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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全文阅读

作者:亘君     星球txt下载     星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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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一)

    那年正是寒假刚开始的时候,网吧里都是通宵打游戏的学生们,激烈又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学期最放松快乐的夜晚。

    这家网吧的生意格外的好,因为装修风格独特,价格实惠,所以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依旧是人声鼎沸的。

    网吧的前后门紧闭着,挡住了冬季的寒风,也使得整个空间闷热不堪,烟在空气中凝成烟雾,从嘴里吐出,又从鼻子吸入,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人们的情绪,使他们时而激动的手舞足蹈,时而红着眼暴跳如雷,或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鹭全身心投入游戏中。

    如果没有意外,这种情形本应该一直延续到清晨的。

    但空间里的光却一下灭了。

    “怎么停电了!!!”

    网吧里一片出奇的安静,当然就几秒,就几秒,人们像是炮竹被点燃了般,爆出了大串的粗口和嘶吼:“我正在打副本!”

    “刚掉了一个我能用的装备!”

    “靠,劳资正在单挑呢!”

    “劳资还在打大龙!”

    “破网吧!网管,你在搞什么!”

    “谁tmd在下小电影!老子武器马上就要1v5了!!”

    “老子tmd正在看小电影,谁关的电!”

    “原来是你!m(打骂声)”

    “网管!!!!!!”

    “!”一脸疲倦的网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茫然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半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小声嘟噜了一句:“又怎么了,还要不要人睡觉!”

    不理会周围的一片混乱,从柜台下摸索出一支手电,跌跌绊绊钻进了机房中了。

    不过片刻他就钻了出来,打着哈欠喊道:“散了,散了,线路没有问题,不是电线断了或者变压器烧了,这不是一会可以维修好的。”

    “艹蛋!”网吧顿时哀声四起,一个个人影耷拉个脑袋,不情愿的缓缓离开。

    而主人翁们,几个学生,还在椅子上坐着,直到两个人从黑暗中回来,学生中的高壮男生不满地问道:“上个厕所怎么去那么久?”

    “黑漆麻乌的,没掉进坑里就不错了,还催!”两人中一位男生回答道。

    对话就此戛然而止,他们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拉开了玻璃门,一股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入,吹散了残留在他们身上的暖气,几人哆哆嗦嗦聚到一起,各个把头和手使劲往衣服里缩了缩,好象这样会更暖和一些。

    这是何时下的大雪,几人面面相觑,上网时还是好端端的阳光当空,现在却无声无息铺天盖地。

    空气出奇地清冷,前方的高壮男生暗暗的咒骂了句,对后面的人问道:“我们换家网吧。”

    一副没玩过瘾的表情。

    其他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其中胖胖的一人开口道:“这里最近的网吧,打的也要十几分钟,何况是这种天气,哪里会有车经过,假如其他网吧也停电了不是白跑的,还不如找个地方歇一下。”

    “浣熊说的有道理,那到我家去吧,刚好这两天我爸妈出差了。”说话的是个精瘦的男生,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在雪地微弱的光下,线条如雕刻一般。

    “好,就到小亘家,我在他家住过,还满宽敞的。”爽朗男生亲密得揽过叫小亘的肩膀,对众人说道,其他人表示没有什么意见,纷纷点头。

    不过他们还是期盼的在网吧门口等了会车,雪下得越来越大,果不其然的,几十分钟,并没有一辆车经过。

    “好冷,我们走好不好?”这次开口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瘦弱男生,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营养不良。

    “ok!”领头的这个高壮男生看见西瑟瑟发抖,知道他身体不好,立刻发出了出发的命令,并且数了数人数叮嘱道:“七个,到过小亘家的有我和西,其他人可要跟好,这雪下的这么大,走丢了就自己住澡堂去。”

    似乎这一群人中,他是掌握行动权小头目,所以他一开口,大家也各自带上衣服的帽子,迈开步子跟在其身后纵列走了出去,西与一个男生走在后面,防止有人脱队了。

    随着他们的离去,网吧里再没有人了,稚气未脱的小网管走到玻璃门前挂上了锁,眼前离开的这几个学生看起来如同电影里穿着斗篷的神秘人,他注视着这几人,眉心一跳,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本来疲惫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起来:“算不出来?”

    他换了个人,盯着瘦弱的西看了看,喃喃道:“奇了,道外命格?”

    又一一扫过其他几人,满脸惊讶,嘴里小声嘀咕道:“这个学生估计要……还有这个破军命格……,咦,这个是??奇了怪了,都碰到一起了……不过关我毛事,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他摆摆手,再次打了个哈欠,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网吧和小亘家都在商业街,网吧在最繁华的街道,小亘家则在最后面新街旁的巷子里,那里道路还在整修,走起来并不容易,路边也没有商店,没有led,没有广告牌,冷冷清清的。

    好在这里并没有停电,街道上的路灯也安装了,发出橙黄色的灯光,在漫天雪花中扭曲着,路边的树被照的张牙舞爪,偶尔有树枝承受不住重量,掉下一大坨雪下来,吓大家一跳。

    和西一起走在后面的,是个黑大个子,棉袄上硕大的帽子使他整个头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不停的回头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在他第五次还是第六次做同样动作的时候,西终于忍不住问起来。

    黑大个子仿佛受惊的鸟儿,浑身猛地一颤,半天才惶惶道:“西,你吓到我了!”

    “小黑,你是不是刚才在网吧又看恐怖片了,胆子小就不要看啊。”西无奈的回道。

    “不是不是,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小黑连忙辩解道。

    西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大雪铺天盖地,好像将天地都连在了一起,白茫茫得,刚走过的脚印没一会儿就会被雪盖住了,看不出痕迹,树上的雪也越积越多,压弯了就簌簌的往下掉,他摇摇头道:“这么大的雪,不会有人的,你别多疑了!还是赶紧追上小亘他们。”

    眼看朋友们离他们已经有段距离了,西拽起小黑的胳膊就小跑了起来。

    小黑虽然从同伴那里得到了安慰,但心里毛毛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这让他很不舒服,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转过头,心里想道:“我再看一次。”

    他的目光扫过前方,四处还是白花花的一片,景色依旧没有不同,只有不堪重负的树枝,簌簌地往下掉落着雪块。

    他喘了口气,嘴里喃喃道:“看来真的是我多心了…,?!”话声未落,眼神里突然透露出了惊恐,刚好一颗树的枝压踏了,跌落的雪非但没有落在地上,反而被空气托在了空中,下方异样的空出了一块,缓慢地向他接近中。

    小黑感觉全身都僵住了,两眼直直的盯着那团空白,那空白显然也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一边加速前进,一边抖抖身体,浮在它身上的雪便散落了开来,溅起了几丝雪沫,消失在他眼前。

    风将一丝寒气带到了他满是冷汗的脸上,顺着空隙钻进了温暖的衣服,然后脚被什么抓住,踉跄了一下,他扯了扯脚,挣脱不开。

    紧跟着,好似有一双手,轻轻抓住冰冷的脚踝,顺着小腿,抚摸着着大腿,腰,胸,暧昧的游动着,画着圆圈或是波浪,戏谑的划过了高速跳动的胸口,最后停在了他的喉头,温柔环绕着他。

雪夜(二)

    小黑瞪大眼睛,努力扭转着脖子,微张的口含着对同伴呼声,可是到头来,却未能做出任何动作,耳边仿佛有人在吹气,呼呼~呼呼~的,痒痒得。

    他的眼珠往侧面偏去,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只有拽着他急急忙忙赶路的西,意识渐渐的模糊了,冰冷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眸,一片黑暗。

    “不用担心,前面就到家了。”西将小黑一路上的情绪看在眼底,指着前方的房子暖心的对他安慰道,房屋的大门透出温暖的灯光,像是在迎接他们一样。

    小黑没有回应,帽子盖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偶尔起伏中显现出颜色惨淡微张的嘴唇,忽然他一,两人一起跌倒在地。

    “喂,西,小黑,你们太慢了!没事吧!”高壮男生刚从前方的房子出来,就看见这幅情景,急忙上前扶起两人。

    “小黑,你的手可真冷。”他一把拽起两人,抓住小黑的手哆嗦了一下,小黑低着脑袋摇摇头,收回被抓住的手,弹落身上的雪。

    “谁让你不带手套呢!”西站稳身子,得意的晃晃手,显示着手上那副厚厚的手套,男生见状把手一松,快速的跑了进去,喊道:“还是你装备齐全,那交给你了,我要去享受温暖了。”

    “一匹脱缰的文龙!”西看见跑的跟风一样的男生,撇撇嘴,和小黑一起进了门,熟练的打开鞋柜换起了鞋子,并扔双鞋套给小黑说道:“你把门关上。”

    小黑接过鞋套穿上,转身默默地关上了门。

    小亘的家虽然在老居民区,但却是标准的经济适用房,三个不大的房间,小巧的客厅,厨房和洗浴间,玄关和房间中做了一个小走廊,虽然不大却装修的非常精致,西和小黑一前一后走向客厅,听见轰的一声,空调发动起来了,走廊的小灯瞬间电压不稳,闪烁了一下。

    “快来。”一进客厅就有股暖风吹过,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其他人已经坐在打开的沙发床上,整理着扑克,文龙对他们招手道:“快点快点,竟然还有人不会玩斗地主,真low。”

    “恩啊,我关门,别让热气跑了。”西说道,关上房门,小黑则走到文龙身旁坐下,与其他三人围了个圈,给西留了一个位置,他们身后还坐着两位男生在观看。

    所有人一就位,坐在小黑身后的男生伸手扯下了他的连衣帽,说道:“小黑,在房间里还带什么帽子,都挡住我看牌了!”

    “……”小黑皱了皱眉头,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但注意力都放在牌上的众人,全然不知他有所不一样。

    房间渐渐热了起来,文龙舔了舔嘴唇,喊道:“小亘,水有吗?”

    “亘,我也要喝水。”西喊道。

    “我也是。”

    “我也是...”

    “...”连续七声叫喊后,众人的欢声笑语和动作都顿住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这里的主人显然并不在房内,既然他不在,那就应该少了一个人,怎么还有七人?难怪大家一直没有发现他不在,空气中开始流淌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我们从网吧出来的时候是七个人吧,亘现在不在,那这里岂不是多了一个?!”文龙舔了舔干燥地嘴唇,声音不稳,众人还未搭话之时,头顶的灯发出啪嗒一声,迅速暗了下去,周围刹时间一片漆黑,空调轰鸣了几声,渐渐停止了下来,暖风越来越小,房间安静了下来。

    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好似这突如其来的停电吓坏了他们,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呼..呼..”

    “呼..呼..”

    “呼..呼..啪嗒..”

    这呼吸声中,却令人在意的是夹杂了另外一种声音,不知何处而来的脚步声。

    “呼..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这脚步声明明很薄弱,在这幽寂的空间里,却盖住了他们地呼吸声,或者说是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

    这群高中生畏畏缩缩的想靠在一起,心里又害怕多了那个而谁不敢靠近,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努力辨别着身边每一张脸,是不是直接所认识的,耳朵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分辨着在楼上,在走廊里,还是在哪里?

    空气中的暖意消散开来,寒意在他们身边盘旋起来。

    “小黑?”文龙转头小声的问道:“你害不害怕?…?你是哪个?!”小黑抬起了头,幽的眸子闪动着诡异的光彩。

    “我?我是小黑呀。”耳边传来了轻轻的嘲笑,文龙有些惊疑的瞧了瞧他,揉了揉双眼,眼前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小黑,那刚才?

    “啪嗒..啪..嗒.”声音由闪烁游离变得悄不可闻,这变化打断了文龙的想法,空气中再次弥漫起安静的诡意,西拿出手机拨响了亘的电话,声音在房间外缓缓的响起,众人顿时冷汗直冒。

    西拿着手机的手僵在耳边,优美的铃音在暗里谱起了惊悚的乐章,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客厅被关上的门猛的被撞开了,众人惊呼了一声,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靠近。

    “嚓,嚓嚓~”门旁传来摩擦地板的声音,一团黑乎乎东西从黑暗一点点得耸了进来,他们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才看清楚是一片黑色的头发,四散开来悬在门前,蠕动着,一只苍白的手猛的从毛发中伸出,握住了门框,发出了啪的一声!

    众人再一次被这毛骨悚然情景吓得尖叫,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小黑也蹙眉思索起来,

    这时熟悉的语调在走廊中响起,引起了一阵短暂的回音:“姐,你在干嘛!”

    然后手机电筒如同阳光般的亮起,亘刀削似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前,他弯腰扶起了地上那团东西,不,是一个女人纤细的身体。

    “我想说雪压断了电线,要等到早上才会来修,拿床被子给你们保暖,哪知道慌忙之中眼镜掉了,手机也没带上……”一个不该在这恐怖场景中出现的清脆的声音,如同干净的泉水,瞬间将惊悚的气氛冲淡。

    “姐姐,你也小心点嘛!”亘捡起地上的眼镜和手机一起交给了姐姐,然后又弯下腰捡起了被子。

    “那个,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亘的姐姐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弯腰道歉道,手中的手电滑过了每一张青紫的脸孔。

    “没事没事,原来是丝雅姐,竟然连我都吓到了,哈哈。”文龙咧开嘴哈哈笑道,露出整齐的白牙。

    “的确,雅,吓死人了咧!”西也笑着走到门边,帮亘捡起被子放在他手上,一边问道:“小亘,你刚才去哪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回来就肚子痛,去了趟厕所,怎么了?”蓬松的被子后传出了他的声音:“姐,你把客厅的蓄能灯给开开。”

    “恩。”丝雅应了声,从西的身旁走过,对他笑了笑。

    “你们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回来的时候不都看见我去厕所了,还有,这么连文龙和西都这么胆小,手机不知道开手电吗?。”亘噼里啪啦的一声嘲笑,惹得众人都红了脸。

    文龙抓抓脑袋,害羞得说道:“去你的,不是我们害怕,而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是几个人通宵的?”

    “七个人。”亘挺着腰抱着被子进了来,用脚勾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随后一道强烈的光在房间里亮起,染了每一个角落,每个人的每张脸都仿佛没有了血色,一片惨白,他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表情,放下手中得被子接着问道:“奇怪的事情,什么事情?”

雪夜(三)

    “那个…”西张口才吐出了两个字,就被亘打断了,他关掉了蓄能灯,房间又是一片黑暗:“这么好的夜晚,实在太适合说鬼故事了,咱们来说鬼话吧,这次我来,故事发生在一个夜晚,天气闷燥的可怕…”

    自顾自阴森森得说道,他是个很喜欢说鬼故事的人,往往都能把别人吓的半死,但这次却意外没有人显示出受惊的表现,或者说大家都僵住了,形同木雕一般坐在那里,小黑又带起了帽子,好像发现了目标,向身旁的人影伸出了手。

    “喂!”亘忽然大叫了一声,打开了手中的灯照射道:“你还有你!对,别看别人,就是你鹰子,还有你,小黑!你们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也不配合,平时你们俩不是最怕这些的吗?”那两人都顿住了,表情有点古怪。

    “你看看现在有几人。”手缓缓的垂了下来,小黑寒寒的说了一句。

    “除掉我姐外七个啊?小黑,你怎么了….啊!?”亘不解的问道,突然瞬间意识到什么,脸色一下变了,打开了手中的灯,仔细一看,对同样一脸苍白的西喊道:“怎么多了一个,是谁?”

    “就是不知道多了哪一个!”西有的嘴唇没有血色,呤呤自语的回答道。

    “这怎么会不知道,不是一起来的吗?你看,你,文龙,小黑,浣熊,程三,木耳,鹰子和我。啊!?多出来的是哪个?你和文龙坐在我旁边,小黑坐在我身……”亘两眼失焦的盯着某一处,声音越来越小,脑子里不断排演着网吧里大家坐座位的情景,但无论怎么算都是八人。

    “文龙,我们是不是本来就八个人上网的啊?”在小黑旁的鹰子问道。

    “那么简单我怎么可能数错......也许,也有可能?”文龙焦急的说道,然后看看其他人,又不确定地低下了头。

    “好了,大家也不要多想了,反正都是同学朋友,现在已经五点多了,等到天亮了就好了。”西的表情镇定了下来,既然这些人都是熟悉的同学,那么也不应该有什么担心的,他低头看了看睡在他身边的女友,像小猫一样蜷在一起,散开的头发混在黑夜仿佛是幅水墨画一般,他用手轻轻梳理着乱开的发丝,感叹道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她也能睡着,真没有谁了。

    这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坐着,融入了灯光之外的黑暗,寂静而诡异。

    对,到了早上就没有事了,亘也自我安慰的想着,坐回了在西的另一边,靠着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好友,姐姐的男友,心中稍稍安了心,可偏偏老天不顺他意,突如其来地敲门声打破了这凌晨的清净。

    “叩叩。”

    “叩叩。”

    大家被这声音吓的一跳,不知所措的向主人看去,主人也一脸迷糊,摇摇头。

    小黑站起身来主动走了出去,说道:“我来开门。”

    鹰子跟着站起来要跟着出去,却被文龙一把拉住,嘀嘀咕咕道:“你们两个平时最胆小的家伙怎么了?”

    “老子胆小!傻龙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怕…那些东西,又不怕人…”鹰子一脸炸呼,很不高兴听见文龙这样说他,西在旁边幽幽的插了一句“半夜鬼敲门”后就禁声了,反拉着文龙的手说道:“我们...还是一起吧。”

    文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转头问道:“这么晚了,会是谁?是不是你家人临时赶回来了?”

    “不会的,我家人有跟我通电话要到后天才能回家。”亘肯定的说道,也站起身来:“走,咱们出去。”

    这时,小黑已经打开了大门,屋外大雪变成了暴雪,北风狂啸,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半跌进来,倒在地一动不动,小黑也站着,一动不动。

    鹰子,文龙,亘伸头望去,一个人湿漉漉的躺在地上,身边都是化开的雪水。

    文龙急忙弯腰将他翻过来,扶在自己身上,看清楚他的脸,与其他两人一起惊呼了一声:“小黑!!!”

    房间的人就被这惊呼引了出来,不宽敞的走廊瞬息间就变得格外拥挤,然后每个人都惊叫道:“两个小黑?!!”

    “他是谁,为什么和我长的一样!”被文龙搀扶的小醒了过来,声音虚弱,混身发抖。

    “什么鬼,你又是谁,怎么和他长的一样!”鹰子反问道。

    “我是小黑啊,在路上有人将我打晕了!”小黑想都没有想的回答道,他靠在文龙身上,因为寒冷还时不时的打着摆子。

    打昏了?西愣住了,他怎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难道在他旁边都没有注意发生了情况了?

    “那你又是谁?!”鹰子猛的叫了声,一把转身抓着小黑吼道,吓了西一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另一个小黑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道:“真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

    “什么!”鹰子虽然怕鬼,但是对方是人可不害怕,听他这样一说,立刻觉得他有问题,伸手就把他一推,让后面同学把小黑的手扭到了背后!

    “你装成我有什么目的?”被文龙扶着虚弱的小黑问道。

    “……”假小黑却保持起了沉默。

    “问你话!”他立刻被鹰子打了几拳,嘴角流下了殷殷鲜血。

    “鹰子,等等啊。”西伸手阻止了鹰子继续施暴,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回想起路上的情景,小黑的害怕情绪一直保持到亘家门口才消失,难道被顶替了还能诠释的那么完整,就算哪怕万一是被顶替了,难道真的有易容术可以化妆化的和本人一模一样吗,有这种本事,哪需要对他们这群学生使,这不合理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这么说来,我也觉得不对,啊!”一边的亘惊讶的叫了一声,对虚弱小黑叫道:“你才应该说你是谁!小黑根本没有来过我家,如果半夜路上换人也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家的!除非你有意跟踪我们!说,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场面又是一片沉寂。

    “……”

    “……”

    “哈哈哈!”终于,有人发出了一阵狂笑打破了沉寂,竟然是鹰子,他表情狰狞的说道:“还想唬唬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发现了!”

    话声刚落,虚弱小黑的手化作了两把黑色的刀刃,在一片惊叫声中捅进了文龙的身体,西冲过去想帮忙,迎面被从体内抽出刀刃的文龙撞倒在地。

    鹰子也一抬手,一个黑影从他的身体射出,与虚弱小黑一前一后贯穿了小黑的身体,血液四处飞溅,飞散在四周的墙壁上,在亘的眼前形成了一片艳丽的红色,这红色刺激着他的思维,直至脑海中回忆起鹰子早在这学期初就出国了,为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网吧,眼前的鹰子也是顶替的吗?哪个才是真的小黑?正想着身体猛的感到一阵钝痛,疼得他两眼一花,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子里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这让他一下清醒了过来,目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单,墙壁,和护士服,见他醒来,眼前的护士服大叫了起来,尖锐的声音让他本就昏昏沉沉的头更加的痛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医院里。

    几个人快速地涌了进来,亘捂着脑袋,从余光中看见有自己的父母,有警员,有医生,还有几个拿着照相机的人想冲进来,却被拦在了门外。

    这些人如连珠炮似的发问着,拨动着他脆弱的神经:“儿子,你感觉这么样?”

    “还有哪里不舒服?”

    “请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请小声些,病人刚醒,还需要休息!”

    亘捂着脑袋,两眼放空的望着白色的被子,他并没有听见这些七嘴八舌,只有着心中的一片混乱:“我怎么会在医院,为什么会有记者和警察?自己出了什么事?我记得和朋友在网吧打游戏,怎么会……?”

    越思考脑子就越晕眩,好像被重锤和电钻轮番施工,他抓着被单,忍着剧烈的晕眩感,搜索着记忆的碎片,停电的网吧,七个朋友,扑克牌,沙发,以及一片血红,终于想起了一切。

第一话 意想不到的人

    我是亘,时间过得飞快,当初发生的事情已经五年多了。

    那时候被送到医院后高中生们,如今都分散在江南各地,朋友们都渐渐醒来,只有我一直昏迷不醒,在我的心口和背部相同位置有一个骇人的黑色伤疤,像是被什么贯穿过一样,伤在这样一个位置,是不可能存活下来,但我的身体健康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医生也解释不清楚,甚至胡诌那是我生来就有的胎记,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

    不过却不能怪医生这样敷衍,之所以有这么一说,是因为公安那边取走的血样检测结果,所有血液只是林文龙一人的,如果说我身上有碗口大的伤口,地上的血液绝非只有他的。

    偏偏林文龙却消失了,无论怎么搜索都找不到线索,法医说流了这么多血,最大的可能就是不在人世了。

    另外消失的还有两人,我的亲姐姐丝雅和我的同学小黑,姐姐为什么会消失,小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假装鹰子的是谁?他们的谜团时刻困扰着我,不得其解。

    我醒来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已出院了,转校的转校,退学的退学,除qq上偶尔会联系,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们对这事件都避而不提,所能谈及的也是众口不一,部分说辞甚至与我的回忆相左,也不知道谁的记忆是正确的。

    大概两年后,在我刚上大三的时候,我姐的男朋友,我最好的死党西也突然消失,搜索无踪,搜索无踪,我都怀疑警方是否是正真用心找过。

    这些事算是那几年我们这个不算大的小县城发生的最大的事件了,占据了报纸头版很长时间,然后其他人包括我在内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然而,我却深深地感觉到,事情并没有完结。

    “喂,老同学,别睡了,我们快到了!”有人推着我的肩膀喊道,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阳光均匀地撒在脸上,我遮住阳光,眯开眼睛,汽车的震动和胎噪把我拉回了现实。

    “嗯?这是在哪里!”这时候我不是应该正在家吗?怎么会在一辆私家豪车上,我一边想一边神志不清的盯着前面的瘦子,估计是被我看的有点发毛,他扭了扭身体不自然的说道:“老同学,你怎么了?”

    “嗯?……!”我这才注意前面的人,惊讶的叫道:“……小三仔!你怎么在这?”

    他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才认出是我!”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和他拥抱了一下,回忆起事情的经过。

    上班没有多久,就迎来了五一小小长假,正准备在家里好好打游戏,休息放松的我,没想到放假的当晚,接到了老同学打来的电话。

    “浣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平时连qq,微信都不怎么上。”我说道,很高兴他能给我来电话。

    他嘻嘻笑了一声,解释道:“这不是打来了吗,平时我太忙了......”

    当初他退学后,我们就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这一通电话,想起了当初同窗的时候,一下哈拉了很长时间,最后快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说道:“对了,有一位人来到h市了,想和我们聚一聚,也是老朋友,可别吃惊啊!哈吼”

    “谁?”我好奇道,我们几个老朋友虽然常常在网上联系,但是私底却没聚在一起过,当下就思索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想出符合的人。

    他完全没有给我解惑的意思,快速地说了句晚上七点星巴克,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

    这小子又要我聚会又要跟我保密,真不知搞什么鬼,不过既然说是老朋友,见见也无妨。

    浣熊是我高中时期的好友之一,特别喜欢生化危机,经常在我们耳朵边唠叨浣熊市等之类的词语,再加上他胖胖的体型,就获得了这么个形象的称号,那时我也喜欢丧尸之类的作品,挺有共同语言的,所以他喊了我,虽然心中蛮有疑惑但还是准点来到了星巴克,这臭小子嘴巴上说不见不散,到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预订的位置上只有一位陌生男子翘着腿坐着,虽正装英挺,也挡不住其由内而外散发着阵阵痞气,他也看见了我,开口喊道:“这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没想过会出现的名字:“鹰子?”

    他走了过来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无视我的表情,嚷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怎么会是他?我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件事,他给我留下了非常不好的记忆,虽然也许根本不关他的事,但发生了雪夜事件后,再次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心中充满了疑惧,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咱们坐下慢慢聊。”他将我按在椅子上,坐在旁边歪嘴笑道,宛如当初在学校时的痞样,巴拉巴拉道:“我老头前段时间应伟大祖国的号召,要归华燃烧他们“微薄”的力量,建构新时代桥梁,为祖国……”

    “你找我有什么事,浣熊呢?”我锁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表情僵住了几秒,不习惯有人打断他,但还是立刻恢复了笑脸,看来他也成长了一些,至少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以前的他可是分分钟爆炸。

    他解释道:“浣熊家里临时有事,不方便来。不要这么见外,说什么也是老朋友了,这次回国只想和你们几个聚聚,顺便泡泡妹子啥的。”

    “泡妹子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见他表现挺真诚的,而且二世祖的样子也让我放下了一些芥蒂,打趣道。

    “小亘还是照样了解我,哈哈!”他开口大笑,继而说道:“我在国内就你们几个朋友了,浣熊有事,西和林文龙又联系不上,我联系过其他人只好来找你了,这次聚会中有个妹子我非常喜欢,你可要帮帮我。”

    “我不帮你,哪有你搞不定的妹子,而且西和林文龙失踪了,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并不想去,便开口拒绝他,脑海里又想起了那晚,心中一动,改口道:“行,我帮你。”

    “什么,他们失踪了!”他惊讶的站起来叫道,将座椅撞到在地,浮夸的表演显得装模作样,引得旁人都侧目相看起来,他见状咳嗽了声又高兴道:“太好了,你愿意陪我,明天我来接你,路上再跟我仔细说说他们怎么了。”

    我看的出他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失踪,也是,关他什么事呢?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低垂着眼,满怀心思,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去一定会发生些什么,虽然很隐隐担忧,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了解到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最亲爱的姐姐,我最好的死党西,文龙都去哪里了这些至今困扰着我的谜团。

    脑中回忆结束,豪车已经到达目的地了,我从车里走了下来,抬手戴上了遮阳帽,才五月的阳光就如此的灿烂,熊熊的照着大地,今年看来又是个炎热的夏季。

    在我身后鱼贯而出了七个人,三男四女。

    前方的山顶就是我们即将住的地方,位于海边山崖上一座名为“海神”的别墅,这栋别墅是鹰子老爸送给他的成人礼,他是个富三代,家里一代比一代会赚钱,学生时期我们几个死党都喊他鹰少,一般的学生则称他鹰哥,他那时为人仗义,钱多人豪,坏点子多,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动手,可以说是学校的一霸,我们当时也打过几架,后来反而因为这样关系倒处得还不错。

第二话 各有姿色

    我们顺着山路走了一两个小时左右到了一个转角处,转过之后,一抹纯白色的围墙跳如眼帘,配着淡蓝色的天空和郁郁葱葱的绿色,显得非常清雅秀闲。

    在鹰子的领路下我们走进了宽大的铁门,踏着鹅卵石铺过的路径,欣赏着四周名种造型奇艺的名贵树木,小路边错落有致分布着池塘,花园等等,走了数十分钟,才看见白色的房屋和宽大的落地窗,一面墙上爬着碧青的爬山虎,在清澈的天空下,与白云相连,仿佛镶嵌在其中,干净的如同一幅画卷。

    众人发出了羡慕的惊叹声,一边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他司空见惯的笑了笑,弯腰伸手,绅士模样得邀请我们进入。

    别墅门前并排站着六个女佣,见我们来了,弯腰行礼,接过众人所带的行李,带领我们进了屋子。

    等我们就坐好后,她们也安置好了行李,端茶倒水,擦鞋按摩,无微不至地招待着,让我们都种土豪的感觉了,兴奋不已。

    而这种兴奋在午餐的时候,就到达了最高点,加长版的餐桌上放着数十道佳肴,各种精致的餐点都散发着色香味的美妙,再倒上了充满异香的果酒,醇厚透明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荡漾,仿佛在诱人端起酒杯。

    鹰子举起酒杯,大笑道:“哈哈,相逢便是缘,大家好吃好喝,来,干!”

    他这人就是这点好,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很少表现出以财欺人的那副嘴脸,也很懂得和大伙打成一片,拉帮结派,见他端酒,我们连忙站起身来,举杯回敬道:“干,干。”

    几杯酒一下肚,在酒精这种神奇液体作用下,男人们立刻发作了,他们扯开衣领,解开扣子,不是扯着个嗓门吹着牛皮,就是拽着旁边人大喊道,“干杯!”,偶尔出个臭什么的,惹得女生们一阵娇笑。

    女生们也逐渐放开了拘谨,被酒精侵蚀的脸孔布满了红晕,热气催使她们拉开淡薄的衣衫,粉肌若隐若现,看的人心荡漾,发间的香味因为热气一起飘散在空中,四张脸孔都在闪闪发亮,充满了青春的气息,的确都是美女。

    “倪倪说给佣人放两天假,这个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姐妹好吗?”这时,有个细细软软地声音响了来,我望向声音的方向,是叫做锡兰的害羞女孩子,正是如此的软妹子,才让鹰子给盯上了吧。“

    锡兰眼中流露出暧昧情怀,多半已存好感,鹰子这都得手了哪里需要帮忙,想到这,我连忙悄悄拉着旁边的小三仔问道:“鹰子是如何劝你来游玩的,多半也是用把妹的借口吧?”

    “除了把妹外还能说什么。”他喝了一口酒,眼神里显露出一丝鄙夷,继续说道:“我倒也没想到你会来,那件事应该对你的影响比对我要大的多吧,这次如果不是我的死党李襄,和鹰子是堂兄弟,非要拉我一起来玩,我才不会趟这场浑水。”

    我摇摇头说道:“我正是因为那件事才来的,总归疑心这事与他有关,对了,他不是说在倒追那女生吗,看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是两情相悦啊。”

    小三仔呶呶嘴,小声说道:“他想追的是旁边这个,一直不甩他的女生夏然然,这个是倒贴的。不过这也好,这次本来就类似相亲的形式,这鹰子有了锡兰,我倒是可以大胆追求然然了。”

    有钱人,不缺女人,我在心里唏嘘了一句,转头观察起他说的这个女生,夏然然。

    圆圆的脸蛋白白净净的,有点婴儿肥,双颊粉嘟嘟地鼓着,看着就想捏一把,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煞是可爱,身材玲珑有致,看起来丰韵,却丝毫找不到一丝赘肉,的确是有追求得价值。

    不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海能聊,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从学习说到明星,从政治说到科学,天南海北的聊个没完没了,谁说的话都能接上,说的啥都能讲出一番所以然来。

    具了解,她可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每次考试基本第一,参加的比赛基本前三,运动细胞了得,天才般的人物,情书收到手抽筋,次次都拿奖学金。正是因为如此,明明不是鹰大少喜欢的类型,却引起鹰大少的征服欲。

    相比之下我最有好感的,是正在被夏然然灌酒的女生,她叫做邵韶,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静的女孩子,皮肤不白,但是颜色很健康,细致润滑,毛孔细腻,个头不高,瘦瘦小小的,头发带着点亚麻色,不知是天生还是染得,长度及背,跟以前姐姐头发长度差不多,气质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所以这样的才是我的菜嘛。

    “对啊,我们都这么多人了,不需要佣人的啦。”搭腔的是最后一个女生,冷倪。

    她给人的感觉最为奇特,明明脸蛋身材一流,个性豪爽秀逗,惹人喜爱,本应该让人记忆深刻讨喜的角色,可是一旦聊完天,却又记不清她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的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存在感低吧。

    冷倪,邵韶,锡兰这三个女生都是夏然然的同学,被她拉过来联谊的,三个人个性长相皆不相同,但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看的出夏然然是有用心了,至少调查过了鹰大少的喜好,三种都是以前鹰子喜欢过的类型,估计是想找一个被鹰子追求的代替品。

    “行,你们喜欢就行。”鹰子灌了一嘴的酒咕噜道,当然不会拒绝了,他本意就该是如此,顺水推舟就好。

    吃完饭后佣人清理好一切,鹰子就让她们散了。

    女生们和佣人一起下山,在超市里买些食品,别墅虽然储存了诸多食材,但偏偏没有准备零食,这让她们好生失望,只好借着促进消化的理由,亲自迈腿下山采购了,反正是鹰子出钱。

    女生们离开后,男的都在牌桌上战斗了起来。

    大概三四个小时后,女生们才踏着疲惫的步伐归来,一个个神色萎靡的倒在沙发上躺尸。

    冷倪靠在沙发上,侧身用手揉着纤细的脚踝,抱怨道:“鹰子,你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上趟街太累了,腿都要走肿了!”

    其他的女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依我说都是鹰少太懒了,有车也不知道送美女上街。”夏然然正坐着,手握拳捏着双腿两侧,白皙的皮肤上还隐隐有着汗渍,责备道。

    “然然,是你说饭后要运动运动,不然会长肉的......”锡兰瞪大眼睛,帮他辩解起来。

    夏然然一窜,爬到她身边,眯起眼睛捏着锡兰的脸蛋道:“小兰兰~~~!这还没有嫁出门,就重色轻友啦~~哼哼。”

    “然然!你好坏!”锡兰抓住夏然然搞怪的双手,两个脸颊被拗地红彤彤的,格外的娇艳。

    “好啦,不早啦,我们准备做饭......”邵韶在旁边提醒道,但很快就被其他三个女声的话语给淹没了。

    “都是冷倪说想去市区逛逛,路上又要吃冰淇淋,才走了那么多冤枉路!”

    “某兰,你知道你吃了几份不?三份!”

    “就是,某兰在路上一会就走不动了,结果光休息了都用了半个小时。”

    “做饭了......”微弱的声音又响起,很快再次被淹没在七嘴八舌中了。

    “某然,你还说我,你一路看见帅哥就发花痴,有半个小时都是你看帅哥赖着不肯走用掉的!”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吧啦……”

    女生们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差不多能把房子抬走了,俗话说的好,有战场的地方就有男人,那么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

第三话 变天

    男人们听着女生们的斗嘴,冒着冷汗自觉的离开了牌桌,鹰子出卖色相引锡兰出局,小三仔喊饿唤出了夏然然,少了两个人便瓦解了战争,都自觉的跟着鹰子去了厨房。

    三缺一男人们也没有兴致继续玩了,李襄拉着小三仔参观别墅,小三仔又拉上没事做的我,三人一起上了楼,路过阳台时,满眼都沐浴红色光芒下的大海,太阳蛋黄般挂在海平面上,夕阳的颜色温暖的撒了一片,和煦的风带着海水的味道从脸旁吹过,说不出的舒服和放松,看着波浪轻涌的大海,无边无际的蓝色,仿佛心情整个都放松下来,平时的劳累和忧心在这一刻都消散不见了。

    “你们自己逛逛,我在这里看下风景。”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阳台上停下,任海风吹动我的头发,小三仔在背后应道:“行,那我们俩随便看看。”然后两人聊天声逐渐变小,听起来是上楼了。

    “这栋别墅的位置真心的好!”看了数分钟我感叹道,楼下却出现了然然笑眯眯的表情,对我喊道:“楼上的闲人,下来帮忙抬下东西。”

    “遵命,班长。”我哈哈应道,转身对里面大叫道:“李襄,小三仔,女神们喊帮忙咯。”

    叫了几遍没有人搭理,两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楼下还在催促,我转过身体准备下楼,那一瞬间余光中光线迅速的阴暗下来,扭头一看太阳不见了,乌云布满了天空。

    我顿了顿,大步跨离了阳台,这种快速转换的气压让我很不舒服,脑海中不停的回想起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心里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又对楼梯上喊了几声,这两个家伙不知在做什么,喊这么大声都没人回应,我只得关上阳台的落地门,踏开步子下楼了,一进客厅就看见女生们在客厅里垂头丧气的坐着,便问道:“怎么了?”

    “你看啊。”夏然然半歪着脑袋,头发落在光滑的脖颈上,双腿来回无聊的踢着,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指着院子里的烧烤台,嘴里抱怨道:“食材,佐料都准备好了,谁知道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火都点不起。”

    “之前明明还是晴天。”冷倪望着外面的天,困惑道:“看样子还会来场暴雨。”

    “海边的气候变化无常吧,既然弄不成,你们喊我下来做什么?”我无语地问道。

    “看你们在阳台上没有事做,喊你们下来抬下烧烤炉什么的。”鹰子躺在沙发上开口说道:“现在都抬出又抬进来了,搞那么久了才下来,他们俩呢?刚才还看见李襄在你后面挤眉弄眼的。”

    “瞎说,我在阳台看风景,他俩去你的别墅探秘了,估计现在正在三楼哪个房间吧。”我对他说道,两人又没有在阳台多做停留,而且那时候也没有人喊我们,等喊的时候,不就我一人。

    鹰子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道:“三楼都是空房间和杂物室,跑那做什么?”

    “鬼知道啊......”我嘀咕了一句,刚才还只是刮着狂风,转眼就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女生们分别关上了门窗,然后蹦蹦跳跳的将食材拿回了厨房,一会传来了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和菜的香味。

    窗外望过,天空打起的闪电,时不时的把外面照的一片雪白,而房屋的角落上也沾着白色,是粘黏着絮状物与蜘蛛网,看起来没有经常打扫一样,我疑惑的问道:“鹰子,平时这里住人吗?”

    “不是,这别墅平时都是空置的,佣人只是定期过来清整一下。”他打了个哈欠回答道。

    “原来如此!”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房子都空着不住人的,我暗想道,继续观察着别墅,大厅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仔细看的话,暴烈的海浪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好奇的问道:“这座别墅叫做‘海神’,是有什么由来吗?”

    鹰子听我问道,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说道:“这个来历可奇特了,别墅是我祖父从一个当地人手上得来的,当时那个人正面临破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这个别墅抵给了他最大的债主,也就是我的祖父,祖父得到这个别墅后准备把这里翻改成避暑山庄,但是在翻新的过程中工人发现了一本老册子,册子里描述了这个建筑的建造原因和由来,里面记载的内容非常之离奇。”

    一听他说离奇,我也感兴趣了,坐直了身体认真听起来。

    “建筑是由一种被当地人称作海神的怪物骨头所建造的,传说这种叫海神的怪物可以呼风唤雨,控制潮起潮落,经常让当地人贡献各种祭品,给当地人带来了不小的困难,最后竟然多次要求祭贡健康的女子,这里的人们忍受不了海神了贪婪,请了一个世外高人将它咔擦了。”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指着墙上的画,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海神死后留下了一颗珠子,高人说这颗珠子是海神所有,含有巨大的能量,她也不敢妄自动手,只得让当地人用海神的骨骼为支架建立起了这个屋子,把海神珠封印在其中。”

    “这么大的别墅,海神的身体可不小啊!”我惊讶道:“你们有没有找过那个珠子?”

    他挤眉弄眼的笑道:“当然找过了,我祖父整整用了二十多年在这间别墅上,在不破坏整体结构的份上,每一块砖都检查了,最后还是在我父亲这一代就不了了之了。”

    鹰子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觉得这只是个传说,据我了解这个别墅也不全是怪物的残骸建造的。不过我家用仪器探测过墙里面的确是用某种未知动物的骨骼,说不定只是条大鱼而已,不是有过鱼骨庙吗...”

    ‘叩叩......叩叩......’鹰子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惊讶这么晚还有人来,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顺口喊道:“小亘,开门。”

    “……你真是使唤习惯了。”我骂咧了一句,走到门口打开门,冷雨随风飘打在脸上,皮肤有点微痛,我眯着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是个青年,淋湿的刘海贴在脸上,使人看不清他的全貌。

    “请问,有什么事?”我礼貌地问道,心里猜测他出现的原因,是游客过来躲雨还是山民什么的,不过个时间,着实有些可疑。

    “......”他不说话,视线越过我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让他进来,找我的,你这么晚才来!”鹰子在后面喊道,又了责备了他一句,我摇摇头把门关好,原来是鹰子喊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的铁门没有关上吗?”鹰子问道,这小子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鹰子低声骂了一句几个没心眼的傻妞,然后笑道:“东西带来了吗?”

    这小子从包里拿出了个玉佩,递给了他,我在一旁听着,听了一会才得知这小子是做古董行工作的,前些日子鹰子放了一块玉在他家店里制作饰品,结果因为某些原因迟了一天才做好,鹰子干脆就让店里的人直接送到别墅来,不过他不太熟悉路,刚刚才找到地方。

    聊天的过程中他将身上的雨水擦干了,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清冷,似乎所有的情感都隐藏了起来,他的头发乌黑发亮,整齐地用牛筋扎在脑后,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皮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身材精瘦,如果有人把他的长相放到网上,也必定可以博得一个‘最帅送货员’的称号了。

第四话 三楼

    他俩小聊了会,都是在谈论这块玉的事,说是在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鹰子在问,这小子在答,看起来个性内向的人,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的,鹰子便让他在这里住一晚,他也没有推辞,顺势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后,鹰子起身走向厨房,说道:“肚子饿了,我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他走后,我就和那小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气氛尴尬,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掠过我的肩再次看向了身后的楼梯,道:“你朋友?”

    “哈?”小三仔他们下来了?我回头望去,背后的楼梯上并没有人,等我回头想问他的时候,他埋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翻了起来,不理会我。

    “自闭症患者!”我小声的骂了一句,长的帅就可以这么叼,那我不也可以!在心里哼哼了两句也不再关注他,四处闲逛起来,观察片刻后,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大厅除了电灯外,竟然没有发现其他的电器设备,象是电视,cd机,电话之类的都没有,就算这种有钱人不爱好电子产品,也没理由不装空调吧?大热天的时候怎么受得了?真是怪癖。

    “小亘,叫他们下来吃饭。”这会功夫,鹰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喊道。

    “ok!”我回应道,他又钻进了厨房里,我也走到楼梯口对着上面大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我,上面连光都没有,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手在墙面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楼道灯,看了一下楼下的灯和时不时闪电的光,走到二楼应该没有问题,到了楼上再开灯好了,我记得在阳台旁是有个开关的。

    这两个小子,多大人了还玩躲猫猫,我心里鄙视道,抬脚踏上了楼梯,突然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吓了我一个趔趄,回头一看,是自闭症青年站在我的后面。

    “你想吓死谁……!”

    “一起。”他说道,超过我走在了前面。

    你是觉得无聊了吧!我撇撇嘴心里吐槽道,话说回来,这栋别墅的楼梯并不是常用的z型楼梯,而是9型楼梯,因为一楼的楼层相当高,大约接近四五米左右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半路转了一个大圈,从下看上很有压迫感,这种昏暗的情况下,仿佛在楼上的黑暗中有什么注视着自己,这小子陪着我也好,不然一个人还真有些怕怕的。

    “你刚才看见楼梯上有人吗?”我抬头看着上边找话说道。

    “嗯。”他已经走到了二楼楼梯口了,打开了开关,站在阳台前,阳台的玻璃门开着,窗帘湿了一大片,被狂风吹得乱舞,飞溅得到处都是水滴。

    “门怎么开了?”我探出头看看外面,骤雨狂风闪电,一瞬间就把我的头发淋湿了,连忙关上门,卡上插销。

    一回头就看见自闭症低头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我走到他旁边,低头望去:“在看什么?”

    只见地毯上有一排半湿的印迹,如同被拖把拖过一样,断断续续的向三楼延伸。

    自闭症用手指蘸了下,暗红色的液体染上了他的皮肤,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表情不自然。

    “是什么,不会是血吧?”我开玩笑道,低头也学他蘸了点,结果什么味儿都没有,不过是地毯沾了水掉色而已。

    “......”他起身不理会我,走上三楼,真是内向的孩子,我无语的跟在后面。

    到了三楼的时候,地上的印迹逐渐看不清了,打开开关,空间顿时亮了起来,但是怪异感更加强烈了,楼梯口直接连着一条走廊,感觉比二楼短了很多,一眼看过就两个房间,从一楼的面积上看,靠近楼梯的那边的房间会很窄,而另外一侧的房间将会相当大,这是什么鬼设计。

    我拉了下楼梯边房门,上了锁,另外一扇也是一样。

    走廊的尽头的是一扇落地的窗,被厚实地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自闭症见我打不开两边的门继续往前,钻进窗帘里,然后听到开窗的声音,好像是在往外张望。

    “三仔,李襄,你们在哪?”我一一敲过两扇门,喊着他们的名字。

    不过依旧无人回应,总不见得他们把自己锁在里面了吧,只好作罢回头喊道:“我们走。”

    窗帘处却空荡荡了,我慌忙跑过去扯开窗帘,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令人惊讶的是,窗外竟然还是一节走廊,相对于前面短些,之前那些湿湿的印迹也断断续续的出现了。

    原来是个假窗,真古怪,我翻了过去顺着印迹往前走着。

    这别墅果真奇特,不愧于海神的传说,在这走廊前方有一个转弯,然后走了一节又一个弯,跟蜗牛壳似的形成了一个螺旋型的结构,之前以为靠里面的是一个大房间,现在才察觉其实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房间组成,这些房间也同样上了锁,直到走到尽头就到了这层楼的中心处。

    那里依旧是一个上锁的房间,门口站着棺材脸的自闭症和气愤的三仔在争辩什么。

    “你来的正好。”三仔怒气冲冲的拉着我问道:“这人是谁,一来就恬着张脸让我小心,怎么了,威胁我!”

    “呃,我想他不是这个意思,对吧!”我拍了下自闭症,解释道。

    “......”他看了我一眼,无视我们,反而研究起那扇门起来了。

    “你看他,他还说现在很晚了,我明明才上来一会。”

    “好了好了,他是鹰子的客人,不用管他,李襄呢?”我看了看四周,可见之处只有墙上挂的画以及一个花瓶,画风格外阴森,就多看了两眼,上面画着一个莫名的建筑,许多抽象的人匍匐在地,围在一个象是斗兽场又象是一个祭祀的地方,墙壁上全是红色的泥垢,人们的头上则散发着扭曲的黑气,让人光看着就不舒服。

    “李襄不是和你一起在阳台。”他奇怪的看着我,我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怎么会,明明是和你一起上楼了啊!”

    “我上楼的时候是一个人,你记得然然她们还在楼下喊你们的!”他同样也很惊讶,问道,我突然想起鹰子也有说过在楼下喊我们,但是我的确是一个人在阳台上的。

    “这小子肯定是躲在阳台窗帘后了!”难怪刚才二楼阳台的落地窗被打开了,我暗想道。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鹰子打来的。

    “喂,怎么了,鹰少。”

    “!!!你喊个人怎么喊这么久,李襄都在楼下等着我们了,快点下来,就等你们了,真是的......”他说着也不等我开口,自己嘀嘀咕咕的就挂了电话。

    “吃饭了,我们快下去。”我放好手机,与他们往回走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打电话呢,笨。

    客厅的里已经热火朝天了,女生们点了火锅上了菜,鹰子在开啤酒,李襄在搬凳子,刚下楼的我们赶紧上前帮忙。

    晚上没有用下午那张加长餐桌,而是从储物室里抬出来的古董款的八仙桌,在储物室里井然有序的堆积着各种看起来很值钱的东西,多数是些花瓶瓷器,也有不少其他的东西,反正我也不知道价值,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豪的生活普通人果然不懂。

    我们把沙发前的茶几移走了,放上了桌子,两边的沙发都往后挪了挪,虽然一边比较靠近楼梯了,但想想坐在沙发上吃饭就感觉很享受。

第五话 停电

    众人一起很快就弄好了,大概就十分钟左右大家各自坐到位子上。我的对面是李襄和冷倪,右边坐的三仔和然然,左边是鹰子和锡兰,我的右边坐着邵韶,自闭症坐在我的左边。

    大家都坐好后,鹰子先端起酒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跟其他人介绍了旁边这个小子的来历,可惜鹰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本以为他在种场合至少会说些什么吧,结果他就举起手对大家敬了杯酒,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这货以为自己是领导!’我心里无语了起来,夹了一口菜吃到嘴巴里连忙打了个圆场,赞许道:“哇塞,这么好吃,看起来不会做饭的样子,没想到做很好吃啊。”

    “你的语气有点假。”夏然然翻了个白眼,不过立马得意道:“不过那是当然的了!”

    冷倪接着她的话说道:“我们可是经常自己做饭的,每个人都有拿手菜。”

    其他人听完,赶紧举起了酒杯附和道:“来,我们先为这次聚会干一杯!”

    “好!”众人都站了起来,好在这次自闭症也举起了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场面慢慢热咯了起来。

    其他人都个聊各的,邵韶的话不多,我和她之间基本都在冷场,我也不心急,一边四处望望聊聊一边寻些合适的话题。

    不过没想到几次不经意的余光,看见冷倪那妮子一直偷偷观察着自闭症,难道这妞看上闷小子了?我看了下自闭症,竟然也盯着冷倪在看,不是吧,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那李襄可要郁闷了,怎么说他也是三仔的死党,我还是提醒下他好了,想到这,我伸出腿就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他迅速抬起头来,表情阴翳。

    看来他也发现了冷倪和自闭症的互动而心里不爽,我连忙挤眉弄眼地暗示他给冷倪夹菜或者逗逗她,他好像没看见反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家伙刚接触的时候觉得挺懂事的啊,现在怎么了,刚才跟他喝酒时问他之前到底上三楼了还是在阳台他也敷衍不说,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快。

    突然我心里一动,会不会是这家伙也喜欢邵韶,才表现出这么反常,对我那副态度,不过管他呢,说到底也不是我的朋友,不必在乎。

    而邵韶也像有什么心思似的,一晚上都没有喝酒,其他人也只顾着泡旁边的妞,我的酒量浅,几杯下来就话多了起来,自闭症虽然闷,但还算是个实在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倾听我的醉话,视线数次扫向冷倪那边。

    这下刚好,本来李襄就让我不爽,不如顺水推舟把冷倪介绍给他好了,长的又帅,又在古董店工作,心里这样一想我伸手勾住他的肩膀说道:“自闭症,你是不是对这妹子有意思啊,我帮你介绍介绍!”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我手臂从肩膀上晃了下来,说道:“楼梯。”

    “噢,原来你还在看楼梯啊,我以为...你在看...看妹子呢...啊嗝..是不是又看到有人望着我们~嗝。”我连打了两个酒嗝,开玩笑的向那边望去,楼梯上什么都没有,白墙上因灯光照射而产生的人影晃来晃的,晃得我一阵头晕,于是哼哼了两声:“什么都没!”

    他又说道:“仔细点,看影子。”

    就那么屁大点地方,什么看不到,我定了定神,轻拍了下脸颊,眯着眼睛看过去,好像...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我揉揉眼睛,再仔细望过去,唰的一下,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影子,冷倪的影子是正常的,但是李襄的影子却十分诡异,有生命一般的变化着形状,摇摆不定,与楼梯阴影处连成了一体,看起来象是被撕扯成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黑色布条,时而紧密,时而疏疏垮垮,仿佛相互勾媾的异兽,又像被缝起来的一张嘴。

    突然间,它们好像不耐烦了,蠕动的幅度突然变大,缝合的部分仿佛撕裂开来,形成一张大口向冷倪的影子窜过去,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影子,咀嚼起来。

    与此同时,冷倪正对着自闭症张开了嘴:“你是不是......”话还没有说完,面色一青,闷哼了一声倒在桌上又跌落到地上。

    “小倪,你怎么了!?”几个女孩子惊叫的站了起来,而在墙上李襄的影子又变回了正常,冷倪的影子在墙上却只剩下一半了,令人毛骨悚然。

    目光看向李襄,他看也不看旁边倒地的女孩,享受似的用纸巾擦过了嘴角。

    小三仔和鹰子也手忙脚乱的跟着女生们后面,我站了起来看向自闭症,握着筷子的手在发抖,终于有事情了发生了。

    自闭症则看了看李襄,拍了拍我的肩膀,从众人旁边绕过来到了楼梯口向上望去,好像在看上面有什么似的,这一怪异的举动让朋友们都愣下来看着他,李襄也奇怪的回过头,惊叫道:“咦,你们怎么了,小倪怎么晕了?”

    他连忙的起身看着靠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冷倪,紧张的神色不像是在假装。

    这会是在演戏吗,还是刚才的事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是演戏那他的技术也太好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里……”自闭症向上看了一会没有反应,对大家问道:“还有别人?”

    “嗯?”众人不解的看着他,只有鹰子摇头道:“佣人都回家了,哪里还有别人了。”

    自闭症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走到我旁边,提醒道:“扶她休息。”

    “对对,快把倪倪抬到房间休息去。”邵韶急忙说道,鹰子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向楼上跑去,邵韶,我,自闭症还有李襄跟在后面,剩下的人都喝的有点多,刚被突发状况吓的酒散了些,现在稳定下来又都晕晕乎乎了,躺回了沙发上。

    鹰子的体力很好,我们才跨到第三个阶梯,就看见他小跑到了那个9的拐弯处了,房间的灯光却在此时闪烁了起来,我心里有了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情形,难道......

    果不然,灯闪烁那么几下,不堪负荷的熄灭了,如同猛地闭上眼睛,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自己却在发抖,同样的黑暗在几年前也发生了,同样诡异的事情,会不会又多出了一个人,会不会黑暗过后又有人消失了。

    我往前伸出了手,试图抓住栏杆,却意外抓到了邵韶光洁的手臂,我脸红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放开,上升的荷尔蒙却让我鼓起了勇气,索性心一横抓着不放。

    等了数秒她并没有甩开,一阵窃喜袭上了心头,顺势牵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非常冰,如果不是带着一丝颤抖,我甚至怀疑握住是一具尸体。

    我小声的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她默默的,片刻才细细的“嗯”了一声。

    自闭症一直跟在我身后,这也让我莫名的安心,楼下酒话连篇也停止了,是被黑暗吓愣了,还是醉了,不得而知。

    周围也因为这样显得特别安静,旁人呼吸的声音和外面的狂风骤雨都衬托了房内的寂静。

    所有的人如同蜡像,一动不动,过程中眼睛渐渐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事物,基本上都是一团黑漆漆的轮廓,我抬头,转角处鹰子抱着人的黑影还杵在那里,站在那这么久的他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这时旁边有人越过我走了上前,看起来好像是李襄。

第六话 笑脸

    我拉着邵韶正要跟上前。

    这时候突然外面打了一个闪电,将楼下的客厅照的一片雪亮,我习惯性的往下看去。

    “啊~~~~”楼下传来了相当惨厉的尖叫,然后也不知道是环境还是情绪作怪,楼下紧接又传来了第二声尖叫,我还来不及捂耳朵,身边的邵韶马上也跟着叫出了第三声,余光一带过,只见楼上的鹰子一个趑趄,咕噜咕噜的滚了下来,我急忙要上去帮忙,却到了楼梯跌倒在地,磕的脑冒金星,邵韶也被我带倒,后面的自闭症小子上来扶起我们,结果我哆哆嗦嗦的还没有站稳,前面的鹰子与冷倪又撞了上来,稀里哗啦的一起跌滚回了一楼,一楼见楼梯上滚下了一大堆人影,顿时又是尖叫声一片,整个客厅兵荒马乱。

    我巍巍颤颤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电筒模式,刚才的磕碰中手机屏幕裂了,散出来的光散了形,心疼的摸了摸,用了好久了,希望里面没有坏。

    其他人都顺着光亮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沙发,各个都没有一副好脸色。

    一楼三人均面无血色,两个女生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们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鼻青脸肿,其中鹰子最为人,眼角嘴角都都磕出了血,再加上鼻血,有种五孔流血的错觉。

    而我和邵韶因为自闭症和李襄在后面做了肉垫,除了滚动时撞的淤青外,其他都只是些擦伤,自闭症扭到了手腕,李襄额头上鼓起了好大一个包,包上还在流血,看起来还蛮搞笑的。

    万幸的是被鹰子抱在怀里的冷倪,没有落下什么伤口。

    大家在沙发上用了十几分钟才平缓下情绪,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你们鬼叫什么,吓死人了!”李襄捂着额头歪着嘴发出抽气的声音,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过其他人都没空回答他。

    锡兰的表情依旧惊魂未定,声音小小地恳求道:“可不可以先开灯,大家的脸青青得,看起来好怕人。”

    “好的,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哎哟哟,疼死了。”鹰子立刻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电闸,不过的确如锡兰所说,大家都拿着手机照着,这种光半亮不亮,大厅里更显得阴森森得。

    “鹰子,药箱在什么地方?”这时邵韶则一一检查每个人的伤势,开口问道。

    “我就拿给你。妈的,果然是跳闸了。”咔的一声,伴随着鹰子的话语,光芒又重新亮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好像多了丝血色,我抬头数了数,包括自闭症在内九个人,万幸,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雪夜的事实在不希望再发生了。

    “你家又没有什么电器,怎么会突然跳闸。”我疑惑的问道。

    “你家才没有电器。厨房里可是冰柜,微波炉,电磁炉等等一应俱全。”鹰子一边在楼梯道旁的壁橱里拿出了一个药箱一边对我说道。

    “厨房的电器现在又没有用,瞎掰。”我白了他一眼。

    “谁知道是不是做饭时有电器没有关好,再加上打雷什么的,引起的跳闸,小问题啦。”鹰子将手中得药箱递给邵韶,邵韶是医学专业的高材生,迅速且娴熟的对众人进行了消毒,上药,包扎。

    小三仔对我呶呶嘴,眼睛转了一圈贼溜溜的道:“以后谁要是娶了小邵可有福了,又会做菜又懂医术,简直上的了厨房下的了厅堂......”

    “怎么,娶了我就没有福啦,饭可是我做的!”夏然然不甘示弱的说道,打断了他的调侃,两眼斜视的对三仔瞪着,三仔连忙陪笑道:“当然有福,当然有福。”

    我偷偷的瞄了邵韶一眼,发现她非常认真的在包扎,头发从她的侧脸搭下来,散发着知性的魅力。

    “你们刚才到底在叫什么?那么吓人。”李襄摸着头上绑好的绷带再次问道。

    这一问,对面的三个人又不说话了,锡兰一脸苍白地低着头,用手揪着衣角。

    “你们别沉默啊!小兰不怕,告诉我怎么回事?”鹰子上好药后走了过去紧紧抱住锡兰,虽然行动很温暖,但是脸跟打了马赛克似的,锡兰看见他这副尊容,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

    夏然然抿一下嘴唇,开口说道:“刚才不是突然停电了嘛,我们都很害怕,小兰走就过去想拉上窗帘,突然发出尖叫声,我便望了过去。”她深吸了口气,身体还是不争气的抖了下,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只见一张脸,死死得贴在窗玻璃上,对着我们笑。”

    锡兰在鹰子的安抚下逐渐恢复了平静,听见夏然然的话,脸色又变的惨白,声音发抖得补充道:“当时暴雨不停的敲击在窗户上,我很害怕就走了过去想要放下窗帘,正在解开窗帘细绳时,啪!耳边突然传来很大声,同时看见玻璃猛得贴上了一张脸,它的五官蠕动着,最后成了一张阴气森森的笑脸!”

    “阴气森森的鬼脸?”我跟着重复了一句。

    “就是那种死掉的人脸部出现尸僵呈现出的怪笑。”

    死人笑脸,我们听了,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窗子望过去,窗帘耷拉的落在那里,玻璃上只有水流过的痕迹。

    自闭症人冷胆大,听完起身就在众人的视线中走了过去,打开窗户,狂风立马夹杂着雨滴砸在他的脸上,他不在乎的伸头张望,顷刻转身耸耸肩,那表情代表什么也没有发现。

    鹰子见没事,便解释道:“小兰别怕,刚才一定是打闪的时候,正好有虫子或者鸟之类的被风吹到了玻璃上,闪电的强光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让你们看成了人脸。”

    他这样一解释,大家想想也有可能,人类需要安全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就容易接受了,继而都稍稍安下心来。

    三仔则对我们问道:“那你们楼梯上又怎么了,我也听到尖叫声了,而且,你们怎么滚下来了。”

    “是啊,听到邵韶的叫声后,不一会就看见楼梯上骨碌碌的滚下了一大团黑影,又把我们吓了一跳。”锡兰在鹰子怀里说道,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邵韶这时候在帮自己抹碘酒,听见锡兰的话她停了下来,看看鹰子又看看李襄,然后又看看我,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看见邵韶的反应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插话进来:“她看见了有人趴在楼梯上在扯了鹰子的脚!”

    “小倪?!”靠在沙发上的冷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虽然很虚弱,眼神却扫过现场每个人,众人见她醒了都围了上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小三仔继续追问道,所有人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冷倪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刚才的情景:“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楼梯上趴着一个黑影,正拉扯着鹰子的裤腿。”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鹰子,唯独我低头看了她的影子,虽然还是很小,但已经不再是半个了,恢复了人形。

    鹰子犹豫地说道:“我也不确定,虽然站久了两腿有些发麻,但不至于会跌倒,现在听她一说,倒像是真的,突然间是好像有什么拽了一下我裤脚,重心一偏就滚了下来。”

    那一瞬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邵韶又看了下我和李襄,咬咬嘴唇说道:“我……也看见了……”

第七话 留言

    “那你看我和亘君做什么,总不会是看见我们拉的吧!”李襄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情绪激动地吼道:“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害朋友?”

    “吼她做什么,当时就你走到了我们前面……!”我看不过去他吼一个女孩子,插话说道,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愤然打断:“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走到你们前面了,在你们滚下来的时候老子还在最下面给你们当肉垫,你不会昏了头吧,我还没有说是你弄的。”

    他这么一说,我沉默了,当时滚下后他是被压在最下面,所以不可能在我们前面的,而且上楼梯的时候他还走在自闭症后面,那走到前面的究竟是?

    邵韶低声帮我说话,小麦色的皮肤上也因害羞浮现了阵阵红霞:“亘君就在身边,不会是他的。”说完却神情诡异的说道:“我也不是说你,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这下连性子最缓的锡兰都急了,问道:“因为什么啊?”

    邵韶摇摇头,仿佛在说服自己:“无稽,太无稽了,我看见的半个身子在拉扯鹰子。”

    我们都呆住了,包括冷倪在内,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的确很无稽,什么叫半个身子,难道只有半个身子,大家都杵在那里不说话,冷汗顺着大家的额头淌了下来,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忍不住对冷倪望了过去,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影子就剩下了半个,那半个影子会不会是她丢失的那半个,想到这里我又转头对李襄看了看,他的影子很正常,可是我看见的那个诡异情景到底代表什么,再加上我和冷倪看见走到前面的那个背影明明是李襄的,虽然邵韶对他不熟悉,但我也看错了吗。

    脑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而且一个接一个,让人没有头绪,我正想着,突然灵光一闪,自闭症那家伙不是也一直在我后面,怎么把他忘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求助的向他望去,下一刻我吃惊的站了起来,连带打翻了面前的水杯,湿了一茶几,窗前空空无人,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这时大家的神经都绷的有点紧,现在自闭症又不见了,整个别墅充满了阴森之味。

    大家只敢远远地对这那扇窗户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里,好像那不是窗户,而是张噬人的怪嘴,地上被雨打湿的印迹就是它流下的口水。

    “他去哪了?小亘,你和他熟一些,他是不是回家了?”三仔对我问道。

    “我和他熟个屁啊,也只比你们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我哭笑不得,话虽这么说,我还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向窗户走去,将近走到两米的样子,就能看见窗外了,雨下得格外大,周围的树全都成了一群蠕动的怪影,发出了淅沥沥地响声,配合着风地呼啸,再加上狂风雷电,有种灾难大片的感觉,越靠近窗就越觉的害怕,生怕看见自闭症被怪物拖出去,血肉模糊地躺在外面,越是这样想越发走得缓慢。

    在大家期期艾艾的眼神中,我终还是墨迹到了窗前,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雨水打在脸上疼疼麻麻得,睁不开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用手挡开雨对外面看了看,屋内的灯光非常明亮,朦朦胧胧地能照到窗外的一小块地方。

    这时候反而不害怕了,自嘲地笑了自己反应过度,回头对大家说道:“没人。”

    邵韶扶着冷倪,两人也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伸头张望起来,我小声的问到冷倪:“是不是认识这家伙啊?”

    “你发现了?”她点了点头。

    想不发现也难啊,吃饭的时候你的目光都没有离开他身上,我暗自想到。

    “你看。”她指了一个位置,我顺着望过去。

    窗户外的草地上,有着一些深浅不一的踩痕,一直蔓延到房屋的转角处,但由于下雨的原因,有的已经看不清了,我想跳出去仔细看看,却被她拦住听她说道:“不用看了,是他留下来的。”

    “倪倪,你认识他吗?”邵韶一直在我后面躲雨,听到这个也好奇的问道。

    “是吧,小时候的朋友。”冷倪想了一下补充道:“很久没有见了。”

    “你这个小时候的朋友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我指指脑袋说道:“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出去溜达。”

    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哼道:“你看仔细些,这是两个人的脚印。”

    我瞅着个眼睛仔细看到,才发现这些大小不一的踩痕果然是两个鞋码,由于杂乱无章地踩在一起,难以分辨。

    难道真的象他说的,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人,那为什么鹰子说没有呢,是他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这样说来隐藏的人恐怕还不止一个,窗外一个,拉鹰子腿的一个,不对,那个只是半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人......想到这里,冷风一吹,我哆嗦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怕一个人出事了,说道:“我出去找找!”

    不等她们回应,我手一撑窗台翻了出去,落在房子边简单的水泥地边上,窗台上有一些摩擦的痕迹,被雨填住了,冷倪用袖子轻轻拭掉一些水迹,看起来像是尖锐物品划的。

    “嗯,那你小心点。”邵韶担心道,我点点头。

    我打开手机的电筒,顺着自闭症的脚印走着,窗户的灯光越来越暗,只有手电的白光照着前方,虽然有房檐拦着,但风大雨大,仍旧被淋了个落汤鸡。脚印消失在转弯处,我迟疑了一会,也转过弯,脚印在前方一段距离又出现了,除了脚印,地上还有许多划痕和这段的树枝,像是刚发生了争斗。

    再之后就没有印记了,我走了过去,除了地面杂乱无章,厨房旁边的外墙上还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凹陷,露出了金属色的光泽,这墙是用金属构建的?我用手敲了敲这里,又敲了敲其他地方,只有这里的声音不一样,好像是扇门。

    我推了一下,关的紧紧的,也没有钥匙孔,整扇门做的和墙面一模一样,不知道自闭症是不是进去了。

    我转身离开那里,这来的时候自己还不害怕,一转身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我拔起腿就跑了起来,迅速回到窗前,冷倪和邵韶还在那里等着我。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有人在追你?”冷倪探着头向我窗外望去,我抓抓头,没好意思告诉她我是因为害怕,辩解道:“雨下的太大了,我不想感冒了。”

    “也是,你看你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冷倪问道:“他人呢,看见没有?”

    “倪倪,你先让他进来擦干了再说。”邵韶在一旁说道,手里拽着条毛巾。

    还是这小丫头好,我心里感动道,翻回屋子里,一手结果毛巾擦起来,嘴里说道:“没有,不过我感觉这里也有别人,因为他好像和谁在后门打了一架。”

    “后门......”

    “后门怎么了?”在冷倪轻轻跟着我重复的时候,鹰子不知何时站在我们的身后。

    “你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冷倪吓了一跳抱怨道。

    鹰子抬抬肩:“你们太入迷了。”

    我把我们发现的跟他说了,他的表情变的难以琢磨。

    “先坐回沙发上大家一起讨论吧。”说完就直接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冷倪看了他一眼,低声和我说道:“这个人有点怪。”

    我听她这么一说,也狐疑了起来,感觉有些事情好像有了头绪,鹰子这个人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为什么会突然喊我们到他家聚会?他显然不是真正想追夏然然,不然也不会和锡兰这么暧昧。

    虽然高中的时候玩的挺好,但是谁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这事想想,突然觉得有点腻味了,再看他的表情,过于镇定了,我也敏感了起来。

    等我们坐好后,鹰子把情况给其他人说了,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照你们说的,如果那家伙去追那个神秘人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李襄问道:“你们确定他不是害怕这里跑走了吧!”

    “你很奇怪耶,说起来胆小的是你才对吧,连窗户都不敢去看,他就算说了你敢去追吗?这么大的风雨,你连敢不敢出这个房子都是问题,还在这里说三道四的。”夏然然有些看不惯李襄的态度讽刺道,冷倪和邵韶也一直冷眼看着他。

    晚上开始李襄表现就很奇怪,不似刚见面时的个性。

    “我怎么不敢追了,我......”

    “好了,不要吵了!”他急忙吼着解释,却被我打断了,比起他胆不胆小,我更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倪抱着和我相同的态度,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说道:“也许他进到后门了,鹰少,我们可以进去看下吗?”

    “后门只能从里面开,不过你们想看当然可以。”鹰子看了下冷倪说道:“后门是用来逃生用的,就在厨房杂物间间里,后门就在那里。我们过去看看,其他人就坐在这聊聊天好了。”

    其他人本身也没有想动的**,一个个瘫在沙发上,邵韶在给自己处理伤口,最后还是我们三人进了厨房。

第八话 受伤

    我一直没有进到厨房里看看,现在进来了才发现里面真的大不一样,跟外面没有多少现代科技不同,里面根本就是金属丛林,科技大观园。

    进门处就是一个连体型镶嵌式的大冰箱,然后就是上下各一排高档的厨具和全自动智能化电器,从洗碗机,热水机到烘烤机,从电煲锅,消毒柜到微波炉等等,的确象他形容的‘一应俱全’,而且所有的颜色都选的银色系,到处都象镜子般,仿佛置身在另外个世界似的。

    “乖乖,你这个厨房,也太夸张了。”我不禁感叹道,他得意的点了点头打开杂物间的门,表情就在说‘是谁说我家没有电器的’。

    杂物间和旁边的储藏室是相通的,类似小走廊的一个空间,里面放着各种的清洁用具,鹰子移开了扫把拖把之类的后,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了玻璃门,里面挂着毛巾。

    “这里就是后门了。”他用力把上面挂毛巾的钩子往里按又往外一拉,发出了咔嚓一声,柜子后壁出现了一个把手,他一扭动,墙壁立刻打开了,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

    “这个暗门有问题。”冷倪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我不着声色的点点头,门口的虽然有杂乱的足迹,但是没有进来的印迹。

    “有字迹......”冷倪的声音又适时的响起了,还是女生细心一些。

    在地上刻着四个鬼画符似的大字“小心有鬼”,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奇怪,刚才并没有这几个字啊,难道是我刚转身后有人写的?有鬼,是说那个鬼脸还是那半个鬼影,无论哪个都让人觉得胆寒。

    冷倪抓着我的胳膊不说话,鹰子也一脸阴晴不定,说道:“我们先回大厅,这些先别和其他人说,免得大家害怕。”

    我和冷倪对看了一眼,现在我俩都不相信他,但是他说的有道理,还是同意了他的话。

    回到客厅里告示大家没有找到人,其他人都一脸唏嘘,外面这么的风雨,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本也想劝他们先回城里再说,但这时候我让他们走他们肯定不愿意,不过就算是我自己,这么大的风雨,我也不愿意离开,还是先住下,等第二天雨风雨小些了再走。

    李襄依旧一脸不高兴:“故弄玄虚的家伙,说不定被风吹到海里都,鹰,这人一点都不尊重身为主人的你。”

    “少说两句,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小三仔打断道:“我们要不要报警?”

    “没事的,他这么大一个人,还会跑丢不成。”鹰子阻止道,见大家也失去玩的心情了,提议道:“这样吧,大家都累了就回房吧。我们现在把房间分配下。”

    “嗯。”大家担心的哼了声,鹰子又开口说:“房间自带厕所,可以沐浴,门是用制作保险柜合金材料,还有双重保险锁,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闯入的。”

    二楼上一共有五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因为女生们很害怕,就分给了邵韶,然然,冷倪三人一个大房间,鹰子和锡兰一个房间,三仔本来想和我一起睡的,结果李襄说他带了psp,瞬间就抛弃了我,看来两人是准备晚上窝在床上联机通宵打游戏了。这样我就分到了个单人的小房间。

    在回房间前,我拉着冷倪到一旁问道:“那家伙叫什么,你觉得他到哪去了?”

    “记得好像叫什么古来着,我有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这么大雨,谁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这人虽然奇怪,但是做事情都有分寸的,另外我刚才想了一下,这字并不一定是他刻的,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她小声的说道。

    “嗯,现在发生事本身就不正常了,这刻的字不知道是在提醒我们还是故意让我们害怕,我们得更加注意安全才行。而且我总有点心神不宁,你们几个女孩子要特别小心啊。”我看着她,又想起了她被咬掉了一半的影子忍不住关心道:“你真的没事吗?”

    她笑了笑:“大男人还担心着担心那的,我身体可好的很,我会帮你照顾好邵韶的,放心啦。”她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动作,转身笑着回到她的房间里。

    真是个有趣的女生,我摇摇头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向走廊的尽头,相对他们的房间我选的这间真得要小很多,住起来却安心些,房间是长方形,房门旁就是个小卫生间,靠卫生间的外侧墙前并排放着书橱和衣柜,然后就是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淡蓝的被子,很干净。

    “还满符合我的品味。”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在我租的房子里,也用的是蓝色床套,所以对这个房间感到一丝亲切。

    正对着书橱的墙上有一块大扇玻璃门,窗外有个小阳台,这也是我看中了这个房间的原因,打开窗帘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大海,虽然现在一片漆黑,但是雨停后,应该可以看到非常漂亮的景色。

    我一边幻想着美景,一边锁好门窗,稍稍梳洗后就打开电视上了床,没过多久困意涌了上来,在电视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没睡一会又醒了,睡得很不舒服,晚上喝的啤酒,尿涨。看了下时间,才十一点多,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

    如厕完洗把澡,躺回床上接着看电视,这会又觉得肚子饿了,晚上就灌了了些啤酒,根本没吃什么,这受了惊吓又排泄过后,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说起来,鹰子准备地还满周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女生们买的零食放在了电视柜上,这下可派上了用场。

    我走了过去拿了一块点心,剥开包装纸,往嘴巴送去,电视里突然发出了敲门的扣扣声,半夜听起来还挺真实的,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叩叩叩,叩叩叩。”每隔一下,就急促的敲几次,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但声音越来越急切。

    这也太真实了,望了一眼电视,明明是在放广告,并没有敲门的场景。

    原来真的是门在响,敲了这么久了难道谁有什么急事?还是说邵韶想我了,来找我侧夜长谈,我一边贼贼地幻想到,一边走到门前打开了门,走廊的灯有点阴暗,门口空空如洗哪里有人,日,肯定是那两个小子的恶作剧。

    我呸了一声,这也想吓我,关门上锁。

    这时敲门声竟然又响起来,我悄悄的解开锁猛的拉开门,依旧什么都没有,我连忙关上门,冷汗又出现在我额头。

    果然一关上门,声音又继续响起,我定了定心神,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位置,发现是从背后传出的。

    我背后有什么?一扇落地窗,难道有人在阳台上,谁会在刮风下雨的半夜跑到那里去!

    于是在厕所拿了一个比较称手的东西,马桶栓子,准备一有不对劲就栓上去,神挡栓神,佛当栓佛!

    当我吸了口气猛的拉开窗帘时,看见眼前的场景还是顿时脸就绿了,毛孔瞬间炸开来,条件反射的往回退去,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背瞬间浸湿了一片。

    在我面前,一张卡白的脸飘浮在外面,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不停的用额头撞击着玻璃。

    这不会就是锡兰看见的那张怪脸吧!我闭着眼睛爬起来把窗帘重新拉好,一边念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都是幻觉!吓不到我!”

    “是我。笨蛋!”完蛋了,还产生幻听了,我没有听到,我没有听到。咦,这声音好耳熟啊,之前好像还在哪里听到。

    这……这不是自闭症的声音吗?!我慌忙又拉开窗帘,果然是那家伙,一身黑色劲装,在雨夜里,看上去就象颗人头飘着似的,吓死人了。

    一看见是他,我立刻打开玻璃门,他大概受了伤,需要我搀扶着才能走动,嘴吧喘着粗气,全身都湿透了,却没有冲淡浑身的血腥味,左臂耷拉身体的旁边,右臂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但是并没有在流血。

第九话 黑脑袋

    我急忙到卫生间拿了干毛巾给他擦掉雨水,虽然不熟,但看见自己认识的人搞成这样还是担心极了,问道:“怎么弄的这么惨。”

    他看见我,精神好像放松了下来,表情顿时变地恍惚了,由于失血脸色青白一片,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从喉头发出一些声音,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了,似乎徘徊在昏迷的边缘。

    我将他的头发擦干后,小心翼翼的脱掉他的上衣,得帮他擦掉身上的血水冷雨,必须马上换成干燥的衣服才行,不然寒气肯定会钻进身体去的。

    这一脱却把我震到了,在他身上除了纵横交错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老疤,现在还有许多刚结血痂的小伤口,虽然他看起来不象什么打手类的人物,但肯定不是什么古董店的小伙计!

    除了右手臂上的伤口,最严重的还是一条在背上从颈部延伸到腰部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的骇人,上面糊着些黑绿的泥状物,一些血从里面渗出,混合出了恶心的色彩,不用低头就可以闻见冲鼻的腥臭味。

    这么大的伤口,得赶快去拿药箱并通知其他人才行,我慌忙的站起身就要出去,耳边传来他虚弱的说道:“别说!”

    我诧异的望着他挣扎着起身,扯住了我的手,脑子里乱成一团,都伤成这样了还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顾虑,冷倪不是说要相信他吗,再加上只要我不答应他就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救人要紧,只好说道:“好,我不说,但是我要用什么借口去拿药箱?”

    他从裤腿里抽了把匕首,在我还没来及反应之间,刀刃从我手臂上空轻轻划了一下,皮肤就出现一个小口子,血瞬间咻咻流了出来。

    “我日,好疼,你都伤成这屁样了,还这么狠!”真倒霉,这该死的匕首一定是个神器,隔空从我皮肤上滑过就出血,也太锋利了,我瞪着他骂道:“自闭症,要不是你受伤了,我一定要把你打一顿!”

    他似乎力气已经用完了,头越垂越低,我见他这样也不敢耽误,连忙一路小跑下楼。

    拿到药箱后,想想又到厨房用袋子装了些冰块,冰柜的冰乱七八糟的,好像被谁用过了,凹凸不平,但因为担心自闭症的伤势,没有细看就赶紧上楼。

    哪知刚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开门声,三仔探出头来张望,看我手上拎着药箱,嘀咕道:“咦,还真有人,妈的,输了二十。小亘,这么晚了你在干嘛?”

    我把伤口露给他看,他望了一眼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你自己包扎下,我去玩了。”

    说完立刻关上门,这货特地出来看我好戏的咯?我无语的在心里呐喊道:“……你妹,我想受伤啊!”

    快步回到房间,自闭症已经在椅子上不醒人世了,正面受伤不重,主要是背后的伤,我连拖带拉的把他弄到床上,别看他瘦瘦的,还挺沉的,又要注意不能碰到他的伤口,就这一小会我出了一身的汗。

    将他趴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型,处理起身上的小伤口,用热毛巾一点点弄干净,再用酒精消毒,这些很快就处理完了,轮到背上那条狭长的伤口,我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真的无法想象他怎么活下来的,而且他遇到了什么,才会留下这么一个伤口。

    不过别看这小子瘦,全身都是肌肉,挺有货的,加上脸蛋也长的不错,一定迷死了不少女人,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手拧干毛巾准备擦起来,可是毛巾刚碰到他,他的手猛的从前面拐过来抓住我,艰难地说道,:“不要擦,直接绑绷带……”,还没有说完又昏了过去。

    “…”叉,这货到底是醒的还是晕的,我慌乱的将绷带乱绑一通,直到绷光了才歇手。

    抹了抹头上的汗,床上的人和木乃伊没有什么区别了,我满意的在衣柜里拿了件睡衣给他套上,还是很欣赏我的技术的,不过有钱人就是任性,明明没有人住的别墅,却装满了整整一柜的睡衣。

    把他挪到一边,自己靠在另一边,床够大,两个人睡在上面也不显得拥挤,他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了下来,虽然我满心疑问,但也只能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再问他了。

    这样忙一下,已经凌晨两点了,迅速的抹了把脸赶紧躺了下来。今天发生了许多怪事,一旦放松下来,眼皮子立马就在打架,迷迷糊糊得,困得很,靠着床背一下就睡着了,但说是睡着了又睡得很不舒服,就像是那种好像睡了,又好像醒着的感觉。

    我翻了两个身,还是半梦半醒的,这种感觉让我很烦躁,不停地想扭一扭来缓解一下,但突然,我停了下来,一种诡异的感觉替代了这种烦躁感,又或者说是种恐惧的情绪阻止着我的动作,好像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

    我想忽略这种想法,但越是这样,脑海中越是想的带劲,‘说不定真有什么在看着你呢,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鬼噢’。

    一想到这里,顿时一阵恶寒,寒意顺着血管快速流遍了全身,象是被丢进了冷库里一样,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这种状态保持了十几分钟,直到耳边却传来了自闭症的“呼……呼……”的喘息声,这才让我逐渐冷静了下来,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直到情绪恢复正常,回想今天发生的众多事,似乎也不在乎再来一件了,何况这小子还躺在旁边,大不了拉个垫背的。

    这样一想,反而莫名得安下心来,我咬紧了牙根,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首先目入眼帘的是前方的电视机,节目信号已经没有了,整个画面闪烁着灰白的雪花点。

    环顾左右,虽然比较暗,但房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虽然那种感觉还存在,但我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心想道如果四周没有的话,那么应该就在天花板上了,我一咬牙抬起了头,空空的天花上并没有意想中的东西。

    我喘了口气,低头自言自语道:“笨蛋,有什么好怕的,别自己吓自己...呃...那...那是...”

    这时候,余光忽然瞟到一些东西,汗毛就嘭的炸开了,战悚感瞬间涌满了全身!

    余光所到之处,床的边缘有一排大小不一的黑色脑袋慢慢得床底下探了出来,直到露出了半张才停止,死死地盯着我。

    我慌乱地往自闭症那边挪了挪,这过程中前方的床尾处又缓慢的升起了几个黑色脑袋,与旁边的一起将床包围了一圈,一动不动就贴在床边盯着我。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它们,由于过于紧张,稍稍转动了颈子就发出咔咔声响。

    这种只露出半张脸的黑色头颅听见声响后,没有耳朵鼻子面庞也随之转动,紧紧地盯着我,两块凹陷下去的眼睛,黑洞洞得,注视的感觉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带任何善意,不带任何恶意,纯粹的注视着我,打心底感觉到恐惧。

    突然间,我停留在那些黑色的眼眶上的视线定住了,有种被吸进漩涡的无力感,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电视微弱的光芒,自闭症的呼吸,外面的雨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色,浓的化不开,称为深渊也绝对不过分,思维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停止了思考,停止了想象,只是思维不停从脑海中被抽离,好像要把我的意识全部吸走一般,再被漩涡卷散,溅得四处都是,与黑色的虚空融为一体。

第十话 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了。”耳边炸雷般响起了自闭症的声音,肩膀随着声音被猛的被拍了拍,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刹从接触点传遍了全身,黑色的漩涡如同受到惊吓般,四下鸟作群散,消失在虚空中。

    意识像被拉紧的皮筋猛得松开弹了回来,夹杂着异常多的念一同砸回了脑海,同时晕眩和剧痛也顿时在脑海里一重重袭来,让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我这时根本接不了电话,只能痛苦万分的按下了免提键。

    “......!...!......!..........................!”对方说话的声音急切又尖锐,我又不停的耳鸣,半天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好歇了半刻等症状轻一些才问道:“喂,谁......?”

    电话里的声音一直很嘈杂,仔细辩听了才发现是邵韶的声音:“邵韶,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现在在哪里,怎么那么吵?”

    “我......!这里......有......啊...又来了......!。”

    “还是听不清...什么又来了!?”话没有说完,电话就断掉了,我愣愣地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同时也发现那些黑色脑袋不见了,自闭症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看毛线啊!嘟…嘟…”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这时电话又响了,我连忙抓起来说道:“喂?”

    “亘君...我是邵韶……我遇到怪事了…”这回清楚了很多,估计是插上了耳机,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话筒里传来,声音间断。

    “邵韶,你别急。”如果她那里也发生了什么怪事,我一点也不惊讶,连忙安稳住她的情绪道:“慢慢说,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你一边走一边和你说。”她央求道,我听后快速地换好衣服起身,自闭症在一旁盯着我,一副要看透什么的表情,不知他有没有看见那些黑色的头颅。

    接下来,我也没空管他了,邵韶和我解释起事情的始末,她的语速焦虑又快速。

    “我刚睡觉没多久,锡兰突然打电话给然然说她不舒服,因为是女孩子的问题,不方便让鹰子知道,便喊然然帮忙,挂了电话然然就带着房间钥匙走了,我和小倪都睡的半梦半醒,可过了半个小时,然然还没有回来,小倪碰了碰我说到那边看看,也带着另外一把钥匙走了。我想她也出门了,一会会回来了吧,就继续睡,结果到了一点半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发现她两还没有回来,我就急了,两人手机都没有带,打电话给小兰,也是占线没有人接,于是我就准备出门,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不是她们吗?”我猜测道,打开门向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些黑东西给我造成了反差,本来昏暗的走廊,现在竟被橙色的灯光照得暖融融地,回头一看,自闭症也爬起来默默的跟在后面,已经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

    “嗯,我想是的,可当我走到门前,因为除了敲门的叩叩声外还有别的声音。”她呼了一口气:“指甲抠门声,呼吸声,怪叫声,她们知道我在睡觉,都有带钥匙,所以一定不是她们!?”

    此时我们已经站在邵韶的房门口,门是紧紧的关着,看起来并没用异样,自闭症紧盯着半响,目光便转移到门前的地上,蹲了下来,我看了他一眼对邵韶说道:“我们现在就在你的门口,没事,你打开吧。”

    “门口没有其他人吗,那你们有敲门吗?为什么我还是听见敲门和抓门的声音?”然后没等我回话,就听见一阵移动的声音,像是向房门走来,随后耳机嗒的一响,话筒里顿时传来了敲门声和抠门抓门的杂音。

    听见这种声音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门口只有我和自闭症两人,整个走廊一目了然就我们两人,那她那里的敲门声是什么?

    “你听见了吗,你确定我现在开门看见的是你吗?”她用了一种怪异的语气,让我也不舒服起来,心里想到要是她打开门出现了其他东西怎么办,又或者她打开了门,我这边的门却还是关着的怎么办!

    这么一多想,也不敢让她开门了,说道:“那我先到锡兰的房间看下她们在不在,然后和你联系好不好?”

    “……”迟疑了一会,邵韶还是犹犹豫豫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看见自闭症还在研究门前的地毯,我低下身子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问道:“你听见她说的了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皱起了眉头,手指在地毯上蘸了蘸,放在鼻前来回搓了搓,说道:“不知道。”

    这时我才看清楚,原来门前的红色地毯也湿了,就跟之前找小三仔他们的时候在阳台前看见的一样。

    我也学他用手蘸了蘸,红色的液体沾在了指头,还有些温温的,如果不是闻不到血腥气,我真的怀疑这是血水了。

    “自闭症,这是什么?”他煞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我忙说道:“你叫什么,你也不想听我自闭症自闭症的喊吧!”

    “……,吴古。”他站起身说道,走到阳台的玻璃窗前。

    吴古?无辜?嘿嘿,他老爹给他起名字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他会是这种臭德行,他哪点无辜了,根本就是个得肌肉僵硬症的面瘫。

    心里吐槽道,但还是紧跟在他后面,道:“无辜?是不是外面的雨水打进来,地毯掉色了?”说完没等他回话我又自己摇头否决掉,就算是虹吸现象也不会渗水渗到第二个房门前吧?就算是,前一个房间门口为什么没有见到毛毯湿掉。

    他看白痴似的看看我,然后继续不理我,我只好自己观察他观察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什么,那身伤痕告诉我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楼梯前的那块地毯上的湿印已经干了,和正常的没有什么两样。

    我打开落地窗,外面的狂风瞬间带着雨滴像子弹一样打了进来,不到两三秒地毯就湿透了,我蹲下用手点了点,果然只是湿了,那红色液体并不是地毯掉色,摇了摇头关上了玻璃门。

    想想也就该知道,鹰子家这么有钱,怎么会买那种淋到水就会掉色的廉价地毯,但那红色的液体究竟是什么?这一切他应该知道,得问问他……

    “到鹰子的房间。”自闭症说了一句,我点点头,也是我正在想的,转身带他往鹰子的房间走去,他并不知道各人各在哪个房间,奇怪他却知道我在哪个房间,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还有其他事要问他:“你的伤不要紧吗?”

    “无妨。”他不在意的说道。

    我佩服道:“你真牛,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动来动去的跟黑鱼似的,真厉害。”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断我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扁他。

    “你之前在窗子外面遇见了什么?”

    “有人在监视我们。”他回答道。

    “还真有他人啊?!你身上的伤是他造成的啊?”这栋别墅果然有问题,这么说起来,嫌疑最大的就是鹰子了,我暗自想道,但又不确定,也有可能是贪**子钱财的强盗啥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别人早就踩好点来打劫钱财,来个绑架什么的。

    “…嗯…”他应了声,表情倒是露出了一丝愤然,看来对方一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可能给他套了麻布袋打了一顿,也可能是有好几个人埋伏着,一定是这样的,我脑洞大开的想道。

第十一话 猜测

    他瞪了一眼,说道:“乱想什么,鹰子的房间在哪!”

    “走廊第二间,几步就到了。”下一刻我站在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应声,耳朵贴在上面也听不到动静,肯定是出事了。

    我试着转动门把,竟然一扭就开了,有点意外,却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俩前后走了进去,房间里干干净净的,被子整齐的叠在床上,一点也不像有人住过,自闭症一副你是不是记错的表情。

    我抓抓头心里想到,是这间房没错啊,因为我是最后进房的,那时候他们都回房了。

    我四处看了看,在卫生间的浴台上,发现换下的衣服,是锡兰穿过的,连忙说道:“没错啊,你看,衣物都在这里,肯定是这间了。”

    他不可置否的望向别处,这家伙竟然耍我!

    在卫生间除了女式的衣物,在梳洗台上还置放着锡兰的手机,自闭症拿起来翻开就看。

    “无辜,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侵犯了**权知道吗?你还看,都和你说**权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权!咦,连密码都没有,这小女孩太单纯了。”我一边给他普及法律知识一边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翻的聊天记录,顺口问道:“之前为什么不让我擦掉那绿黏黏的泥巴?”

    “那个是......跟你说了也不会明白。”他开口回了一句,我偷偷竖了个中指,责备道:“就是不明白,你才应该跟我解释吧!”

    “没必要。”他板着他的棺材脸拒绝了,他接着说:“我叫吴古,不叫无辜。”

    一句话气得我牙痒痒,回道:“是,无辜!”

    说完低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机屏幕上,上面显示十一点的时候给然然打过电话,十二点半有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通话时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虽然没用标注姓名,我猜想是鹰子打的,一是他不在房间,二是一个的通话,除了不可理喻的恋爱中人,还能是谁能说那么多话,而期间有邵韶打的三个未接记录。

    “你发现了没有。”自闭症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疑惑的望着他,他接着说道:“没有信号。”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电线杆’那里一格信号都没有,我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是同样的。

    信号是什么时候断开的?邵韶才打的电话没有多久,难道是刚刚断开的?那么我定制的天气预报短信为什么没有收到,难道说一直都没有信号?那刚才电话是怎么通的?!我连忙回拨了一个电话给邵韶,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

    “号码给我。”自闭症对我说道。我一愣,问道:“谁的?”

    “当然你的。”

    “噢,15……”报完自闭症拿出手机就拨号,电话下一秒就通了,

    在响了几声之后,自闭症挂掉电话,虽然没用信号,但是电话却能打的进来,而这同时我也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忙惊道:“无辜,我们之前敲门,讲电话那么大声,李襄和三仔怎么会听不到呢?”

    边说边拽着他跑到他们门口,果然那边也没有人答应。

    “之前我帮你拿药箱的时候,只是经过了一下,三仔就听到了脚步声,开门问我怎么了,现在这么敲都听不到,见鬼!”

    “他问你拿药箱做什么的?”自闭症若有所思地问道,我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地上说:“恐怕这个房间也出现问题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地上也有湿润得印迹,同意的点点头。

    他伸手扭了下门,同样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房间里凌乱不堪,床上的两个被窝隆起,但是人动也不动。

    “三仔,李襄,你们没有事吧?”我连忙走到跟前,掀开被子,被子里是空的,转手掀开另外一个人的被子,一团黑影‘咻’的串了出来,飞速的跑了出去,自闭症反应迅速,转身就追了过去,等我跟到门前,人影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上楼了,还是下楼了,连点声音都没有。

    走到楼梯口停了下来,往上看了看黑乎乎的三楼,决定还是先到一楼瞧瞧。

    一楼的灯发出温暖的亮光,灯是我拿药箱时开的,那时慌慌忙忙的忘记了关,现在倒是助长了我的胆量,我笑了笑,大步走下了楼梯。

    跟白天客厅不一样,晚上的客厅被外面的狂风骤雨击打着窗户,弄的象开摇滚演唱会一样,叮铃哐啷的,客厅一目了然,什么人都没有,我不死心的把沙发后面和桌子下面都仔细看了一遍,连只虫子都没有发现,只好再次上楼,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厨房传来了“哐”的一声。

    听起来是什么被撞掉的声音,我重新走回客厅,一进厨房就发现储物间的门开了,地上掉了一口平底锅,一个人正半身趴在门前,另外半个身子趴在储藏室的门里,从衣着来看,正是之前不见了的冷倪。

    我连忙跑向她,这时外面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她突然抽动了一下,整个人向储藏室移动了起来。

    “谁!”我吓的停住了脚,大吼了一声,吼完冷倪就停止了移动,半天都没有新动静,我谨慎的走到门前,没敢靠近,刚才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她。

    闪电过后储藏室乌漆墨黑的一片,厨房渗出的光只能照到储物间里,再渗不进去储藏室。

    一团黑影卷在里面,刚好躲在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我也不敢走近看那是什么,说不定就是把自闭症伤成那样的家伙,我连忙将冷倪她拖回房屋,见它依旧没有动,关上储物间的门,才松了口气。

    她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手臂和脸上有不少擦伤,呼吸微弱,体温很低,冰冷的象是刚从冰柜里掏出来的一样,还有些细小的冰渣,冰渣?我掉头一看,冰柜的门是翻开的,难道她是从冰柜里刚被拖出来的?

    我站起身对冰柜里望了一眼,果然里面乱糟糟的,难道之前我取冰的时候她就在冰柜里,我打了个寒颤。

    “冷倪,冷倪!”我扶起她拍拍她的脸对她喊道,她昏迷不醒。

    见状只能先背起她回到了二楼,自闭症已经在那等我了。

    “追到了吗,是不是我那两个朋友之一?”我问道。他摇摇头说道:“跑的太快了,上了三楼就不知道钻到哪里了,再加上听到你的吼声,我就下来了。”

    “难为你说这么多话。”我开玩笑道:“那你在这等我的?”

    “刚好路过。”他不在意的回道:“给我看看她。”

    我把冷倪轻轻放到地上,自闭症用匕首在她的脸旁边比划了两下,看的我心惊胆战的问道:“你不会是想杀了她吧?”

    自闭症没有理我,把匕首一收,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冷倪却幽幽转醒了,自闭症皱着眉头问道:“你没事吧。”

    冷倪看见消失又出现的自闭症也不惊讶,苦着张脸回答道:“你回来了啊,怎么会没事,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好。”她继续说道:“这别墅有问题。”

    “嗯。”自闭症点头道。

    “我听到些这别墅的传说。”我插话道,自闭症和冷倪看向了我,我开口把鹰子和我说的故事复述了一遍,他们听完竟然异口同声的叫道:“挂兰娘娘!”

    “谁,你们在说谁?”我不解道。

    冷倪回答道:“那位高人的名字叫挂兰娘娘。”

    “原来如此,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么这里可能有一只怪物的鬼魂在作祟。”自闭症接着感叹道:“难怪楼上的房间数为十二,对这种能控制水云风潮的怪物,也只有用十二节气神符了。”

第十二话 地下室

    “对了,我们得到储藏室去,然然被抓了。”冷倪突然叫道。

    自闭症脸色一变,说道:“是被人抓了还是被其他的什么抓走的?”

    “绝对不是人类,那种半透明的黑色触手,想想就恶心。那时我下楼找然然,刚好看见她被黑色的触手拖进了厨房,正要上前救她的时候,身体却极度不适起来,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般。若不是当时就在厨房,冰柜又够大,钻进去才得以逃掉一劫。亘这么一说,那触手可能就是‘海神’灵体了。”

    “的确,我身体也出现了问题,海神既然灵体实体化了,看来这么多年,封印开始松动了。”自闭症说道:“不过这里除怪物还有其他人类。”他说道,迈开步子,我们迅速向楼下跑去,我一边跑一边忍不住道:“海神是什么,妖怪?”

    冷倪对我回答道:“海神不是妖怪,是一种有着智慧的智慧生物,生活极远的深海中,这种怪物天生可以呼风唤雨,他们的数量非常稀少,而且不能适应浅海和陆地的环境,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出现了一只?”

    “可能变异了,现在污染这么严重……”我猜想道:“那现在它就剩下一颗珠子了,还可以兴风作浪?”

    “如果象你说的是变异种,就有可能,毕竟连挂兰娘娘都没有办法消灭饱含它怨念的珠子,而选择封印在这里,等日后有了办法再进行处理。”

    “怨念复仇?”我啧啧了两声,这情节的发展我都开始好奇了,那窗外的鬼脸,半截影子,李襄的变化说不定都是它搞的鬼。

    “找替身。”自闭症简略回道,快速的走向了储藏室,这时我们已经来到门口了,冷倪拍开墙上的灯,照亮了塞满贵重物品的房间。

    “鹰子还真不怕被惦记。”我看着一屋子的古玩书画说道,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目带鄙夷道:“赝品。”“次货!”

    难怪,没想到鹰子也会装大头,我吐吐舌头,顺着周围看了一圈,眼尖的发现靠墙的架子被移开了一小截,露出了一个半人宽的洞口,我指着那说道:“那边!”

    自闭症走上前,单手将架子拉到一边,露出了两人宽的椭圆形洞,架子上的箱子盒子掉了一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我一皱眉头,抱怨起来:“你可以温柔点吗!被鹰子发现了怎么办。”

    冷倪走到旁边,用手机对里面照着,有阶梯通往下面,嘴里说道:“听你的口气,怕是也怀疑上那富二代了吧?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但是绝对不在我们附近。”

    我听她这么肯定的说,心里尚有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我对鹰子一直都没有相信过,更何况这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要是说与他无关,那才是怪事。

    我正想着,就见自闭症一猫腰就钻了进去,冷倪紧跟其后,我连忙叫着等我,深吸了口气跟了上去,这二位还真是胆大。

    阶梯不长,大概也就十几步的样子,来到了一个二十几平的长方形空间,没有触手,也没有幽灵,借着手机的光亮,然然就躺在空间的后半截一动不动,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口,漆黑,冒着寒气。

    冷倪跑过去扶起然然,检查起她的状况,自闭症则四处游走了起来,好像在寻找什么。

    不一会他停留在左面墙前,摸索敲打了一阵,像是确定了什么,手指呈爪状对着墙一用力,手就抠了进去,扯出了一只扁平的盒子,外观古色古香,似乎相当值钱。

    “你咋知道墙里内有东西?”我靠近他看过去好奇的问道,自闭症将其打了开来,里面装着数张黄旧的纸张,我又问道:“这些纸又是什么?”

    自闭症不理会我,一张张的翻阅起来,惹的我在一旁猴急,冷倪检查了然然一番,没有发现伤痕,便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替疯子解释道:“这是挂兰娘娘的习惯,娘娘怕自己有天会遭遇不测,每次未处理完的事情都会留有记号,熟悉的人可以根据留下来的记号找到相关的信息,就可以对事件再次进行处理了。”

    “挂兰娘娘是什么人,这么用心!”我说道,一边望着疯子手中的纸张,看起来像是别墅的构造图,我看的刚好是三楼的,图纸上两边的房间都是向内弯曲,往楼层中心扭了过去,若要形容起来比较象有着两条旋臂的星云。

    上面陪着一些古文,潦草的不知道写的什么,疯子他看了一会,对冷倪说道:“你来看。”

    冷倪站起身子,接过看了起来,惊讶的说道:“这个建筑布置了不少阵法啊。一共四层,一层是用海神的骨架造成,但设计图上面并没有画厨房,怕是后期加盖的,海神的骨头可能有着干扰电子产品的能力,所以在正厅里没有电器,二层有五个房间,刻得是五行结界,水的房间最小,土的房间最大,这样用来限制海神吸收海水的灵气,三层则是十二节气神符封印,挂兰娘娘果然道术精湛,螺旋形的结构是竟然是为了反转太极,这样太极便由阴阳化混沌,让海神不能产生怨灵,与之相对应的是前面的那个地窖,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里面上摆了一个九宫,绝了地气。”

    我鄙视的看了自闭症一眼,怪不得不和我说,搞了半天是自己也不明白啊,在心里诽谤了他一下后,问道:“冷倪你是道姑啊,这么厉害。”

    冷倪听了噗嗤一笑,发出银铃般地笑声:“道姑?道姑?哈哈,谁说不是呢~我家里是学道教的,所以懂得一些这个。”

    我被她笑得有些脸红,急忙开口问道:“那这个别墅是相当厉害的封印咯,怎么它现在还可以行动?”

    自闭症则在旁闷哼了一声:“不是有蠢货破坏了封印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你们快看这个。”冷倪突然惊呼了一声,手中拿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因为时间很久了,感觉一碰就会粉掉。

    我们围了上去,黑白的照片上有一位女子,眉宇之间竟然和然然有七八分相似,我们不禁疑惑了起来,问道:“这人是谁。”

    冷倪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关系虽然好,但她没有提过她的家人,我们也没有多问,这么说来,她一直住校,只有寒假才回一次家。”

    “这照片放在盒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把照片接了过安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下,发现背面有个秀气的小字‘祭’。

    “这女子估计是海神的祭品。”冷倪也眼尖的瞄到了,她说话的同时,楼梯处突然一暗,入口被人堵上了,地下室立马漆黑一片。

    “谁!”自闭症反应非常迅速,他往上一窜,手中的匕首如银蛇吐信的划过,堵在外面的物体顿时变成了两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还堵在门口,我们连忙上前用力一抵,卡的严严实实的,纹丝不动。

    “还想关住我们!”自闭症拿匕首比划了几下,想要切开障碍,没想到身体一个晃咧,跪摔在地上,双手扶住匕首才没有能倒在地上:“冷倪,我身体又出问题了,你有没有办法。”

    冷倪摇摇头,说道:“没办法啊,别说你了,我的身体早就出问题了。”

    你当然有问题,影子都被吃了一半,我心想道,不死心的推着堵着门的东西,说道:“我们得快上去,邵韶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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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球,地球是我们所居住的地方,美丽,富饶,充满了神秘。在探寻文明的路途中,世界不停的改变着,悄悄的发生着许多常人无法得知事,末日也并非没有发生,只不过许多次被不为人知悄悄处理了。 一名注定卷入这些的男子,因此经历了连串的事件后,才发现,阴谋一直没有停止。星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