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最后猎人TXT下载最后猎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最后猎人全文阅读

作者:落尘晓月     最后猎人txt下载     最后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八章 黑龙神甲(1)

    越过土丘,映入枫姨眼帘的是一个方圆足有十丈的深坑,在深坑的zhōng yāng处,有一个奇异的石刻六芒星魔法阵,散发着一股古朴原始的气息,十多个矮人族的武士就肃立在这魔法阵的四周。

    身子如落叶般轻轻飘落,枫姨仔细地打量着,此刻,在魔法阵的各个凹陷处,已摆放了各种晶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些晶石sè彩浓厚,魔力惊人,显然是矮人族新摆上去的。虽然她在魔法阵的造诣还远不如身旁的金越长老,毕竟后者,在练器的时候,要在武器上刻画魔法阵。但她毕竟是领悟法则的魔爵,再加上一直跟随jīng灵女皇,眼力还是有点的。心里暗自揣摩了一会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虽然事关矮人族的机密,但现在有求于人,金越长老只能含糊皱眉道:“我族在一件远古魔法道具上得到了这个讯息,派老夫带人前来搜寻,可没想到,这封印之处竟然有血脉传送阵。”

    “哦,需要什么血脉才能通过呢。”枫姨也眉心微蹙,血脉魔法阵不同于普通的魔法阵,要引动,必须要具有魔法阵规定的鲜血为引。

    舔了一下厚厚的嘴唇,金越长老道:“我方才用族中的破印器探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所以我想请仙子你试一下。”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枫姨点点头,锐利的指甲在手腕轻轻划过,掠出一道血痕,几滴血珠儿落下,从刻有符文的凹陷处滴落。血珠没有渗入魔法阵,只是朝略低的中心处滚去。

    金越长老微微一叹,他知道,这魔法阵设定的不是jīng灵族的血脉。思虑着下一步的行动,无意间,目光瞥见昏迷的图苏四人,眼眸一亮道:“仙子,要不,试一下人类的血脉。”

    “这?”枫姨显然有点犹豫,毕竟图苏四人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且依这几个人的境界,要让魔法阵有所反应的话,所需的血液可能不少。

    知道她心里的顾虑,金越长老劝说道:“这样,反正有四个人,我们每个人抽取点,一有反应,就立刻停止。仙子,不瞒你说,此地有黑龙神甲的消息可能已经被角魔族获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吧。”枫姨见金越长老的脸上充满了希期之意,勉为其难地应承道。

    见她答应,金越长老朝四周的族人挥挥手。于是,图苏等人被抬到了魔法阵旁,锋利的斧刃划破了他们的手臂,血顺着他们摆放在魔法阵上的手流入阵中,倏地,地面微微一震,隐隐的光芒从魔法阵的核心处透shè出来,镶嵌在阵中的晶石光芒大盛,隐隐有某种玄奥的气息流露出来。

    面露喜sè,金越长老喊道:“快,先让魔法阵停下来。”踩着他的话尾,几个矮人就摆弄起手中似罗盘状的魔法器具,几道光束shè入阵中。可晶石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卷动气流,一个光芒六角星旋转而起。“长老,不好,停不来。”一个矮人急切地道。

    “快————”金越长老刚要说什么,面sè沉凝的枫姨以双手轻提至腰,如水蛇般的风柱朝躺在魔法阵边沿的图苏等人卷去。可为时已晚,魔法阵散发出璀璨夺目、令人瞳孔如针刺的光芒后,漩涡状的气流骤然迸裂,扬起漫天的尘土后,归于平静。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图苏四人已了无踪迹。

    。枫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双手仿佛被凝固般,停在半空,神sè间,更有些许的懊恼之意,用略带谴责意味的语气道:“金越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sè有点难堪,金越长老搓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破禁器怎么会失灵了。不过,仙子不要担心,5天,5天后这魔法阵可以重新启动。”

    “什么?5天?”枫姨的双眸里此刻流露的却是极度的震撼,5天,这图苏四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到令狐绝那双冰冷的双眸,她竟然起了一阵寒意。不由暗暗后悔:来这里干嘛?

    在此刻,魔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夜空中。乌云密布着,翻滚着,有种令人窒息压抑的沉重感。银晕微闪,思思从令狐绝的体内透shè而出,有一滴雨珠儿滴落。思思单手微放,淡淡的光晕笼罩了令狐绝的全身。夜魅也透shè了出来,化为和思思一样的元素jīng灵体,她小脸刷白,可见已透支了不少魔法力。这也难怪,那侵入令狐绝体内的元素法则气息比她们先前预估的要强大许多,她倾尽全力也只有勉强维持。

    见夜魅低垂眼帘,极力恢复着体内的魔法力。思思脸上的神情是极其复杂的,由于她没有领悟法则,在面对这种法则伤害时,她根本束手无策。望着令狐绝宛如沉睡般极其安详的神情,心里有一股黯然抹上:对不起,阿绝哥哥,都是我没用。就在她心里充满愁绪和自责的时候,一缕耀眼yù眩的电光忽然闪起,一声震入耳膜的暴雷平地而起。

    被这一声巨响,将令狐绝陷入昏迷的蒙胧意识惊醒,他艰难,生涩的睁开眼帘,瞳孔内充满着闪电的光辉,或许是意识还没有完全的回归,此刻,他的脑海,灵台里都这闪电的光芒所占据。

    在他的视线里,是一片的漆黑,一道道闪电宛如一条条身形扭曲的巨龙,撕裂着那浓郁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而黑暗,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总是把最后一点亮光给完全的吞没。于是,他的视线里,光芒和黑暗相互交替,霎时的绚丽,暴烈的意味和永恒的黑暗,沉寂的韵味相互交替。

    一道电光闪过,一股自然的本能反应,让令狐绝紧紧的扑捉到了那光芒划破黑暗,而又被黑暗吞噬的刹那。一种极其玄奥的感受从他的灵台处弥漫开来,倏地,他悟了。光是暗的延伸,暗是光的归属。俩者相辅相成,就如同黎明前的曙光,没有黑暗的衬托,那来光明的璀璨。

    想明白这一点,他灵台的魔晶急剧旋转着,一道道闪电劈落,光的气息愈发浓厚。

    思思和夜魅几乎同时察觉到他体内的异变,四眸充满惊喜和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后,思思没入令狐绝的体内。一种浓厚到极致的光明气息充斥着令狐绝体内的每一个血管,每一个毛孔。那种被法则气息包围,浸泡的极端愉悦和舒爽让思思竟发出了一声令人血脉膨胀的呻吟,她感受到身上有一股cháo水在涌动,从丹田处的魔力汇聚处慢慢往双腿间令人羞涩处延伸,酥酥地,麻麻的,随着这种感受的蔓延,思思幻变的元素里也渐渐沾染了点点的法则气息。

    仿佛只是瞬间,又宛如过了千年,令狐绝体内的法则气息倏地一收,没入灵台,魔晶处,绿sè的符文旁边,又多了一道白sè的符文,闪烁着,点点的雷光隐动,淡淡的法则气息如波纹般传出,那些隐藏在体内的异类法则气息瞬间化为乌有。

    几乎同时,思思又发出一声极度愉悦后,充满诱惑的呻吟,一滴晶莹如泪珠般的液体从她双腿间渗出来,遇到令狐绝体内的法则气息后,慢慢融化。于是,意识回归,令狐绝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身上刚才发生的事情,却一时三刻不过把昏迷时的记忆和此刻联系起来。他微微仰起颈项,蒙胧的双眸中,首先映入的是夜魅那充满惊喜诧异的小脸,接下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黑sè苍穹。

    “我怎么在这里?”令狐绝缓缓地坐了起来,试着深深呼吸了几次,只觉得气畅神爽,胸襟清朗。

    用一种奇怪而且包含深意的眼神凝视着令狐绝,夜魅轻叹道:“其他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领悟的法则,你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获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了。”

    略有嘲弄意味的牵了牵嘴角,——这表示苦笑,也表示那断链的记忆被重新的记起。昏迷前凄厉的一战,又缓缓地浮现脑际。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思思在体内陷入沉睡外,一切正常。

    “思思这小妮子正是好眼光,我都有点妒忌了。”夜魅微嘟小嘴道,可能是身形的缘故,原本极其诱惑的动作和眼神,此刻看来却是如此的可爱。她知道,思思进化了,利用契约的效用,顺利的领悟了法则,晋升为魔爵。

    整理着思绪,令狐绝忽然全身激灵灵的一颤,急声道:“修斯他们呢?”

    从令狐绝包含急切意味的目光中,夜魅可以察觉出他对修斯等人浓浓的兄弟之情,而这爱意,又是多么地强烈而深刻啊。她缓缓的把后来发生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

    和夜魅,思思俩人的单纯相比,令狐绝考虑的更为深刻,他知道,钟离cháo一定不会让修斯他们活着离开dì dū。于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的颤栗感瞬间蔓延全身,他不会,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枫姨的身上,于是强忍心头忐忑,让魔月转身,又朝dì dū的方向飞去。

    黑暗中,令狐绝轻轻地闭上眼睛,两颗含着无限忧虑的晶莹泪珠,在眼角上凄然滑落。他在心里带有颤意的祈祷着:曼丝,修斯,你们坚持住。

    荒野平原中,冷寂如死,再加上雷雨过后的凄冷,让艰难行进的修斯等人仿佛置身在人间世上早已被人遗忘另一个世界中。把背在身后,已陷入昏睡状态的琳娜往上耸了耸,图鸣加快脚步,走到修斯的身边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血污的嘴唇,浮起一丝极难察觉的疲惫,修斯望了望身后举步维艰的兄弟们,艰涩地道:“那休息一下,但不要生火,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图鸣点点头,把背上的琳娜放下,湿漉漉的衣袍贴着窈窕的身躯,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而图鸣对此却视若无睹,帮着另外一个兄弟,把楚媚也放在地上。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把楚媚给惊醒了,她茫然地望着四周,呢喃不清地低诉着,眼神在迷茫中有着无比的惊恐,她的神经好似有些迷乱了。

    招呼兄弟们坐下,修斯一个人朝前面走去,虽然外表和刚出部落时没有多大变化,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同样的憨厚,但一个是青涩单纯的,但一个却有着坚定和强硬的意味。而此刻,在这坚定强硬意味中,还有种不认命的疯狂。

    他缓步走着,尽量不动用一丝斗气。湿润的草地是极软的,每一步踩下去,提起来的时候都能带出水花。就这样走了大约五百米,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几个绿sè的光点。狼,这是修斯的第一反应,但很快,他又摇头了,狼的眼眸不可能这么高。

    他蹲下身,尽量控制住呼吸。于是,轻微的“噗噗”声传入他的耳内,那是脚踩草地的声音。

第二百五十八章 黑龙神甲(2)

    这脚步声在距离他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修斯缓缓地,脚步往后挪,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就这样,他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兄弟们休息的地方。负责jǐng戒的图鸣见修斯这么快就回来,有点奇怪,迎上来刚要发问。

    修斯用指比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向来处观察了一下,见依旧是静寂黝黑的一片,便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身上有一种脱离压迫后的轻松感觉,疲倦的坐了下来,刚要说话。灵锐的听觉立即发出了jǐng告——那是草叶挤擦声及轻微的衣衫穸索声。

    悚然jǐng惕,修斯猛地站起身望去,那绿sè的光点再现,从各个方向朝他们的憩息地围了过来。修斯立刻明白了,他刚才就被这些绿sè光点给盯上了。抹去脸上的汗珠,缓缓地解开缠在血狮刃上的布条,红sè的刀芒映出他线条鲜明的面庞上那丝冷酷的笑意。

    图鸣曲指入唇,一声尖利的口哨划破了夜的宁静。黑暗中,立刻响起一片急促的衣衫奚蔌声与脚步移动声,很快的,所有猎鹰兄弟都聚到了修斯身后,他们目光充满了深邃而森严的寒意,可见那里面所蕴含的杀机是如何浓烈。

    绿sè光点的移动更快速了,很快,他们离修斯等人已不足十丈。此时,修斯才看清,这那是什么绿sè光点,分明是生有一双双绿sè眼眸的怪人。头发是赤红sè的,头顶处长有几寸高的肉角,两侧茸毛细密,鼻孔大而朝天,还穿有黑sè的铁环,皮肤赤红泛紫,看上去宛如地狱里勾魂厉鬼一般无二。

    修斯等人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但看见如此怪人,还是不由心弦一紧,握住刀把的手愈发坚定。目光环扫,修斯心神微定,这怪人并不多,几个方向加起来,也不过十人。他上前几步,与对方大约隔着七八丈之遥,厉声道:“你们什么人?”

    叽里咕噜的低声言语着,其中一个怪人上前一步,瞪突着眼珠,斜着浓眉,声如闷雷般吼道:“你们,投降,不死。”

    虽然对话的话语生硬且不太标准,但修斯等人还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用力摇头道:“不可能。”

    突然又是一声叽里咕噜的雷吼,倏地,楚媚等人藏身处传来了一种凄厉的惊呼:“不,放开我。”修斯等人心腔骤缩,侧身望去,只见俩个黑影拉扯着使劲挣扎的楚媚母女三人走了出来,和对面身高俩米出头的怪人不同,这俩个黑影身材瘦小,全身裹着一件黑sè斗篷,就算这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也给人一种隐约飘忽的感受。

    直视着那俩个黑衣人,修斯双眸含血,宛如要吃人般咆哮道:“放开她们。”

    篷沿掀起,露出的脸庞有股充满野xìng诱惑的粗矿美,要不是头顶处同样有赤sè的肉角,几乎和平常的人类女子没有多大区别,她凝视着修斯,说的话也比刚才那位要标准流利许多,只是声音略微嘶哑:“人类,你们有没有在附近看到过一群矮人?”

    虽然满腔的愤怒,但修斯还是让自己保持冷静,冷冷地道:“没有。”

    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那个女子用了瞄了已被她捏住喉管的楚媚一眼,而此时,楚媚全身正在激烈的颤抖,双腿亦在轻微的痉挛着,两只眼睛黯淡失sè,还带有点神经错乱的意味。把眼神再移过来,那名异族女子冷冷地道:“那你帮我们找到那群矮人,我就放了她们。”

    修斯深深呼吸了两次,缓缓的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目光中煞气毕露,那名异族女子,有些不屑地道:“那你试试。”

    喉结上下移动,修斯艰难地道:“好,我答应你们。”图鸣站在一旁,有些纳罕的注视着修斯,他实在不明白,平时宁死不屈的修斯,怎么会答应。

    从怀里掏出了一物件,那异族女子扔了过来,修斯伸手接过,是一块刻有符文的玉符。“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找到了,就捏碎玉符,如果没找到,那后果你们知道。”说完,朝几个方向的族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倏而越身而起,只留下琳娜被捏着喉咙所迸出的叫声,那叫声很痛苦,也很惊恐,更含着一种绝望的颤抖。

    见怪人都已经离去,猎鹰们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修斯。图鸣也一言不发,嘴唇却在微微颤动。那股沉重的翳闷与僵冷,几乎将每个人的心肺压炸。

    伟岸的身躯肃立着,修斯突然变得和善,有那种罕见的那种温柔,他目光四扫,缓缓地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们都不怕死,但她们母女呢?我们可以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找矮人的机会找图苏他们,就算都没找到,三天后,我们就捏碎玉符,那时候我们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才是拼命的时候。”

    图鸣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心里的那丝芥蒂也倏地消失。图鸣走过来,拍拍修斯的肩膀,却发现,修斯和善的表情已完全消失,他挺立在那里,全身僵硬,两眼睁得几乎破裂,目光中泛映着血彩,脸上的肌肉抽搐,好像在忍受着什么锥心刺骨的痛苦,而他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血丝隐隐渗现。

    图鸣明白他的心里感受,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琳娜被掳走时那声绝望的惨叫,如针般刺进了他们每个兄弟的心,猎鹰,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

    缓缓的,修斯一步一步朝远处走去,他的步履沉重,宛似拖着万斤之物。倏地,他双膝跪在泥水里,昂首向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在泣血的吼声,宛如是一个刚刚受过绝望打击的落魄武士,向上苍申告他的无能。

    于是,夜sè里,荒野中,飘荡着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

    雷雨过后天放晴,平原上,到处是清新带有芳香的泥土气息,修斯等人走在齐胫的野草中,谁都没有说话,脸上都流露着一种受过屈辱后的悲愤。缓缓朝前踏进半步,图鸣道:“修斯,怎么漫无目的的找,不是办法啊?”

    “那你说怎么办?”心急如焚的修斯喉头咕噜—声,此刻,他已乱了分寸。

    “要不,我们进dì dū,抓几个昨天追杀我们的人问问。”图鸣舔了舔嘴唇,冷静的道。

    “好。”修斯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道。他现在心里时刻担心着图苏等人的安危,进dì dū,至少能知道,图苏等人到底怎么了?

    于是,把兄弟们叫到一起,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修斯和图鸣进dì dū找线索,其他的猎鹰兄弟,则寻找矮人族的消息,毕竟这也关系到楚媚母女的生死。

    dì dū永远是那么得繁荣,城门口到处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商旅和人群。修斯和图鸣各戴着一顶斗笠,相互对视了一眼,低着头朝城门走去。这时,一个人影从虚空中隐现,拦在他们的身前。是枫姨,自从昨晚图苏四人被吸进魔法阵后,她就来到了dì dū城门处,她了解猎鹰兄弟之间的感情,其他猎鹰没有得到图苏四人的消息,一定会到处寻找。而dì dū是他们最可能来的地方。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到了修斯和图鸣。

    “跟我走,城楼上有暗哨。”枫姨双手格捏住俩人的手腕,拖着俩人往后退去。俩人凝神望去,果然,在城楼偏僻处,有几个身穿红sè铠甲的武士正拿着画像远远地比对着,不时窃窃私语。

    修斯和图鸣下意识地把斗笠压低了一点,跟着枫姨,迅速的离开了。在距离城门,大约俩里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枫姨把遇见图苏等人后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当她说到矮人族的时候,修斯和图鸣双眸一亮,相互会心一笑。

    可说到图苏四人被吸进魔法阵后,一种忧虑又顷刻间爬上心头。就在修斯想把他们发生的事告诉枫姨的时候,城门处的上空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吼:“钟离cháo,你给我出来。”

    是老大。极度惊诧和狂喜立刻爬上了图鸣和修斯的双眸,他们转过身,远远地看见,dì dū的上空有一团熟悉的黑影,不错,正是魔月。

    刚刚赶到dì dū的令狐绝站在魔月背上,背挽着手,意态极其霸气的俯视眼前的一切。他在等待,等他想等的人。而此时,城门口已经乱成一片,到处是惊慌失措,四处奔走的人群,发狂的马匹,撞倒了几箱货物,乱七八糟的东西洒落一地。

    城楼上,那沉重的巨大的机械弓弩已对准了魔月,只要魔月稍微的降低高度,那迎接它的将是如蝗虫般的弩箭,而别小看这些弩箭,要是魔月真的下冲,就算有令狐绝的魔法保护,十有仈jiǔ也要身受重伤,毕竟这些弓弩都是刻有符文的魔武。

    一排排的士兵也冲了出来,顷刻间,布满城楼的各个角落,弯弓搭箭,在阳光下,一支支泛着寒芒的箭矢扬起。

    令狐绝目光扫shè着,果然,在远处有俩道熟悉的身影跃起。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嘴角勾起一抹温馨的笑容,这笑容,只有在见到兄弟的时候,才会浮起。

    魔月倏地侧身,双翼猛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这样急速飞远。在刚刚得到讯息赶来的钟离cháo只能目送着魔月的背影,凝重的意态流露出些许的yīn冷。

    在离城门口挺远的荒野,令狐绝和尾随魔月身影而来的修斯、图鸣紧紧的抱在一起。一番的生死离别更让他们体会到,兄弟间那抹不掉,挥不去,断了骨,连着筋的深厚情谊,一份温暖,一种沉淀,弥漫着彼此的心头。

    手是热的,血是暖的,就连呼出去的气都是连着心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黑龙神甲(3)

    枫姨看着拥在一起的三人,不由微微一叹,jīng灵族不乏天赋出众的年轻人,但他们身上恰恰缺少了这种团结,这种友爱,这种要死大家一起死的血xìng。

    听修斯静静的所有发生的事情说完,令狐绝面sè凝重的缓步朝枫姨走去,深深了鞠了一躬,在枫姨还没反应前,静静地道:“枫姨,多谢你救了我那几个兄弟。”

    “不。”枫姨阻止道,她有些尴尬,说话时脸上竟带上了赧红,“那几个小伙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惭愧。”

    长长的吐了口气,令狐绝正sè道:“枫姨,刚才修斯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知不知道那些怪人是什么族的?”

    带着那么点凝重,枫姨缓缓地道:“他们是角魔族的族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寻找黑龙神甲的封印之地。”

    令狐绝还想问详细一点,体内的夜魅已经传讯息过来:角魔族,是魔族阵营里的大族,仅次于天魔三族,修炼的是**和武技,每个成年的族人都有一种名为“嗜血”的天赋神通,能瞬间提高一倍的战斗力,极为难缠。

    见令狐绝低头不语,枫姨以为他在衡量事情的轻重,于是说道:“我们可以借助矮人族的力量。”

    把事情前后,利弊仔细的分析了一遍,令狐绝心中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自己去救图苏他们,而角魔族就交给矮人族,枫姨,修斯他们对付。于是,他的唇角紧抿成一个坚毅的弧线,淡淡地道:“枫姨,你先带我们去矮人族那里。我有办法立刻进入魔法阵。”

    枫姨下意识地点点头,和令狐绝接触时间越长,她愈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一言一行,都给人一种不容拒绝,无法反抗的高贵威严意韵,仿佛他天生就是上位者,掌控着天下的芸芸众生。

    魔月再次起飞,几十里的距离,眨眼就到。在那个埋有魔法阵的深坑里,令狐绝见到了金越长老,此刻,他正拿着一根黑不溜秋的魔法器具小心翼翼的探测着。当他听说令狐绝有办法立刻进入魔法阵时,唇边俩撇胡须上翘,瓮声瓮气地道:“年轻人,老夫不知道你有什么宝贝,但你放手一试,不过要是你的做法会损害魔法阵,可别怪老夫出言阻止。”

    “当然,请长老放心。”令狐绝态度和蔼,诚恳地道。说完,他侧身,语气变得凝重:“枫姨,那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枫姨淡淡的回答。她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缓步走道魔法阵边,令狐绝眼帘微垂,体内魔晶旋转而动,刻在上面的光系法则符文光芒闪烁,一股玄奥的气息透出,整个人的气息随之攀升。在淡淡潆绕的白光中,令狐绝轻吐道:“法则、破禁。”

    这声音像煞一根弹力极强的钢丝,猛然扎入金越长老和枫姨的耳中,俩个人在刹那间全傻了,连身躯也在不可抑止的颤抖着……

    一道白光,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片白光的弧光,顺着令狐绝摊开的右手,宛如一把光扇,瞬间把整个魔法阵笼罩进来。白光没入魔法阵,地面有微微的颤动。见魔法阵有反应,令狐绝迅速用指尖划开掌心,滴了几滴血珠儿下去。“轰”的一声,镶嵌在魔法阵上的晶石光芒大盛,折shè出绚丽的光芒,奇异的六角星芒光阵浮出,卷起一阵气流后,令狐绝的身影已凭空消失。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般,金越长老带有点那么失魂落魄意味道:“枫仙子,我刚才没听错吧,他的法则竟是破禁。”

    同样是极度惊诧的,枫姨凝重地道:“想不到这近千年来几乎没有人领悟的破禁法则竟然出现在他身上。”

    金越长老赞同地点点头,眼眸里竟然有些许的嫉妒和羡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破禁法则的好处了,虽然这个法则不是领域级的,也没有任何的攻击防御,但确确实实是个逆天的法则。完整的破禁法则称为大破禁术,能破除一切的封印、禁制、结界。是寻宝,探险的第一法则,更是练器师、制符师的最爱。

    令狐绝当然不会想到他领悟的破禁法则给金越长老和枫姨带来如此大的震撼,此刻,他正处在一个奇怪的山谷中。

    山谷很大,一眼望去看不到边,俩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壁,山壁光滑如镜,没有一颗植被生长其中,在俩侧山崖对立形成的长长黑暗天际,一轮皓月悬浮着,发出一股奇特的银光,谷地那些嵯峨怪石,被映得分外清楚,一切显得异样沉静,更增加了无比的恐怖气氛。

    令狐绝在黑沙石的地面上仔细寻找着,不一会,他就发现了端倪,前面不远处有几排脚印弯弯曲曲、稍显凌乱的脚印向前延伸而去,脚印的纹路很是清晰,显然是最近才留下的。

    顺着脚印,令狐绝如怒矢般向前飞去,此刻他的心里是异常忐忑的,上次和夜魅去过的那个空间秘岛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知道,这类的封印之地往往凶险异常。而这时,体内的夜魅也传了讯息过来:你要小心,这个地方有古怪,我出不来。

    怎么会这样?令狐绝和夜魅交流着,但脚步却没有一点的松懈,同时澄心静气,抱元守一,目光扫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可能下个某种禁制吧。夜魅的讯息灵台上显现之时,令狐绝停了下来,右侧的山壁出现了一条小小甬道,脚印已从甬道中进去。他微一提气,连忙顺着这条甬道,向内掠去。

    俩侧石壁光滑细腻,隐隐有光华闪烁,还带有一缕渗人肌肤的寒意。令狐绝不顾一切,往里直闯,心里担心的就是图苏等人的安危,至于什么黑龙神甲,他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以至转过一个折道时,竟未能发觉在yīn影处石壁竟然如水面般波动,一个血红的人影从如泥沼般的壁面处凸现出来,模糊不清的脸上挂着一丝yīn冷的jiān笑,目视着令狐绝的背影,又再度没入石壁中。

    令狐绝丝毫不察,从进入甬道的那一刻起,他的速度就再度提升。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个巨大的石厅出现在他十丈之外,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清石厅的全貌,映入眼帘的只是石厅尽头洞壁处一只巨型黑魔龙雕像!雕工jīng细,黑魔龙昂首振翼,神俊若生,恍如yù破壁飞去般。

    提着一口真气,令狐绝缓步上前,在面对未知危险时,武技比魔法要管用。视线随着他的前进而逐渐开阔,在黑龙雕像的座低,有一只黑sè的悬棺,静静悬浮在一片水池的上空,这池水一片赤红,竟完全似那鲜血一般。

    围绕着悬棺和水池,八个方向,有八个栩栩如生的武者雕像矗立着,他们双脚微错,其中一只脚的方向都对准血池,一道浅浅的笔直划痕与血池相连,而血池里的水正通过这小小的划痕流入武者的脚底,一股掺杂着血丝的黑光隐隐透出。

    令狐绝一时竟楞住了,石厅里竟没有图苏等人的踪迹,可脚印却是进了这个通道。这时,那丈许方圆的血池,竟起了波动,水面翻腾不已,好似池底有一座火炉,将其烧沸一般。一个躯体浮了上来。令狐绝目光稍一触及,心神剧震,那浮沉的躯体竟然是凯诺,他仿似睡着了般,面容极其的安详。

    一股悲痛和愤怒如毒蛇般啃啮着他的心灵,令狐绝倏而大吼,银晕微闪,身躯一展,手握刺枪朝血池跃去。可没等他靠近,真气一浊,又已坠下。

    有禁制。站稳后,他面sè凝重,双手自然前伸,“法则,破禁。”随着他yīn冷的语尾,白sè弧光再现,平静的石厅倏地荡起一种涟漪,气流卷动池水,有隐隐晃动的迹象。

    知道自己法则的一击之力还不足以破坏禁制,令狐绝双眸一寒,第二道法则yù再度施出之时,石厅内竟然凭空回荡起冷森的语声:“住手。”

    踩着那丝语尾,池水竟迅速收拢,层叠上爬,汇聚成一个血sè的人影。而图苏等人的躯体,就躺在这人影的脚下,红芒微闪,血印竟然出现在人影的肩头,他望着令狐绝,yù言又止。

第二百五十九章 黑龙八卫(1)

    血sè人影扭曲着,变幻着,脸部、四肢逐渐的清晰,最终幻化成一个俊秀的中年男人,鼻子挺直端正,嘴唇厚薄适度,幻化出来的血sè长袍隐隐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只可惜那双宛如红钻般的眸瞳,给这份华贵高雅平添了几分诡异和血腥。

    “血印,你这是什么意思?”令狐绝瞳仁的光芒刹时变得冷酷yīn毒,如果血印背叛了西罗,那么等待他的只有一个下场。

    血印咬着唇角,没有说话,目光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慌乱。

    那个血影人静静的望着令狐绝,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飘起的语音竟带有那么些苍老的意味:“年轻人,你的法则很不错,我们谈个条件吧?”

    令狐绝尽量让自己平静,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向图苏等人瞄去,见几个人神态安详,呼吸平和,心神一宽,但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森冷:“在谈条件前,先把我这几个兄弟放了。”

    血影人淡雅的笑笑,修长的双手美妙地交叠于胸,那古朴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放心,本王刚才只是用秘法替他们疗伤,不久就会醒来。”

    见血影人自称本王,这让令狐绝倏然一惊,他知道,在远古时代,只有魔王强者才会对自己如此称呼。难道这血影人是魔王?他下意识地去探查血影人的气息。

    他的举动引起了血影人的不快,冷冷一哼,气息暴涨,平静中令人感到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窒息与震慑之力。可就是这股震慑力让令狐绝心神方定,血影人境界应该和楚中原相仿,是巅峰魔爵。可他怎么自称王呢?令狐绝有些不解,但很快调整过来,管他是魔王还是魔爵,只要对自己或者图苏他们有什么不良企图,那就一个字:战!

    血影人感受到他身上升腾的战意,几乎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狞笑,但很快没入唇角,淡淡地道:“只要你解开悬棺上的封印,本王不但把这几个人还给你,还让他们接受本王属下的天道传承,让他们以后能顺利踏入战爵境界。”

    令狐绝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血影人,眼神中,流露着极度的彻悟与智慧之光。眼角瞥处,他看见血印微微地朝他摇了摇头。于是,他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血影人根本就不怀好意。但还是装作有点意动地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红钻般的眼眸红芒一闪,那血影人身上那高贵气质刹那间荡然无存,一股隐隐的怨毒狠厉散发出来,连嗓音也带点丝丝的寒气:“本王是何人你无须知道,只要你解开悬棺的封印,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见对方已迫不及待的撕下伪装,令狐绝坚定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一拂衣袖,血影人整个人的躯体又化为一团血雾,一股诡异、又极其森冷的气息散发出来。血浪翻腾,一只血红的拳大独眼,居于正中,独眼倏张,一股血红水箭,已向令狐绝迎面shè来。令狐绝突见眼前红光一闪,一股大力带着丝丝的法则气息,已冲激而至,他不遑多想,唤醒水灵母,直接一个瞬移。

    血红独眼目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惊诧,血雾倏尔卷出几股血浪,来回穿插,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弥漫整个石厅。再度显现出身影的令狐绝,被血浪缠绕,只觉被缠绕处宛如刀割,鼻端掠入的丝丝腥臭,更有一种万蚁啃噬的痛苦感觉。

    咬牙强忍,令狐绝摒住呼吸,刺枪逆着血浪冲上,直刺独目。血浪激荡如啸,把令狐绝整个抛向厅顶,血sè独眼再张。一股血红水箭再次飞出,带着勾人魂魄、动人心神的法则气息。令狐绝没想到这怪异独眼竟然反应如此之快,只能再次瞬移。就在他身影没入虚空之际,灵台里传来夜魅的讯息:小心,这个怪物或许真是魔王,他的魔法攻击里有俩种法则气息,一种是噬魂,你千万不要被直接攻击到,不然你会受他控制。一种是麻痹,不过不要紧,这法则我能对付。”

    见夜魅这一分析,令狐绝清楚了,这血浪里含有的是麻痹法则,而那血箭里显然是噬魂法则。于是,在他再次显现出身影后,整个身子摇晃了一下,动作明显的迟缓下来。

    呼啸的血浪汹涌冲起,其中俩股血浪宛如触手般把令狐绝缠住。令狐绝顿觉体内元素真气上下交流迟缓,整个人宛如骤然沉重了几倍,可这种感觉只保留了一秒,循转的真气又恢复了正常。

    令狐绝心里一喜,他知道夜魅的吞噬法则起作用了。可他还是装出力不从心的样子,在血浪幻化的触手里挣扎着,脸上流露出极度惊惧的神sè。

    独眼显然认为是自己的法则起了作用,拖着令狐绝往回缩。就在独眼再度倏张时,“法则、自然。”几个清冷的字眼让令狐绝的身上透shè出淡蒙蒙的绿光,血sè触手在这绿光下,如雪遇阳光般消融。刺枪幻出一弧银河,万千星辰,但最为闪亮的却只有七颗,其中第四颗悠然落下,迸shè出璀璨的光芒化为枪影带着无数晶莹白光朝独眼刺去。

    这正是北斗七式中的第四招天权灭。

    独眼“呜”的一声鬼叫,但闻“嗤”的一声闷响,独眼暴裂,那泛滥的血浪,也急速的消失殆尽。

    令狐绝站稳身影,凝目望去,只见,地上有一滩jīng血,只有巴掌大小,极为粘稠。令狐绝刚想过去看个究竟,那jīng血竟然倏尔弹起,粘住漂浮的悬棺,宛如有灵xìng般,慢慢拉长,最顶尖处已向悬棺的盖沿滑去。

    令狐绝刚想使用魔法,一直远远观战,没有说话的血印竟然开口了,语气还是如此的急切:“不要。”

    令狐绝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十分平静的凝视血印那张带有惭愧意味的面庞,不知怎的,他心中觉得有些难受。可能他已经把血印当成伙伴了吧,他不习惯在自己搏斗的时候,自己的伙伴却心怀鬼胎的在一旁观战。

    翅膀飞舞着,血印用一种极其深刻的眼神注视着令狐绝,略带歉意地道:“对不起。”

    没有心情来追究一些烦文缛礼,令狐绝直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眸子里的神sè黯淡,血印缓缓道:“它是我的前辈族人。”

    什么?令狐绝倏然一惊,脱口而出道:“它也是血jīng灵。”

    “是,也不是。”血印模棱两可地道:“它是黑龙战帝的契约jīng灵王,数千年前,黑龙战帝不知道什么缘故葬身于此,却凭着契约里的那点灵魂印记,经过千年的修炼,竟然重塑元素jīng灵体,虽然实力衰退,但还是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黑龙战帝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光凭这个帝字就足够让令狐绝惊诧,他立刻问道:“你是说,刚才那个东西真的以前是魔王境界的血jīng灵王。”

    郑重地点点头,血印凌然地道:“如果不是前辈族人,我血印又怎么可能听从于它。”

    “那图苏他们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此刻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眼眸里有一抹yīn郁掠过,但血印还是镇定地道:“他们没事,血jīng灵王只想让他们传承黑龙八卫留存的天道,想培养他们成为新的属下。”

    令狐绝何等的聪慧,早就从开始进来时他的脸sè中得知事情并没有他现在说的那么简单,可他不想追究,因为他相信,血印没有恶意,这点从他刚才的举动中就可以看出。他可能只是在面对威胁和诱惑的时候,选择了妥协。这也怪不了他,毕竟他面对的是前辈族人。

    已走到图苏等人跟前的令狐绝蹲下身,仔细的探查着,确定没有大碍后道:“那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一天吧。”血印想了想道,他刚才所说的,基本都是他从那个血影jīng灵王那里听来的。

    见时间宽裕,令狐绝就站起身,继续追问道:“刚才为什么让我住手?”

    血印无奈地道:“那是血jīng灵王的本命jīng血,就算是魔王级的强者,也要领悟特殊的法则才能将其完全泯灭。”

    令狐绝刚想说话,灵台里又传来夜魅的讯息:他说的没错,虽然那个东西本身实力衰退,但jīng血却依旧是货真价实魔王境界的,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泯灭的。”

    抬头见那粘在悬棺上的jīng血已没了踪迹,想来是渗进了悬棺之中,令狐绝凝视着那黑漆漆、散发着乌光的悬棺道:“难道这就是黑龙战帝的棺木?”

    血印已飞到了令狐绝的身旁,同样抬头凝视着道:“它是这么说的。”

    调转视线,令狐绝把目光投注在那八个雕像身上,那模样,不是观赏,而是在审视:“这就是黑龙八卫。”

    “不错,我记得它是这么说的,图苏他们传承的就是那四位。”血印指着东北、东、东南、南四个方位的雕像,模仿刚才的血影人—也是他的前辈族人的口吻道:“东北飘寒,修炼的冰寒斗气,东是修罗,修炼的血斗气,东南守望,修炼的是土系斗气,南是烛影,修炼的是火系斗气。”

    “飘寒、修罗、守望、烛影。”令狐绝嘴里默念着这几个黑龙卫的名字,脸上流露出些许的笑意道:“你了解的当是很清楚。”

    血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我一进来,它就拉着我说个不停。”

    想想也是,那血jīng灵王几千年没有跟人说话了,碰见一个族人,可想而知,这差不多一天一夜,血印是怎么过来的。令狐绝体谅似地笑笑,把眼神投注到洞壁处那巨型黑魔龙雕像上,细细打量着,揣摩着,突然他感觉有点异样。

第二百五十九章 黑龙八卫(2)

    黑魔龙张开的龙口深处,有隐隐如秋萤尾芒般的光彩闪烁,令狐绝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想到至今还昏睡中的图苏他们,只能按住心中的那份好奇。这石厅太过诡异,要再出点什么变故,恐怕几个人都要陷在这里。

    缓缓地走到图苏他们身边坐下,双腿盘膝,揣摩起刚刚领悟的破禁法则,法则和武技一样,根据自身领悟的程度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个阶段。每个阶段法则的威力相差极大,像令狐绝领悟的自然法则,其实威力巨大,只是刚刚入门,还不足以显示它的威能。

    澄心静气,抱元守一,令狐绝陷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而血印则飞舞在他肩头,目光不时朝漂浮的悬棺瞥去,目光中,有隐隐的忧虑之sè。

    而此时,修斯等人在矮人族、枫姨的协助下,已击溃了赶来的角魔族人,救出了被挟持的楚媚母女,但可惜的是,楚媚在连番变故的刺激下,神经已完全的错乱。搀扶着喃喃自语、目光呆滞的楚媚,修斯等人跟随矮人族又回到了魔法阵,静待令狐绝的归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石厅内着一种极其静默而凝重的气氛,要不是有轻微的呼吸声传出,可以说是一片死寂。令狐绝触摸着魔晶上的法则符文,感觉自己有回到了那充满雷电的漆黑夜空中,他仿佛就是那无尽苍穹里的一点微尘,漂浮在浩瀚的宇宙中,一道道闪电在他眼前划过,每一道电光的隐没都留下丝丝的法则气息,他贪婪的吸收着,光是破开一切阻挡的能量,所有的yīn暗在光的面前将荡然无存——————那每一次触动灵魂的领悟,都让魔晶上的法则符文更显清晰。

    就这样,他整个思绪在充满法则气息的云雾中飘荡,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想不起,只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抓住灵魂深处那瞬间的明悟,然后壮大自身的法则。

    就这样,当他的意识再次回归肉身时,已是一天之后。他缓缓地站起身,舒缓了一下筋骨,对血印道:“有什么异常嘛?”

    “没有。”血印的神情此刻才有那么点的放松。

    令狐绝刚想说什么,地上传来轻微的吐气声。醒了!令狐绝欣喜地蹲下身,只见凯诺身躯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令狐绝那英俊的面孔上,有极度的惊诧流露,喃喃的道:“我,我死了吗?”

    “死什么,快起来。”令狐绝轻斥道,唇角勾出浅浅的微笑,此刻,他是由衷的高兴。

    伸手在腿上拧了一把,凯诺眸瞳中渐渐透出一股欣喜的光芒,那股光芒,越来越强。突然,他大叫一声,上半身直愣愣的挺起,拉着令狐绝的手,狂呼道:“啊!我还活着,老大,你怎么来了?是你救了我们!”

    令狐绝含笑不语,但凯诺显然是是过于兴奋了,人急跃而起,疯狂的大叫着,完全忽视了他跃起的高度,比平常足足高了半丈。片刻后,他极力平复下自己那如浪涛般汹涌的情绪,走到令狐绝的身边,带有那么点哭腔意味地道:“老大,我以为再不能看见你了。”

    感受着掌心里那股温暖,令狐绝刚想说话,图苏、西罗、图朋相继醒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和凯诺几乎如出一辙,但不同的是,图苏在惊喜过后,一连串奇异的疑问,已连接着闪进他的脑海:那个神秘的血影人呢?老大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

    他用一种极其错综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令狐绝,被他的眼神影响,凯诺等人的目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令狐绝对他们的jǐng惕感到欣慰,这一年多的经历,已经让这群年轻的猎手认识到了人心的险恶和复杂。于是,他流露出些许欣赏意味的笑意道:“怎么?不相信,哈哈,图苏,铁提城的烟花我想你不需要了。”

    见他说起这件事,图苏他们才肯定老大是真的,于是,“呼”的一声聚了过来,目光里流露出来的神韵是异常汹涌澎湃的。“老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jīng灵森林了嘛?”图苏咧着嘴笑问。

    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听他说修斯等人安然无恙的时候,图苏他们不约而同的长长吁了口气,神sè才完全的恢复正常。“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从血印嘴里得知了情况,但令狐绝还想听他们再说一遍。

    “老大,我们醒来,就遇到了那个血jīng灵王,他带我们来这里,说可以尽快恢复我们的伤势,送我们出去。我们记挂着修斯他们,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他了。”图苏用飞快的语速陈述道,说完,还用眼神瞄了一下已飞在西罗肩头,和西罗低语的血印。显然,他们之所以会答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血印的存在,毕竟那个血jīng灵王是他的前辈主人。

    “那你们先试试,看修为有没有增长。”令狐绝也没有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和过程相比,他更注重的是结果。

    图苏几人依言盘膝坐在地下,默默的运功调息起来,倏地,整个石厅宛如地动般晃动起来,晃动最剧烈的还是那几个血印指过方位的黑龙卫。雕像在剧烈的颤动,渐渐地,眉毛,鼻子,耳朵等器官“簌簌”脱落,整个雕像有逐渐崩溃的迹象。而图苏几人,身上的气息却直线攀升,那汹涌如cháo的斗气,似一道巨大的激流,在他们全身各处循回流走。不多时,一个个头顶热气腾腾,面上神sè湛然,光彩夺目已极。

    “轰”的一声,雕像在剧烈的颤动中完全崩溃,在飘起一阵灰尘后,那些掉落的材质竟顷刻间化为乌有,只有四件闪着奇异光芒的胸甲悬浮而起,这是件半身皮甲,点缀着细细的鳞甲,那如血丝般的纹路魔晶勾勒出一条黑sè魔龙的图像,昂首怒目,腾云驾雾,给人一种翱翔九霄云外,叱咤万里深海的桀骜霸气意味。

    四件胸甲静静的悬浮着,倏地,没入图苏几人的头顶。哈,是血脉传承魔武,你这几个兄弟福缘不浅啊。夜魅传来略带羡慕的讯息。

    而此时,图苏几人身上的气息再起变化,一股浓烈的杀气在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他们缓缓的站起身,目光是如此的冰冷和森寒。各种光芒从他们的身上透shè出来。图苏是身上是熊熊的火焰,火焰是灿烂而绚丽的交互喷shè着,在火光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他的双眸是红sè的。

    而西罗却是一身的血光,泛着诡异和令人炫目的血彩,一股森罗地狱般的血腥意味弥漫开来。

    图朋则不同,流露在外的皮肤宛如一块块坚硬的土块,就连脸部的肌肉,都仿佛被石化了般,充满了无法击破的坚硬意味。如果说图苏代表的是火的暴烈和疯狂,西罗代表的是血的yīn毒和诡异,那么图朋代表的是土的厚重和凝实。

    而凯诺呢,则代表的是冰的寒冷和锐利,蓝汪汪的光芒在他身前几寸处,凝结成一条条、一根根细小的冰棱,每一个棱尖都滴闪着冰的晶莹,高贵到令人不敢直视的意味无处不在。

    令狐绝静静地看着四个人的变化,心里有一份凝重和纠结。在图苏几人的目光里,他看到了一种陌生,那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黑龙八卫—离—烛影。”冷冷的话语后,图苏从火芒中缓缓步出,身后的火光凝成一只巨大的雄狮,带有一股火的霸烈意味,

    站到了南面。

    “黑龙八卫—震—修罗。”语气里带有那么点yīn毒,西罗站到了东面,浑身的血光倏而长飘,在半空中幻化成一条血sè鳞甲的毒蛇,蛇信微吐,有那么点狰狞和狠毒。

    “黑龙八卫—巽—守望。”图朋大踏步而出,面西南而站,他怒吼一声,头顶处,有一只黑sè三角犀牛的虚影,兽眸圆睁,流露出来意韵竟然是如此的深邃和厚实。

    “黑龙八卫—艮—飘寒。”以前凯诺的语音和他的人一样,总带有那么点潇洒不羁的意味。但此刻,却显得有些冰冷,全身的冰棱随之幻化,一只银白sè的狼头出现在胸前,狼牙森森,让石厅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望着面前各自站定方位的四人,宛如被抽取了心神,血印喃喃地道:“果然如此。”

第二百六十章 锁魂碑(1)

    一缕深刻的凝重抹上令狐绝的唇角,他缓缓地道:“血印,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血印有些羞愧地道:“我是在西罗接受传承后,才听我那个前辈族人说起,说西罗他们可能以后会听命于他。”

    “什么?”令狐绝侧过脸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血印,一瞬不瞬,那双眸中透露的神sè是如此冷漠。他刚要说话,灵台深处又再次传来夜魅的讯息:这四件黑龙神甲可能有那个什么黑龙战帝的灵魂印记,而且里面也灌注着黑龙八卫的一些残存记忆,所以,当他们穿上黑龙神甲后,神甲里原先的记忆会复活,他们的行动也会暂时受神甲的控制。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令狐绝在心里悄然地道。

    略微停顿了会,夜魅的讯息再次传来过来:俩个办法,一个是彻底消灭黑龙战帝的残存灵魂气息,就是那滩jīng血。第二个嘛,其实也不是办法,只要图苏他们自身的境界能强过黑龙战帝刻在神甲上的灵魂印记,那就没事了。

    那现在怎么办?令狐绝望着如泥塑般巍然不动的四人,悄声道。

    夜魅在搜寻完记忆里关于这类现象的所有知识后,得出结论:用你的破禁法则暂时切断灵魂印记和神甲的联系,让图苏他们以后不要动用神甲的力量,那应该没事。

    缓步上前,令狐绝走到四人的中间,破禁法则再次施出。果然,在弧形的白光过后,图苏几人的双眸都恢复了灵动。“快把你们身上的神甲收起来。”令狐绝不容置疑地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图苏几人迅速把神甲融入体内,这就是帝级上古魔武的最大优点,它能纳入体内用斗气温养。温养的时间越长,魔武的威力就越大。不过看他们yù言又止的模样,显然对于刚才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令狐绝也不打算告诉他们,他现在有了个决定,就是尽快提高自身的修为,彻底地把黑龙战帝留下的灵魂印记给泯灭,那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目光凛烈而冷静扫过神sè有些茫然的四人,令狐绝彷佛在谨慎的挑选着出口的语句,良久,才带着不容质疑,不许反驳的语气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动用神甲的力量。”

    虽然心里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几个人还是异口同声地道:“知道了,老大。”

    令狐绝点点头,目光无意识的流转,倏地,他想起,那黑魔龙雕像龙口深处的那丝光芒。于是,对图苏几人道:“你们先出去,我取一样东西。”

    图苏几人当然知道老大是顾忌他们的安全,于是,轻声的叮嘱了一番后,飞速的离开了石厅。同去的还有暗暗自责的血印。估摸着时间,图苏几人应该出了甬道,令狐绝身形轻闪,高高跃起,刷的一翻手,朝龙口内探去。入手处,有一个冰冷生硬的物件。来不及细看,令狐绝捏着这个物件翻身下来,庆幸的是,石厅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是块宽约俩指,长约四寸的长方形黑sè玉碑,很是沉重。令狐绝细细打量着,一面俩侧边沿雕有黑魔龙的图像,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中间处是一排奇异的符文。而另一面,却只刻着三个大字“锁魂碑。”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令狐绝对远古时期的事物知道的非常少,只能请教夜魅。

    夜魅在苦思了一番后,传来讯息: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

    令狐绝也没在意,顺手就把锁魂碑放入了储物戒指。在离开石厅前,他静静地凝视了漂浮的悬棺一会,目光中有耐人寻味的意味。然后,才转过身,瘦削的背影,长长的拖曳在地上

    出了石厅,会和图苏几人,急速朝魔法阵的方向跃去。不得不说,这天道传承却是诡异,就这么一天一夜的功夫,图苏几人已完全的复原,而且修为还略有提升,半只脚已跨入了战侯的境界。

    很快,他们就站在了魔法阵的zhōng yāng,在来之前,令狐绝就知道,这魔法阵是双向的,只要其中一个魔法阵有启动的晶石,那么,只要站进魔法阵,另外一方的魔法阵就会启动。果然,地面微微颤动,奇异的六角星芒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令狐绝等人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眸,在轻微的眩晕后,耳边传来修斯极度欣喜的喊声:“回来了,老大他们回来了。”

    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除了修斯等猎鹰兄弟殷勤的笑容外,还有矮人族的金越长老和枫姨。“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短命。”修斯朝图苏胸口捶了一拳,紧接着,就是一个热烈的熊抱。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修斯鼻中一酸,盈盈热泪,已在眼眶中流转。

    其他的猎鹰兄弟也相互拥抱着,捶打着,这次变故,恐怕是他们感触最深的一次,有生死离别的牵挂,有无奈低头的屈辱,还有疯狂逃窜的狼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以前很少经历过的。可也就是这样的经历,让年轻的猎鹰开始真正的成长起来。

    金越长老把令狐绝拉到了僻静的地方,仰着头,一捋颔下黑髯,故作轻松道:“小子,好样的,说说,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望了旁边站立的枫姨一眼,令狐绝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他还特意查看了金越长老和枫姨的神sè,果然,在听到黑龙战帝这个名字后,金越长老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刚说完,金越长老就朝俩人躬着手道:“仙子,小兄弟,此地发生的事请就不要再对他人提起,我现在就**里。”说完,竟抛下俩人,自顾自的朝来路走去,中途,还叫来铁猛、铁扎俩兄弟,低语了几句。

    见金越长老这番做派,令狐绝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再问下去,心里不免有些郁闷。可细一想,这地方是矮人族找到的,这魔法阵的启动晶石也是矮人族布置的,自己要是再有什么想法,也未免有些贪了。

    见他沉默不语,枫姨以为他为金越长老的做法心生怨气,不由劝慰道:“金越长老是个xìng情中人,失礼之处,公子不要介怀。”

    令狐绝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枫姨,那件事办的怎么样?”

    “人是救出来了,可是。”枫姨踌躇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令狐绝误会了,以为楚媚母女有什么难堪的事情发生,神sè骤变,急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母亲好像这里有点问题。”枫姨一边说,一边纤手指了指脑门。

    令狐绝心神骤然一松,原来是楚媚jīng神出了问题,虽然也有点麻烦,但只要安心调养,再加上魔法治疗,要想康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他用征求的语气道:“枫姨,我和兄弟们准备回克罗城,你——呢?”他本来想说你老呢,可看到枫姨秀丽的容貌,诱人的风韵,硬生生的把这个老字给取掉了。

    “你走你们的。”枫姨冷冷的说完,忽然挺起胸膛,让丰满的双胸更显高挺,然后转过身,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态融入了虚空中,留下口呆目瞪的令狐绝楞在那里。而融入虚空的枫姨这时才轻声唾骂:“小东西,竟然说我老。”

    八天后,从离铁提城不远的官道上,此时已是风蝉消梦的残夏了…有着轻微的和风,还有被微风吹来阵阵农田所特有的清新气息,使人有着一丝悠游而又带点懒散的情怀。

    十数乘骑影远远而来,中间还有一辆轻轨双轮马车,领头的就是令狐绝,他骑在一乘雄骏的黑马之上,这匹黑马是他亲手挑的,浑身毛sè油光水滑,背脊浑圆,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匹不同寻常的龙驹!但不管是何等的骏马,和烈炎比起来,那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为了防止钟离cháo的追兵,他让图苏和修斯先坐着魔月赶来铁提城与曼丝会和,而自己,则带着其他的猎鹰兄弟护送着楚媚母女骑马来铁提城。

    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一路上竟出奇的平静。这不,短短的八天时间,他们就到了铁提城,由于心里牵挂着曼丝他们,虽然已到目的地,令狐绝还是没有放缓速度。于是,这列风尘仆仆的骑影迅速通过城门,进入这座周围筑有高大城墙的铁提城。

    铁提城这么多年来太平惯了,现在就算dì dū已是暗cháo涌动,但这里却看不到一点儿战争干戈的气象,依旧店铺林立,歌舞升平。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十分繁荣热闹。

    现在正午时分,骑马在街道上走,就未免有点拘束难行了,令狐绝回头招呼了一声,兄弟们都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缓缓向前行去。

    就在他们快接近上次住过的“迎宾楼”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娇呼:“西罗,西罗。”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能辱我(1)

    众人都回头望去,只见凯琳已飞速地跑了过来,那双剪水双眸,隐有喜悦的泪光闪现。西罗倏地松开缰绳,迎了上去,原本想来一个拥抱的,可想到老大等人都在,张开的双手又缓缓地收了回来。

    可凯琳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一头扎进西罗的怀抱,抽搐不停,哭得异常悲切。西罗有些奇怪,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可不是凯琳的作风,一定有事发生。于是,他轻抚香肩,柔声道:“怎么了?”

    凯琳依旧啜泣无语,西罗也茫然失措,只能把救助的目光投注到令狐绝身上。令狐绝心里还惦记着曼丝等人,只能细声劝慰道:“好了,凯琳,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

    说完,就牵马朝“迎宾楼”走去,还是那个伙计,他显然对令狐绝有非常深刻的印象,远远瞥见,就招呼同伴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公子,你又来了,你那几个朋友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把缰绳递给他,令狐绝顺嘴问道:“几个人啊。”

    带着满脸的恭敬,伙计弯身道:“三位,一位小姐先来的,其余俩位公子是五天前到的。”

    见伙计如此的聪慧jīng明,令狐绝点点头,朝紧跟在身后的凯诺点头示意了一下。凯诺从怀里掏出几枚魔晶币,抛到他手里,并吩咐道:“好好照看我们的坐骑。”

    捏着魔晶币,那个伙计忙不迭的点头,并伸长了脖子,唾沫星子乱飞的向店里吼了起来:“有贵客到。”

    举步行入店里,令狐绝在伙计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不等伙计叩响房门,门“吱嘎”一声打开,露出图苏略带笑意,挤眉弄眼的面孔。瞬间,令狐绝整个人舒坦了,这一路上的担心忧虑顷刻化为乌有,愉悦地道:“怎么?大白天关着门,金屋藏娇啊。”他的话让站满楼梯的猎鹰兄弟一阵哄堂大笑,只有琳娜,搀着娘亲站在那里满面通红,尴尬而惶恐。这一路上,经过令狐绝的魔法治疗,楚媚的jīng神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些呆滞,但平时的言行已和正常人无异。

    “老大,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修斯还在里边睡着呢。”图苏急得一张脸通红紫涨,忙着解释。

    心情大好的令狐绝拍拍他的肩头道:“没事,男人嘛,在外面稍微拈花惹草是免不了的,我是不会告诉小月的,不过他们我可不敢保证了。”

    平时里看惯了老大冷冰冰的脸,难得今天有心情开玩笑,兄弟们的情绪就起来了,七嘴八舌地道:“哈哈,图苏,你和修斯俩个人在干什么?老实道来。”

    “你们俩个,呃——————”

    见兄弟们恢复了以往的朝气,令狐绝微微一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没有心情和兄弟们好好谈谈,趁这个机会,说几句玩笑,让他们开心开心,毕竟dì dū一行,对他们的打击都不小。

    “好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曼丝,琳娜,你扶夫人也去休息会,这一路上,苦了你们。”令狐绝见那个伙计已经分配好房间,对低头不语的琳娜道。琳娜倏尔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身影,芳心之中,竟又激起一阵奇异的震荡。

    “等等,老大,曼丝不在,出去了。”图苏拉住令狐绝,神秘兮兮地道。

    令狐绝知道曼丝平时很少出去,不由有些奇怪,问:“去干什么了?”

    “噗嗤”一笑,图苏顿觉失态,急忙用手掩嘴道:“老大,知道你们快到了,去给你买些换洗的内衣裤了。”

    俊脸通红,令狐绝赶紧转换话题道:“你们问过曼丝,这一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

    “没有。”图苏很干脆地道:“她半途就把追兵给甩脱了,后来,她反而跟了那些人一程,那些人好像直奔克罗城去了。”

    去克罗城。令狐绝暗付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钟离cháo此举无非是想守株待兔,恐怕现在克罗城已经聚集了不少光明族的高手。

    而这时,西罗拉着凯琳的手,挤了过来,脸上带着那么点凝重地道:“老大,有事发生。”

    在摆有两盆松尾藤盆景的房间里,令狐绝静静听着凯琳的叙述,原来,从望月舞雪的口中,凯琳得知,帝国已经秘密下了暗杀令,着令各个城市如有令狐绝和猎鹰的消息,立刻飞报帝国,并协助帝国派来的高手秘密扑杀令狐绝和猎鹰。凯琳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回克罗城,这不,她刚办完学院的退学手续,准备到坊市去买匹好点的坐骑,恰巧就遇到了令狐绝他们,没有一点准备的她才会如此的失态。

    凯琳说完后,令狐绝剑眉微蹩,没有作声,反而是刚睡醒的修斯,心中怒气倏起,爆着粗口道:“妈的,韦斯利的血算是白流了,这些没良心的东西。”

    “我算是看清楚了,老大,什么帝国,什么贵族,都是些过河拆桥的玩意,早知道,还不如让科特鲁帝国把克罗城给端了。”凯诺搓着双手,星目微睁,冷冷地开口道。

    在进dì dū前,令狐绝已经做了此类最坏的打算,此刻,反而并不惊讶。明有神殿,暗有钟离cháo,光明族在帝国,尤其是在dì dū的势力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再加上一心想把水搅浑的南宫望,出现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没什么意外。

    只是有一点让他有些迷惑,这一路上,他们经过的城池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座,可好像都没什么反应,连铁提城也是如此,堂而皇之的进城门,根本就没有一丝阻拦的意味。想到铁提城,就想到了望月舞雪的父亲,也想到了那远在dì dū的————刹那间,他有一丝明悟,令狐家族动了。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窗栏前,目光投向那遥远的天际,心里却在一步步的揣摩着自己和猎鹰师团以后的动向。在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一种压力,他以后的一举一动不但关系着自己和兄弟们的xìng命,还和猎鹰师团数万将士的身家xìng命联系在一起。

    见老大沉默不语,西罗低声对依偎在身旁的凯琳道:“望月舞雪呢?有没有想我们凯诺啊?”

    见西罗提起望月舞雪,凯琳的神sè有些不自然,她望了侧耳细听的凯诺一眼,yù言又止。

    见她神sè有异,西罗严肃的道:“凯琳,有什么事可不要瞒我们?”

    此言一出,凯琳神sè骤变,咬着嘴唇,似乎下定决心,哼了一声,道:“凯诺,你忘了望月舞雪吧,她变心了。”

    什么?凯诺和房间里的众人都面露惊容,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变心了。

    凯琳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索xìng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来:“你们走后,望月家就来了一个叫武藏的公子,长的不比凯诺差,而且武技奇高,他一来就死缠着舞雪,本来舞雪还有些犹豫,可自从那个暗杀令下来后,她就完全变心了。”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凯诺,而凯诺却冷静异常,垂着头,不说一句话,仿佛这件事和他毫无关联,他只是当故事一样听过。但房间里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他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谁不了解他?他不说话,说明他已经真真切切地被伤到了,而且伤得很深很深!

    凯琳温柔地握著凯诺的双手,秀眸里泪雾未散,她深深吁了口气,关切而爱怜的道:“凯诺,没事的,我们学院好多好多女孩喜欢你,只要你说一句,立马有大把的人跟我们回红月城。”

    “别说了。”凯诺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凯琳,一瞬不瞬,那双眸中透露的神sè是如此冷漠,如此木然,仿佛此刻他已经和这个世界完全的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地一个躯壳,“告诉我,她在哪里?这手帕我想还给她。”说完,唇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从怀里掏出那块上次临走时送的锦帕,手指搓着,有种飘然的哀愁。

    男人动情伤神的表情是最动人的,尤其是流露在凯诺这等美男子脸上。凯琳芳心之中,竟然有种莫名的痛惜,此刻,她暗暗怨恨望月舞雪,为什么要捉弄一个如此优秀而深情的男人。于是,她再次捏紧凯诺的双手道:“算了,今晚她就要和那个武藏订婚了。”

    那唇角的嘲笑刹时凝结住,凯诺那失去光彩的眼神有一抹深沉的悲哀掠过,他挣脱凯琳的手,站起身,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站住。”令狐绝没有发怒,静静的道:“你想怎么样?”

    已经停住脚步的凯诺摇摇头,背对着令狐绝道:“老大,放心,我不想怎么样?我没事的。”

    “你没事是吧。”令狐绝不停的点着头,神sè狠厉,蓦然神经质的大叫:“我有事,不管是谁伤我兄弟,我都要她付出代价。”说完,一脚踢向松尾藤盆景,“啪”一声,盆景碎裂,瓷瓦溅飞。

    “老大。”凯诺转过身,就在他转身的剎那,几滴晶莹的泪珠,已随身形转动,甩落在地上。

    双眸直视着,令狐绝缓缓地道:“猎鹰,我的兄弟,我们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帝国不行,光明族不行,她,望月舞雪更不配,今夜,我会用那晚的烟火来洗刷我们的耻辱,等着看吧,光明族,钟离cháo,总有一天,我们猎鹰的靴底会踩上你们的头颅,猎鹰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从今夜开始。”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能辱我(2)

    令狐绝的情绪原本不会这么激动,只是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变得愤怒和暴躁,望月舞雪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线,而就是这根导火线,让令狐绝心底yīn暗处那股愤怒和暴躁完全的激发出来,他要向世人证明,猎鹰绝对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捏就捏的。

    凯琳从来没有看见过令狐绝这副状态,在她的印象里,令狐绝就是完美男人的化身,具备了男人应该有的一切优秀品质和xìng格。英俊、霸气、果断、睿智、刹那的温柔,永恒的坚强,再加上飘然出尘的潇洒气质,和那令任何女人都迸然心动的男人意味,而这一切的一切,此刻却被一种疯狂所取代,可就是如此歇斯底里的疯狂,却给了身边这些男人前所未有的热血。看着一张张充满愤怒和狠毒的脸庞,她有点后悔,为什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大家都散了,睁着一双双噬血的眸子去睡了,只留下令狐绝,静静地站在房间里,k看上去他是如此得安详,如此得宁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抹疯狂已顺着他的血液流进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曼丝回来了,一身黑sè的紧身衣,裹住那玲珑凸凹的身躯,就这样悄然的推门进来。在她进门的刹那,令狐绝已回过身来,双眸中有隐隐的不舍,柔和地道:“你的伤势都复原了,来,坐下让我看看。”

    把新买的内衣裤放在床头,曼丝脸颊微红,俏声细语道:“公子,我没事了,烈炎和魔可我让它们留在了城外。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把前几天从楼下客人吃饭闲聊时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什么明特地动,攻占定原城等等都包含在内。

    听曼丝说完,令狐绝心情豁然开朗,西亚,不愧是他所有兄弟中最具谋略的人,不到俩个月的时间,竟然已悄无声息的占领了小半个帕米平原。这让他意外的同时,也让骨子里那抹还未消褪的疯狂更加火热,趁光明族等各大远古氏族还未完全进入大陆的之时,他决定放手一搏。

    曼丝已悄然退了出去,门,轻轻的掩上,她就是这样,总在需要或者危险的时候出现,而当事态平息、再度安全的时候,她也会消失。她就是个站在男人背后,不分享喜悦,却能挺身挡刀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女人,令狐绝除了感激外,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痛惜和爱怜。他不想曼丝这么去做,可他也明白,有种习惯是想改也改不了的,那就是付出。

    愿意默默付出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但值得尊敬的又何止曼丝一人。譬如小月,不会武技,没有魔法,在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为猎鹰师团稳定持续的发展,而废寝忘食的努力着,猎鹰师团有这个规模西亚是头功,而红月城和落月城能有现在这样的形式,却包含着小月多少的汗水。

    令狐绝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而这时,体内的夜魅传来了讯息:我想到了,那锁魂碑是什么东西?

    从夜魅的讯息中,令狐绝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欣喜,而也是这种欣喜,让他明白,锁魂碑可能大有用处。果然,夜魅道:锁魂碑是上古法器,能剥离他人的灵魂碎片,藏于碑中,以此达到控制他人灵魂的目的。图苏他们传承的那几个黑龙卫,应该就受锁魂碑的控制。

    令狐绝充满理解夜魅信息里的意思,锁魂碑就是cāo控他人的器具。于是,他沉思了会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图苏等人如果不小心动用了神甲的力量,我可以通过锁魂碑控制他们。”

    “是的,不过锁魂碑上应该有禁制,但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夜魅的信息简单明快。

    令狐绝立刻翻身坐起,虽然他极度讨厌用控制这个词语来形容他和兄弟们之间的关系,但不得不说,锁魂碑的存在,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隐忧。因为谁也不敢确定,图苏几人在某种情况下,会不会动用神甲的力量。

    于是,淡淡的破禁白光,渗透进黑sè的锁魂碑,倏地,他感觉到有一种类似于薄膜的东西在阻挡白光的前进,不过这种抵抗没有坚持多久,几千年下来,这禁制的力量已经弱到极点,破禁法则很快扫清了碑内蕴含的禁制。令狐绝的灵识随之延伸了进去,那是一片幽暗混沌,充满冰寒气息的天地,只见八个如萤火虫般的光点在这无尽的幽黑沉寂中漂浮。倏地,一股强大繁杂的信息顺着他的灵识冲进了他的灵台,是锁魂碑的使用方法。和魔武不动,像锁魂碑这类东西属于魔法器具,在上古、远古时代被称为法器,每一种法器都有自己独特的使用方法,锁魂碑当然也不例外。

    令狐绝暗暗揣摩着,而夜魅也悄然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是越来越喜欢待在令狐绝的体内,除了能沾染点法则气息外,更重要的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令狐绝的心跳,以及体内每一个细胞的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这种合而一体的感觉真好。

    夜sè很快来临了,天是yīn沉而翳重的,云很低,很浓,浓得似泼上了一层黑墨,云端上空,隐约有沉闷的雷声传出。

    或许是即将下雨的缘故,街上的商铺摊点都早早的打烊收摊了,行人很少。一声闷雷远远地炸响,让仅剩的几个行人身形更显匆忙。而就是这样的时候,令狐绝带着猎鹰从迎宾楼内走出。他的右手边是曼丝,他的左手边是修斯,其他的猎鹰兄弟由于街上没人,一字排开,风尖锐地呼啸,吹起街道俩侧商铺前胡乱摆放的杂物,也吹动了猎鹰兄弟身上的黑sè披风,“猎猎”作响,飘舞得洒脱之极,隐隐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干练肃杀之气。几近乎一致的步调向前踏进,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淌着一种深刻的凝重意味。对他们来说,接下来的也是一场战争,或许没有以前刀光剑影般的血腥,但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伤的是自己兄弟的心。

    凯琳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节奏,好不容易跟上,几步下来,又被拉了下来。她不服气在慢跑几步,让脚步紧紧的跟住西罗。对以她这种孩子气的做法,西罗只能报以微微一笑,十多年来心照不宣的配合,十多年来肝胆相照的信任,已经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比契约还要灵动的默契,似乎每一脚下去,就知道下一脚应该怎样的提起,用怎样的力量,怎样的速度,才能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这些又怎会是只知其形,不知其神的凯琳可以了解的。

    果然,几十步过后,凯琳又被拉了下来,这次她有点不高兴了,慢跑跟上来时小嘴微嘟。西罗只能用别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低声道:“你说,这望月舞雪的订婚宴会怎么会在你们学院举行?”

    凯琳白了他一眼,撇着嘴唇道:“我怎么知道?舞雪邀请我时就是这么说的。”说完,她探身望了令狐绝的背影一眼,缩起脖颈,压住声音道:“有这么严重嘛?我看令狐大哥的眼神?”

    “别说。”西罗压低声音斥道:“老大生平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而且感情的事可大可小,尤其是对武者来说,要是心里留下什么yīn影,恐怕以后修炼上再难以突破,望月舞雪这丫头,算是彻底把老大给惹恼了。”

    舔着嘴唇,凯琳低吟了一会,突然道:“如果,我说如果啊,万一有一天我背叛你,你会不会这样对我?”

    西罗面孔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却又立刻平静下来道:“不会,我会抱着你一起死。”

    就是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凯琳楞住了,心湖里宛如被丢下颗小石子,荡起阵阵的涟漪。此刻,她才明白令狐绝的疯狂,对有些男人来说,他们的感情是不允亵渎的。

    “那,那要是你背叛我了呢?”凯琳忍不住反驳道。

    用一种极其深刻的眼神注视着,西罗缓缓地道:“你死心吧,你等不到那天的。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还会因为思念你而存在。”

    凯琳彻底无语了,她没想到平rì里言语不多的西罗竟然会说出这样的情话,刹那间,她整颗心脏都宛如被重锤猛击一般,颤出来的都是幸福。她停住脚步,用一种炽热得近乎疯狂的眼神注视着西罗的背影,嘴里喃喃地道:“西罗,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

    而此刻,凯诺的情绪更加的复杂,他强迫自己忘记那双水汪汪的风目,忘记那秋波似的笑靥,忘记那临别时的依依,忘记那目送时的期切。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强迫自己忘记,那似水的容颜却愈发的清晰,他甚至有股冲动,想阻止老大去她的订婚宴会,而甘心独自品尝这份刻骨铭心的失落和痛苦。

    可他知道老大不会答应,和西罗一样,他同样明白感情的yīn影对他以后修炼的道路会有多大的影响。老大绝对不会让这种枷锁存在,一定会让他勇敢的面对,只有把痛苦咀嚼以后,再吐出来,那么眼泪就不会再有滋味。

    于是,他的脚步坚定了,男人敢爱,就要有能力去承担爱的失败。就会是毁灭,也绝不能让自己的感情在背叛中浪费,这才是男人的爱。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红枫学院(1)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红枫骑士学院,本来学院是禁止男xìng进入的,可由于望月舞雪今天晚上在礼堂举行订婚仪式,所以院长破例开放一晚。

    学院内,有很多女骑士穿着各式的宫廷晚装朝一个方向走去,令狐绝等人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对于这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帅哥更能吸引她们目光的。令狐绝一路行来,那些女孩都觉眼前一亮,本来笑的花枝招展的,刹时凝结住,本来悄然而行的,都下意识的用手掩嘴,眼眸内都有极度的惊诧和喜悦,窃窃细语声不绝于耳:“哇!好帅,他是谁啊?比舞雪的那个帅多了。”

    “我决定了,他将取代武藏,成为我心中最帅的男神。”

    一个平时比较矜持的女孩双手合十比唇,望着令狐绝的背影,仿佛被抽去心神般,喃喃祈祷着。“天哪,让我做他女朋友吧,一天、一天就够了。”

    虽然这些女孩尽量的压低声音,但有些还是传到了图苏等人的耳朵里,要是平常,他们也许会取笑老大一番,但此刻,谁也没有这种心情,脚步加快,带着那么一股彪悍迅猛的气势直奔礼堂而去。

    此刻,在地方宽敞、陈设高雅的礼堂内,订婚酒会已经开始,几十对男女在翩翩起舞,那些暂时没有找到舞伴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举着酒杯,谈论的无非就是些风花雪月,更有几个xìng急的,眼神一直就盯着入口处,期待着今晚的艳遇。

    今晚的主角望月舞雪挽着一个身材挺拔、面容俊秀的男子和几个身穿贵族服饰的青年低声谈论着,时而传出一片笑语之声。她显然经过jīng心的装扮,一袭紫罗兰晚装,裹住那玲珑凸凹的娇躯,衬着那张吹弹得破的秀美脸蛋儿,真是美极了。

    “舞雪小姐,今天是你和武藏公子的好rì子,我敬你们一杯。”其中一个贵族青年的举起了玻璃杯,彬彬有礼地道。

    “谢谢。”双眸洋溢着浓情蜜意的望月舞雪轻唇微启,唇瓣刚触碰到杯沿。就看见好友柳枫满脸焦急地向她走来。心腔莫名的微跳,望月舞雪举着杯子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我刚才在学院门口看见凯诺和他的那个老大了,怎么办?”柳枫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耳语道。她参加过望月舞雪的聚会,知道她和凯诺之间的那点事,也曾经妒忌和羡慕过那晚的烟火。

    望月舞雪仿佛触电般全身一颤,玻璃杯滑落,“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站在她身边的武藏刚想发问,但眼神,却被出现在入口处的一群人给吸引,嘴角那缕温和的笑容瞬时凝结。望月舞雪将面孔别过去,映入她眼帘的不正是那曾经给她梦幻般烟火的令狐绝吗?双目发直,绞在一起的双手亦在不可察觉的颤抖着,形态刹那间变得憔悴孱弱。

    令狐绝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入口处,冷漠的目光越过人群凝视着远处的望月舞雪和她身边的武藏。他刚要开口说话,凯诺走上前来,嘴角痉挛了一下,却倔强的道:“老大,我的事让我自己来处理。”

    “好吧。”令狐绝用力地拍拍凯诺的肩膀,并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天塌下来也有我们兄弟担着。”

    凯诺凝重地点点头,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远远地望着神态凄楚的望月舞雪,除了一种极度的失落外,还有另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是的,看见自己分别不到一个月的情人,却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更处于眼前的情景之下,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触啊!

    礼堂内跳舞的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纷纷停了下来,退到礼堂的俩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在一片死样的寂静中,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凯诺幽冷而低沉的道:“舞雪,能过来一下吗?”

    望月舞雪面容扭曲,痛苦得垂首无语。而站在她身边的武藏,凝注着凯诺,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那里面所包含的轻蔑与不屑。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也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过他和舞雪的故事,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破坏了他良好的心情。于是,他上前一步,yīn冷地笑道:“凯诺是吧。我知道你,看在舞雪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走吧,以后不要来纠缠舞雪,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说完,还炫耀似的把望月舞雪颤抖的娇躯往怀中一搂,目光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凯诺冷漠的看着他,缓缓的道:“你是什么东西?”

    望月舞雪蓦然痛哭失声,她凄哀的叫道:“凯诺,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嘴角勾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凯诺用一种极其悲伤的眼神注视着望月舞雪。此刻,他的表情是非常动人的,有种说不出的苍凉意味。这让在场的很多女孩黯然心伤,她们虽然没有见过凯诺,但这前半个月却一直在传诵这个名字,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场浪漫而绚丽的烟火。

    “好的,我走,这个还给你。”凯诺慢慢地从怀中掏出锦帕,笑容里有落rì孤雾般凄艳的美。令狐绝等人也有些楞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示支持。

    望着那曾经代表自己爱意的手帕,望月舞雪泣不成声,颤抖的悲号:“凯诺,你走,你走吧。”

    “听到没有,叫你走,滚。”武藏脸sèyīn冷地大吼道。他心里是非常的不快,望月舞雪的表现很显然对这个凯诺并没有完全的忘情,这让他有种失面子的感觉。

    凯诺笑了,冷酷的笑了:“你叫谁滚。”

    带着某种烦躁,武藏双眸里掠过一抹煞气,怒喝道:“再不滚,我让你躺着出去。”

    “哈哈。”带有那么点疯狂之意的凯诺仰天长笑,金发垂落脖颈,别有一股潇洒的意味。身形原地一转,猎鹰之眼已经组装完毕,弓弦嗡然颤动,箭矢寒芒如水,盈溢扩闪。

    武藏倏地脱去外衣,银晕微闪,一柄奇形细窄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全身气息攀升,微一用力,剑身颤动,荡漾出来的剑气竟是如此犀利。

    “咦。”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令狐绝有点惊诧,他没想到这个武藏竟然是个初级战侯,而且和他一样,都拥有空间戒指这类连光明族jīng英族人都没有的魔法器具。

    倏地,一溜冷电又似天外长虹,猝然自冥寂中飞shè而出,箭矢破空,隐有风雷之声!

    武藏大笑若啸,手中长剑倏而闪掠,形成了一片强烈的,无懈可击的浑厚芒墙。于是,轻微细碎的金属断裂声不绝响起,黑sè的碎屑细铁四处飞溅,让旁边的一些女子禁不住娇呼出声。

    “等一下。”令狐绝上前一步,手臂一伸,把凯诺的猎鹰之眼压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凯诺,你不是他的对手。”“老大。”血气上涌的凯诺竭力争辩着。

    武藏以为自己的境界吓住了对手,便得意地大笑道:“怎么?怕了,想仗着人多————”他的话音未落,一个令狐绝熟悉的声音响起:“令狐贤侄,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给老夫一个面子,算了吧。”随着语声,一袭青袍的望月文川从侧门踏步而进,后面还跟着俩个老者,一个容貌丑陋,意态yīn森,一个却是身材魁梧,气势非凡。

    令狐绝远远地朝望月文川拱拱手道:“望月家主,不好意思,今天我兄弟说了算。”

    碰了个软钉子,望月文川也不生气,泰然自若地道:“令狐贤侄谦虚了,谁不知道猎鹰是公子的手下。”他刚刚说完,厅里就嗡声一片,一些不了解事情内幕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望向令狐绝的目光也充满了炽热。

    令狐绝显然没想到望月文川竟然会在如此多人的面前直接说出他的身份,这并不合常理。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帝国指名道姓下了暗杀令的人。难道?他的思维又陷入一个窘境中。而武藏则向几个人行礼后,趾高气昂对身边的人道:“什么猎鹰,我看就是一群地老鼠。”

    双眸微寒,令狐绝散发出一股暴烈的气势,他冷冷地开口道:“你再说一遍。”

    在令狐绝气势的逼迫下,武藏唇角痉挛了一下,却依旧强硬的道:“哈,说就说,猎鹰,我呸,一群地老鼠。”

    “望月家主,你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有人非要跟我过不去。”令狐绝索xìng就抓住这句话,借题发挥道。

    望月文川也是曾经带过兵的人,心中的傲气不比年轻人少,令狐绝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权威,让他异常不满,但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是按捺住怒气,但说话时的语气却显然生分了不少:“令狐公子,听老夫一句劝,不要再闹下去了,今rì不同往时了。”

    令狐绝运用着自己尖锐而敏捷的智慧推断他话里的意思,他察觉到其中的一些端倪。不过现在可不是他考虑这个的时候,嘴角牵起一丝残酷的微笑道:“望月家主,你既然这样说,那我还真不走了。”

    “你是令狐绝?”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魁梧老者,此时星目微睁,冷冷的开口。

    “不错,你是何人?”令狐绝感觉到这个老者虽然只是个高级战帅,但气势却非常的凌然,显然也是个从沙场百战里滚爬出来的人。

    “老夫是本院的院长,斯隆。”老者似乎对他的身份非常自傲,说话时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斯隆。”令狐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而望月文川似乎别有用意地介绍道:“斯隆校长是斯图特将军的叔叔,也曾经是帝国的百胜将军。”

    脑袋里“嗡”的一声,他现在终于记起,他是在帝**事学院进修时听到过这个名字,记得那个同学在说起狂狮军团时,曾经说起过,斯图特将军是他叔叔养大的。而他叔叔的名字就叫斯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谢谢河南哥是山西的

    [[[CP|W:558|H:369|A:L|U:http://file2.www.uu234.com/chapters/20135/29/4651635054158009432983801644.jpg]]]

    一个手写的留言让我非常的感动,由于篇幅的关系,上传了一点点。在如今,能拿笔写字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字又那么好。在这里,我要谢谢网名河南哥是山西的兄弟,你的坚持是我最大的动力,祝快乐、幸福。

    同时也要谢谢飘寒、书迷、守望、修罗、烛影等等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兄弟,你们的坚持让我意识到,作为一个写手,断更、不更、甚至少更都是对读者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书,不是rì记,需要的是分享和共鸣,点击少、推荐少那又怎么样?不能成为大神那又怎么样?有你们这10年来,不懈的支持和等待,一个字:值。

    我会努力更新的,不会让这种等待堕落成残忍,为了我们彼此的猎人梦、为了我们共同向往的那份原始、美好的情感。

    猎人、雄起!!;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红枫学院(2)

    如果说令狐绝对明思帝国的军方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话,那么令他抱有幻想的那个人一定是斯图特,这个明思帝国的军神。自从令狐绝在横山城见过他一面后,就被对方那种豪爽、冷静、果敢的气度所折服,在他的心里,斯图特是真正的军人。

    而真正的军人,不管是将军,还是小兵,都是令人敬佩和尊敬的,为了自己的家人和伙伴,他们用汗水和青chūn守卫着防线,用热血和生命支撑着和平,那每一场战役过后,遍地的尸骸就是对军人这俩个字最好的诠释。

    于是,出于对斯图特将军的敬仰,令狐绝缓步上前,他每一步,都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更是睁着柔情似水的双眸,一瞬不瞬,似乎要把这身影完全的刻入脑海。

    走到斯隆院长的身边,令狐绝微微欠身行礼道:“很高兴见到你,斯隆院长。”

    对于令狐绝的礼节,斯隆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令狐绝在见到望月文川的时候只是行了一个拱手礼,同样微微欠身,脸上有那么点笑意流露道:“斯图特将军在信中提起过你,对你很是欣赏。不过,就今天这个事,你的做法未免不太妥当。”

    虽然表面上在听斯隆说话,但其实,令狐绝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他身后那个容貌丑陋的人身上,从他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气势来看,应该是个中级战侯,甚至更高。这让令狐绝很是迷惑,小小的铁提城,接二连三的出现侯级强者,如果说只是巧合,未免牵强了一点。

    于是,在斯隆院长说完后,他接口道:“很荣幸斯图特将军能记得我,也对今天在贵院发生的事情很抱歉。”就在所有人认为他要服软、武藏的目光有些鄙视的时候,他的语锋一转,指着武藏,字字铿锵地道:“但这个人侮辱猎鹰之名,如果斯图特将军在这里,恐怕也不会阻止在下讨个公道。”

    斯隆院长被呛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就在此刻,一种冷眼看令狐绝的那个丑陋老者开口了,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那就让猎鹰出来一个人,和武藏公平一战。”说完,目光凝视着令狐绝,有种特别的意味浮现。他刚才观察过令狐绝一方的每一个人,除了令狐绝,让他一时看不出深浅外,其他的人都不是武藏的对手。

    双眸同样凝视着,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有火花闪烁。令狐绝静静地道:“你确定?”

    在旁一直听着的武藏心里忌惮的唯有令狐绝一人,见他不出手,神sè立刻变得狂妄起来,插口道:“确定,杂了?”

    嘴角牵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意韵,令狐绝缓缓的转过身,远远地喊道:“凯诺,你来。”其他猎鹰倏然一惊,虽然他们的境界远不如令狐绝,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凯诺的箭矢根本就破不掉武藏的防御,没有任何的胜算。老大是怎么想的?图苏在心里嘀咕,如果出手的是修斯或者是西罗,可能还有胜的希望,可凯诺——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眸一亮。

    而凯诺却没想那么多,他静静的站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宁可死,也绝不能输。令狐绝和他擦肩而过之时,用除了凯诺外,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音道:“动用神甲的力量。”

    凯诺微微惊愕,但还是轻微地点点头,不知咋了,心里竟然有些挫败的感觉。在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面前,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去击败那夺走爱人的情敌,对心高气傲的凯诺来说,是种羞辱。如果只是为了爱情而战,他宁可死,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但现在,他是为了猎鹰的荣耀而战,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那点高傲而让猎鹰蒙受屈辱,于是,他接受了老大的提议,斗气触动那悬浮在丹田处的迷你神甲,倏地,一股寒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礼堂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度。

    无数的蓝sè冰棱在他胸前闪现,瞬间凝结成晶,棱尖出有点滴的寒光闪耀,让凯诺整个人顷刻间充满了高贵和神秘的气息。

    凝神静气的武藏面露惊愕,他感受到凯诺身上的气息在爬升,而这气息又极为飘忽,让他很难预判真实的境界。于是,他半闭着眼,澄心静虑,抱元守一,不让一丝杂念灌人脑海。

    缓缓地踏前俩步,无数蓝sè冰棱在胸口处汇聚成银sè狼头,凯诺仿佛不带一丁点人类情感,冷冷地道:“黑龙八卫—艮—飘寒。”冷冷的语音还在厅内飘荡,令狐绝感觉握在手里的锁魂碑微微一颤,灵识立刻渗透进去,在dú lìyīn冷的空间里,有一个光点闪亮。灵识包裹光点,信息传递过去:战!

    他的指令刚一下达,胸口的狼头竟然发出一声长啸,不但冰冷凄厉,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悠长和恐怖的意味。随着这声长啸,左手横举猎鹰之眼,右手拇指半勾,四指蜷曲,快得难以言喻的倏缩倏伸,同样的一招五星连珠,此刻施出,手法上快了不少。只见弓弦猛颤,空气掠过尖利的呼啸声,却没有任何的箭矢掠过。

    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速度再快,但至少也会留下残影,但现在,只见箭响,不见箭影。

    武藏也惊呆了,手中细剑倏起急掠,罡气映出金芒千溜,蓬散四shè,布成了一面伞形的黑网,护住全身。只这瞬息,“噗噗”连声,被撞飞的箭矢此刻才显露影踪,不过和刚才变成铁屑相比,此刻被挡飞的箭矢却是完整的,可见箭矢中蕴含的斗气增强了不少。

    “呼”的暴旋半尺,凯诺侧身向左,连眼皮子也没有撩一下,右臂倏翻猝扬,只见一支支箭矢被搭上猎鹰之眼,弓弦急颤,那箭矢却又像极西的电闪,一亮又熄,这次连急速飞行的破空声也没有。

    而武藏,却状若疯虎般,不停挥舞着,戮如毒蛇窜舞,点若星飞砂走。“削”“削”的剑刃破空之声与“嘭”“嘭”箭矢撞飞的锐响混成一片。凯诺倏地停了,手搭猎鹰之眼,双眸宛如万年寒冰般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而武藏人影起落似电,手中细剑急速挥舞着,浓厚的罡气护住全身,他的鬓角鼻洼,己经微微见汗了。

    凝视着冲过来的武藏,他的右手搭上了箭囊,轻轻一拍,一只箭矢飞起。就在他弯弓yùshè时,一道人影拦在了武藏的身前。令狐绝下意识对锁魂碑下达了指令:停。

    凯诺僵住了,手臂缓缓的放下,和刚才的快捷相比,显然生硬了许多。其他不知道内情的猎鹰都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凯诺,刹那,他们和令狐绝初见时一样,对凯诺都有一种陌生距离感。

    拦住武藏的是那个丑陋的老者,显然他和武藏认识,而且身份还不低。只见他快速地在武藏耳边说了几句,武藏则无可奈何的垂下脸庞,神情有点沮丧。

    缓缓的转过身,眸子shè着寒光,丑陋老者冷冷地道:“天道,隐匿。令狐绝,我虽然想不到你用什么办法让你的属下暂时拥有了这种能力,但我可以肯定这不是他自身的力量。”

    令狐绝知道凯诺的天道过于明显,也不辩解,冷静地道:“只要是他身上施出的力量不管来自于哪里,都是属于他的。怎么?想输了不认帐。”

    承认令狐绝说的有道理,那个丑陋老者倒也干脆,坦言道:“我们认输。”

    从我们这俩个字里,令狐绝肯定了丑陋老者和武藏的关系。不过,对于武藏,他不想追究下去,毕竟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帮凯诺解开心结,于是,他走到望月舞雪身前,面无表情,冷硬得就像是一张铁制面具!静静地道:“感情的事,我知道不能勉强,但你,欠凯诺一个说法。”望月舞雪不敢直视令狐绝的双眸,垂着脸蛋儿,她试图保持平静与从容,但是,她没做到,这从她微微颤抖的娇躯就可以看出。

    “令狐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眼见女儿受辱,望月文川收起了他习惯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

    耸动着肩头,望月舞雪语声幽幽地道:“你要我怎么做?”

    令狐绝没有说话,转身回到凯诺的身前,用最轻微的声音低吟道:“法则、破禁。”白光倏地没入凯诺的体内,凯诺倏地收起神甲,神sè恢复了自然。他虽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武藏的神sè中,就可以看出,刚才那一战自己胜了。可这样的胜利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是种负担,压在他胸口有点难受。

    正是由于这种挫败感的产生,反而让他对望月舞雪的怨恨少了一点,他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那藏在胸口的手帕再次取了出来,高举着,面对着望月舞雪,缓缓的,带有那么点凝重意味的撕成俩半,意思很明白,从此就一刀两断。

    “走吧,老大。”凯诺平静地宛如在说一件儿戏之事一样,口气虽然有些黯然落寞,但却十分自然,显然,他对已然逝去的爱情,已经没有了一点眷恋,对曾经的爱人呢?是不是同样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就这样落幕时,令狐绝却笑了,笑容开始时是超脱而安详的,但慢慢的严谨起来,有丝丝的寒气流露:“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点遗憾?”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红枫学院(3)

    礼堂内的人都有些茫然,相互对视着,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而令狐绝也不说话,返身朝外走去,所有人也紧跟着出去。礼堂外,空中飘着丝丝的雨,间隔着,有沉闷的雷声响起,就更透着那么一股子朦胧与yīn寒的意味。

    令狐绝静静地站在台阶上,望着雨珠儿顺着檐角垂下的雨帘,微微沉凝了会,修长双手奇异的交叠于胸,手指轻弹,几道绚丽的光柱直飞入天,宛如雨后的彩虹,炫目之极。所有人见此举动,都恍然大悟,以为他再次要用魔法来挽回望月舞雪的心。而那些只听过,没见过那晚烟火的女孩都睁大了双眸,期待的梦幻般的浪漫再度降临。

    五彩的光柱在空中只停留了那么一会,随即随风飘散,洒落如萤火虫般闪闪光点。这光点在空中悬浮着,游荡着,慢慢的聚集在一齐。一个美女的身影凸显出来,逐渐清晰。是望月舞雪。她微笑着,就好似那chūn天初绽的百合,是那么纯真,那么动人。就连方才礼堂内紧张、尴尬的气氛,好像也被这微笑冲淡了不少。

    凯诺凝视着空中熟悉的笑容,有一抹沉重的失落掠过心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晚的烟火后,望月舞雪的脸上就是挂着如此纯真甜美的笑容,在他以后的rì子里,这样的笑容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他梦里。站在离他不远的望月舞雪,用泪眼凝视着自己的笑容,发现,这原本属于她的笑容此刻竟然、如此的陌生,仿佛那笑容里的纯真,已离她很远很远。她下意识的侧脸望了凯诺一眼,可凯诺眉宇间淡淡的忧郁又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扉,一股悲意弥漫心头。

    当她再起抬眼望去的时候,空中的笑容变了,变得冷漠、变得木然,仿佛刹那间失去了灵魂般,笑容里的那股纯真意味完全消失了。于是,整个脸蛋儿也变了,满头青丝一根根地落下,眼角有皱纹出现,皮肤也渐渐的枯燥,就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目光呆滞的老妇人,她用一种没有生气、近乎死意的眼神注视着屋檐下的所有人。

    望月舞雪痴痴的望着,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一股红颜迟暮的悲凉瞬间侵入了她的躯体,身子在轻轻地颤抖。很多人把同情的目光都投注到她身上,对于一个平rì里以容貌自诩的美女来说,让她看到几十年后的自己那是件异常残忍的事。

    一股黑芒从令狐绝的身上shè出,由于所有人都被空中的魔法吸引,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黑芒倏地融入夜sè,人脸也起了变化,脸上的五官,肌肤凹陷进去,如腐肉般纷纷掉落,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出现,空洞的眼眶内有俩缕绿光在跳跃,极度的诡异和yīn森。站在台阶上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尤其是几个平时比较胆小的女孩,都惊叫起来。就在她们的惊叫声中,骷髅头以目光难以摄及的速度朝望月舞雪扑下。望月舞雪只觉得心脏骤紧,手脚冰凉,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全身,就在她身躯一软,就要倒下之时,骷髅头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住了,那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眶,却锁定了地下的望月舞雪,仿佛准备随时扑下攫取般,散发出一股吸魂夺魄的恐怖意味。就站在她身边的望月文川脸sè倏变,刚要说话,而骷髅头已化为点点的星芒倏地消失。

    就在所有人顿觉心里一松的时候,令狐绝双手轻曲微弹,几道光柱就倏地而起,缠绕成一只巨大的猎鹰,巨鹰在二十丈以上的高空盘旋飞翔,偶尔的低眸,含蕴着一股诚挚坚定的力量。倏地,巨鹰翻滚,黑烟冒出,一条身长近十丈的黑sè巨龙从黑雾中飞出,头有双角,腹下有四爪,蜿蜒盘旋,仰首向天,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和霸气。它血红的双眸注视着已躺在望月文川怀里瑟瑟发抖的望月舞雪一眼,仿佛不带任何留恋的直冲云霄。

    倏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而就在巨龙消失的地方,俩排散发着奇异白光的字缓缓飘落,异常清晰:昨夜红颜变骷髅,明rì猎鹰必化龙。

    这几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令狐绝是在嘲讽望月舞雪有眼无珠,目光短浅,根本配不上凯诺。

    **裸的羞辱让望月文川厉声大吼道,“令狐绝,你?”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双眸中宛如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令狐绝转过脸来,他那英俊而深刻的面孔上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湛湛光影,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烈,冷冷的注视着,这眼神里,蕴含的意韵实在太多。良久,才对身后充满兴奋和激亢的兄弟们道:“我们走。”

    所有人静静地目送着令狐绝和猎鹰们地离开,方才的那一幕已深深的烙印在他们心里,这一辈子估计再也抹不去。

    淋着雨,行走在无人的大街上,一直就没有说话的猎鹰们开始沸腾了,脸上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的意韵。“老大这一手太帅了,这下够望月家的那个丫头受的。”图苏偷瞧了令狐绝的背影一眼,抑制不住兴奋地道修斯道。修斯抿唇微笑不语,他更多还是在思索凯诺穿上黑龙神甲的那一刻,在心里衡量着,无奈发现,就算拥有火狮刃,他依旧不是凯诺的对手,那无影无踪的箭矢实在太可怕了。

    显然对修斯的木讷反应有些嗤之以鼻,图苏拉住凯诺的手臂,兴奋的道:“小子,这会舒畅了吧。”凯诺无可奈何的笑笑,说句心里话,心里还真有那么点爽意,那抹缠绕在心头的自卑和屈辱,此刻已化为一种深沉的傲然,这让他脑海里的倩影淡漠了许多。不过,想起这种傲然是老大带给自己的,凯诺有种隐隐的刺疼感。这不是他矫情,而是每次让老大给自己擦屁股,而心里有些憋屈。

    而此刻落后他们几步的凯琳挽着西罗的手臂,注视着令狐绝的背影,想起舞雪以后在学院的rì子,便唉声叹气道:“令狐大哥是不是太那个了。”

    西罗皱了皱眉,正sè道:“老大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那个武藏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因此而疏远舞月,算舞雪走了大运。”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知道老大虽然行事果敢毒辣,但心地其实非常醇和善良。这次如此对望月舞雪,主要是为了替凯诺摆脱心理的yīn影,但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凯琳还没来得及回答,跟他们走在一起的图鸣反而若有所思地道:“这个武藏确实有点怪,他和凯诺交手时的那俩招,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西罗回想着武藏刚才交手时的情景,点点头赞同道:“还别说,确实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兄弟们相互讨论着,而令狐绝却自己陷入了沉思中,正如西罗猜测的,他最后的那一招确实另有用意。他在试探望月文川,因为望月文川进来时的表现让他很是不解。不过,这番试探下来,却让他的疑窦更深,要是正常的父亲,凭着和令狐家族的关系,不可能到最后才不得已的说那么几句场面话。很显然,他在隐忍,不想和自己闹的太僵,这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他一进来就把自己的身份给揭穿呢?他想告诉什么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令狐绝越想,心中的迷惑就越多。

    而此时,夜魅传来了讯息:令狐绝,我要**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淡淡的失落,不过令狐绝很快调整过来道:也好,等我把兄弟们送到红月城,就跟你一起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这段rì子,夜魅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就连刚才,要是有她的帮助,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如此繁杂的魔法。

    不急。夜魅传来的讯息有浅浅的落寞:反正我会来找你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俩个人默默的交流着。

    而此刻,在望月家族的府邸的密室里,武藏却暴跳如雷的对望月舞雪叱喝着,旁边还站着面sè铁青,神sè狰狞的丑陋老者。

    而几乎同时,在明特城城守府的一幢屋宇内,又是俩天俩夜没有合眼的西亚正忙着处理各种文件,此刻,他才知道,没有小月的痛苦。说实在的,在军事谋略上,西亚自诩不会输给任何人,但对内政建设和后勤保障上,他比小月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要不是考虑到小月的身孕,他恨不得立刻派人把小月给接来,那这乱糟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交给她。

    感觉整个身子只要微微一动,就有酸疼感传出。西亚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舒缓了一下筋骨,目光透过开启的窗栏朝外望去。

    此刻,明特城已恢复了几分城市的意韵,一眼望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魔晶光。可西亚却没有一丁点的兴奋,他知道,为了重建明特城,他投入的实在太多太多。从定原城搬运过来的物质也已经消耗殆尽,他就靠着魔犬小组断断续续抢掠过来的物质支撑着。可他要的不是支撑,他要向世人证明,猎鹰师团,有能力,也有实力在废墟上重新建造一个城市。或许很多人很认为这种证明可有可无,但他心里知道,信心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极其恐怖和惊人的。

    长长的吁了口气,双眸布满血丝的他最后目视着这座他亲手矗立起来的城市一眼后,缓缓地转过身,他走到堆满文件的桌后,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字:人才、物质。

    这纸上的四个字是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也是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的,于是,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八旗子弟(1)

    可没等他看几行字,多梭就进来了,加入猎鹰师团二年不到的时间,已经让这个昔rì毛头小伙退去了唇边的绒毛,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

    他挺直身板,行了军礼后道:“报告副师团长,从定原城招募的新兵已经到了,共计4568人。”

    挥挥手,示意他放松,西亚讶异地道:“哦,竟然有这么多。”自从乌修攻占定原城后,竟有不少定原城的青年主动来参军,于是,他就命令乌修原地招募新兵,可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招募了这么多,要知道,定原城可是个小城,常驻人口不超过五万。

    “是的。卑职查过他们的资料,大部分都是明特城附近村落的平民,地动后,就逃难到定原城。”多梭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连语气都有那么点儿的一丝不苟。这就是他的xìng格,也是他带兵的风格:严谨,稳重,不留一点破绽。

    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西亚道:“我们的军粮还能支撑几天?”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多梭尽可能把数字报的准确:“如果按现在的供应,最多可以支撑半个月。”

    半个月。西亚在心里暗付,粮食现在成了主要问题,虽然他已经派人去部落和族长取得联系,尽量多派猎手进山猎获魔兽,但这也是权益之计。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通过克罗城向明思帝国购买,可凭现在猎鹰师团和帝国的关系,难。

    见副师团长沉凝不语,多梭继续道:“副师团长,现在我们的新兵众多,编制混乱,你看,要不要在dú lì出几个番号。”

    西亚点点头,他带过兵,知道编制的混乱对于军队的伤害会有多大。他刚要回答,门口传来卫兵的声音:报告。

    “进来。”

    一个身穿黑sè猎鹰军装的宪兵走了进来,朝西亚和多梭行了军礼道:“副师团长,副营长,城内的小酒馆发生新兵冲突,现在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

    没等西亚说话,多梭以自告奋勇地道:“副师团长,卑职去看看。”

    “你先等等。”西亚冷竣的语声又沉缓的响起:“你们宪兵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也处理不了。”

    那名宪兵显然是没到现场就来报信的,被责问后面露尴尬,但良好的素养还是语带铿锵地道:“这次冲突的双方是明特城和定原城的新兵,考虑到其他方面,我们队长才派我前来请示。”

    西亚点点头,他承认这个宪兵队长的顾虑是正确的,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要是处理不好,对新兵,甚至俩座城市都会有影响。极快地在脑中思忖着如何应付这个突来的变化,略一沉吟道:“走,我们去看看。”

    “是。”多梭还是双脚一并,立出一个极为标准的站姿。

    晚上的空气有些冷瑟,尤其对重建中的明特城来说,更有一股寂寥的意味。可此刻,在明特城刚营业不到俩天的小酒馆门前,却是热闹非凡,俩帮人远远对峙着,隔空对骂,中间隔着十数个身穿盔甲的宪兵,而俩侧的街道上,则围观了不少明特城的民众,他们显然支持明特城的新兵,时不时冒出几句粗口,支援自己的同乡。

    而那帮明特城的新兵,在民众的鼓噪下,显然气势要比定原城的新兵强,大声叱喝着,其中以一个二十多岁,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青年骂的最凶:“什么玩意,以为自己还是贵族少爷啊,老子就他妈的不**你们。”

    而定原城的新兵人数略多,衣衫也更为亮丽,显然不是什么平民子弟。他们在一个面容俊秀,身材瘦削的年轻人的带领下,极力反驳着,语气里,还多少带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怎么了,本公子就是有钱,你咬我。”那个俊秀年轻人在同伴们的鼓噪声中,略带轻佻地道。

    于是,新一轮的骂战又开始,而站在中间的宪兵队长,却只能面露苦笑,已经知道事情原委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不好处理。

    于是,闻讯赶来的双方士兵越来越多,情绪也在对骂中渐渐高涨起来,事态有进一步扩大的可能。

    而此时,西亚已经赶到,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他没有立刻进去,反而找了个yīn暗处,对跟在身后的宪兵道:“把你们队长叫过来。”

    宪兵行了个军礼后,立马钻进人群,不一会,就带着满脸汗水的宪兵队长挤出人群。快步走到西亚跟前,那个宪兵队长刚要行礼,就被西亚给制止,西亚脸上疤痕微动,他低沉而有力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那名宪兵队长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原来这事情还真怪不了双方的士兵,要怪就怪那个酒馆的伙计。俩帮人几乎同一时间进来喝酒,定原城的新兵坐在里间,由于酒馆的酒窖也受地动的影响,保留下来的存酒不多。俩帮人人数又多,很快就喝得只剩三呈(可以装酒10斤的酒器)。明特城的新兵先要了,而伙计刚准备去酒窖拿酒的时候,里间定原城的新兵就叫了,伙计如实告知酒窖里就三呈酒了,还被外间的新兵给订了。定原城的新兵就出高价要其中的俩呈,伙计贪图其中的好处,就把俩呈酒给了他们。这可好,只得到一呈酒的明特城新兵不干了,在知道事情真相后,逼着伙计把酒要回来。而已经付了高价的定原城新兵那里肯,于是,双方就吵了起来,要不是宪兵及时赶到,恐怕早就出事了。

    那宪兵队长一口气说完,才长长的吁了口气,目光直视西罗,想要看看,副师团长是怎么处理这件双方都没错的事情。西亚在心里盘算着,这也是他一开始不进去的原因,作为猎鹰师团的灵魂人物之一,在没有得到解决办法,而冒然进去的话,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后果。

    用自己的智慧和经验急速分析后,西亚有了解决的办法,他拍了拍宪兵队长的肩膀道:“你处理的很好,辛苦了。”说完,朝已经开始沸腾的人群走去。殊不知那个简单的拍肩和问候,让一丝有着荣幸意味的微笑,明显的浮上了那个宪兵队长的唇角。

    他跑上前,厉声大吼道:“不要吵,副师团长大人来了。”

    场面倏地安静下来,估计掉根针都清晰可闻。每个人都相互探视着,似有些不信。新兵吵架,那多了去了,谁见过师团长一级的人出现。尤其这个师团长还不是普通的师团长,而是猎鹰师团这支让科特鲁帝国闻风丧胆的铁血雄狮的师团长,更是传说中猎鹰的灵魂人物。

    就这样,人群好像有感应的让开,西亚一身猎鹰军装,鹿皮黑靴就这样缓缓而入,他的面孔有些苍白,但是,布满血丝的眸子却jīng芒炯shè,这模样,这神情,说不上俊俏,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英挺与强悍。

    宪兵撤了下来,西亚站在中间,多梭和那名宪兵队长就跟在他身后,目光扫shè,眸子里有着隐隐沙场血腥气味,让那些刚刚加入的新兵们心情更是忐忑,生怕副师团长大人一发怒,把他们全部给开除了,那脸可就丢大了。

    就在着凝重到极致的气氛中,西亚缓缓道:“好,很好,有点猎鹰士兵的血xìng。”所有人一下楞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吵架,竟然还能得到称赞。

    用一种极其深刻的语气继续道:“战士就应该这样,对于是自己的东西,就绝不放弃,那怕只是一瓶酒。那样,才能在战场中捍卫猎鹰的荣耀,在死亡面前展现一个士兵的尊严。男人,要是没有那么点血xìng,就是孬货、怂包、软蛋。我们猎鹰师团不需要这种人。”他的话很直接,很通俗,却给所有在场的士兵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的热血,于是,他们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本来我不想进来,可是我刚才听到几句让我非常失望的话。什么贵族少爷,什么老子有钱,这是你们作为猎鹰士兵应该有的素质嘛?”西亚的声音倏地提高了八度,充满了凌然的血腥味:“告诉你们,猎鹰师团没有贵族,没有少爷,更没有有钱的老子。你们是什么,你们是战友,你们是要葬在一起的兄弟。”指着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对那个面容俊秀,此刻却有些尴尬的年轻人道:“你知道吗?以后帮你挡箭,挨刀的可能是他,让你在冲锋时,放心把背后交给的可能是他。像你们这样,就你们这样,你们会愿意把生命交付给对方嘛?”

    说完,拉过一旁的多梭,厉声道:“他是烈炎骑兵营的副营长,是帕米平原上土生土长的人,一年多以前,他和你们一样是个新兵蛋子,你们说,他现在是什么?贵族嘛。不是,他就是一个战士,一个纯粹的军人。你们知道军人是什么吗?就是保护我们的亲人不受欺负,让我们的后代可以健康成长。这就是军人的职责,也是你们参加猎鹰师团唯一可以得到的。”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围观的明特城民众都双眸隐含泪花,纷纷鼓起掌来,掌声雷动。这一刻,他们的感触最深,因为他们见证过西亚口中军人的真正含义,也亲眼目睹猎鹰士兵是如何拯救这座城市的。

    所有参加争吵的士兵都羞愧的低下头,尤其是双方的领头人物,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和那俊秀的年轻人,更是面红耳赤,搓搓手掌,有些难受。

    西亚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知道,让这些年轻人尽快的成长,光靠触动和训练是不够的,要给予他们一定的荣耀。于是,他目视着城楼处飘舞的猎鹰战旗,意气风发地道:“刚才多梭营长让我给你们一个新的番号,本来我还在考虑,我现在决定了,在猎鹰师团属下,成立猎鹰八旗,以你们的城市为旗名,和猎鹰五营并列。”说到这里,他指着明特城的新兵道:“你们是猎鹰明特旗。”然后又把手指的方向转过来,指着那个俊秀的青年人道:“你们是猎鹰定原旗,当然,以后还会有猎鹰红月旗,猎鹰落月旗等等,但你们一定是猎鹰八旗的第一批士兵,猎鹰八旗能不能雄霸大陆,能不能让世人所知,就看你们了。”

    所有的士兵都楞住了,他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结果。猎鹰八旗的第一批士兵,想到这里,每个人年轻的血液都开始燃烧,一股豪气从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泛起,从他们暴起的青筋中,坚毅的眼神中,不难发现,这伙新兵心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俩过来。”西亚指着领头的那俩个人道,然后朝酒馆门口簌簌发抖的伙计道:“那酒喝完了没有,没有给我拿出来。”

    “大————人,还——有。”那个伙计结结巴巴地道,连滚带爬的闯了进去。

    “你们叫什么名字?”西亚看着走到跟前,有些局促的俩人,语气变得和缓。

    “报告师团长,我叫冷千山。”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显然更成熟,挺直腰板大声道。西亚又把眼神落到那个俊秀年轻人身上,“报告师团长,我叫横万水。”那个俊秀年轻人显然对军队里的一套还不是很熟悉,回答时,声音不够洪亮。

    “哈哈,千山,万水。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分。”西亚放声笑着道:“你们刚才喊错了,我不是师团长,我是副师团长,记住,以后不许再喊错了。”他说话时的语气虽然轻松,但任谁都听的出其中的郑重。

    “是,副师团长。”俩个人显然放松了许多,异口同声地道。

    “我看你们俩个在新兵里的威望很高嘛,这样,你们都是本地人,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看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

    刚参军就有任务,而且还是副师团长亲自指派,俩个人早就兴奋的找不到北,同时挺直身板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西亚拍了怕俩人的肩膀,就是这么一个习惯细微的动作,让他们俩人又是好一阵激动:“这样,现在明特城粮食紧张,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筹集,但有一条,不能烧杀抢掠,不能损害平民的利益,如果你们完成的好,我就让你们当八旗统领。”说完后,他凝视着俩人,这俩人的境界都不错,有高级战校的水准,这在新兵中是很难见的。

    虽然不知道八旗统领是什么官职,他们俩人已经没兴趣知道,现在,他们兴奋的脑海里,想的都是如何去完成副师团长交代的任务。

    而这时,那个伙计已经抱着酒呈出来,“哈哈,去,多拿些杯子,今晚我要和我们的八旗子弟喝上一杯。”西亚爽朗的笑声划破了明特城的宁静,夜sè里,有一颗流星划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八旗子弟(2)

    第二天清早,阳光还未完全的洒落,兴奋的一夜未曾入眠,凑在一起商议的横万水和冷千山俩人就去新兵营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在得到批复后,就带着平时比较要好的一百名新兵出了明特城。

    一溜烟的小跑,中午时分,已远远看到定原城的城墙。在示意大伙原地休息后,冷千山啃着馒头,朝坐在地上的横万水道:“我看还是换别的地方,定原城虽然是你们的老家,但受地动的影响也收留了不少难民,恐怕粮食也不富余。”

    把一块萝卜于,放在口中慢慢咀嚼,横万水慢条斯理地道:“这个募捐的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这方圆千里,除了定原城,那有什么大城市?”原来,昨天夜里,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冷千山提了个建议——募捐,这个新奇的办法立刻获得了横万水的赞同,地点,他就定在定原城,毕竟他家在定原城也小有势力,筹集个几万斤没什么问题。

    可出城后,头脑冷静的他们细细想来,却发现有点问题。这几万斤对只有几万人口的定原城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对猎鹰师团和明特城来说,也就一天的口粮。虽然他们知道,能筹集几万斤粮食肯定能得到副师团长的赞扬,可对一心想趁这个机会露脸的俩人来说,却有种拿不出手的感觉。

    把馒头整个囫囵吞下,冷千山拍拍手上的碎末,压低声音道:“要不,我们去克罗城。”

    横万水呛住了,咳嗽了几声,才喘着粗气道:“你疯了,克罗城现在已经禁止平民zì yóu出入,再说,我们在克罗城人生地不熟,跟谁去募捐啊。”

    “你傻啊。”冷千山搂过横万水的肩膀,仔细的分析道:“克罗城只是禁止难民大批量的涌入,对那些有亲戚朋友在克罗城的还是比较松的,我在城门巡防处有几个朋友,进去没有问题。”

    “那进去后呢?”横万水把冷千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拨开道。虽然一夜的相处,让俩个人关系融洽,但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勾肩搭背的方式。

    冷千山也不恼,顺势把手指一点道:“你想,我们现在是什么,猎鹰八旗的统领啊,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那也是迟早的事。”见横万水yù反驳,他赶紧解释道:“先不说这个,反正我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猎鹰士兵,你想,猎鹰师团,那在我们帕米平原人的心里那是什么地位?我们只要找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把口号这么一喊,那粮食就自动会送上门来。到那时————”冷千山jiān笑着,一副**模样。

    横万水捏着萝卜干的手停住了,想想还真是,要是自己没参军前,听到猎鹰师团募捐,那还不把家底都给掏尽了。于是,若有所思的道:“也是啊,克罗城可是有几十万的人口,可是,我们出来的时候,跟营部可不是这么说的。”

    呲着牙,冷千山若无其事地道:“你脑子里装的是啥东西?你忘记副师团长是怎么说的,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不偷不抢。你说,我们偷了吗?我们抢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横万水恍然大悟道:“还真是,那还磨蹭什么,快走啊。”

    于是,他们就改变方向,直奔克罗城而去。殊不知,要是西亚知道他们去的是克罗城,就算饿死也不会放他们出来。

    几天后,冷千山和横万水带着一百名新兵,在冷千山朋友的关照下,顺利进入了克罗城。刚一入城,那扑面而来的繁荣气息就让他们觉得此行的选择的正确的,望着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流,以及街道俩侧星罗密布、琳琅满目的各式店铺,他们仿佛看到了那一车车的粮食,就那么直愣愣的向他们冲来。

    舔了下嘴唇,横万水喃喃地道:“千山,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路上,他是深刻感受到冷千山那古灵jīng怪的各种想法,暗暗的,也以他马首是瞻。

    “这样,先找个地方让兄弟们换好军装,然后我们去市集找个地方,今天就开门营业。”冷千山,瞅了一眼从身边走过的几个姑娘,猥琐的嗅了一口后,才笑着道。

    “行,不过你注意一下你的素质,要知道,我们现在是猎鹰士兵。”横万水严肃地道,他终于找到了冷千山的毛病,体会了一把共同领导的权力。

    冷千山挠了下脑门,不好意思地笑道:“习惯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见他如此态度,横万水还是很满意的,刚想点头,冷千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崩溃:“你说,要是这些姑娘知道我是猎鹰八旗的统领,会不会立刻扑上来?”

    瞅着冷千山那意yín的猥琐样,横万水暗呸了一口,急忙朝前走去。而冷千山似乎还不想放过他,追着问:“千山,你说会不会?虽然我没有你那么一张婊子脸,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横万水已经是星眸怒睁,狠狠的迸出一个字:“滚。”

    于是,就在这俩个活宝的策划下,东琳大陆第一次募捐活动就这样开始了。在热闹的集市,在一块供流浪诗人、歌者表演的场地上,身穿崭新黑sè猎鹰军装的一百名新兵就这样齐刷刷的一字排开,在他们身前,有几张从饭店里租来的长条形,略有些残破的案桌,上面还摆放着一些纸笔。

    那些在集市里买的,卖的那里见过这等阵势,纷纷围了过来。见人群越聚越多,意气风发的冷千山朝其中几个手持竹竿的士兵点头示意了一下。于是,俩块红sè布条随着拉开的竹竿,在空中起伏波动,上面书写俩排黑sè的大字。左边一块红布写着:明特城地动受难,猎鹰师团临危赴难。而右边一块红布则书写着:克罗城心系同胞,万千民众慷慨解囊。还别说,横万水这俩句话写的还正是不错,对折工整,而且通俗易懂,几句话就把他们来的意思写得明明白白。

    于是,围观的人群开始对着红布上的字指指点点,并相互窃窃私语。趁热打铁,横万水硬着头皮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横万水,家住定原城,是猎鹰师团的一名新兵。1个月前,明特城发生地动,我猎鹰师团万里驰援,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我们这次受西亚副师团长的指令,到克罗城来募捐,望各位父老慷慨相助,解明特城万民之疾苦。”

    他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就开始沸腾,猎鹰师团驰援明特城的消息早就在克罗城传开了,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无不交口称赞。眼下,猎鹰师团有困难,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望着蠢蠢yù动的人群,冷千山压低声音道:“万水,说的不错。”横万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来这样的场合是最适合冷千山的,可他却以自己外貌不能体现猎鹰师团的气概硬把这个任务推给了自己。

    看着周围的人群虽然情绪热烈,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横万水心里不无担心,毕竟这募捐以前也没人做过,于是同样压低声音道:“千山,怎么没人来啊。”

    挺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正气凛然,冷千山直视着眼前的人群,唇瓣微动:“别担心,马上就会有人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人,背着一个米袋挤出人群喊道:“我捐,我王五虽然落魄,但最敬佩的就是猎鹰师团这等为民解难的英雄,这二十斤小麦就算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说完,把米袋往桌上一扔,几个士兵立刻摊开白纸,书写起来,并大声朗读:“王五,捐麦二十斤。”

    “谢谢王五兄弟,我代表猎鹰师团,代表明特城几万受难的乡亲表示感谢。”说完,和身后所有的士兵齐刷刷的行了个军礼,意态严谨而隆重。

    人心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出头,那后面的人就会一拥而上。“我捐,我捐30魔晶币。”一个身穿绸衣的中年人,举着钱囊高声叫着。

    “对不起,这位老爷,明特城的城民需要的是粮食,我们不收魔晶币,谢谢。”冷千山断然拒绝道,但还是行了个军礼,表示感谢。

    这一下,让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克罗城居民完全的放心了,一个个抽身后退,忙不迭的朝家里跑去,生怕万一捐满了,自己落空。而那些在集市里做生意,开店铺的商人,也纷纷拿出钱让店里的伙计去米铺买米。

    于是,猎鹰师团在集市募捐的消息,就像一阵飓风,让表面繁荣,而暗地却死气沉沉的克罗城再度的喧闹起来。

    很快,明特城的城守府,城守师团,各个机构、部门,以及隐藏的各大势力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热闹起来。

    “什么?猎鹰师团竟然在城内搞什么募捐?”刚刚在侍妾身上爽了一下下的乔伯听到这个消息,倏地站起身来,脸上有极度的惊愕与意外。

    他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圈道:“传令城守师团,还有治安署,联合出动,那这伙人全部给我抓了,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元帅。”旁边的侍卫官拱手退下。

    而乔伯陷入了迷茫中,前几天,他刚接到dì dū送来的暗杀令,没想到,今天猎鹰师团就来这么一出,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八旗子弟(3)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名刚刚出去的侍卫官又进来了,不过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人扔进来的。乔伯刚想发火,一个身穿红sè盔甲的武士映入他的眼帘。“吕轻侯,你不要太过分。”他厉声道。

    缓步迈进门槛的正是红魔大统领吕轻侯,虽然按官阶他比乔伯不知低了多少,但有时候,背景和实力才是真正的话语权。他那双光锐如鹰的眸子凝视了乔伯一眼,略带讶异地道:“几天不见,乔侯爷竟然突破了,可喜可贺啊。”他说的话虽然客气,但语气却略带嘲讽,显然乔伯这个新进阶的战侯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乔伯冷冷的哼了一声,摆出一副元帅的架势道:“吕将军,你找本帅有何事?”自从吕轻侯来到克罗城后,除了见面知会一声外,根本就没怎么搭理他,更别说亲自登门了。

    “那几个人你暂时不能动。”吕轻侯随意找了张座位坐下,冷冷地道,他对乔伯没有一丁点的尊重,在他眼里,乔伯这个西方兵团的元帅,就是南宫望的一条狗。

    知道对方的背景,乔伯没有得到南宫望的指令前,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坐下来,冷淡地道:“你是说集市那些猎鹰士兵?”

    手指在茶几上吧嗒了几下,吕轻侯道:“你应该已经收到dì dū传来的密令吧,老实告诉你,铁提城有消息传来,这几天令狐绝和他手下的猎鹰就会到达克罗城。”

    能坐上元帅的位置,乔伯当然也不是无能之辈,他略一琢磨,就理清的其中的关键。吕轻侯想用那些士兵为饵,钓住令狐绝。既然是对付令狐绝,乔伯自然起了一股同仇敌忾的心理,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温和起来:“那你需要本帅做点什么?”

    吕轻侯压低声音,把需要乔伯配合的一些细节,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令狐绝的出现,让俩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始团结起来。毕竟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想让令狐绝再活下去。

    在城守兵团的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夏尔和匆匆赶来的卡莫齐碰面了,俩人的神sè都有点不善,显然冷千山等人的出现,让他们又陷入了一个困境中。“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莫齐急吼吼地道,作为猎鹰师团的新任师团长,这次募捐事件他受到的冲击可不小。再加上外界都以为他是踩着猎鹰士兵的鲜血才爬上去的,所以,募捐一开始,手下的士兵、将领又开始议论纷纷,刚刚建立的那点威望又荡然无存。

    夏尔皱着双眉,背负双手,陷入了沉思中,说实在的,出现募捐这样的事情,他是没有想到的。出于对西亚的敬佩,他本能的把这件事情归纳为西亚的别有所图,只是自己还暂时想不到西亚图的是什么。“其他机构有什么反应?”夏尔现在担心的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配合?

    “还没有。”卡莫齐很是不解地道,他在来之前,去治安署转了转,没有什么异常。

    夏尔愈发肯定这是猎鹰师团的一次别有用心的行动。不然,凭他对乔伯的了解,恐怕早就下令把那些募捐的猎鹰士兵全部抓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乔伯放弃他惯有的行为模式。

    于是,他换了话题道:“你那边的事进行的怎么样?”

    卡莫齐叹了口气道:“别提了,那些士兵都不拿正眼看我,向我靠拢的,表忠心的,也都是以前塔那的旧部,我又不能做的太明显,现在,只动了一个联队长,和俩个大队长。”

    知道这事情的难度不小,夏尔安慰道:“别急,这也恰好说明了魁首在这支军队里面还是很有威望的,如果真有什么变故,你亮明身份,那么掌控这支军队的难度会小很多。”

    卡莫齐点点头,他承认夏尔说的有道理,这支猎鹰军团还是有它的灵魂存在,这个灵魂就是猎鹰师团曾经有过的荣耀和尊严。“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开口道。

    “等。”夏尔双眸里迸shè着智慧的光芒,“不管那些士兵有什么动作,我们都不要去干预,我想,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魁首自然会联系我们。”

    “那行。”卡莫齐翘起腿,拍拍军靴上的灰尘道:“那我先回去了。”

    集市里的募捐进行的如火如荼,整个街道的俩头,都被堵住了。每个人的肩上都或多或少的扛着米袋。鬓角流汗,满脸通红的冷千山清点着堆积如山的米袋,这一刻他的心情是非常兴奋且激动的,半天不到,他们已募捐了三万斤的粮食,而且大多还是细粮。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他相信,不出一个时辰,这个数字将突破五万斤。

    刚把一个重约五十斤的米袋放下,汗流浃背的横万水直起身来,双手在腰的俩侧按摩了一下道:“千山,怎么多粮食怎么运出去啊。”

    “放心,我有办法。”他倏地把手中记录的簿子一合,跳上桌子,高举双手,喊道:“诸位乡亲父老,请静一静,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才,我算了一下,我们一共筹集了三万二千五百四十斤粮食。我真的很高兴,不仅仅是为了这些粮食,更因为克罗城父老的这片心啊,我代表猎鹰师团和明特城的几万乡亲谢谢大家了。”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就掀起山崩海啸似的呼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这三万多斤粮食虽然不多,但这么短的时间,能筹集这么多,却也能充分体现他们克罗城人的善良、诚挚和团结。不管是城市,或者是村落,这种凝聚力是每个人都渴望的,所以他们也为自己的这座城市的善良感到高兴。

    冷千山摆着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不得不说,在拉关系,搞气氛方面,他的确有过人的天赋。见热cháo渐渐地平息下来,冷千山包含深情地道:“现在,我准备把这些粮食先送过去。一来:让明特城那些饥饿的乡亲早rì知道这帕米平原上还有牵挂他们的同胞。二来:这个地方也小了点,再堆下去,我怕那刚砌的墙就要倒了,那我可赔不起。”他实诚而又风趣的话引来了大家善意的笑声,笑声过后,他继续道:“所以,我想请诸位乡亲帮了忙,看那家商行?”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人cháo里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这位小哥,你不用说了,这运输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秦记商行了。”

    冷千山闻声望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肉球般的胖子,眯缝眼,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要颤三颤。冷千山刚要拱手道谢,那胖子就一把攥住他的手,诚挚地道:“老弟,啥都别说,不过,最近帕米平原上有点不太平静,我怕——。”

    “怕什么怕,我说王胖子,凭猎鹰师团和我刀疤哥的名头,我看那个瞎眼的敢来劫道。”随着那浑厚的语声,刀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佣兵。自从上次去红月城送信,见过令狐绝后,刀疤俨然已成为克罗城佣兵界的龙头老大,要不是中午灌多了猫尿,恐怕第一个就跑来集市了。

    “你是?”见对方一副和猎鹰师团非常熟悉的样子,冷千山略有些拘谨地道。

    刀疤马上换了个笑容,热情洋溢地道:“呵呵,自家人,上上个月,我才从红月城回来。对了,西亚副师团长现在在明特城吧?”

    冷千山一时也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佣兵到底和师团长是什么关系,语气也稍有恭敬地道:“是的,副师团长大人现在就在明特城。”

    “呵呵。那令狐师团长回来了吗?还有修斯大人,图苏大人?”刀疤怎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趁机在所有人的面前显摆着他和猎鹰师团的关系。

    “这?”冷千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刀疤嘴里的那几个人可都是猎鹰师团的灵魂人物,他也只是听过,还没有见过呢。

    刀疤也不是非要知道,他无非就是显摆显摆,见目的已经达到,就爽朗的长笑道:“是我多嘴,这都是军事机密,怎么能乱说?你放心吧,等会我叫兄弟们过来,和王胖子的人一起,把这里的粮食全装上车。后天晚上前,一定赶到明特城。”

    “那谢谢大哥了。”冷千山也是个老油子,顺着杆子就爬了上去,于是,人群再次喧闹起来,一袋袋粮食又如蝗虫般飞了过来,堆积成座座小山。

    而此时,令狐绝和修斯他们也到了离克罗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远远地望着克罗城那明显比其他城市要高出一大截的城墙,内心有别样的情绪在波动,他知道,这一次,克罗城将决定他和兄弟们命运的走向。于是,双眸里流露出一股坚定,暗暗咬牙:克罗城,我又回来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58/ 第一时间欣赏最后猎人最新章节! 作者:落尘晓月所写的《最后猎人》为转载作品,最后猎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最后猎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最后猎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最后猎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最后猎人介绍:
很多人都在问同样一个问题,到底怎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强者。勇者无惧,霸者无双,仁者无 敌,可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猎人。虽然他们所猎的目标不一样,或者是江山,或者是功名,或者是美人。但命运的罗盘总是会给这些人创造成为猎人 的机会.令狐绝,一个身世迷离的部落猎手,却用他的勇气,和力量带着他的猎人兄弟们成为东琳大陆里最后一个猎人!最后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最后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最后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