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此生若得佳人如青
我不记得当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家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疼的要命。躺在佘山别墅的柔软大床上,床头柜上房了一杯水。我拿起来喝了两口之后,发现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我拿起来看了看之后,整个人怔在原地。
纸上是夏婉玉的字迹,纸上写道:“从未有过的失落,我想我应该让你静下心来想一想。我去澳洲了,带着夏天,你这段时间珍重。”
失落?
整个人怔在原地,脑海中全部都是震惊。夏婉玉很失落!猛然间,我似乎想起了昨晚上我和张晓军醉酒后的事情。我们两个喝醉之后,我好像给夏婉玉打了一个电话。夏婉玉赶到小饭店,她让人将张晓军送到附近酒店里,而我则被她带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之后,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依稀的经过,记得并不是太清楚。
……
我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纸条上的字迹,不知道该怎么办。宿醉之后的头痛感袭来,让我心中更乱。
这时手机响了,是张晓军发来的短信:“回běi jīng了。”
我没在意,而是找出夏婉玉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传来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夏婉玉真的离开了?
一定是我昨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心里面很烦躁。赶紧穿上衣服下床,想要去寻找夏婉玉。可是下到楼下时,却看到了正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的张玲。张玲的身边躺着那只肥猫折耳猫鱼鱼,旁边还窝了几只浑身雪白的折耳猫。这些都是鱼鱼的孩子,此时它们已经长大成猫,体格丰腴,十分可爱。
张玲见我急匆匆下来,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红了红,嘴唇颤动着说:“你真是个混蛋。”
我怔在原地,张玲坐起来,那几只折耳猫被张玲的异动给吓了一跳,纷纷叫嚷着逃开。
“婉玉她……”我慢慢朝张玲走过来,喉头涌动一下问。
张玲指了指时钟说:“八点钟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东海上面。”
“我……”我哽咽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直觉告诉我,我昨晚上一定做了许多混蛋事。
张玲呵的一笑,说:“你还真是多情。”
张玲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郝仁,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抽你两耳光。你让我伤心也就算了,可是你干嘛让夏姨伤心。你伤的起吗?你知道你昨晚上都干了什么样的混蛋事?你喝醉酒,让夏姨带你回来。回来之后,你抱着夏姨叫孙晓青,你知道吗?当着我的面,抱着夏姨说,晓青,我好想你,你怎么回来了,别离开我。恶心,恶心至极。”
张玲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她声嘶力竭的说:“你还抱着夏姨说,你只要孙晓青,不要夏婉玉。你知道吗?你当时抱着的是夏婉玉,是刚给你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是已经离你而去的孙晓青,知道吗?”
我脑袋像是爆炸一样,张玲的话让我震惊。
我张了张嘴巴,却感觉喉头很酸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我更没想到酒jīng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张玲依旧在控诉着我昨晚上犯下的罪行,到了最后,她自己哭的满脸都是泪花。她瞪着我说:“这些年来,你的心中,就只有孙晓青。没有夏姨,没有我。你从来不会为我们两个想一想。郝仁,我只比你小两岁,你知道不知道?两岁,你都已经结过两次婚,有过两个孩子。而我呢……”
张玲号啕大哭着,让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伸手将她拉到怀中,她却推开我。坐在沙发上,仰天大哭。
……
夏婉玉就这样走了,因为我对孙晓青的无法忘怀。
实际上,任何女人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老公抱着自己叫别的女人名字。这一次宿醉之后,我做的真的有些过分。或许是昨天一整天受到了张晓军的感染,或许是酒jīng让我意乱情迷。但是我的确这么做,并且像一条狗一样,在夏婉玉面前,抱着她,哭的声嘶力竭。
我能够想象到,夏婉玉当时眼睛中饱含着泪水,却没有推开我的模样。
我也能够想象到,张玲在一旁,气愤的形象。
张玲在哭,我坐在茶几上,看着张玲哭。不知道为什么,最初的慌乱之后,我冷静了下来。夏婉玉带着夏天远走澳洲,我并不担心她的安危。因为她能够照顾好夏天和自己,可是这么远的距离,想让她释怀这一次的事情,却难如登天。
我看着哭的悲痛yù绝的张玲,心中也不是滋味儿。张玲其实不是在哭夏婉玉,而是在哭她自己。她一直将夏婉玉当成了自己,而如今看着夏婉玉远走澳洲。她的心中,就好像是当初远走丹麦时一样,万分不舍。当年的心酸,昨晚上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在我面前感情爆发出来。
而我,也终于明白。
其实不可替代的不是孙晓青,而是我对孙晓青心中的那份感情。
快两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孙晓青在外面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离开。可是我却知道,她是对我最无私的女人。夏婉玉跟孙晓青不一样,我对她的定xìng比较模糊。到现在我都摸不准她的脾气,或者也可以说,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卑微的。而在孙晓青面前,我却可以和她平起平坐。
夏婉玉对我也有感情,我对她也有。但是相较于孙晓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与她之间的感情。说是孙晓青的替代版?不是,当初我是认识她之后,才认识的孙晓青。看着眼前张玲的哭声,我蓦然间明白,其实我一直都将夏婉玉当成了孙晓青走后的一种感情寄托。
而夏婉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直都在忍耐着,都在改变着。甚至为我生了个孩子,可是现如今孩子马上都要半岁了。我心中却还藏着孙晓青,更过分的在酒后抱着她叫孙晓青的名字,说要离开她的话。所以夏婉玉无比的失落,离开我回澳洲去了。
张玲哭了很久,哭的累了,她啜泣着坐在沙发上,脸上全部都是哭过的泪痕,像一只大花猫。而我也抽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我见她不哭了,走到她的跟前说:“你抽我两巴掌。”
张玲转过脸不看我,我依旧说:“抽我两下,我需要疼痛来麻木。”
张玲转头看着我,眼睛里噙着泪水说:“我不抽。”
“你刚才不是说要抽我?”我看着她问。
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睛红的像个兔子说:“我心疼。”
我抬起手,猛然抽了自己两巴掌,手都震的麻木了。然后腆着脸笑着看了看张玲说:“我不心疼。”
张玲不哭了,她低着头,怀里抱着鱼鱼。折耳猫似乎也听懂了我们间的话,钻到她的怀里,很安静。我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对张玲说:“孙晓青对我说过,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她还对我说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乾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也对她说过,此生若得佳人如青,颠沛流离,挣扎困苦又何妨?可是呢,命运真会折腾人,孙晓青不明不白远走欧洲,我去欧洲找了两个多月,什么也没找到。”
“玲玲,你知道吗?孙晓青当初离开我,是夏婉玉逼走她的。而夏婉玉去澳洲,却是我逼走她的。说我们之间是三角恋,其实也不算,顶多就是一条平行线,然后我是她们之间的中点。我喜欢你夏姨,但是我也不能忘了孙晓青。我曾经想着,我要忘了她,好好和你夏姨一起好好生活。可是呢,我忘不了她在大黑板上榜我梳理人际关系,我忘不了她帮我整理资料,让我读书。我忘不了深夜回家,她做好饭给我盖在桌子上,我忘不了她对我说,等犇犇长大和我一起环游世界。如果孙晓青回来,玲玲,我肯定毫不犹豫就跟她走。因为她还对我说过,人这一辈子,不用那么努力。高手都是寂寞的,英雄都是孤独的。人这一辈子,一张手数三千次,也就过完了,努力没用。平平淡淡的过,就是好rì子。”
“可是,我也知道,她回不来。她离开我,恐怕就是不想连累我,让我担心她。或许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或许她此时正在欧洲的医院里,或许中的或许,她此时已经死在欧洲。你夏姨和孙晓青不一样,孙晓青教我是怎么学习,而你夏姨则教我怎么实践,她有几百次让我重头再来的机会,而孙晓青却只有一次机会给我。在孙晓青面前,我失败了。而在你夏姨面前,我还未成功。”
“我知道,我这么说,这么做,可能对不起你夏姨,但是我还是想说,她真的比不上孙晓青。我是个混蛋,这我也知道。因为我从最开始就是对不起你夏姨的,梦里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有几次,我也知道我在梦中叫了孙晓青的名字。可是,那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眼睛红了红,有些哽咽的说:“因为我太想孙晓青了。”
张玲的眼泪不知何时又流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的鱼鱼,念着我曾经写在孙晓青名字下面的那句话:“此生若得佳人如青,颠沛流离,挣扎困苦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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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死又何妨
怀中的折耳猫一脸舒坦的在张玲身上蹭了蹭,动物毕竟是个畜生,它觉察不到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化。
张玲仰起脸,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她问我:“可是此生若得美人如玉,你又愿意付出什么呢?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夏姨,那你的喜欢又有什么表示呢?夏姨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面也明白。而你为夏姨付出了多少,你伤了多少次夏姨的心。你说你太想孙晓青,那是因为孙晓青伤了你的心。所以你转而又去伤害夏姨的心,现在夏姨走了,我看你也别去叫她回来了。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女人,我张玲也不是。”
“我们不高尚,你也没有脚踩几只船的本事。郝仁,你还不明白吗?夏姨对你那份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我说过,爱情的敌人就是时间。分分合合,离别重逢,经得起时间考验了,这才叫真爱。你认为你和夏姨间,能经得起时间与距离的较量?喜欢夏姨的人有多少,我想你也知道。她尽管给你生了个孩子,但是你俩却没有领结婚证。我想有不少人,在等着当你儿子的后爹。”
张玲的话让我瞳孔猛然一缩,我又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的抽着。
那只折耳猫卧在张玲的身上,张玲低着头抚摸着折耳猫,沉默不语。其实张玲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只是她平时不愿意说,愿意装成一副神经大条的萌妹子形象。这不是伪装,而是她的本xìng。她就像怀里的那只折耳猫一样,温和的时候懒洋洋的天真烂漫,生气的时候,锋利的爪子,尖厉的牙齿,都会暴露出来。
张玲抚摸着折耳猫柔和的皮毛,默默的说:“此生若得美人如玉,死又何妨?”
我心中一惊,哭过之后的她轻声一笑。突然又俏皮起来,她抱着折耳猫说:“鱼鱼,妈妈喂你吃饭吧。”
折耳猫叫了一下,张玲到厨房拿来猫粮。到在地上猫咪吃饭的槽里,几只猫咪懒洋洋的走过去,就像是帝王进餐一样,慢条斯理的吃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张玲说:“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点饭去。”
张玲没说话,我下厨做了两份汤面。给她端过来一份,她也不客气,我们对面而坐,慢条斯理的吃着。一份面吃完,张玲突然来了一句:“跟孙晓青学的厨艺吗?”
“啊?”我先是一惊,旋即点了点头说:“是。”
张玲笑了,依旧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单纯。她穿着一件大体恤,下身是一条短裤,在舒适的别墅房里,很妖孽。她躺在沙发上,几只饱餐一顿的猫咪都趴在她的身边,鱼鱼躺在她的怀里,她抱着鱼鱼说:“我累了,给我拿个毯子,我要睡觉。”
我去卧室给她拿一个毯子。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我轻轻将毯子盖在她身上,她传出微弱的呼吸声。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低着头有些沉闷。对张玲说出那一番混账话,或许也算是我的一种宣泄。可是我也知道,那一番话着实伤了张玲的心。
这一段时间来,她早已将自己代入到夏婉玉的角sè中。夏婉玉生夏天时,张玲总说她是夏天的干妈。其实我知道,她对夏天的喜爱,比夏婉玉更强,就好像是夏天是她生的儿子一样。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还在,我却没有脸去戴它,可是我也没有脸将它取下。
那样只会让张玲更伤心。
我挠了挠头发,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昨晚的宿醉,今天夏婉玉的离开,张玲的哭声。这些影子在我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直到最后,只剩下张玲那句话:“此生若得美人如玉,死又何妨?”
或许她不代表夏婉玉,但是她代表她自己。
我有些怅然,长长吐了一口气,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张玲。暮然间有些释然夏婉玉为什么离开,而张玲却没有随着她去澳洲。因为张玲和夏婉玉不一样,她心中尚存一片桃花源,那里干净随和,只属于她自己。
自己做了混蛋事,不能求别人。等吧,如张玲所说。时间是万能的灵药,如果姻缘命相中有我和夏婉玉的轮回,那夏婉玉自然会回到我身边。而如果上天注定这件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那或许我们之间的情谊就会到此止步。又如果上天让我们分分合合,那我会亲自赶往澳洲,将夏婉玉带回来。
不过这一切,这并不是现在来做。
如夏婉玉所说,我需要静下心想一想我自己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那种属于激情的恋爱已经不属于我们。时间和距离能够产生美,也能够产生隔阂。或许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因祸得福变的更亲密也说不定。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得到了一丝自我安慰。
……
张玲一觉睡到晚上,她醒来之后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的我。睡过与哭过之后,她脸上脏兮兮的,她打了个哈欠。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之后她问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等等吧,时间是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良药,等一等就能见分晓。”
张玲看了看我说:“姻缘不是天说的算,命也不是运说的算,你要是想这是良药,那它就是良药,若你想要这是毒药,那你们之间没得救。”
“怎么让它是良药?”我看着张玲问。
张玲马上给出答案:“忘了孙晓青。”
我呆滞在原地,傻眼了。
我没有张晓军那么心狠手辣,他说忘了徐若云,那就是一场酒后忘的一干二净。而我一场酒后,却会抱着夏婉玉叫孙晓青的名字。说我多愁善感真谈不上,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让我恩断义绝,我也做不到,因为我做不了那种分分钟就能忘记一个陪在身边几年给我生过孩子女人的负心人。
“忘不掉。”我说。
张玲转眼看着我,冷冰冰的对我说:“你过来。”
我走到她跟前,她看着我。毫无征兆,她一耳光抽到我脸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估计她手都震的麻了。
她不说话,抽我一耳光之后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她。
她问我:“我打你,你还抱着我,你不怕我推开你?”
“推开我,我也要抱着你。”
“为什么?”
“我心疼你。”
这一次张玲没哭,而是笑了。她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说:“好久没有人心疼我了。”
我知道,她是在打自己耳光。我忘不掉孙晓青,她忘不掉我。我知道我找不到孙晓青,她也知道我们两个这辈子之间都没有可能。我们就像是明知飞不过沧海却依旧努力去飞的蝴蝶一样,最后双双掉进大海,死的连渣都不是剩。
……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王颖丽来了,她训斥我一顿。
这一次张玲替我说了许多好话,面对王颖丽的训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王颖丽对我说:“以前我总喜欢帮你,这一次我必须要帮婉玉,你已经辜负了青青,你要是再辜负她,我杀你的心都有。”
我看着王颖丽,骀荡的说:“那你现在杀了我吧。”
王颖丽瞪了我一眼:“杀了你,婉玉还不偿命?”
顿时我羞愧的无话可说,王颖丽怒斥我是:“祸害遗千年。”
……
王颖丽走后,张玲回房间睡觉。
我躺在我和夏婉玉的房间里,却再也睡不着。
这个偌大的房间足足上百平,少了个夏婉玉,顿时感觉这个房间有些空荡荡的。衣柜里她的衣服也没有带走多少,可是枕头边她的人却已经消失。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枕头上还有她散落的头发,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残影而已。我拿出手机,放了一首李宗盛的《爱的代价》,跟着音乐的节奏,我慢慢入睡。
……
经过长达十二小时四十分钟的飞行,由上海起飞的飞机降落在澳洲墨尔本机场。
乘坐这次航班的旅客中,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来墨尔本游玩的中国旅客。飞机到达墨尔本之后,旅客们议论纷纷的走下飞机。在这个航班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单身妈妈,自从坐上飞机之后,就一直在哭。刚开始是低声的啜泣,后来则是放声大哭。
哭累了之后,就看着飞机舷窗外,眼睛却依旧在流泪。空姐过去问她遇到了什么问题,她却说没事。她怀里抱着一个不到半岁的孩子,能带着孩子出国的女人,自然非富即贵。空姐见女人不愿意说,只能叹了口气给女人倒了杯水。在机场工作,她见过不少离别的痛苦。像这个女人这样,一路哭着到国外的,也有不少。但是无一例外,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抱着孩子的。
飞机降落在墨尔本国际机场,旅客们走纷纷走下飞机,而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却依旧坐在那里。空姐去叫她时,她转过头说:“我现在能再飞回去吗?”
空姐一脸尴尬,通过航班时刻表了解了一下才回答:“下周二还有一趟回国内的航班。”
空姐回答完,女人却不再提回去。
她抱着孩子,下了飞机。
出了机场,上了一辆黑sè奔驰商务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是曾经去过三亚的那个美女般若,般若问夏婉玉:“老大,还回去吗?”
夏婉玉回答:“不。”
或许飞机降临那一刻,她想过再回去。而实际上她也问了空姐回国内的航班,但是坚强的xìng子,让她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就决定段时间内不再回去。
听到夏婉玉回答后的般若十分兴奋,大叫了一声:“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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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回到始点
连续一周,我过的都有些浑浑噩噩。夏婉玉走后,我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就好像是猛然间丢失了目标和主心骨一样。我联系不上她,她也不主动联系我。我们之间就好像是当初那样,断了联系。我想找点事情做,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那种感觉很难受,就好像是有万千头绪,却无从下手一样。
暮然间,在某个晚上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首歌,很老的经典歌曲。
Beyond的《光辉岁月》,我犹记得刘薇薇曾经对我说起过这首歌是歌唱南非国父曼德拉的。刘薇薇对我说过之后,我自己也去寻找过一些关于曼德拉的资料,也看了两本他的书。我躺在床上,耳畔响着Beyond的歌声。想起了在曼德拉《漫漫zì yóu路》书中的一句话:“生命中最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而是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
或许,我现在就是在人生的谷底。尽管我看上去表面光鲜,但是一些丢失的东西,我却找不回来,说的难听一些,我早已败絮其中。孙晓青离开我之后,我不再学习,也不在关注身边的圈子。一直都在利用夏婉玉的权力,任意妄为,目中无人。
像是自甘堕落,更像是一种宣泄。我拿着孙晓青对我不要努力的忠告,来甘于享受生活,而不是用她帮我的信念,来实现人生的目标。我现在就好像是这座豪华宽大的佘山别墅一样,它代表着地位,却让我忘了在两居室里的务实。地位来源于夏婉玉,而非我自己。
这座别墅本是张青石名下的房产,我又有什么脸面住在这里面呢?我现在开着的奥迪A4是王颖丽送给我的,我又有什么脸面来每天游走在花花世界中呢?妈妈味美食公司是杨洋一手创立的,我腆着脸注资之后却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业。暮然间,我懂了。这一切都不属于我,我现在依旧一贫如洗,就好像是当初被夏婉玉赶出高科一样,我蹲在十字路口。怅然,却不懂务实。
那个时候,孙晓青回来了,她让我懂了,人不努力,就只能去死。而现在,孙晓青不会回来,我自己却想起了孙晓青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感情的确让人头疼,但是这却不是让人堕落的目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夏婉玉才选择带着夏天离开。
我坐起来,脑海中很乱。但是却就好像是佛前静坐三十年,一朝醒悟皆是空一样,脑海中灵光乍现,却又感觉有些酸涩。孙晓青曾经教会我的那些品质,那些话都如同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或许我不应在沉沦,沉睡的巨龙,应该苏醒了。
我像是着魔一样,穿上衣服走下床,来到书桌前面。拿出一张A4纸,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画出一条线,再写下别人的名字。我就像当初一样,像画树形图一样,将所有我认为重要的人,或者是重要方向的关系全部罗列出来。脑海中的灵光乍现,被我务实到一张纸上。
一夜的时光转眼即逝。黎明前,我拿着这张杂乱到第二个人看不懂的A4纸,长舒了一口气。这份图纸并不jīng细,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杂乱无章的地步。但是我这么做了,就可以了。我仰起头看了看窗外天边的鱼肚白,天……似乎已经亮了。
……
我就像当初陪着马晓丹一起去医院堕胎一样,一夜未睡却丝毫不困。我自己下厨走了一份牛肉羹,又做了两个鸡蛋煎饼。张玲起来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饭。张玲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我,蓬头垢面的坐下来,端起我给的她乘的一碗牛肉羹,喝了一口,赞道:“好喝。”
我咬了一口鸡蛋饼对她说:“我要回以前的公寓里,这是在佘山的最后一顿早饭。”
张玲眉头一皱,诧异的问:“分家?”
我说:“不,出家。”
等我将昨晚上心中的想法对张玲说出来之后,张玲直勾勾的看着我,问:“回到以前王姨送给你的那套公寓?”
我点了点头说:“对,那套公寓已经被我买下来,一直没有人住,现在我要回去。”
张玲皱了皱眉头,扁着嘴说:“重头再来嘛,呵呵,我建议你将自己剃个光头,这样既有出家的韵味,又有重头再来的意思。”
我看着调侃我的张玲,眉头略微一蹙说:“是个不错的建议。”
张玲见我这么说,惊诧万分的说:“你该不会真准备剃光头吧,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决定了,马上就去理发。”我对她说。
张玲明显被我吓到,可是她似乎又想起了我剃光头后的滑稽模样,忍不住风情一笑。吃过早饭之后,我收拾了两件衣服,装在背包里。下楼之后却见到张玲也背着一个包,我有些诧异的问她:“你干嘛?”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说:“我想天天都喝牛肉羹。”
我没说话,张玲又说:“佘山别墅这么大,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绝对会被自己吓死,所以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去以前的公寓里吧。话说回来,我还要替夏姨监督你呢,哼哼。”
我点了点头说:“行,既然你愿意那就走吧,反正那个公寓两个房间。”
张玲脸sè一红,嗔了我一句:“无聊。”
从佘山别墅出来,锁上别墅门。骑着张玲的自行车,载着她到附近的一个理发店里,发型设计师十分热心肠的给我介绍着个人形象塑造的方法,想要给我做一个形象塑造。我却对他说:“剃个光头。”
发型师明显一怔,再次询问我之后,才让我在镜子前坐下。我的头发只是长一点的板寸,剃光头实际上也剃不下多少头发。我看着在发型师的手下,我铁青的头皮慢慢露出来,脸上慢慢带着笑意。张玲坐在后面,她低着头,不看我。
很快,我的头发就消失在发型师的手下。
我看着镜子中变得有些流氓的自己,转过头看了看张玲,她仰起头看了看我,眼睛泪汪汪的,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说:“家里多了个灯泡啊。”
我无奈一笑,带着张玲离开理发店。我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佘山地铁站。她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开车,实际上我也知道,她都懂。在地铁上,我牵着张玲的手,人有点多,我们两个贴的也有些紧,不知为什么,张玲就抱着我,趴在我的怀里,对我说:“能放下,也是一种勇气。或许有人说你傻逼,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在找回自己。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相信你。”
我为她的话有些动容,可是很快,她就松开我,依旧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地铁上有不少穿的很破烂,带着孩子乞讨的人。或许是看我们两个穿的很好,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妇女拿着碗来到我面前,对我们说:“行行好吧。”
我下意识想将兜里的零钱给她,毕竟那小女孩一双大眼睛十分清澈。我相信这样的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张玲却阻止了我的行动,她看了看妇女碗里的钱,一脸羡慕的说:“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钱比我多吗?”
“……”顿时,周围五米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几乎笑喷,我更是忍俊不禁的看着张玲。这妮子,太可爱了。乞讨的母女两个不以为然,继续往后面走。或者,他们也并非是母女。
张玲骄傲的说:“以前乞讨情有可原,但是在现在只要有手有脚就能赚钱的年代,乞讨早就变味,哼哼。”
从佘山坐地铁到徐汇区下,再转公交到那栋王颖丽以前租给我住的公寓里。
公寓并不算豪华,但是相较于大多数蜗居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小窝,公寓的陈设还好几年前一样,但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住人,这里变的脏乱无比。房间里面全部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电视机也因为cháo气而变的看不了。基本上一切能用的电器全部都已经坏了,沙发也没好到那里去,床垫更是变的差点散架。
张玲吐了吐舌头说:“早知道我不来了,被坑了,被坑了。”
我无奈,幸好家里的水电还都有。先将窗子打开,通通风,然后就开始整理家里。忙活到了下午一点多,才除尘完毕。张玲列出一列需要买的东西,我看了看之后,又在这些东西里面加上一块足矣填满书房那面墙的黑板。张玲并没有问为什么,下午我们来到家私城。
将需要买的家具全部订购,不买最贵的,只卖最实惠的,能用的就成。买完这些,也没花多少钱。家私城将家具送到家里,安置好之后。又将旧家具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家私城提供的二手家具回收中心,做完这些之后,就已经到了晚上。我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物品清单上说:“还差块黑板,明天去教材中心订购。”
张玲躺在不如佘山别墅大的沙发上,懒惰的说:“我明天还要去将鱼鱼带过来,不然咱们走了,它们可没办法生活。”
我点了点头,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夜景,说:“好。”
晃荡了这么多年,重新回到始点。
我朝着窗外大喊了一声,张玲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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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晚上要坐火车去南昌,去一周左右。这段时间尽量保持一天两章更新,但是如果心力交瘁,可能会一章。希望大家谅解,不过每天都有更新就是了,大家来就成。
第三百二十六章:郝仁的仁
以前也是在这栋公寓里,我和孙晓青生活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她总喜欢冲我翻死鱼眼,特别看不起我。后来由于一些事情,我们两个算是慢慢消除了隔阂。而她也慢慢喜欢上我,并且为我生了犇犇。现在重新回到这里,心中感觉无奈,却又有些忍俊不禁。
如果再回到以前,我宁愿不认识孙晓青。或许这样,我才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张玲躺在沙发上看着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没转头问她,而是趴在窗外点了一支烟。一支烟燃烧殆尽之后,我丢下烟头回到卧室里对她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布置家里。”
张玲点了点头,默默回到另一个房间里面。
……
第二天早上,张玲回佘山去带回来鱼鱼。而我则一早来到教材中心,买了一块玻璃黑板,又买了一些无尘粉笔。回到家里,将黑板钉在墙上之后,就已经到了中午。而张玲也将鱼鱼从佘山带了过来,一窝猫咪分外可爱。张玲累的脸上蒙了一层细腻的汗水,将猫咪放下,张玲长舒了一口气说:“累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这帮小家伙有多沉。”
张玲哼哼一笑,在鱼鱼的脑袋上弹了一下说:“坏蛋,以后不让你吃那么多,该减肥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新家,猫咪们明显有些震惊。不过有张玲这个主人在,猫咪们很快就开始满屋子乱跑,像是帝王在视察自己的领地一样。
就这样,我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公寓里面。
离开佘山别墅,不知道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但是如张玲所说,能放下就是一种勇气。夏婉玉也曾经对我说过,人贵有自知之明,成功的前提就是在于能弃。
等我在公寓的黑板上,将我现在所有的关系图梳理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现在的关系圈有多么庞大,随便拿出去一条支线,都是能够发展的方向。而随之的,也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想赚钱,需要先思考,大势所趋之下,自然财源滚滚。人切莫要逆势而为,那样或许能脱颖而出,但是大多数,却都是惨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夏婉玉对我说过的一番话,大势所趋,顺势而为之。
不过,在这块黑板上面,却少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孙晓青,包括她后面的孙有波等等。另一个则是夏婉玉,也包括她后面的一系列势力。
张玲看到我这片黑板之后,呵呵一笑说了一句:“果然是心狠手辣的郝仁啊。”
我并没有回答什么。
张玲自己自然也不会闲着,她现在每天都来往于教堂与家里,以前在佘山离教堂近,现在从徐汇赶到佘山,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与地铁。可将她给累坏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不再经常过去,而是隔三差五过去看一圈。说她的教堂是教堂,其实有些不对。她的教堂更像是福利基金会,周济一些穷人。张玲不怎么去教堂之后,她就开始在家开书。
大多数时看一些心理学书籍。慢慢就开始看经济学书籍和时政,我很惊讶她的转变。问她为什么看这些,她却笑盈盈的对我说:“我这叫软xìng投资,至于能不能收到回报,还要等等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张玲却开始帮我整理一些资料。如孙晓青对我时如出一辙,收到她的第一份资料的时候,是一份印在A4纸上面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生涩的梵文让人看上去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第二份则是金刚经。如此反复,一直等到她将所有的中国经文典籍全部给我看一遍之后。
她才送给我一些有关时政的资料,与有关我这个圈子一些人的资料变动,每天一份,周而复始。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问她:“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经文。”
张玲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现在这么大一秃瓢,要是拿一本金刚经,去大街上招摇撞骗,估计会有不少人上当。再说了,你不是说了,你要出家。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我特地找来这么多经文的。”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仔细一想,我知道,其实经文并没有晦涩难懂的力量。看经文,只不过是为了让人静心罢了。道家佛家的修行,都讲究一个闭世。其实修的并不是神,而是自己的心。所以才有信则灵这句话,其实意思应该是信自己的心灵,则灵。
不过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很少有人关注这方面的东西。而所谓的道家佛家,也都开始卖门票赚钱。这样的佛,可真没办法信。即便是信了,或许也不会灵。
大约在我到公寓一星期之后,王颖丽就带着养女王后来这里看我。她看了看我房间里的陈设,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是聪明人,自然无需多说什么。窗台上放着一盆清新的吊兰,王颖丽走过去看着吊兰怔怔发呆,小王后坐在那里。现在的她看上去十分可爱,但是又不缺乏礼数。
当王颖丽的养女,绝对是所有孤儿院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命运就是这么无常,前一刻还在为失去父母而痛苦的孩子,在几天之后,就能受到一个单身女人的青睐。或者,小王后也知道这是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于是这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就每天上四个补习班,学钢琴绘画书法以及在现在难懂的围棋。
古有女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可那都是青楼女子。大多数女子则讲究一个无才便是德,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学这么多,王颖丽着实有些过分。不过,我仔细一想。如果一个女孩子长大之后,能懂琴棋书画。那该是一个多美好的场景,这么一想,我也就没有替小王后说些什么话。
张玲陪着小王后一起玩,王颖丽看了一会儿吊兰之后转身进书房对我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随她一起到书房里,王颖丽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怅然出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疲惫,她对我说:“黄浦区的那个项目,到五月份就要竣工,你现在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项目并不靠谱,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眉头一皱,震惊无比。当初这个项目是老狐狸给我规划的一步棋子,如果这个项目能够做成功。我在上海脱颖而出不难,而沈国强下来之后,就先拿这个项目开刀,将项目从我手中拿走。现在两年过去,这个项目要竣工,我却还能夺回来,我有些诧异。
王颖丽来到黑板前,指着黑板上马青语的名字说:“她背后有陈晓燕,陈晓燕是出了名的浙商。”
她又指了指文慧姨那三个人的名字说:“她们背后代表着京城那波人,这是关系。当金钱和关系全部都融合时,就会迸发出新的力量。”
她又指着黑板上陈一鸣的名字说:“这个人代表着资本,如果需要在资本市场上做博弈,我想你应该会找他。而房地产,恰恰就等于是资本运作。”
我笑着说:“现在项目马上就要竣工,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只要他们使用拖字诀,等到项目真竣工之后,马上交付使用。我想我们都不可能成功,除非在这件事情里面,还有什么隐瞒着的事情。”
王颖丽看了看我,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无尽的笑意。
我眉头一皱,问:“真有隐瞒着的事情?”
王颖丽点了点头说:“你真当汤子嘉那几个人有本事玩得动几十个亿的项目?从这个项目到他们手中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这个项目当初是老狐狸带头做的,老狐狸死了之后,如果你上位的话,那这个项目绝对没人敢说二话,但是沈国强下来之后,当机立断找这个项目下手。尽管当时没有人帮你,但是沈国强却并没有树立起来威信,反而是老狐狸之前的一些部下,在这件事情上面下了绊子。银行方面资金周转不开,原本说好的钱拿不出来,而工地方面却又不能停下。这种项目一直拖到现在,现在就等着项目竣工之后,他们拿到尾款,来付清银行贷款,再支付建设工程的工人工资。这个时候,如果你出手,你猜猜他们会怎么做?”
震惊,震惊之后是欣喜。
我喉头涌动了一下,眸子中全部都是热切的盼望。原本丢失的东西,现在竟然还有办法再拿回来,我深吸一口气。
王颖丽却又补了一句:“对了,这个项目开发的时候,是老狐狸一句话建设局方面就让做的,并没有正式文件。所以,这个项目现在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大蛋糕,汤子嘉和黄子龙方面现在正在依托沈国强方面的势力,来吞下这块蛋糕。这个时候,你若出手,你说胜算能有几分?”
我笑了。我双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对王颖丽说:“不管胜算能有几分,但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都要拿回来。不成功,则成仁。郝仁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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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的火车,现在在家码字,今天两章有,至于明天的,真没时间保证,希望到南昌有时间写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张玲心中的小老鼠
王颖丽看着我,认真的说:“话虽这么说,但是想做到,却很难。咱们这边有势力,沈国强那边肯定也有。向北风为什么去黄浦区做一个小领导,说白了就是为这个项目保驾。而且黄子龙在这个项目中占有绝对的话语权,我只是让你努力一下,你别抱太大希望,别最后有太大失望。”
我嘴角带着激动的笑容说:“你说的对,不过在这件事情里面,黄子龙并不会偏向于沈国强和向北风,黄子龙是个做大事的人。只要我将势拿回来,她自然会顺势而为与我合作,而非是沈国强。”
王颖丽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还算看的透彻。不过原本的三牛地产更名为利国地产,合并到现在的大德集团,想要拿回这个项目,就需要先攻击大德集团,以此来攻击利国地产的不合法行为,将利国地产剥离出去,最后再进行全资本收购,如果汤子嘉他们要是敢付诸一炬,那你不介意送给陈晓燕和陈一鸣一个人情,反正相较于利国地产,汤臣才是一个大蛋糕。”
王颖丽的野心让我瞠目结舌,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她在痴人说梦。对手可都不是傻瓜,特别是对手曾经塑造出了上海房价第一高。我无奈一笑,看着王颖丽问:“我们需要从什么方面入手?”
王颖丽沉思了一会儿说:“关系,你需要联络běi jīng方面。还有和陈晓燕陈一鸣商谈好,只有他们愿意做你的合伙人,这件事情才能成功,不然以你目前的实力,成功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另外,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拜访一下陆建国。”
“陆建国?”我眉头蹙着,有些惊讶。
王颖丽点了点头说:“陆家老爷子和老狐狸斗了一辈子,如果他能在临走之前给你几条关系,或许这件事就会容易一些。其实有时候,敌人并不是不能做朋友的。一生的敌人,其实那就是最大的朋友。”
我玩味一笑,突然想起了曾经老狐狸对我说过的一个例子。说的好像是李云龙和楚云飞,恐怕他的比喻,就是他自己和陆建国吧。我和王颖丽在书房谈了许多有关这件事情的问题,王颖丽也给我解了不少惑。我这才发现,其实王颖丽在大德中一直都没有闲着。
她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情的走向,并且没有刁难汤子嘉,而是在他建设这个项目的时候,一路埋下伏笔和地雷,就等着他们踩响的那一天。我看着依旧在侃侃而谈的王颖丽,点了点头默默说了一声:“谢谢,丽姐。”
王颖丽笑了笑说:“别谢我,是你让我明白了男人有多么不靠谱。”
我:“……”
王颖丽盈盈一笑,看着我说:“婉玉我们两个做过一次通房,我可不会再做第二次。我有收养了王后,蛮满足的。”
我看着她,尽管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我也看得出她眼睛里面神采奕奕,而非之前那样双眼无神。晚上我们在公寓里一起吃了顿饭后,王颖丽就带着王后离开。我将王颖丽对我说的事情告诉张玲,张玲听了之后,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飞速的跑到书房里面,看着黑板上的关系图,眼睛里面带着激动说:“果然是一条妙计,釜底抽薪,背水一战。这两计连环用,恐怕他们绝对阻止不了。”
我笑了笑,对张玲说:“你认识陆家老爷子吗?”
张玲眉头一蹙,问:“陆建国么?”
我点了点头。
张玲笑着说:“认识,我小时候他还经常抱着我玩呢。”
我有些惊诧,张玲却说:“那个时候我妈还在,也就是从我妈死了之后,张青石才开始胡作非为的,也就是从那之后,胡爷爷和陆爷爷的关系才变的非常差。”
张玲的话让我怔在原地,张玲笑着从身上拿出钱包,递给我看她妈妈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女人,与老狐狸有三分相似,剩下的七分中有三分像张玲,而余下的四分,则是她自己特有的气质。简单一看,简直和张玲就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我以前很难想象张玲是在一个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因为她太单纯了,一点都没有豪门与单亲家庭中孩子的刻薄。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我才恍然大悟,有其母必有其女,张玲的xìng格,恐怕全都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苦了你了。”
张玲扁了扁嘴,说:“手贱摸人家脑袋,摸了长不高。”
我欠下身子,说:“那你也摸我也一下。”
张玲看了看我的大光头,咯咯一笑,拿手指我头上画着圈圈,说:“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我直起身子说:“你这么一说,我头顿时就大了。”
张玲却咧嘴一笑问我:“你知道大头儿子为什么有一个小头爸爸吗?”
“他爸爸喜当爹么?”机智的我果断给出了一个张玲想要的答案。
张玲却白我一眼说:“你果然是个**丝,就知道喜当爹。大头儿子为什么有个小头爸爸,很简单的问题,因为动画片作者为了增强戏剧效果,哼哼。”
吃了一瘪的我果断无话可说,张玲长舒了一口气,趿拉着拖鞋回房睡觉。而我也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王颖丽说的那些话。心里面有些激动的感觉,可是更多的却是沉思。王颖丽说话时很刻意淡化了艰难的氛围,这件事情想做成功,绝对不容易。
所以王颖丽才会jǐng告我,不要又太大希望,就不会有太大失望。
实际上,我现在一贫如洗,失败了我也不会损失什么。所以,我只能拼命一搏。成功了,或许我就能改变我现在的现状,这是一个机会,而且只有这一次。和感情无关,只与命运有舍。
正在想着这些,房间外面突然传来张玲的一声尖叫。我赶紧坐起来,隔着房间问:“怎么了?”
张玲大叫道:“老鼠。”
“……”我赶紧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来到她房间里,她正在关着门找老鼠。我进来之后,就跟她一起找。等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将那只‘小杰瑞’从床底下找出来之后,我已经昏头土脸半天。
张玲看着那只被我们折腾了半天还没死的老鼠,表情有些恐怖,扁了扁嘴说:“我们家有毛,为什么还有老鼠?”
“因为鱼鱼是汤姆,这只老鼠是杰瑞,他们是好朋友,联合起来演了个动画片叫猫和老鼠。”我调侃她。
张玲白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这妮子穿了一件白sè的包臀针织衫,一双大白腿暴露在空气中,小腿笔直玉润,洁白无瑕。臀部肥美硕大,有那么一**惑。跟夏婉玉不相上下,不过她比夏婉玉多了一分青chūn气息。应该比夏婉玉更诱人,我咽了口唾沫,果断制止了自己审美的眼神。
张玲拿着小老鼠丢到鱼鱼的身边说:“我看看这只懒猫吃不吃。”
结果……
鱼鱼还以为这只老鼠是它的玩具,它和这只老鼠很快就成了愉快的小伙伴。张玲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好吧,我看着这懒猫就是吃惯了咱们喂的东西,失去了逮老鼠的天xìng。”
“狼被养几百年,就变成了狗,猫也一样。”我说。
张玲转过头看了看我,原本气嘟嘟的脸一下子就嬉笑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即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哈哈大笑,一双大白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都不知道自己的白sè小内裤都露出来了。
“你笑什么?”我摸了一下脸,有些诧异。
张玲转头一看我,又是笑的神魂颠倒。我无意往镜子那里瞥了一眼,顿时我自己气的鼻子都歪了。我刚才钻到床底下找老鼠,知道自己灰头土脸,但是此时看着镜子中两条眉毛像蜡笔小新一样,还是有些无奈。我嗔她一句:“你这个死妮子,还笑我,刚才是谁叫着有老鼠的,现在又忘恩负义笑话我。”
张玲晃着两条大白腿,叫着:“哎呀,哎呀。笑岔气了,肚子疼。”
我白了她一眼,赶紧去洗手间里将脸上的灰洗掉。洗过之后,张玲依旧躺在床上揉着肚子。我过去时她对我说:“肚子疼。”
我说:“看看,老天都看不过你了。”
张玲翻了个白眼,我见她难受,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问:“是这里疼吗?”
她点了点头,我揉着她的肚子,她一脸舒坦的躺在床上,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没心没肺。我说:“你这是喝进去凉风了,谁让你刚才笑的那么癫狂。”
我的话让张玲又有些忍俊不禁,她说:“谁让你刚才那么可爱,我的郝仁哥哥呀,你太可耐了。”
我瞪了她一眼,过一会儿她缓过来劲儿之后,我才回去睡觉。我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张玲躺在床上,像是有些烦躁,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才睡着。一直以来,她的心中都有一只大猫咪,而她就是一只小老鼠,所以她不会有什么心思。而现在大猫咪离开了,小猫咪也不见了。她这只小老鼠,心思就有些活分了。
是不是,找个猫咪逗逗玩呢?
张玲看着卧在地上的鱼鱼,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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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有些错别字,等回头会修改。无奈,赶火车去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霸王别姬
既然张玲认识陆建国 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尽管陆建国早已经在老狐狸上位时退居到二线 但是相较于沈国强这个外來者 陆家老爷子在上海的底蕴绝对是不可比拟的 他跟老狐狸是属于同一类人 也正因为此他和老狐狸才能成为曾经的对手 但是他又跟老狐狸不一样 他懂的收敛 知道该退的时候退居到二线
而老狐狸并不知道 而是在人生顶峰的时候 离开这个世界
王颖丽让我找陆建国 估计也是考虑到陆建国与老狐狸曾经的情谊 希望他在这件事情里面帮我一把 原本我对这件事情还挺顾虑 毕竟我曾经因为大德的事情干掉了陆路 现在转过头去求人家 人家会不会给我一菜刀 但是听张玲这么一说之后 我就放心了许多
翌rì早晨 我和张玲吃过早饭之后 我就寻思着带张玲去见陆老爷子 我问张玲要给陆老爷子带些什么礼物
张玲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说:“老狐狸的字 ”
我眉头一皱 张玲就说:“你若是想让他念及旧情 那你就要带老狐狸的东不是东西 而不是你的东西 ”
我有些惊讶的张玲的这番言论 笑了笑说:“鬼jīng鬼jīng ”
张玲吐了吐舌头 对我说:“既然要出去 那我就去换套衣服 ”
我点了点头 自己也去换套衣服 我寻思着去见的是陆建国 如果要论辈分 他也算我的半个长辈 不应该穿的太正式 但又不能穿的太随意 所以我选了条颜sè较为浅一点的西服 并沒有系领带 又选了双颜sè比较暗的皮鞋 收拾停顿之后就出了房间
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 张玲才从房间出來
她穿了一条白sè的背带裤 小短裤刚刚到大腿上 脚上是韩版高帮鞋 头发梳了个双马尾 胸前的t恤上有一个大大的‘love’ 白净的脸颊上透露着红晕 我拍了一下脑门 无奈的看着张玲说:“装纯啊 ”
张玲怒气冲冲的给了我一拳 嗔道:“滚蛋 姐姐我二十青chūn年华 本來就纯净好不好 ”
“二十岁生rì五周年纪念rì 纯净的跟桶装水一样 ”我忍不住跟她斗嘴
张玲翻了个白眼 指着一旁的饮水机就说:“我要是桶装水 你就是饮水机 ”
我脸一黑 看了看一旁的桶装水和饮水机 说了一句让张玲想要掐死我的话:“女上位呀 这体位好 我不吃力 就是辛苦你了 ”
“郝仁 ”张玲握着小拳头 怒视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 张玲杏眼一瞪 眼珠一转 忽然嘻嘻一笑说:“的确是好 你看看全都是我给予你 你半天都出不來一点东西 出來了也是从下面接水出來 上面短小jīng悍 还不会出东西 我看你还是趁早去看看男科 呵呵呵 ”
“……”沒有什么能够表示我的无语了 瞪了她一眼 调笑道:“小妖孽 ”
张玲晃着两条大白腿出门 我也跟着她一起出门 老狐狸的字画在佘山 我们又回了一次佘山 选了一幅认为最好看的字 带着字画乘车去见陆家老爷子 陆建国已经退居二线 每天并不是很忙 以张玲的名字登门求见之后 陆建国就在别墅的小花园里会见我们两个
我见到陆建国的时候 他躺在一张藤椅上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 一盘甜点 正在哼唱京剧段子 张玲俏皮的跑过去 叫了一声:“陆爷爷 ”
陆建国转头看到张玲 将口中的京剧抬高了八度 唱的有模有样
张玲笑着说:“看到您身体这么好 我都替您高兴 ”
陆建国來了一个完美的收尾 我才听明白 原來这是京剧中的名戏‘霸王别姬’
张玲转头要介绍我 陆建国却朝我走过來说:“你就是曾经拿我陆家当敌人的那个郝仁 ”
我僵在原地 脸上有些难堪 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说:“以前不懂事 谁无年少轻狂时 ”
“好一个年少轻狂 ”我明显感觉到陆建国话中带着一股讽刺味道
可是我又不能解释什么 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陆建国呵呵冷笑一下说:“若不是你的妻子 我今rì绝不会见你 ”
我眉头皱了一下 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陆建国 失声问道:“您见过孙晓青 ”
“难不成你认为姓夏的那个女人叫你的妻子 ”陆建国反问我
我怔在原地 陆建国笑着说道:“视死如归 是一个好虞姬 ”
我知道他是在夸孙晓青 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何时见过孙晓青 而他又不愿意解释 张玲只好站出來打圆场 笑着调侃说:“行了 陆爷爷就别欺负这个混蛋了 今天我來呢 主要就是看看您 这都好多您沒陪您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了 我可是想的紧呢 ”
“哦 你这是又要耍赖皮 非要让我输给你啊 ”陆建国忍不住打趣张玲
张玲嗔了陆建国一眼 说:“陆爷爷 我什么时候耍赖皮好不好 您下了几十年棋 不应该让我半壁江山么 ”
陆建国白了一眼张玲 跟个老顽童一样 与张玲置气道:“我让你半壁江山 你还赢不了我 ”
张玲不服 说要下棋
于是陆建国就让人拿來棋盘 我这才明白原來张玲所说的让半壁江山就是以帅为中心点 将陆建国一半的棋子不摆上 这可让我有些吃惊 一半的棋子都不要 这还能玩吗 都知道象棋讲究的是一个平衡 双方棋子一样 以楚河汉界为中心线 來进行的一场博弈
这陆建国让半壁江山 可着实有些夸大
不过随即我就明白 陆老爷子还真有这个水平 因为张玲的水平太臭了 频频失手给陆老爷子 不一会儿陆老爷子就将半壁江山给赚了回來 张玲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减少 顿时有些着急 大叫着:“不算不算 您再让我半壁江山 ”
“……”我还沒反应过來 张玲就下手将棋盘上陆老爷子所有的棋子全部拿掉 就剩下一个帅
然后张玲舔了舔嘴角 以车马炮卒围攻陆老爷子的大帅 可怜的陆老爷子就用一个帅和张玲在九宫格内缠斗了十分钟 张玲才将陆老爷子拿下 确定自己胜利之后 张玲大叫了一声:“耶 您个臭棋篓子 又输给我了 ”
被张玲耍赖皮 陆老爷子也不生气 嘿嘿一笑 转头看了看我说:“咱们两个來一局 ”
我自然答应 坐下之后陆老爷子说:“我让玲玲半壁江山 我可让你先行一步 ”
我眉头一皱 不明白意思 张玲说:“陆爷爷的意思是 你走两步 他走一步 ”
我有些震惊 这陆建国也太夸大了 可以说这个比刚才让张玲半壁江山还可怕 我走两步 也就等于我的车马炮乃至于卒子都具备了双倍的功能 这简直就是我有两幅车马炮 而他只有一副 我好歹也玩过几年象棋 水平不至于菜到那种地步
我当即就要说不用 可是转念一想 让他输输也好
于是就答应下來 自己摆棋 然后让陆建国打先手 三十分钟酣战下來 棋盘上我只余下三个卒 一个士 其他的棋子全部被陆老爷子吞噬完毕 不怨我太弱 还是他的棋子里面透露这一股yīn柔 十分八风不动 他计算棋子都是计算十步以后的
慢慢布一个大网 将我吞噬进去
等到最后他将军之后 我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撂 摇着头说:“佩服佩服 我比您多走一步 都沒赢您 ”
陆老爷子看了看棋盘上的三枚还尚存的卒子 笑了笑道:“你沒注重你的卒子 还有你太在意局部的缠斗 而忘了全盘的布局 棋如人生 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
我若又一丝明悟 不过这种东西有点玄奥 人生沒那么简单 不是一盘棋就能够说出來的 再说了 我下棋也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不过说到棋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前一段时间我从老家带回來的兰仁义 他象棋是一绝 我的象棋 就是跟着他的爷爷学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 看着棋盘上的卒子说:“陆老爷子 您愿不愿意收一徒弟 跟您学棋 ”
陆建国一双昏黄的老眼盯着我看了半晌 说:“什么资质 ”
“从小跟着他爷爷下 具体水平我也不知道 ”我说
陆建国沉思了一会儿 说:“可以给我他的地址 我改rì去看看 成与不成 就看缘分 ”
我点了点头 将兰仁义的地址给了陆老爷子
张玲不在嬉闹 很乖巧的端着陆老爷子早已喝完的咖啡杯给陆老爷子冲咖啡 而我则适时对陆老爷子说了有关黄浦区地产的事情 陆老爷子听罢沉吟一会儿 说:“事在人为 你若愿意去做那楚霸王 我倒也能帮你一回 只是你这虞姬 还需要你自己去找回 ”
我怔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我问陆建国:“老爷子 这里面可有什么典故 ”
陆建国哈哈一笑 说:“如霸王一样功盖天地的英雄 才能配得上贞洁猛烈的虞姬美人 你现在 还不行 ”
第三百二十九章:张玲的泪水
我现在,还不行。
我突然间意识到陆建国可能知道一些有关孙晓青的事情,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地问道:“您是不是见过晓青?”
陆建国笑而不语,任我怎么问,他都什么都不说。
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你回去,你求我的事情,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谢谢。”
张玲端着一杯咖啡回来,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张玲十分乖巧的对陆建国说:“陆爷爷,那我们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陆建国白了张玲一眼,胡须一瞥,说:“别再叫我臭棋篓子就行,哼。”
张玲尴尬一笑。
我们两个离开陆家时,遇到了一个我没想到能见到的人,一身戎装的高媛媛!
我有些惊诧她怎么回来了,但是更让我惊诧的是,在白净无瑕的脸蛋上有一条三厘米的疤痕。伤疤在眼角旁边,太阳穴处。有一条伤疤的她看上去更是如同鬼魅,十分妖冶。就如同深夜的蔷薇玫瑰一样,瑰丽多姿。高媛媛也看到了我和张玲,她站在我们两个面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东坡他,前两天大婚你怎么没去?”
高媛媛很明显怔了一下说:“是那个胖子吗?”
我点了点头。
她说了一句让苏东坡听到估计会很悲愤的话:“我和他又不熟。”
“……”我有些无奈,高媛媛则看了看我身旁的张玲,呵呵一笑问:“来求我外公办事?”
张玲点了点头。
高媛媛没有再说话,而是错身走进家里。我和张玲怔在原地,张玲扁了扁嘴说:“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她以为她是古墓丽影中的劳拉吗?”
我说了一句让张玲笑喷的话:“不,他是施瓦辛格.兰博。”
……
见完陆建国,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成功。我还要去一趟首都,见一见老狐狸的同学。我和张玲商议之后,张玲决定和我一起去。充当我身边的交际花,我们从上海坐飞机到首都,下飞机之后是晚上。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标间,睡了一晚上之后。
第二天一早,我就约吕文慧,周志文,赵小年三个人见面。
结果让我有些无奈,吕文慧不在首都,周志文出国考察,赵小年则去了地方。吕文慧让我在首都等两天,我点了点头只好同意。等他们回来期间,我研究了一些王颖丽通过邮箱发给我的资料。关于这个项目,当初就是我一手促成的。后来被沈国强夺走之后,依旧用的以前的关系。
但是由于老狐狸去世,这些关系变的十分危险。
勉强靠沈国强的关系来维系,现在他们就是一座危房。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这阵风到底由谁来吹,怎么吹。我还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只要这些人都愿意帮我,我可以从资本市场入手。利国地产是一家上市国企,只要我扰乱资本市场。
他们企业内部必定崩盘,到时候就看他们怎么应对。不过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联络好关系。
陆建国是最大的关系,他愿意帮忙,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剩下的这些人愿意帮忙,则成功五分之三。而剩下的五分之二,则需要我自己博取。
……
当然,在首都也并非都在忙。
我和张玲还一起去了一些景点,去八达岭的时候最有意思。
张玲戴着一个卡通无镜片镜框,爬到长城上面,大喊道:“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我就是女汉子,哈哈哈……”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景,一群游客差点没将张玲当神经病。刚好张玲那一嗓子被一个电视台记者录下来,回头这记者放到了网上。于是张玲在网络上就有一个名称,叫:八达岭汉子姐!
张玲为此还开了一个微博,小有几十万粉丝。
当然,这都是人生中的小乐趣。
张玲喊完那一嗓子之后,就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我饿了,想吃饭,肿么办。”
“回去。”我说。
张玲跳下来说:“好,走走走,一起去王府井。”
……
大约过了三天后,吕文慧就回来了。第二天赵小年和周志文也都回来,文慧姨帮我约他们一起到餐馆里吃饭。吕文慧来的时候,将吕青橙也带了过来。几个月没见,吕青橙变的干练了许多,穿的是职业西装,头发梳成一个马尾放在脑后。落座之后,吕青橙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和张玲一起活跃气氛。
而我则慢慢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告诉周志文和赵小年,他们三个听过之后,吕文慧呵呵笑了笑说:“郝仁,你知道有关房地产,现在最新的政策是什么?”
我有些不明所以。
周志文说:“房地产是我国经济的主导,而黄浦区的这块地产,甚至都曾出现在海里的办公桌上,你想要吞下这块肥肉,有多难,你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周志文又说:“现在这个利国地产不仅仅是代表沈国强,更代表着他们一派的实力,你想从虎口夺食,难啊。你要是想要跟他们玩资本战,恐怕你玩不过他们,他们背后有多少国企和财团,这都是你难以想象的,而你一旦开战,你背后又有多少财团愿意出力?别只看表面现象,站队才是官场的哲学。”
周志文的一番话让我有些震惊,赵小年却睿智一笑说:“其实,也并非那么难。志文和文慧你们两个别夸大事情,就事论事,这个项目是不是一块肥肉。”
周志文和吕文慧点了点头,赵小年说:“这个项目是胡文祥一手促成的,郝仁知道这个项目的核心因素,如果他想要出手,那沈国强肯定要反击,而郝仁出手,需要付出的代价,与沈国强反击的代价,不成正比。不管怎么说,郝仁都必定赚,即便是输了,他也能让沈国强大出血。这么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周志文和吕文慧明显一愣,赵小年说:“别只注重结果,要注意过程。即便是郝仁最后拿不到这个项目,那他也能咬下敌人一块肉。”
周志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如果是以这个为目的,的确值得做。”
吕文慧也点头。
赵小年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不过他说的对,别只注重结果,应该注重过程。吕文慧说:“这样。事情你先做,等有必要的时候,我向上反映,调节一下房地产企业贷款利率,特别是上海地区的。让上海的房地产再渡过一个严冬。”
周志文无可奈何的说:“我帮不上什么忙。”
赵小年说:“你只管做,我们这边有任何关系,都帮你看着。”
我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举起酒杯说:“文慧姨,周叔,赵叔,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我一仰脖将酒喝了又端起一杯说:“胡叔叔死了之后,我做了很多混蛋事,也有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这都让大家见笑了。如赵叔叔所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结果,要看过程。但是仔细一想,世人都只看结果,而不看过程。我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但是如果成了,我一定感恩戴德记你们一辈子恩情。”
他们三个人都笑了笑,吕青橙更是掩嘴偷笑。
张玲仰起脸看着我,眸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竟然也端起酒杯说:“我也敬三位叔叔一杯,不管怎么说,胡爷爷都是我的外公,三位叔叔伯伯阿姨都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你们能帮郝仁,他真的很不容易。”
吕文慧笑了笑,张玲一仰脖将酒喝了。她不会喝酒,一杯酒下肚,粉面桃腮,满脸通红。
吃过饭之后,吕文慧三人都相继离开。
我和张玲乘车回酒店,张玲在出租车后座上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笑她:“喝了一杯就醉了?”
她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懂。”
张玲笑了笑不再说,过了一会儿,经过公主坟的时候,她对我说:“真不愿意当张青石的女儿,更不愿意当夏姨的继女,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多希望夏姨以前能放过我,可惜时光总是不会倒退,你我只能做朋友,我做你的红颜,你做我的蓝颜。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厮守终生。痛苦,万分痛苦。可是也无可奈何,伦常跨不过,命运绕不出,人生终有一终点,就好像是一趟列车,从最初的出发,到最后的到站,中间经历的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记着呢?”
张玲的突然一番话,让我有些怔神。
张玲轻声笑了笑,往我怀里躺了躺,枕在我的腿上说:“你送我一个礼物,今天我生rì。”
她闭着眼睛,躺在我的怀中。我看着她有些不安分的红唇,回味着她刚才的话语。慢慢低头,吻上她的唇。她的嘴唇冰冰凉凉的,上面有一种清新口油的味道,我没有将舌头伸进她的檀口,她也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
就那么靠在一起,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在看我们两个。
他看到,那个女孩的眼角溢出一丝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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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张玲的小贪心
时间仿若静止,空间仿佛永恒。
我的嘴唇贴在张玲的嘴唇上面,她默默流着泪水。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个分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起来,趴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她说:“请你允许我这一时的小贪心。”
“傻瓜。”我抚摸着她的脑袋说。
张玲贪婪的窝在我的怀里,我让出租车师傅绕了一点路。出租车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酒店里,到了酒店之后,张玲仰起脸,满脸堆笑。她舔了舔嘴唇,像一个孩子一样,对我说:“我想吃běi jīng烤鸭,你能带我去吃吗?尽管我知道,那个不怎么好吃。”
我点了点头,说:“行。”
张玲开心的笑了出来。
我带她到全聚德,由于刚吃过饭,我们两个只吃了半只鸭子。她只吃了几口,剩下的全部被我解决。回到酒店房间里后,张玲躺在床上默默睡觉。我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刚才张玲在车上说的那番话,不是滋味。可是我又不能怎么办!孙晓青走了,我和夏婉玉在一起。而如今夏婉玉也被我气走了,我就霸占张玲。
那样的话,我真的就成了一个负心人,一个陈世美。张玲说的对,我没有妻妾成群的本事,我就不能霸着她们不动。我转过头看着张玲嘴角的酒窝,默默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你就嫁了吧。不用管我,到时我一定会祝福你。”
张玲没说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知道她没有睡着,我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人生的列车上,我注定是你的乘务员。”
张玲转过身,睁开眼睛看着我,问我:“你真舍得让我嫁给别的男人?”
我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不舍得也没有办法,我又不是皇帝,现在重婚罪也是犯法的。”
张玲笑了笑,没说话。
她说:“那你认为我能找到我喜欢的男人吗?”
我沉思了一下,刚要说不。
张玲就说:“我找到了,但是他不可能娶我。他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但是喜欢我的人,你说这样的人是脑子有病呢?还是jīng神有问题?要不,就是前列腺有问题了!”
我尴尬的躺在床上,张玲说:“好了,睡吧。我的生rì礼物你已经给我了,小贪心你也允许了,这个生rì过的还不错,我很知足。”
我喉头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张玲又说:“其实有时候想想,人生没那么复杂,将人生简单化,就是各种信仰的中心诠释。所以,我每天都能过的很开心。只有在有时候,想那些头疼的事情时,我才会难过一点。”
每个人都有一张面具,在面具的后面,隐藏着伤疤,疼痛,以及……感情!
我眼睛有些湿润,看了看她。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问我:“你能不能再容忍我一个小贪心。”
我点了点头。
张玲跳下床,跑过来跳到我的床上,钻到我怀里,说:“睡吧。”
我们就这样睡了一晚上,我什么也没做,她也没有展现一个女xìng应有的妩媚一面,也就是没有勾引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张玲正在化妆。似乎是有意无意,她这些天的衣着总是越来越清纯,一天比一天像处女。原本的热裤不见了,转而变成了青sè牛仔裤配上小巧的板鞋,上身则是T恤和一个干净的马尾。
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并没有回上海。
而是去浙江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的就是浙江杭州鱼米之乡。我和张玲到杭州时刚好是中午,下榻西子宾馆。刚到酒店里,就收到青语的电话。青语询问了我们下榻的宾馆之后,就说立马赶过来,我点了点头答应。挂断电话之后,推开酒店的窗户,外面正是西湖美景。
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青语就赶到酒店。
在酒店房间里,我见到了半年多没见到的青语。她比之前更干练,整个人的气势也有了质的变化。看上去不像以前那样瘦瘦弱弱,现在有了一种枭雄的肃杀气息。这是手上的权力增大之后才能产生的气息,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我来杭州之前,联系过青语,说要找陈晓燕谈点事情,并且跟她透露过一点消息。
所以我到了杭州之后,青语立马就赶来见我。
陈晓燕公司的总部在温州,但是在宁波和杭州都有公司分部。上海也有分部,为了我的事情,青语是特地从上海分公司赶来的。晚上青语带我和张玲在西湖附近吃了顿饭,她说陈晓燕明天会赶来。到时候,在一起谈事。
我表示理解。
青语对我说了许多关于曹王镇地块的事情,她说那块地现在是zhèng fǔ主导,企业开发的模式。金燕地产在那块地上并没有赚多少钱,但是这就等于赔钱了。十几个亿,放到任何地方,都是一笔巨资,没赚钱就是赔钱。这是陈晓燕对她说的,我对这话没表示什么,夏婉玉也是斥资十个亿丢到我的家乡,人家怎么没说赔钱?
不过青语也对我说了,她现在正式被陈晓燕提升为陈氏企业的副董事长,做陈晓燕的副手。回到酒店之后,青语就离开。张玲偷偷对我说:“你看她那个得瑟的样子,要不是你,她能当上副董事长?且,说白了不还是人陈家的一条狗”
“……行了,你就别替我抱不平了。她家里父亲有病,弟弟不务正业,而且还蹲过监狱,跟你的生活没得比。”我对张玲说。
张玲扁了扁嘴说:“越是穷的人,越危险。有一种东西,叫穷凶极恶。反而是生活中等的人,最善良,最好。穷生jiān计,富长良心。”
这句话夏婉玉孙晓青都对我说过,可是我还真不知道我的jiān计在哪儿?可能是穷人的劣根xìng吧。穷人即便是再富有心机,也不可能有大范围危害。而有权有钱的人如果良心被狗吃了,那危害可就大了去了。比如说某鹿品牌的三聚氰胺nǎi粉。
……
第二天早上,青语派了一辆车来酒店将我和张玲带到位于西子湖畔的一个办公区。在高大明亮的办公室里面,我见到了陈晓燕。她比青语干练的多,而且整个人身上的气焰更嚣张,怀里抱着一只金sè的波斯猫,蓝sè的眼睛十分好看。
落座之后,陈晓燕问我:“听说你对你以前在上海的那个地产项目有兴趣?”
我点了点头,从张玲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份资料。陈晓燕低头翻看资料,几乎是眨眼之间,她仰起脸问我:“有几成胜算?”
我站起来,不顾她的反对在无烟办公室里点上一支烟。看了看远方浓雾中的西子湖,对陈晓燕说:“目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我的,有三个在京城做官,级别和沈国强差不多,但是没他那么大。还有一个是资本市场的大鳄,我想你应该听说过陈一鸣。他肯定会帮我,因为我手上有能让他倾家荡产的东西。对了,陆家嘴那老爷子也愿意帮我。”
“陆建国?”陈晓燕惊讶万分的问。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说:“对。”
我看到陈晓燕的眼睛中,全部都是唏嘘。
陈晓燕沉思了一会儿问我:“你是要和我们合作,还是让我们帮忙。”
我转头看着她,说:“你是在问最后的果实谁拿,怎么拿!对吗?”
陈晓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她说:“果实我不会分给你们一丝一毫,但是你们花多少资源,我以后会如数奉还。”
陈晓燕怪声怪气的说:“我们为什么要信你。”
我没说话,陈晓燕瞪了我一眼。青语有些着急地说:“晓燕,这件事情如果做成的话,上海的格局很有可能就会变变,到时候我们在上海的关系,说不定也能出现新的转机,都知道曹王镇的地是一个肥差,但是沈国强就是不让咱们有钱赚,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青语的话让陈晓燕重新思考这件事情,但是思考之后,陈晓燕给我的回复是:“我们可以帮助你,但是我们要看情况出手,如果情况对我们不利,那你就不要怪我们到时不出手相助。”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
事情谈完,青语尴尬的笑了笑。
陈晓燕则抱着金丝猫站了起来,对青语说:“青语,这件事情我会交给别人做,你回头到温州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青语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晓燕。”
陈晓燕离开,青语对我说:“郝仁哥,咱们去雷峰塔看看吧,我带你们在杭州玩玩。”
张玲横了青语一眼,拖着我说:“不用,我们要回上海。”
青语尴尬的站在那里,我对她说:“改天吧,我们今天真要回上海了。还要去见陈一鸣,不过我估计他不敢说不。这种事情对他也有益,他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就冒那么大风险和我手中的东西斗。”
青语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送你们回上海。”
我点了点头,青语让公司的车送我们回酒店,带上我们的东西后就开车去萧山机场,飞回上海。在机场书店,我给青语买了一本任志强的野心优雅,送走青语临近登机的时候,青语对我说:“你能再容忍我一个小贪心吗?”
我点了点头说:“说吧,你的小贪心是什么。”
“一本张爱玲的散文集。”张玲对我说。
我去书店给她买下她看上的那本书,她拿到书之后,高兴的笑了。
张爱玲和张玲之间,不就是少了一份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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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墓前一跪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下飞机之前,张玲对我说出这番话。
我刚要疑问,张玲就说:“这句话出自张爱玲长篇小说半生缘!”
随后,她就嘻嘻哈哈对我将有关这本张爱玲文集里的东西。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从虹桥机场离开的时候,张玲对我讲:“我感觉写文的人都好有才华,你说我要不要也要写点东西什么的,反正我每天都没事情做,说不定我还能出书呢。”
我眉头一皱说:“你要在中国写书?我看你是想要饿死。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写书的都是穷人,做盗版的才是富人。”
张玲耸了耸肩说:“陶冶个人气质。”
“好,你要是愿意写东西陶冶气质,我没话可说,我只希望你别变成蓬头垢面的老巫婆。”我损了她一句。
张玲给了我一拳说:“去死,我不就是说想写点东西吗?你至于这么吓我么!”
我挠了挠头,有些羞涩的说:“你不知道,苏东坡以前上大学时写过小说。那时候刚上大一,他为了写小说经常几天几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更新赚点稿费买充气玩具。那个时候他还特猥琐,起了一个笔名叫兰慧心,说自己是美女,实际就是个大胖子。”
“噗!”正在喝水的张玲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歪着小脑袋说:“兰慧心……苏东坡,果然够猥琐!”
什么事情因为钱出发,都会感觉累。张玲写文只是为了陶冶一下自己的闲暇生活,所以我也没有特别阻挠。我们回到家里之后,她就拿来电脑,思考了三个小时写下一个标题,青青子衿!
我皱着眉头问她:“你为什么起这个书名。”
张玲对我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出自《诗经.郑风.子衿》,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嘛,这是跟故事起的。我书中的主人公叫张子衿,是某帝国之女,原本要与另一个帝国的王子联姻,在大婚前夕帝国崩塌,子衿流落民间。遇到一樵夫,两人相知相识,子衿爱上樵夫后,被王子找到。回到帝国之后,在宫廷里面参与宫廷政变,明白了自己的帝国是被第三个帝国侵占的,而在一次无意间,她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王子一手策划的,子衿在斗争之中,被自己最心爱的人王子所害,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却离开了帝国。子衿回到当初遇到樵夫的地方,此时的子衿已经五十有余,满头银发。子衿经过多次打听,才明白樵夫在某次山洪间,死在山涧中。子衿故地重游,却发现在那座山上,有一座娘娘庙,而这座娘娘庙,就是她当初遇到樵夫的地方,在娘娘庙周围,依稀可见山洪带来的灾害与樵夫所建的工程。子衿悲伤之下,在娘娘庙出家为尼。”
“说完了么?”我看着一脸憧憬的张玲问。
张玲点了点头,说:“完了,很优美的故事对不对?”
我忍不住吐槽道:“狗血,矫情,做作,烂大街。”
“你……”张玲瞪着我。
我脑袋飞速转着说:“你若写纯爱玄幻小说,不如以小写大,没必要随cháo流写狗血大场面。你就写一个农夫被帝国征战上了战场,而他家里的妻子厮守终生。后来传来消息农夫死了,他的妻子就为他守寡一生。他的妻子死后,已经成为将军的农夫回来,回想着妻子的音容样貌,在妻子的墓碑上刻上青青子衿这个成语。这样的文你不用写太多人物,以农夫妻子的视角来写,以小写大,以微写著。”
张玲小嘴巴长的大大的,白了我一眼说:“我要怎么写,不用你管。”
我耸了耸肩,只好不再多说。但是经过我这么一闹,张玲写文章的热情还真的被点燃。她抱着笔记本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苦思冥想半天,最后写下了第一段:我初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双目圆睁,整个人表情恐怖无比,但是却又带了点滑稽。像极了怪兽史莱克中的小驴子,他嗔我一句,迟早拜倒在金钱下的女人,随即负气离开……
……
陈一鸣就在上海,我从杭州回来后的第二天,我就单独去金茂大厦旁边的环球金融中心找他。我简单对他说了有关黄埔地块的事情,着重说了文慧姨三个人的身份。陈一鸣笑着对我说:“郝仁,你现在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同意,更何况是这么一件小事呢,需要资本市场的协助。可以,我来帮你做嘛。不过你义父当初对你说过的事情,我希望你这些年能忘的尽量忘了。”
我点了点头说:“陈叔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就有你的十口。”
陈一鸣十分无奈的笑了,挠了挠头对我说:“你还真跟老狐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刁钻的出奇。”
我耸了耸肩膀,陈一鸣沉思了一下对我说:“如果下次姓夏的那个女人回来,你帮我引荐一下,最近她在国际资本市场的动作,让我都有些头疼啊,呵呵。”
我点头说:“只要她在家,您知应一声,我就帮你这忙,可惜她现在不在家。”
陈一鸣没多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说:“快到老狐狸的忌辰了。”
我寻思了一下,现在现在已经到了三月底了,马上就要四月份,的确快到老狐狸的忌辰了。人走茶凉,更何况老狐狸已经死了呢。陈一鸣只是这么一提醒我,就没有再多说。而我也离开环球金融中心,坐公交离开时,我回头仰望这座像瓶起子一样的大厦,心中生笑。有多少表面光鲜的人,内里早已败絮其中?
离开环球金融中心之后,我没回家,而是去了康平路。去见王颖丽,不料王颖丽不在家。她的秘书社心雨倒在她家中,社心雨告诉我王颖丽带着小王后去恒隆商厦去了。我在王颖丽的家里等了一会儿之后,王颖丽就回来。她回来时带着小王后,小丫头穿着一条外国某品牌的童装长裙,不用问就知道价格足矣让我咋舌。
社心雨笑着站起来说:“王总,郝仁来找您,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王颖丽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走。”
社心雨看了一眼小王后,点了点头离开。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社心雨的背影,对王颖丽说:“她人还算不错,你怎么对人家横眉冷对。”
王颖丽说:“沈国强的眼线,我能给她好脸?”
我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小王后眼巴巴的说:“妈妈,心雨姐姐不是卧底。”
王颖丽瞪了一眼小王后,小王后果断低着头不说话,不过王颖丽却说:“你可以和她深交,妈妈不反对,但是你不能改变妈妈对她的看法。你若是有本事和她成为真正的朋友,妈妈绝对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
小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有些奇怪王颖丽的教育方式。但是小王后却很乖巧的放下东西回房间练习钢琴,而王颖丽则坐下,脱掉脚上的高跟鞋,露出一双圆润的黑丝脚,横着放在沙发上,一双美丽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十分诱人。男人对于穿黑丝的女人都有特殊的喜爱,我自然也没少将目光往她的玉足上放,不过我自制力还算不错。所以也就将目前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王颖丽,王颖丽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需要机会动手。”
“什么机会?”我问她。
王颖丽沉思了一会儿说:“需要等等再看。”
我有些无奈的说:“好……”
王颖丽所谓的机会,其实我也知道。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有关这个项目的任何事情。现在项目完工在即,想要找机会出手,导致整个项目都作废,或者是易主,实属不易。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凭我们手中目前的实力来看,想要做成这件事情,很难很难。
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机会是人创造的,不是上天给的。
制造那些低趣味的工难什么的,不可能影响到这件事情。现在需要的是政策方面的博弈,只有政策到位,有关这个项目的一些事情才会暴露出来。但是大型有力政策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台,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细化到这个项目上的政策。
而这些政策的制定,往往不需要太高的层面同意。
所以我并不需要太着急。
四月初老狐狸忌辰外加清明的时候,我带着张玲去给老狐狸上坟。将近两年没过来,墓上长了不少的杂草。我将杂草去除干净,在墓碑前面放了一束鲜花,和一壶清酒。坐在那儿与老狐狸说了一会儿话,张玲坐在我的旁边,穿了一身黑sè的衣服,显得很庄重。
我说完话,张玲跪在墓前给老狐狸磕了个头,轻轻说道:“外公,您一定要保佑郝仁完成这次的事情,他的机会不多,您给的这个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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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点祝福
等一下出门送老姐出门结婚,更新等下午会酒店写,到时候更新。这个单章嘛,就是求点祝福,外加通知一下更新时间。嘿嘿!
第三百三十二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张玲说完,调皮的在老狐狸墓碑上弹了一下说:“知道你一个人孤单,以后我多来陪你说说话。你要是让郝仁成功,我就陪你说人话,你要是不保佑郝仁成功,我就陪你说鬼话。去世了都不让你安生,吵你的清静,哼哼哼!”
张玲的第一番话让我很感动,可是后面这一番话。让我实在有些无奈,有这么对着一个人的墓地说话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威胁呢!
我对张玲说:“你这是上坟呢,还是过来跟人谈判啊。尊重点!”
张玲仰起脸看着我说:“尊重是放在心里的!老狐狸没死,他只是累了,在这里睡觉而已。”
我有些哑然,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张玲继续说:“以前你在家的时候,我不常去看你,恨你那么狠心对待我的妈妈,现在你死了,我也能理解你。都不容易,张青石是个混蛋。不过你给我找的这个干哥哥,倒不是个混蛋。所以,你必须要保佑他。”
张玲就这样唠叨了两个多小时,才和我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张玲对我说:“努力吧,老狐狸一直都在看着你,我也在看着你。”
我遥望着远方,忽然想起项羽的《垓下歌》,我冲着墓地高声吟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一旁的张玲眼睛突然一红,她眼睛里面噙着泪水说:“郝仁哥,你不能做项羽,你要做刘邦。哪怕小人一点,也不能乌江自刎。我从小就怕哭,你要是敢自刎,我会哭死的。”
我将她抱在怀里说:“傻丫头,这只是一首诗而已。”
张玲仰起脸看着我说:“那你怎么不吟大风歌?”
我松开她,咧嘴一笑说:“好,既然你都说了,那我就给你吟诗一首刘邦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一首大风歌,短短三句话,张嘴就来。
感xìng的张玲听完,咧嘴笑了笑说:“还是小人好当。”
我眉头一皱,听着张玲的话,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有趣的比喻。向北风就是刘邦,而我则是项羽。我吟大风歌,多少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而且随着个人xìng子的转变,我更偏向于喜欢项羽一点。西楚霸王,威武霸气。而且这个比喻在我见过陆建国老爷子之后,来的更尤为强烈一点。
但是,与之相反的是,我并不是一个霸王,反而像是一个刘邦那样的小人。
“其实你应该中庸一点,集霸王之威武霸气,刘邦之圆滑事故。”张玲嘿嘿一笑,一语点醒梦中人。
中庸,这似乎才是真正的我。
……
从墓地回来之后,张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帮我收集各种各样的诗词歌赋,古文长诗。其中张玲最喜欢的就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她十分羡慕其中杨贵妃的雍容华贵,羡慕她和唐玄宗的优美爱情。于是,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杨贵妃是唐玄宗儿子的媳妇,唐玄宗霸占杨贵妃的时候,玄宗比杨贵妃大三十四岁。他们两个的爱情,就是一处现代公公与儿媳乱l的现实大戏。
于是,张玲果断再也不看长恨歌。
不过张玲倒每天都写一点文章,一点点累积她那本小说《青青子衿》,而我也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着。
大约从墓地回来三天之后,利国地产传来消息,楼盘将在五月十五号交付给业主,到时业主即可入驻。而与此同时,传来的另一个消息是,徐若云进入利国地产出任副总裁,任汤子嘉的副手。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好坏参半的消息。
好的一面是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方面,而坏的一方面则是徐若云比汤子嘉世故jīng明。以后可能会有许多麻烦,但是我和王颖丽商议之后,就决定不再等一下,因为下个月十五号就要交房,我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
为什么说徐若云进入利国地产是一个时机呢。其实准确来说,利国地产现在的确需要徐若云这样一个人才来管理。因为这座公司现在就是一座危盘,随时都可能倒塌。有一个像徐若云一样的管理者,可以起到妙手回chūn的作用。可是,那是在没有我们干预的情况下。
而现在,我们想要对这个公司下手。就需要有可以爆出来的料,而徐若云入驻利国地产恰好就可以当做头条新闻来使用。所以我说,徐若云入驻利国地产是一个机会。尽管这个机会不大,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
我决定开始做事情之前,给张晓军联系了一下。
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张晓军,张晓军听了之后无奈地笑着说:“老四,你只管弄,跟我说什么。你上次来首都时,我和正妃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去了,所以就没见你,要不然一定饶不了你小子。”
我有些感慨,不过也没说什么。他询问了我和夏婉玉的事情,我说:“等等再说吧,先冷静一段时间。”
张晓军有些尴尬的对我表示歉意,我也没说什么。
从张晓军这里拿到准可证之后,我就联系文慧姨,让她对地方银行地产企业贷款利率政策进行稍稍调控。文慧姨表示已经准备好,她拿着准备好的文件,通过关系将这个东西发表出来。顿时,媒体就大肆宣布,上海房地产企业进入新一轮的严冬。
我有些诧异文慧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吕文慧笑意十足的没有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吕文慧给出的诱饵是夏婉玉在国外的某个项目,她以将上海银行的钱调出来投这个项目为由,吸上海在建房地产企业的房屋建成利率以及税率。别小看那几个小数点,这背后可代表着无数资产的博弈。
而在这个事情里面,起到至关重要的,是夏婉玉在外国的资产。
可惜我现在并不知道。实际上如孙晓青生病一样,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夏婉玉回来时,她也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
……
上海房地产企业进入严冬引起很大的反响。但是很快,另一个消息就又传遍整个上海滩。利国地产的钱,全部来自银行,整个企业负债累累。房屋建设过程中,使用了许多违规材料。并且爆料出来的物证中,有许多采购单。这些采购单上面的东西,明明表明了在建设高层建筑时,需要使用强化玻璃。但是采购单上面的却是普通玻璃。而且当初企业承诺的希望小学和孤儿院都没有建起来,而且小区以及项目的绿化做的非常差,没有达到当初的承诺。
种种问题,数不胜数。
这些东西都是王颖丽在这几年前收集的,而现在她全部一股脑的帮我爆料出来。而这一切,却只是重磅炸弹中的其中一块。而下面紧随而来的就是,徐若云入驻利国地产,地产公司的股份出现问题,以及利国地产上市时财政不透明和一些虚假的东西。
这些东西比之前要猛烈的多,如果说之前的顶多会有一些罚款的话,而后面这些,则可能让利国地产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就在曝光出去之后,证监会就表示要对利国地产的上市文件进行审查。
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有计划,有部署的曝光出来。
几乎是一夜之间,利国地产就登上了头条。紧随而来,就是一些在网络上鱼龙混杂,混淆视听的人。
如果说,利国地产的背景真的很强大的话,那这些事情根本曝光不出来。但是他们的背后只是一个沈国强,相较于老狐狸,沈国强的地位实在有点低劣。别看他位置高,许多人都不买他面子。官位并不等于地位,这也是官场哲学中的一部分。
许多人别看地位高,但是实际权力被架空。买个办公设备都要找财务,这种人在官场上比比皆是。沈国强尽管还没衰到那种地步,但其实他和一些大财团的联系并不密切,全部靠向北风的大伯在哪儿和上面联络,要不然沈国强早就滚蛋走了。
……
这件事情爆发出来,最头疼的莫过于汤子嘉,不过幸好现在有徐若云来帮忙,要不然汤子嘉非伤不起不可。可是徐若云刚到公司里面,对于一些事情都不熟悉。现在怎么帮忙?可是汤子嘉是在没有办法,徐若云只好连夜将所有资料全部看一遍,有汤子嘉在一旁解释,她理解的飞快。
第二天一早,徐若云将一份计划交给汤子嘉时,她的双眼红彤彤的。
汤子嘉拿到计划之后,按照计划办事,很快许多方面就有了解释。
如普通玻璃的购货单,是因为低层需要这样的玻璃,高层则全部都是强化玻璃,至于绿化。这个是在交房之后在建设的,而福利院和小学,则都在计划之中。至于上市问题,汤子嘉表示,欢迎证监会来调查。
尽管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他们家股票的下跌。
原本一艘巨大的房地产公司,几乎在一夜之间市值缩水一半。
这就是我这场战役最大的胜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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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咋了
对于兰仁义来说,兰豆豆这个小名注定要随着他从河南老家来到魔都上海。
这个可爱的名字让他增sè不少,他学会普通话之后,就从那只后厨的辛勤小蜜蜂调到餐厅的大厅成了一名服务员。在这里看着都市男女形形sè.sè的模样,他的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他如饥似渴的阅览各种实用xìng书刊,学习电脑手机知识。充满憧憬的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有一台苹果mac,一台土豪金5s。
不过手头紧巴巴的工资,让他感觉这个东西很奢侈。
每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尽管餐厅管吃住。但是买一件衣服,买点生活用品,就要好几百。而且餐厅吃饭也不太好吃,荤腥比较少。他有时候自己去开一次荤,就要一百多。所以,他来这这两个月,只存下了两千块钱。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笔让他自己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的底气。
有了这笔钱,他的脊背不用在伛偻,不用再低着头。他能昂起头,告诉这座上海,老子不会在这里饿死了。
可是他也知道,两千块钱,在这里就是一条狗,一只猫的价格。他见到过许多城市人,带着猫狗来餐厅里面吃饭,他们亲昵的叫这些畜生儿子女儿。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疑惑,管狗叫儿子,那自己不也是狗了吗?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老人的儿子女儿都出国在外,没时间回来看他们。
于是,兰仁义恶狠狠的咒骂那些人:“果然连一条狗都不如,爹妈养你这么大,都不知道陪陪父母。”
不过,他听说那些在国外的人每个月都能拿好几万欧元之后。果断就闭嘴不在说话,他连人民币都赚不到,更何况是欧元呢?
“豆豆,一份蟹黄包。”吧台小妹在叫他了,兰仁义赶紧放下幻想,飞快的去后厨端过来一份蟹黄包,递给一个经常在这里吃饭的老上海女人。这是一个老婆婆,经常拖着兰仁义聊天,刚开始兰仁义听不懂老婆婆说的上海话,时间久了,依稀可以和老婆婆聊上一段时间。
“阿兰婆婆,侬的蟹黄包,侬还好伐。”兰仁义放下蟹黄包,熟稔的与老婆婆聊天,一口上海话流利的让老婆婆嬉笑开眼。侬还好伐的意思就是你还好吗?刚开始兰仁义也不懂,听的多了,见到就学,慢慢也就能说的有一股上海味儿。
和阿兰婆婆聊上半天,兰仁义才又去忙。
等他忙过饭点之后,他才准备吃饭,餐厅提供的饭菜就是最简单的米粥和馒头。以及顾客们剩下的包子,不过妈妈味的包子很好吃,顾客一般都选自带走,而不会剩下。兰仁义忙活了半天,一口气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馒头。可是还是感觉吃不饱,不过他寻思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到时候再去吃卤肉。一想到卤肉,兰仁义就感觉馒头米粥索然无味,于是就出去干活。
他没想到阿兰婆婆竟然还在那里坐着没走,兰仁义上去和阿兰婆婆聊天,阿兰婆婆却拿出一百块钱,放到兰仁义的手中说:“侬可以的。”
说完,阿兰婆婆就离开了。兰仁义看着手中的小费,激动的放到自己的兜里。并没有还给阿兰婆婆,他心想今天晚上就可以吃肉了。想到这里,他的涎水就流了一嘴。晚上下班之后,兰仁义弄了两斤卤肉,回到住处倒了一杯热茶,喝茶吃肉,两斤肉被他飞快的解决,吃过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他也是个豁达人,将筷子丢下,拿出来那副从老家带来的象棋,从一旁弄来棋盘。将棋子放上,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的工友也有会象棋的,但是兰仁义不愿意与他们下。因为他感觉那样会侮辱自己的智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会下象棋。
仿佛他到了上海之后,就失去了这个爱好。
下了两个小时棋,已经到了深夜两点。兰仁义随便冲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觉。第二天醒来时,是早上八点钟。他还没来得及看时间,就冲出了家门。到店里时,幸好没迟到。早饭是汤面,昨晚上兰仁义吃了一肚子肉,看着白面条,不愿意吃,于是也就没有吃。
他就这样rì复一rì的忙碌着,差不多也就在我决定要动手的那一天。这家店里面来了一位老人,老人进来之后,走到兰仁义的附近,问兰仁义要一份妈妈味原味汤包。兰仁义让老人坐下,给老人上了原味汤包。做完这些之后,兰仁义就继续去忙,而老人则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老人一直坐了三个小时,兰仁义也没有过来催促。
等吃过之后,老人才告诉兰仁义,他忘了带钱。
兰仁义有些头疼,这一份包子三十多块钱。他一天工资也才六十块,这要是替老人出了,那今天算是白干。兰仁义看了看老头,有些无奈地说:“那我给您付了,您回头给我送过来,您要是不给我送过来,我以后可就再也不会帮别人付了,您是希望这社会上少一个好人,还是希望这社会上多一个薄情寡义世态炎凉的人,全看您。”
说完这番话,兰仁义忍不住偷笑,感叹自己的口才有***好了。
老人点头同意。
于是兰仁义很愉快的付了钱,并且期待着老人的再次光临。
可是……
一天!
两天!
三天!
一周过去了,老人还没有来。兰仁义很受伤,三十块钱啊,能吃一份河南烩面了。草,就这么白送出去。心眼本来就不大的兰仁义恨不得找出那老头的祖坟,去挖了。今天是再一次开工资的rì子,妈妈味高层管理团队的马副董视察兰仁义这家店。
点名表扬兰仁义,给他多发了五百块的工资。兰仁义拿到工资之后,激动的不行。他没注意到,马晓丹看到他激动的模样时,眼角有些红。曾经,她也不是像现在的兰仁义一样吗?马晓丹是故意将兰仁义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如我一样。可是她终究是在妈妈味工作的,再不闻不问,也知道兰仁义的生存现状。
这五百块钱,差不多算是马晓丹一种变相的赎罪。
钱给兰仁义,兰仁义当即就决定请假一天。
马晓丹没问他干嘛就恩准了。
晚上,兰仁义在夜市花一百块钱买了一套崭新的衣服。第二天一早,兰仁义就坐上了自己想坐几个月的公交车。经过三次转车,两个小时,兰仁义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光华大学。来到那座刻有‘rì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大楼下,兰仁义一双小眼睛睁的大大的。
他来这里,是要寻找他的姐姐。
在光华大学读大一的兰慧心。
兰仁义一路询问,找到姐姐所在的金融系。可是金融系这么大,他往哪里去找姐姐?兰仁义只好询问有没有认识兰慧心,她今年大一。在询问了四十五个人之后,兰仁义终于在第四十六个人问到了兰慧心。并且这位男生还特别热心的帮兰仁义联系兰慧心,兰仁义百感交集,姐姐不知道自己来上海,并且也不知道爷爷去世。
自己现在终于有时间来看姐姐,心情是激动的。
兰慧心!
人不如其名。农村出来的女孩子,能漂亮水灵到哪儿去?像马晓丹那样的,在农村就已经算是妖孽了。更何况是比马晓丹更次的兰仁义家里呢。兰慧心是一个带着钢牙套,穿着过时衣服,梳了两条大辫子的农村女孩。看到姐姐,兰仁义差点没哭出来。而兰慧心则惊讶万分,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冲过去抱着弟弟,来回摸着看着说:“弟,你咋来了?”
兰仁义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兰慧心带着兰仁义到学校食堂,两人坐下来之后。兰仁义将爷爷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兰慧心,兰慧心听了之后,眼睛红彤彤的,喉头有些哽咽。兰仁义却是没心没肺,他说:“爷爷走的时候,是我送的,走的很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我现在在上海有人照顾,就是你常说的那个郝仁,他给我找了个工作,每个月好多钱,等回头我天天来看你。咱姐弟俩,以后就扎根在这上海了,再也不回穷山沟了。等啥时候有钱,就回去给爷爷翻修一下坟,用最大的青砖,给爷爷弄一个最气派的坟头,再弄一个石碑……”
兰仁义侃侃而谈,兰慧心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旁边几个拿着iphone手机的小妹妹看着这一对奇怪的农村姐弟,瞠目结舌。农村与都市,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兰慧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毅的看着兰仁义说:“弟,爷爷临走之前说什么了吗?”
兰仁义仰起脸想了半天,说:“他对我说,我比你小,但是我是男人,所以我要先闯荡,我要照应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其实这话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管在哪儿,哪怕是什么zhōng nán hǎi,只要别人敢欺负你,我都敢提着刀上去砍。谁让我是你弟,咱就是横,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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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每天两章。说到做到,明天中午坐火车回去。唉,又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明天上午写稿子定时吧,希望能定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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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大奸大恶
属于兰仁义的彪悍注定不适合上海这座光鲜的城市,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姐姐兰慧心被同学嘲笑土大妈。他也不知道姐姐宿舍里面的两个上海本地女生经常欺负姐姐,而这一切兰慧心也注定不会告诉兰仁义。兰慧心用自己的饭卡给兰仁义买了些饭菜,兰仁义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吃过之后,兰仁义也该回去了。他怕耽误姐姐学习,临走之前兰仁义从兜里拿出四千五百块钱,递给姐姐说:“姐,给你!我花钱大手大脚,你帮我保管。”
兰慧心看到四千五百块钱,惊讶的不行。兰仁义则挠着头说:“我现在在一个公司里面上班,老板对我可好了,工作还是咱村那个郝仁帮我找的,你就安心读书。来年的学费,我来帮你赚。”
兰慧心低头看了看手里面的钱,将钱推回去说:“这钱我不要,学费我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等我毕业之后,一笔还清就行。生活费我就去周围做家教,我自己也能养活我自己,这钱你自己拿着,买点好吃好喝的。”
兰仁义将钱装到姐姐的兜里,看着姐姐鼻梁上厚重的镜片。扁着嘴说:“姐,你不比那些城市人丑,你就是不会用化妆品。”
“用那干啥,死贵死贵的!”兰慧心没被兰仁义转移话题,将钱拿出来推回去。
四千多块钱,两人来回让了半天。
最后兰仁义退而求其次,给了姐姐两千五,自己身上带两千,兰慧心才只好同意。兰慧心送兰仁义走的时候,兰仁义回头看着身后的菁菁校园,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问什么小学初中学习总是很一般的姐姐,会在初三那年,突然努力,以全县前十名的成绩考入市一高,拿到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奖学金。并且高中三年,姐姐的考试成绩从全市第一百名,慢慢进入到全市前十。
等到高考的时候,拿到全市第一名的殊荣。当时北大清华港大许多国内外著名学府都送来邀请,希望姐姐到他们学校上学。但是姐姐却选择了在这些学校中最次的光华,来了上海。
兰仁义歪着脑袋问兰慧心:“姐,你当初是怎么努力的?”
兰慧心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说:“有个人告诉我,落到水里不会死,呆在水里才会死。他还告诉我,人要有目标,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就一定能成功。”
“这个人是谁?”兰仁义在睁大了眼睛问。
兰慧心没有说,因为公车来了。送走兰仁义上车,兰慧心回到校园里。将那两千五百块钱放到枕头底下。想了想,从一旁拿出一张斑驳褴褛的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像他一样。”
其实,人愿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一生,就在于一念之间。用每天学习十八个小时的代价,考出全市第一名的成绩。兰慧心注定不是天才,她只是比平常人稍稍努力了一点。
……
两千五百块钱,对于这对农村姐弟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一笔巨款,兰慧心知道这是兰仁义省了几个月的辛苦钱。所以自然没有乱花,她数学特别好,在学校附近做了三份家教,每个周末赚到的钱,可以让她很愉快的渡过一周。尽管那些城市里的高中男生很讨厌她这个长的不漂亮的家教老师。
和兰仁义见完面之后,兰慧心将钱放到枕头底下,就急匆匆的去给学生上课。三份家教,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兰慧心在街边随便吃了一份炒粉就回到寝室里面,洗了个澡,已经是累的半死。下意识伸手去找枕头底下的钱,可是这一伸手间,竟然发现钱不见了。
兰慧心着急的爬起来,翻遍所有的床单被罩,却没有找到钱。两个室友一个正在看偶像剧,另一个则在听英语。她们不屑的看了一眼丢钱的兰慧心,翻了个白眼。兰慧心找不到钱,整个人愤怒无比的问他们两个:“马兰兰,张甜甜,我的钱是不是你们两个拿的。”
马兰兰从一旁拿出来一个iphone5s土豪金,说:“这是我前两天刚买的,你认为我会拿你的钱?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从哪儿偷的钱,哼,我还怕我丢钱呢,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竟然将一个河南人给我分到一个寝室,我回头一定去网上写一个帖子,叫我与河南室友同居的rì子。”
面对马兰兰的嘲讽外加地域黑,兰慧心没有说话,她转头望向张甜甜。张甜甜不屑的掏出一把钞票,甩到兰慧心的脸上说:“查查姐到底有多少钱。”
百元大钞从天而降,兰慧心站在钞票雨中,这一段时间的冤屈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蹲在地上哭出来,泪水弥漫了她的眼睛。她的两个室友不屑的继续听英语和看偶像剧,讨论那个明星更帅,讨论学院里那个公子哥更有钱,讨论上海哪家夜店的dj最嗨!
兰慧心的哭声,似乎与她们无关而已。
兰慧心只哭了一阵,随后就站起来离开寝室。兰慧心离开之后,马兰兰从一旁拿出来两千块钱的纸包对张甜甜说:“诶,咱们土大妈刚才哭的时候,好像还很伤心呢,呵呵。”
张甜甜咯咯一笑,说:“赶紧将钱放回去,他应该是去找训导处了。”
两人相视一笑,钱又回到兰慧心的枕头底下。
兰慧心的确是去找训导处了,训导处的老师来到寝室里面,却看到满地的红sè钞票。兰慧心说自己钱丢了,马兰兰和张甜甜却说兰慧心偷她们的钱,并且兰慧心的钱没丢,这地上的钞票都是兰慧心掉出来的。兰慧心气愤的过去翻自己的枕头,翻开之后,却看到了自己的纸包,以及里面的两千五百块钱。
兰慧心有些哑然,她仰起脸看着马兰兰和张甜甜,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两个的yīn谋诡计。张甜甜用一口软糯的吴语对训导处老师说:“老师,这个坏人想偷我们的钱,而且还恶人先告状,你将她带走调查嘛,说不定她这两千五百块钱都是偷来的,她平时可没这么多钱。”
张甜甜说着话,偷偷将睡衣的肩带往下放了一点,露出一大片胸前的软肉,以及那一道迷人的沟壑。马兰兰也声音软糯的说:“老师,你一定要秉公执法,要不我们姐妹将手机号留给你,她欺负我们了,我们给你电话?”
训导处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被这两个妖jīng这么一勾引,顿时就有些激动。当即留下她们两个的号码,将兰慧心带走调查,走的时候还说:“妖言惑众,钱没丢还说丢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他还没忘了瞥一眼马兰兰和张甜甜的大白腿。
……
兰仁义刚回到住处,正准备下棋睡觉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光华大学的电话,兰仁义当即就出门赶过去,可惜这个点儿没公车,兰仁义只能忍痛破天荒找了一辆出租。到光华大学训导处时,兰仁义见到姐姐蹲在一旁,而那个训导处主任则坐在那里抱着手机聊微信。
兰仁义没有废话,到旁边找了一块砖。
走上去,一板砖下去。
这个主任就被开了瓢。
兰仁义将板砖丢到一旁,拽着主任的衣领说:“***,找死。”
这个主任被吓的顿时就尿了一裤裆……
事情的结果自然是兰仁义被送到派出所,兰慧心受到一个大处分。
在派出所里,兰仁义也没有怕。他始终认为,给那孙子开瓢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看到姐姐的时候,姐姐正在流泪。
……
当兰仁义在派出所一天之后,他才开始真正的后怕。他不懂法律,但是他也知道给人开瓢是一个不正确的选择。可是他在上海孤身一人,现在犯了事,找谁都不行。想找我来帮他,可是在派出所里,也联系不到外面。在第二天的早上,兰仁义被人放出来。
兰仁义走出派出所的时候,看到一辆目前她还认不出牌子的豪车。等到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知道这辆车叫玛莎拉蒂。来带他离开的是一个穿军装的女人,女人脸上有一道疤,非常妖冶,让兰仁义有一种敬而远之的错觉。
女人将他送到了一座十分豪华的别墅前面,他下车之后就见到了姐姐兰慧心。
兰慧心冲过来和兰仁义抱在一起,随后兰仁义见到了那个吃饭不给钱的老头,以及他在看守所里一直想联系的我。
实际上,我这几天都在忙黄浦地块的事情,根本无瑕关注兰仁义。还是陆建国通知我,我才知道兰仁义出事了。我转头看了看陆建国,问:“陆老爷子,您真准备收这个徒弟?”
陆建国笑着说:“大jiān大恶,大忠大良。我倒很有兴趣养一个有食虎之力的小狼崽子,只怕人家不愿意。”
我瞥了一眼兰仁义,说:“兰仁义,你愿意当陆老爷子的徒弟吗?让他教你下象棋。”
“我草,我的象棋还用别人教?”兰仁义十分不屑的说,这恐怕也是他唯一的骄傲。
我淡淡的说:“其实也没啥,陆老爷子的徒弟,就是能开好车,泡洋妞,让你有一天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我类个草,你咋不早说,俺做。”兰仁义腆着脸笑了笑,当即就要跪下给陆建国磕头。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小子,真如陆建国所说,他的确是一个大jiān大恶之辈。
收完兰仁义这个徒弟,让兰仁义和兰慧心叙旧。
我和陆建国到后面小花园里面谈事情,我有一丝不解的问陆建国:“您为什么愿意培养他?我知道您手上有资质的人肯定不少,他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值得您下这么大力”
陆建国说:“那老狐狸当初又为什么愿意培养你?”
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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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儿个第一章,下一章应该是在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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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海边夜晚
对于兰仁义来说,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是他做了八辈子孽讨来的。
他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陆老爷子尽管答应收他当徒弟,他若是不努力,陆老爷子随时都有可能放弃他。所以在成为陆老爷子的徒弟之后,他每天就苦学棋艺。除了棋艺之外,由于有更多的时间,他开始阅读大量的书籍。陆老爷子有很丰富的藏刚好方便了兰仁义。
对于这些,我都选择不闻不问。我当初带他来上海就没准备培养他,陆建国想要个徒弟,我就举荐了他。至于他能跟陆建国走多远,我不得而知。反正有陆建国照应,他和姐姐兰慧心总算是不会受到欺负。至于什么时候他们能欺负别人,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
黄埔地块的事情依旧在如火如荼,利国地产的股价连续下跌一周。即便是有庄家出手来帮利国地产,也不能组织股价下跌。一周之内,利国地产的市值缩水了将近两倍。
我从陆老爷子家里回来之后,就去康平路找王颖丽。在王颖丽的卧室里面,我们两个看着股票大盘,王颖丽对我说:“下周一,就是你最好的出手时机。到时你让陈一鸣出手相助,大肆在资本市场收购利国地产的股份。随后再让陈晓燕帮忙,购买小股东手中的股份。我了解过,汤子嘉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黄子龙则有百分之十,国资方面有百分之五。他们三方面一共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只要咱们手中拿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能够将利国地产拿到手中。”
我颌首,王颖丽放下鼠标,面带笑意。
她说:“郝仁,为了这一场资本战,你准备了多少年?”
我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晚上我没有在王颖丽的别墅里吃饭,而是开着王颖丽的车到徐汇那里的一家西餐厅。我到了之后,上二楼在一个卡座上见到一个老熟人。曾经被我帮了一回的三牛地产掌舵人,刘计洋。
刘计洋将手上的一份股权书递给我,对我说:“郝哥,这是我的百分之二股份,尽管不多,但是全都给你。当初没能帮你,就是因为这百分之二的股份,现在将这原本就属于您的东西还给您。”
我没有客气,将这份足矣让一个普通人在上海成为富豪的股权书拿起来,放进包里。而刘计洋则给我说了徐若云汤子嘉以及黄子龙的最新动态,他说徐若云并没有一团乱麻,他们现在正在制定新的步骤,召开股东大会,给股东们灌输我们不会输的决心。听着刘计洋的话,我笑了笑。
其实刘计洋,也是我当初埋在汤子嘉身边的一颗棋子。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到。我说过,属于我的东西,一定是我的。即便不是我的,我也要夺回来。原本我是想等我功成名就之后再夺回黄浦地块,可是现在我还是决定以卵击石,来以这块地,重新屹立于上海滩。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一旦收购他们的股份,他们肯定很快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他们,你的地位可能也会不保。我需要你继续在他们身边给我提供实时情况,所以你的股份,先不要转让给我,股权书你放在我这边,但是股权你还自己拿在手中。”
刘计洋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的会面很短,没吃两口饭他就先行离开。
他离开之后,姜霄和小空姐吴欣瑜来到餐馆。小空姐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时尚的女人,小空姐说:“这就是汤的女友,现在已经被我发展成闺蜜。”
我将照片放下,姜霄将一份资料递给我说:“沈国强和向北风都没有出手,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汤的确快急疯了,这件事情牵连的整个汤臣股价都有些下跌。但是汤臣有徐枫这位大神坐镇,目前还受不到太大的影响。不过郝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他们背后是一个利益集团,如果你一旦暴露出来,他们肯定会同仇敌忾,到是向北风和沈国强都介入,恐怕事情会难上百倍。”
“这本就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简单不了。你们继续做事情,欣瑜可以适当带汤的女友去外国玩玩,最好去一次香港,出海到赌船上玩。”我笑意十足的说。
吴欣瑜恬着脸笑了笑说:“正有此意。”
我端起一杯酒,对他们说:“干杯。”
他们两个仰脖喝下杯中的白酒,吴欣瑜小脸变的红彤彤的。
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有一些yīn谋,是在失败时就产生的。蓄力已久,只待rì出东方时。
……
晚上回家时,张玲正在抱着电脑写东西。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她立马就关掉word,不让我看。我嗤之以鼻道:“让我看看又不会坏掉,你就不能让我看看么?”
张玲耸了耸肩,她询问我今天的事情经过。我给她说了一遍之后,张玲对我说:“股票的事情,放到周二吧,周一晚上你陪我去做一件事情。”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则冲我眨了眨眼睛,像一个小女生一样说:“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我有些奇怪张玲的举动,可是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好询问王颖丽,王颖丽无奈地说晚一天也没事,反正这样的事情拖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太早反而会不好。我点了点头,等待着周一晚上张玲的所说的事情。让我没想到的是,周一一大清早,利国地产的股价竟然有小幅度上涨,从开盘伊始,就在一路上涨,待到收盘的时候,涨幅竟然十分明显。
我有些诧异的看张玲,张玲正在准备双人帐篷,她说要陪我一起去金山区的城市沙滩看海边rì出!
我没有异议,也没有疑问张玲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并且主动让我不要在周一出手。实际上,我想想也明白,张玲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
晚上一起在沙滩上露宿,躺在帐篷里面,伸出一个脑袋看天空。今天的天空格外明亮,繁星点点,静若处子。张玲就躺在我的身边。我问她:“为什么想起来要在海边看rì出?”
张玲笑着说:“因为我想要去旅行,所以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觉,在家里睡在一起,多少有点矫情,所以才决定来沙滩睡帐篷,人家李白都说,天为被,地为席,咱也体尝一下吧。”
“去旅行?”我眉宇间出现一丝错觉。
前些rì子,我们两个还如胶似漆的斗嘴,甚至都让我产生一丝错觉,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可是这才没几rì,张玲就决定去旅行。而且看样子,似乎是去好久。我恍惚明白,张玲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只是想要和我告别,所以才决定来看rì出。
我转头看着她,她说:“哎呀,你别担心我了。我只是感觉这样一天天的过rì子,有点颓,所以想出去走走。”
“不回来了?”我看着她问。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回来,不过要看时机。”
海边的风有些冷,我缩进双人帐篷里,双人睡袋让我们两个紧贴在一起。我没有说话,对于张玲这个突兀的决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确不应该将她绑在身边,可是对于她的离开,我又万分不舍。张玲抱着我,对我说:“我想不想长大,只想一辈子当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我问他。
“那样就可以当夏姨的女儿了。”张玲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其实我知道,她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是,那样就可以继续陪伴在我的身边,以夏婉玉女儿的身份。
夏婉玉比张玲大十岁,比我大七岁,我比张玲大三岁,很复杂的伦常关系。
漆黑的帐篷里面,我可以听到张玲的呼吸声。我问她:“你准备去哪里?”
张玲默默说:“天涯海角都可以去,第一站就去xī zàng吧,我买的是早上的火车票,从上海坐火车一路直达xī zàng。”
我松开她,低头在黑漆漆的帐篷里看着她的眸子说:“真要去?”
“对。”张玲咬着嘴唇。
我松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时说任何话,都是自私的。张玲给予我的已经够多,我不能给予她,就不能在自私的将她绑在我的身边。张玲翻过来,压在我的身上,慵懒的对我说:“郝仁,咱们上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是你要结婚的时候。现在嘛,我想跟你睡在一起。再体会体会那种感觉,可以么?”
我大脑已经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她主动低头吻上我,在我耳畔说:“今天晚上,我不认识什么夏婉玉。哼哼,我就是张玲,我就是喜欢你,姐姐我要在你上面,你是我的人。”
夜晚的微风吹拂着沙滩上的小帐篷,帐篷里传出张玲的巧笑倩兮,欢声笑语,以及银牙紧咬,低声妩媚。
不知不觉,海面上出现一丝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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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写的急促,回头可能修改。赶火车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做一个熊孩子
这是一场有准备有规划的逆推作战,最终以张玲的脱力而告终失败。 http:
我曾经问过张玲为什么每天都可以这么快乐,张玲告诉我:“心态决定一切。”
她想要和我再发生超友谊关系,于是就去买了双人帐篷,去买了双人睡袋。和我一起来到城市沙滩上,大胆火辣主动和我求欢。于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里,我们两个以天为被地为席,做着苟且的事情,成了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张玲的心态不仅限于在普通的事物上,在面对xìng的时候,她也十分大胆开朗。她体能很好,于是就一直坐在我身上,累了就自己歇一会儿。我说她经验不多,让我来吧。她却对我说:“不行,每一次都是你来,我多不好意思呀,所以还是我来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做力气活呢,实际上我们是在做羞羞的事情。
海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我和张玲躺在一起。我们两个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我伸手将帐篷放下来,看着外面漆黑黑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长时间处于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还做激烈运动,十分闷气。张玲趴在我的背上,我问她:“你真的要出去吗?”
张玲点了点头说:“嗯啊,不然我留在这里干嘛?当你和夏姨的暖床小妾?在夏姨大姨妈来的时候,帮她安慰你寂寞的心灵。”
我脸有些红,张玲的身子比我想象中要紧致的多。夏婉玉生过孩子,以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和张玲有了关系之后,感触很大。而且,张玲的胸部这些年也有了蔚为壮观的发展。手感并不比夏婉玉的差,但是她的脸蛋,却依旧像萝莉一样嫩。
面对张玲的一番鄙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张玲却哼哼地说:“即便我愿意做你们俩的小妾丫鬟,夏姨也不同意。所以我还是要去xī zàng,你可别走漏风声,要不然夏姨非活剥了我不可。嘻嘻,咱们这是偷情么?”
“……”张玲的问题让我很无奈,她好像总是这么豁达。即便是我们真发生了关系,并且我们两个赤身果体躺在帐篷里,她趴在我的身上,我能够感觉到她背后两个大馒头的硕大。可是她还是能向以前那样对我,并没有因为我们两个现在的心态,而变成一个大女孩,而不是一个让人气让人爱的熊孩子。
张玲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对我说:“郝仁,我们会有宝宝吗?”
“……”张玲的话让我心头一惊,只顾着自己爽了,忘了戴套套,而且刚才还是她在上面。这一下要是一不小心,和夏天就又有弟弟妹妹了。某艺谋超生罚了几个亿,我生这一堆孩子,不会被罚个几千万吧。我刚想后悔,张玲就从旁边拿出来一颗药片放到我的眼前,我拿到手中一看,是毓婷。
张玲趴在我的耳畔说:“我这个熊孩子,是不会让自己被炮火攻击的。”
“……这都是些什么话。”我有些心有余悸。
张玲却将那枚药片放在我的面前,收起一副没心没肺熊孩子的模样,问我:“你忍心让我吃吗?”
张玲的话让我怔在原地,我低头看着面前的毓婷,沉思了好一会儿,将毓婷丢到外面的沙子里面,说:“不忍心。”
“那我要是给你生个小熊孩子呢?”张玲深情脉脉的问我。
“那我就有两个熊孩子了。”我说。
张玲狠狠在我屁股上挠了一下,说:“混蛋,你就这么对女生不负责吗?亏姐姐我多有准备,要不然还真就招了你的道了。”
我转头看着傻的可爱的张玲,张玲说:“我前天大姨妈刚走,现在是安全期,你就是超人,也不可能让姐姐我生熊孩子。”
“……”我白了一眼张玲,有些无奈地问:“那片毓婷?”
“假的。”张玲没心没肺的说。
随后又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要对女生负责,不要让别人随便怀孕的思想教育。我点头称是,我们就这样贴在一起聊了好久好久。不知不觉间,晨阳从海面上升起,朝霞万丈,整个天空一片火红。
张玲指着海面对我说:“好漂亮。”
我随着她的手指看远方的晨阳,感觉到眼前有些恍惚,有些场景在有些时候的感染力,是无与伦比的。我眼睛一红,又问张玲:“真要走?”
“哎呀,你就别废话了。赶紧穿衣服吧,等一下咱们就离开。你送我去火车站,从上海坐到xī zàng,要两天呢。”张玲十分豁达的对我说。
我们两个穿上衣服,将帐篷整理好。张玲已经将行李整理好放在汽车里面,我开着车送她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之后,我送她过安检,又买了站台票。将她送上由上海始发前往xī zàng的t164号列车上。临上车之前,我看着她只装了一个电脑的小包,有些怅然。
事情有些突然,可是我也不能阻止她。
张玲抱着我,贴在我的耳畔对我说:“我不是说要给你说一个秘密,你要听吗?”
我诧异的看着她,列车员已经在催促了,我赶紧说:“什么秘密?”
张玲小声地说:“你昨晚上在我身体里shè了两次,而我的例假是在两周前走的,现在是怀孕高峰期。唯一的那片毓婷,也被你丢到沙滩上了,我现在上车,列车需要行驶2天39分,而避孕的最好时间,是在行完房事的二十四小时里。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说完,张玲紧紧抱着我。
随后转身,跳上已经微微开动的火车。她站在车门后面,透过玻璃窗笑靥如花的看着我,像是一个胜利玩坏别人玩具的熊孩子。
“不要太想我。”张玲隔着车玻璃对我说。
我对她说:“路上小心点。”
两句话说完,火车开动,载着张玲前往xī zàng。张玲离开之后,我站在站台上,怔神了好久。张玲对我说了谎,她骗我说她的例假是两天前走的。她在临上车之前,才告诉我她现在是孕高峰期。可是她不知道,我也骗了她。我摸了一下兜,从里面拿出那片已经被丢了的毓婷。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5002p还在,可是张玲却已经被列车带走。
一夜旖旎暧昧,几次娇喘梦呓。犹如还停留在耳畔一样,张玲问我,我们这算是偷情么?其实我可以告诉她,我们这是一夜之情,算不得偷。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被张玲这个熊孩子气坏了,从火车站离开的时候,仰起头看了看今rì没有雾霾的晴朗天气,吼了一声。吓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而我则径直走上汽车,开往一座位于黄浦区的地下停车场。
……
这里就是这次行动的大本营,我来的时候,只有姜霄和老三在,姜霄告诉我吴欣瑜去了香港,与汤的女友一起。我来到电脑前面,看着面前的大盘,问姜霄:“昨天收盘时什么局势?”
“一路高升。”姜霄很简单的说。
老三给我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罐红牛,我喝了两口,指着大盘说:“今天什么局势,你猜猜看?”
姜霄眉头皱着,笑了笑说:“怕是有庄家想要跟咱们玩一场博弈吧,不过我估计对面也不会让徐若云他们感觉好过,应该会跌,将昨天涨的全部跌进去。”
我将一罐红牛喝下去,让老三去给我买一份炒粉,简单吃了两口之后,就到了周二开盘的时间。开盘伊始,利国地产的股票刚开始稳定了一会儿,随即形势急转直下,不但将昨天涨的全部跌进去,反而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这事儿里面透露着一股玄乎,利国地产尽管小,但是这好歹也是国企,股票这么下跌,着实有点匪夷所思。
我现在全部是依靠陈一鸣在资本市场的力量,来进行攻击。昨天出现反常的反弹不说,今天竟然下跌的这么厉害。
现在场上的小散户基本离开了只剩下几个大户在玩,我了解到的有一个江西的大户在场,似乎对利国地产有所企图。如此下跌,绝度不是这种依靠炒股为生人的手笔。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收到陈一鸣的电话,他说:“有大户在陪着咱们一起玩。”
“多大?”我问他。
“很大很大。”陈一鸣给了一个很抽象的比喻,很快陈一鸣就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陈一鸣说:“基本上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航空母舰和小船舶的差距。”
我惊骇不已,陈一鸣说:“我不了解事情的真像,但是国内玩资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七七八八也都认识,除了深圳和上海这两个圈子里的,也就只有京城那里的人有这个本事,如果那里的人出手,我可就不准备完了,遇到他们,有多少都将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凝滞着眉头,怔了好一会儿,才对陈一鸣说:“一定不是京城里的人。”
“你确定?”陈一鸣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怎么办?我听你的。”他问我。
我坚定的说:“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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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刚到家,写了一章传上来。好累,下面应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