的骑兵正准备爬起身来,一把锋利的猎刀闪着寒光在他面前出现,还没来的及呼救,那把猎刀已经掠过他的喉咙,带出一蓬血花,然后又消失不见。
在所有的骑兵都面露惊骇之色的时候,惨叫之色此起彼伏的响起,数个边缘的骑兵都悲号着翻身落马,还有一个没有完全死透的骑兵还在草地上挣扎,醒目的鲜血染上了那长可及腰的金丝草。
恐惧,害怕,一下子爬上了所有人的心头。
几乎所有的骑兵都心存惧意的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刺枪不断的刺向身边或长或短的草丛。法思也勒马清退了一步,厉喝道,“不必理会,大家随我追击!”说完,调转马头,朝右侧奔去,所有的骑兵也分成俩翼,绕开近百米的地带,更加疯狂的叫嚷着朝令狐绝等人最后出现的地带冲去。
躲在草丛里的修斯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铁蒺藜都洒在这里!”可后悔归后悔,修斯等还是隐起身形尾随着骑兵向令狐绝等人的方向靠拢。
看着越来越近的科特鲁骑兵,令狐绝站起身来,在无数的怒骂叫嚣声中,令狐绝拉开了弓,随着运转的魔月真气,黑色长发无风自动,微微的向后飘,上了弦的三只利箭更是闪烁着淡淡金色,和令狐绝整个人浑然一体,好象一个燃烧了斗志的战神,浴了血的将军,那气势,那风范,就连数百米外的科特鲁骑兵都心存敬仰。
“这才是真正的战士!”一个冲在最前面上了年纪的科特鲁骑兵看着如魔神般卓然而立的令狐绝,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奇异的感受。
四百米,三百米,令狐绝还是这样静然的站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大地在轰鸣,箭尖在颤抖,而令狐绝的心却空前得明净。法思的脸越来越清晰,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偶露的残忍。令狐绝笑了,冷俊中透着灿烂。微露的牙齿冷地冷吐出几个字,“红月击!”
三只利箭划出三道肉眼不可见的直线,闪着淡淡的金光,像流星飞逝留下的萤光,像闪电骤现划落的裂痕,那么的迅速,那么的快捷。
“不好!”法思绷紧的神经骤然一跳,猎人特有的敏感告诉他危险。在一道金光初现的时候,法思下意识在马上硬生生地一挪,一阵凉意,,一阵被刺穿的凉意后,法思的左肩上出现了一个拇指般粗的血洞。或许是箭太快,太有力了,受伤后的法思竟然没有感到疼!
可周围的几个士兵却没有那么好运,在俩道隐约的金光后,竟有四名士兵惨叫地摔落马下,又立刻被后面的马匹踩成了肉泥。
来不及叫好,魔犬小组的成员们纷纷射出手中的利箭,数十支利箭闪着寒芒朝奔腾而来,气势如虹的骑兵队飞去。可这些箭矢对数以千计的骑兵来说,实在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连箭雨后的哀号,悲鸣,闷哼都被这发了狂的马蹄声所淹没。
大地在惊栗,草木的呜咽,在这仿佛可以踏碎一切的马蹄声里,什么都变的渺小了。所有的骑兵都红了眼,手中的兵刃高举着,组成一个个枪林,一组组刀阵。
令狐绝却更安静了,轻轻地扔掉手中的弓箭,双眼缓闭,尤如老僧般入定,手平平的举起,在胸口成一个捧心状,如玉般脸上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圣洁。令狐绝轻轻的呼吸着,感受着身边轻拂而过的和风,心都陶醉了。在一阵剧烈都魔法波动后,令狐绝咏唱出第一个自创的情感魔法,“梦若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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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以命博命
一朵淡红色的火莲在令狐绝胸口迅速地形成,每一个莲瓣都好象被凝固的火焰,鲜艳夺目,在令狐绝微微颤抖的手心中越变越大。令狐绝整个人也随着越来越浓厚的火元素而逐渐沸腾起来,往日兄弟情深,血肉横飞的场面在脑海里交替闪烁。“燃烧,我要燃烧!”令狐绝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呐喊。渐渐地,令狐绝觉的自己的意识好象迷糊起来,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未知世界!
粗重的马蹄声撕裂着令狐绝的耳膜,也敲打着他那颗有些癫狂的心。好象过了很久,其实才是眨眼之间,令狐绝清醒过来,猛的睁开双目,原本深邃清悠的眼睛此刻却变的如火般血红。松开半环在胸口双手,一朵脸盆大的深红色火莲腾空而起,在令狐绝的头顶上空不停的旋转。外溢的热气让围在令狐绝周围的几个魔犬小组成员都面红耳赤,隐见汗光。
离令狐绝等人不到百米的科特鲁骑兵也看到了这个异像,但近在眼前的战斗已经让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士们忘记了恐惧,兴奋而又狂妄的叫嚣着,手中的刺枪更是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冲刺,再冲刺,被马蹄碾碎的野草也凑热闹似的漫天飞舞,无知而愚昧!
令狐绝又笑了,抽*动的嘴角构成一道冷酷的弧线,泛红的玉脸上隐见残酷,“梦若心莲,散!”随着一声生硬地咏唱,那朵旋转的火莲好象有灵性般的朝科特鲁骑兵的头顶飞去,近一半的科特鲁骑兵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那朵已如磨盘般大的火莲竟无声暴裂,无数的莲瓣宛如四散的烟火,妖艳而又狰狞的洒落。
无数的惨叫同时响起,每一个被莲瓣洒上的骑兵都哀号着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捂着脸,卷着身在地上翻滚,没有火光,没有焦味,只有那无尽的疯狂和疼痛。尤其是数十匹被莲瓣洒上的马匹,都不停地悲鸣,狂奔着,状态极其疯狂。
魔法没有完全阻止科特鲁骑兵地冲刺,在几声怒吼和闷哼中,魔犬小组的成员和骑兵交上手了。骑兵不愧是平原上最厉害的兵种,虽然魔犬小组成员个人功夫远比这些骑士要厉害,可在这一轮的冲刺中,也有不少人负了伤。
本来为了包扎伤口而落后的法思现在也已经赶了上来,没有理会那些躺在地上哀号的骑兵,策马几个飞跃,已来到队伍的前沿。配合着战马速度,法思手中的刺枪划出一道漂亮的银虹,直直的朝正在和几个骑兵缠斗的令狐绝刺去。
令狐绝一个燕子翻身,避开法思的刺枪,手中的黑暗之剑顺手划出几道剑影,在几声痛苦的闷哼声后,俩个骑兵捂着胸口摔了开去,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雾。
法思咬了咬牙,白净的脸庞因为刚才的失血而更显苍白,一夹马腹,四蹄腾空,手中的刺枪闪出点点寒星,朝令狐绝临头罩下。令狐绝刚刚荡开了一个骑兵的马刀,来不及躲避,只能侧身硬挡。“诤!”的一声,令狐绝微退俩步,双脚一错,用力一旋,腾身而起,手中的长剑抖起万朵寒梅,在无数次的金铁交击声后,又有俩个骑士嘶叫着摔落马下。
这时,修斯等人也已经赶到,手中的猎刀,魔法剑在不同颜色斗气的衬托下,宛如死神手里的镰刀,在砍,刺,劈,削间,夺走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更让沸腾的鲜血再一次永久地冷却。
可人数,兵种的优势在几次的冲刺后逐渐显现出来,百个多骑兵组成的小方阵堵住了正掩护图苏等人转移的拉尔尼等近20个魔犬组员,数十把锋利的马刀同时向拉尔尼等人劈落,宛如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近20名的魔犬组员围成一个简易的圆圈,把图苏等围在了里面。
“杀!”左肩上已渗出血迹的拉尔尼变得有些狰狞,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手中的短剑毫无顾及的刺进了马腹,在嘶鸣中,一腔火热的马血溅了他全身。阴森森的一笑,手中的另一把长剑抹过了摔落马下的骑兵脖子。在一种毫无生气的眼神中,六把闪亮的马刀夹着怒吼整齐划一的劈来,卷起一阵呼呼的刀风。拉尔尼双剑飞舞,左避右挡,可毕竟敌人的马刀也不是吃素的,在拉尔尼荡开第五把马刀后,感觉左肩一凉,最后一把马刀夹着一大块皮肉从他的左肩滑过。扬起一阵血雾。
疼,刺骨入心的疼,拉尔尼只见的眼前一黑,浑身一软,差点就要倒下。“不,我不能倒下!”拉尔尼使劲得晃着自己的脑袋,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他从小生长在逃奴之家,过着任人欺凌,受人摆布的生活,也养成了他倔强,不服输的性格。父母苍老的面孔,无助的眼神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耳边更仿佛听见他最钟爱的一个妹妹说,“哥哥,我想要个布娃娃!”
“啊!”拉尔尼甩着脑袋大吼着,淋漓的鲜血随之四溅。“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闪过迎面而来的俩把马刀,拉尔尼再次抬起头来,一脸的血污,俩只眼睛却更加的清亮冷砾。仿佛闪烁着一种未知而恐怖的力量。
一个原本挥刀劈来的骑兵被拉尔尼的眼神吓了一跳,“好可怕的眼神!”心里暗颤着,手中劈落的马刀也慢了一拍。拉尔尼冷笑着,不闪不避,手中的长剑急速地朝那个骑兵的喉咙刺去,“以命博命!”在那个骑兵不敢相信似地捂着喉咙倒下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一句冷冷的话音。
鲜血在四溅,生命的挥洒,在生和死的边缘,很多人坚强的活了下去,也有很多人无奈的死去。断肢,残血,呻吟,怒哧,在这平静的草原上重复地上演,只有开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修斯等人的勇猛,拉尔尼等人的拼死,都改变不了整个战局,渐渐得,所有人都被分割开了,这里是数百个骑兵围着十几个魔犬组员,那里是数十个骑兵围着几个猎鹰队员。尤其是令狐绝更是被法思和近俩百名的骑兵围得死死的。胜利的女神开始向科特鲁的骑兵微笑。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在悄然地发生,近俩百名中了魔法,却没有死去的骑兵竟然悄声地爬了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都是通红而且呆滞得,咧着嘴,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一个科特鲁骑兵首先发现了这个怪异的情况,策着马跑到一个相熟的士兵面前,弯下身说道,“乞乞科夫,你们没有事了?那个叫乞乞科夫的骑兵顿了一下,抬起头呆滞地看了看他,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意味。“不好!”那个骑兵心里暗颤一下,顿感不妙。可已经来不及了,和眼神极端相反的马刀一下子捅进了那个骑兵的肚子,血一下子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那些中了魔法的骑兵,一个个红着眼,流着口水朝人最多的地方冲去。科特鲁骑兵的阵形一下子被打乱了,许多骑兵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在自己战友的枪下。疯狂,说不清的疯狂。
其实连令狐绝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个自创的魔法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只是在思思给自己上魔法课的时候听过,当自己的魔法感受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一些魔法的使用会有一种新的突破,到底这种突破会怎么样,连作为精灵的思思都不知道,因为令狐绝的身体构造已经不同于人,也不同于精灵,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怪胎。就拿这个魔法来说,是火系魔法元素感受了令狐绝心里的愤怒,而蜕变成一种奇特的情感魔法,造成了这种类似于精神魔法“蛊惑人心”一样的效果。
“他们中了精神魔法,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大家给我杀!”初懂魔法的塞尔维千骑长一勒马绳,单手挑飞一个中了魔法的科特鲁骑兵,大声的吼道。略显丑陋的脸流露出一股坚毅之色。
渐渐地,科特鲁骑兵的阵形稳了下来,毕竟这是战斗,他们没有那么多仁慈来顾及同伴的生死,几番残酷的砍杀后,那些中了魔法的骑兵已经死亡殆尽。胜利的天平又开始向科特鲁士兵倾斜。
法思也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看着与近百名骑兵缠斗在一起的令狐绝,心里又惊又嫉,“令狐绝,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但有圣战士的武技,更有接近大魔法师级别的魔法,太可怕了,不过,你活不过今天的。”
而身在包围圈里的令狐绝又是另外一番感受,架开刺向胸口的俩杆刺枪,令狐绝身如陀螺,旋转而起,手中的黑暗之剑在无数次地抽抄刺杀中,洒出万千星斗。没有理会中剑骑兵的悲号,令狐绝俊脸一寒,双脚猛踢马头,身形电射而起,在淡淡金光地笼罩下,又扑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十名骑兵。
“西亚,你们怎么还没有来?”半空中的令狐绝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远处,极目望去,空旷的原野上除了密布着不知名的野花外,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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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女神诅咒
天空似乎有些灰暗,原本眩目的阳光也好象提不起精神似的懒懒地洒在官道俩侧的平原上,路边的红杉也有点累了,耷拉着脑袋飘落几片血红的针叶。原本是懈怠的午后,可不远处却还有俩队骑兵在不知疲倦的厮杀。
西亚寒着脸,那道原本淡淡的刀痕此刻却显得非常明显。在低首俯身后,手中的细剑掠过了一个骑兵的喉咙,又刺进了另外一个骑兵的胸膛。在毫不留情地抽抄中,西亚开始焦急起来。原来西亚等听到修斯的长啸后,就立刻赶来接应,谁知道刚巧碰上罗曼千骑长率领下的科特鲁骑兵。一场血战也因此拉开了序幕。
猎鹰骑兵队以西亚为首成锥形战斗阵形,好象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割进了呈扇状散开的科特鲁骑兵队。一把把闪亮的马刀好象地狱恶魔的血眼,闪着厉芒,含着冷意,一次次地割断了喉管,捅进了胸腹,在扬起一阵腥风血雨后,飞弛而过,但又立刻的折马而回。
为首的西亚双眼犹如冷电闪砾,嘴角构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将身子紧紧的伏在马背上,跨下的俊马更是四蹄如飞,鬃毛飘竖,在狂风般卷旋溜转之时,手中的魔法剑吐出一道道火舌。在敌人人惊马嘶之时,随后的队员迅速地横砍竖劈,在此起彼伏的割肉声中,数以百计的科特鲁骑兵狂嚣着摔下马来,还有些被缠住的尸体,被那些受了惊吓的马匹拖的老远,老远,留下一段长长的血痕,恐怖而狰狞。
罗曼千骑长被突如其来的杀伐给惊呆了,尖长的脸上挂满了细细的汗珠,咽了一下口水,心想,“那里来的骑兵队,竟有如此厉害!”可想怪想,罗曼还是硬起头皮吆喝着,“不许后退,他们人不多,把他们圈起来。”
毕竟科特鲁的轻骑兵也不是乌合之众,虽然猎鹰骑兵队的几次穿插,造成了几百人的伤亡。但还是凭借人数的优势把猎鹰骑兵队圈了起来。
无意久战的西亚冷笑一声,纵马跃前,手中的魔法剑宛如银河骤降,匹练般的朝罗曼卷去。罗曼忙不跌的策马后退,口中更是如哭丧般嚎叫,“给我挡住!”。话音未落,俩柄刺枪从左右迅速的朝西亚刺来,狠毒而刁钻。西亚一声不响,手腕急颤,洒出万点寒星,若电光石火,眨间已经把俩柄刺枪荡开。
这时,身处圈中的猎鹰骑兵已经感觉出强化训练后的不同,在他们的眼里,敌人刺来的枪,砍来的刀远没有魔兽的利爪来的迅猛,快捷。这些刺枪,马刀好象总是慢了一拍,总在自己闪过以后才砍到,而这些敌人更显笨拙,身子好象老是往自己的兵刃上凑。猎鹰骑兵越战越轻松,而围着他们的科特鲁骑兵却越来越心寒。
一个科特鲁骑兵看着一身杀气,整齐划一的猎鹰骑兵,又看着如破革般纷纷倒下的同伴,心里一片骇然,腿肚子微微打颤,“这是那里杀出来的魔神?看他们的神色,好象还很轻松。”战争是最好的试金石,俩个月地狱般的训练造就了一批如魔兽般可怕的骑兵,你看,他们闪着寒芒的眼神,散发着无穷的战意,犹如一群觅食的魔豹,在扑杀一群弱小的羊羔。
阳光好象也有点颤栗了,如血般的洒下,四周的原野因无数的呻吟而变的有些聊落。风也变的有些寒冷,不经意的掠过,总是带走不少无助的眼神。
西亚一勒马缰,胯下俊马前蹄跃起,肌肉紧绷,发出一声清啸。手中的魔法剑闪出点点火光,宛如骤然盛开的怒菊,在火菊烂漫间,向罗曼刺去。
罗曼大吼一声,宛如一只受惊的野兽,手中的刺枪闪过几道银虹,朝迎面而来的火菊划去,在无声的交集击中,银虹骤灭。罗曼心里暗暗叫苦,手底下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低头缩身,躲过飞来的火菊,手中的刺枪在迅捷的抽抄中,亮出一朵拳大的枪花,朝西亚的胸飞去。
西亚面色一冷,侧转马身,手腕用力一颤,锋利的剑尖在抖动中闪出万朵剑花,如暴雪中盛开的万朵寒梅,那么的冷冽,那么的孤傲,仿佛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不留一点红尘俗气。
“万紫千红!”当西亚冷冷的话语传来罗曼耳边的时候,罗曼已无力挣扎,看着胸口突出的剑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一个倒葱摔落马下。
罗曼的战死加快了科特鲁骑兵的溃败,在几声呼啸声后,仅存的几百骑兵做鸟兽飞散。只留下一地的死尸。
轻轻地摩挲着左肩上被挑开的肉卷,沾起一滴血珠,轻轻的放在嘴里。令狐绝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漠的笑。暗暗地提聚着魔月真气,可原本气随心转的真气此刻却像老牛拖车般迟缓在经脉里游动。“看来这次真的大劫难逃!”令狐绝心里自嘲道,抬起头回视着围在他身边却谁也不敢首先也进攻的骑兵们。
围着令狐绝身边的骑兵已从开始时的俩百名减少到现在的不足五十名。这些骑兵都畏惧似得看着眼前浑身鲜血,却燃烧着无尽战意的年轻人,胯下的马好象也感应到了这种畏惧,都不安的在原地跺步。
风好象一下子静止了,令狐绝却感到一阵得寒冷,那摇曳的藤草,盛开的野花,包括那妖艳的阳光仿佛一下子都离他很远。小时候的种种往事,修斯西亚等人的面孔,都仿佛在眼前闪烁。连原本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一个人的影子,也如此清晰的眼前浮现。“马琳娜!”令狐绝在心里轻轻的叫着,甜蜜而苦涩,“好想再看到你!”令狐绝仿佛看见马琳娜对他笑了,粉嫩的脸上露出俩个深陷的酒窝,俩只眼睛更如秋水般深邃。
正在另外一处阻止修斯前来支援的法思也感觉到了异样,避开迎面而来的猎刀,扭头大喊道,“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还等不及他说下去,修斯的猎刀又闪着寒芒朝他劈来。
法思的大吼让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兵们都露出了羞愧之色,刺枪也好象约定好了似的朝令狐绝刺去。令狐绝双眼死死的盯着刺来的刺枪,被血渍遮盖的俊脸上露出一股坚毅之色。忍着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狐绝左肩一翻,长身而起,而身上的伤势极大程度上制约了令狐绝的行动。
“我刺中他了!”一个骑兵心里大喊,手中的刺枪传来一种入肉的感觉,可他还没来的及享受这种感觉,一种冰冷,毫无生气的冰冷,掠过了他的喉间。“我刺中他了!”那个士兵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就重重的摔了下来。
令狐绝用力的一捏被刺中的左肋,又是一个急速的翻身,可这种急速已经跟不上迎面而来的刺枪,看着闪烁着眼前的枪尖。令狐绝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兄弟们,来生再见!”无力再闪躲的令狐绝看着那个握枪骑兵一脸兴奋的笑,心里一片泰然。
看着令狐绝一脸平静的笑,那个握枪骑兵心里狂嚣着,“去死吧,魔神一样的家伙!”可他的狂嚣马上被惊谔取代,手中的刺枪在离令狐绝十几厘米处好象被一种无色的柔韧薄膜挡住,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令狐绝也惊讶了,可身子还是下意识的继续往后翻,十几厘米,此时已经是生和死的距离。
“精灵!”一个眼尖的骑兵发现了半空中的思思,失声大叫。
“思思!”令狐绝心里发暖,抬头看去。半空中的思思扇动着那对可爱的小翅膀,粉红的小脸绷的紧紧地,小嘴更是在轻微的闭合间咏唱着,“伟大的光系女神,在赋予你最忠实的信徒力量吧!女神地诅咒!”看来思思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普通的魔法作为精灵公主的思思根本不用咏唱。
天空变了颜色,滚滚的乌云骤然出现,天地一下子暗了起来,风也大了,附近的草木都四处摇晃着,好象是害怕,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停了手,畏惧得相互看着。
无数的亮光骤然地撕破了所有人的眼帘,都在下意识的紧闭眼睛时,死神已经降临,一道道丝状的亮光好象长了眼睛似的,迅速的缠上了大部分的科特鲁骑兵,在没有疼痛的同时,这些丝状的亮光好象鱼网般越缠越紧,深深的割进了这些骑兵的肉里,血一下子渗来出来。在数不清的哀号。悲鸣中,一个个的摔落马下。
天好象也不忍看见这人间的残剧,变的更加的昏暗了,一道道闪电刺破了乌云,在电闪雷鸣间骤然出现,又猛然消失。
时间在所有人畏惧的眼神,痛苦的哀鸣中过去,天空也逐渐的亮了起来,乌云也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风停止了呼啸,草木停止了摇摆。可所有人的心也没有停止过畏惧。,
[奉献]
第七十一章 猎人传说
所有人都默默地静立于四周,每一双眼睛都那么凝神专注于那些躺在地上翻滚哀号的骑兵,凝神的程度,几乎忘记了他们也曾经是这杀伐的一份子。
令狐绝单剑拄地,强忍着胸口翻腾起伏的真气,慢慢的直起身来。“阿绝哥哥,我好怕!”还没有等他站稳,一个小巧的黑影夹着一股劲风撞进了他的怀里。
强忍着胸口的巨疼,令狐绝惨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一只手轻轻地抚mo着思思的脊背,“别怕,思思,阿绝哥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为救阿绝哥哥才这样的,不是吗?”
躲在令狐绝怀里的思思没有说话,但娇小的身躯却在不停地微微颤抖。令狐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紧紧的把思思搂了起来。他心里非常明白,亲眼看着自己的魔法杀死了这么多的人,而且死的那么掺,这对善良天真的思思来说,那绝对是个可怕的恶梦。
裹在骑兵群中的法思缓缓地抬起头来,他那张清秀的脸,此刻已经完全的变了颜色,牙齿深深的陷于下唇之中,面孔的肌肉,扭曲成一副令人心颤的图案,目光怨毒般带血似地盯着令狐绝。虽然俩千骑兵此刻能骑在马上的已经不足五百,可他还不想退,因为他还有另外一张皇牌。“罗曼,你到底在干什么?”法思的心在急促地期盼着。
好象是在回应法思的期盼,远处传来了一阵如骤雨惊雷般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好象擂鼓般深深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法思笑了,发出一声泣血般地怒喝,“大家给我上,罗曼千骑长已经率众赶来了!”
令狐绝也笑了,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的神韵。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策马奔在最前面的西亚,阳光下,那群黑衣骑士如南归鸿雁般那么急促,那么迅捷地朝令狐绝等人奔来。
紧接着,修斯等人也笑了,魔犬组员也笑了,笑意里,有着无限的欣喜,好象久别的老友就要重逢般,那么甜蜜,那么期待。
再度圈上来的科特鲁骑兵也感觉到了异样,都盯着法思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这场并不激烈的战斗已经让他们深深地厌倦了,害怕了。看着眼前这些浑身沾满鲜血的人,他们真的没有再战下去的勇气,撤退,只想撤退。
法思也看见了一马当先的西亚,心里又惊,又恨,又怒。可又能怎么办呢?再待下去恐怕要全军覆没。法思狠狠的盯了令狐绝一眼,那眼神中,蕴育着多少的愤怒,不甘和狠毒。“令狐绝,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法思咬着牙暗暗发誓道,并挥手示意撤退。
剩下来的骑兵如闻大赦,都忙不跌的跟在法思的后面朝克罗城的方向狂奔。马在无目的地嘶鸣,人在嘈杂中逃命。失败,失败就意味着逃窜。
刹眼间,西亚率领下的猎鹰骑兵队也已经赶到了面前,看着浑身是血,却依旧含笑而立的令狐绝,西亚心里冒出一股酸意,顺着咽喉一直往眼眶上涌。用力一勒马缰,身子顺着惯性平射几步,落下地来,还没有等身子完全落稳,西亚就快步的走到令狐绝身前,颤声的喊道,“阿绝!”梗塞的话语,隐含的泪光,让令狐绝心里一阵发热,双手握住西亚的手,动情的叫道,“西亚!”
俩双手紧紧的握着,俩双眼睛深情的对视着,在这一刹那,俩个人仿佛已经陷入了一个遥远的梦境里,一个过去的空间里,他们的神色有点欣喜,有点沉醉,在这欣喜和沉醉中,更流露出无限的理解,和那一丝无法淡忘的伤感。尤其是令狐绝那双清澄的眼睛,宛如浮起了一种朦胧的追忆光彩,追忆多年前曾经拥有的,追忆未来日子里将要失去的。
看着令狐绝和西亚俩个人近乎凝固的样子,所有人都被感动了,谁不想有生死与共的兄弟,谁不想有患难同存的朋友?在这一刹那,他们都仿佛感觉到了这种原始而又淳朴的情感,幸福,说不出的幸福。每个人的眼里都隐含泪花,可每个人的心里却好象被灌了蜜糖般甜蜜。因为他们自己也是这种幸福中的一员。
夕阳醉了!
猎鹰山庄的早晨特别得美丽,庄院外,林木葱郁,茂密苍邃,偶然一瞥,常可见飞檐一角,绿瓦数片。庄院内,更是被修饰的井井有条,错落有秩。那里是假山花池,这里是飞廊画屏。正是道不尽清悠,数不完静美。
推开了半掩的纱窗,还没有完全复原的令狐绝享受这难得的清静。回到猎鹰山庄已经有八天了,所有人也渐渐从失去12位魔犬组员的悲痛中脱离出来。
眯着眼,令狐绝迷恋地注视眼前的美景,晨蔼中,朝霞嫣红,抹在大地的每一件物体上,象一片片兄弟间抽泣的血,更象情人间一句句诚挚的诺言。那感觉,明媚而悠远。
令狐绝长长地,极其舒适的舒了一口气,仿佛沉醉般得被眼前美景所迷惑着。他看着远处的朝阳,和那云天深处绮丽的朝霞,将自己的心完全溶入了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轻缓的脚步声把令狐绝从幽雅的梦中惊醒。令狐绝拂了拂衣,转过身走了几步,在外面的人还没有敲门前把门打开。
“团长!”一个年轻的猎鹰团员似乎被吓了一跳,低头行礼轻声的说道,“嗒那。西亚;俩位副团长在猎鹰厅等你,说有要事要商。”
令狐绝点了点头,举步朝大厅走去。经过了一道门,有几条青石的路分向左右,中间隔着一片方圆几丈的大花坛,虽已近夏,仍然百花初放,争奇斗艳,鲜丽夺目,花坛旁边有个小亭,摆着几张石桌,虽无多少景致,当也耐人流恋,向右看,楼阁连绵,宽大深沉,正中一个大厅,即是猎鹰厅。
令狐绝缓步拾阶走到大厅门口,十个黑色劲装,狼皮披风的悍勇壮汉齐齐躬身行礼道,“团长好!”
令狐绝有点不太习惯这些,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你们都好!”
猎鹰厅内,虽然算不上富丽华贵,倒也清幽别致。厅内四壁,都是上好的白色云石修砌而成,悬挂着几副山水字画。十几张桃心木做的太师椅分列俩旁,在大厅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副巨大的猎鹰图,在图的下面,也摆着一把同样的椅子。此时,厅内的十几张椅子上都已经坐满了人,除了正中那张。
令狐绝朝俩边的西亚,嗒那等人微一点头,就走到那把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令狐觉才发现,在椅子的一旁,还摆着一只青色的香炉,淡淡的香味袅袅绕绕,倒也沁人心鼻。
看令狐绝坐下,嗒那环视了一下,理了理颌下的山羊胡,起身行礼,然后说道,“令狐团长,今天从明特城传来有关喀木要塞和克罗城的线报。”令狐绝的心迸地跳了一下,“要不是自己奉命前来克罗城,此刻恐怕还在喀木要塞!”
看了看令狐绝的脸色,嗒那接着又说了下去,“科特鲁帝国由于在帕米平原被斯图特将军大败,现在已经撤兵回国,现在要塞里的雇佣兵团已经解散,团长已经不需要再回去。还有就是在狂狮军团到达克罗城的前一天,驻守在克罗城内的科特鲁士兵都不知所踪,想来已经通过其他的路径回国。”
“想不到战争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打算等伤好了,再回要塞呢?看来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听完嗒那报告的令狐绝心里暗思着,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没有了吗?”令狐绝看座下的人表情有点奇怪,有点迷惑地问。
嗒那看了一下西亚,后者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的说道,“团长,因为这次战争,现在在南方的各大城市里都在流传俩个人!”
“那俩个人?”令狐绝好奇的问道。
“一个当然是狂狮军团的军团长斯图特将军,他以区区几万兵马大败科特鲁十多万大军,逼迫科特鲁帝国撤兵,也间接的解了克罗城这个死结,现在已经被民间誉为“明思帝国的保护神!”
令狐绝静静的听着,心里突然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巴络斯。“功高震主!”令狐绝轻轻的惋惜着。“那还有另外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据传是一个英俊无比的少年,因他平时喜欢穿白色武士服,而且常常以猎人自居,所以被人尊称为“白衣猎人!”
“这不是自己吗?”令狐绝越听越不对,拿眼使劲地瞅着西亚,而西亚却好象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还自顾自的调侃道。
看座下的修斯等人都强忍着笑意,令狐绝明白自己被西亚捉弄了,于是假装生气,寒着脸沉声道,“不要再说了!”
西亚没想到令狐绝会真拉下脸来,,于是立刻停了下来,尴尬的看了看令狐绝,而后者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看着西亚等人手足无措的摸样,令狐绝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看令狐绝笑,西亚等人马上明白了,令狐绝刚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老大,你别老拿僵尸脸吓我们好不好?”一脸无辜的图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压低声音委屈的说。
“谁叫你们乱说?”令狐绝笑着道。
“谁乱说了?是真的!要塞口尽歼科特鲁近卫骑兵团一个大队,克罗城外再灭三千轻骑兵,这等事迹,想瞒也瞒不了啊。现在整个帕米平原上的年轻人都把你当做战神!”说到这里,西亚还顿了一下,换了一种暗昧的眼神说道,“而且你还成了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去你的!”令狐绝笑骂道,心里却暗思,“白衣猎人,这个外号倒不错!”
于是,原本还算严肃的一场会议顷刻间就变了味道,笑声,调侃声,拍手声骤然响起,毫不羞涩地传出老远老远。朝阳好象也感染了这种快乐,变的更加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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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故人相逢
又是一个凉爽的黄昏,夕阳如血般残照在猎鹰山庄的每一个角落。几缕清烟淡然而起,又静默地弥漫开,远远看去,给人一种如履仙境的感觉。朦胧,迷茫,还带着那么一丁点落寞。
猎鹰厅内,一身白衣的令狐绝轻抿了一口茶,又轻轻的把茶杯放下,动作是那么得自然和潇洒,仿佛不带一点红尘庸俗之气。看了坐在下首的嗒那一眼,郎声说,“嗒那副团长,详细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做得很好!”
嗒那好象有点惶恐,忙不跌的应道,“令狐团长,属下无能,不能为团长分忧!”
令狐绝紧抿的嘴角荡起一丝内疚,略带自责地说,“是我这个团长没有当好,不怪你,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嘛!”原来随着猎鹰山庄人员增多,训练骑兵后,以前的那点积蓄已经差不多都用光了,单靠E级资格〈1〉的猎鹰佣兵团接些小的任务,是远远不够猎鹰山庄日常开销的。
“到这里去搞些钱来呢?”令狐绝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这也难怪,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一向对金钱的概念很差,现在一下子把这样的难题摊在他的面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令狐绝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却还没有想出办法的时候,一个猎鹰团员跑到厅门口,抱拳行礼道,“令狐团长,外面有个叫韦泽的明思军官要见你!”
“韦泽!”令狐绝轻咬嘴唇,心里默念了一声,“难道是韦泽队长!”令狐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韦泽那张微黑粗糙的脸。“快带我去!”
一身戎装的韦泽手牵俊马静静地站在猎鹰山庄外,一双豹眼闪着晶芒仔细地打量着如睡狮般匍匐在眼前的猎鹰山庄。一条清浅的河流把方圆几里的猎鹰山庄整个地围绕了起来,只有面前这座数米宽的石桥可通,一片开阔幽邃的树林把山庄的正面都挡了起来,山庄背靠在一座微凹的山腰下,易守而难攻!
韦泽心里暗暗赞叹着,用力地搓了一下布满青筋的手,显的有点焦急。“令狐绝,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没有等他想出答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树林中的小道上传来出来。
“韦泽队长!真的是你!”刚走出林子的令狐绝,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桥对面的韦泽,惊喜地叫道。
看见迎面而来的令狐绝,韦泽的胸口也涌起一股热潮,也急步的赶了上去,咧着嘴,爽朗的笑道,“没有想到吧,阿绝,我会找到这里来!”
还没有等令狐绝行礼,韦泽双手一拍令狐绝的双肩,大声地说,“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一双眼睛冷清而莹澈,黑得发亮,眼角微往上挑,鼻梁直挺,嘴唇大小适度,却只略嫌薄了些儿,看起来令人有一种不敢亲近的孤傲感觉。韦泽仔细的瞧着,那感觉,就像年老的父母在打量出门多年的游子,那么的细致,那么的温馨。
“好,还是这么俊秀!”韦泽好象心满意足了,用力的一拍令狐绝的肩,咧着嘴大笑道。
“韦泽队长,快,里面请!”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的令狐绝也会心似地微笑着,双脚微侧,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在猎鹰厅内坐定,韦泽拿起刚端上来的凉茶,猛灌了一口,用袖口一抹嘴唇说,“阿绝,你这里可真叫我好找,我是从佣兵公会的表格里查到你们填的地址,才找到这里来的!”
令狐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狐疑道,“韦泽队长,你这么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韦泽顿了一下,脸色一紧,正色道,“确实有事,奥拉中将想见你!”
“奥拉中将想见我,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有些不解了。
韦泽挺了挺身子,让原本粗壮的身材看上去更加得厚实,润了润喉咙说,“这次克罗城之战,让帝国的高层们决定在除东,南,北的三个边境兵团外,再组建一个西方兵团,有奥拉中将担任兵团长,负责防御从迷丝达山脉过来的敌军。”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令狐绝追问道。韦泽欣慰地笑了一下说,“奥拉中将知道了那次歼灭近卫骑兵大队的是你,而且听说你还是迷丝达山脉的猎手,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你能从军帮他!”
“从军!”令狐绝深思起来,“这倒是一个俩全其美的办法,让一部分的猎鹰团员从军,即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又可以借此锻炼他们,只是~~~”令狐绝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反正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看令狐绝面露难色,韦泽反尔泰然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阿绝,你也不用为难,明后天你跟我去趟明特城,见一下奥拉将军,到时候再做决定!”
还没有等令狐绝回答,修斯,图苏等人闹哄哄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韦泽,马上把他围了起来,叽叽喳喳个没完。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本冷清的大厅刹那间变的热闹起来,洋溢着浓厚的兄弟之情,朋友之义。
初夏,蔚蓝澄碧的天空下漂浮着几朵懒散的白云,明特城官道的俩侧一边是错落有秩,井井有条的农田,此刻更是碧绿的一片,另外一边则是起伏的平原,微风徐来,美丽的兔尾草迎风摇拽。
官道的尽头,一阵漫天尘土滚滚扬起,急剧的马蹄声就像是擂鼓一般,,以令人不敢置信的快速,像飞一样的来到了眼前!
领头的是一匹白马,一身皮毛细油光亮,马头上鬃毛却如墨般漆黑。马是数得上雄伟轩昂,而马上的骑士更是人中龙凤。他身穿著一身纯白的衣衫,脚上是一双豹皮靴,斜耸的眉如飞剑,双眼亮而清澈,鼻梁端秀而挺直,尤其是那微翘的嘴唇,更是有说不出的潇洒,道不尽的风liu。而且散发着一种无形得脱尘超俗的气息。
在他旁边并弛的是一位中年军官,粗壮的身材把一身的戎装撑的紧绷绷地,仿佛随时都好象要撑破似的,标准的国字脸上,双眉浓黑,一看就知道是个直性子。
在他们身后,更有近十匹黑衣,黑巾,黑披风的骠悍骑士,在每个人的胸口,还绣着一只银翼血眼的猎鹰。衬着这些冷冽的面孔。更显的威风凛凛,气吞山河。在偶然的顾盼间,凝亮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寒意,好象浴血战场后的孤胆勇士,那样的孤傲和冷然。不用猜,这一定是令狐绝,韦泽和西亚等人。原来经过昨天和嗒那等人地商讨,令狐绝最终还是决定跟韦泽来明特城一见奥拉中将,再作打算。
看着越来越近的明特城楼,令狐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对这个城市,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感。“阿绝!”和他并骑而进的韦泽侧脸说道,“奥拉将军住在城主府,你看,是先让我去回禀一声,还是你跟我同去!”
“还是一起去吧!”令狐绝轻拍了一下马臀,对这匹马他可喜欢着呢,这是买马的时候西亚特意给他留的。马好象也通灵似地长啸一声,抖首挥鬃,四蹄翻飞,刹眼已到城门口。
“干什么的?”一个守城士兵长枪一拦,大声的喊道。
令狐绝勒马收缰,若有所思的四下看了起来,好象在找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个叫克斯勒的还在不在?”
随后赶到的韦泽也不答话,一亮从怀中掏出来的红色魔晶令牌。“对不起,联队长大人!”那个士兵收枪行礼,边喊边指挥前面的人让出路来。
也算见过世面的令狐绝等人已经没有第一次进明特城那种好奇了,跟着韦泽策马加鞭,避开大街,拐进一个小弄,几番左拐右转,终于在一座恢宏而广大的庭院门口停了下来。那两扇重逾千斤,寒光湛湛的铁门开着,门楣上,斗大的三个银色大字,“城主府!”门的两侧,有纯白色的石雕狮子各一,雕工精细;栩栩若生,在石狮的俩侧,也各自站着四个身穿盔甲的士兵。
那些士兵好象认识韦泽,在微微的欠身行礼后,令狐绝等人跨进了府门。一条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青石道,直入近十丈,有几栋宏大的楼阁错落矗立。府院的几角,都种着不少的奇花异草,粉黄红白,清雅引人。
修斯把令狐绝等人带着其中的一幢楼阁内,在吩咐旁边的侍女递茶送水后,略感谦意的说,“阿绝,你在这里稍待片刻,我进去回禀一声!”
令狐绝点了点头,在韦泽告辞离去后,令狐绝开始打量起这个大厅来。白玉为柱,紫金漆墙,魔晶做灯,红木成椅,虽说不上富丽堂皇,倒也有点暴发的味道,“这个城主一定不是什么好官!”令狐绝暗思道。
就在令狐绝四处打量的时候,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是什么人,在此地干什么?”
令狐绝扭头望去,“是你!”俩个人同时惊叫道。
1E级资格,佣兵团分为,A。B。C。D。E。F六个等级,按照完全任务的效率来增加或者降低。而且一般的任务都规定了有那级佣兵团接受,而且级别越高的团酎金也越高,当然任务也越难,猎鹰佣兵团因为俩个月来也完全了几个小任务,所以升了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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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山重水复
“这不是我们的克斯勒大人吗?你今天不会又是来让我们交钱的吧?”眼尖的图苏一看门外的来人,故作正经地调侃道,俩只眼睛还搞笑似地使劲眨着。
刚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克斯勒,双眼狠狠地盯了一下图苏,浮肿的脸上露出惊怒之色,“好你们这群野蛮人,竟然闯到城主府来,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来人那,来人那?”刚刚从外面风liu快活回来的克斯勒根本没有去想令狐绝等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便声色皆戾地大喊。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数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出现在了门口,“怎么了?舅老爷。”一个长得还算端正的士兵躬身问道,心里暗想,“什么东西嘛?仗着自己的亲姐受宠于城主,有事没事的乱叫!”
看着一脸寒意的令狐绝等人,克斯勒的心猛跳了几下,一阵难以言语的寒气从心里慢慢地渗出来,回想起初见令狐绝等人的那一幕,羞怒的眼神也渐渐惊惧起来,可一贯嚣张跋扈的他怎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咽下这口气,壮了壮胆子,指着令狐绝急声吼道,“你们这群笨蛋,还不把这群私闯城主府的野蛮人给我抓起来。”
先前那个士兵顺着克斯勒扬起的手指移到令狐绝的脸上,不由全身一寒,仿佛骤然身处在千年冰洞里,那股悚然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心里暗付,“好可怕的年轻人!”,可想怪想,他还是挺了挺身子,躬身对克斯勒回禀道,“他们是由韦泽联队长请来的客人!”
“什么?”克斯勒失声叫了起来,如金鱼般鼓起的眼睛不敢相信似地打量着令狐绝等人,心里却在暗暗敲着边鼓,“这群野蛮人是韦泽联队长请来的客人,这怎么可能?”
令狐绝看着克斯勒转眼青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好笑,“看来对付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身份远比拳头要有用的多!”
报仇无望的克斯勒仿佛像是一只被刺破了皮球般,立刻憋了起来,萎缩着身子,俩只眼睛愤愤地看了令狐绝一眼,猛一跺脚,转身夺门而出。
一直在旁边看戏却没机会插嘴的图苏狭意地笑着,赶前几步,隔着那几个士兵对克斯勒喊,“克斯勒大人,我们还没有交钱,你怎么走了?”
西亚等人都大笑了起来,令狐绝冷俊的脸上也抹过一丝捉狭似地笑,“看来图苏就算有了小月,也该不了嘴巴不饶人的毛病!”
笑声未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盔甲撞击磨擦之声,随着门外的士兵都躬身行礼,让出一条路后,几个身穿盔甲的军官护着一个身穿便服,身形瘦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韦泽也在其中。
“阿绝,还不参见奥拉将军!”韦泽急赶俩步,对忘记施礼的令狐绝等人催促道,言语中微含责备之意。
“不用了,此地既非军营,也不用那么多规矩!”奥拉将军笑着抬手拦住了正要行礼的令狐绝等人,回视了一下,面向令狐绝,接着说道,“你就是令狐绝?”
令狐绝脸色一正,束身抱拳,朗声说道,“佣兵令狐绝见过奥卡将军!”清音中自有一股豪气,让人为之心折。
奥拉微露惊诧之意,更加仔细的打量着令狐绝,一身白袍,配上那修长的身材,飘逸的长发,意态悠闲却又严谨的站在面前,一张俊秀之极的脸上流露着一股寒意,一股豪气,更带点自然原始的意味,仿佛这种气质是上天特意为他量身定造的,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这个人年轻人不简单!”奥拉心里惊叹道。
而此时,令狐绝也在暗暗观察着奥拉,棱角分明的脸上刻着一条如蚯蚓般的刀痕,不但醒目,而且更增威仪之感。身形虽是瘦长,但双肩却出其宽大,隐隐透出力和量的内涵。“不愧曾为黑狼军团的副军团长,一身的便服还遮不住那百战沙场的裕血战意!”令狐绝也暗暗称赞。
“这几位是?”指着令狐绝身后,分立俩侧的西亚等人,奥拉更是惊问道,“力透如山,气蕴如海,身露杀意,心存豪气!静若处子,动成魔豹,战时浴血,情如童稚,好一群可怕的年轻人!”平生阅人无数的奥拉在心里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西亚等人的性格,脸上更流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
“他们是我的兄弟!”令狐绝淡声说道,在这淡淡的语气里却蕴涵着无比的自豪。“红月部落,猎鹰小队!见过奥拉将军!”西亚等人也欠身行礼,朗声说道。整齐划一的动作,毫厘不差的语调,在此刻,也有几分铁血之师的意味。
跟在奥拉身后的一位中年军官双眼死死地盯着锈着西亚等人胸口的银翼血鹰,忍不住说道,“原来近日流传在市井之间的几句歌谣竟是真的?”
刚刚落座的奥拉正要招呼众人坐下,闻言不由好奇地问道,“纳西卡,什么歌谣?说来听听?”
纳西卡若有所思的看了令狐绝一眼,欠了欠身子对奥拉说道,“将军,自从和科特鲁帝国一战后,整个帕米平原近日都在盛传一种歌谣。“银翼血鹰马上锋,地狱魔犬天下争,浩瀚平原群雄起,唯独白衣一猎人!”
“什么意思?”奥拉听得有点迷糊,但好象又有点明白,转过头看了令狐绝一眼。
令狐绝等人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歌谣,虽然知道说的自己,但也不免露出好奇之色,等待着纳西卡再说下去。
纳西卡深意地看了令狐绝等人一眼,又接下去说,“将军,这歌谣里唱的是一个人带领他的手下俩歼科特鲁骑兵的事,这个人被尊称为“白衣猎人”。他的手下也被称为,“血鹰魔犬!”说完,纳西卡又隐含长意的看了令狐绝等人。
这下,再蠢的人也明白了,何况是智计过人的奥拉,长笑了一声说,“好,好,自故英雄出少年,令狐绝,你这个猎人的血鹰我看见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魔犬啊?”
令狐绝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白玉般的脸上抹过几许嫣红,郎声说,“奥拉将军,让你见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歌谣,深感惶恐!”
修斯可不这么想,原本黝黑的脸上露出几许蕴含豪气的潮红,心里暗暗想,“血鹰,好名字,比猎鹰小队好听,够威风!”
奥拉深深的注视了令狐绝一眼,感慨的长叹道,“十几个人率领一群没有什么团体战斗力的雇佣兵击溃科特鲁帝国最精锐的近卫骑兵团一个大队,并击杀一名千骑长,令狐绝,你们无愧于英雄的称号!”
“那里。那里,那次还多亏了韦泽队长呢!要不,恐怕战死的是我们!”不太喜欢被人称赞的令狐绝反而觉得有点不自然,忙不跌的应道。
奥拉摆了摆手,沉吟了一下说,“这个事情我们先不说了,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请你们来的用意。我奉命组建西方兵团,可帝国最近边境吃紧,除了抽调东方兵团的俩个军团给我外,其余的俩个军团都要我自主在迷丝达山脉附近的各个城市里招募。令狐绝,我想请你担任我新建军团的一个师团长,你看怎么样?”
“师团长?”原本心想最多能当个大队长的令狐绝吃了一惊,平静如水的脸上荡起一阵波澜,看了看一脸沉吟的奥拉,心里暗思,“一下子就抛出个师团长,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将军出手还真大方!”可想怪想,嘴里却谦恭道,“奥拉将军,这不行,我只是个小小的佣兵,怎能担当如此大任?”
不但令狐绝吃惊,连座下的几个军官,包括韦泽在内,也露出了惊鄂之色。“将军怎么了?刚才在后面不是说让令狐绝当个大队长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师团长!”这也难怪,虽然师团长可以由兵团长直接任命。但让一个毫无军绩的平民如此迅速地担任一个师团长恐怕是明思帝国开国以来的第一次
奥拉挥手阻止了正要起身反对的纳西卡师团长,站起身来,凝重的对令狐绝说道,“你也别拒绝,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个师团长只是个空壳子,所有的将领,士兵都要你自己招募,我只提供给你足够的金钱,粮草和军械!而且,你自己还必须去帝都马尼博城的军事指挥学院进修一年,怎么样?”
“金钱?粮草,军械。”刚好穷得要命的令狐绝被这几个字眼深深的吸引了,连要去帝都的话也没听清楚,“有了这些东西,不但可以让所有的猎鹰弟兄们安居乐业,还能提供给西亚,西素等人发展的舞台,可是,这么好的条件好象来的太轻易了一点!”
令狐绝征求似的瞄了西亚一眼,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奥拉却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令狐绝,我听韦泽说你参军是为了找一个叫拉泊的人。这个人我认识,以前是明思帝国的千骑长!和我曾经共事过。”
“什么?”令狐绝按捺不住惊意,猛的站起身来,一贯平静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奥拉将军,那他现在在那里?”一边说,心里不边狂叫,“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凯木老爹我找到他了!”
奥拉略感意外的看了令狐绝一眼,继续说道,“此人18年前就失踪了,不过你要去帝都的话,你可以试着去一个地方打听,他们或许知道。”
“什么地方?”听到拉泊失踪后,令狐绝的心好象突然被人浇上一盆冷水,凉透了,可奥拉最后的一句话还是给了他希望。
奥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令狐绝一眼,略感意外的说,“说来奇怪,这个家族和你同姓,也是帝国内最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的令狐家族,他们的族长,帝国元帅之一的令狐明曾是拉泊最要好的朋友,他或许知道拉泊的下落。对了,你找拉泊有什么事?”
其余的几个将官也都惊疑地看着令狐绝,心里暗自踌躇着,“这个令狐绝不会和令狐家族有什么关系吧?”虽然令狐这个姓虽然在帝国内也很常见,但在这偏僻的南部却很少有人姓这个姓。
奥拉的话好象触到令狐绝心里的某一个敏感的神经,他立刻的紧张起来,“令狐家族,拉泊,我,魔法项链!”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在心里弥漫,眼前也模糊地闪烁交替着几张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脸庞,心里一片黯然。毕竟每个孤儿对自己的生世都曾有过无数的幻想。谁不想自己的亲生父母,谁不想有个温暖的家庭,令狐绝的心好象被什么噬咬着,针刺般的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含糊地说,“我父母曾和拉泊有过不浅的交情,临死前嘱咐我去找拉泊要一样东西,仅仅如此!”
听出了令狐绝话里的难言之隐,奥拉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说道,“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你们今天晚上就找个地方住下,明天给我一个答复,怎么样?”
令狐绝一边答应着,一边带着西亚等人告辞离去。
夕阳衬着被染红的晚霞,洒下一片浓郁的思绪的同时,也拉长令狐绝等人的背影,坚定而且神秘。
“将军,你为什么?”没等纳西卡的话说完,奥拉摆着手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坚毅的脸紧绷着,闪出几道深邃的光彩。默默地注视令狐绝等人修长的背影,奥拉的眼神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异彩。
[奉献]
第七十四章 前事难料
艳阳四射,晴空万里,仅剩的几朵白云也偷懒似的悬浮在半空中,整个明特城也好象比往日亮堂了许多,有点眩目,连街道俩侧的扬柳也全无往日得神气,耷拉脑袋,吐着丝丝的热气。
“好热!”刚走出城主府没多远,修斯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令狐绝心想,舔了舔嘴唇,憨声喊道,“老大,天气太热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喝口水?”
令狐绝怔了怔,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就你事多,不过这样也好,顺便我可以把今天早上见奥拉将军的情况给你们说一下!”
还没有等令狐绝说完,眼尖的图苏已经指着不远处说,“老大,你看,前面有个茶馆!”
“那里,那里?”渴的已经快冒烟的修斯使劲的润了一下喉咙,轻声骂道,“什么狗屁城主府,一个早上连杯茶都没有倒!”原来今天早上进城主府后,几个侍卫就把令狐绝领到了后院见奥拉将军,而把西亚等人留在了前院。
“一定是那个克斯勒搞的鬼,我出去方便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墙角和几个侍女小声嘀咕!一看见我过来马上转身就走。”踢了一脚街上的石子,心有不忿的西罗也寒着脸说道。
“什么?好小子,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他,不然~~~”修斯拉大了喉咙,脸也涨的通红瓮声道。
“明特茶馆!”令狐绝粗略得打量着眼前俩层高的木楼,并率步走了进去。数十张长条形的桌子摆在已经容纳近百人的大厅里,显得有点拥挤,数个身穿灰色短褂的伙计手持拖盘,穿梭其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细声地交谈着什么,人虽多,却不显噪杂。
一名年轻的伙计看见令狐绝等人进来,笑着迎了上来,结结巴巴地说,“几位大爷,里边请!”令狐绝等人稍微环视了一下,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朝没人的桌子走去。那名伙计看着令狐绝健硕的背影,心里暗惊,“妈啊!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令狐绝的到来迎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坐在墙角的几桌佣兵,更是齐刷刷的朝令狐绝等人看来,眼神中蕴含着抑制不住的狂热和兴奋。“没错,没错,是他们!”一个佣兵从修斯微微掀起的披风内,看见了他心中想找的东西,心里激动的默念道
令狐绝也察觉了,脸上抹过一丝坦然地笑,“看来这首歌谣真的流传很广,看这些佣兵的样子,八成是认出我们了。”这时,西亚也会意的看了过来,俩个人相视一笑,眉目间也隐含着自豪。
整个大厅好象有点安静了,所有人的眼光在一部分人的提识下都朝令狐绝等人瞟了过来。崇拜,惊惧,羡慕各种复杂的情感都在无声的交织着。
修斯被看得有点恼了,一双虎目骤然圆睁,抬头四顾,那凌厉的眼神有如实质般闪着厉芒朝周围四射,那么的逼人,那么的夺魄。周围的人下意识的低下头来,心都砰砰直跳,“这个大个子好犀利的眼神,看来这些血鹰真不是盖的!”
西亚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茶壶,侧身给令狐绝倒了一杯,压低声音问,“阿绝,此地龙蛇混杂,不宜久留!”
令狐绝含笑摇头道,“西亚,我已经答应奥拉将军的条件,将于近期内赶赴帝都,招募师团的事将有你和塔那负责,!这么好的招兵机会你这个副师团长可不要错过啊?”说完,令狐绝还调侃似地指了指墙角的那几桌佣兵。
西亚感激地看了令狐绝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这时,从墙角站起一个20多岁,却意态凝重,颇有大将风度的年轻佣兵,走到令狐绝的身边抱拳行礼道,“我是四级佣兵摩卡修,请问阁下可是猎鹰小队的令狐队长?”
摩卡修的话好象是一块磁石,又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静静的等着令狐绝的回答。空气也似乎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压抑,一种难以言语的压抑。
令狐绝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却少年老成的魔卡修,心里暗赞,“这个年轻人不错!”,微笑地站起身,也欠手行礼说,“在下正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好象石头投进了静寂的深潭,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浪,所有人的心都在先前的压抑中复苏过来,激动而且强烈地跳动着。嗡嗡之声也此起彼伏。
“啊,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真的是白衣猎人?真看不出!”
“你看,我说对了吗?那几个一定是银翼血鹰,别看他们现在不说话,杀起科特鲁帝国的那些畜生们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狠!”
摩可修也没有想到令狐绝会如此干脆的回答,反尔怔在原地,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微笑而立的令狐绝,“他真的是白衣猎人?传言不是说他冷酷无情,血手铁心吗?可现在看来怎么好象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不是他有是谁呢?异常英俊的外表,含而不发的气势,再加上身边的银翼血鹰,活脱脱的一个白衣猎人?”
令狐绝从摩可修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狐疑,心里暗暗感叹,“坏人做多了,难得做一次好人,反而招人怀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暗暗的运转魔月真气,眼神开始渐渐的冷冽起来,一股寒森的杀意透眼而出,仿佛俩把锋利的冰剑,直入魔卡修的心底。
“不好!”魔卡修如撞重击,微退一步,浑身好象骤然受冷般微微颤抖,丝丝的寒气顺着运行的血脉从心底透体而出。
西亚等人好象感染了令狐绝的杀意,齐刷刷的站起身来,有如魔鬼一样的眼神骤然的开启,在沉凝的四顾间夺魂索魄,没有言语,没有举动,只在沉默中散发那浴血的战意,不屈的斗志,衬着孤傲不群的令狐绝,形成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气势,仿佛像一座堡垒,一座无法攻克的堡垒,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凝厚。更像是把出鞘的利剑,带着死亡的诱惑,散发出不可抑制的杀气。
所有人的眼神变了,变的惊惧起来,是啊,谁敢直接面对这样的战士,谁敢在这样的眼神中放肆。逃避,每个人都想逃避,逃开着充满死亡意味的眼神,逃开这令人发疯的气势。可谁又逃的了呢?呻吟,每个人的心都在呻吟。
“够了!”令狐绝慢慢的放松了提聚的真气,脸上也抹过几许淡然的笑,那笑仿佛是冰天雪地中偶开的梅花,在寒冷中透露出一丝的暖意。那笑更像是暴风雨过后划过的彩虹,在残酷后绽放出真实的美丽。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令狐绝的脸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阳光,温暖,感动。
“令狐队长!”清醒过来的魔卡修变的有点激动,脸上的肌肉也急促的抽*动着,“我想加入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松懈下来的令狐绝微笑而又含蓄地说,“不但你可以,所有想证明自己的人都可以!顿了一下,令狐绝侧转脸,英挺的脸上流露出坚毅之色,郎声说,“这次克罗城沦陷,要不是斯图特将军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但危险没有过去,也永远不会过去,科特鲁帝国的士兵还时时刻刻威胁着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田地,为了我们的家园,我奉命组建一支部队,一支保卫我们自己的部队,你们愿意参加吗?”
“我们愿意!”很多人都大声的喊了出来,这次克罗城沦陷,虽然没有给明特城造成什么损失,却让这里的民众开始认识到战争离自己并不远。
整个茶馆开始沸腾了,所有人都拼命的往令狐绝身边挤,“我要报名,我要报名!”很多人挥舞着手,嘴里使劲地嚷嚷着,生怕自己被拉下。也有不少人跑出茶馆,去通知自己的亲朋好友,一时间,整个明特城都轰动了。
被雨洗刷后的猎鹰山庄显的格外地清亮,一股浓浓的草木清新之气笼罩着整个庄园,凭添了几分飘逸出尘之意。
令狐绝抱着思思和西亚,塔那等人召开了临走前的最后一次会议。“明天我就要启程去帝都,上次说好了这次我不想带任何人去,除了思思!至于招兵事务安排,也按我们先前商量好的做,”说完,令狐绝轻轻地拍了拍思思,已经从前一次因魔法造成的愧疚中脱离出来的思思恢复了一贯的调皮,向正垂头丧气的修斯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令狐团长,有一件事我要向你禀报,刚刚从克罗城传来消息说三年一度的佣兵团排名资格比赛将要三个月后举行,你看,我们要不要派人参加?”同样被令狐绝举荐为副师团长的塔那欠身说道。
“什么排名资格比赛?”令狐绝一下被搞混了,狐疑地看着塔那。
塔那理了理颌下的山羊胡,起身说,“佣兵团一般按照完成任务后的积分累计而增强级别,所以,就算你一个有A级水准的佣兵团也要花几年的工夫才能取得A级的资格。为了排除这样的弊端,每三年帝国会招开佣兵团排名资格比赛,按成绩来划分等级,这样就可以让有足够水准的佣兵团尽快得到相应的资格!佣兵排名也是如此!”
“是这样!”令狐绝心里暗暗揣测,座下众人也议论纷纷,尤其是修斯等闲不住的人,更是眼巴巴的看着令狐绝。
“我们现在是E级资格,任务的酎金实在太低了,看来这次比赛倒是个机会!”令狐绝心里拿定注意,问,“参加比赛要几个人?”
“每一场比赛只需要五个人,不管是谁,但比赛中途不能换人!”塔那想了一下说
令狐绝略一沉思,坦言道“奥拉将军派我前去学习,一定另有深意,我们不得不防,我看这样好了,让修斯,西罗,图朋~~~~~~~你们八个人跟我去!”
“老大,为什么没有我?”图苏一听急了,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怒睁大嚷道。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令狐绝略含深意的一笑说
“什么任务?”图苏一听来劲了,抖了抖身子,探身问道。
“你要保护小月啊,她现在可是我们的财政官!”令狐绝调侃道,并用手指了指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小月。
“老大你!”图苏急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声,坐到座位上。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小月红着脸不知所谓的站着,尤其是思思,更是在图苏的身前飞舞着,双手还不停的做着鬼脸。片刻间,大家都似乎从深深的忧郁中走了出来,但他们知道,离真正温馨的日子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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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绝处逢生
从克罗城到帝都的古道上,此时已是风蝉露梦的浓夏了┅
蜿蜓的古道上,有着轻微的和风,不时被微风吹来阵阵旷野所特有的清新气息,使人有一种悠闲而又略带点懒散的情怀。
山是绿的,水是绿的,古道俩侧所掀起的层层草浪也是绿的,可人呢?数十匹扬尘而止的骏马上却跨着一群身穿黑衣,外罩披风的年轻汉子。
马儿近了,领头的却是一个冷俊少年,只见他年约二十上下,一身飘飘长衫雪也似白,衬着那俊逸面容,更是顾得英姿飒爽,潇洒之极!不用说,一看就知道这群人就是令狐绝和他弟兄们,原来西亚,塔那等人怕令狐绝有什么闪失,又坚持让他带上了以科尔为首的十六名魔犬组员。
修斯骑在马上,已微微喘息,想是已奔驶了一段不算近的路程。抬头看了看悬浮在当头的太阳,抱怨似地对身前的令狐绝说,“老大,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下怎么样?”
从出克罗城起,令狐绝就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愁绪中,仿佛眼前的山山水水是那么的熟悉,一种与生俱来的冲动深深的触动着内心处那部分最脆弱的情感,以至连续奔驰几个时辰而没有歇息。
“是我疏忽了!“令狐绝心里暗想,并歉意似地回头看了看众人,丰神朗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汗渍。
不远,道路一侧的拐角处有一条清澈的沟溪,绕过几棵粗大的松柳,蜿蜒流去。令狐绝心中暗喜道,“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下!”随着几声干脆的勒绳落马声,令狐绝等人已经来到那条小溪旁。
“科尔,这里只有你去个帝都,我们此行,不知要经过那几个城市?”趁在牵马饮水的间隙,令狐绝走到正蹲身喝水的科尔身边问道。
科尔忙不跌的站起身来,略一沉吟道,“这里是整个帝国的中原地带,又是重要的产粮地,一路上城镇数之不尽,但大点的也就俩个,一个是靠近帝都的军事重城,号称“帝国最后一道防线”的格亚城,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即将要经过的克莎城,它是帝国的最重要经济城市之一,是主要的粮食聚集地。“
“克莎城!”科尔的话触动了令狐绝心中某一条敏感神经,心骤然的收缩了一下,“玛琳娜不就是被她外公接到克莎城吗?”
“老大,老大。”科尔的轻喊声惊醒了正沉浸在初遇玛琳娜一幕的令狐绝。不好意思地露齿一笑,令狐绝轻言道,“科尔,此次前去帝都,一路上你要多照应点,尤其是各方面的风土人情你要多提醒我。”
科尔憨厚的一笑,“我会尽力的!”
令狐绝四顾了一下,看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上马,一声巨大的兽吼从古道右侧的原野上隐隐传来,震的系在树旁的马儿一阵慌乱。数道闪电也凭空而现,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人吼,兽鸣,马嘶交织在一起,清晰的传进了令狐绝等人的耳朵。
“上马,我们去看看!”令狐绝招呼着,翻身上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沟溪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午夏的原野上,连一丝风也没有,朝西方向浮沉的红日,就越发像个硕大的熊熊火炉,仿佛将大地万物烤融成一团,粘腻得连空气都化不开。
数百个身着青衫,面目阴森的蒙面壮汉手持利刃劲弩,呈椭圆形散开,把几辆马车远远的围了起来,在几辆马车的四周,也簇立着近百名身穿淡蓝色盔甲骑兵,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刺枪,皮盾。寒光闪闪中这些骑兵的眼神里却隐藏着说不出的恐惧。
他们是怕,可他们怕的不是围在周围的那几百名蒙面壮汉,而是站在场中的三个同样装饰的蒙面人,和一群他们召唤出来的各种魔兽。近百只蓝眼毒狼睁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如狗般蹲在马车的正前方,更为可怕的是俩侧数十只暴熊,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在一声声的嘶吼中,吐出阵阵腥气。别说是身处其中的近百骑兵,就是远远围着的数百蒙面壮汉也是眼露惊惧,心存胆怯。
在场中的其中一名瘦高个的蒙面人,看了看眼前几具被烧焦的狼尸,拉长喉咙吼道,“快把慕容家族的那个小妞给交出来,不然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怎么办?”正中央的一辆马车上,一位年轻侍女焦急的问道,清秀的脸此刻已变的煞白,好象一只受惊的小兔般眼巴巴的看着她口中的小姐。
坐在她身边的正是慕容家族的千金小姐慕容漪,十六岁的她可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胎子,一身水儿绿的紧身衣,裹住那玲珑凸凹的身躯,葱绿的大披风,衬着那张吹弹得破的清水脸儿,柳眉儿,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唇微启,露出满嘴编贝也似的玉齿来,真是美极了!可就是这张美脸此刻也有些煞白,俩只眼睛更是隐含着泪水,“我怎么知道?希望虬叔叔,和凤阿姨能抵挡得住,紧抓着马车上窗幔,那位小姐自喃道。
“不知道几位能否给虬某一个方便,他日慕容家族一定登门道谢!”随着一声粗音,从第一辆马车里钻出个40左右的中年人,粗壮的身材上斜穿一张狸皮装,半身裸露,如铁般的肌肉高高的鼓起,一双虎目圆睁着。此人正是慕容家族的四大家将之一慕容虬。
“大哥,你跟他们费什么话?听说慕容凤虽然半娘徐老,那床上功夫却是一流的,快点结束了他们,我们哥几个也好好好享受享受!”左侧的那个矮胖的蒙面人淫邪的干笑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一声怒音,从马车里又掀帘走出个30多一点的女魔法师,一身的高级魔法师袍上一张玉脸柳眉倒立,银齿暗咬。
“凤妹,你怎么出来了?”慕容虬压低声音问道,粗旷的脸上一片柔和。原来这个女魔法师正是和慕容虬同为四大家将的慕容凤。刚才的闪电魔法也是她的杰作。
慕容凤没有回答,狐疑的看了慕容虬一眼,轻声道,“此次小姐前来克罗城探亲,没有走漏任何风声,这群人如何得知?”
慕容虬摇了摇头,眉目间也浮现出茫然之色,心里暗思,“此次小姐出来探视生病的乳娘,只有家主夫妇,和我们几个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那个领头的蒙面人好象等不及了,从身后抽出一面血红的三角旗,阴森森地说,“你们再不交出慕容家的丫头,可别我不客气了!”
慕容虬一脸凛然,豁然大笑,道:“好朋友,你可明白你这是在对准说话么?虬某的双手之下,不知溅了几许狂夫之血,杀了多少丑类之命,朋友,假若你不相信,你就可以试试,不过,虬某先忠告你,这一生中,你却只有试这一次的机会,日后慕容家族将全力追杀你!”
“好,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废话了!”那个蒙面人气急败坏,长啸一声,血旗飞舞。一时间,一阵阵强劲的弓弦声串成了一片,无数尖利的箭矢泛着蓝汪汪的光点,似一群群的飞蝗锐啸着蜂拥射来。近百只魔狼也尖哮着卷起一阵腥风朝横列在马车前的一排骑兵扑去,尤其可怕的是俩侧的数十暴熊,狂嘶着,踩着沉闷的脚步声,向俩侧的骑兵逼近。
慕容虬大吼一声,双臂猛振之下电射而起,手中的乩刀在猛斜砍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火色的刀气,几头魔狼无从躲避,哀号着分成几个方向摔去,一股猩红的血花在半空中绽放,浓烈而腥意。
慕容凤也微闭双眼,玉脸上一片肃穆之色,轻声咏唱道,“伟大的气之女神啊,请聆听我的咏唱吧,气之箭雨,乱!”无数的白色气箭随着慕容凤地咏唱象夏日骤起的密雨,那么的密集,那么的迅捷,朝四周射去。
身当其冲的魔狼们都悲吼着成排倒下,几只还未死透的魔狼瞪着俩只血红的兽眼,在长长的嘶哮中挣扎着爬了起来,又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腥风,血雨。
前排的骑兵们齐声怒吼,气如虹,枪如林,高举的皮盾挡住了魔狼们的獠牙,利爪。手中的刺枪带着愤怒,惊惧后刺进了魔狼的胸膛。血一下子喷射出来,贱的老远。
可俩侧的骑兵却不那么幸运,在几轮箭雨后,迎上了俩米多高,皮厚毛长的暴熊。暴熊身高力大,一巴掌过来,就震得骑兵们虎口发麻,双臂微酸。猩红的熊眼,外露的獠牙,在一阵阵腥风中叫哮着。
一只暴熊抓住了一名骑兵的刺枪,咧嘴一吼,在疯狂的狰狞中硬生生的把那个骑兵抡了起来,远远的甩了开去。几只魔狼立刻蜂拥而止,分而食之,片刻间,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为首的蒙面人朝俩侧的蒙面人微一点头示意,后俩者低头默念,并在胸前划着奇怪的符号,一阵奇异的光芒过后,场中又多了数十只魔狼。
慕容虬,慕容凤一左一右,一个刀气纵横,一个魔法四射,在须睨间,以有数十魔狼死在他们的手下。可俩侧的骑兵却掺了,在暴熊的利爪下,一个个骑兵闷哼着摔落马下,又立刻被暴熊踩成肉泥。
“啊!”一只暴熊尖利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了一名骑兵的喉咙,在凄厉的惨叫声后,一阵骨骼错位断折声后,那名骑兵被生生的折成俩半。一名身在一侧的骑兵急了,双目尽赤,牙齿仿佛要被咬碎般诤诤作响,“去死吧,你这丑陋的畜生!”刺枪刺中了暴熊的左肋,可还没等那名骑兵捅进肉去,一个巴掌过来,那个骑兵的身子有如断线的风筝般高高抛起,重重的砸在马车顶上。
慕容漪看着渗进来的血迹,惊叫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身边的侍女,凄声道,“小斓,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叫小斓的侍女早已花容变色,浑身颤栗的说不出话来,双手也抓着慕容漪的衣襟,轻声呜咽着。
时间在死神地拉扯中一秒秒的过去,骑兵一个个地倒下,血好象成了整个原野唯一的色彩,红得刺目。无数鲜活的生命中狼嘶,熊吼呻吟,祈祷。人生下来的目的乃是活着,但是,却又往往为了一些形势上的争斗而放弃了生命。愚蠢~~~~~~~~~~~~~~`
慕容虬怒呲一声,纵身而起,手中的乩刀更是如虚无世界里张开的鬼眼,在狰狞的闭合间,闪出数十道寒芒,尖哮着朝右侧已经逼近马车的暴熊刺去。可这蕴涵着真气的刀芒但皮厚肉坚的暴熊来讲,也没有多大的效用,除了在它身上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外,只飘落了几许长短不一的毛发。
慕容虬心里大惊,“我这一刀,就算有斗气护身的高手也不能硬挡,这些畜生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怎么刀枪不入?看来只有先摆平那几个召唤师,还有一线生机。”主意拿定,便又纵身一跃,双臂犹如张开的羽翼,朝场中的那三个蒙面人扑去。
“找死!“为首的蒙面人并没有像另外俩个人怆惶后退,而是轻呲一声,双拳急速挥舞,一轮轮,一圈圈的拳影中透出青色斗气。
慕容虬侧身一翻,心里暗颤,“想不到这个蒙面人也是个高级战士,看来这次真的凶多吉少!拼了”暗咬牙关,虎目怒张,在急剧的吞吐后,手中的乩刀尤如修罗世界里的憧憧鬼影,闪出一张血红的刀网,朝蒙面人当头罩下。暗赞一声,为首的蒙面人身如行云流水般在刀网中躲闪,时不时圈起的拳影也向慕容虬的要害招呼。
失去了慕容虬的支应,马车旁的战斗更呈一面倒的景象。近百的骑兵已经不足30人,连慕容凤也香汗尽湿,只凭借近距离的低级魔法自保。
身在车厢里朝外偷看的慕容漪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如花的娇容上一片泰然,掀开车帘,走了出去,看着四处都是些形状惨怖的尸体,都是摊摊点点的鲜血,兵刃弓刀丢置一地,甚至连马匹,魔兽的遗尸皆是那么凄厉古怪。强忍住胸中的呕吐之意,慕容漪脆声说道,“不要打了,我跟你们走!”
“不要,小漪,你不能跟他们走!”已经透支魔法力的慕容凤最后咏唱了一个低级魔法,挡住了扑过来的魔狼,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焦急,惊呼道。
瘦立在车辕上慕容漪全身在痉挛着,颤抖着回过头来,泪水已流满两腮,她的大眼里露出哀告、祈求,嘴唇在无助的抽搐——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慕容凤的心被刺疼了,她深深的明白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此刻深澈如水的眼神里包含着是什么,她的绝望与痛楚,这绝望是极端的,这痛楚是沥血的,
“谁来救救我们?”看着已经软瘫在车座上慕容凤。慕容漪的心也在颤抖,她无声的祷告着,挂满泪水的玉脸看着苍天,看着原野,看着那已经死去或者还在战斗的骑兵们。
忽然,原野的尽头此时又传来一阵“得得”急促的马蹄声,而且,好似尚不止一骑?慕容漪好象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凝目向来路瞧去,眼光及处,数十个黑衣骑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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