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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拜了个拜     独宠贪财将军妻txt下载     独宠贪财将军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心猿意马

    李悠然的心咯噔一下,喃喃开口回道:“美!”

    “少主,这些人都是陵越的,而且方才最后死的那个应该是蜀暮戍边大将李连昌之子李智勇。”藏青色装束的男子浮在水中恭敬的朝立在水上的绿衣人禀报道。

    李智勇?这名字好熟悉,她之前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可是李悠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钱游,将昏迷的那个抬上去”,绿衣人指了指李悠然怀中昏迷的东哥吩咐道。

    藏青色装束的男子连忙上前接过李悠然怀里的东哥,李悠然如释重负,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下来,紧拽着缰绳的手也松了开来,整个人如一块没有了星光的陨石掉落水中。

    东哥得救了,她也可以安心的去了,漫眼的血色遮住了她的视线,突然她下坠的身体落在一双手臂上,一抹绿衣闯入她的视线。

    “你怎么了?”依旧是那道如深渊碧泉般动听的声音,只是话语里带着掩不住的担忧还有焦急。

    李悠然满足的牵起一丝惨白的笑意,这一世能死在一个美人怀里也是很不错的死法。

    不知是不是李悠然的错觉,她竟然感觉到抱着她的绿衣人身体有些颤栗的发抖。

    “悠然,你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绿衣面具人将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的李悠然,又往怀里紧了紧。

    李悠然后背的箭伤又开始发痛,李悠然无力的呻-吟出声:“痛!”

    绿衣人这才发现李悠然的后背插着一根折断了的羽箭,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一双琥珀色的清眸中映得是李悠然那张不带一丝血色的脸。

    “悠然,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语气里满是坚决与逆气,方才他让那些人死的太轻易了。

    绿衣面具人腾出一只手,拉住缰绳,抱着意识模糊的李悠然横踩着船壁,飞身回到甲板上。钱游连忙上前准备将绿衣面具人手中的李悠然接过来,但是绿衣人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对着钱游吩咐道:“回朝歌,越快越好!”

    “是,少主!”钱游恭敬的应承道,望着少主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的背影,钱游有一瞬愣神,他还从未见过少主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来那个少年对少主而言非同一般。

    绿衣面具人将昏迷的李悠然径直抱回自己的房间,满屋子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沁人心脾,赖人回味。

    “去准备热水和医护用品,把主公特制的伤药都拿来!”绿衣面具人对着房门前守着的女侍焦急的吩咐道。

    女侍哪见过少主如此模样,愣神了一会儿才慌慌张张的去准备东西。

    因为李悠然后背有箭伤,不能放躺在床上,绿衣面具人只好将她放在椅子上做靠着。当他将李悠然放在椅子上坐着的时候,发现李悠然的大腿处也有一处伤口,不是箭伤应该是匕首刺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红肿发炎有溃烂的迹象,在伤口上方随意的扎着一条布带子。

    绿衣面具人不忍多看,伸手去解李悠然身上湿漉漉的盔甲,触及到她腰侧的匕首时,神情一顿,皱着眉头无奈的说道:“敢情,你自个扎自个,你啊……”末了的叹息,透着太多无可奈何还有担忧。

    当绿衣面具人将李悠然身上的盔甲小心翼翼的脱掉后,又开始脱她身上满是血迹的衣衫。每脱一件衣衫,绿衣面具人都想擦擦自己额角的汗,因为怕弄疼李悠然,他脱的格外小心,哪知李悠然穿得真多。

    绿衣面具人脱了一件又一件,直到他忍不住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揭下,倾城绝姿的脸上满是汗水,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抹了一脸汗,继续为李悠然脱衣服。

    这时侍女敲了敲房门,小心的说道:“少主,东西准备好了。”

    “放在那边,你先出去吧”,绿衣人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桌案,语气冷淡的吩咐道。

    侍女得令后小心翼翼的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身后另一个侍女端着一些医药用品也紧跟着走到床边,期间时不时朝李悠然和绿衣人偷偷的瞄来瞄去。

    “动作快点,出去把门关上!”绿衣人面色不悦的冷声说道。

    两个侍女吓得连忙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听话的将门掩好。

    “青青我都叮嘱过你不要乱看了,这下可好惹少主生气了!”

    “烟儿姐,别大惊小怪了,少主哪有生气,明明又帅又酷,只是性子冷淡了些罢了。”

    “嘘!青青少主可不是我们能够臆想的,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啦好啦,我去看看那位伤患!”

    ………………

    夙漓听力一向极好,听到两个侍女议论自己眸光阴冷,但是现下救人要紧,连忙挽起湿漉漉的衣袖继续为李悠然脱衣服。

    当夙漓牵开李悠然最后一件衣服时,他琥珀色的瞳孔猛的瑟缩了一下,李悠然胸上缠的这脏兮兮的一圈布带是什么东西?

    夙漓除了奇怪李悠然的裹胸布,就连李悠然纤细圆滑的腰肢也看得他不免有些口干舌燥。李悠然背后的那支断箭刚好插在这一圈布带上,夙漓沉吟了一会儿,寻来一把剪刀,绕到李悠然身后,蹲下身,顺着李悠然的背脊骨由下至上,剪掉了李悠然的裹胸布。

    剪开黑布带后,箭伤便暴露在了夙漓的眼前,幸好李悠然穿的衣服够多,而且是在水中中箭,箭羽并未伤到要害,只要将断箭拔出,定时清洗伤口换药,以防感染就没什么大碍了。

    夙漓诊断完,直起身,绕到李悠然面前准备伸手将她抱到床上去,可是入眼的景象,将他看呆了去,琥珀色的眸光快速翻转,有吃惊有慌乱,最终红着脸将头侧到一边,抱起半身赤-裸的李悠然朝床走去。

    期间夙漓附在李悠然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将李悠然趴放在床上后,夙漓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稳稳心神,动作快速的点了李悠然的穴道,然后一手握住断箭的一端,一手按住李悠然的后背,用力一拔,带血的箭头便被拔了出来。

    夙漓赶忙用涂有伤药的热布巾紧紧的按在李悠然的患处,等到确定不再流血后,再上了一些混煞殿特制的金疮药,然后仔细的替李悠然将伤口包扎好。

    忙完这些后,夙漓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到底是汗水还是河水,想到李悠然大腿处还有伤,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为她包扎。只是李悠然大腿的伤在大腿前侧,夙漓不得不屏气凝神将李悠然翻至侧躺姿势,用棉被将李悠然的上半身掩住,再次用剪刀将李悠然的裤子剪掉。

    幸好李悠然的裤子穿的并不多,加上亵裤才三条,夙漓突然唇角一勾,剪刀毫不留情的将李悠然所有的裤子都剪掉了。

    夙漓又拧了一张干净的热布巾,动作轻柔的将李悠然大腿的伤口擦拭了一遍,而后将染血的布巾扔到一边,继续为她涂抹伤药,缠绷带的时候,夙漓抱着李悠然白嫩滑腻的大腿,心猿意马的替李悠然包扎好。

    虽然是在帮李悠然医治,但是他却感觉倒像是在折磨他自己。将李悠然的伤口包扎好后,夙漓为她掩好被角,走到一旁的屏风后面,脱下浑身湿哒哒的衣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随手将满头的青丝用一支紫玉簪随意的挽在脑后,又将银色面具戴上。

    夙漓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走到书案前坐下,随手执起一本书籍,清了清嗓子对着屋外清声唤道:“来人!”

    门外候着的侍女闻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少主有何事吩咐?”

    “把屋子收拾干净,再做些补血益气的汤过来。”

    夙漓头也不抬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侍女连忙小心翼翼的开始收拾屋子,满地染血的衣衫,看的侍女不由有些心惊胆战,当侍女疑惑的捡起一几截脏兮兮的布带时,坐在书案上方的夙漓不由自主的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

    侍女听到少主咳嗽,连忙关切的问道:“少主染风寒了吗?”

    “不碍事,你快收拾完出去吧!”夙漓眉头微皱,他有点不喜欢这个自作主张的侍女,他的身体何须她担心。

    “是!”侍女察觉到少主不太喜欢她,便不再说话,默默的将屋子收拾干净就出去了。

    昏迷中的李悠然,梦见自己又坐回了一辆满是亡灵的大巴,大巴外红光一片,李悠然看着窗外红色成海的曼陀罗,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好像以前见过这个场景。

    “滴滴滴……你在做什么?关窗!赶紧关窗!!”喇叭声近乎狂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李悠然闻言乖乖的将窗户关上,身侧突然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平头汉子,一脸冷酷的盯着李悠然,威胁的说道:“要是再敢开窗,你就休想投胎!”

    “不开不开”,李悠然连连摇头,原来她这是要去投胎啊?

    平头汉子见李悠然还算老实,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李悠然的额头念念有词,空中突然又一道符咒闪现直直的钻进了李悠然的脑袋里。

    李悠然茫然的摸了摸额头,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有东西进我脑袋里面了?”

    平头汉子见自己的安睡符竟对李悠然没有用,面色有些难看,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私闯冥界?”

第九十二章花魁如华歆?

    “我是谁?”李悠然本想笑着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突然她不知道回什么,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这里干什么?

    平头汉子看着一脸茫然的李悠然,眉头紧锁今天是他第一次当摆渡人,竟然就遇到了一个傻缺,看来只好去请教冥王大人了,希望冥王不要怪罪才好!

    李悠然跟着平头汉子来到一间装修简约大气的办公室,但空落落的只有一张软榻,软榻上横躺着衣不蔽体的妖艳货,此货正在专心致志的玩手机。平头汉子好像不敢贸然打扰,只得默默的跪在地上候着。

    李悠然好奇这偌大的办公室竟然没有一张椅子和凳子可以供人坐的。平头汉子用眼神示意她也跪下来,李悠然乖乖的跪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妖艳货,心想着:我看完胸肌看大腿,我就不信他不发悚。

    妖艳货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吱声了,“哈哈哈,有望进军王者啊。”很开心的样子,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七夜啊,你该干嘛干嘛去,以后运货的时候要多留点心啊。”妖艳货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七夜退下。

    “属下领命。”

    被唤七夜的平头汉子瞬间消失在李悠然身边,李悠然有些不安的看着赤脚迈着风骚步伐的冥王,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冥王冰冷近乎透明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湛蓝色的眼眸。

    妖艳货眨巴着如羽毛一般的睫毛,唇瓣微掀:“嗯?小胖妞你怎么又来了?”

    李悠然小脸一红,害羞的问道:“你认识我?”

    妖艳货松开李悠然的下巴,直起身叉着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俯视李悠然,大笑道:“当然!”

    李悠然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冥王高颜值的脸,但是此时她仰视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冥王开衩睡袍下的无限春光。

    噗,一腔热血汹涌上来,差点破鼻而出,李悠然赶忙伸手捂住鼻子,将头低下。

    冥王倒是一脸痞态的俯视着李悠然问道:“怎么?你就这点道行?看来你这异世之旅也不太精彩嘛!”

    “异世之旅?”李悠然不明白冥王大人在说什么。

    冥王并不理会李悠然的疑惑,而是转身回到软榻上,翘起二郎腿,拿起手机,慵懒的说道:“小胖妞,你现在还太稚嫩了,本王比较喜欢熟女,你还是快回去吧!”

    李悠然有点懵,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让她回哪去。

    “我可以不回去吗?”语气不安的问道。

    冥王闻言妖异上翘的眉峰微挑,倏地一下,快速瞬移到李悠然面前,原本美轮美奂的脸,瞬间变成一张血口大张阴森可怖的鬼脸。

    “卧槽!!!”

    李悠然吓得翻身坐起,入眼的却是一顶粉红色的床罩。

    “小姐你醒了啊!”突然床罩外伸进来一个脑袋,圆乎乎的小脸蛋上满是欣喜和激动,而后赶忙麻利的将床罩都束了起来。

    呃……小姐?李悠然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活蹦乱跳的女孩子。

    “你是哪位?”李悠然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女孩子是谁。

    原本笑容满面的女孩子闻言,面色灰暗的几分,但是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依旧活泼可爱的笑着说道:“我是东哥啊,小姐你是不是睡久了都睡迷糊了啊!”

    “东哥?”李悠然还是想不起,有些捉急的敲了敲脑袋。

    东哥连忙上前握住李悠然的手,焦急的安抚道:“小姐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一切都会好的!”东哥说着一把将李悠然紧紧的抱住,末了话语中掩着几丝哽咽。

    “我是谁?”李悠然喃喃自问道。

    东哥闻言松开李悠然,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小姐你叫如华歆,是芳华楼的花魁,几个月前你不慎坠湖,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你若是醒来,估计也记不起之前的事了,所以小姐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是正常的,你不要忧心。”

    李悠然点了点头,她原来叫如华歆啊,可是这名字为什么如此陌生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李悠然摇了摇头,她还是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东哥,你说我是芳华楼的花魁?”李悠然不解的问道。

    东哥闻言表情一滞,其实她也不明白少主为何要将她家将军安排在这青楼之中,若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为何要让她家将军做花魁呢?

    一时间东哥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胡乱的应付道:“小姐你是这楼里跳舞最厉害的,所以是花魁!”

    “哦……”,李悠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东哥我饿了!”

    东哥被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语又惹出了滚滚泪花:“好,我这就给将……小姐拿吃的来!”动情之时差点说错话,东哥有些慌乱的走出房间,将房门掩好。

    李悠然总觉得这个东哥怪怪的,好像对她隐瞒了什么,不过应该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李悠然掀开被子,她穿着一身抹胸睡裙,翻身下床,朝着不远处的梳妆台走去,她也记不起自己的长相了,想去照照镜子。

    镜中的女子,如墨的青丝垂肩齐腰,白净的脸上一对细长的远黛柔美中带着几分英气,眸若剪水,眼波回转间神采各异,挺翘的鼻尖下一道清晰明了的人中勾画出一条好看的上唇线,微微上翘的嘴角自带笑意,而现下因为长久卧床昏睡,嘴唇有些苍白干裂。

    “不施粉黛的素颜除了苍白了一些,倒也不失为一个美人”,李悠然很是满意自己的长相,低头看了看抹胸下若隐若现的乳-沟,抬起手左右手,一手握一只,很是惬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胸-部,虽然不是豪-乳,但是贵在小巧精致,不盈一握。

    “手感如何?”一道似深幽碧泉般的声音戏谑的问道。

    李悠然条件反射的回道:“还不错!”而后才发现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人,李悠然惊恐的回头看向声源。

    一个不好好穿衣服,敞着大片平坦胸脯的面具男嘴角含笑的躺在她的床上。

    李悠然不禁惊讶他是怎么进来的,房门是关着的啊?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好似知晓李悠然在想什么,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指向一扇大开的窗户。

    “你是谁?你来干嘛?”李悠然惊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瞟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想转身冲出去。

    面具男依旧嘴角含笑的看着李悠然,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李悠然光着的小脚丫时,笑意却僵在了嘴边,快步走到李悠然面前,一把抵住紧闭的门扉,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李悠然背靠着房门,不安的看着面前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男人,紧紧的将自己暴露在外的小乳-沟掩住。

    面具男被她防卫的动作逗乐了:“呵呵,你胸前那几两肉我都看遍了,有什么好遮的!”

    李悠然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就是气愤,抬起手就想给面具男一巴掌,哪知手臂刚举起就被面具男一把握住。

    “长胆子呢?嗯?”语气里透着几分威胁,还有几丝调戏的意味。

    李悠然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脸,单单从他露在外面的嘴唇来看,唇粉齿白,应该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然而此时她正被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调戏,李悠然不禁脸有些红,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将脑袋垂了下来。

    面具男看到李悠然这种反应,错愣了一瞬,戏谑的说道:“一觉醒来,连性子都变了。不过……爷喜欢。”

    “啊,你放开我!”在李悠然的惊呼下,面具男一把将李悠然打横抱起,朝着粉红床罩走去。

    李悠然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而后满脸羞红的被面具男抱回了床上。

    面具男俯下身将李悠然放在床上,李悠然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于是将眼睛紧紧的闭住,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隔靴扰痒的温热感。

    “华歆以后下床记得穿鞋”,语气了除了戏谑还有几分责备的关切。

    李悠然倏地一下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床边的面具男双手抱胸睨瞅着自作多情的自己,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忙拉过被子将头蒙住。

    “哈哈哈,华歆你不会是以为我想把你怎么样吧?”面具男心情大好的笑道。

    李悠然蒙着被子在心里默默的将面具男骂了千万遍,完全一副小怨妇模样。

    “小姐,饭来啦!少主……”东哥推开门发现少主也在里面,不禁有些想往后退去。

    “伺候你家小姐吃饭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面具男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李悠然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才将被子掀开,动作麻利的跳下床,跑到饭桌前,冲着提着饭盒的东哥嚷嚷道:“东哥开饭开饭,我好饿哦!”

    “好好,马上就来!”东哥连忙将饭盒放到桌上,端出一碗又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还有一碗白米饭。

    李悠然不停的咽着口水,端起饭碗就开吃,正在她忘我的胡吃海吃时,门外传来一道悦耳的笑声。

    “哈哈哈,华歆你这吃相要是让别人瞧见了,估计都得吓跑。”

    话音刚落,一袭绿衣的面具男便出现在房门前,依靠在门栏上。

    “噗!”李悠然没想到这货去而又返或是压根就没走,故意来笑话她的。

    李悠然拿起一只白切鸡腿,恶狠狠的瞪着面具男,张口朝着鸡腿狠咬一口,那架势那眼神,挑衅的**味十足。

    欺骗不了自己,那就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李悠然就这么干劲十足的在面具男的注视的目光下将四菜一汤还有一碗米饭吃的精光。

    末了李悠然捧着沉甸甸的肚子绕过桌子,走到面具男面前对着一脸好奇的面具男打了一个特响的饱嗝。

    “嗝~”打完饱嗝,李悠然小脸高扬用鼻孔瞅着一脸懵逼的面具,霸气十足的说道:“姐饭量大,就问你怕不怕!”

    一旁的东哥憋笑快憋出内伤了,她家将军虽然失忆了,但是还是那么有个性。

    面具男愣怔了将近五秒,而后伸出修长的食指将李悠然高扬小脸上沾着的一粒米饭挑起,下一秒薄唇微张将那粒米饭纳入口中。

    “不错,确实好吃!”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意味不明暧昧非凡的话。

    李悠然小脸绷不住了,俏脸一红,就像缩脖子逃开,哪知面具男却一把将她抱起,笑着说道:“华歆以后下床记得穿鞋,这是第二遍口头提醒,若还有下次……”

    李悠然再次被公主抱,内心其实是很享受,脸上虽然是抗拒,但是心里却是偷着乐。

    “若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原本含笑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无情。吓得李悠然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怕啦?”面具男随即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问道。

    李悠然哑口无言,不知这面具男是不是什么变态,可能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面具男将变乖的李悠然放回床上,一脸疼惜的抚摸着李悠然的脸喃喃道:“我怎么会舍得。”

    李悠然闻言大翻白眼,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比肯定是变态!

第九十三章春梦无痕

    李悠然的死讯很快便传到了殷都皇宫。

    凌峰得到这个消息后,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让刘公公将国师秦殇召进宫。

    青竹驾着马车送秦殇到宫门口,望着秦殇脚步沉重的走进去。

    秦殇一身黑袍走在寒冷的冷风中,显得有些萧瑟**。走到御书房门前时,恰好遇到太子凌瑞阳也是一脸肃穆的走过来。二人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便被刘公公迎进了御书房。

    “今日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事相告知,具朕所知,你们与李悠然都有些交情,他的身后事就由你们去负责,不要太张扬,但是得让一部分人知道他去世了,至于其中缘由……”

    凌峰说着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李悠然在赴清远任职时,半道遇刺坠崖身亡……”

    秦殇闻言整个人像被看不见的天雷劈了一道,呆立了好久,在太子的呼唤声中清醒过来。抬头时发现皇上正两眼冒着幽光凝视着他,连忙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李将军英年早逝,臣感哀痛,往陛下见谅。”

    “嗯,你们先给李悠然立个衣冠冢,出殡那天前去参拜的人……你们多注意一下,然后上报于朕,没什么事了,国师你先回去吧。”凌峰交代完后便将秦殇谴走。

    秦殇强撑着失魂落魄的身体踱步走到皇宫门口,青竹赶忙迎了上去,秦殇整个人便倒在了青竹的怀里,喃喃自语道:“他竟然死了。”

    “谁死了?”青竹不知是谁的死令国师如此神伤,以前老国师去世时,国师都没有如此过。

    秦殇缓缓的离开青竹的怀抱,艰难的爬上马车,坐进马车后才语带哀伤的说道:“李悠然去世了。”

    青竹闻言也是惊得呆立在马车旁,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那个总爱戏弄他的年轻将军竟然这么突然就去世了,眼睛忍不住有些发红发酸。

    “青竹我们回府吧!”秦殇将呆愣的青竹唤醒,青竹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连忙驾起马车,离开皇宫。

    御书房内,凌峰对凌瑞阳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便提议一同去未央宫看王皇后,凌瑞阳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常态应允了。

    未央宫的王皇后提前得知皇上今晚会过来用晚膳,然御膳房准备了好些皇上爱吃的菜肴,自己也是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

    绣婉许久都没见过皇后如此开心过,也很是用心的帮忙打点餐具用品。

    “皇上到,太子到”刘公公尖细着嗓音传来,王皇后连忙出去相迎。

    “皇上万福金安”,王语嫣虽年老色衰了一些,但是打扮一番之后有一种年轻妃嫔没有的韵味和气质。皇上多日未见觉着很是顺眼,笑道:“皇后免礼吧。”

    “母后吉祥”,凌瑞阳虽不愿意见王皇后,但是迫于皇上的威仪还是笑着向王语嫣请安。

    王语嫣自从王博文死后就再未见过凌瑞阳,见凌瑞阳向她请安,不由眼眶就有些红了。皇上见了连忙安慰道:“皇后这时怎么了?”

    “没没什么,臣妾只是太高兴了,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这样聚过了”,王皇后说着两行清泪便留了下来。

    皇上见了一把搂过皇后,带着皇后往餐桌那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软言安慰:“莫哭了,以后朕多过来陪陪你便是了。”

    “皇上!”王皇后多日未语男性接触,如今心爱之人就在身边,不禁有些春心荡漾,老脸羞红。

    凌瑞阳眉头微皱的看着自己的双亲当着自己的面郎情妾意,心中有些别扭,毕竟他知道母后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过去用膳吧!”绣婉轻声说道。

    凌瑞阳闻声回过神,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绣婉,叹了一口气,便朝着餐桌那边走去。

    一顿饭吃下来,皇上与皇后的感情逐渐升温,而凌瑞阳吃的却是五味杂陈,最后饭毕,凌瑞阳捡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便离开了未央宫。

    皇上自然是留下来陪王皇后,两人耳鬓厮磨一番后,就朝着房内屏风后的大床走去。

    饭桌边收拾碗筷的绣婉,听到皇后此消彼伏,一波又比一波高的呻-吟,羞的满脸通红。难道皇上这般年纪,身体还那么强壮?绣婉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甩了甩脑袋,她想的有些多了。

    夜深后,绣婉听不到皇后房中有什么声响便回自己的房内休息去了。

    睡梦中的绣婉梦到了太子凌瑞阳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凌瑞阳三岁,因为凌瑞阳的乳娘感染风寒,皇后便让绣婉陪凌瑞阳睡觉。绣婉怎么哄凌瑞阳都不睡一直哭着要乳娘,绣婉怕惊扰了皇后,便将自己稚嫩的乳-房送到凌瑞阳的嘴边,凌瑞阳一把抓住,张开小嘴就开始吸允。

    绣婉看着怀中不再哭闹的凌瑞阳,心便安了下来,一边扶着凌瑞阳的小脑袋一边忍着乳-头处传来的异样感觉,突然手中凌瑞阳的脑袋变大了,变成了如今的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凌瑞阳,绣婉有些惊慌,但是却不抗拒,任由怀中的人动作。

    半夜梦醒,春梦无痕,腿缝湿滑一片,绣婉茫然伸手抚上自己饱满的柔软,怅然若失的轻叹道:“只是一场梦啊。”

    彼时,紫宸宫秦卿因为腹中胎儿不能安眠,又闻皇上今日在未央宫歇息,心中烦闷的紧。更多的是因为得知李悠然的死讯,她在陵越国唯一可以依仗的人,竟然遇刺身亡了。

    秦卿有些后悔,为何要来这陵越当嫔妃,留在长桑陪在他身边就那么看着他,也比在这天天对着一个老头子要好啊。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选择了,就得一直走下去。

    如今的形式,若是皇后再次得宠,她和腹中胎儿恐怕有性命之忧,如果侥幸生下孩子,是女孩她也斗不过拥有太子的皇后,如果是男孩想平安长大也难,如今她真的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如果能出宫回长桑多好,可是怎么才能出宫呢?这种活人进死人出的地方,死人?!

    秦卿打定主意,突然神情变得十分痛苦,对着屋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在屋外守夜的绿萝赶忙走了进来,看到秦卿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吓得连忙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快快去找皇上!”秦卿说着伸手紧紧的抓住红萝的胳膊,表情很是痛苦男人。

    “好好,红萝这就去!”红萝出房门,让殿外候着太监去找太医,她亲自去找皇上,皇上此时应该在未央宫。红萝内心不安的快步朝未央宫跑去。

    熟睡中的皇上和皇后被殿外的声音吵醒,皇上不悦的问道:“是谁啊?”

    守夜的宫女连忙进来答道:“是紫宸宫的宫女。”

    凌峰闻言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让她进来。”

    红萝一进房间就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您快去看看贤妃娘娘吧,娘娘突然腹痛难忍,一直喊着要见您。”

    “什么?”凌峰闻言一把推开怀里的王皇后,翻身下床,对着红萝说道:“快为朕更衣!”

    “皇上”,王皇后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红萝,又委屈的唤了一声皇上。

    “皇后你随后也去看望一下贤妃吧”,皇上说完,宫女也替他把衣服穿戴妥当,大步走出了皇后的闺房,红萝也连忙跟了出去。

    “秦卿!我与你势不两立!”王皇后气愤紧握双手,指甲都刺进皮肉了也未松开半分。

    当皇上赶到时,太医已经为秦卿把完脉了,正在为秦卿施针。

    “爱妃你感觉如何?”凌峰大步上前坐到秦卿身边,关切的问道。

    秦卿俏脸煞白,虚弱的说道:“臣妾没事,臣妾只是想见见皇上!”

    凌峰开着秦卿有气无力的样子,立即转头怒问太医:“贤妃到底如何?”

    “皇上息怒,贤妃娘娘应该是晚膳吃完了,而且吃了凉食,故而才引起的腹痛。”

    太医战战兢兢的说完,凌峰又厉声问道:“那胎儿怎么样?”

    “回皇上,无碍”,太医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胆战心惊的回道。

    “皇上,太医扎针后,臣妾舒服多了,您莫责怪他了”,秦卿伸手想牵凌峰的手。

    凌峰连忙一把握住秦卿的手,略带责备的说道:“朕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不过来用晚膳了吗,你怎么还等着呢,要是真把朕的皇儿饿坏了,看朕怎么罚你。”

    秦卿闻言,眼眶微红,委屈的说道:“臣妾习惯了陪皇上吃饭,一时间改不过来。”

    “你啊你”,凌峰说着就想往秦卿羞红的脸上亲去。秦卿连忙伸手挡住皇上刚亲过王皇后的嘴,眼睛瞅向一边跪了一地的宫女太医。

    凌峰只当是秦卿害羞,连忙一挥袍袖对着地上跪着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连忙跪谢后退了出去,红萝适时递过来一张热帕子:“娘娘擦擦脸吧,您流了不少汗呢。”

    凌峰将热帕子接过来,替秦卿擦了擦额角的虚汗,秦卿突然一把抢过热帕子往凌峰密布着细纹的脸上盖去,笑着说道:“皇上您也擦擦汗。”手下意识的往凌峰的嘴上多擦了几下。

    凌峰笑着一把握住秦卿的手腕,宠溺的说道:“你啊调皮,今晚朕就不走了。”

    秦卿闻言先是一脸喜悦,而后有些为难的说道:“皇后那……”

    “朕是皇上,想在哪睡就在哪儿睡,谁都管不着!”凌峰说着便直起身让红萝宽衣。

    秦卿掩唇笑道:“皇上威武!”

    可是内心却闪过一丝惆怅,如果他有朝一日也成了皇上,是不是也会坐拥三宫六院,妃嫔三千,而她又该如何自处?

第九十四章承欢的泥鳅

    自李悠然醒来后,便将过往的事都忘干净了,东哥说她是因为坠湖伤了脑子,她虽然不太信,但是也不多想。现下每天好吃好喝,睡醒了吃,吃了睡,她都圆润了不少,连气色也好了许多。

    她还暗自感叹,原来做青楼妓-女还有这么好的待遇,真的是太幸福了吧。就在她坐在院子里沾沾自喜的时候,院落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满脸脂粉,头戴各种珠花的中年妇女,一脸恭维的笑意。

    “华歆姑娘,你都休息好些日子该准备复出了吧?”

    此时东哥从小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银耳汤递给李悠然,李悠然伸手接了过来,疑惑的问东哥:“东哥这位大婶你认识吗?”

    东哥这才毕恭毕敬的朝中年妇女行了个礼:“冯妈妈好!”

    “东哥啊,我这院子不养闲人,你都是知道”,冯妈妈知道跟李悠然说什么也没用,索性跟东哥说。

    东哥笑着回道:“东哥明白,小姐她身体已无大碍了,明日即可登台。”

    冯妈妈很是满意东哥的回答:“那样最好,妈妈我也不瞒你们,明日可有大金主,你们多用心点。”

    李悠然一边吹一边搅拌手中的莲子银耳汤,好笑的说道:“我可不记得怎么跳舞啊。”

    冯妈妈闻言面色一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是忍住了,笑着对李悠然说道:“姑娘说笑了,这技艺都是学到骨子里的东西,怎么会说忘就忘呢,东哥一说对吧?”

    “可是我……哦哦哦”

    李悠然还想狡辩什么,东哥连忙掐了一把李悠然的手臂,笑着对冯妈妈说道:“对,妈妈说的对!”

    李悠然那叫一个郁闷,区区一个老鸨怕她做什么,她本来就不记得怎么跳舞啊,若是在别人面前丢了人,她多尴尬啊。

    “嗯,你们今天就好好歇着吧,明日我会派人过来帮华歆姑娘打扮的”,冯妈妈说完便扭着凹扁的屁股走出了院子。

    东哥一直是笑意盈盈的目送冯妈妈远去,而一旁的李悠然却端着已经微凉的莲子银耳汤一口一口的吃的享受。

    “东哥,你这手艺简直是太好了,好好吃哦!”

    东哥一把夺过李悠然手中的瓷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李悠然说道:“我的小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得下。”

    李悠然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道:“啥时候了?”

    东哥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还剩一口的莲子银耳汤放在石桌上,表情严肃的对李悠然说道:“小姐你明天必须登台,现在要赶紧练舞。”

    其实东哥也是被逼无奈,昨日少主才临时通知让她说服李悠然登台跳舞,她也不知少主是何意,今天连冯妈妈也过来了,估计这事是逃不掉了。

    “东哥,那碗里还剩一口,不吃就浪费了”,李悠然眼巴巴的看着瓷碗里的一小口莲子银耳汤,嘴馋的说道。

    东哥闻言小圆脸都拧巴成小老太太了,将石桌上的瓷碗递给李悠然,看着李悠然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小嘴,东哥突然灵机一动,冲着李悠然鸡贼的问道:“小姐你想不想吃更多好吃的食物啊?”

    “想想想!”李悠然闻言连连点头。

    “那小姐若是将舞跳好了,东哥就给小姐做好吃的怎么样?”东哥双眼含笑的问道。

    李悠然毫不思索,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满口答应了:“好!”之前东哥总是担心李悠然吃太多对身体不好,每次给李悠然做的分量都不多,但是这次她可以吃够本啦。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李悠然突然开口说道。

    东哥闻言微愣,以为李悠然会提出什么难为人的要求,不安的说道:“小姐你说。”

    “我要双份,要多多的,满满的,吃到撑的份量!”李悠然说完便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东哥听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又是一连串的长吁短叹,她家威风凛凛,英明神武的将军,怎么变成了一枚小吃货了。许是之前在军营了饿怕了,这回要吃够本。

    等东哥回神过来,李悠然已经抱着一只琵琶小跑着走了过来。将琵琶递给一脸懵的东哥,说道:“东哥,给我奏一个轻快些的曲子,我试试。”

    东哥接过琵琶,很是欣喜的应道:“好,小姐加油哦!”

    东哥说完,就着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将琵琶侧抱在怀里,调了一下音,便对着站在前面空地上的李悠然说道:“小姐可以了。”

    李悠然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跳舞,深呼吸了几下,摆了一个自认为很优雅的姿势,对着东哥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东哥右手一扫琴弦,李悠然嫣然回眸,东哥手指轻快的波动琴弦,李悠然半抬手臂身子跟着节奏律动,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饱满。

    东哥不禁有些惊讶,她家将军竟然如此有舞蹈天赋,于是指尖划出的旋律更加婉转轻快,李悠然脚步快速旋转,盘旋坐地,随着东哥高亢的弦音,腾空而起,双腿一张,在半空中来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身姿快落地时,袍袖朝两侧一甩,脚步轻点地面,朝着身后连翻两个跟头,最后在东哥细水流长般的余音下,一手搭袖摆,蓦然回首,摆了一个姿态婀娜的收尾动作。

    此时,李悠然房中一袭绿衣的面具男透过窗子,将院落中翩翩起舞的景象尽收眼底,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艳,原本以为她不善舞蹈,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明日演出应该不成问题,绿衣面具男嘴角含笑的消失在李悠然房中。

    一曲作罢,李悠然脸有些红,气息也有些不稳,太久没有运动,一下子做那么多高难度动作,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柔韧性惊呆了。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东哥将琵琶放到石桌上,连连拍手称好。

    李悠然被东哥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小得意,一脸傲娇的说道:“小意思啦,就是不知道这舞符不符合标准?”

    东哥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极认真的点评道:“小姐跳的舞英气十足,铿锵有力,东哥自是很喜欢,不过昨日我去前厅看过那些舞姬跳舞,她们跳的比较柔媚,底下的观众反响倒是很不错。”

    “那得再换一支舞才行”,李悠然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她得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之后李悠然又跳了几支舞,有古典的,有民族的,有现代的,甚至还有芭蕾……东哥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跳出了一支将东哥看得面红耳赤的舞蹈,李悠然便决定明日登台献艺该跳啥舞了。

    晚间东哥遵守承诺做了许多李悠然爱吃的食物,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家常菜,豆腐鲫鱼汤、红烧排骨、清蒸鱼、辣炒时蔬,李悠然吃的满足。

    时至初春,朝歌确实暖意洋洋,不似陵越还有倒春寒。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东哥便让小厮搬来了一个大木桶,说是要伺候李悠然沐浴。

    李悠然自从醒来后,都只是用热帕子擦身子,今日却要进行盆浴,想来是为了明日登台做准备。

    当热水放置妥当后,李悠然当着东哥的面快速脱了身上的衣袍,光溜溜的跨进大木桶里,浴盆里放了不少花瓣还有好些香精,整个房间里香气爆棚。

    东哥拿着布巾为一脸惬意的李悠然搓澡,当东哥看到李悠然左臂淡色的伤疤时,回想到他们在蜀暮戍边大营的时光,虽然艰辛,但是却又着另一种幸福感。

    “小姐,你还记得淳大哥吗?”东哥此时满头满脑都是淳金典傻气的笑脸,情不自禁的问道。

    李悠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记得,怎么?我认识他吗?他是什么人?”

    东哥被李悠然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不知所措,手中的布巾都掉进了浴桶中,李悠然察觉到东哥的异常,笑着打趣道:“东哥你该不会喜欢这个淳大哥吧?”

    “哪有!”东哥将手中的布巾捞起来,红着脸否认道。看来她家将军也不记得淳大哥了。

    “小姐你记得容公子吗?”东哥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之前她家将军对容公子的情义不一般,兴许小姐可能会记得他。

    “容公子?”李悠然不知为何,一听到容这个姓氏,她的胸口就会一阵发闷,弄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对容公子有印象?”东哥见李悠然闷声不说话,以为她记起了什么,不免有些激动。

    “东哥!”一道似深渊碧泉般的声音传来,话语里带着几分愠怒。

    东哥闻声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少主!”

    李悠然捂着胸口,有些慌乱的看向凭空出现在她床榻边的一袭黑衣面具男。

    “不该说的话,你不许再说!”面具男一周身散发着阵阵冷意,惊得李悠然不禁往水里缩了缩身子。

    “是,少主!”东哥将头垂下,认错态度极好。

    面具男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东哥起来,让她先出去,东哥顺从的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门窗紧闭的李悠然想开口挽留东哥,但是她已经被凭空出现的面具男吓得说不出话了,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心里一直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面具男冷冷的瞅着浴桶中一动不动的李悠然,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不洗是想本座帮你洗吗?”

    李悠然闻言立马动作僵硬的拿起布巾胡乱的擦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边站着的面具男,生怕他突然一个瞬移,飘到她面前。

    下一秒,面具男还真的瞬移到她身后,附在她的耳边,语气阴冷的说道:“你是我的,谁也不抢不走。”

    几丝冷气打在李悠然的脖颈处,令她汗毛倒立,这货不会真是鬼吧?

    就在李悠然呆愣的时候,突然背部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她的心跳慢了一拍,两眼一闭,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面具男本想触摸一下她背后还未消散的伤疤,哪知李悠然竟突然晕了过去,只好将她从浴桶中提起来,帮她擦干身体,把她抱到床上。

    面具男侧躺在李悠然身边,透着面具细窄的眼缝,认真的凝视着李悠然昏睡的睡颜。

    目光情不自禁的移到李悠然红润饱满的嘴唇,面具男眼神幽暗了几分,取下银色面具,在李悠然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又在她挺翘的鼻尖印下一吻,最后将吻落在李悠然微张的嘴唇上,很是爱怜的亲吻了一下。

    李悠然许是被脸上轻痒的感觉,扰了清梦,抬手揉了揉鼻子,侧身将旁边一尊人偶抱了个结实,搭在人偶腿上的大腿很不规矩的蹭了蹭。

    某人被李悠然这一动作,弄的闷哼一声,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稳,伸手想将李悠然搭在自己腿上光溜溜的大腿移开,哪知当手掌触及到李悠然光滑的大腿时,竟有些恋恋不舍,轻轻的抚摸起来。

    熟睡中的李悠然也被大腿上的轻痒弄的轻呤出声,某人闻声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眼神幽暗的不是一点两点,翻身将浑身赤果果的李悠然压在身下,语带危险的小声说道:“悠然,你只能是我的!”

    某人说完便将唇附在了李悠然的嘴唇上,从李悠然微张的唇齿,再到高扬的下巴,再到伸延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一路细细的舔吻而下……好似在亲吻一件世间珍宝。

    李悠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春-梦,浑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发热让她难安,特别是胸口的柔软被纳入冰凉口齿的感觉,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她发出如泣如诉的幽鸣,像一只婉转承欢的泥鳅,想躲闪想迎合,浑身滑溜溜的……突然那种让她心痒难耐的感觉消失无踪,她也就此陷入沉沉的睡眠。

    “等到时机成熟,我定娶你为妻!”

    某人替熟睡中的李悠然掩好被子,拾起早已掉落在床边的面具,触动房间一处机关,瞬间消失在李悠然房间里。

第九十五章技师花艳柳

    次日,李悠然被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唤醒。

    饭桌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还有一笼白嫩嫩的肉包子,一碟东哥秘制的酱菜。

    李悠然跳下床就直奔饭桌,抱着肉包子狼吞虎咽起来,东哥正好端着一盆洗脸水走进来,瞧见李悠然蓬头垢面的在吃早饭,不由有些汗颜。

    “小姐你又不穿鞋,要是让少主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罚小姐呢?”东哥说着将盛着洗脸水的水盆放到洗漱架上,又在床边取来绣鞋准备替李悠然穿上。

    李悠然连忙将脚缩到凳子上,仍是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包子,趁着喘气的空档对着蹲在地上的东哥说道:“东哥我吃完就穿,你吃过早饭了吗?”

    东哥无奈的笑了笑,直起身为李悠然倒了一杯热茶,笑道:“吃过了,小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嗯嗯”,李悠然吃完包子便将粥碗端起,轻轻的呼了几口气,满脸享受的开始朵颐。

    待李悠然吃饱后,东哥就招呼着李悠然洗漱,洗漱好后就等着冯妈妈派人过来梳妆了。

    吃饱饭的李悠然趴在窗口左等右等,等的她都快睡着了,还是未见冯妈妈派的人来。

    东哥看着时间还早,让李悠然先上床躺会儿,毕竟花楼做的是晚上生意,晚间估计有得忙。

    就在李悠然抱着枕头昏睡流涎的时候,一道淡黄色身影走进了院子,径直朝着李悠然的房间走了过来。

    东哥坐在李悠然房内做着女红,抬头时蓦然发现门口已站着一位身形曼妙,仪态娉婷的美人,连忙上前招呼。

    “您是冯妈妈介绍来的吗?”

    美人莞尔一笑,掐着兰花指媚眼如丝的娇笑道:“在下花艳柳,是静芳斋的师傅。”

    东哥心尖一颤,好媚的男人,静芳斋是朝歌城首屈一指的服饰妆容造型店,花艳柳更是名满长桑技术一流的造型师,亦是静芳斋老板。

    “花师傅请坐,您先歇会儿,我这就唤小姐过来”,东哥说着为花艳柳倒了一杯热茶,待花艳柳坐下后,才转身往内间走去唤李悠然。

    李悠然睡得正香被东哥叫醒,迷蒙着眼睛懒洋洋的走出去,看到桌子边坐着一个大美女,瞬间清醒了许多。

    “小姐,这个是静芳斋的花艳柳花师傅”,东哥连忙上前介绍道。

    花艳柳抬眸冲着李悠然轻轻一笑:“在下早闻华歆小姐美艳无双,如今一见,还真是……有些失望。”

    李悠然闻言微愣,心想是不是自己的烟花气不够,起码跟面前这位大美女比,自己确实差多了,立马垫着脚尖扭腰摆臀的朝着大美女走过去。

    东哥被李悠然怪异的走路姿势惹的冷汗连连,尴尬不已。

    “花师傅,俗话说得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美不美那也得看你手艺好不好了”,李悠然一屁股坐在花艳柳身旁,翘起二郎腿笑怼道。

    花艳柳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牙尖嘴利,不过我这手艺即便是街上行乞的疯妇,我也能让她美如花。”

    哪里来的自信?李悠然单手托腮眼睛定定的看着花艳柳白皙的脸颊,皮肤倒是生的不错,眉眼如画,鼻峰高挺,薄唇粉嫩,没有施一点脂粉。

    “不错不错,天生丽质,难辨雌雄!”

    东哥听李悠然这么一说,不禁有些想笑,她家小姐这是在说花师傅不男不女吗?

    花艳柳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横眉冷对倏地一下凑近李悠然,两人的脸相隔半尺,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李悠然被大美女近在咫尺的美颜,晃了眼,但是为了不输气场,依旧面不改色的瞪圆双眼紧盯着对方细长的凤眼。

    花艳柳突然伸手挑起李悠然耳鬓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嘴角一勾,细长的凤眼紧锁李悠然呆滞的神情。

    “华歆小姐,开始梳妆吧!”

    花艳柳说完便直起了身,自顾自的走向李悠然房内的梳妆台。李悠然面色发烧的看着花艳柳妖娆的背影,她方才是被一个女人给撩了吗?

    李悠然在东哥的呼唤下回过神,同手同脚的朝着梳妆台旁低头摆弄胭脂水粉的花艳柳走去。

    李悠然看着镜中自己还留有睡印的脸,不由有些尴尬,用手使劲的往脸上搓了搓,脸都被搓红了,睡印也没消下去。

    “你这般揉弄自己的脸,是嫌自己长得丑吗?”花艳柳一边为李悠然梳着头发一边语带嘲讽的说道。

    李悠然闻言立马扭头准备怒怼回去,哪知头发被花艳柳死死的拽在手里,她这一扭头,倒是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了。

    “呵呵呵,不仅长得丑还蠢!”

    花艳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李悠然的痛苦之上,心情大好,为李悠然梳妆的手法娴熟快速,不一会儿就给李悠然绾了一个还算时髦的发型。

    李悠然脸黑的看着镜中顶着一大坨便便的自己,嘴角直抽:“花姑娘,你是成心跟我过意不去对吧?”

    花艳柳听到李悠然唤自己姑娘,对着李悠然的脑门就是一记冷指,语带失望的说道:“除了长得丑脑子蠢外,还眼瞎!”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花艳柳太欺负人了,李悠然气呼呼的挽起袖子准备扑向花艳柳,东哥连忙上前止住李悠然:“小姐稍安勿躁,先打扮好了再和花师傅谈谈心也行啊!”

    东哥一边说一边对着李悠然挤眉弄眼,李悠然只好作罢,一言不吭的任由花艳柳满脸得意的摆弄自己的脸。

    花艳柳的化妆技术确实不错,李悠然原本英气勃勃的脸相,生生给画得媚气十足。眉尾微翘直入鬓角,眼尾用胭脂勾勒出一条殷红的眼线,看着格外妖异美艳,饱满红润的嘴唇,唇线分明,像一朵冷艳的红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错不错,尽管你又丑又蠢又瞎,但是在我这双手的拯救下,倒是有了几分花魁的神采。”

    “你才是最瞎的那个”,李悠然很满意自己的妆容,心情也好了许多,并不想与花艳柳争执。

    “丑女人看多了,能不瞎吗?”

    “你!”李悠然火气又被激起来了,东哥连忙上前按住李悠然不安的爪子。

    “别动!”花艳柳说着又在李悠然的眉宇间画了一朵烫金的粉莲,而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下算是能看了,不至于让大家瞎眼。”

    东哥费力按住李悠然挥舞的四肢,心中不免汗颜,这花师傅嘴可真毒。

    此时门口有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花师傅衣服送来了!”

    “嗯,放桌上吧,没事儿你可以先下去了”,花艳柳冲着小丫头摆了摆手,小丫头很是乖巧的退了出去,顺带把门也掩上了。

    “丑女人愣着干什么,快点换衣服啊,难道你还想我帮你换不成?”花艳柳说着将桌上的大红色的纱裙朝着梳妆台前坐着的李悠然扔去。

    东哥赶忙将罩在李悠然头上的纱裙取下来,央着李悠然去屏风后面换衣服,李悠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桌子边一脸闲适看着自己指甲的花艳柳,便朝屏风后面走去。

    李悠然浑身脱得只剩一件肚兜和一条里裤,东哥将红纱裙在李悠然身上套了半天也没套上去,这衣服着实太难穿了。

    李悠然见东哥不会穿这衣服,于是准备自己穿,哪知同样折腾了半饷也不知这衣服怎穿,最后气急败坏的冲着桌子前闲坐着的花艳柳吼道:“你这衣服太难穿了,我们不会穿!”

    花艳柳闻言嘴角一勾,嬉笑道:“那需要我帮忙吗?”

    东哥闻言连连摇头示意李悠然不需要,李悠然本就是个没多大耐心的人,冲着花艳柳吼道:“赶紧的!”

    花艳柳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屏风后面忙活的两人走去,东哥连忙拿衣服挡在李悠然身上,不想让李悠然在别人面前走光。

    李悠然笑着将衣服拿开:“东哥,大家都是女人,不用遮遮掩掩的!”

    “可是……”东哥还是有些犹豫,这小姐真把花艳柳当女人了啊。

    “华歆小姐说的对,而且干我们这一行的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们只在意客人的妆容和服饰,其他的……倒没什么在意的了。”

    虽然花艳柳这样说,但是东哥还是不太相信,依旧挡在李悠然面前。李悠然被东哥这般维护自己的模样逗乐了。

    花艳柳失了耐心,语气冷冷的说道:“还是你们自己穿吧,我先告辞了。”

    “花师傅你别走,我让开就是了!”东哥不情不愿的退到一边,只着肚兜的李悠然就这么暴露在了花艳柳的眼皮底下。

    看着花艳柳一脸正经,心无旁骛的样子,东哥这才放下心,想来花师傅只把小姐当做一个顾客看待,并无其他心思。

    “东哥姑娘劳烦你将冯妈妈寻来,让她来瞧瞧这妆容是否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换”,花艳柳依旧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

    东哥应承后,就快步离去了。屋子里此时只剩下花艳柳和衣衫不整的李悠然。

    花艳柳将红纱裙拿在手中理了理,抬眸瞅了一眼只着肚兜的李悠然,语气平淡的说道:“把肚兜脱了。”

第九十六章价高者得

    “什么?”李悠然惊讶了,这是要让她真空上台的节奏啊!

    花艳柳语带不耐的说道:“你那肚兜和裙子不搭,穿着只会碍眼。”

    李悠然有些犹豫,花艳柳冷哼一声笑道:“都是女人,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李悠然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真空上台跳舞。

    “或者你是……不自信?”花艳柳说着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李悠然的小胸脯。

    李悠然嘴角一抽,也回扫了一眼花艳柳几乎一马平川的胸部,抬手将脖子后面的肚兜系带一扯,小胸脯对着花艳柳挺了挺,不屑的笑道:“再怎么样也比你强!”

    花艳柳被李悠然这豪迈的气势给惊呆了,鼻头不由有些发热,连忙伸手掩住口鼻,眼神不自然的又看了两眼面前袒胸露乳的某人,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女人看了?或者,青楼里的女子本就是这样放浪形骸。

    花艳柳这样想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掩在口鼻的手也拿开了,不带任何表情的将红纱裙套在李悠然身上。

    “怎么?自惭形秽啦?”李悠然将自己两只引以为傲的小白兔,对着半蹲在她面前为她整理衣裙的花艳柳甩了甩。因为距离很近,李悠然的动作幅度又有些大,粉嫩的茱萸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擦过了花艳柳的鼻尖。

    两人皆是一愣,李悠然感觉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花艳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花姑娘我只是开玩笑啦,你别介意哈。”

    花艳柳缓缓的直起身,眼神幽暗的盯着李悠然嬉笑的脸,语气暧昧不明的凑到李悠然耳边说道:“丑女人你在玩火知道吗?”

    李悠然闻言嘴角一抽,她又被女人撩了吗?看来她也得反撩回去才行,打定主意的李悠然一把握住花艳柳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是花艳柳的手腕有点粗-硬,不似东哥那般细柔。

    花艳柳被李悠然突然的动作弄点有些错然,李悠然嘴角一牵,将花艳柳的手往自己小白兔上按去,邪笑道:“我就喜欢玩火**!”

    花艳柳一脸呆怔,细长的凤眼都睁圆了一些,条件反射的捏了一下,手感竟出奇的好,鼻腔一热一股暖流便涌了出来。

    李悠然大惊失色,指着花艳柳的鼻子说道:“你流鼻血了!”

    花艳柳赶忙用随身手帕将鼻子捂住,眼神幽怨的瞪了李悠然一眼,便转头不再看李悠然。

    “哈哈哈,花姑娘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李悠然洋洋得意的大笑道。

    “小姐我回来啦!”东哥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花艳柳脚步快速的退出屏风,捂着鼻子对东哥说道:“帮你家小姐把束带系上就可以了!”

    东哥一脸疑惑的看着花艳柳不太自然的神色,连忙跑到屏风后面,看到自己小姐竟袒胸露乳大笑不止,东哥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发黑了,要是让少主知道,非拔了她的皮。东哥一咬牙,赶忙上前帮李悠然系好束带。

    待李悠然穿戴好后走出屏风,花艳柳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便消失了,只是依旧捂着鼻子起身对着李悠然说道:“我先告辞了。”

    东哥一脸黑线的看着花艳柳仓皇离去的背影,语气无奈的问道:“小姐你对花师傅都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

    李悠然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感觉自己美美的,红纱裙本就是抹胸款,腰际是一圈薄纱,平坦的小腹肚脐若隐若现,裙身点缀着几串小铃铛,走动的时候能带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没干什么,那花师傅怎么会逃也似的离开?”东哥不依不饶的问道。

    李悠然一脸妩媚的对着东哥挺了挺胸,惹得东哥满脸羞红,才笑道:“我只是给她展现了一下我曼妙的身姿,免得她将我看低了去。”

    东哥扶额,小声的叮嘱道:“小姐这事千万别让少主知道了。”

    “嗯嗯,我知道”,李悠然也没打算告诉那个神出鬼没的面具人,谁知道那货会不会又对自己干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对了,冯妈妈呢?”李悠然记得花艳柳不是让东哥去寻冯妈妈来着么?

    “小厮说冯妈妈出去有事了”,东哥都有点怀疑花艳柳是故意将自己谴走的。

    夜幕降临,李悠然跟着东哥去前厅,还未走近就听到丝竹入耳和众人嬉乐的靡靡之音。

    东哥将李悠然带到事前准备好的厢房内,等待冯妈妈的安排。李悠然透过半掩的窗户,看到芳华楼里热闹非凡,活色生香。

    男人身侧都伴着衣着暴露的女子,你斟我饮,不亦乐乎。大厅中间有一个能容下好几十人的圆形舞台,舞台上有七八个穿着蓝色舞衣的女子,随着琴瑟声扭动着身姿,舞台周围围了一圈座椅,已经落坐了不少人,舞台最前方的桌子旁竟少了一张椅子。

    “华歆准备好了吗?”冯妈妈开门而入,满脸笑意的对着趴在窗户边上的李悠然问道。

    李悠然回过身,看到冯妈妈眼里的惊艳,嘴角不禁上扬,笑道:“托妈妈的福,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华歆啊,你先休息会,你是压轴出场,等会儿我再唤你下去。”

    冯妈妈说完便出去了,芳华楼生意那么好,做为老板自然忙的不可开交。

    “东哥,今天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要上台表演吗?”李悠然疑惑的问道。

    东哥笑着回道:“是啊,听说今天会有大客来,冯妈妈怕小姐你应付不来,就让她的四个镇楼宝先暖场。”

    “镇楼宝是什么东西?”李悠然不解的问道。

    “她们不是东西,额……她们是人,是四大美人,各有特色,不过都不及小姐你啦!”东哥说着又替李悠然整理了一下衣裙。

    “这样子啊”,李悠然明了的点了点头。

    东哥突然又想到一事,说道:“之前小姐坠湖在后院修养,四大美人都想争夺你的花魁之位,今天的表演也是花魁之争,小姐你加油!”

    “啊?!我落选的几率大吗?”李悠然不安的问道。

    东哥笑着回道:“不大!”毕竟有少主的支持,小姐是不可能落选的,因为是内定的呀。

    李悠然倒是不太信东哥,毕竟自己失忆了,之前的才能都忘干净了,这次争夺花魁估计够呛,不过她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突然楼下的变得安静了许多,李悠然连忙趴到窗户上看下面什么动静。

    只见一身银白色长袍,玉冠束发的男子坐在一张轮椅上,被一袭藏青色打扮的男子推进大厅。

    “这个人不是二皇子吗?”

    “他怎么来了?”

    “就是啊,行动不便还来逛窑子。”

    “都是男人嘛!”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轮椅上的男子置若罔闻。冯妈妈赶紧上前招呼大客:“公子这边请!”

    钱游推着夙漓往舞台正前方走去,李悠然趴在窗台上看不真切那男子的脸,倒是被旁边房间里窗台上传来的声音给吸引了。

    “啊啊啊,是二皇子耶,好俊美哦,不愧是长桑国第一美男!”典型的花痴女。

    “是啊是啊,若不是因为腿有残疾,想来也是各大名门淑女争相抢夺的如意郎君呢!”这个比较委婉。

    “二皇子前些日子不是中毒卧病在床吗?怎么今日来我们芳华楼了?”花痴女还挺在意这个二皇子的动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然是来看我们知画妹妹的啦!”这妹纸很会祸水东引。

    “颜书姐姐休要胡说,我与二皇子只有数面之缘。”这妹纸典型的在炫耀。

    “哎,我与二皇子可是一面之缘都没有呢!”酸味十足啊,那二皇子看来挺受女孩子欢迎啊。

    “哼,二皇子不是我等能妄想的对象!”这个妹纸醋味更甚了。

    “湘琴姐姐你是吃醋了吧,我可是记得你私藏了不少二皇子的画像哦!”爆料小喇叭,小心没朋友哦。

    “颜书你!”

    “我怎么了?嗯?”

    “各位姐姐妹妹不要争吵啦,等会献艺的时候都好好表现,指不定能入得了二皇子的眼,被揽进府做个小妾也是不错的。”

    “哈哈哈,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做小妾!”

    “还是紫琪妹妹通透哦!”

    这时冯妈妈火急火燎的从李悠然窗前走过,径直走到隔壁房间去了。

    “琴棋书画你们四个谁先登台!”

    四人沉默不语,没有人想先出场。

    “我先吧,跳完我得去吃些好吃了,这几天可是把我饿惨了!”

    “那就让紫琪妹妹先吧!”

    “对对!”

    “我没意见。”

    “那好,紫琪等一下我叫你的时候,你就下来吧!你们都给我稳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妈!”四人异口同声的应承道。

    冯妈妈说完又是脚步快速的从李悠然窗前走过,李悠然站累了,索性端来一张凳子坐在窗前等着看表演,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各位客官,今日芳华楼四大美人将依次献上一支舞蹈,每支舞蹈结束后大家都可以竞价,价位最高者可与美人共度良宵,另外还有一位神秘美人献舞,依旧是价高者得,五位美女中竞价最高的将会成为我芳华楼的首席花魁!望大家踊跃参与,我在此谢谢大家前来捧场。”冯妈妈高亢的声音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异常让人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第九十七章落花与流水

    身着紫色舞衣的妙龄女子,款款走上舞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摆好开场姿势,乐师奏响声乐,紫衣女子身形如魅影一般旋转于舞台之上。

    一曲舞完,李悠然连连拍手叫好,不愧是芳华楼的四大美人之一,跳的真不错。

    “小姐,这个是善于棋术博弈的紫琪姑娘,她的舞技算是四大美人之中稍差的一位了”,东哥如实的解说道。

    李悠然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笑道:“看来这是场硬战啊!”

    “起拍价五百两!”冯妈妈站在紫琪身边朝着围在舞台周遭的看官伸出戴满饰品的五指,笑道。

    “六百两”,一个面黄肌瘦的公子哥喊道。紫琪瞅了一眼,心中甚是不悦。

    “八百两”,又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叫嚷道,紫琪低着头嘴角瘪了瘪。

    “一千两”,一道响亮的声音,紫琪错然抬眸看清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华服公子后,眼里闪过几丝失望。

    众人都不再竞价,因为他们都认得那位长相普通的华服公子,他是安国公之子张栋梁,在场的人不敢得罪当今皇后的亲弟弟。

    最终,张栋梁以一千两拍得与紫琪姑娘共度良宵。紫琪恭敬的朝张栋梁福了福身,便从舞台上退了下来。

    “紫琪妹妹好像不太开心”,隔壁房间又传来声响。

    “她啊,心口不一也不是一两回的事情了!”

    “嘘!湘琴姐姐你小声点,紫琪要过来了!”

    当紫琪经过李悠然窗台前时,李悠然条件反射的侧过了头,虽然侧过了头,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紫琪发红的眼眶,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青楼女子,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她为何要伤心呢?

    接下来登场的是颜书,颜书身着一袭淡黄色舞衣,手执一把彩色羽扇,舞了一段扇子舞。

    李悠然看罢,连连拍手叫好,就连台下那个坐轮椅的男子也抬起了手,只是筋骨分明的手指却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小酌一口。李悠然不禁有些纳闷,这二皇子倒是挺深沉的,颜书这扇子舞跳的美轮美奂也没打动到他?

    又一轮竞价开始了,依旧是五百两起拍,因为颜书是芳华楼出了名的才女,博览群书,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故而价高者还需对上她出的对联,才可与她共度良宵。

    原本跃跃欲试的眼放绿光的饿狼们,一时之间有些摇摆不定,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上颜书出的题。竞价的人比方才紫琪那场要少上许多。

    “一千两!”有一个衣着朴实一脸紧张的清秀书生,站在人群中将手举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大声喊道。

    众人纷纷回头,看清出价人之后,都嗤之以鼻。

    “瞧那一身穷酸样,别人颜书姑娘定是看不起的!”

    “就是,他哪里来的勇气,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一人喊道:“一千一百两!”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出价者,还是一身华服的张栋梁,张栋梁一脸得意的瞅了清秀书生一眼,清秀书生垂头丧气的将胳膊放下,一脸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那一千两是他将家中祖辈留下来的传家玉佩挡掉得来的,可是风雨场所,富贵人家太多,他消耗不起,只得默默转身离去。

    “等一下!”颜书突然开口冲着台下黯然离去的背影叫道。

    清秀书生脚步顿了下来,蓦然回首,却见颜书面色有丝慌乱语气真挚的开口说道:“我的上联是:爱君如梦,携手相伴赏星月,还望公子对下联!”

    一身华服的张栋梁心情甚好的调笑道:“宠妾如命,宽衣解带共度良宵!”

    “哈哈哈,张公子好文采啊。”

    “妙啊秒啊!”

    众人刺耳的淫声浪笑,听得李悠然心烦意乱,哪里好了,整个就是公然调戏美女。

    清秀书生紧握双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最后在冯妈妈恭贺张栋梁再次抱得美人归的时候,才颓然的放开手,语带悲凉小声的说道:“芬知我心,但愿情似流水长。”

    正巧被身在近前的二皇子二皇子听的真切,二皇子琥珀色的眸光微转,流光溢彩,薄唇微掀掷地有声的说道:“两千两!”

    众人皆是一愣,包括在楼上看戏的李悠然,这二皇子究竟是何意,方才不出手,现下典型的公然抢女人啊。

    冯妈妈既不敢得罪安国公之子张栋梁,也不敢得罪二皇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颜书也是一脸惊讶。

    “公子这……”冯妈妈为难的说道。

    张栋梁冷冷的瞅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二皇子,而后面带笑容的说道:“既然二皇子喜欢那在下就主动退出好了”,一个女人而已,她还没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跟皇家过不去,更何况只是一个妓女。

    最后颜书神情恍惚的回到房间,李悠然又听到隔壁房间另外三个女人冷嘲热讽的声音。

    “颜书妹妹何时跟二皇子有交情了,真看不出啊!”

    “方才还各种调侃妹妹们,原来颜书姐姐胜券在握呢!”

    “颜书姐姐的扇子舞确实很美,二皇子心动是应该的。”

    “哟,知画妹妹,你可真是善良呢,此时心里最不畅快的应该是你吧!”

    “湘琴姐姐你!”

    李悠然在窗台前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四个女人一台戏,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哦。

    接下来上场的是湘琴,一袭白衣胜雪,衬的原本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像一尊通体雪白的宝玉,仙气十足。

    李悠然看着台上翩然起舞,身轻似燕的湘琴,怎么也想象不到方才在房间里她怼人的神情,看来女人都是善变的,变脸跟翻书似得。

    台下的二皇子并无心观看湘琴的水袖舞,而是和身边的钱游耳语了几句,钱游便转身出了芳华楼,湘琴一舞跳罢,钱游也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方才那位衣着朴实的清秀书生。

    这二皇子是要搞事情啊,李悠然眉头微挑,对这个二皇子有了几分兴趣。

    又一轮竞价开始,湘琴被与张栋梁一同前来的一位富家公子以三千两的价钱拍得共度良宵,湘琴见富家公子出手阔绰,长相也算俊俏,虽然不敌二皇子,但是还算凑合,面带笑意的冲富家公子福了福身,便上楼去了。

    李悠然隔壁房间顿时又是一阵唏嘘声。

    “知画妹妹好好表现哦,二皇子指不定是为你而来的呢。”

    “湘琴姐姐说笑了,二皇子方才已经拍下颜书姐姐了。”

    “颜书妹妹,你可是做了一回恶人,竟抢了知画妹妹的心头人呢!”

    “哼,湘琴你能歇会儿不,二皇子他爱拍谁拍谁,与我何干!”

    ……

    知画上场前,有几个小厮抬了一面直径一米左右的大鼓摆在舞台中央,知画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人簇拥到大鼓上。

    一身粉色羽衣的知画,像一朵粉嫩的桃花,伴着悦耳的声乐步态轻盈的扭转于大鼓之上,让人耳目一新,舞台下的二皇子也看得专注,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晃得李悠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知画眉目传情,含情脉脉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二皇子,就连方才竞价频繁的张栋梁面上都有些微愠,这芳华楼的女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二皇子再怎么好看,也不过是个废人,真不知这些女人怎么想的。

    李悠然将台下的一切看在眼里,价高者得,她可不愿意真的同哪个陌生男人共度良宵,不过那二皇子身患残疾,若是与他共度一晚,自己注意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是那个张栋梁看着并非善类,而且长得也不好看,她不太想跟他一起共度良宵。

    李悠然思及此处,跟东哥交代了几句,东哥先是惊讶,而后见自家小姐一脸笃定的表情,她便快步下楼去寻冯妈妈,照着李悠然的吩咐叮嘱一番。

    很快,知画跳完舞,在小厮的搀扶下,从鼓面上下来,与冯妈妈并肩立在舞台上。又一轮竞价开始了,知画紧张的时不时偷瞄一下二皇子,而二皇子却不为所动,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张栋梁也是紧紧的盯着二皇子,看他有何动向,见其并没有表现出对知画有意,张栋梁便大手一挥:“两千两!”他可是中意这为面若粉桃的小美人许久了。

    知画听到张栋梁的出价,身形有些不稳,眼神哀怨的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只是抬手又饮了一杯美酒,没有任何想出价的反应。

    但是还有几个财大气粗,不识张栋梁身份的异地商人,酒壮怂人胆,对着台上喊价。张栋梁一脸不耐的盯了那几人一眼,心里怨恨,等会看他怎么弄死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最终,在冯妈妈的帮衬下,张栋梁以五千两的高价拍得与知画共度良宵。

    知画面如死灰一般的回到楼上的房间,末了眼神极其幽怨的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二皇子,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啊。

    知画一回到房中,就呜咽落泪了。

    “是我跳的不好吗?”

    “你都五千两了,比我们都高,你又什么好哭的,而且今晚张公子拍下了你和我两人,你赶紧收起自己的性子,别连累了我!”

    “紫琪妹妹说得对,既然事已至此,你们还是好好服侍张公子吧,兴许张公子一高兴将你们赎回去也是有可能的呢!”

    “湘琴你少说几句行不,没看见知画已经很难过了吗?”

    “哼,颜书妹妹今天你可是被二皇子拍到了,若不是你,知画妹妹定然能同二皇子互诉衷肠。”

    “你瞎说什么!”

    “怎么,想打我?看看,还没变凤凰呢,就猖狂了!”

    …………

    突然,大厅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第九十八章撞邪了吧

    厢房里争吵的几人,都噤了声。

    大厅内欢呼的人声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就在大家疑惑为何熄灯之时,一束顶灯打在舞台上,一袭红色衣裙从楼上飞身而下,惊艳亮相,美人轻纱遮面,眼波流连婉转,在众人呆愣的瞬间,女子再次隐于黑暗之中。

    此时一声铜锣响,大厅之中的灯火又重燃起来,将芳华楼瞬间变的如同白昼一般。

    舞台上,方才挽着发髻的红衣女子,此时青丝披肩倚坐在一张红木椅上。乐师奏响声乐,不同于之前四人的古风曲调,而是一种极具异域风情的魅惑音乐。

    前奏的神秘气息,让舞台下的众人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盯着舞台上的红衣女子,李悠然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挺胸提臀,扭着若隐若现的水蛇腰,从椅子上站起,一手搭在椅背上,抬起美腿,**的玉足踩在椅子上,往后仰头,将如墨的青丝甩出三百六十度,随着性-感的音乐,围着椅子不停的舞出勾魂摄魄的舞姿,既妩媚又轻-挑,将舞台下的众人看的热血沸腾,不停的嚎叫。

    李悠然眼神迷离的瞟了一眼舞台正前方的二皇子,其眼里除了惊艳还有一些怒意?

    李悠然无心多想,将椅子移到二皇子正前方,离二皇子只剩半米的距离在二皇子惊讶的眼神下扯开面纱,双腿一张,跨坐在椅子上,随着音乐一边舔咬着自己的唇齿,一边扭动身姿用手从上至下撩动自己的身体,勾勒出挠人的曲线。

    一系列撩拨的动作,看的台下的人蠢蠢欲动,欢呼一片,李悠然适时并紧双腿,翘起一只赤-果的玉足伸向对面的二皇子,二皇子眼神不由幽暗的了几许,李悠然扭动着身体,将玉足放在二皇子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滑去。

    “不知廉耻!”楼上房间内一袭白衣的湘琴被李悠然大胆的动作,羞的面红耳赤,极为不齿。

    李悠然倒不是真的想将脚伸到二皇子的某处,本着点到为止的想法,欲将脚收回来,哪知脚腕一紧,被二皇子有力的大手擒住了,一把按向那处早已坚硬-如铁的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李悠然没想到二皇子竟会如此明目张胆,直白迎合,吓得想赶忙收回脚,二皇子唇角一勾戏谑的笑道:“可还满意?”二皇子说完便松开了李悠然的脚,李悠然快速平复蹦蹦乱跳的心脏,这二皇子也太过妖孽了吧,不过……她喜欢!

    李悠然离开椅子,拍了两下手,就有一个蒙着面半身赤-果的肌肉男走到舞台上,李悠然心里有些打鼓,事先都没有排练过的舞蹈,也不知这位肌肉大哥配合的咋样?

    当音乐由魅惑变得唯美缠绵时,李悠然单手抚上肌肉男结实的胸膛,顺着美好的肌肉线条执起肌肉男的胳膊,让其拦住自己的腰肢,李悠然则高抬大腿,一脚缠住肌肉男有力的大腿,身体也紧紧的贴在肌肉男的胸膛上,随着音乐在肌肉男脖颈处若即若离的扶面缠颈,而后音乐高亢快速起来,李悠然后仰甩头,齐腰的长发甩起来,特别带感。

    这一段双人舞,与方才的椅子舞大同小异,只是将椅子换成了肌肉男,给人的视觉效果确实更加强烈的,就连见惯了风月的冯妈妈也不禁看痴了去,心跳也乱了几分。(作者:舞曲是the pussycat dolls的《buttons》和 《hush hush hush》)

    李悠然舞罢,还不等冯妈妈定起拍价,舞台下的饿狼们都按捺不住了。

    “一千两!”

    “两千两!”

    “四千两!”

    “八千两!”

    …………

    李悠然没想到竞拍价翻倍的长,张栋梁都出价好几次了,而二皇子并没有不出价,只是面色忽明忽暗的将酒杯拿起又放下。

    李悠然心里那个郁闷啊,二皇子难道很穷吗?怎么还不出价?她下了那么大工夫勾引他,他倒是给点力啊!

    东哥站在窗台前也是很焦急,虽然她家小姐跳的舞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少主不会真的不出价了吧!

    “两万两!”张栋梁眉头紧皱,这可是他的极限了,若是在花楼花费太多银两,被他爹知道了,肯定会责罚他的。

    “张公子出价两万两,还有要竞价的吗?”冯妈妈喜滋滋的问道。

    二皇子身后的钱游看不下去,不确定的问道:“二皇子不出价吗?”二皇子不置可否,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悠然瞅了一眼志在必得的张栋梁,长得真一般,她无感啊,于是李悠然轻轻的扯了一下冯妈妈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冯妈妈我可以自己拍自己吗?”

    冯妈妈满脸堆笑的小声回道:“不可以!”

    李悠然瞬间耸拉着小脑袋,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冯妈妈连忙掐了一下她的后腰嫩肉。

    “给我精神点!”

    李悠然吃痛,小脸都拧巴了,眼神极其幽怨的朝正前方的二皇子瞪去,正好撞见二皇子似笑非笑的双眼。

    他这双眼睛生得倒是十分漂亮,李悠然惊艳的默默赞许,但是一想到他不出价拍自己,小脸一撇,冷哼一声,什么人嘛。

    夙漓被李悠然生闷气的小模样逗乐了,随即放下酒杯,对着冯妈妈朗声说道:“我出十万两!”

    张栋梁闻言气结,这二皇子存心跟他过意不去,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冯妈妈高兴坏了,一把举起呆愣在一旁的李悠然的手,大声笑道:“今日华歆姑娘以十万高价夺得花魁之名,可与二皇子共度一晚良宵!”

    站在厢房窗前的东哥甚是欢喜,而隔壁厢房内却是怨声载道,怨念十足。

    “二皇子竟如此肤浅,喜欢此等轻浮的表演!”

    “知画妹妹,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紫琪姐姐你说话怎这般难听,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好好,等下陪张公子的时候你切莫再提二皇子,免得连累我!”

    …………

    李悠然准备下台回厢房,冯妈妈却跟她说二皇子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让她即可动身一同回府。

    “那颜书怎么办?”李悠然记得二皇子还拍了颜书一晚。

    “颜书不去,只有你一人去,快点,别让二皇子久等!”冯妈妈说着便去照看其他客人了,临走时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便宜那穷小子了。

    李悠然想着要不要跟东哥说一声,哪知面前突然挡了一人。

    “请华歆姑娘移步,与我家主子一同回府!”钱游面无表情的对李悠然说道。

    李悠然只好朝着大门口停着的马车走去,在钱游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掀开车帘,里面躺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大美男。

    “华歆姑娘过来坐吧!”二皇子一脸慵懒的朝着李悠然招手说道。

    李悠然环顾了一眼马车,只有一张羊绒地毯,一张矮凳都没有,她只好提着裙摆侧对着二皇子盘腿而坐。

    “华歆姑娘今天的舞跳得很不错啊!不知师从何处呢?”

    马车内没有燃灯,在昏暗的光线里,李悠然看不清二皇子此时的眼神,只觉得话语里带着一份冷意,不由打了个寒颤,轻声回道:“无师自通。”

    “哈哈哈,好一个无师自通,方才看得不是很尽兴,不知华歆姑娘待会儿能否再为我跳上一支呢?”

    李悠然有点尴尬,刚才她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朝他伸脚,脚上传来的炙热感,现在想来都不由心神一荡。若是只剩两人独处,再跳方才的艳舞,估计她想全身而退都难。

    “不巧,方才小女跳罢体力不支,现在都有些头晕目眩呢!”

    “哦?哪里不舒服吗?”二皇子突然坐起身,凑到李悠然耳边柔声问道。

    李悠然耳朵被二皇子呼出的热气,挠的发痒发烫,不由往后退了退,哪知二皇子不依不挠,一把将李悠然揽进怀中,语气极尽轻挑的说道:“美人方才那股子媚劲去哪儿了?”

    李悠然有些不知所措,想挣扎但是这半道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还是放弃了。再说她可是芳华楼的花魁,说到底还是一名顶级妓-女,她怕什么,想来以前定是阅人无数,虽然她如今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了婊-子还书牌坊是会被人鄙视的,思及此处李悠然不由大胆了几分,这二皇子可是花了十万两与她共度良宵,她得用心服侍才行,日后还得靠这位大金主养活呢。

    “二皇子,你这样人家会还害羞的!”李悠然说着双臂如灵蛇一般缠上了二皇子的肩头,二皇子的身子不由有些僵硬。

    李悠然瞅着近在咫尺棱角分明的脸庞,开始泛起了花痴,这二皇子的美貌真不是盖的,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依旧挡不住他的盛世美颜虏获她的少女心。

    “华歆姑娘,你是在勾引我吗?”二皇子说着单手托起李悠然的下巴,直视正在犯花痴的某人,某人被二皇子蛊惑人的嗓音,迷得神魂颠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二皇子语罢,便一口噙住了李悠然微张的粉唇,如烈火一般热情的吻,席卷而来,李悠然感觉这吻既舒服又熟悉,好像在哪里尝过。

    滑腻的舌尖撬开贝齿,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喘-息间,李悠然闻到了一阵阵淡淡的龙涎香,还有沁人心脾的酒味。

    迷醉,沉醉,陶醉,原来吻可以这般美好,两人忘情的缠吻时,马车已驶进了一处府邸。

    李悠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房间的,整个人飘飘然的倚靠在软榻之上,不一会儿鱼贯而入的婢女将她扶到屏风后面伺候她洗漱。

    洗澡的时候,她不禁想到那日做的春-梦,心神荡漾之间,婢女已经簇拥着她来到了一处闲庭雅苑,院子里种着许多她叫不出名的植物。清风拂过,她倒是清醒了不少,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裙,立在一扇门前,身边的婢女早已不知去向。

    “进来吧!”

    一道似情幽碧泉般动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李悠然如遭雷劈,身体僵硬的立在门前,一动不动。

    她莫不是撞邪了吧?走哪哪都有他!

第九十九章共度**

    屋内的人见李悠然久久不进门,好像失了耐性,语气不善的说道:“还不快进来!”

    李悠然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屋内摇曳的烛火,将她的人影映射在墙面上,不停的晃动。不远处的床榻之上横卧着一个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将门关上。”

    李悠然有些迟疑,但是还是转身将门掩上,惴惴不安的立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你怕我?”面具男似笑非笑的问道。

    李悠然的双腿直哆嗦,这大半夜的周遭安静的可怕,总觉得脖子后面阴风阵阵,面具男神出鬼没,她去哪他就跟到哪儿,如影随形,跟只影子鬼似得,不怕才怪。

    “哈,哈,哈,好巧,你也在啊!”李悠然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冲着床上老神在在的面具男说道。

    面具男单手托晒,支着一条修长的长腿,浑身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又带着几分慵懒闲适的气质,冲着李悠然招了招手。

    “你过来!”

    李悠然闻言连连摇头,她不想过去。

    “不过来?”

    李悠然连忙点点头,面具男不怒反笑。

    “那我过去!”

    啥?李悠然见面具男动作从容散漫的从床榻之上坐起来,准备下床,总感觉若是他真的过来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狗腿的朝面具男走去。

    “别别,我过来了,爷有啥吩咐啊?”

    面具男坐在床边,轻笑出声:“看来你真的很怕我!”

    李悠然立在床面整个人站得笔直,脑袋低得很低,像一个正在接受批评教育的学生。心中甚是腹诽:对啊对啊,我就是怕你啊,你还不赶紧的消失滚蛋!

    “抬起头来”,面具男说着翘起修长的右腿,白皙的赤脚有意无意的隔着裙摆触弄着李悠然的小腿。

    李悠然小脸一红,身不由己的将头抬了起来,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紧紧的锁在面具男脸上的银色面具上。她不免有些好奇,这面具男外露的脖颈生的十分好看,面具下的脸该是什么样子呢?

    “帮我把面具摘下来”,面具男好似看懂了李悠然心中所想,嘴角含笑的说道。

    李悠然不免心惊,他竟然连她脑子里想什么都知道,好可怕!但是还是乖乖的抬起有些发抖的双手,慢慢的揭开面具男脸上的银色面具。

    铛,银色面具应声掉落在地。

    “二…二皇子?!”

    李悠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直如幽魂一般飘荡在她身边的面具男,竟然是长桑国二皇子,她失忆前跟这二皇子有交情吗?东哥一直称呼他是少主,难道他也是她的主人,他们是上下属关系?

    这一连串想法在李悠然脑海里炸开了锅,但是她印象中二皇子是坐轮椅的啊?

    “二皇子你不是……唔唔……”

    某人一言不合就亲嘴,将李悠然后面的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小心隔墙有耳”,二皇子附在神情呆愣的李悠然耳边小声的耳语道。

    李悠然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二皇子琥珀色的眼睛如琉璃一般,在烛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神情温柔似水,快要将她溺亡了,心中大呼:老天,救命!。

    “以后唤我夙漓。”

    夙漓……李悠然感觉这个名字像是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奈何往事她却无从忆起。

    “你的名字真好听!”

    李悠然笑着由衷的称赞,让面前的夙漓失了神,十年之前她也同他说过同样的话。眸中的温柔更甚,一把将李悠然揽进怀中,紧紧的环住,下巴抵在李悠然的额前,发出几许满足的叹息。

    “有你相伴余生何求!”

    李悠然躺在二皇子的怀里,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她的是乱了的心跳,而二皇子是沉重的心跳,要说谁的比较响,许是她的亦或是他的,她倒无心去比较。

    过了良久,夙漓才松开李悠然,为她脱了鞋袜,脱了外衣,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在这个过程中,李悠然只是红着脸任由他动作,夙漓依旧是一脸温柔,动作轻缓。

    躺在床榻里侧的李悠然,此时有点不知所措,想着等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更加红了,心中有些纠结,会不会怀孕啊?要是怀孕了他会负责吗?她不过是青楼女子,而他却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夙漓躺下后,看着身侧小脸变了又变的李悠然,伸手抚平了李悠然紧皱的眉头,语带无奈的笑道:“想什么呢?”

    指腹温热的温度,从眉心一直暖到李悠然的心底,李悠然闻言小脸又变的红通通,尴尬的笑道:“没想什么啊!”她哪好意思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可以吻你吗?”

    啥?你特么都吻过好几次了还问,李悠然本来纠结的心情,瞬间变得有点郁闷,但是面上还是几害羞的点了点头。

    夙漓的大手一把将李悠然的芊腰揽住,两人身体靠的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夙漓琥珀色的眸光从李悠然的眼睛一路下移到她紧抿的嘴唇,薄唇微牵,便覆了上去。

    干柴碰烈火,两人的情-欲,因为这个吻,一路高涨,李悠然由最初的被动,变成主动,夙漓则由主动变成了被动。

    李悠然的力气很大,因为吻技青涩,一味的啃咬,将夙漓的唇瓣都扯破了,丝丝腥红的血迹点缀在夙漓柔嫩的薄唇上,显得格外妖异迷人,夙漓吃痛的模样也很是让李悠然心动。

    不知李悠然哪里来的冲动,翻身一把将呆怔的夙漓压骑在身下,扯开夙漓微敞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精壮的胸肌,小手胡乱的摸了一把,似乎不太满足于此,目光下移到夙漓腹肌下方的裤带,嘿嘿一笑。

    夙漓被李悠然如此孟浪的行为整的一愣一愣的,见李悠然要脱他裤子,他不禁有些汗颜,连忙伸手去挡。

    “别动!”李悠然正在兴头上,见夙漓阻挡,一把便将夙漓的手握住,放置到头顶,手速超快的解开夙漓的裤带,用力一抽,裤带便脱离的裤子。

    在夙漓目瞪口呆的时候,李悠然快速的将夙漓的双手绑住,笑得一脸得意,举起两两只爪子就朝夙漓的袭去。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悠然发现夙漓特别敏感,于是玩心大起,不停的饶他痒痒,夙漓笑得泪花都快出来,李悠然玩得不亦乐乎,更加卖力的挠痒。

    夙漓实在是受不了了,修长的双腿乱蹬一通,李悠然觉得股间总是有个硬物抵着自己,很不舒服,而且夙漓乱动,她也坐不稳,于是将屁股微微抬高了一些,继续卖力的挠痒痒。

    李悠然心中很是得意,让你之前装逼,现在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欲生欲死,生不如死,哇哈哈哈。

    “嘭!”

    李悠然被夙漓无意识的一膝盖给顶飞了,脑袋砰的一下撞在了床栏上,眼冒金星很是狼狈的昏了过去。

    “悠然你没事吧!”夙漓下了一跳,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悠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后,发现李悠然已经昏睡过去了,差点就把自己卖了。

    本来方才还是郎情妾意缠绵悱恻,哪知最后却以闹剧收场,夙漓无奈的笑了笑为昏睡中的李悠然掩好被角,虽然失忆了,但是天性使然,倒是一点没变。

    次日正午,李悠然才醒过来,头顶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一夜疯狂,身边空无一人,屋子里也没看到夙漓的身影,李悠然的心拔凉拔凉的,睡过之后提裤子就走人,典型的薄情寡义之人。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又是一群婢女鱼贯而入,为李悠然梳洗打扮,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了。

    婢女领着李悠然到了一处偏厅,偏厅内有一桌色香味俱佳的丰盛菜肴,李悠然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快步走到桌前。

    “华歆姑娘请稍等片刻,我家主子说要过来陪您一同用餐”,一旁的婢女见李悠然撸袖子准备吃饭,及时出声提醒。

    李悠然闻言只好尴尬的收回爪子,眼巴巴的看着满桌的美食,苦巴巴的等着主人家的到来。

    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大厅门口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坐着轮椅的夙漓,一个是推着轮椅的钱游。

    李悠然看向门口逆光的两人,眯了眯眼睛,待二人走近,李悠然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二皇子好!”

    夙漓一脸温柔的看着李悠然,李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向满桌的菜肴。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不一会儿,饭厅里只剩夙漓和李悠然二人,夙漓滚动着轮椅朝饭桌靠近,李悠然见状连忙上前去推轮椅。

    “夙漓,你为啥还要坐轮椅啊,你的腿……”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李悠然话未说完,夙漓便开口打断,语气里带着些许疏离的冷意。

    李悠然闻言有些尴尬,但是美食当前,都是不影响她的食欲。

    “好咯,我们可以吃饭了吧,我都饿惨了!”

    “吃吧,饿了你就多吃点”,夙漓微微一笑很倾城,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疏离感,仿佛只是李悠然的错觉。

    李悠然起初见夙漓吃得斯条慢理,自己也吃得小心翼翼,没一会儿夙漓便说他吃饱了,李悠然有点懵,她方才吃得那点还不够她塞牙缝,果然不该装矜持。

    “你多吃点,我知道你饭量大”,夙漓说着轻笑出声,他依稀记得几日之前,李悠然仰着小脸,一脸挑衅的对他说‘姐饭量大,就问你怕不怕’。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李悠然说着撸起袖子就是大口朵颐,一脸享受,全然没有在乎自己的形象。

    夙漓见怪不怪,一脸宠溺的看着李悠然吃饭,时不时将稍远一些的菜夹给她。

    一顿饭毕,李悠然吃的是元气满满啊,很是满足的捧着肚子打着饱嗝,还不忘谢谢夙漓的盛情款待。

    夙漓将婢女备好的布巾递给李悠然,轻飘飘的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华歆,你比之前胖了不少。”

    “……”

    李悠然面上燥热,硬着嘴回道:“我这是福相!”

第一百章招人妒忌

    入暮时分,李悠然回到芳华楼后,东哥便陪着她聊了许久的八卦。

    昨夜随张栋梁一起回府的紫琪姑娘一大早就气呼呼的回到了芳华楼,而一同前去的知画姑娘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湘琴姑娘在中午的时候回来的,昨晚的书生在颜书姑娘房里歇了一夜,一大早便被冯妈妈赶了出去。

    李悠然倒也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情,但是颜书和书生看来是一对苦命鸳鸯,而昨晚是二皇子拍下的颜书,竟然让给了书生,想来二皇子倒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李悠然脸上不由挂起了一抹笑意。

    自李悠然夺得花魁之后,名燥一时,朝歌城内都传芳华楼华歆姑娘风华绝代,风情万种,就连身患残疾的二皇子都对其爱慕有加,经常流连在风月场所。文武百官有喜有忧,部分臣子以为不耻,有辱国风,还有一部分臣子倒是乐得其所,二皇子越堕落,他们越开心。

    不仅二皇子受人非议,就连李悠然也成了众矢之的,成为各路女子争风吃醋排挤的对象。最不喜李悠然的当属以画技闻名的四美之一知画。

    知画只打从张栋梁府上回到芳华楼时不时就会到李悠然的院子里去串门,明讽暗嘲,各种看不顺眼李悠然,后者起初不以为意,可是知画却变本加厉,先是剪坏李悠然的衣服,后是在李悠然的贴身用品上下药,幸好东哥发现及时,不然李悠然那一身皮囊都不知毁成啥样。

    李悠然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对于得寸进尺之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一日,待东哥送二皇子夙漓离开李悠然的院子后,知画便一脸阴沉的来寻李悠然。

    “华歆妹妹,近来光彩真是照人呐!”知画的语气不阴不阳,听得李悠然浑身不自在。

    “还好!”李悠然陪着夙漓看了一下午的书,累得脖子发僵,随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知画却觉得李悠然方才一定和二皇子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正好当着她的面炫耀,不由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悠然闻言眉头一拧,正色的说道:“知画姑娘,请你注意措辞!”

    “呵呵,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自以为是,不要以为二皇子现在对你稍有好感,你就觉得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知画见李悠然语气不善,她也失了耐心,一脸不屑的冷嘲。

    李悠然闻言眼神微暗,她什么身份?需要她来提醒,可笑!

    “知画姑娘请你不要再来我院子了,这里不欢迎你!”李悠然本着女人不为难女人的想法,冷静的下逐客令。

    “呵呵,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同为芳华楼姐妹,你如此冷情薄义,可是要受人排挤非议的哦!”

    知画说着,便瞅准了四角桌上的一只茶杯,朝着地面狠狠的摔去,这一下倒是把李悠然的火气给挑到极点,心想这女人是脑子进屎了吧,她招她惹她了吗?

    “你这是干什么?”李悠然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严声质问道。

    知画不怒反笑朝着李悠然走近了几步,李悠然心里有点发毛,但是为了不输气场硬是一步不移的盯着知画,看她到底要弄出什么花样。

    啪!知画假意转身离开,哪知突然回过头,朝着李悠然的脸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李悠然一脸震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知画一脸得意的笑容。

    “知画妹妹!”不远处传来湘琴的声音。

    啪,李悠然抬手就是一巴掌回给笑得一脸得意的知画,当知画挨了巴掌,嘴角却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李悠然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下一秒,李悠然就明白了那抹笑意是何用意。

    “啊!”知画顺着李悠然的掌力,朝地面倒去,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了。

    刚进院子的湘琴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连忙跑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知画,哪知却摸到了满手的血,不禁花容失色。

    “知画!知画!”

    李悠然站在一旁,心像一块石头一样堵在了嗓子眼,这知画是在故意阴她,真是可恶。

    “华歆你怎么可以这般歹毒,竟然出手伤人!”湘琴一边抱起浑身是血的知画,一边控诉李悠然的罪行。

    李悠然傻愣在原地,现在她说什么估计都没有人信,她也懒得解释。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东哥一进屋看到知画满身是血,地上满地沾血的破杯子,惊讶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家小姐心里最清楚了!”湘琴现在全然是一个正义的化身,一副很愤然的样子。

    李悠然稳了稳心神,打量了一番知画,除了两只手臂,其他地方都没有划伤,但她却挂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搞得像受了什么致命伤一样。

    “你们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再晚一会,估计血得流干了!”李悠然说完,便转身朝里屋走去,扔下愣在原地的两人。

    东哥也看出了知画的伤并不严重,见李悠然态度冷淡,想来一定是她们又故意刁难小姐了,于是连忙跑到梳妆台前拿了一瓶外伤药递给湘琴。

    “湘琴小姐,这个药你先拿回去给知画小姐抹上吧,免得留疤了!”

    知画一听会留疤,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便冲着湘琴虚弱的说道:“湘琴姐姐,我们回去吧,不是华歆妹妹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湘琴一听,很是愤然的朝着里屋的方向喊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走着瞧,不要以为自己有二皇子撑腰就恃宠而骄,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是王子犯法也要庶民同罪,故意伤人在朝歌可不是小罪!”

    湘琴说完便扶着知画离开了,东哥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担心,看来小姐是摊上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动作麻利的将地上染血的碎片都收拾干净了。

    次日,冯妈妈气势汹汹的带着湘琴和几个小厮来到李悠然的院子里,湘琴当着冯妈妈的面指控李悠然伤知画在先,而后又在伤药里面下毒,致使知画手臂溃烂。

    啥?李悠然一脸懵逼,她什么时候下毒了,她怎么不知道?看来这知画是存心要找茬啊!

    “华歆你可有何解释,若是没有,我可要按楼里的规矩,给姑娘们一个交代!”冯妈妈面色凝重的说道。

    李悠然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摆明了是知画心生醋意,故意陷害于我,我到成了恶人了,真是使得一手绝好的苦肉计啊!”

    冯妈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李悠然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李悠然现在是二皇子罩着的人,若是在她这儿受了委屈,二皇子要是怪罪下来,她冯妈妈也担待不起啊。

    “妈妈,您别听她信口开河,她就是昧着良心在狡辩,知画妹妹那双手臂伤的如何您也是看到过的,这让知画妹妹以后如何自处啊?而且知画妹妹平日里与众姐妹关系融洽,从来未与谁发生争执,可昨日我可是亲眼见着她打了知画妹妹,而且还将知画推倒在碎杯子上,还有那个伤药也是她的丫鬟给知画的……”

    湘琴指着李悠然的鼻子一口气说了好大一段话,冯妈妈定定的看了她们二人两眼,又问了一旁的东哥:“伤药是你给知画的吗?”

    东哥正纳闷那瓶药是她家小姐一直用的伤药啊,怎么可能毒,见冯妈妈问起,连忙开口回道:“是的,昨日……”

    啪!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知画下毒,来人将她绑了送去官府!”冯妈妈怒不可解的指着一脸震惊的东哥呵斥道。冯妈妈身后候着的小厮连忙上前将东哥擒住。

    “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东哥焦急的辩解,但是冯妈妈却置若罔闻。

    “妈妈……”,湘琴没想到冯妈妈竟然会拿李悠然的丫鬟顶罪,但是看到冯妈妈凌厉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姐,我真的没有下毒,你要相信我!”

    冯妈妈见东哥出口狡辩,抬起染指丹蔻的五指,又准备朝东哥扇去,但是这下却没能如愿。

    李悠然眼疾手快的握住冯妈妈的手腕,语气森冷的说道:“您这是何意?”

    “华歆,你就别管这事了,将她交到官府,官老爷自有定夺,日后我会给你再挑一个得力的丫鬟!”冯妈妈面色难看的说道。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伤的,该见官的是我,东哥与此事无关!”李悠然知道冯妈妈是杀鸡儆猴,但是她不想连累东哥,毕竟小丫头待她挺好。

    “妈妈,您看华歆她都自己承认了,您一定要替知画妹妹主持正义啊!”湘琴适时煽风点火,冯妈妈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便噤了声。

    东哥见李悠然为了维护自己承担罪名,眼眶不由有些发红,横眉一竖,语气坚决的说道:“人是我伤的,毒是我下的,都是我一人干的,此事与小姐无关!”

    “你倒是忠心耿耿!”冯妈妈为难的看向李悠然,希望她不要让她难做人。

    “傻东哥瞎说什么呢?该人的罪我们认,不该认的就算死我们也不要认,人活着除了求生,还得有骨气,知道吗?”

    李悠然知道冯妈妈是铁了心想送东哥去见官,东哥也是愿意提她受过,但是她却不想牵连无辜,既然逃避不了,那就直面黑暗。

    “你跟我来!”李悠然突然一把抓住湘琴的胳膊,就朝院子外面跑去。

    “你拉我干嘛?快放开我!”湘琴被李悠然拉的莫名其妙,想挣脱,但是李悠然手劲出奇的大,只好大声嚷嚷。

    “带我去官府,我不认识路,快点!”李悠然说着脚上的步子迈得更快。

    “什么?”湘琴惊讶不已,但是还是被李悠然拉着跑的飞快。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冯妈妈跟在后面捶胸顿足啊,这个华歆也太不省心了。

第一百零一章好害羞哦

    被小厮束缚的东哥见李悠然拉着湘琴跑开,心中焦急,待冯妈妈追着跟过去后,东哥挣开了小厮的束缚。

    小厮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有这般力气,想再次将东哥擒住的时候,东哥一改平日人畜无害的模样,目光森冷的扫了一眼小厮。

    “让开!”

    不寒而栗,小厮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眼睁睁的看着东哥也离开。

    官府门前的大鼓雷动,李悠然拿起木槌时,心中闪过一阵熟悉的感觉,她以前是不是也敲过大鼓?

    不一会儿,她和湘琴就被衙役带到大堂,官老爷坐在明镜高堂下的桌案前,一脸肃穆。

    “堂下何人?为何事鸣鼓?”

    李悠然上前一步,一脸大无畏的说道:“大人,民女是芳华楼的华歆,今日找人诬陷,故而击鼓鸣冤!”

    湘琴闻言,脸色一阵煞白,她没想到华歆会恶人先告状,于是双膝跪地,一脸委屈的说道:“大人,您不要听她胡说,明明是她伤了知画,还给知画下毒。”

    官老爷一瞅了一眼李悠然,又看向湘琴,依旧一脸肃穆。

    “华歆姑娘,她所说是否属实?”

    李悠然闻言眉头微皱,属实的话,她还来击鼓鸣冤干嘛。

    “大人,民女冤枉,还望大人明鉴!”

    “大胆!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官老爷不分青红皂白,用手指着李悠然对一旁的衙役严声说道。

    啥?李悠然有点懵,为何要打她?这特么是什么狗屁官老爷?

    “为何打我?难道大人您想屈打成招?”李悠然被衙役擒住,厉声质问。

    官老爷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气定神闲的说道:“藐视公堂,你说该不该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打!”

    李悠然气结,被衙役拖下去的时候,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湘琴冲着官老爷抛了一个媚眼,娇声说道:“大人明鉴!”官老爷也是一脸春风得意的点了点头。

    敢情这两人私下是有交情的,李悠然心里委屈,却不知如何是好。当她被衙役按在长凳上的时候,冯妈妈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见她要挨板子,连忙向官老爷求情,而湘琴确实冷眼的劝服道:“妈妈,华歆她完全是罪有应得,您也不要偏袒她!”

    冯妈妈被衙役拦住,眼见板子就要拍到李悠然屁股上了,心急的对官老爷说道:“大人不能打,华歆是二皇子的人啊!”

    官老爷闻言,脸上有些迟疑,但是湘琴却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是她先藐视公堂的,大人罚她是应该的!”

    官老爷一听,甚是认同,厉声喝道:“还不快点行刑!”

    啪啪啪……当板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李悠然屁股上的时候,李悠然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以前她也被人打过板子,那个人跟官老爷一样留着胡子,是谁?她记不清了。

    实木板子,再加上衙役的不小的手劲,打在李悠然身上疼的她直冒冷汗,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喊疼,她知道她越是痛苦,湘琴就会越开心,她偏偏不想让她小瞧了去。

    可是板子是真疼,李悠然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用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口齿之间的血腥味麻痹着她的大脑。二十板子下来,李悠然意识模糊的翻到在地。

    “大人,她昏过去了!”衙役通报道。

    “用水泼醒了抬到公堂上来,还要继续审问!”不带一丝温度的命令。

    冯妈妈不忍的唤了几声华歆,而湘琴却是一脸得意,冷眼旁观。

    李悠然挨了二十板子站不直,只能趴在地上,忍着剧痛抬头仰视坐在桌案上的官老爷。

    “华歆姑娘你可认罪?”

    “我无罪,何以认罪?”李悠然咬牙切齿的回道,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扇官老爷两巴掌。

    “哦?看来你板子还没挨够?来人拖下去再打二十大板!”官老爷冷笑一声阴沉沉的命令道。

    李悠然怒了,这是要把她打死的节奏啊。

    “狗官!屈打成招,滥用刑罚,目无王法,你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大胆刁妇,来人给我掌嘴!”官老爷被李悠然怼的勃然大怒。

    湘琴依旧是一脸得意,软言安抚道:“大人您莫气坏了身子。”

    “大人打不得啊!”冯妈妈连忙劝阻,华歆可是她芳华楼的花魁,若是掌嘴,那岂不是要破相了。

    衙役们将趴在地上的李悠然架起来,跪在地上,举着一支法令牌准备往李悠然惨白的脸上扇去。

    “住手!”

    李悠然看不到背后来的是何人,但是看到湘琴大变的脸色,她知道一定是来救她的人。

    官老爷看清来人,连忙站了起来,上前迎接,湘琴和冯妈妈也跪了下来,齐声唤道:“二皇子。”

    “还不快跟大人说清楚!”一道似清幽碧泉般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冷意。

    扑通一声,一道粉紫色的身影跪倒在李悠然身侧,带着惊惧的声音说道:“大人名女知画,我手上的伤是自己弄的,我也没有中毒,华歆姑娘是冤枉的。”

    湘琴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身子不停的颤抖。

    “陈大人,您继续说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啊?”不怒而威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下官这就将华歆姑娘无罪释放!”官老爷哆哆嗦嗦的回道,全然没有方才的威仪和高姿态。

    “那她呢?”

    官老爷顺着二皇子的眼光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湘琴,不知二皇子是何用意:“还望二皇子明示!”

    “华歆受人诬陷,无辜受罚,大人您觉得呢?”

    “下官明白!来人将此毒妇拖下去杖责四十大板!”官老爷又恢复了方才的神采,大手一挥命令道。

    “二皇子饶命啊,湘琴知错了,以后不敢了,二皇子饶命啊,冯妈妈冯妈妈救我,华歆华歆,你替我求求情……”湘琴一听要挨板子,立马哭着求饶,求救,全然忘记了方才是谁一直冷漠的看着李悠然受罚。

    李悠然虽然不太想替湘琴求情,但是一想到自己挨了二十板子就只剩半条命了,若是四十板子打下来,估计湘琴不死也得瘫痪,不由心软的开口说道:“二皇子……”

    “你给我闭嘴!”狂暴的怒吼声,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悠然想说的话,也被夙漓陡然拔高的声音给吓了回去,李悠然趴在地上艰难的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暴怒的某人。

    “钱游带她回去”,还不等李悠然看到他的脸,他便滚着轮椅朝府衙大门而去。

    呆愣的李悠然被钱游一把抱起,跟在夙漓的身后朝大门而去,耳边传来湘琴痛不欲生的惨叫,还有知画咬牙切齿的咒怨。

    府衙门外,东哥立在一辆马车前面,看到钱游抱着身上染血的李悠然,立马上前关心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李悠然看见东哥红通通的眼睛,费力的抬手掐了一下东哥的肉脸,软言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小姐你明明有事,呜呜呜,是东哥没保护好小姐,呜呜呜……”东哥说着说着,嚎啕大哭了起来,李悠然都不知如何安慰。

    “都给我上车,回府再说!”夙漓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李悠然不免惊讶,他啥时候上的马车?

    李悠然尴尬的趴在马车内,与端坐在马车内的夙漓,静默无语,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最主要的是李悠然有些尴尬,她都不知道他哪里惹到他了。

    “夙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李悠然忍得住伤痛,忍不住内心的折磨。

    夙漓闭着眼睛,不答不理,只是鼻尖的呼吸很是沉重。

    “你为何不理我?”李悠然不依不饶。

    夙漓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李悠然以为他睡着了,想伸手去推他,哪知扯到了伤口,疼的她直抽一口冷气:“嘶!”

    夙漓闻声眉头微皱,开口说道:“你不要乱动!”

    李悠然见夙漓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含着怒意,李悠然心里委屈,他为何都不关心自己,明明她都受伤了,而他还要摆着一副臭脸,虽然是一副极好看的臭脸。

    “呜呜呜,啊呜呜呜……”,李悠然越想越心酸,毫无预警的嚎啕大哭起来。

    夙漓睁开眼,一脸懵,他哪曾想到李悠然说哭就哭,还扯着他的袍摆不停的抹着眼泪鼻涕。

    “好了好了,华歆不哭不哭!”夙漓一改愠怒的语气,变得的既无奈又宠爱,李悠然听了,心里的所有的委屈都化作眼泪喷薄而出,痛哭流涕。

    夙漓有些慌,他都服软了,为何李悠然哭得是变本加厉啊,急得他不停的抚弄李悠然的小脑袋。

    “华歆不哭不哭,你哭的我的心都乱了!”夙漓不经意之间的话语,如情话一般,直击李悠然受伤的心灵,小心脏不由的活蹦乱跳起来。

    “呜呜……我的屁股好痛啊!”李悠然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大声的哭嚎。

    夙漓温柔的抚摸着李悠然的脑袋,语气轻柔的责备道:“谁叫你那般鲁莽,若不是东哥及时找到我,今日指不定有你好受的!”

    李悠然闻言,感觉眼里的泪水都哭尽了,干嚎了几嗓子,神色不自然的将脑袋靠在夙漓的膝盖上。原来他生气是因为她害他担心了,如此大的怒意是不是等于如此大的爱意啊!哎呀,好害羞哦!

第一百零二章两只小鸡

    “啊!好痛!”

    殷都后宫未央宫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皇后娘娘,贤妃她好像要小产了!”绣婉指着秦卿坐过的椅子,一脸惊慌的说道。

    王皇后被秦卿突然跌坐在地吓了一跳,又见椅子上一片殷红的血迹,双眼有些发晕,身子也有些不稳,幸好绣婉一把扶住。

    “快,快传太医!”

    王皇后看着地上抱着肚子打滚的秦卿,心中不免有些发憷,今日是她邀秦卿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告诉秦卿她才是一国之母,与皇上是结发二十多年的夫妻,这份情义是她秦卿无法可以比拟的,让她收起那些争风吃醋的小心思。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秦卿突然就腹痛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若是皇上知道了,她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娘娘,太医来了!”

    “快,快替贤妃看看!”皇后神情焦急的指着地上的脸色惨白的秦卿说道。

    没一会儿,秦卿在皇后宫内跌倒的事便传到了皇上哪儿,皇上火急火燎的从御书房赶到未央宫,看到秦卿一脸悲痛的躺在皇后的床上,连忙上前询问道:“爱妃,你没事吧?”

    秦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皇上只好问跪在地上的太医:“贤妃如何?”

    “皇上恕罪,微臣赶到时贤妃娘娘已经小产了!”太医如实禀报。

    皇上一脸不可置信,怒声问道:“孩子呢?”

    “皇上,小皇子因为不足月,而且……”太医不知该不该说,有些犹豫。

    皇上勃然大怒:“还不快说,脑袋不想要了吧!”

    “是是是,贤妃娘娘应是误食了滑胎之物,才导致小产,小皇子他早夭了!”

    “什么?”皇上闻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下子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全然没了精神气。

    “皇上节哀,贤妃娘娘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其他无碍!”太医继续说道。

    一旁的皇后听到太医说秦卿是误食了滑胎之物,心中不免大惊,她只是下了一点点藏红花,先前有王博文为她遮掩,如今她竟大意了。

    “皇后你有什么要说的?”皇上一脸淡漠,出声质问道。

    皇后自知逃不过,立即跪倒在地:“臣妾也是太爱陛下您了,才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贤妃现在还年轻,以后还可以为陛下生儿育女,可是瑞儿只有臣妾一个母亲,还望陛下开恩!”

    “你倒是会为自己求情,是朕太纵容你了!”皇上说着便不再看皇后,伸手替秦卿抹掉眼角的泪水,冷声说道:“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皇上开恩,臣妾知错了!”皇后被拖出去的时候,绣婉也帮忙跪求开恩,但是皇上并未多说什么。

    秦卿小产后,皇上每天都会去紫宸宫探望她,但是晚上便会离开,秦卿知道皇上是去碧云殿淑妃那儿歇息了,不争不怨的态度让皇上很是欣慰。

    没过几日,秦卿便向皇上请旨去殷都近郊的护国寺静修,为夭折的皇儿祈福,皇上见秦卿神情憔悴,也并未阻止,即日秦卿便领旨出宫,随行的只有红萝和绿腰两姐妹。

    秦卿如愿出了宫,但是小产对她的身体损害也是极大,虽然她对皇上没有情义可言,但是腹中早逝的胎儿却真真是她自己的亲生骨肉,怀胎七月,她对腹中胎儿还是颇有感情的。

    为了心爱的男人,她不惜间接牺牲自己的胎儿,以达到自己出宫的目的,秦卿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值得。当她在护国寺内为了蒙蔽皇上的眼线,在禅房内诵读经书时,她心里依旧思念着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

    秦卿想着,等她养好了身体,再想办法从护国寺脱身,回到长桑,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一生相守。他肯定也会看在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会善待她一些吧。

    长桑,芳华楼后院。

    “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做女工了?”东哥看着穿针引线有模有样的李悠然,疑惑的问道。

    李悠然经东哥这么一问,脸不由的有些泛红:“我闲来无事,做这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这样子啊,那小姐慢慢绣,我去给小姐做好吃的去!”东哥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等一下,东哥”,李悠然连忙出声拦住东哥。

    东哥又折回李悠然床边,笑嘻嘻的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啊?”

    “我现在还不饿,你以后不用总是给我做那么多吃的,我饭量变小了!”李悠然说着脸上的红晕又红了几分。

    东哥斜着眼睛看了李悠然许久,伸手摸了摸李悠然的额头,又抹了抹自己的,疑惑的说道:“没发烧啊?”

    “小姐自打你屁股挨板子后,你就变了”,东哥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悠然笑着问道:“哪儿变了?”

    “小姐变美了,变得有女人味了”,东哥嘻嘻笑道。

    “贫嘴!”李悠然想到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又想到夙漓绝美的容颜和温柔似水的双眸,心中甜蜜,笑得一脸**。

    “华歆你为何笑得如此夸张?”一道似清幽碧泉般的嗓音传来。

    李悠然回过神发现,床边的东哥早已不见人影,而床边站着的是一袭绿衣头戴面具的男人。

    “你来啦!”李悠然见到来人,不再似以前那般惊惧,而是一脸开心。

    面具男坐到李悠然床边,一把拿起李悠然还来不及藏起来的刺绣。

    “这是何物?”面具男嘴角含笑的问道。

    李悠然低垂着脑袋,羞红着脸回道:“鸳鸯戏水!”

    面具男嘴角抽抽,看着白娟上的两只小鸡,手都不经有些抖,但依旧笑着说道:“难为你了!”

    李悠然一脸娇羞,嗲声嗲气的说道:“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再绣其他的给你。”

    “你还真是有心”,面具男将白娟收进衣襟里,握紧李悠然带血的十指,语带责备的说道:“以后不许再绣了,我心疼。”

    李悠然羞哒哒的将脑袋埋得更低,突觉指头上传来湿热感,抬眸看到面具男竟将她染血的指尖含在口中,滑腻的舌尖轻扫指腹,李悠然感觉自己整个人像红辣椒一样,火辣辣的。

    面具男不仅舔弄她的指尖,连琥珀色的眼睛也是泛着魅惑十足的光芒,将李悠然看得那叫一个口干舌燥,热血沸腾啊。

    “夙漓,我想要亲亲”,李悠然舌头快于大脑,直言不讳。

    面具男愣怔了一瞬,松开李悠然的指头,嘴角一牵,头微侧,毫不犹豫的袭上了李悠然含苞待放的双唇。

    夙漓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李悠然的唇瓣,便撤开了,含笑的看着李悠然双眼紧闭,嘴巴嘟的老高。

    “华歆,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李悠然闻声,睁开眼睛,房内只剩她一人,不免欲求不满的嘟哝道:“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夙漓回到自己的府内,钱游便将一封密报呈了上来,上面写着:陵越皇帝将皇后打入冷宫,皇后不甘冷落悬梁自尽,陵越皇帝碍于国舅王世雄的权势,先发制人,开始对外戚进行打压,连带太子也被受牵连。我已出宫,可随时回长桑,还望少主明示,尤欢字。

    夙漓看完信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只是未达眼底,转身对着钱游说道:“将李悠然未死的消息放出去。”

    钱游闻言愣怔了一会儿,才应承道:“是!”

    夙漓看了一眼窗台上喂养的一只黑鹰,眸光微转,执起毛笔在宣纸上写道:继续观察。仅此四字。

    入夜时,夙漓将宣纸折好塞进黑鹰腿上的小竹管里,解开黑鹰的脚链,将黑鹰从窗台上放飞出去。

    在夜幕的掩护下,黑鹰日行千里,很快抵达了陵越殷都近郊的护国寺某处禅房窗前。

    “姐姐,那只黑鹰又回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绿腰指着窗台上停歇的黑鹰小声的说道。

    “嘘!不要大惊小怪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听到了吗?免得惹来杀身之祸!”红萝小声的提醒绿腰,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计。

    绿腰见红萝如此,便噤了声,也乖乖帮忙干活。

    秦卿从佛堂回来,看见窗台上立着的黑鹰,赶忙上前取下黑鹰腿上的信件,打开一看,原本带着希冀的双眼,瞬间黯淡无光,他依旧是那么冷情。

    秦卿轻叹一口气,将手中的信件拿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火光燃尽,才神情颓然的回到房内,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镜中依旧憔悴的自己发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起身快步走到窗台对着那只黑鹰嘀嘀咕咕了几句,那只黑鹰似乎听懂了一般,也是嘀嘀咕咕的回了她几句。

    这时,红萝端着晚饭走了进来,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便开口提醒道:“娘娘该吃饭了!”说着便将饭食放置在四角桌上。

    “出去!”秦卿用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对着红萝命令道。

    红萝闻言赶忙撤出房间,刚掩上房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碗碟落地的破碎声,心中不由大惊,跟娘娘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娘娘发那么大脾气。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呵呵呵……我真是傻的可笑,哈哈哈哈……”,秦卿在房内似笑似哭的资源站,近乎癫狂,把红萝吓得不轻。

    一夜之后,秦卿的房门由内打开,秦卿看到屋外靠坐在门前的红萝,愣了一瞬。

    红萝听到声响,连忙站起身,盯着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向秦卿问安:“娘娘早上好。”

    秦卿微微一笑,对红萝说道:“辛苦你了,让绿腰做早餐,你先去休息。”秦卿顿了一下,语气淡漠的说道:“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红萝应承后便让绿腰去做饭,再三叮嘱绿腰不要惹怒秦卿,然后她就回房休息去了。

    红萝心中纳闷,这贤妃心思极重,昨日夜里那般气恨,今早却像个没事人,以后她一定要再多仔细一些,就是绿萝那丫头太过天真,稍有不慎只怕会踩了贤妃的雷池。哎,身不由己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第一百零三章这才叫吻

    殷都容府。

    “哥哥,你开一下门好不好?你这样消沉爹娘会担心的!”

    容倾城立于紧闭的房门前,神色担忧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空酒坛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将蓬头垢面,一脸胡茬,颓废不已的容天一围了好几圈。

    “悠然,悠然,悠然……”

    容府门外一匹铁骑停靠了下来,淳金典翻身下马,快步朝容府内跑去。守门的小厮已经熟识了淳金典,并未出手阻拦。

    淳金典轻车熟路的朝着后院走去,半道上撞见了一身华丽打扮,大腹便便的余秀儿。

    “淳将军,这般匆忙所为何事啊?”

    余秀儿不久前胜任为容家少夫人,心情甚好,见到淳金典主动打招呼。

    淳金典笑了笑,礼貌性的回道:“我有事找容公子,就不打扰少夫人了。”说完便朝着容天一的院落走去。

    余秀儿见淳金典不待见自己,也不告诉她找容天一何事,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不善的对身后的丫鬟说道:“走,去找少爷!”

    淳金典远远就看到神情焦灼的容倾城立在容天一房门前,于是快步上前,跟容倾城打了个招呼,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我听人说,悠然并没有死。”

    吱呀,房门打开了,一股刺鼻的酒臭味从屋内飘了出来,熏得容倾城和淳金典直闭眼睛,一个如同鬼魅的男子赧然立于门前。

    “悠然没死?那她在哪儿?你快告诉我啊!”容天一一把抓住淳金典的衣襟连声问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容天一和淳金典都扇懵了。

    “哥哥你清醒一些,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太让我失望了!”容倾城捏了捏发麻的手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容天一放开淳金典,陷入了沉默。

    “容公子你别消沉了,我是真的听说了悠然未死的消息,而且有人在长桑见过他”,淳金典语带安慰的说道。

    “真的吗?”容倾城一开始以为淳金典是为了让她哥哥出门说了假话,但是一看淳金典满脸认真,不禁心头一喜,李将军他没死。

    “真的,是我从茶馆了听到来自长桑的商贩说的”,淳金典将消息来源都说的一清二楚。

    容天一暗淡的双眸,瞬间染上了神采,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只是这笑容配上他此时的狼狈模样,显得格外惊悚。

    “哈哈哈,悠然没死,他没死,哈哈哈!”

    “呃,容公子在下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长桑,你要一起去吗?”淳金典小心的问道,他总觉得容天一此时像个疯子。

    “去,当然要去,我也要去!”容倾城满眼希冀,一脸认真的说道。

    淳金典有些为难,此番前去,险阻难测,他和容天一都是男人倒没什么,可是容倾城一介女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多有不便啊。

    “这……”

    容天一笑逐颜开,全然没听见自己的妹妹也要去,一脸兴奋的说道:“淳将军,我们稍后就出发吧,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会让下人准备好行囊的,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钱!”

    容天一说完,还不待淳金典回应,便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淳金典眼前,而后容倾城也快步离开。

    淳金典一脸懵逼的摸了摸脑袋,这兄妹二人对悠然真是着了魔了,不过他此番前去最主要的是寻找东哥的下落,他知道,只要是李悠然在的地方一定会有东哥相伴。

    不远处的余秀儿听到三人的对话后,心中一堵,李悠然没死?容天一要去长桑找他?不行!若是容天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在容府的地位又岌岌可危了。

    余秀儿思及此处,便转身离去,她要去找老爷夫人通风报信。谁知……

    “秀儿啊,天一如此重情重义是好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胎就好。”

    “对啊,天一自小习武,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啦!”

    容家二老,知道容天一要去长桑,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还让余秀儿放宽心,养好胎,余秀儿也不再多说什么。

    容府办事效率极高,小厮领着淳金典走到府门前时,门口停着一辆轻装型的马车,马车里伸出个小脑袋。

    “淳将军快上来吧!”

    淳金典微微有些愣神,这粉雕玉砌的俊俏公子哥是谁,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是倾城啦!”容倾城笑着回道,在看到淳金典身后大步走来的容天一后,笑着喊道:“哥哥!”

    淳金典回头看去,容天一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邋遢与狼狈,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微微含笑的眉眼,如沐春风。淳金典不禁在心中感叹:容家兄妹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啊!

    三人上了马车,碧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这是你的应急物!”碧落说着将一包不小的布包从车窗递给容倾城,容倾城红着脸接了过来,对碧落说道:“等我回来哟!”

    “嗯,碧落一定等着小姐回来,小姐少爷路上注意安全!”

    碧落看着马车走远,不禁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待马车消失在尽头后,才转身回府。

    与此同时,普陀戍边大营也得到了李悠然未死的消息,身为长子的李浩然向父请命,亲自前往长桑找寻家妹的下落,李元烈甚是欣慰,叮嘱了几句便送李浩然离开了。

    两拨来自不同疆土的人,怀着共同的目的,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出发了。

    然而,此时的李悠然却如同掉进蜜罐的小熊,甜的像冒泡一样。

    “夙漓,我屁股上的伤快好了!”李悠然趴在夙漓的大腿上扯弄着夙漓耳鬓垂下的一缕青丝,一脸羞涩的说道。

    “嗯”,夙漓垂首满眼宠溺的凝视着李悠然的双眸,轻轻的应道。

    “我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李悠然红着脸,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是不与夙漓对视。

    “嗯”,夙漓嘴角含笑,不停的追铺李悠然躲闪的眼神。

    “我们就可以去约会了”,李悠然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约会?”夙漓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

    李悠然将脸猛的一下埋进夙漓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就是陪我出去玩!”

    夙漓闻言似乎明了了,满眼温柔的抚摸着李悠然的后脑勺,轻声说道:“你想游山还是玩水?”

    李悠然想了一会儿,夙漓在外要以二皇子的身份,那他就只能坐轮椅,如果不坐轮椅,那他就得戴面具,可是戴面具太另类了,会引人注意。爬山的话,夙漓坐轮椅不方便,游水倒是可以。

    夙漓见李悠然久久不回答,以为她睡着了,出声问道:“华歆?”

    “那就游水吧!”李悠然抬起头笑着说道。

    “嗯!你喜欢就好!”夙漓说着俯下头在李悠然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几日后的一天,阳光明媚的日子,李悠然一大早就起床梳洗,妆扮自己。虽然她现在身处青楼,但是完全不用晚间去做皮肉生意,因为她是被二皇子包养的女人。

    李悠然打扮好后,东哥才起床,一进房门见李悠然都梳洗扎着一根马尾,穿着一身简单的如同里衣里裤的衣衫,不由的嘴角有些抽。

    “小姐你这是要干嘛?”

    “我啊,要去和夙漓约会,你看这身怎么样?”李悠然说着在东哥面前转了一圈。

    东哥直摇头:“不怎么样!”

    “啊?!那我该穿什么嘛?人家这是第一次出去游玩,不想搞得太浓重,而且这衣柜里面的衣服都袒胸露乳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姑娘穿的,我不想太招摇。”

    东哥一听,嘴角抽的更甚:“小姐你想多了,这些衣服都是静芳斋的限量款,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想买都买不到呢!”

    “那我怎么有那么多?”李悠然一脸狐疑的问道。

    东哥翻了个大白眼说道:“都是二皇子送的!”

    “这样子啊,那我就穿那件水绿色的抹胸襦裙吧!”李悠然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裤脱掉,当着东哥的面换衣服。

    东哥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家小姐这么豪放,还嫌衣服暴露,也不想想当初跳艳舞,让自己艳名远播的是谁。

    待李悠然换好衣服,钱游来了,说二皇子已经在芳华楼外候着了,让李悠然快点。

    李悠然本来想让东哥给自己弄个好看点的发髻,看来是来不及弄了,于是跟着一脸冷若冰霜的钱游朝着芳华楼门口走去。

    李悠然一上马车,便被马车内没戴面具的夙漓惊艳了,白皙的皮肤,轮廓分明的脸型,眉若远峰,眼如秋波,鼻峰高挺,嘴角微翘,一身水绿绸面长袍将其容颜映衬的格外俊美非凡。

    李悠然狗腿的靠近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夙漓,不安分的小爪子攀上夙漓的肩膀,整个人都窝进夙漓的怀里,小脑袋抵在夙漓的脖颈处蹭啊蹭。

    突然头皮一紧,李悠然的脑袋被迫离开夙漓的肩膀,嘟着嘴瞪圆了眼看着嘴角含笑的夙漓,不满的说道:“你扯我头发干嘛?”

    “华歆,你这发型梳的倒是简单。”

    李悠然闻言,小脸一红,嘴硬的说道:“简洁大方,低调内涵,方便的很!”

    “呵呵呵……”夙漓轻笑出声,宛若一只迎风荡漾的白莲,将李悠然都看愣了去。

    就在李悠然愣神的瞬间,夙漓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支白玉簪插在了李悠然的头顶上,末了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启唇说道:“不错!”

    李悠然以为夙漓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插在她头上了,可是抬头看到夙漓头上依旧插着一支白玉簪,心中甚是荡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之物。

    “嘿嘿嘿”,李悠然喜滋滋的奸笑出声。

    夙漓闻声一脸嫌弃:“华歆,你何时变得如此猥琐?”

    啥?李悠然闻言脸都黑了,一把扯住夙漓的衣襟,张嘴就是一口咬在了夙漓的嘴唇上,夙漓吃痛的皱了一下眉。

    李悠然很是满意的夙漓吃痛的表情,才松开嘴,一脸痞赖的说道:“我不仅猥琐,我还卑鄙,哼!”

    夙漓眼神幽暗,周身的气压变得让李悠然有些惶恐,不由的往后退去,夙漓唇角一勾,一把将李悠然扯了回来,湿润薄凉的唇瓣袭了上去。

    不似以往的温柔,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一吻作罢,李悠然的唇瓣又红又肿,夙漓眉眼含笑,语带挑衅的说道:“这才叫吻!”

第一百零四章香花美人

    陵越殷都近郊的护国寺迎来了一位贵人。

    秦卿让红萝将绿腰打发到山下去了,只留红萝一人做陪。

    时值新春,禅院内的牵牛花都争相着开出了紫红色的花朵儿,蔓延的花径伸出了禅院,在春风的吹拂下,仿佛在向禅院外的行人招手示好。

    禅院外一阵踟蹰的脚步声传来,红萝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看清来人时,心中大惊,但面上还是恭敬的朝那人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好。”

    凌瑞阳昨日接到贤妃的邀请函,让他前来护国寺一同赏花,散散心。他不傻,但也摸不清秦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却鬼使神差的来了这护国寺。

    红萝心中忐忑,但是不敢忤逆秦卿的意思,朝着面色有几分尴尬的凌瑞阳说道:“太子殿下,贤妃娘娘已恭候多时了,请随奴婢过来。”

    红萝说着就转身朝秦卿居住的禅房走去,凌瑞阳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红萝将凌瑞阳领到禅房门口,朝着他点了点头,凌瑞阳缓缓的将禅房门推开,走了进去,他一进去红萝就将房门给掩上了。

    屋内的香炉上氤氲着屡屡轻烟,将整个禅房熏得格外芬香,味道不浓,但却沁人心脾,凌瑞阳不由了多吸了几口。

    秦卿身着一袭红绸肚兜,外罩一件薄纱开衫长裙,如墨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背上,配上妩媚娇艳的脸蛋,整个人犹如一株如火如荼的红玫瑰,将凌瑞阳看痴了去。

    在凌瑞阳痴愣的空档,秦卿的藕臂攀上了他的肩膀,若有若无的幽香自秦卿身上传来,尽数钻进他的鼻腔,直逼他的脑神经。

    “贤妃娘娘,今日你要我前来所谓何事?”凌瑞阳稳了稳心神,不着痕迹的避开秦卿想攀上他胸膛的玉手。

    秦卿莞尔一笑,淡淡的说道:“一同赏花。”

    “何来的花?贤妃娘娘莫说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凌瑞阳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秦卿快步上前,挡住了凌瑞阳的去路,神情娇媚的问道:“太子你觉得我像什么花?”

    凌瑞阳被秦卿挑-逗的神色弄的面颊起了几丝不自然的红晕,尴尬的笑道:“贤妃娘娘莫开玩笑,还望自重!”

    “哦?既然太子都来了,花还没赏呢,怎么可以败兴而归呢?”秦卿语调暧昧,抬手脱掉了身上的薄纱开衫长裙,将白皙光嫩的藕臂,精致的锁骨暴-露在凌瑞阳的目光下。

    凌瑞阳见势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撇开脸语带愠怒的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赏花当然要赏的仔细一些”,秦卿步步紧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将肚兜的系带解开,整个人全身只着了一条里裤。

    凌瑞阳连连后退,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几眼,秦卿不着寸缕的胸膛。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甚是惹人怜爱,凌瑞阳只觉口干舌燥,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觉得我像什么花呢?”秦卿将凌瑞阳逼退到床边,近身上前,紧贴着凌瑞阳发抖的身躯,调笑的问道。

    凌瑞阳被身前的妩媚的人儿惹的心神一荡,血脉膨胀,秦卿适时伸出两只藕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凌瑞阳鬼使神差般抚上了秦卿光滑的背脊,手感极佳,令他爱不释手。

    “殿下,还想赏花吗?”秦卿伸手一推,将凌瑞阳推倒在床榻之上,欺身上前,稳稳的夸坐在凌瑞阳的腰腹之上,魅惑的问道。

    凌瑞阳满面通红,心想若秦卿不是父皇的女人,他早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身体与理智的双重斗争,让他不由的甩了甩脑袋。

    但在秦卿看来,倒像是他不想赏花。秦卿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身子往后移了几寸,有意为之的动作,惹得凌瑞阳闷-哼一声,秦卿唇角微弯,很是满意他的反应,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

    凌瑞阳眼球充血,低吼一声,翻身将秦卿压倒在身下,如一只荒野饿狼,饥渴难耐。

    待二人坦诚相见时,凌瑞阳似醉似醒的哑声说道:“你是一朵红樱粟,既美又毒,但让人欲罢不能!”

    “哼,太子真讨厌,唔……”秦卿小产之后,静养多时,身子格外敏感,在凌瑞阳娴熟的技巧之下,开出一朵朵涟漪之花。

    一番巫山**之后,凌瑞阳将秦卿搂在怀中,略带惆怅的说道:“卿儿是在父皇那儿受委屈了吗?为何要与我这般?”

    秦卿抬头,趴在凌瑞阳的胸膛上,委屈的说道:“是呀,我为孩儿祈福,而他却在碧云殿快活,更何况皇后姐姐尸骨未寒,他却日日与淑妃缠-绵床榻,我不甘心!”

    凌瑞阳眼含柔情的将秦卿揽进怀里,疼惜的说道:“也罢,日后我多来看望你便是了。”

    秦卿闻言,抽噎了几声,哀怨的说道:“我听说淑妃近日喜吃酸味,莫不是她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真是好福气!”

    凌瑞阳闻言,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近来父皇一直打压外公势力,就连他也备受牵连,若是淑妃怀了龙嗣,一举得男,再有环岛国的背景支撑,那他的太子之位不是岌岌可危了吗?

    思及此处凌瑞阳不由的吻了一下秦卿饱满的额头,语带消沉的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母后就是很好的例子。

    “诶!太子不要悲天悯人,在卿儿看来,现在却是极好的时机!”秦卿轻咬了一下凌瑞阳的嘴唇,神色光彩的说道。

    “哦?卿儿可有何想法?”凌瑞阳来了兴趣,他一直都知道秦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心中燃起了些许好奇。

    秦卿附上凌瑞阳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凌瑞阳闻言,面色大惊,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着说道:“卿儿可舍得?”

    秦卿嗤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凌瑞阳的鼻子,笑道:“我最舍不得的是你眉间的苦色!”

    凌瑞阳闻言很是触动,将秦卿拥得更紧,直到红萝敲门提醒,凌瑞阳才不舍的走出了禅院。

    待凌瑞阳走后没多久,绿腰就回来了,秦卿将红萝和绿腰两姐妹召到身前叮嘱二人认清主子,莫不要背后里使刀子,若让她知道了定不轻饶,末了让两姐妹当着她的面吃下她亲手配得药丸,十日一粒,如背叛她,就会毒发身亡。

    太子凌瑞阳回到太子府,派人在宫中观察碧云殿动向,还真的发现淑妃近来吸吃酸味,看来秦卿所说不假,如今他们二人已有染,不论怎样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生死同命,看来他要早做打算。

    皇上凌峰那边也收到消息,太子凌瑞阳去护国寺上香是假,私会贤妃是真,不过念及皇后毒害了贤妃的孩子,他又觉得太子和贤妃不可能谋合,毕竟自古以来妃嫔都是以母凭子贵的想法来博得圣宠的,如今贤妃丧子,只会对皇后母子恨之入骨。

    在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凌瑞阳并未去护国寺找秦卿,因为秦卿让他先不要打草惊蛇,最后皇上见秦卿在护国寺修养有一段时间了,便派人将她接回宫中。

    秦卿一回宫便给淑妃送了一株盆景,说是从护国寺开特意带回来的,经方丈开过光的送子树,淑妃本就想有孩子,见秦卿随和,又失了孩子,便将送子树收下了,摆放在厢房里。

    皇上自秦卿回来后,也没有冷落淑妃,一般头天陪秦卿,次日陪淑妃,不消几日,本就年事渐高的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淑妃倒是担忧的紧,但是秦卿却使出各种手段让皇上精疲力尽。

    皇上因为身体被掏空了,早朝也是误了好几回,到最后便让太子代理国事,自己索性在后宫修养身体,但偶尔会翻看奏折,一不小心就翻到了某些大臣的奏折,上面皆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的逆耳之言,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将涉事大臣打入大牢。

    秦卿适时吹气枕边风,让皇上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皇上闻之甚觉有理,没几天就将好几个大臣满门抄斩了,整个朝野上下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太子凌瑞阳适时推行怀柔政策,替蒙冤大臣求情,但终被皇上一巴掌拍死。朝中激进一些的老臣甚是心塞,私下找太子谈心,发现太子凌瑞阳宅心仁厚,政治见解独到,就连府上一个姬妾都没有,清心寡欲深得老臣之心,老臣们纷纷拥护太子。

    皇上感觉身体日渐笨重,迷糊之时想到了一位谪仙般的人。

    “把秦殇给朕叫来!”

    刘公公哪敢怠慢,火急火燎的跑到国师府邀秦殇进宫。秦殇自操办完李悠然的丧事后,便一直称病在府中静养,不问国事,但如今皇上亲下旨意召他入宫,他不得不随刘公公一道进宫。

    当秦殇再次见到皇上时,错愕了好一会儿,短短数日,皇上便已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眼睑下青黑一片,面色发白,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秦殇你可知有何驻颜之术,朕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

    秦殇回过神,恭敬的回道:“皇上多加休息,注意饮食,过几日便好了。”

    “不,朕要的是修仙之法,你师父秦询四十多岁的时候,容颜跟二十岁的时候相仿,朕想他一定是有秘法,你身为秦询的嫡传弟子,应该知道才对!”凌峰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几句话好似用了许多气力才说出来的。

    秦殇眉头微皱,迟疑了一瞬,缓缓的开口说道:“要说先师有什么秘法,臣只记得先师平日爱吃素食,不食荤腥和烈酒,清晨会练习一套拳法,但是……先师还是逝世了。”秦殇说完一脸暗淡,平日里看着鲜活的人儿一不留神都离开了人世。

    皇上闻言,略微认同的点了点头,此时刘公公也说道:“陛下,护国寺的方丈九十多岁了,依旧耳目聪敏,想来吃素还是有些用处的。”

    “好,即日起朕都改吃素!”

    秦殇从皇宫出来,看着青天白日下一层厚密的灰云将红墙内的皇宫笼罩,整个皇宫都在阴影之下,没有一丝光彩,轻叹一口浊气,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似逃也一般的快步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出轨扎心

    长桑朝歌,青柳河。

    青柳河顾名思义,河道两旁种着许多垂杨柳,时值春季,碧绿的柳枝一直朝着河水生长,像一个女子在河边垂头梳洗着自己的发丝。

    青柳河的河道较宽,河水碧绿望不见底,从往来游船的身形来看,河水肯定是不浅的。因为游船上除了宽敞的甲板,还有能容下好几十人的船舱,船舱犹如一个不小的客厅,而此时李悠然与夙漓就坐在这明亮别致的客厅里,听着乐师弹奏小曲,品着香茗,很是惬意。

    李悠然本想起身去船舱外面瞧瞧,哪知才起身,船就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像撞到什么硬物一般,幸而夙漓眼疾手快,一把将李悠然扯到怀里。

    “当心些!”语气里满是关心。

    李悠然嘻嘻一笑:“夙漓真好!”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还有嘈杂的嚷嚷声,夙漓闻声眉头微皱。

    “钱游,外面发生何事?”

    不一会儿,钱游便走了进来,面露难色的说道:“撞船了。”

    “谁的船?”夙漓见钱游如此模样,想来不是一般人的船,冷静的问道。

    “是我的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悠然疑惑的看了看夙漓,他方才眼底里闪过的阴冷,是她的错觉吗?李悠然朝着渐近的脚步声看去,从钱游身后走过来一个人,一个身穿金紫色长袍的男人,二十五六的模样,长得与夙漓有几分相像,但却没有夙漓那般美艳,不过还是比较帅气的那种。

    “太子殿下无碍吧?”夙漓面带微笑朝着来人的问道。

    太子夙澈似笑非笑的将船舱内的人打量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都放在了李悠然脸上,满是好奇。

    “这位就是芳华楼的华歆姑娘?”

    夙漓见太子夙澈打量李悠然,立即滚动轮椅似无意一般将李悠然掩在身后。

    “太子殿下的船,现在如何了?”夙漓不答反问,明显的在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李悠然适时表现的一脸花痴,眼冒金星的看着太子夙澈,着实惹的太子夙澈一阵恶寒,外加厌恶。意料之中的反应令李悠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成为什么祸水红颜,惹的兄弟二人你争我抢,明争暗斗。

    “我的船坏了,得坐你的船”,太子的话,犹如一道命令,给人一种不能违抗的感觉。

    夙漓朝着钱游点了点头,钱游便去协助太子船上的人搭乘自己的游船。不一会儿原本还算宽敞的游船,瞬即变得有些拥挤。

    李悠然看着满船的花花草草,脸颊都有些抽抽,她的约会竟变成了“万人游”,最让她郁闷的是,除了湘琴以外的其他芳华楼三大美人都跟着太子出游。先前迫害过她的知画,时不时的向她扔几记眼刀子,惹的李悠然浑身不自在。

    虽然人多,但是李悠然还是没有松懈对太子夙澈的防备之心,只要太子夙澈朝她这边看,她就立马摆出一副花痴到死的表情回望着他。待夙澈移开视线时,李悠然便不停的翻白眼。

    “哎哟,你别踩我的脚!”

    “哎,你别扯我头发啊!”

    “哎,我裙子被拉住了!”

    …………

    原本温馨宁静的游船,变得嘈杂不已,李悠然也被人群挤得离夙漓越来越远,直到……

    扑通,曹尼玛,她被挤下了船,掉进河里。

    初春的河水还是有些刺骨的,李悠然费力的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哪知拖沓的衣裙好像被什么纠缠住了,李悠然万分惊恐,特么的不会是什么水鬼吧?

    “啊!救命啊!救命啊!”李悠然一边扑通一边求救。

    船板上的女人有的惊呼尖叫,知道以为她们是被吓住了,不知道还以为是故意遮掩住李悠然的求救声。还有的女人直接掩着嘴唇,一脸好笑的看着李悠然在水里挣扎,还有的离船舷远远的生怕自己也被挤了下去……

    李悠然也是糟心啊,上次她昏迷醒来,东哥就说她是坠湖失去记忆,这次坠湖不会直接就失去了性命吧?越想越怕,李悠然破口大哭。

    “呜呜……真特么衰……谁来救救劳资啊……咕噜咕噜”,李悠然喊完便喝了几口喝水,身体是越来越沉,向着湖底坠去。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一袭金紫色的身影潜入水下,朝李悠然游来。

    “太子!”船上一阵惊呼。

    “快救人!救人啊!”

    不一会儿李悠然便被太子夙澈捞了起来,钱游将她接上船,那些花花草草主动往后退了退,腾出好大一片地方。

    太子夙澈爬上船,有几个胆大的想上前关心一下,但是都被夙澈大手一挥,挡了回去。

    这时夙漓滚着轮椅过来,将一件披风披在李悠然身上,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李悠然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心里甚是委屈,她差点就死了,哪里没事,若不是夙漓坐着轮椅……李悠然朝夙漓的腿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是那抹落寞,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夙漓的眼。

    同样,夙澈也将李悠然的神情看进了眼里,心里猜测,方才这位女子故意装作对他颇有好感,实际却对夙漓芳心暗许,看来此女子不可小觑。

    夙漓察觉到了太子夙澈探究的目光,立即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快进船舱吧,免得着凉!”

    太子夙澈走到李悠然身边蹲下,捋了捋李悠然贴在脸颊上的湿发,小声的说道:“华歆姑娘救命之恩应当如何想报啊?”

    李悠然与夙漓闻言皆是一愣,李悠然随即开口笑道:“太子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助人为乐,施恩不图报的大无畏精神,真是可歌可颂,可赞可扬,小女子无以为报,定当将太子的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继续发扬,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太子夙澈越听脸越黑,最后站起身,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夙漓极力隐忍自己想笑的冲动,肩膀不停的颤抖,李悠然见了就是一记眼刀甩去,他还好意思笑,别人都当众调戏她了,这夙漓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哦?

    “太子殿下真英勇!”

    “是啊是啊,不仅位高权重,人也长得帅气!”

    “方才落水的是芳华楼的华歆吧,她是不是故意落水的?”

    “我想也是,她肯定是故意设计让太子殿下救她,然后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力。”

    “对对对,她说的那番话,一听就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看来这华歆的心机极高,占着二皇子,还想勾搭太子,简直就是水性杨花的狐媚子!”

    “诶,别人本来就是芳华楼的花魁,以美艳著称,万人枕千人骑,能不厉害吗?”

    …………

    游船上的花花草草在李悠然被钱游抱进船舱后,议论纷纷,嫉妒不已啊。

    自游船之日后,李悠然的院子里就没平静过,今天是丞相的女儿,明天是太师的孙女,后天是太傅的侄女……各种大家闺秀,名门淑女都来她的院落警告她离太子远点。

    李悠然很是无奈,索性丢下东哥应付那些官家小姐,她自己一个人去找夙漓玩。

    李悠然走到二皇子府前时,发现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看着有些眼熟,没多看便径直走进了府。

    李悠然往里走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脚步匆匆的钱游,钱游只说了一句他有急事让小厮带着李悠然去书房便快步出府了。

    小厮带着李悠然到书房门前后,对着紧闭的书房门通传道:“华歆小姐来访。”

    书房内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啊~二皇子你轻点,人家受不住,嗯~”

    李悠然如遭雷劈,感觉整个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夙漓他在干什么?

    小厮闻声也是满脸羞红,尴尬的对李悠然说道:“华歆小姐要不您去前厅坐会儿。”

    “嗯啊~二皇子不要,啊~”,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羞的小厮都不禁夹-紧了裤裆。

    李悠然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小厮往前厅走去。

    “里面的是谁?”

    “啊?”小厮羞哒哒在前面引路,被李悠然突然一问,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说道:“是知画小姐。”

    “知画?”李悠然不敢置信的睁圆了双眼,夙漓竟然背着她和知画厮混,他把她当做什么了?李悠然勃然大怒,提起裙摆气呼呼的冲出了夙漓的府邸。

    “华歆小姐?!”小厮惊讶的追喊,但是李悠然跑的太快,一下子便没了人影。

    李悠然气呼呼的跑回自己的院落时,发现屋子里还有几个官家小姐,心情烦躁,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就冲进了屋子,作势就有往那些个官家小姐身上打,官家小姐吓得连忙往屋外跑,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她和东哥了。

    “呜呜呜……”空气安静下来后,李悠然丢掉手中的扫帚就抱着东哥嚎啕大哭起来,有多难过就哭的有多伤心。

    一下子将东哥整懵了,东哥也不多问,抚着李悠然的后背,帮她顺气。

    “小姐别哭了,再哭会变丑的!”

    “呜呜……丑就丑吧,反正没人要,没人会在意我是美是丑的,呜呜……”

    李悠然边哭边控诉,鼻涕眼泪流了东哥一肩膀。

    “我不喜欢丑女人!”一道似清幽碧泉般的声音传来,李悠然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夙漓正在和知画在一起做那档子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呜呜……夙漓出轨了,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李悠然继续控诉道。

    东哥感觉到不远处的床榻上的某人周身都阴寒了许多,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嘴角抽抽的说道:“小姐你多虑了!”

    “我没有,他就背着我偷人了,明知道知画和我不和,他还跟知画苟且,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王八蛋!”

    东哥:“……”

    “说谁呢?”依旧是那道似清幽碧泉般的嗓音,只是话语了的冷意,直入人心,吓得东哥一把扯开痛哭流涕的李悠然,夺门而出。

    李悠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东哥落荒而逃的背影,哽咽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嘟着嘴巴委屈巴拉的说道:“东哥也不喜欢我了,呜呜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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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贪财将军妻介绍:
意外去世,在冥界同妖艳货冥王打了场王者荣耀,赢了就许她做将军。
“小胖妞,咱们三局两胜,你赢了我许你做个女将军怎么样?”
李悠然有点质疑的问道:“厉害吗?”
妖艳货二郎腿一翘,表情夸张的说:“超级厉害!”
李悠然还是不太相信:“死得早吗?”
妖艳货嘴角一牵:“长命百岁~”。
李悠然开始心动了:“有钱吗?”
独宠贪财将军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独宠贪财将军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独宠贪财将军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