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风流邪尊修仙记TXT下载风流邪尊修仙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风流邪尊修仙记全文阅读

作者:三生万物     风流邪尊修仙记txt下载     风流邪尊修仙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为师教你 有人偷袭

    就见钱四哈哈一笑,嘴中猛地呛出一大口鲜血,此时的他身中九箭,因为将王人弗死死搂在胸前又使得他胸口中的箭深深刺入胸腔里,恐怕内中的脏器都扎烂了。

    钱四边喷血边笑着说道:“公子,我虽然是你的师父,但一直都未曾教你什么,今天为师给你上第一堂课,也是最后的一堂!眼前这些民贼要以你为质威胁王大人,这德阳城虽然破了,但王大人绝对不能死,他死了德阳城就算是彻底完蛋了,你好好记着他们的一张张面孔,咱们师徒两个先行一步,下了地狱等着他们前来报到的时候再一起报仇!”

    说着,钱四面目一狠,手中的长枪枪头猛地在王人弗脖颈上一划,这一下用上了钱四最后的全部力气,钱四坚信,就算是顽石也能划出一道深口子,所以他笑了,笑容还没在脸上完全绽放开来,他便已经没了气息。

    场中一下静了下来,所有的民匪震惊于钱四的狠辣,而墙头上的衙役军士们则震惊于王人弗的身死,就是益西喇嘛都微微有些愣。

    在这一片静寂之中,被钱四死死搂住的王人弗突然掰开钱四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毫无损伤的站了起来,对着钱四的尸体微微躬身,随即便朝着益西走来。脖子上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所有人都愣住了,益西却狂喜起来,就是活佛,就是活佛!除了活佛还有那个能够在这矛头划颈之下毫无损?

    益西虔诚的上前,用最恭敬的礼节问候王人弗,然后从怀中取出四串手珠来,双手捧在胸前,开口道:“请您从这四串佛珠之中选取一串!”

    王人弗随意一扫,便从四串佛珠之中取出一串略微有些陈旧的黑色佛珠。

    益西将其他三串收回来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神色越欣喜,然后又从怀中取出四根各色丝带来,请王人弗选取。

    王人弗选了一根藏蓝色的丝带将丝带挂在胸前。

    益西一见,整个人五体投地的拜倒下去,口中欣喜的说道:“活佛,我终于找到您了!请您随我一起回密宗。”

    这佛珠和丝带都是活佛生前最喜欢的物件,王人弗选取的都是活佛当初的物件,由此可见,这王人弗确确实实是转世活佛。

    王人弗点了点头,随即整个人身子猛的一软,往后就倒。

    益西似乎早有准备,忽的站起来,将王人弗扶住。此时的王人弗似乎消耗了太多,已经昏迷过去。

    益西连忙将他抱起来,此时的他再也不理会衙门之中的人了,他转身就走。

    所有人此时还在呆之中。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就是常笑都觉得脑袋有些麻,常笑前世倒是听说过转世活佛的事情,但是从未想过今天竟然被他撞见了,对于抱走王人弗的喇嘛常笑可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他这一路上生死搏杀狼狈奔走,全都是拜他所赐。

    常笑旁边的一名军士反应过来,放声大喝:“兀那番僧!快快放下我家小公子!”

    益西那里去管他怎么叫唤,只是放开大步急急奔走,他甚至都不想和德吉哈尔巴打招呼,什么智慧女之类的他想都想!找到了活佛就是最大的功劳。

    他要是独自一人将活佛带回密宗,那么他就是不世功臣,一个拉察的位置是肯定到手了,而且他的地位会水涨船高,他将成为活佛的接引者,有了这个身份对于修为的增长好处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似乎一个堪布都已经到手。那将是三百年以上的寿元,还有更近一步成为活佛的可能。

    益西越想越开心,只恨自己走的太慢,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魔女还有德吉找上来,分功劳。

    他兴奋地一路狂奔冷不防斜刺里冲出一个民匪来,朝他身上就撞。益西一愣,也不大以为意,现在满大街都是杀红眼的民匪,有几个不开眼的也很正常,他下意识的扭身躲闪,那民匪却从袖中抽出明晃晃的一把短刀,一刀就斩中益西的胳膊。

    这还是益西躲闪的快,要不然这一刀就斩中他的脖子了。

    鲜血猛的溅出,益西大惊,这城中烈血阳罡之气冲天而起,他的金刚身只能挥出两成威能,此时他光顾狂奔,根本没有施展金刚身,是以一刀下去身体便受了损伤。

    益西勃然大怒,抬腿就朝那身影踹去,到现在他还以为对方就是个不长眼睛的民匪。

    直到对方又从身后拔出一柄火枪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益西才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但已经晚了。

    那黑洞洞的枪口中猛的喷出一股白焰,距离太近了,枪口距离益西的脑袋只有一臂距离而已。

    一颗铅丸打着旋的钻进益西的脸颊,益西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踉跄几步身子朝后就倒。

    这一枪将益西的半张脸都掀开了,那身影冷笑一声,此时刚好旁边的一座房屋升腾起火焰来,将这身影的面孔映照清楚,熊熊的火光之下,是一张狠厉狰狞的面孔,耳朵缺了半边,正是陈卓。

    他这一枪本是想要效仿常笑,打掉益西的眼睛,可惜他没有常笑的准头,哪怕是近在咫尺也都打偏了,不过效果也差不多!

    陈卓抓起短刀抡圆了朝着益西脖子就斩了下去。这一刀他要讨回吴叔身死的利息!

    益西脸受重创,但神智格外清醒,眼见这一刀斩来,连忙运起金刚身神通,他本想就势一滚,但他背后还背着活佛,虽然他想借助活佛来走上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但他对于活佛的恭敬也是从心底出的,他就是死也不会拿活佛来为自己挡刀,是以绝对不能翻滚,将活佛暴露在对方的钢刀之下,哪怕这钢刀根本伤及不了活佛!

    益西没有退路,只能运起金刚身硬抗!

    铮的一声大响,刀肉相交之处猛的暴起一片火花,随即火花便被腥膻的鲜血压灭,益西的金刚身在这烈血阳罡澎湃鼎沸的城中,最多也就施展出三成威能,又是仓促施为,打了个折扣,是以脖子还是被陈卓一刀切开一个口子,腔子里面的鲜血一下喷涌出来。

    益西猛的蹦起身来,喉咙里出嘶哈嘶哈的声响,益西猛的朝着陈卓一挥手,将腰间那枚丹增的脑壳骨丢了过来。

    这脑壳骨眼窝窟窿里猛的冒出一红一蓝两道光芒,好似活了过来,喝骂一声:“益西你竟然炼我的魂魄和脑壳做法器,我和你不共戴天!”

    虽然这骷髅嘴中这么喊,但却依旧要受益西指挥,上下牙齿一张一合的叩击,出咔咔声响朝着陈卓便咬了过来。

    在城中烈血阳罡镇压之下,什么道术神通都要被压制,以益西的修为来说,手段根本挥不出三成来,但是此时益西已经玩命了,根本不在乎了。将这件还未完全炼成的骷髅魔放了出来。

    陈卓连忙将手中的短刀朝着那脑壳一刀斩下去。

    这脑壳要是在野外没有烈血阳罡镇压的话,肯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毕竟这头壳是丹增这样的格洛喇嘛的,所有的修仙修佛之辈的骨头血肉都是宝贝,都可以练成宝器法宝,比一般的材质都要好。尤其是如这骷髅魔般,锁固了丹增这样本身就有修为的神魂,更是威力大增。但在这城中恐怕就算不得什么了。

    陈卓一刀斩在那骷髅上,骷髅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随即嘭的一下爆散,化为漫天红蓝光点,随即消散无踪。

    陈卓屏住呼吸,拍开满空光点,再去看时已经找不到益西的踪影了,原地只留下一个小娃娃,躺在那里。

    方才益西认活佛的场景陈卓都已经看在眼中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冒险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拦益西,杀益西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将活佛拦下来,他深切的知道这个活佛究竟有怎样的份量,从德吉将吴叔收进灌顶壶中开始,陈卓就认定,整个密宗都是他的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他誓要将整个密宗连根拔掉!

    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一个转世活佛,对于密宗来说就是天,只要将这个活佛杀了,那么就是对密宗最沉重的打击!

    陈卓不去理会已经不知道藏到那里去的益西,他挥起手中的短刀狠狠地朝着王人弗脖子上砍去,这是他有生以来挥动的最有力道的一刀!

    嘎嘣一声,长刀一下崩断,陈卓双手虎口尽皆绽裂,而昏迷不醒的王人弗却没有半点反应,脖子上甚至连一道伤痕都没有。

    陈卓狠狠地吐了口吐沫,知道自己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斩杀一个转世活佛,只有将这王人弗带回神机营中的天逞去,那里总有人能够杀得了这个转世活佛。

    陈卓将王人弗背起,转瞬消失在德阳城一片混乱的街巷之中。

    ……

    德吉此时也来到了衙门大门口,此时跟在他身后的鞋底光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头顶上生出十几厘米的长角,一张嘴裂开到耳际,嘴中露出犬牙交错的牙齿,一对眼睛大若核桃闪烁着淡淡的红芒,身子已经消瘦得好似骸骨一般,就像是一副骷髅上面劈了一层人皮!活脱脱恶鬼模样!

    也就是城中大乱,这才没人太注意他,要是平时这个模样上街的话定会吓死几个。

    德吉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尊石狮子,眼睛不由得一亮,随即便听民匪们说起刚才出现的喇嘛接走一个小孩的事情,德吉立马知道生了什么,不由得狠狠地啐了一口,益西既然找到了活佛却并未通知他,他就知道益西肯定是带着转世活佛独自去请功了,这个时候益西肯定想不起他来。换成是他德吉也绝对不会想起益西这杀才。

    德吉心中一急,那里还顾得上在这德阳城中乱逛,转身就走,带着鞋底光急急去追益西去了。至于智慧女的事情他也抛在了脑后,活佛和智慧女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第三十一章 驱走民匪 敛尸放赏

    此时德阳城中当真是大乱无比,百姓乱,民匪也逐渐乱了起来,因为从进城开始就谁都找不到鞋底光这个头领了,民匪本就没什么秩序,互相再没了制约,整个德阳城乱成了一锅粥。

    就连围困着衙门的一众民匪精锐此时都有些混乱了,毕竟他们只是想要抢一把就走,并不打算在德阳常驻,就算他们想要常驻也住不起德阳,德阳四周有三处卫所,总计两万余人马,一旦他们占据德阳,朝廷肯定不会罢休,不光是这两万人马还有许多人马回疾奔而来,到时候他们就会如樯橹般灰飞烟灭。

    衙门之中一片静寂,所有人都看着王洵风,王洵风此时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的孙子竟然被喇嘛当成活佛接走了,这叫什么事儿?

    喇嘛们在元朝的时候为祸中原,犯下了滔天大罪,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但这仇恨的种子却并未完全消失,王洵风对于喇嘛就是极恨,以往若是被他看到在城内行走的喇嘛,少说也要抽上几鞭子,王洵风现在觉得王人弗还不如刚才就死在外面,叫他王家断子绝孙来的痛快!

    常笑站在墙头突然开口道:“外面的民匪有些不对,他们想要撤走!”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几个站在墙头上瞭望的衙役也纷纷兴奋地道:“这些民匪确实是想走了!”

    本来么,民匪从来都是呼啸如风,来了抢一把就走,这次竟然胆大到敢攻城实在是大违常理,民匪此时的表现才是正常的。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阵轻松,外面果然传来朝着远处走去的脚步声,但是王洵风的眉头却拧了起来,还未待他开口,常笑又说道:“小心,他们恐怕是在使诈,小心他们卷土重来!”

    王洵风和黄玲松也摸上墙头,朝外望去。

    果然见到民匪们在逐步撤退,只有少数民匪还盘踞在衙门门口。

    小片刻时间之后,在衙门墙外,突然有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一颗卷着棉被烧起熊熊火焰的包裹被扔了进来,紧接着衙门四周轰然火起,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都有火把丢进来。

    一时间足有数百支火把丢进衙门之中,将衙门化为一片火海。

    这一手太阴损了,这个时代的房子都是木头造的,衙门更是如此,而且这衙门也不知道建成多少年了,木料都干得有些朽了,现在又是秋天,天干物燥,不管什么东西基本上沾火就着。

    火一起,烟就跟着起来了,尤其是那些棉被生出来的烟,呛人至极,里面似乎还包了什么草,味道辛辣叫人睁不开双眼。

    衙门之中实在是再也呆不住人了,王洵风和黄玲松各自带着军士和衙役朝外冲击。

    常笑身后也还有七八十人,军士和衙役两拨人马先后冲出去后,常笑也带着人冲出大门。

    这一番征战一直杀到了天明,出乎意料,就这么不到三百人竟然将民匪全部赶出了城,就是常笑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胜利来得莫名其妙。

    总之天亮的时候,闯进城中的民匪大部分都已经被赶出城外了。

    其实民匪早就已经开始四散了,那些小头领们现鞋底光不见了之后,便觉得出问题了,本来攻城这件事他们都是不同意的,但鞋底光一意孤行,现在他又没了踪影,这些小头领一个个背后直冒冷汗,先后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最后剩在城中的民匪大部分都是些新招纳来的难民,这些难民饭都吃不饱能指望他们和军卒衙役们对战么?

    这一战虽然胜了,但也是惨胜。

    王洵风浑身上下挨了不知道多少刀,黄玲松更是干脆,直接战死,尸体就找到半截,另外半截不知道那里去了,这个结果不奇怪,王洵风人家往前冲那是因为人家冲杀了大半辈子了,黄松玲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往前冲,那不是找死么?

    不过常笑知道,黄玲松就是在找死,自己下手杀了老婆孩子,谁还愿意活下去?死了干净,早死早日团聚!

    常笑也是浑身浴血,上上下下挨了七八刀,不过都是皮肉伤,问题不大,关键是脱力得厉害,身后的几十个家丁都是他带着往前冲,几乎所有的敌人都是他直接面对,常笑带出来的九十多个家丁到最后还剩下三十多个,又在死人堆中找出十来个受伤的,人手算是损失了一半。

    德阳城基本上有一半变成了废墟,衙门的大火直到第二天才停,案卷什么的全烧个精光。

    德阳城变成这个样子,王洵风自责得很,加上伤势极重,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浑身烫,高烧不退,常笑去看了两次,知道王洵风这条命估计也撑不过一两天了。

    德阳城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好处,人不是那么独立,大家都是依靠着亲族或者依附大户生存,这一个个的亲族就像是一根根的定海神针,起波澜容易,但稳定下来也十分容易,再加上那些大户人家和勋贵们的弹压,几乎在民匪入城的第二天下午就将大部分的混乱平息下去。再加上明朝的一套备案手段也很有效,虽然德阳城没了城守和知州,但却并非处于无人管理的地步。

    所有有些官身的,包括哪些士绅们都动员起来,拆毁已经损坏的房屋,清理城内的尸体,搜查潜藏起来的民匪!

    民匪只是肆虐了一晚,后来又因为没了指挥乱成一锅粥,所以粮食被抢走的有限,暂时还能维持,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但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得加快重建房屋,不然一旦再下几场秋雨恐怕就得冻死人。不过也幸好天气逐渐寒冷干燥,不必害怕生出疫病来。

    常笑这几天也在忙活,不过不是在忙活着帮助德阳重建,而是四处寻找大夫找仙师雇佣人手,还有寻找死伤的家丁尸体。

    不是他不想帮助德阳重建,而是他自己这边都顾不过来,十几个重伤员,其余的三十多个手下各个受伤,包括他自己,所有家丁之中反倒是只有瓶儿没受伤,说得上是运气极佳。

    常笑很羡慕那些打了一场仗之后还能丢下自己手下不管投入各种重建活动之中的人,但在他这里只有焦头烂额的先将手下安顿好。

    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常笑等人才将死去的家丁尸体全都找到,有些尸体已经零散了,但常笑坚持要找到全尸,这花了很长时间,但家丁们没有任何怨言。

    常笑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别人给你死心卖命,那么有一个基本的原则是必须要保证的,那就是他们死后能够拥有尊严,要是他们死后连基本的尊严都得不到,那么你给多少钱他们都不会真心给你卖命,卖命也是看在钱的份上。

    所以常笑收敛了四十多具尸体之后,花大价钱雇人将尸体的伤口全都缝好,保证每一具尸体都是完整的,这才一具具的亲自点火化掉,将骨灰用最好的坛子盛放好,遣人送回五峰县,其中程序一丝不苟没有半点马虎。

    常笑没说什么,常家的家丁也没说什么,但常笑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中。

    按照林管事所说,身死的人每人家里都会得到一百两的安葬费,家里有孩子还可以进私塾,免费上学。而他们本人直接由常笑放了五十两的银钱使用,要知道二十多两银子就能买一个丫鬟,他们一年的工钱也就是三十两而已,有了这钱就能正经娶上一房婆娘好好置办些日用了,一个个自然开心至极。

    够了,这样就值了!兄弟们没白死!这一场仗没有白打!这就够了!

    找仙师则是因为常笑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邪事,德阳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要赶去京师,还有许多道路要走,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找几个身具法术的人物。

    可惜,在城中倒是找到了一些道士、神汉之类的人物,甚至找到了一些据说名气很大的仙师,但常笑叫他们演示几下后,就知道都是一些坑蒙拐骗骗子。

    常笑当初也是看过走进科学的,对于那些神神叨叨的欺骗手段也是有些了解,就是他自己也会来两手。不说是常笑,就是林管事那一关他们都过不去。

    再就是雇佣人手,这个倒是好办,大战之后寻找几个没有活路的青壮那是极简单的事情,这些事情有林管事和常有操心,这方面常笑倒不怎么去管。

    第三天的时候,一个军士急急跑来找常笑,常笑看着这个满头大汗话都不说拉着他就跑的军士,就知道估计是王洵风不成了。

    常笑对于王洵风有着十分的好感,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王洵风落在常笑眼中是个十足的军人,有军人该有的一切气概一切优点。

    常笑急急赶到的时候却意外地现王洵风已经不再躺着而是倚着床头坐了起来,精神很好,脸色红润,整个人容光焕一般。

    常笑先是一喜,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回光返照而已。这容光焕的模样是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

    王洵风看到常笑来了,爽朗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常笑连忙走快几步来到床前。

    王洵风伸手拉住常笑的手,见常笑脸色黯然,便哈哈一笑道:“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这可是一大幸事啊,能死在战场上也是一种荣耀,要不然等到我老死了,到了下面,碰到那些老兄弟们,他们问我怎么死的,我要是回答他们我是老死的,那得多没面子?哈哈!”

    常笑闻言,也是一笑,不错,男人死就应该死出个样子来,就好比他前世吧,死因马上风,也算是风流鬼,虽然有些不堪,但也算是值了,至少死得大不寻常。

    王洵风显然是彻底看开了,大半辈子沙场来回,想必也对生死没有那么在意了。

    见到常笑笑了,王洵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上上下下的打量常笑,随后叹了口气道:“你很好,常大人有一个好孙子啊,不过,我就是奇怪,他一个文臣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一身血气的孙子来,啧啧,福气啊,福气!”

    这话常笑也不知道该则么接,陪着笑了笑。

第三十二章 王城守死 赠送家产

    这章临时现点问题,修改一番,所以耽搁了!诸位明天开始新的一周冲榜,诸位多多支持,三生这里什么都缺!收藏红票点击有什么要什么!多谢了!

    ————

    王洵风说到孙子,双目陡然变得狠厉起来,抓着常笑的手也不由得攥紧了些,随后又有些颓然的道:“当初人弗降生的时候,便有个和尚来说人弗有佛缘,希望我将人弗送与他做徒弟,嘿嘿,当初我觉得晦气得很,直接叫人将那和尚打了出去,要知道人弗降生的时候就是遗腹子,他爹刚刚在边镇丢了性命,我们老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竟然要拉去当和尚,这不是想要我王家断子绝孙么?为了这事儿气得我一天没吃下去饭,然后又有一个道士上门,说他能破我家人弗的佛缘。”

    “我当时想着反正就是个骗钱的,无所谓,得个彩头也好,叫道士来破破和尚的晦气。”

    “结果那道士便给人弗取了个名字,叫做王人弗,就是现在这个名字,按他的说法,是将佛字给拆开了,也就将这缕佛缘斩断了,别说,这名字我很喜欢,当时就将人弗原本的名字改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名字也没有拆了他的佛缘,他要就是个和尚也就罢了,我也就认了,大不了叫他生个娃子再去出家,但没想到他是喇嘛的活佛,贤侄,我宁可王家断子绝孙也不要这个活佛孙子,你若以后见到他务必替我一刀将他宰了!”

    说道这里王洵风已经是双目圆瞪,肺子好似破风箱一般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常笑生怕他这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连忙在他他后背上拍了几下,王洵风咳出一口漆黑的血块来,随即整个人的精神立时萎靡下去,身子往下出溜,再也坐不住了,常笑连忙将他放倒,却看到王洵风双目之中流出泪水来,王洵风大呼道:“贤侄,德阳城破,王洵风抱憾终生,抱憾终生啊!”

    说完便没了气息,死不瞑目!

    常笑用手在他眼睛上捋了两下,但这一双眼睛就是死死瞪着,怎么都合不上。

    常笑也知道,德阳城这一战虽然保住了城池,但被民匪入城,死伤百姓无算,一顶至少是无能的帽子就压在了王洵风头上,他要是还活着,或许还有机会打几个胜仗,但是现在他死了,这顶帽子就永世都摘不掉了。

    历史这东西只看结果,王洵风一生征战,胜多败少,但最后这一仗败了,他以前的胜利就全都化为泡影了。

    常笑没来由心中一痛,站起身来,此时王洵风的几个侍卫也已经看到王洵风过去了,一个个悲恸至极,虎目淌泪却都没出声,只是呼吸沉重。

    常笑微微一叹,开口道:“将王大人好好葬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去找我!一周之内,呃,七天之内我不会离开。陪王大人过了头七。”

    那侍卫连连点头,常笑要走,其中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汉子却拦住常笑道:“王大人曾有遗言,叫我等以后跟着公子,还请公子收留!”

    说完这些侍卫纷纷跪下。

    常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年头武将身边都有一些私兵,这些私兵才是真正忠于将领的人物,是武将自己花银子喂养的,不敢说各个都是死士,但起码都是忠心不二的,而且这些人大多都不在军籍之中,一旦入了军籍那么将领也就调用不动了,就彻底成了朝廷的人了。这些都是军将的体己人。

    王洵风征战大半辈子自然也有私兵,现在王洵风以死,仅有的一个孙子还成了喇嘛教的活佛,王家就算是彻底没了后人,民匪纷乱,王洵风的宅子也遭了殃,唯一一个老妻虽然没有受伤,但本就有重病在身,眼睁睁的看着王洵风重伤将死,孙子又被抢走,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先走一步,王家至此算是一清二白,这些私兵就成了无主之物了。

    这些私兵要是平时有些积蓄那还好些,要是没有恐怕生活就会成问题,只能零散的投奔他人,为奴为仆甚或投军从小兵做起。

    王洵风将他们送了常笑,一个是给常笑人情,另外也是给这些私兵一个生计,毕竟常笑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以后前途不一定太高,但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王洵风对于常笑极有好感,和常老爷子又是数十年的交情,这件事就算是顺理成章了。当然还有些私兵不愿跟着常笑,王洵风临死之前便给了些盘缠将他们遣走了。

    常笑此时也正好缺人,正在四处招揽民壮,这些私兵又各个都是雄壮之辈,王家死绝了,他们身世也就干净得很,不怕旧主有什么心思,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他胸中还有抱负,是以点了点头。

    谁知道这些侍卫又拿出来几个包袱,还有一些散碎东西,其中还有常笑送给王洵风的那柄五阳剑和王洵风的那把九环大刀。

    常笑略微诧异,这些侍卫开口道:“这是主人的家产,现在都是少主的了。”

    常笑一愣,看着那几个包裹,还装不了一车,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王洵风,用手摸了摸九环大刀的刀身,这刀绝对是一把好刀,也不知道随着王洵风多久杀了多少贼寇,刀身上全是麻花点,虽然处处划痕,但刀锋却极坚韧,雪亮之中不见半点崩口之处。

    常笑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冰冷肃杀,似乎感受到了王洵风这一生的征杀,不由微微一叹,随即点了点头,道:“你们拿这些钱财先安顿了王大人的后世吧!王大人的头七过了,你们便随我前往京师。只要有我的前程,便不会慢待了你们。”

    说完常笑便离开了王府。

    随后常笑又去了黄府,黄玲松的居处。

    常笑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他和黄玲松没什么交情,自然不方便上门,来看一看也就是为了缅怀一下这位杀妻杀女最后身死刀下的父母官。

    当一个人有了最亲近的亲人之后便会变得懦弱起来,那个浑身颤抖,身着便服满心想着逃走的黄玲松就是如此,当一个人没有亲人无牵无挂的时候往往就是无畏的,那个手拎长剑随着王洵风冲杀在前的书生黄玲松就是如此。

    不知道九泉之下妻女相见,黄玲松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对得起德阳城,但恐怕对不起亲手杀死的老婆孩子吧。

    常笑微微一叹,正要离开,却听到黄府之中传来一阵喧哗,还有淡淡的饮泣之声。

    常笑微微皱眉,倾耳细听,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黄府之中吵吵嚷嚷大步走出几个人来,这几人五大三粗,为的却是个面白书生,衣着说得上是华贵两字。

    他身后的几个壮丁从黄府之中推推搡搡的推出一个小娘子来。

    这小娘子看上去十六七岁年纪,面目清秀,身姿婀娜,满脸悲戚,柔弱的好似一汪泉水一般,稍微一碰就要荡出一个涟漪。小娘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上去撕扯想要将小娘子救出来,但她们怎么敌得过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掌一扇,就将她们两个放到在地。

    那面白书生冷笑着大声道:“黄玲松那混账勾结匪类,引贼入城,害得整个德阳城生灵涂炭,哪知道城中有王城守王大人擎天巨柱般的人物在,识破了他的奸计,驱逐了民匪,他见造反不成,杀妻杀女,畏罪自尽,他自家死了倒也干脆,不过这笔账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揭过了!他没了妻女还有这么个甥女在,等到朝廷搬旨下来,少不得将你打入教坊司,做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官妓!”

    白面书生声音很大,几句话就招来不少闲汉围观,这年头知州大人家的女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又听那白面书生说得句句在理,纷纷愤怒的呼喝起来,言语污秽下作,十分不堪。

    常笑双眉微微一挑,旁边的常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公子,这些人也太他娘的混账了,黄大人为了守城连自己婆娘孩子都杀了,断了退路拼命战死,他们竟然这样血口喷人!”

    常笑微微摆手,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收窄成一线,定定的盯着那白面书生。

    老百姓知道什么?他们就知道仇官仇富,恨人有欺人无,别人究竟怎样他们并不关心,只要言语对了他们的心思那便是群情激奋,尤其是在这信息不畅的时候,市井传言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也不管其中有没有道理。

    这白面书生寥寥几句话便扣了一顶通匪的大罪给黄松玲。这罪过可不小,按照后果来说,抄家灭门都够得上了!

    那白面书生见四周人越来越多,越张扬起来。

    扯住那女孩的皓腕,扬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黄玲松身为父母官不思报效朝廷,却为一己之私私通匪类,将咱们德阳城卖给了民匪,就在那晚你们的父母惨死,兄弟惨死,妻女被禽兽糟蹋,全都是拜黄松玲所赐,黄松玲他死得倒是干脆,但咱们的仇难道就不报了么?”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那一晚的烧杀抢掠好似重新回到了眼前,一个个双目血红,鼻息都粗重起来,双目闪烁着凶芒盯着那个小女孩。

    面对民匪这些百姓好似绵羊一般,但面对这样一个小娘子,这些百姓却变得比狼还要凶狠。

    其中也不是没有知道原委的百姓,有些刚张口说了几句公道话,便被旁边的人拉走,拖进巷子里。

    常笑看得清楚真切,这白面书生说完之后就,有几个闲散呼喝的最大声,拉走那些百姓的也都是这些闲散们。

    常笑对常有低声说了几句,常有一愣,随即露出犹豫的神情,吱唔道:“公子,这种闲事……”他话还没有说完,被常笑一瞪,连忙转身就走。

    眼见场面越来越大,那白面书生大感得意,双眉一轩,正要眉飞色舞的继续泼脏水。

    突然就觉眼前金光一绽,身子打着旋的飞了起来。

    直到他摔在地上吐出三颗槽牙都没弄明白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但他身后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在愣了下神之后明白过来。

    是常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将这白面书生放翻。

    白面书生身后的四个个汉子一愣随即大怒,挥起拳头朝着常笑身上招呼。

    常笑此时肺都气炸了,要是继续由着这书生栽赃,恐怕以后的史书说不定就会加上一笔黄松玲通寇,甚至朝廷都会被这种言论左右,说不定一个抄家灭门,甚至拉尸出来凌迟的惨祸就在这谣言之中酝酿出来。

    黄玲松平日为官究竟如何常笑不管,但临阵之时拼命赴死,这就是难得,今天这个闲事,常笑管定了!

第三十三章 闲事我管 凌虐太岁

    周一冲榜,啥都要!红票收藏点击!

    ——————

    四个粗壮汉子也就是家丁水准,怎么是常笑的对手,几下就放翻在地,那十余个隐在人群之中煽动人群的闲汉也跑了上来,将常笑围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马上上手攻击常笑是因为常笑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另一边还挂着一杆火轮枪,面对这长刀长枪,他们这些闲汉还真就没胆子硬冲。

    那白面书生此时也弄清楚了状况,恼羞成怒的蹦了起来,手里攥着自己的槽牙声嘶力竭的呼喝:“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谁?你***……”这话他说出一半便咽了回去,因为常笑将手中的转轮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这白面书生哪见过这场面,骇得身子一缩缩到了一个健壮的闲汉身后,估计觉得这样安全了,露出半个脑袋喝骂道:“我是蔡家的三公子,蔡子光,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蔡家的大名一出,那些闲汉声势立即一壮,各个凸肚扬头,那些百姓都露出惧怕和憎恶的神情,显然这蔡家很有地位,而且名声不大好。隐约听到百姓之中有人惊呼是蔡伯爷家的蔡太岁。

    嘭!

    常笑手中的转轮枪枪口猛的冒出一股白烟,与此同时,蔡公子的耳朵嗖的飞了起来。

    愣了!呆了!所有人都惊住了!

    真敢开枪?这可是蔡家的三公子啊!蔡家可是有爵位的,是伯爵啊!

    蔡家平日在德阳城是横行惯了的,他家是世袭的爵位,朝中又有人当官,哪个惹得起,就是黄知州生前见了蔡家的轿子都要避着走的。

    常笑深深吸了口枪口冒出来的白烟,那辛辣的火药味使得常笑感到一阵舒爽,肺叶都扩张开来,就着这味道,常笑从口袋之中掏出盛放火药的纸袋,将他装进枪口,用通条压实,丢进铅丸,转动转轮吱吱呀呀的上弦。

    有条不紊,从容不迫。

    一群人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些,此时那蔡公子才感觉到耳部剧痛袭脑,嗷呜一声叫出声来。

    蔡三公子从小就只有他打人没有人打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摸了把光秃秃的耳朵,看着满手的鲜血,蔡公子疯狂起来,“杀了他,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千刀万剐……”

    常笑冷哼一声,手中的转轮枪口再次对准蔡公子。

    蔡公子妈呀一声,扭头就跑。

    嘭!白烟再次喷出。

    扭头狂奔的蔡公子的另一只耳朵嗖的飞起,在空中打着旋的飞转。

    蔡公子哎呀一声整个匍匐在地,这倒不是那颗铅丸有多大的冲击力,他是被吓得腿软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一下所有的闲汉都明白过来了,呼啦啦的一拥而上,常笑手中的枪只能打一,没了这个威胁他们放心许多,但他们刚冲上去随即便呼啦啦的退开!

    因为他们看到了极度血腥极度,可怕的一幕,常笑手中的刀将一个闲汉活活劈成了两半,肠子肚子撒了一地,在秋风之中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们只是蔡家家丁招揽过来的帮闲,动手打人没啥,但真面对常笑这样的杀星那就是耗子见了猫,平日的威风那里还敢乱抖,不知是那个最先扭头就跑,随即十几个帮闲忽的散了个干干净净。

    围观的老百姓也妈呀一声扭头就跑,不过见没人追自己就停下脚步,远远地张望。

    常笑用鞋底擦了擦长刀上的血迹,在青石地上拖着长刀,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步步走向趴在地上浑身打摆,裤裆都湿透了的蔡公子。

    常笑用扁平的刀身拍了下蔡公子原本放耳朵的地方,出一声清脆的鸣响,这蔡公子立时呀妈爹,呀妈爹的惨叫起来。

    还会外语!

    常笑一把揪住蔡公子的头,将他整个扥了起来,蔡公子又是一阵杀猪般的乱嚎。

    常笑将嘴巴凑在常公子左边耳朵的地方,当然现在这里只剩下一片鲜血。

    “蔡家三公子,能听到我说话么?”

    蔡公子此时已经吓傻了,连连点头。

    常笑一笑,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给黄大人泼脏水?城中谁不知道黄大人为保德阳杀妻杀女破釜沉舟的鼓舞士气,还亲上战阵死于匪之手?”常笑的声音不算大,但保证周围的百姓都听得到。

    蔡公子连忙叫道:“我没有泼脏水……”话没说完,就听到嘎嘣一声,随即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常笑将他的食指掰断了。

    常笑等着蔡公子惨嚎一会后,重新开口道:“三公子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公子我杀你如杀狗儿一般!老老实实的说!”

    蔡三公子那里还敢乱说,杀猪般的叫道:“是我贪图黄玲松,不,黄大人家的甥女美色和家产,我想弄脏了黄大人,这样就可以下手了!”

    这蔡三公子声音不小,百姓与闻,脸上都露出不堪的神情,有些胆大的,藏在巷子里房门后,叫骂着要常笑杀了蔡三公子为民除害。

    这种声音常笑就当是放屁,刚才对黄玲松的甥女污言秽语的就是这批人!

    “滚!”

    常笑松开蔡公子的头,一脚踹在蔡公子屁股上,蔡公子噔噔噔几步摔了个狗啃屎,随即爬起来捂着耳朵撒腿就跑。

    常笑也懒得管他,扭头看了眼呆呆傻傻的黄松玲的甥女,蔡三公子好办,这个小娘子却不大好安排。

    “你的父母呢?去投奔他们吧。这德阳城你还是不要再呆了!”

    小娘子愣了愣神,有些无神的大眼睛看向常笑,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常笑面前,一句话不说只是磕头。

    常笑伸手要拉她起来,但随即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妥,然后开口道:“快起来吧!蔡家的人说不定就快来了。你还是收拾收拾离开德阳吧。”

    这小娘子悲戚的抬起头来道:“瑾芸父母双亡才来投靠舅父,现在舅父惨死,瑾芸已经再无亲人了!”

    常笑此时才仔细打量这个女孩,就见这女孩肤白若脂,一张晶莹若玉似的瓜子脸,双目虽然因悲戚氤氲着雾气,但依旧明亮有神,鼻梁微挺,一张涂朱般的小嘴更是可人,怎么看面目都是上上之选,不说颠倒众生,但颠倒常笑是足够了。难怪那蔡公子会为了他跑到大街上给黄松玲泼脏水。

    常笑心下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可以养起来,再养两三年就可以下手了,十六岁也不小了,现在下手似乎也……呃,常笑连忙纠正自己的思想。不过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小娘子也不是那么麻烦了。

    “你确实没有亲人了?好好想一想,一个都没有了?”

    “瑾芸没有亲人了!”说到这里瑾芸双目垂泪,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十足的招人怜悯。在这世道上,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要是没有亲人庇护,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常笑点了点头,心道:“这就好办了,黄大人,你的后人我就先帮你照料了吧!安息吧你!”

    常笑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女子又孤苦伶仃的,有他照顾自然比一个人无处可去要强。况且常笑也只是要将她养起来,虽然有些邪念,不过还得看以后如何展。他是不会用强做下贱的事情的。不说常笑,那个正常男子见到这样一个孤苦貌美的小娘子会没有一点想法?人之常情尔!

    “收拾收拾吧,我和黄大人总还有一面之缘,也曾并肩杀匪,黄大人为国捐躯我也不能看着他的后人无依无靠。你随我去京师吧。”

    瑾芸明显的一愣,她根本没想到过要跟着眼前这个男子去京师,她甚至想都没想要跟着这个男子,凭着对方几句话就跟他走了,这……

    瑾芸抬头看向常笑,刺目的阳光之下常笑的面孔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到那双瞳子闪闪光,清澈透明,就像是两块最干净的水晶一般,而常笑的面容说得上是好看,至少在女子眼中绝对不差,再加上他方才为舅父正名之时的满腔正气,虽然下手狠辣了一些,但确实叫瑾芸十分解气,这样的男子总不会是坏人吧。

    瑾芸正在心中犹豫不决,突然街巷两边传来呼喝和嘈杂的脚步声,显然有大批的人在往这边跑。原本还在围观的百姓稀里哗啦的四散钻进旁边的屋中巷中。

    常笑此时也不顾什么其他,一把扯住瑾芸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此时街面上已经出现了两拨人,一拨从蔡公子逃走的方向赶来,人数约有四十出头,另一波则相反,人数略少,三十多个。

    瑾芸此时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尽,随即急急拉了拉常笑的衣角,带着颤音道:“多谢公子大义,小女子就是个祸水,克死了父母,还连累了舅父,当初舅父就为了我被这蔡三公子折腾的够呛,没想到现在还要连累公子,公子快些逃吧,蔡家在德阳城势大得很,我舅父都不敢招惹,你斗不过他们的。”

    常笑微微一怔,看了下面色惨白的瑾芸,随即哈哈大笑。

    此时两拨人马都已经到了常笑身前几十米处。

    常笑朝着其中人少的一方一摆手道:“常爷我今天不高兴,给我打,往死了打!”

    这波人自然是常有去叫来的常家家丁,这些家丁已经不再是常笑从家带出的那些了,经过了两次撞邪,一次屠城大战,每一个家丁浑身上下都已经浸透了血,不说是精兵,但也比寻常莽夫要强上太多。

    对面那些蔡家家丁虽然各个彪悍,但屠城那日全都缩在蔡府之中,蔡府墙高门厚,民匪根本没破开门,是以没有什么交战,和常笑手下这些攥攥手掌都往下滴血的家丁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而且这些家丁现在对常笑那是忠心耿耿,谁敢动常笑谁就踏过他们的尸体。

    林管事虽然怕惹出大事,但常笑已经一声令下,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能管了,先动家伙再说!

    常笑一声令下,常家这边的三十多人好似疯了一般,抽了长刀就扑了上去。

    对面蔡府那一拨人是来报仇的,气势汹汹,哪想到对方比他们气势还旺,一个个杀气腾腾,眼神一碰就当先怵了,再一交手立马就溃败了,被常家的家丁沿街一直打出去两条街,揍到蔡家大门口,屁滚尿流的退回了蔡府。

第三十四章 大闹蔡家 唤我何事?

    瑾芸愣怔的被常笑拉着一路不紧不慢的跟着在前冲杀的家丁们,蔡家距离黄府不远,也就是两条街,要不然蔡家的人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常笑拉着瑾芸来到蔡家门口的时候,蔡家正好涌出来百十号人要和常家这三十号人放对。

    不过就是要放对而已,没敢真动手,出来一露头又都缩回蔡家大门里去了。

    因为常家的家丁手中都有转轮枪,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蔡家手持长棍的家丁。

    蔡家的人一看这火枪就知道对方不好惹,这火枪可不是谁都能装配的。

    此时蔡家家中已经乱了,蔡令中看着自己儿子光秃秃的脑袋,肿起的下巴,还有被掰断的手指,已经不是暴怒可以形容的了。

    他家可是伯爵,在这德阳城纵横了的五十年中谁敢动他家?现在不光打伤了他的儿子,还敢打上府来,奇耻大辱啊!愧对祖先啊!被人骑着脖子拉屎啊!

    蔡家什么地位?在德阳城就是常家在五峰县的地位,这蔡三公子的品性和当初的常公子一样,估计还比不上常公子,黄家这个事情,要是以前的常公子办的话,根本就不用栽赃,直接在黄府之内,灵堂旁边常公子就把瑾芸办了,玩完了擦擦身子扭头就走。

    蔡公子比较倒霉,碰到了常笑,丢了一对耳朵,少了几颗槽牙,掰断了一根手指,而常公子更倒霉,也碰到了常笑,连命都丢了,身子都被常笑占了。

    蔡三公子的娘是个胖妇人,下巴上全是肥膘,层叠起来足有三层,扯着嗓子的大嚎,很有唱高音的潜质。

    “老爷,土匪都打上门来了,你就在这儿当缩头乌龟么?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今天要是不报此仇,以后谁还看得起咱们蔡家?哪个不指着蔡家的脊梁骨笑话老爷您?”

    “爹,你要为我报仇啊!他分明是要踩咱们蔡家啊!”蔡三公子也在旁边含糊不清的煽风点火。

    蔡令中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下,随即一拍桌子,冷声叫道:“不就是二十几杆枪么,给我冲上去打,受伤的我养他一辈子,告诉张勋,抓住了那打伤子光的家伙,每人赏银二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管家立即出去传信。

    蔡令中也不是等闲之辈,又一摆手叫来一个家丁,道:“去,找王贵去,他是王洵风的体己人,现在王洵风半死不活的他就能做主,叫他带着军士过来,就说有人聚众哗乱,快去!”

    那下人点头后连忙从后门跑出去了。

    蔡府正门的家丁听说有二十两银子可以拿各个都起了斗志,要知道那转轮枪也就开一枪,而且也打不死人,他们人多,冲上去就有二十两银子,这买卖干的起。

    张勋是蔡府的管事,和林管事两个职位差不多,看家护院的家丁都是他管,老爷飙了,他自然也得卖力气。

    不过这人也不是蠢货,或者说能坐到他这个位置的都是老油子,天南地北都走过,人也杀过,很有些见识!

    张勋招手叫了几个人从后院扛出一扇厚实的门板来,有这玩意在前面挡着,转轮枪什么的就是摆设。

    随即百十号人排成一队,呼啦一下又从蔡府之中顶着门板冲了出来。

    常笑并不着急,等到这些蔡家家丁有三十多个从门口冲出来的时候,常笑探手从身边的一个家丁手中抽过一柄转轮枪,这枪他现在是越玩越熟练了,甚至觉得这家伙比冲锋枪还过瘾,干一枪之后就是白刃战,这种杀伐生活才是他的梦想啊!回想前世,两边拿着机关枪对射的情形实在是太无聊了些。

    常笑手中的转轮枪对着门板上露出来的手指就是一枪,随后看也不看又抽过来一支枪,又跟着一枪。

    这门板挺大也挺重,四个人抬着在前面开路,常笑一枪,打飞两根手指,左边的重心便偏了偏,三个人勉强还能抗住,常笑没等后面的家丁上前顶上断了手指的家伙,又开一枪,又飞了一根手指,整个门板的重心就彻底偏了,露出一排脑袋来。

    常家家丁也不手软,在林管事的一声吼下,齐齐开枪,乒乓的一顿乱响,白烟四窜,可惜这些家丁枪法不成,二十多枪,也就是打到了四五个家丁而已,不过这枪本身就是为了壮气势的,开完枪后常家三十多个家丁一拥而上,真似虎狼一般。因为常笑已经拎着刀先冲上去了。

    三十多人对百十多人,按理说是没悬念的战斗,但也得看地形。

    常笑算计的很准,对方刚从大门内冲出三十多个家丁,他这边就开了枪。

    蔡府的大门倒是不窄,足有四五米宽,但三十多人堆在门口还是将门挤得差不多了,常笑这三十多个家丁面对的对手其实也就是十几个人而已,后面的蔡家家丁想动手也冲不上来,这么围一圈堵着门打,常笑这边输了才怪。

    一顿乱刀砍下去,蔡家的家丁都怕了,在张勋的招呼下又都缩了回去。

    按他们所想这样也就得了,你三十多人还敢往我们蔡家里面冲不成?我这边调整一下咱们再来,重新放对。

    哪知道常笑是属狼的,咬上了就不松口,一人一刀合身冲进了蔡家大门。

    在外面被常家两个家丁看护下的瑾芸,此时都看傻了,小脸煞白,但双眼之中却又有一丝明亮的光彩,“这人……这人……这人怎么这么凶啊……真厉害!”

    街坊里面都炸开锅了,蔡家被人打上门去了,真他娘的解恨啊!蔡三公子,蔡太岁,包括他老爹蔡令中,蔡阎王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仗着权势欺压良善,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他妈那么有钱,有势!没想到今天报应到了,城中刚刚遭受大灾,百姓心中都是憋了一肚子火,此时闻听蔡家遭殃了,一个个飞奔着跑来看热闹,解恨。

    常笑就那么带着三十多人冲了进去,蔡家是大户人家,但在城中人手有限,就那么百十个家丁,还有几十个家仆,毕竟德阳城内的地方就这么大,蔡家不可能也不需要养太多的人,在城外的庄子里倒是养着不少家丁,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常笑一行如龙,挡者即破。

    蔡家的人没见过这么凶的人物。

    张勋算是见过世面,身手也是了得,但在常笑手中就走了两招,正要挥自己十成功力,结果被斜刺里冲上来的林管事一脚放翻,这闷棍打得太爽了。

    这样一比较,还是林管事高明一些。

    蔡家里外里六重院落,被常笑带着人一层层的冲破,冲到第三层的时候,不用冲了,抓到正主了,还在等着前边传来好消息的蔡令中还有蔡三公子被堵在屋子里面了。

    蔡令中做梦也想不到常笑敢冲进他的家中。

    常笑一脚踹碎了大门,进里面就将蔡令中扥着头拽了出来,点了点一脸惊惧缩在娘怀里的蔡三公子,用沾血的刀背拍了拍脸色惨白的蔡令中的脸道:“你是他爹?”

    蔡令中不过是个太平伯爷,哪见过真刀真枪?被人用刀背拍脸那更是第一次,不过他也是个人物,此时虽然骇得浑身都打着摆子,但依旧梗着脖子叫嚷道:“我是朝廷的伯爵,你敢对我不敬,你就不怕王法么?我大儿子是礼部的郎中,二儿子是吏部的……”

    常笑的刀背再次抽在蔡令中的脸蛋|子上,蔡令中长得很有官威,也就是脑袋大脖子粗,头肉份量很足,这一抽下去,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这一下将蔡令中抽醒了,他觉得常笑一定是民匪,一定是民匪又打进城里来了,跟这些民匪说朝廷那一套根本没用,你跟他说郎中他们估计还以为是大夫呢!

    蔡令中的态度立时软了,忙不迟疑的道:“英雄,好汉,不知道犬子怎么得罪了诸位,还请诸位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蔡家有些钱财,愿意奉上……”

    常笑闻言,哈哈大笑,扯着蔡令中的头朝外就走,蔡令中就像是被拖拽的生猪一般,惨嚎着手脚并用的紧爬。

    常家的几个家丁也动手,将蔡三公子从他娘怀里拽了出来,哪个娘不心疼自家骨头,蔡夫人不要命的冲上来撕扯,被常有一个窝心脚踹倒,爬不起来了。

    常笑回头看了常有一眼,一边拽着蔡令中前行一边训斥道:“都是娘生养的,她护着儿子也没啥错,下此不带下手这么重的!”

    常有一愣,连忙称是,心中却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你拽人家爹拽的跟杀猪似地,我不过踹了他娘一脚就落不是了?”不过他可不敢说。

    不敢说敢做,学着常笑,也拽着蔡三公子的头朝外拖拽。心说这样该没问题了吧。

    常笑又回头看了眼,常有一愣,心道:“难道我又错了?”

    哪知道常笑嘉许的笑着点了点头,没说啥。

    “公子的心真是难以捉摸啊!”

    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将蔡家父子拖生猪般的拖出了蔡府,丢在大门口。

    一众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这些百姓哪见过这样的格局?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去鹅蛋了。

    常笑手下从蔡府的门房之中拖出一条板凳,放在当街,常笑大马金刀的坐在板凳上,旁边有家丁捧上一碗茶来,常笑对这家丁点了点头,有眼力见,有前途!

    一边喝茶,一边用脚尖点着蔡公子道:“说吧,你叫那三十多人急三火四的找我干嘛?”

    常笑一问,旁边的常家家丁都憋不住笑了,许多知道情况的百姓也都捂着嘴偷笑。

    是啊,蔡三公子本来已经跑了,又叫了三十多人杀了个回马枪,你惹谁不好惹常笑?

    你派三十多人来叫我,好吧,现在我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蔡三公子脸都绿了,要是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誓绝对不会叫那三十多个家丁去找常笑,他会躲在家中将受伤的脑袋塞进棉被里好好哭泣一场。

    蔡公子吱唔半晌,然后福至心灵道:“我,我,我想请,请公子吃饭赔罪!”

第三十五章 欺人太甚 当街教子

    常笑闻言哈哈大笑,将茶水一口干了,然后点头道:“好啊,好啊,知道错了,孺子可教!”

    然后常笑又看向蔡令中,“蔡伯爷知道我为啥把你请出来么?”

    蔡令中心中这个恨啊,他堂堂一个伯爷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他见常笑不像是要动手杀人的样子,再看周边百姓也不似是民匪入城,心中便安定许多,再加上已经派人去找王贵了,到时候军兵一来,就将眼前这孙子碾为齑粉,出了这一口恶气。

    有了这个念头,蔡令中反倒不希望常笑快走了。他心中转着歹毒的念头,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不卑不亢起来,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既然知道我们蔡家是伯爵的爵位,怎么还敢动手?”

    常笑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砸在蔡令中的脑门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蔡令中一张脸立时就花了,鲜血哗啦啦的淌了出来。

    这蔡令中自重挺大,被这一下打懵了,竟然戳在那里一动没动。愣愣得看着常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完全转不动了。

    不光是他,所有的围观的此时都愣住了,有的甚至捂住了脑袋,就好似这一茶碗砸在了他们脑袋上一样。

    瑾芸更是掩着张得大大的小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常笑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眯眯的道:“蔡伯爷,现在是我在问话,可不是你来问我。”

    蔡令中抹了一把脸,蹭的满手都是鲜血,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就是个混账,和他讲道理那吃亏的就是他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看谁笑到最后。

    蔡令中虽然心中咬牙切齿,但却不敢作,当着这么多人也放不下面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还真不知道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常笑哈哈一笑道:“我请蔡伯爷出来可是为了蔡伯爷好,你养的这个儿子在外面乱泼脏水,胡乱说话,还意图强奸黄玲松黄大人的甥女,恰好被我撞到,便随便教训了下,哪知道贵公子却不肯干休,所以我觉得大概是教训不够深刻,为了治病救人,所以请出蔡伯爷。”

    常笑说着朝着常有一摆手,道:“给蔡伯爷挑一根棍子来,粗实点的,蔡伯爷今天要大义灭亲,当街管教竖子,传扬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

    常有愣了愣,随即一张脸乐开了花,走到旁边的一家茶社将支棚子的木杆拽了下来,送到蔡伯爷身前。

    蔡令中整个身子都颤起来了,一脸的肥肉突突乱颤,这小子简直是骑在人脖子上拉完屎还要尿一泡,真真是欺人太甚了,竟然叫他当街打自己的儿子,他现在就已经颜面扫地了,要是再打了自己的儿子,那简直就不用出门了,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料。

    这棍子是宁死也决不能打的!

    蔡令中正心中狠,远处突然又传来喧哗声,蔡令中心中立时大喜,张目望去,果然是一队顶盔戴甲的军士,正朝着这边跑来。

    蔡令中心中狂喜,哈哈大笑起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蹦着高的用粗胖的手指指着常笑叫嚣道:“小子,你敢在我蔡府门前撒野,今天我就叫你知道知道我蔡家的厉害,我要剥了你的皮,不,剥了你的皮都嫌太痛快了,我要将你做成人彘,砍断手手脚脚,用尿泡起来,腌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百姓正觉过瘾,就等着看蔡伯爷当街教子的好戏,这可比戏文里面的好看得多了!

    哪知道关键时刻竟然杀出一队兵丁来,一个个都知道这戏恐怕看不成了,蔡家是好惹的么?常笑这一行估计要惨了,蔡家在这城中就是天,不论是官还是兵都得给他们家面子,平日指使起来就跟自家的孙子似地。

    瑾芸见到杀气腾腾的兵丁跑来,脸上立时白了一白,连忙走前几步,想要去唤常笑快跑。

    哪知道她刚走出一步,就听到蔡令中杀猪般的惨嚎传来。吓得她不由得将迈出去的小脚又缩了回去。

    常笑将蔡令中的那根快要戳在他鼻子上的短粗手指一把抓住,微微向下用力一掰,蔡令中就立即猫腰撅屁股,嚎叫起来,连鼻涕都冒出来了。

    常笑生怕他将鼻涕弄到自己身上,手往前一送,蔡令中噔噔噔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蔡子光身边。拼命地摇晃手指头。

    此时那群兵士已经到了近前,蔡令中一见为的那个身材粗壮虎背熊腰的壮汉,便叫了起来:“王贵,把这杀千刀的混账给我抓起来,快!我要好好的折磨死他!”

    王贵一愣,他正在操办王洵风的后事,本来什么事情都要推掉,但是蔡家不大好招惹,另外又觉得有人竟然敢打进蔡家,这叫他十分好奇,他第一个想法也是民匪又进城了,或者有漏网的民匪作乱,毕竟大乱刚过,城中还是处处废墟,藏些民匪也很正常,民匪作乱他可不敢等闲视之,所以便赶了过来。

    不过他一见到常笑,便松了口气,又看了眼蔡家两父子此时的血葫芦般的窝囊样子,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这蔡家父子仗着势大何曾将他们这些大头兵放在眼中?就是王洵风都受过蔡家的气,要不是蔡家在吏部有人作梗,王洵风也不必在这德阳城中窝这么久,他们早就看蔡家的人不顺眼了,不理会在那叫嚣的蔡伯爷,王贵上前对常笑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常笑一看,认识这个人,他刚从王洵风的身边过来,一直伺候在旁边的,捧着九环大刀的就是他了。

    常笑一笑道:“没什么,蔡家三公子犯了王法,我好意叫蔡伯爷管教一下,这样就不必送去衙门了。不过蔡伯爷似乎不大领情。”

    常笑说着对常有一摆手道:“那就送蔡家三公子去衙门吧,告他个强奸官女之罪,对了,蔡公子有功名没有?有爵位没有?要是没有这就是以下犯上!”

    就蔡三公子这纨绔模样,那里有什么功名,就算有也是买的,一看就没有官位在身,你老子是伯爷没错,但你小子可不是伯爷,又不是官员,去强奸官家之女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么?

    蔡家父子此时都愣了,呆呆的坐在地上,常笑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只怪物,这常笑怎么和王贵还有关系?看王贵那恭谨模样,至少在王贵眼中这小子的身份要比他们蔡家还要尊贵,不然一向对他们蔡家点头哈腰的王贵怎么可能不理会他们?

    蔡家父子第一次感觉到后背冰凉,自己似乎招惹到了大麻烦了。

    眼见常有就要上前动手,蔡令中连忙叫停:“等等,等等,你,你到底是谁?”蔡令中声音有些颤的问道。

    常笑重新坐下,看了常有一眼,常有将那根棍子直接丢在蔡令中面前。

    随即常笑就不说话了。你问我是谁我就告诉你?你是我老子么?

    常有往常跟在常公子身边是横惯了的,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蔡伯爷,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舍不得管教自己孩子,那咱们就抓他送官!”常有觉得自己在一个伯爷面前这般趾高气昂,这辈子算是够本了,光彩了!

    “一”

    “二”

    蔡令中觉得自己的脸皮火烧火燎的,但常笑不说他是谁,他还真就不拖底,生怕自己的儿子进了衙门就出不来了,衙门里的事情黑着呢,他做手脚整死的都不下五个,眼前这个人要是真有惊人背景的话,恐怕子光白天横着进去晚上就的躺着出来了!

    蔡令中还拿捏不定的时候,蔡子光却转过劲儿来了,跪在地上给蔡令中磕头道:“父亲是孩儿一时懵了心肠,办了糊涂事,幸好被这位公子阻止,这才没有酿成大祸,请父亲责罚孩儿!”

    蔡子光看来也不完全是蠢货,至少这脑袋就青出于蓝,比他爹强。

    蔡令中闻言算是有了个台阶下,他心中也恼火,这个混账儿子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叫他丢了这么大的一张脸,心中的愤怒无从宣泄,抓起棍子来朝着蔡子光的屁股就打下去。

    不过这蔡令中到底是疼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得是不痛不痒。

    常有看了常笑一眼,常笑点了点头,常有立即叫道:“教训不深刻!”

    蔡令中咬得牙根直响,心中暗骂常笑,做事如此不留情面必遭天谴!

    蔡令中知道今天就这样了,过了这一关再说其他吧,打也打了,人也丢了,赶紧对付完了回府,要不然围观的就越来越多了。

    蔡令中抡圆了狠狠地打下去。

    蔡子光立时呀妈爹、呀妈爹的叫唤起来。

    最开始光听见他们父子抡棍子和叫唤的声音,后来蔡令中打一下,周围的百姓就叫喝一声彩。

    足足打了十几棍子,蔡子光的屁股也渗出血来了,蔡令中脑袋上冒出来一层虚汗,蒸笼般的冒着热气。

    常笑这才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蔡伯爷大义灭亲,常某佩服啊!”说完招呼一声,常家三十余个家丁,还有王贵带头的那些兵丁们尽皆尾随常笑施施然离开。

    蔡家的家丁这才冲上来将蔡令中和蔡子光扶进了蔡府,随即紧闭大门,一众百姓看得是各个过瘾,纷纷打听常笑究竟是什么人物。

    按理说这都闹出人命来了,已经是一件大事了,但德阳城两天前刚被屠城,死几个人实在平常,官府的人现在一个个忙得后脚跟踢屁股,哪有时间管这种大户人家之间的冲突。

    常笑带着瑾芸再次回到黄府,此时的瑾芸心思又不一样了,最开始听到常笑叫她跟他去京师的时候,瑾芸是犹豫的,至少有八分想要拒绝,虽然她无依无助,但却也不傻,跟着一个陌生男子前往京师,怎么看风险都太大了!

    但她看到常笑那清澈的眼睛和棱角分明的面孔后,瑾芸觉得自己有七分要拒绝,她岁数虽然不大,但是父母早亡使得她也多了一份心思,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哪怕他的相貌好看,眼神清澈。

    但当常笑教训了一番蔡家之后,常笑行为虽然血腥气十足,但看向她的时候目光里面却是一种醇厚,一种关怀,没有丝毫凶狠,更不轻佻,是那种成熟到骨子里的优雅,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瑾芸没见过这么狠辣的手段,也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眼神。

    现在的她,不可抑制的希望随着常笑离开,立即,马上!去哪里都无所谓!

    说到底,瑾芸还是稍微嫩了些。面对常笑这种肉身十八岁,神魂快四十的大叔基本没什么太大的抵抗力。

第三十六章 瑾芸姑娘 闺房私话

    瑾芸回了黄府,简单收拾了一下,除了细软之物外,其余的都不要了,宅院托人贱价卖掉,大部分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二十几个孔武的仆从还有瑾芸的两个贴身丫鬟。

    常笑自然不方便将她带回自己宅邸,在前世这不是问题,睡一个床上都不是问题,但在这个时代却万万不能,常笑虽然有坏心,但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能随便坏了人家名节。

    常有去隔壁商量了一下,怎么商量的常笑不大清楚,反正是隔壁答应暂时搬出去住,将宅院腾出来给瑾芸。

    不大的宅子,但也富贵,配上瑾芸这种书卷家的姑娘十分班配。

    其中有个插曲,瑾芸一定要自己支付租金,常有有些为难,看起来似乎是对方没敢要租金。

    但瑾芸十分坚决,常笑只得由着她。

    黄松玲显然不是什么清官,说得上是身价巨富,蔡三公子在黄松玲一死就去逼迫瑾芸一是贪色二是谋夺财产。能叫蔡家动心思,显然财家不薄。

    现在的瑾芸可是颇有身价的。

    瓶儿有些不大高兴,但也仅仅是有一点点而已,常公子以往什么样子?哪天不是沾花惹草的?瓶儿早习惯了。而且她也知道常笑这样的人物身边怎么可能缺了女人,她一个丫鬟也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要公子去那里都带着她就好。

    时间一晃就是七天,京师已经派了新的知州还有城守,常笑去拜祭了王洵风,王贵他们在城外找了一处还算上佳的墓地将王洵风葬了,其实墓地和仪式也说得上是简陋了。

    时间仓促,又是在城中大难之后,根本没有那么多花哨的筹备,也筹备不出来,城中的香纸店铺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就是成殓王洵风尸身的那口棺材还是王贵带人从别人手中抢回来的。

    常笑看着这一茔孤坟,想起王洵风死前大吼的死不瞑目,不免喟然一叹,黄土一埋什么功过是非都与黄土之下的人无关了。

    随即便准备动身前往京师了。

    常笑一直以为蔡家会来找麻烦,睡觉都抱着火枪和长刀,可惜蔡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倒使得常笑有些失望,更加有些摸不清蔡家的底细了,更叫常笑摸不清底细的还有,大闹蔡家之后的第四天,蔡家竟然遣了一名管家,给常笑送了一份大礼,说是赔罪!

    打人一拳,对方打过来才算是正常,逃走也正常,但挨了揍还对你笑,这个就不正常了。

    后来常笑了解了蔡家的背景后大致弄明白了。

    蔡家算什么东西?一个过了气的伯爵而已,明朝封爵确实不大容易,而且一般都要有军功在身才成,但这蔡家的爵位不过是和宗室联姻得来的,还是四代之前的事情,宫里面已经没有谁为他们撑腰了,蔡家也就是仗着爵位和在京师做官的两个儿子在地方上横行一下罢了。

    说起来常家的关系也是攀附皇室,和蔡家没什么两样,而且常家还没混到爵位,按理说要低蔡家一头,但常家是当红,宫中有人说得上话,常老爷子实打实的也是干过一任知府,常笑的爹又深受圣眷,一个蒸蒸日上,一个日落西山,所以和常家比起来,蔡家就只有夹着尾巴的份。

    单纯的人会觉得蔡家这种举动是认吃瘪了,但常笑不这么看,心知蔡家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蔡伯爷那双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蔡令中绝对不是个人物,不是一个能够审时度势的人物,真英雄吃了亏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对方,就打碎了牙直接咽下去,等待时机报仇!

    蔡令中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这种胸怀和隐忍,虽然也送上一份礼物来,有些真英雄的模样,但他这个假英雄装样子可以,却绝对忍不了太久,不过常笑也不去管他,蔡令中这样的人物成不了大事,犯不上他时时防备!时间耽搁在这个上面实在是浪费。

    三天之后,十几个伤员的情况也稳定下来,常笑一行终于离开了德阳城。

    过了德阳后,一路便都是顺途,人越来越多,沿途的村落也越来越多,如此一来常笑等人都是安心。

    常笑出门的时候带了九十多个家丁,到了德阳城遭遇民匪死了一半,还剩下四十多个,又将几个伤势较重的派人送回了五峰县休养,人数就只有三十多个了。

    但常笑得了王洵风的百十个私兵,还有瑾芸带的二十几个孔武家仆,实力反倒涨高一截,达到了二百多人,况且王洵风的那些私兵比常家的家丁可要强上不少,虽然都是舔过血的,但和这些成天舔血又经过专门训练的私兵比起来,常家的家丁多少还稚嫩些。

    私兵都是王洵风自己花钱喂饱的,不似普通的混饭吃的大头兵,这些人是战场上的精锐,可以说在这个年头打仗打得就是私兵,所有的硬仗都是他们动手,王洵风在关外可是着实呆了不少年月,打了不少硬仗,之所以王洵风死后财产凑不足一车,估计也和他将所有的私财都用来养私兵有极大的关系。

    这年头和常笑前世一样,沾上权的没有几个两袖清风的,海瑞那样的是怪胎。

    这些私兵对于常笑还是十分尊敬的,若是旁人他们就算有王洵风的命令也未必就从心底愿意追随,但常笑不同。

    第一,德阳城破的那晚,他们可是都看到了常笑如何挥刀冲杀,一路所向披靡,这一点就能折服他们!

    第二,则是常笑痛踩蔡家,三十多人就敢冲进二百多家丁的蔡家,还将蔡伯爷蔡三公子拉出来羞辱,甚至叫蔡伯爷当街打了蔡三公子,这太和他们心意了,常笑所为有勇有谋,有血性,真汉子!

    正如当初王洵风跟他们说的那样,这常笑将来能成一个人物,跟着他只要运气不差应该能捞到一个前途。

    常笑来的时候有十车财货,现在车队涨了一倍,因为瑾芸又带了十车财货,还有一些女人的东西,这还是压缩压缩再压缩,稍微大件一点的都卖了之后的情形,不然恐怕光瑾芸那里,三十车都不够用,黄松玲这一任知州可绝对不是白做的。

    常笑这一行人马彪悍,不管是常家的家丁还是王贵为的军卒,都是舔过血的,气势自然不凡,没有那个来招惹他,一路走得顺风顺水。

    唯一叫常笑有些郁闷的是瑾芸这一路上和他就像是绝缘的一样,坐在车中也不出来,车队虽然在常笑手下的保护之中,但瑾芸那二十多个仆从明显得了授意,自然不自然的形成自己的一个小圈子,常笑的车队行他们就行,常笑的车队停他们就停,自己造饭,自己扎营,平日也没什么交集。

    常笑有心凑上去亲近一下瑾芸,说些知心话什么的,但对方摆出这个阵势来他还真不知道如何破解,他还没厚脸皮到贴着人家姑娘车帘说话的地步。

    这使得常笑郁闷不已,瓶儿对于常笑的了解实在太深了,虽然此常笑非彼常笑,但男人么,有时候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常笑不是那么霸道,要是换了以前的常公子的话,不管瑾芸愿不愿意,现在早就钻进瑾芸车里去快活了。

    瓶儿看到常笑朝后张望就想笑,心中得意满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总之看到公子吃瘪,她就是开心!

    常笑对于瑾芸的心思其实得分成两半,好感还是有的,但常笑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就怎么怎么样了,更多的是压抑在心头的邪火所致,常笑最开始只以为自己是精|虫上脑,但是又行了几天之后,他慢慢觉得情形不对,这邪火太盛了,火烧火燎的好似要从顶门喷出来一般,这似乎和他那个神仙师父传授的房中术有关。

    隐约间常笑觉得自己的房中术修炼到了一个关隘,精|虫上脑只是一个表象,内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可惜常公子和黄仙师修习房中术的时候只注重于术,并未将其间道理完全领悟熟记于心,是以此时常笑也想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中术有术有法,术就是技巧,法则是内在的道理。

    常笑倒也想修修术,可惜所谓的术都要在交|媾之时才能施展,他现在身边就一个小丫头不好下手,后边倒是有个勉强成年的,可惜更不容易亲近,常笑经常苦着脸长叹!

    中途倒也经过一些村子,常笑进了村子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叫常有赶紧去物色人选。

    可惜,每次都是他支着帐篷等半天,常有带回来的娘们一露脸他就软了,村子里面的那些暗娼们对于常笑来说基本上就是绝育良药,致萎金丹!

    今天也是如此,这是一个大村落,好几百户人家,常有出去小半个时辰,带回来了村中唯一的一个娼女,刚进门常笑就苦着脸给打了。

    “小姐,我看那常公子不像是好人!”瑾芸的贴身丫鬟春来一边给瑾芸松开头绳,理顺如瀑的青丝长,一边说道。

    “就是,那常公子每到一处村落就派身边那个家伙去找寻脏女人呢!而且那些脏女人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屁股都快赶上磨盘了,真不知道常公子怎么这样。”另一个涮洗锦帕的侍女巧福也说道。

    瑾芸眉间也有一丝忧色,不过随即一笑道:“你们不是说,那些倡女连门都没进去么?”

    春来闻言也捂着嘴巴咯咯笑道:“估计也是实在看不上眼吧,这一路上这常公子恐怕很是煎熬呢!”

    瑾芸瞪了春来一眼啐了一口道:“不正经!”但眼中笑意盈盈,不知为何想起常笑憋得搓手乱转的样子她就觉得开心,这个倒是和瓶儿十分相像。

    她们主仆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在这闺房之中,不禁话题,有些时候两个丫鬟也从男仆那里听来几个荤笑话说来凑趣,甚至还一起研读过金瓶梅之类的**,是以闺房之中说些私密话也是正常。

    瑾芸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这些话题也有些偏好。像那种对于男女之事完全不晓,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户小姐,在这个年代其实也是极为少见的。

    ————

    感谢袁飞不败兄弟的捧场!

第三十七章 婀娜身影 瑾芸心思

    巧福将洗好的锦帕送到瑾芸面前,说道:“常公子身边倒也有个小丫头,伶俐得很,模样也不错,有她伺候着应该挺不错的呀,不知常公子怎么还这样,难道就是为了尝野味么?”

    春来却道:“要我看,是常公子根本就不喜欢那叫瓶儿的丫鬟,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跑了一整天骨头都散架了,要是和瓶儿有些什么,还有这个精力找人来折腾?”

    巧福咯咯一笑,然后看了瑾芸一眼,若有意若无意的道:“我听说这常公子还没有成家呢,连婚聘都没有,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模样家世都不错,这么大了竟然还没有成亲。”

    巧福当然不知道,常公子在五峰县的名声太臭了,谁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嫁他啊,家境太差的常家看不上,家境相当的,听说了常公子的为人都躲得远远地,对于他们来说当年的常公子就是一个大火坑,岩浆冒泡还没有底的那种,自家丫头都是爹娘血肉,谁愿意往火坑里推?更何况常公子也不急着结婚,花花世界还没玩够呢!

    春来也看了眼瑾芸,打趣的道:“小姐,我看这常公子实在不像是好人,你可万万不能嫁他啊!”

    闻言瑾芸脸上微微一喜,随即脸色微微板起,佯怒道:“越说越不像话了,以后不许再嚼这些有的没的。”

    春来和巧福吐了吐舌头,随即便转开话题。

    这年头男人沾花惹草的风流算不上什么大错,尤其是有功名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情,要是那个一夫一妻的过日子才是乱了规矩。

    不过,要说瑾芸心中没有一些小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女孩子真要喜欢上那个男人,那男人却当着她的面招宿妓女,哪个女子不吃醋?瑾芸不知不觉的就撅起了小嘴,微微叹起气来。

    突然,瑾芸目光微微一闪,透过窗棱,远处遥遥有个人影从房屋内走了出来。

    常笑一行包下了一整间客栈,就这样住的还是紧紧巴巴,毕竟一个村子能有多少闲房,常笑这边可是足有二百多号人。

    是以瑾芸住的距离常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一开窗户就能看到常笑的房间大门口。

    常笑此时一身干净利索的蟒白锦衣,十分扎眼,瑾芸一眼就认出他来。

    常笑是憋得太难受,扯了王洵风的九环大刀打算耍一耍,常笑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学不到法术,那么也不能荒废时间,白天赶路他在车中也不算太累,晚上又找不到娘们儿来泄多余的精力,练练刀消耗一下也是好的,旁边有林管事和常有跟着,常有伺候,林管事则指点刀法。

    王洵风的九环大刀很重,和愣头青的那柄宽剑差不多,常笑也有把子力气,挥舞起来虎虎生风,铁环哗啦啦的响个不停。

    此时常笑的身姿落在瑾芸眼中,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飒爽。

    瑾芸的一双大眼睛闪闪亮,不由得有些痴了,常笑招妓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被她抛在脑后。反正常笑也没招成,瑾芸心中悄悄许愿,但愿他一辈子招妓碰到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婆。

    瑾芸这边正想着,就见一道靓丽的光影摇曳着曼妙的姿态,出现在常笑不远处。

    是个女子,身姿婀娜的女子。

    一身素白色的襦裙,将腰身凸显的格外引人,因为抱着一个大大的洗衣盘,所以走起路来有些艰难,若风中细柳一般,一眼看去就叫人怜惜。

    一看这素白襦裙,就知道这女子家中出了丧事,常言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常笑此时身上的也是一身蟒白服色,两人在颜色上还真是很搭调。

    瑾芸不由得微微皱眉,她一看这个女子就觉得不喜欢。说不出来的不喜欢。

    接下来生的事情印证了她为何不喜欢这个女子。

    就见这女子抱着大木盆走到常笑不远处的时候突然一歪,木盆一下摔在地上,盆里面全是刚刚浆洗好的衣物,立即撒了一地,盆中的水更是溅了常笑一身。

    那女子显然十分惶恐,连忙跪地道歉。

    常笑觉得很诧异,眼前这个女子不是特别漂亮,但却有一种难言的气质,一种叫人一见就想要亲近的感觉,不,不是亲近,是想要蹂躏的感觉,说白了,这个女子似乎天生下来就是让男**害的,长得太性感了些。

    就见她一身素白的孝服,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有些肉肉的嘴唇,身上不是很苗条,但也不胖,充满了肉感,除了胸略微小一点外,做个床友几乎毫无缺点,很有种狐狸精般的感觉。

    而且这女子眼角隐含春意,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家女子,这种眼神常笑前世经常见到,那些贪慕他的钱财的女子们都是这个眼神,常笑现在招妓都找疯了,要不是他对自己要求较高的话,早就已经饥不择食了,这送上门来娘儿他实在很有一种冲动。

    眼见这女子一脸惶恐叩头不止,常笑一笑伸出手来就将这女子扶起。

    这年月跟女子动手动脚的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看得瑾芸一下就站了起来。

    常笑伸手去拉这女子也是一个试探,对方要是真有意思,那他就能拉起来,对方要没这个想法,估计就会闪开。

    果然他手伸出去,那女子就将青葱般的手指送了过来,搭在常笑手心中。

    常笑手心微微一痒,心中不由得一荡,开口笑道:“小娘子姓甚名谁?”

    现在摆明了已经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事情了,没必要遮遮掩掩,常笑对于这种露水情缘十分在行,不必弯弯绕绕,对方就是奔着你的钱财来的,他也没兴趣跟一个这样的女子玩什么情趣,最好是马上进屋。

    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任由常笑牵着她的细嫩小手,也不去理会地上的衣物,低着头道:“妾身紫嫣,是这客栈掌柜的女儿。”

    常笑哦了一声,女儿两字含义有很多,一种就是亲属关系,另外一种么,就是妓女对于老鸨子的称呼了。

    常笑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常有,常有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他出去找妓,却没想到这客栈里面就提供,怎么说都是办事不利了,害得公子憋得在院子里耍大刀玩儿,实在是不该。

    常笑看了眼这女子身上的孝服,顺口问道:“小娘子这是哪位亲人过世?”

    紫嫣面上闪过一丝悲戚道:“是我夫君,他在营中做个大头兵,前几天遭遇了民匪……”说着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求君怜爱的模样,是个男人此时恐怕都想要将她压在床上好好慰藉一番,情意绵长的恐怕都要为她赎身带在身旁了。

    常笑却不同,闻言立马松开了紫嫣的嫩手,好似紫嫣的柔嫩玉手是烫人的烙铁一般。

    常笑这人当过兵,最恨的就是祸害军属,他前世的时候,好几个兄弟的老婆都有外遇,毕竟两地分居一年见不到几面,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虽然有军婚法约束,但一般的知道了也就是好聚好散,任凭老婆寻找幸福,但碰上那些泡良族,纯是为了祸害女人的,他们可不答应,常笑甚至出手打残过一个勾引兄弟老婆的泡良族。

    一听说对方是军属,而且丈夫刚死,还是战死,常笑心中沸腾的欲念立时消散了大半,面上转而露出一丝冰冷。

    紫嫣瞬息之间就感受到了常笑情感的变化,刚才的常笑就像是一块软绵绵的蜜糖,但是此时的常笑就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

    常笑摆手叫来常有,“去拿二十两银子来!”

    常有一愣,看了眼紫嫣,随即有些疑惑,这货色能值二十两?虽然确实很好看很引人,不过公子说了他也不能反对,赶紧跑去拿钱。心中嘀咕着还是娘们的屁股好卖钱啊!

    远远观瞧的瑾芸见到常笑对那素衣女子极为亲近,手拉手的说话,然后就听到常笑叫人去取银子,显然是达成交易了,不由得颓然坐下,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妙,说不出来的情绪,总之很不开心。一双素手揪着手中的湿润的锦帕,攥出水来都不知道。略微有些呆呆的开口道:“明天咱们就不和常公子同行了!”

    巧福和春来两女对视一眼,随即也是微微一叹,这个天下对于女子来说可不就是这么不公平么。男人三妻四妾还可以肆意嫖宿,女子却要从一而终,独守空房。

    常有颠颠的跑回来,见常笑和紫嫣还在院子里站着,不由得一愣,心道:“怎么还没进屋?难道公子想要在这院子里表演给对面那瑾芸姑娘看?是了,是了,公子就好这一口,公子说过,人前现弄,其乐无穷啊!”

    出乎常有意料,常笑将盛放银子的袋子抓了过去,丢给紫嫣,开口道:“二十两够你好好活上一年了,不要再操|弄这皮肉生意了,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吧!走走走!”说完常笑厌烦的摆摆手,转身进了屋中。

    嗯?

    常有愣了,公子疯了不成?不玩还白给钱?

    林管事也是知道常笑为人的,不由得也有些呆,看着常笑的背影进了屋中,还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常笑这两天表现出来的猴急模样他可是真真的看在眼中的!要不然在院子里面耍什么大刀?甚至连瑾芸那边都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怎么公子饿极了送上口肉反倒要吐出来?

    瑾芸一下又站了起来,双目闪闪,脸上没了方才的幽怨神情,只觉心情忽然变得特别的好,说不出来的好,就是甜丝丝的,一张脸蛋都有些烧,常公子果然是个好人。

    巧福和春来也是一愣,看了眼两眼放光的瑾芸,疑惑道:“小姐咱们明天还自己上路么?”

    瑾芸头都没动,“明天?为什么要自己上路?”

    巧福和春来随即都是扶额,心道自家小姐算是没救了。

第三十八章 拒美千里 瓶儿帮忙

    最吃惊地还是紫嫣,抱着轻飘飘的二十两银子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细细观瞧的话,能看出来,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似血,一口小银牙将自己的嘴唇都要咬烂了。

    常有心中有气,他跑了大半个时辰,累得什么也似,结果给公子找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娘们儿,却没想到院子里就有个这样娇滴滴貌美如花的美娇|娘,怎么说都是他办事不利,见她不走,心中有气,咳嗽两声道:“快走吧,公子都给你二十两赏钱了,难不成你还想要赖在这里要更多不成?”

    紫嫣没理会常有,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常笑所在的屋子,随即扭头就走,连地上的衣物都不理会了。

    常有叫了她几声,她却没理会,常有还以为她是骤然得了许多钱财太激动了,一边咒怨着一边捡拾衣物装进盆中丢在角落里。

    紫嫣将盛放银子的袋子狠狠地顿在桌子上,那破桌子出吱呀一声轻响。

    旁边的掌柜似乎见到了多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哈哈一笑道:“澜光,看来你的诱惑之术确确实实还没有到家,这个男子你前前后后施展了多少手段?《魔女心经》里面的手段起码用了三成了吧,结果呢?他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中啊,哈哈。”

    紫嫣将手在脸上一抹,光晕一闪,露出一张面孔来,那细长的眼睛,长长地睫毛,正是魔女澜光。

    澜光现在肚子里面全是怒火,常笑将她的胸脯都削掉了,这个仇可以说是海一样的深,但是她偏偏拿常笑没有办法,种种魅惑居然全都无用。

    而且常笑竟然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羞辱她,她的魅惑之术难道就值二十两银子?

    常笑要真的是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也罢了,但是从她一路跟踪常笑一行所看到的情况来说,这常笑分明是个好色似鬼般的人物,每到一地最先做的就是遣人找寻娼妓,这样一个嗜色如命的家伙偏偏就不把她放在眼中,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侮辱。

    魔女修的就是魅惑众生之道,这常笑好似谁都能够魅惑他,就是她澜光魔女不成,这种挫败感,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剜进她骄傲的心里,就好似人人都是天仙女就她澜光是一口老母猪一般,再加上德吉在一旁言语嘲笑更是叫她心中愤恨不已,偏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拿那一袋银子撒气。

    不错,坐在旁边的掌柜正是德吉,魔女用手段将他面貌改变,常笑又没有和德吉照过面自然不识得。

    澜光不愿意再听德吉嘲讽,狠狠地道:“你不是去找活佛么?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

    德吉闻言脸色也阴沉了些,他一直在追查益西的下落,甚至动用了折损寿元的搜魂之术,哪知道找到益西的时候,益西已经奄奄一息,从益西口中知道活佛被天逞的人抢走了,不由得大怒,直接将益西丢进了一口枯井之中任他自身自灭,他自己一路追踪陈卓来到了这里。

    陈卓也是前往京师,常笑也是前往京师,双方自然是同一条路线。

    按理说陈卓早走了许多天,早就应该到了京师了,但被德吉绰在后面不得不躲躲藏藏,大兜圈子,前进的度反倒比常笑还慢一些。

    而魔女澜光一直尾随在常笑身后,什么活佛之类的她们魔女可不在意,她心中只想报仇,女人最引以为傲最珍视的是什么?自然是母性的特征,但她胸前的那一对乳鸽却被常笑一刀削掉,这个仇不报魔女澜光永生都会被虫咬蚁蛀不得安宁。

    不期然,澜光和德吉撞在一处,便有了今日的局面。

    德吉拍了拍桌子,咬牙道:“也不知道天逞的小子怎么这么滑溜,当初我只抓掉他的半只耳朵实在是大错,早就应该将他的脑袋撕下来!现在他也不知道躲进了那个洞里,就是不现身,不过没关系,我已经通过经纶送出了信息,其他十二波寻找活佛的引导者,很快就会聚集过来,到时候这小子就插翅也难逃了!”

    对于德吉这些喇嘛来说,活佛就是天,要是活佛落进天逞的手中那简直就是一件不敢想想的事情,他虽然想要功劳,想要地位,但要是为了这个将活佛陷入危险之中,是德吉的信仰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德吉得到消息后基本上没有思考就用经纶送出消息,召唤其他十二波寻找活佛的引导者,还有所有在附近的喇嘛。

    经纶传音是喇嘛之间彼此通信的一种手段,和道家的神符送信佛门的法珠传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基本上都是消耗极大地真气将信息传送出去,传送给同样拥有经纶或者神符、法珠的对象,不过每动用一次都需要消耗极大地真气,一般人轻易不会用这种传信方式。除非是遇到特别紧急的事情。

    德吉要不是因为动用了这经纶传音之术,也不会一直追不上背负着王人弗的陈卓,从而被陈卓东转西转刷的团团转。

    德吉随即又笑了笑道:“澜光,我看你的魅惑之术对那小子没什么用,不若我来动手帮你宰掉他,你只要跟我好好修炼一番欢喜禅就好,当然,你不许施展媚法,只可用媚术,如何?”

    《魔女心经》和常笑修习的房中术很是相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功法,只不过《魔女心经》只有女子能够修炼,而常笑的房中术却不禁男女,《魔女心经》是一种单纯的采补之术,而常笑修炼的房中术讲究的却是阴阳和合,彼此相济,从本质上就可看出正邪之分。

    而《魔女心经》也和房中术一样,有术法之分。

    媚法迷惑心神,媚术却是床上翻云覆雨的种种技巧,被魔女的媚术伺候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快事。

    澜光闻言脸上瞬即露出娇媚的笑容,嗲声嗲气的道:“德吉哈尔巴,你要是想要和我双修的话现在就可以啊,小娘子我是无限欢迎呢,待吃光了你,小娘子就去收拾那小子。”

    德吉闻言脸色一黑,魔女是喇嘛的克星,即便得了魔女的承诺只用媚术他也不敢轻易和魔女交|媾双修,因为凭他现在的只能采补实女的修为还降服不了魔女。

    常笑一脸郁郁的退进了屋中,瓶儿还在收拾东西,丝毫不知道常笑刚刚打了一个貌美的女子,二十多天的一路同行,瓶儿和常笑的关系和缓许多,瓶儿不再害怕常笑,常笑也不再怕瓶儿看出他是假货,总之心中都没了结,瓶儿在常笑面前也不再那么拘谨了。

    “公子,你怎么了?”瓶儿见常笑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就好笑,知道他是被憋的,故意拿话来气他。

    但与此同时瓶儿心中却又有些遗憾,不知道公子为何对她突然就没了兴趣,每当这个时候瓶儿就揉揉自己还未育的胸脯,恨自己不争气。

    常笑往床上一仰,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现在不比刚才,刚才还能挥舞大刀,现在被紫嫣逗弄得内盛外虚,阳火大炙烧得都没了力气。

    “瓶儿,距离京师还有多远啊?”

    瓶儿回道:“公子,听林管事说,还有七八天就到了。”

    “还有这么久啊……”常笑一声哀叹,将被子捂住脑袋,不再说话。

    瓶儿咬了咬嘴唇,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胸脯,又摸了摸自己还没有长出多少肉来的屁股,好半晌才下定决心,凑到床前,推了推常笑,腻着声音唤道:“公子……”

    常笑将脑袋从被子里面露出来半拉,就见瓶儿稚嫩的将肩膀露出半拉,水晶一般的放着光芒,一张脸羞得扑扑的,低着头不敢看常笑,用蚊蝇般的声音道:“公子要是实在憋得难受……就,就,就玩我吧……”

    闻言,常笑脑袋都炸了。

    常笑愣了半晌,一把抓住瓶儿的肩膀,瓶儿嘤咛一声,她也不是未经人事,自然知道接下来要生什么,只不过以前她都不怎么愿意,但现在她是千肯万肯,就怕常笑不稀罕她。

    但是接下来没有生她想象之中的事情,常笑满脸痛苦的说道:“三年,三年之后吧,你这身子太小,现在经不起我的折腾了……”

    常笑刚才是真的想要下手了,管他十三还是四十三,但是他随即想起来以前的常公子是怎么折腾的,每一次之后这小丫头都要好几天起不了床,他常笑不是惜花客,但也有怜香心,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瓶儿最初闻言整个人都有些垮,好似要崩溃掉的感觉,但随即明白了常笑话语之中的意思,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里立时宣泄出止不住的泪水。

    常笑一愣,连忙道:“小妮子,怎么了?”

    瓶儿投进常笑的怀中,呜呜哭了半晌,将常笑衣襟都打湿了,才开口道:“公子忍得这么难受却不碰瓶儿,真的不是嫌弃瓶儿么?是在怜惜瓶儿么?”

    常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当然,当然嫌弃,你看看你没胸脯没屁股的,公子我可不好这一口。”

    瓶儿闻言一愣,仿似被天雷击中一般,随即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扭头就要走,常笑一看玩笑开大了,连忙一把拉住瓶儿,笑道:“我逗你玩呢,你好好吃饭,好好长身体,三年之后就有前有后波涛汹涌,那个时候公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常笑一边说,一边莫名生生出一股罪恶感来,这是养成游戏里面的情节吧。

    瓶儿闻言才破涕为笑,她知道常笑最开始说的是真的,公子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折腾她,公子真的变了,真的长大了。

    想到这里瓶儿脸色又刷的变红,烫,因为她的小手刚好按在常笑长大了的地方。

    瓶儿眼珠转动一下,长长地睫毛微微一眨,随即微微一推常笑,将常笑推倒,红着脸蛋道:“公子,瓶儿有办法叫你舒爽……”说着就去拉扯常笑的腰带。

    瓶儿动作轻柔但却熟练,常笑的衣服都是她伺候穿的,解起来比常笑自己还顺手。

    眨眼之间常笑那根好似烧红了的铁棍的家伙就蹦了出来,骄傲无比的耸立着,瓶儿看了常笑一眼,随即将脸蛋凑到近前,粉嫩湿润的小口微微一张,便严丝合缝的裹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提精上脑 夜半敲门

    常笑就觉后脑勺一酥,整个人都飘起来了,虽然他理智的告诉自己这是犯罪,对方还是个小女孩,但是理智瞬即便被**的潮水冲刷个干干净净,就剩下如在云端的美妙了。

    孰料瓶儿却停了下来,常笑正舒爽得什么也似骤然一停,好似跌进深渊地狱之中,连忙去看,就见瓶儿满脸羞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常笑,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可要吟诗?奴婢帮你磨墨去……”

    “吟个狗屁诗!”

    瓶儿好久没有见过公子这样狰狞的面目这么大的火了,连忙张开肉嘟嘟的小口继续……

    常笑不由舒爽的呻吟一声,软倒在榻上。

    大半个时辰之后,常笑喘气越粗重强烈起来,瓶儿连忙加快动作,随即感到嘴中一下被什么东西充满,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常笑在这个世界的处子之身就这么丧失了。

    常笑从云端跌落回来,这大半个时辰他好似都没了意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快乐,这种滋味比他前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可要美妙了几百倍,这都是黄仙师教的房中术的好处所在。

    常笑几乎不想再回到尘世了,浑身酥麻的撑起身子,就见瓶儿的嘴巴已经红肿起来,呕了一口吐在痰盂里,此时正在不停地擦嘴。

    常笑心中立时不忍起来,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是外面的月亮都升起来了,想必时间不会很短,常笑拉过瓶儿的小手,小手滚烫无比,似乎还留有常笑那里的温度,常笑心中的罪恶感飙升而起,用手给瓶儿揉了揉小嘴,随后一本正经的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没有!”

    |瓶儿脸上立时露出委屈的神情,她大半个时辰之中一直都在来回套|弄,累得小手都酥麻抬不起来了,嘴巴都肿起来没有知觉了,还以为公子结束后会很开心,哪知道公子竟然这么凶巴巴的对她。

    常笑刮了瓶儿小小鼻头一下,道:“你这样不用几次,就得变成个大嘴巴,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公子我可不喜欢嘴巴大的女人。”

    瓶儿闻言,也顾不上怨尤常笑,连忙跑到镜子前面去,仔细看看自己的嘴巴大了没有。

    常笑哈哈一笑,不得不说心情大好,来到这个世界这两个月的阴郁一扫而空,常笑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更大了,精神更旺,跟喝了一吨红牛似地!

    隐约之中,常笑感觉有一线凉气从小腹之中升起,沿着脉络直冲上脑,然后盘旋在脑海之中,不停冲刷脑仁,使得他的脑子清明无比,感觉很玄妙,难以尽言其中之妙。

    而且这凉气生生不息,循环不止,常笑心中突然生出荒诞的四个字来——精|虫上脑!

    反正是和房中术有关,常笑想不明白也不多想,反正这凉气一点坏处没有。

    常笑舒爽啊,只觉得筋肉鼓胀欲裂,安抚了一下瓶儿,叫她快快休息,然后拎着九环大刀昂然出了屋子。

    瓶儿是真累了,这种事情一做大半个时辰,是人都受不了,她此时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软倒在床榻上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嘴巴虽然肿了起来,但嘴角怎么看都是甜甜的,满是笑意,虽然漱了口,但似乎嘴中还留有公子的味道,有这味道陪伴,也不知道梦中是怎样一番情形。

    常笑泄完了,没有一丝疲惫,反倒精力狂涨,拎着九环大刀,又在院子里面耍了起来,不知为何这九环大刀从未有过的顺手,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刀身一顿都能刮起一阵小风来。

    瑾芸和春来还有巧福刚刚洗漱完,正准备睡下,听见院子里面的声音,巧福连忙将窗户开启了一线。

    春来去拉瑾芸,瑾芸一边反对着,一边也凑了过去。

    主仆三个好似做贼一般的顺着窗缝看向常笑。

    常笑就见对面瑾芸的灯火通明的窗户上,映出清晰地三个人影,趴在一堆,不由得一笑,他现在泄完了,就没有那么大的**,也就装作没看见,继续舞刀!

    巧福啧啧两声道:“小姐,要不你今晚去帮帮常公子吧,你看他憋得……半夜耍大刀呢!”

    春来也连连点头,“小姐你菩萨心肠,救救他吧!”

    瑾芸脸色一红,啐了两口,手指狠狠地掐了两个不着调的丫头,但心中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挺喜欢这两个丫头说的话的,看着看着,突然扑哧一笑,随即连忙捂住烫的脸,将窗户关严,板住脸道:“看什么看,快睡了。”

    春来和巧福两个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了,但小姐说睡她们可不敢不睡,春来跑去将屋中的灯火吹熄。两人在黑暗中褪衣睡下。

    瑾芸睡不着,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听着窗外大刀舞动之时铁环撞击的哗啦哗啦声,这声音有一种别样的冲击力,充斥着阳罡的味道,她微微闭目,就好似看到了那个一身蟒白锦衣的男子,一下下的挥舞大刀将她心中的某些东西一下下的砍掉。一点也不疼,还美滋滋的十分受用。

    不知不觉之中,瑾芸在这铁环撞击的声音之中沉沉睡去……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她从未睡得这么香过。

    有人睡的香,有人却睡不着。

    澜光站在屋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院中舞刀的常笑,套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眼神要是能够杀人的话,常笑已经千疮百孔变成一堆狗屎了。

    德吉一边啃着手中的骨头,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澜光干脆我下去要了他的命得了,丹增就是死在他手上,我也算是给他报仇!”

    澜光闻言好似疯了一般的吼道:“不行!我不许任何人杀他,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吸光他的阳精!他要是死在别人手中,他就会成为我的心魔,那样的话我的修为一辈子都别想更进一步。”

    德吉闻言将手中溜光的骨头放下,点了点头,魔女也好,他们喇嘛也好,亦或是全天下所有的修道修佛之辈,修行之时都有心魔干扰,这魔不是外魔而是心中生出的魔,说白了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外魔入侵不过是修为大损,内魔火却足以叫人心智狂,修为再难寸进,要是内外魔一起出现,十有**是要粉身碎骨了。

    是以心魔对于修仙、修佛之辈是最难克服的东西,魔女现在心中已经孕育出了一点魔胎,这个魔胎就是常笑,澜光将常笑的阳精吸了,这魔胎自然就消散无踪,要是澜光一直没能吸取常笑的阳精,那魔胎便会不停地生长壮大,一旦常笑被别人杀了,那么澜光心中的魔胎便会立时破碎,心魔便马上诞生。

    是以澜光不允许任何人杀常笑,她必须亲自动手。

    而且还不能是简简单单的一刀杀掉,她要魅惑常笑,吸尽他的阳精,这样才能破除心中的魔胎,找回自己的骄傲。

    但是眼前的这个常笑真是叫她感到耗子拉龟无处下口。你说他带着乌龟壳刀枪不入吧,却成天想着和女人做那种事儿,但当她千娇百媚的送上门去的时候,却被常笑一脚踢开,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按理说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对漂亮的女子有太强烈的免疫力,除非这个男人有那些分桃之好,但是常笑显然没有这个问题,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问题?

    澜光深入鬓角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有些动摇,将桌上的铜镜抓起,对着镜子皱眉,“难道真是我的魅力太小,吸引不了他?”

    就在此时客栈大门传来咚咚咚的叩响声。

    澜光和德吉不由得对视一眼,露出莫名的神情,不知是什么人在这半夜之时敲响大门。不过他这里毕竟是客栈,半夜有客也是平常。

    德吉扮演的毕竟是一名掌柜,只能咒骂一声,放下手中的大块肥肉,将肥腻的手掌在胸口上擦擦手,站起身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门。

    不过练刀的常笑距离大门极近,可以说他就在大门口练刀,闻听敲门声响,便收了刀式,走到客栈大门前,从门洞之中往外看了一眼。

    大门之外是一个男子,头上戴着一顶宽沿帽子,耳朵缺了一角的男子,只有他一个。

    这人正是陈卓,此时的陈卓已经换了一身破旧衣衫,大概是因为天逞的红袍太过刺眼,亦或是被德吉一路追赶早就破烂了。

    两人在门洞之中刚好对视。

    陈卓见过常笑,常笑却从未见过陈卓,微微皱眉道:“不好意思,客栈已经被包下来了,兄台想要投宿的话,还请另觅他处!”

    常笑给陈卓的印象极为深刻,竟然能够对抗魔女的媚惑,有枪法如神,一枪打掉番僧的一只眼睛,从某方面来说陈卓很是佩服常笑。

    陈卓对着常笑露出一排整齐牙齿,笑着开口道:“听说你在找寻仙师?”

    常笑微微一愣,随即上下打量陈卓,陈卓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略微有些脏,有些憔悴,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在外面奔波了好久,身子壮实有些像是武夫,不论怎么看都和仙师搭不上关系,不过这也没什么,当初常笑碰到的愣头青比眼前这个还不像仙师!

    关键在于,常笑找寻仙师也就是在德阳城里和后面的一两个村镇罢了,再后来就不再找了,因为在德阳城之中都找不到,在村镇之中就更找不到了,反倒被一些巫婆神汉们缠上,相当讨厌。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仙师?”常笑疑惑的道。

    陈卓敲了敲门道:“隔着门板说话实在别扭,况且我饿了,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先管顿饭吧!”

    常笑闻言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这年轻人倒是很有些意思!以常笑的阅历来看,没有点本事的不会如此,当然也有可能对方就是个骗子而已。一顿饭,常笑管的起,骗不骗的无所谓。

    常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什么其他人在,左手将九环大刀握好,便撤了门插,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陈卓便走了进来,还主动回身将门插好!

    常笑确认门被插严,此时真的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房间之中的德吉见常笑开门迎进来一个年轻人,还以为是常笑的随从,便没了兴趣,重新坐下,继续和桌上摆的酒肉厮杀。

    澜光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常笑身上,丝毫没理会陈卓,当然注意了也没什么,她也不认识陈卓。

第四十章 陈卓催符 酒菜酣谈

    陈卓进了院子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寻什么,还特意将帽子摘下来,将少了半角的耳朵展露出来,转动一圈,似乎略为有些失望,随即道:“三天没有吃饭了,可有什么能下肚的东西没有?”

    常笑一笑,点了点头道:“跟我来!”

    便引着陈卓去了林管事休息的房间。

    对于陈卓这种陌生人常笑怎么可能没有戒心,自然不会将他带到自己的屋中,况且屋中还有个瓶儿在睡觉呢。

    林管事刚刚洗刷完毕,正准备睡觉,听见公子敲门便连忙将门打开,看到常笑身后跟着个面生的年轻人,不由得一愣。

    常笑道:“这位是毛遂自荐的仙师,说是饿了三天了,你这有吃的东西么?”

    大乱时节,长赶路的人都有个习惯,那就是自己口袋里要多备吃食,即便是队伍之中有的是吃食也要自备一份,轻易不吃,谁知道哪天生生么事情落了单,那个时候这吃食就能保命了。

    林管事现在一听仙师两字就头疼,在德阳他验了十多个仙师,没一个有本事的,况且陈卓长得实在和仙师没有半点关系,而且风尘仆仆一脸憔悴,怎么都不像是想象之中的红光满面的仙师模样,但常笑带来的人他总不能怠慢,便在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一些干馍和肉干还有几块咸鱼。

    陈卓一看这干馍和肉干咸鱼,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噜噜叫唤起来,陈卓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抓起干馍、肉干、咸鱼狼吞虎咽起来,桌上还有一壶半温的茶水,噎的不行的时候,就灌一口。

    常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卓连吞了六个干馍,或许是太撑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给陈卓时间缓了口气,常笑一笑道:“说说吧,你会些什么法术,敢自称仙师,要是假充乱冒的话,公子我有一百种手段叫你将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林管事也是目光一闪,他从始至终就没相信这陈卓有什么神仙手段。

    陈卓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然后才说道:“我不会法术!”

    常笑的面孔当即就沉了下来,这不是拿他消遣开心么?

    林管事早有准备,当即一拍桌子就要作,常笑却按了按林管事的肩膀,面色阴沉继续看着陈卓。

    一个人经历了一次生死便多多少少有所改变,现在的陈卓和当初跟在吴叔身后口口声声说些救人胜造浮屠的陈卓完全等于是两个人,一下就成熟起来。

    陈卓笑道:“我现在刚刚修炼出一丝真气来,这真气还很微弱,施展不出什么神通手段。要想不借外物直接施展法术,起码也得修炼出金丹,拥有丹气才成,不过我比那些巫婆神汉们要有用得多。”

    常笑闻言非但不怒,反倒一喜,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又回来了,手中抓着几张黄色的符篆,正是愣头青的遗物。

    常笑将沉甸甸的符篆放在陈卓面前,看着陈卓。

    陈卓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神色,脱口而出道:“精鸦门的纹火符!”

    常笑一听就知道这陈卓有门,甚至连这符篆的名字都能一口叫出,甚至还知道是哪个门派的,连忙问道:“你既然已经修炼出了真气,能不能催使这纹火符?”

    陈卓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将纹火符抓起,细细观瞧,这还是他次尝试催使符篆,他前段时间跟随吴叔的时候还未修出真气,这段时间骤逢大变,带着王人弗一路奔逃,不知不觉间竟然将精元二气融汇贯通,修炼出了真气,算是因祸得福。

    不过他的真气还很微弱,要想催动纹火符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

    “你们闪开,我试一试!”陈卓沉声道。

    林管事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少爷从那里弄来了这种道士用的符篆,常笑已经拉着他退后几步。

    陈卓沉目微微运气,常笑却突然打断道:“等等,还是去外面吧,别把屋子烧了!”

    常笑可是亲眼见过这纹火符的威能的,要是真被催动起来,不说屋子,连他们都会被烤成乳猪。

    陈卓刚运起一口气,一下就被卸掉了,嗔怪的看了常笑一眼,他对于运转真气之道还很不熟练,不能做到收由心,一旦出了岔子,真气游向它处,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后果。

    “没事,我的真气不足以将这纹火符的威能全部挥出来。”

    说完陈卓略微冥神,随即猛吸一口气,肚腹微微一鼓,小肚皮上浮现出一个鸡蛋般大小的圆疙瘩,从丹田而起,一直向上急游动,咕咚一声这枚鸡蛋大小的疙瘩通过喉咙进了嘴中,陈卓的腮帮子一下鼓起,随即猛的朝纹火符上一喷。

    纹火符猛的一震,轰的一下燃烧起来,出乎陈卓的意料,这火焰足有一米多高,幸好他闪得快,要不然保证将他的头全部烧光,即便如此,也将他的两条浓眉烧得一干二净,脸蛋熏得微微黑。

    就连常笑和林管事两个也骇了一大跳,齐齐退后一步。

    幸好这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忽的一下就没有了!

    说起来纹火符就是一个火引子,用常笑前世的话来说,纹火符的作用就是一根火柴,真气则是煤气灶里的天然气,这火焰能够烧多高,全靠天然气的分量足不足。

    真气雄浑,火焰便高涨经久不息,真气薄弱,火焰便细小,随风而灭。

    陈卓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一半是被火烤的,一半是觉得自己大失面子,不过心中却又惊喜不已,这还是他次催动符篆,没想到一试变成,而且火焰比他想想之中的还要旺盛不少。

    陈卓擦了一把脸,重新做回桌旁,明显感觉到常笑对自己亲近许多。

    常笑当然愿意跟他亲近,常笑一直都想要学些仙法手段,却一直都不得门径,一路上找到的都是一些巫婆神汉,会的都是些骗人的鬼把戏,这陈卓是第一个有真本事的,而且所言也和愣头青的那本书中一样,修出真气才可催动符篆,唯一可惜的就是陈卓的手段不大高明,比愣头青还很有不足,但常笑现在并不指望借助陈卓的手段保命,只想从他手中学到修炼之法,所以在常笑眼中,这陈卓绝对是一块宝。

    刚刚闲聊几句,陈卓肚子里又传来一阵鸣叫,牛吼一般,搞得陈卓有些尴尬!

    真气这东西可不是平白生出来的,是从精元二气之中衍生出来,精元二气还有力气都要靠食物支撑,吃不饱饭精元二气就会变得虚弱无比。

    所以刚才喷出的那一口真气,就将陈卓方才吃掉的干馍。肉干还有咸鱼全部消耗干净了。

    常笑大笑两声,和林管事打个招呼,叫林管事去弄些酒水菜肴来。

    现在常笑已经将陈卓当成了上宾,自然不会再用干馍和肉干咸鱼糊弄他了。

    林管事今天也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道法奇人,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在寻常人眼中见识也算不浅,但这些仙家人物从来都是见不见尾,他也从来只是听说未曾见过,今天见到活的了,心中也是高兴,连忙转身出去张罗。

    林管事自然有他的办法,半个时辰之后,他的屋中便摆了四五个下酒菜,饼子馒头一大堆,还有两坛劣酒,在这个地方属实弄不到什么好酒。

    常笑有意结纳,陈卓又有求于常笑,再有林管事从中穿插,一时间宾主尽欢。

    林管事到底是老江湖,喝酒其间不忘用言语拐弯的追问盘查陈卓的底细,还有来这里的缘由,毕竟一个突然到来又会法术的人物,不防一手不行。

    陈卓给他的答复很简单,也很出乎林管事意料之外,他之所以如此落魄是因为遭贼了……

    用陈卓的说法,是他在前往京师的途中遭遇了从德阳城逃窜出来的民匪,他虽然有些仙家手段,但遇上成群的民匪也是白搭,最后就落得这么个落魄下场,后来听说有人在找寻仙师,又是一路前往京师,所以他便从后面追了过来,他也并非是要投靠常笑,就是希望搭个伙,弄口吃食跟着去京师而已。

    这个说法虽然出乎林管事和常笑意料之外,但却也合情合理,而且陈卓坦诚自己的手段不行,修为不高,更是叫人心生好感。比起那些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巫婆神汉,立时就显现出陈卓的境界不凡起来。

    林管事一直都以为会仙家手段的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手段高妙之辈,今天见到落魄的陈卓,反倒觉得这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仙道人物也变得平常起来,变得真实起来。

    原来仙道中人也得吃饭,也得两只脚赶路,也会遭贼,打不过也得跑路,饿三天不吃饭也得低头想招儿,就是他这个老江湖都没有觉陈卓的言语有什么漏洞。

    想想也对,真正有手段的仙道人物,怎么可能被他们招揽,甚至都不是他们能够接触得到的,也只有陈卓这种半吊子或许才会因为种种原因和他们有所交集。

    酒过三巡,第二天还要赶路,常笑便将陈卓和林管事暂时安置在一间屋中。毕竟客栈之中已经相当拥挤,也没有别的房间,只能将就。

    常笑心中开心,又喝了不少,酣睡一晚,第二日太阳一出,金鸡报晓,常笑便起来了,去找陈卓。

    没想到陈卓起的比常笑还要早,此时正和林管事蹲在门口闲聊,一双大眼睛却看来看去,好似在寻找什么似地。

    不比常笑前世,这个时代秋日的清晨已经很凉了,大清早蹲门口聊天实在有些特别,林管事一边搓着手一边揉脸。

    陈卓的精神却好了很多,昨晚看时还是一副疲累萎靡模样,也没睡多久,现在竟然已经脱胎换骨般的红光满面,都说修士之流有养气之法,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陈卓见到常笑来了,便即站起,说道:“常兄,今日可否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行?”

第四十一章 能否暂行 诚心求教

    常笑微微一愣,看向林管事。

    显然陈卓和林管事刚才就在说这个,林管事面上露出一丝纳闷的神情道:“陈仙师说今天晚上他有几个朋友要赶过来,希望咱们能在这里等待一晚。”

    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常笑和陈卓之间的关系说好听一点是伙伴,说不好听一点陈卓就是个在常笑这里混饭吃的,哪有混饭吃的左右主家的想法的?这种事情口都不能张。

    常笑略微沉吟了下,看了陈卓一眼,陈卓昨晚倒是提过一嘴,当初他是和一些朋友结伴同行,结果被民匪冲散了,他那些被抢的朋友也是要去京师的,想必能够和陈卓称为朋友的,也是一些有两下子的人物,估计此时也和陈卓一般的落魄,倒是可以结纳一下,对于从未来归来的常笑来说,太明白圈子的重要性了,在圈子里面和圈子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有时候你觉得难比登天的事情,或许对于圈子之内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电话而已,人的际遇往往就在这圈子内和圈子外,一步之隔之间!常笑既然有心修行,那么这个圈子对他就很是重要了!耽搁一天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常笑随即哈哈一笑道:“那好,咱们就在这里休整一天,正好我也有许多事情要请陈仙师指教。”常笑心中算的明白,既然他肯耽搁一天,那么问这陈卓东西的时候,对方虽然不一定说得上是知无不言,但怎么也会吐露一些东西出来。

    说完常笑便要拉着陈卓进屋叙谈,他可是很希望从陈卓这里掏出些修炼之法的。

    但陈卓却笑了笑婉拒道:“咱们到院子里面活动一下吧,那里宽敞,在这屋中憋着实在气闷得很。”

    常笑一愣,心道:“这些有点鬼门道的家伙果然都是怪癖性,难道在院子里面能够吸纳天地之气不成?”不过他想要学东西,自然不会拂了陈卓的面子,问话这种事情在屋外屋内都能做。

    常笑给林管事打了个眼色,林管事微微点头便径自离去了,凭白耽搁一天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不是由着自己心意耽搁的就要小心应对了,更何况这陈卓并不托底,林管事这是去做些布置,免得有什么意外生。另外也得跟那些私兵和瑾芸的手下打声招呼。

    常笑、陈卓两人来到院子最中央,这里是客栈的最中心,整个客栈是个长方形半包围结构,站在院子之中,客栈之中所有的人都能将他们看得真切。

    陈卓目光四顾,身子在原地缓缓地转了好几个圈。

    这种怪异行为看的常笑心中懵,不知道他在练什么功法。看上去倒是和前世模特们在台上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材有些相像。

    陈卓转常笑也跟着转,姿势都学得不差。

    瑾芸此时正是春睡刚起,一双眼睛还雾蒙蒙的,漆黑长随意散着,一边整理着露出半边幼嫩白滑香肩的贴身小衣,一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懒模样十分招人怜爱!

    春来刚巧捧着盛满温水的水盆走过窗前,恰好看到了常笑和陈卓的怪异举动。这头钗蓬乱睡眼惺忪的妮子立时来了精神,急忙摆着小手悄声招呼自家小姐,手中的铜盆都险些丢出去。

    一旁的巧福正在给瑾芸侍弄头,见到春来小手乱摆马上知道窗外有了请康,立时也来了精神,也不顾梳头了,拉着小姐凑到窗前。

    顺着开了一丝的窗缝朝外瞧去,就见常笑和陈卓正在院子里面转圈,一圈一圈的,几个女子看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常笑在做什么营生。

    瑾芸此时也精神起来,巧福心思灵巧,搬了一张椅子放在窗前,瑾芸顺势坐在椅子上,看着常笑,两个丫鬟顺手帮着瑾芸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不时的往外看两眼。瑾芸的目光怎么看怎么有些痴。

    正在看常笑的不光是瑾芸,魔女澜光也在恶狠狠地注视着他,和瑾芸春痴不同,澜光的双眼之中冒出股股杀机,闪闪烁烁,显然是在盘算怎么收拾常笑。

    德吉依旧是一副客栈掌柜的模样,打着哈欠,他根本没理会院子之中的情形,打开了朝向官道的窗户,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希望能够现陈卓的蛛丝马迹,他却不知道陈卓正在院子里面转圈,四处展示自己的身材脸蛋,尤其是那缺了半块的耳朵。

    此时的德吉和陈卓都很郁闷,一个期待着找到对方,一个期待着被对方找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了疯的再找我,我却就在这里,我拼命地展示自己,而你却看不到我。

    陈卓又转了一大圈,最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有些无奈,常笑趁机在一旁询问一些修炼上的事情。

    陈卓在修炼上虽然还是初入门径,但相对于一无所知的常笑,已经算是渊博了,而且这些初入门径的东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没有师父手把手传授,就算是明白了一些细节也无从修炼,他们天逞又不似那些仙道门派一样对于修为功法有这样那样的规矩,是以常笑问什么心不在焉的陈卓就答什么,除了一些紧要的关键,算得上是知无不言了。

    当然这其中陈卓也有一份回报对方的意思,毕竟接下来常笑一行很可能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吃一个大亏,甚至有可能会尸骨无存。

    换做以前的陈卓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连累无辜之人的事情来的,但是现在的陈卓已经脱胎换骨了,吴叔的死,对他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每每想到吴叔的神魂现在还在德吉的灌顶壶之中饱受煎熬,他的心中就好似虫爬蚁蛀一般难受,为了给吴叔报仇,为了解救他的神魂,陈卓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一个男人的成长往往都是要站在一片血腥之中的。陈卓一夜之间便长大了,冷酷了。

    闲谈了小半个时辰,常有便来招呼吃早饭,都知道今天要在这客栈之中休整一天,赶了几天路的家丁们情绪都很高。

    常笑本想拉着陈卓去屋中进餐,继续详谈,但陈卓还是说屋中气闷,坚持要和在外面吃,这就叫常笑郁闷了,你愿意在外面转圈可以说是锻炼身体,这大秋天的,在外面吃饭那岂不是上来饭菜马上就凉了么?

    但陈卓坚持要在外面吃,他其实不想和常笑在一起吃饭,毕竟他心性本来善良,觉得连累了常笑,不愿多和常笑相处,生怕心中生出不忍来,在院中吃饭一个是继续展示自己,一个则是为了回避常笑。

    但常笑却叫人在院中置办了桌椅,亲自陪着一起吃饭,一般来说早餐很简单,无外乎就是馒头咸菜粥而已,不过常笑这桌上多了几样硬菜,切好的酱牛肉摆了满满两大盘子,还有滚着热气的羊肉丸子、羊杂汤。

    这倒不是常笑专门为了陈卓安排的,常笑从来都是无肉不欢,早餐亦是如此。

    陈卓虽然看上去精神奕奕,但一看见肉食立马就又变得落魄起来,一边对常笑的问题知无不答,一边运转筷子,飞快的在桌子上来回穿梭。

    常笑此时依稀弄明白了,他现在感觉到的从小腹之中有一股凉气直冲顶门的情况,在修炼之中有个说法,叫做提精上脑,这是修炼有了根基才有的情况,提精上脑之后下一步就是引元出窍了,于提精上脑不同,人体的元气都散落在周身窍穴和经脉之中,所以要将其引出来,汇入进脑海之中,和精气融合,然后将这融合后的二气下潜到小腹之中,这一套工作完成,就能修炼出真气了。

    常笑没想到那房中术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这说明他在修炼上已经有了根基,至少提精上脑这一步他已经做到了。

    常笑又细细询问了引元出窍的种种方法,还特意拐着弯的询问,怕的就是陈卓随口胡言,但陈卓由始至终说到引元出窍的方法上是一个字都不差,而且十分坚定,不似作伪,甚至一边吃着一边给常笑演示一番。

    常笑虽然觉得功法来的有些简单,但却也找不出任何破绽来,心中欢喜不已。这种欢喜和当初他第一次摸枪的时候一模一样!

    瑾芸是大家闺秀,饭食从来不在外面吃,都是春来去端了在屋中慢慢嚼吃,她虽然父母双亡,但也是书香人家,以往家中规矩不小,从小养成了习惯。

    此时瑾芸在窗前桌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常笑他们在外面吃喝,倒是有种同桌共饭的感觉。

    巧福逗趣的道:“小姐,要不咱们去外面和常公子一起吃吧,你看你一双眼睛都快掉到人家桌子上啦!”本来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但私密之室亲近之人说些也是无妨。

    瑾芸正看得恍惚,随意的啊了一声,也没反应过来,依旧边看边吃。

    春来和巧福对视一眼,齐齐伸了伸小舌头,心道,小姐没救了!

    一直盯着常笑的澜光终于感觉到有些异样了,不管怎么说这秋天里在外面吃早餐实在有些怪异,凉风冷气吃坏了肚子不说,秋天干燥,风沙也大,虽然早上少些,但也是一层层的灰土,避都避不过来怎么还这般招摇?

    此时澜光将注意力从常笑身上稍稍移开少许,一看到陈卓那缺了一节的耳朵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旁边看着窗外的德吉不由嘿嘿一笑道:“怎么?光看着那小白脸就这么痛快?大清早的叫得跟春天里的猫似的!”

    澜光恼恨的看了德吉一眼,随后鼻子出微微一声轻哼,大模大样的走回座椅前,微微欠身坐在椅子里,云淡风轻的说道:“我知道天逞的小子在哪里了!”

第四十二章 最远距离 引元出窍

    诸位看着这本书还算过眼的话,请帮忙介绍给同学和朋友吧!若是闺蜜之类的就更好了!女读者是绝对的稀缺资源哈!^_^三生谢啦!

    ————

    “我知道天逞的小子在哪里了!”

    德吉最初没理会澜光的言语,半晌之后才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都有些红了,连声问道:“在那里?那小畜生在那里?”

    澜光神情淡淡的,纤长的手指摆弄着手中的细瓷茶杯,微微晃动着,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德吉知道自己这两天用尽各种言语挖苦澜光,得罪了她,要想从她口中将天逞的小子的消息问出来,不付出点代价是不成的。

    他清楚地很,魔女虽然修行的是魅惑之术,但却也并非是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胡言之辈。

    活佛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容不得半点闪失,现在有了找到活佛的希望,德吉什么都愿意干!

    德吉连忙放下身段,凑到澜光身前,换了一张面孔,呵呵傻笑着说道:“澜光,你就告诉我吧,之前我对你有些不敬,那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澜光瑶鼻之中出一声轻哼,慢声细语的道:“你的玩笑一点似乎都不好笑吧!”

    德吉嘴巴咧得更大,刚要说话,澜光捂着鼻子摆手道:“闪开,闪开,一嘴酒气,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你自己往院子之中看去吧!”

    澜光本来还有好好折磨一下德吉泄心中怒火的意思,但是一想到常笑这恨人的家伙就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德吉长得又猥琐不堪,尤其是下巴上的那三根黄毛更是叫她看着恶心,早早撵走算了。

    德吉一愣一翻身就到了窗前往外一看,只一眼,就将陈卓认了出来,那半只耳朵实在是太好辨认了,他一直都守在另一面窗户前,没想到陈卓竟然就在这边院子里,真真的是灯下黑啊!

    德吉大喜,抄起金刚杵马上就想要顺着窗户冲出去,澜光却开口拦住他道:“干嘛去?常笑那边那么多人又有火枪,当面锣对面鼓的争斗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况且你没看到他身边没有活佛么?他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肯定是有了准备,你出去,说不定正中了他的下怀!”

    德吉闻言立时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不过此时他的一双眼睛再也离不开陈卓了,他通过经纶传信召唤的那十二波引导者应该也快到了,确实并不需要急在一时,只要盯住了陈卓就好。不过他心中却焦躁起来,这天逞的小子,并不重要,关键是活佛,活佛被他藏在那里了?找不到活佛杀了这小子也没用啊!

    而且这小子左顾右盼的张扬模样分明是在等着被自己现,和当初他丧家之犬般的逃命的情形完全不同。

    澜光懒得去管活佛的事情,坐在床上盯着常笑,琢磨着怎么才能使常笑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彻底榨干了他,两人各怀心思,屋中不由得便静寂下来。

    常笑和陈卓一顿饭吃完,常笑心满意足,他从陈卓那里新得了引元出窍之法,心中兴奋得跃跃欲试,自然也就不再缠着陈卓,径直回了屋中。

    这引元出窍的法门其实很简单,但要想修炼却并不容易,最难得就是入门,入门这道关碍要是过去了,就是缓步修炼逐步增长的过程了。

    常笑回到屋中,叫瓶儿在一旁守护,吩咐清楚,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打扰他,谁都不见!

    又叫常有去请了一个高明的大夫备上药箱在旁边屋子之中喝茶,其他一切事宜都交给林管事打理,然后才开始按照陈卓的传授,闭目冥思,引导元气游走。

    所谓的引元出窍,是个意念引导的过程,眼观鼻鼻观心,内视自己周身窍穴所在,想象这些窍穴之中有一朵朵的花卉绽放,花卉之中有暗香飘逸而出,意念引导这些暗香穿经过脉直奔脑海泥丸宫,和已经提精上脑的精气汇合。

    所谓‘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泥丸宫就是人脑中最重要的一个关窍。

    若是常人修炼,最大的难题在于窍穴在那,就算是有一本窍穴图谱,要想将窍穴一一找出都要很费一番功夫,毕竟这个时代的图谱实在不怎么靠谱,窍穴这东西细微的就和针眼差不多大小,就算知道了大概位置,也很难找出具体的所在,除非是有师父一个窍穴一个窍穴的用金针刺透,一一指导,这才能加深印象,逐步修炼。

    还有更难的,就是筋脉走向,这个涉及到神经丛的走向,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物了,你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说了你也不明白,因为每个人在这经络走向上都多多少少有些偏差,不可能完全复制对方的走向方法,这一道难关便难住了大部分人。

    常笑没有师父金针刺穴的指点,但他也用不着这个,他对窍穴了解不算太深,也知道个大概,他前世联系搏击的时候,最先要搞明白的就是这些,那个时候常笑的搏击练习是科学系统的练习,和老师傅的经验传授大不相同,每一处位置都是有解剖图谱的,神经脉络的走向,五脏六腑的位置,这么说吧,只要你长得和大多数人一样,那么常笑拿着刀子给你肚子上捅一刀,捅上边有八成的把握不伤到脏器,捅下边有五成的把握不伤到肠子,上下都捅有九成的把握不致命!

    对于这些人体常识,常笑是吃得透透的,坐在床上便学着道士和尚打坐观想起来。

    常笑得自愣头青的书中便有‘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之句,说的就是存神观想。

    常笑最开始观想起来略微有些吃力,但缓缓地便觉得顺畅无比,其实常公子这具身躯在黄仙师的点拨下已经有些基础,不过常公子一向都只对房中术大感兴趣,对于这引元出窍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叫他去将一个个窍穴背出来,那真是太难为他了,但常公子带带拉拉的总也修炼了一些,本身就有些基础,常笑适应之后,便顺畅无比。

    人身总计有近千个窍穴,但这些并非全都要修,当然,你要是觉得自己很闲那么全修也可以,打下的底子更厚实。

    常笑比较实在,当然也是因为陈卓没有将只需要修炼七十二个大穴这句话说出来,所以常笑将自己记住的所有的窍穴都一一观想起来。

    常笑意念走到那个窍穴之中,就观想窍穴如花儿般绽放,鼻端甚至真的就能够嗅到一股异香扑鼻,修炼至此,常笑知道陈卓所言确实无误,也就更大胆的修炼下去!引动这香气朝着脑海精气所在的位置也就是泥丸宫所在游走。

    常笑就觉得一股股的暖流从窍穴之中游出,随着意志引导,一步步钻进脑海之中,可惜本来在脑海泥丸宫之中盘踞的精气却并不与这元气相容,彼此旋转不休,种种纠缠,却泾渭分明,无法相容!

    常笑虽然有些失望,但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按照陈卓之言,能够顺利的引元出窍便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常笑这一番打坐,足足进行了三个时辰,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这可把瓶儿吓坏了,虽然知道公子没事,但这么一动不动的坐一天腿都要坐断了,以前的公子可不是这个性子,叫他在床上呆着倒不是不可以,但总也得有女人陪着,这样呆呆板板的坐着,那是一刻都坚持不下来的。

    其实从常笑叫常有去请大夫坐在隔壁喝茶开始,瓶儿的心就提了起来,紧张的不得了,凭白无故的叫大夫坐在隔壁,分明是公子身上有了什么问题。

    常笑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就在他身前十几厘米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的瓶儿,瓶儿在这三个时辰之中用手指在常笑鼻端试过十几次的鼻息,幸好常笑还喘气,要不然瓶儿肯定要大喊大叫,唤隔壁的大夫前来了。

    常笑看到这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头微微一暖,不由得一笑,使劲的刮了一下瓶儿小巧的鼻子。

    瓶儿却骇了一大跳,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没有尖叫出声,但也在原地蹦了个高。

    常笑看着瓶儿可爱的拍着基本上还什么都没有的胸脯,从床上一下弹了起来,修炼一番之后常笑觉得精神出奇的好,按照陈卓的说法,窍穴引动之后,一天之内便无需修炼了,窍穴会自动送上元气灌入脑海泥丸宫之中,十二个时辰之后窍穴和脑海之间的联系才逐步断绝,这个时候便需要重新修炼了,这个和提精上脑不大相同,精气只要提上了泥丸宫,那么就是生生不息,源源不绝,不必刻意引导,不过要想精气强大,也得勤加修炼才成。

    常笑站起身来,肚子里面便咕噜噜的好似小兽般的叫唤起来,这也不意外,无论是提精上脑还是引元出窍都极耗体力食物,常笑要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他还真就想要一直修行下去,看看能不能将精元二气融汇贯通,一鼓作气修炼出真气来。

    瓶儿手抚胸口,见常笑无事,也就放心下来,听到常笑肚子里面的叫声,瓶儿以手遮嘴偷偷笑了起来,常笑闷哼一声道:“就在那里偷笑,还不快快给公子我准备饭食?”

    瓶儿可不敢在常笑面前太过分,连忙应了声是,乖巧的去将早就准备好的饭食取来。

    常笑修炼了三个时辰,饿的什么也似,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林管事跟着瓶儿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

    “公子,陈仙师的朋友们来了,不过有些不对头。”

    常笑放下手中的馒头,咽下口中的饭菜,林管事是经过风浪的,看他此时谨慎的模样,那就真是不对头了。

第四十三章 大有问题 以身作饵

    “几个人?哪里不对头?”常笑问道。

    林管事道:“只有一个,那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和昨晚的陈仙师没什么两样,但他手指上有一个扳指,这个扳指的制式一般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早些年我却见过,还是一个搬山挖坟的从坟冢里面起出来的,说是洪武年间的一个官宦的墓葬,据说那扳指就是从墓主人手指上撸下来的。”

    常笑一愣,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林管事话语的意思,林管事的意思是说那人是官府中人,而且还有些官身。陈卓这样的人怎么和官府的人有牵连?而且这人要真是官府中的官员为何要便衣而行?

    常笑看了林管事一眼,林管事坚定地点了点头,确信的说道:“绝对不会错!就算没有这个扳指,我也确定那人一定是有官身的!”

    林管事这人常笑还是有些了解,在江湖上打滚的虽然有几分油滑,但比较务实,也十分懂得分寸,对他这个主家绝对不会虚言大语,他如此肯定那就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断定对方的身份了。

    林管事接着建议道:“公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咱们最好不要和官府的人有什么瓜葛,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龌龊的营生,咱们虽然身份特殊,但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也不应该随便掺和进去。”林管事生怕常笑不明白情况,还特别强调了几件官匪勾结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之类的事情。

    常笑皱眉片刻便点了点头,看来这陈卓还是不好招惹!

    但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弃陈卓,他们这一路行来陈卓是唯一一个有些道行的,常笑按照陈卓所说也确实引元出窍,汇入脑海泥丸宫之中,这种人物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常笑略微想了想便道:“他们在哪?我去看看再说!”既然舍不得,那么就要自己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了。

    常笑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食物全都吞进肚子里,然后漱漱口,擦干净嘴巴,整理了下头才在林管事的带领下走出屋去。

    此时陈卓站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旁边,束手而立,双目之中泪光闪闪,正在讲述吴叔身死的经过。

    这男子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蓄的文士须,面色有几分疲惫,显然是一路急急赶来。

    他的身材略微胖了些,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双目微微开启,自有一派法度。

    果然如林管事之言,不看这人的扳指,光看这人的做派就知道这人肯定有官身。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也不是想隐藏就能够隐藏起来的。尤其是这一举一动的法度气势。

    陈卓诉说的很激动,那男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就好似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之人的生死一般。

    听了陈卓述说完后,这人才开口问道:“那活佛现在稳妥么?”

    陈卓点头道:“回吴大人,已经被张如安接走了,他们一行有七个兄弟,我这一路上又背着个假人一直吸引那番僧的注意力,不会有人去拦截他们,想来再有三两天的路程张如安张大哥他们就能到达京师了。”

    吴大人手指轻轻叩击着桌子,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做的很好,我哥哥的死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做我们这个的有今天没明天,比上阵厮杀的军士都要凶险万端,所以这生死二字一定要看得开。”

    陈卓闻言,本来已经收止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吴大人面前,道:“大人,我要给吴叔报仇,我要将吴叔的神魂解救出来!”

    吴大人摆了摆手,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常笑的声音,陈卓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衣袖擦干净眼睛,前去开门。

    吴大人也换了一副表情,站起身来相迎。

    常笑进屋便先笑了起来,“听说陈兄的朋友来了,常某特来一会。”

    吴大人换了一副做派,笑着上前道:“吴某见过常公子,你是主人,本来应该我去拜会公子才是。”

    常笑打了个哈哈,一双眼睛却不闲着,在吴大人身上一扫,心中立时有个八分明了,林管事说的不错,这人定有官身。

    常笑和吴大人坐定,说了些没营养的,这吴大人一张嘴巴风雨不透,常笑和他兜兜转转几个圈子都没有什么进境,常笑一笑,找了个间歇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吴大人需要常某做些什么?”

    吴大人一愣,随即也笑了,身上本来收缩着的气势一下就泄了出来,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对着常笑拱了拱手道:“常公子慧眼如炬,吴某确实有些官身,这次出来也是有些公务要处理,不过绝对不会对常公子有什么不利,只是因为民匪作乱,路上不靖,所以希望和常公子搭路一起前往京师罢了。”

    这吴大人滑溜的就像是一条泥鳅,抓都抓不住,所谓官字两张口,信当官的还不若自己将自己直接买了来得痛快,这种没营养的话语常笑是不会信的,但是这位吴大人不想说,他也不好开口细询,有些事情知道了反倒不如不知道,看了陈卓一眼后,常笑便告辞出来。

    林管事跟在常笑身后,想要开口问询常笑的意思,林管事在天南地北间打滚了大半辈子,心思通透,看着那位吴大人就有种直觉,继续呆下去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生,他生怕常笑不肯离开,几次想要张口劝阻,但见常笑凝眉不语,也只得等着。

    常笑走到自己屋门前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常笑约莫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开口问道:“咱们现在动身离开,到了晚上可有去处?”

    林管事见常笑有走的打算,心中便是一喜,随即却又皱眉,摇了摇头道:“恐怕还得住在山窝里。”

    常笑皱眉想了想,最后道:“现在就去吩咐,叫咱们的人现在就睡觉,天黑之后上路,离开这里!熬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找地方休息!”

    林管事一愣,虽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一刻都不想停留,但也只是希望现在就走,晚上找个地方随便休息一下,连忙道:“公子,晚上行路风险太大,不行还是现在就走吧。”

    常笑摇头道:“晚上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咱们这一路都是官道,叫他们睡饱了,晚上也有精神,我看那吴大人一身肃杀之气,怎么看都不是正经营生,就算是有官身,也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官身,咱们在这里和他厮混下去,后果难料,宁可冒险赶路。”常笑有一点没说,他感觉这位吴大人不像是身具道法的人物,这使得常笑对他一下就失去了冒险的兴趣。

    林管事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去吩咐了。

    此时客栈的另一边,掌柜也就是德吉所在的屋中悄无声息的来了几个人,每一个都是喇嘛装扮。

    为的是一个模样凶横的胖大喇嘛,就见他足有二百五六十斤的分量,坐在椅子上微微一动,椅子就出吱嘎吱嘎的呻吟,似乎随时都要塌掉,他顺着窗户缝看向陈卓所在的房间,没怎么理会刚刚从陈卓房间出来的常笑,沙着嗓子开口问道:“德吉,你确定那小子将活佛藏起来了?”

    德吉点了点头,对这胖大喇嘛,他也不得不恭敬,对方虽然和他同样是哈尔巴的身份,但地位要比他高上一些,修为也强过他,点头道:“歇巴,绝对错不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他将活佛藏在什么地方了!之前的几天我一直追在他身后,就是昨天才将他跟丢了,现在想来佛主应该被他藏得不远!”

    歇巴一双藏在肥肉后面的小眼睛微微一眯,随即狠狠地一拍桌子骂了起来:“德吉你个蠢材,你的脑袋是叫牦牛给踩了么?活佛一定早就被那小子送走了!你追在这小子身后可曾确认他身上背的就是活佛么?”

    德吉一愣,随即微微皱眉,大家同样都是哈尔巴的身份,虽然你地位高我少许,但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礼!这话德吉没有说出来,因为被这歇巴一提醒他也察觉出古怪来。

    德吉并不似长相那么蠢,反而相当聪慧,只不过他一直追在陈卓身后,陈卓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背着一个孩子在逃亡,他便以为陈卓背着的一定就是活佛,现在想想却知道未必如此!

    德吉也噌的站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

    歇巴一双小眼闪烁两下后,道:“昆巴,你来寻找一下活佛的所在!”

    昆巴是站在歇巴身边的一个瘦小的喇嘛,这喇嘛瘦弱的就像是烧火用的枯枝一般,干干瘪瘪,风一吹便要折成两半一样。

    昆巴闻言微微哆嗦了下,但还是稳了稳情绪,从怀中掏出一面圆盘来,这圆盘十五厘米大小,是个锡盘,被磨得闪闪光,好似镜子一般。

    锡盘背后是一个大大的梵文,漆黑的梵文之内约束着无数生灵魂魄,这些生灵魂魄一个个呆呆恹恹,和这昆巴一样瘦弱。

    昆巴深吸一口气,然后面上露出虔诚的神情,对着歇巴躬身一礼后道:“昆巴的弟弟和老母亲就请歇巴哈尔巴多多看顾!”

    歇巴脸上露出庄重的神情,肃然点了点头道:“昆巴你放心吧,你是为活佛献身,不要说我要照顾你的弟弟和母亲,就是德仁堪布也不会叫他们受委屈!”

    昆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一阵的轻松,似乎什么都在这一刻被放下来了,随后转过身去,双手捧起锡盘,口中吟诵起一句句的梵语佛经,随着昆巴的吟唱,昆巴的身子越消瘦起来,皮肤甚至开始出现干裂,那锡盘就好似有什么魔力在吸取他的生机之力一般,锡盘背面被梵文封固的神魂们开始悲惨的嚎叫起来,听那声浪起伏竟然和昆巴吟唱的佛经一模一样,只不过昆巴的佛经中正威严,而那些神魂的则充满了悲惨哭号。

第四十四章 千里一窥 密谋杀官

    这锡盘有个名字唤作千里一窥镜,催使起来持宝人可以窥知千里之内的情形,不论是寻物还是寻人尽皆方便无比,但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持宝人一生只能应用此宝三次,三次之后就会被这千里一窥镜吸光精元,化为一根朽木。当然你要是法力高深便不必耗用生机之力了,但这昆巴显然说不上法力高深。

    昆巴现在就是第三次施展此镜,而且这种施展寻物最容易,找人次之,一旦要找的人物乃是道法通天之辈,那就更不容易了,起码要找寻活佛这般存在,至少有一多半的几率无法窥到活佛的所在。

    在此之前昆巴就已经动用了这千里一窥镜两次寻找活佛,结果都未曾窥到活佛的所在。

    要是这次也依旧找不到活佛的话,那么昆巴就算是白死了,死得一点用处都没有。

    随着千里一窥镜吸纳昆巴的精元越来越多,千里一窥镜上模模糊糊的显现出一副画面来,不过画面太模糊,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即便如此,昆巴却激动起来,已经干涸的嘴巴一下张开,内中的牙齿一颗颗的好似玉米粒般的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就摔成了粉末。

    昆巴之前催动了两次千里一窥镜,这还是次看到画面,这就说明有可能找到活佛。

    歇巴和其他几个喇嘛立时都凑了过来,圆滚滚的光头围成了一圈,紧张的盯着千里一窥镜上的画面,那画面越来越清晰,模模糊糊的显现出在一片森林之中有七个身影和一个小孩的身影,随即千里一窥镜上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指针,直指东北方向。

    一众喇嘛想要看的更清楚的时候,昆巴的双臂却再也托不住千里一窥镜,陡然粉碎,在空中便化为干枯的细粉,随即昆巴整个身躯都崩碎开来,化为一堆粉尘,堆成一小堆。

    歇巴一把接住千里一窥镜,将其随手丢给另外一个喇嘛,那个喇嘛接到千里一窥镜,身子便微微一颤,这千里一窥镜是歇巴修炼出来的法器,但歇巴从来都不应用他,只是将他交给手下的这些喇嘛,他交给谁,下次就由谁应用这千里一窥镜,也就是说下一个死的就是掌管千里一窥镜的人。

    歇巴看向德吉冷冷的道:“现在知道了?天逞的七个狗腿子已经将活佛带走了,正朝着京师前进,可惜追踪的是活佛这般存在,无法在这千里一窥镜上看不出他们距离京师多远,具体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

    德吉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跟丢了活佛,这可是他的过失,万一活佛有什么危险,那么他德吉百死都不能赎罪。

    歇巴唤了一名喇嘛道:“你用经纶传信,将消息传播出去,那些还没有赶过来的全都去前往京师的路上堵截!”

    那喇嘛闻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转经轮来,将其转动起来,不停地将法力加持进去,随即转经轮便出低沉暗哑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这经纶之中溢出,朝着四周散开去。

    德吉此时恨透了陈卓,就是这小子领着他在深山老林之中转了好几天,像耍弄傻子一般的将他愚弄,他最讨厌这个!尤其是这小子大摇大摆的在这客栈里面转悠,分明就是要将他牢牢的吸引在这里,顺便还叫他将其他寻找活佛的引导者都引到这里来,将自己当成了饵料,来吸引他们这些游鱼。就是此时怒气勃的德吉都不能不说一句高明!

    歇巴已经不打算在这里耽搁时间了,看了德吉一眼,德吉想了想终究咽不下这口气,决定先解决了陈卓再离开。在他看来已经叼住了陈卓,灭掉他并不会耗费多少时间。当然更多的是,德吉实在不愿意和歇巴一同前行,这歇巴的嘴巴就像是粪坑里面的石头一样臭,偏偏他又确实跟丢了佛主,他可不想一路上被这歇巴骂个没完。

    歇巴也懒得和他计较,带着自己的手下徒众从客栈离开,上了官道疾驰而去。

    德吉虽然气恼,但还没有冲昏头脑,他知道现在动手非但伤不到陈卓,反倒使得他自己陷入困境之中,毕竟常笑那一行人也不简单,尤其是那百十个私兵,虽然现在已经去了甲胄,换了布衣,但依旧是浑身血气,修道之士也好修佛之辈也罢,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种人,这种人身上烈血阳罡之气往往极重,什么道术佛法都伤不到他们,最是难缠。

    况且陈卓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德吉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但他就知道那个中年人不大好对付,应该也是天逞的狗腿子,而且是那种高级狗腿子,看他那滴水不漏的模样,修为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正常人家现在应该收拾着准备睡觉了,但常笑这边的家丁私兵们全都睡了一觉醒来,收拾马匹车辆,带足了干粮准备离开。

    吴大人站在窗前,看着常家家丁的准备,微微一笑道:“这常公子倒是个通透的人物,看出咱们有些邪门,所以准备连夜离开了。看这常公子身家倒也富贵,能够有这番心思也算是难得了!可惜来得匆忙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那林管事一直小心谨慎的跟着我,我本来也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些底细,可惜他嘴巴严的很,平日也不让我接触那些下人,那常公子也是滑溜,只说是去京师投奔亲戚的,其他就问不出来了!”陈卓在一旁说道。

    吴大人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道:“管他是什么人,总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碰上咱们算他们倒霉了。他们即便出了事情也不是咱们下的手,只能说是他们运气不好。”

    陈卓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依仗不需自己拿主意,此时便稍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低声询问道:“大人,这常公子一走,咱们就没了屏障,那喇嘛要是凑足了人手,咱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陈卓本来就是要将常笑一行拉下水,以常笑这一干人等作为自己的屏障,也正是因为有常笑这么多人在,他才敢大摇大摆的在客栈之中乱晃,吸引德吉的注意力,要是没有这些人的话陈卓是绝对不敢如此的。

    吴大人却笑了笑道:“怕什么,他要走,咱们难道就不能跟着一起走么?”

    陈卓多少还稚嫩了点,奇道:“可他并未通知我们,这就是明显的拒客……”

    吴大人拍了拍陈卓,打断他的话语,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是性命重要,还是脸皮重要?”

    陈卓闻言立即明白了,脸皮算个什么,当然是保命重要,况且只要他不死,就可以一直吸引德吉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德吉就能给张如安他们创造时间,只要再拖个一两天,那么大局就定了!

    吴大人一笑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两块膏药,牢牢的贴在这常公子身上。谁叫他运气不好碰到了咱们?”

    本来打算晚上动手的德吉现在目光闪闪的看着常家的家丁有条不紊的套马,不得不说常笑这一步打乱了他的计划。

    澜光慵懒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有些无趣的说道:“德吉我现在可真是懒得和你搀和在一块了,说起来我遇见你之后可是事事不顺,说不定都是你带来的厄运!”

    德吉出奇的哼哼两声便没了动静,显然跟丢了活佛这件事使得德吉受创很重,都没有心情和澜光斗嘴了。

    常笑一行收拾好了,便即上路。

    常笑坐在马车之中,林管事凑过来说道:“公子,陈仙师和那位吴大人从背后跟上来了,咱们怎么办?”

    常笑倒没想到这吴大人竟然这么不要脸,不过转念想想前世碰到的那些当官的,也就释然了,显然当官的从来都是这么无耻的,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常笑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面色微微一冷道:“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咱们了!先走着,反正只有他们两个,天黑了找个地方下手,反正这一路上处处都不太平,你手脚干净点!”

    常笑连爵爷都敢当街殴打,更何况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官员,在常笑看来能够跑出来一个人办事的吴大人料想也不会是多么了得的官员,真正的大官哪有他这样的?要不是因为对方身份不明,常笑还真想亮一亮皇亲国戚的身份,震一震他,但是她姑姑在京师虽然左右逢源,但也不是没有对手,更何况他常家死对头也有那么几个,若是旁的人家或许没有忌讳,但是他们常家不成,旁人家子侄怎么都有五六个,最少也有个三两个,死一个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常家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要是被那个灭了,常家就算是彻底完蛋了!没有什么比叫对手断子绝孙更能够打击对方了!

    在常笑看来吴大人什么的他能躲就躲,躲不了他们非得贴过来那么手脚干净点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后世来的常笑心中还真就没有半点对官员的畏惧尊重,哪怕对方是皇帝只要符合利益干掉了也就干掉了。

    林管事闻言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可不是常笑,杀官等同造反,弄不好要夷九族的,拿刀子捅人他是眼睛都不眨,但要他去杀官可就真的难为他了。不为别的他的儿子他可舍不得。

    常笑感受到林管事此时的犹豫,微微皱眉,随即爽朗一笑,摆摆手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当不得真,他们愿意跟着,咱们也没办法撵走,你想想办法,给他们安排一辆马车,叫他们在咱们队伍后面慢慢走,拉开距离,有什么变故咱们也来得及应变!”

    林管事闻言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常笑刚才一句话使得他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都塌透了,他知道常笑不是在开玩笑,常笑言语之中的那股凛冽杀机是瞒不过刀头舔血半辈子的他的。

    林管事嘿嘿干笑道:“公子以后可别开这种玩笑,就算是咱们有宫里的姑奶奶照料,但真的和杀官扯上干系一样很难善了!”这等若是林管事在委婉的劝谏常笑了。林管事岁数大了,干不起这种买卖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45/ 第一时间欣赏风流邪尊修仙记最新章节! 作者:三生万物所写的《风流邪尊修仙记》为转载作品,风流邪尊修仙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风流邪尊修仙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风流邪尊修仙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风流邪尊修仙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风流邪尊修仙记介绍:
明末是仙道衰弱的开端,一场波及整个天下的仙魔大战使得仙魔佛妖等等所有的修仙教派元气大伤,整个仙道危急,二百年后就会被西夷的一种全新的文明所代替。
仙道衰微!佛道衰微!魔道衰微!这个时候恶人常笑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仙侠,有的只是一个个在烘炉之中挣扎求存的弱小生灵风流邪尊修仙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风流邪尊修仙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风流邪尊修仙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