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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群爱学习     绝代凤华txt下载     绝代凤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兄妹团聚

    月明星稀,寒风阵阵。

    两道人影齐齐跪在了一道陈旧的墓碑前。许是长时间没有打理,墓碑的四周早已荒草丛生。枯木横七竖八,也不知一旁的草芽都已经换新了几次。

    寒心看着墓碑上的字,仿佛再次见到了寒冷慈爱的脸颊,陈氏的谆谆教导。不禁伸手抬起,将落满灰尘的墓碑擦干净,一遍又一遍。

    “父亲,母亲,我和哥哥终于给您们报仇了。”说着,寒心长长舒了口气,压在心头的担子感觉一瞬间落下了,却平添了几许空荡荡。

    慕容煜笔直地跪在一边,看着墓碑格外专注。

    如玉的脸庞被月光渡上了一层银色,倒多了几分孤寂。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忍辱蛰伏多年,才保住一条性命。这么多年才来拜祭您们,是孩儿的错。”说着,俯下身子狠狠磕了个头。

    寒心侧眼看向一旁的慕容煜,眼中无数疑问,却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他杳无音讯,生死未卜,猛一出现却成了赤灵的太子,这当中只怕有着无数曲折。

    他从第一次在东晋看到自己就认出了自己,却为何迟迟不跟自己相认,这当中难不成还有难言之隐?

    “寒影,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赤灵吗?”寒心满腹疑虑,还是问出了口。

    慕容煜转头看向寒心,一瞬间有些伤神,“那日,你生病,在破庙与你分开,我被乞丐欺负,后来被如今的赤灵国师羽聃相救,他将我藏起,秘密教我武功,传我本事,还将我扶持登上了太子之位。我一直在寻找你,可是一无所获,要不是来出使东晋,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找到你。”

    寒心看着慕容煜眼中的星星点点,竟然鼻子一酸,眼底一阵暗涌,不知道是不是原身对亲情的渴望,一种本能的冲动,扑进了慕容煜怀中。

    “寒影,我真的好想你。当年,你消失,我从来不认为你死了,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在这片天空下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与我的重逢。”

    寒心说着,竟然将鼻涕眼泪都擦在了慕容煜的衣服上。还往他的怀中蹭了蹭。亦如小时候的顽皮与无赖,每一次寒心胡搅蛮缠,气的寒影鼻子冒烟。可是寒影嘴上虽然不满,却仍然将最好的糖果让给寒心。

    小小年纪当起哥哥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怀中的寒心还是那般孩子气,慕容煜却融化了眼中的寒霜,伸手揉了揉寒心的头顶的发丝,“我应该感谢老天,让你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

    当他知道她还活着时,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留着相同的血液,有着同样的姓氏。他看到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却更加愧疚,是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让她吃了多少苦。才这般的坚强。

    “寒影,你还要离开,对吗?”

    听到寒心的问话,慕容煜沉默片刻,“我现在是赤灵太子,有很多事情要做,明日一早便会离开。阿心想要跟我一起去赤灵吗?”

    寒心看着慕容煜的眼中有些难过,不舍的摇了摇头,“我在东晋还有几件事情未完成,等我一切处理妥当,自当去赤灵找你,讨上几壶桃花酿,大醉一场。”

    两兄妹相视一笑。那一夜在寒冷夫妇的墓地,两人彻夜畅聊,这么些年来,道不尽的话语,诉不尽的衷肠,都在那寒冷的一夜中润上了温暖。

    一大早,城中兵马调动,萧家的几位大臣均被调离了龙都。

    原本冷清的街道上,被整齐的士兵踏步声吵得热闹。萧家大宅宏伟的大门再次被开启,不大一会儿,里面唯一的嫡孙、曾经的青年才俊萧傲,被押了出来。

    俊朗的外貌,多了些许狼狈,由于双腿不便,是坐着轮椅出的门。厚重的木轮声吱吱作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套上了枷锁。

    也不知是何缘故,原本正常的人,一下子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晕倒在了大街上。吓得一旁来缉拿的士兵急忙回去禀告皇上。

    却换来一道圣旨,萧傲肆意吸食禁药五石散,在药性发作时精神恍惚,失手杀死了萧家家主萧崇,却念在其父为国尽忠,太后苦苦哀求,网开一面,此后终身幽禁,非召不得出。

    圣旨才下,百姓哗然。

    都道萧家嫡孙萧傲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世家贵胄,长相俊朗,是龙都中首屈一指的翩翩公子。不想,***中被人重伤,从此双腿残疾。现如今,愈发堕落,吸食五石散,滥赌成性。为了家主之位,杀死祖父,半世清誉,一朝尽毁。

    在龙都盘根错节的百年世家大族,萧家,自此,消失于百姓的茶余饭后闲谈中。

    凤仙楼。

    寒心抬手,静静喂食园中的鸽子。随着陈渊的身影快速走来,惊得成群的鸽子一下子四散飞起,逃向了各个地方。

    “今日的鸽子放出去了吗?”

    听到寒心的话,陈渊点头应答:“回公子,每日的鸽子都按时放出,不曾有过遗忘。”

    看着飞往一边的白鸽,寒心眉间带笑,“这么多天,这苏浅月也真够耐得住性子,本公子当真是小瞧了她。”

    这些天,寒心让陈渊定时将鸽子放出去,这鸽子原是飞往宗大人府上的,却时时被苏浅月派人半路劫走了。

    “公子,如今苏浅月知道我们的全部计划,要是她向凌炎告发,只怕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陈渊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寒心却像没听到似的,将手中的麦粒扔了出去,一瞬间大批鸽子扑腾着飞了过来。细细寻找地上的食物。

    “她不会的。她一心想做皇后,现如今拿着能威胁夏清溪的证据,她怎会轻易放掉。再说,她是凌炎的枕边人,自然知道凌炎有意除去萧家,她何必再去摊上这一摊浑水。”寒心轻声开口。

    要说这苏浅月也确实有几分聪明,懂得揣摩凌炎的心思,也懂得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陈渊听到寒心的话,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片刻之后又提了起来,“那她当上皇后,会不会折过头来对付我们?”

    “那就要看夏清溪有几分本事了,能不能压制住她?”说完,寒心便看到满眼笑意,踱步进屋的司徒烈,顿时住了嘴。

第一百六十五章 计中计

    陈渊看到司徒烈,急忙俯身行礼,识趣地退了出去。

    “三日后,本王便要回玄武了。这次,阿心该跟我一起走了。”司徒烈的话语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似乎这就是寒心该做的事情。

    寒心抬手,缓缓为司徒烈倒上一杯茶,淡淡开口:“既然烈王爷诚心相邀,那寒心便却之不恭了。”

    答应了司徒烈好多次,却一直都是空话,如今大仇已报,自己虽来到异世已有多年,可是这个世界的风光却一直无缘好好领略,何不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玩赏一番。也不枉费自己到这异世一游。

    寒心答应的这般痛快,司徒烈眉间的笑意早已藏不住。

    东晋皇宫。

    听到侍女禀报,苏浅月来探望自己,夏清溪着实吃了一惊。这月幽宫和清雀殿势如水火,整个宫中也看得清楚。

    彩月看到夏清溪莫测的脸色,“主子,这月贵妃来的蹊跷啊!您要担心。”

    整个清雀殿,如今都尊称彩月为一声姑娘。这彩月虽然是最晚进宫,可极懂眼色,反应又快,能说会道会来事,甚讨夏清溪的欢心,这才几个月,便成了清雀殿的掌事宫女。

    “去请姐姐进来。”夏清溪开口,侍女们便急忙去做了。

    不大一会,清雀殿的正殿早已经有热情的熟络声音传出。

    “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妹妹这清雀殿坐坐,早知道姐姐要来,妹妹该去迎接才是。您看,我这小屋小殿的,不要委屈了姐姐才是。”夏清溪说着,便伸手牵住苏浅月的玉手,热情的拉向了主位。

    苏浅月环视一周,看到这清雀殿富丽堂皇,摆设的物件皆是稀少物件,眼底的嫉妒浮浮沉沉。

    “妹妹说哪的话,你我一同服侍王上,妹妹又是王上的心头人,看看这满屋子的珍品,真是让姐姐眼热得很哪!”苏浅月环视一周,看到那物架上的玲珑彩云,纤细的五指早已紧了紧。

    前几日看到这个物件还摆在御书房,自己向王上要了好久都没得到,不过才几日,这物价便摆在了清雀殿,心中的嫉妒真的在狠狠烘烤着内心。

    现如今,宫中一分为二,以月幽宫和清雀殿为主,两宫并驾齐驱,势均力敌,宫人们做事都小心谨慎,就怕得罪了哪一边,都没有好果子吃。

    似是觉察到了苏浅月的眼神,夏清溪笑得更欢了,“姐姐看什么呢?那玲珑彩云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王上说妹妹的性格年轻活泼,更适合些,所以就顺手拿来,摆在那了。”

    苏浅月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就这样被夏清溪三言两语挑了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许,趁自己脸上的笑容还挂得住,轻声开口:“姐姐有几句体己的话想说与妹妹听,还望妹妹能屏退左右。”

    夏清溪知道苏浅月此刻的内心肯定如烧如烤,笑了笑,随手一挥,侍女们便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两位稳坐高位。

    苏浅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一笑:“本宫也不跟你废话,听说王上已有意立后,这后位不是你该肖想的,你该知道。”

    夏清溪听到苏浅月如此直接,也不再退让,淡淡一笑:“姐姐说哪的话,王上要立后,岂是你我能左右的。再说,本宫也贵为一国公主,身份地位也未必比姐姐差。”

    看着夏清溪已经露出争夺后位的心,苏浅月笑得诡异,起身靠近凑近,沉声道:“你应该认识寒心吧!圣天的兵马司元帅,他送你来和亲,却没有返回圣天,而是与我们东晋辅政大臣宗大人合起手来,害死了萧老将军,设计了萧家嫡子。要是这件事被王上知道了,会不会认为你就是圣天派来的卧底,来算计东晋江山的。”

    夏清溪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狠狠瞪着苏浅月,“你在撒谎,本宫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你有证据吗?”

    苏浅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无论本宫有没有证据,这件事只要传进王上的耳朵,他自会派人去查,蛛丝马迹肯定会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一定会死。”

    夏清溪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苏浅月这般功于心计。就算没有证据,凌炎也绝对不会允许威胁他江山的人存在,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这就是君王的多疑。

    看到夏清溪沉默,脸色煞是难看,苏浅月却热络地伸手拉住了她,“别这么难过,只要你听话一些,本宫还是愿意留你在这世上的,毕竟大家都是姐妹,以后闲暇时还能一起聊天,闲谈啊!”

    说完,苏浅月不屑地看了夏清溪一眼,便转身,迈着款款的步伐出了清雀殿,临走时还一把推倒了摆在一旁的玲珑彩云。彩云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寒风袭来,冷的人牙齿咯咯作响,苏浅月才出清雀殿大门,阿竟便将手上暖色大氅稳稳披在了她身上,“天寒地冻,小心着凉。”呵护着苏浅月上轿撵。一行队伍起身离开。

    角落里一双眼睛早将两人的行迹看了去,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彩月才进正殿,便看到夏清溪脸色难看,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您没事吧!”

    夏清溪缓缓摇头,失落的目光半响之后再次燃起火焰,“本宫绝不可能输给她。彩月,你去替本宫办件事。”

    对着彩月一阵耳语,夏清溪终于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笑脸。

    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苏浅月平时都有牛乳沐浴的习惯。虽说有些奢侈,可是看到她百态娇媚的模样,凌炎也不再说什么,就当不知道罢了。

    这几两日只说供应牛乳的小侍女突染恶疾,便换了人来送牛乳。整个月幽宫,也不曾怀疑什么。

    这日傍晚,苏浅月刚沐浴结束,肤如凝脂,一身纱衣透出玲珑有致的曲线。一个小太监刚刚来报,说是皇上不一会儿就便会到月幽宫,今晚打算宿在这。

    苏浅月自是高兴,还准备了南商风味的佳肴,打算与凌炎温情一番。特意将随侍的宫女打发出去了,连守夜的宫女也被赶出了正殿。

    烛火晃动,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袭来,许是走得太急,微弱的烛光经不住,便熄灭了。

    苏浅月只感觉一股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气。动作粗鲁而有力。纱帘晃动,一夜春光。

    天才微微亮,只见一道人影,从苏浅月的房中轻声走出。由于动作太轻,连守在长廊的侍女都没发现。人影拂过,微风之间,便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相

    这日,凤仙楼迎来了一位稀客。

    “小姐,有人指明要见你。”流烟推门而入,看到寒心正在和司徒烈下棋,眉间都皱成了川字。

    也不知这司徒烈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无论寒心怎么走,都被司徒烈吃得死死的。一个中午都没有赢下一局。

    寒心心中的挫败感真是无以复加。

    听到流烟的话,片刻才转头,闷闷回了一句:“是谁啊?没看到本公子正忙着嘛!”

    流烟站在一边,有些无奈,轻声开口:“她没说是谁,只说是公子在圣天的老朋友。”想了想,又接着补充道:“身段苗条,气质上乘。只是以纱巾覆面,看不出长相。不过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侍女,衣服材质都是好布料,应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流烟说完,寒心也终于为自己手中的白子找到了恰当的位置,挡住了司徒烈的进攻。心满意足地起身,“我去去就回,你要等着我啊!本公子就不信,今天还下不赢你了!”

    有些意犹未尽此出了门,只剩下满眼玩味的司徒烈,看着寒心的背影。

    寒心才到雅间,便看到几个侍女将雅间的门口挡住了,一派循规蹈矩的做派,顿时明白了几分。

    侍女们看到寒心,恭敬地行了一礼,将门推开,让寒心进入。

    “溪贵妃,怎么知道本公子暂住在这啊?”

    那蒙面女子听到寒心的声音,缓缓转身,摘掉了面上的纱巾,一张明媚的脸蛋顿时映入眼帘。

    “想要知道寒元帅的消息,对本宫来说,并非难事。”说着,夏清溪抬步走向桌边,坐了下去。

    抬手示意,寒心也不再客气,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知溪贵妃,今日到访,所谓何事?”寒心一派闲散模样,哈欠连天,一看就是没睡好,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夏清溪一双美眸看向寒心,片刻都没离开,似乎要在寒心的脸上看出两个洞来。

    寒心感受到夏清溪打量的眼神,正了正身体,“本公子知道自己长得俊俏,溪贵妃也没必要露出这般**裸的眼神,还怪不好意思的。”

    夏清溪却笑得更深,“本宫今日就是来寻一个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跟本公子有关吗?”寒心瞧着夏清溪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就有些反感。

    “本公子?你倒是叫得顺口。你一个女的,这般称呼自己,也着实令人惊讶。”

    夏清溪的一句话落,寒心却也不觉得震惊,纸包不住火,这种事迟早也会被人知道。

    “溪贵妃在说什么?本公子怎么听不懂。”

    夏清溪缓缓起身,走至寒心周围,抬手一把扯掉了寒心束发的发带,“这样,你总听得懂了吧!”

    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如瀑如布,黝黑纤长。映衬得一张小脸越发小巧迷人。

    寒心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挽到耳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清溪又想起那个夜晚,东方盛看着寒心的笑意,以及他因为寒心而发出爽朗的笑声,就算寒心拒接了他,他也不恼。

    这辈子,她从没想过,东方盛这样的天之骄子,也能对一个女人这般纵然与袒护,全然忘了自己的原则。她嫉妒,非常嫉妒。同时也在羡慕,羡慕寒心能够走进东方盛的心中。那是自己一辈子都去不到的地方。

    “就在东方盛为你庆贺,打算让你取代父亲,成为兵马司元帅的那个夜晚。”夏清溪细细回想着,沉声说道。

    寒心就知道,夜路走多了,总能遇到鬼。这不,还不是被人发现了。不过发现了也好,自己也打算恢复女儿家装扮了。

    “这就是贵妃娘娘要的真相,既然知道了,就请回吧!”寒心断然没耐性听着夏清溪来说这档子事。自己是男是女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何须要他人来置喙多言。

    “本宫还要一个真相!”

    “娘娘要真相,应该去衙门,本公子又不会断案,何处来的真相?”寒心说着,欲起身,却被夏清溪一个侧身挡住了去路。

    “本宫就想问问,在除掉萧家的这件事情中,寒元帅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寒心抬起的步伐,在听到了夏清溪的话后,收了回来。

    “那娘娘说,本公子能扮演什么角色呢?”寒心反倒问了一句。

    夏清溪踱出两步,缓缓转身,看着寒心的眼神有些叵测,“这整个局,只怕寒元帅才是执子的人,本宫和月贵妃,甚至宗大人只怕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吧!”

    “愿闻其详。”寒心看到这夏清溪突然聪明起来,还真来了几分兴趣。

    “你从一踏入东晋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吧!你猜准了我入宫,为了取得王上信任,定会掏心掏肺的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如实禀告。

    你故意透漏你与宗大人合作计划实为第一步,引得苏浅月那个蠢货上钩。

    你利用苏浅月的争后之心故意激怒本宫,再让宗大人安排,让本宫听见那两位大人的谈话,借着本宫的口告诉王上,引得王上开始猜忌萧家,此为第二步。

    你故意制造在萧老将军寿宴上,让王上看见萧傲吸食五石散,顿感愤怒,再加上王上派人搜寻,找出龙袍,龙颜大怒此为第三步。

    你利用萧傲好赌的德行,诱使他为了还债,出手伤了萧老将军,再透露给萧衍大人,逼得他擅离职守,私自回龙都,彻底触犯龙颜,借故扳倒萧家,此为第四步。

    你步步为营,心思当真恐怖。”

    寒心听着夏清溪分析得头头是道,赞赏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眸光一闪,却变换语气,缓缓开口:“那娘娘说,本公子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夏清溪看着寒心灿烂的笑,只觉得一阵冰凉,心底有着隐隐的害怕。沉默片刻之后,看向寒心的眼中有些难以置信,“莫不是,昨晚”

    寒心浅笑嫣然,“娘娘果真聪明,只怕一切都太迟了。”叹息片刻,接着道:“娘娘为了后位,这般攻于算计,如今您已经拿捏着苏浅月的致命弱点,后位便是唾手可得,这就当是,娘娘帮了本公子的谢礼吧!以后还望娘娘能时刻谨记,您乃是圣天的公主,咱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说话时,切记要小心了,本公子这草芥的性命无用,可娘娘的千金之躯,万不可受损啊!”

    说完,寒心转头,一把拉开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只留给夏清溪一个潇洒的背影。

    最后一步还未走完,好好期待吧!

    苏浅月上次找冥夜重伤了自己,还害得司徒烈因为找药受了伤,这般的过节,岂能随意了结。好好留着性命,让夏清溪百般折磨才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遇见(一)

    陈渊和吴旭看着寒心一身女儿家打扮,容颜俏丽,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怎么了?有那么奇怪吗?”寒心垂眼,认真检查了自己的装扮,确定无误,才轻声问道。

    陈渊缓过神来,不确定地问道:“真的是公子吗?”

    寒心淡淡点头,用平时的口吻回道:“你没看错,确实是你家公子。”

    从没想过,带着自己冲锋陷阵的人,竟然是个妙龄少女。她有着不输于男子的刚毅与坚强,也有着特立独行的智慧与果敢。这样的女子,当真是头一次见。怪不得东方盛对她百般宠爱与纵容,司徒烈对她更是疼惜与痴情,这样的女子确实独具魅力。

    寒心伸手在吴旭面前晃了晃,“别傻眼了,以后你们把公子改为小姐,不就行了吗?”

    吴旭和陈渊愣愣地点了点头。

    瞧着他们回神,寒心抬步走出了偏厅,传来一句,“即刻收拾行李,我们要出趟远门。”

    敲开了葛辰的房门,寒心径直走了进去,也不管开门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样子是什么眼神?

    寒心走到桌边坐下,拍了拍一旁的凳子,“葛辰,过来坐。”

    葛辰站在门口,目光流连在寒心脸上,扫过一遍又一遍。原本暗淡的目光已重新焕发了光彩。虽然比不得从前,可是比起刚到东晋的时候,真是好太多。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寒心看着葛辰开口道。她不想有什么事瞒着葛辰,因为她早已把他当成了亲人。

    “你要离开?”

    听到这久别重逢的话语,寒心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惊喜。葛辰的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就如同在军营那段时间的天天斗嘴一样。为这枯燥的生活平添了几分热闹与喜悦。

    “我就知道,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寒心也不知自己是高兴还是感动,只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

    第一次见到葛辰,他是活泼的,是开朗乐观的。她知道,他天生的性格就是这样。果然,有了他,她在军中的生活也也没有那么难捱。

    经过迷雾森林的事情,她害怕,真的害怕,害怕曾经的葛辰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庆幸,真的庆幸,那个活泼的葛辰终于一点一点找回来了。

    “你要离开?”没有得到寒心的回答,葛辰追问道。

    看着自己的影子映在葛辰的瞳孔中,这一双清亮的眸子如同一弯清泉般透彻。

    “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你要和我一块去吗?”

    葛辰沉默片刻,明亮的眸子中有过犹豫与为难,最后却肯定地摇了摇头,“你走了,这里还需要打理,我留下来吧!”

    寒心余光轻瞟,只见窗外站着一抹娇小的影子,由于藏得不够好,身影都印在了窗子上大半,

    听到葛辰的答案后,垫着脚,轻跑开了。

    寒心不自觉浅笑,这流烟还真是可爱,不过这也好,流烟打理酒楼茶楼还行,这赌坊只怕还得让葛辰来接手。也许让葛辰留下来,还能促成一段佳缘,也是美事一桩。

    “也好,记得多多赚钱,不要偷懒啊!”寒心伸手拍了拍葛辰的肩膀,起身便离开了。

    葛辰看着寒心纤细的背影,有些伤神。却任由寒心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一大早,司徒烈进宫向凌炎辞行,再回到凤仙楼,只得到了流烟递上的一封信。

    打开信封,上面就写了一句简短的话:“玄~武~再~会。”

    司徒烈看着手上的信笺,似乎还残留着寒心的温度和味道,邪魅一笑,“你逃不掉的。”转身上马,离开了东晋。

    大雪已经下了几日,整个大地早已一片白色。这玄武三面环山,山环水绕,南面向海,降水较少。一到冬天,时常下雪,气温较其他国家更是偏冷。

    一片银装素裹中,只见三匹马儿缓缓停在了一间破庙门口。

    “小姐,这大雪今日怕是不会停了,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夜晚的山里,总是有凶猛野兽出没,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只见走在前头的女子,身形纤瘦,步态轻盈,满头青丝挽起成流云髻,简单插了一根簪花。五官精致绝美,一双明眸绚烂夺人。着一身月牙白窄绣锦衣,外面披着一条同色大氅。满身的清雅动人风姿堪比九重天上的仙娥。

    “我们已经进入玄武境内,今夜就在此暂做休息,明日在往前,便可进入玄武的护龙城。”寒心开口吩咐,陈渊和吴旭便开始着手拾柴生火。

    腾烧的火焰,跳跃的火苗,为这绵绵寒冷冬夜带来了温暖。整个破庙,都被烤得十分暖和。

    陈渊早将打来的野兔与山鸡烤得滋滋作响,冒出了阵阵油渍,看着分外诱人。

    也不知这烤肉的香味到底飘到了多远,竟然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好香~~好香啊~~,闻着就是肉的味道。”一道响亮的声音刚传来,便见一个玄色身影飘了进来,那速度之快,堪比轻功水上漂。

    陈渊还没忙得赢守住手上的烤肉,便被那玄色的影子扯下一个油滋滋的大鸡腿,狠狠啃食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分外可口。

    吴旭即刻抽出腰间的佩剑搭在了那玄色身影的脖子上,“你是何人?”

    寒心抬眼看去,只见玄色影子乃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身姿健硕,长相清秀,穿着一件略旧的玄色长裳。一只手抬着肥硕的鸡腿,正大口大口啃食,油渍早就沾满了半张脸。却用另一只手的袖子狠狠擦上了嘴角。那饥饿的模样,像极了两三天没有吃饭的乞丐。

    他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剑会不会下一秒便要了他的命,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手上的鸡腿。不管不顾,大快朵颐。

    寒心看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啃完了整只鸡腿,然后心满意足地擦干嘴唇。终于回过神来,环视四周。

    看到陈渊和吴旭怒瞪着他的眼神,抱歉地抽了抽嘴角。再看向寒心,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迟疑片刻,轻轻开口:“不好意思啊,我真的太饿了。这样吧,我会算命,可以给你们免费算上一卦,就当是抵刚才的鸡腿了,如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遇见(二)

    寒心瞧着他鬼精的眼神,清冷一笑,“你既然那般会算,这破庙中有烤肉,只怕也是你算出来的咯?”

    玄衣男子听着寒心的话,勉强咧了咧嘴,投来一记羞涩的眼神:“这倒不是,是我闻着肉香找来的。”说着,又不自觉将眼神投到了还在火上呲呲作响的肉上面。

    陈渊看向寒心,询问寒心的意见。

    瞧着他那咽口水的动作,寒心本欲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轻轻点了点头。

    陈渊不情愿地撕下另一个鸡腿递给了那玄色男子。那男子倒是痛快,一把接过鸡腿,再次吃起来。

    也不知这牙齿是不是比常人多长了几颗,才缓个神的功夫,那小子便吃完鸡腿,用袖子利落抹了嘴唇,随意寻了个角落,便呼呼大睡了。

    寒心看着那熟睡的背影,有些轻笑,天下还真有这般自在逍遥加无赖的人。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到了天微亮才停下来。

    寒心靠着墙角假寐了片刻,怕是在冥殿养成的习惯,只要在外,都时刻保持一种防御姿态。在危险来临时,能以最快的速度应对。

    玄色男子醒的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正欲离开破庙,却被寒心挡住了去路。

    “你就这么走了?”

    男子看了看寒心,以为寒心在跟他要钱,为难地开口:“我已经身无分文了。”说着,还真是抬手摸遍了全身衣服,也没掏出半个子儿来。

    寒心看着他有些单纯的小脸,不谙世事的模样,就想故意逗逗他,“你真的就想这么走了?”

    那男子寻思半天,有些惆怅,最后从怀中摸出一个透亮乌黑的石头,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吧!昨日吃了你们两个鸡腿,我自会报答,这石头乃是我偶然所得,就当做信物了,只要你拿着这石头来找我,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反伦理道德即可。”

    寒心看着他手中的石头,有些踌躇。本来就是想随意逗弄他,开个玩笑而已,岂料他还当真了。看他一脸纯真的模样,要是接下这石头,不就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么。

    可要是不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看不起他的东西,伤了自尊心,那自己真干了件缺德事了。

    瞧着寒心迟迟不接,那男子一把将石头塞进了寒心手中,低声道:“我叫贺兰幽,要记住啊!”说完,便踏着皑皑白雪,小跑着走远了。

    寒心看着手中的黑石,僵硬地扯了扯嘴,自己刚刚似乎干了件坏事。随即,抬手将黑石扔进了腰间的香囊中。

    眼看天大亮,一丝阳光透过枯黄的树枝,照射在洁白的雪上。到处一片白色,晃得人眼睛疼。

    三道人影继续往前走。

    玄武的民风不比东晋的婉约腼腆,更没有圣天的柔和旖旎,却独有自己的脱俗畅快。

    才进入护龙城,就是一片开阔爽朗的景象。

    整个大街上,热闹非凡。叫卖声震天吼,百姓的生活富足而欢乐。比起东晋来说,差别还真不是一点点。只能说,玄武的君王非常注重百姓修养声息。

    寒心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姿态,基本上家家富足,整条大街上几乎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许是寒心的脸蛋太过于娇俏,时不时引得路旁的百姓驻足观看,点头称赞。

    “小姐,有人一直跟着我们!”吴旭待寒心驻足一个摊点时,急忙说道。

    寒心侧耳一听,便带着陈渊吴旭急匆匆进入了一个成衣店。

    “我们的衣着太过于引人注目,还是换成玄武装扮比较好。”

    片刻之后,只见三道人影从成衣店后门急转而出,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在成衣店门口摊点处的几道身影,看着刚刚进屋的人迟迟没出来,便追了进去,岂料,已是人走楼空多时。

    “主子,目标跟丢了。”某处茶楼内院,一间奢华大屋内,几个侍卫跪在地上。而上座,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肌肤白皙,眉目如画。娇艳的容颜却被眉间的戾气,硬生生折去了几分美艳。

    “没用的东西,自取领罚,然后派人继续寻找,一定要将她拦在摄政王府外。”

    下人们听到女子的吩咐,自是领命去做了。

    “公主,接下来要怎么办?”身边的侍女轻声问道,“咱们再不行动,要是让她先到摄政王府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就要看她有没有命进王府了!将本宫刚写好的书信,派人想办法送进摄政王府。”

    侍女点头应答:“奴婢这就去办。”

    自摄政王司徒烈从东晋回来后,便一直称病,从不露面,甚至连上朝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外界流传,司徒烈患上恶疾,早已卧病在床,将不久于人世。

    朝臣们听到传闻,都有些惴惴不安。这司徒烈在玄武就如同保护神一般的存在,他要有事,只怕朝廷动荡不安。

    一些大臣假意探病,实则想进王府打探虚实,却都被一句“闭门谢客”拦了回来。

    佳木郁葱,山石点缀,奇花灼眼处,悬抱一块匾额,上铭刻“一江明月”,整个院落钟灵毓秀,似缥缈于山水之间,浮沉在清风耳侧。

    遗风才进殿中,便看到司徒烈对着墙上那一幅画,久久凝视。此番专注的模样,让人不忍叨扰。

    “怎么了?”

    听到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遗风上前,将手中的信封递了上去,“殿下,有人将此封信件送到属下手上,还让属下务必将信交给您,属下已经检查过了,无碍。”

    司徒烈伸手接过信件,拿出认真看了看,淡漠的脸上,片刻之后,竟然闪过些许意外。

    瞧着司徒烈的变化,遗风急忙问道:“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徒烈伸手将信件放在了火盆里,只一瞬间,那纸张便消失了。

    “遗风,马上去查一个人,她从小到大的事情,本王都要知道。”

    很少见过司徒烈有这般情绪波动的时候,遗风顿时绷紧了神经,沉声问道:“谁啊?殿下。”

    “慕容飞,赤灵的二公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遇见(三)

    看着跟踪自己的人已经散去,寒心从一角落缓缓走出,眉间闪过几丝不知名的意味。

    “小姐,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属下去查一下,到底是些什么人?”吴旭沉声说道。

    寒心思忖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去了,我们才刚进入玄武,他就这般着急。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陈渊赞同地开口:“小姐说的对,对方这般耐不住性子,只怕我们挡住了人家的大事。”

    护龙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

    “姑娘,看您的面相啊,乃是大富大贵之命,因缘所向,皆非普通人,很可能会是人上人,所以您啊,千万别随便许了人家,否则就是一段孽缘,要克夫克子的啊!”一双眼紧闭的年轻男子摇头晃脑地感叹道,边说还露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身材臃肿,肥头大耳,一笑起来,肥厚的嘴唇瞬间撅向上下两边,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再听到算命先生的话后,满脸喜气,“先生是说,小女子会嫁入高门,成为贵妇吗?”

    那算命的先生,再瞧了瞧眼前放大的脸,有一瞬间的迟疑,便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凭着姑娘的绝代姿色,只怕要入王侯相府才行。”

    “你咋不说,她能进宫当娘娘呢?”

    空中猛然传来这么一句话,惊得那算命先生急忙回头,四处巡视,最后将脸蛋朝向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只见寒心站在两丈远的地方,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个方向。身后还跟着一脸冷淡的陈渊和吴旭。

    算命先生,就当没看到,毫无痕迹地转头:“他们都是嫉妒您的美貌,像姑娘您这么漂亮的人,注定是要大富大贵的。”

    那女子听到算命先生的话,高兴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我觉得先生说得在理。”

    算命先生高兴地伸手去接,却被寒心先一步将银子攥在了手上。

    眼看到手的银子被抢走,那算命先生急得猛然站起来,朝着银子的方向便伸过手来捞。

    寒心戏谑的声音想起:“不装瞎子了?看来你这眼睛亮堂得很嘛!”说着,却没移动,而是将手掌摊开,让那锭银子明晃晃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那胖女子看到算命的先生,一双眼睛正好,愤怒地冲了过来,抢过寒心手中的银子。气呼呼地走了。

    贺兰幽没想到到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寒心,“我惹你了吗?为何要来拆我的台?”

    寒心蹙眉一想,“没有惹我,不过是我不想看到你,坑蒙拐骗来捞钱。”

    寒心这么直接,气的贺兰幽即刻就想这么冲上来,掐死面前的女人。

    还没迈出一步,就别两道面无表情的身影挡在了前面。一步不能向前。

    “我跟你没完!”冷哼一声,贺兰幽便不甘心地转身走了。

    还在排队等着算命的人,看到此情此景,只得悻悻散了。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岂料,这贺兰幽倒是真恨上了寒心。从护龙城开始,便一直尾随寒心入了金都。一路上都在算计找合适的时机,如何报仇。

    摄政王府内,一片静谧。

    遗风看着司徒烈沉思的眉头,不敢打扰,只得静静立在一边。

    半响,只听得一句:“你所查到的可有遗漏?”

    遗风努力地摇了摇头,“殿下,据探子回报,这慕容二公主七岁八岁消失了两年,到底去了哪,无从知晓。”

    司徒烈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久久凝视,只见一个身着夜行服的女子,手执匕首,姿态潇洒,一双眼睛,皎如皓月,长发飞舞,绝色倾城。

    绿柳湖,早已没了绿柳。只有光秃秃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湖面早已结冰,白茫茫一片,时不时还有小孩从上面跑过,好不快活。

    湖边坐落着一个茅草小亭,孤独而冷清。只怕是在春夏季节,供赏湖的人闲坐谈笑的。

    现如今,亭中却稳坐一女子,身段玲珑,轻纱覆面。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似乎一喜,缓缓转身,待看清楚对面的人后,轻启朱唇:“烈,你来了。”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司徒烈眉间似有不悦,却没说什么。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脸上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你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女孩?”

    慕容飞抬手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没错。我就是你在杀手营见到并且救了的那个小女孩。”

    原以为司徒烈看到她的容貌,该会多高兴,岂料,司徒烈只是淡淡地扫过那张脸,眼神片刻都不曾停留,便看向了远方。

    “烈,从你离开杀手营后,我一直在找你。”慕容飞没在司徒烈脸上看到她意料中的表情,接着开口道。

    司徒烈再次将眼神投在了慕容飞的双眸上,“本王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赤灵的二公主。”

    许是司徒烈眼中与生俱来的气势太盛,慕容飞有些心虚,微微一笑便垂下了头,远远看去,如同害羞一般。

    “这次我是独自来的玄武,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对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聊表谢意。无奈感染了风寒,也不知能否在王爷府上叨扰几天?找个大夫看看。”

    司徒烈听到慕容飞的话,淡淡一笑,顿时天地失色,“公主千金之躯,自然可以。”

    慕容飞看着司徒烈的笑容,一时失了神,早已心口狂跳,呼吸急促。世人都说烈王爷有着阎王般的气势,却有着天神一般的容颜,果不其然。

    看到司徒烈将一女子带回府中,还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入,下人们早已炸开了锅。

    人人都知道烈王爷不近女色,这么些年,早已到了娶妻纳妾的年纪,府中却没有一个宠妃,甚至连歌姬都不曾见到。坊间所传闻的烈王爷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也越发真实。

    遗风看到慕容飞住进了烈王府,虽然惊呼,心底却有些忿忿不平,不由嘀咕:“这进烈王府的第一个女人不应该是寒心吗?怎么会是慕容飞。难不成王爷对寒心姑娘的深情都是骗人的?”

    “遗风,本王说你这几日是不是太闲了!”没想到司徒烈的耳朵这般灵敏,遗风吓得窜着出了大厅。

    遗风才走,司徒烈淡淡喊道:“封三。”

    只见一道人影一瞬间跪在了司徒烈面前:“殿下。”

    “这几日,贤王的动作如何?”

    封三面无表情,回答道:“回殿下,前几日陛下龙体不安,是贤王殿下一直守在勤政殿,处理一切事宜。最近还与吏部、兵部、户部几位大人私下见过面。并且派了不少人马一直盯着烈王府。”

    司徒烈瞳孔一紧,眼中的波云诡谲翻涌得厉害,“是吗?那就让他好好盯着吧!”

    慕容飞没想到这般轻易就住进了烈王府,心中顿感骄傲,“本宫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谁能轻易逃过本宫的罗裙下,任凭他武艺高超,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男人始终是男人。”

    一旁的贴身侍女,急忙上前,扶住主子,附和一声:“是啊,公主的美貌天下无双,就算是闻名世人的摄政王,还不是臣服在了公主的绝色下。”

    慕容飞听着下人的恭维,收起了笑容,“本宫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住进烈王府,本宫要的是烈王妃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章 马首是瞻

    大雪已经融化,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寒心一行人住进了金都城中的福星客栈。

    瞧着门口那一缩一缩的身影,寒心淡淡一笑,“进来吧!跟了一路,你也来了,过来吃点东西,不然哪来的力气继续?”

    寒心的声音不大,可老在门口张望的贺兰幽却是听得真切,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来,坐在了寒心对面。

    “你赶跑了我的客人,害的我一分钱都没挣到,吃你一顿饭,你也不亏。”贺兰幽说着,早已等不及,抬起筷子,开始吃了。

    也不知这路上到底饿了多久,狼吞虎咽的模样确实有几分滑稽。看着他被噎得直喘粗气,寒心抬手到了一杯茶,放在了他手边。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为什么要去骗人啊?”

    贺兰幽听到寒心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脊背挺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骗他们啊!那个女的,确实是一脸的富贵相,她要是不富贵能把自己吃那么胖吗?还出手阔绰。再说了,我说让她谨慎挑选夫婿,也是为她好嘛,她家大业大,要是看走眼了,不是孽缘是什么?”

    寒心从没想过,瞎掰还能这般理直气壮,不由轻笑,“做事不能昧着良心,这次就当你说的对好了!可是要是下次,我再看见你骗人,我还是会插手拆你的台,并将你送交官府。”

    贺兰幽没想到寒心这般巧舌如簧,便也不再说话,重新抬起筷子吃了起来。

    “饭钱我已经付了,你吃完了就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是打不赢我的。”寒心淡淡开口,便打算领着陈渊和吴旭上楼。

    “你听说了没,咱们烈王爷病重啊!”

    “哪来的病重,昨日还有人看到烈王爷带了一个妙龄女子回了王府。”

    “真的吗?王爷这么多年来,可是第一次带女子入府。怕是烈王爷好事将近了!”

    “烈王爷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能入了烈王爷的眼,真不知道是何种绝色?”

    “王爷的眼光自然不差,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寒心听到隔壁桌的谈话,步伐迟疑,原本平静的心瞬间动荡的厉害,久久无法平静。

    陈渊急忙上前,“小姐,别听他们胡说,烈王爷是什么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吴旭瞧着寒心脸色一瞬间的突变,有些生气,“属下,这就去打听打听,别被人一通闲话扰了清净。”话音才落,便抬步出了酒楼。

    寒心片刻便恢复了平静,匆匆上楼,回了房间。

    还坐在桌旁的贺兰幽却一双眸子深深看着寒心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的话真的乱了自己的心,寒心躺在床上却没了困意。翻来覆去,到了大半夜,还是无法入眠,索性用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起来。

    片刻之后,被子里太闷,顿时有些呼吸不畅,寒心只得一把扯开了被子,大口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要是为了个司徒烈真的把自闷坏了,还真不值得。

    寂静的夜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竟然还听到了房顶轻颤,隔壁一阵闷哼。顾不得什么,寒心瞬间起身,拿起了随身佩剑,便推门走了出去。

    只见隔壁的房门紧锁,里面一阵碰撞与哀嚎,还带着几声求救。

    寒心听着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便抽出长剑,一剑劈开了房门。房内站立着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刃,浑身杀气,正欲对翻滚在一边的人下毒手。看到门口的不速之客,大吼一声:“不关你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

    “救我,快救我。”滚落在一边的人抬起头来,看到寒心,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朝着寒心喊道。

    寒心向着声音望去,只见贺兰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身上还被割了好几道血痕,望着自己的目光,带着祈求与不安。

    心中有些不爽,正愁没地方发泄。

    寒心朝着黑衣人便迎了上来。

    刀光剑影,身形诡异,片刻之间,手起刀落,几个黑衣人扑腾几声便栽倒了在了地上。

    死一般的静谧,贺兰幽许是从没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呆愣在了原地,看着寒心的眼中有些畏惧和一丝佩服。

    “还不走,是打算陪这些尸首过夜吗?”一道清幽的声音响起,惊得贺兰幽一瞬间回了神,也顾不得身体疼痛,急忙爬起,狂奔着出了门。

    寒心看着他逃窜的模样,不禁有些莞尔,这贺兰幽拳脚功夫没有,逃跑功夫倒是一流。凭着他这般极速的奔跑,只怕那些黑衣人来追都需费些功夫才成。

    叫来陈渊和吴旭把尸体处理掉,寒心便回了房间继续睡觉。刚刚的一阵活动,现在只觉得有些累,才倒下片刻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寒心才起床,便看到一人将早点送进了房间,满脸讨好的意味看着自己。

    “你昨晚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看到寒心意味深长的眼神,贺兰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生感谢姑娘昨夜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愿意为姑娘鞍前马后,随叫随到。”

    寒心看着他鬼精的眼神,冷哼一声:“别,昨晚纯粹是我手痒,跟救你没关系,你以后有多远就走多远。”

    这小子一看就是不是个省油的等,连职业杀手都被派来刺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就是他的身份不简单。自己才初到玄武,可不想这么快就惹上仇家。

    贺兰幽看着寒心的拒绝,也不气馁,“你救了我是事实,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说了要报答就要报答,从今以后,我就唯姑娘马首是瞻,姑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寒心看着这贺兰幽是赖上自己了,淡淡说道:“我的仇家有一大堆,黑白两道都有,要跟在我身边,说不定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咔嚓一刀,砍下了头颅,随意暴尸荒野。”说着,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贺兰幽缩了缩脖子,满眼害怕。

    以为这么说能轻松吓退这小子,岂料,直到寒心吃完了早餐,贺兰幽都还站在原地。心中挣扎了一百次后,终于下定决心,“我还是要跟着你,要是明天就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瞧着这贺兰幽说不通,寒心也不想再多费唇舌,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摆脱这小子,他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只怕呆在自己身边,迟早会丢了性命。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王爷

    吴旭在门口踌躇半天,最后咬咬牙还是走了进来。

    瞧着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模样,寒心只觉得奇怪了,这吴旭一直都直爽,何时成了这婆婆妈妈的模样?

    “要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

    听到寒心的问话,吴旭迟疑了些许,最终开口:“小姐,昨天您在楼下听到的话确实是真的。烈王爷是带了一名女子回王府,不少下人都看见了。还说,那女子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烈王妃!”

    吴旭看着寒心的神情,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小姐一直待他们不薄,可如今碰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打心里为小姐不值得。在东晋,烈王爷几次邀请小姐到玄武,如今来了,竟然这般,难道这就是玄武的待客之道吗?

    寒心听着吴旭的话,脸上一派平静,心底却总有几个浪花在翻腾。要说自己毫不在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为自己求药,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危难时的不顾生死,以及耳垂旁的低声细语,难不成都是假的?如若都是假的,那只能说他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

    心底闷闷地有些不舒服,寒心索性选择忽视它。

    “走,都到金都几日了也没好好领略这当地的风土人情,玄武特色,就趁着今日,出去溜溜。”寒心的话才落,贺兰幽急忙应答一声:“好呀,这金都我最是熟悉,今日就由我带着你们到处转吧!”

    没想到这贺兰幽还真有几分用处,看着他兴奋的表情,寒心欣然同意了。

    一行人才出了福星客栈,便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而过。微风卷起车帘一角,只见里面坐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寒心看得真切,那可是赤灵的二公主慕容飞。

    再瞧向那马车,布局和外形颇有几分类似司徒烈以前乘坐的马车,难不成

    “看,那不是列王府的马车吗?里面好像坐的不是烈王爷。”

    “是啊,我刚刚可看到真切,里面明明坐着一位姑娘。”

    “难道烈王爷带回府中的姑娘就是那位。”

    “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和烈王爷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一大群人叽叽喳喳谈论着刚刚的所见所闻,以及各种猜测祝福。寒心疾走的步伐略微迟疑,怕是注意有些分散,一脚踩空,连着滑下了两级阶梯,眼看就要崴到脚,却被突然伸出的双手攥住了胳膊,紧紧拉住了她。

    寒心顺着牵住自己胳膊的手看去,只见贺兰幽满眼笑意地盯着寒心,“姑娘走路还是要小心些,免得伤了自己,不值当。”

    寒心看着那双鬼精的眸子,可没放过刚刚他拉住自己时的丝丝睿智。眼前的人只怕戴着一副懦弱的面具,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副面孔,谁都不知道。

    稍稍移开自己的胳膊,贺兰幽急忙缩回手去,还怯怯来了一句:“刚才唐突了,如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

    “无碍,走吧!这里有没有什么玉器银器的店?”

    贺兰幽想了想,以为寒心想要买什么朱钗玉镯,索性带着寒心来到了金都城中最好的玉器店。

    层楼叠榭,飞阁流丹。

    果然是金都第一楼,任何一个角落的装饰都透着精致与美观。

    寒心才进门,便看到那稳坐挑首饰的女子。一身绫罗,身段窈窕,面目含春,一看就是沉迷于爱情当中无法自拔的小女子。

    “主,您戴这发钗可真漂亮,王爷一定会喜欢的。”小丫头将发叉轻轻插进女子发间,兴奋地赞美道。

    那女子拿着镜子照了照,灿烂一笑,“王爷昨儿个还说,本宫戴那蝴蝶发饰最好看,本宫偏不信,今日买回去这其他样式的,也让他品鉴品鉴。”

    旁边站在的掌柜,看到慕容飞一下子要买下好几只朱钗,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是哪个府上,挑选好,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不牢小姐辛苦。”

    那丫鬟看了掌柜一眼,又看看有不少进来的客人,略显自豪,“我们小姐乃是烈王府上的。”

    掌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有些难以置信:“您说的是咱们玄武的摄政王,烈王爷府上的?”

    那小丫头急忙应承:“是啊,就是烈王府。”

    “住嘴,就只是来随意买个东西,何须搬出我们家王爷的名号。”正主终于发话,小丫头只得悻悻闭上了嘴。

    寒心随意看着各种金簪珠串,也没看中什么中意的,本欲走,却想起一事,径直朝着掌柜的走来。

    那慕容飞早已挑好,带着丫鬟,在一众人羡慕与热情的眼神中,缓缓走出了阁楼。与寒心擦身而过时,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

    寒心随意折头,看着那屁股都快翘上天的主仆,顿时想起了即将开屏的花孔雀,应该就是这般样子了吧!

    “掌柜的,不知您这里能不能取下,禁锢在手臂上的镯子?”寒心朝着掌柜的问道。

    说着,便拉起半截袖子,将手臂上的凤镯露在了掌柜的眼中。

    凤镯依旧绚丽,上面的五彩凤凰还是如刚戴上时的一样,鲜艳与灵动,让人移不开眼。

    那掌柜的,是一个身形健硕,个子矮小的中年男子。看到寒心手臂上的镯子,顿时大惊,片刻之后摇了摇手:“不好意思,这手镯我们从没见过,没法取下,而且这凤镯看上去便是难寻的宝物,姑娘还是稳稳戴在手上比较好。”

    寒心瞧着那掌柜的,定然识得此物,却不认,想必这凤镯定然不简单。也不再追问,领着贺兰幽一行人出了玉器店。

    原来一直叽叽喳喳的贺兰幽,从掌柜的说话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真让寒心有些不习惯。

    “你这手镯怕是心上人送的吧!”贺兰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然寒心止住了步伐。

    “你认识?”

    贺兰幽将目光流连在寒心的手臂的凤镯上,不禁开口:“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五彩凤镯乃是玄武开国皇后佩戴一生的宝物,一经戴上便再难拿下,如同丢了钥匙的锁一般。”

    寒心想起当时司徒烈给自己戴上凤镯时就曾说过,这五彩凤镯是拿不下来的,自己还不信,原来是真的。他当时给自己戴上这镯子,倒是什么心?如今是否依旧呢?

    “不过,既然是把锁,便总有打开的办法。”贺兰幽慢腾腾来了这么一句。

    寒心低垂的眼睑缓缓抬起,“什么办法?”

    “这五彩凤镯极有灵性。一旦认了主,便很难更改,除非上面撒上了主人的泪与血,它便会自动脱落。”

第一百七十二章 障眼法

    贺兰幽的话让寒心有些吃惊。这天下的宝物,竟然还有这般另类的,当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拿下它,它有灵性,自然会寻找主人。如果你不是它的主人,迟早有一天,它会自己离开你的。”

    寒心听着贺兰幽的话,抬起白皙的五指轻轻摸上了五彩凤镯。这冰冷的小东西已经戴在自己手臂上好几个月,感觉原本僵硬生冷的硬物早已经染上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要说真的拿下它,自己心底竟然还生出了几分不舍和难过。

    瞧着寒心小心摩挲的样子,贺兰幽一声笑意,“你是在思念你的心上人了吧?”

    寒心一怔,也不再应答,抬步便向前走去,完全忽略了贺兰幽的问话。

    瞧着寒心远走的背影,贺兰幽的嘴角浮起了些许若有似无的笑意。

    烈王府。

    “你再说一遍?”司徒烈一张俊脸阴冷得可怕。整个一江明月,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遗风站在一边,看着司徒烈炸毛的样子,连呼吸都很轻,就怕惹怒了上面那位,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跪在下首的男子,个子矮小,身形健硕,听到司徒烈突然加大的声音,吓得匍匐在了地面,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今日有人来店中,想要取下五彩凤镯。”想了想,接着道:“是一位天仙一般的清冷女子,身边还跟着几个男子,应该是她的属下。”

    司徒烈没想到自己情深意切送出去的定情之物,竟然成了寒心的累赘。这五彩凤镯是玄武多少王宫贵女梦寐以求的宝物,因为它不但价值连城,而且是玄武烈王妃的信物。到了寒心这里却一文不值。

    这才分开几天,她便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自己了吗?

    一想到这,司徒烈的瞳孔越发幽深,朝着躲在一边的遗风吩咐道:“本王近来身体抱恙,明日要与慕容公主一同前往灵隐寺祈福,一早准备好马车。”

    遗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有回答。

    这王爷身体硬朗,精神倍好,何时还需要去祈福了?况且是陪着那慕容公主前去。难道他最近都不知道,外面有关这住在烈王府中的女子的消息都传遍金都了吗?

    这王爷明明知道寒心就在金都,这些消息肯定都听到了?要是再加上明日这一出,只怕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看着遗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司徒烈却像是故意一般,提高声音,“明日,慕容公主的马车就由遗风亲自去赶。”

    遗风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徒烈一眼,只得忿忿应下,转身出了大殿。

    一大清早,慕容飞早早梳洗完毕,等在了一江明月外面。

    这一江明月乃是司徒烈的起居殿,平日都是由贴身侍卫进行打扫,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慕容飞盯着殿门口偌大的匾额,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眼底猝起的火苗在燃烧。

    来到烈王府这些天,司徒烈基本没来看过自己。而自己借着各种理由想方设法接近一江明月,却是徒然,都被遗风以各种理由拦在了殿外,更别提能住进去了。

    偶尔看到司徒烈,也是冷漠的姿态,全然没有想象中的热心和疼惜,难不成是自己哪步走错了,还是疏忽了什么?

    “公主,烈王爷出来了!”侍女的小心提醒,拉回了慕容飞的思绪。

    只见殿中走出一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容颜魅惑,颠倒众生。

    慕容飞扬起一抹微笑,“烈,谢谢你能陪我出府祈福。”

    司徒烈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慕容飞精致的妆容,“本王也只是顺路。”说着,便抬步走了出去。

    没想到司徒烈的反应这般冷淡,跟那日带自己进府时的模样相差甚远,慕容飞顿时有些受伤。转头,看了看司徒烈高大的背影,冷冽的气势,眼中的势在必得重新燃起,抬步急忙跟了上去。

    才出府,只见两辆马车早已停在了门口。

    前面的马车,低调奢华,连拉车的马都是百里挑一的汗血宝马,那高傲的姿态,冷漠的眼神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后面的马车,比起前面来便逊色不少,整个架构也小很多。

    慕容飞原本还期盼着能跟司徒烈共乘一辆马车,狭小的空间正适合培养感情。岂料,司徒烈早有安排,不免有些失望。

    遗风看到司徒烈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并没有跟慕容飞过多的寒暄,顿时有些高兴,“公主,请上车吧!”

    慕容飞瞥了一眼遗风,提起裙摆,还是上了马车。

    烈王府出行,两辆马车从主街上,招摇而过。一旁的行人看到马车悬挂的灯笼上,大大写着的“烈”字,急忙退在了两边。恭敬立在一旁。还时不时有人抬眼往后面的马车里看,都想目睹一番最近流传的烈王妃到底是什么模样?

    慕容飞故意让侍女挑起窗帘一角,朝着外面看了看。顿时引得不少玄武子民窃窃讨论,都在赞叹烈王妃的美貌。

    听着百姓小声的议论和赞美,慕容飞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自己要是成了玄武百姓口中烈王妃,谁还能说什么?

    这次出行,自己和司徒烈一道,还是遗风赶车,都足以彰显自己烈王妃的地位。

    司徒烈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现如今一出行便带着自己,再加上,烈王府的第一侍卫都亲自来驾车,这样的待遇,除了烈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还能有谁?

    人群中,几道身影目光锁定在后面的马车上,半响之后,待看清车中的女子,转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殿下,他们走了!”

    司徒烈原本斜靠在马车中小憩,听到耳边传来封三的话,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如同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欲给对方致命一击。

    “她现在在哪?”

    封三略微迟疑,急忙回道:“寒心姑娘一行人,现在正欲前往杏林的路上。”

    灵隐寺在金都城南边,按照原来的路线,顶多一个时辰即可到达,可要是绕道,途径杏林,只怕得多花一个时辰。

    “绕道,走另一条路。”

    司徒烈的声音传出,封三似乎早已料到,朝着后面的遗风轻轻点了点头。

    遗风顿时一喜,赶车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一行人只得放弃近路,多绕出一段。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吃醋

    玄武的冬天总是特别冷。

    柔弱的阳光,根本抵挡不了风中的寒意。寒心站在冰湖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这杏林早没了杏花,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曳。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呈现一番鬼魅姿态。

    虽然没有杏花的美,这宽敞亮堂的冰湖却独有一番魅力。湖水早已结冰,光滑的湖面泛着皎洁的白色。

    玄武流行冰嘻。宽敞的湖面上,已经有不少玄武百姓,在上面玩弄嬉闹。为这寂寞的冬天增添了几许热闹。

    寒心看着几个小孩正玩得欢乐,天真的小脸上洋溢着动人的欢笑,不禁响起了自己当日在凤城军校的情景。

    自己为了学会溜冰,没少摔跤,破皮骨折都成了常态。可是自己的个性就是那般倔强,无论摔得有多疼,都能爬起来继续。

    如今想来,这些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要去试试吗?”

    寒心转头,才发觉贺兰幽早就立在自己旁边,手上还提着冰嘻的鞋子,朝着自己直晃悠。

    看到寒心迟迟没回答,贺兰幽继续道:“你不会是不敢吧!也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摔个四脚朝天,确实是挺丢脸的。”

    四脚朝天?要是贺兰幽摔个四脚朝天,会是什么样呢?寒心一想到这,便赌气一般,伸手拿过冰嘻的鞋子换上,并闷闷开口:“这冰嘻,我还是第一次玩,你是玄武的人,应该很厉害,等一下教教我吧!”

    一路上,寒心都不太爱闲聊。再加上,那天晚上,看到寒心一出手便杀了那么多杀手,贺兰幽一直以为寒心无所不能,现如今听到她终于吃瘪,心理甭提有多痛快?

    “看在你诚意相邀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呗!”说着,贺兰幽换上了冰嘻的鞋子,便跟在了寒心后面。

    寒心才进入湖面,便左右摇晃,险些摔倒,踉跄半天,好不容易才稳住,吓出了一身汗。

    贺兰幽看到寒心如此窘迫的样子,一阵大笑,“平日看你挺厉害,没想到四肢如此不协调。”

    寒心瞪了贺兰幽一眼,又左右摇晃往前,才出去两步,眼看又要摔倒,不禁伸手往空中一把抓去。贺兰幽看着寒心的样子实在狼狈,索性伸手欲扶住寒心,没想到寒心力气太大,直直伸手拉扯,便将贺兰幽扯翻在地。

    后面的时间,寒心都处在一种不断要摔,却一直没摔,反而让贺兰幽不断趴在地上的怪圈中。

    才半个时辰不倒,贺兰幽已经以各种姿态睡在了冰面上无数次。虽然很生气,可是看到寒心无辜的眼神与笨拙的样子,贺兰幽心底的怨气只得久久埋下。

    直到最后一次,贺兰幽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冰面上,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不禁大吼一声:“寒心,你就是故意的!”

    由于吼声太大,一瞬间惊得湖面上的其他人没了声响,静静朝着寒心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寒心只得低声道:“别吼那么大,吓到本姑娘了。”说着,便起身,稳稳站在了湖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兰幽,一双美目似笑非笑。

    贺兰幽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被耍了。寒心这娴熟的样子,哪像什么都不会的模样。怪不得,自己摔了一身伤,她压根没摔倒过一次。自己反复被撞,她却相安无事。

    “你在骗我?”贺兰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寒心,眼中翻腾被欺骗的愤怒。

    寒心轻轻蹙眉,想了想,“我没骗你啊,我在玄武确实是第一次玩。”

    眼看寒心欲走,贺兰幽灵机一动,伸手便抓住了寒心的小腿:“我都这样了,你不摔一次,能对得起我吗?”说着,用力一扯,便打算让寒心摔在冰上。

    岂料,寒心的反应实在太快,猛一挣脱,反倒让贺兰幽爬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再次撞回了原来的位置。

    眼看贺兰幽报仇不成,一副要死的模样,寒心不禁轻笑出声,“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再回去练几年吧!”

    干净的笑容就如同那万年冰川上的雪莲,让人移不开眼。寒心的笑太过于迷人,让贺兰幽一瞬间的呆愣。

    还隔得好远,司徒烈的目光穿透那寒冷的空气,和光秃的树干,直直定在了冰湖上的一抹白色。

    还是那般纤细的身影,却隐藏着巨大的能量。

    看到寒心嘴角的那抹微笑,是对着其他男人,司徒烈眼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自己对她千般挂念,万般期盼,她竟然来了玄武这么久,没来找自己,还和别的男人玩得这么不亦乐乎。

    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寒心抬眼看去,却看到马车中一双锐利的眸子,正锁定了自己。

    寒心狡黠一笑,伸手便将那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贺兰幽大惊,从没想过寒心还有这般热心的时候,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还在热闹的冰湖,一瞬间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周围的空气似乎早已凝固,冷的可怕。

    寒心只感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稳稳牵住了自己的手臂。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远离了贺兰幽两丈远。

    鼻息间,是那冷冽的熟悉味道。

    在贺兰幽的一阵目瞪口呆中,寒心已经被司徒烈牵着走向了马车。还顺便飘来一句:“回府,去领罚,没经过本王同意,私自带着你嫂子到处溜达。该罚!”

    贺兰幽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再次地跌回了原来的位置。

    慕容飞刚下马车,便看到司徒烈不顾寒心的挣扎,霸道地将寒心打横抱起,塞进了马车中。一张艳丽的小脸顿时如同蔫掉的花儿,没了生气。只得顺势再次折回了马车上。

    遗风像是早就料到,早早挑起了车帘,等候慕容飞入内。气的慕容飞瞪了好几眼。

    “本王临时有事,无法陪慕容公主前往灵隐寺,让本王的贴身侍卫遗风亲自护送。”

    传来这么一句话,司徒烈便调转车头,回了王府。

    只剩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护送慕容飞前往寺庙祈福。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打出手

    看着司徒烈远去的马车,慕容飞的眼眸红得能滴出血来。

    “真是低估了她,这狐媚的样子,真会惹人怜。”

    一旁的侍女看到主子此番模样,吓得小心翼翼地缩在一边,生怕一句话说错,就丢了小命。

    “公主,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进烈王府啊?”

    慕容飞猝毒的目光看着司徒烈马车远去的方向,冷哼一声:“就看她有命进府,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路的另一头,可谓相当热闹。

    马车旁的侍卫听到马车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早已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相互眼神示意尽量远离了马车。

    陈渊和吴旭被司徒烈的近卫挡在了马车几丈之外,根本靠近不了。

    王爷果然年轻,原来不近女色,还看不出来,如今来看,真真是好体力。

    车厢内,两人早已打得不可开交。

    那剑拔弩张,势均力敌的模样,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定会以为是仇人见面。

    司徒烈看着寒心清寒幽冷的女子装扮,眼底到底还是闪过了些许惊艳。没了面纱的遮挡,整个人透着灵气。如同盛开的幽莲,释放出淡雅的色彩。

    “烈王爷,艳福不浅啊,还有闲情逸致陪佳人出府祈福,赏景游玩。”

    寒心一想起,那慕容飞谈起司徒烈时,一脸甜蜜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来了玄武,还故意做出这些,是给自己看吗?还是来考验自己的耐心?

    司徒烈原本冰冷的眼神,听到寒心的话,终于缓缓解冻,柔和了些许,“本王的闲情逸致,就是陪本王的王妃打情骂俏。”说着,便抬手袭向寒心。

    寒心一个侧身,避开了司徒烈袭来的手臂,拉开了与司徒烈的距离。

    “谁是你的王妃?可别玷污了本小姐的名节。”

    听到寒心故意与自己生疏,司徒烈接连袭去,不给寒心任何避让的空档,“你自然是本王的王妃。”

    “是吗?那就看看你与没有本事来做本小姐的夫君?”

    寒心一想起司徒烈让慕容飞住进了烈王府中,只觉得胸闷气短,不再避让,迎面而来。

    两人你来我往,大打出手。

    整个车厢由于激烈的打斗,吱吱作响,声音时轻时重,惊得旁边的侍卫早已屏息憋笑。

    近身搏斗是寒心的特技,找到空档,猛然出手,一掌拍在了司徒烈胸口,将司徒烈活活逼退了几步。

    司徒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胸口,有些难以置信,“你谋杀亲夫啊!”

    寒心蹙眉一想,“是啊!杀了你,再去找个更好的,不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司徒烈好不容易柔和的眼神再次冷得吓人,一张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你再说一遍!”

    寒心瞧着眼前司徒烈那恐怖的眼神,就像下一秒要扑上来将自己吃干抹净的野兽,不禁咽了咽口水,硬是撑住底气,“说就说。杀了你,本小姐就再去找两个更好的,左拥右抱,想齐人之福”

    下一秒,话还没说完,寒心感觉一道黑影诡异逼近,顷刻之间,嘴唇被封住,手脚被束缚,对方已经在狠狠啃食自己的双唇。

    滔天的力气,似乎要将自己揉碎在他的骨子里。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

    寒心脑中一片混沌,只看到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顿时没了知觉。

    灵隐寺地处偏僻,再加上来的时候,被司徒烈下令绕路,路过杏林又耽误了一会儿,只得从山的另一边绕过去。

    这山路难走,偏偏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才晴朗开来的天气又再次乌云密布。只怕,傍晚又是雨夹雪。

    今日再要折回烈王府,已然不可能。只得在灵隐寺留宿一晚。

    遗风早已打点好一切,不可怠慢了慕容公主。

    这灵隐寺的后院虽然无法比拟烈王府华贵,却也独然一片宁静,是个休息的好去处。

    慕容飞看着到处一片素净,心中早生怨气,再加上今日司徒烈将寒心带回烈王府的情景再次回荡在脑海中,只觉得怒火中烧,看哪里都不顺眼。

    “小姐,奴婢给你打水梳洗,早些休息吧!”侍女在一边小心问候,可话还没说完,脸上便被重重甩了一耳光。

    “出去,马上滚出去,本宫想自己呆会儿。”慕容飞一阵嘶吼,吓得那侍女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还急忙起身顺势将门给拉上。

    门才关好,慕容飞只感觉烛光轻晃,自己后背被重重一击,顿时晕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侍女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也不敢轻易进去,就怕惹怒了主子,被赏几耳光。只当是主子心情不好,胡乱砸东西,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个时辰之后,山后的茅屋中,一男子抬起大盆水重重地泼在了摊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女子在寒冬夜色中,被冻醒,一阵哆嗦。

    “烈王妃,醒啦!”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男子,身材高大,却戴着黑色面纱,遮住了大半个脸,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慕容飞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完全陌生的黑屋中,顿时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那男子轻笑一声。阴冷的笑声在黑暗中尤其恐怖。

    “烈王妃,你说要是烈王爷知道你如今身陷险境,会不会即刻便来救你啊?”

    慕容飞终于知道对方将自己抓来此处的目的便是司徒烈。

    “你们抓错人了!本宫不是烈王妃。”

    那男子再次笑出声,“你要不是烈王妃,为何能住进烈王府,连出行都有烈王爷的第一侍卫保驾护航,骗谁呢?”

    听到这话,慕容飞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自己能如此轻易住进烈王府,并且有遗风护送,想必都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司徒烈啊,司徒烈,你为了保护你心爱的女子,便忍心让本宫挡在前面。你亲自带我入府,不就是让世人都知道,烈王妃已经进府。所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谈论,也可以让敌人将苗头对准自己。从而让自己替那寒心挡住一切危险。

    只怕今日来此,会遭此一遇,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狼狈为奸

    蒙面人紧紧盯着慕容飞,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鲜亮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阵阵寒气,朝着慕容飞的小脸伸过来,左右摩擦,“你说,要是这张小脸毁了,司徒烈还能爱你吗?”

    慕容飞感受到匕首搭在脸上的寒意,一阵颤抖。自己的脸乃是自己取代寒心的筹码,也是自己无比自豪和炫耀的资本,要是没了这骄人的美貌,还不如现在就死去。

    看着黑衣人的目光中透着嗜血和疯狂,感受到匕首在自己脸上的力度越来越重,慕容飞心中一阵狂跳,急忙吼道:“我真的不是烈王妃,但我知道真的烈王妃在哪?”

    蒙面人听到慕容飞的话,顿时止住了力度,思忖片刻,将匕首移开,冷声道:“我还纳闷,你这番模样,司徒烈到底是哪只眼睛能看上你?想来,你说的也有几分真切。”

    慕容飞感受到脸上的冰冷消失,终于大大呼吸了几口,刚刚太紧张,险些窒息。

    “好了,说吧!别磨磨唧唧。”

    慕容飞看着黑衣人的轮廓,打量片刻,掩去刚刚的恐惧,轻笑出声,“你这么想要知道烈王妃,难不成是想夺人所爱?还是打算抓着司徒烈的软肋,算计于他。”

    黑衣人听到慕容飞口中的轻蔑,似被触到逆鳞,顿时目露凶光,一把掐住了慕容飞的脖子,“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在这胡言乱语。”

    慕容飞瞪着眼前的男人,呼吸急促,却并不着急,缓缓开口:“你想要的,本宫可以帮你得到。”

    许是听到慕容飞称自己为“本宫”,那男子片刻之后,终于松开了五指。

    “你到底是谁?”

    慕容飞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已经浸湿的衣服,大声开口:“本宫乃是赤灵二公主慕容飞。”顿了顿,接着道:“别来无恙啊,贤王。”

    玄武贤王,本名司徒穹,是当年司徒烈肃清朝堂活下来的王爷之一。因为司徒穹乃是司徒烈已故母妃德惠太妃的养子,从小跟司徒烈走得最近,虽非一母所生,却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在众兄弟中,除了司徒烈的胞弟司徒源,就属两人关系最是密切。

    不过,自从当年小太子登基,司徒穹便以辅政大臣之名,时时伴君两侧,逐渐疏离了司徒烈。以至于这些年,已经很少与烈王府走动,自然也没有了年少时的亲近。

    慕容飞可比不得那真正养在深宫大院的女子,本欲嫁进烈王妃,该做的功课可一点没落下。

    司徒穹听到慕容飞的话,有过片刻的怀疑,“你说你是慕容二公主,有何证据啊?”

    “这就是证据!”慕容飞说着,抬手拉起了自己右手的袖子。只见光华白皙的藕臂上,一朵莲花娇艳开放,炫目逼人。

    “这乃是我们赤灵皇族特有的幽莲,想必贤王见多识广,自然听过。”

    知道眼前的女子确实为慕容二公主,司徒穹收起自己的戾气,拉下脸上的面纱,一张俊脸赫然显现。容貌自然是上等,特别是眉眼处,和司徒烈确实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司徒烈特有的睿智与睥睨一切的气势。

    慕容飞看到司徒穹与司徒烈相似的眉眼,有一瞬间的痴愣,却转瞬即逝。却还是被眼前的人快速捕捉到。

    “慕容公主,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司徒穹伏低身子抬手拜了拜,算是道歉了。眼中却盯着慕容飞绝美的小脸,肆意旁算着。

    “今日,不是四弟陪公主出来吗?怎么到了灵隐寺,只有公主一人了?”

    像是故意一般,司徒穹再次提起了慕容飞的痛心之处,就想探一探,慕容飞对司徒烈的态度。

    慕容飞一想起今日司徒烈将寒心抱上车的情景,只觉得一阵烦躁,再想起司徒烈为了保护寒心,给自己下套,让自己替寒心去送死,涂满蔻丹的指甲早就深深插进了掌心。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叫做寒心的女子。要不是她,自己可以利用赤灵与玄武和亲,堂堂正正成为司徒烈明媒正娶的王妃,何至于费这么多心思。

    自己费了多少心力,才查到司徒烈一直在寻找当年杀手营见到的女孩,费尽心思住进烈王府,要是寒心不出现,自己和司徒烈说不定早就可以谈婚论嫁,何至于成了现在这般。这一切,都怪寒心。

    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毁了自己的生活,那么她便该死了。

    “别再演戏了,本宫自小生活在皇宫,这些伎俩早就看腻了。”

    司徒穹浮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看着慕容飞,露出不解的眼神。

    “咱们可以合作,你只要帮助本宫,除去寒心,也就是现在那个烈王妃,本宫便助你实现心中所愿,成为玄武唯一的王。”

    司徒穹听着慕容飞的话,只感觉听到了笑话一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助本王,拿什么助?就凭你这还算入眼的美貌。你可别忘了,本王那正直的四弟,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了。再说,你要嫁给四弟,成王的可就是他了。”

    慕容飞看着司徒穹的笑意,也不恼,沉声说了一句:“就凭本公是赤灵唯一的皇女,或者说凭借烈王爷那颗不愿称王的心。”

    这慕容飞确实是赤灵唯一的皇女,乃是赤灵正宫皇后所生。就连现在贵为赤灵太子的慕容煜,母妃也不过是位贵妃,真正要算起来,中宫嫡女,仅有慕容飞。身份最为尊贵。

    自从太子即位,司徒烈露出了自己毒辣的手段,便在没人敢说二话。要说司徒烈真有称王继位的心,早早便可以取而代之,成为玄武新的王。可他却偏偏扶持太子即位,用心辅佐,这几年也没有任何不轨的行动。只安心当自己的摄政王。这几个月以来,更是闭门称病,谢绝了一切上门拉亲的大臣,成了真正的“闲散王爷”。

    想到这,司徒穹欣然同意了,眼前先将慕容飞稳住,要是自己能和赤灵联姻,这玄武的皇位迟早也是自己的。

    除去寒心,算是慕容飞欠自己一个人情,也可以让自己这个冷血无情的弟弟尝试尝试,什么叫做心痛,什么叫做悔恨,也是快事一件。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的大白

    朦胧中,只感觉靠近一团热乎的火焰,整个身体被温暖得非常舒服。

    寒心朝着这暖和的地方再靠了靠,使自己的身体更贴近些。还伸手拥住了这温暖之源,再次挤了挤自己的身体。

    手上的触感非常不错,又柔软又暖和。

    “摸够了吗?”恍惚中,只听闻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寒心紧闭的双眸难以睁开,只感觉这声音熟悉的很,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声音好像是司徒烈的。

    “别吵,司徒烈。”嘟囔一声,寒心的意识恢复了不少,伸手向暖和的地方再次摸了摸。只感觉碰上了一堵厚厚的肉墙,再三确认,似乎没错,惊觉睁眼。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终于恢复了意识,寒心左右打量,才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中,只是整个人窝在司徒烈的怀中,自己的手还摸着人家的胸膛,手上的触感还不错。

    一想起,自己竟然因为接吻呼吸不畅,晕了,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活了两世,还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传出去可真能笑掉大牙。

    再加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公然挑逗男子,一张脸到底该往哪里摆。

    蹭一下,寒心整个脸猛然之间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局促的眼神左右晃动,就是不敢对上司徒烈的目光。

    “那个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寒心顿时有些窘迫,脑子飞快转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解释。

    司徒烈看着寒心这害羞的模样,也不催促,一脸淡然地等着寒心的解释。

    “我我做了个梦,以为自己抱着我以前养的大白所以”寒心平时的巧舌如簧,此时就像舌头被黏住了,想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个破借口。

    “大白?”司徒烈一阵好奇,寒心这口中的大白是何物?

    “就是我以前养的狗。”

    寒心的话音才落,司徒烈原本笑意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度危险,“你说本王像狗?”

    寒心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会蠢笨到将司徒烈比作狗,要是他一怒之下将自己生吞活剥,自己可怎么办?毕竟这可是玄武啊,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况且对方不是地头蛇,而是一头猛虎。

    瞧着司徒烈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寒心知道再不跑,就只剩下待宰的命。索性想起身开溜。

    可是身体稍稍坐直,才惊觉对方的手臂紧紧拢住了自己的腰肢,并没有放开的打算。要想即刻脱身,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司徒烈突然的话,让寒心一阵莫名其妙,只感觉司徒烈眼角的笑意诡异地很。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猛然悬空,司徒烈抱着自己已然出了马车。

    突然的光亮,让寒心一下子将头埋进了司徒烈的怀中。

    只感觉一路上都是人,却寂静无声。一路好长,直到司徒烈站定,将自己放在了凳子上,寒心才抬头。

    环视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宽敞的房间内,摆设考究,处处透着精致。

    “这是哪?”寒心抬头,才发觉自己坐在一张雕花檀木的书案上,而司徒烈还俯身将自己环在了两臂之见,浓郁的男性气息将自己完整包围。

    “从现在开始,这里便是你的房间。要是你害怕,也可以搬来隔壁和本王一起住。”最后一句话,司徒烈压低声音,靠近寒心耳边娓娓道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引起心中一阵悸动。

    “谁害怕了!”寒心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起身将司徒烈推着出了门外:“你快出去,我有点累了,需要休息。”

    司徒烈也任由寒心将自己推出门外,看着房门被关上,才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寒心看着房中摆着各种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首饰衣服,心头不免飘过几丝甜蜜。这屋中的一切均是早已准备好,连窗子下面那一大盆绿梅,都是被精心修整呵护过的,可想而知准备这件房子的人到底有多细心。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飞才回到烈王府,便听到有婢女三五成群在讨论昨日进府的女子。

    “王妃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昨儿个我才匆匆瞥见一眼,真是没见过竟有这样漂亮的女子。”

    “是啊,是啊,昨儿个连进府都是王爷亲自抱着进来的,你们是没见到王爷那小心呵护的模样,我都怀疑是不是咱们王爷了,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啊!”

    “才一进府,便住进了一江明月,那可是王爷的寝殿,看来这王妃还真是王爷的心头肉啊!”

    “今儿个一早,管家便上下吩咐,一江明月住着新王妃,让我们用心伺候着,这肯定是王爷的旨意。怪不得早早便收拾了偏殿,还放了那么多女儿家的东西,看来这王爷早就钟情于王妃了。”

    慕容飞旁边的侍女看到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重重咳嗽一声,吓得那些婢女即刻住了嘴,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急忙跪下,不敢再多言半句。

    “奴才在背后随意嚼舌根,置喙主子的事情,烈王府就是这么管教下人吗?去,教教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如何安分守己。”

    慕容飞一下令,她身后的侍女几步上前,便对着刚刚讨论的几个婢女狠狠甩下几巴掌。被打的婢女不敢多言,只得越发伏低了身子,跪在了园中。

    瞧着几个侍女白皙的小脸上赫然出现的巴掌印记,已经开始肿起。慕容飞眼底的怒意才减去几分。

    “跪足三个时辰,才可以起来。”飘来这么一句话,慕容飞带着几个侍女心满意足地走远了。

    寒心才起床,便有几个侍女进房服侍,一口一个“王妃”,叫得寒心有些不自然。解释半天,发现无济于事,也不再多费唇舌,就当是个简单的称呼而已。

    寒心从来不习惯身边大堆人服侍,只随意指了两个侍女,便让其他人下去休息了。在加上一切随意,也不挑剔苛刻,态度和蔼,侍女们对这新王妃的印象倒是不错。

第一百七十七章 嫂子救我

    寒心还在用早膳,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

    有侍女一路在小声阻拦,却还是无济于事。

    “靖王殿下,您等等,请容奴婢先去禀报,先去禀报。”

    寒心抬眼,只见一个高大身影从门外面闯了进来,速度太快,犹如一道疾风。

    “嫂子,嫂子,您就救救我吧!”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些许哭声。

    寒心还未说话,那道身影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寒心。

    “怎么?还有你贺兰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不是号称神棍吗,应该能未卜先知吧!应该早就算到会有今日了吧!”

    虽然想过这贺兰幽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司徒烈的胞弟,玄武的靖王殿下司徒源。都说这司徒烈有一胞弟不爱名利爱田园,常年游戏山水间,早早便脱离了朝堂争斗,权力纷争。只一心想做个避世闲人。

    按理说这司徒源这般远离是非,无心朝堂之事,应该过得逍遥快哉,可为何还会被人追杀,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冲着司徒烈来的。当时,要不是自己恰巧碰到救了他一命,如今玄武又会是什么局面,还真是难以预料。

    看着司徒源那挤了无数次,才勉强挤出的泪花,寒心无奈一笑,“我为何要救你?”

    司徒源知道寒心肯定在为自己骗她的事情生气,急忙解释道:“嫂子,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不是身份不方便嘛,而且我就想看看哥哥钟意的女子到底会是什么样,才故意接近你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吧!”

    说着,还故意起身朝着寒心鞠了一躬,算是赔礼道歉了。

    寒心轻笑,自己记得,当时自己拆穿他装神棍的事,他不是恨得牙痒痒嘛,还从护龙城一路追到了金都。这可不像是假装的。

    “那对你哥哥钟意的女子,你可还满意?”

    司徒源没想到寒心忽略了前面的一大堆,盯住了这句话,急忙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讨好道:“嫂子当然是最优秀的,我哥的眼光一直都好。嫂子武功盖世,容貌倾城,心地善良,还助人为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没想到这小子嘴巴真厉害,夸起人来一套一套,还不带重样。寒心瞧着他那鬼精的眼神,却还是故意一阵苦恼,“你哥哥罚你在府中面壁一个月,不是挺好嘛,玩累了也该休息休息。再说,你哥哥这样惩罚你,自有他的道理,我哪能左右。”

    司徒源听着寒心的话,一下子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嫂子真要这般见死不救吗?要我困在府中一个月,简直是要了我半条命。”说着一个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接着道:“嫂子要是能帮我求求情,哥一定会饶了我的禁闭。嫂子说话最有用了。”说着,还打算伸手来拉住寒心的袖子。

    “你是嫌一个月太短,是吗?”司徒源的手爱没碰到寒心的袖子,便僵在了半空中,片刻之后,急忙缩回来,起身,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司徒烈从门口缓缓走进来,一身黑锦蟒袍俊朗霸气,如玉的脸庞散发着淡淡的华彩,姿容清冷,宛若天神,径直来到寒心身边,稳稳坐了下还。抬手将寒心还略微褶皱的袖口轻轻抚平。

    “你不是应该在靖王府吗?怎么会在这?”司徒烈抬眼扫去,吓得司徒源急忙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行礼,“哥,今日偷跑出府是臣弟的不对,臣弟这就回府呆着,好好反思醒悟。”说着,缓缓起身,朝着寒心投来一记求救的眼神,便欲出门。

    “等等!”寒心终于出声,司徒源如同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忙驻足,满心期待地看着寒心。

    “我刚来玄武,什么人都不认识,玄武的繁文礼节什么都不懂,就让司徒源留在这,也可以教教我。”

    寒心出声,果然有用。司徒烈思索片刻,勉强点头,让司徒源留在了烈王府。

    慕容飞站在一江明月的门口,听到里面传出隐约的笑声,心底的恨意肆意膨胀。

    用过早膳,司徒烈有事出府了,司徒源说寒心刚进府中,对府中一切不熟悉,硬是拉着寒心在府里瞎转悠。

    司徒源倒还真是精力充沛,指着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说上半天。如同小麻雀一般,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

    “我不是听说这赤灵的慕容公主住在府中吗?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寒心记得那日在首饰店中遇到的慕容公主,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司徒烈,只怕早已芳心暗许。

    司徒源显然不知道,一头雾水。

    “以前从没见到哥准许别的女子住进来,怎么会让这个慕容公主进府?她既是别国公主,到我玄武也该住在驿馆,怎会一下子便进了烈王府?”

    身边的一个小侍女倒是开口:“回王妃,这慕容公主确实住在府中,不过是住在客房,昨儿个出府去灵隐寺祈福,今早已归来,也不知是谁恼了她,才回来便惩罚了几个侍女,怒气冲冲回了住处。”

    寒心看向这侍女,才发觉她眼底泛红,泪痕未干,显然是才哭过。没有畏惧慕容飞公主的身份,直言不讳,怕是这被罚的侍女当中有她的亲人才是。便柔声问道:“惩罚的侍女如何了?”

    那小侍女急忙回道:“回王妃,那些侍女均被赏了耳光,还在园中跪着,慕容公主说,不满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没想到这慕容飞这般大的脾气,倒是和她绝美的脸蛋有些不符。赤灵民间都说这二公主天生丽质,蕙质兰心,心地善良,是民间女子的楷模,想来传闻有误啊。

    寒心还未说话,司徒源倒是一阵激动,“这乃是烈王府,她以为这是她赤灵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王今日倒想看看,这慕容二公主到底是多大的本事?”

    “走,去看看。”听到寒心的话,那侍女终于有些雀跃,急忙上前领路。

    还隔得好远,寒心便看到一个青衣侍女在大声叫骂,并上前抓住跪在地上的一侍女头发,狠狠甩了几巴掌。许是太过于用力,隔得好远都能听到那巴掌声。

    被打的侍女不敢还手,急忙匍匐在地上,大声求饶。

    寒心再看去,才发觉那青衣侍女后面,还站着一个绝色美人,一身粉红罗纱裙分外惹眼,容颜俏丽,世间少有。

第一百七十八章 联手

    看到跪在地上的侍女在求饶,却丝毫未动,甚至连眼神都未给一个。

    寒心看着她娇俏的侧脸,只感叹自己看走了眼。当日在东晋,凌珑的刁蛮,苏浅月的嚣张,却独有着慕容飞沉默不语,活脱脱一个大度有力,谦让高贵的公主。不想还只是伪装的本事够厉害。

    要不是今日这一出,自己还不知道,这慕容飞绝对不是善茬。

    许是身边的侍女提醒,慕容飞抬眼朝着寒心行走的方向看来,一双美眸竟是笑意,本就生的柔美,这般的笑容倒还真是惹人怜爱。

    才走进,便有侍女轻声开口:“这乃是烈王妃。”

    慕容飞听着这刺耳的称呼,却依旧笑颜如花,“本宫记得这烈王爷并未娶妻,不知是何处冒出的烈王妃,本宫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寒心还未说话,却只见一旁的司徒源上前一步,挡在了寒心前面,“这就是烈王府的烈王妃,本殿下的嫂子。纵然现在还没有成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慕容飞看到靖王殿下如此护着寒心,眼底有些凶狠,“这烈王爷的婚事,也该是玄武的皇帝赐婚,现如今一没婚约,二没下聘,算哪门子的王妃,昨儿个听说,就只是被烈王爷这般没名没姓地带进了府中。靖王殿下说说,这算是玄武的哪门子礼节啊?”

    寒心站在一边,听着慕容飞的话,却也不恼。只是垂眼认真看了看那些被打侍女的脸颊。只见白皙的小脸上赫然印着交叉的巴掌印,已经由原来的紫色变得乌青。匀称的脸颊,被打的一侧早已狠狠肿起,看着极不协调。

    这些小侍女一个个就像受惊的小鸟,只要轻轻一声便能吓得她们抖上片刻。

    寒心环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那青色衣服的婢女身上。伸手将跪在角落的一侍女轻轻拉起,缓缓开口道:“刚刚是谁打的你?这么不知轻重,下手这般狠辣?”

    那小侍女不安地抬眼看向了青衣侍女,不敢说话,又再次垂下了眼睑。

    青衣侍女听到寒心的话,抬眼瞪了过来,仗着有自己的主子撑腰,开口道:“姑娘说哪的话,这些侍女犯错,自该处置,我打她几巴掌,这都是轻的。”

    “是吗?主子没开口,一个奴婢倒是懂得叫唤,还有没有点规矩。掌嘴!”寒心的话才落,被打的侍女相互对视几眼,均不敢动手。倒是刚刚来带路的侍女,一个箭步冲上前,抬手便往那青衣婢女脸上招呼。

    “啪啪”两声,惊得慕容飞瞪大了眼睛。

    青衣女子捂住自己的脸颊,有些难以置信,反应过来,便朝着慕容飞跪了下去,呜咽道:“公主,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慕容飞脸色甚是难看,看向一旁的司徒源,“靖王殿下,这就是烈王府的待客之道?本公主的侍女岂能任意被人打骂,是你们烈王府没有将本公主放在眼中吧!还请靖王殿下今日定要给本公主一个交代,否则本公主只能进宫请玄武皇帝主持公道了。”

    司徒源虽然知道寒心不好惹,可没想到做事这般干脆,心底对寒心倒是有些钦佩了。这慕容飞占着自己公主的身份,跑到烈王府撒野,人人忌惮她的身份,对她礼让三分,反倒助长了她的威风。寒心今日这一出,只怕为府中的人都出了一口恶气吧!

    “公主可要慎言。您的侍女被打,您觉得拂了您的面子,可您下令打了烈王府的侍女,不也是拂了烈王爷的面子吗?远来是客,您这般反客为主,知道的,都夸您为烈王府的内务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占着公主的身份,来玄武耍威风呢?再者,这烈王府的下人自有烈王爷会管教,就不牢公主生气了。”

    寒心的话处处透着的,都是为公主着想,听在慕容飞耳中,只觉得刺耳难受。

    司徒源瞧着慕容飞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公主千金之躯,烈王府的下人有些粗手笨脚,恐伺候不周,还请公主移驾到驿馆,本王进宫禀吾皇,定会派出最好的下人伺候公主周全。”

    这赶人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寒心只觉得这司徒源还真是懂得乘胜追击,如此一来,只要司徒烈一点头,慕容飞不出烈王府都不行了。

    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慕容飞还真不是那般好打发的。

    只见她狠狠压下了眼底的火,柔声开口:“本公主也只是暂住在烈王府,待风寒痊愈自会离去。烈王爷心地善良,愿收留本公主几日,本公主已知足。但要是不便,只要烈王爷开口,本宫便即刻出府。”

    这慕容飞就是仗着司徒烈顾全大局,定然不会直接将自己送出府,才说出这一番话。

    寒心知道,这女人千方百计才住进了烈王府,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却也不着急,时间还长,总有她自己愿意出府那一日。

    “你们都起来吧!回各自的位置上去,以后记得这府中住着一位客人,不可再这般随心所欲。”寒心的声音传出,侍女们如同得到了救赎,缓缓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脚,退出来了花园。

    没想到寒心竟然真的拿自己当了这烈王府的女主人,慕容飞好不容易勾起的唇角顿时有些僵硬。

    “以前本公主听闻,烈王爷心底有一深爱多年的女子,曾为了这女子踏遍了几个国家,找寻良久。”

    慕容飞的话轻轻拍打在寒心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原本舒爽的心情,顿时飘过些许阴霾,有些闷闷的。自己从不曾追问过司徒烈的过去,也不在乎他以前心底装的是谁,只要他现在心中想的念的那个人是自己就好。可如今真的听到了,心中的湖泊还真的还荡漾得厉害。

    慕容飞可没错过寒心一瞬间的迟疑,接着开口道:“烈王爷找寻多年都没找到,现如今对姑娘这般好,兴许姑娘便是王爷找寻多年的人吧!亦或者,王爷是在姑娘的身上看到了心中那人的影子”

    “你是我哥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我哥喜欢谁,爱谁,关你什么事?”司徒源看到寒心一瞬间的僵硬,顿时开口打断了慕容飞的话,堵得慕容飞讪讪闭了嘴。

    不过眼看目的已经达到,慕容飞也不跟司徒源计较,领着侍女便高兴地回了客房。

    “嫂子,你别听那慕容飞乱说,她知道什么啊?她就是来挑不离间的。你要是相信她,就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司徒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寒心也没怎么听进去,兴许有些累了,不一会儿便回了一江明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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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凤华介绍:
现代高材生一朝穿越……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一身男装,亦正亦邪,绝代风华。 本欲还恩之后,潇洒山水间。却被邪魅王爷缠上,千般诱宠,万般疼爱,织起一个个温柔陷阱,诱她入套,成他的私有物品。“本王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愿与恩爱白手,笑看人间繁华。” 且看她在古代如何自立更生,展现自己的绝代风华。绝代凤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绝代凤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绝代凤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