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回
雨过天晴后大街上又变的熙熙攘攘,虽然街道上的水还未能消失,但是有些心急的人却早已经踏着水花出门。所有的街道都贮满了水犹如一条小河贯穿了整个圣城。瞬间南方特有的小桥流水人家竟出现在了北方地城市里。
看着雨后倦情斋的这片湖花清城只能愤恨不已。只是因为花情城这个小狐狸精陆子簪就费尽心血建造这个奢华的院子,只因为花情城这个臭女人说想要见自己她便只能毫无反抗的托着身怀六甲的身子前来看她。她和花情城果然是一辈子的冤家,没想到自己最终虽然嫁给了陆子簪但是却还是要忍受这种气。
原本陆子簪就是与她先相识,他们原本是青梅竹马最佳般配的一对却不料半路杀出个花情城抢走了陆子簪的心。一想到这里花清城就气地不打一处来。但是无奈现在在陆子簪的心里什么事情也比不上花情城重要,如今自己若是想保存和陆子簪最后的那一份夫妻情谊就只能忍气吞声,要继续对花情城笑脸相迎。带着沉重和愤恨的心情花清城踏上湖面架起的木桥,这木桥用的木头一定是极好,光是走在上面就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想到这里花清城又不禁黯然神伤,陆子簪对花情城还是这般的疼爱啊。估计自己永远也抵不上了。
脚下的木桥嘎吱嘎吱的响着,桥下的湖水安静的躺着,清澈的可以看见游鱼细石,干净的犹如天空湛蓝。昂首挺胸拿出自己最骄傲的姿态好叫花情城不至于那么得意。胸腔中的火气早已经灌满但是却只能永远的憋着。她曾经发誓要让花情城不得好死,那么现在她要重新发誓,她要用尽各种手段要花情城永远不能翻身的卑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脚底下有些动静,花清城停止脚步左右张望,发现平静的水面上空无人。花清城心中有些打鼓,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匆匆的想要赶紧过了这座木桥。但是当她刚走两步时水面忽然波涛暗起变的水波不断,花清城心中紧张害怕心想难道是花清城这丫头在水里养了什么妖魔鬼怪?若是这么说也倒不是一件奇怪事,这丫头从小就举动反常,经常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她就是传闻中的巫女!
花清城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心中的恐惧展现在她的脸上。
忽然之间水面突起,一个水柱直直的站了起来,水随之落下里面露出了一身白衣沾身黑发散落凌乱的花情城。
花情城背对着花清城,她侧过脸用眼角鄙夷的看着花清城。嘴角的笑意微微渗出。那是一股轻视的笑容看在谁的眼里都分外的难受。
此时的花清城完全愣住了,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脸上的惊恐变成了惊讶。只见眼前的湖面恢复了风平浪静,静静的水面安静的流淌过花清城玲珑的躯体,若隐若现的玉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因为水的关系衣物变的贴身而透明此时的花情城简直就是魅惑的狐妖。黑色的墨发温柔妥贴的粘在皮肤上尖尖的下巴偶尔低落着几滴水珠,花情城双手抬起将凌乱的长发从脑门往后滑去,瞬间整张干净清纯的脸就露了出来。此时正直午分阳光分外充足,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的散落在她的身上反而给了花情城一丝九天玄女的神圣感。
花情城嘴角带着笑意转身看向花清城,她动作优雅的跳坐于桥上,然后露出纯良无害的表情道"数日不见阿姊可安好?这段日子妹妹可真是想煞阿姊了,连做梦都不忘儿时阿姊所给的"恩惠"。"花情城说恩惠的时候明显加重了语气,花清城心中明白此时的花情城是在说反话。
眼前的花情城着实是教花清城吃惊,没想到当初那个懦弱平庸的妹妹进宫不过几天竟然变的这般妖媚。还真是个红颜祸水。看着花情城玲珑的曲线再看看自己臃肿的身姿花清城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看着花情城一身清凉犹如少女清纯自由再看看自己满头首饰穿衣繁杂根本就是个碌碌妇女。经过以反对比花清城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些羞愧。
花情城微笑的看着花清城的表情变化只觉得好玩极了。她轻笑着站起身来用手一甩自己披散的秀发顺价就展现出了自己的魅力之处。她脚步轻盈的靠近花情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但是也越来越邪魅。
花清城感觉到不舒服的气息于是连忙向后退步,花情城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花清城第一次惧怕了花情城。
见花清城节节败退花情城笑的就更加灿烂,她一把抓住了花清城的手举到自己面前来回观看"阿姊的手真漂亮没有一点伤疤,只可惜妹妹的手却不似从前漂亮了。回想当日赏花宴会上李奚琴指着我鼻子说我和陆子簪有奸情,而姐姐却分外淡然,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些都是你告诉李奚琴的。阿姊你的心可真狠啊为了扳倒我竟然连你的夫君都不放过,还有上次你教林巧儿冤枉我迫害她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花清城我心里明镜似的!我入宫以来这些罪都是你害得!若没有你我也不必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你这个狠毒的妇人!为何你如此陷害我,我到底是那里惹怒了你非要让你制我与死地!今日你要是说不明白就别想我会罢休!想要整你?简直简单的很!"花清城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花情城心里只觉得害怕。
最后花清城只能避开花情城的视线扭过头去才勉强可以和她说话"父亲满脑子都是你母亲那个胡人贱婢,我母亲出身高贵却久久得不到他的一份温柔!这公平么!从小父亲就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和我母亲一眼!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死人你知道这对我母亲有多痛苦么!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而且明明时我和言哥哥先认识的!你凭什么把他抢走!你们母女俩就是一对狐狸精!你娘抢了我母亲的男人!你又抢了我的男人!你们就这么不要脸么!"花清城的话刚说完花情城便一把将她推了个踉跄,花情城神色淡然却偷漏着杀气"我母亲强你娘的爱人?你逗我?要知道当初是你娘顶着脸皮死活硬要嫁给父亲的,父亲要是不娶她她就上吊自杀,若不是我母亲心胸宽广容了你母亲你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投胎呢?再说了言哥哥又是谁?你奶奶个腿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花清城冷笑,神色鄙夷的看着花情城"你连言哥哥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笑话,他根本就懒得告诉你吧,好吧看在现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言哥哥就是我夫君,你姐夫,当今丞相陆子簪!你不知道夫君他的小字是言么?一般只有他最贴切的人他才会告诉这个名字,而你这个胡人生的小贱婢根本就不配知道!"言罢花清城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在花情城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不过还好她习惯了刺激现在的她对于疼痛还是有些抵抗力的,尤其是对于心的疼痛。
花情城懒得跟花清城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累的只是自己,还好她一直是一个忠于行动的人。于是花情城继续微笑着朝着花清城走去直到把花清城逼到桥边。
她神色淡然的看着花清城问到"姐姐可听说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花清城眉头紧皱有些害怕的问到"你,,,,你想干什么?"花情城站直了身子微笑道"当然是还债啊!姐姐当年把我推下水池害的我双腿不得受寒一受寒便瘫痪,这等的大恩我还没有回报呢!那么现在妹妹就来回报阿姊把!"花清城面若菜色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花情城一把抓住头发拉了回来,花情城顺势一推,只见水花四溅花清城轻松落水。
站在桥上的花情城举止文弱的看着狼狈挣扎的花清城只是一直的笑。
花清城想要呼唤救命却发现只要一张嘴水便会全部漏入她的嘴里,她来回扑腾着想要得救却是无动于衷。现下她只觉得腹中疼痛孩子在拼命挣扎。
过了许久花清城终于听着了挣扎,她的身体下盛开了层层的血花,那颜色和样子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花情城依旧站在岸上淡淡的笑着不想要作任何动作。
正当她欣赏美景的时候睡中忽然一声巨响只见一个人跳了进去,仔细一看那人便是陆子簪。陆子簪将花清城从水里捞上来放在桥上然后俯身将花清城抱起转身便大步离开。
花清城面无表情的看着陆子簪的背影心中有些疼痛,曾经她无数次守望这个背影到最后也没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时间将她们分离的越来越远直至形同陌路。
就在陆子簪快要迈出倦情斋的时候他突然回头,花情城心中一动,犹如对年前一般她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当爱已成往事
此时的花情城反而有了赌气的意思,她动作轻盈的坐在桥上,双腿自然的垂直深入到湖里,长发飘飘更是显得伊人若水温婉动情。但是花情城却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掖到耳后露出了她那张欠揍的不能再欠揍的嘴脸。她带着犀利的微笑对陆子簪说到"今天是我的葬礼,我若是出去叫认识人看见该如何?我是说我根本没死还是说我是徘徊的游魂?到时候你和孤墓阳那些事情可就要被我抖搂出去了。"踢着脚下的水花花情城笑的满脸荡然。
此时的陆子簪只觉得很累,他抱着花清城直接了当转身离开,怀里的花清城瑟瑟的发抖惨白的面部简直叫人害怕,她口中还不停的念叨什么只是却总是无力说出。陆子簪只觉她可怜,因为自己无辜受罪还害了他们的孩子,难道当初接花情城回来真的是错的么?他现在只想要赶紧逃离,他已经不忍心去看变的如此可怖的花情城了。
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填补了此时寂静的世界,花情城独自一人坐在河边默默地看着陆子簪离去的背影。他的脚下一直绘着一条细细的血路从桥边延至倦情斋的门口甚至更远的地方。而他便踏着这条血路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泪珠不停的留下心中无比的刺痛犹如一根针在不断地扎她,手脚变的有些发麻,头脑也嗡嗡的不清醒并且疼痛不止,呼吸变的急促而无力,有那么一瞬间身体的所有力气被抽离,花情城无力的一头栽倒在水中。
面颊被水拍打的生疼,身体却被水温柔的包围。缺失的空气无处可寻双眼的泪珠也混入水中消失的没有痕迹。头发有着那得的柔软犹如海藻一般在水中肆意的飘散着。心中是绝望和痛楚。
此时我花情城就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陆子簪喜欢的时候便带在身边给个骨头哄一哄,就这样他心情好的喂养了几年,但是当他有了新的更为高贵的宠物时他就随手将她丢弃。然后她又努力讨好孤墓阳,孤墓阳无聊的时候就陪她玩玩给她温暖,但是到最后陆子簪除了大价钱想要把这只旧宠物买回去的时候孤墓阳欣然答应,于是一脚把她踹开。现在她咬伤了陆子簪的新宠物于是他生气了要撵她走。但是她却真的没有地方去,只能硬着脸皮留下。
是的,她不离开是因为她没有地方去,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她一直都是一条寄宿的流浪狗如今没有了主子她就只能死。
是的她其实一直在想离开的事情,但是如今自己身无分文若是冒然离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所以她只能在这里呆着。时机还未成熟自己贸然行事只会叫恨者乐亲者愁。
水里的空气太过于稀薄她几乎要窒息了,手脚冰冷好无力气已经无法挣扎自救。大脑也逐渐迷糊要失去意识完全晕过去了。但是就在这时我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我所看到的是蓝色,漂亮的蓝色。清澈的蓝色,和那一晚上他的衣服一样的蓝色。
孤墓阳啊你这个混蛋,不是说要疼我一辈子的么?怎么又说话不算话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又或者是我的所有情深再一次付之东流?你还叫我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如今你把我如落水狗一样扫地出门又想让我时时刻刻想着你这未免太过于好笑。
那一抹温情的男子也终究只是水中倒影不可能永远存在。你的温柔呵护和无情抛弃我都会记住但唯独这次过了我就永远不会相信你。
在被陆子簪伤过后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受爱情的伤,但终究还是爱了孤墓阳。在了这种抛弃后我发誓不相信任何人,所以这次我要遵守诺言要坚守绝对不相信孤墓阳。又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把我们俩撇清了关系即使我相信他又会如何呢?一切不过已成定局不可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上下忽然有一股力量在推迟着我前进。我双脚摆动双手向上游去,猛然之间冒出水面,阳光温柔的撒在我的脸上,晶莹的水珠撒发着五彩的光辉那样子简直美丽急了。清新畅快的空气毫不吝啬的钻进我的鼻翼,享受着水与阳光的结合世界上不会有比这个更加美好的事情。
虽然终于从水的窒息之间逃离但是身体带来的痛楚还是没有减少半分,在水里浸泡了太久所以腿又开始不停的颤抖打搀最后终于变成了抽筋。身上林林总总的伤疤还有许多没有愈合如今进了水有的会发炎有的会泡开。头昏脑胀之间双腿又失去了力量,我只好赶紧爬上桥以免再次落水淹死。
安全的到了桥上我有些担心自己怎么回屋子里去,真该死这个倦情斋里面竟然一个丫鬟也没有这不是让自己死在这里么?我总不可能一直放在这里晾鱼干吧?
于是到了最后我还是要靠自己啊。既然腿不能使双手总是有的吧,回归原始爬回去又如何?总比自己在这里带着好。
于是我咬了咬牙开始使用胳膊一点一点带动身体将自己挪动回去。现在我费尽全身力气也只不过走了一点点路程,此时的太阳不似刚才那般舒服了,我只觉得烤的我快要掉下一层皮了。皮肤被晒的疼痛,伤口隐隐有裂开的,满身又脏又臭简直连我自己都难受了。还好今天不算太冷,要是秋风嘿我这么一吹我非要感冒不可。
继续爬走之间只听见门外变的吵闹,仔细一听外面唱的歌似是哭丧,再仔细一听外面的歌所唱的内容好像是某个高层人物对爱妃的思念之情。再动动脑筋我发下平民百姓家或者王孙大臣家有丧失都绝对不敢走丞相府门口的这条路。那么是谁胆敢在丞相府门口送丧?那么只有皇帝。皇帝最近死了几个爱妃?那么只有我一个。
我心中觉得好笑,没想到还可以听到为自己送丧的歌。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那么他唱了又有何用我根本听不见。何必呢孤墓阳,你这是何必呢。
我不再理会外面的歌声只是开始继续爬着我的路。在凄惨的歌声中我忍着痛匍匐前进,天知道这是多么可怜的样子。我努力的仰起头试图让自己笑起来,但是嘴角却像是挂了千金的石头只能搭拢下去,泪水也犹如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凡是我越想要控制的情绪反而会更加剧烈的表现出来。
此时我只是感到孤单和心酸。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我娘。也许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娘。这个于你心灵相通孕育你的人。
耳畔想起来母亲一声声呼唤,那声音温柔的叫人心醉。我泪水磅礴,努力的向前爬进,胳膊早已经磨破鲜血漫漫的流出,我的身体果然不允许有一处好地方。
爬过长长的木桥,爬过石子林乱的草地,最后我终于看见了我的目的地。我欣喜的加快速度想要到达,我伸手去摸那高高的红色门槛却在那一瞬间世界颠倒黑了视线晕了。体力透支精神崩溃,我终于倒下了。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呼唤着他的名字。孤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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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来去去的进出于一个屋子为的只是一个人。很清楚,当今花将军的大小姐,丞相的夫人。
丞相大人刚刚下了死命令,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就要他们全部去地下陪着。于是现在的太医们都尽力的医治花清城他们可不相称为陪葬品。作太医这一行就是随时把脑袋放在腰上随时准备死的命。好在这种威胁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标准生存模式所以也不会太紧张。
接生婆在里头拼命的把花清城肚子里的死胎带出来,太医在外面共同研制方案。而陆子簪则是坐在门口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他知道花清城的一片心意,自己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的心意他早就明白。但是她也应该直到他心里有的是花情城。但是花清城却倔犟的很,她几乎陪上了她母家的所有权利并且将其献给自己为的只是能嫁到他府上来。当时的他忍不住诱惑所以便舍弃花情城将花清城迎进府里,这些年他欠了花清城,因为他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也欠了花情城因为他为了权利舍弃了她。
他耳畔听着花清城撕心裂肺的吼叫整个人都懊悔不已。他的心被撕成一块一块的,他真的是心疼她了。平日的她打理府中事务仅仅有条对他也温柔可人,而他却从来不在意。
她为他付出可所有而自己却什么也没给她。
放弃么?该放弃花情城了么?他们终究只是个过客,就这样错过了么?他不甘心。但是又无法抉择。
太医匆匆走来跪下回复陆子簪说丞相夫人安全。陆子簪赶忙站起身来冲向花清城的位子。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千万不忍。花清城泣不成声只是重复说着孩子没有了。
再见陌路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地上躺着,很遗憾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到最后我只能靠自己。跟昏过去之前不同的几个地方就是我的头发和衣服已经干了。现在的我浑身酸痛,连站起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于是我继续坚持着我靠胳膊走路的方法。终于几经挣扎我终于到了桌子旁边,我无比费劲的爬上了凳子那一瞬间我简直幸福极了。因为在外面晒可太久所以我的头很疼而且口干舌燥,于是我又开始奋力跟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斗争。因为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所以即使我提起了茶壶也是颤颤巍巍的无法将水送入杯子。
最后我只好破罐子破摔将茶壶盖狠狠地甩开然后用最叼着茶壶的倒水口开始将壶身打翻从而叫水全部洒出。虽然喝个水撒了我一身但是那种谁给予人的幸福感还是无比美妙的。
喝完水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发现日暮西山原来已经要天黑了,火红的云朵仿佛着了火似的。犹如地狱的亡灵唱着银魂歌前来,那份迷乱和奢侈的感觉简直叫人沉醉,我多想就这么去了啊。
全身无力的瘫倒在桌子上,忘却全身上下叫嚣的疼痛,疲倦使我飞速的进入了梦乡。昏昏沉沉之间我只感觉到晚风穿过朱红色的大门卷着远处的平静轻抚着我的脸庞,发丝柔柔的飘散那感觉简直美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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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睡了一会便清醒了,但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于是我只好慵懒的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精神好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一点,对于疼痛的感知也越来越强烈,此时此刻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太医。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只见似乎有一个人影在黑夜之中披星戴月而来。月下的他犹如神仙一般不染红尘。发丝随意的飘扬衣角也滑着优美的弧度在空中来回舞动。犹如仙人一般空灵和干净,这就是陆子簪。我想光是他这副皮囊就足以成为他使万千少女倾倒的原因了。
陆子簪来到了屋里但是却发现偌大的一个屋子竟然一个灯都没有。他的语气有些生气的问到"为什么不点灯?"我淡淡笑着回答"你没给我侍女。"他又问"你没张手么?就不会自己点?"我依旧苦笑着,我现在连站起来都难你还叫我点灯?你是不知道我从桥上面生生爬回屋子是有多累。但是这些事情我都不会说。我只是装作很无辜的说到"我懒。"陆子簪无奈叹气只好亲自去点灯。几根蜡烛的燃烧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在绒绒的灯光下我反而又困了。我打了个哈气,哎,今天还真是疲倦。
但是陆子簪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他走到了桌子的另一头轻蔑的俯视我然后陆子簪将手里的包袱丢在桌子上,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有的只是冷漠。他那双犹如深潭一般的眼睛牢牢的盯着花情城。
坐在桌子前的花情城慵懒的用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半躺的趴在桌子上。我用另一只手将包袱钩到自己面前然后缓缓的打开。
花情城一边开包袱陆子簪站在她对面一边说这些什么"这里面是通关文牒有这个你可以随意穿梭于各个城池之间甚至离开这个国家也可以。里面还有一些银票够你像以前一样奢侈的生活,如果不够拿着里面那个红色的令牌到全国的任意一个"hong"音作名字的当铺去拿也可以。比如红杏当铺,宏德当铺这样子的。另外我会为你准备一匹汗血宝马你到时候骑上它可以直接走。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出了丞相府就赶紧离开盛京免得叫认识人认出你来可就热闹了。"陆子簪说得很轻巧交代得很谨慎,仿佛一切都已经为她安排好就等着她跟他道谢然后赶紧上路了。
但是花情城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见到陆子簪这幅要撵她走的架势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花情城眉头紧皱但是嘴角却散发着冷笑。我双手紧紧地握着将全身力气用出来然后起身站了起来然后一翻身又坐到了桌子上,我这一翻身改变了原来自己和陆子簪在桌子两头的格局,变成了二人之间面庞仅有一个胳膊长的距离的样子。陆子簪站姿挺拔双手背于深厚,样子潇洒犹如一颗松树一般,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花情城,他就像一座冰山一样谁也无法融化他。
而花情城则是分外妖娆的翘了个二郎腿然后身子半斜,她一手放在身后抵着桌子支撑着身体,一手则是放在翘起的腿上。她神情变的不屑,挑一挑眉毛嘴角单边勾起似乎心中很是不满"走?我何时说过要走?情儿才回到子簪哥哥身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既然子簪哥哥又出人又让权的把情儿换回来那情儿还真应该好好侍奉您呢。"说着花情城便将身子贴像陆子簪,她俯在陆子簪的胸膛上不停的玩弄着陆子簪衣服上的扣子,她笑的娇媚可人却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陆子簪没有推开花情城,但是他的姿势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哀伤道"情儿,你变了。"我的手指摸着他尖尖的下巴,几近瑞雪的颜色简直美的惊人。我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却装作不知道。我眨巴眨巴我的眼睛尽量显得楚楚可怜,"子簪哥哥是说情儿变的更加像小女儿家的了么?"面对我这一路颜无耻的行为我自己都恨不得给我一巴掌,但是陆子簪却出奇的能忍。
陆子簪抬手见我推开,他拍来拍被我碰到地方似乎是嫌弃我脏。他一般整理着自己的仪态一边对我进行说教"最为女儿家不能对男人投怀送抱这样会吃亏的,而且只有青楼的女人才会如此。情儿你从小虽然没有娘但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所以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再者你也不用委屈自己来气我,我根本不生气。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你不似从前那般透彻那般干净。从前的你从来不会害别人,虽然你小时候经常搞恶作剧但那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是如今你竟然连未成形的胎儿都下得去手,这般可怕的女人我陆子簪还真不敢带在身边。并且我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也请你赶紧断了这个念想以免耽误大家。对于你害死我的孩儿弄伤我的夫人这件事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会既往不咎但是却再也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在我开始讨厌你之前赶紧离开,起码让你给我留个好印象。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所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话说完了陆子簪的衣服也整理好了,就跟来的时候一般干净整洁,当然了没有我在身边他就非常干净。
一直以来当做妹妹对待?陆子簪你骗谁呢?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呵呵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身体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胸口疼的要裂开了。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幻想么?陆子簪你够狠啊。我只是感觉对自己不值,那个我日日夜夜思念的少年啊,到头来我竟然只换得了空想这个词。难道真的是我做了一个长达数十年的梦么?那么梦醒时分又究竟是什么时候。
泪水和我一样不争气的流出来,心中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我双手狠狠地捏着坚硬的桌子,指甲裂开的疼痛缓解了内心的痛楚,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只有**上受到莫大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疼痛,也许这就是安九重曾经说过的注意转移法。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魂一般艰难地说出话来,我披头散发的趴在桌子上抬起头露出半张脸神色痛苦声音沙哑的问到"那你费尽心思把我换回来又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好玩?"陆子簪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他已经走出了屋子此时正站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之下。他抬头仰望"清儿说,你在宫里活得很苦。所以求我把你带出来。若不是她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多管你的闲事。"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但是却又当真的不行?我将头低下把连彻底埋住。
面对他我真的无力了。不管是对是错反正再也不能挽回了。
最后的最后我用尽了理智说道"姐夫麻烦你叫人给我拿点纱布和止疼消毒的药来。然后再让我洗个澡吃个饭换件衣服。我整理好了明天早上就走。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让你看见我。"陆子簪不回头。只是说道"再见。"我保持着最后的微笑回答道"一见如故,再见陌路。但愿再也不见。"他踏着月色匆匆而去期间没有一点留念,仿佛这之前的几年里根本没有我存在。我的生生死死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了,终
盛京街头一位身穿白衣双手缠着纱布的少年背着蓝布包袱骑着黑色骏马游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南街道两旁三三两两的商铺都逐渐的在开门,挑着扁担吆喝着的小贩也出现在了街头。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呼进鼻中就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花情城将所有头发束于脑后高高的吊起。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再加上身穿的男装掩盖住可她的身材,从而使得他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富家的小少爷。
昨夜她将自己全身洗了个干净然后又给伤口上了药绑上了一层层的纱布,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活所以先前几次包的都很难考,几经试验后她终于整齐的将伤口包了起来。她将陆子簪给的东西全都带上了因为她实在是没钱。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拿的钱还是要拿的。
但是唯独她把那支紫藤簪留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连同药和纱布一起送来的还有那块姒嫔死前留给自己的狱莲令和一个小木盒子。具侍女所说这些都是宫里的那位派人送过来的。花情城听后只是淡淡的回应然后就叫丫鬟去拿一些饭菜和一件男装过来。
走的时候花情城穿上了男装,拿走了狱莲令背上了陆子簪给的包袱骑上了汗血宝马然后绕着后门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她所留下的不过是倦情斋桌子上的一支紫藤簪和一个木制的雕花盒子。
花情城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因为她知道就算里面装着玉玺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既然过去了,就彻底过去吧。
骑着马满大街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街柳巷里。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样子还是老样子。望着那一座座缠绕着各色丝带的楼花情城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开心。在那里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每一个人的笑脸他都记得,每一个人的笑声她也记得。但是如今要离别却不能再见他们一面。也好也好,这样也罢,就让她自此消失在她们的世界里。就让她从此改名换姓过另一个人的生活。
最近的泪水总是很不争气说来就来。花情城笑着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然后再次回望了这条她从小到大都在游玩的街道。沧海桑田,昨日犹如散沙一般一去不返无影无踪。
调转马头花情城踏步准备离开,但是眼前却出现了他。
还是那样站不直的姿态还是那头银白色的头发,还是那个不依不饶的大烟鬼。安九重斜靠在进入烟花之地的大门排下面他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对着花情城招手道"情丫头许久不见了?。"。。。。。。。。。。。。。。。。。。。。。。。。。。。。。。。
相遇之后安九重把我带到了一个茶馆里,这是难得的一次相当正经的探讨。从他的嘴里我知道了很多很多,我不禁又开始感叹入宫百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首先是杨浩然杨二个被绑架消失,然后是听轩大婚,之了消失不见,朱衣然然携手离家出走,现在朱衣正在寻找杨二哥然后好把然然娶回家。安九重和他那个旧情人彻底分手。陆子簪已经想要造反,而他和孤墓阳也已经开始计谋如何干掉陆子簪。
我只能说现在物是人非一切都变的不同了,这人该散的散该走的走竟然不剩下几个了。
随后安九重也问我过的怎么样,我说到宫里以后没少受罪光是宗人府就进去了两次搞得遍体鳞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交了个好朋友叫王娅璋也就是姒嫔,在宫里的时候原本答应她要送她出宫当尼姑结果最后她被林巧儿害死了。
原本在宫里呆的好好的跟孤墓阳也算情投意合结果陆子簪非要跑过来插上一脚,用流和兵符硬生生把她换了回来。
她在陆子簪家里呆了几天然后就把花清城推到了水里差点搞的一尸两命。不过她的计划还是没有达成,因为最后孩子虽然死了但是花清城还活着。
结果陆子簪一生气就直接给了我点钱让我滚蛋。我自己知道现在我已经是众人眼里的死人了所以也不敢在这里呆着了于是就准备开城门就离开。但是却不经意走到了这里来。然后竟碰到了你这只到处聊骚的野猫。
话说完了花情城笑的一脸平静。安九重皱了皱眉头问到"你有什么体会么?"花情城摇摇头"体会到说不上,收获却不少。在这百余天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人间冷暖和最为黑暗的无烟战场。我亲手害死了两个腹中的胎儿,将宫里欺负我的女人也整的半死不活。也彻底隔断了那场本就不该有的错误往事。于我而言这些都是我成长的收获。"风穿过窗子将整个屋子吹得有些凉,安九重,默不作声,花情城默不作声。二人相对着看着彼此却不说话。天变得有些阴暗,二人的容颜有些模糊,过了好久好久安九重才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的声音略显冰冷似乎有些惆怅。
花情城拿起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又放回了桌子上。手指在冰凉的瓷器间来回地摸索她嗤笑,自己这个无家的不能见天日的人能干什么呢?思索一下花情城准备把自己真实的打算告诉安九重,因为就算是她骗安九重也会被他立刻看出来"我要去我母亲的故乡,我母亲当年不明不白的消失着是奇怪,所以我这一遭要搞清楚是一年前到底发生了是么事。"安九重将身子向后仰去他仰面朝天似乎有些回味的说到"大月氏么?那可是个好地方呢。说起来我也真想去走一趟呢。"花情城穆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也要跟着去?"安九重点点头"你一个姑娘家的上路也不安全。不如你留在京中几日随我一起解决杨二哥失踪案,然后了解了朱衣雨然的婚事,顺便再打听打听之了的事情。等一切尘埃落定回归平静之后咱们哥几个便一起上路,说起来咱么好久没在一起玩了。"我心中有些犹豫捉摸不定,把自己的家事搬到台面上连累朋友真的好么?但是她的确有很担心这帮人的事情,这下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九重看出了花情城的心思于是赶忙继续补充"在这期间你可以回花府里住。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爹爹和你的小妹妹么?我前几日刚见过花将军,他可是为了你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呢,得知你去了他老人家可是一夜白了头呢。腰背也变的弯了,远远的只见他蹒跚着脚步领着一个哭红双眼的小姑娘。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是多么凄凉么?情丫头你知不知道天下父母心全都是为了子女?我估计要不是有你小妹妹在花将军早就病来如山倒了。你就这么忍心么?而且你,我,朱衣,之了,雨然五人这是多少年的情意了,你真的那么狠心丢下我们不管么?情丫头。。。。。。。"安九重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是真的真的不忍心再听下去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父亲那微微弯曲的身躯和无比寂寥的背影。年轻的父亲英勇善战但是如今他却已经老了,已经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了。
我心中酸痛对父亲满是心疼,这是不该叫他为我这般伤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都以自己为中心却忘记了我的行动牵挂着多少人的心。
我感觉内心自责羞愧不已,于是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起来唏哩哗啦的哭着。
安九重得意的笑着然后站起身来伸出手摸着我的头,他语调温柔亲昵犹如哄小孩一般的说到"情儿乖不哭。咱们回家。"我点点头然后红着眼圈抽着气拉住安九重的手跟着他的牵引除了茶楼上了一辆马车。
就这样的原本的计划被搁浅,开始了协助安九重的任务。
我只记得当时我哭得很凶而安九重却笑的开心。
事实证明安九重的语言功底的确不错,我在完全不知情况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给忽悠住了。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以往的一些回忆罢了。有人说人老了以后就会很喜欢回忆一些事情,但是我明明才正值芳华却总是回忆以前。这只能说明我的美好逃亡的太快,还没等到我抓住她的尾巴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论是爱情还是亲情还是友情。都是这么的转瞬即逝。
想到了然然我觉得她只要能嫁给朱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毕竟两个人情投意合朱衣又相当让着然然我估计他俩在一起会很幸福。
但是之了。。。。。如今她生死未卜连人影都找不到,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现在她却完全杳无音讯。听轩明明是喜欢之了的但是为什么要另娶他人?难道是这么多年她们看出了么?
至于杨二哥。。。。。我认为只要安九重把他救出来两个人搅和在一块的的可能是是非常大了。。。。。。。
随即她又想到了她的小妹妹倾城。倾国倾城恨有余。父亲究竟是想说些什么呢?
不过当她想到那天小丫头粉粉的一团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相当开心,果然小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难怪父亲老了老了却越发的宠爱小孩子了。
最后她忽然有些好奇孤墓阳给自己的盒子里究竟放了什么,但是最后她一想也罢,反正不会回去了,时间已过再叹息什么也已经无用了。现在的她已经和那两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青山下面的一堆白骨而已,爱还是不爱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了。
花情城掀开窗帘一抹阳光照射进来眼前的一切都会变的更加美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杨府已经许久没有客人前来拜访了,也许是因为家里没有权势之人所以变的冷清了些。只有几个老一辈和杨父较好的人才会时不时的上门探访一下。
而如今杨府里却迎来了一位贵客---国眼安九重。
杨父与安九重坐在屋子中喝着茶看起来个合资的悠闲自在,他俩临窗而坐窗子大开,窗外的荷花池早已没了春日的生意盎然清香四溢。剩下的只不过是一滩污水和几个开败的花枝和枯黄的荷叶。也许再过上几日这些残花败柳也会毫不留情的离去。看来秋天时的确要来了。
安九重身后站着一个颇为矮小的黑衣人他全身上下裹这一个黑袍子大大的连体帽带在头上一张白色的美人面具却带在脸上。这个人看起来颇为神秘杨父有些忍不住询问却也不好意思说。
而杨父身后却站着哭红双眼的杨雨然。得知花情城的死讯当天她都哭得晕了过去,而现在离花情城去世已经十天有余。好在杨雨然已经稍微有些好转不然若是长久下去眼睛都会哭瞎的。
安九重嘴边带笑跟杨父说这话。其内容不过是最近朝中的事情又或者叫杨父不要着急他会尽力寻找杨浩然云云。
几番讨论后杨雨然心中有些不太乐意。因为安九重从头到尾竟然都在笑。笑?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情儿死的不明不白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杨雨然终于忍不住于是走上前拍着安九重边上的桌子愤怒地说道"安九重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情儿死的不明不白的你竟然还有脸笑!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喝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么?"安九重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然后淡淡的笑着看着杨雨然。他心想,可不我能笑得出来,老子知道花情城内丫头跟们就没死啊!你倒是被蒙在鼓里头好不痛苦。其实安九重也想要把情丫头没死的事情告诉大家,但是这件事情关乎了皇家秘史和重臣权利所以越少有人知道就越好。
话说安九重难道就想这样蒙杨雨然她们一辈子?答案是当然不了。
这件事情迟早是要说的,不过不是现在。那么要什么时候说呢?
花情城不是说要去科尔沁么?那他大不了把什么杨雨然朱衣之了全部叫上然后五个人一起上路。
话说他们是许久没有五个人一起聚过了吧。
虽然安九重心里这么想但是他不可以告诉杨雨然。于是安九重只是不愠不怒的回答道"如何不伤心?但是哭有用乎?哭是女孩子家的事情,而我们男人只能看开一切。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为了不可挽留之事伤了自己的身子恐怕情丫头在下面也会为你不平吧。"杨雨然愣在原地似乎若有所思。
安九重见杨雨然安静了于是便再次说到"与其在这里徒伤悲还不如动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把你二哥救出来。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你现在唯一能够挽救的。"杨雨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想必现在的她是要恨死安九重了。这个牲畜化作的东西竟然专门挑人的痛楚来讲当真是可恶。幸亏大家都是老交情了不然杨雨然现在真想扑上去狠狠给他一巴掌。对于情儿的事情这样目不关心对于他二哥的事情又这般讽刺。
情儿是他的朋友,二哥许是他的基友。对于这般拥有亲密关系的两个人的生死大事都这般漠不关心。安九重你真的不知道人生在世是有多么痛苦而短暂的么?你这个活得不耐烦的妖魔鬼怪知道生命的珍贵,情谊的串通么?
杨雨然忽然冷笑,真不知道他的血液究竟是不是冷的。
杨雨然双眼的泪水缓缓流下,她看着安九重也学着他的样子微笑。
"不劳大人费心。我们杨家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大人只管顾好自己的玩乐便好。"言罢杨雨然转世离去,留下屋中默不作声的杨父和一直微笑的安九重。
杨父叹息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安九重。只见安九重正若有所思的低头想着些什么。
注意到杨父的视线安九重赶紧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注视着杨父"杨大人可有什么是想说?"杨父的脸远比以前瘦了不少但是却也沧桑了不少。仅仅的几个月里杨父整个人就老了十岁有余。他的眼袋越来越大,以往的笑容也减少的不见了。他整个人是蜷缩在一字里面因为这样他会舒服一些。
杨父手中不停地把玩着一个佛珠也许这便是他的精神依靠,杨父有些疲倦的说道"安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小女一向如此真是冒犯了。"他的声音低稳疲惫拖着长长的尾音使得整个人的精神变的更加糟糕。
安九重低头看着茶杯"没事,都是许多年的旧相识了。这点小脾气不算什么,您可不知道她单独和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山上的母老虎都惧她三分呢。"杨父的嘴边微微带着笑意"然然从小就这个性格我也是知道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娃娃可不就宠着多了一些。她娘啊十一点亏都不让她吃,若是有人欺负她就非得上门去理论去。杨浩然呐是我二儿子,他和然然都是我现在的妻子生的。老二呢从小就踏实心地善良因此总是受欺负,本想着等我老了就把我的位子给他但是他这个性格是的确干不了。不过好在他争气自己也捞了个尚书作。虽然是长大了但是我却还是不放心他,于是就老不死的霸占着这个位子想要再像从前那般护着他。可是没想到啊,我还是老了还是没护住他,竟然叫别人从自己家里把他给掳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哎。。。。。"话说到一半杨父就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长长的叹气声。
安九重知道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心。虽然他不曾亲自感知但是好在他经历人生百态,也知晓一些人类的通病他反而记忆深刻。
就比如父母对子女的庇护。在他们眼中无论子接孩子多大了他都永远是一个需要操心的小孩子,殊不知越是如此反而是害了孩子。
安九重见杨父如此多愁于是便想着转移话题"不知大公子在那里高就啊?"说道大公子时杨父反而更加的忧愁了"小的时候你来我家找然然可见过我家的大公子?"安九重摇摇头。
杨父摸摸自己那两撇小胡子慢腾腾地说道"没见过就对了。我这个大公子啊叫杨世勋,说我从小家里定的的原配夫人所生,我的原配夫人在生下世勋之后不久就撒手人寰。而次不久我就将然然他俩的母亲娶回家了。因此世勋给外的恨我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于是他就从小远离我远离这个家,我只是负责给他生活所用的钱,而他就这样一直一个人独立的活着。"说到这里的时候杨父就只是叹息了,他总觉得自己终究亏欠他太多。
但是随即杨父脸上又站放了微笑,随即他说道"但是现在好了,他有足够的能力生存了。现在的他就在西域和草原部落之间游走做着什么生意,钱什么的正的很多自然是不用说只是他还是如以前一般孤行一人。这一点正是我所担心的啊。现在他虽然会时不时的往家里寄点钱而且数目庞大我挣一辈子也赚不会来。但是这些钱却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哪怕远远的一眼也好。。。。。。"说着说着杨父的双眼变得浑浊了,老人便是如此叫人心痛的。
安九重站起身来,回答道"关于二公子的事情小生会尽力,请大人不要担忧。现下小生还有一些事情就不陪着杨大人了。那么小生告退。"言罢安九重起身边离开不等杨父作答,而杨父也只是点点头不想说什么。
安九重无奈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
端庄的大路,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还有如此风景。杨雨然骑在马背上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牌匾。
丞相府。一个让人绝望的地方,但是此次前来她却是来找回希望。她曾经听父亲和朱衣无数次提起到,二哥可能就是被丞相给绑架了。
于是她独自毅然前来向陆子簪讨人。她没有那么多顾虑她没有那么多计谋,她有的不过是执着和勇气。
她要亲口问问她的二哥到底在不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杨雨然下马独自一人走山了丞相府的台阶。
几经敲门终于一个小门童将脑袋露了出来,杨雨然赶忙拽住他说道"我要见丞相大人请小哥代为通穿。"说着杨雨然边将那银子塞入门童手中。
门童掂量两下然后满意的放入怀里,但是他只是皱眉说道"成像不在家小姐请回。"然后边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任杨雨然如何喊叫也不再开门。杨雨然心中暗骂,想必是气急了,于是转身下了台阶翻身上马,然后准备前往丞相府后门。
奔驰的少年
都说女子骑马的样子甚美。有一种飘逸而矫健,矫健而不失优雅的模样。若是女子骑马那定是衣带飘飘,长发飘飘带着一种驾马逐长风的感觉。
总而言之骑马的姑娘不会显得粗俗,与之相反的他们拥有另一种特有的气质。
就算没有那种温雅感女子骑马有的也只是英姿飒爽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的杨雨然却真正将女子骑马的历史彻底改写为其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的杨雨然昂首阔的骑着一匹混体通白的小马。她眼眸微微眯着藐视着眼前坎比她家前门的陆子簪家的后门欷不已。果然是有钱人高官职啊!你妹妹的一个破后门还搞得这么漂亮让不让其他人家活了!
杨雨然越看越不舒服于是想着赶紧解决事情进屋跟陆子簪好好的商讨商讨。
但是人家府里的人不让你进去啊?你怎么进去?
杨雨然高深莫测的笑着。她将马缰勒紧迫使这匹马后双足着地前足凌空来回飞蹬,然后杨雨然眼中掠过一抹恨意,她瞬间抬手一把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然后狠狠的刺入马的屁股上。
杨雨然的头发只有这么一根簪子莞着这下拔开便彻底使头发凌乱起来,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到腰部,随着风与之飘扬那样子还真是说不出的漂亮。
马受到了刺激疯了一般的往前冲,杨雨然赶忙勒住缰绳调转方向使得那马直冲着陆子簪家无比奢华漂亮的后门而去。
此时马上的杨雨然一脸的凝重,她弯下身子趴在马的身上希望自己不要被它甩下去活着等一下撞门的时候那些木头不要划伤自己,特别声明尤其是不要划伤自己这张俊俏的脸庞。
这时只见一匹白色的马驼着一个身穿粉红色斗篷的小姑娘毫不犹豫的,毫不痛快的朝着一扇朱红色的厚重大门而去。明显那匹马不吃朝着大门走,而是朝着大门冲!他的目的不是到达门前而是撞破大门从中间打一个洞冲进去。
运气好的话也许他会成功。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这一人一马可能就要一头撞死在这门上了。到时候也只能说这一人一马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但是杨雨然心中却早已经有了底,你以为她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她可不是傻子!跟情丫头混了这么多年了就学到了一些马技和那点鬼灵精怪的心眼。
其实事前杨雨然早就准备好了。与其说是事前不如说是她密谋已久的事情了。她在就想要上门和陆子簪讨论讨论了。但是迫于自己犹豫不决害怕连累家人,但是今日安九重的到来却深深的刺激了她。
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而她为何不趁着人还未死之时牢牢的抓住他呢?也许这样便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于是杨雨然便来实现她的计划。如若没有安九重的刺激杨雨然知道自己永远也迈不出这一步。
白马用它最快的速度奔腾着,矫健的动作和雄壮的四肢,优雅的飞跃和急速的奔跑。白色的马毛随着风地抚摸顺成一流,犹如流水一般温柔,阳光下地闪耀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象。
速度的累积就换的这最后一跳!
终于白马双蹄踏上了陆子簪家的朱红色后门。马的冲击力和马蹄上足足两寸厚的铁烙掌完美的配合!最终只看见朱门的中央瞬间倒坍,木板的破碎与撕裂之声格外的清晰几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原本平坦如一的木板变的漫步荆棘,露出无比锋芒的野刺要射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朱红色的门板破裂出一个洞穴,而通过这个洞穴就立马显出了丞相府内部的华美景色。
带着嘶鸣与咆哮,飞舞着长发与断木,腾空着白马与少女。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神奇,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虚假。府里的人若是又恰好看到这一面的全都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忘怀。
等到白马冲破大门之后他便在空中停滞了许久,等到它落回于地上的时候他已经无法继续站立,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自己的主子翻到在地上然后平易滑行了好久直至它的身体失去任何动力。
杨雨然踉跄的从白马身下爬出来,她只能感叹幸亏当时自己率先降腿收了回来放在一起朝着上面,要是像当初那样"骑"着马估计现在她的一条腿已经没了。
杨雨然揉揉磕的很疼的腰部然后又整理整理了自己太过于飘逸而造成的凌乱的头发。
等到杨雨然感到舒服一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应经被不少男男女女包围住了。
此时的杨雨然第一方应不是跑而是蹲下来看看那匹受伤瘫倒在地上的白马。
那白马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她的眼睛很大很美由世界啊行最干净的东西。杨雨然心中懊悔万分,若不是她的任性也不至于牺牲她。他本应该更加自由快乐的活着。追逐着长风,踏着青草,在蓝天与白云之下狂奔挥洒着汗水。
一个人若是变的成熟了便会对自己所作所为进行反省。
杨雨然眼中含泪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洁白的毛发。白马似乎感觉倒杨雨然的心同于是眨巴眨巴眼睛挣扎着想要起来。
最终白马用尽全力只能半跪着坐起来。白马伸长了脖子来回的甩动她的鬣,那眼子神清气爽似是美极了。最后白马似乎没有力气了于是只能再次将头放在地上无力的趴着。
杨雨然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心中心疼着这一只为她而濒临死亡的白马,此时此刻杨雨然忽然感觉到自己所作所为是一件多么大的错误。
白马不忍主人伤心。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杨雨然小小的手,然后贴顺的将脑袋放在杨雨然的手里蹭着,那样子格外的惹人怜爱。
杨雨然已经泣不成声,一旁的看人似乎也颇有感动。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他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扇子,头发一丝不拉的全部竖与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清爽,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风范。他与旁边得下人们完全不同,他犹如夜晚中最明亮的那颗晨星。
男子正是十一王爷。那个只穿白衣的十一王爷。
十一王爷上前蹲下身子将一块手帕递给哭得要断气的杨雨然。杨雨然微微一愣然后结果手帕毫不犹豫的放在鼻子前狠狠地醒了下鼻涕。
对于杨雨然的这个动作十一王爷表身份外的不理解。难道盛京的女子都这般不拘小节么?先前红楼里的那个带着长命锁的姑娘是如此,眼前这个不顾形象的姑娘也是如此。看来自己许多年没来这里这里倒真是变了不少呢。
杨雨然还是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十一王爷对此相当无奈。他尽量温柔的劝说着"姑娘莫要着急,您这般哭也是无用的,本王看这马是一劈好马也不舍得他走。姑娘若是放心的话不如暂时将他交给本王护理。本王会为它找大夫好好的让他恢复。"杨雨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十一王爷似乎有些怀疑地问道"当真?"十一王爷微笑地回答道"当真。"听后杨雨然瞬间开朗!她一把将眼泪鼻涕擦干净然后站起身来。她将十一王爷的一只手双手捧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十一王爷说道"那它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会去找你要回来的!我现在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朋友!这个生命就交给你了!"言罢杨雨然转身就走头也不会的快跑着开了。十一王爷看着那只被杨雨然抓过的手开始发愣。等到杨雨然快要跑没影子的时候他才猛然之间想起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于是十一王爷赶紧朝着远处大喊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杨雨然回头看着那个离自己很远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男人说道"杨雨然!我叫杨雨然!"说完杨雨然便又开始轻快的跑开,她的速度极快动作也漂亮。远远的看去就犹如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一般。
十一王爷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心似乎又上了一层桃红色。他似乎有些喜欢着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了。
但是随机他又想到了那人门口的白莲花少辛。她那样温雅柔情叫自己当真是抵挡不住。
如今一个松鼠一般可爱的姑娘和一个白莲花一般的女人都是他的牵挂。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呢。
就这样十一王爷久久地伫立于风中他的眼里仿佛还有着刚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但是一个冷风就瞬间将他吹醒。他谈了口气回头看看那只白马然后再次回头望天。他轻松的吩咐道"把这匹马带回去好好照看着,若是出差错我就叫你们去陪葬!"重任一听连忙跪下领旨。
听到答复之后十一王爷便朝着刚才那丫头前去的地方走去。他的脚步匆匆表白的意思很简单。。。。只不过是,再见你一面好么?
生不如死
穿过杨府的长廊,踏出杨府的大门,推辞杨父的送别。安九重终于离开了杨府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安珂见自家主子出来了于是连忙下车前去接应。安九重受着安珂的搀扶优游自在的走上了马车,等到安九重上完马车以后一直跟着安九重的黑衣人也动作敏捷的随后跟上一下子翻进了马车里。
安珂回头看了一下等到两个人全部都坐稳之后他才拿出鞭子挥舞着开始驾车。只听一声鞭响喝一声喝斥。马车便开始缓缓地移动。
车内安九重坐在正中央,黑衣人则坐在靠右边的窗户旁。安九重眯眯地笑着看着黑衣人"你小子倒是越发的有两手了,只不过百十来天你竟然变了这么多,当时咱家还害怕你会直接摘了面具冲上前把一切都告诉然然呢。"那黑衣人摇着头笑着。她伸手将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摘掉然后又将手伸道脑后解开了挂着面具的绳子。她轻轻的将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颇为美艳的女儿家脸庞。那女子抬起头将披散的长发甩了甩似乎这样子会舒服一些。那飘逸的长发和自然的溢动可真是叫人痴醉。
花情城地头抚摸着自己的面具她得意地笑着说道"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姑娘我是谁。"安九重默默的感叹其实在花情城刚才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间真的是有一种美艳动人清新脱俗的感觉,但是只要她一说话瞬间什么美好的形象就全部都毁掉了。
安九重原本想要不说出来的,但是这一点他是真的受不了,于是安九重轻蔑的看着花情城说道"情丫头请你不要说话好么?你不知道你说话的时候毁了你多少次娇颜凄凄啊。"花情城偏偏头表示对安九重的话非常的不满。姑娘她的话这么好听怎么就毁形象了?安九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有一句好话。
好在现在花情城为人处事已经变的相对安稳已经不会像当年那般去娇作矫情了。于是花情城只是笑着将窗户的帘子打开,用淡淡的目光浅浅的笑容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花情城心中不由得感叹,真的是很想念当年的日子呢。只是眼前的这般热闹却带给了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的苍白。有那么一瞬间花情城觉得自己老了,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年少,她已经失去了那份勇气和纯真与之代替的只有那种无法遏制的沧桑。
安九重见花情城不说话心中也感到忧伤。就这样改变了么,那个曾经无拘无束欢笑的姑娘。在人潮之中他再一次的感到一个人的变化有多么的快。有时仔细想想妖怪也是满可爱的族群,起码他们都只会傻傻的相信而不是转身改变,撕扯掉自己原来的模样变成残忍无道的杀手。
看着浑身散发着幽怨气息的花情城安九重无比的担心,他试图找一些话题,却发现他已经不是什么事情都想要和她说了。最后他只能谈谈杨雨然的事情。
安九重一边将庭燎填满烟草一边问到"就这样让然然跑出去真的好么?以她的性子估计会闹出什么事情啊。"花情城听到然然的名字便一个激灵的将注意力和视线转会了车厢里。她将身子坐端正准备和安九重讨论讨论一下时期的计划。
安九重发现花情城真的长大了,没有那么傻了,没有那么呆了。她现在变的霸权,理性,锋利了。
花情城神色凝重的说道"依照我对然然的了解你刚才的话的确是刺激到了她,我觉得让她现在一个人出去肯定会出事的这不是一个问题。"安九重颇为有兴趣的再次问到"那你觉得他现在会在哪里?"花情城低下头皱眉不语,时间变的定格,夏小的车厢里变的安静异常。过了许久许久花情城狠狠地一拍座椅,只听的一声闷响花情城的眼中多了几分凌厉,花情城抬起头来看着安九重,那眼里的深色分外不对。
安九重凝视着花情城的双眸试图从中得到一些什么,最后的最后两人竟异口同声的说道"陆子簪?"。。。。。。。。
独自行走在丞相府的杨雨然终于自作自受的迷路了。原来丞相府竟然这么大,没有人指路真的是会迷路的啊。此时的杨雨然分外的幽怨。早知道就继续把那匹马拽起来继续骑了,起码她会比现在早一些找到那个该死的陆子簪。
正当杨雨然感到无比失落无助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有一个男声在叫她。
杨雨然不太确定的回头去看发现对方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个人二十出头个子高高的穿了一身黑看气质一看就是个习武的。
杨雨然有些纳闷的看着男子然后颇为议会的问道"你是在叫我么?"黑衣男子点点头然后单膝下跪低着头说道"我家主子听闻杨小姐前来拜访感到万分愉悦,于是特地叫奴才前来给杨小姐带路。"杨雨然挠挠头好奇的问到"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哪一位啊?我认识么?"黑衣人面色从容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道"我家主子小姐您肯定认识,正是这个府邸的主人,陆丞相大人。大人听闻小姐前来造访怕小姐初来乍到迷了路所以就派遣小的前来带小姐去见大人他。还请小姐立马随奴才动身。也好早日见到陆丞相大人。"杨雨然不依不饶的继续寻问道"那你家大人怎么知道我来了?还有他现在在哪里?"面对杨雨然的第一个问题黑衣人表示相当不爽。你想想若是有人骑着马把你家后门都给踢坏了你还会不知道么?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位小姐黑衣人只能好生的哄着绝对不能叫对方生气。于是黑衣人万分无奈的说道"小姐有所不知是府上的奴才们去通报的陆丞相大人。而大人此时此刻就在新建的倦情斋里恭候小姐的大架呢。"杨雨然听后表示明白了几分于是就站直了腰板端起架子来,她藐视着黑衣人说道"还不速速带路你想要我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黑衣人连忙道歉然后站起身来,他双手拍了拍手掌然后忽然之间就有四个人抬着一个小轿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杨雨然吃惊地看着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骄子慢悠悠的过来了,黑衣人上前将轿子的门打开然后恭敬地对着杨雨然说道"小姐请上轿子这样子的话速度会快一些。"杨雨然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用非常快的速度扑入了轿子里。等到杨雨然坐稳了之后轿子便被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
杨雨然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她只知道自己应经睡晚一觉的时候就正好到地方了。
下了轿子走进了倦情斋之后杨雨然真个人都吓傻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村里的人进程一般,什么都没有见过。什么都感到无比的新鲜。
只见眼前的景色简直美极了,她都不敢相信这个漂亮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家。
只见清澈的湖上有一座木桥,木桥的那一头是一个小形的树林,而在树林的中央有一个双层的建筑优美无比的小楼。
杨雨然满脸欣喜地走过木桥然后来到了屋中。她左右张望很快便看见了坐在桌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的陆子簪。
杨雨然见到陆子簪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变的无比愤恨,她放下了一切的新奇和小女儿心态大步流星的走向那个可恶的人渣陆子簪。
杨雨然来到桌子前面然后狠狠地拍打着桌子,她双目瞪的很大有些命令的说道"陆子簪!你说你把我二哥藏到哪里去了!"陆子簪的神态并没有变化,他还是那样淡淡的喝着茶,但是正视这一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态却让杨雨然整个人变的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激动。
陆子簪慢悠悠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二哥。"杨雨然再次呲牙裂嘴的狠狠的拍着桌子况后"陆子簪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装!你以为我会空穴来风的找你么!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见不到我二哥我就在你丞相府里自杀让你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关系!"陆子簪见杨雨然的样子着实可爱于是也便没什么说的,随即他便叹了口气无所谓的说道"是的你二哥在我这里,认识我绑架的。"说完陆子簪双手一摊坐车了很无奈很无辜的样子。
有情堪比无情苦
杨雨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说诨话的陆子簪心里一阵反胃。对于陆子簪刚才那句话杨雨然的感受就是这个人心里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于陆子簪这个人杨雨然份外都不看好。因为他的心眼和心思都是在是太好使了。情儿和他在一起虽然是两情相悦但是一定会吃亏。
现在陆子簪叫自己嫁给他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心神驰往的爱恋而是因为她背后的家族势力。
只要陆子簪娶了自己那么就相当于她可以把握住自己威胁父亲帮助他。同时也可以威胁她二哥不跟他做对。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安九重的势力分布问题。安九重失去了二哥的支持必定会在朝政上有所减缩可势力也会被削减,这样一来不是更方便了陆子簪。
此时此刻杨雨然只觉得陆子簪就是一个卑鄙小人。现在用二哥的性命安全威胁自己,以后又要用自己的安危威胁整个杨家。杨雨然不由得心中一冷,若是情儿真嫁给了这种人渣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未来。。。更何况。。。情儿已经去了呢。反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陆子簪颇为享受的看着眼前杨雨然纠结又愤恨的表情,此时此刻的他分外的享受这种当坏人的感觉。
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安然颇为自在,此时此刻的杨雨然就像陆子簪手里的玩物一般,而陆子簪却一直抓着她的尾巴不断地把她往火车里推。杨雨然越是不断地挣扎陆子簪的兴趣却越高,这般的折磨都是因为某些人的恶趣味。
杨雨然此时此刻正处于挣扎的状态。她完全可以转身就离开然后叫父亲向皇上请旨赖搜查丞相府。如此一来自己既不用嫁给陆子簪又可以找回哥哥。
但是这种结局是不可能出现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想这样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想一想的事情。
更何况像陆子簪这般满肚子心眼的缺德家伙。
杨雨然试探的抬起头有些绝望的看着陆子簪说道"若是我现在不救我二哥了你会放我走么?"窗外的风吹进屋子,陆子簪的头发被吹起遮住了些许面庞,但是就是这种迷离的美反而叫人更加窒息。
陆子簪操着他那一贯的温柔笑容相当自然的看着眼前的杨雨然。"这可说不准,没准本相爷心情好就留杨小姐在府上小住几日呢?"杨雨然死死的握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嵌入肉中,几滴鲜血顺着白嫩的皮肤悄然流下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那感觉,触目惊心。
陆子簪挑着眉毛自习的看着杨雨然,他从来没有认为这是个聪明的姑娘,试问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独自一个人深闯龙潭虎穴,更何况是一个没脑子而且手无寸铁的姑娘,果然陆子簪觉得自己的想法的确是非常正确的---跟安九重待的时间长的人全是傻子。
陆子簪在一旁悠闲而杨雨然却在一旁挣扎。陆子簪还想看到杨雨然更加纠结的表情于是嘴边的笑意更加浓郁催促道"做好决定了么?本相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下去。"说着陆子簪便佯装起身想要离开。
杨雨然心中一惊连忙两步上去拽住了陆子簪的手臂拖着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此时杨雨然地心中是又狠又悔。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么。如果不是自己任性也不会早车现在这个局面。杨雨然知道如果今天答应了陆子簪那么整个家族就会永远的没有未来,但是今天她若是不答应陆子簪那么她和二哥两个人都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该怎么办呢,这样真的太绝望了。女孩子家本不应该如此的。
此时杨雨然想到了朱衣,说好的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永永远远的,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她不甘,她不甘呐!
她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和朱衣走到一起,她用了多少年华才换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但是就这样被陆子簪给毁了么!她不甘心!她恨!
杨雨然的泪水在眼角花落下来,在脸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她神色绝望而又疯狂的抬头看向陆子簪,她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集中于手上报复给陆子簪"陆子簪你忍心么!你对得起情儿么!你对得起花清城么!她刚失去孩子你就要娶其他女人!我还是情儿的朋友!你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地下人伤心么!"听到杨雨然提到了花情城的名字陆子簪明显微微一震,他果然还是在意的。陆子簪神色有些迷惘,呵,陆子簪你这个没出息的,没有她就不能活么?既然都已经决定结束了而且都已经回不去了,你还惦记着什么?真没有主张。陆子簪心中无数次责骂着自己。
虽然心里无比痛苦但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既然无法挽回那就接受现实吧。
陆子簪用力的甩开杨雨然的拉拽,他将手收回来然后放在眼前凝视着,然后他微微皱眉拍了拍被杨雨然弄褶皱的袖子,陆子簪眼中冰冷的看着被自己甩在地上的杨雨然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只是颇为高高在上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嫁,还是不嫁。"杨雨然狼狈的趴在地上,她无力的躺着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她可真想这一辈子都这样躺着永远不起来,这样她就不用去面对什么了。现在的杨雨然就像是一只被雨水打断翅膀的蝴蝶一般,那样的肢鳞破碎,那样的无助狼狈。
陆子簪则是用猎豹一般的眼睛看着这只快要死亡的动物,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终会妥协成为自己美味的食物。
陆子簪眼中闪烁着无比危险的光芒,犹如狼的高傲,犹如狮子的危险,更多的是护理的狡黠。
事到如今大势已成定局,杨雨然即使再怎么反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她现在逃出去,那么想要再找到二哥想必也是一件难事。既然如此她或许只能认命了。
此时此刻杨雨然眼中浮现的就只有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了。那时的他一身女装拉着一身道士服的她在大街上奔跑,打翻了无数的摊子搅乱了所有人的生活,但是他们却笑的开心,彼时的横冲直撞冲破了封建的舒服,他们犹如鹰雀一般冲出牢笼携手飞往了属于自己的蓝天。
那时星空下他一身蓝衣犹如海中王孙逍遥自在的披散着长发,海风吹起了他的衣衫和长发,衣衫鼓动,长发飘飘犹如神仙一般自在,犹如妖魅一般诱惑。星空之下他的眼丝毫不逊色,蔚蓝的大海与深邃的天空,银色的星河与皎洁的月光。那些自然无拘的景物,和那时轻松自在的日子。她忘不了那时的她们有多快乐。
他曾经说过要娶她做他的妻子一辈子,而如今看来这只是一个无法兑现的诺言了,她曾经愤恨过陆子簪与情儿誓言破碎,她也见过为情所伤的情儿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最后死于那个无比黑暗的深宫之中。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到最后自己竟然步了情儿的后尘。
此时此刻她终于亲身体会到情儿的苦楚,唯一不同的是,情儿是被陆子簪抛弃,而她是要主动将朱衣这块长在自己心头的肉割下来,这比被抛弃更需要勇气和决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却总是不断地在切割自己的肉,也许有一天整颗心都会被自己掏空。如果有一天心空了,那么里死估计也不远了。
杨雨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歪着脑袋灿然而笑,长发披肩略显妩媚。但是眼中却全然是绝望。
杨雨然坐在地上久久的沉默,最后她竟然仰天大笑,几滴泪水在欢笑声中悄然落下,那水滴犹如玻璃碗落地一般无声之中悄然离去,带走的是几分尘埃几分心碎。
杨雨然声音略为沙哑,她似乎带着祈求对陆子簪说道"让我见我哥哥一面好么。"陆子簪回身看着杨雨然嘴角是得意的笑容"嫁还是不嫁?"杨雨然提高了声调想要在气势上胜出,她已经丢盔弃甲了,她现在唯一求的就只有见她二哥一命,起码让她知道她二哥还好这样起码会有些许的安全感。
但是陆子簪却丝毫没有给杨雨然这个机会,他向着杨雨然的方向走了几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陆子簪将身子蹲下进一步靠近了杨雨然。他带着一贯的笑容掐着杨雨然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雨中人
今日天阴眼见大雨便要瓢泼而来,此时的杨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外面天气这么不好又是烟雾朦胧,又是雨水狂骤。就怕杨雨然没地方去在大街上溜达被那些不长眼睛的马夫给撞了,又或者是在大街上瞎溜达被雨水打湿了,这样子淋雨迟早是要感冒的。
杨父是从小将杨雨然带在身边而且又是格外的宠她,所以不免就担心她了,杨父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
杨父坐在椅子上越想越难受,他这个心里就是惦记着,就是不放心,就连在这里坐着都感觉无比的煎熬。
最后耐不住等待的杨父起身离开了椅子。他大步迈出屋子神色焦急脚步匆匆的走在回廊上。一旁的杨管家连忙追上前去为杨父披上了一件斗篷,杨管家老了走路不似年轻时利索了,于是只好手足无措的跟着杨父,只要他稍微卡一下就会立马摔倒或者跟不是杨父的脚程。
杨父虽然也不年轻了,但是这几年来他也不干什么活所以身体各部位都比较完整因此走的虽然也算慢但是却不知道比杨管家快乐多少辈。
杨管家一天到晚忙进忙出东跑西窜的的确是老胳膊老腿走不动了,于是他只好一边焦急的跟着杨父一边费力的喘着粗气。杨管家在心里不断地咒骂时光催人老,他真的不如以往了。
此时此刻他真是想念当年年轻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腿脚利索跟着老爷跑上几天几夜都没问题,而如今却败在了这几部道上。
杨父听见了杨管家吃力的喘息声,于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身回头看向杨管家只见他腰背微微弯曲瘦的一把骨头,头发苍白身子跟以往一样很高却没了当年的英姿飒爽。
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跟着自己的人从双角孩童到健壮青年再到如今的老木沧波。岁月悄然流逝,带走了他的青春也带走了他的年少,谁能想到多年后的字机会如此心狠手辣,谁又能想到几十岁的自己行事如此雷厉风行。
要怪就怪时间匆匆催人老。
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老了,而跟着自己的人也已经老了。
杨父颇为感叹的站在长廊之下,望着眼前的这片鱼塘只觉得一切都太过于平静,看来属于自己的年代是真的过去了么,杨父摇着头轻笑。世界总是年轻人的,老一辈子的人只能死在路上了。
杨管家站了这一会才微微缓过点气来,等他稍微好受一点以后他立马就匆忙的问"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走的这么急要是让雨淋了可就不好了。"杨父地头不语,他只顾着看着河塘之中的几条金鱼相伴而游,因为两边绿树的倒影所以这里的水微微泛着些许绿色,这般淡雅的颜色在杨父眼里远比那清澈见底的水要来的舒服。
水中鱼忘我的游来游去,而岸上的人却百般思绪。
杨父看着着优游自在什么也不用担心的鱼心中好生羡慕,没有什么**活的就越是轻松自在。自己或许也曾经向往过这样的生活但是杨父知道自己放不下这个权利的战场。看来自己就是个操劳的命啊。
杨父面带微笑似乎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他回头看向杨管家之后又不由得叹息"你也老了啊。"杨管家笑了"老爷可是一点都没老。"杨父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我都成少爷变成主子,成主子变成老爷了。还能不老了么?你啊唯一不变的就是喜欢逗乐子。"听着杨父对自己的评价,杨管家连声称是,他一边挠着头一边呵呵的笑着。自己跟着老爷几十年了,出生入死干过,刀山火海去过,死人妖魔见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听老爷的话,跟着老爷办事。
老爷的贴身部下不少,但是死的却很多,这么多年留下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杨父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中一紧又开始担心,他双手被在身后感叹道"儿女多了真不好,没一个省心的。这下了雨还不知道回家。哎,还是自己去找的好。"杨管家一听杨父要出门于是连忙出言制止,但是杨父哪里会听杨管家的话,他推开杨管家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杨管家一把拽住杨父的袖子,他双膝跪地低下头去。杨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老小儿,他真的是跟了自己的那个人么,杨父深深地怀疑。
杨管家低着头独自说着"老爷,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伙子了。我的双手拿不了刀无法保护您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能端茶送水的小老头了。而您无论何时都有人想要治您于死地,所以您不能出去。"杨管家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在叙述这一个事实同时也在感叹着岁月的流逝。
杨父摇摇头"然然还在外面,我要找她回来,我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呆着。我就是在街上走两圈马上会回来。"杨管家依旧拉着杨父的袖子不放,他是死也不会让老爷一个人在雨天里出门的。杨管家咬牙说道"老爷胜京这么大!您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玩啊!少爷失踪那么久排了那么多人去找也找不见!而如今您要独自去***,您就是十天半个月都找不见啊!您何苦费这无用的功啊!"杨父听杨管家提起杨浩然的事情立马心头上了一把无名的火。他双拳紧握满腔怒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也许他心里真的明白自己不过是徒劳无功但是如果就让自己在这里干坐着傻等简直就是要比杀了他更加难受。
杨父伸手一把推开了杨管家,他头也不会的往前走,他的意志是那样的坚决仿佛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畏惧。也许这就是在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特有的气势。
杨管家抵不住杨父的一推,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坚硬的地板和他的老腰来了个亲密接触,杨管家扶着自己的老骨头疼的简直要散了架了。
他眼看着杨父一步一步的走向通往大门的走廊,眼看着老爷理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去制止杨父。却已经力不从心。
杨管家攀着栏杆直起身来坐在地上,心中只恨自己没有用什么也做不到。万一老爷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会后悔一辈子。
杨管家蹒跚的站起来扶着走廊的栏杆一点一点地走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跟着老爷,就算只是一步之遥。
杨父从家里在走路的过程中随手从路过的家丁手里抢了一把伞然后支这伞就跨出了杨府的大门。
杨父刚刚走下了杨府的台阶却发现眼前有个人影正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着自己走过来。
杨父心中一惊,难不成是杀手?不对,一个杀手走路怎么可能这么慢?杨父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可是无奈下着雨水气朦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杨父壮着胆子朝前面走,而那人也丝毫不退却的朝着自己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愈近。
杨父瞪大了眼睛手中紧握着那把伞,密密的汗珠不断低下紧张的气氛简直要叫人窒息掉了。
最后一片烟雨朦胧之中那个人终于现身了。
眼前的人没有打伞身子已经被雨水打了个透彻,头发披散下来贴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
眼前的人正式杨父想要寻找的杨雨然。
只见杨雨然双眼瞪的老大整个人却没有任何的生息。
此时的杨雨然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骨头一样,惊悚不已,人一碰它就会立即散架。
杨父小心翼翼的靠近杨雨然,他上前抓住女儿的肩膀然后将杨雨然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杨父的泪水终于在雨水中得到释放,他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放下了。
杨父摸着杨雨然的头发说道"幸好你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杨雨然反手抱住杨父然后将脑袋埋在杨父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抑制了许久的脾气和不服输的泪水一下子如喷泉一般的喷射出来。
大雨中一对父女紧紧相拥感受这彼此的泪水。
杨雨然一直在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朱衣对不起。"
。。。。。。。。。。
有一句老话,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个呢。
陆子簪为了权势放弃了花情城。
孤墓阳为了兵权抛弃了花情城。
听轩因为世俗推开了之了。
流因为自己的欲远离了安九重。
而现如今杨雨然终于为了亲情而割舍了朱衣。
割肉之痛
室内的温度明显比屋外的要暖和的多,本应该冬季才出现的煤炭在这个深秋地雨中提前出场。
因为下雨的原因所以屋外的光线不是很强烈,所以整个屋子里变的阴沉沉的。雨后的空气分外的清爽却毫不掩饰的带着无比刺骨的凉意。
屋里的杨父和杨雨然盘着腿坐在铺着毛皮毯子的地上。他俩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一个火盆。火盆里的木炭烧得通红不停的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个火盆是屋子里唯一的热源,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也是屋子里唯一的声源。
屋内的气氛格外的阴沉,杨家父女二人一句话也不说,他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将冰冷的双手伸向火盆边缘来回的烤着。
杨父双手来回的交替相搓,他低着眼看着火盆里鲜亮的颜色只觉得很安详。
杨父和杨雨然干刚从雨中出来走进屋子,现在两人身都上都还是湿嗒嗒的没有去更换衣物。杨父已经吩咐杨管家去准备洗澡的热水和换洗的衣物,估计不一会就会准备好,到时候就能换掉这湿透的衣裳得到解脱了。
想着热水和干爽的衣服杨父就觉得无比的舒坦。他从未觉得雨后的改变是如此的神圣。
坐在杨父对面的杨雨然双手抱着膝盖全身前所在一起,她的眼神里失去了望日的光芒,深入一潭死水一般,让人不禁猜测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杨父都看在眼里但是杨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是猜测然然因为找不到她二个所以沮丧,于是杨父找这这个别扭无比的话题开始打破屋里死亡一般的沉寂"然然,找不到你二哥也不要太责怪自己,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责任。安九重的话不要太放在心里。"杨雨然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她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刚才杨父根本就没有说话。
杨父有些费解,若是说哄女孩子这还真不是他的特长之处。此时此刻杨父忽然觉得把然然嫁给朱衣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子也是不错的,起码那个小子能把自己的女儿哄的笑逐颜开。这样看来朱衣也这个小子倒也是很不错的。
眼见自己女儿伤心杨父就想要点开心的点子哄哄她,想来想去无非就只有同意她和朱衣结婚这条消息稍微振奋人心一点。
虽然眼下朱衣那小子还没有找到自家二儿子不过杨父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看着郁郁寡欢的杨雨然杨父心中实在是担心。虽然认同了然然和朱衣的关系但是他也不能立马给他俩举办婚礼,只能等到找到杨浩然之后才能正式把然然嫁给朱衣。
不过只要允许然然嫁给朱衣相信他们两个都会很高兴。
想着杨父便觉得心中好受了一些于是他满脸难的的堆起了笑容,他心中欢愉的对着杨雨然说道"丫头,爹爹这几天也想了许多,虽然朱衣那小子不是个正经人但是也抵不住你们相互喜欢,爹爹也不是大棒槌非要拆散你俩这对苦命鸳鸯。既然你喜欢,他也要娶你,那就把这事先定下来,等找到你二哥咱家就风风光光的伴个婚礼把你嫁出去,你看这样可好啊。"杨父一边说一边不断地点头,双手还不断地变幻着动作看样子是紧张极了。真不明白作为家长的他给两个情投意合的孩子安排婚事为什么还要紧张。
但是事出意料,杨父说完这个小心之后杨雨然非但没有开心激动反而将原本仅仅露在外面的的一对小眼睛也藏了起来。
只见杨雨然现在将整个脑袋全部埋在了双膝只见,她双臂环着膝盖将自己尽力地团成一个圈。
杨雨然全身颤抖着,那明明已经被掩藏的很好的情绪在杨父的这段话之后彻底的被揭露了出来。杨雨然双手死死的掐着自己身上的肉,似乎只有这样才会稍微舒服一点。
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她都必须舍弃朱衣。那个曾经的爱人永远不可能与她携手度过一生,她所能做的就是学会隐藏然后将朱衣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直到自己死去为止。
有人曾经问过她,认为什么而生?
杨雨然回答"为了死。"是啊,人生在世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我们都会走向同一个归宿,死亡。
所以朱衣我的人生也可以没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人生已经太匆匆为何我们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就此别过。
现在杨雨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割舍和无情。
如若她表现得太过于不舍那么朱衣就一定不会放手,到时候只怕朱衣死缠烂打自己也会忍不住缴械投降。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表现的莫不在乎。
杨雨然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她直视着杨父语气坚定的说道"父亲,我要嫁的人不是朱衣,是陆子簪。"杨父只见到杨雨然哭得红肿的眼睛和已经被清泪画花的脸颊。
杨父心中只觉得不妙一定是发生可什么事情。或许已经不可挽回。
杨父猛然站起身子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杨雨然要嫁给陆子簪?这真的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么?
杨父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杨雨然他语气冰冷的说着"为什么要嫁给陆子簪这个混蛋?你之前不是死活要嫁给朱衣的么?现在我好不容易同意了你俩的事情你又要嫁给陆子簪!你之前不是恨陆子簪恨的入骨么?怎么现在又突然爱上他了?你这样做可不仅仅会伤可朱衣的心更是会伤了情丫头的心呐!你连你好姐么的男人都强这叫你的良心过得去么!"杨雨然也站起身子来和杨父对峙,这样减少身高上的差距也许就会使气势变的稍微强大一点,也会使杨雨然说话的时候不那么心虚。她现在是全身颤抖每说一句话都想要哭,可是她不能哭,既然当初决定了这样做就一定要实现。就算是反悔那也来不及了,所以她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杨雨然低着头讲述着自己的想法,她的语气中不带一点的感情仿佛她所说的事情跟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我本来就不喜欢朱衣,我喜欢的人一直是陆子簪。花情城她死了别说伤心了,我都快高兴死了。这样我就有机会可以接近陆子簪了。虽然陆子簪现在有夫人但是只要我嫁进去就一定能把她们一个个全部都弄死!先前我是说过我喜欢朱衣,但是这都是假的!我若是不假装要嫁给朱衣陆子簪也不会着急的想要娶我,其实陆子簪对我还是有意思的只不过碍于花情城那个家伙的存在才不敢表露出,现在好了花情城她死了!这正好和了我的心意!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嫁给陆子簪了!到时候我就是丞相夫人!什么狗屁朱衣到时候给我提鞋都不配!"杨雨然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等到他说完了之后杨雨然已经处于兴奋状态,她已经双眼暴涨,几乎要癫狂。
杨父的表情变的抽搐,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女儿,他的然然从小就善良可爱那里是这样城府颇深的女人。
杨父颤抖着双手伸出指头指向杨雨然他咬牙切齿的吼道"孽障!你再说一遍!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可以随意玩弄人心的胆子!你这样究竟要制朱衣与何地!他那样对你用情至深你如此上他对得起良心么!"杨雨然轻笑满脸全都是不屑"玩弄人心如何?父亲你这么多年玩弄的可不是人心而是人命!相对于你而言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杨父气地喘着粗气整个人面红耳赤几乎要晕过去,杨父指着大门说道"你要是非要嫁给陆子簪那个混蛋也行!不过你一旦走出了这扇门你就不是我杨家的女儿!"杨雨然低头朝着门的方向走去她的每一步都坚定不移"父亲,我和他的婚礼顶在十日之后请速速准备,到时候丞相府的花轿都到了门口你却毫无准备那可就丢脸了。"言罢杨雨然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杨父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走过拐角消失在杨父的视线之中。
杨父犹如山倒一般轰然倒地,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
杨父的手伸向门外的方向他尽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还是无动于衷,眼前的事务逐渐变的模糊,干涸了几十年的眼眶有泪水流下。
最后世界变的一片黑,杨父终于失去了意识。
而走廊上的杨雨然却异常地振奋,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孩,现在的她已经在走向成为铁石心肠的恶毒女人的路上了。
老前辈
"陆子簪你他妈的这个小人!你给老娘等着我现在就去掘了你家祖坟?"花情城在得知杨雨然要嫁给陆子簪的这个消息之后气地简直七窍流血,还差点就奔着花将军府中的厨房去拿一把菜刀然后冲进丞相府去杀他个血流成河。
不过幸亏花情城依旧还是那个敢想不敢做大家胆小鬼,再加上自己妹妹花倾城的好言相劝这才稍微平息了怒气。
现在的花情城已经住回了将军府里,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最偏僻的西园,但是却早已经焕然一新变的不似从前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栀子不在了。
现在的栀子还留在宫里。听说是孤墓阳让栀子去了藏书阁管理图书,听到栀子没有被派遣到其他宫里去伺候其他娘娘时花情城莫名奇妙的宽心了,虽然这不是一个好归宿但是相对而言还是一份非常好的差事,起码不会受无妄之灾。
当然花情城不可能永远把栀子一个人留在宫里,她想着等这次回来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栀子从宫里救出来。
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却是解决杨雨然嫁给陆子簪这个根本不搭配的婚事问题。
花情城不知道陆子簪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杨雨然嫁给他,但是她相信然然绝对是被陆子簪这个混球逼迫的。朱衣和然然情投意合暗渡陈仓这么多年了绝对不可能忽然变心或者说是装作喜欢朱衣这种事情。
无论到时候杨雨然会对自己说什么花情城都绝对不会相信的。
所以说怎么想都是陆子簪这个混蛋家伙做了什么手脚。花情城真没想到陆子簪这个人竟然这么贪得无厌,既然都已经娶了花清城了还想要杨雨然。真是狮子大开口怎么吃都吃不够,他可真是喜欢权利喜欢到可以舍弃一切去争夺呢。不知不觉中花情城竟然发现以前自己所眷恋崇拜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怪物,他与她真的是渐行渐远了。
话说回来现在的花情城已经回到了将军府,与安九重所说的可怜景状不同的是花无言并没有那么可怜,相反有自己小妹的陪伴他已经是乐呵的不行了。
现在的花无言手里是没有兵权的,因为在花清城嫁给陆子簪之后花无言手里的权利已经全部转移到陆子簪的手里去了。所以现在的花无言只是一个徒有名分没有实权的无用老将军了。
花无言这辈子征战沙场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所以在花倾城没有来到他身边之前花无言整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无言。
那段日子沉郁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将军府,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祸从口出捞到个坏下场。直到那天一个老女人带着一个身上脏兮兮双眼却充满灵气的小姑娘来认亲,这一切才彻底被打破。
花倾城就是个开心果,她填充了花无言所有的寂寞与空虚,也填补了花无言一直以来所没有付出的那份父女之爱。以前的花无言还年轻只顾着上场杀敌收复失地为皇上打下江山,因此经常不再见,也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伴自己的妻子儿女。直到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也没有陪她们出去玩过一次。
而此时的花倾城却正好的填补上了花无言的这份空虚。
当天花情城在安九重的陪伴下偷摸摸的回到了将军府,她看见了父亲为她的死而憔悴,也看见了小小的花倾城陪伴在花无言身边的父女情深。
她记得当时她叫了一声爹。花无言默默的转身看来,他的双眼之中满是震惊,但是随即花无言又变的神态平宁。他只是微笑的说道"回家了啊,西园一直给你留着呢。"自此以后花情城就安稳的住了下来。这几日花情城除了和安九重出门办事之外就一直待在西园,在家里呆着的时候有活泼的小花倾城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一直缠着自己,而花无言就一直坐在她俩附近的地方默默的看着。
在这几天里花情城忽然感觉到了家的感觉。也许上天曾经拿走了这个感觉,不过好在现在有一位小天使带着这种温暖再一次回来了。
今天也不利为爹仨都呆在西园里玩乐,花情城和花倾城在一起抓虫子,而花无言就很无言的坐在离她俩不远的树下默默的看着她俩玩耍。花情城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母亲还在的那段日子。
这几天里花情城记得父亲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花情城只是摇着头微笑,这是一件好事,起码她知道母亲张什么样子。
平淡的生活就是如此幸福,经历过那些风雨的花情城终于体会到了这一点。有时候花情城会想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和父亲和小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种好事和好心情却在今天早上安九重到来的时候彻底消失。因为安九重说"然然要嫁给陆子簪了,请注意这个消息确凿而且我不是没事闲的来逗你的。"花情城听后只觉得一阵耳鸣,那颗碎了不知道几次的玻璃心再一次列开了一条大缝。好在她已经习惯了疼痛。另一方面花情城的确时惋惜朱衣和然然。要是朱衣知道这件事那不得疯掉!
于是花情城在安九重说完这句话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朱衣他直到了么?"安九重颇为惊异的笑着然后摇摇头"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今天早上去杨府的时候杨父告诉我的。虽然我也很不想相信,并且看杨父的样子也并不想把然然嫁给陆子簪。所以说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人逼迫然然,换一方面说也就是然然主动嫁给陆子簪的。对于这件事情我分外的不明白,说实话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幸亏我对这种生物没有一点兴趣。"安九重连讲述带抱怨的说完之后花情城却陷入了沉思。陆子簪能有什么逼迫然然的条件呢?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
于是几经思考花情城陷入了崩溃,于是就出现了刚才一出场的那一幕。幸亏某妹子的闻声细语下某花非常温顺的放下了脏话。
安九重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小小大花倾城。她估计是自己唯一认同的女人,看来这小丫头日后必定有大前途。
于是现在安九重和花情城两个人又犯愁了。朱玉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杨雨然嫁给陆子簪的事情,但是这么大的婚礼朱衣迟早要知道的。而且听杨父说婚礼也许就在半个月以后。所以朱衣没准明天就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朱衣不知道这件事情呢?除非与世隔绝。其实对于朱衣而言瞒着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朱衣该死心时也必须死心了。
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封闭朱衣对于外界的任何消息。但是这是一件和常容易的事情。想要瞒住一个普通人一件事情都很难,更何况是朱衣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超级黑心商人。
于是经过花情城和安九重的几番商量之后终于他俩的除了一个相对可靠的结论。那就是,让朱衣跟着花情城离开这个国家快马加鞭赶往大月氏。
一来正好解决了花情城的事情,二来也正好将朱衣的消息割断完美的解决了这次麻烦事情。三来这次出塞路途遥远路费必定不便宜,但是如果朱衣跟着就大不同了!路费就有人报销了!
想到这里安九重和花情城虽然感觉对不起朱衣但这也是非干不可的事情了。如若不这么做估计朱衣当天真的会去抢亲,到时候估计他整个人的小命都留不下来了。
于是方法得到了认可,现在看来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说服朱衣跟他们一起离开。要知道朱衣已经答应杨父要帮他找到杨二哥然后娶然然回家。所以说现在什么事情都抵不上找到杨浩然重要。
若是骗朱衣说杨浩然也许被绑架到了大月氏那纯属是瞎说,朱衣必定不会相信。那么借口可如何说起呢?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情。
结果最后骗朱衣这个方法却是一直坐在树下的花父说出来的。花无言见两个小辈讨论个没完没了也没个方法于是就大慈大悲的赏了他俩一个方法。
花无言非常鄙视的说道"你就说朱衣的亲生父母也许就在大月氏,并且这一次远行时间不会超过十天。朱衣本来是个孤儿从小缺少亲情,你这么一说他绝对回去的。而且十天而已不会耽误多少事情,你俩小之以情动之以理左忽悠右瞎扯给他一顿绕晕就万事大吉了。"花无言说完之后安九重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点子。然后安九重满脸敬仰的看着花无言跟他拍马屁。
而花无言只是哼了一声。
但是在一旁的花情城却格外的好奇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忍不住问到"父亲你这个方法是怎么想出来的?"花无言白了花情城一眼"我要是没这两把刷子你母亲会和我从大月氏来这里么?"花情城和安九重同时点头。
秒懂了。
愧疚
今日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于是我和安九重的忽悠小组开始行动了。
此时我,安九重,朱衣。三个人正坐在某茶楼的二层包间里商讨着某些事情。但是与其说是商讨不如说是诱拐。其实做这种事情我并没有什么经验,而安九重对于这点却格外的擅长,比如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最佳现实而且离的世间最近的一位受害者。
朱衣见了我简直就跟活见鬼一样,一下子冲上来把我保住然后左掐右掐的看看我是不是带人皮面具的假人。话说回来现在我出个门还真不容易必须要用黑色的帽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若是叫其他人看了去或者认出来那可就真出大事了。想我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在世界上那可真是荒诞。
跟朱衣解释的时候明显我是瞎说的,不是因为我不信任朱衣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他感觉到我变了,朱衣是干净的朋友,所以我不想弄脏他。
而安九重则截然不同,他是从地域回来的修罗从泥浆爬出来的枯骨。世界上再怎么肮脏的事情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儿科。所以我有勇气跟他坦白一切,而面对朱衣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曾经我问过朱衣如果有天我变了可怎么办。朱衣只是笑着伸手摸了摸的的头"那也是小孩子。"说实话能跟朱衣成为朋友而不是长辈与晚辈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毕竟我们之间相差六年,而六年就是一个世界。所以我们的交流这就要多亏了我们这个朋友圈中安九重这样外表十**岁的过渡人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朱衣有一颗孩子一般的心,如若没有这一点估计我们什么也做不到。
我跟在安九重的旁边撑死了只能给人家打打下手,但是这打下手还是安九重看在我俩是旧相识的分上才同意的。不然他就打算一个人找朱衣谈谈了。
虽然我知道我跟着安九重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我不甘心,我非常的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忽悠大戏!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再者我想要以第三人的立场看一下安九重的语言魅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场景。整个茶楼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就连老板也被请了出去。
其实先前来的时候安九重就让朱衣包场,结果朱衣嫌弃花钱太多于是就只是定了一个小包间。等到安九重来到茶馆的时候看见这么多人就感觉分外不爽了。
于是安九重上来跟朱衣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想丢脸就赶紧给老子清场。"终于在安九重的淫威之下朱衣终于妥协了!他双眼含着泪珠将白花花的银子推给了笑的满脸欢喜的老板。
老板拿了钱以后立马就装孙子叫他干嘛就干啥。然后安九重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笑于是就说想要全场只留我们三个人,结果那老板毫不犹豫的带着店小二啊厨子啊什么的全部一起滚了出去。
他在出,恩之前还不忘很贴心的为我们关上门。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和无数条鱼尾纹离开了。
当时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能获得这么卑贱真的也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难怪他的店铺一直不是一流茶馆,因为他的身上没有骨气,这个店铺自然也是没有骨气的。谁喜欢那种若不经风的懦弱无能的人呢?起码花情城是知道的,她不喜欢这种人,因为她们将自己堙灭但是却顶着厚厚的脸皮乞讨痴笑。这种人活在世界上我都替他们感到累。
等到老板一行人消失后偌大的一个店真的就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
花情城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老板和小儿走之前还记得为他们上了茶水和糕点。花情城站起身来为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挑了一盘看上去最有食欲的点心整盘端走。
花情城一手拿着茶水一手拿着糕点慢悠悠的在朱衣和安九重的注视下离开了桌子独自一个人蹲在了一旁的墙角,那个样子真是看起来有多可怜要多可怜。只可惜这个吃货的本性暴漏了她的所有。
朱衣眼见着花情城退出战场去看戏只觉得安九重肯定找自己没好事,于是心里不由的紧张。究竟是什么事情非要让安九重清了场才能说呢?
朱衣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懂滴安九重的思维逻辑方式了。
由于以往的经验和习惯朱衣知道只要安九重一说话就肯定要出事而且在此过程中自己根本插不上嘴。所以朱衣暗自决定要先发制人,如果掌握全都在安九重身上的话台定会被坑的体无完肤外焦里嫩的。
于是朱衣定了定神说道"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最要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安九重高深莫测的笑着,小样就你还相牵制我未免太早了吧。看着朱衣一脸认真的表情安九重有些感到新奇,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呢。
"朱衣,跟我们一起去大月氏吧。"安九重张开双臂满脸自豪的说着。
朱衣微微皱眉"我不是说了有事情么,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安九重挑了挑他的眉毛"你以为没有事情我会胡乱带上你么?要知道若不是我无意间打听到你的生身父母有可能在大月氏我才不会带你去呢。"听到有自己生身父母的消息朱衣明显一愣,在他的世界里找到她们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今安九重却告诉自己找到了。所以朱衣此时地心情格外的复杂。对于亲人他没有任何概念但是却有着从心底散发出来的不知所云地感情。获许他早该知道亲情是无法割舍地。
实际上朱衣已经放弃寻找父母很久了,但是如今这个已经破碎的希望再次重铸还是有着无比非凡的魅力的。此时的朱衣明显已经开始犹豫。看到这个场景的安九重由衷地笑了。于是趁热打铁安九重开始了第二次的语言攻击。
"朱衣不是我说你也需要想一想,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但是放在你身上就变成了一个家庭和一个人的事情。对于这一点你不觉得有点怪么?但是一旦找到了你父母那就不同了吧?到时候就成为两个家庭的事情了。你想到时候你给然然带回来一个婆婆不是更好么?虽然婆媳之间的矛盾从未解决过但是吵吵闹闹的才能称之为家庭。一旦你们以后生了孩子这样就有更多的长辈去疼爱,这无关什么利益只是单纯的亲情培养。还有就是,你一定也想要见见你的父母吧,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亲情,虽然没有体现在生活中但是想必你每日都在想念吧,于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亲情远比精神上的牵挂要逊色得多。朱衣今天我也不想说太多话,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怎么着我和情丫头都是要去的,情丫头纠结她母亲的事情很久了,所以这次就算是赔上性命我们也要往大月氏赶。"长篇大论后屋子里安静了很久很久,其中花情城只是在原地分外不安的作者,安九重则是双手抱胸严肃的看着朱衣,话说花情城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安九重严肃了,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他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而朱衣则是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纠结之中。
事情到了最后朱衣一咬牙一拍桌"好!我跟你们去!"安九重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攻城成功!路费不愁了!万岁!
而花情城则是傻傻的笑着,太好了这样就可以封闭然然要嫁给陆子簪的事情了。
朱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问到"什么时候走,去几天?"安九重回答道"明天早上就走,十天足够了。"朱衣炸舌,他双眼瞪的老大"十天!你以为是去春游啊!十天我们能不能出城还不一定呢!要我说是个月都不一定到!"安九重充满鄙视的看着朱衣道"我去一趟西域雪山也就一晚上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朱衣恍然大悟,他差点都忘了安九重不是人这件事情了!于是朱衣就此放下心来开始决定出门的种种细节。
但是花情城缺躲在角落里感叹。朱衣你难道不知道在一个异域他乡打听一个人的事情是难上加难么?
不过好在朱衣在除了算帐以外算是半个傻子,这样一来倒也算是好骗。看着兴致勃勃的朱衣花情城不由的眼神一淡,这样满着他真的谁对他好么?会不会让以后的他更加的痛苦?算了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想要在改变已经不行了。
这时朱衣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打了个圈然后问到"我要不要跟然然说一声?"安九重心里一惊这怎么行!要是让你俩见面了这所有事情不都白扯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连见面。
安九重上前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没有好的理由,他无助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连忙从角落里出来跟朱衣说道"我已经跟然然说过了,然然说让你出门小心点记得给她带礼物,然然还说你要是什么也不给她带就留在那不要回来了。"我说的轻巧但是心了却早就紧张死了生怕这拙劣的演技惹得朱衣怀疑。
可是没想到朱衣比我想像的还要神经大条他听后毫不怀疑的接受了。
疲倦归程无归途
一句老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好好准备然后上路的我们大月氏三人组遇到了一个难以攻克的问题。
安九重被北调了。也就失发配边疆。其实也没有那么惨,就是边疆的战事不太稳定所以派了安九重去做军事平定那里的战事。
我国的西北地区有两个国家一个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大月氏,一个是天耀。而大月氏正好就在天耀的旁边,可以说两国相距甚近。
这么一说安九重似乎也可以跟我们一路,我们可以一起去最西北,然后安九重留守那里而我和朱衣去大月氏。但是事情若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因为最近天耀的人格外的不老实老是侵犯我国最西北的城池安灵。所以说没准我国和天耀要开展了。孤墓阳已经派遣了十万兵马从各个路陆续到达安灵。而打仗嘛必须要的就是粮草,所以安九重不仅是过去当军师也是过去送粮草。于是有了粮草他们的形成就会比较慢需要一步一步走到边疆。所以安九重就会跟着大部队往西北走,而我和朱衣只能单干。
其实我和朱衣一起去大月氏也没什么问题快马加鞭十天之内总能赶到,但是关键就在于我实在是阵不住朱衣啊!我连去哪里找我娘都不知道还要带着朱衣去找他娘!这不是逗我呢么!
所以今夜我和安九重就只能挑灯夜读仔仔细细的商讨一下朱衣的事情。反正无论结果如何朱衣都必须离开这里!等到一切平定下来才能回来。
反正我是死活不乐意跟朱衣单独行动因为我实在是骗不了他到时候事情要是败漏了那我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么?
但是安九重又的确不能带着朱衣,所以这下子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安九重看着我左思右想最后他一狠心一拍桌子"朱衣就交给你了!他比想象中的好忽悠!你只要跟他快马加鞭的赶往大月氏便可,到时候到了大月氏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到时候等接应的人接道你们他们就会带朱衣去见他的"父母"。而你就开始分头行动便好。我现在只知道你母亲是大月氏的三公主其他的一律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在那头为你安排了一个向导,这个人是你母亲以前的亲信,到时候你有事请问他就可以了。记住大月氏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我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你要速战速决赶紧回来。我想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陆子簪一定会在路上阻拦你们所以你们要小心。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们关键时刻甩下他们继续赶路就可以!情丫头你只需要记住朱衣已经把他的信任交给了你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怀疑你,到时候只要你不自乱马脚一切都没问题!"安九重这一段话是彻底把我给说迷糊了,但是唯独最后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说到这里我反而更加过意不去,我们竟然利用朱衣的信任干对布其他的事情,我们可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我低下头深深的内疚着,安九重见状连忙鼓励我"现在是危急时刻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情丫头现在一切就靠你了。所有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放心大胆地去就好了,记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勉强的点了点头,是阿我现在有我所要掸起的责任。现在谁也不能依靠,只有靠自己才是现实。这一点你不是早就明白了么?我暗自痴笑。
我抬起头鼓足信心对安九重说道"都交给我吧,我能行。"安九重松了一口气拍着手感叹"太好了。"然后他就把我拽到了一张桌子边开始叮嘱我一些事情。安九重把他所安排好的路程和到达某处的接头人还有一些暗号这些事情一一给我说明,但是为此他还是不放心特地又写在了纸上给我备份。等到一切都交代好了也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安九重将行程表装进一个黑色的锦囊当中交给我并再三叮嘱不要弄丢。我接过锦囊死死的握住然后一味的答应着安九重的叮嘱。
最后我将锦囊放进了自己的心口处的小兜里,妥善保管好后才离开了安九重的住所。
出了房间门我才发现已经到了落叶大家时候。秋风不再送爽而是变的寒气逼人。几片枯黄的老叶随着秋风的袭击在空中飘散不知究竟要去往何方。
我裹了裹衣裳打了个冷颤,落叶归根,落叶归根。计划许久终于到了我归根的日子了。母亲你等我。
跟安九重商讨完事情之后我便出了安府骑上我的小黑马缓慢的行走在大街上。我许是许久没有看见这般热闹的夜景了。记得上次还是春天的时候孤墓阳带我来的。现在的我虽然恨他但是也时常挂念着他的好,其实我爱的一直都是那个叫做关月的男子,那个笑容肆意温柔而且沉默着的男子。
也许我不再会与他有任何纠葛但是曾经的过往也不可能完全消失。因为那就是一个我曾经用尽全身力气去爱着的人呐。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个房子,每当你爱上一个人他就会住进来。就算有一天住在里面的他离开了你也无法彻底忘记他?因为屋子已经不是从前的屋子了,里面会留有他遗留下的痕迹。那个痕迹深深的刻在心脏内壁知道他停止动作才终止思念。这就是爱。
那天的灯火阑珊与今天的灯火阑珊完全不同,因为那天晚上当你蓦然回首时会有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等你。而现在,没有。
想尝试着回头去看看,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勇气。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无所事事还真是叫人怀念。从安府到将军府必须经过花街,花情城再一次踏上了这熟悉的街道,她想这一次应该没有人会带她回去。
然然待嫁闺中等待着火红的嫁衣和火红的花轿将她送往她不爱的人身边。
之了杳无音讯沉睡在安静的荷塘和安静的世界里随意的去那知名的远方。
朱衣满心欢喜期待着甜蜜的结局和甜蜜的家庭却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所有。
安猫阴谋诡计谋划着完美的人生和完美的国家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他梦想。
子簪心计重重攻略着皇上的江山和皇上的女人但是在不久以后他会后悔。
清城心怀感激依附着丈夫的温暖和丈夫的体贴可是终究她会知道此为戏。
皇帝呕心沥血守护着自己的江山和自己的王权但是他真的即将失去更多。
而我只是不停的给自己找事情干以此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他们。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彻底的迷失自己。
我依旧慢悠悠的走在花街上,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景象。我也许是到了苍老的时候。因为心已经疲惫了。
如果知道结局这一天我一定会回头,起码能看见站我身后在不远处的他正微笑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回首。但是我终究还是就这样错过了。现在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唯一所认知的就是我失去了爱的勇气。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三步上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赶紧暂停了行程停下来看拦住我马的人。此时我只是感叹幸亏我不是高速行走不然那也许是会出事的。
等到马匹站稳了脚步我才开始仔仔细细的去看那个拦住我去路的人。只见灯火阑珊将他的脸庞映得不太清楚。
我弯下腰凑上前去看才发现竟然是他!
此时的听轩正笑的客气的看着我然后想我深处手说道"情丫头好久不见,可以给我点时间我们谈谈么?"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听轩就牵着我的马绳带着我前往他的小倌院。
到了院门口我在他的搀扶下安然下马,当我时隔很久之后再次踏入这里我竟然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因为这里曾经无数次收留我吧。"听轩伸出手指引方向,我跟着他的指引来到了一个房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他。
进击的结局
花情城眼神淡淡的看着听轩,或许她真应该上去给他一巴掌真没有想到听轩竟然是陆子簪的人,这些年来他瞒住我们可真是辛苦啊。
真是不由得感叹陆子簪的权利和人脉。我说陆子簪怎么朝廷上下家里家外什么事情都知道,原来是在民间有眼线啊。要知道这世界上消息最多的莫非花街柳巷之中了。有了这一支力量无论如何也不会薄弱。
说到这里花情城就有一个问题了,听轩到底是陆子簪的部下还是其他的什么呢?对于听轩花情城有许多的事情想要询问,这一趟走的还真算是只得啊。
花情城随手将那大黑帽子扯下来露出了真容,既然听轩已经认出了自己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伪装。
花情城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如同审犯人一般对听轩提出了各种问题"你为什么要娶其他女人?你不知道之了地心在你那里么?"听轩点头目光中满是失落"知道,我也爱着她。"花情城咬牙愤恨,男人果然就是只会嘴上说,既然爱她我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口口声声说着爱却做了不可饶恕地事情,这样的爱只能是累赘。"既然爱她为什么要抛弃她?你就不能正面回答我一下吗?"花情城心中有些生气,这样的逃避就是她最讨厌的事情。虽然现在的自己也是无时无刻不在逃避着什么。
"因为这是上面的安排,而且就算再怎么喜欢之了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这种禁忌是为世事所不允许的。我不想害了她,她是天山上干净的雪莲花。我不希望淤泥将她抹的肮脏污秽。"听轩说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他身后的墙壁因为是背光面所以有些显得阴暗,窗外的灯火没有照亮他反而使其更加阴暗。听轩站在哪里不慌不忙几乎要跟墙体融为一体,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没有那么伤心。
花情城已经不想跟他说些什么了。其实有时候你抗下一切反而会叫人更加的抗拒。就比如说现在,听轩想要保护之了却永远的失去了她。事情总是背道而驰的。不可能永远都如你所愿。
花情城站起身来随手将帽子带在头上准备离开,事已至此已经无话可谈。
听轩却不允许她的离去反手就将花情城带了回来。花情城不看听轩只是一味地挣扎想要离开,听轩却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花情城猜现在她的手腕已经青紫了一圈了。终于花情城按耐不住怒火跟听轩吼到"你到底想干什么!"听轩摇摇头"只是想让你留一下。我主子要见你。"花情城根本就不愿意看见跟陆子簪有任何关系的人在现在就更是了,于是花情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听轩的手臂就咬了过去。花情城死死的咬着听轩却一生也不吭只是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
最后花情城竟然将听轩的手臂咬破大量的鲜血终于一气涌出来。听轩受到了刺骨的疼痛只好松手。花情城趁着这个时机快步跑到窗子旁边她打了个口哨不远处便有一匹混体通黑的骏马高速奔驰而来,花情城一个翻身便从窗子里跳了出去。在落地之前骏马安稳的接住了自己的主人,花情城勒紧马缰快马加鞭朝着将军服的方向而去。
身后烟尘滚滚,不少行人惊异着这一场面。不过烟柳之地最不缺的就是好戏了。于是只是一念之间花情城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等到花情城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听轩才匆忙的赶出来,但是所能看见的也只不过是烟雾迷茫。
听轩叹了一口气感叹着花情城的机灵。这时一双手却从他身后拍了一下,听轩回头去看发现那人正是萧墨。
听轩惭愧的回复着萧墨自己失守了。萧墨没什么表情却表现的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样。萧墨喃喃的说道"她的机灵总有一天会害死她。"。。。。。。。。。。。。。。。。
经过昨日晚上的一番惊魂,花情城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带着朱衣就上路了。经过几日的快马加鞭无止无休的奔波终于在他们离开的第四天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大月氏。
事情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出了颇为疲倦的二人其他一切安好。
花情城行走在这条异国的街道上感触颇多,这里就是母亲生长当我地方么?跟自己以前所见所闻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青山绿水环绕,羊群与牛群结伴。游牧民族的生存方式却有着西域人的风情。建筑虽然多为矮小但是做工精致古朴而且整齐划一颇为亲切。
花情城觉得自己还是蛮喜欢这里的。此时的朱衣正兴奋的难以平静,他无数次幻想者与父母的重逢。花情城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
按照约定花情城会在大月氏城里的一家客栈与接头人碰面。而此时她已经到达了客站门口。下了马以后花情城带着朱衣进了屋子坐在了靠窗户的位子上。朱衣不依不挠的嚷嚷着饿,无奈花情城只好先点菜,其实几日的奔波自己也早已经要垮下,若不是有母亲的事情要办她绝对不会坚持到现在。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要坚持到最后,不论如何花情城都要一次性的解决母亲的问题,这是她人生最大的愿望也是她的信念。
她与朱衣刚落座不久便有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跟他们搭讪。
花情城觉得这个老头实在是眼熟却死活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那老头见自己心中有疑于是便率先开口说道"安大人分赴小老儿来这里接您。小公主不必觉得老儿奇怪咱们的确见过,今年七夕夜灯火阑珊处的猜诗老头便是在下。不知那盏芭蕉玲珑宫灯小公主保存的是否完好?"花情城恍然大悟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老头说到"原来是您老人家!"老头微笑道"小老儿知道三公主的所有事情,小公主若是想要知道便随小老儿前来便可,至于这位公子安大人也有交代,等一下自然会有人来照拂他。现在还请小公主随老儿找个安静地方,小老儿会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告知小公主。"我心中没有一丝怀疑的站起来拿着自己的包袱就跟着老头走了,朱衣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他伸手拽了我一下,我回头去看他发现他眼中似乎有些戒备。朱衣盯着那个老头问到"安大人?哪个安大人?你怎么不说明白了。"那老头哑然失笑似乎有些嘲讽"当然是安九重安大人了。老儿还知道您是朱衣先生,这位是花无言和我们三公主的孩儿花情城。而且小公主身上还带着王娅璋交给您的狱莲令。"朱衣不解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个名字又怎样?"我伸手将朱衣甩开然后安抚道"这位老人家可信。因为很少,不,是跟们没有人知道我手里有狱莲令。而这位老先生既然知道那就一定是跟姒嫔一路的人,姒嫔的母亲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而这位老先生也一定是我母亲生前的亲近。对于这一点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老头笑着夸我聪慧我却不想从他嘴题听到这些,我想听到的是更加有价值的内容。于是我大步前去想要早点知道真相。
朱衣却还是无比的怀疑。我摇摇头是以他不要担心然后就继续前行想要离开。这时朱衣却站了起来说道"情丫头!小心点。"我回眸看他点点头然后再次离开,其实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我觉得他是思虑太多了。
跟着老头来到了二楼的包间里。我随意的坐下然后等待着老头给我的答复。我并不会因为他是母亲的亲近而有多么的客气,因为我知道他对于我而言只有这么一次用武之地,以后就连见面都是一件难事。
老头将门小心的关上然后站在我的面前。骤然他忽然五体投地的跪下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有上前搀扶而是问到"为何跪我?"老头颤抖着声音说道"小老儿慕斯吉参见小公主。实不相瞒三公主生前曾有一只亲卫军随共有十二人却可抵挡千军万马。三公主拥有直接的号令权并切这支护卫军不会听从任何人指挥只管保护三公主安全。三公主有指挥护卫军的信物,此信物就是小公主您手里的狱莲令。到如今已经二十载过去了,护卫十二人听闻三公主已去之时已集体自杀去追寻三公主,至今唯留下了我这个不管用的军师。小老儿之所以弥留至今只为了将一件事物转交给小公主!今生能完成三公主遗留下来的任务小老儿死而无憾!"我伸出手去朝着慕斯吉要到"拿出来。"慕斯吉起身将一块裹着黑布的巴掌大小的东西交给我。
白玉几番藏白骨
等到岁月静好之时你我想守相望这是一件多美的事情。只可惜岁月依旧却不曾静好,他总是如一把刀子一样肆无忌惮的划破你我全身,等再次相遇时早已认不出彼此也早已没了当年的勇气去许诺山盟誓。
经过这场时光战争这块白玉终于相安无事的静静的躺在我的手里。
打开这块黑布发现里面包的竟然是一块圆形的玉佩。黑色的流苏和黑色的绳结越发的让这块玉显得无比沉重。在许久不见的阳光西这块玉闪耀着柔和的光线似乎是母亲温柔的双眸再一次注视着我。
我双手捧起玉仔细探看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玉。旁边的慕斯吉给我解说道"这块玉是三公主成人的时候大可汗送的,这块玉本来是一块死玉,内部都是玉的一块实体。但是三公主确将这块玉的里部全部掏空只留下了薄薄的一层玉皮,因此这块玉里面是空的。"对于母亲的这一做法我分外不理解,于是不禁问到"母亲为何要这样做?这样一来这块玉可就不值钱了。"慕斯吉笑了,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盯着那块玉说"小公主难道没有看见那块玉里面所装的粉末么?"我拿起玉仔细看发现里面所装的东西的确是白色的小粉末。难道这块玉是母亲装一些药品的地方?但是这也未免太大才小用了。可是这么小的一块玉抛开用来装什么也不对劲啊?果然母亲的思维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虽然早就知道我母亲活的很奇葩但是这次却是真心败下阵来了。
我回头看想慕斯吉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斯吉笑的高深莫测,他指着这块玉说道"里面装的是三公主的部分骨灰。"听到这个结果我大吃一惊,当时手抖的差点把玉摔在地上!没想到啊没想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母亲的骨灰!我双手紧紧的握住这块玉宝贝似的将它贴在我胸前。此时此刻我感觉我正在和母亲进行一次长久的拥抱。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流泪,我只知道心中的一丝触动得到了解封。
那块小小的,却很温暖的玉就这样一直躺在我手里。母亲也就这样小小的温暖的躺在我怀里。我觉得现在让我立马死去也足够了。我已经找到了精神的寄托,我现在是多么的想去看母亲一眼。
我浑身颤抖着几乎要崩溃了,第一次我因为太兴奋而感到崩溃,所以说人生的大悲大喜还是少发生一些为妙。
慕斯吉已经预料到我的状态会是这样,于是他先请我坐下然后摸着他那小胡子开始絮叨着母亲的往事。
我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态去聆听母亲的故事,这不就是我活到现在的追求么?
慕斯吉的眼神变的温柔而忧郁,他双眼放远至窗外。窗外的青山重重绿水依旧,天空浅浅的蓝色将人迷惑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绪,如烟一般的云轻盈的挂在天空显得是那么的恰当。一望无际的草原风轻轻吹动便令人心旷神宁,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频率,温顺的羊群和奔驰的骏马,还有马背上俊朗的少年。河畔。的姑娘泪水化作水滴儿流进河中,随着蔓延的无止无尽的河道流向远方,承载着思念与心伤。
套马的少年尽情欢笑,不知人间疾苦也不知为情所伤,挥洒着汗水的青春没有眼泪,等待身体的疲倦然后躺在已经高过他膝盖的草地上,这种惬意难以用其他事务来比拟。
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草丛中,等待着母亲焦急的呼唤声和她埋怨的絮叨。我的岁月如此安详,草原的宽广容纳了我的年少。
也许这就是母亲的青春。
慕斯吉为我讲述着这样一个故事。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整个大月氏的牛羊几乎都被冻死了。再加上大月氏本来就是游牧民族所以到了冬天粮草不足的问题更加严重,料想明年开春一没有牛羊而没有粮食只个国家岂不是要完了?
迫于无奈大月氏只好向朝华俯首称臣,要知道这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情。但是人生那有事事顺利地,更何况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命运。
因为大月氏俯首称臣所以朝华便给了大月氏粮草银两作为赏赐,可天知道这是莫大的侮辱,在那一年整个大月氏的人民都被其他国家耻笑,这等丧权辱国的懦弱是打破现有时代的第一拳。
大月氏成为了第一个附属国,一个形式独立却没有任何权利的懦弱国家。而且朝华的粮草不是白给的,自此以后大月氏每年都要给朝华上贡,并且朝华会把他的军队驻扎在大月氏,一方面说是保护大月氏另一方面则是利益大月氏宽阔的草场训练骑兵。于是就此大月氏成为了一个傀儡国家。
大月氏的君主虽然贤德却没有任何威望,在平安时代也许他会是个庸君,这里的庸指的是平庸的庸而不是昏庸的庸。在安稳的年代百姓若能摊上一个庸君或许是一件好事,起码不会有战乱,百姓可以过安稳的日子。
但是在乱世有一个庸君就只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因为他无法有了的保护他的子民。
三公主雅斯娜曾经听她母后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你父亲他是个好父皇,却不是一个好皇帝。"于是来年春季的时候一个叫花无言的将军带着朝华的粮草和他的军队来到了大月氏。听闻他骁勇善战而且为人正直,为人处事也颇有方法朝华皇帝之所以派他过来应该是有一定思虑的。
那时的花无言已经二十有一,正值壮年,人长得也颇为俊俏而且彬彬有礼少了武夫的粗旷多了一份书生的儒雅。
花无言来此之后一直严厉管理军队不允许他们欺压百姓,若是有人触犯则军法严惩。因此这个花无言将军颇受大月氏百姓厚爱。另一方面大月氏的皇帝也对他起了拉拢之意。无奈无论大月氏的皇帝对花无言多么的好赏赐多么的丰厚花无言就是不与他亲近。他不居住皇帝赏下来的房子只住在军营里。时间一长大月氏的皇帝渐渐失去了耐心于是也就放弃了拉拢,而花无言则是事不关己没有丝毫想法。
三公主雅斯娜还记得父皇曾经说过一句话"那个花无言就是一块木头!"后来雅斯娜对这位年轻的将军起了兴致于是就经常独自一人跑到军营去找他麻烦。而花无言对于这位公主的骚扰只是默不作声不加以理会。而雅斯娜脾气撅又是个执着的丫头,于是像这种找麻烦的游戏雅斯娜跟花无言整整玩了一年之久。
而自始至终花无言都只是不冷不热的,既不冷眼嘲讽也不怒气冲天。唯一的表情就是微笑以对。时间长了雅斯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游戏。自此不再去找花无言的麻烦。
可是谁料雅斯娜不去找花无言的麻烦花无言倒是不习惯了。于是等雅斯娜消失三天以后花无言带着一只自己亲自射杀的狼皮找上门去了。大月氏皇帝为此拍手称快,心想自家公主终于制服了这块木头。
自此两人的关系逐渐亲密,直至有一年冬天狩猎时雅斯娜险些被熊瞎子吃掉而花无言负伤救下雅斯娜之后两人的亲密关系才得以确立。
大月氏皇帝恨不得马上把雅斯娜嫁给花无言,可世事难料花无言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被迁调回京然后去北方打仗。
无奈下二人只好分开,但是花无言走时承诺一年以后会回来迎娶雅斯娜。雅斯娜甜甜的笑着答应,然后目送爱人的离去。自此以后雅斯娜每天风雨无阻的来到他们分别的地方一坐就是一天,有人问她她究竟在这里干坐着干什么,雅斯娜则是笑的一脸甜蜜说道"在等他回来。"这样的日子雅斯娜持续了七百多个日夜,也就是两年。
最后雅斯娜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于是独自带着十二护卫和一个丫鬟一个军师前往朝华去找她的夫婿。
经历千辛万苦和千山万水雅斯娜终于到了朝华,打听到花无言的住所后她立马赶去,结果却是他出去打仗两年依旧未归。
雅斯娜不想再回到大月氏,她想在这里等他。于是就将所有钱财花掉开了一家异域酒楼。凭借着异域风情和雅斯娜的机智几人终于在朝华落了脚而且生活还不错。而雅斯娜所惦念的不过是他的凯旋。
雅斯娜在朝华呆了一年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第一个就是微服私访的朝华皇帝。当年的先帝很喜欢这位异域姑娘,曾经探明身份想要去她入宫结果雅斯娜一口拒绝,并对其拳打脚踢埋怨他将花无言派出去这么久。
等到雅斯娜来到朝华的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花无言终于归来,雅斯娜老早就站在城门口等待着,结果却换来了他迎娶了科尔沁草原的公主回归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