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还有正事要谈?
在那充满着笑意的声音之中,君越转身,然后有种气的冒烟的冲动。
这家伙,真的是太麻烦了,带个黑布不够,里面竟然还戴着那象征他身份的半块墨黑色的面具!
真的怕别人认不出来他那么高贵的身份?还是故意戴个黑布来迷惑她逗她玩的?
真的是可恶,这样的大坏蛋一定不能放过!
“看,看你个头,夜绝你最好赶紧滚蛋,本将军困了,要睡觉,没工夫陪你玩,你要是再不走,本将军就让外面那数百名暗卫陪你一起玩!”君越打了个哈欠,极其不耐烦,不再管那个还等着打架的某个大尾巴狼,坐在刚刚差点就要被掀翻的桌子上,轻飘飘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凉凉地浸染在心里,终于少了些许的怒意。
“滚蛋,不,本宫不喜欢这个词,小越,难道你不想知道本宫为何而来吗?”夜绝也不再出手攻击,反而转身,眼底的笑意浓厚,仿佛笃定了君越下一秒就会开口阻拦。
“采花贼啊,不好意思,您老还是赶紧走,麻溜的,再打下去,你也吃不上半点好处,还有啊,本尊管你哪里来的,又来干什么,别在这碍事!”君越嫌弃地挥了挥手,表示慢走不送,其实心里早已经将某个人给打入十八层地狱玩去了。
毕竟,有的时候,麻烦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这家伙身份太麻烦,也是不好办。
“那么如果本宫说能让澈王在一个月之内不攻城呢?”夜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成功让又倒了一杯茶水的君越给喝呛着了。
“澈王那个家伙,你有办法?嗯,什么办法?”君越轻咳了两声,表示浓浓的不信任,虽然在黑夜里,却还是让夜绝看到了那滑稽的一幕。
“夜宫手下弟子无数,无声无息地抹掉雷霆战队的人,一个月之内保沙城无虞,不知道这笔生意小越你可愿意做?”夜绝这下得了越弦的兴趣,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就坐到了女子的对面利诱道,这一刻,才像是那个运筹帷幄,冷酷绝情的夜宫宫主。
“喔,原来夜宫主如此厉害啊!”君越讥讽地调侃了一句,将没说出去的下半句话在心里默默念了出去。
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呢?
澈王的雷霆战队,可谓是整个北邯最厉害的能人异士的结合体,大多是身怀绝技,当年越弦被那十个人围攻差点没有回去。
不仅如此,其中有隐匿探查的,消息灵便异常,数日前那一场战役,若不是越弦以这边的培养出来的猎鹰拖住他们的步伐,恐怕就是结局就要改写。
毕竟,有时候,有些极其重要的人会起着无可预估的作用。
所以,倒不是她怀疑这夜宫主的能力,只是这一计谋有点过激。
如果要结盟,这样做无非是自断前路。
此计虽然毒辣,却也不失一条好计策,反正杀的又不是她君越的人,她怕什么?
夜宫,夜宫,这个传说中的秘密杀手组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还有,这个夜绝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这情报机构堪比风楼,不仅知晓掩藏的很好的她进城,更是直接半夜来到她的屋子里,速度和准确率简直以惊人的速度在飙升。
还真的是个很大的隐患,一旦不能成为朋友,那便是极其狡诈的敌人!
君越在心里思量了片刻,将此前的计划一一改过,然后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话:“既然你这么厉害,又许下了这海口,本尊何乐而不为?只是不知本将军有没有能力买的下这雷霆战队之人的命?”
“将军若要,万金难买,但若是小越想要,必当双手奉上!”夜绝也是慢悠悠地开口,这话说的让君越又是怒气猛然上涨。
呵呵,这话说的要是十五六岁的怀春的小少女恐怕就直接沉溺进去这样的温柔了吧?
只是如今,君越却不敢轻易断定,甚至没有半点信任!
纵然是他救的她君越,可是她却不能不怀疑其中的别有用意,毕竟,如今身处高位,想要的东西亦不是轻而易举可以拿到,万一一步走错,连累的都将是她在乎那些其他人
“哦,那便是白送的了?夜宫主这么好心,难道是为了?”君越拖长了声音开口,话语里依旧是浓浓的怀疑,隐隐带了一丝尖锐的味道。
“为了什么?”夜绝没由来地歪起脑袋,仿佛在认真思考,但是下一秒他直接将不过在咫尺之远的君越脸猛然拉上前了片刻,冰冷的唇顿然就贴了上去,霸道强悍,完全就是趁其不备,直接上手。
**的气息散乱席卷开来,夜绝火辣辣的吻肆意地攻城掠地,享受着属于女子的那一抹甘甜。
君越脑子不失时机地又卡了壳,那一刻,她觉得她已经把面子里子给丢尽了!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半个月,遇见算的上四回的夜绝,每一次都被强吻,简直糟糕透顶!
每一次都被反杀,这技能实在是太挫了,挫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君越只觉得脸上开始有不失时机涌现而出的红晕,脑子一热,完全想不了太多就直接左手推去,右手一个横空掌,就是带着内力挥了过去。
管它打不打得动,先打了再说!
不出心口的恶气,她真的是恐怕会被气死!
这就是说好的正事要谈,这就是千金不换的代价!她君越要是再相信那个冷狐狸,坑人不眨眼的坏蛋,她就就找块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真是一个大笑话!!
“小越这么热情,莫不是还想要?”虽然被君越先来的左手推开,但夜绝右手一抓,却直接握住了女子来势汹汹的右手的一巴掌,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弯起嘴角开口道。
“想要你个头!你丫的赶紧滚蛋!”君越简直怒急,不想再看见这个无耻的大色狼一眼,右手一捏夜绝的虎口穴,左手内力缠绕指尖,将茶杯全部扫射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陡然响起,吃痛的夜绝还是慢了一步,无法挽回已经响起的警报之声。
刚刚打斗两个人都没有打算让外面的人知晓,所以做的也还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五六个杯子齐齐落地的声音骤然而起,怕是楼下的人就该察觉到了。
“小越,既然这代价本宫已经收了,那么本宫承诺定然会兑现!”夜绝回望了一眼握着噬血紧追着他不放的君越,承诺道,身影陡然一转,就要跳窗而去。
只是来的轻而易举,走的时候却并非那么容易,不过是茶盏落地的瞬间,君越的房门就顿开,冷意遍布的玉箫一个挑过,千霁的身影就拦在了夜绝之前。
三招很快打过,夜绝虚晃一招,袖中轻巧的匕首直直冲着千霁死穴而去,千霁冷然避开,想要再攻之时,人已经没了踪影,他转身,忧心地看向努力地装出一副没事人的君越,开口询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君越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开口道:“没事!”
“不知道将军可否知道那个人是”千霁蹙眉,担忧道,一改此前的云淡风轻,似乎那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怪物,触碰不得。
“是夜绝,本将军知道,无妨,他不过是跟我谈了一笔交易罢了,临走之时不小心将茶盏碰掉,并没有什么事情,千霁,你过虑了。明日还要靠你应对那个前来接手骠骑将军,你先回去休息吧!”君越吩咐道,抬头,看见门口站着没说话的秦楼月和陌染两个人,她无奈地想要抚额长叹,终究还是忍着不适应开口道:“啊啊,你们都来了,没什么事情,大半夜的,都回去睡觉吧!”
她只想好好睡个觉,为啥那个死色狼要不请自来,搞得她头大呢!!
“将军”千霁原本还想再追问下去,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玉箫别在腰间,垂首而拜道:“既然将军无事,那么千霁便下去了。”
君越目送着那个就连睡觉也是衣冠不乱分毫的公子霁出去,然后踱步到门口,对着被吵起来睡眼惺忪的秦楼月和有点忧心的陌染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开口道:“无事,你们回去吧!”
秦楼月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君越直接就把门迅速地给阖上了,只留下她干瞪眼,差点没一脚踢上去,直接把门给踹了。
不过,停了良久,两个人还是认命的回去睡觉了。
而这厢,关了门脸第一次红的发烫的君越躺在床上,穿越而来的种种涌上心头,萦绕她的心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无论是战神越弦留下来的担子,还是她在这里许下的承诺,亦或者是这不知道到底有何用意的夜绝,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如一团乱麻一样,怎么样都解不开,毫无头绪的令人烦躁。
当然,就在冥思苦想一夜君越终于搞得差不多了之后第二天她成功地踏入了熊猫眼行列,并直接成为了里面的标杆人物。
彼时,若是那个鬼夜绝在跟前,恐怕君越定然会将她给生吞活剥掉,当然,在未来的某一天,曾经有过这个想法的君越差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因为,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被吃了多少回……
第47章 你就嘚瑟吧!
翌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越家军驻扎之地,一道道挺拔的身影屹立在校场之中,他们穿着铠甲,铮铮傲骨,不输半点气势。
只是每个人凌厉的铠甲外都穿着一层白衣,看起来分外扎眼,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每个人都用愤恨地望着早已经现在校场中央的嚣张跋扈的来者,眼底的仇恨不失一星半点,如果不是与其对峙的老将还没有发话,恐怕整个越家绝的铁血男儿早已经将那个所谓的骠骑将军给生吞活剥了。
他们的将军,就是那样冤死在自己人的手中,亲手被那个瞎了狗眼的皇帝给逼入大雍河中,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死,若不是因为不想让将军死不瞑目,让整个沙城的百姓遭受战火荼毒之苦,整个越家军早就已经反了!
越家世代忠臣,曾经与月氏先辈一起开创了整个大雍,如今不过三代,就落得如此承担污名而死的下场,这让一心追随的他们将士该如何自处?
耀眼的阳光倾射在那个身穿一袭黑色铠甲,阴狠地站在那里的将军苍阑脸上,让他说出口的话更为猖狂了几分:“越老将军,本将军受皇帝之命前来接手越家军,越弦所犯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如今整个越家军没有受到牵连,已经算是好的了,你们今日却为那个罪臣公然穿孝,对本将军不敬,难道就不怕因为谋反之罪,被诛灭九族?”
而越琼已经年过半百,胡子都已经有了些许的斑白,但此刻站在那里,一生戎马,却也是不输半点气势,不怒自威,他眼底也有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沉声开口道:“罪臣?既然是罪臣?将军您又何必和整个越家罪臣过不去,我们既然都是罪臣,那么何必听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话?功高震主,兔死狗烹,既然越家军世代效忠的人是越家,那么,你今日又凭什么接管这群铁血将士?凭什么干涉越家军为他们的将军穿孝?你又是哪里来的跳梁小丑,不过是世袭而来的虚名将军,竟然也敢在本将军面前卖弄,当真是活腻歪了!”
越琼此话刚落,越家军每一名战士的眼神都直直地射向了那个大言不惭的家伙,摄人如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苍阑应该早就被凌迟了千万遍。
“呵,呵!好,真是太好了,原本本将军觉得可以接管这越家军,就发发善心放过你这老不死的家伙和那个连毛都还没有长全的小屁孩。却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公然违背皇命,看来越家军是要谋反啊!哼,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念旧情了!”苍阑冷笑两声,伸手从侍从那里拿出了明晃晃的圣旨,在空中展开。
只是圣旨出现的那一刹那,除了苍阑带来的人之外,没有一个军人下跪,也没有一个人对这圣旨有半分惊骇,无人拥戴,也无人听令!
大雍的皇命第一次被如此轻蔑和漠视,也让苍阑那一刻像吃了苍蝇一样,脸上的表情狰狞万分,他几乎是在怒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家越弦,犯上作乱,妄图在大婚之日行刺岚王,罪该万死,诛灭三族,越家军犯上作乱,意图谋反,责令沙城城主所率领的镇北军予以剿杀!钦此!”
读罢,苍阑将圣旨合并,直直地递给了站在越琼身后的那个看起来书生模样的城主沙天,威胁着继续开口道:“沙天,你应该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名,倘若此次你能将功折罪,那么你在帝都的家人便可以无恙,倘若你连这召令都不接,那么恐怕就要同罪论处,所以,到底该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摇摇晃晃的圣旨送到那个极其文弱的男子眼前之时,他却连动都没有动,纵然在听到那些威胁的话之时他有那么一刻的犹豫和心涩,但很快,他就直接出手将那曾经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的圣旨给打落在地,丝毫不为所动:“苍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月轲他明知道越家军不可能被收服,便要沙天做这不义之人,可是我沙天虽然不是武将,却也并非傻子, 狡兔死,走狗烹,忠心耿耿的越弦都被无情斩杀,我一个小小的城主,无非也是死不足惜。就算是镇北军与越家军相互残杀,他也不会放过我沙天,这圣旨,本城主不接!”
就在圣旨被打落的那一刹那,苍阑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侍从都掏出了明晃晃的武器,就连他本人也是怒不可遏,几乎就想当场斩杀违抗皇令之人,“反了,反了,都反了!你们都该死,该死!”
他转向在校场立着的黑压压的士兵,怒吼道:“你们不要忘了大雍的皇是谁,背叛皇就是不忠,你们若是选择为了一个死人效忠,那么就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本公子为何觉得是你在自寻死路?”轻飘飘的声音由内而外,原本被人头堵的严严实实的道路瞬间被清开,三道身影由内而入。
说话的正是那白衣如雪,不染纤尘的千霁,此刻他挂着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已经快被气的吐血的将军苍阑,挥了挥手,继续开口道:“现在本公子一声令下,你恐怕连三秒钟都活不下去,所以,好像是您这所谓的骠骑将军在自寻死路还还不自知?”
“是你?你竟然还没有死?”苍阑一直镇定自若的神色不断地龟裂,他往后退了几步,眉头不住地紧锁。
“难道本公子不该活着?或者说是将军觉得你派出去的那些小兵能够伤的了本公子半点?”千霁继续开口,笑意不减,只是这字字句句却都是是带着利刺,毫不留情地粉碎着这个狂妄自大之人所依仗的东西。
此刻君越顶着一张易容过的青俊的脸庞,浅浅一笑,以一副绝对看好戏的姿态在心里为这个看起来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千霁点了个赞。
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的嘴竟然这么毒舌,简直和她有的一比,若不是现在还不太方便现身,她定然会好好地气死这个月轲派来的傻逼将军。
这一路上他们不止遭受了一次刺杀,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可是也把她给烦的够呛。果不其然,罪魁祸首就在此地,不好好治治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分本事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月轲派来的背锅侠,真是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瑟!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弄死了越弦,竟然还只身就敢来这越家军地盘,也不想想这三万足可以以一当十的铁血战士就算是每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淹死!越弦之死在整个大雍早已经激起民愤,他此刻竟然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此地,可笑至极!
不知死活,想要找死,简直无可救药!
第48章 只求一份心安!
“千霁,不要以为本将军就怕了你了!本将军告诉你,圣旨在手,所有人都莫敢不从,就算是你也如此!”苍阑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千霁给打乱了阵脚,不过就算是慌乱,他也不忘威胁道。
当然,他此刻心中因为千霁的出现已经一点谱都没有,所有的胜算直接骤降为零,让他只能为自己壮胆道。
“是吗,本公子怎么不这么觉得?还有这圣旨,怕也是将军握在手中效果更明显些!”千霁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圣旨,在苍阑眼前晃了一圈,明明是带有磁性的嗓音,此刻听在苍阑耳中,却有种恶魔索命的感觉。
谁人不知道公子千霁智谋天下无双,一只碧玉箫几乎无人能敌,自从他归顺越弦之后,大大小小数次战役,从无一失败,就连上次大败北邯,若不是他算无遗漏,恐怕越弦也不能在雷霆战队中全身而退。
原本想着越弦已经死去,承诺已经失效,他离开沙城便再也不会回来,却是没有想到,他还是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坏了自己的大计!
“沙天,你你不要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从,你的家人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苍阑握着手中唯一的筹码,慌乱地开口道。
“哦,苍阑,你怕是不知道,本公子离开沙城是为什么吧?不过你若是不知,本公子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因为,你手中握着的唯一一张牌,已经没了!那些被你控制的人现在都在本公子手中。”千霁抽出腰间的玉箫,轻轻地抚摸着:“既然月轲敢杀了我千霁效忠的人,那么他就要为之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便是失去他最宝贵的东西!所以,作为走狗的你,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苍阑这一刻终于淡定不起来,惊恐万分地看着即将出手的千霁,下意识地就想逃跑。
“到底要做什么,什么都不做,只是帮助你认清楚真相罢了,你,苍阑,骠骑将军,也不过是月轲派来试探越家军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若是你做的够好,那么便是心腹,如果你做的不好,那么死了便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骠骑将军,却也不过是承了你父亲苍震的虚名,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千霁握着手中的碧玉箫,明明是一副君子模样,这出口的话却是尖刻无比,每一句,就挫败一寸那个不可一世的苍阑希望。
苍阑终于意识到形势已经大变,他避无可避,终于开始逃跑。
不过一直处于看好戏状态的君越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她一个转身,湖蓝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直直地就跨过千霁,单手一顶,噬血轻轻一抹,那刚刚还在叫嚣的人顿时就迈入了死亡。而那快如闪电的一刻,君越在将死之人耳边轻声开口道:
“苍阑,你低估了军心,高估了利益,有一种东西,是无价的,而你,不曾拥有!”
而君越虽然说的极其微弱,可是站的最近的千霁还是很轻易地听到了那让他觉得都有些震撼的那一句话。
那一刻,他看着女子潇洒矫健的身影,有些微愣,湖蓝色的衣袍,束起的发冠,还有那转过头嘴脸不着痕迹勾起的一丝笑意,与记忆中的那个她,似乎重叠,却又不甚相同。
阿弦,那个东西,是什么?
信念?还是义?
千霁在那个女子的阴影下,微微地垂首,抚摸在碧玉箫上的指尖突然有些微颤,不知名的感觉从心中升腾而起,他在心中问自己。
那么,公子千霁拥有的东西是什么,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也不过是片刻,解决了一切的君越一个转身回旋,手中的噬血打了个弯,嘴角微微一勾,回到了千霁身后。
一切搞定!
千霁也在君越回来的那一刹那回神,恢复翩翩公子的样子,似乎对已经发生的惨剧没有任何动容,他不过是轻轻抬了抬手,暗处两道人影瞬间涌出,瞬间也就将苍阑带来的那些人全部给抹杀,血腥味顿然而起,弥漫在这阳光下,寂寥无比。
“诸位,大雍君王无道,战神越弦无辜被冤杀,我千霁追随将军数年,无论生死,绝不丢弃曾经的承诺。而今,虽然将军越弦不在,但是越家军不能垮,大雍战神之名不能被玷污。将军在帝都情愿跳入大雍河也不愿被奸佞诬陷,那么越家军自然不能丢将军的脸,如今北邯去而复返,即将兵临城下,为了大雍子民,我们也要守住沙城,不能让一兵一卒进入。君主昏庸,大雍百姓已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今日守住沙城,来日越家军兵至帝都,必然为将军雪耻,为大雍除不义!”千霁转头,气势如虹,虽然曾经淡然如水,但此刻却又如君临天下,虽万人却亦无可匹敌。
明明是白衣如雪,却又如光芒万丈,燃起这片本就一腔热血的将士之赤诚之心。
君越漆黑而又深邃的墨眸看着那个又变了个样子的人,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却又不知是何意。
这个人,背后隐藏着多少中秘密?
属于上位者的他,为何偏偏选择藏身在这越家军中,如果有所图谋,为何越弦死之时不动手,还煞费苦心地寻找她归来?
到底是何种缘由?
没有回答,因为耳畔传来的是杀气四溢的许诺之声:
“为将军申冤!为将军雪耻!”
……
没有人注意到现在千霁身旁那个湖蓝色少年的不同,也没有人知晓真正的越弦已经死去,活下去的是一个足可以让三国都生变的奇女子……
君越抬头,阳光依然毒辣,晒在她那一张不知道已经挂了多少伪装的脸上,隐隐让她心头多了几丝怅惘。
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了……
选择背负天下命运,成为执棋之人,她君越,便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一声声热血背后,承载的是多少人的生死命运?
不可知,不可算,却必须为!
因为,她是君越!
因为,她许诺过!
因为,她是战神!
她不只是她,还是这个制度下的抗争者,是这个黑暗社会的审判者!
她要做的,是千古从未有过之大业,却也是千古反抗之大孽!
而结果,只能成,不能败!
这是她的选择,虽千万人吾往矣之信念!
哪怕只是微弱如草芥般的光芒,她也愿意倾尽一切洒播种在这早已经污垢的每一寸土地,让那些孩子骨子里不再是尊卑等级,灵魂里不再是卑躬屈膝,让他们不再是生来为奴,真真正正可以有机会成为一个人,自由而有思想的一个人!
她君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为权,不为利,只求一份心安!
第49章 猎鹰!
越家军安排完毕之后,千霁直接就带着君越进入了大帐,当然,除了副将越琼,还有三道凌厉的人影。
此刻的营帐之内,越琼和沙天不可置信地看着露出真容,坐在上位的君越,完全不敢相信活生生的战神越弦就那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弦儿,你你还活着?”越琼斑白的胡子微微翘起,他看着君越,眼眶都有些泛红,“是叔父没有护好你,你父母战死沙场,就连你差点也”
而君越,看着那个已经有了颓势的半百的老人,虽然自己不是越弦,但情意闷闷堵在心中,也让她心头却也有了丝丝的动容。
君越鼻子一酸,将身形都有些踉跄的人给扶了起来,开口道:“叔父,越弦回来了,回来了!”
“沙天参见将军!”那一道文弱的身影也单膝跪下,虽然只是一句话,却也熔铸着诸多说不尽的感情。
既是战友,又是兄弟的将军如今绝处逢生,这该是多么幸运之事?
“猎鹰参见将军!”营帐内不知不觉进入的三道身影也齐齐的跪下。
君越安抚好叔父,转头,用清冷的声音开口道:“都起来吧!”
“是!”
君越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下面的人,为那个已经不存在的越弦慨叹了几下。
若不是她太过信赖那个渣男,什么都不曾准备就去了帝都,武功天下无双,手下又拥有几多精兵强将的越弦怎么可能就那样惨死?
下面站着的除了沙天,便是越弦曾经一手训练出来的用以执行特殊任务猎鹰。猎鹰只是三个人的代号,眼前那个穿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存在感趋向于无的黑黑的家伙,名字叫做黑冥,他极其擅长隐匿,而那个脸白的像是一张纸的长的还算青俊的男子名字叫做残影,他的轻功几乎天下无人能敌,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次被追上过。也正因为如此,黑冥和残影相互合作,为越家军的胜利提供了诸多的准确无误的情报。
不过此刻在君越眼里,倒是比较感兴趣这一对看起来像黑白无常的伙伴的脸,真是不知道越弦怎么找到的两个长得如此奇葩的家伙,竟然还能训练成相互合作的战友,实属不易。
猎鹰中剩下的最后那个人,是个同样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衣中的女人,就连那一张脸,都是被黑布遮蔽,只剩下一双摄人充满杀气的眼睛外露,如果君越记得没错,她应该叫断魂,凡是被她盯上的猎物,几乎无一幸免。
打量完毕,君越打了个响指,霸气走到高座之上,耸了耸肩膀,看着一肚子疑问的沙天和越琼,微微一笑开口道:“你们是想问本将军为什么不在刚才现身,打破战神未死得谣言吗?”
“弦儿,整个越家军都忠心于你,为何此事还要掩盖?”越琼不甚理解地开口道。
“叔父,君王无道,冤杀有功之臣,狡兔死,走狗烹,他月轲不顾半分情面,那么我越弦这一次侥幸死里逃生,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月轲还有个镇远大将军在与西炎的交界地守着,三十万大军也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出其不备,才是上上之策。一旦本将军没死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大雍就会调转过头对付越家军,到那时候,在北邯和大雍的双重夹击之下,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怕也敌不过铁骑和背叛。”君越端起桌案上的清茶,微抿了两口,一字一句开口道,眼底尽是凝重。
“弦儿说的是,只是现在我们杀了那个骠骑将军,就是公然和皇帝做对了,恐怕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越琼捋了一把胡子,长叹一声,几多惆怅。
“莫不是叔父信不过越弦,还是觉得叛逆作乱实非越家所做?”君越低低反问,眉宇之间已经有了微微的怒气。
这个时代,真是够多的尊卑等级观念,敢情要是没有原主这战神的威名,她行事起来该遇到多大的阻拦,真的是不可想象,也是,在这个破地方,她还指望什么呢?
“叔父只是有些慨叹,月轲已经容不下我们越家,叔父也不是愚忠之人,所以弦儿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越琼摇了摇头。
“那叔父,如果越弦说,想要这大雍的皇位呢?”君越笑意盈盈,转瞬间就爆出来了这样一个惊天霹雳,却又满不在意地继续开口道:“他月轲逼的本将军身中数箭跳入大雍河,那么本将军死里逃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从最珍视的宝座之上拉下来!既然已经退无可退,本将军索性就将这叛乱进行到底!”
很明显,君越此话一出,营帐内一瞬间就沉寂了下去,但也不过片刻,猎鹰的人就直接跪了下去:“无论将军做什么,猎鹰都誓死追随!”
“起来吧!”君越摆了摆手,将目光放到了越琼和沙天身上,这两个同样在越家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步步踱下高台,淡悠悠地开口道:“叔父,沙城主,你们莫不是觉得越弦此话太过狂妄,或者太过惊世骇俗,不仅意图犯上作乱,竟然还妄图坐上皇帝的宝座?或者在心里感叹本将军的不自量力?”
君越口中吐出的话,心中闷气一点点倾斜。
凭什么女人就不可以站在顶峰,凭什么在这个社会女人天生就是低于男人的,既然男人可以带兵打仗,战神越弦一个女人也做到了,那么这皇帝的宝座,她君越就再来开一个先例!
她也要证明一把,巾帼不让须眉!
“沙天誓死追随将军!”那个有些文弱的城主突然半跪而下,毫不犹豫地开口。
因为在他心中,所谓的忠君爱国都早就在皇帝月轲斩杀越弦之时被消磨殆尽,如果人心寒了,那么再也无法挽救,既然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么他何必固守而不知道变通呢?
“越琼也誓死追随将军!”越琼刚想跪下,就被君越给扶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么今后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越弦定然会护你们到底!”君越扬手一挥,上位者的气势顷刻而出,让一直站在那里静默不语的秦楼月都再一次重新认识了那个她,那个无所畏惧,恣意潇洒的她!
“千霁,将现在的情况详细说说吧!”君越说完这些,突然转过身,将目光对上了一直什么都不曾开口的千霁,吩咐道。
“据可靠情报,北邯澈王准备亲临赤城,囤积了三十万大军在此,而另一方,西炎也在蠢蠢欲动,蒲城最近好像也在积极备战,上将军齐潭也在暗中部署,势必要趁着整个大雍内忧之时联合进攻。帝都月轲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危机,还在大肆镇压起义,坑杀了上万民众,一时间,民怨沸腾。”千霁如清风悦耳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如此触目惊心之语。
“那么,这沙城我们是守还是不守?”沙天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
一方面,十万对上三十万,胜算实在太弱,另一方面,如今大雍已经势如水火,就算是守得住这沙城,也不能确保在北邯和西炎的夹击之下,越家军不会损失惨重。
“守也不守?”君越再次卖了个关子,轻狂一笑,“既然月轲已经背弃了我们,那么本将军觉得与此刻与那个惊才艳艳的澈王结盟方为上上之策。”
“可是澈王数次惨拜将军之手,如此他还会与我们和谈吗?”越琼也表示怀疑。
“对于上位者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只要本将军开出的条件够丰厚,他必然不会舍近而求远的!”君越端起茶盏,笑意不减。
“那现在该怎么办?”沙天对现在不甚明朗的局势还是束手无策,不由得开口道。
“将苍阑死掉的消息封锁,以苍阑的名义向帝都回复,暂时拖上一段时间。本将军给你们十天,十天之后本将军会让整个大陆都为之震撼!”君越说完这些话,眼底摄人的冷意已经悉数化为嗜血的光芒,骨子里的热血已经在沸腾。
她想做的,她能做的,从来都不是畏手畏脚,而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将军您呢?”沙天不知道君越想干什么,只好开口问道。
“吩咐下去,让沙城的百姓准备撤退。这一次,本将军也来摆个空城计玩玩!这十天之内,本将军会前往赤诚,亲手给已经集结了澈王送上一份大礼!”君越眨了眨那漆黑望不到尽头的墨眸,摆了摆手,有些微倦:“猎鹰留下,你们都下去吧,对了,楼月陌染,你们也留下。”
“是!”沙天和越琼应了一声,缓缓退去。
而白衣公子千霁则是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一眼君越,也退出了大帐。
她故意避开自己,又想干什么?
第50章 也来个火.药留个后手!
倒是秦楼月这个已经按捺不住的急性子,直接就扑了上去,兴冲冲地开口道:“大越,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呢?”
君越无奈扶额,伸出手指弹了弹那个八爪鲶鱼的头,笑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交代一下事情喽!”
论起这越家军她相信的人,公子千霁完全看不透,自然不能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她当然不能不留后手,猎鹰既然是越弦一手培养出来的,可信度或许会高一些,毕竟要耍三十万大军,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做到的!
“将军有何吩咐?”猎鹰三人齐声开口道。
“这三种东西,尽快在沙城置办齐全,越多越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云燃严肃地掏出了布帛,递给了三人。
“是!”黑白无常和断魂一个闪身就没有了踪影。
“大越,你给他们的是什么啊?”秦楼月好奇万分,不由得开口道。
“二秦,你记住,我不在的这十天之内,你就好好地与陌染在城外的沙漠之上将他们寻到的几样东西给按照比例调和,记住,一定要亲力亲为,这配方万不可以让旁人知晓。”君越同时也给了两个人写满了字的布帛,郑重地开口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秦楼月展开布帛,上面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看的让她都有些头大。
“**!可以移山填海之神器!”君越邪邪一笑,脸上神秘莫测。
还好,这个时代是个冷兵器时代,只要原料备齐,虽然不能达到在现代之功效,但是炸死上千人却也是绰绰有余!
还好,当年纵横黑道之时,她不仅记下了医术,也记下了这黑**的配方,这异世,恰恰也派上了用场!
这一次不让那些敢来挑战她底线的人付出些代价,她杀手之王的名头岂不是废了?
“移山填海,这么神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秦楼月一脸不相信,撇撇嘴,表示深切的怀疑。
“二秦,你要是听说过才怪了,这不属于这个时代,就像其实我也不是越弦一样,初见时的君越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君越挑了挑眉角,轻笑,又说了几句听不懂的怪异的话。
“大越啊,怎么你成了战神之后做的事情都这么匪夷所思呢?”秦楼月摇摇头,不甚理解,她打开这布帛看了许久,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功效吗?”
“二秦,你记住,这些东西足以有毁天灭地之功效,所以,除了你们二人,一定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否则,恐怕会在这片大陆掀起从未有过的腥风血雨!”君越拍了拍秦楼月的肩膀,难得郑重其事。
其实,她也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出现,会给这个社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变革,但是眼下危机四伏,她不得不留下后手,倘若与澈王联盟失败,她也可以凭借越家军轻易抵抗三十万的大军!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现在背负的东西太多,不得不谨慎行事,更何况,她的到来本就是一个无法解释的东西,那么现在,因为她的到来而产生的变故,也不一定全是坏事!有时候,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靠的的不只是内在动力……
“这么厉害?可是大越你让我们来做,是不是不信任那个什么公子千霁啊?”秦楼月压低了声音,凑近君越耳朵煞有其事地开口,似乎在说自己真正聪明了一次。
“二秦,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嘴就不能管住点,有些事情不该说不要说!”君越点了点某个像好奇宝宝的人小脸,苦口婆心地开始教育道,“二秦,信任呢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由心而定的,千霁太过神秘,昔日越弦都不曾看清楚,如今,自然也不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他身上,所以,你记住,在这里万事都要留个心眼,不可将所有都告知你看不透之人!虽然他跟了越弦数年,但对我君越来说,却并不熟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君越你说这么多,还交代了我们两个这么多事情,你是要干什么去啊?”秦楼月躲开君越不自觉伸过来的魔掌,退后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惊道:“啊,你不会是要孤身一人去赤城吧,那可是龙潭虎穴之地,不行不行,你一个人绝对不行!就算是要去,我也要陪着你,我秦楼月可是数好要好好保护你的哦!”
“将军真是要一个人独自闯那澈王的地盘,如果一旦被发现,恐怕就得不偿失了!”久久未语的陌染也开口劝道。
“放心,本将军从来不做没把握之事,更何况,谁说本尊要用真容去了,本邪医的易容术可是天下无双,此去,我不过是想看看那澈王是个什么人,他手下的那一只军队又是什么货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这样,我才有把握与他结成联盟,才能在了解他之后知晓他会不会在背后下黑手!当然,也只有看清楚了他,我才能算的出他接下来的动作,才能给他,给月轲都来上致命的一击!因为这一次,只能嬴!”君越说的轻松,却是让站着的两人的后背发凉。
果然,传说中的战神越弦就是能掌控一切的神,即便是面对如今的危局,她也是如此的镇定自若,如此的不乱阵脚,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那个,君越,你确定要一个人独自去?万一在你亮明身份之时那个澈王直接什么都不考虑杀了你一了百了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秦楼月咽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那样,岂不是太可怕了些?
“二秦,我说,这么多次,难道你还觉得本大人那么弱,等着那个澈王来杀吗?郴州数千人围攻我现在不还是毫发无损地现在这里了吗?战神越弦的名头又不只是说说玩的,还有啊,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十天之内,我必定会回来,你就放心好了!”君越起身,笑意不减,直直地打了个响指,又顺带着敲了敲秦楼月的小脑袋。
“嘻,我不管你就是了,你想干啥就去干啥吧!只要别死了就好!”秦楼月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当下也赌气道,不过转过头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忍不住开口道:“不过为什么是十日呢?十日之后大越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这个嘛,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君越拍了拍手,一步步向着大帐之外走出,背影潇洒,却是让秦楼月气的直跳脚:“好你个君越,你还不告诉我,哎,哎!你又要去哪里啊?”
“去找千霁,你们好好研究一下这配方吧!我就先走了!”君越摆了摆手,掀开大帐嗖的一下就没有踪影。
“哎哎哎,你瞧瞧,当了战神了不起了,光会让我干活,也不给钱!”秦楼月嘟着嘴,骂骂咧咧,手中的布帛直接就被扔了下去。
“阿月,别生气了,君少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陌染也不由得哑然失笑。
虽然明知道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他还是忍不住开解道。
“喔,知道了知道了,走吧走吧!这个大越,我又不是故意要生她的气的,还不是因为关心她嘛!”小姑娘接过陌染递上来的东西,向外而去。
营帐之外,依旧是烈日当空照,无半丝阴凉,火辣辣的太阳直直地照射在里外穿了三层的君越身上,让她有种将外面的铠甲剥下来直接穿个吊带的冲动。
不过君越还是揉了揉发疼的眉角,抑制住了这同样足以惊世骇俗的冲动,在这里,她要是图个凉快都脱了,恐怕这一群大老爷们都要看直了眼,她这面子里子全部都没了!
这么一想,还是现代来的好,空调开着,汽车坐着,哪里像这地方,荒漠就荒漠吧,鸟不拉屎的地方,偏偏还那么多破事,真是不知道,古人的思维都这么奇葩,非得先把自己在这三十多度的高温下给自己热死,然后还没打仗就再把自己给渴死,人都快死完了,还打个毛的仗!
要不是这什么越家军,她才没空陪这一群傻瓜在这里作死呢!
难怪这越弦的脸和手都黑的不成样子了,也对,在这如火的太阳下暴晒,没中暑死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君越在心里腹诽了许久,终于吐槽地将心中起来的无名火都给压了下去,才一点点提步向着千霁所在的营帐而去。
不管如何,她要走,他也该知道些什么,毕竟,那计划若是想要成功,也离不开他的调度和协调!
虽然不甚相信,却也并非完全怀疑,至少眼下,他还是暂时可以相信的!
汗珠顺着额头一点点滑落,君越无语地擦了一下,不再犹豫,掀开帘子缓步而入。
不过在进去前,已经快被热死的君越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几句。
这他妈的鬼天气,什么玩意地方啊,真是烦的够呛!要不是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她还真的懒得在这里跟这么一群古人斗智斗勇!
潇洒凌厉的人影一闪而入,外面的烈阳依旧不肯消退半点热度,隐隐有热浪涌起,在这荒漠之地卷起几多风沙……
远处号角声响起,铠甲外穿着白衣将士们仍旧立在那烈日之下,无畏无惧地训练着。
既是为了家,也是为了国,更是为了他们的将军,他们心中那一份永恒不变的信念!
……
第51章 又来送死的!
入夜渐微凉,君越吩咐好了一切,终于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离开了这个热的跟蒸桑拿一样的军营。
当然,一个人轻松无极限,君越使着轻功很快就找到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说来也怪,沙城还是荒漠与草原并存之地,大雍河却并未断流,这小溪虽然不知道名字,但看起来也是大雍河的支流。
也正是因为大雍河自西向东流,所以这沙城才得以因为这河水而得以建立,若是算起来,百里之外的赤城倒也是因为磬水流淌而日渐强大。
这一带,赤城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之后还有个倾云山,若不是这山阻挡了这雨水,这里也不至于这么干旱。
不过君越在这暗夜里瞧着没人,也顾不上想太多,三下五除二直接就脱得只剩下一层里衣跳入了这清凉的溪水中。
反正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人多好!
夏日的酷暑终于在这清凉几许的水中得到了缓解,君越兴致勃勃地开始撩起水流往肩膀之上泼洒,这一刻,三千青丝披散,在月光的映衬下美到极致。
她原本就不想在千霁眼皮子底下待的太久,伪装的久了,会渐渐忘记自己的本性。而这下不仅光明正大地出来了,还可以洗上这么美妙的凉水澡,简直爽翻了!
兴头上的君越砸了咂嘴,禁不住又感叹了几把。
这古代过得还真的是艰苦啊,若不是有个傻逼在她即将功成身退之时将她的飞机给砸落了,她何至于在这里苦逼地过着热的要人命的日子,什么设施都没有,她一个人就算是再牛逼也造不出来啊!
虽然吧,她还是有宏伟大业在身,身负万千人的希望,可是,一想到明明可以过得惬意无极限的日子就这样直接破灭,她分分钟钟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就气得要命!
若是有一天还能见到那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地人,她一定要让他死的不能再死,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得罪了她这杀手女王,绝对不能轻饶!
君越想着想着,火气就上来了,一扬手就将这水流给掀起了数米,又哗啦啦地落下,在这旷野之中带来几多回响。
但也就在君越再次想拿水撒气的时候,黑夜中突兀地闪过一道人影,在靠近君越这片溪水之时骤然被君越掀起的巨浪给拍了下去。
再然后,某个被打的吐血的男人就那样不要命地躺在了君越怀里,完完全全地自来熟。
君越一脸黑线地看着怀里那个长得还凑合的男人,玄衣如墨,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月光倾洒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痛苦地闭着双眸,带着若有若无粗犷豪迈的味道。
君越看了两眼,犹豫了好几下,禁不住磨了磨牙,还是忍住了直接将他丢尽水里的冲动。
虽然这家伙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她的兴致,可是论起来,她还是有点心虚,毕竟是她刚刚用内力扔出来的水幕,把这家伙直接快给弄死了!
“救我!”怀里的人浅棕色的眼眸睁开又闭上,气若游丝地开口。
这话还没说完,君越的方向就直接同时挨了六道攻击,因为在这如墨的夜空之中,紧随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的还有六个来势汹汹眼中杀意尽显的持剑黑衣人!
这一下子,君越没处撒的火全部涌了上来,敢情她这么好惹,且不说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差点将她给看完了,就说这六个莫名其妙的杀手上来就想杀了她就不该被饶恕!
原本还想着直接看一场好戏,少惹点麻烦呢,这下好了,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也罢,扰了她兴致,他们这几个乌漆嘛黑的家伙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都给本大人去死吧!”君越甩手就将怀里晕死过去的人给扔到了对面的岸上,一个飞旋就从避开了所有的攻击轻轻松松地立在了水面上,内力萦绕在指尖,如法炮制激荡在水面,巨大的水幕就掀了过去。
刚一出水,浑身的热气有开始泛滥,君越穿着白色的里衣,火冒三丈,分分钟钟就想把那几个没事找事的人给削了。
去他丫的,她就想洗个澡凉快一下,这招谁惹谁了,凭空多了这么多麻烦!
这一打斗,待会又不知道要给自己热成啥样!
这简直是生生给她找罪受!
而这厢 领头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三个人用内力穿过这水幕朝着君越杀来,另外三个人手持长剑瞬间就要跨过这小溪到对面将那个躺着男人给杀了。
当然,君越也不是吃素的,凌厉的眼神一瞥,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冷冷一笑,掌心内力再度涌起,直直地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朝着那三个想要不自量力想要在她手中杀人的傻子而去,哗啦啦的水珠倾注着强悍的内力,一寸寸地落在那三个人身上,将他们生生给压的吐血。
敢在她手里抢人,完完全全不把她这个纵横黑白两道的杀手女王给放在眼里,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就在同一时刻,君越握着已经用内力拿出来的噬血匕首,鬼魅般的身影跨过那三个还狂妄地拿着长剑与水幕对抗的三个人,无声无息地就让他们去见了阎王。
当然,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惹了一个怎样的瘟神,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片刻之间他们就直接挂了!
解决了其中的三个之后,君越打了个哈欠,反身就是一个回旋踢,将那三个死在水面上的黑衣人就给踢回了岸上,快如闪电,连渗出的血都直直地落在了地面的草地之上。
毕竟让这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死人污染了这清澈的溪水,她还是从心底上不乐意呢!
秉承着早解决完早力量的精神,君越想都不带想的,直接就是一个反转,脚尖划过几缕弧线,很快就到了那三个还刚刚从她布下地水幕之中蹦出来的三个二货,一挥掌,三根刻在指尖的以肉眼不可见的微弱的银针倾射而出,瞬间射入三个人的死穴,再然后,巨大的水幕就顺着君越掌心的灵力将那三个不要命地杀手给扔了出去。
敢在她这大神面前耍这些雕虫小技,一定要让他们早死早托生!
而那巨大的水幕席卷向岸边之时,也顺利地将那个被君越随手扔下去的人再一次淋成了落汤鸡,当然,那些都不在君越的考虑范围之内。
终于搞定了一切,君越打了个响指,满意地踱回放衣服的地方,顺带着在洗手的时候将衣服扔进去洗了洗,拿出来之时直接用内力蒸干,清清爽爽地束起发冠,恢复了俊俏公子的模样。
柔和的月光下,收拾好一切的君越歪着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一瞥,就看到了某个还没有死透的男人身体还在微微抖动。
上前两步,君越托着下巴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死男人,这个男人,面色发青,嘴唇乌黑,半睁半闭的眼底全是死寂,就连那渗出的血迹都是污浊不堪。
君越粗略一估计,这家伙至少中了三样毒,虽然看起来不算是美男子,但是却有一种坚毅的感觉,就像是年纪轻轻就经历过诸多一般。
这家伙应该不是个平凡人吧,不如谈个条件,先救了?人在江湖走,多个人,没准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了!
“喂,喂,你醒醒!救你也可以,本尊呢,要你答应本尊一个条件!喂,干不干啊?”君越毫不怜香惜玉地拍了拍某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
当然,一个男人,也用不上怜香惜玉这个词,君越在心中又默默地为那个快死的人吐槽了一把,反正她热得不行,权当是解气了!
第52章 救了救了!
“你”处在半梦半醒的边缘的男子上一秒觉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绝美无限的女子,下一秒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他根本不知道那君越翕动的嘴唇里吐出了什么,只记得有一双动人心魄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将他带离这漆黑见底的深渊。
“什么玩意啊?喂,不说话就当是你答应了哦!”君越古灵精怪地耸了耸肩膀,眼神扫过了这家伙的全身,也没发现一个毛线值钱的东西。不过那锐利而又狡猾的目光在看到男子沾满血污的左手手指上那一颗镶嵌着黑色宝石的华贵戒指之时,君越想都没有想,直接麻溜地掰下来据为己有。
要是不留个信物,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万一到时候不认账那不就麻烦了吗?
戒指君越一撩,就顺势在溪水中洗了一下,戴在了自己手指上,看起来又多了几丝高贵冷傲。
君越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已经昏迷的差不多的人,眼神落在手指上这一枚典雅黑的古朴的戒指之时,竟然多了几抹欢喜。
这戒指,还真的是十分合乎她的眼缘,前世今生她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可是像眼前这枚色泽气质做工都为绝佳的,她还真的不曾遇到过!
黑戒,倒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好东西,自然不能错过。
也罢,今日就当她心善,收了一颗戒指,替他搞定这些乱七八糟的毒啊病的啊!
来到这异世不过才半个月,君越说是不管闲事,却又闲的手痒靠着这绝顶医术救了好几个人,这下倒好,又来了一桩!
不过君越说救人,自然不会怠慢,搭上这个男人的脉搏之后,三下五除二直接将男子的上半身给扒开了去,不过入眼的却是密密麻麻遍布的伤痕,奇形怪状,新旧交替,大大小小几乎将男人的胸膛给布满了。若不是君越见到的大世面多,任谁见到这场景恐怕也要被吓上三分!
不过君越还是难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底猜测又多了几分。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常人,内力若不是这三种毒素同时发作绝对堪比这片大陆的高手,这一次定然也是被算计才会沦落到被几个小喽喽追杀差点丧命的地步,真是搞不明白,能算计上他这种人的,又该是怎么往的强者?
若是她不小心救了这个人,踩着了他背后的雷,会不会后果很严重?
还有,这伤痕累累的,定然也是经历了许多战役吧,比她这个战神身上的伤疤还多的,相必不是实力太弱,就是过得天天在刀口舔血生活,再不济,也经历过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后者吧……
又再次探了探这家伙的脉搏,君越终于不再吊儿郎当,从衣袖中掏出一盒银针,在指尖萦绕着内力分毫不差地刺入男人的穴位。
管他三七二十呢,她既然选择了救,便不会说话不算数,君子一诺千金,她的承诺,虽然卖不了那么贵,却也不是说出来就了了。
再说,拿人手短,她都收了报酬,若是不救也太不符合她的作风了!
眼下她只有百毒丹,虽然大致上可以解其中两种毒药,但是最后那一种却不是什么寻常丹药可以解除的,如果她记得没错,应该在这里叫做断骨散吧,虽然是****,长期服用却会使骨头疏松,内力消退。这个男人中的毒性相对于更为霸道,大概是在娘胎里便有的,虽然此前他也用上等的药缓解过,可是几乎都起不上什么实际的作用,这毒算起来还是有几分棘手,她倒是可以用银针逼出来一部分,保他三年无虞,剩下的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君越额头的汗珠又开始不要命地滚落下来之时,那一双玉手终于停住,长叹了一口气,将某个人的衣服大大咧咧地阖上,往他嘴里塞了两颗丹药,准备收摊撤退。
连夜赶路,这都浪费了一个时辰了,拿了好处,也治得差不多了,她也该说拜拜了!
“大家伙,本尊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杀手,所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喽!”君越拍了拍手,起身,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想了想,她又将衣袖中那抽空炼制出来的丹药放在了那个家伙手边,道貌岸然地嘱咐道:“这百毒丹,送给你半瓶,就当是本大人发发善心喽,可千万别没有机会下一次再见哦!”
紧接着,干完了这一切,君越又恢复了淡然如水,潇洒的俊俏公子模样,一个提步就迈入了那茫茫黑暗之中。
着急撤退的君越没有发觉,那原本紧闭眼眸的人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迷迷糊糊地睁开了那双褐色的眼眸,远远的,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矫健腾飞的身影,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之时,却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第53章 后续的事情!
“主上,属下来迟!”暗夜中,君越前脚走,后脚就到来几道身影,对着地上的人拜道。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穿着与其他人明显不同的少年,他看着某个人明显被掀开的衣服,竟然笑着将指尖搭在了男人的脉搏,以一副巴不得眼前人死的再快点的语气开口道:“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还以为你要死的不能再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啊?”
“黑耀?”男人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力气终于恢复了些许,指尖微微触动,目光下移,那修长的手指上已经空空如也,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沉声开口。
“是属下保护不力,属下罪该万死!”原本就半跪着的人面露愧色开口道。
“毒竟然都解开了?而且,就连断骨散的毒也被轻而易举地抑制住了?不过,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本少?”少年惊诧道开口,无害的娃娃脸上笑意更浓,似乎在脚下发现了什么让他更感兴趣的东西,他忽然弯腰,捡起了少倾被君越留下来的药瓶,打开用鼻尖轻嗅了几口,不可思议地开口道:“这,想不到那个人还挺仗义,不仅替你杀了那群蚂蚁,竟然还给你留下了这绝佳的丹药?而就连本少都几近束手无策的毒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解开了?看来,我是要白跑一趟了!不过,能解开你的毒素的人必然不会白给你治病,怕是将你那宝贵的戒指给拿去了吧!”
“是她?”男子脑海中盖过模糊的记忆,不确定地开口道,只记得那一双印在心底和那一枚戒指一模一样的墨色眼眸,摄人心魄,让人无法忘怀,他伸过手,一把抢去了被某个少年视若珍宝的白玉瓶,将它塞进了已经穿戴好的腰间。
“你就不怕那个人给你的是毒药,真是小气,也不知道威名哪里来的!你若是不把那丹药给本少,信不信本少现在就把你给毒死?”少年气急,一心精研毒术的他失掉了研究的东西,差点没气的直接一把毒药给这身边的人撂倒了,停了片刻,才不留一点情面开口道:“不过是谁?竟然敢拿走了象征您这个大爷权力的黑耀?能够解开你这身体内的毒素的人,必定也不是常人,依照你的能力不日之内定然可以找到她,不过找到了不要忘了通知本少一声哦,毕竟这么厉害的毒医若是本少都不知道,这江湖上可真的是没法混了!再次见到,一定要跟她好好比试一番!”
“给我易容,或许还可以考虑给你一粒,本公子用天耀换的解药,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你?”似乎没有因为少年的话有一丝动容,男子沉静的脸上有了微微的浮动,意味深长,说的话也是噎死人,只是变化莫测的脸上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们都起来吧!”男子挥了挥手,“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是被算计了,所以,不怪你们!”
“算了算了,易容易容,放心,本少会给你好好易容的!保证到时候谁都认不出来,话说要不是这人给你解了毒,你指不定还在那里混呢!不过说好了,事成之后我要那丹药!”精致的娃娃脸少年撇了撇嘴,虽然妥协,这话听起来却是十分毒舌。
“你说够了没,说够了就干正事,否则,九少不要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本公子这!”男子面色似乎有了些红润,说话的气势却不弱分毫,铁血冷面。
“先撤先撤,你这身体不知道要易容多少个地方才能不被认出来,本少已经找好了地方,赶快走吧走吧!”少年抖了抖肩膀,推搡了着某个脸色臭的已经不行的家伙迅速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跟来的黑衣人也迅速消散了身影。
这一处黑暗,翻腾过的溪水又重新恢复平静,浮动起几多波纹。
第54章 冒名顶替!
盛夏的清晨,凉风习习,几滴露珠从摇曳着的草木枝头掉落,揭开赤城闷热的一天。
当然,即便是热的厉害,整个赤城却也还是热闹非凡,只是这热闹却也是几近讽刺的意味。
因为来来往往的穿着铠甲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男丁,推推搡搡,一时间哭闹,叫嚣,挣扎之声充斥,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凉处又添上了诸多浓重的血腥和罪恶。
紧临着城郊的一处房舍前,三个兵士砰地一声撞开了那本来看着就不咋怎么坚固的小门,气焰嚣张地开口:“夏斜阳,你们家还有个十四岁的儿子吧,赶紧的,澈王让交男丁,你们不从,难道要以身试法吗?”
三个汉子凶神恶煞的,让赶忙出来的老妇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地开始求饶:“军爷您行行好,行行好吧!丈夫上了战场就没有回来过,叶儿他还小,还小,求求您,求求您放过他吧!”
“放过他,谁放过我们哥几个?澈王吩咐的事情,你们还敢违抗?”站在最前方的那个黑脸大汉开口道,语气凶狠异常,提着的武器已经忍不住就要砍上那已经年过六十的老妇。
还好身旁一个低低瘦瘦的小个子及时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常盛,千万别闹出来人命,否则城主那里不好交代,穆将军那里也很麻烦,放心,只要那小子是在这密不透风的赤城,也跑不了!”
“张志,你去搜,若是搜不出来我就先拿这老妇开刀!看那家伙出不出来,真是气煞我也!”黑脸大汉虽然不悦,却还是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还在站着的大鼻子,吩咐道。
“不 不要!军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叶儿吧,我这条命,你们尽管拿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妇急得眼泪都要出来,抬起的额头上沾染了许多黑泥土,破破烂烂的衣服更显凄楚,她听到要搜查的结果,明明还有两米远的距离,却是扑了上去吃力地拽住了那个大鼻子的裤脚,苦苦哀求。
“去你的,老不死的家伙,赶紧让开!”长着大鼻子的那个士兵厌恶地瞥了一眼老妇,一脚就想踹过去,可是那只脚还没有伸出去,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一歪,直直跌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痛苦难耐。
妇人瞧见这样的情况,下意识松开了手,卑微惧怕地往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志,你怎么了?”瘦个子于翼扶起那个大家伙,开口问道。
“肚子…疼!”才不过一会,大鼻子脸上就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甩开于翼,一溜烟地就向着门外跑去,而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瘦个子眉头紧皱,然后捂着鼻子迅速退了开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于翼,你看着这个老太婆,我亲自去搜,我就不信,还能跑到天边不成!”黑脸大汉怒道,提着大刀就冲进了这三两间茅草屋。
老妇想要阻拦,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畏缩地看着矮个子,颤抖着祈求自己儿子能够躲过一劫。
而此刻茅草屋屋顶上,君越斜躺着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玉瓶给收了起来,煞有其事地看着这一场戏,几多不忍,几多愤慨。
天凉好个夏,昨夜遇见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家伙之后,她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潜入了这赤城,顺带着找了个凉快的地方睡着了,原以为混进北邯的军队还要再好好计划一番,不曾想,她躺在这屋顶一觉醒来竟然发现上天直接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好的机会。
冒名顶替,何乐而不为?
不过说实在的,赤城作为这打仗的前沿要地,明明马上就要开战了,现在却大张旗鼓的抓兵,尽失民心。这澈王如果不是傻,就是被人设计了,看来所谓文韬武略样样不缺的澈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啊!
君越睡地腿有些麻了,换了个姿势,又看向下面凄惨的老妇,有些悲怜,也有些同情。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狗仗人势这种人渣,都会存在,同样的,不管大雍还是北邯,打仗苦的也都是百姓。
虽然北邯是敌对方,可是她看着眼前这样的一幕,还是无法轻易坐视不理,她心底的那个信念,又岂会区分国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所谓的宫阙万间,荣华富贵,到最后还不全是化为了一黄土?
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有时候就连她也无法做到无情无心,心狠手辣至极……
君越如此想着,目光却是看着下面瓶瓶罐罐破裂,咣咣当当之后,黑脸大汉怒气冲冲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无所获,大刀直直地对着那长吁了一口气的妇人,叫骂道:“你这老太婆,说,到底把人给藏到哪里去了?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算是杀了你也没人管!”
“夏叶,你要是不出来,你老娘今日可就是凶多吉少了!”瘦个子也不再掩饰怒气,同样也是大声开口道。
“老太婆,好,你不说,不说就去死吧!夏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十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老娘!”黑脸大汉急不可耐,眼底冒火,手中的大刀就横在半空中,随着他一声声一寸寸落下。
“十,九,八……三”
一声一声,宛若死亡的乐符,奏响在这相依为命的母子心底。
只不过,一个是生死存亡,另一个则是藏在地窖里,浑身冷的发颤,努力地拨动着压在上面的坛子,急不可耐地想要出来。
当然处在最上方的君越则是嫌恶地掏了掏耳朵,鄙夷地瞥了一眼那两条仗势欺人的狗,等待着那绝佳的时机。
冒名顶替,当然简单,但若是不在最后关键时刻出场,怎么能把这一场好戏给唱下去呢?
“二,一!”粗犷的声音终于落下,拖长的声调,而原本就怕到要命的老妇被那悬在半空中离她只剩下咫尺之遥的大刀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黑脸大汉骂了一句,手中的大刀就要落下,溅起血腥满地。
但也在那一刻,清脆而又迫切的声音响起:
“等等!”
第55章 好好整整!
当然,在这句话从君越嘴里说出来的前一秒,她才在屋顶轻飘飘地打了个响指。再直接翻身而下,跌跌撞撞地落在黑土地上,又摔了一跤,爬起来急跑着期期艾艾地痛哭道:“求求你当过我娘,只要你们放过我娘,我就心甘情愿跟你们跟你们走!”
“这家伙就是夏叶?”瘦个子下意识开口道。
“除了那个小子还会有谁呢?既然这小子出来了,那这一次就放过这老太婆了,沾染了血还真晦气!”黑脸大汉收回了手中的刀,没好气地开口,不屑的眼神看向正在上演苦情戏码的君越,“这么文弱的少年,还去打仗,真是可笑!估计上了战场就被一刀给秒了!可笑!”
君越听着这样的话,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面子上当然毫无疑义开始演戏。
她自然要装的像些,文弱公子,俊俏医者,这才是她该扮演的角色!
她一个女子若是去了那军营,应要是装成男子,拼着一米六五的身高和这小身板,就算是易容了,指不定又要惹出多少麻烦。
至于雷霆战队,反正都是些能人异士,她直接舍弃武功套路,轻轻松松靠着医药上位打怪升级,岂不乐哉?
将来就算是她想搞点什么,动静太大,澈王想要查,她也好找个由头,总比一个小人物凭空多出来这绝世武功要好解释的多!
“娘,你吃药,吃药,孩儿不孝,为国尽忠,不能侍奉在您身前了,请您一定安好!”君越哭丧着一张脸,泪水夹杂着泥土,从怀中掏出来一颗药丸,塞进了老妇的嘴中,声音凄厉不已,让黑脸大汉都忍不住一把拉开了君越,怒吼道:“还没死呢,死乞白赖的,还不赶紧走,一个白面书生,长得好看又什么破用?走走走,赶紧走!”
“娘,您保重,保重!”君越转头,苦情的声音让旁边站着的人都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开口:“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嗯?”
“军爷,求你再让我看我娘最后一眼,就最后一眼!”君越苦苦恳求,手中的内力却不差分毫,轻轻一弹,就将就轻易地让那个同样想拉着她走的瘦个子给脚下一滑直直地摔了出去。
这一群狗东西,真是不知道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她君越若不是今天要扮演夏叶这个身份,直接就让他们三个去见阎王了,还轮的到他们在这叫嚣?
君越在心中冷笑了两声,为解锁了她新技能的这三个人深深的默哀一把。
她以前向来讲求速度,一击毙命,从不拖泥带水,眼下来不了明的,她就只能来暗的了!
不过跟她玩阴招,也要看看他们有命抓人自己没命活下去不!
“他娘的,这破石头,真是坏事!”瘦个子揉了揉发疼的腿,骂道。
“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妙?不过还是赶紧走吧,晚了又该被骂了,城主催的紧!”黑脸大汉摇了摇头,一手拽着君越,就像是提起来一个小鸡一样,直接大步流星地就将君越的小身板给提溜了出去。
当然,那一刻君越心里有种想把这家伙祖宗十八代都给好好问候一下的冲动,但也只是片刻,毕竟对潇洒无极限的君越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情。毕竟,君越报仇,十年也不晚!
她一点都不急!
“娘!”君越用清雅的声音不舍地唤道,那回望的最后一眼,眼神中是深深的怜悯与同情。
这一次,既是她冒名顶替,却也是救了这一对苦命的母子,那一颗大补丹,就当是她的报酬,至于剩下的路该如何走,又走的怎么样,就看他们自己了……
“磨蹭什么,一个白面小子,就不会有点豪放之气?”黑脸大汉依旧怒气不减,骂骂咧咧,用那脏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君越的后背,让君越气的牙都痒,将那怒火压了许久才继续演了下去。
“大哥,大鼻子那家伙怎么办?”
“我们先走,将这小子押往城主府,他又不傻,自己会回来的!”
日头渐渐升高,铺天盖地的烈火从空中倾射而下,一声声虫鸣从近处响起。
苦着一张脸的君越讥讽地斜觑了那两个不怎么在意她的大汉,心中冷笑。
回来?那个鼻子长得那么大的家伙,惹了她,还能回来,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君越,若是不搅得这赤城天翻地覆,还真的是对不起她这性子,对不起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第56章 澈王驾到!
这一路走来,除了三五个压着的少年,就是跟在背后久久哭泣的父母,间或带着几抹血腥。
君越虽然于心不忍,却也并未插手,有些事情不是她该管的,她也不能管。
太阳正烈,后面又有两个不要命的家伙推推搡搡,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在君越忍不住要炸毛的时候,她身后逐渐汇集起来的长长的队伍站到了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的大概几百个少年,有的甚至于看起来才十岁的模样,懵懂地看着这架势,还有几个脸上还带着泪花,不停地往后缩去。
一时间,站进去的君越觉得脑袋都要大了一圈,吵吵嚷嚷,低低的抽噎声,痛苦的惨叫声,还有连绵不断的呵斥声,简直乱如一锅粥,交杂在一起,却又触目惊心。
城主府建的还不错,恢弘大气,门口又是一览无余,简直可以建个足球场,上千士兵密密麻麻地立在那里,围着这一群新兵,落在君越眼里,当真是诡异至极。
前来之时,她并未收到任何澈王关于征兵的任何消息,如今却见到这样地场景,不得不让她有些怀疑,这所谓的城主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这样大张旗鼓地挑拨民心,绝对不像是那个三年前可以凭借着一己之力登上摄政王位云澈的作风,聪明人即便是再用暴力控制人,却不会在进攻开战之时自乱阵脚!
这样的方式方法,无异于自掘坟墓!
吵了许久,被围在中央的君越难得在偷偷解决了那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之后心情舒畅点静静想了想来龙去脉。
临近正午时分,毒辣的太阳直直地落在这一堆人身上,中间有几个人已经被热的几乎瘫软了过去,而君越也是被热的几乎呛不住,差点有种想直接将这紧闭的城主府给直接拆了,然后将这王八蛋给直接抹了脖子的念头。
不过也就只是想想,当日光直直落在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身上之时,所有人饥渴难耐,瘫坐在地上之时,那所谓的高逼格城主府的门终于带着希望徐徐打开。
君越面子上装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子,如刀割般恐怖眼神却已经是随着心动,直接就落在了那个领头站在阴凉处还有侍女为他扇风穿着华服的中年人身上!
当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个道貌岸然心里不知道还揣着什么坏念头的城主早就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拜见城主!”齐齐的叩首之声。
而那个在君越眼中长得不怎么样,却打肿脸装腔作势的城主则是轻咳了两声,开口道:“本城主知道诸位可能都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但是国之危亡,昔日越弦斩杀赤城千万人,这耻辱我们不能轻易算了。如今大雍内乱,正是我们可以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今日只要是诚心参军的人便可以在本城主的麾下,这水和食物,也都是奖励给你们的,但是记住,你们都是自愿的!”
君越鼻尖轻哼了两声,看着那个装模作样的城主挥了挥手就从身后侍从端来了茶水和香气扑鼻的美食,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了一把。
这城主,怕是不想活了,多此一举,杀了别人全家再给一颗枣来收服,就算是一时妥协,也是早晚会埋在祸根。
不过眼下来看,倒真的有点诬陷的意思了,在澈王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作这些事情,现在还没有人来管,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有点好奇,这个装逼城主在那个铁血手腕的澈王会被怎么虐杀??
“记住,这一次征兵,是澈王为了大战而顾全大局之计策,你们必须遵守,摄政王要整个大雍,我们做臣子的也必须义无反顾!”某个长得一脸寒颤人的城主振臂一呼,当下他的士兵就准备开始响应,但是下一刻,响起的却是来自地狱的死亡召唤之音。
“本王怎么不记得做过这样的决定?还是说,胡城真的随了性糊涂了,亦或者根本没有将本王给放在眼里?”懒懒的声音中透着杀气,原本包围着君越这一群少年的士兵迅速被一对人马冲开,一辆用八匹白色的骏马拉着看起来雅致又不失大气的马车缓缓驶来,让在场除了君越以外的人都为之惊骇。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又是齐齐的行礼之声。
而蹲下去滥竽充数的君越则是不屑地磨了磨牙,有些大跌眼睛。
正主来了,面都不露也就算了,他丫的,这说起来让人都谈之色变的澈王听声音看马车的装扮妥妥的娘炮一只?
是原主越弦太孤陋寡闻,还是如今她君越接受能力太差,还是难道说,所有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厉害人物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她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第57章 该好好整整了!
“摄政王大人您息怒,胡来只是只是遵循了您给臣下的命令啊,这可都是您吩咐的!”战战兢兢的城主扑通一下就开始跪地求饶,只是眸中隐隐划过厉色却不少一点。
“是吗?可是本王怎么觉得?城主大人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呢?”声音好听的如泉水叮咚作响,隐藏在其中的杀气却是如锋利而出的长剑,一寸寸地缠绕上这个已经惊悚万分的城主,从心底震慑着这个人。
君越抬了抬眼皮,用微不足道的视线打量着那被黑色充斥的马车,虽然周围站着一个长得挺帅,实力还不差的小哥哥,可是君越兴趣却全部都在那马车里面的人之上,只是可惜,任她再看来看去,也无法将那马车戳出来一个洞或者长出一副透视眼,遮的严严实实,却也让她心痒难耐。
虽然是秉承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可是又累又困,君越也不知道那个姗姗来迟的澈王长了个什么样子,不由得有些气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等到她不经意再睁开双眼之时,那个刚刚还跪在地上吓得半死的城主直接就扔出了三枚暗器,抽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长剑冲着那马车中的人就破空而去。
一切就在刹那之间,君越只觉得那逼人的长剑不过寸毫就要削点自己的头发,当然,也就在她抬头那一刻,她看到那一张脸上细微的差别,鼻尖飘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不由地让百无聊赖的君越唇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这破城主差点杀了她,怎么说她也不能让他好过吧!
看来,原本是想挡个剑,看来今日不挡剑她也有别的用武之地了?
如此低劣的手段,果然是她之前大意了,竟然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
果然在这里热的太狠了,这敏锐力都妥妥地下降了!
“自不量力!”眼看着那个穿着官服的动作不差半分半毫的城主就要用腰间的长剑砍掉马车幕帘,将里面的人格杀当场,突然那马车中波荡出一股强悍的力量,黑红气息倾射而出,直接将城主给甩了出去。愠怒的声音中还掺着一丝柔媚,但却又有几多摄人,宛如来自死亡的地狱。
不过是千钧一发的一瞬间,差一点就要得手的城主就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惊呆,一瞬间寂静万分。
马车中的人还是连人影都不曾露出分毫,身旁站着的黑衣侍卫也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而此刻眼珠咕噜噜的转的君越看着不过咫尺之远的某个城主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移动了分毫,将小手伸向了那张沾染了血污的脸,迅速地从上面揭下了一张薄薄的面皮,显露出一张五官都被血迹覆盖的恐怖的脸,让本就是挤在这周围的新兵都被惊骇到。
君越心中不甚在意,但却并没有忘记装出一副同样被惊骇到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他他是假的,假的!”
“你是谁?”站在周围一身黑衣的某个帅哥侍卫冷声开口,气势逼人,差点就让君越腿软下去。
“小的是夏叶,懂得一点点医术,所以,所以才发现了那张脸那张脸是假的是易容过的”君越惊恐地开口道,垂下去的脸上却有着诸多不爽。
果然,这个大名鼎鼎的澈王架子摆的是十分大啊,她都做的如此出格了,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开口!
“起来吧,夏叶!”温润如玉的嗓音从马车中缓缓响起,当然也制止了就要上来将她给抓了的那个黑衣侍卫的动作。
君越装模作样地起身,小手又不自觉地抚上额头,整张脸都花了,穿着的是早就从那个老妇家里顺手牵羊的麻布衣衫,一副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样子,颤颤巍巍地开口拜谢道:“小的谢澈王!”
“来人,将这个假冒的城主拉下去严加审问!”黑衣侍卫摆了摆手,随时候命的士兵很快涌上来将那个已经半死不活城主给血肉模糊地拖了下去,那些趁乱涌出的爪牙也不过才提着武器冲了出去,就被身后的几个人迅速给制服,一切骚乱也就是在转眼之间就被镇压平定,几十个杀手无一幸免,全部毙命,厮杀声很快止落,尖叫声却是仍然在蔓延不绝。
虽然面子上君越在那混乱的现场表现得战战兢兢,可是心里却是微微对着这雷厉风行的澈王有多了几丝改观。
不过才是一眼,君越就看出来了澈王真正军队的那一股气势,单单从这几个人来讲,就足以可以与越家军相媲美。
果然,传说中的澈王也不是盖的!
“赤城今日之变,虽然是本王之责,却是奸人捣鬼。本王亲临赤城,这种虚无缥缈的谣言也该破灭,征兵之令,本王从未下过。今日不愿意参军的,大可归家,愿意一雪前耻,拿下大雍的,就暂且留下。如今之祸事,本王定然会严肃处理!”虽然是慵懒的声音,却也是威严中不失霸道。
明明是该喧嚣的场面,一瞬间随着这澈王的开口而顿时变得肃静无比。
上架小感言!
各位看到小女子书的小可爱,非常感谢在茫茫人海中能够遇到你们,也很感谢你们能不吝啬为小女子投出一点点希望。
我现在大二,看小说六七年了吧,高考毕业就在写小说的路上不断探索。以前以为挺简单的,可真正投入进去,才发现一切真的不只是说说算的。第一本在纵横,签约都没算上,暑假三个月连十万字都没有到,每一天都不想写进去,手机打字慢的要死,完全不在线。再接着,好不容易去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网站,靠着月更十万全勤500活下去,却还是每日懒到极致,一个字都不想碰。
就如当你想做的成为了你想拿钱做的事情,一切就会变得极其矛盾,因为,根本难以坚持,每天三四个小时都觉得难以完成。记得那个时候,我每每写不下去了,就会跑去和闺蜜诉苦,(当初带我入了小说圈,算的上至交好友)犹记得去年各种打电话给她,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八爪鱼,自己都觉得她要烦死我的样子。
就那样,熬过了许久,收获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虽然才1000元,但是还能坚持。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寒假回家在冻的连手都伸不出的时候悄然结束,因为那种不能坚持的无力感又突兀而上,今年2月份在各种纠结中我什么都没干就那样过完了一个月,每天无所事事,觉得就在浪费生命。现在想来,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除了上学,几乎没有一件坚持到底的事情,当然,就连上学,也是被迫,也没有在高考结束时拿到我想要的成绩。3月份的时候,我终于再次回到了学校,很幸运,在我对自己又一次说自己放弃的时候,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蓝天的写手。不管如何,我开始发现我码字速度变得很快,心底的梦想与执念也越来越深。在他的鼓励与帮助下,我慢慢克服心底最脆弱的自卑感,一点一滴地坚持下去。就这样,码字渐渐成为了习惯,自信也越来越满。
而女帝,是作为女强文,我一直以来看废材修炼女强看的够够的,那一日看《凤囚凰》电视剧中的女将军霍璇,特别喜欢那一份潇洒恣意,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原型,而在此之前,我就觉得千篇一律的废材女主慢慢修炼太弱,一点都不好玩。还有就是男主古代人,不能理解洒脱又有点中二的女主,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奇葩的设定,既然是穿越女强文,那么玩脱了又何妨?大家看的爽就足够了,不是吗?所以女主设定几近无敌,日常就是毒舌和吐槽,男主各种宠溺刷存在感,直接开启女帝之路。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毕竟小说也是一个情感寄托,现实太残酷,也太无力,无奈只能放在那片自己可以翻云覆雨的天地之中。
四月份的时候,我是在准备了许久才在云起书院发表的《凰眸》,大纲都写了两万,构思了一年,还是没能避免一次次的连签约都达不到的失败,看着两位数的收藏和每一次申请签约的拒绝,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信如雨中浮萍,完全处于挣扎与崩溃的边缘。而《女帝》,也算是对那种无力和挫败的一个反击,不过一个月就匆匆出炉,原以为蹭蹭上涨的收藏可能会给我带点希望,但是也许点太背,也许真的不够优秀,依旧是拒绝,拒绝,拒绝!每一次看到后台那样的回复,我一直坚持的信念就会经受怀疑,我觉得,自己太差了,无人可以看的上。每天在扣扣和微博上各种宽慰自己,可心里的失落还是抹不去。
犹记得那一天我想换个平台,于是就去改了改稿子一股脑更新了三万字申请签约,真的没有想到就奇迹般那样过了。所以现在真的很感谢的平台,至少这是一次认可,不管收藏多少,不管有没有人看,我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钱不重要,可是钱却又是一种动力,若是真的单纯为了梦想,恐怕也只是单纯的三分热度。所以,为了拿到上架奖,也为了在这个没有出去打工的暑假能有点小小的收入,我选择了在大约十五万字上架,所以请各位小可爱多多谅解。
一年时光攸然而逝,转眼间,我就成长了诸多。即便是现在闲来无事的暑假,我也不想去翻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那里去读。每每看电视到兴起,还是不想去码字,所以七月份为了全勤重心在那个小网站上,没有太多的存稿,而八月份会将重心放在女帝上,希望我能在春节之前将这一本写完,《凰眸》就当是为了梦想而写,就算是只有一个人看,我也不会放弃。我觉得我是不会甘于只写一种风格的,所以现在还没有完结的三本书,一本玄幻,一本仙侠,一本武侠,当然都不会弃坑。接下来有点想写科幻和民国,一个是因为我女神沧月正在写的题材,另一个是我一个汉语言的学生,为了考试看了不下百本民国名著,实在是心痒难耐。说到底,有时候兴趣真的会被改变,就像以前我一点都不喜欢民国风,现在竟然迫不及待,还真的充满戏剧性。
最后,嗦了这么多,还乱七八糟的,说一句抱歉。感觉到厌烦的小可爱可以直接跳过看下一章。总之,女帝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去评论区撩。另外新书《凰眸》在也发布了,点开《女帝》的不妨也去给小女子捧个场,预备全文免费哦哦!
第58章 看戏看戏!
只是,所谓的正主,还是一毛钱的脸都没露。
君越撇撇嘴,为这个澈王在心里鼓了鼓掌,准备着静待佳人。
虽然这家伙还保持着神秘,但是出口的话,却是滴水不漏,既可以推掉被强行扣上的污水,又可以树立威名,挽回民心。
澈王既然在此刻突然出现,怕也是接到了赤城出现的状况。
如果她猜的不错,如今之状况应该是与澈王唯一可以分庭抗礼的太傅南宫倾所做。当年,虽然这个澈王凭借铁血手腕登上了摄政王的宝座,却还是没能撼动在朝中根深蒂固的太傅南宫一族的地位,当然不仅仅是地位,更是这一族上将军南宫隆带领的三十万大军和太后南宫沐的存在,让澈王虽然掌控着京都的十万军队和驻扎在赤诚的二十万军队,三年来,明争暗斗不断,却没能扳倒那个根深蒂固的老家伙。
思及此,君越垂首邪邪一笑。
看来,这个神龙摆尾的澈王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太平嘛!后院起火,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内讧,还在这个关头大肆进攻,是觉得她君越太好对付了吗??
哦,不对,是觉得失掉了战神越弦的越家军不堪一击吗?
君越在这里想的津津有味,这边被强行抓来的少年和跟在后面的父母已经开始认亲模式喜极而泣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当然,拜谢叩首之声也是连绵不断,让刚刚还沉寂的这片空间顿时又热闹非凡起来。
半刻钟以后,这空地上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除了本身的士兵和那个还没有走的大马车,就是君越和稀稀落落的五六个少年,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当然,这是君越看起来的样子,事实上,除了她之外的五个人虽然长得都各有千秋,但是这脸上却全是跃跃欲试。
君越再次砸吧了砸吧了嘴,嗓子眼里渴的冒烟,爆晒下让她快成了小鱼干,邪念值突突上来,想把那个一直在马车里憋气的人直接给剁了。
不过在她看来,这澈王等会定然要秋后算账,只是不知道这最后,到底她有没有功夫去见识见识!
“请澈王收下我们!”本应该是齐齐的跪拜之声,奈何君越有气撒不出来,也不想跪拜,索性往后退了几步,想拿着那个可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城主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却在掀开的那一刹那,直直地将那茶水给摔在了地上。
他丫的,她喝口水容易吗?好不容易逮住了个绝佳的机会,这水竟然还是掺和了罂粟的要命水!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君越这边气的火冒三丈,那边在寂静之后,却是五张投射的责怪的面孔,外带某个侍卫帅哥的怒脸。
那一刻,君越内心是一万个草泥马奔过,她原本只是不想跪拜,这下倒好,下意识地摔了茶壶,全部焦点都在她身上了!
还真的是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幽玄,给他水喝。”随着那从马车内传来的淡淡的声音,旁边站着的侍卫小哥一个甩手就扔给了君越一个水袋,只是那冷冽的眼神还是不减分毫。
君越当然是来者不拒,毕竟渴极了,哪里还想着那么多?
咕咚咕咚喝了一半之后,君越终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提着水壶兴冲冲地拜谢道:“夏叶谢过澈王!”
喝了水,顿时又能活蹦乱跳的君越一步步走下,在站到那五个人面前之时,故作愧疚将水袋递给了离她最近地那一个人。
“你喝吧!”君越沙哑着嗓音开口道。
“不……”话还没有说完,对面那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皮肤黑黑的少年就一个瘫软,直接晕了过去。
君越脸上一惊,急忙蹲了下去,搭上了那个少年的脉搏,“快,快,他被晒晕了,被晒晕了!将他弄到阴凉处救治!”
少年另一边的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的男子也连忙蹲了下来,坚毅的脸上急切万分:“宏毅,你怎么了,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晒的了!”君越没好气地抬了一下头,将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了几秒,粗黑的眉毛,高高的鼻子,同样干裂的唇角,极其平凡的一张脸,君越也没什么兴趣,索性丢了下去。
“几位请跟我来。”幽玄接过那个晕过去的少年,君越也连忙跟了上去,那几位要留下来的人也很明智地跟了上去。
君越虽然忙于救人,内心还是免不了再吐槽一下,下意识她又回望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子一双黑色的眸子,莫名地让她有些熟悉。
但君越显然也没有时间去管太多,直接就跟了上去,进入了那华贵的城主府。
果然,这是个好地方!
君越进了城主府,跟着的一队对士兵也进了城主府,还抓的抓,该问罪的问罪,喊冤叫屈之声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外面嘈杂万分酷热难耐,黑色的马车中却是阴凉阵阵。
这马车,外面几近简约,里面却是大有玄机,陈设也是华贵无比,升腾着淡淡的雾气,淡黑色的帘幕遮盖,却还是可以将外面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而刚刚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也已经悉数映入见面之人的眼帘。
这偌大的空间之内铺满了寒冰玉,上面斜躺着一道身影,他微微抬起头,如琉璃般纯净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黑发被稳稳地束在那白玉王冠之中,薄唇微抿,白皙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一直淡然无波的眼神中添了许多复杂之情,只觉得让人无法看透,明明是清雅的样子,却有一种俾睨天下的霸气和威压,
而另一个坐在一旁穿着红衣锦缎的男子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躺着的那个绝美的人,他暗红色的头发半披散在身后,秀气似女子的柳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几多含情,软绵绵地开口调侃道:“南宫倾那老匹夫趁着你我闭关故意挑出这样的事端,难道澈王不准备给他们些颜色瞧瞧?若是一如既往地放任不管,恐怕下一次就不只是假借名义那么轻易和简单的了?还有澈王怎么今日这么一反常态,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少年如此感兴趣?若是以往,这样故意挑事的少年你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吧?”
“本王的事情,你最好少管!”躺着的人收回目光,声音寒如冷冰,完全没有任何好脸色。
“吆,澈王莫不是忘了今日这消息是谁万里之遥给你亲自送过来的?还是说,澈王你有恩都不报?”半坐的人玉手微微移动了片刻,就要抚上那一张怒气不减的脸,却瞬间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没有你,这消息,本王也能知晓!”云澈起身,如宝石般的双眸中已经开始凝聚出缓缓的杀意:“如今他们真的是愈发猖狂了,那南宫老贼,今日竟然还用这么低级的手段,真的是许久没有让他们尝尝厉害了,都忘记了这北邯的掌权者是谁!不过是想本王走后,这北邯不至于迅速衰落,这里哪里容得他们得寸进尺?”
那些该死的家伙,他放过了他们一马,现在竟然都算计到了这样的地步,真的当他什么都不计较吗?
“云澈,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对抗那些蝼蚁乃至他们背后的人也是轻而易举,为何又要忍而不发?”魅惑男子自然瞧见了与他正对的那个人的冰冷肃杀,不再开玩笑,倒是那双碧波荡漾惹人生怜的桃花眼中有了微微的不解。
“萧,我只想回去,这里的天下,跟我无关,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过是自保罢了,装饰在云澈这个身份之后的也都是表象而已。”云澈不自觉地握住了手腕处一闪一闪的那处光芒,摄人的眼眸中也第一次有了怅惘。
“你当真可以舍弃这里的一切?”魅惑男子也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生气,他抓住云澈的手,又继续开口道:“那你可曾想过,如果你永远也走不了呢?你说的东西,纵然我也相信,也照着你的做了,可是十年来,依旧是毫无收获,难道不是吗?”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云澈阖上双眸,也有了一丝丝的迷茫。
其实在他心里,所谓的权力高位,从来都不是他所真正在乎的东西,为了不至于被敌人所灭,他不得已变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用所谓的威名去震慑,去变得让人惧怕。因为只有站在顶端,他才可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十年了,他依旧无法解释如今的一切,也无法回去,难道真要在这里老死吗?
这个地方,他除了那个东西,还想要些什么?
云澈如此想着,脑海中缓缓勾勒出一道如风的身影,眼眸亮如星辰,恣意潇洒。
恍然中,似乎有些跟什么有些重叠,阖上双眸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隐隐有了些许的期待。
“澈,如果真的回不去,你就将那些人全部除去,成为皇吧!”魅惑男子拍了拍云澈的肩膀,难得正经,“这乱世,你不是早已经置身其中,无法抽出了吗?”
“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这王,你先替本王当会!”云澈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突然掀开帘幕,白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魅惑男子有点傻眼,愣了片刻,才恍然发觉自己可能被耍了,有些气恼,却还是认命地将帘幕整好,用慵懒的声音开口道:“回军营!”
露出那样眼神的澈,还是第一次,看来,他已经开始留恋什么了……
若真是留恋什么,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决绝的要选择离开了吧。
烈日依旧高照,却又在不经意间卷起几多愁丝……
第59章 又跑出来了!
这厢君越给那个生病的少年解了燃眉之急,安顿好一切之后,就被澈王手底下那个叫做幽玄的人给带到了城主府的一间空房子中,美名曰休息。
除了那个昏迷的少年之外,剩下的四个人也相继离去,君越一个人处在偌大的房子之中,好不惬意。
毕竟这一上午给她忙活的,也真的是够够的了,隐藏个身份,又装样子装了那么久,热的半死,渴的要命。
这间客房算起来还是不错,所有的几乎也一应俱全,此刻君越翘着二郎腿喜滋滋地透过窗外看着那外面那盛开的粉红色的荷花,品着茶,看着小风景,总算是将受了一天苦的坏心情全部给抹了去。
只是,摇着从这房间里搜刮出来的折扇的君越还没有清闲一会,房门就被轻轻扣响了。
一声一声,急促而又有力。
君越收回了乐呵呵的样子,走了几步,拉开门:“谁啊?”
“这是幽玄大人安排给您的膳食,说是今日暂且让我们在此呆上一夜,明日前往城郊驻扎的军营处!”香味扑鼻的肉味随着粗犷的声音齐齐涌来。
“夏叶知道了,请进。”
君越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侧身,让给她送饭的少年顺溜地进去,只是换了一身褐色长袍的那个人人将饭菜放下却突然弯腰开口道:“苏谨谢过您对小弟宏毅的救命之恩!”
君越一惊,将原本放在饭菜的心思悉数收起,目光落在那张微微抬起的一张脸上,古铜色的皮肤,平常的五官,虽然换了一身装束,却还是让她很轻易地想起来了那个在晕倒的少年身旁急声呼喊的那个男子。
一下子,君越就猜出来了个大概,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应该做的,而且也算不了什么。不过你们是兄弟?”
“小弟是苏宏毅,我是苏谨,不是亲兄弟,却也是堂兄弟,父母早就死了,我们也不过是趁着进入军营混口饭吃,没想到差点将命都给搭上了,还好”那个看起来极其平凡的男子,这一番话出口,却让君越感觉到了些许的异常。
那明明放在人群里都让人记不住的样貌,为何落在她眼中,却是那么熟悉?尤其是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似乎也在打量和审视着自己,说不上来的感觉。
难道越弦曾经见过他?或者这也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卧底?
“此话苏兄说给夏叶听听也就罢了,万不可再提起。以后若是入了军营,还望苏兄多多照应!”君越当然也是个戏精,脸上一副青涩的表情,话说的也是恭敬而又有礼。
这么精明的人,她还是不要太招惹了,反正也不过就呆上十天而已,等到她将这里给搅的乱七八糟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就好!
“如此,苏谨就先告辞了。”男子转身,在君越的目送下缓缓阖上房门,消失。
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君越瞬间将弱小而无害的表情给收了回去,一个转身坐在桌案前,对着那一盘饭菜开吃。
那个叫苏谨的,绝对是故意在装傻,真是不知道在搞着什么,罢了罢了,管那么多也没什么用,眼下还是先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只不过,今天这情形注定是不让君越安生,因为在她咽下第二块鸡肉之时,大开的窗户突然掠过了一个黑影,然后,冰冷的长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那一刻,君越成功地被噎了个半死,因为她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有种一脚将这个家伙给狠狠地踹出去的冲动,却又碍于眼前的情形只能坐在那里装孙子。
“你你是谁?”君越操着惊惧的声音颤抖着双手开口。
虽然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也觉得他就像是粘人的八爪鱼,可是既然那家伙都将长剑架在她脖子上试探,那她也想揣着明白装一次糊涂。
“本宫是谁,难道越将军真不知晓?”来人挥了挥手,大开的窗户陡然阖上,长剑撤回,某人淡悠悠地坐到了君越对面。
当然君越看着那个依旧带着面具,薄唇微勾,气场嗨爆的黑衣夜绝,气的牙都痒了!
果然,这家伙已经猜出来了她的身份,刚才纯属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这个杀千刀的宫主,还真的是没事干抽风呢,她走到哪他就毫不犹豫地跟到哪里!
“滚,赶紧滚,现在没工夫理你,有多远滚多远,看见你就烦!”君越嫌弃地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捡起手中的筷子,再次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嘴里。
对付这种死缠烂打阴魂不散没事找事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反正她现在赶不走,也不能打,除了这个之外好像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真是不知道,这夜绝三天两头出现在她面前,到底想干些什么!
“小越此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既然小越你都到了这赤城,若是本宫不出来护着你一把,万一那个澈王认出来你的身份又该怎么办呢?”夜绝也不生气,就那样煞有其事地看着君越淡定无限地吃饭。
“你威胁本尊?”君越放下筷子,嫌弃的表情悉数褪去,面沉如水,墨瞳缓缓凝聚出一缕缕的杀气。
她之所以对这个三番两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没有下杀手,不仅是因为这个背后势力盘根错节的男人救了自己,更是因为她从心底感觉到了他并不会害她。
可是刚刚那一段话的言外之意,却是十足的威胁,他夜绝拿这个身份明目张胆地威胁她君越,是不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还敢继续挑战自己的底线,那么她君越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生气了?”夜绝在君越开口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怒气。
只是他并不明白他的玩笑话为何会让君越生气,所以下意识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莫名其妙。
“我,越弦,很讨厌别人威胁,而你,于我,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懂了吗?”君越虽然听出了那话中莫名其妙,也知道对面的家伙情商铁定为负。可是天天瞅着一个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出现的夜宫主,她还是烦的慌,索性就掂着筷子定定地指向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地开口说个明明白白。
“朋友都算不上吗?”对面的人看着说完话又迅速吃饭的君越,语气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落寞,他呆坐在那里,宝石般的瞳孔里倒映出那道恣意潇洒的身影,不知道又在想着些什么。
埋头吃饭的君越听着那样一句话,心中竟然有了些许的不忍,那一刻,她觉得可能自己说话有些太狠了,毕竟那个赫赫有名的夜宫主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兽性挺强,情商为负的家伙,不管怎么说,他救了自己,而且直到现在他并未真正做过害她的事情。
可是,他于她真的是麻烦超级大,若是不说点狠话,他一直赖在自己身上不肯走,岂不是更让人烦?
于是乎,表面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的君越,心里却是无比纠结,差点没有自己把自己噎死。
过了许久,君越将盘子里的菜给解决的差不多之时,对面坐着的那个走高冷霸道总裁范的男人才缓缓开口道:“那现在,夜绝可以成为越弦的朋友吗?”
“……”君越最后一口没咽下去,又成功地被噎住了。
天知道,她说的都那么清楚明白,就差点说她很讨厌他了,为什么这家伙还是憋了半天给她整出来这样一句话?
那个一见面就强势吻上来的夜绝此刻化身为小白兔,用纯净无辜真诚的眼神望着她,是不是有些狗血过头了?
君越接过某个家伙修长的手指中握着的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才缓缓将心头的震惊全部给压了下去。
这真的是夜绝吗?那个在江湖上所有人谈之色变,恐怖至极的夜宫宫主,是不是她搞错了,弄了个同名同姓的冒牌家伙在这里逗她玩呢?
那个第一面送她噬血,跟她打的不可开交的,第二面拉拢她一起去争夺天下的,第三面扬言除掉澈王雷霆战队的夜绝?是不是她真的在做梦?
这样的夜宫主,除了她,天下可能不会再有第二个见到了吧?
“可以吗?”夜绝伸出手,真挚地等候着君越的回复。
“好。”不知怎么的,原本想站起来的君越竟然下意识地将手给递了出去,然后作死地说了一个字。
当然,冰冷的触感还是让脑子不甚清醒的君越猛然打了个激灵。
后知后觉的君越那一刻想抽回那一只不听话的手,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对面的人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坚定地开口道:“从今以后,越弦便是夜绝的朋友,为朋友,无可阻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君越认命地抬起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缓缓开口:“好!”
很明显的,说完这一句话,君越感受到了戴着面具的那个人的笑意,只是她还是没能摆出好脸子对着那个还攥着自己不肯放手的夜绝,直接一下子掰开了某个大尾巴狼的束缚,起身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朋友也做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本尊要睡觉!”
“小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本宫走?”夜绝显然不是个傻子,简直一学就会,那扮可怜博同情的招数也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直接就用上了。
“对头,朋友归朋友,恩情归恩情,本尊呢,也相信你不会算计我,但是你再跟着我,我就翻脸不认人!”君越听着那惹人生怜的声音,暗暗叹了一口气。
心里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早知道她就不那么手贱了,一个没忍住就伸了出去,到现在弄得尽是她在做坏人!
还真的是憋屈的慌!
“小越,若是你真的有事,本宫就告辞,但是下一次,请你不要嫌弃本宫,因为,我只想看看你。”夜绝站起身,忽然抬起修长的手指,为君越将嘴角的米粒给揩了下去,神情无限地开口。
“本宫的承诺,会兑现的。”淡淡的声音飘散在整个房间里,那一道凌厉的身影从窗子里很快闪了出去。
君越一脸大写的懵逼,脑回路有点太大,差点绕进去出不来了。
只想来看看她??开玩笑的吧?这家伙是不是装的一套一套的,分明很有经验,情商什么的,不会都是假的吧??
说出这么深情温柔的话,还真的让她有点怀疑人生,那个破夜绝,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承诺,又是什么鬼?
君越抬头望屋顶,然后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走了两步,直直地歪倒在了床上,舒爽地进入了梦乡和周公约会去了……
夜绝什么的,既然她搞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她只要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就好了。
至于图什么,她君越智商情商双高的,大概也猜出来了些许,不过她并不准备采取什么措施,随缘就好,反正她也不强求,也不会为了利用价值而违背初心做一些事情。
窗户开开合合,透过几多凉风,将灼热褪去后的凉意吹入,带给君越大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