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进火采药 请柬又来
常笑拒绝了青袅姑娘的私人邀请,还将青袅姑娘的请柬摔在了龟奴脸上,甚至连拆都没有拆开青袅送来的私信。
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是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当时在常家门口围观的人又多,这个消息呼啦一下便传遍了京师,度之快匪夷所思。要知道不说青袅,就说这玲珑楼从出现在京师开始的哪一天起,都没有哪位魁主动给别的男子递过私信,当然,私底下或许递过,只不过没有常笑这一次这么引人注目罢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无论是青袅还是常笑现在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两个焦点之间搞出个这样的事情,确实刺激人。
许多年轻气盛的公子在纷纷破口大骂常笑给脸不要脸的同时也齐齐舒了口气,在他们看来青袅显然是被常笑不知道施展了什么腌臜手段给迷惑住了!
尤其是常笑的那句‘公子我家中有娇妻在侧,那里有闲工夫搭理她!’言语之中将对青袅的那无穷蔑视一下爆出来,使得京师正在逛青楼的男子各个自惭,甚至有的在房中动作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都立即穿上衣服跑回家陪老婆去了,如此一来,常笑在被青楼女子痛骂的同时更是一下打动了千千万万深闺之中的女子芳心,尤其是那些在家中备受冷落的小媳妇们更是就差将常笑供起来了!
青鸟姑娘可是整个京师之中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京师不论任何一个男子要是能够得到她的邀请,那一定是天底下最荣耀的事情,比登上皇榜还要荣耀!
要知道青鸟姑娘从未邀请过任何人,想必任何人接到她的邀请,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飞奔到玲珑楼,常笑为了家中娇妻拒绝了她的邀约,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的典范,这样的男子一定是上天排下来拯救天下的可怜女子们的。
以往的女子总是对那些文采风流的人物感兴趣,闺中密友相会,总会将那个做了一什么样的诗之类的总是事情挂在嘴边,但是现在那些才子文人的诗词都被这些女子丢尽了垃圾桶中,闺中密友相会若是不谈常笑常公子,那真是好似白水般毫无趣味。
她们却是不知道常笑此时正火急火燎的找常有要请柬呢……这些芳心切切的女子若是知道了,估计都得变成林黛玉,先扶着床头呕血三升再说起来……
“请柬已经摔回去了?”
常有此时也有些傻,公子怎么出尔反尔,还急成这个模样,但请柬确实已经摔回去了,而且摔得还挺重,是以常有只能咯吱咯吱的连连点头。
常笑想了想,微微摇头一叹,已经退回去了,也便不必去想了,毕竟青袅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他就算有请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然后再去,打走了一脑门子莫名其妙的常有,转身又回了黄仙师所在的屋中。
黄仙师正在屋中端起酒杯慢慢品着酒中生姜。
“师父,咱们还是来先学法术吧。”一切还是修为提高了再说,青袅那样的女子,心机、武功、道法无一不精,要想将她压服,就要靠拳头,就要用蛮力,就要狠狠磋磨,她才会听话!所以一切还是力量最重要。
黄仙师一笑,也不多言,将那竹简取了出来,开口道:“为师现在传你进火采药之术。”
常笑连忙接过竹简。
就见竹简上一行行的刀刻文字,行云流水一般,极见功底。
“进火采药乃是焙炼宝丹、元丹乃至法宝的最基本方法,你现在虽然还能够以五谷肉食来填饱肚子,但随着修行日高,这将是一个大问题,你若不会炼丹,那么早晚会在活活饿死之前被活活撑死。”
事关生死,常笑闻言,立马露出专注的表情。
“所谓进火者,凝神一志不分也,要存心于小腹丹炉之中,一丝杂念都不能有。”
“采药则是用呼吸之气,一升一降,一出一入,顺其自然吸纳天地之气也。”
“进火犹如铁匠之炉增加火炭,采药便是送种种原料进丹炉之中焙炼!火是火,药是药,进是进,采是采。”
“此法既可以炼制宝丹、元丹也可以用来焙炼法宝,是仙途之上最重要的一项神通,不可不知,不可不会!”
“就拿那青袅来说,她修炼的是精媚蜃术,需要吸纳足够的**之力来冲破关隘,更近一步就能够凝炼金丹种子!”
“之所以没一代的精媚门有望修成金丹的弟子都要来到玲玲楼之中修炼,就是因为她们要借助玲珑楼之中的法阵,不停地吸纳楼中之人的**之力,自古以来**之力最强大的人从来都是那些上层人士,你想,平民百姓的**能有多少?最多也就是个衣食丰足罢了,了不得的不过是考个状元秀才亦或是成为大富商贾,但是俗世上层这些人,却不然,小的**恐怕也是加官进爵博览群美,大的甚至是九五之尊皇帝之位,是以玲珑楼专门做这些人的生意,用姿色将他们心中的种种**挑动起来,加以吸收,这也是为何大明皇家会允许她们精媚门在京师设立玲珑楼的原因所在,有玲珑楼将这些不安分的人的**吸走,对于大明的太平大有好处!”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总之,青袅将**之力凝聚在小腹丹炉之内,这就是采药了,然后她再凝聚念力,存思丹炉之中以进火来烧炼这**之力,便可将**之力炼成**宝丹来,这只是初步,这**宝丹,平日也是可以用来果腹的,不过最终要的作用却是在丹炉之内将其不停地压缩凝练,炼出一颗种子金壳来。”
“等到修士修出龙虎真气的时候,将龙虎真气投入这种子金壳之内,以金壳之中的**之力反复孕养龙虎真气,最终便凝聚成了金丹种子,成就了金丹境界。如此做法有两大好处,一方面可以使得龙虎真气加成长,只要种子金壳之内存储的**之力或者是别的什么力量足够消耗,那么修士便不必担心会被饿死,另外则是以种子金壳焙炼出来的金丹,就会带有种子金壳之中存储的力量特性,比如精媚门,她们的门人弟子,成就金丹之后,便各个善于驱使**之力,斗起法来十分了得,为师当年就险些……咳……总之,这进火采药之术乃是仙家基本,修出真气之后便不可不会。”
常笑细细倾听之后,倒是依稀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的这个便宜师父方才绝口不提为他出头之事,原来黄仙师的水准和青袅只在仲伯之间,都是修出龙虎真气只差一步便可凝炼金丹种子的地步。
相比之下,人家青袅有自己的门派在,玲珑楼内恐怕并非只有青袅一个有修为,至少常笑现在回想起来,便知道那个鄢姻也很不简单。而且之前还有一个叫荭笙的修成了金丹,这么算来人家的门派精媚门比房中派不知道要强多少倍。黄仙师自然不敢轻易招惹对方!常笑心中感叹:“师门不成处处憋屈……”
常笑心中突然一动,连忙询问五精之气如何吸纳,这是当初常笑从那本述说如何打造法宝的小册子之中看到的,他当初误打误撞,结果没有吸纳到五精之气,却知道了炼铁之法,打造出了枪械,现在他便再想用金铁精华的金精之气来打造枪械,如此的话一定不会再有开一两枪枪管便承受不住枪支报废的尴尬。
黄仙师闻言不由得皱眉道:“笨,采药,采药,为师和你说了这么半天采药的事情,难道是说着玩的么?”
说着黄仙师双目看向远处的一个花架,常笑一愣也扭头看向花架!
这花架是水曲柳做的,除了宽大一些外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就见黄仙师双目微微一眯,随即微微张口,牙齿轻轻一叩,咯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一下被黄仙师吸进嘴巴里,随即喉结一滚,咕咚一声,什么东西被黄仙师一口咽下。
“这就是采药了。”黄仙师莫测高深的扭头对常笑说道。
常笑愣了愣神,看看黄仙师,又看看那花架,还没等他将目光从花架上移开重新看向黄仙师,那花架突然出异响,好似土捏的一般轰然迸碎,原本放在花架上的的几盆植物立时摔碎在一片齑粉之中。整个花架变成了细细的粉末,扬起好大的尘浪。
黄仙师大袖一摆,尘浪立时好似退潮一般退回地上堆成一堆。
常笑嘴角不由得一歪,随即大喜,也照着一个木柜子张嘴,微微一叩牙齿,随后咕咚一声,然后木柜子果然——没有一点动静。
“师父教我!”常笑诚挚的说道。他到了这大明之后还是次用如此赤诚的目光看人。
黄仙师倒也不为难常笑,弟子好学终究是好的。
“这个采药的过程是个压服对方的过程,你要将你的念头放出去,对被采之物说‘我要吃你。’天地万物莫不有灵性,他们听到你说要吃他们,一定会感到害怕继而拒绝。这个时候你就要用你的念头去碾压他的灵性,继续告诉‘他我要吃你。’直到将对方反抗的灵性彻底破灭掉,这样你一张口那东西的精气便被你吸进嘴中,吞下去了。”
“五精之中以木最容易被压服,其次是土,然后是火,之后是金,最不好压服的则是水。木之中又以死木最好压服,哪怕正在生长的花草都比死木要强大一些,当然一些灵性极佳的树木排除在外。”
“你要焙炼宝丹便需要采药于草木禽兽。你要焙炼元丹,就需要山川灵脉的意志,这个你现在就不要去想了。你这个修为去招惹那些东西,念头一出,对方就先把你吞掉塞牙缝了。”
“不过,你现在还不必强求能够顺利采药,为师悟性就算是极佳的,当初也是足足花费了数月时间才在木上采药成功。”说到这里黄仙师眼中含笑自得的看着常笑,显然数月时间就能采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很值得夸耀一些。
常笑早就迫不及待了,虽然黄仙师也说采药不容易,但他还是立即地望向刚才对他完全无动于衷的那个大柜子,尝试起来。
常笑拼命地盯着大柜子凝神存想,将自己的念头锁定在这大柜子上告诉他:“我要吃你!我要吃你!我要吃你!”
常笑这般盯着大柜子想了足足五分钟,这种耗用全身精力全部思想使劲凝神的脑力劳动比耗费全身体力搬运东西还要累得多。
就在常笑脑中疲累得酸麻起来想要放弃的时候,那大柜子在常笑眼中突然微微一颤,有了一丝一毫的动静,随即一股抗拒的意识被常笑感悟到,这意识浑厚,坚硬,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木头壳子将柜子整个包住,常笑的念头根本侵入不了。
但常笑心中却不由得大喜,不管怎么样,这终究是一个可喜的进步。常笑此时也终归于明白黄仙师口中的碾压是什么意思了,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意念能够将柜子的抗拒意识碾压碎了,那么他就能够将这柜子的木精之气吸纳,完成采药。
有了进境,常笑立时来了精神,鼓足了全部精神去碾压木柜的抗拒意识!足足又是五分钟的时间过去,常笑一双眼睛眨都未眨一下,就见他双目血丝迸出,瞳仁之中都好似要淌出血来,脑门上浮起数十根细小的血管,突突跳动,连带着常笑的面目都咬牙切齿的狰狞无比。
“我要吃你!我要吃你!我要吃你!”
常笑的念头最开始是一圈圈的海浪般的冲击这柜子的抗拒壳子,慢慢的常笑的念头变得凝束起来,朝着四周散的波浪变成了朝着一个方向冲击的河流,然后又变成了一根大木桩,最终变成了一把铁锤,狠狠地敲击大柜子的抗拒意识凝成的壳子。
就在常笑有种感觉,自己的念头就要将木柜的抗拒意识碾压破碎的时候。
屋外突然又传来常有兴奋得近乎撒欢的叫声:“公子,公子,请柬,那龟奴又送请柬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 还要加倍 撕个粉碎
常笑本来已经运足了气,打算一鼓作气将这大木柜的抗拒壳子敲碎,将其彻底吃掉,此时正是全神贯注,不能有半点杂念之时,猛的被常有突然在外面喊了一嗓子,落在此时的常笑耳边不吝于一个晴空巨雷炸响,一下将常笑鼓足的气,凝聚成一柄铁锤的精神意念全部崩碎了。
常笑双目之中忽的一片血红,头顶上突突乱跳的血管啪啪啪的出鞭子抽动般的声响。
幸好常笑此时的念力还不够强大,不然这一下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总之,常笑被常有一吼破功,一切努力瞬间前功尽弃了。
常有此时兴奋地小狗也似,他也没想到自己将请柬摔在那龟奴脸上之后,这龟奴竟然还敢腆着脸上门再次送请柬。
在他想来,虽然公子之前叫他将请柬丢回去,但随即公子又找他来要请柬,显然还是十分想要去赴青袅的邀请的。
本来就是么,那可是青袅,京师四大花魁之一,常有这辈子要是能见青袅一面他都会觉得祖宗不是烧高香了,就是埋的地方风水好。
常有打从心底不相信有那个男人接到青袅的邀请能够置之不理,公子最开始一定是弄错了没听清楚是青袅送的请柬,亦或是太激动失了心神,他看到公子听说请柬已经退了之后的失望表情,常有都提公子感到难过。
不过还好,这青袅算是黏上自家公子了,要不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又送一次请柬过来?
青袅这种从不邀请人的花魁竟然在别人摔了她的请柬之后又送了请柬过来,这简直就等于是跪在自家公子面前了,哭着喊着求公子怜悯宠爱了。
啧啧,太有面子了,外面尾随那龟奴而来的公子哥已经气疯了,羡慕嫉妒恨,种种情绪交加在一起,一个个跟斗牛场上被刺了一身剑的公牛似地。
是以常有接到了请柬之后,专门和那龟奴客套两句,说了一两句让那龟奴回面子的软乎话,那龟奴弯下去的腰似乎又板了起来。
常有随即就急急跑来给公子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哪知道他这边刚喊完,屋里面略微一静,便传来常笑暴怒的狂吼,“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常有捂着耳朵落荒而逃,但随即常笑便从屋中走了出来,将常有用石头喊了回来。常有跑得时候还捂着耳朵呢,叫他他根本听不到。
常有揉着被石头亲了一口的后脑勺,哭丧着脸将青袅的信和请柬再次递给常笑。心中觉得自己祖宗埋的地方风水一定不怎么样,至少没有常福好,要不然这倒霉差事怎么不是他来办?
常笑也没有料到青袅会重新将信和请柬再送一次,他本就有心思去找青袅询问催动赤沙火门牌的办法,自然不会再将请柬和信丢回去了。
常笑接过请柬和信,正准备拆看的时候,黄仙师却从屋中走了出来,将信和请柬从常笑手中拿走,丢给常有道:“上次怎么处理的,这次还怎么办!”
常有一愣,黄仙师他是知道的,自家老太爷子都对他十分推崇,当初在常家,他的话几乎等于是老爷子的话了,但常有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还是看向常笑。
常笑一愣,看了黄仙师一眼,随后恍然,挑出大拇指道:“师父不愧是花丛之中的老手,高,实在是高!”
黄仙师被常笑这个小小的马屁一拍,也露出自得的神情,他也一向认为自己这花丛来去勾搭妇女以及少女的功夫比道法神通要高明许多,在此方面他甚至颇为自负,觉得天下他要是第二的话,那么第一或许还没生出来呢。而且,那封信里面还有些玄妙,他被追杀了一辈子,精神最是敏感,旁人或许看不出这玄妙所在,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常笑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徒弟,他自然不能叫他吃这样的亏。
常笑看了眼愣在那里的常有,拍了拍他道:“上次你怎么做的,这次给公子我加倍去做!”
随即常笑便和黄仙师钻进屋中窃窃私语起来。
常有莫名的呆了片刻,挠了挠脑袋,觉得自家公子还有自家公子的师父实在是高深莫测,臭味相投,外加不知所谓……
那龟奴第二次来到常家门口,本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要不是青袅姑娘叫他再来一次,他是打死都不会来的,被人将请柬和信摔在脸上还巴巴的又送过来,连他这个低贱的龟奴的厚脸皮都受不了,真不知道青袅姑娘那样仙子般的人物怎么会掉得下这个面子。
不过事情似乎有些不同了,上次凶巴巴的将请柬摔在他脸上的那个常家家丁,这一次态度却大不相同,明显改变许多,甚至言语之间还有取好的意思,这使得这龟奴羞惭的脸面一下恢复过来,这样才对么,这样才是接到青袅姑娘的请柬应有的态度,青袅姑娘所料不错,看来这一次对方得乖乖收下请柬了。
“哼!这常家的公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青袅姑娘垂青,你就老老实实的向狗一样跑去玲珑楼就是,这么做,满京师那个人会笑话你?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你装什么装?害得老子又跑一趟,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跟青袅姑娘说一说,败了你在青袅姑娘心中的印象。让你再得瑟!”
此时随着龟奴而来的公子哥们就更多了,不光是公子哥,老学究都被自己的弟子搀扶来了不少,一个个怒冲冠,鹤猴颜的。
对于这些这种事情也要搀和一下的老学究们,一众公子哥是充满鄙视的,一脸鸡皮竟然也敢打青袅的念头,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
呼呼啦啦的足有百十号人围在常家大门口,在他们后面还有他们的仆人,数量就更多了。
那白玉公子和翡翠公子自然也来了,那位珊瑚公子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此时他一脸的狰狞,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就差冲进常家了。
不过他们都没出声,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们知道常笑不一定就接青袅姑娘的请柬,所以他们在焦急的等待答案。
他们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他们希望常笑拒绝这请柬,他们是完全不愿意看到青袅落入这个常笑的手中的!
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常笑接下这请柬,毕竟青袅是他们心目之中的仙子,如此低三下四的送请柬,当真是柔弱可怜,若是两次送请柬丢被人丢出的话,那就等于是作践羞辱自己心目之中的仙子了,这是他们万万不能允许的。这一刻他们对于娇弱的青袅有着无限的同情,对于常笑这个大妖魔有着无限的憎恶!
是以他们此时一个个眼神不善,内中全都闪烁着凶光,不论常笑接不接这请柬,此时在他们心中,常笑都是仇敌。
按理说,在场的这些公子哥也好,老夫子也好彼此都是情敌,若是在玲珑楼内说不定就要为了青袅挣破脑袋,但是在此时此刻,无数个情敌团结在一起,凝视着另外一个情敌。失败者们总是比较有共同语言,容易走到一起去。
常家门口的气氛压抑的很,数十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还有数十个老夫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瞪着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常府大门。一般人见到这场面心脏都不敢跳了。
终于,一个身影从门内闪了出来。
常有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那龟奴嘴角傲慢的一撇,正要开口。
却见常有手中竟然又拿着请柬和信,这龟奴一愣,就见常有举起信和请柬来。
这龟奴十分有经验,连忙后退顺道捂脸。
哪知道常有却并未用请柬和信摔他,而是牛|逼哄哄的将请柬和信撕拉一下的撕了开来,一下下的撕,撕拉撕拉的声音在空旷的常府门口一声声的回荡着。
每一下都好似撕在了公子哥和那些老夫子的心坎上,每一下都连血带肉的叫他们心疼无比。
这可是青袅的信,他们活了一辈子,就算再活一辈子都不能沾边的东西,竟然被当成破抹布般的撕碎。
常有嘴角撇着,他突然觉得很爽,不,是太爽了,看着这些老夫子和公子哥那愣怔,震惊以及受到了偌大打击心若死灰般的表情,一股极大地满足感充斥在他心头,这似乎比抱着十来个花姑娘疯癫还好玩啊!
常有将撕碎了的信和请柬当空一洒,白花花的纸片和红彤彤的请柬碎片汇成一片,那些公子哥和老夫子的心在这一刹那随着那请柬和信齐齐破碎。
常有冷笑一声道:“给我将这龟奴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叫他再来送信!”
随即常府门内呼啦啦的冲出四个壮汉,这四个都是王贵的手下,都是九边回来的,做这种打人的勾当驾轻就熟。
那龟奴此时正捂着脸傻在那里,闻言都没想起来要跑,被四个壮汉围住,再想跑已经不可能了,被按倒就是一顿胖揍,杀猪般的乱嚎。
片刻之后,这龟奴当真连他娘都认不得了,两眼乌青,嘴巴好似香肠,不知道那个缺德,还将他脑门正中的一大缕头拽光了,蓬头垢面,衣衫破烂,那模样给他个破碗就能够直接去要饭了。
这龟奴精神终于崩溃了,捂着脸嚎哭着跑了……
第一百零七章 公子设计 狠狠的打
终于,群众们愤怒起来,这一次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骂两句就离开了,因为所有的人都觉得被践踏的不是青袅姑娘,而是他们自己,是他们的颜面被常笑一下下的狠狠践踏!
这种闷气憋在胸中简直要爆炸了一般。不抒出来简直能将他们活活憋死!
就算青袅姑娘不是什么花魁,但也是一个有脸面的女子不是,哪怕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人家一而再的将请柬和书信送上门来,美人恩重,你不懂得珍惜手下丢了便是,但你怎么能够一次比一次恶劣,一次比一次可恶,一次比一次丑恶,这样来糟蹋女子的一片心意?
竟然将青袅姑娘的请柬还有信给撕了,这不光是在侮辱青袅,这是连京师上上下下所有视青袅为仙子的老少爷们儿们的脸面全撕了,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众公子哥愤怒起来,一众老学究愤怒起来。
后果很严重,文人打仗,一般不动手,一般就动口。老学究们蹦着高的指着常府大门叫骂,辞藻华丽,典故生动,一般人都以为是唱戏,还真听不出这是在骂人!
而那些公子哥么,一般没什么才华,虽然以风骚的文人自居,但其实剥去身份不谈,和一般的地痞流氓也没啥区别,他们的行动就恶劣许多,派了家人仆从去将四周菜市场的烂菜全都买来了,朝着常家就往里丢,边丢还撇石头,稀里哗啦的砸坏了不少门窗。
一时间常家里面鸡飞狗跳起来。
常笑刚在屋中和黄仙师坐定,正在谈论青袅,就听到喧哗声,甚至还有力气大的,将一颗白菜横跨三重院落丢到了他们窗前。
常笑怒了!
他今天正想好好和师父学习一下仙道手段,怎么就处处都有人来阻挠?难道这就是所说的魔障?是外魔前来阻挠他修习天道?
常笑气呼呼的推开门的时候,常有已经又跑回来了。
边跑边叫道:“公子,外面有一群公子哥要打进来了。”
常笑闻言一愣,连忙询问详情。
常有便将前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常笑听完便是冷笑连连,此时王贵,林管事也都跑来了。看样子是准备保护常笑。
常笑昨日大婚,家中的家丁今天还未曾都撤走,有百十号人都在院子里堆着,常笑对着王贵道:“给我打,狠狠地打,不要出人命,不要断腿断手,剩下的放开了打!最好打得他们一个月见不了人,越悲惨越好!还有,这些公子哥一个都不要放跑了!全都给我捆起来!”
王贵闻言,一愣,他虽然是个武人,但却也久在官场,多少知道什么东西能惹什么不能惹,要是寻常地痞在常家门口闹的话,常笑连知道都不会知道,他早就不声不响的摆平了,不说他,林管事也不是吃素的。
但外面的可是公子哥啊,这里面也不知道是哪个侍郎的儿子,或者是尚书的子弟,甚至有没有阁老的家人都不知道,这怎么打?一旦动手,就是一场泼天的祸事啊。
常笑看出王贵的犹豫神情,微微一笑,却坚定的道:“打!”
王贵这一票人能不能用,就看这一个字王贵怎么处理了。
常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王贵,等着答案。
王贵以前是王洵风的人,但现在是他常笑的人,常笑指哪他就应该打哪,要是这件事都使不动他,那么他这一票人对于常笑来说就毫无用处可言了。
王贵看着常笑的那双坚定的又带有一丝审视的眼睛,随即便明白了,不是明白常笑为何敢打外面那些公子哥,而是明白自己要是不动手,那么常家这碗饭以后他就不用吃了。
若是常笑刚刚进城的时候,王贵或许还犹豫这常家的饭要不要吃,他还会准备做出抉择!
但是现在却没有这个犹豫了,常笑进京这才几天?便成了堂堂的从三品大员,锦衣卫的同知,这样的人物,以往就是王洵风见到了都要低三下四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常笑是武官,这可是能够给他一个出身的身份。谁人不想做官?王贵没有官身,是因为王洵风没那个本事给他安排!
但常笑这个位置给他安排个千户乃至于镇抚那还不是小意思?锦衣卫虽然不大吃香了,但在京师之中当差怎么也比在九边拎着脑袋杀敌要强上许多。
更何况常笑现在才多大?皇帝又多大?少年天子少年臣的,谁知道以后这位常公子能够走到一个什么位置上?在王贵眼中,跟着常笑混,是他现在最佳的选择。
明白了这些道理,王贵便没得选择,朝着常笑一抱拳,转身吩咐几句便领着人出去了。
常笑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又钻回了书房之中。将书房大门关得死死的,根本懒得理会外面的事情。简直就拿那些公子哥们当个屁一般。
常胜站在那里,觉得自家公子高深莫测……
外面的公子哥们正叫嚣成一团,菜梆子,烂叶子堆了一门口,墙上也挂满了。
倒也有几个公子哥唤了家仆来准备破门,不过都被家仆拦下了,这些公子哥不懂事,那些家仆可是明白道理的,这常府里面住的是谁?锦衣卫同知啊,从三品大员,他的宅子能随便闯么?也就是在这几年,锦衣卫不吃香了,要是在以往,敢在锦衣卫同知门口叫嚣的,直接就抓进牢里去了,随便安排个罪名都能叫你过不了夜。第二天家属直接去领尸就成了。
那些老学究们其实是最精的,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怒火一上头什么都敢干的还真就没有,他们也就是远远的叫骂几句,彰显一下自己的辞藻和典故应用能力罢了。
除了这两拨人外,还有几波人闹得最凶,他们却不是为青袅姑娘出头来的,而是听说常笑又惹事了,跑来落井下石的。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王家的人,还有黄家吴家的,他们做事最是阴损,隐藏在公子哥的家奴之间,煽风点火的同时,准备了斧头之类的东西,等着聚集好了人手就去破门,将常家的大门劈开将这群公子哥们纵容进了常家,他们就闪。
他们就是要将水搅浑,叫常笑得罪所有的人!只要这些公子哥一冲进去,那么就有常笑好看的了,这些公子哥们再加上家仆总也有数百人,最好抓住常笑一顿暴打,这样才是最解气的!
此时那位珊瑚公子正满面麻子喷气的叫嚷:“这常笑当真是给脸不要脸,青袅姑娘的脸面他都敢如此践踏,老少爷们儿们,咱们今日若不给常笑这奸妄一个好看,实在是愧对老天爷给咱们的这一副老爷们儿的身板!咱们冲进去,抓住常笑,打得他满脸开花!”
他这一嗓子吼完,那些公子哥身子便是一晃,恍惚间好似到了浪头上,被身后的人挤着前行,本来这些公子哥也就是脑袋一热才要冲进常家,但被家丁劝说之后也是明白厉害的,此时叫嚣一个是仗着人多,另外也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对青袅的忠诚,好得到青袅的垂青,真要叫他们玩命,他们是不敢的。
但是此时他们被后面的人一挤,身不由主的便被推到了常家门前,他们的下人看了哪能不着急?还以为自家公子没个轻重,也怕公子吃亏,便也往前挤,想要将公子捞回来。
不知道是哪家的家丁最先亮出了斧头,前面的这些公子一见到这亮闪闪的斧头的时候,腿都软了。
咔咔咔,劈门之声瞬间暴起。
常家这宅子本来就不是主宅,只是一处闲置府邸罢了,这样的宅子的大门就是当大门用的,不能用来当防爆板。
眨眼之间的功夫大门便被砍个稀巴烂。
一众公子哥被推搡着推进了常家。那些下人更是着急,也推搡着往里挤,常家大门就那么一点,这么多人一挤立时大乱。
有人进却也有人偷偷的退,那珊瑚公子哥最先退出来。
一扭身便偷偷猫在了常家对面的一家小铺子里,顺着门板缝往外张望。
旁边一个公子哥笑道:“张公子您真是高明,这一下,常笑不死也得被这些公子哥们剥层皮下来。”
这珊瑚公子哥嘿嘿冷笑两声,此时的他和当初在常家门口满脸喷气,一脸的愣头模样完全不同,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双目之中透出一股狡黠的光芒来,这样的人,绝对是聪明绝顶的人物。
张公子笑道:“我爹十分忌惮这个常笑,本来我还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将我爹吓成这个样子,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干了,现在看来我爹真的是老了,这常笑也不过如此,我现在就将他一军,看他怎么办!这些公子哥一个个背后都是世家贵族,他们的父亲叔辈都是朝廷的栋梁,在各部都有职务,常笑今天要是碰他们一下,就等于将京师所有的官员全都得罪了,嘿嘿,要是这常笑认怂了,嘿嘿他就等着被这些过河卒们揪着头狠揍吧!哈哈!”
张公子话音刚落,常家里面突然传出来哭天喊地的哀嚎声。
张公子精神一振,笑道:“常家的人被打了,现在这常家要么当熊蛋颜面扫地,要么就将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都得罪了,本公子画出道道来,只有这两条路可走,我看他不认怂也得认熊,这天下哪个人敢跟百官作对……”
张公子话还没说完,常家门口便猛地一乱,挤在常家大门口的人好似被巨木撞中了一般,被撞得倒飞出来。
随即从常家稀里哗啦涌出百十号家丁来,呼啦啦的一大片,一个个手中全都抓着一只鞋,见人就打,专门抽脸,胳膊腿儿的没人碰,抡起鞋底子专门往腮帮子上招呼,一时间啪啪直响,哀嚎四起。
那些公子哥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能有什么本事?被抓住了便有三四个上去用鞋底子狠抽。打得哭爹喊娘的、
这鞋底子有个好处,打不死人,也不会重伤人,被打中的往往精神创伤大于**损伤数倍,而且抽在脸上绝对会给人破相,至少月余时间不能消肿恢复正常。
第一百零八章 门前大乱 英雄狗熊
常家门前一片惨嚎,处处都是被抓住痛抽的公子哥。
常笑之前有话,王贵自然嘱咐得手下清楚明白,只对付那些衣着华贵的,这些公子哥务求一个都不放过,至于那些家丁敢上来招惹的就不是用鞋底子抽了,直接老拳伺候。
这些公子哥的家丁,其中或许有几个拳脚有些手段的,但真碰上这些九边下来的悍卒,还真就不够他们吃,九边下来的最不怕的就是你一个能打三个,他们都是打混架的高手,数万人在一起耍刀片子互砍,真不是一两个武林高手能够见识的场面。什么阴损招数在他们手中都是手到拈来,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一个打五个,被第六个一腿兜中裤裆……
听着这啪啪声响,看着这混乱场面,张公子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见过在京师里面横行无忌的,没见过这么横行无忌的,见过无所顾忌的也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
当初的九千岁魏忠贤也不曾这么做过,这常笑是个疯子么?
张公子旁边的那个公子哥也是满脸震惊,这场面太震撼了,比如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吏部尚书王永光王尚书家的大公子,现在被两个常家家丁按住,抡圆了猛抽,专门打脸,撅起屁股来人家都不稀罕!
这王大公子平时是多么不可一世的人物啊,自从他爹将辅钱龙锡告倒之后,他走起路来带得整条街的东西都狂飞乱卷,原本在这公子哥眼中这王大公子就是天底下最冒泡的人物了,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现在已经开始哭爹喊娘的求饶了。
还有那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那小子也是京师一霸啊,和王家大公子也是针锋相对的人物,现在倒好,抱成一个球被踢得滚来滚去的,偶尔抱不住了便露出一张痛哭流涕的脸,脸被抽几下然后就又缩回球里去了。跟个乌龟蛋似地。
这场面平常人看来,也就是互相殴斗的人多一点,但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地位人眼中,这被抽的不是一个个公子哥,而是一个个尚书,一个个侍郎,一个个朝廷大臣。
这场面彻底从五官乃至心灵层面上震住了房中的两人,这种感觉就像是给没见过电视的古人欣赏3d特效大片阿凡达一般,太刺激了!
眼瞅着一众公子哥都被殴倒在地,这些公子哥们的家丁也被揍得四散而逃,回家报信去了。场面被彻底控制下来。
此时常笑倒是露面了,是王贵请他来的,当初常笑只说要将这些公子哥绑起来,没说下一步怎么办,王贵可不敢擅做主张,这群挨揍的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常笑不耐烦的从后宅走了出来,到了门口先看了看自家被劈得只剩下木屑的大门,眉头不由得一皱,随即阴阴的一笑,唤了常有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常有闻言随即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转身便跑了!
然后常笑才去看这些躺在常家大门外,倒卧不起,衣衫褴褛,惨嚎不止的一众公子哥。
一二三四五六七……,数量不少,这对常笑来说是个意外之喜,看来跑了的确实并不多,常笑嘉许的点了点头,王贵此时忽的放心下来,王贵其实一直都在万般的忐忑之中。
像他这般的老油条明白得多,怕的也越多,一方面他仔细观察常笑的神色,是怕常笑不知道外面的公子哥究竟有多少,若是常笑只以为外面不过是七八个公子哥闹事,见到这满地躺着的五十多号人那么自然会露出意外乃至担忧的神情,不过还好常笑虽然意外,但眼中却都是欣喜的神情。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王贵之所以坚持要将常笑请出来,可不仅仅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后续事情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而已,王贵是要常笑在这个时候露个面。
王贵现在做的可是泼天的祸事,只有常笑在此时露面了,他心中才安定,不然他会怕一旦这些公子哥家中追究起来,常笑挺不住,那么常笑或许会将事情全推干净,将他当成的替罪羊踢出来以息众怒,说这件事是他王贵自作主张做的,和常笑没干系,要真是如此他王贵找撞墙的地方都找不到。
还好,还好,看到常笑肯出来,他便知道常笑没有关键时刻黑他的想法,常笑在他心中的分值便又高了几成,一个总想着叫手下背黑锅的主人,绝对得不到属下的忠心,这是必然的。换句话说,不过是一个常笑肯在这个时刻出来看看的小小的事情,却使得王贵的忠诚度又提高了很重要的一分。
属下对主人的忠诚从来不是与生俱来的,总是在生活之中点点滴滴的培养出来的,从古至今莫不如此!
尤其是像王贵这种二主之仆更是如此,就好比二婚一样,男女双方第一次结婚肯定是亲亲我我不分彼此的,一旦二婚,情况就变了,二婚的人都特聪明,彼此算计,互相计较,相互比较等等,等等,要想重建信任总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彼此磨合。
王贵现在已经没了其他的担忧,剩下的就是这群公子哥们的事情了,这个才是大麻烦,在他看来公子这回算是闯了大祸了,王贵此时满心想着的就是常笑如何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此时王贵命人去院子里取的麻绳也被送了出来。
常笑看了一笑,吩咐几句,常家家丁便将这些麻绳全都结在一起,连成了一根长长地绳子。
然后将这些公子哥串成一串捆绑起来,就像是押送监狱里面的囚犯一般。
一众公子哥之中倒有几个身子骨还算硬朗的,此时见到常笑出来了,便硬气起来,破口大骂,其中一个披头散的叫道:“我爹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刚,常笑你今日如此殴打我等,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常笑闻言,脑袋不由得一歪,看向那或许姓李的公子哥,然后朝着身边的家丁低声说了几句,那家丁摊摊手似乎觉得自己不成,然后叫了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冒油一身臭汗的家丁来,说了两句,这家丁最初闻言有些尴尬,但听完了之后朝着或许姓李的公子哥阴阴的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脱鞋。
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倒也硬气,依旧破口大骂道:“常笑你这个奸妄之徒,有本事你就用鞋子抽死老子,老子……”
一众被抽得面青嘴肿的公子哥都露出特别敬佩的神情望着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好似崇拜自己的偶像一般。
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骂到一半突然一愣,后面的话喊不出来了,因为他本以为那家丁脱鞋是要用鞋子再来抽他,他不怕抽!拼着挨几下也得过过嘴瘾。
不过他也不完全是个蠢蛋愣货,他知道常笑铁定不敢杀他,也不敢过分重伤他们,从常家家丁们只用鞋底抽人就能看出这个分寸来,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叫骂几句才显出本公子的硬气来。’以后也算是扬名京师,在青袅那里注定也留下一个好印象。甚至在以后的仕途上都有加成作用。
这公子哥不怕被抽,多挨几下换来扬名立万仙子垂青也算是做得过的好买卖,但是这家丁脱完鞋不上来抽我,从脚上将那又脏又臭的裹脚布也脱下来干嘛?
随即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明白了,这裹脚布原来是用来塞嘴的!
他这一辈子从出生开始从没像现在这样不想张嘴过,估计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但张不张嘴却由不得他,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在肚子上挨了一拳之后便一下张开,随即嘴巴里面一下被塞满,呵!这味道,太冲了,腥臊咸臭,直冲顶门,还湿漉漉的全是汗汁儿,仔细吧嗒,啧,还有股子海鲜味儿……
本来一众公子哥崇拜偶像般的目光瞬间便化为鄙视厌恶,原本觉得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是个大英雄,但是被裹脚布塞住嘴巴之后,大英雄瞬间变成了大蠢蛋,大白痴,别人都不闹,你闹个什么劲?看看,这就是下场!
常笑心中明白得很,他要是派人抽那或许姓李的公子的话,就是给这公子哥扬名,常笑这种坏蛋怎么可能做这种帮人扬名的事情?裹脚布就是一种羞辱,有些时候**打击只能成就英雄,精神打击在这个时候往往能够成就狗熊。
果然这或许姓李的公子哥挣扎几下后就彻底蔫儿了,身上的毛都耸拉下来了,可以想见,这么多公子哥瞅着这一幕,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知,以后他去青楼,青楼的女子都会知道他嘴巴里面塞过裹脚布,这样一来,躲他还躲不及,哪个会愿意亲近他的那张臭嘴?于仕途上,恐怕嘴中塞过裹脚布会成为他的政敌的嘲笑把柄,对方斗不过他,将这件事一抛出来,他就得抱头鼠窜!
对于这或许姓李的公子来说,他追求的一切都完了……
一众公子哥此时都慑服于常笑的赫赫凶威,在他们眼中这笑眯眯的常笑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
常笑环视一圈被串成一串的公子哥,随即想起什么来,扭头看向王贵道:“不是还有些老学究么?”
王贵一笑,伸手朝着巷子口一指道:“回公子,他们都在那呢!”
常笑顺着王贵的指点望去,果然在巷子口那里正有几颗鹤猴脸的老头趴在墙边探头探脑的朝着这边张望,一见常笑看过来,立马缩回到墙后面去了。常笑不由得哈哈一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些!挨揍跑得都比这些年轻人快点。
常笑也懒得去管这些一把岁数却不知羞的老骨头,一声令下,“将他们都送到锦衣卫衙门里去,就说他们当街持斧行凶,意图不轨,有谋反嫌疑,关进牢里,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放!”常笑将谋反嫌疑咬得极重,他刚进锦衣卫系统第二天,哪有什么官威在身,说不定他这边送进人去,那边马上就将人放了,那样的话他就是个笑话了,加上个意图不轨的谋反嫌疑,事情就大了,只要皇上不话谁都不敢放,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都不敢!
一众公子哥本来还有些不忿,锦衣卫的监牢怎么了?现在不是当初了,老子进去就能出来!你常笑能将老子怎么样?
但是当他们听到这个谋反两字一个个浑身都是激灵灵打个寒颤,这两个字罪过太大,他们承受不起,不说他们就是他们的老爹都承受不起!现在他们忽然想起来自己本来没想冲进常家的,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冲进去了呢?
随即队伍启程,京师百姓见到了叫他们诧异不已的一幕,就见一众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公子哥被一条麻绳串着,缓缓走在大街上,穿街过巷最终进了锦衣卫衙门后面的牢房里……
京师大乱!
第一百零九章 他死定了 常笑忠贤
眼看着这一幕在眼前生到结束,到常家门口变得空空荡荡的,躲在常家对面铺子的两个公子哥全都傻了,呆呆的趴在门缝那,往外瞅着,好似完全不知道人已经走光了一般……
半晌之后张公子突然击掌大笑,旁边那公子被这一巴掌和大笑声骇了一跳,蹦起身来差点夺门而逃,常笑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至今心有余悸,骤然听到大笑,还以为常家家丁现了他们。
张公子笑道:“这常笑自己往死路上一路狂奔,这可就不怪公子我了!将这些公子哥打得这么惨,我看他如何面对朝中百官的怒火,这一次,就算皇上都维护不了他了!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亏我父亲还在我面前说这常家小子怎样怎样,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堆只知道逞威风的狗屎罢了!”
那公子哥却心有余悸的道:“可是常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谋反大罪,这可不是小事,这种事情一压下来,恐怕百官都不好使。”
张公子一笑拍了这公子肩膀一下道:“吴老弟,这就错了,谋反虽是大罪,但这种罪名对付一两个人或许没有问题,但拿他来对付朝中的文武百官?这不是傻么,皇上难道会认为朝中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要谋反篡位?就算是,难道皇上还不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真要把文武百官都杀了,谁来为皇上治理天下?常笑这顶大帽子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是看着大些的纸糊帽子罢了,雨水一浇便化为稀泥,完全没有作用。尤其是常笑这么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几乎等于是和文武百官正面为敌了,如今的文武百官修养本就不好,即便修养好,人家非要给你扣一顶谋逆造反的大帽子,将抄家灭族的祸事往你身上引,那个能够忍受得了?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总之,常笑这次死定了!本公子愿意打赌,常笑这回要是不死,我就脱光了在胭脂楼、玲珑楼还有春梦楼前跑上一圈。”
……
汪同知屁股着火般的跑进了宫中,宫中的太监们很少能够看到汪同知这般失态。
“皇上,常笑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朝中文武百官,起码有一半都被他得罪了,那些文武官员们的公子们被常家的下人用鞋底子抽得鼻青脸肿,常笑又用草绳将他们串成一串游街示众,然后才被送进了锦衣卫的牢房里,臣来得稍微快些,恐怕用不了多久朝中的大臣们就要进宫见驾,求您治罪常笑了。”
崇祯双目闪了闪,脸上却满是笑意,似乎刚刚听完一个好玩的笑话一样!
崇祯这人坐上了皇位之后一直都是板着脸,不是没有什么表情就是脸色铁青的脾气。当然,除非是那些昏聩的乐不思蜀的亡国之君,恐怕任谁看着眼前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都笑不出来。
但是从常笑昨日做官开始,崇祯笑的时候多了,或许这一天半笑得比他当了皇的的这三年笑得都要多!
每次崇祯听到常笑的消息就要笑一笑,崇祯这副模样使得宫中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喜上眉梢,办事都轻快许多,出错反而就少了。整个宫中是一片喜气洋洋。
“你说文武百官会来求朕?”崇祯一边笑着一便似乎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汪同知一愣,随即应道:“常笑给他们的儿子按了一个谋逆的大罪,这罪名一扣上连骆养性,骆指挥使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涉及谋逆大罪,这些公子们没有皇上您的金口玉言是谁都不敢放出来的,百官们自然只能来求您了,更何况,谋反大嘴可是要诛九族的,一旦坐实,连他们这些当老子的特都一样要被砍头,他们怎能不怕?朝着大臣彼此之间多有姻亲关系,平日都是同气连枝的,如此一株连恐怕百官九成九要被牵连进去……”
崇祯突然打断汪同知的话头,“你说,他们多有姻亲关系,同气连枝?”
汪同知一愣,随即觉得自己失言,崇祯想什么从这个问题上他便知道,帝王最怕什么?自然是群臣结党架空皇权了,之前的东林党就是如此,势力之大|逼得万历皇帝十年不上朝。
光启帝的时候魏忠贤实力做大,这才能和东林党相抗衡,但没有光启帝在魏忠贤身后暗暗支持,一个阉人凌驾于百官之上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
换言之,魏忠贤这个号称九千岁的奸妄之臣,其实是光启帝一手培植起来对付东林党的。
之前也说了,皇上有些不方便做的事情或者无法亲自去做的事情的时候,总要有奸妄出现,替他去做,魏忠贤果然不负光启之望,真的将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东林党连根拔掉。
一提起光启皇帝往往就有人笑他是个木匠皇帝,其实光启帝绝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世上做了君王的人,除非智力有问题,其余的绝大部分都相当的聪明甚至高明。会用奸妄,用好奸妄的帝王更是绝顶聪明之辈。
有一个例子十分生动的说明皇帝养奸臣的好处!
明朝之后有清一朝,一位叫做乾隆的皇帝,他手下便养了一个奸妄,和珅!
乾隆为人好大喜功,做事总是愿意浮夸奢华,这些事情忠臣自然不会为他做,甚至乾隆稍有挥霍的意思,都会引来死谏。
而和珅便专门为他捞钱管钱供他挥霍,乾隆想做什么和珅就帮他做什么。
乾隆一辈子都讲究个奢华,那么和珅的富贵自然一直到乾隆身死。
而乾隆并不傻,他清楚知道这个和珅惹得天怒人怨,但他就是不杀和珅,死了都不杀!
为什么?留给他的儿子嘉庆杀,一可以给刚刚登基的嘉庆立威,二,查抄出来的和珅的财产可以充入国库。
结果就是杀和珅成了嘉庆在位办的唯一一件好事,查抄出来的家产更是足足有两亿两千三百万两之巨,要知道乾隆年间政府的岁入也不过三四千万两,这几乎相当于乾隆政府七年的岁入了!
可以说养了这和珅,乾隆吃喝玩乐一辈子,还顺道给自己的儿子置办下一个大大的功劳和家业!什么都没耽误!这就是养奸臣的极致!奸臣的富贵都是帝王给的,终归要被帝王连本带利的拿走!
对于魏忠贤这个奸臣,光启帝死得太早了,他有些事情没做完,不过他不用担心,因为崇祯会帮他将这些事情办完!
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无论对忠臣还是对奸妄都是适用的!因为不论是奸是忠对皇帝来说都是功臣!都是那能给皇帝抓兔子的走狗。
魏忠贤这个奸妄对于崇祯帝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没了东林党还要他魏忠贤干嘛?可怜的魏忠贤在斗倒东林党的时候还大肆庆祝,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脑袋上便已经被一把钢刀架住了!最终魏忠贤吊死在一家客栈之内。
魏忠贤死了,但崇祯依旧不顺心,因为百官的敷衍,对他这个皇帝的阳奉阴违,尤其是在控制欲极强,眼中半点沙子都不愿意容的崇祯这里,敷衍和阳奉阴违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经常使得崇祯暴怒不已,但他偏偏又无法可施,因为他找不到百官的弱点,他的敌人太庞大了太臃肿了,崇祯的敌人,是延续了二百年的无数官员钩织成的一张巨大的网,崇祯憋足力气一拳打上去,这网晃一晃却根本没受到任何损伤,这使得崇祯时常有种无力感,就像是在蛛网上等死的蜜蜂一般,无论他如何辛勤,如何努力最终也要死在这张网上。
但是在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由,很有力,很强壮,原本巨大成山,无处下手的百官阵营突然变得薄弱起来矮小起来。
因为崇祯手中多了一把刀,当年在光启帝手中的刀叫魏忠贤,现在崇祯觉得自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把刀,这把刀叫做常笑!虽然刚刚找到一天半!
在崇祯眼中,魏忠贤这把刀可以做九千岁,那么常笑这把刀也可以做九千岁,只要这个常笑能帮他将百官钳制住,将这官场沉疴扫去,那么这些代价就是值得的。
予一人富贵,换掌握住整个官场,怎么看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
崇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这笑意阴冷得很,汪同知看了一眼,便觉得后背凉。
“姻亲关系,同气连枝,嘿嘿,朕看他们是沉瀣一气吧!”
汪同知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紧,连忙跪在地上道:“皇上,天下不可再乱了,朝堂不能再乱了,皇上是要抑制天下乱象,若是真的大兴牢狱,岂不是将乱子逼起来了?皇上……”
崇祯摆手打断汪同知的话语,淡淡的道:“你觉得这朝堂还能怎么乱?现在就是我大明两百年来朝堂最乱的时候,百官人浮于事,互相谩骂构陷,满朝奸妄而无一人可用,乱成这朝廷还能怎么乱?常笑这小子说得对啊,治乱世当以重典,不破不立,不将这乱象砸个粉碎,被百官拖住的朕如何施展身手应对边乱,应对流民?攘外先安内,安内始于治吏,这是于乱中求太平的法子!虽有阵痛,但却值得!”
汪同知闻言连忙开口,但字还没吐出来便被崇祯拦住道:“你放心,朕还要再想想,百官朕现在是不会见的,这几天朕会称病停朝,你给朕仔细观察这些官员的动向!”
汪同知听到崇祯还要想一想,心中微微一松,他知道崇祯的性子,崇祯是很难说服的,至少他没有常笑的本事能够说服崇祯,汪同知连忙询问道:“那些诸位大人的公子们如何处理?”
崇祯闻言,呵呵一笑道:“敲山震虎,这帮大臣们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谋逆大罪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先弄几只小虾米出来认罪,后面的事情待朕想清楚了再说。”
汪同知闻言,脑门上的汗终于滚下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岂不是要这些公子将十八般酷刑全尝一遍?汪同知有本事叫人开口承认任何事情,但此时却希望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因为承认一个,就是一片血海。就是一片头颅落地!
第一百一十章 妖孽一现 青袅怒火
汪同知从宫中退出来的时候,正是焦躁的百官纷纷进宫,结果却吃了闭门羹的时候。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头顶上浓云翻滚,低垂的好似压在他的脑袋顶上一般,憋闷得汪同知呼吸都感到困难。
当他走出皇宫长出一口气坐在轿子上的时候,偶然抬头望向天空,浓重似铅般的乌云竟然闪出一小块缝隙,缝隙之中有一颗星星璀璨光,汪同知一愣神的功夫,浓云已然闭合,那颗星星也重新躲回了浓云之后,不见踪迹了!
汪同知揉了揉眼睛,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情绪来,回头望向被黑暗笼罩的皇宫,依稀觉得这皇宫似乎变了一个样貌,在这浓重的铅云压迫下突然变得脆弱苍老起来。
汪同知愣愣的看了半晌,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颓然催促轿夫离开这里。
……
在皇宫太极殿屋脊上站着一位腰悬晶牌的老者,他抬头望着头顶浓云,一阵风吹来,将他的衣衫胡须吹得猎猎作响。
“妖孽出了!”老者似乎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
青袅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受这么重的伤!
之所以生气自然是因为常笑,之所以受伤却是常有一手造成的。
青袅的那一封手书之中藏着青袅从小腹丹炉之中分出来的一道**之力,这**之力与青袅之心相连,只要常笑拆开信封,这**之力必然会从信封之中暴起,钻进猝不及防的常笑的脑海之中。
只要这**之力潜入常笑脑海,常笑脑中的**便会砰然勃出来,到时候常笑脑中被这**之力灌输得只剩下青袅一人,常笑心中将充斥对青袅的**。
那时候的常笑,活着就是为了青袅,青袅叫他做什么他就得乖乖的做什么,哪怕青袅叫常笑从常家一边学狗叫,一边爬到玲珑楼也只是青袅念头一动的事情。
事实上青袅也正是如此打算的!她要叫常笑出一个大丑!
常笑敢拒绝她的邀请,使得她颜面扫地,这是青袅这般骄傲的女子绝对不允许的,是以龟奴第二次送信的时候,信封之内便被青袅灌注进一道**之力,在青袅想来,她如此低三下四的送信,常笑怎么也得拆开看看了。
她所料不错!
常笑本也确实是打算拆开一看的,可惜常笑今天身边多了一个人,黄仙师是老油条之中的老油条,他一辈子沾花惹草,每时每刻都防备着被戴绿帽子的仇家追杀,他虽然和青袅修为相若,但说起这江湖经验来,青袅这种在教派之中的温室长大的小毛孩,拍马也追不上他!
是以这封信在黄仙师的阻挠下,常笑终究没看。
而常有自作主张的当众将这封信撕了,信中的**之力没有勃的机会自然也是被撕得粉碎。
正常情况下**之力被撕碎了也没关系,毕竟**之力本就没有形体,但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数目光围观之中,当时人人都心中愤怒,烈血阳罡之气极为炽烈,这**之力瞬间便被浓烈的烈血阳罡之气破灭掉。
因为这道**之力中投入的念力乃是青袅从自己心神之中剥离出来的,心神相连的作用下,**之力一破灭,青袅在玲珑楼之中直接喷出一口心血来。
青袅一张脸白里透红的脸瞬间变得好似白纸一般,这一下足足损耗了她的一成修为。
被关在金丝球之中的愣头青连忙心痛至极的询问青袅伤势如何?
但青袅却根本懒得理会他。
“常笑!”袅袅一边擦着嘴角的猩红鲜血一边冰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是比自己心爱的女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关切,而念念不忘的念叨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更叫他伤感的呢?
“常笑!愣头青的声音都扭曲了……
此时屋门大开,鄢姻走了进来,就见她双目之中隐含怒气,青袅不自在的想要掩饰,但鄢姻根本不理会她,来到青袅身边,一只手拉住青袅的白得仿似要透明的手,双目微微一闭,一股淡淡的花香从鄢姻手中度进了青袅身体内。
青袅立时感到一阵舒爽袭来,神魂也好肉身也好,都有种昏昏然想要入睡的念头。
半晌之后,鄢姻的身躯边缘突然开始摇摆颤动起来,似乎有种要破碎崩散的感觉,鄢姻才松开青袅的手。
“青袅,现在是你修行的关键时刻,一切都应以凝炼金丹种子为最中心,怎么能够轻易动用这种稍不小心便损害修为的手段?”鄢姻的声音很重,近乎训斥了。
青袅此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在这鄢姻的面前,青袅不复那种掌握一切的模样,而是有些撒娇的拉着鄢姻的手,关切的问道:“鄢姻姐姐,你没事吧?”
鄢姻没好气的打开她的手道:“没事?你没看到我的身躯都快要破碎了?起码十天半个月不能见人了。”
青袅细细看了鄢姻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姐姐又来吓青袅,还好姐姐消耗不大,姐姐可是这玲珑楼的器灵,道法神通何等了得,有哪些蠢材不停地贡献**之力,姐姐的这些损伤一天时间便恢复过来了。”
鄢姻冷哼一声,未置一字,显然青袅说得不错,随即鄢姻一对透着成熟气息的双目微微眯了起来,冷声道:“不过,这个常笑也太过分了,我在这京师足足一百八十余年,还是次见到这么不识抬举的!我玲珑楼的姑娘主动相邀,还是两次,他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他若是个凡人也就罢了,我还赞他一声骨气,但他却是修道之辈,还将送信的龟奴给打成那样,打狗都要看主人,这常笑是铁了心和咱们精媚门作对了!”
青袅一听常笑的名字也是将一口小牙牙咬得死死的,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是看着她那一双充满不善的大眼睛,就知道她现在已经恨极了常笑。常笑确实太作践她了!
“这个仇我一定要加倍报偿回来!”青袅狠狠地一拍桌子上的金丝球……
……
全天下的人都被常笑得罪了,常笑却丝毫没有这个觉悟,此时他正瞪着一双眼睛和那个大柜子叫劲。
黄仙师呵呵一笑道:“徒儿,为师知道你是肯下苦功之人,但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为师当初第一次在木头上采药成功也是试了足足数百次,耗用了足足数月时间,为师这还是天分非凡的,我看你在大半年的时间内能够采药成功,就算是……
黄仙师说到这里,常笑猛的一叩齿,咯的一声脆响,随即常笑喉咙之中传来咕咚的一声大响,刹那之后,那大柜子出一声不甘的悲鸣,噗的一下化为一堆齑粉,彻底消失在眼前。
“师父,我采药成功啦!”常笑兴奋地站起来像是一个孩子般的开心的喊道。
黄仙师猛的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一张脸又瞬间变得漆黑,半晌之后黄仙师艰难的扭动了下脖子,拽了拽衣领,似乎压抑住了什么冲动,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在死木上采药不过是最基本的,有些人撞对了运气,一下成功倒也平常。撞对一次运气容易,再想重复这一次运气采药成功就难了,为师当年第一次采药成功之后,又熬炼了一个月才第二次采药成……”
黄仙师后面的功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常笑猛的一叩齿,出咯的一声脆响,随即常笑喉咙之中传来咕咚的一声大响,刹那之后,屋中的一张大桌子噗的化为齑粉……
“哈!我采药成功了!”
黄仙师艰难的扭过头,自尊心严重受挫的他,现在完全不想看常笑,一张脸漆黑如墨,嘴中念念有词,却不知道在叨咕什么。
常笑此时正陷入兴奋之中,根本就没听黄仙师之前在说什么,甚至连黄仙师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是见到木头就和其叫劲,对常笑来说,用神念去碾压这些死木的抗拒意识很有一种成就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房中羞话 寒冬降临
“夫君真的是这么说的?”瑾芸一双大眼睛亮闪闪,容光焕的问道。
巧福也是一脸激动的笑意,两只眼睛里面全是大星星,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是,是,是,家中有娇妻在侧,这句话京师之中都传开了,都说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呢,甚至还说你比那青袅姑娘还要漂亮呢。”
瑾芸一张脸微微一些红,芳心窃喜这几个字现在就牢牢的刻印在她的脸上,这已经不是窃喜了,就差咧嘴大笑了,不过瑾芸依旧压着笑意道:“和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好比较的!凭的脏了名声……”
春来在旁边笑道:“小姐怪不得你这么喜欢公子,当初我和巧福还觉得小姐你是被公子迷惑了,不可救药了,没想到还是小姐慧眼如炬,竟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大大的宝贝呢。”
瑾芸闻言不由得笑骂几句。
春来此时笑道:“那许多公子哥为那青袅出头,在咱们门口乱闹,当时可真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是民匪冲进来了,还是公子有魄力,三下五除二直接将他们打出去了。小姐你是没看到那场面,我在门内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笑死人了。”
巧福却有些担忧的道:“可是公子为了这件事将许多有背景的公子哥都给打了,现在人全都送去大牢下狱了,小姐你说,这样得罪的人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啊?”
瑾芸双眉一竖道:“要我说夫君打得好,清白人家哪有让一个龟奴三番五次的跑到门口来的?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正事不做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动刀动剑的,九边那么乱怎么不见他们出去为国效力?”
这些公子哥是来为青袅出头的,青袅一个青楼女子三番四次的勾搭自己的丈夫,算是瑾芸的情敌了,瑾芸自然对这些公子哥没有半点好感可言!
说完这些气,话瑾芸便又担忧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做了这种事情,瑾芸对于官场虽然懂得不多,但其后的后果也多少能够预料到一些,一颗芳心不免揪了起来。
屋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瑾芸揪心的想了半晌,突然叹道:“要是夫君因为我丢了官职的话,瑾芸便白死难赎了。”说到这里瑾芸精神一振道:“我一个女子也帮不上夫君什么,不过幸好还有些钱财物件,巧福,春来你们两个去整理个详细出来,关键时刻说不定夫君要用的上。”瑾芸受到家中父亲和舅父的影响,觉得当官出事了,便要用钱财来消灾,就算是倾家荡产她也要为常笑保住官职,其实常笑当不当这个官瑾芸并不如何在意,他父亲也好舅父也罢都是官员,天塌下来却不一样要死?而且忙忙碌碌都没有时间和家人相聚,从真心话来说,瑾芸更希望常笑不去做这个费心劳力的官员,而是留在家中,平平常常的和她白到老,但是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这句话瑾芸也是知道的,她觉得常笑要是没了官职一定不会开心,是以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为常笑保住这个官位。
春来微微一愣道:“小姐,全都要整理么?公子不是说这些都是您的私房,他不动分毫么?”
瑾芸还没说话,巧福在一旁已经道:“春来,像公子这样的人物,小姐自己都许了他了,还留着这些私房做什么?如公子这样的人就是什么都给了他都是心甘的!”
瑾芸斜了巧福一眼,假意嗔道:“什么都给了他都是心甘的,小妮子你动春心了不成!”
巧福脸上骤然一红,随即大大咧咧的道:“我是说小姐你啊!说起来这满京师的女子们现在可都将公子当成是天下少有的瑰宝呢,对了,除了那些青楼女子之外,听说青楼女子们现在都恨死公子了,因为公子的那句‘公子我家中有娇妻在侧,哪有闲工夫搭理她’的言语少做了不少生意呢。”
闻听这句言语,瑾芸脸上又是微微烫,但随即一颗心中又担忧起来,嗫嚅半晌突然红着脸蛋以蚊蝇般的声音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没有?夫君勇猛,我……我,我似乎满足不了夫君……”
说到后来瑾芸的话语已经听不清楚了。
春来和巧福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拢住耳朵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瑾芸扭捏半晌,竟然没听出这是巧福和春来在调笑她。
这种房中之事说出来确实难以启齿,但瑾芸又确实无处去找人问询,想起昨天晚上常笑那龙精虎猛的折腾模样,瑾芸心中便有些小小怕怕的,怎么都觉得自己无满足常笑,这对一个妻子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失职了,她为此事已经纠结了一整天了,实在无法可施,这才拿出来问两个最亲近的人。
“我是说,夫君哪方面我似乎满足不了,你们两个小妮子平时主意最多,给我想出个法子来!”瑾芸这一回反倒没了刚才的羞涩腼腆,声音虽然依旧压得很低,但却连贯起来。”
常笑此时正站在门外,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这个时候进屋呢?要不然就再听一听?“这似乎有些不道德啊,不过,本公子就是喜欢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常笑一边想着一边眯着眼睛侧耳倾听。
屋内立时又传来瑾芸和巧福的窃窃私语声,这声音其实在屋中的时候就小的几乎听不到了,但是却逃不过常笑的耳朵,常笑可是隔着门板就能听到里面的人的心跳声的,那声音在瑾芸她们的嗓子眼儿里一震,常笑就听到了。
“小姐,我听说青楼的女子有一种很下流的功夫,叫做什么锦鲤八法,还是什么锦鲤吸水之类的,就是能将那……哎呀,羞死我了……”巧福说到这里已经羞不可抑了,一双小手连忙将一张通红的脸捂住。
瑾芸闻言却眼睛亮了起来,连忙道:“羞什么羞,这里又没有旁人,快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巧福捂着脸大眼睛眨动半晌,才羞臊难堪的道:“就是将女人的那话事变得好似鲤鱼的嘴儿一样,一张一翕的,裹住……裹住……哎呀……就是裹住那个东西啦,然后公子就飘飘欲仙了……”
巧福说到这里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下去一个字了,羞得一头扎进被窝里,随后便好似被烫到一般蹦了起来,她原本也经常和瑾芸一个被窝,但是现在不同了,这被窝是瑾芸和常笑的,她可就扎不得了,如此一来巧福更是羞臊,含糊说了句什么便夺门而出。
咚的一下,巧福的小脑袋瓜却正好撞在常笑身上。
常笑身上的筋肉厚实,弹性也足,巧福又跑得太快,一撞上便被弹飞起来,好在常笑伸手一抓巧福的手,这才将巧福身子稳住,不至于倒飞回屋中摔个乱七八糟。
如此一来不光是巧福羞臊了,就是屋中的瑾芸和春来的脸蛋都好似一张大红布一般,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被抓住了一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常笑。
常笑干咳一声,坏坏的一笑,然后一幅什么不知道的模样笑道:“芸儿你们主仆三个在房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被常笑一问,三人大红布的脸呼啦一下好似冒出火来。
常笑现在多少也有些观气的本事了,就觉得眼前一红,瑾芸巧福和春来三个,身上呼啦一下升腾起一层火焰来,这就是烈血阳罡了。
巧福的那番话实在是天雷勾地火,常笑支走了巧福和春来之后,便将瑾芸压在了床上,瑾芸身体稍微好些了,但又哪是常笑的对手,最开始还犟嘴死活不唱歌,后来不也是依依呀呀的又唱起来了……
……
“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常笑压着瑾芸快活的时候,朝中大臣却已经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本来事情很简单,常笑猖狂,不光殴打还将朝中大臣的子弟关起来不少,百官去皇上那里闹一闹,顺便将常笑逐出京师,甚至就地正|法,这样甚至可以给崇祯一个教训!可谓一石三鸟!这都是常笑自己作死造成的!
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们,他们昨天刚刚在常笑那里吃了瘪,正琢磨着怎么找回场子呢,他们这些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人最在乎的就是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虽然不是主角但却极具主角精神,输了那是绝对要报复的!还要百倍报偿回来!
没想到他们自己还没琢磨出办法,常笑就自己送上门来,闻听消息,他们几乎是兴冲冲的冲进皇宫的,比那些家中子弟被常笑殴打的官员去得都快。
在来皇宫之前,所有的人都觉得事情终于开始沿着自己想要的轨道前进了。
但是到了皇宫门口,他们却陡然现事情的展已经脱轨了,马车冲下山了。
因为皇帝的闭门不见,传递出来的信号只有一个,这件事或许是皇帝授意常笑做的。至少皇帝并不反对常笑这么做。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从老朱家开铺做了这天下帝王之后,借着这个谋逆的由头可是杀了不少大臣的,当年朱元璋这种事情做起来可是得心应手。
谁能想到以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
一众有些傻眼的朝臣们知道留在这里也见不到皇上,便纷纷退走,此时天空乌云压顶,压迫得他们一个个身上好似背了一座大山一般,尤其是那些有子弟被抓紧锦衣卫大牢之中的,更是有些慌张失神了。
离了皇宫,所有的朝臣都没有回家,而是邀约自己的好友私下密会,朝堂局势要变了,风雨欲来了,他们自然要搞出个方略来,还要想办法疏远那些有可能被皇上拿来开刀的家伙,那些家中有子弟被常笑送进监牢的官员,立时被孤立起来,事情不明朗之前,他们每一个都是极度危险的人物。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们必须要知道,皇上,崇祯,究竟是怎么想的!
“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这句话在这无数个房间之中不住的响起……
乌云铅重,风忽然停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风雨没有来,比风雨更可怕的严寒来了……
冬天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雪一场 牢狱经济
163o年的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天蒙蒙亮的时候,常笑从香津津暖洋洋的被窝之中钻了出来。
瑾芸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此时依旧睡得香甜,甚至打着轻轻的小鼾,呼噜噜的就像是一头小白猪一般。
常笑喜爱至极的将手伸进暖洋洋的被窝之中,摸索一番,直到瑾芸迷蒙之中开始哼哼呀呀的唱歌这才将手抽了出来。
精神越的好了起来,常笑觉得瑾芸似乎与别的女子有些不大相同,在常公子有限的记忆之中,常笑知道,在一般情况下,被采补之后的女子身上的元阴总会逐渐减少,尤其是女子被连续两夜采补得不到休息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但是瑾芸身子内的元阴非但没少,反倒多了一些,这使得常笑有些纳闷,不过他毕竟采补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魔女澜光一个瑾芸而已,这种瑾芸与众不同的感觉一切都来自常公子的残破记忆,在常笑的印象之中,这位常公子本来就不怎么靠谱,是以他也不太放在心上,只要瑾芸的身体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就好。常笑也怕过度的采补将瑾芸的身子掏空了。
常笑推门出了屋,随即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干净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常笑连忙关上房门,免得冷气钻进屋中,使得被窝之中的瑾芸着凉!
常笑关严房门,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一线冰冷顺着鼻腔沿着气管钻进腹部,汇入小腹的丹炉之中,炙热的丹炉火气立时微微一降。
常笑连忙将剩余的冷气停住,在五脏六腑之中转动一圈,随即这股冷气被常笑从周身的毛孔之中排出。远远看去,常笑身上冒出淡淡的蒸腾雾气。
说不出来的舒爽惬意!
常笑拍拍脸,瓶儿此时已经小跑这赶过来。
在瓶儿想来,现在的公子不比以前了,早上不能再睡懒觉了,以后要每天早早的上朝,这伺候常笑穿官服的活计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抢走的,哪怕是瑾芸都不行!
在瓶儿看来,这或许是她和常笑亲近的唯一机会了。有了这个小小的念头作祟,是以瓶儿早早的就候着,等着,期盼着常笑的房门打开。是以此时的她小脸冻得通红,原本白津津的小手此时也红彤彤的。
瓶儿脸上是一副欢喜的神情,不过落在常笑这个阅历的人眼中,却看出一丝落寞孤单来。
想来也是,以往瓶儿都是住在常笑的外间的,但是现在却住到了院子外面去了,反倒是瑾芸的两个丫头住在了常笑的隔壁,要说瓶儿没什么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惜,这院子里虽然宽敞,但就两间房子,建造的初衷或许就是主人一房伺候丫鬟一房,想让瓶儿住进来都不可能,至少常笑现在不能将瑾芸的两个丫头撵走不是。
不过常笑脑子微微一动,不由得阴阴的一笑。
常笑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朝着外面走着,还一边开口道:“瓶儿,这两天收拾收拾家当,过几天咱们搬家。”
瓶儿一愣奇道:“公子买了什么房产么?”
常笑一笑道:“没有,你家公子看好了一处宅院,虽然在京师之中不算是如何富贵,但那宅院里面有一株好大的大树,本来公子我是想要将那树挖到咱们府上来的,到时候在那大树上给你做个秋千,定然惬意!”
“不过刚才我想了想,人挪活树挪死,还是算了,万一将那千年大树挖死了,未免可惜,索性咱们就一起搬过去,到时候叫你先挑一间屋子。”
瓶儿闻言,心中忽的一甜,常笑言语之中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到时候她肯定要挑一间常笑旁边的屋子紧挨着公子!
原来公子还没忘记她这个小丫鬟,还想着给她做个秋千这样的事情。
本来瓶儿以为公子成了亲便不理会她了,昨日公子又说什么家中有娇妻在侧,不愿理会别人之后的言语,虽然说得是青袅,但瓶儿听在耳中难免会觉得连自己也被说进去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公子心中还是记着她的,瓶儿此时脸上的笑容马上自然许多开心许多,一张小嘴都快合不拢了。
随后瓶儿患得患失的道:“可是人家要是不卖怎么办?”
常笑闻言哈哈一笑道:“那个说要买了?公子我现在想的不是他卖不卖,而是要不要将那房子弄成无主之物!”
瓶儿闻言背后突然一冷,他感受到常笑言语之中的那股寒意,简直比这大雪天还要冰冷,小手连忙摆道:“公子,别说这种话,瓶儿听着就觉得慎得慌,要是无主之物的房子,哪个还敢住?多不吉利!”
常笑闻言倒是一愣,随即摇头一笑,伸手在瓶儿的小鼻子上一刮道:“你这一句话救了起码两条人命,胜造十四级浮屠了!可以做个小菩萨了。”
瓶儿只当是一句玩笑,那里放在心上,她却不知道,常笑刚才那一刹那确实是有整死王长旭夫妇的念头。
在常笑的字典里,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的言语,斩草除根这样的话却不在少数!在这个世界混,谁都别怪谁心狠,因为颠倒过来你或许比对方更狠!
换个位置来说,这一次失败的要是他常笑,王长旭还不一定怎么下脚踹他呢,更何况王长旭那般羞辱瑾芸,险些害了瑾芸的终生,这是常笑万般不能忍受的,欺负公子的女人,公子就叫你家的房子变成无主之物!这在常笑眼中是理所当然的。
常笑一身官袍加身,常胜此时又跑了来,不过这回常胜没多唠叨什么,他似乎也明白了,常笑不是个听意见的主儿,另外常笑办事比他想象之中的更有谱,他也逐渐明白了,自己那一套套不上常笑身上,是以什么叫常笑小心谨慎之类的言语,常胜这回是一个字也不提了!
常胜将昨天常有找到他,叫他整理的东西都带来了,一一送到常笑面前。
是一本厚厚的账册和一柄斧头。
常笑将账册打开随意翻看了下,最后看了眼总计那里的银两数目,不由得一笑,轻轻弹了弹账册,然后将斧头和账册拿起,出了常家。
崇祯皇帝病了,停朝,早朝自然不用上了。常笑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锦衣卫衙门了。
常笑到的时候,锦衣卫衙门口出奇的热闹,不少人家的下人都在这里候着,一方面因为骤降大雪,监牢之中必定寒冷,一般人都容易生出冻疮来,更何况是那些皮娇肉嫩的公子哥了,所以各家各户都希望能够送些棉衣棉被进去,另外一方面则是想要打听些消息出来,毕竟这些公子头顶上都扛着一顶谁都沾不起的大帽子。
常笑倒是一笑,原本锦衣卫衙门口是生人勿近的地方,现在倒好,整得跟早市似地,不少混沌摊档都跑来做生意,搞得在这雪地上蒸汽四溢,热闹非凡,连锦衣卫衙门里面钻出来的带着血丝儿的冷风都镇不住场面,这就是所谓的监牢经济么?
那些家丁各个府上的都有,远远地看着常笑的轿子过来了,一个个咬牙切齿的,要是人能够被诅咒死,常笑现在应该已经暴毙在轿子立了,不过世间或许有这种法术,可惜这些家丁却不会,他们也就是敢远远地对着轿子偷偷咬牙切齿一番而已。
常笑在轿子里面便感觉到自己的官服上聚集的信仰之力有些变化,因为这是锦衣卫的官服,是以这官服上的信仰之力之中带着丝丝辛辣和血色,此时这辛辣和血色变得更加浓郁了些,信仰之力也更茁壮了些。看来一个官做什么事情都会反映在官服上了。这信仰之力之所以茁壮大概就是因为那些人对他的惧怕,之所以血色和辛辣更重,则是因为他们的恨意。
常笑下了轿子,完全没理会那些朝着他瞪眼的家仆,迈步走进了锦衣卫衙门。
衙门口的那个老头连忙从门房之中跑了出来,给常笑作揖问好。
常笑一笑道:“咱们衙门口倒是热闹。”
这老头脸上的褶子都绽开了,道:“十几年前咱们锦衣卫门口就是这番模样的,老头子我可是好久都没看见过这般光景了,说起来老头子早上一醒过来,还以为自己一下回到了过去呢。”
常笑一笑进了衙门之内。
今天的锦衣卫衙门里的人比常笑第一次来的时候整齐多了,当时常笑可是足足等到中午十一点多才有几个千户进衙门。
今天倒好,锦衣卫衙门里面的千户、佥事、镇抚还有两位同知都到齐了。
此时正在开会,而且似乎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常笑一来,自然有百户跑来告知常笑,引领常笑去开会!
常笑迈步走进这间古代会议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都注视在了常笑身上。
常笑淡淡一笑,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想必在这锦衣卫衙门里他也得施展些手段才成!要不然那个愿意服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帝王无情 出乎意料
不过,出乎常笑意料之外,除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位骆养性,骆指挥使,还有主位右侧的汪同知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以外,其他的千户也好、佥事也罢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每一个眼中都充满了善意。
常笑不由得微微诧异,本来他是准备今天被排挤,要舌战锦衣卫的,做梦都没料到这些人的眼神这么温柔,柔得叫他毛。
见到他进来,屋中的众人齐齐站起身来打招呼。
常笑莫名其妙的一一还礼。
骆养性四十岁左右,宽面大耳,一看就是官威加身的面相,他是世袭的父亲骆思恭的官位,也算是世家出身了。
骆养性怎么看常笑怎么不顺眼,这也不奇怪,本来他以为常笑这个成例之外的同知就是来镀金的,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卫,说出去总是亲近的意思,没想到常笑来了才一天就给他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骆养性是个没什么太大野心的人物,他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小日子太太平平的过下去,然后叫他儿子承袭他的位置,这样的人物最怕的就是例外,更怕的就是乱子。因为这两样都代表着事情不能沿着平静无波的道路走下去,就意味着他平静的小日子起了波澜。
常笑现在算是集这两种于一身了。
至于汪同知的复杂神色,就确实有些复杂了,这人平时一句话都不说,人人都当他是空气,知道内详的才将他当成是个人物,不过即便将他当成是人物,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汪同知就是那种谁都猜不透的人,倒不是他城府多深,而是因为他不说话,不办事,他的责任就是看和听,看完听完之后将看到的听到的告诉崇祯,这样一个人可以说别人在他身上要能看出什么来才算是奇怪。
而其余的千户、佥事、镇抚之所以对常笑态度大好,完全是因为常笑搞出这么一档子事情,使得他们腰板又直了起来。
他们这些锦衣卫那个不记得祖上的荣光?哪怕十年前锦衣卫还是腰板笔直的!
当初的锦衣卫什么样子?走在京师之中哪个不怕?现在又如何?走在京师里那些小商小贩都不**他们了,他们身上的油水是越来越少,逢年过节才敢开荤吃肉。家中老婆孩子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了。日子过得很是憋屈。
不过自从昨天开始,他们兜里一下鼓胀起来,脸上一下有了光彩。
牢里这帮公子哥,哪个家里没有些钱财,家中都怕他们在监牢之中吃亏,自然是挖门盗洞求爷爷告***给这些能够说得上话的千户、佥事、镇抚送钱,有些生怕他们不收,丢下银子和请关照的公子哥的名字转身就跑。
这种被人当爷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这才是锦衣卫的爷们儿该过的日子!他们现在就算是想恨常笑都恨不起来了,因为看见常笑,他们就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朝着自己滚过来,他们笑都来不及呢。嘴巴都合不拢了!
就是那位看不惯常笑更在王长旭的婚宴上被常笑狠敲了几笔竹杠的周佥事,现在也都是满脸善意。
众人都站起来了,骆养性依旧坐着,他比常笑官大,自然没必要站起来,干咳一声,淡淡的说道:“坐!”
在骆养性旁边汪同知下有一个座位是空的,这个座位自然就是给常笑留着的。
常笑一拱手便坐了下去。
“常同知,这件事情你来说说吧,你既然告他们谋逆,那么总要有些真凭实据,咱们锦衣卫可是从不诬陷一个好人的!”骆指挥使抓起桌上刚刚沏好的滚烫茶盏,在一片腾腾蒸汽之中,一边摇头吹着茶梗,一边淡淡的说道。
常笑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把雪亮的斧头来,屋中冰冷的光芒立时一闪,咣当一声,这斧头就丢在了桌子上。
骆指挥使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不过因为他手一抖,大半杯子滚烫的热茶全都泼在裤裆上了,也就是骆指挥使的涵养,要是换一个人,就不是杀猪般嗷嗷叫唤两声的事情了,早就被烫得蹦起来了。
一屋子人围着骆指挥使拍拍打打的,闹了半晌这才停歇下来。
骆指挥使这回也不喝茶了,颜面都丢光了,坐在那里运气,然后将气再憋回去。
没办法,锦衣卫的同知不是他这个指挥使说对付就对付得了的,虽然他比同知官大一级,但同知都是皇上任命的,说白了,同知的作用就是军中副将,什么时候主将完蛋了,副将就要顶上去,亦或是主将有谋反叛逆的心思,副将就会蹦出来一刀宰了主将!
就拿汪同知来说,骆指挥使都得给他点面子,因为他知道汪同知是皇帝的眼睛耳朵,这种人物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然一句小话就能叫人破家!
更何况这个常笑一身古怪,骆指挥使虽然掉了颜面,但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憋回去,再说他也看出来了,常笑似乎也不是故意要拿出斧头吓他叫他出丑……
骆指挥使下面的第三条腿因为烫得太厉害了,是以一边微微抖着,一边做出一脸淡然的模样问道:“常同知,这斧头是怎么回事?”声音多少有点紧。
常笑也觉得有些尴尬,他确实不是有意要吓骆指挥使的,因为他没必要对付骆指挥使,之所以会生烫伤第三条腿的惨剧,完全是这骆指挥使太敏感了造成的。
常笑答道:“这是昨日那帮公子哥所持之物,他们以此物砍碎了我常家的大门。”
这件事众人皆知,没什么奇怪的,当然,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这些公子哥没有一个承认斧头是他们亦或是家丁带来的,锦衣卫是干什么的?自然先从这些斧头上嗅出了些什么,只不过时间还太短,没有弄出个大概来罢了!
骆指挥使又看向那本账本道:“这又是何物?”
常笑道:“这是他们砸坏的我家东西,这个倒和谋逆无关,是我一会找他们赔钱的凭证。”
骆指挥使闻言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千里为官只为财,常笑这手他太明白了,不就是敲一笔竹杠么,这种事情正是锦衣卫的人该干的!如此看来这常笑还是我辈中人啊,也不完全算是异类。
其余的千户、佥事、镇抚们都各个露出了然的神情,显然这种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屋中因为常笑到来而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松弛下来,彼此之间大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
骆指挥使顺手将厚厚的账本抓了起来,放在身前微微眯眼观瞧,翻了几页后面上的神情略微有些变化,看了常笑一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扫了一眼最后的总计数字,随即骆指挥使的下巴哆嗦了一下,又看了常笑一眼,眼中的神情竟然有些钦佩,干咳一声后骆指挥使将账本合上。
其余的千户、佥事、镇抚还有同知都看到了骆指挥使脸上神情的变化,汪同知忌讳比较少,站起来,将常笑的账本抓起来看,也是和骆指挥使一般,看了几页便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汪同知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看了常笑一眼,连连摇头的将账册合上了。
其余的人可就不方便去翻看了,那些千户、佥事、镇抚们一个个满是好奇的看着账本,万分想知道里面都记载着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叫骆指挥使和汪同知都看得摇头。
“既然无关,那么常同知,你告那些公子哥谋逆的证据在哪里?”骆指挥使淡淡的言语,将话题重新带回最初的问题上。
常笑笑道:“马上就有了,我可否先去监牢看看这些公子哥?”常笑这意思简直就是**裸的说我要去逼供了。
汪同知此时开口道:“这个倒不急,我昨夜连夜审问,已经有三位公子承认了谋逆大罪!”
常笑闻言,不由得目光微微一闪,他本意也没想到要斩尽杀绝,毕竟这些公子哥虽然可恶,却也还真就罪不至死。
他虽然给一众公子哥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但也是准备他们吃些苦头之后就将帽子摘掉的。
换了旁人是绝对不敢如他这般随意扣帽子的,尤其是谋逆的帽子!
但是常笑敢,因为他知道崇祯需要他这么做,崇祯要治吏那么便要有突破口,常笑制造了一个突破口,崇祯正好以此来敲打文武官员们。
但是常笑却没料到崇祯竟然真的做得这么绝,要将假的办成真的。
要知道一个谋逆的罪名就是抄家灭族,三位公子哥承认了这个罪名,那么起码就要有数百口人人头落地,常笑突然觉得单论起这心肠狠毒的话,自己似乎完全不是崇祯的对手。
皇者无情,这句话还真不是白说的!
骆指挥使似乎也知道常笑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来,之所以之前有那么一问,也不过是要敲打敲打常笑罢了,随即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三位公子身上。
比如这三位公子家人都有那些,要是抄家的话从哪里下手等等,似乎这三位公子已经必死无疑了。
还有继续审问其他公子的事情等等。
这种事情常笑这个新丁自然插不上嘴,他便在旁边眯着眼睛听着,间或看一眼汪同知。
那三位公子想必是知道承认了谋逆大罪之后的后果的。
这种罪名一旦承认,自己的爹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姐妹,甚至自己的叔伯,堂兄堂弟都得人头落地,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承认了谋逆大罪,想必这位不声不响不爱多说言语的汪同知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霸道了些,能够叫人爹娘老婆孩子都不顾了,只求死!
商议了足足一个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饿了,这一次会议才算结束,常笑一句话都没说。
下午的时候,便是千户、佥事、镇抚还有两位同知各司其职的办事了,常笑这个同知本身就在成例之外,他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具体负责的相关事宜,是以下午大家都忙碌起来,反倒是他清闲起来,没什么事了。
常笑也懒得在冷冰冰的锦衣卫衙门之中多呆,便回到了家中。
此时的常笑心情多少有些不大好,事情出乎百官预料之外,又何尝不是出乎常笑预料之外呢?
常笑将自己放在书房之中,双腿搭在桌子上,微微闭目,缓缓思索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忠体国 土中采药
“谁能想到他竟然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来?这小子当上锦衣卫同知也不过是两天时间的事情,打了那个王长旭倒也没什么,这小子不打,早晚我都要动手抽他!但是现在竟然开始拿谋逆这种了不得得事情说话,这是要掀起一场泼天的祸事啊。”同样是在胭脂楼种,徐大人轻声说道。
张奉先坐在对面,面上神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担忧,一方面却是欣喜,道:“徐大人,这是好事啊。”
徐大人点了点头道:“好事是好事,皇上这么折腾下去,朝堂定然是要大乱一段时间的,其实皇上选得这个时机真是不错,辅钱龙锡现在自危,根本不敢插手朝政,整个朝堂正是群龙无的时候,九边那边往年入冬都要闹一闹,今年还算消停,白灾黑灾的都暂时没出现,皇太极那边好几个兄弟在也是一团乱麻生不出对我大明的觊觎之心。”
“皇上抓住这个时机,在这个时候整顿朝纲敲打官员们确实是个明智之举,要是这件事真的被他做成了,说不定朝堂就是另外一番模样了!不过可惜,万事总有人算计不到的地方,咱们的教士们也快要到了,昨天晚上的消息,传过来,说那边已经在天津登岸了,想必现在皇上也得到佛郎机的使者求见的讯息了,按照惯例,皇上是不会不见的,咱们这边只要做好准备迎接教士们进城就好了。”
张奉先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犹疑道:“他们真的能够说服皇上?”
徐大人自得一笑道:“这是自然,皇上身边确实有几个人物,但和咱们的圣教教士比起来不过是些卖弄戏法的小丑罢了。教士一到便将他们蚂蚁般的碾死!叫这大明修仙之辈知道天地之大。到时候,教士们略微展示一下手段,将这些小丑干掉,你说皇上会怎么选择?更何况这些教士能够帮助皇帝解决天下纷乱的问题,别的不做,光是给陕西带来几场大雪就足以打动皇帝了,现在大明腹内之患也就是这陕西大旱造就的流民了,大旱一解决,变乱便去了三成,这样的手段,皇上何曾见过?自然是会将身边的那些所谓的修仙之士赶走,从此皈依于圣教,咱们做成了这件事,教皇那边定然是有咱们的好处的。”
张奉先微微一叹道:“好处我倒是不求什么,能为大明解了这眼前的祸事,才是最重要的!”
徐大人微微点头道:“整个大明也就是兄台你我才算是真正的公忠体国,旁人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就说这常笑吧,突然就钻出来搅风搅雨,要我看他不是奸妄而是妖孽,是乱我大明的妖孽啊!”
张奉先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现在是皇上的爪牙皇上的刀子,教士们来了之后务必要将他先除去,我总觉得这小子怎么看怎么一副祸乱大明的妖孽模样!不可不尽快诛除!”
徐大人也是点头,本来他是不怎么将常笑看在眼中的,但是现在看来,常笑胡打乱闹的本事太强了,而且完全出人意料之外,可以说常笑就是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孙悟空,当了个小小的弼马温却将整个天宫闹了个底掉。不过常笑是孙悟空,他徐大人却也从西边请了圣教教士来,翻手之间便可将其镇压。
不受掌控的东西,当然要想办法除去,更何况常笑背后还有皇帝暗中支持着。打掉了常笑,皇上也就知道自己在这大明还做不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白了,干掉常笑不是最重要的,哪怕他是个妖孽,关键是要皇上明白,这天下不是谁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天下应该是天下人的天下,是文臣的天下,这种思想是深深植入在大明所有的文官骨子里面的,哪怕信仰不同,这个观点都不会改变。
……
常笑翘着腿凝眉细思,倒不是为那几个即将抄家灭族公子的哥们感到难过,对于常笑来说,死人这种事情是早晚都要生的,过程不重要,死多少人也不重要,他还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奉献,生活在这个烘炉一般的世界上,不小心死了,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仅此而已。
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觉悟,就不要伸脚往朝廷这滩臭水里面探,更何况常笑想要得到的更多,他所觊觎的是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
常笑在揣摩崇祯的想法,他想知道崇祯的底线在那,虽然主意是他常笑给出的,但事情的展似乎出了常笑的意料之外!
原本常笑觉得崇祯的想法他至少已经抓住了一半,但是现在看来,连三成都不到,这种事情对旁人或许无所谓,但对现在的常笑来说却是致命的。因为常笑之所以能够横行无忌,所依赖的就是崇祯的默许而已。
常笑同时也在想,自己究竟能在这场风暴之中得到怎样的好处,这才是最关键的,他想要走上那一步,那么就必须掌握到崇祯不能随意将他说碾死就碾死的力量,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么,没实力的话他再怎么折腾都只是一个弄臣,一个小丑罢了,生死与否全在崇祯一念之间,这种感觉可万万要不得。
想了半天,却没什么太大的突破,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常笑终究还是一个外来者,许多事情无法彻底融入其中,常笑索性便先不想这个,放松一下脑子。
推出了书房,离开了那烧得滚烫的炭炉,和一屋子的浊气,清冷的空气使得常笑精神一振,看了下四周没有下人走动,常笑便将双目凝神对着院子之中的一块土地放出自己的念头。
“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那土地在常笑眼中随即开始波浪般的翻滚起来,好似土地下面有一只巨蛇在蠕动一般。
随即一股巨大的反噬之力朝着常笑狂扑过来,常笑大骇连忙后退,哪知道这反噬之力在空中化成一道足有十几米长的大蛇一般的凶猛巨兽,张开大口朝着常笑一口吞来。
常笑身子连忙一闪,可惜那蛇度太快,常笑就算再快也难以避开,只躲开半边身子,另外半边被这蛇一般的反噬之力一口咬中。
常笑此时此刻真的生出一种我命休矣的感觉来,可是那蛇一口咬在常笑的官服上,常笑的官服猛的一震,出一声虎啸来!
常笑官服上的补子是一只猛虎,有明一代官员身上的补子三品四品为虎豹,这补子上的猛虎突然出一声震天价的大吼,硕大的虎头猛的从补子上窜了出来,一口咬在巨蛇的七寸处,巨蛇的毒牙现在就贴在常笑的官袍上,再往下一用力,常笑的半边身子就没了。
这巨蛇被虎头一咬,身子猛的吃痛一盘,来回挣扎几下,从虎口之中挣脱出去,嗖的一下钻进了地下消失不见了。波浪翻滚的土地也瞬间恢复完好如初。
常笑身上的猛虎朝着巨蛇钻走的地面咆哮几声后,才缩回补子里面去。
刹那间的功夫,常笑已经在生死关头上走了一圈了。
此时黄仙师嗖的越过房屋,窜了过来,见到常笑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有猛虎的叫声,说着黄仙师看了常笑身上的补子一眼,恍然后疑惑道:“有道法之士袭击你?”
常笑伸手擦了下脑门上冒出来的冷汗,心有余悸的道:“刚才我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够在五精之中的土中采药,结果土中竟然钻出一条巨蛇来,幸好我穿着这官服,要不然现在恐怕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黄仙师闻言,面上露出一丝你终于吃瘪了的笑意,从昨天常笑当着他面连续采药成功之后,这一晚上黄仙师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当初他采药的艰难情景,他一直对自己的悟性十分自负,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现在看到常笑吃瘪,他心中不免暗爽。
黄仙师板起脸来道:“胡闹!我昨日也曾说过,山川灵脉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碰触,你现在的修为去招惹这些恒古便存在的庞然大物是必死无疑。”
常笑奇道:“难道我院子里面的这片土地也是灵脉?”
黄仙师冷笑一声道:“当然是灵脉!古时要找灵脉非常艰难,一步步探测方能现,但是现在想找灵脉却非常容易,什么地方城大,人多,那里必然就是灵脉!这京师是何等地方?这是龙窟,天下气脉的汇聚之地,你说这是不是灵脉?”
常笑一愣奇道:“灵脉不是应该在深山老林之中么?”
黄仙师闻言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狗屁见解?你以为古人选了一个地方造城是随便选的么?你以为古人是随便聚集在一起凑成一个个的小小的村落,这些小小的村落便能够逐渐长大成为偌大的城市?”
“这么说吧,没有灵脉,就是穷山恶水之地,那种地方,土地贫瘠,人口稀薄,鸟兽都不愿意多呆,叫你住在那种穷山恶水之地不出三代便要子孙断绝,灭种绝后,你说那种地方能够建起城市么?这天下大城所在之地无一不是上上的灵脉之选。而且人聚集的越多,对于灵脉越有好处,灵脉滋养万物,万物反过来却也在滋养着灵脉,万物为阳,灵脉为阴,彼此相合是为大道!是以有城池的灵脉往往要比深山大川之中未被现的灵脉要强壮一些,也越容易生出本我神念来。”
常笑闻言茅塞顿开,觉得自己被前世的那些小说家给忽悠了大半辈子,什么灵脉要在深山无人之处之类的这确实是胡扯淡。
黄仙师继续言道:“你幸好身上穿着这身官服,有官服上的信仰之力庇护,这官服在修仙一界也是一件宝贝,比一般的法宝还要厉害,可惜,官服终究还要有实权的官身相配,否则是无法聚敛信仰之力的,完全生不出护主的力量来,和寻常一件衣衫也没什么区别。”黄仙师有些羡慕的看着常笑的官服说道。
此刻常笑已经打定主意,这官服以后他要一直穿着,哪怕穿便服也要将官服穿在里面,当避弹衣用!
黄仙师道:“你要想在土中采药,便不能叫土和大地灵脉相连。”说着黄仙师伸手一摄,从地面上摄起一块脸盘大小的土球来。挥手随意地在土球和大地之间一斩道:“人身上有烈血阳罡之气,随手一斩便可斩破大地和土壤之间的联系,当然这是相对这么一小块土来说,个体太大的土用普通的烈血阳罡之气是斩不断的!”
黄仙师凝视土球,张嘴一叩齿,土球立时崩散,化为枯灰色的粉末重归土壤之中。
常笑恍然,连忙从地上挖起一块脑袋大小的土块来,也是一斩,然后盯着这土块,凝神放出神念来。
黄仙师一笑,要开口说自己从土中采药足足花了一年时间,但是这句往年用来炫耀的话他今天硬生生没吐出来。
他生怕常笑一下采药成功,那样他本就深受打击的心灵就要彻底粉碎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歇巴奉肉 拼凑身躯
黄仙师,笑了笑,身形落寞的走开了。
他身后是常笑的欢呼声,对于这欢呼声黄仙师已经能够做到心如止水了,当然,在夜深人静的半夜这水是不是会化为滔天巨澜,谁都说不好,总之,至少现在,黄仙师懒得搭理常笑了。
黄仙师一边走着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下就从土中采药成功有什么了不起的……狗屎运罢了!最不待见这样的人了!不过这小子倒是值得好好栽培一下,这种情况有点像是采补了什么极品灵物……”
想到这里黄仙师猛的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正欢天喜地的在地上挖土的常笑。
……
德吉此时一脑门子的怨毒,和他相同的,还有其他的几个喇嘛,这些喇嘛一个个满脸血污,周身上下的大红僧袍早已经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红色,他们凑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叫花子一般。
他们躲在山洞之中已经好几天了,本来他们还能维持,但是现在竟然又下起大雪来,他们一下就熬不住了。
他们都是修出真气的人物,经过数日的连续跋涉亡命逃亡,此时一个个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修仙之辈最怕的就是这样得不到补充的大量消耗,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的修士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却先将自己活活饿死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吃多少野兽树根都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
当初在京师之外,他们收了活佛的神魂之后,本来是想要原地为活佛护法,使得活佛再转生出去的,可惜,转生这种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即便是对活佛来说也要准备十年左右才能有十成十的把握,转生成功。
仓促之中哪有那么顺利,是以活佛根本无法转生出去,最终拉察喇嘛那次只好将活佛的神魂收起,然后带着一众喇嘛想要遁回草原,到了草原上他们或者回西域,或者留在那里都不成问题,毕竟草原上密宗的信众也是多如牛毛。
可惜他们想走,中原仙道人物却也不是吃素的,或者说连吃素的大和尚都出动了好几位,一路追杀他们,他们不得不分开行走,那次带着一拨人,德勒次仁带着一拨人,而一位一直未曾露面的拉察喇嘛带着歇巴和德吉一拨人,分成三拨。
因为德勒次仁和那次都曾当众露过面,容易被人辨识,是以便将活佛的神魂交给歇巴德吉这一拨人中佛气修炼到四重的相当于仙道之中的金丹高手的拉察喇嘛带着,而那次和德勒次仁则负责将紧追不舍的中土仙道人物引开。
其他两路人怎么样,德吉不大清楚,但是他们这一路虽然确实从中土仙道人物的紧追不舍之中脱身,彻底将他们甩掉了,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了,一直带领他们的那位佛气修到了四重境界的拉察喇嘛直接战死,将自己的罗汉果都爆碎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逃了出来,要不然他们现在早就被中土仙道人物一一灭杀了。
其实他们这群喇嘛若是在完全激活修为的活佛主持之下,尽可以纵横往来于因神魔大战而陨落无数高人的中土,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来得及用信物和早就准备好的丹露玉液给活佛开启一半修为,另外一半修为需要找到智慧女才能开启,活佛便被常笑一枪崩了。
没了活佛压阵,他们的力量等于下挫了一大半,更因为活佛肉身已死,中原许多正在潜修养伤的人物都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因为活佛的神魂不论是炼进法宝还是直接吞服都有极大好处,虽然比不上唐僧肉可以吃了不老不死,但其功效也绝对不低!
活佛若是活着,自然没有人愿意来费这个力气,毕竟活佛也不是好惹的,一旦恢复修为,那可是凌驾于修出罡气来的修士之上的存在。
但活佛肉身死了,只剩下神魂了,在中土修士眼中,此时的活佛便可以随意揉捏了。
一时间四处都是追杀他们,想要捡便宜夺取活佛神魂的修士,是以这些喇嘛才有此时的狼狈摸样。
歇巴此时双目紧闭,一身的肥肉瘫软无力的平铺着,此时的他精神憔悴,冰冷的天气里却满头大汗。他被一个中土修士的法宝分光剑刺中,肚腹上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虽然暂时还不致命,但却叫他苦不堪言。
德吉双目瞪着歇巴,歇巴似乎有所感觉,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环视山洞之中的众人,此时洞中加上他歇巴也只剩下六个喇嘛而已了。
歇巴微微一叹,勉强坐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的琉璃瓶子,这瓶子一出现便绽放出股股祥和光芒,更有一团团的瑞瑞云气围绕着缓缓转动。
歇巴恭敬地双手捧着这瓶子,将其塞进德吉仅余的手中,一双虚弱却坚定地眼睛死死的盯着德吉,断断续续的道:“送……活佛,回到大光寺去……”
德吉接过琉璃瓶子脸上却带着一丝苦涩。别说他们带着活佛了,就算是他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明朝境内都在两可之间,或许有一成可能能够活着离开……
歇巴脸上的肥肉微微颤了颤,然后再次环视众喇嘛,喘了几口气之后道:“我的肉,大补元气,我佛曾经以身饲虎成就果位,我歇巴不比佛祖有大智慧大勇气,但也有一份恒心毅力,今日便以这一身烂肉来成就你等。”
德吉闻言猛的抬头看向歇巴,其余的四个喇嘛也是一怔。
歇巴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后才道:“快吃吧,我若死了,肉身上的佛气便不足补充你等的修为了,甚至还会生出毒性来,记住,不要浪费一点一滴,最好吃到我周身血肉尽光,我还没有咽下这口气!这样才不枉我的血肉,为了活佛,我歇巴会撑住的!”
德吉和其他四位喇嘛对视一眼,随即齐齐对着歇巴躬身!
随即洞穴之中便传来剧烈的撕咬之声……间中还伴随着歇巴断断续续的诵佛之声……
此时的洞穴之中已经被血红的光色染得通红,伴随着一声声蚂蚁嚼树般的声响,五颗血淋淋的光头转动之下,歇巴肥大的身躯正在飞的变小,手没了,骨头都被咬碎了嚼吃,里面的骨髓更不能放过,然后腿没了,胳膊没了,肚子被破开,肠子被撕扯出来,一段段的被吃掉。
心肝脾胃肺每一样都不留一个血渣在地上,从始至终歇巴的诵佛之声一直未曾停歇,虽然断断续续的,就算声带被撕扯吃掉之后,这声音依旧在洞中回响,是灵魂之中传来的声响,歇巴只剩下一个头颅了,但他还在坚持着,此时的他神态安详,带着一丝难言的轻松,因为他的双目看到德吉等人的修为逐渐恢复,得到了最好的补充,不再是刚才那般气息奄奄饥饿不堪的模样了,这样活佛回家的希望便增大了许多。
就在此时,德吉手中的那只金色的琉璃瓶子猛的爆出金色光芒来,瓶塞嘭的一声自行迸开,内中一道黄色的光芒猛的窜了出来,这光芒乃是一个脚踏莲花的金色佛像,佛像三头六臂,每一只手都持有一件法器,周身更有八宝环绕旋转不休。
一见到这佛像,德吉等人连手上嘴上的鲜血都来不及顾,连忙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口称活佛。
这就是活佛的神魂了,在佛门之中也叫做佛果。
相对应来说,罗汉果相当于金丹,内中有三十六门神通!
而菩萨果相当于丹碎之后的罡气大成境界,内中有七十二种神通。
佛果便是凌驾于罡气之上的道气那种程度的存在了,内中有一百零八种神通,是人间顶点,有希望能够破碎虚空的东西。
无论任何人吞了佛果便可身兼这一百零八种佛门神通,若是将这佛果炼入最低级的法宝之中,法宝便直接化为天宝,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多不愿理会世事的修仙之辈听闻活佛肉身死了,便立即蹦出来捡便宜。谁要是捡到了,那可真就是天大的便宜了。
活佛低喧了一声佛号,身形涨大如常人大小,来到歇巴头颅之前,伸手将这颗头颅捧了起来。
歇巴此时只剩下一颗头颅,却咬着牙依旧未死,歇巴双目看着活佛,脸上满是惊喜虔诚之色。
活佛没有说话,只是以金色的瞳子注视着歇巴,歇巴似有所悟,双目之中的神色渐趋和缓,随即缓缓闭上双目,头颅之中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空中似乎响起了声声梵唱,那从歇巴头颅之中溢出来的东西在空中转动几圈,竟然聚合为一个小小的罗汉像,随着那声音飘忽远去。
与此同时,歇巴的头颅上突然又一层金色的光晕闪过,好似被镀上了一层金子一般!
活佛的金色佛果忽的一下投入到了歇巴金色的头颅之内,歇巴头颅上的金色闪烁几下便恢复如常,随即歇巴张开双眼,内中是一双淡漠的金色瞳子。
“我需要你等的手臂,腿脚,肚腹来拼凑出一个身躯来。”活佛淡淡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五个喇嘛闻言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腿脚卸下来,将自己的胳膊卸下来,还有一个卸下自己的手手脚脚,然后光秃秃的身子朝着石壁上一撞,脑袋立时破碎,化为一滩血浆,这样就给活佛准备出了一个躯干来。
眨眼之间,活佛身前已经出现了血淋淋的双手双脚还有一具躯干。
活佛金色的瞳子动了动,开口道:“守住洞口,我要转生在这身躯之中。”
德吉闻言便有些慌乱,他方才将自己的另外一只胳膊拆下来奉献给活佛,此时的他已经没了两只臂膀,无法给活佛行礼了,“活佛,这里如此简陋,这些身躯又是拼凑出来的,这样转世太过危险了。”
活佛淡淡的道:“没有时间选择了,不远处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光凭你们无法对付对方,另外,歇巴甘愿放弃自己的肉身,承受无穷痛苦使得你们果腹从而能够活下去,只此一项,功德无量,我已经助他成就罗汉果,现在他已经登入我密宗极乐世界了。”
“歇巴成就果位,那么他的这具身躯便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金身,虽然只剩下一颗头颅,但却比一般的身躯还要好些,再有你们这些信众拼凑出来的肢体,我复生之后虽然会损耗一些修为,但只要时间充裕便可重修回来。”
“而且,我感觉到了,我的智慧女已经**,若是**于常人也就罢了,尔等将智慧女杀死我便可收回法力,重新寻找一个未投胎的智慧女,但是这个智慧女**之人是个善于采补阴阳双修之术的人,如此一来,我投胎之前储存在智慧女身上的修为会被那人点点滴滴吸光,那是我的一半法力,万万不能如此消耗,再不将智慧女抓回来,我的修为将再难恢复以往的境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兄师妹 活佛使诈
兄弟们今天开始冲潜力大作榜!有票票的砸给三生吧!谢了!真心觉得更得快太吃亏了啊,别人更新三十万要两三个月,我现在都四十万了,两个月积累的人气和一个月完全不成正比啊!吃亏三生也认了,大家开心就好,求票支持!咱们戳神上位!(说起来这个是原来这本书要起的名字!%>_&1t;%)
——————
“胥师兄,那些喇嘛确实藏在这一片山中么?我怎么看不出来什么踪迹?”一个一身黄色裙装的女子,一边手搭凉棚朝着脚下的群山望着,一边开口询问道。
这女子模样俏丽,看起来双八年华,一对大眼睛骨碌碌的透着灵气,一头秀上梳了十几条细细的小辫,小辫上扎了长长的彩带,在骤烈的风下来回摆动,相当的俏皮。
远远看去,这女子竟然脚踏在一朵云气上,悬浮在空中,黄衫飘飘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
在这女子旁边,有一个手中抓着一个散着淡淡光芒的罗盘的男子,这男子身材修长,黄衫女子身高也有一米六七左右,在女子之中已经不算低了,但站在这男子旁边足足矮了一个头还要多些。
胥师兄剑眉若墨,脸型略长,鼻骨端正坚挺,透出一股坚毅不拔的味道来。
他头顶上有龙虎盘旋交汇之势,此时正不停地将丹气灌注进手中的罗盘之中,神情专注的看着罗盘,完全没理会那开口的黄衫女子。
能够拥有丹气头顶上又有龙虎之相,自然是修成金丹种子之辈。
黄衫女子见胥师兄不搭理她的问话,立即露出一脸不高兴的神情,小嘴巴微微撅起,一对大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此时胥师兄眼睛猛地一亮,就见他手中的罗盘指针猛地指向一座山头,突突跳动不休,胥师兄喜道:“就在这里!”
黄衫女子闻言也是大喜:“咱们快去抓活佛的佛果,咱们若是抓住了,送回师门可就是一桩大大的功劳。”
盯着罗盘的胥师兄此时突然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妙的神情来,道:“不好,这活佛竟然又有了身躯,还激活了修为,修为开始暴涨!”
黄衫女子闻言却满不在乎的道:“有胥师兄你在,区区一个活佛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他得到了身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修为,咱们一样可以擒拿住他!”说着黄衫女子一拍腰中挂着的一个紫金葫芦,这葫芦被拍了一下,忽的一下飞了起来,悬在黄衫女子旁边,紫金葫芦上绽放出一层层的云气来,一看就不是凡品。
胥师兄却冷冰冰的淡淡道:“殷殷,千万不可大意,这活佛前后转世了四次,论起岁数来和大明朝也不相上下,肯定有些手段,一会争斗起来,若是我斗不过他,你立即离开,免得拖我的后腿!”
殷殷闻言秀气的眉头不由得皱起,小巧的瑶鼻之中出一声轻哼,显然胥师兄说她会拖后腿使得她极为不满。
此时一道金光从罗盘所指的山上猛的绽放开来,一道金色的身影凭空飞起,却并非冲着胥师兄殷殷两人而来,而是在空中一转,朝着西北方向的草原飞遁而去。
“想逃?”胥师兄看了眼罗盘指针直指那金光,便不由得冷笑一声。猛的一声唿哨。
就见他脚下的云气之内传出一声嘹亮鸣啼,巨大的气流一震,用来伪装的云气呼啦一散,露出一只正在振翅欲飞的金瞳大鸟来。
这大鸟足有房屋大小,胥师兄和殷殷站在大鸟后背上面,宽松得很丝毫不见局促。
这金瞳大鸟一声鸣啼,朝着金光狂追而去。
天空之中,一光,一鸟,一追,一逃,倏忽之间便消失在天际。
而此时那山洞之中又钻出一道金光来,这一回的金光暗淡得就像是生了锈一般,金光之内还裹挟着三个缺手断脚的喇嘛。
这锈色金光贴着山石飞行,在枯草和树木的掩护下,眨眼间便悄无声的消失无踪。
胥师兄狂追了一刻时间,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来,前面的金光虽然度不减,但光芒却越来越暗淡,所过之处,空中还有点点滴滴的金芒脱落下来。
这金光似乎消耗得太大,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胥师兄将手中的罗盘取出,丹气灌注进去,就见罗盘的指针此时再不是直指前面的金光,而是开始转圈摆动起来。
胥师兄双目不由得一眯,宽大的袖袍猛的一摆,袖子之中呼啦啦的飞出百十柄小剑,这些小剑每一个都有着琉璃般的光色,湛蓝之中透出青紫色,远远看去好似精工细作的鳞片一般,煞是好看!
胥师兄这百十枚小剑在空中游鱼一般的汇聚在一起。
随即猛的加前冲,呼啦啦的竟然追上了前面的金色光气,胥师兄双眉一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艰难之色,随即喷声吼道:“银鲤绞灭!”
就见那百十只小剑猛的围住那金光,在空中竟然拼凑出一只银色的大鲤鱼来,这鲤鱼包裹着那金色的光气,摇头摆尾,欢蹦乱跳起来。
片刻之后小剑一散,被鲤鱼包裹的金色光气咔咔的迸碎,露出里面的一个光头喇嘛来。
这喇嘛缺了一条腿,显然不是活佛,而是为活佛奉献了一条腿的普通的格洛喇嘛!
这这喇嘛丝毫不为被识破身形感到难过,反倒是心满意足的一笑,他将胥师兄两人引开了这么远,已经为活佛争取到了时间离开,他的死也算是值得了!
随即这喇嘛周身迸现出一道道的裂痕,眨眼之间化为无数喷溅着鲜血的碎块,就像是在空中陡然绽放开了一朵滴血的玫瑰一般。
“胥师兄好棒,一出手就灭杀了活佛的身躯,我就说么,这活佛就算恢复全部修为也不是胥师兄的对手。”殷殷不合时宜的欢呼起来。
胥师兄此时脸色相当的难看,身边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知道,他却明白得很,他被活佛耍了!
殷殷一边欢呼,一边连忙扯出一道符来,朝着身边悬浮的那个紫金葫芦便要拍去!
殷殷不过是真气修为,是以只能借助符篆来催动法宝,靠她自己的真气是无法催动这紫金葫芦的。
胥师兄却一把阻住她的符篆,冷冷的道:“别白费力气了,那喇嘛的神魂毫无用处!咱们被活佛耍了!”
殷殷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胥师兄,随后又看了眼那已经在空中跌落的无数鲜红的碎块。
胥师兄没说什么,唿哨一声,他脚下的那只大鸟猛的掉头,朝着刚才现活佛的那个洞穴飞去。
……
“徒弟,你新娶的媳妇在哪?”黄仙师迫不及待的来到在地上挖土的常笑身边,问道。
常笑一愣,抬起头来,双眼微微眯着,一脸怀疑的看着黄仙师,声音都变得淡了起来道:“师父,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你应该懂吧。”
黄仙师一愣,随即气愤起来,差点被气得蹦高,“你师父是这种人么?”
常笑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在他看来黄仙师这家伙要不是这种人,那才怪了!
黄仙师眼见常笑一脸的不相信,不信任,这种目光他太习惯了,他们房中派走到哪里都是男人们重点防备对象!
黄仙师无奈的道:“为师觉得你的修为进境太快,和咱们房中派之中的一种记载很是相像,世间女子虽然都是差不多,但其中却又有不同之处,就好比桃子,有些桃子又小又酸,有些桃子又大又美,多|汁爽口……”
常笑闻言连忙打断黄仙师的话语道:“师父,你不要满脑子都是这种龌龊的念头。”
黄仙师一愣,他倒是不明白吃个桃子和龌龊有什么相关,冷声道:“不要打断为师说话!还有的桃子却是蟠桃了,吃一口长命百岁好处无穷,是以为师觉得你或许曾经采补到了一个世间极品女子!是以修为才进境这么快。就是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哪个,那魔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修习《魔女心经》之辈早非处女之身,即便原本有些特异也早就被别人取去了,是以为师怀疑,你的媳妇非是寻常女子!快叫你的媳妇来见我。”
常笑闻言,倒也想起早上的时候自己心中的怀疑,难道芸儿真有什么特异之处?
不过常笑一摊手道:“我就算让你见她,你也见不到,因为她一早就已经进宫了,我姑姑对我父母健在,又有她这个姑姑在侧的情况下,私自婚娶的事情相当不满,此时说不定芸儿正在挨训呢!”
————
谢谢枫丹兄弟捧场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四品命妇 五品女子
瑾芸并未怎么挨训,常笑的姑姑常贵妃确实表达了一下对于常笑的不满,不过也就是说了一嘴而已。
原本以为常笑就是在等死,等着常家断子绝孙了!常贵妃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子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崇祯皇帝给圈住了,连带着崇祯对她都比以往要好了不少,以往都是常家沾常贵妃的福,但是现在却成了常贵妃沾常笑的福了,这使得常贵妃非常高兴,即便对于常笑私自婚娶的埋怨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未真正往心里去。
常笑现在所处的情形有些特殊,皇帝称病不上朝,谁也不见,常笑自然不能进宫,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瑾芸进宫,还是被宫中主动宣召,立即被所有的人注意着。
当瑾芸从皇宫之中出来的时候,是带着四品命妇的恭人的服饰离开的。
说是皇上感念瑾芸的父亲尽忠职守,瑾芸的舅父又为国效命战死沙场,从而保住了德阳城,再加上瑾芸为了救常笑而甘愿委身嫁与王长旭,这种奇女子的事例,是以封赐为四品恭人命妇。连带着瑾芸过世的父亲母亲还有舅父黄松玲都有封赐,加官一级,当然这个就是个说法,对于死人来说那就是给他个皇上的位置,他也活不过来了。
瑾芸得到这个命妇的名分除了时机之外并不出大家意料之外。
宫中也好,外面的百官也罢,对于瑾芸都是十分具有好感的,原因很简单,瑾芸身上具备百官心中所想象的一切女子应有的美德,谁不想拥有一个能够为了自己奉献一切的女人?在这个男权世界之中,这样的女子事例是一定要大加宣扬的,就好比贞节牌坊,这牌坊其实不是为了女子立的,而是为了男子立的,因为受益的并非是女子,而是男人!
而对于常笑能够拥有这样的女子百官们也是不怎么嫉妒的,虽然他们都不喜欢常笑,但就事论事,他们在常笑当时那种情况下未必就能够鼓足勇气杀进王长旭家将瑾芸救出来,他们虽然憎恶常笑,但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敬佩的。
瑾芸被封为命妇,不意外,但这个时间被封为命妇,就太意外了,百官们现在都急得一边乱蹦,一边上下张望,希望能够把握到皇玺思维的脉络!在这个时候皇上却给了瑾芸一个封赐,这岂不是等于变相的在封赐常笑么?这不就是皇上在表扬常笑做得对,深得朕心么?
这个消息传出来,百官更加忙碌了,不过大部分却是为了彼此撇清关系,尤其是那些家中子弟被关进监牢之中的,更是要离得远远地,谋逆大罪,谁沾上就得全家死光光。
当年胡惟庸的案子,死了多少人?三万多人,株连了长达十年之久,胡惟庸真的反了么?未必吧!眼前这些朝臣下狱的子弟真的要反么?未必吧!反不反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人,大明朝的皇帝杀起人来可是从不手软的。
许多家中子侄入狱的官员们立马能够感受到这种孤立,没办法,他们也怪不得旁人,要知道这是灭族之祸,就算咱们兄弟之间交情厚道,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总也不能叫我拽着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插上两刀,给你陪葬不是。
而这些子侄入狱的人家又幻想着自家安分还不至于落上一个谋反的罪名,是以他们更怕被其他人家连累,是以子侄入狱的人家彼此之间更是防备极深,互不往来。
再加上此时辅钱龙锡被追查通敌大罪,朝中群龙无,此时的满朝文武刹那间变成一堆散沙。
原本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纷纷跳出来大骂的御史言官此时也都噤声了,伸出来的脑袋都缩回去了,平时大骂没关系,哪怕骂皇帝最多也就是一顿廷杖,他们还巴不得挨一顿廷杖呢,廷杖一挨声名立涨啊,天下都要传诵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不要说话,就是说错一个字挨得都不是廷杖了,是刀子,这就要掂量掂量了。
为了名声挨揍可以,挨刀子?这个名声那个傻逼愿意要就去要吧……
出奇的满朝文武私下里忙碌得热火朝天,但表面上却安静的叫人压抑,彼此之间的聚会降低到了最低,一两个人之间的私会却多了起来。
宴会少了,青楼收入直线下降,即便是有过往的恩客前来也都是无心风月之事,总是一帮老爷们探头探脑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少青楼女子都恨极了常笑。似乎常笑一出现,她们就都不值钱了似地,本来青袅被常笑不待见懒得理会,她们之中也有不少暗暗高兴的,心道:“花魁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别人看不上。”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连她们都受到了冷遇,这就使得她们体会到了切肤之痛,难免暗暗咒骂常笑。
瑾芸回到了家中,兴奋得一张脸都红透了,捧着四品命妇的衣衫最快的度钻回了屋中,在巧福和春来两个丫鬟的伺候下穿在身上。
天下那个女子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虚荣?瑾芸也是凡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得到了这四品命妇的名分是相当开心,更重要的是,她也明白,这是皇上的一种态度表达,至少是说常笑得罪了这些官员,但圣眷仍在!并未被皇帝厌弃!
瑾芸穿戴整齐之后,自己转了两圈,然后一脸兴奋的催促巧福去请常笑过来。
那个女子不希望将自己最好看最光彩的时刻第一个展现在自家心上人面前?
巧福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跑去请常笑了,出门口的时候被门槛绊到,趔趄一下,险些绊倒。
瑾芸不由得笑骂道:“怪不得夫君说你毛毛愣愣的。”
巧福跑了一半闻言吓了一跳,道:“公子真的这么说的?”
瑾芸笑道:“可不是么,上次你在王家踩到菜汤险些摔倒的时候,夫君说的。”
巧福一张脸瞬间变了颜色,原本大步飞奔立时变成了小步紧走,走出了屋耐不住性子又大步走了起来。
常笑此时正在书房外面的院子里和黄仙师两个窃窃私语!
“为师就看一眼,便能断定她是否极品。”
“为师当年曾与你说过,女子有畜、妖、人、妙、仙五品,畜就不说了,所谓貌恶面青,头秃腋气,背驼胸凸,癫聋暗哑,跛足眇目,太肥太瘦、阴|毛粗密……等等,这就是女子之中的畜。”
“这种女子是咱们房中派的大敌,万万不可采补,一旦交|媾,说不定谁补谁,而且对精神的打击极大,轻则心理障碍,重则终生不举,一身道法尽废,往后的日子只能望着女子徒呼奈何哉。悲惨啊,当初咱们房中派便有一位祖师因为得罪了当时仙道之中势力最大的东一剑皇派,结果被剑皇抓住,以此等数十个畜类女子逼其交|媾,结果一身道法……”
常笑连忙打断黄仙师的言语道:“师父你别说畜类了,我怕……”
黄仙师被打断缅怀教派过去的言语不由得有些不快,不过依旧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所谓妖类,就是天生媚骨,烟视媚行之辈,这种女子水性杨花,虽然最容易上手,但这种女子的炉子千人进入前仆后继,元阴极丧,与其交|媾毫无益处可言,最多也就是一时欢愉,一般的青楼女子便在此列。”
常笑闻言大大的点头,你想,青楼女子一天接客好几位,前面出后面进的,元阴上难免沾染之前的男子的阳气,混杂一片,确实不大适合采补。
黄仙师接着道:“人这一品,就是普通女子了,处子为上品,人妇为中品,几人妇为下品。这样的女子是可以采补的。”
“而妙品就妙不可言了!”说到这里黄仙师眉飞色舞起来。
常笑闻言也立时露出专注神情。
“所谓妙品,乃是媚骨天成,柔媚似水,这样的女子或者清冷高洁,或者风骚入骨,种种皆有可能,但有两点皆是相同,这种女子的元阴浓稠,最适合采补,一旦采补便可凝出元阴丹来,对男子修士好处极大!”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妙品女子的玄牝之门皆为天成妙品,男子一旦入炉其中,便如文武火焰反复焙烧,又似内中有无数个陀螺挤着那话事转动不休一般,啧啧,舒适难言啊,为师当年就曾碰到一个妙品,啧啧,现在回想起来,为师都想要马上飞奔去找她,可惜,自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败露之后,他家那修为高深的男人看得太严了……徒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常笑一双眼睛斜斜的眯着黄仙师,脑子里的念头就是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为民除害!
怪不得这老小子被人追杀,他这个徒弟都想要现在马上下手弄死他,不过常笑现在修为不足,就这么一个师父带着进门,也只好将就几年,留着以后修为增高了再杀了为民除害。
黄仙师干咳一声,然后又道:“至于仙品女子,即便是为师这种花间穿梭的人物也只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这种女子不是先天能够成就的,总也是经过后天高人在女子还在母胎之中的时候,便以无上修为灌注其中,调教改造出来的,亦或本身就是身具大修为的女子转世投胎,这样的女子一旦得到了,就万万赶紧藏起来,谁都不能叫他知道。”
“怎么样?为师深悉这五种女子的辨识之法,一会瑾芸回来了便叫为师一见,好帮你观察一下她的品相如何。”
“徒弟,你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猫腰干什么?你搬石头干嘛?”
“我要当雷锋!”
常笑抓起手中的石头便朝着黄仙师砸去。
不过这也就是玩笑而已,并不是要分死活的狠砸。
常笑要想弄死黄仙师的话,现在就应该去书房抓枪了。
常笑一枪在手,活佛都变死佛了,百分百干掉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老家伙。
第一百一十八章 闯大祸了 仙品伊人
黄仙师大袖一摆将石头抽走,他这人自由散漫惯了,规矩也不大,常笑没大没小他也不怎么在乎。
像他这种自命风流的人其实是最看不惯世间约束人性的礼仪的!要不然见到人妻什么的他根本下不了手,圣贤书读多了的,碰到这种事,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此时黄仙师也是明白了,就他这样的人物,常笑是绝对是不让他见到瑾芸的,便道:“这样,为师教你一个最简单的辨识之法,若是妙品女子的话,奇妙天成,体内元阴恢复的极快,你全力采补一次,她三五天便可恢复如常,若是仙品的话,你越采补她元阴越多,因为她们本身便是被大修士改造过的身躯,亦或本身便是神通无量的大修士,无论是那一种她们的体内都藏有大修士的修为,你的采补等若是将这些修为开出来了,以你的采补手段,根本采不光对方身躯之内潜伏的修为,所以你今晚再试一试就知道你的老婆到底是哪一类了!”
黄仙师刚和常笑说到这里,便立即住口,他们两个都远远听到了巧福大步朝这里走来的声音,估摸着片刻就到眼前了。
哪知道巧福脚步突然放慢了,等了足足五分钟才挪移到院子口,此时的巧福好似一只小鹌鹑一般规规矩矩的给常笑作福行礼,然后慢声细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公子,夫人有请。”
常笑被巧福慢悠悠的说话声搞得简直想要用指甲挠自己的脖子,干咳一声道:“巧福,你今天怎么了?往常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多好,现在这样看着就叫人憋得慌。”
巧福一愣,随即眨了眨大眼睛,脸上忽的露出甜丝丝的笑容脆生生的道:“原来公子喜欢这样啊?我还以为公子喜欢那种袅袅婷婷的慢悠悠的下人呢。”
常笑连忙摇头,巧福要是变成那样能把他活活急死。要是旁的大家闺秀还好些,一个丫鬟要是这般作态的话,办起事情来那哪个主子不着急?
常笑看了黄仙师一眼,眼神之中满是警惕,显然将黄仙师当成是贼来防备。
黄仙师冷哼一声,然后低声道:“你放心吧,我房中派可是三千大道之中的正经门派,虽然每一代人数极少,但也是有门中规矩的,莫说咱们两个是师徒关系,就算我和你是师兄弟也是不允许相互祸害的,你的妻子在我眼中就像是我的女儿一般,万万动不得的。”
常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要不要给瑾芸配把枪,这手枪的妙处就是人人用得,碰到神仙也没关系,一枪干死就是!
常笑随着巧福回到卧房,瑾芸正坐在床头给春来端着四品命妇的架子,寻找威风八面的感觉。
一见常笑进来,这架子一下就散掉了,瑾芸呼啦的站起身来,捏起裙裾,一脸兴奋地看着常笑。
常笑就觉得眼前一亮,眨了眨眼看向瑾芸道:“怎么将这喜服又穿在身上了?哦,我明白了芸儿是想要与为夫重入一遍洞房么?”
芸儿正在兴头上,被常笑一句话调戏得满脸绯红,旁边还有两个死丫头在呢,还偷偷的抽嘴在笑。
巧福笑着还不忘自己的职责,连忙给瑾芸解围,笑道:“公子,小姐此时穿的是四品命妇的霞披凤冠,不是婚娶之时的喜服。”
常笑不由得一奇,就见这霞披上金线绣出朵朵云霞,还有一只富贵以及的孔雀,手工精制,美轮美奂,确实和婚礼之时的喜服不大相同。
瑾芸被常笑调教了几天,面子已经不是最初那么嫩了,笑道:“夫君,这凤冠霞披本就是朝廷命妇才能穿着的,平时寻常百姓是不得穿戴的,不过按照我华夏礼仪,大礼可摄胜,在祭祀和婚嫁场合上寻常百姓也可以穿着这凤冠霞帔,不算逾越。”
常笑不由得哦了一声,他对于古代的这些讲究知道的还真就不多,那常公子估计在这方面也是个糊涂蛋,记忆之中也没给他留下多少这方面的知识。
有时候常笑真的感觉自己到了网游的世界之中,不,这里比网游的世界等级观念更加森严,你是百姓那么你就只能穿那几个颜色的衣服,你是官员才可用什么样的东西,但是也不能过你的品级,过了就是逾越,没人找你你就偷着笑吧,万一被那个御史言官知道了足以叫你剥层皮下来。
这是一个每一级都被严格区别开来的世界,走在大街上不看人光看衣服的颜色和用料,你就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常笑双目闪了闪,瑾芸这一身大礼之时才会穿着的命妇衣装,实在是太好看了,将瑾芸本来就白嫩嫩的肤色衬托得好似染了一层胭脂一般,晶莹剔透得好似剥了皮的荔枝。让人不忍心去碰触,生怕用手会弄脏了她,只想将其含在嘴中,慢慢品尝!
常笑咽了口口水,面色微微一收,干咳一声道:“巧福,春来,你们两个出去一下,公子我有话和你家小姐说。”
巧福和春来一愣,见常笑脸上神情严肃,还以为常笑有什么大事要和瑾芸商谈,连忙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瑾芸没说话,她们两个便乖乖退出去了。
瑾芸也是一愣,见常笑这般模样,真的好似碰到了什么大事,先前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
对于瑾芸来说,常笑就是他的天,常笑不开心的话,什么事情都难以叫她开怀。
瑾芸连忙上前询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情了?”
常笑用手抹了一把脸,难过的说道:“出大事情了!”
瑾芸闻言,小心肝都是一颤,她可从未见过一向自信无比甚至是有些自恋的常笑脸上出现过这般表情。
“夫君什么事情?是因为妾身这四品命妇的头衔么?”
常笑看了瑾芸一眼,迈步走到床前坐在床头,点了点头。
瑾芸一愣,随即慌张的连忙道:“要是给夫君惹下了祸事,瑾芸马上就去宫中请贵妃和皇上收回成命,是了是了,这么大的事情,瑾芸竟然未与夫君商量便应承下来了,当时就应该和贵妃说明要回来问过夫君才是。”
常笑闻言不由得一讶,举头望向这个一脸慌张焦急的女子,常笑的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温柔起来,随即常笑道:“穿在身上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退掉?再说了皇上赐下来的,哪有你拒绝的份?”
瑾芸急道:“好看有什么用,早知道这一身衣装给夫君惹下祸事,瑾芸宁死也不会收下的。”说着瑾芸欠身半跪在常笑身前,举头望着坐在床上的常笑道:“夫君,芸儿到底给你惹下了什么样的祸事?可能挽回么?”
常笑眼中一片温柔,看着芸儿,想点头,随即又缓缓摇了摇头。这一刻有些东西确实无法挽回了。此时此刻,这个以常笑为天的女子才算是真正的走进了常笑的心中,彻底被常笑接受了。
芸儿抓着常笑的手微微一颤,一张脸瞬间变得一片死白,眼中立时蒙上一层雾气,眼看着就要泫然欲泣了。
常笑一只手将芸儿的下巴托起,静静地看着瑾芸,眼中的浓情几乎快要流淌出来,轻声慢语的道:“芸儿,你闯大祸了,这身衣服你穿在身上这么好看,为夫时时都想要看到,你要是不穿给我看,为夫岂不是要难过死?这下为夫要被你害死了。”
芸儿一愣,大眼睛眨了眨,死灰般的脸缓缓有了血色,随即便火红起来,那泫然欲泣的双眼有火焰在呼啦啦的滋生出来,将那一层雾气瞬间蒸掉,那一双秀美的眉毛更是一点点的竖起。
下一刻瑾芸张开嘴,露出一排整齐晶亮的小白牙儿,一口就咬在了常笑的胳膊上。
常笑哈哈一笑,一把将瑾芸扯上了床,滚在一起,上下其手胡天胡地起来。
瑾芸那里受得过常笑摆弄,她又是初尝禁果滋味,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最开始还因为气恼以极的使劲挣扎反抗,但被常笑一番摆弄之后便软绵绵的了,顺从的好似绵羊一般。
“不要,不要……”
瑾芸诱人无比的娇呼声中,常笑抱住瑾芸的腰肢,自己的小腹微微用力,瑾芸不由得出一声婉转娇|啼……
“夫君……你好讨厌……”
……
房外的巧福和春来两个面面相觑,本来她们两个还以为公子和小姐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是以趴在门上偷听,希望也能尽一点力,没想到这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屋中就传出那种叫人面红心跳的动静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啐了一口。
“公子好讨厌!”
……
这一晚,整个京师之中的百官如被火上浇油的烤乳猪一般,没有几个能够脑袋沾上枕头的,即便有几个无人理睬的官员脑袋沾上了枕头,却也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这种时刻怎么能够睡得着?
不知道这一夜多少人华横生,不知道这一夜多少人变成了秃头,不知道这一夜多少官员夫人们正在哭哭啼啼的叫闹……
而常笑这一夜却依旧在美人怀中快活无边,若是这些官员知道自己被常笑害成这样,而常笑还在快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活活气死几个!
第二日天明,常笑从房中走出来,精神更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干劲。
黄仙师早就在常笑内宅之外等着,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是常笑重点防备对象,不方便进入常笑的内宅,此时见常笑出来了,连忙朝着常笑招手。
常笑脸上立时露出一丝疲倦来,打了个哈欠来到黄仙师身边。
黄仙师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妙品还是仙品?”
常笑摇头没有回答黄仙师的问题道:“看来是那魔女有什么古怪之处,被我采补了对我补益良多。”
黄仙师闻言,不由得微微一叹,随后拍了拍常笑道:“我就说么仙品这样的女子世间怎么会这般容易遇到。就是妙品,为师纵横这么多年也不过就见到一个而已。”
黄仙师心中却道:“小兔崽子看你那精神头,就知道我徒弟媳妇不一般,还敢骗我!”
常笑心中冷笑道:“人人可诛的老东西也想来询问我的老婆如何如何?殊不知那个男人愿意和别人谈论自家老婆?再问一个字老子就翻脸!”
常笑和黄仙师对视一眼,气氛突然有些尴尬,随即两人齐齐一笑,说起修炼上的事情来。
边说,常笑边回头看了眼身后内宅之中的卧房。
“仙品!芸儿,你是谁?亦或是谁成就了你呢?”
常笑此时心中没有半点喜意……
第一百八十九章 蛮夷朝见 奉还晶尺
一般的年轻男子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仙品妙人的话,肯定是开心不已,上蹿下跳,觉得自己运气好,捡到宝了的恐怕都不在少数。这是小屁孩的见解。
但是常笑此时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意可言,昨晚,他刚刚将这个叫做瑾芸的将他当成是天的女子放在了心上,决定要好好爱惜这个女子!
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所希望的不会是她大富大贵,而是希望她平安稳顺,无忧无虑。
你不一定会因为对方能给你带来什么而感到高兴,但你一定会因为她将陷身于麻烦之中而感到揪心。
此时的常笑就是这种感觉,瑾芸是仙品女子,常笑确认无误,昨夜之中常笑观察的十分仔细,一夜交|欢之后,瑾芸体内的元阴又有所增长,这显然和仙品女子相符,而且常笑隐约能够感受到,瑾芸体内就是一个巨大的炉子,炉子里面堆满了柴火,一旦将这炉子点燃将绽放出无穷热力,将一切都点燃。
或许瑾芸是一个大修为的修为者转世投胎,或许瑾芸是被那位大修为者打造出来的。
不论瑾芸是那一种,都说明瑾芸以后的路将不怎么平凡。
若她本身就是大修为者的话,还好一点,最多瑾芸修为恢复之后本来的神识归来,最终从常笑身边离开。常笑自己或许也不会喜欢另外一个陌生的瑾芸!
但若瑾芸是大修为者打造出来的话,就是最不好的情况了。
天下没有毫无缘由的付出,那位大修为者打造了瑾芸,自然是有他的用处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位大修为者就要将瑾芸从常笑身边抢走,这是常笑万万不能允许的,谁都不行,哪怕是皇帝现在说要抢走瑾芸,常笑都敢揣着枪进宫一枪崩了他!世间有两大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皆是不共戴天之仇。
常笑收回目光,心中暗忖道:“或许是我多心了吧。但愿如此。不过还有个办法解决这一切,那就是将瑾芸这座炉子里面堆积的柴火搬空!这样瑾芸便没什么用处了,自然便没有危险了。”
常笑一早去了锦衣卫衙门点卯,被一众官员家中的仆人行注目礼一番。
常笑便觉得自己官袍上的那种血腥辛辣的味道又浓烈了一些,似乎官袍上流淌的信仰之力也茁壮了些。常笑倒是觉得有趣,甚至生出坐在大门口修炼的念头来,看来当官不论你是清官还是恶官,不管是被人恨还是被人爱,只要有人惦记那么都是一件好事,至少官袍上的信仰之力会越来越重,道法神通越难以伤害他们!
点卯之后,常笑便即离开了,锦衣卫衙门里面的事情,实在不用他过问,而且他在那里一个体己人都没有,留在那里也是耳目闭塞,看不到听不到的。
这种体己人不是你想要展就能展的,要知道此时锦衣卫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别人的手下,常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你去展别人的手下,人家凭什么要跟着你?即便你有皇上圣眷不衰,但你毕竟不是人家的上司,人家就算想要跟你,都不成,只能跟你阳奉阴违的,再说,常笑也不想要这些不知根底的人物。
常笑现在满心思都是回家吸收金精之气,在小腹丹炉之中打造出一把枪法宝来。这种法宝一个是携带方便,只要随身带上子弹即可,另外则是不再有开一两枪就无法再用的尴尬,而且,现在的常笑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既然这枪形法宝可以收回腹中丹炉之内,那么就不受大小限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造大一点的家伙呢?
至于朝堂上的事情,常笑现在还没有插手的余地,他就连上朝也仅仅上了一次而已。
他想插手也插不上手,虽然这场纷乱是他挑起的,但后面的事情却有旁人操心费力。
在常笑看来,就让崇祯先折腾去吧,这种谋逆大罪,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有个眉目的。而他也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能够在这场风暴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常笑现在只总结出两条来,一条是安排自己的人进入朝堂,朝堂原本的大臣一个都不能用,只能用自己的人,这将是一条不现实的道路,也是需要花费漫长时间的道路,不在常笑选择之列。
第二条,最符合常笑自己的性格,那就是想办法捞军权,抓住军队,就等于抓住了活路,军人比那些文官们更好控制。
不过怎么能够在崇祯眼皮子底下捞到军权绝对是个问题,因为常笑明白得很,崇祯是要他做刀子捅百官的,不是叫他去对付外敌或者流民的,是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崇祯是不会给他任何军权的。
常笑现在也只好等待时机,观察之中寻找插手军政的机会。
……
“佛郎机人?他们来拜见朕?”
“是皇上,这是他们递交的国书,说是代表佛郎机国王还有什么教的教主来的。”旁边一个上岁数的太监将一份国书呈到崇祯面前。
崇祯虽然称病,但却并未闲着,他有堆积如山的奏章需要处理,其实上不上朝倒是无所谓的,在这乾清宫中他也能够处理天下大事。只不过绕开了朝臣面禀,多了一个奏章的周折罢了。
崇祯接过国书扫看两眼,随即目光微微一眯道:“一千人?这么多人来混吃混喝不成?这些蕃夷们越来越不知羞耻为何物了!还有他们说什么能够帮朕缓解陕西大旱,真是有趣。这帮乡僻蛮子就知道异想天开。朕懒得见他们,随便给他们点瓷器茶叶叫他们原路返回就是。”
说着崇祯将那国书丢在案子角落。
随即崇祯取来另外一本奏折观瞧,看着看着,崇祯将目光重新移回那封国书上,崇祯啪的合上手中的奏折,将这国书捡起来,再次翻开皱眉细瞧,半晌之后道:“见见他们也好,不过没必要来这么多人,叫他们来三五个就好了。”
旁边的太监闻言连忙称是。
崇祯想了想开口道:“仙师何在。”
腰悬晶尺的老者淡淡的出现在常笑对面,崇祯一摆手,在旁边伺候的太监们便连忙退出去,临走还将大门关上。
崇祯想了想道:“仙师,佛郎机来的人说他们有种术法可以平息陕西大旱,天下可有此种道法?”
老者当先坐在崇祯对面,然后才看着崇祯道:“有的,有很多。”
崇祯闻言双目猛的一亮,随即疑惑的看了老者一眼道:“既然有这种法术,仙师为何不与朕言?这天下之乱有三成都在这陕西大旱上,若是平息了这大旱,内乱便去了一半了。”
老者淡淡一笑道:“要想平息如此大旱至少需要数百丹成的修道之士合力完成,亦或是修炼出道气之辈施展绝大神通驾驭风云驱动雷电从而降下**。数十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之后,修仙门派凋零无数,如今整个中土恐怕也就勉强凑出数百丹成之辈而已,他们是不会为了区区一地之旱,而耗用修为的。”
“是以,这种神通道法,跟皇上说了也是白说。而且在我中土修仙一界之中,是绝对不允许用法术干涉天地运转的秩序的,天地运转,什么时候大旱,什么时候大涝,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强行扭转,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除非是无所顾忌,不计后果,否则无路那个修仙者都不会施展这种法术的。”
崇祯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道:“但是这些佛郎机人说他们能够帮朕平息这场大旱。”
老者闻言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止住了,只是微微叹息一声道:“皇上,要是我数十年前未曾身受重伤,以一己之力,驱动风云,为陕西降下数场豪雨也不是难事,想来域外之人具备这种大神通的或许也不在少数,皇上不妨见一见,但这扭转天地时序的事情,皇上还是要三思而行。”
“一会我便要离开京师了,或许四五年才能回来,或许就不回来了,皇上你好自为之吧。”
崇祯闻言,不由得一愣,一下站起身来道:“仙师欲往哪里去?若是需要什么东西修炼,朕遣人帮你寻来就是。”
老者淡淡一笑道:“天星已现,我在京师之中的事情便算是办完了,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无法留在宫中陪伴皇上了。”
说着老者腰间悬着的那枚晶尺飞了起来,落在了皇上堆满奏折的御案上。
随着这晶尺离开老者,皇宫之中猛的爆出一声巨大的龙吟,好似什么禁制被触动,无数澎湃大力朝着老者挤压而来。
遥遥天际九龙壁处更是有九龙飞出,腾空而起朝着这边急急赶来。
老者淡然看了崇祯一眼,随即飘飞出乾清宫,一到了乾清宫外,九龙飞卷而来,宫殿屋顶上的脊兽纷纷活了过来,化身为龙、凤、狮子、麒麟、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等等瑞兽,各个柱子上雕有的龙蛇鸟兽也是齐齐嘶吼,朝着老者扑来。
此时此刻整个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各种瑞兽充斥其间,简直就是一个瑞兽的巢穴,密密麻麻的都看不到宫殿的原貌了。
老者袍袖一摆,手指探出当空一划,撕拉一声,空中好似一块布幔被刀切开一般,老者一步迈入布幔之中,随即布幔拼合,恢复如常。
那九龙此时刚刚冲到近前,瞬间没了目标,所有的瑞兽转悠半晌,最终全都缩回到九龙壁和柱子还有屋脊上的琉璃脊兽之中。
皇宫之中立时又恢复平静,对于那些宫女太监来说,皇宫之中骤然起了一阵大风,刮得他们双目难睁,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倏忽见便消失了。
宫女太监们都露出一脸纳闷的神情。
崇祯此时站在乾清宫外,双目有些直,半晌之后,崇祯口中淡淡的道:“仙师也要弃朕而去么?”
崇祯的双目微微一眯,随即回到了殿中,不久便传来崇祯召见钦天监监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