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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量白     燕藏雪txt下载     燕藏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章 闻香识女人删减版

    现在贺六浑知道了,为什么男人在一起喜欢应酬,男人在一起可以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因为只要说到女人,朝 堂上最正派的男人,也和自己一样色眯眯的,而且还真的是见多识广。而且自己也见识到,青楼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夜店 和九龙塘偷偷摸摸一个人上的黄楼。在这里,可以享受美酒佳肴和音乐歌舞,或者舞文弄墨,吟诗作赋。不是简单的解 决生理需求,而且得到松驰和宁静,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心,把烦人的政务、扰人的功名和诱人的利禄暂时忘却,体验一 种“宠辱皆忘”的境界。

    尔朱兆吩咐身边的美婢一声,去把徐月华请来。美婢应声而去,此刻,酒菜已经慢慢上来了。关于女人的话题 在持续着,这是男人最喜欢的话题之一。

    元匡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个燕来居的女人,的确是洛阳最有名的,歌舞乃是一绝,其他地方无法比美啊。” 元礼明显是此道行家,极有发言权,笑道:“燕来居最牛逼的是从小培养人才,光是挑人就要过三关。第一关

    看看女子的家世,莫要有不清楚的来历。现在很多家里都是主动把女儿送上门的。第二关就是看体态。  要求女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眉毛据说也有讲究,要清晰,眉尾不能太掉;眼睛非要很大,细而顺最好,三角眼是万万不可。身材要胖瘦适中,最重要一条是头发要浓密。因为,头发是否乌黑浓密是一个人性+欲是否旺盛的外在表现。发紫发黑的唇色被 。。。。。。 认为是“索命”,也是万万不可的。

    第三关就不好说了啊。哈哈哈。“

    尔朱兆也是第一次听说,就笑骂道:“快点说,折腾人呢。”

    元礼低低声音说道:“第三关就是luo身检查,主要查看女子的   。。。。省略这都是被男人认为是“损阳伤身”之人,甚至会招致横祸。”

    此言一出,四个人哈哈大笑。边上的美婢羞涩难当,元礼更是得意非凡,笑道我说对了吧。

    贺六浑只能吃菜,做个听众。心里这个感叹啊,做个旧社会的男人真好啊。忍不住问一句:“就这样挑选,还 有多少人可以留下啊。”

    元礼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你知道每年抄家的官员多少,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家特意送女孩子来卖。光这些还只是 挑人,更主要的是这些人必须要略知琴棋书画,唱词、舞蹈更是必然要学习的。徐月华就是颇有天分,才一举成名的。  ”

    贺六浑无言,继续喝酒,自斟自饮。

    元匡更是凑趣说道:“这个闻香识女人的确是自古有之。老夫看过《杂事秘辛》,那个挑选宫女,真的是细致入 微。说道前朝汉桓帝选妃的记录,那真是血脉贲张啊。“

    一说到女人,再老的男人都有话说啊。

    元礼更是兴奋,说道:“中尉大人,快说来听听吧。”

    元匡笑眯眯道:“梁莹芳气喷袭,肌理腻。。。。。。。髀至  足长三尺二寸,足长八寸;胫跗丰妍,底平指敛,约缣迫袜,收束微如禁中,久之不得音响。“

    汗哒哒,真的是醉了。挑选女人,连尺寸都有标准啊!就是说梁莹的身体是血脉充盈,肌肤健康、美丽,以致肌 肉肥瘦合宜,骨骼匀称。她的身材高矮适度,恰到好处。从头顶至脚底高七尺一寸(东汉尺相当现在0.6912市尺,约1.63米),肩宽一尺六寸,臀部比肩宽少三寸,臂长(肩至手指)各二尺七寸,指尖至手掌四寸,十指尖尖,如破土而 出的鲜竹笋。自髀骨至脚掌长三尺二寸,脚长八寸,脚踝丰满而华润,脚掌子整,脚趾整齐、收束。

    元礼听得也是目瞪口呆,说,见识了见识了。不怕你老,就怕你不骚啊。

    贺六浑心里在暗暗感叹,怎么感觉是在说云姑娘。贺六浑现在熟悉的女人,胡姑娘那是绝代艳丽,身高差不多到 了一米七,那个体态娇娆自己知道。云姑娘的身材就是刚刚说的这种,汗颜汗颜。想到胡姑娘,心里一疼。一想到云姑  娘,昭君,贺六浑就心神不宁,有点坐不住了。

    这时,门帘一悬,进来两位美女。尔朱兆和元礼一看就喜笑颜开。其中一位,身材火爆,前凸后翘,不问可知, 就是尔朱兆喜欢的艳姿。另外一位必定是修容,清秀无比,身材却显得娇小一些。

    两位美女一来,这酒桌上热闹非凡了。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极了。

    尔朱兆笑着问身边的艳姿:“为什么来得这么晚?”艳姿一看就是玩的开的女人,说道:“小女子看书去了,要 配得上我们侯爷 的风采啊!”

    元礼哈哈大笑:“看书,看什么书啊!”

    艳姿笑道:“看《烈女传》啊“。一言既出,笑倒一片。一个青楼的女人,说看列女传,这不是笑话人吗?让这 些来喝酒玩女人的男人情何以堪啊。

    元匡笑骂道:“母+狗无礼!”

    谁知道艳姿立马回道:“我是母+狗,各位是公猴”。此言一出,元匡哑然失笑,拍手叫好,拍案称绝,自罚三  杯。贺六浑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三位  当然是“公侯”。但“公侯”与“母狗”相对应,又怎么听怎么是“公猴”。艳姿既戏弄了中尉大人,又不怕追究,当然极富巧智。如果往深里一想,则不难想到,满朝“公侯”,不过只  是“公猴”;“冠冕堂皇”,不过只是“沐猴而冠”,那就真是鞭辟入里,妙不可言了。

    元匡这个老家伙,掉过头来想找修容聊天了。半开玩笑地问:”修容修容,你看我与元礼比怎么样?“

    修容不假思索就回道:答:“中尉大人,你乃宰臣也;元礼,情哥也。要是经纶朝政,致君泽+民,则元礼不及参  政;嘲风弄月,惜玉怜香,则参政不敢望元礼。”这个回答实在太妙了。它既解释了自己的感情,元礼是自己的恩客, 自然比较容易讨女人喜欢。婉拒了元匡,您老人家是国家栋梁,自然不屑于儿女情长,又不得罪元匡,国家栋梁自然比 多情公子身份高,面子大 。

    元匡哈哈大笑,说道:“燕来居,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再自罚三杯啊。”

    贺六浑的心里也是惊叹,这些女人都是人精啊,这个说话水平,这样的外交辞令,便是苏秦、张仪之辈,只怕也要 自愧不如。

    这时,尔朱兆有点急,对着一边的美婢说道:“这徐姑娘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未落,一个美婢挑开门帘,进来一位二十左右的姑娘。元匡一看,赶紧起身,招呼道:“徐大家大驾光临, 真的是蓬荜生辉啊。”这个老不正经,和我们说话从来不起身,一个女人来了,这么热情。

    尔朱兆也是喜出望外,哈哈大笑,有点得意。

    贺六浑第一眼印象就是天姿巧慧,容貌娟妍,有点类似后世的美女明星郑双。然后自己按照刚刚说的这些东西 对照,还真的基本一样,就是眉毛好像有点浓。

    这个女人很是见过场面,一进门就对着所有人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月华见过各位官爷。”声音非常清 脆,悦耳。

    待到大家安静下来坐好。她一个人坐在圆桌侧面不远处,美婢送来一个乐器。贺六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有点像 竖琴。其实这是失传的凤首箜篌,其音箱设在下方横木的部位,呈船形,向上的曲木则设有轸或起轸的作用,用以紧弦。曲颈项端雕有凤头。

    徐月华开口问道:“各位官爷想听何曲?”

    元匡立马回道:“就听《明妃出塞》吧,烦请徐大家了。”这个老家伙,徐月华一来,基本上就是他在发言,其 他人自然被忽略了。

    徐月华应道:“诺。” 一声弦响,空灵之声起。

    贺六浑不太懂音乐,但是也听得出好坏,有一种浪漫唯美的意蕴。既有古琴、古筝的韵味, 又有竖琴的效果  。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就见徐月华左右手分别弹奏两侧琴弦,在中心音域通过左手弹拨,右手运用大幅度揉、滑、 压、颤技巧,也可演奏泛音、摇指、轮指及各种音色变化的多种手法,并可在泛音旋律中使用揉、压技巧。就看玉指纤 纤,上下翻飞,就是一道奇景。

    一曲作罢,众人皆静。元匡感叹道:“难怪前汉武帝曾亲命宫廷乐师制作箜篌,用于宫廷雅乐,并作为国礼赠 予西域邦国。华丽绝妙、空灵纯然,让人听罢顿觉幽深渺远、神韵飞扬、妙不可言。此乃仙乐耳。”

    贺六浑也笑起来,著名史诗《孔雀东南飞》中描述:十三学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读诗书。“难 怪,这个乐器那么流行啊。

    就在这时,门外嘈杂声由远及近。

    贺六浑陡然一惊,不会吧,不会又是什么大的变故吧。怎么到哪里都有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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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看了看各大网站,连qidi也显示写作超过你30万字。真不容易啊。自己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耗在这里。虽然没有一分钱收获,但是自己能够静心,安心,功莫大焉。

    继续努力,第三卷100章完成,第四卷已经写了17章,期待能够按照计划完成。

第四十二章 高肇的威风

    门外声音越来越大,东西摔坏的声音,辱骂的声音,还有哎呦的**声,这是什么节奏啊!

    里面的女人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估计是见多识广,这里经常出现打斗吧。而四个男人对视几眼,之后贺六浑一 个箭步冲到门口。这时候心里郁闷啊,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真遇见什么事情麻烦了。不知道自己的哼哈二将怎么样   了。

    尔朱兆说话了:“六浑,不要急。能到这里动手的,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话音未落,一声朗笑响起。

    “我说徐大家怎么不见,原来是被小侯爷留住了。”说话间几个人影先冲了进来,然后一个人悬起门帘,昂首阔 步进来一尊大神。

    此人一进门,所有人都呆住了。

    元匡一看,站起来深施一礼:“见过司徒大人。”

    尔朱兆,元礼脸色也都变了,起来恭恭敬敬施礼:“在下见过司徒大人。”

    贺六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居然就是当朝一品,权倾朝野的高肇了!自己不管怎样也是下属,马上也躬身施礼, 说道:“在下怀朔县男贺六浑,见过司徒大人。”

    “元大人能来燕来居,真是稀客啊。不知道元大人在此处,如何忧国忧民啊?不知道你的棺材抬到何处了?”高 肇根本没有看其他三人,径自问道,咄咄逼人。

    元匡怅然一笑,回道:“司徒大人,我只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天大地大,哪里不是我的棺材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大地大。我大魏可不一定有你的容身之处啊。”高肇的风格就是傲慢,口气颇大。这也 难怪啊,皇亲国戚,官职到顶,且掌握尚书令大权,最难得的是皇上完全信任,真的是赫一时。

    高肇说完了,转身说道:“徐大家,请到我的小楼一聚。”转身就要走,这哪里是请,就是温柔的绑架啊。 突然间看见贺六浑站在门边,随口问道:“你就是那个十骏之首,贺县男吧。”

    贺六浑低头说道:“是在下。”

    高肇阴着脸说道:“一个小小幢主,到了洛阳城里,凭借一点小聪明靠上不知所云的关系,还真以为自己了不 得。”真的是说话太难听了。

    贺六浑想了一会,回道:“禀告司徒大人。在下一切皆是为了大魏,皇上的恩典在下感恩戴德。我自己也是一步 步脚踏实地在走。人在做,天在看。天道酬勤,天道自然。”贺六浑的话一说,尔朱兆和元礼脸色都变了,这个家伙怎 么不知道变通啊,能忍就忍啊。

    高肇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没有这样的小辈敢这样回答。哼的一声,说道:“小娃娃,居然口气不小,还真以为我 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话音刚落,两个黑影逼近贺六浑。这时,贺六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生命遭到巨大的威胁,两把钢刀如此近的贴在 自己的脖子上。刀锋带来的自然的铁器味道,还有本身吃过血的刀子自然的寒气,都让自己的毛孔竖了起来。

    但是,贺六浑一点没有畏惧,也没有反抗,就是这样站立在门边,平静的看着高肇。

    几个女人已经吓得惊叫一声,躲到墙角了。唯有那个徐月华一双妙目紧盯着门口,关注事态的发展。

    元匡摇摇头苦笑道:“司徒大人,何苦吓一个年轻人呢。以您的身份和地位,这样的一个边镇小子何德何能需要 亲自动手。“

    高肇突然间哈哈大笑:“开个玩笑而已,还不退下。”

    转过身来正对着贺六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元匡大人居然为你求情啊。看来小子还真的是入了元大人的眼,究 竟你是有何等本事呢?你不知道这个洛阳城里,谁才是真正值得投靠的吗?”

    贺六浑微微一笑:“司徒大人,我本微末,侥幸得到段长大人赏识才做了幢主。刚到京城,也是尔朱兆小侯爷给机 会,才让我得到十骏之首。前日,更是皇上的恩宠我才得到县男的爵位。这一路行来,我贺六浑也深知贵人相助必不可  少,也是感恩不尽。贵人待我以诚,我必用心报恩。仅此而已。”

    高肇立马说道:“你真以为靠你这点本事,能在洛阳城里混吗?没有人帮你,你能否活到明天也未可知。”

    贺六浑思索一会,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索求,更有每个人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一旦没有了,他活着的意义 就没有了。此所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高肇不置可否,说道:“空言大义。今日是来寻开心的,就不与你这样的小辈计较了。” 带着徐月华扬长而去,留下一地鸡毛。

    贺六浑走出门口,发觉门外有几个躺在地上**的奴仆,真的是断手断脚。自己想起来也后怕,禁不住一声冷汗。

    哼哈二将冲了进来,也是惊慌失措。原来他们二人听到声响,正往里面走,被一群人拿刀枪逼住,靠在墙上一点不得动,直到刚才放出来。

    好好的兴致全部没有了,一群人要做鸟兽散。尔朱兆还是兴致勃勃,和元礼两个人要留下。元匡自然是要走,徐 月华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心情。贺六浑自然是告退,这下尔朱兆也不拦了,只说好好送下中尉大人。贺六浑的第一次  寻欢之旅就这样泡汤了,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了。

    按元匡的意思,两个人缓步走出燕来居。此刻,其实还不晚,调音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元匡一边慢步,一边说道:“贺县男知道老夫来见你  的意思吗?"

    贺六浑赶紧回道:“请中尉大人赐教。还请直呼小子姓名,不敢不敢。”贺六浑是非常敬佩这个老人,这是满朝 文武都敬畏的一个正直老人。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是中华文化的脊梁,支撑起整个文明精华的延续。高 肇讥笑元匡的棺材,那是真有其事。高肇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时候,元匡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一天上朝,是真的自己 打了一口棺材。然后  当面数落高肇的诸般罪行,并扬言“不成功便切腹”。虽然后来被皇上训斥,而且阻拦下来。但是老人的耿直和铁骨,那是满朝称叹,而且老百姓更是心中敬服。

    元匡说道:“我已经老朽,却希望我大魏朝能蒸蒸日上。现下的局面老夫也是焦虑万分,却无能为力。抬棺上殿 也是逼不得已,结果还不是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老夫觉得,这个世道要靠真正有才识有品行的人,才有希望。“

    说到这里,元匡停了脚步,直接看着贺六浑,然后说道:“那日在王爷府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你是  小辈,可是见识和气度却不是我能够比拟的。这些天也特意去了解下你,明白你真乃大才。所以今日来,就是为了提醒  贺县男,早日离开洛阳。前魏人李康的《运命论》言之有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 非之。你没有任何根基,而且长乐王爷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希望贺县男明白我的苦心,不要被这繁华与烟云所累。“

    看着元匡的眼睛,贺六浑满心的感动。这个老人才见面两次,就出于一片公心和好心,特意来见面。而且刚才不 是他的出面,自己还不知道会是神马下场。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动啊!

    贺六浑含泪点点头,说道:“老大人的话,小子必当谨记心中。明日定当离京,期待尽早能再来聆听老大人教诲。”

    元匡很欣慰,继续说道:“且末看他猖狂,多行不义必自毙。或许不久,就可以来洛阳一聚了。”

    回到驿站,贺六浑吩咐连夜准备行装,明日启程回怀朔。众人一听,欢声雷动。这个洛阳繁华是繁华,可是呆的憋气,真不如回到自己的怀朔,那才是敞亮的生活。

    司马子如过来低声问道:“花弧幢副还没有回来,怎么办?”

    贺六浑说道:“等不及了,我们留个人在这里等吧。今天晚上见到了高肇。看他的样子,对我可能是恨之入 骨。继续在洛阳城里待下去,很有可能被他找个理由做掉。中尉大人提醒我,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侯景过来插句话:“长乐王爷不可以保护我们吗?”

    贺六浑苦笑道:“现在高肇权倾朝野,哪个敢不听他的。长乐王爷肯定维护我们,可是总不能时时刻刻事事 关心。而且最关键的是,不可能为了我们和高肇翻脸,我们才是一个小旗子啊。按照我的思考,长乐王爷看来都要离京 避让了。”

    侯景一听,瞠目结舌。

    司马子如问道:“你和他直接说话了?”

    贺六浑继续说道:“今天晚上,高肇是想提醒我,可以找他做靠ft。可是被我拒绝了。之后,中尉大人元匡 特意留我说话,叫我暂避一时。“

    司马子如笑道:”其实我真是不想在这里呆了,跑不得马,见不得人,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还是回家的好,还 真是有点想念我们的怀朔了。“

    侯景这时缓过气来,说道:“千好万好,不如家好嘛。虽然怀朔的风大一点,雪厚一点,可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家乡。”

    贺六浑想了一会,对着独孤信说道:“独孤队主,我想把你留下来,做个联络人。元礼小王爷也希望有一个人,帮忙他管理马匹。你看如何?”

    独孤这下子真的是呆了,完全出乎意料啊。虽然自己被临时任命为小队主,可是贺六浑能这样放心让自己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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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发的稿子。居然被屏蔽你。真是醉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哪里会写黄文,咳咳咳。更奇怪的是qid和书网没有问题。。。什么节奏

第四十三章 洛阳的离愁

    独孤信问道:“为什么是我留下?”

    贺六浑答道:“现在我身边就几个人。司马子如和侯景还是带回去怀朔,那里我们还要继续训练军队,他们两个 各有任务。你最大的优势是陌生的面孔,没有人会关注。而且你一直在外面混,各种交道,各种人你都能熟悉。这些本  领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所以我把五千贯都给你,作为你在洛阳的经费,你就是一个任务,了解所有,你觉得重要的信息。每个月让函使队的人,送回来一次。特别是有关军队和边塞六镇的事情,更要关注。“

    独孤信心里满是热血,五千贯都给我,而且自由活动,这是多大的信任啊。中国古代一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 晋国侠客豫让的典故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仁人志士,当然这里也包括独孤信,他现在就是热血沸腾,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

    独孤信抖颤的声音问道:“幢主,你就这样信任我?”

    贺六浑笑道:“你为了一个打赌的承诺,就跟我来到洛阳。我为什么不信任你,你现在本来就是我的人啊。我只 是在用好人而已,更何况五千贯而已,如果你真需要急用,我还会请尔朱兆给你更多。另外,还有一个人,叫孙腾,就  在宫中校尉。那是我们的铁杆兄弟。此次来京,太过于匆忙,都没有来得及见面。这个关系,是你最需要联络的。”这  一番话之后,独孤信再无多言,领命而去。这又造就了一个传奇,此为后话了。

    第二日一早,贺六浑赴长乐王府告别,却未见到王爷,据说入宫去了。然后再去尔朱兆家,与云姑娘告别。尔朱 兆不用说了,肯定和元礼还在燕来居。而且昨天的事情之后,他们也清楚。

    云姑娘刚刚起来,一听到这个消息,花容失色,问道:“郎君为何如此匆忙?”

    贺六浑又不想她担心,就说道:“军令紧急,只能从命。不过,以后还会常来洛阳,函使一职,职责所在。” 云姑娘也是无奈,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贺六浑。贺六浑也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默然无语。最后说道:“云姑娘,我想立还是有可能回到北秀容去,那里我可能还会去拜访你父亲。京城还是有点乱,多加小 心。”

    接下来,贺六浑去了真定侯府。这次去接待很是隆重,因为家丁都认识这个少年将军,那是一起战斗过的感 情。而且,当天晚上,所有官员府邸都是乱七八糟,只有真定候府安然无恙。而且是干干净净一点垃圾都不用扫。

    真定候迎接出正厅,那很是郑重了。昭君姑娘肯定是陪同在侧。见礼之后,大堂落座。

    真定候这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里还是认同了。女儿自己选的男人的确不错,相貌堂堂不说,而且气度大 方。小小年纪就能够从一介城门门丁,走到县男的爵位。虽然现在各方面低微一些,可是古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啊。

    昭君表现的更加文静了,没有了那种爽朗,毕竟是在家里,在父亲眼前嘛,所以只是笑,没有多说话。

    真定候捋须说道:“前次贺县男率兵护住侯府安全,还未表示谢意。此次来到本府,定当给个机会,略表寸心啊。”

    贺六浑笑道:“真定候客气了,此乃晚辈该做之事。此次在下来访,是来告别,今日就将回怀朔去了。“ 昭君一听,眉头上扬,但是没有说话。

    真定候非常失望:“这么快?也不急于一天吧,今日就在侯府一聚如何?” 贺六浑表示歉意:“军令在身,不得不从。日后定当叨唠。”

    这时,门外进来好几个人,都是女人,脸上笑盈盈的。昭君一看,头都大了,赶紧迎上前去说道:“母亲,二姑,三姑,二姨,四姨,你们怎么来了?”

    贺六浑一听,赶紧站起来说道:“见过各位夫人。”

    其中一个领头的,长的颇为富态,就脸相看肯定是昭君的母亲。一边笑,一边说道:“听闻那日守护侯府的小将 军来,姐妹们都要来看看,表示谢意。”

    贺六浑赶紧施礼:“在下不敢当。”

    一伙女人进来,真定候也是颇为无奈。这不符合规矩啊,但是他也是笑呵呵的,权当不知。

    这伙女人也不多说话,就是笑嘻嘻的看着贺六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打量。贺六浑现在是如坐针毡,这样的 场面见得还少,所以压力大。

    昭君的母亲说道:“贺县男,你祖居何处,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贺六浑答道:“我家居怀朔。现在家里还有姐姐姐夫,父母早年都过世了。” 昭君母亲一愣,说道:“冒犯了。不知贺县男今年贵庚啊。”

    贺六浑晕菜了,这是相亲吗?“在下今年18  了。”

    昭君母亲继续说道:“正好正好。不知道现在婚配与否啊?”一边的姑姨也是悄声在叽叽喳喳。女人的悄声,就 是故意让男人听见。不外乎就是相貌尚可,品性不错,家世差了很多。。。

    昭君的脸红的已经无法形容了。赶紧打断道:“母亲,贺郎君马上要回怀朔,您就别问了。”

    昭君母亲很是惊讶,   就走吗?继续问道:“贺县男不会在京城某个职务?要不要侯爷帮忙出面去?”

    昭君担心母亲接下去问的更是尴尬,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拉贺六浑说道:“我送你出去吧。”于是在一地的眼睛珠 子面前,贺六浑跟着昭君就出来了。

    走出大堂,昭君赶紧抱歉,说道:“贺郎君不要怪罪,母亲他们性子就是那样,其实人很好。”

    贺六浑笑道:“其实,我很是羡慕你啊。如此好的父亲,如此爽朗的母亲,这是修来的福气啊。“

    昭君一笑说道:“那倒是,母亲父亲对我挺好的,什么都听我的。”说到这里,脸上一红。父母不知道多少次都说 要去定亲,女孩子已经18了,还不嫁出去,惹人闲话了。自己是从来不肯,现在听说了点消息,七大姑八大姨就一起来  看女婿了。

    昭君定定神问道:“郎君为何如此匆忙就要离京。”

    贺六浑苦笑:“我也不想  啊!”就把昨日的见闻说个仔细,然后说道:“此次来洛阳,真的是大开眼界。同时心里颇为犹疑,这个朝堂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昭君说道:“郎君所言甚是,父亲也常在家里唉声叹气。”

    贺六浑认真的说道:“如果可以,昭君也可以劝劝父亲,早做打算。朝堂可能就会有大的变动,而且经此一乱,不 得停歇。“

    昭君惊讶道:“郎君何出此言?”

    贺六浑说道:“我不是空口白说,的确是有感而发。兵闹一事,居然就只是处理了八位校尉。没有细究,没有严  惩。此等大事那是极大损害朝廷威严,以后骄兵悍将会更是难管,必乱无疑。其次朝堂之上派系林立,高肇权倾朝野, 多少人敢怒不敢言,积累多少怨恨。就我所知,几派都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内乱在即。再次,王爷的骄奢淫逸让人瞠 目结舌。我一路上过来,农民都是面有菜色,家徒四壁,衣不蔽体。一旦有个天灾**,火星一点,必然大乱。我的感 觉就是,缺个点火的人和事,一旦有,就很快变化了。“

    昭君听后沉默了一阵子,说道:“要不我和郎君一块走吧。正好家中平城也有产业,我就到平城去。” 贺六浑一听,汗流浃背。不会吧,这样一说你就走,你爸妈还不说我拐走你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昭君多么聪明的人,笑着说道:“你不要急,我会和父母说好。说不定他们也和我一起去平城呢。”真是一个贴 心等到好姑娘。说好了时间之后,贺六浑  离开真定候府,去永宁寺接回淡然大师一行。

    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寺庙,在   路过平等寺的时候,贺六浑特意去看看那个金像,据说太神奇了。

    这个平等寺为广平武穆王元怀而建。因为元怀为孝文帝之子,其寺又屡显灵异,故而声名显赫。这个寺门外 立“金像”一尊,高二丈八尺,相貌端**肃,全洛阳的人都知道,这个金像能够预测“国之吉凶,先炳祥异”。

    第一次显灵是在太和二十三年,此像面有悲容,双目垂泪,遍体皆汗,当时人们称其为“汗佛”。京城僧侣、百 姓万人空巷,前去观看。有僧人用净棉拭之目,须臾之间,棉就全湿了,更换棉再拭,一会儿又湿,三次拭泪,泪乃

    止。果然,当年四月,孝文帝拓跋宏病逝,享年33岁,谥号孝文皇帝,庙号高祖,葬于长陵。

    第二次显灵是延昌四年,此像又出汗,不过是额间冒汗,汗滴脸颊。果然冀州僧人法庆领导的大乘教起义,公开 宣称“新佛出世,除去旧魔”            。北魏政府动员了十万军队才镇压下去,死伤无数。

    等到贺六浑策马来到金像边,发现已经人ft人海。原来金像刚刚又开始冒汗了,这次是脖子以下开始出汗,水滴 一点点往下流。大批的善男信女都跪伏在地,面有戚容。不停的有声音在传送,说:“金像出汗了,国家有难了。”这 时,人开始越积越多,道路都开始堵塞了。

    贺六浑汗内心震撼,不会吧,我刚刚才说国家有事,必定大乱,金像就出汗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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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屏蔽几天,真的觉得冤枉。好好的历史小说,居然说我---郁闷死了。编辑不应该只是看几个字,怎么不注意整体

第四十四章 晋城的刀

    从洛阳的西阳门出来,就算离开了皇城,再经过通商里、慈孝里,最终通过寿丘里,才算是出了郭城。这一路行来,各种景物人物纷至沓来,贺六浑等都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前行。独孤信没有来送,也是几个人悄悄的到了元礼府上,做了马夫。

    一出城,跨过护城河,到了大路上之后,所有人马不约而同的呼哨一声,开始纵马扬鞭。脸上的神色都变了很多,一个个笑眯眯的,仿若换了个人。贺六浑不由得想起自己一群人去牧马的场景,那是一样的快乐与轻松。此刻才知道自由与自在,那是人最大的财富。

    不过,司马子如没有这么轻松,侯景也是既快乐又警惕。与司马子如沟通之后,他率领几个人换装而去,这是历来的惯例。一切都是按照行军打仗的安排,就算是大家放松的策马,队伍也是丝毫不乱。强军的第一要义,那就是纪律。这一点,从贺六浑练兵之初就已经深深的刻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加上司马子如这个最完美的执行者,一切事情都在把控之中。

    出城之后,就北转,过孟津关,跨过洛水、黄河,再直奔王屋山。

    到了一个高坡上,贺六浑策转马头。淡然大师坐在马车上看着贺六浑笑道:“小子,此时此刻,眺望洛阳城,有何感慨啊?”

    “大师,洛阳城真乃雄城。能把都城从平城迁到洛阳的皇帝,真是雄才大略!虽然小子在洛阳城呆的不顺,可是这里的地理地势真的是担得起都城啊。不像平城,虽然是战略重地,可是物产人口,气候都与此地比,相距太远啊。小子是真心佩服孝文帝!”贺六浑追古思今,感慨万千。

    “洛阳此地,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当年周成王建都洛阳时,命令召公测量洛阳形势,召公便卜定在“水西、涧水东”的一片土地上建城。洛河在冬天很少结冰,素有“温洛”之称。这是王者 风水啊!”淡然大师博古通今,典故风水,张口既来。

    司马子如在一边问道:“大师,八面环山这个容易理解,何为八关?”这个家伙天生的对地理位置感兴趣,到哪里一次都会搞得清清楚楚,贺六浑的队伍里面沙盘这个玩意就是他最热衷。

    “据《汉书》记述,东汉灵帝中平元年,于京师洛阳周围设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置八关都尉,以统领八关军政事务,警卫朝廷安全,治所在散关。为此,洛阳有着“八关都邑”之称。其中函谷关为洛阳通向西方的要塞,西望长安,东指洛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为洛阳八关之首。”淡然大师真是无事不通。

    司马子如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贺六浑回望这座当世最大的城市,心里惦念着这里的人,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禁不住心潮澎湃。

    “洛阳城,我还会回来的!”贺六浑禁不住对着洛阳城高呼。正在西落的太阳,把贺六浑的人马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过了黄河,再有一天,队伍就开始朝晋城出发。这一路上,侯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贺六浑仍然小心谨慎。这历史上多少人和事,都是倒霉在疏忽大意上。

    这一日,来到晋城,天气尚好。沿晋南桥,过南门大校场,就是大南门了。驿站在城外岩参山脚下,称之为建兴驿。

    刚刚入住,已经是下午了。侯景就来打趣,说道:“幢主,还记得吗?,上次路过这里,你喝了酒,说了句话。”

    司马子如也笑道:“幢主肯定不记得了,他说完就醉了,然后去睡觉,你们淋得落汤鸡一样。”

    贺六浑有点晕,说道:“我说了什么?”

    空性小和尚这时过来凑热闹,说道:“你喝多了酒,拿了酒杯对天喊:如果真的是我来守护这个世界,那就每次经过这里,都来一场大雨吧。结果真的下了雨,还打了雷,大家吓死了。“

    贺六浑有点不好意思,打个哈哈说道:“那是凑巧,喝多了呢。你们看看,现在不是天气挺好的吗?”

    众人大笑。侯景说道:“如果今天还下雨,那真的是幢主的天下了。”

    这时,贺六浑开始转移话题,说道:“空性,侯景,我们去城里看看吧。”

    空性小和尚很是奇怪,说道:“师兄,你不喜欢逛街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个城里去看看。”

    贺六浑笑道:“这里有我特别想去逛街的地方啊。估计你们每个人都想去。”

    侯景兴致也被调动起来了,很是好奇的问道:“幢主,别逗我们了,到底有什么啊!”

    贺六浑哈哈大笑:“此地铁矿产资源丰富,有"煤铁之乡"之美称。这里的 “大广冶”为冶铁官炉, 境内熟铁炉数有百余座,晋城被誉为“九州针都”, “泰山义”剪刀名扬天下。 各位想不想去城里精选一个趁手的好兵器?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啊。”

    说的大家心痒痒的。都是刀尖上混饭吃的人,哪一个不是想有个好兵器。在战场上,一个好兵器,那相当于一条好命啊。

    司马子如冒出一句:“不是相州军刀第一吗?”

    贺六浑笑道:“ 春秋战国的“阳阿古剑”就产自晋城。你去不去?”

    去!众人大笑。

    结果一大伙人就跟着贺六浑进城了,果不其然,这里到处都是铁匠铺。贺六浑找人一打听,这里有字号的有历史的铁器铺太多,都说自己最好。一路行来,就是看见一个个招牌到处飘扬。侯景等人忍不住进了几家看看,的确发现这里的兵器更锋利,更坚硬。看来的确是名不虚传。

    贺六浑一直在看,在找。他发现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叫卓记铁器坊之后,就快步向前走去。一大伙人跟着就进来了,居然站不下。这是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小小冶铁坊,黑漆漆,乌溜溜,除了打铁的炉子和站着的几个人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贺六浑倒是非常礼貌说道:“在下怀朔贺六浑,请问几位师傅,卓大师可是哪位?”

    其中一个黑乎乎的汉子说道:“这里都是姓卓的,不知道你找谁?”

    “是怀朔段长将军介绍的,敢问?”原来段长认识的啊,贺六浑原来有任务。

    “哦,那肯定是我父亲了,他已经打不动铁了。现在家里休息呢。”那个黑乎乎的汉子说道。

    “段长将军交代,在下必须去拜访一次。可否请小师傅带个路?”贺六浑还是彬彬有礼。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意。我就带你去一次。小六,你们几个继续吧。”黑乎乎的汉子随手拿了件褡裢,走出门来。

    贺六浑一看,虽然黑,也是相貌堂堂的大汉,足足比自己还高半个头。要知道自己已经是接近一米八的人了。但是这个大汉看起来不凶,还比较和善。

    跟着大汉,一路走去。贺六浑边走边问道:“敢问这位师傅大名?”

    大汉很爽朗的笑道:“一个打铁的,还有什么大名,就叫我力帆吧。这位官爷见笑了。”

    贺六浑继续说道:“段将军告诉我,卓师傅乃是大家,冶铁技术一流,兵器锻造乃是祖传手艺,为何现在看起来不是特别景气。”

    卓力帆摇摇头叹气:“这是家父定的规矩啊。他说我们卓家的兵器必须是实打实的百炼钢,至少也要是七十二炼,才能出品。现在哪里还有人需要宝刀,都是“五炼”、“九炼”就可以了。相比而言,我们的价格贵,出品又慢,哪里还比得过那些量大价优的铁铺。我现在都担心关门了。“

    贺六浑哦了一声。问道:“这炼是不是加热的次数?”

    卓力帆奇道:“这位官爷也懂炼铁?您说的不错,就是加热的次数,炼了多少次火。父亲的要求 连续烧锻百余次,至斤两不减为止。这个实在是太难了,总不可能把把都是宝刀。我们几个月才能出刀,哪里养得活一家人啊。”

    贺六浑说道:“你父亲是对的,“百炼钢”,因为将块炼铁反复加热折叠锻打,使钢致密、 均匀,减少杂质,制成的刀剑质量很高。前朝曹魏就有“百辟刀”五把,在《内诫令》中称它们为“百炼利器”。要知道这样的兵器到了战场之后,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啊。一刀下去,斩金断玉,无坚不摧。普通的刀,看来几次对拼之后,就断折 了。我们将军就是特别喜欢卓大师的刀,才特意叫我来晋城拜访的。”

    卓力帆还是苦笑:“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块炼铁的生产就慢,必须经过“冷化”,才能得到。再加上还要百次之多,这个是多么难。别人出十把刀,我不一定能出一把啊。”

    难怪看起来这个铁匠铺那么消沉,本来还以为是家大店。看来任何生意,不一定都是质量,还要看销量。你是宝刀,销量毕竟有限,而且成本太高。所以每个店铺都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假如是战争年代,估计卓记铁匠铺就不得了了。可是现在还是相对太平的时机,这个店铺又不改行,估计是比较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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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这里我笑得半死,原来我已经超过了两万多人。现在开始跻身于前3000名。按照我现在写的字数,应该是已经跻身了前两千名,我的终极目标就是要进入前500名。各位朋友给我加油。且不论故事的精彩程度,我先用字数来压垮一般人。

第四十五章 建兴驿风雨

    一边在聊天,一边走。不一会就到了西关帝庙附近,拐进一个破旧的小巷子,第二家就到了。贺六浑一看,就是一个一般没落的家庭,因为大门的木漆都掉落了。

    卓力帆推开大门,一个褶衣老汉就躺在一个摇椅上晒太阳。

    不等卓力帆介绍,贺六浑就上前施礼,说道:“卓大师,我乃怀朔镇将段长的下属贺六浑。受将军所托,特来烦扰大师。”

    卓大师一咕噜就爬起来了:“折煞老夫,这位官爷。尊卑有别,岂敢岂敢。”

    中国古代工匠地位和籍贯不能变,地位低。 在北朝更是如此,能有一个尊敬工匠的官老爷,那是极其难得。所以贺六浑的态度,对于两个铁匠来说,太不容易了。

    “不知这位官爷有何要求,能做到的我定当努力,段将军之前对小的是非常照顾,不然也不可能让我单独立户,那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卓大师一脸的笑容,那种自内而外的真诚,看来说的是真的感谢。

    贺六浑这下放心了,忙说道:“卓大师,我想买一些宝刀。主要是想给我手下的队主等都配上一把好刀。”

    卓大师一听,很是激动。冲着卓力帆喊道:“兔崽子,还说百炼钢没用,赶紧带客人去后屋看看。”

    卓力帆嘿嘿一笑,看起来就是憨厚人,带着客人去后院了。到了后院一个干净的出奇的房间,地上居然铺满了木地板。里面一个个大柜子,塞满了房间。打开一个柜子,里面都是木头屑,里面是一把把蹭亮的刀,寒气逼人。再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杆杆银亮的枪头。

    侯景等人眼睛一亮,识货啊。这里面的刀,每一把兄弟们都想要。大伙都涌上去开始试刀。卓力帆说:“各位官爷,这是我们家十多年的存货了。”

    贺六浑现在是财主,价格一点不用商量。他关心是还是其他事情。 看完了宝刀之后,贺六浑来到前院,与卓大师聊了起来。目的性很强呢!

    贺六浑说道:“这些宝刀,听卓力帆兄弟说,可是十年的存货。”

    卓大师说道:“是啊,孩子总是多怪我,坚持百炼。可是这个块炼铁速度就是慢,所以效率不高。”

    贺六浑说道:“我在《太平经》看过一种方法,使工师击冶石,求其铁烧冶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不知道大师可曾通过吗?”

    卓大师一听,马上跳了起来,非常激动:“你说的可是炒钢法?传说中的炒钢法?”

    贺六浑微微一笑:“我只是书本上知道。其基本方法是将生铁加热成半液体和液体状,然后加入铁矿粉,同时不断搅拌,利用铁矿粉和空气中的氧去掉生铁中的一部分碳,使生铁中的碳含量降低,去渣,直接获得钢,这就是炒钢技术。”

    一边说,卓大师一边靠近,最后差不多就人贴人了。

    贺六浑继续说道:“ 我知道啊,火工序看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极难掌握得恰到好处,烧热的火候、冷却的程度、水质的优劣,都有很大关系。淬火淬得不够,则刀锋不硬,容易卷刃;淬火淬过头,刀锋会变脆,容易折断;淬火淬得合适,非有极其丰富的经验不可。”

    卓大师的嘴唇在动,贺六浑继续忽悠:“其实,还有一种办法,据说出来的刀都是宝刀,一刀斩断铁甲30札。”

    听完了这些话,卓大师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问道:“贺将军,可是有所求?”

    贺六浑笑道:“大师,我想在平城开一家铁器铺,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师傅。特地想请你去帮忙,不知道可否。我知道的这些方法,也都想一起去试试。”说完,期待的眼神看着大师。

    叹了口气,卓大师说道:“我这辈子还是就待在这里终老吧。“

    贺六浑一听就有点泄气了,哪里知道别人还有话呢。

    “如果和将军有兴趣,能不能让小儿卓力帆跟去试试。我们卓家的手艺他都知道,卓家的下一步发展也全靠他了。小儿还颇懂点武艺,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卓大师满含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儿子,缓缓说完。

    带着一大堆箱子,还有一个黑铁汉,贺六浑踏出小院子,那是怎样的心满意足啊。侯景这时凑过来说道:“幢主,我们被人盯上了。”

    贺六浑一点不惊讶,问道:“多少人,什么人?”

    侯景说道:“看样子,还是原来那些人。不过人数看不出来。反正有四个人,一直交错跟踪。”

    卓力帆一路上很是贴心的靠近贺六浑,不停的问,爵爷你真的有秘法?那个淬火,那个您说的宿铁刀是真的吗?直到进了驿站,还是黏糊,看来这个秘技真的是吸引人啊。

    侯景有点急了,说道:“卓力帆,幢主要布置晚上怎么对付那些白鹭,能不能晚一点再说啊。”这一大堆人的性命啊,特别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阴魂不散。搞不好折损一些兄弟,谁都会心疼啊。

    卓力帆说道:“就是那些在外面晃悠的人?不是你们的人吗?”

    侯景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哪些人?”

    卓力帆嘿嘿一笑:“都是土生土长的人,哪些是熟面孔生面孔还不知道?更何况我们这里多是猎户,经常打猎。不小心点,怎么可能活下来。”看来老实的只是外表,这家伙肚子里也是有货之人。

    司马子如冒出一句:“那你晚上帮忙我们打猎如何?”

    “ 好啊!不过我还得回去一趟,叫几个兄弟来设套。这个看来要用打狼,或者是打老虎的套子。“卓力帆说的非常轻巧,众人听得冒冷汗。

    侯景嘟囔一句:“我们草原好像没有这么多东西。”

    司马子如鄙视的说了一句:“草原那么大,设套还不等死来。”侯景脸都红了。

    然后接着问:“设套,都是哪些东西?”

    卓力帆说道:“打猎的时候,不设套那怎么可能每次都有猎物。这是最常见的最简单的啊,用马尾、呢龙绳、铁丝、油丝绳等材料制成套形,用以捕捉动物。至于套的材料、大小、使用方法等均因猎捕对象不同而异。猎捕小型鸟类可用马尾制套;野兔等中型兽类可用铁丝制套;野猪等大型兽类可用油丝绳或者钢丝套制套。”

    侯景说道:“那你这样的套子,套人有什么用。”

    卓力帆解释道:“ 套人一样啊,连老虎都套死过。一般在小环上再连接二个小型圆环,形成8字形圆环。这种套套到动物后,套子不会缓扣。如果是钢丝套这样的,可能会把老虎、豹子头或者脚搞断。”越说越得慌!

    贺六浑嘿嘿一笑说道:“卓力帆,你父亲一句把你交代给我了。你要想秘技,还要跟紧我啊。今天晚上就是你表演的机会,要是我心情好,说不定一顿酒我就什么都说了。”

    卓力帆还是憨厚的一笑,那就这样说定了,爵爷不能反悔。

    黄昏时间,卓力帆回来了,还有一辆板车和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打铁的那个小六。侯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打下手。一般年轻士兵更是前呼后拥,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六浑在房间和司马子如等几个队主在商量。

    司马子如说道:“今天晚上肯定白鹭会行动。他们上两次刺杀,都没有成功。这一次还想做,那估计是要下狠手。我们一定要有万全的准备,不然兄弟们死在回家的路上,那真的是愧对怀朔父老。”

    贺六浑这次也真是下了狠心,说道:“各位兄弟,我们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怀朔,而且要开开心心。这次这么多的赏赐和奖品都还没有回去风光呢。”

    “真想回去,就必须好好的过了今天这关。而且这次要打疼,要杀绝。既然他们是偷偷摸摸来,那就干脆一个都不要回去了。我已经是和他们翻了脸,不可能和好,那就干脆两清。”

    司马子如笑道:“我们在草原上杀蠕蠕人都不怕,这些白鹭应该正好给我们下酒。今天晚上全体官兵必须全甲休息,暗哨加倍。而且我带三十个兄弟,守在外围。务必全歼,一个不留。”

    正说话呢,侯景进来了,嘴巴都裂开了,笑呵呵说道:“幢主,幢主,捡到宝了。这些套子放下去,今天晚上来多少人都不怕。刚刚我拿一个手粗的木棒试了下,一套就夹断了。非常可怕!如果晚上院子里都是这样的套子,我宁愿哪里都不去。这家伙居然拖了一车过来,至少一百多个,这太吓人了。“

    众人一听,信心大增。

    司马子如趁热打铁,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开始分工。”

    吃了晚饭,贺六浑出门去看看司马子如他们各方面的布置是否妥当。这时,邪门的事情发生了。天色骤变,乌云盖顶,突然就风起云涌。侯景脸都变色了,说道:“不会吧,还真的会下雨吗?”

    话音刚落,雨点就下来了。

    身边的几个队主,哼哈二将等都拿眼睛怪异地看着贺六浑。贺六浑只好自嘲的笑笑,“事不过三,偶然偶然。”

    《周易乾》:“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圣人的作为,使万物自然而然的感应。 看来贺六浑的神迹是避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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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个作品(权且称之为作品)的确需要强大的内心。一是没有任何回馈,无论四物质还是精神,连口水都没有一个,哈哈哈。二是还要被编辑嘲笑折腾。三是耗费自己太多的时间精力。

    为什么还能坚持下去,那就是一个字------傻。

第四十六章 绝杀

    中国古代的驿站绝对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小。现在保留的只有两座完整的驿站一个是江苏高邮的盂城驿,有100多间房间啊。另外一座是河北怀来鸡鸣山驿 ,周长有2330米,纵横五条街道,驿站专职人员就有330人,简直就是一座城市了。

    建兴驿站其实就是一个类似古堡的地方,依山而建,就在官道边。只不过院墙矮一点,房子多一点而已。规模没有那么大,只有四十多人,五栋房子,最后一栋楼是两层,靠着山壁,贺六浑一行在最后一栋楼里。但此刻,贺六浑的人马分布在各处,互成支援,变成一个移动的堡垒。

    淡然大师正在驿站屋檐下看雨,空性在一边笑嘻嘻的伺候。

    贺六浑凑近了大师,小声问道:“大师,云从龙,风从虎,真有这样的感应吗?”

    淡然大师说道:“五二签 。上上大吉签。“

    贺六浑一愣,什么意思。

    空性笑嘻嘻的说道:“师傅的意思是,寺里有这个签,乃上上签。签语为:目下君尔之运也。云之从龙。风之从虎之运。龙蟠虎踞之势。风云际会。际遇非常之时。君汝必能功成名遂之时。事事能称心者耶。恭喜恭喜师兄中,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师弟啊。”洛阳一行,这个小和尚的精神气明显不一样了。

    贺六浑刚想说什么,却见淡然大师开口道:”运势是给你要更好的机会,但是你如果不把握不努力,这些都会化为**。今日晚上的准备,为何没有算上空性呢。“

    贺六浑赶紧解释:“大师,他留在你身边更好。”

    大师一笑道:“小子,我的安全还要保护吗?空性此次回去之后,就会离开开善寺,跟在你身边。此次洛阳之行,你的心性和视野打开了。武术一途,却未见精进。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所以空性在你身边,我会放心很多。“

    空性先是一惊,再一喜,后来一悲。

    大师慈祥地一手持佛珠,一手摸上空性的头。说道:“你是与佛有缘之人,但不是现在。去世俗走一场,反而更有利于你的佛心的修炼。此乃好事,切莫小儿做态。”

    空性点点头,看了贺六浑一眼。见他点点头,就笑眯眯的回房间,取长枪也。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这些白鹭的水准怎么样了。贺六浑对于战阵的准备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这种夜间与杀手搏杀还是有点心虚。特别是自己喜欢打有准备的战争,而且是了解对方。可是现在对方多少人,大概什么水准心里都没有底。

    不过,从一路上的风雨看来,高肇这一派,动用军队的没有,说明没有真正控制住军方。而经常用白鹭,说明他还是只控制了侯官曹。这些白鹭,暗杀一流,可是战阵水准肯定不行。而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驿站,却成为搏杀的地方,真的是无语了。

    雨越下越大,贺六浑却看见卓力帆侯景冒雨摸黑,在摆设各种工具。其他兄弟都靠在各自的位置,一见自己就站立敬礼,看来精神头都不错。哼哈二将,还有空性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心里油然一种责任感,我必须要努力,这么多人都靠我呢。

    入夜,雨势越来越大。冰雹居然也下来了,而且短时大风突然间非常大。司马子如在驿站的大门阴暗处观望,叹口气。阿木图在一旁赶紧问道:“幢副,怎么了。”

    “真的是不公平啊,连老天爷都在帮忙我们。这些白鹭,现在肯定是落汤鸡了。这样的天气来埋伏,肯定是苦了。”司马子如原来是反话。

    “幢副,他们都说我们幢主是天选之人,有神仙护佑呢。”阿木图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不是天护佑他,是他护佑天吧。你看,说下雨就下雨。我们可以先打个盹,让那些落汤鸡继续淋雨吧。”司马子如懒洋洋的说道。

    雨一直淅淅沥沥到了半夜,终于开始停了。万籁俱寂,只有断断续续的不知名的虫鸣。空气中逐渐传来一阵阵山林中特有的青草香气,还有潮湿的风。天色还是那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建兴驿站四个字的灯笼还在大门上晃悠,风轻轻一吹,就一动。

    突然间,一个个人影开始从大门外的树丛中悄无声息的起来。人员至少有两百人,很快有秩序的分成四组从东南西三个方向把建兴驿站团团围住。按照这个做法,这次肯定是想一网打尽了。

    朝大门进来的这些人马,逐渐靠近的过程中非常小心看着地面,说明这些人是真的很懂。就在这时,三面墙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批拿着弩箭的士兵。看一个手势,齐刷刷的射出弩箭,正在小心行进的人马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这些墙上的士兵,非常冷静。再换,再射,五分钟之内,每个人至少射出二十只弩箭。就这一下子的突袭,至少五六十人倒在泥水地了。因为这些人都没有做好准备,盾牌这些都没有用。更难过的是,为了爬墙夜袭,所有人都是轻装,皮甲,弯刀。所以一下子满地的都在**,一下子形势大变。

    更诡异的是,等白鹭队伍也用弩箭开始反击时,这些人马已经撤下高墙,消失不见了。

    这时,白鹭队伍里面两声长长的尖利的呼哨声起,四面围攻 的人马一声喊,打起火把,快速冲向围墙大门,开始强攻了。

    让这些白鹭意外的是,居然围墙上没有再出现人马。大队人马很顺利的翻墙而入。这时,最后一栋楼突然间灯光全亮,于是白鹭们按照既定计划快步冲向这栋大楼。

    异变再次发生,这一路上明明是不起眼的土旮旯,还有一些小树丛,甚至是水缸边,靠过去居然就是一个套。还有连环套,刚刚看见一根线,往左边一躲,反而脚被夹断。甚至还有更惨的,居然头被套中挂了起来。

    这时,灯火明亮的楼房居然突然间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可是从第五栋楼飞出一只火箭射中途中的亭子,亭子居然火光冲天,原来里面都是准备好的干燥的木材油脂。这下子,所有进来的白鹭都闪亮登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巨大的火光。

    站在大楼二层的士兵,又开始了弩箭集体攒射。这一下,倒在弩箭下的白鹭更多了。剩下的白鹭恼羞成怒发声喊,冲上二楼。挡在楼道口的是聂阿大和卓力帆,满身盔甲,仿若一尊杀神。聂阿大用的是狼牙棒,卓力帆用的居然是宣花斧。就两个人守在楼梯口,几十个人根本过不去。不停的有人惨叫,被打断大腿,手臂,有的头都打爆,血流成河。

    有些人顺着柱子就翻到二楼攻上来,那些士兵弃用弩箭,拔出宝刀开始拼杀起来。二层几个房间,有的居然没人,有的很快就自己飞了出来。这栋楼的人马不多啊!但是攻上来的人发现实在不好玩,因为这些人的盔甲居然都是武装到眼睛。根本砍不进去。而且很难受的是,这些士兵的弯刀,居然都非常锋利,对砍几次,白鹭的刀都是先短,那接下来的后果可以想象了。

    二层贺六浑那边的人数其实不多,顶多不到三十。那些个白鹭一攻进去,就飞出来的房间就是淡然大师的。就凭淡然大师的水准,再多几个进去都不够飞的。下面大队人马攻不上去,攻上去的都在鏖战,混战不停。

    楼上驻守的空性小和尚杀的兴起,一杆长枪基本上枪枪封喉,攻上去的几十人已经一个个倒在楼道里。楼道口的两个大个子,聂阿大和卓力帆浑身是血,盔甲都是已经是红色的了。

    此刻,在大楼下面等的近百个人完全没有想到。数十个黑衣人,诡异的从围墙墙根托开浮土,爬了出来。这些人集体蹲下,弩箭攒射。白鹭侯官队伍倒下来的就是一片片的,都是从背后射中。大楼下面都是尸体,还不断的有人从楼上翻落。

    三次被弩箭打击之后,大楼下面白鹭侯官队伍人数已经只剩下五六十人了。更糟 的是陷入到了楼上和楼下的包围之中。因为这时,贺六浑从大门后面走了出来,顶盔掼甲,手持一杆长矛。身边当然是司马子如和阿木图。

    力量对比已经完全发生了倾斜。

    在亭子烧起来的火光之下,贺六浑手拿长枪,带着大队人马与白鹭队伍对峙。

    “我不知道得罪了你们什么,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贺六浑牙关要的紧紧的,愤愤的说道。

    白鹭队伍都是蒙面,其中一个为首的说道:“你得罪了谁还不知道吗?就算你此刻能占上风,你能保证的了以后吗?识趣的话,乖乖送死,免得耽误了亲戚朋友的性命。”

    贺六浑气得发笑:“你看不明白现在的形势吗?你只要说出是谁安排的,我就放你走!“

    为首的蒙面人说道:“哈哈哈,你见过白鹭有叛变的吗?白鹭侯官只有一个字:忠。”

    贺六浑说道:“你忠,忠于谁啊!我大魏都是忠于皇上。是皇上安排的吗?我刚刚才得到宣武十骏,刚刚皇上才给我一个爵位。你到底是忠于谁?”

    为首的蒙面人摇摇头:“我们忠的自然是侯官曹。侯官曹当然忠于的自然是皇上。侯官曹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你也别想套出什么话来,上!”

    刷的一声,为首的蒙面人倒在地上。是司马子如的箭,这才是草原的神箭!

    白鹭队伍一阵骚动,部分人开始狂奔过来,被侯景的队伍齐刷刷射倒。另外部分人赶紧撤退,向西边翻墙逃跑。刚一翻墙出来,就见三十匹具甲铁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这批白鹭也是真的彪悍,居然冲向铁骑,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没有跑掉。

    贺六浑非常遗憾,因为自己还没有动手呢,小两百人就没有了。真的是醉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是我们太厉害,还是敌人太弱小?这个道理还真的是不明白。

    这时,侯景走了过来,幢主,还有一些受伤的,几个投降的。贺六浑摇了摇头,侯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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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熬中,各种折腾。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多少

第四十七章 尔朱荣的一杀

    这次回怀朔,因为没有那么多负累,所以行军速度非常快。出了晋城,不几天就到了朔州。到了这里,贺六浑是必须去拜见一个人,那就是尔朱荣。这个人物既是段长大人的主家,又是云姑娘的父亲,而且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贺六浑很想见识这个霸主一样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难得一见还不要去学习一下。

    就贺六浑所知,尔朱这个姓氏其实就是因为尔朱荣的先世一直居住于尔朱川这个地方,因此以居住地为姓氏。   尔朱氏乃是契胡中的一支,亦即与后赵的石勒,石虎同出一源; 尔朱荣的历代先人都是部酋。自荣高祖尔朱羽健率三千武士随大魏道武帝征后燕起,至其父新兴时止。尔朱氏数世皆为魏将,为秀容第一领民酋长,爵郡公,诏割方三百里封之 。

    可惜的是,到了侯爷府,居然没人。多方打探之后,才知道尔朱荣侯爷去了城外大营。于是一行人赶赴城外北山大营,淡然大师就在城内驿站等了。

    等到了大营门口,贺六浑感觉不一样。因为站立的哨兵的姿势,岗哨的布置都让人气息一停,杀气腾腾。身边的所有人此时都有点压抑,没有一个脸色好的。贺六浑心里暗想,就一道门,居然让我们会如此压抑,看来这个尔朱荣真不一般。

    报名之后,等了许久。来了个小哨带着进入大营,却见秩序井然没有一个乱走的士兵。帐篷,兵器架都是整整齐齐。再往中央大营走的过程,贺六浑心里在嘀咕,按照这个帐篷的数量,这里的人马不少啊。不是说,部落拥兵最多不能超过三千吗?就这个架势,至少万人。

    远远的可以看见大帐却被叫停了。此刻却见大帐外绑了一个人在旗杆下。外面站立了许多人马,一动不动。贺六浑知道,这肯定在整顿军纪,最好自己也别乱动,小哨也不敢禀报。大家都屏声静气的,站在大帐之外。

    不久,就见一辆马车快速靠近军营,然后被叫停之后,一个妇女下车哭哭啼啼在小哨带领下,歪歪扭扭跑进大营。明显是大家闺秀,可是已经花容失色,云鬓歪斜。

    大帐门帘被悬起,一员大将走出来,身后陆陆续续出来一大堆将领。为首的这位,贺六浑一眼就认得出来,就是尔朱荣。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出来的,更关键是肤色白皙,容貌俊美,星眉朗目整个一个‘白马王子’。这在军营之中及其少见,和传说中的一样一样,哪里像后面的那些五大三粗。

    那个妇女看见尔朱荣就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弟弟,快把小齐放了,姐姐求求你了。”贺六浑一行人吓到了,这个居然是尔朱荣的姐姐。

    那个被绑在旗杆下的人也开始大喊:“母亲,舅舅,我错了。我错了。你就饶我这一次吧。舅舅,我不是故意违反军纪,是因为我看见你的马居然把你摔下,跑到麦田里。所以我赶紧去追,才踩 了麦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尔朱荣姐姐哭的稀里糊涂,说道:“弟弟,小齐是为了你的马才下田去追的。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

    甩了衣袖,啪的一声,尔朱荣跪在姐姐面前,开始棒棒棒磕响头。姐姐一看,更是嚎啕大哭,嘴巴都歪了。

    然后尔朱荣大声说道:“军纪乃一军之灵魂,没有人可以违抗。现在柔然劫掠北方,各地匪军四起,我等大军乃为天下而建,非我而朱家私兵。整军之际,我已然宣布,士兵不许奸杀、不许践踏庄稼、不许抢劫财物,违令者斩。尔朱齐追马,也不能无视军纪!

    为国者无家,请姐姐见谅!斩了!“

    话音未落,尔朱荣姐姐大喊一声,我不要你这个弟弟,哭晕在地。

    那边,刽子手不顾尔朱齐大喊大叫,一刀下去,人头落地,鲜血喷出几米远。这时,尔朱荣走了过来,抱着外甥的头颅,嚎啕大哭。身后的所有将领都齐刷刷跪倒,一言不发。

    贺六浑在不远处看完这一切,心里一阵哀鸣。这是自己最值得尊敬而且惧怕的对手,有这个人物在,自己估计要想赶超实在是太难了。真正对比一下,自己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啊。论家世,人家已经是侯爷,而且独霸一方,现在拥军数万;论能力,能这样下狠手的人,魄力上自己是远远不如。其遇事决断能力少有对手;就连论长相,尔朱荣也是仪表堂堂,自己不一定有优势。这个世界怎么也有这样的人,靠家世,靠长相都能混饭吃了,还那么勇猛努力,我这样的人怎么混啊。就今天这一刀下去,这三军将士谁敢不听令?强军指日可待啊。而我自己,还是幢主,百多个人,怎么比啊。真的是心灰意冷啊。

    现在看来,今天去见尔朱荣不是好日子。刚刚杀了外甥,怎么可能有好心情啊。却不料到,过了不久,小哨来报,请幢主入账。

    此时,大帐内居然只有尔朱荣一人坐在帅案边,垂首不语。贺六浑独自一人走进大帐的时候,特意看了看两边,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只有帅案左边的兵器架上,一杆大戟超乎寻常的长。

    尔朱荣显然心情不好,低声问道:“贺六浑?”

    贺六浑肃然而立,单腿跪地回道:“在下怀朔贺六浑,奉段长将军之命拜见侯爷。”

    “不必多礼,起来,都是自家人。”一句话,把距离拉近了,好手段。尔朱荣继续说道:“段长来信多次提及你,说你谋略非凡,不可世出。现下一见,仪表堂堂,的确是个人才。”

    尔朱荣的性格直爽,大气,几句话就让贺六浑感觉到舒服。

    贺六浑赶紧施礼道:“启禀侯爷,在下绝不敢当。都是段长大人的抬举,才有在下的今天。”

    尔朱荣一皱眉说道:“别多礼,本侯不喜欢这样。军中男儿,自当以实力担当,不靠礼数谋生。”说的贺六浑汗如雨下。

    尔朱荣继续说道:“既然段长这样推崇你,你就来告诉本侯,今天我这该杀不该杀。”

    贺六浑心神一凛,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你杀都杀了。略一思索说道:“侯爷,该杀。”

    尔朱荣眼睛看着贺六浑,没有言语。

    贺六浑继续说道:“该杀的理由有三:一则乃侯爷所言,军纪严明,任何人不能违抗;二则尔朱齐不该大喊舅舅,更不该请来母亲。若是军纪因为亲情而修订,此军斗志定不可持久。三则侯爷估计是心忧大局,想尽快成军,且是铁军。而这找来的各种胡人,杂族,战力是强,可是军纪却差。如果侯爷连自己的外甥都斩了,那还有谁敢违令。所以,侯爷是不得不斩,也必须斩。“

    尔朱荣一言不发就这样看了贺六浑很久,看的心里发毛。然后尔朱荣笑了起来,走下帅位,拍拍贺六浑的肩膀说道:“小子,真有你的。段长识人真有一套,不错不错。真正能看出我本侯心思的估计不多。这些人都是惧怕我的威,只有你能看出我的难。”称呼都改了,看来尔朱荣喜欢上这个小子了,这对于贺六浑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贺六浑赶紧说道:“侯爷的眼光看的很远,自然一般人跟不上。”

    尔朱荣笑道:“别怕马屁。我再问你,我心忧大局,大局有何问题。”

    贺六浑这时明白,尔朱荣在考察自己呢。不过,尔朱荣问的问题,都是自己思考很久的问题,自然脱口而出:“大局自然是我大魏朝长治久安,还是动乱四起。按照小子的预判,其实侯爷不可太急,至少在皇上在位时,不会大乱,只是小乱。不会整体崩塌,只会局部失衡。真正的大事估计还有十年八载。”

    “哦,小子,你这话有意思,居然还有预期,说来听听。”尔朱荣明显是感兴趣了。

    “前几日在京城,得见天颜,除非大变故,至少龙体无大碍。朝堂之中真正的大事,是出在多人争宠,多派倾轧,而皇上放纵不管。高肇有尚书令,有侯官曹,可是未能有军权。元叉有军权,却无声名,无财权。元怿有声名,有财权却无军权。任何一派,尚未成势,所以仍在皇上把控之中。只有等到皇上控制不住,几派生死相搏,那就是大乱开始。

    真正的火焰,出在王侯穷奢极欲,老百姓民不聊生。一路上小子看来,一旦遇见天灾,就会烽烟四起。

    日下王爷最急迫的,主要是蠕蠕人和边塞六镇。蠕蠕人侵略成性,不打疼打垮是没有用的。而六镇自上次葛荣一事之后,人心惶惶。这里一乱,那必将威胁到侯爷的秀容,这是最需要关注的地方。

    大厦将倾,也有个时段。英雄奋起,也要个基石。六镇与蠕蠕人,就是侯爷奋起的基石。“

    尔朱荣听完,用手拢住贺六浑,说道:“本侯今日一杀,心神不宁。却不料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老天爷 给我送来了一个你,更是天大的恩惠。小子,你就留在秀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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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宇文泰的忧伤

    见过尔朱荣之后,贺六浑开始清醒的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就算自己是真命天子,现下更多的是要等待和积累。有比自己更加强大和希望所在,自己还是低调认真点好。特别是见过尔朱荣本人之后,贺六浑觉得无可挑剔。那种杀伐决断还是自己要学习的,但是有一点问题,那就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按照后世的说法,这样的人一般会倒在自己的狂妄里面。

    尔朱荣留下贺六浑的心意是真诚的,当然也知道此刻不是最佳时间。毕竟贺六浑是有组织有官凭的,尔朱荣真想要,那也得是办理正常调动手续。最后贺六浑以世侄的身份自称,尔朱荣才哈哈大笑,大醉一场之后送别,顺便还给了很多礼物。

    经过平城时,贺六浑一点也不想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宝藏。那里既是宝藏,更是一块伤心地。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去武川喝酒,那里还有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宇文泰呢。这个兄弟看起来的憨憨的,黑黑 的,人畜无害,但是贺六浑知道他的狡黠。不过,看起来对自己也是真的好。

    武川镇一如既往的繁华,宇文泰一如既往的热情,所以男人的话题还是到酒桌上谈的自在。几杯酒下肚,宇文泰的狐狸尾巴露出了,嘻嘻笑的问道:“二弟,那个胡姑娘怎么样了?怎么没有见回来?”

    贺六浑就知道这关绕不过去,幸好自己机灵,吃饭就是安排了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兄弟都在另外房间。

    “大哥,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吧。”贺六浑不想说,这个话题多尴尬。男人最怕的就是丢脸,何况相当于自己的女人不见了。

    “二弟,你不说大哥这心里过不去啊。”宇文泰是真的痴情。

    “大哥,有点心理准备吗?”贺六浑还是不想说。

    “二弟,你是要急死我吗?”宇文泰急吼吼的。

    “大哥,这胡姑娘进宫了,现在被皇上封为华嫔,我也是在赛马那天才见到一次。”贺六浑还是说了出来。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宇文泰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宇文泰是彻底慌了神,脸色一下子就差了,垮了。

    贺六浑自顾自喝酒,吃菜。这样的痛苦与纠结,不是自己几句话能缓和的,关键靠自己。相信这个傻大哥能够自己挺过来,就像自己现在,看起来什么事情没有,有时半夜却会惊醒,会郁闷的梦醒,会夜深人静扇自己耳光。

    过了好一会,宇文泰才回过神来,自然是神色惨淡。

    宇文泰举杯苦笑道:“一场夏雨一场梦,梦到此时方觉悟。二弟见笑了,大哥实在是难过啊。”

    贺六浑也是苦笑道:“大哥,该忘记的必须忘记。现在这个梦是不能醒的,只有忘记。”

    宇文泰说道:“却不知道胡姑娘现在宫中情况如何啊。”这个家伙,一往情深,真的是醉了。都是皇上的女人,你还惦记想干什么?

    贺六浑悻悻的说道:“胡姑娘远远比我们强大啊。不然怎么可能一进宫就可以封为华嫔,这是头一回呢。”

    “ 哦,那是好事。好事啊。”宇文泰自斟自饮,看样子已经醉了。

    “二弟啊,我可能近期就要外出。如果胡姑娘回来,我就去求亲,我就推掉这外出的公干。现在算了,就这样吧。二弟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我宇文泰也算是小有才华,也想去做一番事业。可惜啊可惜啊。”说话现在都语无伦次了。

    贺六浑有点知道,又不是太清楚。自己的酒量也喝得差不多了,因为自己也不开心。

    “大哥,别伤感。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到哪里,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朋友。我再敬你一杯。”贺六浑也是喝上了头。

    “二弟,我的好二弟。不管怎样,莫要怪我。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我的好二弟。”宇文泰留着眼泪,喃喃自语。

    可惜这时,贺六浑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第二日,贺六浑再去找宇文泰,却被告知公干去了,不知去向。贺六浑满心疑问,踏上归途。按照常理,自己的大哥走之前怎么也要来说一声,怎么会突然间公干。好像昨天晚上说了一声,不过自己没有在意。看来是自己错怪了大哥,等下次再来武川,继续喝酒。

    接下来的路程是最快活的。回到了边镇,回到了一望无际的原野,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快快乐乐的。一路上,贺六浑也没有禁止兄弟们高歌,所以鬼哭狼嚎的一大通,不亦乐乎。侯景还是打前哨,这个家伙的哨探技巧是越来越高。本来就是鬼灵精,现在更是能够做到根据蛛丝马迹辨别出什么人,什么马;多少人,多少马;什么时间,什么情况。神了。

    司马子如却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嘴角一直带着笑意。这么一路下来,惊险无数,感叹无数,只有回到草原,才觉得那么亲切。其实,这就是家乡情。游子回家,都是看着哪里都是回忆。

    贺六浑倒没有那么多感慨,只觉得回来轻松很多。在外面哪个地方,都感觉到压力。只有现在,才觉得可以放松一点点。淡然大师在车上看着大伙儿轻松的样子说道:“小子,你怎么不会撒欢了?”

    贺六浑淡然一笑:“大师啊,经历过这一程,感觉自己心态好了很多。”

    大师问道:“何以见得?”

    贺六浑正想唠嗑呢:“原来自己感觉还不错,这走出去见到了那么多英雄豪杰;看到了那么多达官显贵,才知道自己乃是井底之蛙。视野开了,世界就大了。以前觉得怀朔也不错,现在知道平城不错,洛阳更好。我现在还想去南朝看看呢。

    大师点点头,就这些了吗?

    “还有还有。 再加上看见的事情和经历的磨砺,发现在没有实力之前,一切的骄傲和自尊只会带来灾难。这是这个世道的法则。

    还有,不要好高骛远,有时候等待是最好的机会。说完了。”贺六浑笑嘻嘻的。

    大师也禁不住笑了一下,很是难得:“小子,你这一趟出来的确是变了。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坚强。回去好好把握。”

    贺六浑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山上,宇文泰正在看着自己远去。他身边有几百人,都是兵甲鲜亮,而且还有几十辆大车。宇文泰沉默不语,直到贺六浑的人影消失不见,才转身率队离开。这一去,兄弟两个的命运就开始巨大变化了。

    回到怀朔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看着夕阳之下,城楼长长的影子,贺六浑这才觉得亲切无比。想当年老子也是城门门丁啊,守遍四门无敌手。城外哪个山丘我没有看过五百遍?就连遥远的大青山我都能闭上眼睛画出轮廓。当然,两大美女也是这个岗位上看到的,哈哈哈。

    进城之后自然是先回到军营缴令,还没有和留守的诸多兄弟们畅谈,就被居然在军营等自己的段长带走了。

    “小子,现在居然是个爵爷了。”段长也是好久没有看见贺六浑,忍不住打趣。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儿子一样,看着成长,心里开心啊。

    “将军,在外面真的很想您呢。”贺六浑舔着脸说,说的段长心里特别舒服。“好歹没有给您丢脸呢。你看,这是皇上词语的金牌,十骏之首呢!还有这身衣服,我还没有穿过。封地有100户呢,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这种显摆是有必要的,其实就是汇报情况。

    “就这些了?”段长问道。

    “还有赚了点钱,放在尔朱兆那里了。其他就没有了。”贺六浑如实回答。

    “ 没有了?”段长继续问道。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啊,我贺六浑还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不过我就是逗你玩。

    “那被暗杀了三次,算不算?”贺六浑还是笑嘻嘻。

    这时段长耐不住了,骂了一声:”兔崽子,过来坐下,快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过程。"

    汇报的中间,仆人进来摆了些吃的。两个人是边说边吃,段长还不时的插问。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一个还在问,一个还在说。等到贺六浑说完,都已经入夜很深了。

    段长觉得这小子长大很多,居然能够得到尔朱荣的夸奖。他是知道尔朱荣的性格,不会轻易的表扬人。这小子如果没有本事,尔朱荣不会给他好脸色的。现在看来,自己的眼光没有错。这也为以后铺平道路,这是小子发展的必由之路。这个怀朔,已经不可能安得住了。

    抿了口茶之后段长开始问道:“小子,接下去你打算做点什么?”

    “先休息几天吧,还望将军准假。”贺六浑也有点乏了,说的是真话。

    “滚,你小子答非所问。认真点。”段长发觉,看见这个小子就想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说,梅令山古堡扩建了,变成了一个要塞。将军我想去驻守在那里,这段时间正好静下来练兵。我觉得需要静下来想一想,消化自己这次的说得。”

    “嗯,不错。还有呢?"

    "还有什么,真的没有了,我现在就想去睡觉。“贺六浑觉得自己都快讲到吐了,怎么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么。没有啊,从朝堂大事,到暗杀反击,再到北秀容,都说了啊。宇文泰的事情没有必要啊,那是交了个兄弟而已。那还有什么啊,胡姑娘的事情,不可能啊,绝对没有人知道。那个宝藏,不会吧,段长是通过谁知道的。这个我要不要说??正在胡思乱想呢,段长开始主动了。

    “小子,你该结婚了。回去和姐姐商量一下,我来出面给你去求婚吧。”段长真的是和父亲一样,课时这句话却让贺六浑翁的一声,即将晕倒。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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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小说写到现在的确有点没有自信。因为点击率和评价几乎尽归零。然后昨天那个和朋友们一起商量了早点睡怎么回事?给我的建议就是因为我题材太厚重,不符合当前消遣的文化。而且也没有新点亮点,所以自然就这个样子。于是我给自己说,已经开了头,无论如何都必须坚持,就算没有一个人在看,我也得写完。老的时候拿什么下酒,将近两百万字的作品,是我老的时候最好的下酒菜。

第四十九章 再见古堡狼

    从段长府邸出来,贺六浑吓一跳。兄弟们都在府邸的门房处等着呢,一个都没有少!一股浓浓的兄弟情直冲鼻腔,差点眼泪掉下来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贺六浑憋住气问司马子如。要知道等多久了,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司马子如觉得郁闷:“我不让他们等,他们非要一起来这里守。我只好跟来了。”

    “老大,你回来我们不等你吃饭,等谁啊。这次你得了个爵爷回来,兄弟们这个高兴劲啊,到哪里都趾高气扬啊。更何况这才多久啊,你不来我们吃什么都不行的。”卢长贵还是那样大大咧咧,可是这些话说的贺六浑更想掉眼泪。

    “大哥,你一去几个月,兄弟们过得都六神无主了。而且还有那么大好事,连里正都过来贺喜呢,多有面子的事情啊。今天晚上,所有兄弟们必须得为你接风。我已经把固阳楼的厨师请到家里了,就等大哥回去热闹呢。”高岳走过来笑得合不拢嘴。

    贺六浑心潮澎湃,缓缓看过去这一张张脸。卢长贵,高岳,侯景,司马子如,阿木图,聂阿大,侯莫陈,姐夫尉景也来了。空性依旧是嘻嘻笑,那边还有几个队主。不知不觉,自己身边已经开始有了一批人。贺六浑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再多的苦也无所谓。自己必须要强大,必须努力。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些生死兄弟打出来一片天地。

    “ 走,回家去,今晚不醉不归啊!”贺六浑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怀朔的夜里。

    “诺!”一群人的声音在应和。

    过了几日,队伍接到命令开拔,目的地梅令山古堡。走之前,贺六浑又升官了。军副,这个职务必须给他。皇上已经给了个爵位,职务不提升配不上啊。这个职务如果在南朝差不多快到顶了,这是门阀制度决定的。一般行伍军官能升到军主,基本上就已达到仕途的 顶点。这是直接领兵的将领,一般都出身社会低层,以军功升任,是真正的武将。一军兵一般都在千余人,战时可以单独守城出战,队伍多的万人。 而且他的直接上司就是陆甲荡,顺风顺水啊。

    所以现在贺六浑的职务就是,军副;爵位就是怀朔县男。光宗耀祖啊,姐姐现在已经成为街坊四邻的偶像了,天天找不着北。而且现在姐夫居然也调到自己的军里,成为一个幢副。段长这个好人,那是培植自己,不遗余力啊。现在自己这个军副,其实是独立领军,人数已经达到800人了。

    顺理成章的,司马子如,花弧,侯景变成了幢主,弄得卢长贵一个劲撇嘴,说去洛阳的就升官,凭什么啊。当然这只是气话,没看他得了个幢副,到处显摆啊。

    唯一遗憾的就是花弧居然还没有到,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实话,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大咧咧的花家大少,人好钱多不计较。作战勇猛,当得大家敬佩。

    到了梅令山古堡,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巡查领地。古堡真的变了,整座山都变成了一个小型要塞。原来的古堡成为了城中城,高高在上,是最好的望塔。在梅令山被攻破,士兵被全部吊死之后,长孙都督下了决心要把这里变成最大的桥头堡,成为怀朔的卫城。加上沃野叛乱,更需要一个缓冲地带。所以征集人马把这里扩建,变成了小怀朔。除了规模小一点,所有居民都是士兵之外,已经和怀朔差不多了,不然怎么住得下千余人。

    贺六浑非常满意,今后这里估计就是自己的家了,当然家庭成员多了点,上千个。这一圈下来,也有千米,算是塞外第一古堡了。登上城中城,放眼望去,绿色的草原在蓝天下一望无际,星星点点的牛马在草原上游荡。这时正是草原最好的季节,绿色、蓝色、白色和谐的糅合,真的是一幅画卷 。

    冥冥之中,贺六浑感觉到什么。急急下来,策马出城,在草原上奔驰。身边一群人跟着,这时贺六浑的亲兵队伍已经是八个人了。空性自然是必须的。

    沿着长城, 到了一个高高的草甸边,贺六浑下马走了上去。其他人想要跟过来,被示意别动。贺六浑走上草甸,发现那匹狼,那匹孤狼果然在上面。就是那匹鼻梁上有一道长长的白毛,琥珀色的眼睛的孤狼。

    孤狼一见贺六浑,嚎叫了一声。底下的人立马冲了上来,被贺六浑瞪了一眼,站在边上一动不动。孤狼有点老了,毛色黯淡了,特别是一只腿好像有点不自然。不过,神情依旧是那么自然,平静。这次,孤狼的边上有一只皮毛是白色的小狼,估计才刚刚出生不久,站都站不稳,一只嘴巴不停的在到处拱,找对象吃奶吧。

    一人一狼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孤狼晃了下脑袋,转身离去,把这匹小狼就这样孤零零的留在草甸上。贺六浑走了过来,轻轻的抱起来,爱抚的摸脑袋。小狼不理会,嘴巴一直呜呜,估计是饿坏了。此时亲兵们都不知所措,呆住了。还是空性醒悟得快,过来想接过狼崽。可是,狼崽就是不愿意。于是,阿木图牵过马来。满江红这匹马居然不怕狼,打了个响鼻,仿佛不削一顾的样子。

    回到古堡,大家伙都围了上来。真没事闲得慌的呢,突然来个狼崽子。一大群男人爱心萌发,开始去折腾了。这里有的是牛羊,找几个挤奶还是没有问题。贺六浑现在才发现,自己队伍一个大问题,就是童心少年太多了。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人,一个个快乐的要命。找奶牛的,找奶羊的,做窝的,噼里啪啦。

    现在一般的士兵们是越来越怕贺六浑了,这家伙怎么那么神秘啊。只有几个铁杆是无所谓的,卢长贵这些人还是喜欢找贺六浑聊天。不过,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在最大的房间里面摆弄沙盘。司马子如这个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画图,搞沙盘。只要他走过的地方,他都记录下来。这一次出去,光是图纸就带回来无数。所有的幢主幢副都在这里帮忙,一个个摆图形,设置沙盘。

    贺六浑看看样子,也赶紧参与其中,毕竟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要知道这一路上去,自己是差不多纵贯整个国家。沙盘这个东西好,不但直观,而且可以作为作战的练习。沙盘演练这是后代战术教导的必备手段,在这个上面的攻防演练是最好的实战模拟。兄弟们也是最喜欢这个模拟对抗,一代的军事家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古堡现在一下子爆发了生命力。司马子如在训练士兵;一群亲兵,开始折腾狼崽;侯景带着一群军官在折腾沙盘。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花弧回来了。

    花弧回来的 时候,脸色不太好。见到贺六浑也是不理不睬,说了句:“见过爵爷。“就自顾自找房间去休息了。一旁的花木槿看着贺六浑直眨眼,不敢说话。直到花弧进了房间,花木槿才偷偷摸摸跑到贺六浑的房间告密。

    原来这次花弧回家被逼婚了。按照花父的说法,这次既然已经告假。不如就不回来了,让花木槿回去请长期病假行了。花家堡再派一些其他人去从军没有问题,特别是花弧的际遇让更多花家堡的年轻人想出来看看呢。花弧当然是坚决不肯,最后把父亲气的病了。

    花弧再急,父亲病了也不敢走。只好在一边伺候,直到最近父亲好转。看看拗不过女儿,就放她回来了,只是叮嘱下次就可以解甲归田了。花弧紧赶慢赶到京城,结果你们已经走了。独孤信倒是给了一大堆东西带回来。一路上追赶,居然都没有赶上,心里郁闷的死。

    明白了症结,也没有用。贺六浑自己还一头汗,不知道怎么擦。现在的唯一途径就请教外援,不然靠自己是走不出来了。

    到了开善寺,淡然大师的禅室外面换了个小童子,居然不让进。贺六浑笑着问道:“新来的?”

    小童子警惕的看着这个笑嘻嘻的家伙,不回答。这时大师的声音传出来,说道:“释小龙,让贺六浑进来吧。”释小龙,汗哒哒,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吧。到哪都能遇见明星。

    “好苦?”

    不等贺六浑开口,大师就问了。

    贺六浑点点头。

    “不是官位之争,你还刚刚提拔。不是兄弟之怒,身边兄弟对你很忠心。不是方向,你眼睛还亮。那就是桃花劫了。”大师看人就是准。

    “这样吧,你来听个故事禅吧。”

    从前,有一座寺庙的横梁上生活着一只蜘蛛,由于每天受到人们虔诚的祭拜和香火的熏陶,蜘蛛慢慢有了佛性;

    忽一日,佛祖发现了横梁上的蜘蛛, 问道:“你我相见也算有缘,看你修炼了千年,问你个问题,世间什么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会,认真回答道:“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千年,蜘蛛佛性也越来越高。一日,佛祖又来到了寺庙,问了蜘蛛同样的问题,蜘蛛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转眼,第三个千年到来。一天,寺庙刮起一阵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晶莹剔透的甘露,心生爱意。每天看着它,蜘蛛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突然的一阵风将甘露又吹走了,蜘蛛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觉得好像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这时佛祖出现在蜘蛛面前,“对于那个问题,你还是坚持之前不变的想法吗?”蜘蛛想到被吹走的甘露,“对,我的答案依旧不变”,佛祖看着悲伤不已的蜘蛛“好,既然你想法这么坚定,我让你到人间去亲身体会下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富贵家庭,生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一晃十六载,眼看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但蜘蛛却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她的姻缘早由佛祖赐予。

    可事情却并没有像蜘蛛预想那般发生。当得知自己的注定姻缘要和长风公主完婚,而自己要嫁给太子的消息时,蜘蛛无法接受。从那以后,她每天不吃不喝,身体也日渐消瘦,生命危在旦夕。太子知道此事后,急忙赶来,对奄奄一息的蜘蛛说道:“我俩相遇虽是偶然,谁竟想却对你一见钟情,我苦苦恳求父皇好久,他才答应赐婚于你我,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说完就拿起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祖出现了。他对快要出窍的蜘蛛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是由谁带到你身边?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他带走,他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而太子是当年寺庙门前的一株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来没有低下头看过他。我再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听完后,好像一下子顿悟了,她回答道:“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当下能把握住的幸福。”话音刚落,佛祖就消失了,蜘蛛的灵魂归位,解救了正要自刎的太子,俩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人生道理莫过于此,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留恋辗转于‘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漩涡之中,而忽视了真正已经到手的幸福。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住有一尊佛,在关键时刻,他会出现在你身边,给你指点迷津。珍惜已有的,把握当下的,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小子,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贺六浑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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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吧。其实这也是 历练。

    其实,我已经有得到。只是还想继续得到而已。

第五十章 求亲

    回到梅令山,之后,司马子如就过来了。本来想说点什么,看见贺六浑的脸色不太好,就准备离开。贺六浑知道肯定有事情,就问道:“子如,什么事情?”

    “本来有两件事情想和你商量,看你这样子还是算了,也不急于一时。”司马子如回道。

    贺六浑笑了笑,说道:“说吧,我的事情一下子怎么搞得清。”

    “一个是沙盘差不多搞好了,想请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另外一个是想商量一下,想把这些军队的训练方法调整一下,分类训练,而不是一起。不过,我看你现在肯定没有那么多心思,改天吧。”司马子如明白事理。

    “好吧,子如,陪我出去走走吧。”贺六浑现在很想找人说话。

    司马子如点点头。

    贺六浑住的地方,自然是古堡中间,原来的那个最高围城里。所有的幢主队主也都住在这里,按照等级分开。虽然不大,但是毕竟干净,整洁。人少了,这里自然清静很多。原来贺六浑还想和士兵们住在一起,可是看到士兵们看他胆战心惊,小心伺候,就知道自己再做所谓的与民同乐,那就是让士兵遭罪了。差不多等级在一块,那叫自在交流;差别太大,那就是作秀了。

    走到古堡最高处的城墙上,两个人停了下来。扶着垛口,看着前方的草原和戈壁,那是怀朔人熟悉的绿色与空远。草原的风,特有的干脆和猛烈,一阵阵刮过,把大旗吹的猎猎作响。

    “子如,我遇到一些事情,自己有点乱。”贺六浑开口了,眼睛还是看着草原。

    “嗯。”司马子如说话一直就是这样简练。不过,贺六浑需要的不是别人说,而是听。很多的时候,听,其实就是最好的帮助。

    “段将军说要替我去提亲,当然是去而朱家。云姑娘你是见过的。大师也告诉我,现在可以稳定下来了,要我把住眼前的幸福。可是我心里就是很乱。”贺六浑说道。“我也想不到,情感的事情,让我回如此的困扰,现在思前想后居然会有点颓废。”

    “两个姑娘都挺好的啊!”司马子如说道。

    “可是,怎么办?两个人怎么选择啊?”贺六浑纠结的死。

    “一起娶啊。这有什么难的。”司马子如没有当回事。“军主,现在你在怀朔已经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娶几个老婆没有问题啊。你看看段将军是多少个,长孙都督是多少个,哈哈哈。“完蛋了,这也是一个不懂婚姻体系的人。

    “ 就算我去求亲,都没有问题。那里告诉我,正妻是谁?“贺六浑问道。

    “哦,这个啊!军主,你是我们里面最聪明的人,肯定想的清楚。估计是下不了决断吧。要不,就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司马子如毕竟是自己兄弟,看得透。

    “其实,我觉得昭君姑娘是最合适的。大度,能干,而且能适应一切事情。可是云姑娘我也是真的喜欢,很喜欢在一起的感觉。如果失去了,我肯定会痛苦一生。我是不是太贪心了?”贺六浑真的是很难过啊。

    “是男人都贪心,是谁都纠结。其实你有答案,就是自己不想做决定。”司马子如真的是比较狠。

    “你,唉!”贺六浑居然叹气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那么多苦难,甚至是生死关头他都没有畏惧过,现在居然叹气了。

    “我觉得军主没有必要这样纠结,不过就是先娶后娶的问题。关键是你自己的实力够不够强大,真正你强大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司马子如一针见血。“兄弟们其实都议论过这些事情。我一直的态度,就是昭君姑娘。现在你是起步阶段,需要的是真正的帮助而不是你去照顾谁。这个时候,家庭是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更何况,尔朱家族不一定同意。他们的目标更高远,女人是家族的利益联合体。就军主现在的实力,还不能真正赢得地位。”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贺六浑一脸的惊讶。

    “哪个兄弟不知道啊,最近天天板着脸,唉声叹气。整个古堡都知道你在发愁呢。“司马子如的话真的让贺六浑无地自容了。我怎么 这么没有城府啊!

    不过,这次谈话之后,贺六浑下定了决心,决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整个队伍的士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去做,哪里这么多时间去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不过中国古代人的思维不一样,那就是忠字,是做人的第一位。领导的家事,差不多等同于公务。

    当天下午,贺六浑就带着卓力帆奔赴平城。因为函使的信件已经来了,昭君姑娘已经到了平城。自己该去见个面说个清楚了,不然这些事情困扰自己,会影响以后的发展。

    很多小说都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那基本上是个传说!一般来说,马的极速是每天150公里左右,最多也不过200多公里。这样会把马跑废掉,横扫欧阳的蒙古骑兵也就是最多100公里一天左右。步兵基本速度为每天30公里左右,这也是真的。

    三天的快马加鞭,对于满江红来说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马匹就怕比较,真正放开了之后,满江红的优势十分明显。哼哈二将的马匹也是精选的战马,可是真开始长途跋涉不停歇的行军,立马就要差距很远。一般都是满江红到了驿站,其他马匹还有半个时辰呢。贺六浑觉得,这次洛阳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匹马。皇上御封之后,这匹马更没有人来抢了。

    再度进入平城,贺六浑百感交集。不过,这次是来办正事的,没有时间去怀旧伤感。很快找到昭君姑娘说的地方,那是一个规模非常大的商行,门匾上三个大字“恒盛丰”。光看铺子的开场,在主街上有五个门脸,就知道生意做得挺大的。

    一到门口下马,就有小厮过来伺候。再进门,立马就是小掌柜来微笑作答,这个架势就是一个大家族的范。等知道来***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带到后院客厅。

    贺六浑见到昭君姑娘时,油然一种亲切感,看来还真的是处出感情来了。昭君姑娘倒是很平静,只是嘴角的笑意,让所有人看得出来她心情特别的好。

    其实是满肚子的话,而且很大的决心,可是真到了现场,贺六浑还是有点紧张, 甚至是尴尬。咳嗽两声,掩饰一下,贺六浑开始说话:“ 昭君姑娘,这次来是有两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昭君笑盈盈的说道:“知道啊,上次在洛阳你不是说了要送一个人过来,还想请我帮个忙。那另外一件事情呢,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先说第一件事情吧。这次在晋城,找到一个很好的铁匠师傅。我呢看书之后,也知道一些炼铁的新方法。你看看是不是能够找个地方给我,再找些人着下手,我想去试验一下。这个如果成功了,肯定会极大改善兵器品质,那是极大的好事。当然做生意我不懂,肯定也会有好处吧。”贺六浑越说越有点没有自信,最后还是补充几句:“钱的问题,不要担心。这次我在洛阳还是赢了点钱。”

    昭君姑娘听完就笑了,说道:“贺郎君,你不知道我们家是做什么的吗?”

    贺六浑一愣,说道:“做很大的生意吧,我看见门口招牌是恒盛丰。”

    昭君继续说道:“你没有听说过泽潞商帮吗?我们家就是晋商的一支啊。我们家本来就是做以铁煤商为主,起家就是这个行业。我们家在洛阳城里就有四处铁货门面,三处茶叶门面,一处盐业门面。而在晋城,平城,太原城都有很多门面啊。你说的这些事情,根本不是问题,随便找一处店铺给你就好了啊。如果你真的能改变兵器的冶炼方法,那对我们家才是大好事呢。 ”

    真的是糗大了!认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这是真正的豪富家族。能做铁煤茶盐的家族,绝对是山西晋商中的一等一啊。自己不小心找的不仅仅是贵族,而且是豪富,这个有点影响下一步自己的说法了。太有压力了!

    昭君姑娘继续问道:“那第二件事情呢?”

    贺六浑这时发现,自己还不够强大。居然心里需要巨大的勇气了,明明自己想了那么久,下定决心的。现在一下子知道自己的差距了,居然还忐忑起来。其实,一个人最需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这个是自己最需要历练的事情。

    一咬牙,贺六浑大声说道:“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想娶你。”说完,心里仿佛放下一块石头,爽多了。

    没有料到的事情出现了,昭君姑娘居然一声不吭,哭了,哭的是花枝乱颤,地动山河。掩面痛哭的那种啊!

    隔着茶几,贺六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是自己完全无法预计的事情。原来想,要不答应,要不拒绝,大不了就是头一伸砍就砍。结果,现在一说完,人家姑娘就哭了,而且哭的那么伤心!贺六浑的心里也是苦极了,这样的拒绝我,实在是太丢脸。再要不就是肯定太唐突了,这毕竟是古代,那么多程序和规则的,自己居然这样的冒犯。唉!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错啦。”贺六浑真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傻了。

第五十一章 娶妻当娶娄昭君

    这时,昭君姑娘抬起头来,哽咽的说道:“你终于说了,我等的好辛苦。”还是抑制不住的哭泣!

    我的天啊,是怪我说晚了?不是拒绝啊,汗哒哒。内心开始狂喜,原来没有问题啊,原来她是一直在等我。毕竟她是女生啊,而且在这个年代,她能在很多场合表露自己的心声,已经实在是不容易了。她肯定是坚持的很难受,肯定也有很多的压力。贺六浑现在心里乱极了,心疼的那种乱。

    这时的桌子是没有餐巾纸的,也不可能去帮忙擦眼泪,更不可能去抱抱,毕竟还是在客厅,外面伺候的人多着呢。贺六浑唯一能做的,就是嘴巴不停的说:“对不起,别哭了。”

    “我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堂堂正正的汉子,不能受委屈。”昭君姑娘抬起头来。“所以,以后不用道歉,决不能。我心里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是一直在等你。自从那次在城楼一见,我就再也不可能忘记你。我知道,我这辈子的男人一定就是你。我找了很多人去了解你,去把握你的情况。越了解你,越喜欢。越在一起,就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分开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每一天我都想知道你在哪里,怎么样了。我知道蠕蠕人的厉害,传来消息被围的时候,我都崩溃了。直到后来知道消息,心里才放下。等到你做了函使,我就一天天盼望你来洛阳。每天都派人去驿站问,你来了了吗?真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你在洛阳的日子,是我最开心最舒服的日子,可以天天见面,可以去各处走走。等到你说局势可能会动荡时,我就决定了要去要来平城,和你靠近一点。这里本来就是我家族起家的地方,也是生意最重要的地方。正好我来主持生意,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可是,我怎么样想到,你会突然过来说娶我。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最幸福。“

    昭君姑娘有点近似喃喃自语的说话,把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抒发出来,有开心,惊吓,有快乐,等待,还有痛苦与煎熬。这些话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动容,何况贺六浑这样本来内心就比较柔软的现代人。不知不觉,眼眶已经非常湿润,想伸手去抱抱又不敢,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来。为什么以前光注意看书,搞科技,怎么就没有训练那个泡妞108招呢?

    贺六浑字斟句酌说道:“段将军要给我做媒,说我到了年纪,稳定下来更好。所以我思前想后,就过来平城,我不想娶自己不知道没有情感的人。你前几次送我的盔甲,那都是救命几次。我觉得你心里有我,我和你在一起也开心。我是军人,直来直去,所以我想先和你说,你同意了我才去求婚。”

    昭君姑娘的眼泪还是在笑脸上,回答道:“你不来求婚,我就会一直等,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父亲母亲是最疼爱我的,必定是听我的。我也不是不谙世故的深闺女,家里很多生意也是我在操作,而且我也知道很多你都不知道的情况。比如铁的需求哪里买的多,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事情。以后真在一起,我还是想让家里把铁器的生意给我来管。”这还没有出嫁,就在盘算家里的生意了。生意女生外相,这是亘古不破的真理。

    “我没有想要你家里的生意。刚才听说你的生意,都让我差点不敢说了。”贺六浑赶紧表态。

    “嫁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况很多生意本来就是我赚来的。“昭君姑娘笑眯眯的说道,这时平静多了。”而且你还要知道下我的家里人吧,还有我家的亲戚吧。“

    贺六浑一想到那七大姑八大姨,汗毛都树立起来了。不过, 无所谓,要娶得美人归,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昭君这时想到什么,皱了下眉头。看着贺六浑用低低的声音说道:“郎君,那云姑娘怎么办?”

    贺六浑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一下子眼光闪烁了,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沉吟了一下。哪知道昭君自己接下去说道:“郎君,你能来告诉我娶我,就算是做妾我也心甘情愿。做平妻也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谁做正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娶我。”娇羞的笑了。

    真的是要感谢万恶的旧社会啊,可以一夫多妻制。虽然正妻只能一个,其他的就不限制了。而且在这个年代,男人的死亡率太高,所以多妻也是被逼的。战场上死的都是男性,所以越是战争年代,女人比例越高。就算现代,战后的越南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多男少,达到了2:5。虽说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有的男人,条件比较好的,有了三妻四妾,政府一般也不会干涉。

    “我知道郎君对云姑娘的感情,我也很喜欢和云姑娘在一起。这件事情郎君就不用管了,我去和云姑娘说吧,反正我们离得不远。忻州离开平城也就400里,很快的。”昭君继续说道。

    这件纠结万分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真的还是假的?贺六浑觉得自己的思维还是局限了,很多事情自己想不通的,当然要换一个思维。或者干脆就让当事人自己去处理。当然要不就是当断则断,任何做法都有道理,就是要看什么人。

    现在看来,自己是选对人了。娄昭君的大度和气魄,感觉比自己都要大,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旺夫绝品。贺六浑觉得自己真的是做对了决策,实在是太英明了。其实,这次来,贺六浑是想好了,放弃云姑娘。虽然,云姑娘是自己最心动的女生,在一起那么开心快乐,一举一动都是笑开了花。但是,贺六浑更清楚的知道,云姑娘的弱点,那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是不能持家的。她的心里只有爱,没有世俗。何况那样的家庭出身,万千宠爱一身,更不懂人间烟火。真正的妻子,要的是能够真正理解丈夫的一切,而不是只有爱。幸运的是,昭君就是这样的人。

    接下去昭君的话,更让贺六浑觉得找到宝了。王族是靠横征暴敛,到处掠夺来的财富,所以暴发户,财富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而晋商非常低调。内部里面传说晋商有一个商号叫做大丰恒,财富首屈一指。钱多到什么地步呢?可以这么来形容,如果用白银铺路,五十两的白银铺路,可以从今天的乌兰巴托,当时叫库仑,一直铺到北京。所以叫万里白银之路。但是圈外人都不知道。

    而且晋商最讲究的是诚信和家风。不能有暴躁之气,不能有奢靡之气,不能有狂妄之气。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所以很多晋商的富裕和低调是很难想象的,看起来不起眼,家里的金冬瓜银冬瓜埋了一地。

    昭君家里的钱有多少?昭君心里明白的很。因为真定候娄内干的儿女太少,只有一子一女。子不成器,就是那个在元爽边上混的娄关,除了花钱不会干事。所以基本的内外事物昭君都插手,财务店面生意都是她的主意。娄家属于晋商里面的中上,保守估计至少也是四百万贯的家财!!相当于大魏三年的收入啊。自己觉得有五万贯,已经是怀朔首富的味道,现在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傻逼。还觉得用这些财富去求亲没有问题,哪里知道别人都看不上眼啊。

    懵懵懂懂的贺六浑求婚完成,接下来昭君继续说话了。现在昭君的话越来越多,很简单,经济觉得家庭地位。如果你真的要在家里有地位,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否则,免谈。记住,家里也是小社会,没有实力当然潜意识都要低人一等。

    “郎君这次去洛阳,肯定有诸多收获。听说,回来之后就要求调到梅令山去,是不是想练兵,积累资源。要练兵,那就要钱。我这里有一些体己,郎君先拿去筹备。不够,后面我们再来想办法。”昭君拿出一个盒子,里面都是一些纸券。原来都是各种房契和店铺的凭证,整整一盒,那是多少东西啊。

    贺六浑脑子更晕了,怎么感觉变成了小白脸。我明明前几天还是信心满满,要靠五万贯折腾出一番天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小瘪三。

    “郎君还要花钱的,上门求亲,需要彩礼钱,操办婚事也需要。“昭君现在是越来越有劲,这都是自己的事情啊。两个人也好玩,在考虑怎么嫁出去娶进来了。

    “那得多少钱啊!”贺六浑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彩礼差不多要十万贯吧,迎娶的花费估计要十万贯吧。差不多二十万就够了。”昭君算算,勉勉强强。

    贺六浑当场就晕倒了,我不活了。

    其实,贺六浑不知道,这个世道是这样的。门当户对,钱来钱往。遥想当年,金兵攻占大宋首都,奸臣秦桧和他老婆一起被金兵俘虏,又一起被放还。在返回大宋的路上,秦桧想把老婆甩掉,他老婆气坏了,指着他鼻子说:“我嫁到你们秦家,那可是明媒正娶,光嫁妆就值二十万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现在你当个破俘虏,竟想把我扔在半路上,快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这是真实的事件啊,在《三朝北盟会编》卷142里面有记载。秦桧听了这顿骂,登时哑口无言。

    根据王仲荦《金泥玉屑丛考》一书所载物价数据折算北宋末年,按铜钱在开封地区的综合购买力,铜钱一贯等于现在人民币130元,二十万贯就是2600万元!陪嫁如此惊人,也怪不得王女士那样盛气凌人。

    贺六浑没有钱,要二十万贯那就是找死。幸运的是,现在他有个一心想倒贴的好老婆,一个特别会赚钱的好老婆,一个胸怀博大的好老婆,这样下去,不成功怎么可能?

    娶妻当娶娄昭君,不成帝王也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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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找不到钱

    《易经》定义:“古者,娶妻之礼,以昏为妻,取阳往阴来之义也,故曰婚。姻者,妇人因其夫也。女因媒而亲,父母因女而亲,故曰姻”。  婚礼者,婚姻往来之礼也。合二姓之好,严百世之防。上承宗藩,下继后世。故君子重之。所以,结个婚对于富豪大族来说,其实也不容易的。

    仓禀实而知礼节,这是一句古话;还有一句,叫饱暖思淫欲。两句话结合起来说,就是有了钱,吃饱了事情自然就多了。富人家的形式多一点,规矩多一点,很大部分就是吃饱了折腾。娄家要嫁女,那你说会怎么办?特别是在这个浮夸的时代,不显摆一点,连面子都撑不下去。作为侯爷府,这个规矩和排场要是小了下去,以后怎么见人。

    而对于刚刚过了温饱线,偶尔发一次横财的小财主贺六浑来说,这个压力就大了。其实,贺六浑还是幸运的,如果是在南朝,基本上就不太可能娶昭君了。南朝已经开始士族制度,为了维护他们特殊的政治和社会地位,他们就将婚姻严格限制在士族范围之内,极力排除非士族人士进入婚姻圈,在门阀等级内婚制的影响下,有的庶族即使资产 丰殷,士族也不会与之通婚,而士族如果不严守士庶不婚的限制,便被社会视为“婚姻失类”,受到排斥和诋毁,如梁朝的王源将女嫁给了“士庶莫辨”的富阳满 氏,引起满朝轩然大波,并导致了弹劾。

    北方由于游牧民族的进入,带来他们的婚姻习俗,更是不拘泥于原来的婚姻规范。而且女性地位很高,所以北齐的颜之推,他撰写《颜氏家训》,大谈家庭伦理、婚姻伦常。

    回到怀朔的家,贺六浑心里非常难受,哪里去找那么多钱啊。这是自己最怕的事情。虽然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昭君解决了,但是心里总是别扭 。

    正在房间左思右想的时候,司马子如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抬了三大箱子。贺六浑觉得非常眼熟,问道:“子如,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箱子,是兄弟们给你凑的礼金。那两个箱子,是你上次打马贼的东西,都是字画什么的。这么久都挡在器械库,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现在搬过来了。”

    “哦,我还不知有点什么东西呢。”贺六浑也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还有一个事情想给你说。”司马子如说道,有点犹豫。

    “你居然犹豫了,不像你啊。赶紧说,自家兄弟。“贺六浑觉得好笑。

    “那个,我们几个想去买栋房子,搬出去。你结婚了,这里自然住不下来。我们再这样挤就不合适了。兄弟们想尽快搬出去,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一声。”司马子如的话很实在。

    “这个,”贺六浑也沉吟了很久,没有说话。最后说道:“再容我考虑一下吧。”没有想到,要结婚之后还要考虑更多的问题啊,现在贺六浑觉得头开始大了。

    《孟子滕文公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贼之。”意思是:青年男女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见面或私奔者,必遭唾骂。其实,还有一个头大 ,就是 婚姻之“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亲迎。在这六礼之中,除亲迎外,均由使者行之。这个“使者”,亦即后世所云之媒妁。

    这个做媒的人,是谁?媒婆多得是,关键是要有一个身份地位的人去先开个口,这样侯爷家也有面子,如果是高官来说,当然更好。

    要有点身份地位,还要能说会道。就贺六浑现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差不多年纪,打仗倒是没有问题,个顶个的好。身份地位那是肯定不行。段将军可以,但是也不能擅离职守。而且段将军想的是而朱家,这个昭君家还是不乐意的。

    贺六浑现在觉得,自己实在是年轻,没有真正的谋士,也没有深厚的底蕴,都是靠自己来折腾。现在觉得没有人才,真的是没有办法啊。苦思冥想之后,有了。开始修书一封,然后叫司马子如过来,赶赴洛阳,送信给中尉大人元匡。既然这个老头子看得起自己,那么干脆再请他做个媒,看看能不能行。其实,贺六浑心里有数。靠近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请他帮忙,帮力所能及的忙,这是处世哲学。

    司马子如走了,现在贺六浑有闲心了。古堡的事情,自然有兄弟们在折腾,特别是侯景和高岳他们,不停的演练和布阵。现在已经开始有个初步思路,就是重骑兵减少,轻骑兵增加变成主体;重甲兵减少,轻甲步兵为主。从实际的训练效果看,还是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现在兵士人数已经到了千人,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了。

    不过,贺六浑对这些士兵的装备很不满意,可是真正要换装那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得多少钱啊。那些盔甲,都是几十贯一副,马匹也是,我的天啊,真的是不可想象。这个问题不解决,实力提不上去。

    头疼了,就去找淡然大师。现在那个小沙弥释小龙不会拦住了,但是神色还是不好,谁叫贺六浑喜欢摸光头,极大的损害青少年的自尊心。

    “大师,我要结婚了。我去了平城,昭君姑娘答应了。”贺六浑开宗明义,对大师从来不遮掩。

    “小子,好事来临,为何面相愁苦?难道是所求非人?“淡然大师开始调侃了。

    “大师,我现在缺钱。结个婚居然要二十万贯,抢钱都抢不到这么多。还有,我想给将士换盔甲,缺钱。至少也是十万贯。我发觉当了军主,居然也还是开心不起来。”贺六浑开始诉苦了。

    “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小子,想想你有了什么?“淡然大师还是那样微笑。“你有了地位,能这样年轻拿到爵位,做了军主的,估计怀朔只有你。你能够得到皇室恩典,荣登十骏,也是你。你有美女相伴,愿意嫁给你,也是你。你为什么看不见你有的东西?”

    “这些没有的东西,是你希望更多得到的。既然有更大**,自然需要更多付出。每个人的德行才华与地位财富必须吻合,才能平衡。你现在拥有的已经远远超出你的德行,自然不匹配。如果继续拥有,自然要更多的德行育付出。你不来思考如何付出,只谈缺陷,本来就是心态出了大问题啊。”

    “大师训教的对,小子领会。只是我还是缺钱,有点寸步难行啊。能不能帮忙想点办法。”贺六浑开始嬉皮笑脸。

    “自古以来,只有向佛院布施的,真还没有听说过要寺庙给钱的?小子你这是千古奇谭啊。”淡然大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师,您肯定有办法啊。”贺六浑赖上了。

    “缘木求鱼,真解都在你自己身上。”淡然大师打诳语。

    “我自己身上?我哪里来的钱?那五万贯,连彩礼都不够啊。昭君的钱,那用的也真的不安心啊。“贺六浑嘟囔道。

    淡然大师不吭声了,闭上眼睛自顾自修行。贺六浑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出门,临走前还是摸了下光头。

    一路上,贺六浑就在盘算,我到底有多少家产?思前想后,细细数来。一套房,是胡大商人借给我住的。算不得财产吧。一匹马,这个可以算。虽然买马的钱是尔朱兆给的,但是皇上御封之后,也就是我的东西了。五万贯,那是自己的东西。现在给了独孤信五千,还有四万五千贯。

    还有什么呢?薪酬约等于没有,一年二十贯,平民百姓是可以用上几年。现在面对彩礼加婚礼的二十万贯,自己得不吃不喝一万年。那真是万年乌龟了!

    哦,还有三个箱子。兄弟们凑了一个,自己分赃有两个。那个箱子是很大,里面自己看过一眼,都是字画为主,还有些古玩。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兵荒马乱的年代,古玩就没有市场,所以兄弟们都觉得自己是吃亏了。其实,现在已经承平已久,还是很有价值的,就看能入什么人的眼了。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上次分赃的东西,有什么值钱的货。

    分赃,马贼。是啊,我的彩礼,只能是通过这个方面去想点办法了。贺六浑突然感觉到希望,真的是人无横财不富 啊。我光明正大去剿匪,得到多少是多少啊。上次的铠甲,马匹,不就是这样来的吗?更何况现在稳定实力已经完全不等同于往日,正好当做练兵。

    感觉到一点希望,贺六浑充满活力,马上赶赴镇将府,去要军令了。

    进了镇将府,通报之后将军在忙接见客人,于是只能在旁厅等候。等了很久很久,贺六浑觉得奇怪了。按照段长的性格,接见一个客人不太可能谈话几个时辰啊。但是自己已经来了。就只能等了。

    直到天黑,管家送点糕点吃。还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段长熟悉的脚步声过来。其实,这个时候,贺六浑本来是想走的。按照道理,段长应该陪客人吃饭。要不就叫自己进去陪,要不就得明天才能见自己了。可是,居然叫自己一直等,而且不陪客吃饭。

    有点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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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帖》是王羲之草书的代表作之一。在中国古代书法史上,王羲之的地位非常独特。因为经唐太宗李世民的大力提倡,王羲之的书法被确认为古代书法艺术的典范。此后的一千多年时间内,王羲之的书法艺术地位一直非常牢固,人们将他尊为“书圣”和中国书法文化的代表。《十七帖》是著名的王羲之草书代表作,因卷首由“十七”二字而得名。

    《十七帖》用笔方圆并用,寓方于圆,藏折于转,而圆转处,含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外标冲融而内含清刚,简洁练达而动静得宜,这些可以说是习草者必须领略的境界与法门。

第五十三章 再次出现的马贼

    段长的样子很疲倦,一看就是说多了话。因为进来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笑骂小子,而是皱着眉,摆手示意叫贺六浑坐。然后自己喝了口茶,闭目养神。

    贺六浑坐在一边,也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好像是有点变故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沉重。

    好一会,段长叹了口气,开始说话,声音还是有点哑:“小子,你知道我在接待谁?”

    贺六浑摇摇头。

    “今天我接待的是尔朱侯爷的使者。京城出了变故了,所以我多问了几句。唉“段长长叹一口气。

    这个时候,不是需要意见,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所以贺六浑起身给段长的杯子里加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京兆王元愉在冀州起兵谋反,杀死长史羊灵引和司马李遵,假称获得清河王元怿的秘密报告,说高肇谋划杀害宣武帝。于是,元愉就在信都的南郊筑坛祭天,即皇帝位,发出大赦令,改年号为建平,并立杨奥妃为皇后。

    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司空高肇 擅权专政,阴谋除去皇室中有才干的亲王,多次说元怿和元愉等人的坏话。真的是被逼反的,要知道京兆王元愉是皇上的弟弟,出入宫廷,早晚睡眠停留,如同家人。宣武帝每天在华林园游玩射箭,元愉穿单衣骑马跟随,来往密切。

    尔朱侯爷知道,京兆王元愉谋反是肯定不行的。贪婪奢华又无才,但是这次把清河王元怿拖下水,正好应了高肇的说法。这下子,朝堂更是要被高肇完全控制了。现在皇上下诏命尚书李平为镇北将军、行冀州事,让他前去讨伐元愉。而清河王还是在狱中,这个朝堂是更加昏暗了。“

    贺六浑点点头,说道:“将军切莫忧虑过重,凡事有利有弊。高肇目空一切,胆大妄为。但是我感觉他的位置其实岌岌可危,因为他靠的就是皇后。现在已经有一个华嫔进宫,据说独得宠爱。一旦有所变化,高肇肯定比京兆王更惨。”

    “高肇,还有元叉,这些人真的是祸国殃民啊。可惜皇上太注重宗族感情,对他们很多违法事情就是训斥,贬官。过一段时间又回到朝堂,真的是有恃无恐啊。”段长还是郁郁不平。

    “我的看法就是,对于段将军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好事。”贺六浑开始嘻嘻笑。

    “怎么没事,如果这次李尚书没有打赢,肯定我们就要考虑被征调了。你小子,说不定也得参与。”段长心情好了一点。

    “肯定不用我们,这样仓促的起兵肯定很快失败。将军如果真的想我出去打几战,那就让我这段时间去剿匪吧。据说现在六镇周围,马贼横行,很多商贩都到都督府去求援。上次还听说连长乐王府的商队都被抢过,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所以要不我正好带队伍去做点事情如何?”贺六浑表情很认真,主动请战。

    “你小子就是专门为打马贼来的?不是吧。还有什么事情?”段长狐疑 看着贺六浑,总觉得小子在下套。

    “将军,我真的是想打马贼。当然,能够有点战利品就更好了。我想结婚了呢?”贺六浑还是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哦,缺钱了吧。说吧,哪家闺女要倒霉了?”段长笑道。

    “是真定候府的昭君姑娘。嘿嘿嘿。”贺六浑有点。

    “嗯?那云姑娘呢,不好吗?”段长大为惊讶。

    “好,很好。下次再娶。”贺六浑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说了。

    “你小子真有胆量啊。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好吧,如果你想去打马贼赚点彩礼,我倒是同意。我会和长孙都督报告,这个是好事,自己注意分寸。那么多人剿匪都没有搞定,你不要以为真的是吃定这些土匪,都是有点实力的。还有一个,如果是云姑娘有什么问题,我肯定不会饶你。滚出去吧。”段长真的是醉了,自己本来还想去做媒的,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这件事情他相信贺六浑的眼光。

    得令之后,贺六浑飞速的赶回梅令山开始布置。彩礼钱就靠这了,真的是要拼出来啊。这个世界上的赚钱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抢。做生意,是正常的自愿的前提下,把别人荷包的钱拿过来。做马贼,是暴力的,把钱夺取。而打马贼,就是在正义的前提下,把前面两种钱拿过来。

    至于段长将军担心朝堂的事情,说实话离开贺六浑比较远。上次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参与到内部争斗,贺六浑已经怕了。因为现在的能力相差太远,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现在出来一个王爷谋反,正好吸引掉大家视线,高肇肯定也是内外一身麻烦,顾不上这个小兵。等到缓过神来,估计自己就麻烦了。

    打马贼的消息一出来,全堡轰动。贺六浑都没有想到,大伙的热情那么高。卢长贵几乎是欢呼式的跑出去,高岳更是兴奋的敲桌子,连一向沉稳的司马子如也是笑呵呵的。

    贺六浑纳闷了,问侯景:“这些家伙开心什么,这是要流血的事情啊!”

    侯景也是乐开了花,说道:“军主,兄弟们都憋死了。天天训练,大家胆气很足,都想出去打一次马贼。而且上次马贼打下来,那是多少的钱财啊。军主又大方,总是均分给大家。所以这是到手的横财,谁都想去啊。“

    有这样的积极性,是贺六浑没有想到的,看来士气可用,成功在即。 不过,要怎么找到马贼都是件麻烦事情。其实自己是马贼的最大克星,最风光的两支马贼队伍,已经都被自己搞定了。塔玛英现在不知去向,杀破狼现在洛阳。贺六浑觉得现在自己的消息网布置的还很落后,特别是自己所在的边塞六镇。尽管兄弟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一些地下信息渠道,还是不够顺畅。等到用的时候,发现还真的有种睁眼瞎的味道。

    “侯景,那马贼在哪里?”贺六浑问道。

    “这个。”侯景有点犹豫。

    “自家兄弟,能说这说。你担心什么,现在都是幢主了,好歹也是怀朔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我们兄弟共进退,一切有我呢。”贺六浑知道侯景的身世,也知道他内心的担心。上次告密才搞定了塔玛英,虽然得了一些财富,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特别是塔玛英不知去向,这个压力更大。

    “马贼队伍比较多,真正成气候的有十多伙。塔玛英那伙销声匿迹,不过肯定还有后招。每个马贼至少是狡兔三窟,很多据点。杀破狼那支肯定是基本沦落了。现在要去打马贼都是百人以下的,这些人居无定所,而且一看风声不对就跑。真要去找他们很麻烦,以前那么多军队去剿匪都不能搞定,就是因为草原太大,一旦有事,跑的太快。过几天又开始聚集,所以总是不成功。”侯景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马贼的赃物怎么出手?马贼的补给从哪里来?”贺六浑一问就到点子上。

    “所以,马贼是一定在六镇有眼线的。我就知道一些开当铺的,酒楼的,甚至是大商铺都和他们有来往。塔玛英的家族,现在还是有人在做各种生意啊。马贼其实都有自己的据点,一般都是在大青山边,还有就是一些隐蔽点的绿洲。”侯景继续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的经历。

    “而且,马贼其实只是个称呼。一些将军的私兵,大庄园的护卫,甚至是一些军队都可能是马贼。所有的蠕蠕人,都可能是马贼。他们游牧到哪里,都可能杀到哪里。这个大草原,杀人之后谁知道啊?所以,没有实力在草原,那就是死路一条。“侯景说的越来越多了。

    听了这么多,贺六浑觉得马贼好像动不了了。你大军一出动,人家风平浪静。你不动,他继续作孽。你就知道哪些人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抓到证据。不过,贺六浑有个感觉,侯景很适合做暗探,不仅长得像,而且情况熟,看来以后自己在怀朔这些地方还是要有点这方面的安排了。

    “侯景,是不是你开始找些人,来组个小白鹭队?经费我这里给,我要的是边塞六镇及蠕蠕人、马贼等各式各样的消息。要知道上次叛乱,我们是一点消息苗头都没有,幸好运气好,我们赢了。不然现在都不知道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喂老鹰。这件事情只能你我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军主,侯景誓死效命。”侯景开心,这说明自己成为最信任的人了。

    “这个队伍,可以先从我们堡里找些人,什么方式,怎么去找,我不管。尽快给我搞出点样子来。这个组织就叫蝙蝠吧。”贺六浑定下心来,的的确确自己要开始构建一点架构了。唉,现在缺的就是人才,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想那么多东西啊。

    把侯说的这些东西和兄弟们说了之后,大家都有点垂头丧气了。花弧更颓废,说道:“我们是军人,一天到晚想到钱,真是邪门了。”说的大家一愣一愣的。卢长贵看到大家沉闷,就说道:“男人还是要有点钱。上次剿灭塔玛英,我家的房子就是靠我买的,那是我最风光的一次。”

    高岳也说道:“那是,不然我根本不敢想去提亲。男人没钱,腰杆子不硬。”

    花弧看见大家都这样说,知道惹了众怒,哼了一声,出门去了。贺六浑也莫名其妙,看看司马子如。司马子如摇摇头,只有侯景诡异的笑笑不说话。

    “别管他了,还是想想办法。这次军主已经把任务拿下来了,不做点什么怎么好意思啊。”侯景提醒大家,必须想办法了。

    “要是独孤信回来就好了。”司马子如说道。

    “独孤信怎么可能回来,洛阳的情况,其他地方的情况都靠他了。”空性居然也开始发言了。这个小和尚,现在衣服已经换了,头发正在逐渐长出。虽然贺六浑没有给他安排职务,他自己已经俨然以亲兵队长的身份自居了。

    “独孤信,独孤信。有了。”贺六浑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立马,贺六浑赶回到怀朔镇,开善寺,镇将府到处乱窜了一大通,直到第三天才回到古堡。熟悉段长的人,就知道,这次贺六浑的待遇非常高,段长居然送出了大厅。以前是一脚踹出去的,这次是真正送出来的,还亲热的抱抱,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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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突显的佛宝

    草原上有句顺口溜:“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的怕劫,出门的怕攮”。匪患比较多,不外乎这么些原因:要不是社会动荡不安,朝廷管控能力被严重削弱;要不是民不聊生,活不下去了。而对于边塞六镇的人来说,肯定是前者,地方太大,人口太少,军队不管,匪患成灾。

    第二天起,梅令山古堡的队伍开始出击,开始扫荡怀朔六镇辖区的马贼。自西而东为沃野、怀朔、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六镇,纵横一千多里,地广人稀啊。所以没有任何消息,就是这样去碰运气,那是几个月可能都遇见不了人影。

    这个只能叫捕猎,因为马贼的特点就是四处游荡。贺六浑的这个消息来源比较多,目的地也清晰。大家轮流带队出去,意在练兵,这是特权。不然一天到晚都在古堡驻守,那是多么煎熬的事情。

    这段时间,开善寺出了件大事,据说在密室发现了一个佛舍利。某一天深夜,有人看见佛光冲天,那是宝贝出现的真正预兆。当然这个消息,淡然大师是没有承认的。但是开善寺的信众越来越多,香火越来越旺盛那是事实。很多信众都说,拜过佛祖之后,全身都轻松很多,而且脑子都似乎清醒很多,感觉到佛祖的爱意。

    国人的消息传播途径就是这样,越是神神秘秘的,越传播的快。很快,连一些蠕蠕人的牧民也来了,还有高车族人,甚至是西域的据说都有过来参拜的。其他六镇里面的人来的更多,很多信众都是老人家,还有携家带口的。

    再接着的消息说道,淡然大师想委托函使,专门送这个没有确定的舍利去平城华严寺、善化寺,找高僧专门鉴定。还有鼻子有眼的说道,哪一天什么人去送。

    贺六浑也被骚扰的够呛,多少人都来问,是不是下一次函使进京真的要送宝贝?就连几个高官都在不同场合暗示,真的有这样的佛宝吗?姐姐也是一个真正的信徒,居然跑到贺六浑的住处,专门问询,还说如果真有这回事,一定要让姐姐参拜一次,替家族增福运。

    见到段长的时候,贺六浑已经非常疲惫了。因为这一路上,多少人都过来和他说句话,各种的说法与笑脸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怀朔镇除了淡然大师之外,最受欢迎的人物了。谁都知道他和淡然大师的关系,谁都想看看这个佛宝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想和佛祖有点关系。

    “将军,我好像玩大了,玩过头了。”四下无人的将军书房里,贺六浑开始大吐苦水。“我低估了佛家的能量,低估了民众的信念执着。这下怎么收场啊!”

    “现在才知道,老夫也被你害了。现在连京城都有人来问,而且尔朱侯爷的信使也来了,都问是不是真的。”段长也是无奈。

    “这个佛舍利那么重要吗?”贺六浑问道。

    “佛经上说,舍利子是一个人透过戒、定、慧的修持、加上自己的 大愿力所得来的,它十分稀有、宝贵。而释迦牟尼涅,弟子们在火化他的遗体时从灰烬中得到了一块头顶骨、两块指骨、四颗牙齿、一节中指指骨舍利和84000颗珠状真身舍利子,这就是佛祖真身舍利。这就是佛教的至上宝贝。你现在让人传出来的消息是那根指骨舍利,我当时被你说的开心也就没有细想。现在真是悔断肠啊。”段长也是痛苦不堪。

    “将军,现在不用一个事情,挑出各种不稳定因素,怎么能让怀朔固如金汤。再来一次叛乱,我等都扛不住了。这次设个套,让所有人的潜在实力跳出来是好事啊。“贺六浑觉得冤枉,自己想的主意是真的有用,可是太有用了。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当年 各国为了争夺佛舍利,曾陈兵城下,象兵、马兵、车兵、步兵严阵以待,扬言不惜身命,当以力取。在此紧急时刻,一位名叫香姓的婆罗门从中调解,建议均分舍利,以避免引起争战。此议被前来争夺舍利的八国国王接受,於是舍利被分为八份,每国一份各自请回建塔供奉。这次事件佛教史称“八王分舍利”。这个居然会引起国家之间的战争,何止是各家势力来啊。我怕的是,你现在的力量对付不了这些人,自己反而粉身碎骨。”段长现在说的咬牙切齿,因为这些天的折腾太厉害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连皇家都会来关注。小子,还是别取巧,公开了吧。”段长最后说道。

    贺六浑也有点怕了,这次玩的太大了。搞个什么东西不好,其他宝贝也不至于被神化到这个地步。看来还是低估了佛教的力量啊!难怪,有些皇帝到了一定程度就去灭佛,还有的甚至舍身伺佛。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退不了了,该布置的都下去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将军。现在只能说,这个不是真身,是影骨。吸引作用还是会的,会减弱很多麻烦,您看呢?”贺六浑还是坚持,现在好不容易看见各种各样的鸟儿飞出来了,鸟笼也安顿好了,不去捕捉一下,太划不来了。

    “你个小子,真的是要害死我啊。算了算了,我就陪你玩一下。那我和尔朱侯爷要说明白的,还有长乐王爷。去吧去吧。”段长无奈说道。

    贺六浑来到开善寺的时候,发现正门是水泄不通,至少有几千人吧。怀朔城里何时有过这么多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有秩序的分成两部分人流,一部分进去,一部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极度虔诚,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声音。

    穿过人流,走进禅室,淡然大师安静的坐在那里。释小龙已经不见了,所有的僧人这些天都在维持秩序,来的人太多了。贺六浑没有去看后面的佛塔,那里是人群最聚集的焦点,肯定是人山人海。

    “小子,你给我实话,那个影骨是哪里来的。””淡然大师睁开双眼,目光如电。

    “就是在平城石窟捡的啊!“贺六浑一脸无辜的样子。

    “张口就是诳语,小子啊。一开始你来说,用个假的来设局,而且段长将军也同意,老衲就没有多说。可是,这几天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假的舍利,一定是真正的影骨。其中的正气与佛缘谁都能感受得到。

    影骨非一亦非异,了如一月映三江。影骨与灵骨是不一不异的关系。影骨即灵骨之影应、应现,以证示灵骨之不灭。代真骨出面接受礼拜和供养,令信众见如真骨,生起敬仰之心,使善根增长,这是影供的作用;而如影随形,不离左右,必要时作出牺牲以保护真骨,这是影护的作用。

    所以影骨自然就有佛道无上之正义。你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在石窟捡的到?“淡然大师肯定是怀疑。

    贺六浑的秘密哪里敢说,这个秘密要是出来,那还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现在一个影骨,都让大师这样激动,要是真身舍利,估计大师还不得终身投抱了。而且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不到特定时候,不会去揭开这个秘密。

    “大师,你相信我,真的是那天在平城石窟遇刺,在石窟里面躲避,晚上发现的。当时真以为是玉石,胡姑娘说有点特色。我才留下来的。”贺六浑说的也不假,就是还有更多的东西没有说而已。

    “看来你小子跟佛祖有缘啊。就这样都能遇见影骨,这是多大的福缘!为什么这几日信众如此之多,不仅仅是一个传言,更多的是真正信佛的人,会感受到影骨的信念。幸好你说是佛塔下面发现,如果是说你在平城石窟发现,估计平城石窟会被挖个空。“淡然大师还是相信了贺六浑。

    心里一惊,是啊,那里被挖空,我的最大的秘密不就泄露了。

    “小子,还是尽快派人送去平城吧。这里的庙小,容不下这个影骨。再有几日,估计西域的更多人都会来觊觎,那就麻烦了。现在他们还只是当做传言,一旦知道是影骨,可能也会派人来夺。“淡然大师说道。

    这时,空性带着释小龙走进禅室,也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师兄,尽快出发吧。这几天守夜,几乎没有休息过。不知道抓了多少个小贼,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的是说来深夜观瞻,有的就是提刀来抢,还有的居然带锄头想来挖佛塔。要没有寺里这些武僧,估计佛塔都被推倒了。”空性一向喜欢闹事,现在居然也是如此的担心,那就是说明来的人太多了。

    “好吧,好吧。我会马上让人去传言,说只是影骨,还是要大师去做个见证,然后我再带人送走。这样才不会引起太多的烦扰。”贺六浑感觉有点抱歉,的确是带来太多骚扰了。

    第二天,很多信众看见淡然大师取出佛塔里的宝盒,里面的确是有一个舍利。淡然大师当场鉴定,认为这只是一个影骨,但是因为保护真身舍利,接受供奉,也具有佛运。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等到平城,诸多大师见证后,才能确定。

    据说当场就昏死过去很多人!还有更多的人在祈祷,唱禅的声音响彻云霄。让贺六浑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导致所有布置功亏一篑。那就是,太多的人居然自愿要护送这个影骨去平城,人数多达数百人。还有长孙都督,也专门派人去护送,据说还报告了皇上。如果确定是影骨,还要送到洛阳白马寺供奉,因为佛舍利这些年都没有真正出现过了。此乃太平盛世的征兆也!

    贺六浑只有躲在古堡,一个劲的敲自己头,直到晕倒。白丢了一个影骨,只是见证了一个大师的佛光。

    算了,还是靠女人,结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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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为止,第二卷就落下帷幕。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有时候忙的连发稿都来不及。

    所以也没有时间写,都是自己的存稿。   不过我的存稿比较多,至少还有一百章。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稿子是无论如何都会写完的。

    绝不太监。

第一章 平静的生活

    这一年的生活,是贺六浑最平静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变化越来越大,但是这个大草原上的军镇怀朔还是相对平静和简单的。尤其是梅令山古堡,毕竟这个是功能单一,人群简单的地方。

    如往常一样,贺六浑起来之后,准备洗漱。还是哼哈二将跟在身边,用习惯了之后,阿木图已经非常熟练的打水什么的。以往机灵劲还在,明显的也开始成熟了些,嘴唇上的毛也密了点。聂阿大还是那副稳稳的样子,不过肌肉更加鼓鼓囊了。

    然后先到古堡的最高处活动下筋骨,这是空性每天早上 的必陪任务。空性现在已经是队主,当然是亲兵队队主。他入主亲兵队的历程很顺利,因为是一路打过来的。所有从1000多军兵挑出来的50个亲兵,没有一个可以过一招的。这种变态的实力,已经不是亲兵们可以抗衡的。贺六浑是非常高兴的,因为空性自然就成为教官,因为这些人的实力太弱,空性不屑于为伍,那只能自己来提升队伍实力了。

    就在晨晖中,两个人乒乒乓乓的要折腾好一阵子。贺六浑还是喜欢用槊,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很秒。而空性喜欢用矛,所以两个人在城墙上的晨练动静比较大,已经成为梅令山古堡的特殊风景了。贺六浑觉得自己进步很大,已经到了第三重的边缘,可是空性总是笑笑不评价。这个混蛋,还是那个臭脾气。一句话恭维都不会,宁愿不说。

    接下去吃早饭,很自然的,小白凑过来。小白已经一岁多了,通体雪白,个头已经超过一般的土狗。就是鼻梁到额头是灰色,恰好跟他的父亲相反。这个诡异来客现在已然是古堡最活跃分子,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古堡士兵已经忘记了他是狼,都是当做狗来看待。古堡里面的土狗和马,也逐渐习惯了这个恐怖的存在。但是,吃饭的时刻,他一定是在贺六浑的脚边。从来不吃丢弃的肉骨头,都是专门给他的肉鸡和猪肉。小白必定是比贺六浑吃得快,然后就站在门外等。因为他知道,下一步就是自己放风的时间。

    吃完饭,亲兵营已经集中完毕,要开始陪军主去巡视辖区了。从梅令山古堡开始二十里左右的长城和古堡都是贺六浑的辖区。每隔约3里有一座烽火台,驻守一队士兵。这里分布了八个烽火台,负责怀朔正北面的警戒。这种巡视是贺六浑和小白非常喜欢的节目,因为可以畅快的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当然最吸引他们的是可以打猎,或许是兔子,也可能是天鹅。草原上的动物常见的至少五十种,野驴和野骆驼在其他地方很稀少,这里很多。还有驯鹿、驼鹿、马鹿、盘羊、黄羊、青羊、狍子、獐子等等。几乎每一天去巡视,都能带点猎物回来。小白最喜欢追傻狍子,而贺六浑喜欢白屁股黄羊。这个黄羊能射中,那才是本事。因为黄羊善于跳跃,高度可达2.5米。善于奔跑,最高时速为90公里左右,所谓“黄羊窜一窜,马跑一身汗”。

    正准备出古堡,司马子如跟上来了。今天轮到他带队出击,目的是一股叫旱天雷的马贼。这一年下来,贺六浑的小金库已经满满的了。就看司马子如带出来的这两百轻骑兵的装备,就知道梅令山古堡的富庶了。清一色的裆甲,而且那个甲片是特制的整块,轻薄实用。这还是娄家铁器坊的特制!兵器更是清一色的长矛和弯刀,都是好钢口。司马子如这一出去,有时就是要半个多月,不过大家都习惯了。每个骑兵的脸上都是轻松的笑容,士气不错。贺六浑叮嘱几句, 与司马子如分开。

    策马狂奔在熟悉的草原上,耳边尽是呼呼风声,鼻子里充满了草香,眼睛里都是碧蓝的天空,还有绿油油的草地,这就是草原人的感官享受。小白跟在满江红的屁股后面,极速奔跑。突然就轻轻的嗷叫一声,转向右边的高甸。贺六浑心领神会,也赶紧转向,一行人冲上高甸。果然,就见不远处一大群正在吃草的白屁股。贺六浑呼哨一声,策马追去。小白实在是太聪明了,继续继续转向,朝另一个方向堵截。五十个亲兵也开始分为四队,围猎开始。白屁股受惊开始狂奔。

    满江红的速度是毋庸置疑的,直追过去,逐渐拉近距离。白屁股的速度马是赶不上的,但是被围堵之后转向再转向。就给贺六浑机会了。张弓搭箭,马上射出。唉!连续几箭都是落空,贺六浑郁闷的死。

    白屁股黄羊奔跑的本领十分出众,再加上各种感觉都十分灵敏,所以发现远处的天敌后并不害怕,往往先凝视一阵,然后奔跑一段距离,复又站住,回过头来观察一番,再飞速奔逃,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越是这样,贺六浑越气。

    这时,亲兵队开始聚拢,又是空性这个家伙。一标枪居然射中一只黄羊!还有小白,咬中了一只落后的小黄羊的脖子不放。直到亲兵来帮忙拖走。

    看见空性那贼兮兮的笑容,贺六浑就郁闷,白了一眼上马继续巡视。这个混蛋越长越开,个子和功力一并提升。现在个子已经快到贺六浑一样了,功力那就不说了。

    到了最东边的烽火台,队主出来汇报情况。还是太平无事!贺六浑勉励几句,拍拍队主的肩膀,还留下一只小黄羊。队主感激的一塌糊涂!这就是驭下之术,贺六浑学的很好。

    这一圈下来,大概一个时辰就可以完成了,继续回到古堡。

    此时高岳等人已经在房间等候,惯例是开始汇报情况。人只要有了位置,自然气度会变化很大。姐夫尉景已经是参军了,负责所有的财务。以前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现在也是昂首挺胸,估计晚上战斗力也是十足吧。高岳和卢长贵,侯莫陈,花木槿都是已经是幢副了,而且负责相应的军队训练。这些人在怀朔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年少得志而且多金,媒婆最喜欢这样的人物。幢主自然是侯景,花弧,司马子如了。侯景和司马子如都是轻骑兵的队伍,花弧还是具甲铁骑。步兵这一块,现在是侯莫陈和花木槿两个人在管理。

    贺六浑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行军司马,实具今参谋长的性质。现在这些兄弟,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可是在中军还是需要一个把舵的,而且还能经常提醒自己,给自己建议。同时再有个主簿更好,要处理各种文书调度。这种掌管文书的佐吏很难求啊。要知道,贺六浑也就是这两年窜起来的新贵,真正有本事有声望的人,可能还看不上眼呢。

    此刻的军务会,一旬一次。 尉景第一个报告军中财务状况,从现在的状况看,打马贼的收入还是不少。其实贺六浑知道,他们有时也会越境出击,小有收获。现在自己的队伍的装备,一定是全怀朔最好的;军中的实力肯定也是最强悍的。有哪个军主能做到,所有士兵全部具甲?就这一条,可以甩掉所有的怀朔军队。

    其次是侯景、花弧等人汇报训练情况。现在来看,经常出击打马贼是件好事,轮训实战让部队的士气和水平都在提升。

    等所有人都讲完了,该议的事情都说完。贺六浑一行人来到古堡外的空地上,成千的士兵聚集在那里,等领导来开球呢。

    早在战国时期中国民间就流行娱乐性的蹴鞠游戏,而从汉代开始又成为兵家练兵之法。汉代开始蹴鞠开始用于军中练兵。刘向《别录》中说:“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蹴鞠除象征“兵势”、有训练武士的作用外,也用于丰富军中生活,使战士保持良好的体力和情绪。“今军无事,就使蹴鞠”,就是后者的反映。汉代班固把古代足球列入兵家技巧类,并称:“以立攻守之胜者也。”

    贺六浑就是修改了一下蹴鞠的规则,按照后世的足球提法组成十一人的队伍开展竞赛性蹴鞠,设置球门,安排裁判。特别是采用充气球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所有士兵的心思完全被这个充气球掌控了。每个队主就是一个队,每个幢有自己的精选队,入选的士兵比什么都光荣。然后幢与幢之间的对抗更是激烈,当然加上士兵私下的押注,更是成为节日的欢乐。唯一苦恼的就是越位这个规矩实在是控制不住,所以经常出现一方太弱被门前七八人围攻 的局面,让贺六浑哭笑不得。

    今天是花弧幢队与侯景队决赛的日子。这个关键的时刻,当然是要最高领导在场,而且要去开球,表示重视。

    随着全场的欢呼声响起,军主军主!贺六浑感觉良好,这样被欢呼拥戴的感觉非常好。他相信这些士兵也是真正拥护他,这个年代能给出军饷分红的部队也就是我的了吧。

    就这样想的同时,贺六浑 一脚把牛皮球碰一下,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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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出现了竞赛性蹴鞠。这种蹴鞠一般设有鞠场,鞠场呈长方形,一般为东西向,设有坐南面北供观赏的大殿,四周有围墙,称为“鞠城”。具体的蹴鞠方法在东汉李尤的《鞠城铭》有所说明:“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犹然,况乎执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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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藏雪介绍:
杀柔然,闯洛阳,怀朔小兵荡天下; 守昭君,护木兰,燕北白袍终成霸。 边城小兵城头值守,被侯府千金相中,开始飞黄腾达。定计杀柔然,升职低职函使,赴洛阳看尽风景。悄赴南朝,找寻蹊跷身世,见识萧衍夺权。终因不堪豪门歧视,被迫自立门户,终成不世功勋。 回首感叹:守护与创造,乃是男人一生之天职!兄弟情义与娇妻怜爱,乃是男人一生之财富。 (又名《关陇第一权阀》关陇大地崛起的草根权阀,他们的儿孙们,创建了伟大的隋唐)燕藏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燕藏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燕藏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