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马孟起欲见刘宏
马超赶紧快步来到了门口,一看来得果然是自己的叔父马日磾,他忙说道:“小侄不知叔父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叔父恕罪!”
马日磾对此则是一笑,“所谓不知者不怪,孟起你又不知我何时到来,而我又没和你说过此事,此次来你这我也是临时决定的!”
马日磾此时他是怎么看马超怎么顺眼,他自然知道马超剿灭黄巾立下了大功,也知道皇帝给了他处罚,还知道他没有什么封赏,结果是连带着他的属下也是半点儿都没有。不过这个却撼动不了他对马超的喜爱,马日磾也为马家能有此后人而感到无比的欣慰。在他看来,恢复家族往日的荣光,靠自己那是没什么指望了,但马超他却是有很大希望的,相信他可以。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叔父请!”
说着,马超这时已经来到了马日磾的身后,向来都是长辈为先,而小辈这时是不可能走在长辈前面的,哪怕是并排都不行,这就是最基本的东西,应有的礼数。
“好,我们进去吧!”
作为小辈对长辈的礼节,马日磾对此自然是不会相让,而是当仁不让地直接就走在了最前面进了马超的府邸。在把马日磾请进了会客厅中后,马超说道:“叔父,请!”
马日磾坐了下来,马超之后也随即坐下下来,然后他说道:“小侄是刚回到雒阳,可本来应是小侄去看望叔父的,可无奈今日却是俗事缠身,所以本想明日再去,可谁知叔父倒是到了小侄这儿,此真乃小侄之罪也!”
马超确实就是这么想得,本来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自己明日要去看望拜访的人很多,而第一个自然就是自己的这个族叔马日磾。可还没等自己去呢,倒是自己这个叔父先过来了,所以这不得不说是自己的失礼啊。
马日磾闻言一笑,说道:“无妨,无妨!我知你今日定会琐事不断,所以也没想过要来,可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来看看你啊!”马日磾说着,眼中露出一抹慈爱的目光来,马超自然不会陌生,因为那就是长辈对晚辈喜爱的目光。
“不知叔父找小侄,所为何事?”马超问道,自己这叔父自然是有原因才过来的。
马日磾点点头,“孟起啊,我可听说了,你剿灭黄巾之功,陛下可是半点都没有提啊!而且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属下亦是如此,是不是?”
马超听后点头,倒是很平淡地说道:“叔父所言不错,此事确实如此!”
而马日磾其实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他在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就害怕马超想不开,当然他并不是怕马超想不开而会去做什么,只是觉得毕竟马超如今还很年轻,所以怕他承受不了打击,这才特意过来看看他,顺便安慰安慰。不过来了这么一看,好像真就用不到自己安慰什么了,因为自己这个侄儿的精神状态什么的看起来都挺好,看来自己真可能是杞人忧天了吧。
“此时看到孟起你如此状态,我就放心多了!”马日磾这时候总算是把心放了下来。
“小侄多谢叔父关心,其实小侄有无功劳倒是无所谓的,但小侄属下的功劳却是任何人都不该抹杀的,所以明日小侄一定要进宫求见陛下,而小侄属下该有的赏赐,半分都不会少!”
马日磾一见马超的态度是如此强硬,他也只能是在暗中叹了口气。对此他倒是不会去劝马超什么,毕竟马超如今身为主公,自然就得去为属下着想,要不谁还跟着你干啊。马日磾对此还是很赞同的,所以他当然不会去劝说马超什么。只不过他想得那些其实也只能说是一方面而已,而马超想得可比他想得那些还要多得多。
既然这个事儿对马超已经没什么了,马日磾也就不再说,而是和马超聊了不少其他的话。大多时间都是他在问,而马超在讲,讲得多为出征黄巾的那些事儿。马超看自己的叔父好像对此很有兴趣,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去泼冷水,而是对马日磾是认认真真地讲着。
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之后马日磾就离开了马超府上。他说的很清楚,自己还有事儿,是必须要回去的,所以就不能多待了。而马超也明白,都是一家人,所以自己的叔父怎么都不会和自己客气的,那么他说有事儿,那确实就是有事儿,而自己自然也就没再挽留什么。
马超是亲自把马日磾送出府,又和马超说了几句之后,马日磾这才离开。其实他们两府之间距离的确实是不算太远,所以马日磾是步行来的。看着马日磾离开的背影,马超也不得不感慨,有亲人的感觉就是好啊,至少还多个人来关心你不是。
在马超回到雒阳的第二日,他一大早就起了,而此时正在院中练武。他昨晚休息得很好,因为在送走马日磾后,又和陈到、武安国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继续睡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了,当然还是早点休息好。而早起练武自然是马超的习惯了,当然今日也不会例外,此时他是一边练着武一边想去见刘宏的事儿,见是一定要见的,不过还是要等见过何进之后吧。
马超的意思是先去拜访何进,因为自己的叔父马日磾已经见过了,所以今日就不用再去了。那么今日第一个要去拜访的自然就是大将军何进,因为昨日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所以没办法,没去也没人会说什么。但今日如果再不去拜访他的话,那么难免何进就会有什么想法,要说他可绝对不是什么心胸特别开阔的人,没准就会因为这个而把他给得罪了。
想来皇甫嵩朱儁他们一定是早在昨日就已经拜访过何进了,所以看来自己是晚了,不过应该没太大关系,谁让昨日的情况特殊呢,想来应该没什么,马超心中想到。
当马超和陈到还有武安国见到何进的时候,何进心中想到,马孟起果然带着属下来了。
“大将军,超昨日是琐事缠身,所以本该是早就来拜访大将军的,可却是来晚了,还望大将军海涵!”
“谁说晚了,不晚,不晚啊!哈哈哈,孟起你既然能过来,那就说明确实是把我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的,所以我这高兴还来及,怎么可能还去责怪于你呢!”
何进笑道,他早知道马超是个人才,而且还是自己必须要拉拢住的人才,所以他自然不会去责备马超什么,像马超这样的人才,你说去拉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去开罪呢。
“对了,大将军,这位是陈到陈叔至,而这位是武安国!”
接下来,马超给何进介绍了下陈到和武安国,毕竟是带着他们一起来的,但何进可不认得他们是谁。
“见过大将军!”“见过大将军!”两人连忙对何进说道,虽然他们对何进并不感冒,但人家好歹也是大汉的大将军,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哦,倒是也听说过二位,好,很好!都坐,都坐吧!”
前面是何进对陈到和武安国两人说的,到了后面就是对马超他们三人说的了。
马超在听了何进的话后,他心里说道,这也太假了吧。要说何进如果说他听说过陈到,那么自己自然会很相信他的话,因为陈到在自己手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知道很正常,要说不知道才不正常呢。可武安国吗,就连董卓和皇甫嵩他们也是才知道不久的,可他何进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他何进也在自己的大营安插了他的人,可何进有那本事吗?不是小看他,他何进如果能想到那么多的话,他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
“多谢大将军!”马超三人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等众人坐下后,何进也是问了马超不少和黄巾战斗得事儿,而马超也都一一回答了。其实何进他和马日磾不一样,马日磾那是真关心马超,所以他也就爱屋及乌地对马超对战黄巾的事儿很感兴趣。但何进他对马超和黄巾的战事其实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但人家马超来拜访自己了,自己还是大将军,所以自然该去多问问是吧,不过这也确实就是他做个样子罢了。
“好,好啊!孟起你与黄巾的战事还真是精彩,你果然不愧为我大汉少有的人才啊!”
要说何进对马超所讲得东西,有些还真就是不太明白,但他知道反正都说好就行了,胜利就是好,这个没有错就是了。
马超一笑,说道:“最后能胜黄巾军,全赖将士用命,他们是我马孟起最感谢的人!”
何进点了点头,“孟起你不错,将士们能有你这样的主帅,不得不说也是他们之福了!”
这倒是何进的真心话,他听得出来,马超确实是真心地感激着他手下将士的,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今日的马超。
“大将军过奖了,超所做的只是分内之事罢了,不足挂齿!”
“孟起不必谦虚,我觉就是如此!”
说完,何进还给了马超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
马超这回倒是没再多说,而他此时的心思也不在何进这。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刘宏呢,最好是能早点见着刘宏,也好早点解决了属下赏赐的这个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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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为属下马超见刘宏
“孟起,孟起……”
何进觉得马超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刚才自己和他说话,他却没什么反应,不知在那儿想着什么,这在马超身上是不该发生的事啊。
“啊,大将军,这是超失礼了!您说,您说!”
马超忙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心中暗道不该如此失礼,人家正和你说话呢,而你却走神了,这不就是不尊重别人吗,脾气不好的估计直接就该说你了。
何进倒是一笑,“无妨,无妨!如果所猜不错的话,孟起是否因为昨日陛下封赏之事而有所想法呢?”
看来这何进也有两下,竟然一下就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马超心中想到。
“不瞒大将军,确实如此!超之前因为是有错在先,所以无论陛下如何处罚超,超皆无怨言。但超之属下却并无过错,反而有功,所以他们的功劳却不该被抹去!所以超想,一定要去求见陛下,说明此事!”马超坚定地说道,一定要在今日把此事解决好。
何进点了点头,这样才是马超马孟起,要不他什么动作都没有,何进会觉得那就不像他了。
“不错,不错,自该如此啊!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孟起尽管开口便是!”
何进为了交好马超,自然很是轻易地就许下了承诺,而这点事儿在他看来那就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他自己却不能直接说,那就我帮你解决吧,那样儿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自己身为大将军,而且万一马超要是不同意呢,那自己不就是把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吗,那样儿也太丢面子了。如此好面子的何大将军,自然是不会去做那样儿的事儿,所以只是开口许诺,看看马超是什么意思。
“超谢过大将军,不过此事却不敢劳烦大将军,超自会自己解决!”
果然,你看,马超果然如此啊,还好自己没主动去说什么,要不就丢脸了,何进心中说道。
其实要说马超之前还真有想要何进帮忙的心思,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事儿不行啊。先不说如此一来的话,就又欠下了何进一个人情,就单从刘宏那边说,他是一定不想看到别人去说这个事儿的,因为这事儿只能是自己去求他,效果才是最好,才是他想要的,别人如果插手的话,一定是不好。所以只是想了一下,马超就决定此事只有自己去亲自解决,而不求别人。
“大将军,超此时要找陛下说明此事,所以这就告辞了!”
“好吧,如此,孟起你就先去忙你的事儿吧!”
何进知道马超有事儿,所以自然不可能去留他,连挽留的话也是不会说的。
“诺!超告退!”
陈到和武安国两人也和何进告辞,三人这才出了何府。
“叔至,武安,你们就先回吧,我自己进宫就是了!”
“诺!”“诺!”自己主公既然要入宫,那么两人自然就不会再跟着了,早点回府也好。
于是三人就在这儿分开了,马超向着皇宫行去,而陈到和武安国则回府了。
皇帝如果说是要见你,那么你自然不敢怠慢,得赶紧入宫去觐见。可你要是想见皇帝,那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而且还是这么突然袭击,所以马超是等了很长时间才算见到刘宏。刘宏就算不忙别的事儿,他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所以自然不是谁想见到就能见到的,不过马超嘛,他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见的,不见都不行,所以才见他一见。
“臣见过陛下!”
虽然马超的右中郎将没了,但却还是刘辩的先生,所以自然还是刘宏的臣子,这个是没错。
“爱卿,坐吧!今日来见朕,是有何要事啊?”刘宏淡淡地说道。
马超心说,有什么事儿你会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所以自己才过来的,你要不知道才怪。
“谢陛下,臣确实是有要事奏禀!”
“爱卿但讲无妨!”
“诺!臣敢问陛下一句,陛下觉得是否该是赏罚分明呢?”
刘宏心道,来了,好你个马超马孟起啊,你这么问朕,是不是在说朕是赏罚不明?
“自然,爱卿所言不错,确实是要赏罚分明!可是,如果事出有因的话,有些赏赐可能就会被取消的!”
“陛下,臣马超自知自己是有错在先,所以任凭陛下处罚,臣皆无怨言。可臣属下陈叔至,崔福达两人,却并无过错,反而为大汉,为朝廷立过大功!可他们却和臣一样,皆无赏赐,如此一来,这却寒了将士之心啊!”
刘宏当然不能说真话,谁让他们是你的属下的,朕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然后让你来求我。
“陈叔至与崔福达两人,确实立有大功,这点朕也不会否认!可爱卿你在崔鸿一事上一意孤行,以致于最后犯下过错,而此二人身为属下,他们自然是有失属下之责,怎可看着你犯下如此过错于不顾,所以朕这才取消了两人的赏赐!”
刘宏这是在为自己找原因,他觉得这么说应该有点儿力度。那意思是,因为你看你马超犯了错了,可作为属下的陈到和崔安两人却眼睁睁地看你犯错,而没尽到自己作为属下的责任,所以朕这才没给他们什么赏赐啊,你这还有什么不服的啊。
马超笑了,“陛下,陈叔至与崔福达这次倒是冤枉了!”
“哦?不知这冤从何来啊?”刘宏心说,就朕还冤枉他们了,可笑。
“陛下请想,当时的情况臣确实是一意孤行,而且可以说在军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陛下当知,当时就连董仲颖、皇甫义真和朱公伟对臣都是毫无办法,所以更何况是陈叔至与崔福达两人。而且其实他们两人也并没说没去劝说臣,只是那对臣却都无用罢了!”
刘宏听后暗中好笑,心说你马孟起也太能编了,还说这两人都劝说你了,可能吗,陈到先不多说了,就一个崔安他就是不可能的,他可是崔鸿的儿子。不过这些话刘宏却都不能说,因为他这才想到,自己可是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啊,所以马超说什么,虽然他自己也证明不了一定都是真的,但你也证明不了他就是假的啊,所以这事儿还是没办法去反驳,都是没对证的,马超怎么说,都对他有利。
而且你看马超说得话也是很合情合理,因为你看你不是说陈到他们两人没尽到属下的责任吗,其实不是,他们反而是尽到责任了,只是我没听他们的罢了。因为你看连董卓和皇甫嵩朱儁他们的话我都没听,所以这两个属下的话,我是更不可能去听了,对吧。
刘宏心道,这马孟起看来是有备而来啊,是早都已经想好对策了才过来的。好在自己不是真去想把他属下的功劳抹杀,只是想让他来求求朕罢了,算了,这事就先到此为止吧,多说无用。
“好了,朕都知晓了。诚如爱卿所言,两人确实是该受赏,放心他们立过大功,赏赐一定是少不了的,朕可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臣代他们两人谢过陛下,陛下英明神武,真乃是……”
“好了,好了,不必多说,退下吧!”
刘宏这时候一看马超就生气,所以连马屁也不想听了。因为这回本想是让马超来好好求自己一次的,结果马超倒是占了上风了,像是来问罪的,而自己像是犯错的。当然刘宏自然不会把此事看得多么重,因为他一直就没怎么把这点儿小事当回事儿,不会放在心上。
“诺!臣这就告退!”
“下去吧!”
刘宏没好气儿地一摆手说道,于是马超就离开了宫中,他是边走心中暗笑,刘宏这人其实有时也挺有意思的,可惜啊,他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出了宫后,马超又去拜访了几个人,然后这才回到了府上。
回到府中后,陈到和武安国都过来了,马超一看两人这样,心情好似不错,一问才知道,刘宏的动作很快,赏赐已经下来了,虽然没加官进爵,但赏了不少东西,崔安也有份儿。而武安国别看来得晚,但也没少了他的,就是没多少罢了。
以马超的家底来说,他是一点儿都不缺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但让刘宏给自己的属下赏赐,并不是收买人心,而是真正觉得那是他们应得的。陈到他们为了大汉,为朝廷征战沙场立下了大功,如果说刘宏不给赏赐,赏罚不明,那确实是寒了将士们的心。皇甫嵩他们的属下是大汉的将士,那自己的属下就不是了?虽然陈到他们没说什么,但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想法的,而这些自然不会在马超面前表现出来,可马超却都明白。
当然刘宏他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大方的人,但却也不是为了小事儿斤斤计较的人,他之所以还难为马超一下,也不过就是对他的一个惩罚,因为之前犯错,所以给你的封赏就免了。而你属下的那些赏赐,只有你求我我才能给,这就是对你的另一种惩罚。不过现在来看,效果并不好,至少不是刘宏所想的那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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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凉州乱北宫反叛
马超回到雒阳,因崔先生之事刘宏处罚他,把他的官职撤掉后,他除了每日去教导皇子辩习武之外,其他时候可以说都很清闲。而马超觉得,如今真是难得的如此清闲啊,一定要好好利用才是,因为谁知道清闲的时日能有多久呢。
而就在马超觉得是难得清闲的时候,此时的凉州却已经不太平了,这个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西部的西羌地区,这一日羌胡族的首领北宫伯玉找来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同样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李文侯。
两人见了面后,北宫伯玉就开门见山地对李文侯说道:“不知贤弟认为当今天下如何?”
北宫伯玉其人又名北宫玉,是西羌地区羌胡族的首领,可他虽为羌人,但要说对汉族的了解,那可以说确实比一般的羌人要强得多得多,而此人你绝不可小看了。
李文侯也没想到怎么自己这大哥找自己来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这怎么回事,不过他虽然不知,但却还是回道:“哈哈哈,我说大哥啊,你看这天下基本上哪儿都有黄巾军,而且战乱不断,这也已经好多个月了。不过这黄巾可真他娘的不争气啊,如今你说都差不多让人给全灭光了,哈哈哈!”从李文侯的话中却不难看出来,他是真看不上太平道黄巾军之流的。
北宫伯玉听后也是一笑,此时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贤弟,我们兄弟的机会来了!”
李文侯一听,这,什么机会啊,不过他虽然是大老粗一个,但可不是傻子,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平时就总透露出对朝廷对大汉的不满,如今看到黄巾军都举旗造反了,他估计也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吧,于是李文侯说道:“大哥,这机会难道是说?”说着,他眼眉一挑,那意思是,大哥你懂的。
北宫伯玉眼中闪着精光,“哼,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黄巾之流都能揭竿而起去图谋天下,那我北宫玉为何不可?贤弟,我只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共图大事?”
李文侯一听,眼前一亮,那状态像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兴奋。他本来身上就都是不安分因子,所以这事儿正好是他喜欢也是他感兴趣的,如此是正中下怀,所以他自然不可能不听,这也太好了。
李文侯用手猛拍桌案,此时点头如捣蒜,说道:“太好了,大哥,要我说早就该这样了!他娘的一群吃不上饭的饥民都敢造反了,所以咱们爷们也早就该反他娘的了,这他娘的谁怕谁啊!干了,反正我是一切都听大哥的,大哥让我撵狗,我绝不赶鸡就是!”
“好,好啊,就让咱们兄弟一起共图天下!确实就像贤弟所说,连吃不上饭的饥民都敢造反,那咱们兄弟又有什么不敢的啊,哈哈哈!”
“哈哈哈,对!”
两人是相视大笑,这事儿就在两人的笑声中这么定下来了。
要说北宫伯玉虽然早就有心造反,但却一直都觉得时机还没成熟,随意谨慎起见,他没敢发动。可如今他手下的人,无论是羌人还是汉人都很拥护他,支持他造反,所以他觉得此时的时机终于算是成熟了,然后再把李文侯给拉上,那么如今看来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一起召集了自己的队伍,既然都已经决定造反了,那么两人当然要做好战前的一切准备,比如说战前的动员,誓师等等。等召集到众人后,北宫伯玉大声地说道:“汉庭无道,一直都在狠狠地压迫着我们!而如今黄巾已经揭竿而起,正所谓‘苍天已死’!而为了不再受汉庭的压迫,我们也决定举旗反抗,因为我们是不得不如此,这都是被汉庭所逼的!到时候弟兄们随便抢粮,抢女人,愿意一起干的,就随我北宫玉走!!”
“抢粮,抢女人!”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
众人是呼声如雷,说实话众人如今确实已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当今天下是哪儿都缺粮,而凉州本来就是更缺粮的地方,所以就别说是连凉州都不如的西羌地区了。而且他们确实是饱受汉庭的压迫,而这地方无论是羌人还是汉人,可以说过得也就比黄巾军能强上那么一点儿罢了,所以此时众人为了能有一条更好的活路,几乎都选择了造反。反正每到一个地方,就能抢上一遍,那么肯定是比待在这破地方强多了,所以众人都觉得赌上命去拼一把也挺好。
“好,我北宫玉今日就在这儿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少不了弟兄们的!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诺!”
接着,就有两人架上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此人一见北宫伯玉,是双目圆瞪,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北宫伯玉,黄巾叛贼之势如此之大,可最后的结果呢,还不是依旧被我汉军所剿灭!而你以为就凭你带着一群乌合之众造反就能成功吗,哈哈哈,这是多么可笑啊!”
北宫伯玉闻言冷哼了一声,“哼,先生,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黄巾之流都能揭竿而起,那我北宫玉又有何不可?”
被五花大绑的人是大汉的护羌校尉冷徵,要说这位确实是有点儿倒霉,因为在北宫伯玉造反之前,他是特意把冷徵给赚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然后就把他抓了起来。之后北宫伯玉是一直都在劝他投降,可冷徵可以说是死忠大汉的人了,当然是不可能投降他的。所以今日北宫伯玉是抱了最后的一丝侥幸再准备劝他一回,如果他还冥顽不灵的话,他就准备用冷徵来祭旗了。
冷徵听了北宫伯玉说的话之后,把头一偏,不再看他,他觉得和叛贼没什么好说的。
“先生,我北宫玉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投不投降!如果你投降于我,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到时候同享富贵,共享天下,既如此你又何乐而不为呢?你们汉人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可你却如此地不识时务,难道你真准备让我拿你祭旗吗?可我北宫玉却还是不忍心如此啊!”说完,北宫伯玉做出了一副无比惋惜的模样出来,那意思就是,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对你也只能是表示惋惜了。
北宫伯玉确实是想让冷徵投降于他,毕竟他也知道,就仅仅凭借自己和李文侯两人,怎么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要说北宫伯玉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这么个人,他知道自己虽然对汉人了解不少,但却没有汉人的那种智慧,只不过是有些勇力而已,这用汉人的话说,那就叫做‘有勇无谋’,而李文侯就更不用说了,他还不如自己呢。
所以己方都没什么人才,那么就注定是成不了大事儿的。可要是有冷徵的加入就不一样了,不说这个人也算有两下吧,就看他的官职是护羌校尉,这个一定是对己方能有所帮助的。
“呸!我冷徵岂可与叛贼为伍?我冷徵今生为大汉之臣,死亦为大汉之魂!不必多言,动手吧,死则死矣,何足道哉!可惜啊,我冷徵却看不到你北宫伯玉授首的那一日了!可惜啊,可惜!哈哈哈!如此可惜!!”
护羌校尉冷徵确实是对大汉忠心耿耿,而像他这样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而冷徵此次一死,那就代表着这支队伍又少了一人。
北宫伯玉此时已经有些生气了,在他看来冷徵就是不识抬举,自己就差是跪下来求他了,可他还是依旧如此,那么如今却是没办法,只能拿他祭旗了,“哼,姓冷的,既然你如此地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北宫玉心狠手黑了!来人,祭旗!”这回两人既然都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么北宫玉也就不再称呼先生了,直接就叫姓冷的云云。
冷徵闻言只是闭眼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北宫伯玉,我就在下面等着……”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冷徵就已人头落地,尸首两分了。而北宫伯玉看着地上冷徵的尸首,摇头叹息道:“唉,何必如此呢,为何你就不能投降于我,大家共享富贵不好吗,你们汉人难道都是如此?”他对此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北宫伯玉对汉人的这点还真是有些不明白,这也是他一直都无法理解的东西,就是为什么汉人明明面对着比自己更强大,也许是十倍,甚至是百倍的人,却依旧能无所畏惧,而且视死如归,誓死都不会去投降呢。
如果是自己遇到此事的话,那么自己为了活命一定会选择投降,而且投降了比自己更为强大的人自己也不会认为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反倒可以说算是好事儿了,毕竟能跟随着强者不是谁都能如此的。所以他对汉人的想法,还是很不懂,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比冷徵要强,那么冷徵应该投降自己啊,可结果却不是这样。这个就是他一直都搞不懂的地方,汉人为何如此奇怪。
“弟兄们,我们出兵向凉州进发!”北宫伯玉大声说道。
中平元年十月,也就是公元一八四年十月,西羌地区羌胡族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两人发动叛乱,羌人汉人从者无数,声势浩大,凉州开始陷入了战乱之中。
凉州金城郡允吾城的一处不起眼的府邸中,此时有一中年文士好像正在那儿思考着什么。如果大将军何进在此处的话,一定能认得出来,此人正是当初他手下的一个谋士,姓韩名约,字文约,正是凉州金城人,他乃是凉州的名士,有着“九曲黄河”之称。
韩约此时确实在想着自己的事儿,因为自己如今都已是年逾不惑,都到了如此年纪了,可自己除了在凉州还算是有些名声之外,其他的可以说都是一事无成。而本来之前以为大将军何进能是个人物,所以不远千里地去投奔于他。但经过多日的接触才知道,此人乃是一自私自大之辈,根本就成不了事儿,所以要是继续在他身边,那就永远也没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韩约当初给何进出主意让他诛杀十常侍,可何进却没听。所以韩约为此是特别害怕,因为何进不听他的,这个其实本不算什么,但韩约怕自己给何进出主意诛杀十常侍的事儿让人知道,那就完了。尤其是十常侍如果知道了的话,那自己绝对活不了。就凭自己的本事,怎么也比不上人家十常侍的势力啊,所以韩约之后是赶紧偷跑出了雒阳,回到了老家凉州金城允吾躲了起来。
毕竟凉州算是天高皇帝远了,而韩约在金城允吾,没有必要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于是就这样,他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个月,如今待的黄巾都被灭了,自己也好在一直是平安无事。那么就说明十常侍不知道自己的事儿,实在是太好了,如此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可这个事儿算是放下了,但还有别的事儿没解决呢。韩约此时就在想,自己也算小有本事了,但却空有一身才华而不得其志啊,如今都已年逾不惑,可还是一事无成,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所学啊!
所以想到此处,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用自己所学一展心中的抱负,那样才算是对得起自己,那样儿才行啊。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我韩约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认得我,如此才算不枉世间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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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〇章 寻谋士贼首相询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两人造反也有段时rì了,虽然也攻克了几个县城,因为他们攻克的那几个凉州县城的守卫人数实在是不多,而且战力也不算很强,大军自然就拿下了,但同样损失也不算少。好在他们叛军的人数不少,所以就算损失了一些人,但其实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儿,要不叛军每rì所消耗的粮草就是个不小的开支。
可虽然是在节节胜利,但北宫伯玉却总觉得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似的。他和李文侯可不一样,因为李文侯每rì所想得都是自己抢了多少好东西,抢了多少钱粮,抢到了多少女人,一天到晚所想得都少不了这些。而北宫伯玉自然是比他考虑得要长远,也可以说是比他有大志吧,他所想得是自己怎么能长久地下去,而不是李文侯那样的目光短浅。
等北宫伯玉仔细地想了一下后,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军中其实是缺少了一个谋士,一个军师。对汉人熟知的他这回知道了,就是这么回事儿。因为他所知道的就是,汉人一般打仗的时候,主帅身边好像都应该至少有一个谋士,也就是军师,而他们就是负责给主帅出主意的人。汉人不是有句话吗,叫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就是这一类人啊。..
可自己身边如今却没有这么一个人在,所以和人家正规的汉军相比较而言,自己这还是差了很多啊。所以,看来自己也必须去找这么一个谋士了。想了一下,自己军中是没有这样的人,那么要上哪去找呢?对了,有了,要先这样儿,北宫伯玉心中如此想到。
“来人,去把万羊给我叫来!”北宫伯玉对手下的士卒吩咐道。
“诺!”士卒奉命下去叫人了。
北宫伯玉口中这个叫万羊的人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头目,他的父亲是汉人,而母亲则是羌人。而他的名儿之所以叫万羊,就是和他那汉人的父亲有关,因为名儿就是他父亲给他起的。
他的名字还有这么个故事,他的父亲是凉州人,而他父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一下养上一万只羊。因为牛羊就是个人的财产嘛,所以他父亲觉得要是自己能有一万只羊,那估计就是全凉州最有钱的人了。于是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这个理想而努力着,可惜他这辈子养羊最多的时候却连一百只都没到,所以就更别说是一万只了。
不过这却没能让他改变自己的理想,虽然自己没能实现理想,但却不代表自己的后代也不行。所以他就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叫万羊,希望自己做不到的事儿在他儿子的身上有一rì会做到。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明rì一下死了,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可这万羊还不如他父亲呢,因为他父母死得早,所以万羊少年时代就成了孤儿。而他自然不像他父亲那样儿,是去以养上一万只羊为理想,他所想的是自己要出去见见世面,如此才能让自己多长长见识。所以在他的父母过世后,他就一人出外游历了,直到前两年这才回来。
万羊虽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理想去养羊,但却比他父亲更有名。因为别人给了他一个绰号,叫做“万事通”。虽然他确实是没什么特别jīng通的东西,但很多人不知道的东西他明白,很多人不知道的事儿他懂得。而且他对凉州可以说是特别得了解了,尤其是一些风土人情之类的,各地都有什么特sè,都有什么人物,他可以说得上是一清二楚。
就因为他很有名儿,所以虽然只是一个小头目,但连北宫伯玉都听说过他。而此时北宫伯玉正在那儿发愁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他,所以就让手下赶紧去把万羊叫来,他有事儿要问。
不一会儿,士卒就带来了一个人,不用说,此人就是万羊了。不过北宫伯玉这么一看,差点儿没笑出来。因为这万羊的相貌实在是很有特点啊,也可以说是挺有意思的。这位确实不愧叫万羊,因为他长得本来就很像羊。如果要是在万羊的脸旁边放上一颗羊头,那么估计很多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两兄弟,而且还是亲的那种。
作为一军的主帅,北宫伯玉自然是不能在属下的面前失态,所以他强忍住了笑意,是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你就是万羊?”
“回大帅的话,小的就是万羊!”
万羊连忙点头说道,虽然他不知道北宫伯玉找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之前也问过来找自己的士卒,可人家也不知道啊,但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坏事儿就是了,想想八成可能是好事啊。
“嗯,好!听人说你有个绰号,叫什么“万事通”的,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啊?”
万羊听后一笑,“小的确实有这么个诨号,不过小的可不是什么万事通就是了,但一般别人所不知道的东西,可能小的有所了解;而别人所不知道的事儿,也许小的可能懂得,如此而已!”
北宫伯玉闻言点了点头,“你这是,那个用汉人的话来说叫做谦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只需要确定你就是‘万事通’就行了,万羊,我有话要问你!”
本来北宫伯玉想说的是,你们汉人有句话的,不过一想这万羊好像也不是纯种的汉人,只能算是一半汉人一半羌人啊。
“大帅尽管问,小的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管怎么说,对万羊此时恭敬的态度,北宫伯玉那确实是很满意的。
“我说万羊啊,你知不知道这凉州有什么谋士啊?”
要说北宫伯玉对汉人的文化习俗之类的东西可能是比较了解一些,那是不错。但他对凉州对大汉的情况,可就不那么了解了,要不也不会来问万羊这些。
万羊听后心说,这你就算是问对人了,不是我吹啊,这事儿我万羊可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大帅,我凉州名士首推汉阳阎忠!”万羊恭敬地回答道,提到阎忠,他其实也很自豪。
北宫伯玉一听就来了兴趣,汉阳阎忠,名士!汉阳郡他倒是知道,因为那是凉州的一个大郡。至于这个叫阎忠的吗,你还别说,北宫伯玉好像也是听人说过一回,不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了,但却有点儿印象,不过对此人多了就不了解了。不过万羊既然说到了阎忠,那么此人一定就是个谋士了。
“这个汉阳阎忠如何啊?”
北宫伯玉继续问道,虽然知道阎忠是谋士了,但他需要万羊再进一步地给他作解释。
“汉阳阎忠,此人乃是大汉名士,说起凉州名士,那自然是首推此人!”
北宫伯玉听后点了点头,难怪第一个就说他,这可是大汉名士啊,这阎忠比自己都有名儿。要说自己在西羌地区,自然是有名儿,几乎人人都听说过。可到了凉州,却不一样了,这地方应该说是没多少人听说过自己,所以就更别说是大汉了。可阎忠此人居然天下闻名啊,不简单,不简单啊,北宫伯玉心中说道。
“还有没有别人?”
北宫伯玉继续问道,刚才万羊说是首推阎忠,那意思应该是还有别人的嘛。
“当然有,当然有了!大帅听小的讲来!”
“赶紧说!”
“诺!那么其次就应该说是金城的韩约和边允两人了!”
“韩约?边允?这两人也很有名儿吗?”
北宫伯玉问道,他确实是没听说过这两个人,所以想让万羊多介绍介绍两人。
“不错,他们两人乃是金城榆中人,而两人虽说没有阎忠那样出名,但却也是凉州名士!”
又是凉州名士,而且一下还是两个人,太好了,北宫伯玉心中说道。在他的眼里来看,名士和谋士是一样的,根本就没什么区别。所以万羊一说两人是凉州名士,他就知道了,这两人虽然比阎忠名声小,不像他那样闻名大汉,但在凉州却也很有名儿。
汉阳阎忠,金城韩约和边允,看来这三个就是自己要找的谋士了。而北宫伯玉想着想着,就转眼看向了挂着的凉州地图,边看地图他边说道:“那个汉阳阎忠还有金城的韩约和边允,他们具体都住在哪里?”
如果说一般的人可能也听说过这三个人的名字,那其实是很正常的。但要知道他们都住在哪儿,那却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不过这事儿万羊这小子倒是知道一些。
“回禀大帅,小的对此倒是知道一些,不过却不敢确定。因为万一他们如今不在……”
万羊也害怕啊,万一自己说出来了,然后北宫伯玉到时候一看,人已经不在那了,这要是怪罪下来,自己可担待不起。
北宫伯玉大笑,“万羊你放心,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你是有功的,可没有过错啊!”
万羊擦了把汗,说道:“诺!大帅,阎忠此人,听说他好像就住在汉阳的陇县,这个不知真假!而韩约他应该是在金城的允吾,或者是榆中这两个地方,边允也应该是如此吧!”
北宫伯玉看着地图,不住地点头,如此就太好了,因为此时自己的大军就在金城郡的范围内,金城和西羌是挨着的,所以大军一出来就直奔金城的方向来了。一步一步来吧,汉阳暂时先不考虑,反正早晚也要到那儿。此时距离允吾和榆中都不远,那么如此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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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金城允吾兵临城下
“好了,万羊你下去领赏吧!”
北宫伯玉转过头,对万羊一摆手说道。
“诺!多谢大帅,小的这就告退!”
说完,万羊喜滋滋地就转身告退了。而他走时那真是眉开眼笑的,此时他心中不禁想到,今日总算是没白来,自己还得了赏了,而且自家这个大帅看样儿还算是比较好接触的。要说这不过就是他个人的简单想法而已,今日北宫伯玉那是因为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让人有了这种错觉。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恭喜你,你有幸能看到北宫伯玉他最为真实的一面了。
“来人,传我军令,全军立即向金城郡允吾进发!”
“诺!”
传令的士卒刚下去没多一会儿,李文侯就来了,见到北宫伯玉后,他说道:“大哥,大军怎么今日这么快就开拔了?”
李文侯他确实不如北宫伯玉,他纯粹是属于安于享乐型的,基本就是不思进取。但在军中,所有的一切他确实还是以北宫伯玉马首是瞻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军这么快就要出发了,但这却并不影响他去执行军令。不过有疑问他还是会问出来的,不会在心里憋着,这倒并不是说去质疑北宫伯玉,只不过是李文侯他的性格使然。
北宫伯玉听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贤弟,咱们兄弟要想成就大事,光靠你我肯定是不行的。所谓“智者当借力而行”,只要有能人愿意助咱们,那么咱们就绝不会像今日这般了!”
李文侯听了北宫伯玉的话后眼前一亮,他虽然是大老粗一个,但这些东西他自然也是懂的。自己大哥所说不错,如果真要有能人肯助自己两人的话,那抢的东西绝对比现在要多得多啊。到时候金钱、粮草、美人,那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一想到此处,他就双眼放光,热血沸腾。要不怎么说李文侯不思进取,目光短浅呢,就这样他也能联想到抢东西,总是和自己实际能获得的利益相挂钩,这样的人有几个能成大事的?
想到这些,李文侯是赶紧点头,狠狠击掌说道:“大哥说得太对了,小弟也觉得正该如此啊!大哥你就说吧,想找谁来帮咱们,我马上就把他给抓来!”他此时还是双眼放光呢,好像要抢的并不是什么谋士,而是个一丝不挂的大美人。
“贤弟不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而我此时让大军开拔,向允吾进发,实际就是为了去找咱们的谋士!”
北宫伯玉此时心中是暗自摇头,心说自己这兄弟也太虎了,绝不能让他把自己的计划就这么地给破坏掉。大汉的护羌校尉冷徵就是个例子,自己都已经那么地去求他了,可人家还是不搭理自己,偏偏就想一死了之,而最后自己不还是没有办法吗。这就是前车之鉴啊,要是自己兄弟真要去抓来一个谋士,估计可能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人家还是要走上冷徵的老路。
李文侯则是咧嘴一笑,“嘿嘿,大哥,我那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大哥放心吧,没有大哥的命令,兄弟我是绝对不会那么干的!!”李文侯是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算是下了保证了。
听李文侯这么一说,北宫伯玉算是放心多了,“贤弟啊,因为此事对我们可以说是事关重大,所以是不得不如此的慎重对待啊!”
“知道,知道!反正大哥说啥就是啥,小弟是没有二话!”
李文侯这像是表决心似的说道,他觉得让自己的大哥知道自己的态度很重要。
北宫伯玉一笑,“哈哈哈,贤弟,咱们还是赶快出发吧,咱们谋士也许此时就在允吾也说不定呢!”
“如此太好了!”
凉州金城郡允吾城,如今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而此时要说最头疼的人莫过于是站在允吾城头上的金城太守陈懿了,陈懿不是武将出身,而是个文士。可别看他只是个文士,但在此时面对着上万的叛贼他却依然是无所畏惧。可以说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但却怕城破了之后,允吾城内的百姓就会遭殃了,那么自己就是罪人,愧对大汉,愧对百姓,愧对陛下。可以说这又是一个忠于大汉的人,还是那句话,毕竟大汉四百多年了,尽管此时天下不太平,但忠于大汉的人却依旧不少。
虽然没和羌人打过什么交道,但身为凉州土生土长的资深人士,可以说陈懿对羌人那套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其实羌人的那一套无非就是,城破了之后,先在城内大肆地抢掠一番,这应该说是心情好的时候他们去做的事儿。那么如果不幸要赶上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那百姓就要倒大霉了,很可能他们就要大开杀戒,没准就会去屠城也说不定。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只不过那时对象不是大郡大城,而只是小的村落。
此时陈懿的心情可以说是很糟,因为本来他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叛贼是一直都在金城郡的范围内活动没错,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跑到允吾这儿来了,这是兵贵神速?还是说……因为金城和西羌地区相邻,所以叛贼从西羌出来,金城郡自然就是首当其冲,这个是避免不了的。
可刚听说叛贼已经抢掠了两个县城,然后之后没多久,这就已经到允吾了,陈懿确实还是不能接受。因为这段距离还隔着好几个县城呢,而叛贼居然视而不见,不顾那几个城,直接就过来了,这可不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啊。
以陈懿他对羌人的了解来说,他们和蝗虫过境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他们此次居然能舍弃掉几个县城,而直接在允吾城这兵临城下,这点陈懿确实是想不通。可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此时叛贼既然已经到了,那么你不去想对策那绝对是不行的。
虽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可此时允吾有兵不错,不过才两千人而已,而且从战力来看还不如人家叛贼强呢。有将也没错,但就是个守城的将官,不过看此时这位的样儿,腿肚子都直打颤了。陈懿是暗中摇头啊,估计这次要悬,就凭允吾城这儿的兵将,想对付几万的叛贼,估计就算是孙武再世也难办啊。
“弟兄们,前面就金城郡的第一大城,允吾城了。此次城破后,大家可以随便抢劫,城内的好东西多着呢,此时大家向前冲啊!”
北宫伯玉的这几句话果然好使,只见叛贼一个个都是斗志昂扬,眼露精光,好像允吾城就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美人一样。
“杀,杀啊!”
随着北宫伯玉的一声令下,叛贼向允吾城攻去。这次战斗北宫伯玉只是说几句话,起个动员的作用,其他时候就在后方观战,而真正领着队伍攻城的则是李文侯,他最喜欢干这事儿。
城头上的陈懿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叛贼,他大喊了一句,“各位,允吾城内有我们的亲人,如叛贼攻破城池,大家亲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各位都随我杀贼立功啊!”
果然陈懿的这几句话起了大用了,守城士卒是士气高涨。如果他来一句杀敌报国的话,那效果绝对是没这个好。当兵吃饷,当兵吃饷,此时来当兵的有几个是真正要报国的,不是说没有,只不过是极其少数罢了。可如果和他们说,去保护自己的亲人,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尽力而为。羌人的习惯他们也都有所了解,所以城不能破啊,那样的话就是噩梦降临了。
“杀敌立功!杀敌立功!”
守城士卒此时是齐声高呼,都已做好了迎战敌人的准备。陈懿见此情形,他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要说天都已经这么凉了,可他还是出了冷汗,可见其心中紧张的程度。
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至少看此情形,今日叛贼是破不了城就是了,陈懿心中想到。
刚才腿肚子还在打颤的那个守城将官,此时他的脸上却是有些发红。因为他在听了太守的话,而且看到了众人的状态后,心中确实有愧。自己的亲人也都在允吾城,所以可以说自己是理所应当地去保护他们,怎么还能去害怕呢。大丈夫死则死矣,但却不能如此窝囊地死啊!所以他此时已下定了决心,要和叛贼拼了,今日就算是死,自己也得死得壮烈一点儿,绝不能窝窝囊囊地就死了。
陈懿也注意到了此人的状态,他虽然不知对方的想法到底如何,但看他那样儿,应该是想清楚了,要不腿肚子也不会不打颤了,对此陈懿感到很欣慰,心说这样才是我金城允吾的男儿。
叛贼向着允吾城头攻了上来,而陈懿虽然也在城头上,可却没人让他冲在前面,都把他给挤到后面去了。陈懿也知道,自己主要还是起个精神作用,要自己去拼杀,那样儿明显是不符合实际,所以他也没向前冲。
北宫伯玉看着双方激烈地战斗,他心中暗道,这允吾不愧为金城郡的第一大城,绝对是比之前攻破的城还要难攻,可这点儿小困难是绝对难不倒我北宫玉的。我一定要攻破此城,然后找到谋士,让他为我出谋划策,图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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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太守陈懿问计韩约
北宫伯玉虽为羌人,但却不得不说其人的野心倒是不小。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就算是能有最顶级的谋士相助,可就凭他的本事,当真能与天下群雄争锋吗?此时如果用马超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来说,那就是,切不可小看了天下人啊!
北宫伯玉他有些本事是不假,但其人的名声也仅限于西羌地区罢了,而在凉州可以说那确实就有些拿不出手了,更何况是整个大汉呢。不用说太远的吧,就说他连做梦都一直想要找到的几个谋士,阎忠就不用说了,那确实是高人高士,不过就是年纪大了些。而韩约和边允他们,两人俱为西州名士,但可以说他们可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文士那么简单,韩约和边允那可都是文武兼备的人才。而北宫伯玉在人家面前,其实还真是有些不够看的啊。
北宫伯玉这边终于是鸣金收了兵,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日再攻下去只能是徒增伤亡罢了。虽然己方的士气挺高,但人家汉军那也不是吃素的,在允吾守卒的严防死守下,这次己方倒是吃了点儿亏。但这样的情况却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说允吾城那么容易就被攻破了的话,那北宫伯玉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有所怀疑,如此倒是正常的。
看到叛贼退去,城头上的陈懿总算是又松了口气。反正不管怎么说,今日可算是防守住了叛贼,而今日之危也算是解了。可今日的战事虽说是结束了,但还有明日呢,而明日过了的话那还有后日呢,想到这些却不得不令人头疼啊。所以在叛贼没有退去之前,允吾可以说是一直都处在危机之中。所以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以退叛贼,陈懿心中如此想到。
之后陈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府中的,反正回到了府上后,他是愁眉紧锁,那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了。之前那是因为在城头上,旁边都是守城的士卒,所以身为太守的他,自然是不会有如此表情的。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很容易就会给士卒一个不好的联想,你看看,如今就连太守他都是愁眉不展的了,那咱们允吾估计就要守不住了!所以那样儿很容易就会影响到军心,而且还不是什么好的影响。如此,以致于陈懿在城头上就算是再担心,再头疼,从表面上来看,他在众人的面前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虽然不是武将出身,但基本的东西,陈懿这个太守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最后又激励了士卒一番,大家是效死命守城。这里其实也是有着对太守的信心在的,因为大家看到了太守都这么有信心了,那么自己等人又为何对自己没信心呢。
“家主这是为了如何击退叛贼而忧虑?”
旁边的一位老者向陈懿问道,此老者乃是陈家的元老级人物,陈懿祖父那辈他就已经在陈家了。而陈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家里更是没几个人,但也是一辈传一辈,直到现在。而当代的家主自然就是他金城太守陈懿,看到自家家主此时愁眉不展,所以老者这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看是老者问话后,他不能不说,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不瞒陈伯,却是如此啊!此次战事一起,受苦遭罪的都是百姓,这,百姓何辜啊!”
一旁的老者,也就是陈伯,闻言点点了头,“家主能如此,如果老家主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很欣慰的。不过家主却是忘了,咱们允吾城可是有一位人才的!”
陈伯此言对于陈懿来说,那就如同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方所看不清的道路。
“陈伯,您说的难道是他?”陈懿半确定不确定地问道。
陈伯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家主,老头子我说的就是金城榆中的韩约韩文约,此人如今不正在允吾吗!”
“不错,此人正在允吾!”
陈懿这回可算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了,金城韩约韩文约,那可是凉州的名士啊,绝非泛泛之辈,而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之前自己也曾经亲自去请过此人出山,但被其婉言谢绝了。之后自己就再没其他的动作,因为自己很清楚,不是人家韩文约不想出山,只是凭借人家的才能,是绝不会屈居于自己之下的。说白了,就是人家看不上自己,就算把太守给人家,估计人家还得考虑考虑呢。所以在这之后,陈懿就再没打过韩约的主意。
对,就是此人,怎么把他给忘了!也许此人有退敌之策也不一定,只要自己带着诚意去登门求教,相信人家怎么也能卖自己这么个面子,对,就这样了,陈懿想到。
他如今是把希望寄托在韩约的身上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绞尽脑汁了,但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退敌之策,那么如今允吾城里正好有这么一个人才,自然是不能放过。在陈懿看来,他不是为了自己去求韩约,而是为了全城的百姓去求他。就算韩约不给自己面子,但也得看在全城百姓的面上,出些好主意,让允吾渡过难关吧。
想到就去做,陈懿可不是那种拖拉的人。再说了,去见韩约这样的人才,必须要显出自己的诚意来,当然是赶早不赶晚了,因为是你去求人家,而不是人家来求你,这个不能整反了。
见到韩约后,陈懿万分热情地说道:“文约兄,别来无恙啊?”
韩约一笑,“托陈太守之福,约在允吾自然是很好!太守请!”
“请!”
等两人落座后,陈懿也不废话,他对韩约说道:“今日懿这是求文约兄来了,还望文约兄看在允吾城内百姓的面上能不吝赐教退敌良策!”
说完,就站起身来,对着韩约深鞠一躬,“懿这代全城百姓谢过文约兄了!”
韩约倒是没躲着,他很坦然地受了陈懿这一礼。别看虽然陈懿是刚坐下,然后又站了起来,之后又给他施礼的,但韩约却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得的,因为自己已经决定准备出手帮忙了。
不过他却还是摇头苦笑道:“陈太守先坐,要说约可不是留侯,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约自问可还没那个本事!”
陈懿听后,是无比泄气,悲叹道,“这,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允吾吗?”
韩约见状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陈太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约确实是没有什么退敌良策,但却不代表约没有其他的办法!”
陈懿闻言眼前一亮,什么?还有办法?那太好了,看来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文约兄请讲当面!”
要说陈懿这个人,韩约对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因为陈懿确实是少有的能一心为百姓的这么个好官。身为一郡的太守,别管郡的大小,这个太守可不是什么小官,而像陈懿这样一心为民的确实没有多少。尤其是如今买官之风盛行,陈懿这样非买官出身而且又一心为百姓着想的确实算是凤毛麟角了,韩约那可是知道很多郡的情况的,自然很容易就得出了如此结论。
可陈懿的身上却还有韩约不太喜欢的地方,就比如说他为官清廉,对,这不是好的方面吗,是好的方面不错,但在韩约看来,他就是不喜欢。“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陈懿就好比是那清水,太清了,那么人家都不是清水,至少也都浑点儿,所以陈懿就没有悬念地被人家排挤在外了。要不以陈懿的年纪来说,一郡太守绝对不是他的终点,可人家想升官都去巴结十常侍,要不也得去巴结巴结朝中大臣什么的,可陈懿却不这样,所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这辈子太守就算是到了头了。
而且韩约隐约感觉到陈懿好像也觉得他自己当太守就挺好了,好像并没有一种进取之心,可以说这点韩约更是不喜。你说一个人没什么进取之心,算是小富即安吧,这些在韩约看来,你说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了。
但不管怎么说,陈懿他是个好太守,是个好官,这点韩约也从不否认。而且他也比较欣赏陈懿能一心对百姓这点,而且韩约如今还有他自己的打算,所以这些加在一起就注定了他一定要帮忙,就算今日陈懿不来找他,他也准备找个适当的时机去见陈懿,而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所谓无利不起早,只要韩约觉得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儿,那就一定要去做,没什么说得,不做都不行,那样儿他会感觉特别别扭。
韩约点点头,“陈太守,约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由约亲自出城去说服叛贼退兵!”
陈懿倒是没想到韩约说的是这个方法,这是不是有些冒险啊,而且这种事儿成功的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不过他当着韩约的面儿自然是不能直接这么说,只听他说道:“这,文约兄,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要知道羌人可并不是什么讲道理之辈啊!”
韩约有些无奈,“成与不成都要一试,因为如今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这,唉!可文约兄,懿觉得如此还是太过于危险了!”
陈懿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己方都已经落到求人家叛贼退兵的份儿上了,这是奇耻大辱啊。
韩约把手一摆,“陈太守,所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放心吧,约不会有事的!”
陈懿一听是摇头苦笑,“文约兄,叛贼乃是以羌人为主,而汉人却没有多少,他们会讲这些吗?”
“看来陈太守却还是不了解北宫伯玉其人了!”
“懿愿求教文约兄,不知其人如何?”
“北宫伯玉又名北宫玉,其人乃是西羌地区羌胡族的首领!而其人仰慕我大汉已久,所以对大汉的了解可绝非一般的异族可比!”
陈懿这才点了点头,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叹自己这个金城太守对北宫伯玉的了解还不如人家在城内隐居的韩约,唉,此事实在是汗颜啊。
“懿受教了!”
这次虽然没再站起来,但陈懿却是一拱手,对着韩约弯下了腰,这也是施了一礼。
韩约这回更是坦然地受了一礼,“所以陈太守放心就是,约绝无性命之忧啊!”
在他的想法中,如果自己能身入叛贼大营,只身说服叛贼退兵,不再攻允吾,那么自己在凉州的名声更会大振,对自己绝对是很有好处的。而至于说到围剿叛贼嘛,那自然是朝廷要做的事儿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就算是说服不了,相信北宫伯玉也不会杀自己的。凭借自己对其人的了解来说,自己有九成九的把握全身而退,所以此次说服叛贼,可以说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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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韩约孤身入贼营
听到韩约这么说了之后,陈懿算是放下心了,当然了,他自己如今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如果说韩约出使贼营要是真有性命之忧的话,那陈懿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涉险的。如果说真要那样儿的话,那么他会觉得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而此法绝不可行。因为陈懿他可是个厚道之人,不会为此就搭上韩约的性命,哪怕是有几率活着回来也不行。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陈懿笑着对韩约说道,没有什么风险就最好,他也能放心。
韩约此时心中是一阵冷笑,他心中说道,怎么样,你陈懿虽为大汉的金城太守,但到了如此的关键之时还不是得过来求我韩文约出马退敌吗!而别人行吗,不行,只有我韩约韩文约才可以!哈哈哈哈。
说实话韩约此人自视甚高,所以他还真就看不上一个一郡太守的职位。而要说到他的理想,那确实真算得上是远大了,所以对他来说,远不是一个小小的太守就能满足的了的。可韩约却明白,自己如今除了在凉州有点儿名声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所以为了自己心中的远大抱负,自己还真得一点点儿地去努力才行。就从这一点上来看,他韩约就比北宫伯玉强。
“为了允吾城内的百姓,为了陈太守,约是义不容辞!!”
基本上人人都是带着面具活着的,他韩约自然也没有例外出去。本来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还是如此说着,其实很多人都是如此,这个倒不是他韩约一个人的专利了。
陈懿欣慰地点点头,太好了,自己这次总算是没有白来啊。虽然韩文约没有有效的退敌之策,但却决定只身入贼营,去充当说客。结果不管如何吧,至少此去总是会有些希望的,而有了希望总要比没有希望好啊。说不好,此次韩文约一去,贼兵就退了呢。
“懿带允吾全城的百姓再次谢过文约兄了!”
说着,陈懿是又一次地站了起来,对着韩约又深深地鞠了一躬。韩约对此依旧是坦然接受,他对这些倒是从来都是不客气,因为在他眼里看来这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陈太守倒是客气了,约虽说不是允吾城之人,但却也是金城郡的人,所以约其实也看不得百姓受苦啊!!”
这时候又开始说客气了,倒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那么坦然就受了人家好几礼呢。而看着韩约此时像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儿,那却只有真真正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样儿可都是假的,不知道的还真就会被他的表情轻易地给骗过去呢。就像陈懿,他倒是觉得韩约果然不愧为凉州的名士,看看人家这样儿,一看就有名士的风范啊。显然,陈懿就属于是后者了。
“事不宜迟,陈太守给约准备一下,约自当早些出城,前去贼营才是!!”
韩约是一本正经地说着,看他那样儿,倒是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风范。如果马超此时正好在这儿,而且能看到这一幕的话,那一定会特别鄙视韩约如此的作态,实在是太假了,估计他是不可能受得了韩约这样儿的。
所以,韩约他其实也就是骗骗像陈懿这样的厚道之人罢了,如果真要很不幸地遇到马超这类人的话,那他可真就要玩不转了,而且没准最后骗人不成还会反被人骗。
韩约与陈懿一道出了府,向城门处行去。因为如今要想出允吾城,没有金城太守陈懿的话,就凭借韩约他一人,那是肯定不行的。估计如果就他韩约一人前去的话,绝对会被守城的士卒当作是叛贼细作给抓起来。
“太守!”
守城的将官看到陈懿后连忙说道,他也不知道太守怎么过来了,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看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啊。
“把文约先生送出城外!”
“诺!文约先生,请!”
“请!”
守城将官听了之后,心里却是吓了一跳,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外面是叛贼围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可这位,没听错吧,这位文约先生居然是要出城,真不想活了!可他也清楚,太守既然让这位文约先生出城,那就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做。而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要出城去做什么,但却并不妨碍守城将官执行太守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他也知道,那并不是自己该去过问的东西。作为一个属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个当了多年的守城将官的人还是很清楚的。
“文约兄,用不用派几个护卫一同前去?”
陈懿向韩约问道,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做韩约的主,所以这种事儿只能是征求他的意见。
韩约闻言心中满是不屑,心说,叛贼好几万人在城外围困允吾。如果北宫伯玉真要害我的话,那我是绝对回不来了,有多少护卫也没有。除非你派出的护卫是万人敌,那还有些可能,可你这允吾城哪有那样儿的人啊,你还真当你的属下都是项羽再世了?
韩约把手一摆,说道:“多谢陈太守关心,不过如此却不必了,约一人前去便可!!”
既然派不派都一样,那确实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的效果好呢。所以韩约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往贼营,这样儿以后说出去也好听。因为以后人家如果一提到自己,那就会说了,金城的韩约韩文约孤身入贼营,不顾自身安危说服叛贼退兵,保卫了允吾城的百姓,这听着多好啊。不过人家陈懿确实也是关心自己,所以当然不能说别的,还得感谢人家一下。
在如此非常之时,能不打开城门,自然就是不会开城门。所以把韩约送出城,并不是开城门给他送出去,而是让韩约站在一个类似大筐的东西里,有很粗的绳子都绑着很结实,然后士卒慢慢地把大筐送下了城墙。
等韩约到了城下后,从大筐中出来,陈懿在城头上对着韩约喊了一句,“文约兄!”
韩约看向城头的陈懿,陈懿则对着韩约一拱手:“保重!”
城头上的士卒也一样对韩约喊道:“先生保重!!”喊声是震耳欲聋。
虽然他们还不知韩约到底要去做什么,但一看如今太守大人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像哑巴似的。
韩约则是微微一笑,同样也对着城头一拱手,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然后转身就向着叛贼的大营而去。
陈懿望着城下韩约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真希望文约兄能马到成功!文约兄真乃高士也!”
因为韩约是一人孤身入贼营,所以在陈懿看来,这样儿才是名士的风范。你看看,不是名士,能有如此的胆识吗,估计还不早被叛贼给吓跑了。
陈懿又看了看旁边的守城将官和士卒们,笑道:“我知你们还在疑惑,文约先生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众人此时都是竖起了耳朵,就想听太守怎么说。而陈懿则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唉,文约先生此次是一人孤身前往贼营,就是为了说服叛贼退兵!!”
众人听了陈懿的话后是不得不惊讶,心中暗道,怎么还有这事儿?说服叛贼退兵,这,这可能吗?啊,就凭着一张嘴,然后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把好几万的叛贼给劝退兵了?这如果真要是这么容易的话,那还要咱们弟兄守城做什么啊,以后一打仗,然后打不过人家的话,就直接派个人去劝说敌军退兵呗,这样不都简单了。
陈懿看到众人的样儿,他心中也不住地摇头,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样儿才算是正常的,这帮士卒不理解确实属于正常现象。估计像这样儿的普通士卒,那可是没几个人听说过苏秦、张仪这样的历史人物的,所以他们的反应都在陈懿的意料之内。
“文约先生,不顾自身的安危,孤身入贼营,是为了我们允吾城内的百姓去劝说叛贼退兵的,无论结果如何,文约先生都是我允吾城的恩人!!”
陈懿到了此时还在感念韩约的恩情呢,可他却不知,韩约人家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可不是你陈懿想得如此简单。
众人一听也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解,但却不代表这些士卒他们就什么都不懂。就看人家文约先生敢一个人去贼营,这种胆识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更何况人家可是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才如此的啊,所以此时众人对他也是肃然起敬。而且太守大人都如此推崇的人,那一定是错不了。
韩约一边向贼营行去,一边在心中想着,到底如何才能说服北宫伯玉退兵。说实话,虽说韩约此人不是像陈懿想得那样儿,是为了百姓,为了大义才如此。他是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也只是单纯地为了他自己,但到了此时,他也还在想着退敌的事儿,而却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出乎人的意料,韩约不会想到,而陈懿就更不会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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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北宫反劝韩文约
“什么人?来人止步!再上前一步就射箭了!”
一听这位说话的音调就知道绝不是汉人,而此时有十几号人已经拉开了弓,都对着韩约,只要他再敢向前一步,那么毫无悬念,他就会成为一个大个儿的刺猬。
韩约则是微微一笑,然后立即就停了下来,对着大营的守卫喊道:“请禀告你们的北宫头领,就说金城的韩文约前来拜见!”
“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营的守卫喊道,因为毕竟他不是汉人,所以这位虽然能说出挺蹩脚的汉语来,但对听汉语还是有点儿困难的,这也没办法。
韩约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啊,不过他此时对此却也是毫无办法,心说和这帮不受教化的异族打交道就是费劲,没办法,只好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你等着,敢动一下,就射死你!”
韩约听后,他心中是无奈地摇头啊。想自己也是凉州名士,可遇到这异族还真是很难沟通啊。
然后大营的守卫对着旁边拉着弓的那些人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后,就转身进大营禀报去了。
“报大帅,营外有一汉人自称是金城韩文约,前来拜见大帅!”
大营守卫来到北宫伯玉的帐中禀报说道,这位自然不知道金城韩文约是何许人也了,不过心中却也一直都在嘀咕着,如果大帅不让那人入营的话,那自己回去就把那人先揍一顿解解气再说,他娘的害老子白跑了一趟。
“什么?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来了?”
北宫伯玉此时把眼一瞪,大声说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汉人有一句话不是说吗,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想什么就来什么,自己还想找他韩文约呢,可没想到今日他自己倒是先送上门来了,这,果真是此人吗?
大营守卫一见自家大帅的样儿,可给他吓得不轻,心中暗想,不会是那人是大帅的仇家吧,要不大帅怎么会这样呢。这位确实是没什么脑子,他也不好好想想,如果韩约真是北宫伯玉的仇家,可能自己傻乎乎地跑到他大营来吗,还指名道姓地说要见你们大帅,这是来自投罗网?那无异于是飞蛾扑火啊,傻子都不能那么干。
虽然大营守卫心中感觉不好,但大帅问话却不能不说,而且还得如实地回答。别人,那些不太了解自家大帅的人当然不知道,但自己那可是跟随了大帅很多年了,自然比一般人要了解自家大帅的脾气秉性。如果自己敢说一句假话的话,那最后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位此时是汗都下来了,说话也有点儿结巴,“禀禀大大帅,营营外人自自自称……”
北宫伯玉这个气啊,心说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这么不争气呢,他用手使劲儿一拍桌案,大声说道:“你给我好好说,说不好就拖出去砍了!!”
大营守卫被他这么一吓,终于是好了。这不好也不行啊,要不再像之前那样儿,那吃饭的家伙就要没了,“回禀大帅,营外之人自称是,金城韩文约!”
“好!你先去下去领赏吧!”
北宫伯玉大笑道,太好了,终于是要有自己的谋士了。
“诺!谢大帅!谢大帅!”
这个大营守卫到现在也没明白,坏事儿怎么突然就变成好事儿了,真是没想到啊。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却不妨碍他去领赏。太好了,自己不但没有事儿了,而且还得了大帅的赏赐,真是想不到啊。
守卫下去领赏了,而北宫伯玉则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他知道汉人是特别看重这些,尤其是像韩约这样的名士,所以自己第一次见人家,绝对不能失礼,必须得给人一个好印象才行。整理得差不多了,北宫伯玉就出了大帐前往大营门口去请韩约入营。不过他可没带李文侯,因为李文侯不适合这种场合,有他估计只能是坏事儿,所以北宫伯玉打算等把韩约招揽到帐下之后再给他们彼此介绍也不迟。
到了大营门口后,北宫伯玉就看到了大营外有一文士打扮的人,此人就应该是金城韩约韩文约了。他是赶紧快走了十几步,来到了韩约的近前,对他一拱手,说道:“请问您就是金城的韩约,文约先生吗?”
北宫伯玉在近处观察着韩约此人,他眼前就是一亮,这才是名士的风范啊,韩约的样子很符合他心目中谋士的形象。因为在他的心里,谋士就应该是韩约这样的造型,如此的一表人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才华有本事的人。
韩约淡淡地回道,“正是,莫非阁下便是羌胡族的首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是羌胡族的首领,也是叛贼的首领,而韩约自然是不能称呼他是叛贼的什么什么。叫将军也不行,毕竟他北宫伯玉是叛贼,你叫将军,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是承认了叛贼的地位。而且像韩约这样的文士,尤其是名士,几乎没人喜欢和异族之人打交道,更没几个能看得起异族的。在他们眼中,异族不过就是一群塞外蛮夷罢了,不懂礼数,不受教化,一天就知道喊打喊杀的,然后其他的基本什么都不懂。
“正是在下,文约先生请入营!”
毕竟是自己要招揽到帐下的人才,所以北宫伯玉此时可以说是把姿态放得很低,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他北宫伯玉绝不会如此对待。
“北宫首领请!”
虽然北宫伯玉是异族,但人家既然都如此有礼了,所以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韩约他自然也不会无礼。要不怎么显出大汉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来呢,而天朝的人自然不是你们这群蛮夷所能比的,这就是此时韩约心中所想。
把韩约请到了大帐后,两人分宾主落座。可以说北宫伯玉对汉人的礼仪确实是很清楚,这点韩约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北宫伯玉他不愧是很了解大汉的这么一个异族之人,直到现在对韩约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
两人坐好后,北宫伯玉倒是先说话了,只见他一笑,然后对韩约说道:“文约先生莫不是来做说客的?”
韩约闻言把眼眉轻轻一挑,这北宫伯玉倒是有两下啊,他都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不简单了。不过一想,韩约也就释然了,毕竟北宫伯玉对汉人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的异族所能比得上的,所以他知道自己的来意很正常。不过北宫伯玉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变成了比较被动的一方,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韩约对此也是一笑,点了点头,“不错,约此次前来首领的大营,就是来做说客的!”
韩约对此却也不隐瞒,直接和北宫伯玉道明了来意。而北宫伯玉倒是觉得出乎他的意料,他可是没想到韩约居然会这么痛快地就承认了是来做说客的。这个不对啊,汉人不都是不喜欢承认自己想做什么的吗,这和自己了解的怎么又不一样呢。
不过这个也只是在北宫伯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已,此时他还得继续认真地和韩约说话,“文约先生,在下敬你是凉州名士,所以绝不会无礼。但假如今日来此地的是他人的话,那么,嘿嘿,我羌族勇士的刀可依旧锋利无比啊!!”
这个是赤/裸/裸地威胁?其实还不能说是威胁,但却算是个下马威吧。因为别看北宫伯玉嘴上说绝不会无礼什么的,但韩约自然听得出来,北宫伯玉这其实是在侧面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当然他也有给自己一个面子的意思在里。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你不是当说客来得吗,那好,我让你知道知道,也就是你吧,我给你面子。但要是换做是别人的话,我早就把他拖出去给砍了。
韩约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个,他此时听完北宫伯玉的话后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我韩文约此次前来当说客是不错,但我却是一心为了首领而来,不料首领却如此待我,可笑我倒是高看你北宫伯玉了!!”
北宫伯玉一听这话他好像来了兴趣,说道:“先生此话何意?先生难道不是来当说客,劝我退兵的吗?”
韩约摇了摇头,“非也,此次约前来首领大营,不是为了允吾城,乃是为了首领你啊!”
北宫伯玉一听更有兴趣了,不是让我退兵的,是为了我,什么意思?
“这,先生何意?请讲当面!”
北宫伯玉此时倒是不像刚才那样了,这时候倒有了一点儿虚心求教的意思。
韩约点点头,缓缓说道:“约敢问首领一句,首领觉得自己比之大汉如何?”
要说北宫伯玉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今日韩约这么一问,他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和大汉比,开玩笑吗,自己还没自大到那种程度,根本就没法相比啊。
韩约一笑,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来,“如果约是首领的话,此时就绝对会退兵不战,返还西羌!”
北宫伯玉则话锋一转,对他说道:“先生让在下退兵也不无不可,而先生只需答应在下一件事即可,在下保证只要先生肯答应在下,在下立马下令退兵!”
“哦?不知是何事?”
韩约此时倒是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北宫伯玉退兵不战。
“那就是请先生,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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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名士入伙叛贼
让自己加入他们?这,自己没听错吧?本来是自己来劝说他们退兵的,可怎么如今这倒是成了他们来劝自己入伙了?韩约心中纳闷着,不过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依旧是不动声色。不过他仔细地思考着,突然觉得北宫伯玉的这句话好像让自己看到了另一条道路,最后和自己的理想也许是殊途同归。
“首领说笑了,怎能想到让约加入你们呢?这……哈哈”韩约淡淡地笑着说道,然后又摇了摇头。
北宫伯玉一听韩约这话可急了,不急不行啊,“文约先生,在下这可不是说笑啊,而是真心诚意地想请先生加入我们啊!!这,天地可鉴,日月也可鉴啊!”
“那首领为何会有如此想法,想要让约和你们一起?”
韩约此时确实有此疑问,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北宫伯玉就看上自己了,看如今这个情况,自己要是不答应入伙,这位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此事要是处理不好,那就麻烦了。这可是异族之人啊,虽然他北宫伯玉了解汉人,但估计也绝不是什么讲道理之辈,不得不防啊。
“唉,不瞒先生说,至从在下与兄弟两人起兵以来,在下总是觉得军中好像是少了些什么。在下的兄弟他并无大志,而他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可在下仔细一想,却明白了,在下的军中缺少了一位谋士,所以在下是一直都在寻找一位谋士,好能帮助在下!!”
韩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马上就舒展开来,心说,如今连这异族都知道用谋士了,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儿,非是我大汉之福啊!不过好在异族中像北宫伯玉这样了解汉人的人,可以说是比凤毛麟角还要少,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是好的。
“那么就因为如此,所以首领就找到了约吗?”韩约问道。
“先生所言不错,就是这么回事儿。在下对汉人的一些情况自认为还算是比较清楚,但对凉州的谋士却谈不上如何了解,所以在经过在下的多番打听后,听说了汉阳的阎忠和榆中的先生还有边允,而听说先生好像就在此地,所以在下这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而在下此次攻城,不为别的,实为先生啊!!”
北宫伯玉倒是挺会说话,你看我此次进攻允吾城,可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只是为了你韩文约。当然了,这话确实是真的,北宫伯玉他就是为了韩约才来到此地的,要不以他们的速度,还得过几日才能来到这地方,这话倒是没什么错。
韩约此时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非常的高兴。毕竟让人重视的感觉很好,哪怕对方是自己看不起的异族,但这也是一种重视啊。你看,如今连异族都知道我韩文约的大名了,那么看来距离我名扬天下的日子也不会再远了,韩约心中想着。
“那么首领既然说不是为了允吾城而来,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此时就可以退兵了?”
“先生,在下早已有言在先,只要先生肯加入我们,那么在下就马上退兵,绝不食言!”
北宫伯玉倒是知道去交换条件,不过韩约可能让他一下就如愿吗,这明显是不可能。
本来北宫伯玉在最开始见到韩约的时候他就想直接劝说他加入他们,但又一想,这样好像不好,太唐突了,估计人家不能轻易接受。之后他又一想,既然韩约是来当说客的,那么正好就先看看其人的本事到底如何,然后再找个适当的时机说出此事,那样儿也许效果会更好。果然韩约不负所望,他的表现让北宫伯玉很满意很满意,而且在适当的时机,北宫伯玉提出了交换的条件,因为他觉得此时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可他却还是不了解韩约其人,要说韩约是最不喜别人和他谈条件的,所以说如果能避免这个,他自然是避免,尽量是不如此。
韩约一笑,对北宫伯玉说道:“首领,如果首领真想让约加入的话,那就请把此事先放一下,咱们还是来说说允吾城之事吧!”
韩约如此说的目的有这么几个,第一就是,他是不喜别人和他谈条件的人,他可以和别人讲条件,但别人不能和他谈。当然了,这个也不是绝对的,如果说势都在人家那儿,那么人家要和你讲条件,你就算是再不喜欢也得跟着人家走。第二就是,韩约此时其实已经有些心动了,他想自己如果真加入到了北宫伯玉的叛军之中,也许这就是那个另一条路。自己如今是没兵没势力,所以想成就一番大业,自然就要借力。而这些北宫伯玉都有,所以加入他们,可以说算是各取所需吧。但自己却不能如此轻易地就加入他们,因为毕竟自己是凉州名士,而且对于轻易就得到的东西,没人会去怎么珍惜的,所以韩约他自然不会让北宫伯玉轻易如愿的。第三就是,韩约是想让北宫伯玉看看自己的本事,而且尽量做到让他对自己是言听计从,那么以后对自己绝对是大有好处,对自己以后的打算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韩约才如此说,让北宫伯玉先把劝说自己的事放一放,先说别的,然后再说那个。
北宫伯玉一听,他虽然是十二万分地不乐意,但却没什么办法,自己为了讨好韩约,这点儿牺牲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孰轻孰重,他北宫伯玉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好吧,此事就先依先生之言,咱们就先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别的,先生请讲!!”
此时的北宫伯玉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却不知,其实此时的主动权却是已经在韩约的手上了,而他北宫伯玉则是陷入了被动。当然如果此次韩约真是要做说客的话,那北宫伯玉却是落入了下风。不过好在韩约此时已经改变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当然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要不怎么能让北宫伯玉看到他韩文约的本事呢。
“好,咱们接着说刚才的事儿,约乃是为了首领而来,而不是为了允吾城而来。之前也问过首领了,首领觉得自己比之大汉如何,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所以首领当退兵才是啊!”
北宫伯玉此时是又一次地被韩约给带到沟里去了,他跟着韩约的脚步走进了沟里。他不知道韩约为什么这么说,所以又一次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还请不吝赐教!”
“约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还是之前所说的那句,如果约是首领的话,那么绝对会在此时退兵回西羌的!”
北宫伯玉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是这句话啊,自己可是有着好几万人呢,就这么回去了,那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啊。不行,这绝对是不行,这文约先生怎么会这么说呢。
“先生,在下手中可是有着三万人,三万多人啊!而此时该着急的应该是他允吾城的陈懿,可咱们为何要撤退回西羌啊?”北宫伯玉此时倒是把韩约当成是自己人了,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约则是一笑,“首领啊,你要好好想想,如果你真要攻允吾的话,你几日能攻下来,如果你明日就能攻下来的话,那约绝不会如此说。可如果耽搁太久了的话,那可就夜长梦多了!”
北宫伯玉此时是已经完全都随着韩约走了,他暂时都忘了自己攻允吾是为了眼前的这位。
“先生的意思是说?”
“首领以为五万大军能敌过凉州,乃是大汉的大军吗?”
“这……”
北宫伯玉一时语塞,是啊,自己觉得三万人好像是不少了。但人家如果凉州刺史的大军过来,自己还都不一定能打过人家呢,更何况人家后面还有大汉朝廷呢,可自己除了这几万人之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韩约此时是笑看着北宫伯玉,心说,异族就是异族,自己就这么几句话就让他已经摸不到头脑了。此时看到北宫伯玉的样子,韩约心中感到好笑。
突然北宫伯玉一拍自己的脑门,大叫道:“不对,不对啊,先生!”
韩约眼眉一挑,“不知首领以为是如何的不对啊?”
“先生,在下兵临允吾城下乃是为了先生耳,所以并不是非要攻允吾不可啊!哈哈哈!”
北宫伯玉这回算是想明白了,不过他还觉得哪地方不对,不过却抓不住什么。
韩约摇了摇头,“那么首领是同意退兵了?”
“这……”
北宫伯玉又没话说了,这好像还是不对啊。
韩约乘胜追击,继续说道:“首领要退兵就回西羌吧,要不此时还有何处可去?”
“这……”
北宫伯玉此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冷静冷静,自己以前没考虑过那么多的事儿,但今日却不得不好好想想了,以前怎么自己就给忽略了呢。
自己和李文侯两人带着一群人起兵反抗汉庭,李文侯他胸无大志,可自己和他却不一样,总想着能干一番大事出来。可自己也知道,就凭借自己两人,那是根本就不能成事的。所以这才想到了要去找谋士,而从如今来看,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因为自己和李文侯根本就不是人家大汉的对手。而等自己正视了自己后,就想明白了,自己就算能胜汉军一次,两次,但能永远地胜利吗,明显不可能。而且黄巾的势力那么大,最后还不是被灭了,那么自己也许最后还不如人家黄巾军呢,所以……。
那么既然如此,此时就更加地凸显出谋士的重要性了。他北宫伯玉确信,只要自己有一个谋士,那么就绝不会如此。此时北宫伯玉看向韩约的目光中,是双目放着绿光,他咽了咽口水,然后站起身来,对韩约是一躬到地,诚恳地说道:“在下恳求先生助我啊!!”
韩约是心中暗笑,自己的目的终于是达到了。北宫伯玉一见韩约没什么反应,他急忙再次说道,不过这次却是跪了下来:“还请先生助我!只要先生肯帮助在下,在下愿与先生共享天下!如先生不答应在下的话,在下就长跪不起!!”
在北宫伯玉眼里,好像汉人就是这么做的,那自己如此做也不无不可,只要能得到韩文约的相助,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不过韩约心中却很是不屑,心说,就凭你个羌人北宫伯玉也敢妄言取天下,这真是笑话!韩约从来都是自视甚高,也根本就看不起北宫伯玉,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图谋天下,就别说是在他眼中都看不起的北宫伯玉了。
不过此次也算是能看出来北宫伯玉的诚意来了,因为一般人去求名士出山,最后都是谋士为属,而请人的那个自然为主。但北宫伯玉却说与韩约共享天下,当然如果是一个汉人这么说的话,他说得基本就是假话,但北宫伯玉可没有汉人那么多的弯弯肠子,因为如果说韩约真能让他取天下的话,他也许倒是真能与韩约共享天下。当然了此时的北宫伯玉有这么个想法,是因为他此时的势力也不过就是个纸老虎,而真要遇到强敌,可就要完了,所以他是迫切地希望能得到韩约的相助。所以此时他是有这个心,但至于说以后会怎么样,那谁知道了。
韩约看了北宫伯玉一会儿,然后他赶紧站起,上前扶起了他,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如此便依首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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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 刘宏拟旨拒敌
北宫伯玉一听,心说,没听错吧,这,这都是真的?虽然他已下定了决心要请韩约出山,但却没想到韩约还真就答应自己了,而且还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得多。
“先生,您这是,同意了?”
此时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毕竟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个就叫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北宫伯玉他还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呢。
韩约看着他,缓缓说道:“不错,约今感念首领之诚意,所以不得不答应下来!所谓乱世出英雄,约如今愿与首领一道,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
“哈哈哈,太好了!先生所说不错,大丈夫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啊!在下今得先生相助,以后一切都不是问题!!”
北宫伯玉想得很简单,有了韩约这样厉害的谋士给自己出谋划策,那么以后自己就绝不会像如今这样了。而这条路也一定会越走越远,前途那是一片光明。要说之前北宫伯玉还在迷茫着呢,不过此时有了韩约相助,他如今的自信是无比的膨胀,好像以后自己就能横扫大汉一样。
“先生快坐,请!”
两人此时可都是站着的,因为北宫伯玉是过来下跪求韩约来的,而韩约则是来扶他,所以就是这样。
等两人再各自入座后,北宫伯玉开口问道:“先生,不知咱们今后作何打算?”
韩约闻言笑了笑,“首领,依旧是该如何便如何!”
北宫伯玉他没明白韩约的意思,追问道:“先生何意?”
韩约摇了摇头,“不是说约是何意,而是首领要如何才是!约的意思说来很简单,那就是首领要如何,那便如何就是了!”
说完,韩约就不再出言了,此时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把眼睛微眯着。
北宫伯玉这回算是明白了,“先生之意就是我想攻城便攻城,想撤退就撤退,是如此之意吧?”
韩约没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在允吾城这上面,自己已经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人家陈懿请自己是来当说客劝说北宫伯玉退兵的,可结果却是自己反倒加入了他们,所以以后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见陈懿了。而自己怎么说也都是凉州名士,可却投敌了,所以以后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影响很大,如果要是自己再去劝北宫伯玉攻允吾城,那名声只能会更臭。
要说韩约此人其实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羽翼的,在他看来,投敌那是没有办法,因为自己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可在允吾城的这个事儿上,他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参与进去。而在这个事儿上,自己如此做也算是两不相帮,一切那就顺其自然吧。
北宫伯玉虽然反应慢点儿,但他可不是傻子,他这么一看韩约此时的态度,就已经差不多明白他的想法了。而在他眼里看来,汉人他们是来自于一个非常复杂的民族,而他们的很多想法,那些都是你想不明白的,也不能理解的。
就比如说这个文约先生吧,他本来是要劝说自己退兵的,但却加入了自己一方,当然了这都没什么。可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如果文约先生还想让自己退兵,那么直接说就好了,自己当然会听他的。而且自己带大军来到此地,本来就是为了他,而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那么如果说文约先生想让自己攻城,那更是可以直接说,自己自然更会听他的。毕竟他已经加入了己方,都是自己人了,那么利益就是一致的,这还有什么说的。
这些在自己眼里就这么两种选择,可没想到这个文约先生居然给整出了个第三种选择,那就是什么都不说,全让自己去做决断,这就是他那第三种选择。说实话,北宫伯玉对此很纳闷,因为在他眼里如果他是韩约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在那两种选择中去选择一个,可汉人却多出来一种,这个他确实是不能理解。就因为这个,更加让他觉得,汉人都是很狡猾很狡猾的。
北宫伯玉此时倒是对允吾城有着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之前自己是想的很清楚,来允吾就是来找韩约的。等大军破城后,从城中找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而且顺便再让大军在城中抢一遍,这样儿就大功告成了。可却没想到的是,韩约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省了自己不少的工夫。可问题就随之而来了,这允吾城自己到底还要不要攻了,稍微想了一下,北宫伯玉就想明白了,这允吾城自己还得攻啊。因为韩约是自己上门来的,而不是攻破城了之后才找到的,所以自己是要给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交代。
“先生,我已经决定了,这允吾城,我还得继续进攻!”
说完,北宫伯玉双眼就注视着韩约,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可最后却让他失望了,韩约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和刚才也没什么区别。他是没什么表情,更是没说什么。其实北宫伯玉也明白,此时是不能再多说了,因为这个文约先生既然如此沉默,那自然就表示他不再参与允吾城的事儿了。而一切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也就是了。
两日后,允吾城破,金城太守陈懿兵败自刎于城头。本来韩约和北宫伯玉之前说过,让他就算俘虏了陈懿,也不要杀害他,北宫伯玉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这么一个太守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得了,陈懿还是兵败自刎了。之前他向北宫伯玉问过韩约的下落,而北宫伯玉是根据韩约的指示说他已经被杀了。至于陈懿最后相信没相信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时他已经自刎了。
又过了几日,韩约说服了正在榆中城的督军从事边允,最后边允也同样加入了他们。要说这边允和韩约两人是好友,而且他那想法和韩约也差不多少,所以两人和北宫伯玉也算是一拍即合,就这样他们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凉州名士,这可把北宫伯玉乐坏了,那高兴得是北都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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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羌人和汉人联合叛乱的消息已传至雒阳,可刘宏却没怎么把它当回事儿。
如果此时有消息说鲜卑出兵并州了,那么刘宏估计就不会像现在坐得这么安稳了。可是羌人和汉人在凉州烧杀抢掠,这个,说实话,他还真就没怎么当回事儿。毕竟羌人和鲜卑相比较而言还是差很多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鲜卑、匈奴,这都是很强的存在,而虽说如今的匈奴已经没落了,但俗话说得好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匈奴依旧是不可小视。至于说到羌人,那就只能是排在后面了,和人家还是不能比的,这个是公认的。就像人有三六九等一样,异族的实力其实也一样是分等级的。
“黄巾倒是安静了,可这凉州的羌人和汉人倒是不安分了!”
刘宏心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省心啊,如今这不是黄巾就是羌人的,实在是太多事了。可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打仗就得消耗钱粮,本来就赶上了大旱之年,要是总这么打,谁能负担得起啊。
“陛下以为如何?”
张让自然也是知道了凉州的事儿,所以此时问了刘宏一句。
不行,朝廷肯定是不能派大军的,那样儿实在是太耗费钱粮了,此事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这点儿小事儿应该没问题吧,刘宏心中说道。
“凉州之事嘛,这个自然是由凉州自行解决了。朕给凉州刺史耿鄙传道旨,说如果他剿灭不了叛贼,那他就永远也别再来见朕了!阿父以为如何啊?”
“陛下圣明,奴婢以为如此甚好!”
张让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只是凉州一个州的事儿,那么他们地方应该能解决得了,自然就不用再动用朝廷的大军了。而且他确实也没怎么把羌人当回事儿,小小羌人,还能成多大的气候啊。
“对了,还有,朕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如今就连韩约和边允两人都投敌了,这真是自降身份,自取其辱!!朕要马上传檄天下,通缉两人!!就如此了,拟旨!”说完,刘宏就让人拟旨了。
而刘宏一想到韩边两人的事儿就生气,你说他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造反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是首领,还都是头脑简单的人,所以并不是什么大患。可如今连韩约和边允这两人都加入了他们,怎么名士就**为贼了呢,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啊。刘宏此时是一点儿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才让两位名士也跟着叛贼一起举旗造反了。
韩约和边允两人可是凉州名士,虽然都没见过,但刘宏却是听说过他们的,所以当他知道了两人加入了叛贼的时候,他是真心寒了,唉,不曾想到,如今连这名士都与贼人同流合污了,难道说世道真就变了吗?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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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马孟起奔赴凉州
想不明白,刘宏自然也就不会再去多想什么。反正知道韩边两人如今已经沦为了叛贼就行了,所以必须要下令传檄天下,通缉两人。要不然如果没有力度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别的名士也都加入到叛贼的行列中去了。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在凉州的韩约和边允两人听到汉庭已经通缉了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不过是微微一笑,然后他们就把自己的名儿给改了。韩约把自己名儿中的约字改成了遂字,而边允则把自己名儿中的允字改成了章字,从此以后,韩约不叫韩约而叫韩遂,而边允再也不是边允了,而是边章。
两人如此其实也都是早就想好了的,因为就算如今朝廷不通缉他们,他们其实也准备改名了。怎么说呢,古人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去改自己的名的,因为自己的名字那肯定不是自己起的,它不是亲人长辈就是师长给自己起的,所以随便去改属于不孝。除非是长辈师长或者是君主给你改,那样别人才不会说你什么,但要是你自己随便去改的话,别人知道了,就算当你面不说,背后也会说点儿什么的。
但韩约和边允两人属于特殊情况,两人觉得不改是不行了,是不得不如此啊。两人倒不会觉得改了名就不受通缉了,和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
只是这第一,就是,两人在别人眼里虽沦为叛贼,但他们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如果说有其他更好的路,他们是绝不会如此的。毕竟身为凉州名士,虽然他们不承认自己就是叛贼,但在别人那儿,可都这么认为的啊。而两人改了名了,这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因为这就表示从此他们就和韩约还有边允这两个名划清了界线,羞于再用之前的名了。而第二则是,一个新名代表了一个新生,两人既然走向了这么一条路,所以当然希望能一直走下去,如此就改了个名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希望吧。
他们不只是把名改了,而且还打出了口号,之前为什么让人说成是叛贼,还不就是因为北宫伯玉师出无名,而他的目的就是烧杀抢掠,当然要是能称王称霸那就更好了。所以这不是叛贼是什么啊,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叛贼。而在韩遂和边章加入了之后,自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儿无组织无纪律了,他们打出了“清君侧,诛十常”的口号来,咱们不是反叛朝廷,而是为了清君侧,清得是谁,当然是十常侍,就要诛杀他们,因为他们蒙蔽了陛下,所以要起兵杀了他们。
如此一来,算是给了天下人一个交代吧,你说我们是叛贼,但我们那可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汉才不得不如此的啊。就这样,在有了韩遂和边章的加入后,他们这支队伍的人数是越来越多。而且后加入的基本都是汉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韩遂和边章在,所以他们才加入的。你看如今连名士都加入了,那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加入的。老百姓他们懂什么,他们只知道和韩遂他们一起干,就能有饭吃,而在这粮食如此紧缺的凉州,这可比什么都强。你说你都快饿死了,那么只要给你吃得,那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和黄巾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又过了些时日,如今已经到了中平二年的二月,也就是公元一八五年的二月,之前因为是冬天,所以凉州没什么大的动作,可到了二月后,双方大战了几场,可最后的结果嘛……
“啪”一声响,刘宏猛击桌案,“败了,败了!我大汉的凉州军居然败了!败给了一群叛贼啊!”
刘宏是没想到啊,自己看不起的羌人和汉人的这支叛贼居然能战胜凉州刺史耿鄙,如此骁勇的凉州军居然败了,而且还败得是那么惨。这,要不是战报在这,刘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阿父,你也看看吧!”
刘宏把战报递给了张让,刘宏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而张让还不知道呢。
张让现在是恨透了北宫伯玉和韩遂他们了,心说你们反叛就反叛吧,可居然还打出个“清君侧,诛十常”的口号来,这不是明摆着要与咱家等人作对吗。你们要是不被灭,咱家等人安能安稳地住在雒阳?可以说就这么一件事儿,张让他们算是和北宫伯玉他们结下死仇了,不死不休。
张让接过战报这么一看,汗一下就下来了,此时冬天可还没完全过去呢,但张让居然出汗了,可见是有什么大事儿才让他如此的。他咽了咽口水,说道:“陛下,这,还是宣马孟起觐见吧!”
刘宏不明所以,这和马超有什么关系,“这,阿父何故如此啊?”
张让缓缓地说道:“陛下,凉州军司马马腾马寿成乃是马超孟起之父,而此时他战死在凉州,却不可不告知马孟起啊!!”
刘宏一听,眼睛瞪大了,什么什么,马腾是马超的父亲?说实话,刚才刘宏看战报的时候真就没怎么在意,战报写得并不算复杂,就是说凉州刺史耿鄙和叛贼展开了最后的决战,不料他误中了韩遂之计,结果几近全军覆没,不但他本人被叛贼所杀,最后连带着他帐下的行军司马马腾也死于乱军之中。然后最后逃出来的士卒还不足两成,这可是大败啊。所以刘宏光顾着心疼凉州军了,根本就没在意耿鄙和马腾的死。
耿鄙虽然是凉州刺史,但居然如此大败,刘宏自然看不上他,心说他死了更好,要不朕也得把他砍了。要说耿鄙他也真够倒霉的了,对大汉忠心耿耿,可在刘宏那儿却……幸好他最后是战死沙场了,要不刘宏还真就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这刺史就不是刺史了,而是赐死了。
至于马腾那就更没在刘宏的眼里了,谁知道这凉州军的行军司马马腾是谁啊。毕竟大汉那么多的官员,刘宏不可能每个人都知道,而对马超他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了解,除了知道他父亲也姓马之外,可以说刘宏对他家里的情况真就不了解,而马超他也从来不说这些。要不刘宏也不会连马腾是马超的父亲也不知道了,最后还得是张让提醒了他。
张让对此自然都知道了,因为在刘宏眼中的重要人物的一些资料,他张让可以说算是掌握了很多很多。而在他看到马腾居然战死在了凉州的时候,心说不好,此事如果不赶紧通知马超的话,他以后一定会埋怨陛下的,所以他赶紧提醒了刘宏一句。
“快,阿父赶紧宣马孟起觐见!”
“诺!”
刘宏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赶紧派张让去找马超去了。如今自己可好不容易才把马超拉拢住,可不能再出问题了,要不可就不好办了。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告诉马超的话,马超以后绝对会怪自己,虽然表面上他可能不会表现出什么,但实际呢。
张让来到了马超的府邸,要说马超最近几个月确实是清闲得很,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过年的时候他也回了凉州,除了没见到马腾之外,母亲和弟弟妹妹他都看到了。当然他也知道父亲和凉州刺史正和韩遂他们对峙,不过马超他也没怎么当回事儿。他觉得哪怕最后凉州军大败,自己的父亲也能冲杀出来,毕竟马腾的武艺在那呢,而且还有宝甲护身,没什么事的,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事情往往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等张让见到马超后,赶紧说道:“孟起快随我入宫!”
“这,侯爷出什么事儿了?”
马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张让如此着急,要说没大事儿是不可能让张让如此的。
“赶紧和我走吧,到了陛下那儿你就知道了!”
张让也不管别的了,他是直接拉着马超就走了。本来面圣之前你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但如今张让连这个时间都不给马超了。马超心说,完了,这是出大事儿,真是第一次见到张让这样。可他却还是没能想到是和马腾有关,毕竟马超他不是神人,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进了宫,见到了刘宏,“臣马超……”
“不必多礼了,孟起,你可要有所准备啊!”
马超一头雾水,一点儿都不明白为什么刘宏要这么说。
而张让赶紧从刘宏那把战报接过,然后走到马超面前,把战报递给了他。
“唉,孟起你自己看看吧!”刘宏把手一摆说道,不过说完这句他就不再多说了。
马超从张让手中接过来战报一看,脑袋嗡了一下,身子晃了一下,不过被张让给扶住了,战报却掉落在地。
“孟起,要节哀啊!”张让小声说着。
刘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马超此时心中是难以形容是什么感觉,伤心有之,后悔有之,怨恨亦有之……
没想到自己父亲就这么没了,虽然严格来说马腾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和亲生父亲没什么区别,可谁能想到如今却……
马超是非常后悔,自己不应该想当然,没去重视韩遂边章他们。说实话自己在前世的时候真不太了解韩遂和边章他们在凉州这段的事儿,所以就没怎么当回事儿。可是自己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父亲马腾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可怎么结果却是……
看来自己最近几年就是太一帆风顺了,已经不怎么把他人和一些事儿放在眼里了。虽然自己总挂在嘴边说不可小觑天下人,可这次自己却真得小看了别人。怪自己啊,都怪自己啊,唉,如今却是说什么都无用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此时他心中多了很多怨恨,尤其是对韩遂他们,马超觉得此生一定要亲手手刃仇人,就算如此也许也还是不能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
“陛下,臣恳请回凉州,给父亲治丧!!”
刘宏看到马超如今的模样,他心中更是怨恨叛贼,就是因为你们,朕之爱将才受了如此的打击,可恨,可恨啊!
“孟起,节哀!回凉州,朕准了,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啊!”
“臣,谢陛下!”
说完这些后,马超就赶紧离开,然后回到府后,三人一见自己主公的表情不对,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主公父亲战死在了凉州,这些马超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属下。此时事不宜迟,陈到、崔安和武安国与马超一起,四人马不停蹄地奔赴了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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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四人行回到陇西
“回禀陛下,马超等四人已经出城,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刘宏他倒不是派人监视马超,只不过是关注了一下他的动向。因为怕马超受打击,所以他还是很关心马超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阿父,他们走了!”
“陛下,不知凉州之事……”
张让明显是不想多说,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唉,拟旨吧!”
刘宏让人拟旨,派皇甫嵩和孙坚带朝廷大军去凉州剿灭叛贼。董卓因为还在剿灭黄巾最后的残余,所以不在雒阳。而朱儁却则因为马超的事儿,主动告老还乡,辞官归隐了,刘宏也不得不同意。因为朱儁这人做事儿,别人都劝不住,所以他要走你也拦不住。最后如今朝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就只剩下了皇甫嵩、曹操和孙坚三人,至于马超,他回了凉州了,自然就不算在内,所以刘宏就准备让皇甫嵩和孙坚他们带兵去剿灭北宫伯玉一干叛贼。
而皇甫嵩和孙坚接旨后,却不敢怠慢,立刻点兵就带着朝廷大军向着凉州进发了。
马超四人一路上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凉州陇西,马超和崔安的马乃是宝马,而陈到和武安国的坐骑虽说不是宝马,但却也是上等的好马,所以他们四人没几日就到达了陇西。
说实话,每次回家的时候马超的心情都是不错的。可却只有这一次,他的心情是无比的沉重,是特别的糟糕,难以用词语来准确地形容。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母亲,尤其更是不愿看到自己母亲伤心的样子。
来到了家门口,四人下马,结果马超他们却被拦了下来,“什么人?”
门口戴着孝的守卫拿起长枪对着马超他们说道,马超心说,自己这回家居然还被拦在门外了。不过一看门口的两个守卫,面生,没见过,难道他们是……
而崔安刚想上前,“他娘的,看俺不把你们……”
结果却被马超给拉住了,“福达,退下!”
“诺!”
自己主公的话比圣旨都好使,崔安不敢不听,只好无奈地退了下去。
要说马超可真不敢让这位大爷上前,只要这位一上前,那门口的守卫就该倒大霉了。看得出来,门口守卫绝对是自己父亲马腾忠心的手下,所以自然不能和他们动手,这都是自己人啊。
马超淡淡地说道:“扶风马超马孟起,今日特回家来见母亲!这三位都是与我一起的!”
门口的两个守卫一听,知道马超说的不是假话,连忙把枪扔在了地上,然后单膝跪地,对马超说道:“小的,见过主公!”
马超也不明白这两人唱得是哪一出啊,“这,二位为何如此啊?”
说着,上前就把两人给拉了起来,而其中的一个守卫则说道:“我们乃是老主公的属下,而老主公在临终前曾特意叮嘱我们,以后见到主公后,就以主公为主,任何人都不得违令!”
马超这回才明白,看来他们果然是自己父亲马腾的属下,而且应该还不是凉州军的士卒,是马腾自己的私兵,这是他留给自己这个儿子的家底啊!唉,马超心中感慨良多,以前不是没和自己父亲说过,让他别在军中了,早点回家陪着母亲多好。可自己父亲就是不同意,就说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说。自己对此也没办法,直到今日,自己这才知道,自己父亲一定是在军中慢慢地发展着自己的势力,然后准备最后一起都交给自己。可惜,没想到飞来横祸啊,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最后马超心中又叹了口气,然后对崔安他们说道:“我们进去吧!”
到了院中后,马超一眼就看到了灵堂,而马腾的棺椁就在正中央。马超就像是被人一刀插入了心脏一样,他是强忍着悲伤,慢慢走到了马腾的棺椁前,缓缓跪了下来。
“不孝儿,马超……”
后面的话马超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哭过了,上次好像是刚出生,或者是小时候吧,确实已经记不得了。但这次自己是真的落泪了,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不错。跟着他进来的崔安三人也一起跪了下来,自己主公的父亲,那就和他们自己的父亲一样,没什么区别。
“大兄!”
“大兄!”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马休的,另一个则是马铁的。本来他们是一直在专心守灵,所以门口发生的事儿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而直到马超他们进到院中后跪了下来,他们这才注意到他们,大兄回来了,太好了,两人心中想着。马超的回来,也算是冲淡了些他们的伤痛。
马超磕完头后,来到了马休和马铁的近前,当然马云騄其实也在这儿,不过看着这小丫头好像是太累了,都已经是睡着了,要不连自己来了都不知道呢。
看到马休和马铁两人的样子,就不难猜到,两人也是哭了很久。马休今年不过十四岁,而马铁是十一岁,马云騄才九岁。父亲的离去,对他们来说打击不小,此时马超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大了。
马超把食指竖在唇边,然后轻声说道:“一会儿我来找你们,我先进去见母亲。”
马休和马铁点了点头,于是马超就抱起来马云騄这个小丫头进了屋,马云騄感觉有人抱着她,慢慢睁开了大眼睛,一看,居然是马超,“大兄,你回来了!”
马超对她淡淡一笑,“是啊,回来了!云騄先回屋睡吧,等睡醒了再回来给父亲守灵!”说着,马超还宠溺地捏了捏马云騄的小鼻子。他是特别宠爱这个小妹妹,很多人都知道的。
“嗯,好。”
家中就属马云騄和马超的关系最好,而且她也是最听马超这个大兄的话,这点连刘氏都比不上。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可见她晚上也是一直都在这儿的。闭上眼后,她脑袋往马超的怀中拱了拱,好像特别不想离开马超这个温暖的怀抱。
马超先抱着马云騄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把她交给了丫环照顾,然后这才去找刘氏。
来到刘氏的屋前,敲了敲门,“是谁?”
马超眉头一皱,因为他发现自己母亲的声音很是虚弱,难道是有病了?
“母亲,是超儿,超儿回来了!”
“超儿,快进来!”
不难听出刘氏声音中的一丝开心,虽然过年的时候也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但马腾死后,她更是想念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果马超要再不回来的话,她都要派人去找他了。
“母亲,不孝儿回来了!”
看到如今躺在榻上的刘氏,马超心疼,对,就是心疼,特别疼。因为刘氏如今不过才三十三四岁,可今日这么一看,可以说是苍老了太多太多了,看着像五十岁。头发都有白发了,可见自己父亲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才是最大的,马超此时更是恨透了韩遂他们。
“超儿,快过来,让为娘好好看看。”
马超赶紧来到了榻边,缓缓说道:“母亲,您受苦了!”
刘氏摇了摇头,“超儿,扶为娘起来吧!”
马超赶紧把刘氏扶了起来,“母亲,我……”
“超儿,不必多说。古人常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父亲既然选择了征战沙场,自然明白,也许就会有这么一日的。而为娘劝说不了你父亲,所以自然也就由他去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
说着,刘氏伤心落泪,马超赶紧找来一张锦帕给刘氏擦了擦,“母亲莫要伤心,儿在此立誓,定将手刃仇人,以报父仇!”
谁知刘氏则摇了摇头,“超儿,仇能报便报。但在为娘眼里,还是你的安危最为重要。你既然选择了比你父亲还要艰难的路,娘自然也不会阻拦,不过娘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这样儿娘也就放心了!”
马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说道:“是,儿答应母亲,一定多注意就是!”
看着马超的保证,刘氏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马超心下感叹,父母对孩子皆是如此,哪怕自己父亲已经战死沙场,可自己母亲却不是让自己去报仇,而是让自己多注意安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亲,您这是,病了吗?”
刘氏则是一笑,虽然如今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但她的笑容依旧美丽,“超儿不必多虑,为娘怎会生病呢?为娘倒是觉得一直都很好啊!”
马超不容分说,为刘氏诊起了脉,他是暗中摇头啊。自己也算是久医成医了,你看人家都是久病成医吧,但自己却是久医成医。可虽然和人家神医没法比,但比起一般般的医者来说,那还是强一些的。自己母亲此时的脉象很是虚弱,但自己却没看出来自己母亲有什么病。这,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母亲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心病啊,人家说了,小疾好治,心病难医啊,这个倒是不好办了。
如今的脉象显示出自己母亲的生命力正在缓缓地流逝着,这说明母亲对活着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渴望了,这自己父亲的死居然影响这么大。马超此时是暗中叹气,虽然母亲和自己还能说说笑笑的,但那不过就是假象,而自己对这些居然没办法。
马超双手使劲儿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可见他此时是多么地无奈。
“超儿,你这事怎么了?”
“啊,没什么。母亲,您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儿去为父亲守灵了!”
刘氏点点头,然后又躺了下来。马超则是给刘氏掖了掖被子,然后又扒了扒火炭,这才出去。
马超戴着孝去守灵了,不过他还依旧是想着怎么才能让母亲从中走出来,自己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再失去母亲。而且不只是自己,还有马休、马铁,和自己的小妹妹云騄,自己这个当大兄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成为无父无母的孩子。
因为他一直都在思考着,所以就连旁边的马休和马铁两人叫他,他都没听见。
“大兄!”
“大兄,你怎么了?”
“啊,怎么,休弟,铁弟,你们叫我?”
马休说道:“大兄你不是再想嫂子吧?”
马超心道,这小子人小鬼大,不对,马休他已经都不小了,如今都敢调侃自己了。不过这倒是个好现象,因为自己可不想让父亲的死影响自己的亲人太多。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谁都伤心悲痛,但那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自己一样,但却不能沉浸在其中,如今怎么让母亲对活着重燃希望,还有为父报仇,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自己也肩负着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让他们开心地生活,这个一样重要。
“你小子,什么嫂子,小孩子不懂别说!”
马休听后不敢再多说了,马超这个大兄的权威还是有的。不过他心中却想着,大兄说我是小孩子,可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啊。
马超此时眼中倒是一亮,自己总算是有主意了,也许这个能成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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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马超得遇大将
马休此时看着马超的表情,他翻了翻眼睛,心中暗道,还说没想呢,就看大兄你这猥琐的样儿吧,在那儿就绝对是没想什么好事儿,唉。也不知道为什么马超思考问题的样子,让马休觉得是特别地猥琐。如果马超知道了他弟弟这么编排他的话,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作,反正马休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所以马休应该很庆幸,自己的想法他大兄半点都不知道。
想出了主意后,马超则叫过了身后的崔安,对他说道:“福达,如今有件事还需要你去办!”
“主公,有什么事儿就给俺准没错儿,俺一定办好就是!”
要说崔安这几个月吧,除了之前送他老爹崔鸿回了茂陵之外,之后他就再也没出过雒阳。前几日这可算是跟着马超出了雒阳城来到了陇西,而出了雒阳后他有种海阔凭鱼跃的感觉。他和马超不一样,马超是喜静不喜动,而他则和马超刚好相反,喜动不喜静。
马超他可以一直在雒阳,就待在他自己府中,一年半载的不出门,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崔安他明显就不行了,马超不喜欢到处征战,去打仗,但崔安却最喜欢这些,他要是时间长了不杀人,手都痒痒。这不一听自己主公好像有什么事儿要自己去做,他心中可高兴坏了。
马超点了点头,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崔安听后也直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
“放心吧主公,一切就都包在俺身上了!”
“好,记得把我的白狮一起带去,一定要早去早回!”
“那是当然了,主公,俺这就走了!”
“路上小心!”
“放心吧主公,要是真有不长眼的,崔爷爷俺就一戟一个,全给他挑了!”
马超是暗中摇头,崔安像是不知江湖险恶一样,觉得自己有画戟在手,天下哪都去得。其实从来都是那句话,武力永远不是最强大的。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崔安依旧是不让人太放心啊。马超心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让崔安一人出远门。以后天下只能是越来越乱,而出场的人物也只能是越来越多,本事越来越强。自己还真是不放心崔安这小子一个人啊,毕竟就凭他那头脑,唉……
崔安是带着马超交给他的任务离开了陇西,而马超依旧是在马腾的灵前守灵。因为灵堂这不是第一日设置的,所以此时登门来祭拜的人基本没有了,除非是大老远到这的,不过这样的人可没有几个。第一马腾的死不是谁都知道的,第二就算知道也不是谁都一定会过来的。
此时又有人来了,不过马超一见来人就是微微一愣。这位是戴着孝来的,但这却不是他微愣的原因,而马超之所以一愣,则是因为他觉得此人挺面熟的,不过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就是了。这倒是怪事儿了,记得自己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那还是当初见朱狼这个刺客的时候,难道说来得这个人也是谁的兄弟?不会吧,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如此?你还别说,马超这次这么想还真就对了,事实真相可不就是如此嘛。
这位进到院中后,不是去祭拜马腾,而是用眼神先捕捉到了马超,然后这人在看了他一眼后,就直接向他走了过来。马超身后的陈到和武安国见状,都已做好了准备,要是这人有什么动作的话,他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与之拼斗。两人此时可都能感觉得出来,来得这人武艺绝对高强,不是一般般的武将,武安国觉得自己要是和这位对上的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整不好自己得输啊。
陈到和武安国都能感觉出来的东西,马超自然就更明白了。不过他可不像陈到他们那么紧张,他一见对方向自己走来,马超也赶紧起身,径直走到了对方的近前,抱拳道:“扶风马超马孟起,不知阁下是?”
这位听到马超自报家门后,单膝跪地,同样也是抱拳说道:“属下庞德庞令名,见过主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颇有气势。
马超知道自己在听到庞德庞令名这几个字后,自己的喘息此时都已经加重了。庞德庞令名,这回可捡到宝了!自己的老爹马腾,这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将,一个人才啊。可自己老爹却从来都没说过这个,没说过他手下居然还有如此的人物。
“令明请起!”
马超赶紧把庞德给扶了起来,别看庞德身材魁梧,是属于重量级的,但以马超的力量来说,把他给拉起来那还不都是小菜一碟吗。
“德,多谢主公!”
这气势,马超一见就喜欢。不愧为大将之才啊,这可不是谁都能如此的,马超心中想着。
“刚才看到令明的第一眼我就有个问题,此时倒是想问令明一下。”
“主公请讲!”
“不知玉门关守将庞柔庞和明与令明有何关系?”
马超是直接就问出了此时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本来之前还想庞德为什么这么面熟呢,结果之后听到庞德自报家门后,他算是都明白了,不过这事儿还得庞德自己再确认一下。
“回主公,那正是家兄!!”
“果然如此!”
马超这回终于是确认了,毕竟是亲兄弟嘛,所以长得像太正常了。不过两人虽然在外貌上是有些相似,但武艺上的差距可就大了,也不知道庞德他是怎么练出来的。不过想想也正常,古人常言,“龙生九子,秉性各异”,更何况是人啊,这意思其实都一样的。
马超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跪着给马腾守灵,而庞德则在一旁给他讲起了凉州军和叛贼决战的事儿。
听着听着,马超就慢慢攥紧了拳。虽然凉州军和叛贼对峙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庞德讲起来却没多久就都讲完了。说起来并不复杂,在刘宏下旨让凉州刺史耿鄙带凉州军围剿叛贼后,耿鄙就带着大军出发了,而马腾正是凉州军的行军司马,他在凉州刺史耿鄙的手下做事。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凉州军和北宫伯玉他们也战了几场,凉州军倒是都胜了,不过却都是小胜罢了,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就这样,凉州刺史耿鄙那时却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要说能做到凉州刺史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是什么饭桶,大汉可还没没落到那种程度呢。而在军事上这么重要的州,刘宏就算再没本事吧,他也绝对不会把它交给一个饭桶啊。
而耿鄙此人对大汉那是没说的,忠心耿耿。但要说到其人的本事嘛,那也不过就是中等而已,说起来还不如马腾强呢。可就因为小胜了几场,然后就开始轻敌,已经不把对手放在眼里了,马腾劝说也没用。好在之后马上就进入到了严冬,所以两军都开始休整了,没什么大战事,算是平安无事。
等到了第二年的二月,两军又开始战斗上了。这回没悬念,依旧是凉州军占上风,耿鄙都已经连北都找不着了。马腾不是没劝过什么,但却没有用,耿鄙根本就听不进去,到最后马腾也是没办法了。直到最后的决战,耿鄙终于是中了韩遂之计,几乎导致全军覆没,凉州军只逃出了不到两成的士卒。
要说这个事儿,马腾确实算是命中注定该有的劫难吧。本来庞德也是凉州军中的,而且是马腾的直系属下,他应该是跟在马腾的身边才对。不过那一日马腾因为劝说耿鄙无果,最后没办法就让庞德跟在耿鄙的身边了,让他好好保护刺史。这个耿鄙倒是同意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行军司马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倒是没拒绝马腾的好意。
不过到了最后,因为耿鄙中计,所以他被叛贼所杀,连庞德都没救过来。而马腾呢,本来以他的武艺,还有凭借身上穿的宝甲,一般的情况下他是不应该有事儿的,但结果那一日就出事儿了。因为中了敌军之计,所以马腾也是血战突围,不料最后却是中了冷箭,这箭射到了他腿上,而马腾根本就没当回事,直接拔了出来,结果却发现是支毒箭。
可发现是毒箭也没办法了,都中箭了。马腾心道不好,然后一咬牙,和敌军是拼了命了。最后终于在庞德的帮助下,总算是突围了出去,不过那时马腾却昏了过去。之后虽然醒了过来,可没过多久,他就毒发身亡了。其实这毒不是一般的毒,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但却是剧毒。别看是腿上中箭,可马腾为了突围出去,和敌军拼了死命了,所以因为当时的剧烈运动,所以毒素就已经开始慢慢地蔓延了,之后又没来得及救治,最后马腾没挺过去。
马腾临终前,对庞德虚弱地说道:“令明,见到我儿马超,你们就跟着他……”
最后马腾话还没有说完,就撒手人寰了,“主公,主公啊!”
庞德给马腾磕了三个头后,又去找了马腾的私兵,然后他就带着马腾的尸体和私兵一起回到了陇西。看了看手中的那支毒箭,他心中立下了重誓,此生一定要给主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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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〇章 马腾入土为安
“那支箭呢?”马超向庞德问道。
“在这儿,属下一直都随身携带着!”
说着,庞德就从怀中取出了那支毒箭递给了马超,不过毒箭已经是处理过的了,所以不必再担心什么。
马超接过箭一看,眼眉一挑,因为在箭尾刻着字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阎”字,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个阎是谁了。
“哼,此箭就是阎行的吧!”
马超冷哼了一声,虽然像是询问庞德,但语气却是无比确定。
庞德闻言也有些惊讶,他倒不知为何自己这个主公连阎行都知道,不过这却不是自己该去过问的事儿。
他点了点头说道:“德亦认为,此毒箭正是此人所射!”
在北宫伯玉的大军里面,将领中除了阎行一个姓阎之外,可就再也没有别人姓阎了。总不会是别人借用他的箭,然后给马腾来一下吧,这种几率太小太小,几乎是不可能。反正箭肯定是阎行的没错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庞德握紧了拳,恨声说道:“想来就是此人没错,听说他乃是韩遂韩文约之婿,而韩文约加入了叛贼后,就从榆中把他叫了过来,他如今就在韩文约的帐下听令!听说此人品行不端,如今来看,传言果然不虚!”
本来放冷箭就已经会让一些人所不齿了,可阎行不光是放冷箭,这支冷箭还是支毒箭,所以可以说这个就更让人所不齿。如果平时遇到这种事儿,庞德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可这回马腾却是死于毒箭之上,这就已经不是只用言语就能声讨的了的了。
马超他倒不像庞德,他对此说的倒是不多,更多的都是记在了心里,反正仇恨都深深刻在了心上,那么等到时候报了也就是了。韩遂、阎行,他们是一个都跑不了。在马超心里,可以说这两人已经是给判了死刑了,如果可能的话,就连北宫伯玉、李文侯还有边章他们,也会是一样的下场,当然还是以韩遂和阎行这翁婿两人为主,他们才是主角,而北宫伯玉他们不过就是小配角而已。
马超站起身来,对着庞德深深鞠了一躬,“超代全家谢过令明,没有你,父亲也不能入土为安!”
“主公,德,德保护老主公不利,心中甚是惭愧!”
庞德是特别忠心于马腾的,因为马腾对他有大恩。要不也不会就因为马腾的一句话,他就拜马超为主了,而这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而是带着马腾的私兵一起来了。他想得其实倒是很简单,自己主公不在了,那么自己自然就该遵循主公的遗嘱,继续跟着主公的后人,这样才对。而马腾的死,他心里确实是有很多自责,如果自己在主公身边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也说不定。
“此事责不在令明,令明不必自责!我马家先祖马援公曾言:‘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父亲虽然不在了,但他却是战死在了沙场。而对我们马家人来说,能战死沙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的归宿了!”
马超拍了拍庞德的肩膀说道,抛开马腾的年纪不说,在马家人来看,沙场才是武将的归宿。哪怕是战死,这对武将来说倒是种荣耀。而这些是从马援那就一直传下来的东西,算是一种精神吧,马家的精神。而马家的男儿皆当如此,如此才不愧为马家男儿。
从马援那代一直到如今,可以说马家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迁,有些东西在变,可有些却没有变过。分支多了,而族人也都分散着,可马家的传承精神却没变过。在马超看来,一个家族,不是让它荣耀最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让它延续下去,传承下去,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机会让它荣耀。可要使家族荣耀,人才固然是一个方面,但家族传承的精神更为重要。
就说马家,虽然没落多年,但每个马家的长辈都会对晚辈说要振兴家族的事儿,也会说马援的那句话,这都是后代必须牢记的东西。而马超觉得只要有这些东西在,那么马家早晚会有荣耀的那一天。
庞德点了点头,他自己身为武将,其实也是以能战死沙场为荣的。如果说自己最后在病死和战死选择一个的话,那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才是武将的归宿。
马超看得出来,庞德对自己父亲的死还是有心结,看来以后只能让他把韩遂或者阎行亲手斩杀了,这样才算能好。
没办法,马超只能对他说道:“令明,古人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放心好了,他韩文约和阎行跑不了,终究是要被我们手刃了的!”
“德之想法与主公一样!”
马超点了点头,希望能早日手刃仇人吧,也好让庞德早日解开心结。心结这东西对一般人来说吧可能还差些,但对于武将来说,那影响就大了去了。因为这个东西不只是影响你日常生活,还影响你武艺的进展。以庞德来说,马超觉得他武艺还能有所进步,可如今有了心结,那么在没解开的情况下,可以说他是很难很难再有所寸进了,所以不解开心结是不行的。
守灵结束后,马超向母亲刘氏告辞了,要让马腾入土为安,自然是不能葬在陇西,这不是自己的家。自己老家在司隶的扶风茂陵,马腾这支的祖坟在那儿。所谓“树高千尺,叶落归根”,自己父亲自然也要安葬在祖坟内,作为儿子的不可能把他葬在别的地方。
马超母亲刘氏伏在马腾的棺椁前大哭,这是最后一眼了,然后儿子就要把自己夫君带走了。
“母亲,儿这就走了!来人,带母亲去歇息!”
“超儿你自去吧。”
而刘氏则被丫环搀扶进了屋中,马超则扶着棺椁,带着众人一道,向茂陵而去。此去茂陵的人可不少,除了刘氏不去之外,其他人都在。马超、马休、马铁和马云騄,这是马腾的四个子女,是必须要去的。然后是陈到、武安国和庞德,这几个都是马超的属下,也得跟着去。然后还有马腾的私兵,现在属于马超的私兵了,也出了好几十号,还有马家下人,不到十人,众人一起向茂陵而去。
等到了茂陵后,马超先去了自己的外祖母家,把自己父亲身死的消息告知了自己的外祖母李氏。这事儿可不能隐瞒,之前没告诉,那是因为之后还要回到茂陵来,所以早几日晚几日并不算什么大事儿,长辈也都能理解。可你要是一直隐瞒,那这个事儿就不好了。至于说你怕长辈受打击什么的,马超也想过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自己外祖母在自己外祖父去世后,都没怎么受打击呢,就更别说只是自己的一个女婿了。要说马超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外祖母的,自己的外祖父没了,她自然伤心,但却能看得开,不会说死去活来的。说是化悲痛为力量,其实也差不多,自己的外祖父不在了,家中的一些事务可都是自己这个外祖母操持的,那绝对是女强人。
当马超外祖母一家得知了此事后,他们也不胜唏嘘,马腾是英年早逝啊,作为亲人不可能不伤心的。而且身为刘氏的娘家人,她夫君如今没了,家里人也不得不为刘氏担心。李氏也特意问了马超关于自己女儿的一些情况,马超不敢说真话,只能敷衍过去。
之后马超又拜访了崔先生,崔先生在得知马腾不在了的消息后,也是感慨良多。虽然他和马腾算不上是至交好友,但也是有些交情的,而马腾他可比自己年纪小多了,但没想到如今却也这么去了。
在崔先生家中,马超还见到了自己的族叔马日磾。之前在雒阳得知了自己父亲身死的消息后,马超四人走得匆忙,忘了和马日磾说了。等到了陇西之后,他这才想了起来,自己父亲不在的消息如果不告知自己的族叔,那肯定是不行。所以马超在让崔安去办事的时候,就特意嘱咐他,让他务必到雒阳一趟,请马日磾去茂陵,因为当时自己也马上就要回茂陵了。所以大家就在茂陵见吧。
马日磾见到自己这个族弟的棺椁后,也是忍不住地落泪了。去年之时,彼此还一起把酒言欢,可今日却是天人永隔。
“孟起,寿成不愧为我马家的男人!寿成不在了,以后马家可就要靠你了!”
马超点了点头,自己父亲是马家这个分支的族长,虽然他临终前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但族长的位置明显是要落到自己这家中嫡长子的头上的。马超对族长自然是没什么心思,你就别说是个家道中落的一个族长了,哪怕就是世家大族,马超也没什么想法。只不过自己家的事儿自己知道,父亲不在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本来马腾还有一个大哥的,也就是马超的大伯,不过这个大伯只有马腾一人知道在哪,其他人都不清楚,所以马腾的事儿也通知不了他了。
到了出殡的那一日,乡里乡亲来了很多人,又帮这个又忙那个的,忙了好久。马超他对古人治丧的东西真不怎么了解,所以都是别人帮着做的,而他则是在需要他的时候,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而古人可不像现代人,邻居住对门都不一定知道是男是女。古人那邻里之间走动得很多,这点也是马超比较喜欢的地方。而马腾他虽然在茂陵住的时间没几年,但在邻里之间的口碑却非常好,都知道马腾马寿成,老刘家的女婿,那是一个特别热心肠的人,平时可帮了大家不少。可却没想到啊,他这才离开十年多点儿吧,这就已经不在了。
最后终于是把父亲马腾入土为安了,一切都完事后,马超宴请了所有人,这也是一个流程。马超敢说,两辈子加在一起,办丧事上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可见马腾在此地的口碑如何了。说实话,马超没带多少钱,因为他没想到人来了这么多,用来设宴自然是不够。可他没有,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他外祖母家那是本地的大地主,而崔先生家中更是世代经商,自然是不差钱,所以设宴宴请大家的事儿自然就没用马超操心,都给他办妥了。
当然作为家中长子,马超自然作为代表,要在宴前对大家说些感谢的话,反正就是什么感谢乡里乡亲,左邻右舍这些,这个倒是难不住马超,然后大家就开始用宴。
席间,刘宏派人来传旨。这是道表彰马腾的诏书,说马腾是为国捐躯,然后有赏赐了不少财物,也算是安马超之心吧,马超对此倒是满意的。刘宏给自己面子,自己自然就会给他面子。
送走了传旨的天使,马超看着众人也是不住地感慨,自己父亲此生虽然没有天下闻名,而且还英年早逝。但在茂陵这地方,没想到他的口碑是如此之好,以前马超还真就没注意过这些。而如今他算是清楚了,不得不说,做人就要做好人,一定不能去做那千人骂,万人恨得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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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马超在茂陵办完丧事后,就只在此待了一日,然后就带人回陇西了。
如今自己父亲这边的事儿是处理完了,但还有母亲那边的事儿呢,也不知崔安回没回来啊,马超心想,他也着急着呢。
众人又回到了陇西,等到了家马超一看,崔安果然还没有回来。看来只要是路途遥远,那么就算你是有宝马良驹,也不是说这么快就能回来的。
回家后,马超依旧是先来看望母亲刘氏,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母亲又虚弱了许多,如此下去肯定是不行啊。
马超坐在榻边,抓着刘氏的手说:“母亲,您真要抛下儿和休弟、铁弟还有云騄吗?”
刘氏缓缓摇了摇头,满是慈爱的目光看着马超,“超儿,如今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弟弟妹妹都交给你,为娘也就放心了!可惜为娘没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也许为娘可能就看不到了。”
“母亲,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您一定会看到儿娶妻生子的,云騄他们已经没有了父亲,难道说母亲您就真忍心让他们再没了母亲吗?”
按说这样的话,作为儿子的马超是不应该说的,但如今是实在没办法了,家中长子,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想说的话必须要说,已经顾及不了别的什么了。
刘氏只是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母亲,儿回茂陵之时,也去了外祖母家,她很担心您,舅舅他们也很担心您啊!”
马超的意思是,除了父亲之外,家中还有这么多的亲人,都如此关心母亲的。
刘氏听了马超这句话后,她的眼中才流露出了一丝光彩来,不过却也是转瞬即逝。
马超一看,比较失望,如今这还是没什么作用啊。看来只能等崔安回来了,到时也许能好吧。
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后,马超这才告退出了屋。出了屋后,马超握紧了拳,心中暗道,我是一定不会让弟弟妹妹失去母亲的,一定不会。
又过了一日,崔安终于是回来了。而他可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人来,那就是马超已经近五年没见着的糜贞。
当时马超的主意就是把糜贞找来,同样他也没忘了和她的五年之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本应该是自己娶糜贞过门的一年,可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说起此事,前些时日就出了这么一件事,这真是时也运也命也啊。
所以自己就让崔安去徐州把糜贞找来了,顺便带着自己的白狮一起去,这样而两人的速度能快点儿,可虽有千里马,但无奈路途遥远,还是用了这么多日才回来。而糜贞虽然是大富之家的大小姐,但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虽然武艺没什么出众的,但骑马确实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些马超都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让崔安把自己的白狮也带了过去。
而把糜贞找来,一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二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交待,如今距离自己当初和她的五年之约可以说是没有几个月了,所以当然是要给人家一个交待了,人不能不守承诺,而人家也等自己好些年了。说实话,这几年虽然两人没有见面,但却经常通信,而感情不但是没有变淡,反而有所加深。马超觉得感情这上的事儿,确实是很难整明白的。
当时崔安得到了马超的命令后,是骑着黑云带着白狮,马不停蹄地就赶往了徐州。等到了徐州的东海朐县后,他直接就找上了糜家。要说如今的糜太公,身体不太好。说实话,他的病一直都很严重,只不过幸运的是遇到了马超,而马超的药方正好能缓解他的病情,但却治不好他,所以其实他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造化了,他应该感谢马超。
不过就这样,糜太公还是亲自见了崔安,因为崔安是马超的心腹之人,所以糜太公也不敢怠慢了。等彼此一见面后,崔安说明了来意,糜太公赶紧就把糜贞给叫了出来,然后和她说明了情况。事不宜迟,糜贞就骑着白狮,和崔安一道回了陇西。本来以糜太公的意思,自己要不是身体不行,自己也要去的。而糜竺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儿,所以没在徐州,就连糜芳这时候也出门未归,所以糜贞虽然是马超找去的,但她也算是能代表着自己吧。
糜贞这些年对马超很想念,只是自己也不可能去过去找他。她虽然有胆量,有主见,但却也不能放下女儿家的矜持去找马超,如果这样,那在别人的眼里,总是不好的。想着离五年之约是越来越近了,糜贞这心里全是这些事儿,也更加地思念着马超。没想到今日马超就让崔安来找自己了,虽然是因为他父亲去世的原因,但想来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了吧。糜贞毕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只能想到这么多,其他的她却想不出来。
糜贞来了之后,马超先和崔安说了几句,然后就把糜贞给拉到自己的屋中去了。没办法,还有很多话要说,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而糜贞的小手在被马超拉住的一瞬间,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心说,还有这么多人呢,多羞人啊!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孟起哥哥几年不见,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就拉着自己的手。没办法,她也只能低着头,任由马超给拉进了屋中。
把糜贞拉进屋中后,马超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对她说道:“几年不见,贞儿你越发的美了!”
马超说得是真心话,如今糜贞十五岁,但相貌却是一等一的,绝对是美人,马超自然是很喜欢。
马超的话刚说完,糜贞的脸刷一下又红了,她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总是容易脸红。
“孟起哥哥,你……”
糜贞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她在马超面前确实还是很害羞,此时她是低着头,然后用手搓着衣角,小声地说着。
如果有熟悉她的人见到她如此的话,一定会大跌眼镜,这还是糜贞吗,不会吧。要说糜贞平时绝不是这样的,如果说脸红,那么她在别人面前有时还是会有的。可如此的小女儿状,说实话,也只有在马超的面前才有,其他人面前她可从来都不会如此。
马超一看,心中好笑。心说,这丫头还不如小时候胆大了呢,怎么年纪大了,反而是越来越害羞了,哈哈。他决定好好逗逗这个小丫头,也许能很有意思。
“贞儿!”马超叫了她一句。
“嗯!”
糜贞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好在马超就在她旁边,而且马超的听力特别好,她说的话自然是都能听得清。
马超向着窗外一指,“贞儿你看,窗外那是什么?”
糜贞好奇地向窗外望去,结果一看什么都没有。就在她还想开口问马超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左脸被马超亲吻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结果嘴就被一张大嘴给封住了。
“唔……”
糜贞想说什么,但马超自然不会让她说出来。马超是紧紧搂着她,然后就这么吻了下去。糜贞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没别的动作了,闭上了眼睛,双手也紧紧搂住了马超的脖子,就任由马超施为了。虽然两人都很生疏,但这个慢慢也就熟练了,此时的两人倒是都在闭眼享受着。马超能感觉出糜贞对自己的爱意,而糜贞自然也感觉出了马超对自己的感情,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停嘴。糜贞赶紧低下了头,此时她的头是更低了,虽然爱着马超没错,但刚才实在是太羞人了。孟起哥哥不会以为我是那么轻浮之人吧,糜贞心中想着。
“贞儿,看着我!”
马超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让糜贞不得不听。
她缓缓抬起了头,双眼看着马超,脸依旧是红着,但此时的糜贞在马超的眼中是特别的美,只是虽然美人在怀,但这时候却不是想太多的时候,还是正事儿要紧啊。
“我,扶风马超马孟起,愿意娶糜贞为妻,贞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娶你为妻,贞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马超深情地看着糜贞,把话说了两遍。糜贞当听到马超说愿意娶她的时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马超又说了一次,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娶自己为妻,为妻,糜贞的脑海中就是这么两个字,此时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孟起哥哥,你,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马超则是一笑,“如今咱们都如此了,你还能嫁别人?你敢嫁别人,我就敢杀人!”
糜贞也是一笑,她知道马超说得都是真的,孟起哥哥愿意娶自己为妻,这不正是自己多年来的夙愿吗。
“嗯。我愿意的。”
“什么?我没听清楚!”
糜贞知道马超就是故意的,“我愿意做孟起哥哥的妻子!”
“好,太好了!好了,傻丫头,别再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说着,马超掏出了一方锦帕,给糜贞擦了擦眼泪。擦完后,糜贞则抱紧了马超,好像怕他逃跑似的。她此时内心是无比地激动,她没想到马超今日就说出了要娶自己为妻的话。
而马超对这些倒是没太注意过,他不知对古人来说,妻子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他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他倒不是说没想过要三妻四妾,不过那只是很久以前。而这几年来,这些东西在他这其实已经都慢慢变淡了。也许自己以后也会和自己父亲马腾一样,只有一个女人。而糜贞就是自己真真正正爱着的人,所以自然要娶她为妻,这个是一点儿都不会改变的。
“贞儿,给你!”
马超从身上解下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可不是一般般的玉佩,而是刘氏从小就给马超佩戴在身上的一枚玉佩。马超听母亲给自己讲过,这枚玉佩是她所有的嫁妆里,第二值钱的东西。当然了,价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枚玉佩自己佩戴了十多年,今日把它送给自己最爱的人也是比较合适的。
“这是我从小就佩带着的玉佩,今日就把它送与贞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贞儿你见到它就能想起我!”
糜贞接了过来,看了看,“谢谢孟起哥哥,我很喜欢!”
她知道,这是马超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自己当然要好好保管着。
如今就只差自己母亲点头,这事就算成了。所谓终身大事,对马超来说,其实就是自己做主的事儿。怎么说呢,马腾和刘氏都不会给马超包办婚姻,因为他们也不是父母包办婚姻的产物,也算是自由恋爱了,所以无论是马腾还是刘氏,其实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儿子喜欢,女方家人同意,那么这事儿就算成了。而如今马腾不在了,那么此事就只需刘氏点头即可,而以刘氏对马超的宠溺来说,就算马超找来个无盐女,估计她最后都能同意。更何况她是个如此开明的母亲呢,糜贞又是如此优秀,还有马超都同意的东西,她那儿没有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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