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结案
“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去约会吧？”许飒冲她灿烂一笑，哪里还有刚才失落的模样。
苏桐一愣，便知道自己被许飒逗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约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许飒依然靠在那个位置，静静的看着苏桐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渐渐的消失，又被沉重代替。
之后的审讯工作还算顺利，沈明已经被许飒处理的差不多了，王浩那边由温言出马，没多久他也交代了。
沈明之前说的那些什么凶手联系他的话也不全是假话。
在发生西郊的自杀之前，沈明就发现了几期意外的疑点，也就是许飒他们翻出来的之前的那些案子。
之后王浩就找上了沈明，他认为沈明是唯一可以和媲美的人，不然对方也不会发现他制造的那些意外案子。
而沈明则将王浩当做了制造新闻的工具，怂恿甚至帮王浩杀人，制造出充满神秘气息的自杀案，弄出一个网站做幌子。
他本是准备等到事情闹大了之后，独家的报答王浩的新闻的，这样他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不料中途的时候，王浩自作主张假装自己是受害者跳楼，然后进入警方的视线。
众人看着屏幕上王浩对自己的行径丝毫没有悔改，反而侃侃奇谈的样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周莉感慨的摇头，“他们到底将人命当做了什么？”
“在这些人病态的心理里，人命不值一钱。”苏桐淡漠的回答。
不然的话，沈明就不会明知王浩杀了这么多人，还无动于衷，甚至想要控制王浩。
审讯室里，温言淡淡的看着王浩，手指看似无意却很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着，“也就是说，你是和沈明合作之后，才改变了杀人的方式，从制造意外变成了伪装自杀？”
“改变？”王浩嘲讽的睨了温言一眼，“我们的行为可不是能用一个简单的‘改变’可以概括的，那是行为的升级，那些人该死。你们没看到吗？那些人死后，他们的家里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就因为他们有罪，我在让他们赎罪……”
“是吗？”温言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浩。
王浩起初还能保持平静，后来在温言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烦躁，脸上的自得全都消失不见。
“我不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王浩猛的朝温言扑了过去，因为双手都被拷在椅子上的缘故，他只移动了一段很短的距离。
手铐和椅子的扶手发出刺耳的金属的摩擦的声音。
“别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着我，这次是我赢了，你们这些废物，根本就没有看到我留下的线索。”说着，王浩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我不这么觉的。”温言淡淡的摇头，和王浩的歇斯底里比起来不知道优雅了多少，“我并不觉的你的杀人方式高明到哪里去，因为论起杀人犯罪，我可以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专家。另外，你在我看来，甚至是一个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杀人狂的胆小鬼，还扯上什么网站作为幌子。”
将一份资料放到了他的面前，“你自以为聪明的没有选择自己的客户作为目标，而是选择了赵月的客户。让我来猜猜是为什么，因为你的胆小，还是沈明给你下的命令？”
“哦，对了，你和沈明合作之后，作案的方式的确是比之前稍微高明了一些，看来都是沈明的功劳，果然年轻人就是好。”
温言边说边将资料合上，做出一副因为无趣准备结束审问的架势。
“等等！”王浩瞪着眼睛，恼羞成怒的喊，“你懂什么！沈明那个胆小鬼，只不过帮我将那些人搬到楼顶上去，他只敢做这样的体力活儿，东莨菪碱是我的主意，还有杀赵月的客户，那都是我的主意！”
“全都是我的主意……”
审讯室外，陈辉敬佩的感慨，“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温警官亮出真本事，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这个装疯卖傻的王浩什么都说了。”
像王浩这种人，是他们以前最不想遇到的，问起话来麻烦不说，中间还会有让他们揍人的冲动。
往往一场口供录下来，他们也轻松不到哪里去，憋出一身的闷火。
“温言只是平是不说而已。”苏桐扯了扯嘴角，破有几分骄傲，“大学的时候，他可是我们的第一名，在催眠和心理引导上这两个领域上都非常的优秀。”
说到这里，她猛的想起了那天自己在天台上催眠王浩的事情。
既然王浩完全是装的，也就是说王浩当时应该没有被催眠成功才对，可当时王浩被拉上救护车时的状态也演的太像了。
苏桐按下审讯室门外的一个按键，对着那个按键说话的话，温言带着的隐形耳麦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温言，问问王浩，那天在天台上被催眠的事情。”
里面的温言不动声色的听着，末了用笔在桌上敲了敲，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苏桐知道那是对自己的回答。
果然，接着温言就问出了苏桐关心的问题。
“呵，那个我当时是真没有想到。”王浩往椅背上一靠，不在意的耸耸肩，“我以为你们全都是饭桶，没想到那天来的人里面还有几个真正的高手。”
“催眠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当时我虽然没有被全部催眠，不过还真被那位警官给影响了一下。”
那像真的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海景，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说着，王浩朝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知道苏桐会站在背后看他一眼。
温言皱了皱眉，打断王浩的动作，继续往后问。
一个小时的时间，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连半步都不肯移开。
陈辉和李华甚至拿了本子，记录温言的一些问话技巧，打算偷师之后自己用。
苏桐本想告诉他们温言的问话具有很强的技巧性，要是不能准确的分析出对方的心理的话是没用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忙里偷闲
苏桐本想告诉他们温言的问话具有很强的技巧性，要是不能准确的分析出对方的心理的话是没用的。
可看着陈辉和李华认真的样子，始终是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案子落了一个段落，虽然中途搞出了媒体曝光的事情，孙局也没有罚他们，只说将功补过，这次提前破案没有奖励罢了。
另外，因为王浩和沈明的这次案子牵连甚广，局里准备暂时压下，等到后面走上公诉流程之后再向媒体公布。
经历了两起案子的连轴转，重案组的各位是真的累的不行了，纷纷拖着疲倦的身子准备回家睡大觉。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从孙局办公室里回来的许飒给拦了个正着。
“等等，我还有事情没宣布呢。”许飒抬脚将门勾上，对着自己一干挂着黑眼圈的组员咧嘴一笑，“这次因为案子的原因，奖励我是没办法为大家申请了。但是没关系，我退而求其次，给大家申请到了整整两天的带薪休假。孙局答应了，这两天就是有天大的案子，也先让其他组给顶着。”
“真的吗？”众人眼睛一亮，瞬间觉得许飒的形象更加的高大伟岸了。
苏桐将许飒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通，转着自己还能勉强思考的脑子，“条件是什么？”
如果没有什么附加条件的话，这种发短信就能说一声的事情，许飒不可能特意将他们拦下来说这一通。
众人一愣，目光一变，纷纷的刺向许飒，“头儿，你不会是又把我们卖了吧？”
许飒干笑两声，“看你们都说的什么话，什么卖不卖的，孙局只是提议我们休息的期间可以对这次的案子做上一个小小的总结，所以我就在东郊的温泉山庄定了位置。
这两天，我们大家在温泉山庄好好的休息，期间顺便做个总结，然后精神抖擞的回来，再向孙局一人交一份一万字的总结报告。”
“对了，这次孙局特意说过了，报告得由手写。”
众人，“……”
“记得啊，大家今晚回家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发，晚上七点，我们在温泉山庄的大堂集合。”许飒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不接受请假，不到的人按照旷工处理。”
说完便潇洒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去，一万字手写的总结，这两天根本就不用休息了！”周莉暴躁的喊了一声，“我们又被头儿给坑了！”
李华和陈辉两人没有周莉激动，像他们这样的单身狗，放假在神明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而且有人免费请他们去温泉山庄，何乐而不为？
两人飞快的讨论起来，等晚上到了温泉山庄要怎么玩儿，至于那一万字的手写总结，先丢到脑后再说。
“小桐，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许飒那边我帮你去说。”见苏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温言上前体贴的提议，“这次的案子，你也辛苦了。”
苏桐微微一怔，冲温言笑了笑，“没关系，正好去放松放松。”
说完，便埋着头离开了，只当做没有看到温言还有话说的神情。
温言伫立在原地，久久的看着苏桐背影消失的方向。
最后，李华和陈辉两人决定不回家了，就在办公室里待着，然后一会儿和许飒一起去温泉山庄。
周莉则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回家拿换洗衣服了。
市局的顶楼，孙局站在楼顶上，看着重案组的人先后离开，脸上露出一抹沉重的神色，“商冥华还没交代吗？”
办公室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负责商冥华刑讯的，对方脸上闪过一抹难色，“交代是交代了，可是还有很多地方有疑点……”
商冥华的案子因为涉及到局里的同事，以及十八年前的旧案，所以大家都很努力。
起初商冥华被抓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好不容易交代了，他却发现很多地方都和案子事实本身对不上。
“什么意思？”孙局皱眉转身，“什么叫还有疑点？重案组将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把嫌疑人送到你们这里，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有用的事情你们一个都没有问出来，现在跟我说案子还有疑点？”
对方不敢说话了，只埋着头挨骂。
“我告诉你，这件案子牵连广大，早在之前上面的人就已经盯着这个案子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好，良田之内，我要看到商冥华的口供，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孙局一口气说完，最后缓了一口气，“不然的话，两天之后，你和你的手下全都给我去扫厕所。”
站在角落的那人打了一个冷颤，虽然这话他已经听孙局说过很多遍了，但是心里清楚这次孙局是来真的。
东郊的温泉山庄有些历史了，几乎本地人都来过这地方。
温泉山庄建在半山腰上，里面全是天然的温泉，山庄集齐了休闲娱乐于一体，很多的公司都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犒劳员工。
晚上七点钟，苏桐准时到达，下车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许飒。
苏桐走上前去，朝四周看了看，可能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山庄的大堂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以至于苏桐可以一眼看清所有的人。
“其他人还没到吗？”苏桐微微有些惊讶，按照重案组的守时观念，大家应该早就到了，而且陈辉和李华他们应该是和许飒一起来的才对。
许飒今天穿的还是早上的那一身，手里拎着一个行李袋，是他平时放在办公室里的备用衣物，出差用的，今天正好用上了。
“哦，他们都已经先上去了，我在这儿等你和温言。”许飒冲她咧嘴笑了笑，“不过，温言迟到了，我不打算等他了，我们先上去吧……”
“我迟到？”温言的声音从苏桐的身后传来，“许队长，你是眼神儿不好吗？”
苏桐摸摸鼻子，“温言下午的时候正好给我妈送点东西去，我就坐了他的车。”
第三百九十六章 波折的假期
苏桐摸摸鼻子，“温言下午的时候正好给我妈送点东西去，我就坐了他的车。”
这事儿她本也不用解释的，可不怎么的，在许飒目光的注视下，解释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许飒挑了挑唇，眼里尽是得意，“我知道了。”
闻言还是平时的那副表情，看不出喜怒。
三人从前台那儿换了牌子，就进山庄了。
虽然有许飒之前说的一万字总结在前，但是大家都做好了抛开玩儿的打算。
众人全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许飒也没提，默认了他们沉默。
个个都在温泉里泡的头晕眼花，才舍得从池子里出来。
苏桐坐在岸边，看着大家嬉闹，难得放松了下来。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场合。”温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挨着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温言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苏桐了，两人明明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可现在，苏桐做的一切他都看不明白。
苏桐明确的告诉过他，她和许飒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可饶是这样，苏桐也依然不肯接受他。
温言忍不住开口，“苏桐，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许飒？”
突兀的问题，苏桐愣在了原地，她诧异的看向温言，“你，你说什么？”
话已经说出口，温言也没了平时的顾忌，继续说下去，“你这段时间避着我，是不是因为许飒？”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来解释苏桐的无常。
“温言！”苏桐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之前温言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她还记忆犹新，当时的状况，她还能装作没听到。
如果温言在清醒的状态下再说上一遍，她就真的没办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了。
而温言则将她的表情当做了默认，心中情绪翻涌，“小桐，你为他吃的苦还不够多吗？曾经我以为我的退出，可以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可现在看来……”
眼看着他告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苏桐猛的站起身，温言的话被她强制的打断。
苏桐胡乱的看了一圈周围，然后逃避的说，“那个，我有些渴，想去喝点东西。”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下温言一个人在原地。
那边玩儿游戏玩儿的正开心的三人完全没有主意到这边的情况。
苏桐一路走到休息区，见温言没有跟上来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这幅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后有鬼在追你呢。”许飒从一旁的角落里伸了个头进来。
苏桐精神一凛，暗暗的在心中感慨，今天都是什么日子，一个温言就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许飒。
“别误会，我可不没跟踪你，这里是吸烟区。”许飒将手上抽了一半的烟拿给她看，“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结果伸头出来一看，就见着苏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站在那儿。
苏桐微微一怔，“你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她怎么不知道许飒还有这样的一个技能，而且人和人之间的脚步声能有多大的差异。
许飒将还剩下半截的烟掐灭的垃圾桶里，半开玩笑的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的脚步声和别人都不一样。”
并不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只是这个脚步声他等待的太久，早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心里，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忘的了。
苏桐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当许飒在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许飒耸了耸肩，状似认真的点点头，“看来，我的幽默感还有待提高啊。”
说完，将目光扫向苏桐，两人想试一下。
“老实说吧，这次我们其实是被孙局批评了吧？”等到烟味散的差不多了，苏桐才走到许飒的旁边。
吸烟区在走廊角落的位置，那儿开了一扇窗户，正好能看到整个山上的风景。
“你怕大家难过，所以才特意的搞出了这个什么温泉山庄两日游？”苏同撑在窗户边上，看着满山的翠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许飒的眸子闪了闪，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背影，“果然，我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天媒体把事情闹的太大了，虽然孙局出面暂时解决了，可还是惊动了上面的人，而且搞的案子的详情必须提前纰漏。”
一阵微风从窗外扫了进来，扬起苏桐的发丝，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许飒的鼻子里，他突然觉的心有些痒痒。
“你知道的，案子已经交给我们重案组了，中途出了任何的问题，自然也是算在我们身上的……”许飒的思绪渐渐有些飘远了，变的心不在焉。
“那你以为，弄出个温泉旅游就能骗的过大家？”苏桐笑着打趣，“周莉他们看起来平时不着调，可心里一个比一个透亮，恐怕他们早就将你的小心思看穿了，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说完身后没有反应，苏桐皱了皱眉，奇怪的回头。
不等她看清楚身后的情形，手腕一紧，然后她就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这家山庄提供的是日式的浴衣，薄薄的两层的衣服，传递着肌肤的温度，激的苏桐轻轻的一颤，然后脸就飞快的红了起来。
“许飒，你又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一会儿被人看到了！”苏桐红着脸想挣扎，可许飒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许飒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就像是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稀世珍宝一样。
“不放。”许飒霸道又带着一丝撒娇语气的话语钻进苏桐的耳朵，“你不知道，我早就想这样做了。特别是刚才你说自己是坐温言的车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告诉所有人，你是属于我的。”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特别是温言。
苏桐心中一动，几乎就要沉浸在许飒这个温暖又充满占有欲的怀抱中，但很快她的理智将她叫醒。
她手忙脚乱的将人推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就是我！”
第三百九十七章 坏消息
“好好好，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任她怎么挣扎，许飒就是不松开，反而从善如流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我是你的可以了吧？”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许飒是属于你苏桐的。”许飒面不改色的说着肉麻的情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没办法，要把老婆追回来，就得不要脸。
这下好了，苏桐不仅是脸红了，整个人都红的跟一只煮熟了的虾一样。
久违的心动感觉，让苏桐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小，“许飒，你说这些也没用……”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接受一场爱情。
许飒的心一紧，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很快被他平时笑嘻嘻的样子所替代了，“没关系，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一辈子我都可以等。哪怕是这一辈子不结婚都好，只要让我陪着你就行……”
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让苏桐重新再踏出这一步需要勇气。
“只是，在我等待的这段时间内，你可不可以不要接受别人？”许飒将语气一转，无比的委屈，“特别是温言，我能看的出来他对你还没有死心。也不知道他原来的领导是怎么想的，将人借调过来就不管了，也不说说什么时候再将人给掉回去。”
他真的是看着温言烦，又没有办法。
虽然看不到许飒面上的表情，但是凭着他的声音，苏桐已经大致的猜想的到了，没忍住笑了出来，“要是其他组能得到温言的帮助，人家高兴都来不及，就你还嫌弃。”
许飒一听苏桐的话立刻就打蛇上棍，“那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你了，他何必跑到我重案组来挤。”
挣脱不开，苏桐索性就卸下了力气，放松的靠在许飒的怀里，反正他的怀抱挺舒服的。
两人就这样靠在走廊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周莉他们玩儿够了，便转战餐饮区，期间顺便硬拉上了在池子边发呆的温言。
胡吃海喝了一通，许飒和苏桐才姗姗来迟。
“哟，头儿，你这是和苏警官去哪里二人世界了？”周莉玩儿开心了，也忘了温言的存在，直接开口打趣两人。
结果话刚说完，嘴里就被一旁的李华给塞了个鸡腿，“哪儿那么多话，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边说边使劲儿的冲她使眼色：你没看到从刚才开始温警官就闷闷不乐的吗？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挑事儿是吧？
陈辉赶紧给许飒和苏桐让了位置出来，若无其事的带过刚才周莉的话，“头儿，那个总结是我们大家互相通口气来写，还是我们自己写自己的啊？”
这种报告他们写的也不少，特别是在许飒调来之前，他们跟着前一任上司蛮干的时候，每次被局里批评，都是写好几万字的总结检讨。
所以这次许飒说什么写个总结的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
许飒顺手帮苏桐把餐具布置好，心情颇好的回答，“随便，这次孙局虽然面上说着要批评我们，但是他老人家心里也清楚，媒体曝光的事情不能全算在我们的头上。总结呢，你们随意就好，但是态度得诚恳，别给我去网上抄，不然孙局一眼就看出来了。”
众人了然一笑，周莉得了李华的提示之后，也不插嘴了，一顿饭吃的还算融洽。
这次的连环自杀案来的急，为了破案他们是分秒必争，就算偶尔休息也睡的不踏实。
当晚大家总结写了一半就呼呼大睡了，第二天又赶了一天，才赶出一份完整的总结。
两天一夜的温泉行，大家用足了精神直奔市局，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已经有个坏消息在等着他们了。
许飒本想着，下午他一个人去孙局的办公室里交检讨就行，再给大家争取半天的休息时间。
哪知前脚踏进重案组办公室的门，后脚孙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们全体待命，说十分钟后他要亲自到重案组来给他们开会。
许飒一脸的懵逼，迅速的回忆最近他们组里是不是有什么案子忘了处理了。
可到最后他也没有想出来，只得猜想可能是孙局良心发现，还是决定亲自表扬他们一番。
孙局十分钟后踏进重案组的会议室里，看到的就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脸。
“……看来，你们休息的很好？”
“还好，还好。”许飒打哈哈，“主要是我们已经按照孙局您的指示，完成了一场深刻的自我检讨，这次案件中的失误，以后在其他的案子中我们绝不会再犯。”
陈辉和李华忍笑的移开视线，他们怕在看下去会当场笑出来。
周莉则低着头，拼命抑制自己要往上翘的嘴角。
所有的人里，只有温言表现的最淡定，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飒。
“那就好。”孙局满意的点点头，“正好你们可以继续接受之前商冥华的案子。”
孙局的话音一落下，众人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其中要属温言的反应嘴快，皱眉发问，“孙局，这话是什么意思？商冥华不是已经移交了吗？案子应该算是结了。”
许飒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没错，孙局，商冥华的那个案子证据非常充足，而且我们还是抓的现行……”
“我知道，我没说你们抓错人了。”孙局头痛的揉揉眉心，“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只是这次的事情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说着冲跟在身后的助手做了个手势。
对方点点头，飞快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将画面接到了大屏幕上。
屏幕上，一个毫无生气的女人躺在地上，脖子上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昭示着人已经死了。
地上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即使隔着照片，众人仿佛也能闻到那股浓厚的血腥味。
“这，这不是和商冥华的犯罪手法一样的吗？”周莉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才抓了凶手，这么快就有模仿犯案出来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旧案还是新案
什么时候起，模仿杀人犯成了最新的潮流了？
“不对，这不是模仿。”苏桐定定的看着照片皱眉。
商冥华案子的资料她看过太多变了，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将商冥华案子的所有细节都说出来。
“商冥华将杀人行为当做是一种“完美”的创造，所以在被他杀人的案子中，都会给人一种隐隐的仪式感。如果只是模仿犯罪的话，这种仪式感是绝对模仿不出来的。”
而大屏幕上播放的这些现场图片，保持着商冥华的那种仪式感。
孙局不着痕迹的看了苏桐一眼，“没错，从迄今为止的证据来看，这的确不是模仿杀人案。”
随着他的话，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静。
“你们应该意识到了，就算商冥华是被你们在行凶当场被捉到的，可现在外面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凶杀案。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孙局沉声的说，“一种是你们抓错了人，商冥华根本就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孙局，这个绝对不可能。”温言皱眉，“商冥华的案子我们反复的分析过，他的杀人动机是十八年前从太阳孤儿院活下来的万倩。但是万倩之前死……死在了一场意外之中，因此商冥华才会将目光转移向万倩的好朋友苏桐。而在这期间死的受害者，全都是和苏桐的身体数据相接近的。这中间任何的一个环节出错，我们都不可能抓到商冥华，所以我们绝对没有抓错人。”
孙局点点头，“好，你们这样笃定，我自然相信你们。那就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还有个变态杀人狂逍遥法外，他很可能和商冥华之间有着什么联系，或者是个高超的模仿者，即使这个案子完全没有模仿的痕迹……”
苏桐沉重的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孙局说的两种可能的可能性都不大，但是案子出现了就得调查，他们只能从两个结果中选出一个可能性更大些的。
“我说了那么多，你们要明白，商冥华的案子当初是你们重案组结的案。现在又有一模一样的案子出现，自然这个案子就又落到了你们的身上。另外，这期案子我们现在暂时是做的保密处理，媒体那边已经封锁了消息，我希望上一个案子你们犯过的愚蠢的错误不要再犯了。”
说完，让自己的助手将案子的所有资料发给他们就离开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孙局的离开变得稍微好一些。
周莉神情恍惚的揪了一下身旁李华的胳膊，李华立刻嚎了一声，“嘶，周莉，你疯了吗，掐我干什么，都青了！”
“我只是在想，之前我们会不会其实是在做梦，商冥华根本就没有抓住，这案子也没有结束。”
周莉喃喃的念叨着，末了摇摇头，“不过看你痛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做梦了。”
李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你以为是在做梦，你揪你自己啊，揪我做什么！”
“头儿，这案子，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陈辉看着照片上的尸体，虽然女孩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但是丝毫不妨碍他们分辨出她和苏桐相似的五官。
这种看着和自己同事长相相似的尸体，让陈辉心中涌起一阵不舒服且古怪的感觉。
许飒板着脸，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查，就是将整个b市翻过来，我也要知道是谁在模仿商冥华犯案。还有，将所有可能接触过商冥华资料的人给我列出来，如果对方不熟悉商冥华是不可能将案子做成这个样子。”
想到对方目标很可能会和商冥华一样定我苏桐，一阵烦躁之情就从许飒的心底涌出。
“许飒，这并不是模仿犯案……”温言不赞同的摇头，“现在，我觉的我们有必要提审商冥华，我怀疑他有什么隐瞒。”
“不是模仿犯案？”许飒冷冽的目光扫向温言，“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当时我抓错人了？”
温言皱眉，“许飒，你非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无话可说，但是接下来你准备用这样不清醒不理智的状态继续带领重案组的话，我会去向孙局提议，提议暂时停止你接触本案。你的冲动只会将小桐推向危险之中！”
如果许飒不能保护苏桐，那就由他来。
许飒的眸子猛的一沉，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骇人表情，“那温警官，在我冲动不理智的时候，你又能做些什么？你别忘了，上次是谁抓到了商冥华。”
这件事显然戳到了温言的痛处，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陈辉和李华等人又不敢劝，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坐在两人中央的苏桐，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脑中的那一根弦“砰”的一声就断了。
她将手中的资料猛的拍在桌上，“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还当自己是几岁的小孩子吗？”
许飒和温言两人同时一僵，虽然嘴上没有再互相攻击，但是都死死的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示弱。
“案子已经出现了，哪种可能都好。”苏同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将真相找出来，抓到杀人的凶手，阻止命案继续发生。”
“还是说，继续有人死你们也无所谓？”
最后一个问题苏桐问的特别冷，许飒和温言两人对峙了片刻，同时撇开头。
危机解除，众人都松了口气，全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苏桐。
这时候，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许飒没好气的喊了一声“进”。
门外的人像是没吓到了一样，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何星辰，正式报到……”
何星辰还是和第一次来时的样子一样，一身黑，顶着厚厚的刘海，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小心又惊恐的打量着众人。
“小何师弟！你身体没事了！”周莉连忙跳起来将何星辰拉进来，“来的正好，我们刚接手了一个案子，要不要和师姐一组调查啊？”
周莉拼命的活跃气氛，深怕刚才那样的事情重演。
第三百九十九章 争执
周莉拼命的活跃气氛，深怕刚才那样的事情重演。
何星辰虽然一脸的状况外，但是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愣愣的冲周莉点点头。
“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苏桐见许飒和温言两人差不多冷静下来了，才又重新开口，“世界上没有两个犯案一模一样的人，我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许飒和温言异口同声的拒绝，这次两人这个时候倒是出奇的默契，就连周莉他们几人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他们好几眼。
许飒互相瞄了一眼对方，然后温言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这个时候身为组长的许飒的话对苏桐更有用。
“现场太危险了，先不说这个凶手到底是模仿杀人还是和商冥华合作，他的目标都应该是和商冥华一样的。你这样贸然出现在案发现场，很容易将自己暴露在凶手的视线里，我不允许。”许飒深吸一口气，尝试着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苏桐，即使他心中依苏桐的脾气被说服几乎不可能。
果然，听了他的话，苏桐直接摇头否认，“正因为危险，我才要亲自去。如果凶手的目标是我，那不正好吗，之前你那个计划挺好的，可以再用一次。”
没料到苏桐会在这时候突然翻以前的账本，许飒抬手掩饰的干咳一声，硬着头皮开口，“当时是情况特殊，而且那样的计划已经用过一次了，这次的凶手肯定不会再上当。”
说完，不再给苏桐说话的理由，将大手一挥，安排任务，“周莉，何星辰和我走一趟现场，温言你跑一趟再去见见商冥华，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李华和陈辉留在组里和苏桐一起等验尸报告。”
许飒特别将“一起”两个字加重了读音，以陈辉和李华的身手，有他们在苏桐的身边跟着，他放心。
对于自家头儿安排给他们的隐藏任务，陈辉和李华心领神会，冲他们头儿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众人接了命令之后迅速行动，特别是何星辰懵懵懂懂的就被周莉拉着跟在许飒的身后跑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陈辉李华和苏桐三个人。
苏桐手里捏着资料，直觉的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非常的不舒服。
“苏警官，头儿也是为了你好，上次商冥华的事情可把他担心坏了。”陈辉试探着开口，同时猛戳李华让他帮忙说几句。
李华干笑两声，“是呀，我们头儿虽然没有说，但是大家都能看的出来他对你的重视，要让他拿你的性命冒险，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苏桐的神情稍稍放柔和了。
脑中猛的想起之前忙商冥华的案子时，许飒一边加班一边悄悄的到她家守卫最后累到晕倒的事情。
苏桐抿了抿唇，垂下视线，就这一次，她就妥协这一次。如果许飒在现场看不出什么的话，她如何都要去案发现场看看，“郑老那边联系看看，他什么时候进行尸检？”
一听苏桐这是妥协的意思，陈辉心中一喜，暗暗的冲李华竖了一个大拇指，“行，我这就去问郑老。”
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至于李华，就老老实实的留在原地，执行他们头儿交给他的任务。
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公园里，那里平时人流量不算少，常常凌晨三四点都还能有约会的小情侣在那儿散散步什么的。
而尸体也正是被一对半夜在那儿散步的大学生情侣给发现的，据说当时警察来的时候尸体身上还有余温，人都没死多久。
当时辖区的干警立刻封锁了区域，对周围的可疑人进行了盘查，可最终都没有找到凶手。
一路上，许飒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开着车的神情也非常严肃，导致第一次跟着出外勤的何星辰非常的紧张。
“师姐，出外勤得注意些什么啊？”他以为自己调到重案组之后，做的工作还和之前的一样，只需要在办公室里听令许飒的安排就行了，完全没有想过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出现场了。
周莉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只小狗一样，忍不住摸了摸何星辰的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分给他，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这案子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现场的记录资料也有了，一会儿我们去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和报告上对不上的东西，有没有遗漏。”
何星辰看着周莉手里那把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悄悄的瞄了一眼前面的许飒，这才悄悄的将糖给收下了，小声的问，“刚才会议室里，我听到许队和苏警官说什么危险，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周莉叹了口气，挑了些之前商冥华案子的重点说给了何星辰听，“总之，这个凶手很可能会和商冥华一样袭击苏警官，所以我们要赶快将人抓到。”
何星辰心中一凛，“这么危险！”
上次他被王浩袭击的事情，他还没有彻底摆脱心理阴影呢，现在他有些后悔答应调到重案组了。
周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也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默默的翻开案子的资料，有些事情别人说是没用的，得自己去认真的体会。
这可是她当初刚刚调来重案组时的心得。
大学城和市局完全是在两个方向，一个南一个北，好在现在不是上下班时间，人流量不大，不然他们这样穿过整个b市不知道得堵成什么样子。
许飒将车停在公园的外面，远远的就看到了被警戒线拦起来的案发现场。可能是因为发生过命案的关系，公园里没什么人，偶尔有个老人牵着狗经过。
扫了一眼案发现场的状况，许飒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怎么都没人看着案发现场？”跟上来的周莉看这情况也直皱眉头，“万一要是凶手回过案发现场，破坏了什么怎么办？”
许飒抬头看了看四周，因为是公园的深处，附近没有安装摄像头，也就是说如果凶手真的要重回现场的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第四百章 案发现场
许飒抬头看了看四周，因为是公园的深处，附近没有安装摄像头，也就是说如果凶手真的要重回现场的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何星辰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便学着许飒的样子东张西望，半响才反应过来许飒在看什么，“许队，这个公园的 摄像头只有八个，分别布置在前后门，厕所附近，以及水池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把监控录像给你调出来。”
许飒和周莉同时向何星辰投去诧异的目光。
“额……”何星辰被看的紧张，缩了缩脖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他就不该一时冲动乱插话的，万一人家许队找的根本就不是摄像头呢？
何星辰在心中将自己骂了好几遍，就差学着鸵鸟的样子把头给埋在地里面了。
“可以啊，小何师弟。”周莉轻笑一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何星辰微微一怔，呆呆的看着周莉，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我没有说错话？”
“何止是没有说错，你还立了大功了。”周莉笑嘻嘻的说，转头冲许飒喊，“头儿，你倒是开口说两句啊，你再不说话，小何师弟都要被你吓的退组了。”
何星辰这才敢将目光转向许飒，只是还有些不相信周莉说他立功了之类的话。
“干得不错。”许飒点点头淡淡的评价，“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多少个摄像头，分别分布在什么地方？”
“之前局里信息组做个监控的备案工作，除了私人安装的之外，像这样公共场所的摄像头都上报到了我们那儿。”何星辰说着笑了笑，“当时是我负责做的统计和备案，做完之后就顺便记下了。”
周莉倒吸了一口气冷，“你只看了一遍就记得了？”
何星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也不能说是一遍就记住了，当时每个上报的摄像头位置我都有和地图比对，所以比较清楚。”
许飒勾了勾唇角，“信息组没有留下你绝度是他们的损失，不过没关系，你在重案组会发挥跟大的作用。”
看来他运气不错，这回捡了个宝。
“把你之前说的那八个摄像头全部调出来，看看有没有拿个摄像头会拍到这附近的必经之路。”许飒指了指警戒线围着的范围。
这地方没有摄像头，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其他角度拍摄到必经之路。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发现凶手的身影。
“好的，我这就去办！”何星辰精神抖擞的答应，在一旁找了快干净的地面席地而坐，就打开电脑查监控。
周莉不用许飒吩咐就自个儿到周围溜达去了，一是观察地形，二是看看周围有没有可能有什么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
许飒掀开警戒线，避开原有的脚印，走到中间画着白线的地方。
之前的照片上，被杀害的女子就是头朝着他的方向躺着，一袭白裙，周围全是殷红的血迹。
女子的表情还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震惊大锅恐惧，就好像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凶手杀害一样。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切面整齐，凶手手法娴熟，用的凶器是和商冥华一样的匕首。
许飒闭着眼睛，脑中努力的模仿案发时的情景。
凶手是个受害者很熟悉的人，所以受害者的身上没有过多的挣扎的痕迹，脸上也只有震惊没来得及露出恐惧。
将死者杀死之后，凶手应该不是随意丢弃在这里的，因为附近的地面很干净没有东西拖拽的痕迹。
尸体的仪容很干净，似乎有什么人帮她打理过，是凶手吗？
“许队！”何星辰抱着电脑兴冲冲的奔了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许飒一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我查过了，附近只有河边的摄像头能拍到这附近的逼近之路，可是中间只拍到几对情侣，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说完，何星辰见许飒还蹲在地上没有动作，这才差距到了什么，试探的喊了一声，“许队？”
许飒默默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这人是他亲自去信息组要回来的，而且对方的脑子挺好用，他不能发火。
反复的为自己做了好几遍心理暗示，他才缓缓站了起来，回身露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吗？那几对情侣的信息，你能比对出来吗？”
何星辰打了个哆嗦，“可以……”
“可以就赶快去，你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许飒将脸上的笑容一收，秒变脸。
何星辰给惊的就差“嗷”一嗓子了，迅速的缩回他刚才席地而坐的地方，接着比对人物信息。
许飒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节骨眼他弄个和新人没什么两样的何星辰进重案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次的案子，他似乎发现了一些和商冥华案子不相同的地方。
市局的验尸房里，郑老隔着护目镜打量苏桐，“苏警官，你真要在一旁看着？”
苏桐利落的将口罩带上，点点头，“嗯，这样有助于我了解凶手的犯案动机。”最重要的是，她没办法坐在办公室里干等。
“我可事先说明，要是你在我这个地方吐出来了，下次我可就不欢迎你了。”郑老挑挑眉。
之前来看过他解剖尸体的人不少，可能平静的从头看到尾不吐的人，还没有几个。
说完，郑老就冲一旁拿着本子等着记录的徒弟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死者，女性，年龄二十四岁，死因是失血过多……”郑老说的飞快，但是却和仔细。
苏桐也听的认真，中途有疑问的地方她就默默的记在心中，准别等会儿结束之后单独的问郑老。
守在门口的李华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正认真盯着尸检过程的苏桐，心中啧啧的感慨，果然他们头儿看不上普通的女人。
这郑老的解剖他也看过几次，每次都在差点吐出来的边缘结束，可苏警官却看的面不改色，真是强悍。
两个小时之后，郑老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到一旁的池子里洗手，“从我解刨的结果来看，我只能说这和商冥华的案子的确很像。”
第四百零一章 轻微的差别
苏桐皱了皱眉，“郑老，刚才我听到你说，死者的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是吗？”
郑老挑眉瞄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胆子还真是大，不仅没吐，还将我方才说的话记的这么清楚？”
苏桐笑了笑，没说什么。
“的确，和之前商冥华的案子比起来，这个死者身上挣扎的痕迹是少了许多。”郑老接过徒弟递来的纸巾，“不过这样说明不了什么，你应该知道。”
苏桐迟疑的点点头，今天从孙局的话中就向他们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上面的人怀疑他们抓错了凶手。
这样的话，他们将这起案子和之前划分开的做法，自然是得不到上面人的支持的。
“但是，如果对方是个高超的模仿犯的话，这点微小的细节就至关重要。”苏桐有些倔强的说。
郑老动作一顿，突然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
苏桐正疑惑的时候，就听郑老说出了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怪不得许飒看不上我那孙女。”郑老笑着摇摇头，“别在这儿呆着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老头子我的办公室喝杯粗茶，我想你应该还有许多的问题要问我吧？”
苏桐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郑老刚才那话的意思……
“苏警官，你还去郑老的办公室不？”李华伸了个头进来，梗着脖子，不敢看一旁演示台上的尸体。
苏桐猛的回神，“去！”
郑老没说错，她的确除了关于挣扎痕迹的事情之外，还有些细节想和郑老确认。
看守所中，温言静静的打量着对面的商冥华，对方同被他们逮捕的时候比起来瘦了不少，精神状态看着也很差，低垂着头，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
温言回想起刚才他在见到商冥华之前，碰到那个负责商冥华审讯的同事。
当时对方在提及商冥华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古怪，他还觉得奇怪。
现在看来，他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商冥华，你有朋友吗？”温言将上身微微的朝前倾了倾，这样的姿势往往代表着主动进攻的意思。
而往往接收到这个身体语言的人，会在脑神经的操控下，自动的做出防御性的动作。
可商冥华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然盯着自己的手铐，嘴里念叨着模糊的话语。
温言挑挑眉，“有个女人死了，被割了脖子，一刀毙命。失血过多而死，和你的作案方式一模一样。”边说他边观察着商冥华的面部神情。
只见商冥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脸颊上的肌肉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如果不是温言看的仔细，他几乎就要错过了这个微表情。
很好，他对这件事有表情，却佯装震惊，这代表商冥华对这个新的案子的确知道一些内情。
“我的上司们说，杀人的凶手是模仿犯罪。”温言往后靠了靠，离开桌子，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但是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拙劣的模仿者。我看过照片，他的技术比你这个模仿者高明的多，甚至作品也比你的更加完美。”
商冥华猛的抬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温言。
温言好整以暇的同他对视，不慌不乱。
“嘻嘻嘻……”商冥华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笑声也越来越大，回荡在会面室里，“你想激怒我？”
“温警官，你这招可不怎么高明，外面那些想让我开口的警察早就用过了，没有用……”商冥华撑在桌上，伸着头嘲讽的看着温言。
温言不动神色的勾了勾唇，“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我成功了呢？”
商冥华的眸子猛的一凛，下颚死死的绷着，像是在竭力的控制什么情绪。
“如果我没有成功的话，你就应该还在像刚才那样继续装疯卖傻，而不是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竖起武装杨佯装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温言说话的速度很慢，可他看着商冥华的眼神却很锐利。
商冥华咬咬牙，“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能看穿人心的人，别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
“很感谢你对我的高度评价。”温言耸耸肩，“还有，我没想到我们不过是有几面之缘，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商冥华一噎，顿时露出一副像是吞了苍蝇的表情。
“现在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关于你模仿的那个人……”将商冥华的防备击的粉碎，温言才又将话题给绕到开始的那个话题，而且语气非常的嘲讽。
“我说了，我没有模仿任何人！”商冥华猛的激动的站起来，睚眦欲裂，“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做的更好，没有！”
外面的看守听到动静立刻涌了进来，将商冥华强制的按回他的位置。
“温警官，要是商冥华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今天你们的谈话可能就必须暂停了。”开口的人，正是之前和温言碰过面的负责审讯商冥华的人。
他花了一个周的时间，让商冥华开口说的话还没有刚才温言十分钟的多。
他敬佩温言的能力，可在他看来，刚才温言和商冥华之间的对话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温言在激怒和诱导商冥华。
温言伸手将脖子上扣的严严实实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彬彬有礼的冲对方一点头，“我知道了。”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对方说的那些他都听明白了，但是和商冥华的谈话他还是会继续下去的，不仅如此，他还会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
对方被温言的回答弄的一时无言，只得留下几个手下在旁边看着，以防商冥华失控。
温言从口袋了拿出了几张照片依次排开，摆在商冥华的跟前，“既然我说的你不信，那你就自己看看。”
被按在椅子上的商冥华视线随着他的声音转向照片上，猛的一顿，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同事们都在怀疑，其实之前你杀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你杀的，而是……”温言在照片上点了点，“而是这个人……”
第四百零二章 神秘来客
“不准你们侮辱我的作品，那都是我的杰作！”商冥华死死的扒着桌面，“那些女人和孩子都是我亲手杀死的，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杀的他们。你们的人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我现在就说，我全部都说！”
商冥华急切的看着温言，深怕他不信自己的话。
那些“作品”可是他用一辈子来成就的杰作，他怎么能让这些人抹灭，然安到其他人的身上！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会面室的另一边，之前负责商冥华刑讯的人眸子一亮，立刻让自己的下属拿来本子和录音笔，要知道他为了问出商冥华这些话。最近真的是头发都愁掉了一大把，现在这样大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可他刚接过录音笔还没来及的打开，就听另一边传来温言清晰的声音，“可惜，我对你要说的那些不感兴趣，我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清楚了，我们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再见吧。”
说着，温言就作势起身。
商冥华愣了愣，“你弄明白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弄明白什么了！你不准走，你必须听我把那些说完了才准离开！”
温言走到门边，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要是想找人听你说的话，那儿有个人，我相信他很感兴趣。”
隔壁拿着录音笔被揭穿的某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温言走出看守所，打开关机的手机，打算将自己从商冥华这边了解到的情况告诉苏桐，屏幕上闪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温言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刚好在他开机的时候将电话打了进来，将电话接起，疑惑的开口，“喂？”
电话那边的人没想到自己打了快好几十通电话后，电话就这样突然接通了，呼吸顿了顿，才缓缓的开口，“温言。”
“……”温言皱皱眉，几秒钟后他的大脑匹配到了声音的主人，“苏晴……”
“还好，你还认得出我的声音。”电话那边，苏晴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温言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口本想解释，可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用的是b市的电话号码，你回国了？”
“嗯，反应速度稍微慢了些，但总比没有反应过来的好。”苏晴扯了扯嘴角，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市局大楼，“今天上午到的b市，办了号码就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我亲爱的未婚夫。”
“苏晴。”温言有些愠怒的打断她的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订婚的事情……”
“不作数是吗？”苏晴抢过他的话头，心中五味成杂，这就是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
从小到大，为了跟上温言的脚步，她做了数不清的改变和努力。
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希望的时候，温言突然答应和她订婚。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开心，整日里都觉得像是活在梦中一样。
可是梦的话终究是会有醒来的一天，她和温言订婚没多久，温言就借口工作不告而别。
而之后，温言只用了一句“不作数”来给两人之间未婚夫妻的身份做了判决。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如果温言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的话也罢了，可看到过希望的她，怎么舍得再这样放开温言的手。
“作不作数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苏晴笑着回答，“我也有说话的权利，不是吗？”
温言头痛的揉揉眉心，“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最近我有案子要跟，等我忙完了你要是还在b市的话，我们在一起吃顿饭吧。”
说完，便匆匆的将电话挂断了。
苏晴对他的感情，他心里清楚，可正因为清楚，他才非常肯定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给苏晴回应。
另一边，市局门口，苏晴看着手机上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温言，是你先挂的电话，一会儿看到我你可别太惊讶了。”
她将手机收好，拎着行李箱便径直朝市局的大门走去。
苏桐在郑老的办公室里喝了一大壶茶才将自己所有的疑问全都问完了，离开的时候，她觉得都能听到自己肚子晃的响了。
跟在她身旁的李华则是一脸的菜色，回想起刚才苏桐和郑老的谈话，他还有种呕吐的冲动。
他发誓，这段时间内，自己再也不会踏进法医室半步。
“苏警官，刚才我听你问的问题全是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例如什么死者的头发啊，还有她死时穿的衣服，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李华努力的转移自己还停留在刚才郑老办公室的注意力。
苏桐盯着自己的小本子，沉吟的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个嘛，还不能说是发现，只能说是我的一些猜测，具体的要等许飒从现场回来之后才能确定，还有温言那边的情况也很重要。”
苏桐的那个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好几页，甚至还画了一些图。
李华瞄上一眼，心中感慨，要是苏桐当初没学心理学的话，很有可能会学法医。
他们从法医师回重案组，正好在走廊上碰到从现场回来的许飒众人。
许飒的脸色不太好，何星辰远远的走在最后面，周莉夹在中央。
看到苏桐，周莉眼睛一亮，心想自己终于有救了，立刻冲出来冲苏桐打招呼，“苏警官，你们这是从哪里回来啊？”
苏桐扫了一眼许飒，“从郑老那儿，有些关于死者的问题我向他请教了一下。你们呢，案发现场那边还顺利吗？”
“呵呵，除了当地辖区后续没有继续保护现场之外，一切都挺好的。”周莉干笑了两声回答。
苏桐了解的挑挑眉，意思就是没什么收获了，怪不得许飒脸色那么难看。
众人边说话边往重案组里走，刚踏进门就见陈辉正弯腰冲一个人说着什么，表情非常的谄媚。
那人是背对着重案组办公室大门的位置做的，所以大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第四百零三章 未婚妻
对方一头干练利落的短发，白皙的颈项，单单是背影就给人一种飒爽英姿的感觉。
“什么人？”许飒走到前面，对于陈辉的谄媚有些不悦。
苏桐眯了眯眼，她怎么觉得这个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头儿，你们终于回来了，这位同僚在这儿等了好久了。”陈辉见着一起出现在大门口的众人，脸上的笑容异常的灿烂和阳光。
“同僚？”周莉立刻就抓住了陈辉口中的关键词是，“不对啊，头儿，你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又抢了个人回来。这样下去，我们重案组会被其他部门嫌弃的，说我们天天到处抢人。”
“我哪儿一天到晚这么闲！”许飒觉的自己脑仁儿一抽一抽的疼，“这个月除了何星辰，我一个人都没往组里调。”
说着，睨了陈辉一眼，“你看她的文件了吗，就胡乱让人进来。”
“不是，头儿，我哪能犯那种低级的错误啊。”陈辉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我都亲自确认过了，上面有孙局的亲笔签名，您看看。”
许飒半信半疑的将那份文件接过来，果然入目就看到了孙局龙飞凤舞的签字。
调令的确是上面的人签发的，可为什么没有走他这道程序，就说不清楚了。
“国际刑警？”许飒看着调令上的一行字，“来头不小啊。”
一旁的苏桐只觉得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一个名字绕到了嘴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结果对方直接转了过来。
一张妍丽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苏晴将众人扫了一眼，最后直接落到了许飒的身上，“许队长，久仰大名，我是本次来协助你们的苏晴，请多指教。”
“苏晴……”苏桐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终于记忆深处的这个名字叫了出来。
“你们认识？”许飒挑挑眉，低声的问苏桐。
苏桐刚要点头，就听苏晴轻描淡写的说，“算不上认识，只是小时候一起玩儿过而已。”
察觉到苏晴的敌意，苏桐微微有些疑惑。
“又是小时候的玩伴儿？”显然苏晴的话让许飒想起了另一个很不好的存在，“国际刑警为什么会来协助我们重案组，我不记得最近我们组里有什么大到需要惊动国际刑警的案子。”
“这个嘛，因为涉及到一些机密，我暂时无可奉告。”苏晴冲许飒灿烂一笑，“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协助你们的就行了。”
“无可奉告？”许飒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既然到了我的组里，不管你是国际刑警还是什么。不资料共享的话，就不要妄想碰我手里的案子。”
说着，将资料递给一旁的陈辉，“陈辉，现在立刻拿着这份调令去找孙局，就说这位国际刑警不合作，我们没办法共事，让他把这位调到其他组去吧。”
“啊？”陈辉愣了愣，这组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位无主的美女，他刚刚觉的自己脱单有希望了，这幸福还没开始怎么就这么破灭了。
“啊什么？”许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听不懂？”
陈辉一见自家头儿的脸色就知道糟糕了，连忙摇头，“不不不，听得懂听得懂，我这就去。”
苏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怔楞的看着许飒，一时间忘了阻止。
“许飒。”倒是苏桐看不下去了，扯了扯许飒的衣角，示意他别太过了，“苏晴这么说肯定有她的原因，而且人是孙局调来的，这调令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不用你帮我说话。”苏晴不悦的扫了苏桐一眼，“假好心。”
“呵。”许飒冷笑一声，“不识好歹，陈辉，立刻把调令给孙局送去。”
“喂，哪有你这样的！”苏晴急的就差跺脚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我们的协助，你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连温言人都没看到了，就这样被轰出去了，不是亏惨了吗？
许飒嘲讽的勾勾唇角，“想留下来是吧？也不是不可以。两件事，一是把我们手里案子和你们手里案子的关联讲清楚，做到线索共享，二是向苏桐道歉！”
突然被叫到，苏桐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不用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了，道什么歉啊。苏晴刚才是和我闹着玩儿的，是吧苏晴？”
苏晴再是不想和苏桐扯上干系，可这个台阶都放在她的跟前了，她要是再不下就真的是不识好歹了。
她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温言，这样想着，心里也舒服了些。
“对，我们老朋友之间开个玩笑不行吗？”服软的话愣是被苏晴说出了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许飒肯定是不相信苏晴的话的，可看在苏桐的份上他也不准备拆穿她。
“头儿，那这个调令……”陈辉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还愣愣的发问。
一旁的李华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没听到苏警官说的嘛。”
“天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以外的地方看到真正的国际刑警。”周莉眼睛都要冒心了，“太帅了。”
何星辰则默默的在自己的平板上搜索苏晴的名字，他的平板链接了局里的内网，只要局里有的资料，他一个关联词，就能将所有信息全都差出来。
温言从看守所回来，一出电梯就见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堵在大门口。
他奇怪的皱了皱眉，走过去，“大家都站在门口做什么，是发生什么……”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硬生生的止住了。他愣愣的看着站在办公室里面的苏晴，怎么都想不明白，刚刚还在和他通电话的人此时会站在他的面前。
“温言！”苏晴眼睛一亮，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下，朝着温言奔了过去。
苏桐和许飒自发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而温言因为太惊讶忘记了躲开，就这样被苏晴给扑了个正着。
“温言，我终于见到你了……”
苏晴抓住温言外套的手在轻轻的发着抖，在没人能看的地方，她的眼眶飞快的红了。
第四百零四章 模仿杀人案
苏桐和许飒自发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而温言因为太惊讶忘记了躲开，就这样被苏晴给扑了个正着。
“温言，我终于见到你了……”
苏晴抓住温言外套的手在轻轻的发着抖，在没人能看的地方，她的眼眶飞快的红了。
周围众人一脸看偶像剧的日常，许飒抱臂，歪头往苏桐那边凑了凑，“我说之前怎么看她对你好像很反感的样子，现在我知道原因了。”
苏桐愣愣的点点头，“我也知道原因了……”
苏晴一直喜欢着温言！
“苏晴，你先放开我。”温言在几秒钟后大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运行，伸手想要将人推开。
苏晴握着温言衣角的手紧了紧，颤声的开口，“不！”
温言有些窘迫，特别是在对上众人打趣的眼神之后，一向冷静淡定的他，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苏晴，有什么事情可以一会儿再说吗？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温言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恼怒，“你就这样大刺刺的跑过来，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对苏晴有所亏欠，所以尽量避开苏晴，想着时间久了她就会忘却自己。
可这一次，苏晴的做法让他有些反感。
苏晴呼吸一窒，知道温言误会自己了，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温言猛的推开了。
“对不起各位，她是来找我的，给大家添麻烦了。”温言慌乱的扫了苏桐一眼，然后拉着苏晴就要往外走，“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嗯……”许飒伸手示意自己也有话要说，奈何温言看都没看他一眼。
苏晴压下心中的不舍，倔强的挣脱开温言的手，“我不出去。”
她有调令，来的名正言顺，凭什么要出去。
温言来的迟，完全不知道她调任到事情，只当苏晴在耍小脾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冷，“苏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什么了！”苏晴委屈的抿着唇，伸手朝陈辉的身上一指，“我是被上面的人调到这儿协助办案的，我闹什么了！”
陈辉适时的将手中的调令递给温言，然后无声的退到了一旁。
温言看着那封调令，楞了一下。
“刚才我就想提醒你来着。”许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开口。
苏桐用手肘戳了一下许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许飒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干咳一声冲温言说道，“这位苏晴警官呢，是孙局派来的国际刑警，从今天开始加入我们重案组同我们一同调查商冥华的案子。温警官，正好你也是之前借调过来的，不如在苏晴警官借调的这段时间，你们就一组吧，我相信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的话说。”
温言，苏晴都呆了，显然没想到许飒会这么分配。
一旁的周莉等人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们头儿，刚才还一副要赶人家离开的架势，现在一转眼就把组都分好了。
苏桐不忍直视的移开视线，对于许飒故意的做法，心中只觉得无比复杂。
“好了，闹也闹的差不多了，进来开会。”许飒大手一挥下令。
众人连忙埋着头往会议室里钻，只是期间都悄悄的将目光往中间的苏晴和温言身上放。
很快，外面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刚才……”温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不起。”
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苏晴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我不要对不起，温言我会出现这里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你。”
不等温言反应，说完她也寻着众人的脚步转身朝会议室去了。
温言看着苏晴的背影许久，这才无奈的抬起步子跟上。
“现场除了之前照片上我看到的之外，还多了许多其他的杂乱脚步，因为案发的附近是草地，周围地理条件特殊，那些脚印重叠在一起，要做鉴定工作并不容易。而且，那些脚步很有可能是无关人士的。”
何星辰将现场拍到的照片放到大屏幕上，供许飒解说使用。
“整个公园总共有个八个摄像头，可没有一个能直接的拍到案发地，只有一个池子旁的，能拍到到案发地的必经之路。”
“这起案子看起来和商冥华之前的案子相似，其实不然。”许飒将案发地地面的照片放大，然后又调出之前商冥华案子的照片，进行对比，“从商冥华之前的案子可以看出，案发现场是有些杂乱的，甚至有他在挟持嫌疑人进行拖拽的痕迹。而这次的案子，忽略这些脚印的话，可以说是很干净了。”
“所以，这可能是熟人作案？”李华提出总结。
“不至于是熟人。”许飒摇摇头，“但是肯定是死者认识的人。我甚至怀疑，死者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胸手先将行凶的地点定下之后，将受害者约到此处的。而不是像商冥华那样，虽然确定了受害者，可行凶地是随机的。”
“这点和我的结论相同。”苏桐看着自己的小本本，“我问过郑老了，他说过这次受害者的尸体同之前商冥华系列案中的受害者比起来，身上的淤痕少了很多，受害者几乎没有挣扎过。”
所以按照许飒的推论来看，可能性非常的大。
说完，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温言。
温言正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听到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些茫然的抬头，然后就对方众人打趣的目光。
许飒忍着幸灾乐祸的冲动，提醒，“温警官，你那边见商冥华的结果如何？”
温言猛的回神，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商冥华，我和他谈过。这件事他的确不知情，而之前的案子也可以肯定出自他的手。在我谈及到这次案子的凶手时，他很激动。”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模仿杀人案？”苏晴迅速的将案子的资料看完。
许飒点点头，“暂时可以这样定案，但是这位模仿者和商冥华比起来更加的谨慎和猖狂。”
“怎么说？”苏晴挑挑眉，“就因为你们刚才分析的关于受害者身上的痕迹？”
第四百零五章 另一个凶手
“不止。”坐在另一边的苏桐回答，“首先从凶手细致的规划自己的作案地点这一点来看，凶手心思细腻，考虑周全，疑心很重。在现实生活中很可能是担当一些给与别人建议的角色，例如教师、医生之类的。而凶手在深思熟虑之后，没有选择相对隐蔽的地方作案，而是选择了就连凌晨都会有人出现的公园，这又可以看出他心中自大的一面。”
“他有信心不被人发现， 甚至就算被人发现了，他也做好了完全的应对的方式。”许飒接着苏桐的话说下去，“这就是你认为这个人比商冥华更加狂妄的原因？”
苏桐点头，“商冥华的几起案子，案发地都是在一些僻静且人烟稀少的地方，类似于深巷或者小区周围的死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外人几乎都插不进嘴。
苏晴若有所思的看了许飒一眼，这就是苏桐为什么不肯接受温言的原因吗？
“头儿，按照你和苏警官的说法，凶手很可能是在受害者生前最后一个和她联系过的人了？”周莉想了想说，“可是，之前转过来的卷宗上并没有提到死者身上带着手机之类的啊。”
“那就去找。”许飒皱了皱眉，“去受害者的家里，还有之前受害者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都不要漏，只要有可能查出最后一个接触过死者的线索。”
周莉点点头，将许飒的命令记录了下来。
“苏晴警官，这下该和我们说一说，你们国际刑警是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案子了吧？”许飒抱臂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们闲的慌。”
苏晴抿抿唇，暗暗在心中骂了许飒一通，她在全世界办案，什么样的警察没见到过，可像许飒这样正大光明的威胁她的，还是头一次见。
“我来也是因为商冥华，可我关注的并不是他之前犯下的连环杀人案。”苏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而是十八年前的，太阳孤儿院幼童虐杀案。”
苏桐眉心一跳，“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已经确定是商冥华犯下的了，还有什么调查的意义？”许飒严肃的皱起眉头，“还是说，你们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苏晴赞赏的看了许飒一眼，先不说他的脸皮厚和性格的恶劣，脑子倒是挺聪明的。
“具体的线索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得出的结论，那就是太阳孤儿院中这个案子凶手很可能不止商冥华一个人。”苏晴顿了顿，“这也是我为什么来重案组的原因，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查证这件事。”
许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苏桐，“你怎么看？”
“不知道……”苏桐摇摇头，老实的回答，“商冥华之前的确是承认了自己十八年前杀了那些孩子，可现在回忆起来，他并没有说自己杀了几个人。”
“对了温言，你今天去收押商冥华的地方，有没有遇到负责刑讯的警官们？关于这方面的细节，商冥华交代了吗？”
“没有。”温言回答，“其实按照进度，商冥华早就应该移交检方，进行公诉了。可商冥华自从移交之后，什么都不愿意说，今天我和他的谈话，还是他被移交以来的第一次开口。”
早知道事情还有中间的这一层隐情的话，今天他就多套些话了。
“不过，我走的时候已经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后面关于他之前的口供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许飒点点头，突然开口，“苏晴警官，你刚才口中所谓的什么线索其实根本就没有吧？”
被问的措手不及，苏晴一时间忘了要怎么反应。
许飒见着她的反应，眼里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就算是有，那个线索的说服力应该也很小，不然的话也不会将你派到我们这儿，毕竟国际刑警办事的首要条理就是拿证据说话。即使凶手站在你们面前，只要没有证据，你们也不会抓人的。”
这通话里，许飒讽刺的意义有些强，可苏晴没有反驳。
因为许飒说的都是事实，当年太阳孤儿院虐童案因为太过轰动，借助国际刑警的力量，要不是他们的前辈们固执的遵守这一点，恐怕那案子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也不至于拖到了今天。
“随你怎么说好了，总之我来的目的已经说完了，我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苏晴淡漠的回答。
许飒挑挑眉，“既然这样，那就欢迎苏晴警官的加入了，只是最近重案组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欢迎会什么的我们是没空为你准备了。说不定等案子结束你要离开的时候，我们能为你举办一个欢送会。”
“许飒……”苏桐实在是不知道拿许飒的幼稚该怎么办。
许飒耸耸肩，示意自己不说了，“接下来，我们的调查分为两条线，一条是关于十八年前太阳孤儿院的虐童案的凶手。另一条则是新案子的凶手，暂时不排除两起案子之间的关联，所以一旦查到什么就立刻向我汇报。”
下达完命令，众人散会，按照老规矩许飒要去孙局的办公室汇报进度。
苏桐本想单独和苏晴叙叙旧，可想到之前苏晴对自己的敌意，只得将这个想法受了起来。
温言觉的自己在看守所那边没有问到孤儿院的事情是他的失职，打算再亲自跑一趟。
而苏晴自然而然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还提着行李箱？”温言站在人来人往的停车场，感受着周围同事们对他投来的好奇的目光，“你如果还没有找到住处的话，先去把自己安顿好，案子这边不着急，我们会调查。”
“我和你住。”苏晴看着他，认真的回答，“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来这边工作当然和你住。”
“……”温言无奈的叹了口气，“苏晴，要是我之前还没有向你说清楚的话，我现在再说一遍……”
第四百零六章 错乱的记忆
“温言！”苏晴脸色苍白的打断温言的话，“你知道我不想听你接下来的话，还有，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不能让着我些吗？”
他们两人从通电话算起，到现在还不超过三个小时，她却被温言拒绝了两次。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在温言的面前哭出来。
温言看着苏晴强颜欢笑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沉默的转过身打开车门，“走吧，去看守所再说。”
“好！”苏晴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自觉的将行李放到了温言车子的后备箱。
重案组的办公室里，除去出外勤的周莉和陈辉之外，就是剩下李华好何星辰在外面了。
苏桐从会议室里出来，就见何星辰在看着什么，她好奇的凑过去，才发现那是一段监控录像。
“这就是许飒说的，公园水池旁的摄像头吗？”苏桐想了想说。
何星辰还没从之前在公园里被许飒凶的阴影里走出来，突然听到苏桐说话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苏桐只觉得好笑又无语，“我很像女鬼吗？小何同志？”
一旁的李华忍笑，“小何师弟，不知道你的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抓了个正着呢。”
“我……我……”何星辰红着脸磕磕盼盼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抱歉的看着苏桐。
“没关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何星辰的性格老实，苏桐冲他摆摆手，又将话题拉回到了电脑上正播放的视频上，“这个是公园里的摄像头吗？”
何星辰紧张的点点头，“许队让我找出来的，说凶手可能会隐藏在其中，我正在比对里面的人的信息。”
“不对呀。”苏桐皱皱眉，“案发时间是前天晚上的凌晨，那个时间段出入公园的人也不少，你把所有的监控都看完了？”
何星辰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啊，我之前自己设计了一个小程序，可以将视频中有人物初出现的时间点全部标记出来，这样看起来就方便许多。”
苏桐挑挑眉，突然对何星辰有些刮目相看，“小何同志，你设计这个小程序在局里普及没有？”
“啊？”何星辰呐呐的开口，“我那个小程序是随便写着玩儿的，我最近也是第一次用，普及什么的还不到那个程度。”
“小何同志，不要妄自菲薄。”苏桐意味深长的拍怕她的肩膀，“就我的了解，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程序，拿到孙局那儿绝对可以领到一大笔的推广使用费，不仅如此，说不定上面的人还会给你发个奖状锦旗什么的。”
何星辰摸不准苏桐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心虚的不敢乱答应。
苏桐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知道小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对自己这么的不自信。
“那你和我说说吧，在案发时间段出入过案发现场的人中，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苏桐说话的语气非常柔和，好像何星辰是个小朋友一样。
“出，出入案发现场的总共有十二个人。”在苏桐的安抚下，何星辰渐渐的冷静下来，“其中有四对情侣，两名环卫工人，还有两人是单独出来的。我觉得除了情侣和环卫工人之外，就那两个单独出现的人最可疑。”
李华正好手里的工作也做完了，就跟着凑了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苏桐好笑的问，“难道你就没想过，凶手会和受害者以情侣的身份出现，然后在杀了受害者之后，再悄悄的逃走呢？”
“还有，公园的地形，你确定除了这条路之外，没有其他可以避开摄像头的小道了？”苏桐引导的说，“毕竟一个这么大的公园只有八个摄像头，实在是太少了，要是凶手在动手之前仔细的研究过公园的地形，甚至亲自去考察过的话，那么他就很有可能轻易的避开摄像头。”
何星辰听的一愣一愣的，“我是太过依赖地图了吗？”
之前许队让他调查摄像头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就是之前自己登记过的数据，没有去想过在这期间，这些数据有没有更改过，或者是中间有没有漏洞。
“小何师弟，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李华笑着拍拍何星辰的肩膀，“不过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的。”
许飒从孙局那儿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相亲相爱的场景。
“怎么样，孙局怎么说？”苏桐见他回来，也顾不上何星辰这儿了，“上面真的打算重新彻查孤儿院虐杀案吗？”
许飒疲倦的揉揉眉心，“孙局是这个意思，据说商冥华那边在温言走后什么都交代了，只是十八年前的案子，他说的有些奇怪。”
“奇怪？”苏桐皱了皱眉，“怎么个奇怪法？”
“按照孙局的话来说，就是有的部分商冥华说的清晰异常，而有的部分却又相当的模糊，这对于同等年限的记忆来说，确实很不正常。”许飒沉声的说，
“那的确很奇怪，人的记忆是有可追溯性的。当年孤儿院的案子可以说是商冥华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他应该记得非常清楚，不该出现像孙局说的那种情况。”
“不过也没关系，温言和苏晴一起过去了，他们应该能弄清楚情况。”
许飒眼里闪过一抹流光，趁着李华和何星辰的注意力都在监控录像上，伸手将苏桐拉到怀中，“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种无意识的透露出的对温言的信任，让我很吃味。”
苏桐身子一僵，整个人在许飒的怀里就像是一块木板一样，“这里是办公室，许飒！”
“我知道。”许飒从善如流的点头，“可大家都不在，李华那小子不敢回头的，所以你不用怕。”
一旁听到自家头儿的话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李华，“……”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罪，身为一直单身狗已经够惨的了，还要被自己的头儿虐。
第四百零七章 记忆破绽
温言一天之内两次造访看守所，由于他早上的时候和商冥华之间的谈话太过于让人印象深刻，导致看守所的人员引路的时候都一直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苏晴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好奇，悄声问温言，“上午的时候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你当时是在看守所里？”
温言注视着前方，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还是给了苏晴一个细微的回应。
“那我猜，这些工作人员看你的惊奇眼神，是以为上午的时候你在他们眼前露了一招？”苏晴若有所思。
虽然她当年因为天赋问题，没能和温言读同一个专业，但是她对温言的能力却足够的了解。
这些年来，即使她身在国外，依然会持续的收集和关注同温言有关的所有消息。
她甚至有个秘密的记录本，里面全是关于温言新闻的简报，自己在国外办案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要看上一遍。
这次回国，她想着能天天见到真人，所以没将那个本子给带回来。
想到这里，苏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言没有注意到苏晴脸上的表情，满脑子都是之前在会议室里的时候苏桐提起的案子的疑点。
他们这次来的时间不巧，商冥华的审讯工作还没结束，不过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他们被允许到审讯室的隔壁观看审讯的全过程。
审讯室里，商冥华还是温言上午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这时候他的话明显多了许多，不停的在向人描述着他杀人的经过和想法。
就像他早上对温言说的那样，他要证明自己的作品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你们知道吗？猎物们在被抓住的时候所露出的惊恐表情，是我最喜欢的。”
“每次我的刀划过她们的喉咙，发出的清脆响声和香甜的血腥味，都让我很幸福。”
“特别是那些女人全都用过我送到香水，这是她们同意成为我的猎物的表现。所以她们被杀，不是我选择了她们，而是她们自愿的选择了我……”
一旁的做审讯记录的警官好几次都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嘴角紧紧的绷着，显然是被商冥华这幅样子气的不清。
“好了，女人的案子说清楚了，现在我们再来说说你十八年前的案子。”负责审讯的人，敲了敲桌子，冷声，“十八年前，你杀了自己孤儿院里的八个孩子，我早上的时候问过你动机，现在你把你行凶的过程再说上一遍。”
商冥华面上的嗜血笑容顿了顿，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形容过程？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为了不让那些纯洁的猎物逃脱，我特意在他们的食物里加了安眠药，等到他们全部都睡着之后，我就用刀划破他们的喉咙，将他们的血全部都放干净……”
说着，商冥华露出一抹怀念的表情，“那种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轻轻清楚。孩子的血和大人的血是不一样的，他们更纯净，更完美，是这个世界天赐给我的猎物。除了孩子之外，就是女人了，男人的血最脏。”
提起“男人的血”的时候，商冥华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愿意回忆或者提及的样子。
“商冥华杀过男人吗？”苏晴挑眉，“我看过他的卷宗，上面的案子，不全都是女人和小孩吗？”
温言皱了皱眉，在听到里面审讯的人准备跳过这个有些奇怪的答案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他按下了一旁的通话键，“问问商冥华，他是不是杀过男人。要是他说没有的话，就揪着这个问题一直问下去。”
温言的直觉告诉他，这点可能是商冥华之前的破绽。
里面审讯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提示，而且对方还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不过，他倒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温言的声音，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身后的单面玻璃，他才缓缓的将温言的问题重复了出来。
商冥华果然皱了皱眉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对方，就像是对方问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样，“警官，我说过了，男人身上额的血是这个世界上最脏最臭的，我怎么可能杀过男人。”
隔壁的房间里，温言和苏晴都屏住了呼吸。
审讯的人也发觉自己摸到了事情的关键了，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没有杀过男人，你怎么知道男人的血是什么样的？”
说着还嘲讽的看了商冥华一眼，“你不会是在胡说八道，吹牛吧？”
商冥华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马上就被人给按回了座位。
“我没有吹牛，我就是知道，我就是知道男人的血不如女人和孩子……”商冥华被按在桌上，疯狂的嘶吼着，那模样和上午和温言谈话时候的状态一样 。
审讯的人有些犹豫，商冥华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审讯，他刚想开口叫停，温言命令的声音再次从耳麦里响起。
“他的逻辑已经被你打乱了，这个时候再问他十八年前的事情，他说出来的话就来不及被重新组织，基本都是真话。”说温言顿了顿，又补充，“问一些关于当年虐童案的事情，特别是关于当年他杀掉孩子人数的细节。”
如果苏晴给他们透露的消息是正确的，当年的案子凶手另有其人，那么商冥华当年很可能没有杀人，或者他并没有杀那么多的人。
摸不清楚温言想干嘛，可听温言的话审讯的人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示意按着商冥华的人退开。
“商冥华，十八年前你说你杀了八个孩子， 那你跟我说说，你先杀的谁后杀的谁，每个孩子都给我仔细的形容一下。”审讯人将八个孩子的照片全部都放在商冥华的跟前。
商冥华喘着粗气，冷哼一声，“怎么，我十八年前的案子，你们也不相信了是吧？真可笑，之前没有抓到我的时候，你们恨不得立刻将我找出来。”
“可现在我就坐在你们的面前，也承认了我的罪行，你们却不相信。”
第四百零八章 惊险的审讯
“可现在我就坐在你们的面前，也承认了我的罪行，你们却不相信。”
“少废话，你做过的事情，法律会给你定罪，你没做过的事情也不要妄想但在自己的身上。”
商冥华一噎，像是被这话侮辱了一样，伸头看起了照片。
一开始的时候，商冥华挑选照片排序的时候做的非常顺畅，关于自己是怎么杀人的细节也说的很清楚。可当他说到第四个的时候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第五个的时候，商冥华看着那些照片久久无法做出决定，最后愤怒的瞪着审讯人，“我知道了，这些都是你们的把戏，这些剩下的根本就不是我当年杀的那些孩子，你们以为你们能骗到我吗？妄想，不可能！当年的事情我记得非常的清楚，除了刚才的那四个孩子，我还杀了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儿！”
审讯者皱眉，因为桌上剩下的四张照片里，是两个男孩儿和两个女孩儿。他们原本只让商冥华说出被他杀害的孩子的名字，并没有觉出有什么问题，除了他有时候说的清楚有时候说的模糊而已。
他们只当商冥华是在耍什么手段。
可现在，照片摆在商冥华的面前，他们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隔壁的房间里，温言将商冥华的动作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商冥华没有在演戏。
“果然，你们的消息是正确的。”温言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你们说的另外一个凶手，应该就是杀了另外四个孩子的凶手。”
苏晴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为什么商冥华的记忆会出现问题？而且之前并没有人发现？”
温言摇头，“在我看来，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商冥华的心理原因，他很享受自己的名字同那些案子连接起来的感觉，他不能忍受自己被说成一个模仿者。所以对于当年的案子，他就产生了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他自己告诉自己那八个孩子都是他杀的，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以为是真的。”
“可那些案子他并没有真的做，关于后面那四个孩子的名字他应该是后来通过报纸上看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说出受害者孩子的名字，可当让他看照片的时候却对不上号。”
“那为什么他连性别也搞错呢？”苏晴觉得自己这点搞不清楚，“照片上是两个男孩儿和两个女孩儿，他却说是三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温言微微沉吟，“那是因为其中一个男孩儿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女孩儿的名字，所以商冥华自动的将其带入为一个女孩儿。”
苏晴深吸一口气，“人的大脑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那她一直认为自己和温言之间还有机会，是不是也是一种自欺欺人呢？
苏晴有些焕然，不自觉的瞄了一眼温言的侧脸。
“人类大脑的奥秘，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被全部发掘，所以人的大脑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温言注视着商冥华，“当然，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一种可能性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商冥华之前被人催眠了，催眠之后人类的记忆也会出现错乱的迹象，可自己不会察觉，只有被人发现破绽。”
“不过这两种可能之中，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毕竟十八年前就能做到这样程度的人，国内根本就没有几个，难度太大了。”
温言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苏晴回答和反应，疑惑的转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温言心中一动，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
苏晴还在痴痴的看着他，“温言，催眠别人，为别人植入一段新的记忆，你能做到吗？”
“不一定，要看对象。”温言不自在的看向单面玻璃，假装自己在认真的听商冥华的话，“往往心志坚定的人不容易被人催眠，而心理脆弱的人就很容易。可催眠之后要植入一段新的记忆也没那么简单，首先你植入的记忆一定要符合逻辑，并且做好和催眠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不然的话被催眠者会想起来后产生思维紊乱的情况，最后甚至崩溃。”
苏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温言，就算你以后也不喜欢我，也别催眠我可以吗？”
温言一愣，诧异的看向苏晴，“你……你以为催眠这么容易吗？想催眠谁就催眠谁？”
“而且，你们国际刑警每年不都是有相关的心理课程吗？为的就是防止被心理干预，或者受到催眠。”说道后面，温言才勉强的平静下来。
苏晴扯了扯嘴角，“可那些课程在你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我可以对任何人设防，但是唯有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有所防备。”
她常年呆在国外，看多了身边的同事因为一些危险的任务和恋人生死两隔的情况，所以一见到温言就想时刻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温言，她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温言对她的这种表达方式相当的不习惯，干咳一声，直接掩饰的离开了房间，他要亲自再也和商冥华谈谈。
商冥华还在指责审讯的人骗他，猛的一见温言进来，愣了两秒钟，随机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我知道了，这些都是你的诡计，上午的时候你跟我提的那些案子是假的，你只是为了激怒我，逼我说出当年的事情。很好，温警官，比起对人心的了解和控制，我的确是自愧不如。”
审讯人看到温言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可想到刚才自己是多亏了他，才没有错过重要的细节线索，又硬生生的将不满的情绪给压了回去。
起身冲温言点点头，将位置让给温言，反正他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关于十八年前的孤儿院虐杀案，事关重要，他得立刻向上面交一份书面报告。
温言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商冥华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急着回应商冥华刚才充满挑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