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凤舞节
吃完饭后的三人来到一家裁缝店里买了女装换上。果然还是女装舒服,虽说男装方便,毕竟她们不是真的男子,还是有爱美的天性。
“这还差不多,赏心悦目多了!”祁子陌半倚着柱子说着。
他不说还不觉着,李筱这才发现他换了身衣衫。一袭淡蓝色里衣外罩白纱,米色腰带上系着的还是那个初见他时的那个玉佩。
她打量着他的同时,祁子陌也温柔的看着她,高挑的身材有着兰草的香味,淡淡的围绕着四周,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和大哥李季枫的儒雅不同,大哥是骨子里儒雅到了极致,祁子陌则是雍容闲雅。
“看够了没?”李筱对着祁子陌质问道。
“没有。”祁子陌挑了挑眉,淡淡的回应。
跺了跺脚,李筱拉着怜儿跑了出去。接着又转回来,带上帷帽才又接着离开。
来到街上,李筱觉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透着两个字,自由!是真的自由,无拘无束,真好。
到现在都还在和做梦一样,爹爹也没派人追她回去,二哥说话果然是算数的。
祁子陌在人群中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就算以前她爱的不是他,现在也忘却了他,可她却刻进他的骨子里一般,挥之不去。多少年了?好像忘了...
逛了一会实在累了,李筱带着怜儿回了客栈,正准备上楼,却听见客栈里的人都讨论着凤舞节。
“这位大哥,你们刚刚说的凤舞节是什么?”李筱向着旁边的一中年男子问道。
正巧祁子陌也想听听,他倒不曾听说过凤舞节。
男子粗略的讲了下凤舞节的来历,说完就忙着走了。
凤舞凤舞,说的是几百年前一对恋人到死都不能相见,女子一舞殉情。后来此事感动了天神,男子和女子在天上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至此每到凤舞节的晚上,凤溪的男女老少都会到街上围着火花跳舞,去去身上的晦气。
“你们晚上去吗?”李筱平静的问着,心底却是想去至极。
“小姐,奴婢实在走不动了,就不去了。”怜儿是真累了,陪着小姐逛了一天,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还得把换洗的衣服整理好。
李筱也没勉强,不过也没问祁子陌的意思,径自越过祁子陌上了楼去。
夜幕降临,正值凤溪的凤舞节,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灯笼,街上灯火通明。
不时看到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说笑着,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脸。
她似乎有点想家了,要是哥哥娘亲和爹爹都一块来玩就好了。不过也只能是想想,扭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的祁子陌,李筱问道:“祁子陌,你没家人吗?”
祁子陌略一思索了翻,淡淡的回道:“我家里还真没什么人了,除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老祖宗。”
看着祁子陌云淡风轻的样子,李筱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又怕他难过想起爹娘,安慰道:“向前看吧!”
李筱的样子逗笑了祁子陌,这一笑就像是刚睡醒的莲花,清新淡雅。
“走吧,我没那么娇气。”说完拍拍李筱的肩,向前走去。
望着他的笑,李筱有一瞬间的心悸,看着走远了的祁子陌,追了上去。
“祁子陌,你走慢点!”
“祁子陌,你是死人听不见吗?”
“祁子陌,你究竟听到没有?”
“祁子陌...”
“祁子陌...”
看着自己身后的那摸倩影,祁子陌手拽了拽腰间的古玉。
一开始的我便忘了你
你放弃了你的尊严
幸得你之相伴
让我明白
梦醒也不一定就是心碎
宽阔的街道两边,挂着五彩缤纷,姿态不一的各式灯笼,人们比肩接踵的行走着。
来到街道中心,果不其然是围着圈跳舞的男男女女,李筱和祁子陌也不知道被谁推搡着跟着转起了圈来。
裙摆飞扬,李筱脸上有着灿烂迷人的笑容,虽说带着帷帽,祁子陌仿佛隔着纱帘也看到了女子的开怀。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跳舞的群体,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却了烦恼,只为开心的跳着。
花灯绚丽,人影灼灼,他看着她尽情的舞着,清冷的人儿似乎比之以前的她更显活力。
第十七章 破碎的梦
梦里看花花尤美,终究是错负了年华,红尘慕里慕似墓,伴是出尘半入尘。
想着离定北不过两日路程,李筱让怜儿退了马车,沿途顺便欣赏欣赏风景,准备步行至定北。
“祁子陌,你会同我们一道吗?”李筱回头望了望住了两日的客栈。
祁子陌微微仰着头,正准备摆摆姿态,还不等他回话,怜儿笑着说道:“我猜祁公子应当不会和我们同路,小姐,咱们先走吧!”
说完话,怜儿拉着李筱跨过祁子陌身前向前走去。此刻怜儿却是在心想:祁公子应当是喜欢小姐,如果真是喜欢就自会追上的。
祁子陌脸色由白转青,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呆立片刻才跟着走了上去。
“小姐,咱们走就是啦!干嘛询问祁公子?”
这祁公子是喜欢她家小姐的,但至于小姐么。。。
后边跟着的某人竖起了耳朵,他也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这个...你不觉得多个会武功的男子跟着很安全?”李筱略沉吟后反问道。
怜儿则是同情某人,笑嘻嘻的回道:“还是小姐聪明!”
感情是把他当打手了,不过这丫头也太没心机了,万一他是坏人呢?
他却不知道的是,李筱信任爹爹的眼光,爹爹都没反对不来往的人应当不差。他要是知道这丫头心中所想,估计得哭!
人烟越来越少,渐渐的几乎看不到了,入眼的是山川小丘,虽说是秋末,可到处还是翠**流。
不过也没她想象的那么美好,杂草丛生,虽说前人踏路时有点路样,不过估计少有人走这条路,都快被杂草掩盖了。
祁子陌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倒是希望就这样一直走着就好,想到溧山...
越过一座小丘,入眼的是平踏的草原,草原中间有着一条清澈的小溪,眺望远处,似乎看到了山腰上的瀑布。
这里很美啊!李筱都忘记了疲惫,闻着泥土的芬芳,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回头对着怜儿和祁子陌说:“闻到了吗?我终于知道哥哥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
“我说筱儿,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这你都陶醉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咯!”
“要你管!”李筱说完后慢慢的奔跑了起来。
草浪一波一波的荡漾着,三两只蝴蝶挥舞着翅膀,各色小花点缀着这幅美丽的画卷。
天渐渐黑了,可是离着定北还有好几十公里,踏青是好,可是脚疼是真。
祁子陌有些心疼,但到底男女有别,更何况她早已没了仍何记忆,也不可能抱着她使用轻功。
终于,看见了一户人家。木屋里折射出丝丝微弱的灯光。
推开竹编织的篱笆墙,祁子陌很是礼貌的问道:“因着出门游玩忘记了时辰,不知可否借宿一宿?”
出来的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妇,右手拄着拐杖,左手则拿着油灯,灯芯随风扭动。
“进来吧!”老妇因年老而显得声音有些沙哑。
“如此就多有打扰了!”祁子陌拱拱手礼貌说。
三人跟着进了屋子,入目的是一个正在吃饭的**。
“奶奶,他们是谁呀?”女孩奶声奶气的问着,声音软落落的很是好听。
“过路的人,今晚在咱们家歇息一晚。”老妇耐心的和孩子解释。
接着又对着三人说:“屋里简陋,若是不嫌弃,我儿子那屋子空着,倒也能住,只是得委屈公子宿在柴房了!”
“无妨!”祁子陌说。
李筱实在累了,对着老奶奶侧身一拜:“实在麻烦老人家,还请老人家带我们进屋子里歇息。”
老妇带着李筱和怜儿去了歇息的屋子,祁子陌则出了屋子一个翻身跃至房顶平躺着看星星。
心底出奇的平静,祁子陌玄功自动运转,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修行。
想起这几日来相处的种种,他越来越舍不得让她记起过去那些不堪的过去,他希望她一直开开心心的。
还是那个破碎的梦,在梦里始终看不清那个男子的容貌,李筱极力想看清楚,越是想看清楚越模糊。
仿佛罩了一团雾气,只看得见男子单手做了某个动作,男子身前的女子就在地上翻滚着。
耳旁则是女子凄厉的惨叫,仿若自己便是那梦里的女子一般,蚀骨的疼很是钻心。
第十八章 月黑风高
深夜时分,祁子陌警觉性突起,这是...杀气!!!
瞬间翻身跃起飞落至地面,黑色的发隐匿在夜色中,俊脸骤然变冷,是玄灵来的,看来...筱儿的事暴露了。
先发制人,祁子陌脚尖轻点,一个腾飞至离屋子还有五里的地方,负手而立:“出来吧!”
夜静无声,恰是月黑杀人夜,杀手深知暴露,抽出手中剑朝着祁子陌刺去。
祁子陌一个翻身躲过,刺客又左转,接着又出来两个黑衣刺客向着他刺去。
祁子陌眼中杀意顿现,三个来墨翊国只为杀筱儿,显得是有多心急。双手抬起,猛的向着前方推进,落叶草屑随着他的一掌推进卷起,朝着杀手们挥去。
杀手们也不甘示弱,凌空一个翻身后拿剑向前抵挡。
“阁下最好是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杀手之一恨声说着。
祁子陌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停顿,手势越发快了起来,天逸仙诀使了出来。
...这是。。“你是祁家人?!”另一个杀手惊疑着喊了出来。该死的,情报有误,祁家居然也下来了。
“你们今日都得死!”祁子陌冷冷的发声,似千年寒冰,这几人绝不能回去,哪怕使用法诀反噬。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手们说道。
玄功运转,随着祁子陌的手势卷起一股劲风,化为了成千上万把利剑朝着刺客们刺去。
“祁家绝学,你是祁家少主...”话未说完,气剑穿心而过,三人倒地后眼底的神采慢慢的消失。
祁子陌被反噬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俊美的容颜显得尤为苍白没有血色,席地而坐,运功疗伤起来。
看来要尽快到达溧山了,至少到了溧山他们不敢动手,今日三位杀手明显是不知道自己也在,否则就不是这几人了。
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即便是她都死了还怕她威胁了他的地位,雨家长老里边出了叛徒。
越想越心惊,幸亏风长老告知他早一步,不然...不敢往下边去想,拽了拽腰间的那枚玉佩,他的筱儿!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秋末的早上还是有点冷的,几人告别老奶奶和小女孩后就出发了。
休息了一晚,李筱感觉走路的步伐都轻便了许多,杏色的衣服很衬她的肤色,加之心情很好,眼睛跟月牙似得。
“祁子陌,你说咱们今晚能赶到定北吗?”背着手蹦跳着问着身后的人。
“可以!”
“你昨晚睡外边被蚊子咬了吗?”回过头盯着某人的脸问着。
“怎么这么问?”他有点糊涂,这丫头话是真多。
“祁公子,你这脸色苍白的,不是昨晚没睡好吗?”怜儿惊奇的问道。
“额...”
祁子陌犹豫了下又回道:“失眠,失眠哈!”
李筱才不信,树上都能睡觉的人会失眠?古怪的围着祁子陌看了几圈,也看不出个啥,放弃道:“算了,赶路罢!”
树叶上的露珠像珍珠似得闪闪发光,丛林鸟儿叽叽喳喳的跳跃着,望着头上飞来飞去的鸟儿,李筱快乐的喊:“快看,白色的那鸟儿好好看!”李筱拉着怜儿往前边的树梢看去。
“白痴,那是银颏山雀。”祁子陌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实在欠打,李筱拾起地上的树枝上前就是一挥。
“说谁白痴?说谁呢?”张牙舞爪的她在他的眼中就跟猫儿似的那么可爱。
“没没没,口误,口误。”无奈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还真不能和前世般相比较,性格极致到了顶点。
笑着闹着,李筱也饿了,揉了揉肚子:“怜儿,我饿了,有啥吃的没?”
怜儿同样饿了,可是他们那点干娘早就吃完了,离定北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小姐,忍忍吧,咱们干粮吃完了,凤溪忘了去采购。”
祁子陌很是心疼的说:“停下歇一会,我去找找有啥吃的没!”说完人影一蹿,不见了踪影。
李筱则坐在原地的一块半大石头上,怜儿用竹筒去不远处的小溪里打水。
不一会祁子陌回来了,放下用自己外衫做的包裹,拿了一个鸡蛋大小橙红色果子递给李筱:“吃罢!”
李筱也不矫情,尝了一口,脆脆的,很是香甜,回头对他说:“谢谢!”
祁子陌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这般多礼太见外了。”
李筱听不出来祁子陌的话中话,对着刚回来的怜儿说:“怜儿快尝尝,这果子很好吃!”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吃完东西的三人终于在傍晚前赶到了定北。
第十九章 定北
定北坐落在翊城往北,相较于翊城,定北的初冬显得尤其的冷冽。
望着定北城墙的李筱,颇有种坚固持重和凛然难犯之感。翊城的城门也宏伟,但和定北的风格却不一样。
三人进了城,属李筱最为活泼,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这里的东西虽不如翊城的小巧精致,但却胜在简洁持重,就像定北人的率真豁达一般。
没急着住客栈,三人随便找了家农家小院,给了些银子住了进去。
小院是四合院形式,坐落小院中央的院子是一棵不知年龄的参天大树,随着季节的变化,大树上边光秃秃的没有叶子,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面对着这样的一棵树,李筱心底则升起一股苍凉之感:“都冬天了,好快啊!”随着她的话语,定北迎来了第一场雪。
几人进了对着正门的客厅,客厅里边虽小,却五脏俱全。
“几位客人,随意座。”户主身材有些壮硕,说起话来很是爽快豪迈。
祁子陌跟着户主坐上了上方的主位,对着户主说:“不知大叔如何称呼?小生带着妹妹出来游玩,为着看看溧山雪景。”
“几位唤我一声钟叔罢,我身侧站着的是我夫人,你妹妹旁边坐着的那个是我女儿钟黎。”
“钟叔,钟夫人好!”李筱侧身行了礼。
“姑娘不必客气。”
“应当的。”行完礼,李筱坐了下去。
“不知钟大叔如何安排我和妹妹?”祁子陌拱拱手客气着说。
钟叔略为思索了一下笑着回道:“左边两间屋子都空着,若是不介意,委屈几位了。”
“客气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原来这家小院也经常住一些外地人,只要给些银两,只不过比之客栈稍贵。
李筱和怜儿一间,祁子陌则单独一间,天色极晚,三人都回了屋子。
怜儿先是整理好屋子里的炕床后,接着就服侍李筱上了炕。
“出门才知道那句金窝银窝的话,怜儿,你也赶紧上了炕来睡觉吧!”李筱拍拍床说着。
这边主仆二人歇下了,那边祁子陌却睡不着了。终于快到溧山了,他现在矛盾的是既想她去又不想,溧山里边秘密太多,危险也多。不去溧山,玄灵上边的杀手肯定会一拨拨的派来,他挡过上一次,谁知道下一次是谁。
想来想去都没个头绪,索性躺在了炕上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采薇采薇,西山之西。
薇死复生,不生夷齐。
陟彼西山,我心悲兮。
定北的第一场雪下的格外的大,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跟花瓣似的一片接着一片。
李筱是第一次见着雪,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眼睛不觉一痛,忙闭上了眼睛。
“不要盯着雪一直看,伤眼睛。”祁子陌不知何时出现。
怜儿端着买来的早膳放在屋里的桌子上才说道:“小姐怎的起这般早?奴婢买了早点,将就着些吃罢。”
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劲,摆放着早膳开口说:“祁公子不嫌弃也吃着些罢。”
还不等李筱拒绝,祁子陌已经快步走了进去。
热腾腾的馄饨冒着热气,在冬天里看着就很暖和。怜儿替祁子陌和李筱分别盛了一碗,对着二人说道:“小姐,祁少爷,请吃。”
“怜儿不吃么?”李筱尝了一口,很是香滑可口,肉馅也多汁多味。
“怜儿吃过了!”说完怜儿退了下去。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祁子陌,你吃过吗?”
看着李筱好奇的眼睛,祁子陌心底划过一道暖流,不紧不慢着说:“吃过!”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李筱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好像就没有祁子陌不知道的东西。
祁子陌却不好回答了,总不能说过了上千个年头,经常偷跑下来玩吧!还不把她吓死。又不想撒谎,纠结着含糊道:“我经常玩。”接着话锋一转:“到了定北,筱儿你可曾有何计划?”
李筱也果真跟着他思维转了去:“不知道耶,要不明天上溧山吧?”
“也好!”祁子陌说完低头吃起了碗里的馄饨。
第二十章 雪景
雪下了一夜并没有停歇,只不过小了许多,吃完馄饨的二人准备去街上看看。
怜儿为李筱披上白色的斗篷说:“小姐,出去玩仔细着些,可不能着凉了才是。”
怜儿的管家婆样子逗笑了站在门口的二人,祁子陌逗趣着说:“怜儿,你这是说我不会照顾你家小姐吗?”
“祁公子可说笑了,怜儿也是怕小姐贪玩忘了天气。”
“行啦行啦,我没那么弱不禁风。”李筱抱着怜儿肩头笑着说,怜儿对她是真的好。
“知道就好,祁公子看着点小姐,不然以后你就别跟着我们了。”怜儿正色着说。
祁子陌看着怜儿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这是得多不信任他啊!
“忙去吧怜儿,别管我了,我会照顾自己的。”李筱说完就把怜儿推了进去。
看着院子里白茫茫的,就连树上都裹了一身白。雪花跟蝴蝶精灵似的随风跳着柔软的舞姿,伸出手,凉凉的,落手的瞬间化了,脚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因着下雪,出了大门就看见街市上很是冷清,偶有商贩吆喝几声,李筱正在左看右看着,突听的祁子陌的声音。
“跟我来!”祁子陌用那纯净好听的嗓音说道,说完抬步向着街市的右侧走去。
李筱微微愣了愣,看着前边的祁子陌,紧接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祁子陌走了去。
走了一会,祁子陌突然停了下来,低头走路的李筱一个不注意,重重的撞在了祁子陌后背,疼啊...“要死啊你祁子陌!”边揉额头边咬牙着说。
说完抬头就想问他干嘛停下来,一抬头,李筱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这是......?好漂亮啊!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冰与雪的世界充斥着李筱心中的震撼,整个湖面晶莹剔透,闪耀着迷人的光泽。湖的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衬出别样的魅力。
“你...”李筱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她真是太喜欢这里了,真好看,想说谢谢又不好意思。
“喜欢吗?”祁子陌看着身边的人儿柔声说道。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又回神问道:“祁子陌,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你家在哪里啊?”
望着凝结成冰的湖面,祁子陌过了半晌低声说:“我偶然路过一次这里,觉得你应该喜欢。”
“的确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在翊城从来不下雪的,更别提湖面成冰了。”李筱兴奋着说。
“你喜欢就好。”祁子陌对着李筱温声说道。
这样的她真美,无忧无虑,天真快乐,若是以前的她...甩甩头不去想烦心事,祁子陌看着李筱那因着天气冻的有些红了的脸,鬼使神差的抬手抚了抚,指尖传来的触感瞬间让他惊醒。
“我...我...”说了半天也只说了个我字。
李筱也被他刚刚的举动弄的是又羞又怒,想骂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整个脸红的快要滴血一样,索性转过头不理祁子陌了。
两人都不好开口,都静静地看着冰湖的美景,祁子陌突然一伸手把李筱揽入怀中。
“你...”李筱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你,祁子陌带着李筱瞬间使用轻功飞了起来。
早在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一直怕她抗拒,今天就让他大胆一次,哪怕她讨厌他举止轻浮,今世他不想放她离开,他离不开她。
李筱都来不及生气了,迎着风雪的感觉好奇特,觉得自己在大自然面前好渺小,俯视自己身下的风景,房屋,树木...都变得好小,整个人都轻盈的像装了翅膀。
李筱是真的开心,之前虽然也开心,但总对自己这次的出行有些不能释怀,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够多,还是有些不能敞开心扉的笑。
“祁子陌谢谢你!”李筱大声喊着,愉悦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成了一首轻悦的歌曲。
看着身边开心的人儿,祁子陌心底很是开怀,他的筱儿。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哪怕你永远都不知道,在你编织的情网里,我不想清醒过来,哪怕,哪怕只是你无心的一个举动。
二十一章 噩梦
是夜,灯影婆娑,屋子里的主仆二人低喃着。
“小姐,明天真要去溧山啊?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溧山是一定要去的!”她想看彼岸花,也想看溧山雪景,更想遇见传说中的仙人。
“真的不要怜儿跟着啊!”怜儿皱着好看的眉头埋怨着说,让小姐一个人她实在不能放心啊!
“没事的怜儿,不还有祁公子嘛!”李筱让怜儿帮着褪去外衣上了炕床。
上了炕床,迅速的钻进被窝里说:“不过你还真别说,这床还真暖和,和咱们翊城不同,翊城就算冷,也只会在屋子里升些碳火。”
怜儿替李筱收拾着行李回头道:“那是因为咱们翊城没定北这般冷,自然用不着炕床了。”
李筱想了想:也对!翊城还真赶不上定北的冷。
“怜儿,你觉得祁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怜儿歪头想了半天才说:“祁公子是个神秘的人。”
...李筱是彻底无语了!正想开口说话却听怜儿说来一句让她不知如何接口的话。
“不过奴婢觉着吧,祁公子肯定是爱慕小姐的,而且祁公子长的帅,武功还高,和小姐也挺配的!”怜儿说完双手捧着脸傻笑:小姐和祁公子是真的很配。
李筱是真接不下去了,觉得臊的慌,再想着今天出去冰湖的一幕,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子,红透了。
“小姐,你脸好红啊!”怜儿打趣着说。
李筱干脆把脸迈进被子里不理怜儿了,不过她心低却是有着一股奇异的暖流。
辗转反侧,李筱有点睡不着了,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太大,翊国虽说对于女德不是特别严,但也不算有多宽恕。想起他带着她起飞的那幕,别样的感觉爬上心头,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不是讨厌。
况且有武功真的不是一件坏事啊!特别是轻功,想去哪就去哪,真的想学啊!
迷迷糊糊间,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好漂亮的花啊,这是什么花?咦...?前边好热闹,好多人。
“把剑给我吧!”男子面容模糊,身材修长,身上的衣衫却不是翊国男子的款式,更为古老。
“你确定吗?”女子声音有些偏冷,看了看手中的剑,扔给了那个男子。
男子伸手接过剑,出鞘,剑尖直抵女子洁白的脖颈上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女子似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下次...下次再见,绝不留情!”擦拭了下剑尖上的血迹,男子跨过女子身边向远处走去。
女子任凭血溢了出来,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抽泣着...
“小姐?小姐?”怜儿摇晃着李筱喊道。
梦境的画面瞬间化作虚无,一片黑暗过后,李筱缓缓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怜儿~”声音有些才睡醒的慵懒,坐起身后接着说:“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又是那些梦,老是那个男子想杀那个女子!”
怜儿端了一杯水来伺候着李筱喝了一口,又替李筱拿来了衣衫说道:“小姐就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才老是这些个梦。”
“你是不知道,每次梦见那个女子哭,我也跟着难受,就好像是我自己一样,要不是那女子长的比你还漂亮,我都怀疑是我了!”李筱也很绝望啊!
怜儿伺候李筱穿好衣服,天已经大亮,开了门就看见矗立门外的祁子陌。
“祁公子早!”怜儿行了行礼就退开去准备早膳了。
祁子陌进门打量了下屋子对李筱说:“何时动身?”
“现在吧!”李筱说完就拿上怜儿为她准备的行李,乘着怜儿离开的功夫,就不用面对怜儿那生离死别般的唠叨了她也舍不得怜儿。
祁子陌默默的跟在后边,也没有多问,无论她做什么,他跟着便是。
李筱出了大门口,却没看见大门后边的怜儿已经哭成了泪人,倒是祁子陌回头对着怜儿重重一点头,仿佛是对她说:我会照顾好你家小姐的。
第二十二章 定曲河
一轮红日升起来,把雪后的大地照得格外耀眼。走出院子的二人被阳光晃得微微眯了眯眼睛,银装素裹,被覆盖的屋子,树木等显得格外绚丽。李筱身着杏色衣衫,和祁子陌的墨色衣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子陌,你说溧山咱们要走多久呢?”某人就差要跳起来了!马上到溧山咯!
“还远着呢,到了定曲河就快了!”
“定曲河?”李筱回头疑惑着看着祁子陌,她怎么不知道还得经过定曲河?定曲河是个什么鬼?她一直以为到了定北就是到了溧山了呢!
“对!定曲河是去溧山的必经之路。”祁子陌肯定的说。
原来定曲河就在九龙山与香樟山之间穿流而过,溧山在香樟山后方,必须过了定曲河,定曲河河水湍急,只有一条必经的铁索桥。
至于九龙山,传说记载:有一天,有位来自不知何地的夫子,到这里办学堂,教出的学生个个声名远扬。
夫子四季在洞子里洗澡,一年的冬天,学生看夫子正在洞洗澡,发现了学生,便以龙身潜入水中,学生回家向父母说明此事,父母不信,就用主杆一节一节相连伸入水洞中探捞,一直接了十二根竹子都没有打到底。
从那以后,这位夫子再也没有从水洞子里出来,学生们便将夫子传说为神龙以示纪念。当时这位夫子教有九位学生,所以当地人就将金竹山改名为九龙山。(载自微观开州)
但又有人说是龙的九个孩子因为争夺一颗世间绝无仅有的夜明珠,手足相残,最后同归而幻化成九条溪流,九条溪流最后就流向了定曲河,又称九龙河。
至于香樟山,则是因为成片的障叶林而得名,障叶林里不管是凡人或是仙人,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再走出来,原因成迷。
至于为什么说地势险要,是因为九龙山与香樟山的山顶有一条长百米的铁索,铁索下是湍急的定曲河,葬身河里必死无疑,也是九龙去溧山的必经之路。
“我觉得逻辑不通耶。”李筱嘟着小嘴摇摇头。
“当故事听吧,那地方险却是真的。”祁子陌用折扇敲了一下李筱的额头。
“怎么老喜欢打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李筱板着脸委屈着说。
“再说了,本来就是嘛!龙干嘛争破珠子...”李筱虽然声音很小的咕哝着,祁子陌还是听了个全部。
“龙是最喜欢金银财宝的,特别贪财,别太想的神圣了!”说完悠哉悠哉的跨步向着前边的岔路之一走了。
李筱有心还要回嘴,看祁子陌走的那般快,又不想服输,提起裙摆就向着祁子陌那边的小路冲了去。
“老爷,筱儿真的走了么?”何氏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李节章望着倚靠床边,双肩微微抽动的夫人,心底也是五味杂陈,他也舍不得女儿,但他也知道,女儿并非凡人。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何氏的肩膀:“夫人,没事的,筱儿玩累了就会回来的。”
“她一个姑娘家,出了个好歹怎么办?”泪跟珍珠串似的抹都抹不尽。
“祁公子跟着,应当无事!”李节章叹了一口气!祁公子也是风先生的朋友,武功怎么可能低了。只不过舍不得从小带大的女娃娃罢了。
“你又知道祁公子靠谱了?”
“他乃是和风先生一个地方的。”李节章显然有些累,神情微疲倦着说。
何氏是知道风先生的,当年老爷抱回来筱儿就同她说过。只不过舍不得女儿,还是从小养到大的,少了李筱的她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夫人,喝点粥吧!”张嬷嬷端上来一碗莲子粥放到了桌上。
李节章看张嬷嬷端来一碗粥,也跟着劝解何氏吃粥,何氏听了李节章的一席话,担心少了许多,一日里不曾进食的她终于稍微有了些胃口吃起粥来。
第二十三 铁索古道
“这就是定曲河上的铁索古道?”
李筱望着眼前破烂不堪的桥盏,铁索上边锈迹斑斑,心底瞬间觉得有种被人骗了的感觉,何止一点点险,看着都感觉快断了,压根不能通过好不。
九龙山顶,风呼啸而过,二人衣袂飘飘,因着晴了几日,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偶有松涛的声音不绝于耳。
定曲河倒是看不大清楚,山半腰烟雾袅绕,压根看不见,低头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
“祁子陌,定曲河也看不到啊?我还想看看九溪汇合的定曲河是怎么个壮观呢!”李筱苦着脸说道。
“你闭着眼睛,听听...”说完话的祁子陌双臂展开聆听者松涛声。
松涛声像是瀑布落下的声音,又像是海涛拍打的声音,闭上眼睛静静听了一会,李筱也没之前的浮躁了。
“真的很悦耳啊!这就是松涛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有点像瀑布...”
“又好像是海涛。”
“祁子陌,你...”李筱连着说了一大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抓在了祁子陌的手腕上。
望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子,心底的触动有增不减,在她握住他手腕的那一刻,他一把扯过李筱搂在了怀里。
只期望他的筱儿,永远都不要想起曾经那些该死的东西,永远都是快乐的。
李筱在祁子陌怀里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索性不挣扎了,祁子陌却是因着李筱的挣脱越抱越紧,生怕怀里的人儿不见了似得。
很是过了一会祁子陌才放开李筱,李筱本想骂几句,却又不知道骂些什么。再看着他一副被人轻薄了的样子,很是酸了一口牙,到底谁吃亏啊!谁抱的谁啊!
“我会负责。”没头没脑,祁子陌丢过来这么一句话,让她听着很是不舒服。负责?什么鬼?
祁子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看着李筱不善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迈步上了铁索桥。
铁索很是年岁久远,铁索上的锈,因着祁子陌的脚步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李筱也跟着踏步上前,刚一上桥就被晃荡的三魂出了七窍。
“啊...!”李筱深深地拽住祁子陌后背出的衣衫,实在不敢走啊!想让祁子陌用轻功,又实在说不出口。
祁子陌感受到后背人儿的害怕,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这样的感觉真好。
“筱儿,怕就喊出来!”
看着前边淡定的祁子陌,李筱觉得自己一口牙都咬碎了。
“你不是会飞?我们干嘛要这么虐待自己?”
“有时候不亲身体会,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的乐趣。”祁子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在惹人厌烦。
想放手吧,自己又实在重心不稳,拽着吧,心里膈应的慌。
好不容易走到了中间,桥却剧烈的晃动起来。
“祁子陌,你...”
李筱还没说完,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出去。
祁子陌反手拉住了李筱,怒目看着突然降落的几人,心底却后悔起来,早知道就直接轻功飞过去了。
“别来无恙啊祁子陌!”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李筱才知道是有人挡住了路。
本来刚刚就吓得半死,还来了不男不女的人妖,撸起袖子开骂道:“死人妖,你有病吧!眼睛瞎看不到路?没看到索桥上有人?穿的人模狗样,做的却是禽兽不如。”
祁子陌惊呆了!他很少见到李筱发脾气,再看看这位姑奶奶的架势,要不是他拦着,她肯定上前就给人一拳了。
一手拉着李筱,一手暗自运功:“鼎鼎大名的摄魂居然也被人收买,祁某自愧不如啊!”
摄魂,玄灵大陆杀手榜上第二名,长相偏邪魅,说话阴柔,脾气古怪,无人知晓行踪,自从几十年前不知为何就没有再接杀人的活。几十年不出山的怪物如今都被人收买了,真是大手笔。
李筱看着二人一副认识且又有着深仇大恨般的样子,心底咯噔,她不想陨落在这个地方啊!
第二十四章 霜降
“祁子陌,上次交手多少年了来着?”
李筱听着这个叫什么摄魂的声音,都觉得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环抱的搓了搓:“死人妖,你能不能让开,我们赶时间呢!”
祁子陌则是心底很无奈,这丫头脑袋瓜装的什么?还去挑衅别人。
见祁子陌二人没理会自己,摄魂的眼睛瞬间起了一层冰雾,抬手对着李筱就是虚空一掌,祁子陌提着李筱后退几步,躲过这一击。
“别太过分!”祁子陌冰冷的盯着摄魂几人,因着上次反噬才刚刚痊愈,实在不想动用玄灵之力,可不用玄灵之力,他不可能和筱儿脱险。
李筱也看出了几人分明就是来堵她们的,对着祁子陌一掐:“祁子陌,你上哪找来的仇家?穿的跟个变态一样。”
听着李筱的嘀咕,祁子陌真想拍她一脑袋瓜子,要不是他在,她早就死了。
对面杀手之一勾月穿着的白色衣衫裙摆呈折叠牡丹图案,双肩微露,领子v形,里边露出的是粉红色里衣兜形。
“哟!这不是祁家的英俊公子哥儿嘛!”勾月边说边撩了撩头发,向着祁子陌抛了个媚眼。
李筱看着勾月对着祁子陌抛了个媚眼,心底那无名火蹿了起来:“人妖后边还有妖女!”说完后对着勾月挥了挥她的小拳头。
祁子陌没理会勾月,对着摄魂咧嘴一笑:“顶顶有名的摄魂,勾月,都来了,想必剩下的那位就是焚寂吧!”
这三人都是玄灵大陆的佼佼者,那人也真是有心了,这么不惜代价的要弄死雨筱。
“焚寂,你什么时候也被人收买了?真看不出来啊!”
被叫做焚寂的男子一身紫衣,长的倒是唇红齿白,貌如潘安。就是额头那颗美人痣略显妖艳。
李筱看了看那个叫做焚寂的男子,又向着祁子陌看了看,虽然焚寂长的也挺好看的,但祁子陌好像更胜一筹。
祁子陌一眼就看穿了这家伙的心思,一拍她脑袋仁:“都什么时候了还瞎想。”
刚说完,对面三人同时攻击而来,祁子陌拉着李筱一个腾飞旋转,落到了桥中间。
铁索桥因着几人的重力,咯吱咯吱的晃荡起来。祁子陌面色凝重,若他一人可轻易击败这三人,可带着筱儿...
勾月一个天蚕吐丝和摄魂的扣人心弦相辅相成。但比之焚寂,相对逊色一丝。
焚寂虚空幻化出了一柄枪,此枪名为飞龙,相传上古之神曾使用过。枪身似有飞龙隐隐缭绕,焚寂一个掷出,枪上缭绕的飞龙似活了般的从高空对着祁子陌俯冲而下,要撕碎了眼前的二人。
李筱被对边的功法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一介凡人,承受力远不如祁子陌。刚刚焚寂使出飞龙,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全身都不能动弹一般,心跳都一度停止了。
祁子陌挥手一摆,劲气抵过飞龙一击,李筱这才感觉从死亡的边缘被人拉了回来。
望着面色凌重的祁子陌,李筱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流。这么看着他的侧面,还挺好看的。因着打斗,几缕碎发散落额头两旁,紧泯着嘴唇,清瘦的脸上弥漫着杀气,她重重的握了握他拉着她的那只手,仿佛让他安心。
祁子陌对着李筱点了点头,抬手幻化出了一柄剑。勾月看着祁子陌幻化出的这柄剑,险些大喊出声。这是兵器排行榜上第二名的霜降,剑体通透洁白,冰晶般的光泽下似有雪魄。
摄魂和焚寂看着这柄剑都神色凝重了起来,看着勾月刚刚的神色,怕不单单只是不凡那么简单。
勾月知晓这剑是因着她小时候无意听到族老们开族会时说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居然可以得以一见。拦住正要出手的摄魂和焚寂,对着祁子陌蹙眉道:“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霜降吧!”
“好眼力!”祁子陌说完并未等对方再回话,剑作刀使的向着三人劈了过去。霜降因着这一劈,洒落出些许雪花,雪花跟着剑尖的方向飞去。
勾月本意是要和祁子陌谈判,因为她喜欢这把剑,却不曾想祁子陌想都不想就向她们劈来。
三人随即运功抵住这一击,一时间几人打的难舍难分,可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第二十五章 木灵体
祁子陌使出了祁家绝学殇璃剑法,这需要耗损许多灵力作为支撑才能使出,离殇剑法又分为八式,八式中属剑啸九天最为凶悍。
“这是...”摄魂看出了祁子陌使用的祁家绝学,但他想不到的是祁子陌能把殇璃剑法中的剑啸九天使了出来。
无数剑影朝着三人刺去,祁子陌反手抱着李筱飞过桥的对面,因大量的用了灵力,反噬的越加厉害,刚好的内伤也复发,落地时他猛的侧头吐了一大口血。
回头看了看对面三人因自己的绝招而受了伤,暂时是追不上了,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说自己灵力全无,李筱更是半点武功也不会,若再来一波杀手,他们还真是无力抵抗的住了。
李筱看着被自己扶着的祁子陌,原本清秀俊朗的脸此时一片苍白,毫无血色,随时一副要倒下的样子,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他们是来杀我的吗?”
她不是真的笨,那个摄魂招招对准的是她不是他,看着他为自己化解,她心底有感动,却也有愧疚。
祁子陌没说话,强撑着自己牵着李筱得手望前走,他是怕的,怕她有事,怕他独活。
李筱也没再多问,他不愿说便不说罢!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刺杀自己,爹爹的仇人?也没这种级别的啊!
“我扶你!”说完径自把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师兄,这是无忧特意给你做的!”一妙龄女子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锦囊,小心翼翼的瞅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三年的人。
三年前,师傅一次远游后带着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孩回来,她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他身上的气质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儒雅,让人看着就想亲近。
浮圆真人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满脸笑意的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弟子们:“这是你们的师兄,道号了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季枫,李筱的大哥。三年前跟随师傅浮圆真人入了道教,随后才知道这世上并不如眼见一般,玄灵大陆,一个神奇的世界,随便一个州都比几个墨翊国都大。这里还有修行者,甚至随便出来一个顶尖高手都有好几千岁。
“无忧,别费心了!”李季枫皱着眉头,俊秀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我不,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反正我已经做了。”被叫做无忧的女子此时泪如泉涌,三年了,在他心中,始终自己只是个小师妹。
当初师傅带自己来到了玄灵大陆的苍穹派,他才知道什么叫天高海阔,师傅说他的资质也是世间少有,所以才在墨翊国游玩时收了他做弟子。
短短三年,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在玄灵大陆,灵力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依顺序排列,赤色的灵力最低,紫色最高。派里的几位师叔祖都特别重视,说他是天生木灵体,修行一日千里。
他虽然不懂什么是木灵体,但是他受重视的程度,是看得出的。比如门派的藏经阁里他可以随意出入,丹药房也可以随意出入,就连师傅都不能去的门派后山禁地,他都可以去。
李季枫不想和这个小师妹争执,唯一能摆脱的就只有后山的禁地了。
所谓的禁地不过就是后山的一座小山被施了阵法,一般人就算进来了也会被传送到其他地方。这里边住着三位高人,已经到了青色灵力的地步,所以基本上门派不管是掌门还是长老,都不敢进来打扰。
进了后山,李季枫就看见正在喝茶的三位师叔祖,也不打扰,走向属于自己的那间小木屋。
也不知道筱儿他们怎么样了,来了这里后,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和家人之间的亲昵随着修行修心也渐渐的越发淡了,等他修炼到灵力绿色的时候,他就回家一趟看看。
第二十六章 障叶林
李筱扶着祁子陌从香樟山往下走,祁子陌也因着受了伤而虚脱无力。这条路来的人应该很少,杂草丛生,又因着是冬日,枯黄一片,很是荒芜的景象。
“祁子陌,你还行不行?”李筱低声着问道。
“往左前方走,不然误入障叶林就不好了。”祁子陌话才刚说完,突然猛的拉住李筱往右边走去。
“这是...?”
“快走!”左前方明显有人来了,只能放手一搏,入障叶林了。
李筱扶着祁子陌跌跌撞撞的向右边那条路走去,她也快虚脱了,本来从小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何日里走过这般多的路。
后边追来的气息越来越近,祁子陌心急如焚,灵力动用不了,只能用秘法试试了,只不过...没再犹豫,祁子陌立起身来,双手慢慢抬起开始运功。
李筱看着祁子陌突然运起功,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他,苍白的脸上此刻全是汗珠,仿佛很难受的样子,想问的话也没出口。
“起!”随着祁子陌的一声大吼,二人瞬移进了障叶林的边缘。
“筱儿,快...”话还没说完,祁子陌晕了过去。
“祁子陌!祁子陌!”看着晕了过去的祁子陌,李筱突然觉得很难受,努力的摇晃了他几下,可他就是不醒。
看着身前被瘴气弥漫的树林,又看着快要逼近的黑衣人,咬咬牙,李筱半抱半拖的把祁子陌拖了进去。
“老大,他们入了障叶林!”一黑衣男子气急败坏的说道,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抓到他们了。
被喊做老大的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盯了盯障叶林,手一挥:“撤!”
随着他的吩咐,来的几人又隐没在丛林。
夜幕降临,入了障叶林的李筱只能紧紧拽着昏迷的祁子陌,仿佛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一样。
障叶林,被瘴气弥漫的地方,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在这里,即便灵力级别再高,修为再好,都没用。这里不但压制修为,更可怕的是自古的传说,相传障叶林两千多年来,入林了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祁子陌,天都黑了,你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李筱看着昏迷不醒的祁子陌,感觉自己很无用,现在又累又饿,他因为她伤的这般重,她却不知道如何去帮助他。
天很黑,林子里实在是太静了,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寂静。
“不要,筱儿”祁子陌仿若噩梦般喊了句。
“在呢,祁子陌!”她握了握他的手。
辗转醒来的祁子陌,一醒来就看见四周一片漆黑,惊醒般的喊了声:“筱儿?”
“在的。”
祁子陌坐起身来,拉着李筱的手不愿放开,生怕她不见了一样。他的伤实在太重了,最后还用了秘法,这导致半个月内他不能动武了,不然就会筋脉自动断裂,终身不能习武。
自从祁子陌醒来,李筱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口为什么压着石头,只是觉得就这么和他静静待着也很好,很有安全感。
“我们...是不...是应该弄点吃的?”李筱不好意思的问着,她是真饿了。
看着这样的李筱,真的很可爱啊!不过这也是个问题,他可以不吃不喝十来日,但李筱不行啊!
直起身子,祁子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颗丹药往嘴里吞了下去。
“这是清新丹,疗伤还是有用处的,只不过我这次来得匆忙,里边就剩一颗了。估计未来的十天不能动武了,后边得靠你保护我了。”说完后,祁子陌又靠在了李筱的肩头。
虽看不清祁子陌的脸,可一想起他撒娇的场景,听着他撒娇的语气,她居然觉得他很可爱,估计她是疯了。
障叶林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运用秘法疗伤应该可以,两人紧挨着坐着,李筱靠着祁子陌,祁子陌运功疗伤,她突然觉得他们像是患难见真情。
第二十七章 界河
休养生息了一会,祁子陌得精神稍微好了点,就是脸色异常的苍白,原本清瘦的脸更是没什么肉了。
“来,我们试着走走看。”祁子陌拉着她一步步慢慢的走着,又从腰上拽下玉佩,手一拂,玉佩竟然发出黄色的光芒。
“这玉佩很好看。”李筱双眼泛光的盯着那枚早就觉得不凡的玉佩,现在居然还有这等功能,肯定不是凡物。
听着她说玉佩好看,他没再多言,也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这个玉佩是当年他生辰的时候,她送给他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随着光芒的照耀,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她之前以为瘴气弥漫的树林应该是模糊不清,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里边的树大多无叶,树上要么是巴掌大的白色花朵,要么是鸡蛋大小呈红色的果子。
“可以吃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祁子陌却是心底暗暗警惕着,凶名远扬的障叶林不可能如眼前一般梦幻似得场景,现在他修为全无,不能冒险。
“筱儿,咱们再走走。”那些红色的果子红的太过妖艳,肯定是不能吃的。
李筱听了后,积极性磨灭了。虽然她很饿,听到祁子陌发话,也只能作罢了。
“祁子陌,里边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呀,虽说没叶子的树很奇怪,可是真的非常好看。”
祁子陌没搭话,现在进了里边方向感全无,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象,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筱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敢多说,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害怕祁子陌了,真是郁闷。
又走了一会,白色花朵的大树几乎看不见了,在眼前所呈现的是长着橙黄色果子的果树。
“真没吃的么?”她真的很饿很饿啊...这个果子总可以吃吧?
祁子陌听着李筱的嘀咕,回头就看见眼睛睁的大大的人儿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试试这个。”祁子陌伸手摘了一个橙黄色的果子,先咬了一口,味道甘甜多汁,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可以吃,我给你摘几个。”祁子陌又抬手摘了几个,果子和苹果差不多大,只不过是椭圆形的。
祁子陌递给了李筱一个用袖子擦干净的果子,然后自己又擦拭了个吃了起来。
李筱接过祁子陌的果子,吃到嘴里觉得异常的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的缘故,果子好吃,摘果子的人也好看。
从哪里开始的呢?之前她很讨厌他的,从定北?好像就是定北,那次去了冰湖,他们就变得不一样了。
“祁子陌,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长的很好看啊?”李筱嘴里的果子还没咽下,突然来这么一句还真吓了祁子陌一条。
“不知羞啊你!”祁子陌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疼啊!”李筱揉了揉额头,埋怨的盯着祁子陌:“又打我额头,很疼的好不?”真是的,他越来越喜欢训导她了。
这边祁子陌和李筱很是温馨的笑闹着,但障叶林深处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一条大大的河流把林子深处一分为二,河的边界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石碑只有两个字界河!
界河水中央呈太极图样,一黑一白,不停的旋转着。太极图周围则是汹涌澎湃的巨大水浪,水浪不停的拍打着,却始终不能进入太极图内。水面上缭绕着腾腾的烟雾,似梦似幻,好似给河面盖上了一层薄纱。
石碑有着很是古老的气韵,呈方形立在岸边,石碑的周围寸草不生,墨色土壤显露在外,很是奇特怪异。
河岸的两边,一边是白色的花,一边是红色的花,不管红色还是白色,此花只见花却不见叶。
红色的那边,远远望去,鲜红欲滴,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白色的那边,大地似乎被霜雪盖了一层,白的无暇。
第二十八章 你值得!
离深处不远的祁子陌和李筱二人,终于填饱了肚子,然后坐在草地上愉悦的聊着天。
“祁子陌,这里还蛮好看的,为什么说的那么可怕啊?”李筱笑的很是开心。
“总之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是了。”看着李筱天真的神情,祁子陌郑重的又敲了下警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筱基本上很是依恋祁子陌了,这也是祁子陌想看到的结果,他喜欢这样的她,眼里只有他。
休息了会,二人起身准备出发找到出路。他们前脚刚走,后边围绕着树上的藤蔓自己慢慢的爬了下来,向着二人爬去。
还没走几步,李筱就被藤蔓缠住了脚,吓得小脸顿时惨白:“祁子陌,有东西缠住了我的脚。”
祁子陌赶紧低头一看,这是?哪里来的藤蔓?幻化出剑,对着藤蔓就是乱砍,结果藤蔓不仅没断,反而越缠越紧了。
“好疼啊祁子陌。”李筱疼的眼眶泛泪。
祁子陌看着这样子的李筱也很是心疼,就仿佛缠在的是他的脚上一般。藤蔓还在继续发力,李筱的脚踝渐渐的沁出一丝丝血迹,在白色的袜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好疼啊...”李筱手扯着藤蔓,疼的哭出声来。
扯不断,砍不断,脚都快断了,锥心的疼使的她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都快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祁子陌急得方寸大乱,不停的来回踱步,脑子里边乱哄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放手一搏,什么法器都试试了。
祁子陌来回换着各种法器试了个遍,结果都没用,藤蔓丝毫没有松懈。
李筱疼的感觉脚都没有知觉了,脑子里边空白一片,又因着血的流失,身体也越发虚弱。
就在李筱疼的快要昏厥的时候,祁子陌的霜降芒光大盛,自动运转起来。它围绕着藤蔓转了转,飞向那棵正好被结了果子的果树旁转了起来。
祁子陌看着这个变故,猛的想起这些东西有灵性,应该是霜降感受到了,转而帮助他们和它们在沟通。
它们似乎在聊天,藤蔓也不知不觉的松懈了下来,祁子陌也没理会霜降和果树之间的互动,连忙蹲下身子检查着李筱的伤口。
刚开始捧着她的脚的时候,他的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微微干咳了一声才帮她脱下袜子检查伤口。
李筱则无力再说话,因为疼痛,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不堪。
脱下殷红的袜子,祁子陌就看见她原本细嫩白净的脚踝上一圈深深地伤口,血肉模糊不清。因着祁子陌的触碰,李筱疼的“嘶”了一声。
“忍着点!”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子,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这个是紫灵散,对止血很好。”撒完药后,祁子陌微低头对着她的脚踝轻轻的吹了吹。
虽然还是很疼,但看着他那么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涂抹伤口,李筱的心底略微的跳了跳。
“祁子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筱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个疑问在她心底很久了,他每次看着她就好像看着多年的恋人一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仿佛才认识没多久。
“你值得!”祁子陌坚定的直视着李筱的眼睛。
李筱被他顶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扯开话题:“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离开啊?”
被她这么一问,祁子陌扭头看着霜降和树的互动,霜降里边是有灵识的,他不怀疑。当年为了这把霜降,整个祁家因此伤亡了不下百人,他的曾祖父更是灵力蓝色的高手,也因为这把剑耗损近百年修为,降到了青色灵力。
曾祖父带回霜降后就闭关了,然后封锁了霜降在祁家的消息,后来更是用圣灵雪域的雪之精魄融入霜降里边,再用祁家血之精魄温养了三百年,这才有了如今祁子陌手里的霜降。
第二十九章 一切有他
就在祁子陌和李筱讨论霜降的同时,霜降身上的白色芒光陡然大盛,和那棵不知名的果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牵引线,由果树上输送到了霜降的剑身里边。
“所以,现在的霜降除了你们祁家的直系弟子,旁人就算得到了也没用?”李筱很是惊讶,这祁子陌家里边也太神秘了吧!
“算是吧,不过紫色灵力的后期高手估计可以用千年的时间来磨平它的记忆。”祁子陌说完后望向霜降,看着霜降和果树之间的牵引,他的心底起了疑惑:这是?他没看错的话是牵引线,也就是说明这棵树是心甘情愿被霜降吸收的,可是为什么呢?
随着霜降的吸收,剑上边的白色芒光逐渐由白变成了淡蓝。原本剑上寒冽的气势更为冰冷,就好像盯久了它身上的光芒,人就会被冻僵。
只不过为什么会有这番变故呢?祁子陌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虽说他们之间都有灵识,但自动把灵识供上别的灵识吸收,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在看什么呢?”李筱看着祁子陌发呆的样子,抿嘴笑了笑,他发呆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没...没什么!”说完祁子陌比了个手势,霜降自动落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手一扶,剑消失不见。
李筱看着他这番动作,很是羡慕的说:“这就是仙法吗?好神奇呀!”
看着她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你喜欢的话,我以后教你。”说完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她的脚都走不动了估计。
“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可是...”她的脚走不动啊!难不成要他抱着?太丢脸了吧?!想想都难为情。
祁子陌看穿了李筱心中的想法,嘴角上扬,眼睛里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着她耳旁的一缕碎发:“筱儿莫不是害羞了?还是怕子陌如今的身子骨抱不动你?”
听着他戏谑的话语,李筱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眼睛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谁...谁...害羞了,胡说。”逞强般的语气好似来掩盖住自己的害羞,却不知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这丫头,连害羞都这么要强。“那我失礼了!”说完,祁子陌揽腰把她抱了起来。
李筱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搂着祁子陌的脖子,祁子陌也因为她的举动一僵,努力使自己镇定自若的说:“筱儿,你这样子是怀疑我会把你摔下去吗?”
本来因着害羞就不好意思,再一看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暧昧,索性不接话,把头埋进祁子陌的怀里。
靠在祁子陌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悄悄的抬首望了他一眼。清秀俊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那笑像是二月里的春风沁人心脾
二人的心境上此时都有了变化,祁子陌原本的决心在此刻显得更为坚定,筱儿,是他的。
在李筱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百感交集,每次和祁子陌相处,和哥哥们不同,但也不像其他男子一般遮掩,有点随性,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一般。她这是怎么了?她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猛的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幸亏她的脸埋在祁子陌的怀里,不然他看见了肯定会笑话她了,她居然喜欢上了祁子陌。
祁子陌知道她的害羞,也不再多说,只愿她一世安好,那些不堪的过去,即便是她以后记起来了,他想让她知道:一切有他!
彼岸花,开的是花,看的是叶。那些终将逝去的年华,渐行渐远,在彼岸翘首以盼的人儿啊!幽冥深处,一行清泪,往事不可重。
还是那首昨日歌,人未变,心已偏。一生昨日今日何其多,你却不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昨日今日甚至明日。
第三十章 玄灵大陆
东南西北分不清,祁子陌抱着李筱一直走着,没有走出去,反而越发的靠近了林子的中心地带。
靠近里边,瘴气基本上已经没有了,都不用玉佩打光都能清晰的看见一切。阳光从树叶的缝隙处折射到了二人身上,暖洋洋的。
“祁子陌,我们是不是快要走出去了?都可以看见阳光了耶!”李筱指着缝隙处的光亮,欢愉的笑洋溢在她巴掌大的怜儿上,显得很是熠熠生辉。
“应该是吧。”他不知道他们进来多久了,不过怎么的也得两天吧。他现在灵力全无,虽说服用了丹药,但是这种无力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望着他渐渐皱起来的眉头,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了下他的眉心,想让他的眉头不那么皱着。
在她指尖轻触他额头的瞬间,祁子陌的心颤了颤,前进的步伐随之一僵,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走着。他喜欢她这样亲昵的碰触,又怕吓着她,以前的雨筱冷的让人心痛,若是可以,他希望她一直是李筱而不是雨筱。
玄灵大陆祁家
金碧辉煌的内厅里,有着不下于二十人,在这二十人中,很明显的是以一位藏青色衣衫的白发老者为首。
“你说什么?”老者怒目望向在自己左下侧的中年男子。
被老者这么一瞪,中年男子明显的有些惧怕,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周围,显然没人愿意帮他,都带着一丝心灾乐祸的意思。
单膝跪地,男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老祖,家主已经灵力蓝色的阶段了,虽然现在感受不到家主的气息,但是魂灯燃着,相信家主会平安无事的。”
他心底也很纳闷,照理来说,整个玄灵大陆上,除了那些老不死的外,家主压根没对手才对。怎的突然气息全无感应,魂灯虽然未灭,但是光亮却不如从前。
上位的老者用力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都给我出去找,若是找不到陌儿,都不用回来了。”
“是!”
“是!”
......
众人答完便鱼目般走了出去,只留下最初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起来吧!”老者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对着起身的中年男子说道:“子陌行事向来稳妥,为何这次会如此鲁莽?”
在他的眼中,祁子陌除了在年幼的那几年里干了一些混事,之后他父母死后,便收心管理着祁家,也没再出过什么岔子。在武功上边,更是天资聪颖,不过百来岁就已经到了灵力蓝色的阶段,也是祁家的命根子。
“老祖,家主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他要是干什么事,哪有我们知道的份!更何况...”
看着中年男子犹豫,老者明显没了耐心,摆摆手坐在身后的沉香古木椅上说:“但说无妨。”
“您是知道雨家的那些污秽不堪的事的,家主走前好像去了趟雨家,我估摸着应该是和雨家大小姐的死有关。”
关于当年雨筱的死,在玄灵大陆上可谓是无人不知的。雨家属于玄灵大陆的四大家族之首,作为雨家唯一的大小姐雨筱,更是万众瞩目。绝世容颜,天人之姿,更是有着一身灵力蓝色后期的天之骄女,可谓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可谁知道突然就变故横生,雨家支系一脉的雨轻灵成了雨家家主,雨筱的表哥李默然和雨轻灵结为了道侣。可世人都知道雨筱和李默然原本是一对金童玉女的恋人,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整个玄灵大陆都哗然了。
更劲爆的是在他们结婚的当天,雨筱!一个蓝色后期的绝世高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香消玉损了,要不是后来雨家办了丧礼,大家都不会相信雨筱已经故去了。
老者听到中年男子这么一说也晃过神来,毕竟当初祁子陌突然感觉长大了就是和这件事情离不开关系,一度颓废了很久。
祁子陌曾拜过雨筱为师,在祁家不是什么秘密,服侍祁子陌的小厮在第一时间就回来报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