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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缠情:三爷宠妻入骨全文阅读

作者:素馨     民国缠情:三爷宠妻入骨txt下载     民国缠情:三爷宠妻入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被关入牢内

    “瞧你对着儿倒喜欢!”

    确实喜欢,她对这宁静的美景毫无抗拒之力。

    二人走了一刻钟,瞧见远处有一座亭子,两人便前去休息,才坐下来,只见亭子的灌木下面有簌簌的声音,“是谁?”简战漠警惕地问道,手不知不觉放在腰间的枪。

    一搓头发露出来,最后是眼睛,等到整张面庞现出来的时候,两人吃了一惊,真是玉容,此时的她有一丝狼狈。

    蓬蓬的乱发,衣裳上面沾满了灰尘,就连鞋子也丢了一只。

    她的身边居然是盛公子,他更是糟糕,眼角乌青,一脸倦怠。

    “你们怎么躲在这儿呢?”林净净疑惑地问道。

    只听见玉容对她嘘了一声,探头探脑,瞧见四周无人之后才推着盛公子出来,瞧见他唇色青紫,好似曾经受冻,简战漠便将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好似累极,他立即昏昏然假寐。

    “你们晚上去哪儿啦?”林净净奇怪问道。

    玉容并未回答,而是推了推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两个人顿时愣住了,他们认识这个盒子,正是昨天晚上周心武交给管家的。

    “你们昨天晚上去偷珠子了?”林净净压低声音惊诧地问道。

    玉容点了点头,清亮的眼睛眨巴着,“那个胖胖的周心武没有一句实话,我们想堂而皇之的借用,竟然不给,与其在这儿耗费时间,不如我们两人偷偷地拿来。

    到时候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离开,谁又会知道呢?他既然喜欢收藏,等到我们将这个七颗珠子用完将所有的珠子都送给他嘛。”

    林净净听得她这一番长篇大论,眉头拧成一团,简战漠同样的神情凝重,从他们手中接过了盒子。

    打开一瞧,确实是三枚珠子,她将珠子交给林净净,粗瞟一眼倒像是真的,可是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偏偏在此时不远处有一小队军队赶过来,一名长官模样的人带着十几名士兵,逶迤地自小路冲他们小跑着前来。

    长官见到简战漠和林净净之后行了一个军礼,扬声说道:“简少爷,李小姐,我们老爷有请!”

    几个人心知肚明,怕是事情已经暴露,且十几名士兵分站两路几乎是胁迫着他们往前。

    玉容心中惴惴不安,扯着林净净的衣裳悄声说道:“依着周心武笑面佛一般,应该不会对我们如何,会网开一面吧?”

    林净净觉得他并非象面佛反而是笑面虎,谁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拍着玉容的手臂告诉她,“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有我们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回到正厅之后,周心武一直不曾言语,房间里面只剩下杯盖和杯子相撞的清脆的声音,还有巨大的大缸里冰块滴滴嗒嗒化水的声音。

    原本清早微带着一丝寒意,冰凉的水声更令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简战漠开口打破了宁静,“周老爷子,这几日骚扰了你们,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如今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就不再叨扰你们!”

    放下手中的杯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们,冷嗤一声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净净和玉容。

    玉容面上通红,林净净被他望得也有些许不自在。

    简战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周老真是爱开玩笑啊,她们一个有着尊贵的血统,还有一些人也看不上你的东西,怕是你有所误会!”

    “误会?”周心武一拍手,管家立即低着头小跑着上前,恭顺地站在周心武的面前,

    “回老爷的话,昨天晚上小的打盹东西被人偷去,今日问遍了下人,只有盛公子和玉容小姐整个晚上不在房中,是他们偷走的!”

    简战漠霍然站起,指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贼,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管家吓了一跳,指着他们两个人,“东西若非在他们身上,就是被他们藏在何处,老爷,那颗珠子价值连城,小的敢用性命担保。

    若非是见到他们是尊贵的客人,才疏于防范!珠子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好了!”周心武一挥手恼怒地说道,“没用的东西,什么珠子不珠子的!”

    他笑着说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还是原先在碌碌无名的时候,我的大儿子在巷子里的角落里拾得!”

    说起他来,周心武唏嘘不已,“所有的儿子当中只有他随着我南征北可到了最后却不得善终,对于那些不值钱的小珠子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念想!”

    脸色瞬变,突然冲着众人说道:“所以你们到底谁拿了?赶紧交出来。”林净净听得有一丝触动。

    她刚刚第一眼看到像是真的,待到细细思索的时候,却又觉得颜色不自然,甚至摸上去有一种涩涩之感,而不像是之前浑圆光滑。

    此时她再次低头打开了盖子。有两颗珠子极为明显,一看便是仿制的,第三颗珠子又有一丝真假难辨。

    林净净郑重地将它放在桌上,“请老先生原谅玉容的鲁莽,她只是好玩,珠子我们原璧归赵!”

    双手捧着恭敬地送了过去,“诚如老先生所说,珠子仅只能供观赏之用!”

    林净净说时回过头来望向盛公子和玉容。

    玉容急得紧紧的拽住了衣角,咬着下唇暗道林净净真是心软,他人三言两语便将她哄住了,再见到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立即低垂下头,心中暗暗着恼。

    一个晚上的辛劳和蚊虫叮咬竟然白费了,只是无可奈何!

    林净净退了回去,周心武打开匣子之后,脸色突变,手重重地拍打在桌上,豁然站起,冲着几人说道:

    “你们一个一个的真是令人心寒,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们,你们既然来此处行窃。来人!”

    话一说完便有数名士兵匆匆地跟入内,一身斜背斜跨着一支长枪,听得周心武喊叫,立刻举枪齐刷刷地对着他们几人,冷冷地对他们说道:“若是你们告诉我实情,珠子作何用处,我便放

    过你们一命!”

    四人皆不吭声,简战漠鄙夷地对他说道:“算起来你还是一代枭雄,竟是这般的小气,简直是贻笑大方!”

    周心武哈哈大笑着说道:“纵横几十年我也算明白,没有钱财一切都是虚无,面子呀,能够当饭吃吗?几斤几两呢?一辈子只要活得舒心便足够了!”

    不想再与四人废话,立即将他们关了进去,同时派人传信前去外面的警察让人将这些盗窃贼带走。

    四个人在各自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面。

    这儿虽然有一股潮湿之感,但是有风窗户通风,外面的强烈的阳光照射入内,就着点点的光线,林净净瞧见这儿并是无人住过的痕迹,只有厚厚的灰尘。

    他们简直滥用私刑,林净净上前将铁棍拨弄得哗哗的直响,冲着外面的士兵叫道:“我要见你们老爷快将门打开!”

    “不见!我们老爷如今正忙着呢!”他嘻嘻地笑了起来笑得暧昧,其余的人更是盯上前来,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居然笑得前俯后仰。

    “神经病!”林净净骂了一句,最后只能作罢。

    从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这天对林净净来说极为难熬,虽然他们住在附近,可是宽厚的墙壁拦住无法传话,心下担心着其余的人,就连吃的东西也无滋无味。

    正吃饭时,忽闻见一股香味,她立即将饭拨开,是荷包蛋。林净净大口地咬了下去,待到吃饱,喝完水才刚坐下来,便见到挺着肚子前来探望的周心武。

    身后的两名下人搬着一张金丝楠木打造的圈椅,气派非凡,搬入牢里面,周心武坐定之后一手提着烟斗,

    “我的来意不说你也明白,几天过去了,警察署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你们四人是准备去坐牢,还是我家里让我放你们自由?”

    林净净瞧着他胖胖的脸庞,眼睛细眯着发出一道精光,他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于是淡淡地说道:“你如今依旧想获知秘密!”

    “当然是啊!”周心武眼睛陡然一亮,死死盯着林净净的面庞,喜不自胜地说道,

    “你们不远千里迢迢而来,盛公子和玉容又稀毁坏自己的名声前去偷盗,我想珠子的来历必定不简单。”

    林净净怎敢告诉他实情。在某处的宝藏外面,有一处机关须得放上这七颗珠子,利用他们之间相互作用的力量,将里面的机关打开,从而能够顺利进入。

    要是被贪婪的周心武得知,怕是他们更是凶多吉少。

    林净净微闭着眼睛神情显得惬意,“你既然认定它为稀世的珍宝好好地收藏着,珠子本身便是最大的价值又有何秘密?”

    她的话令周心武疑惑,索性他也坦荡地说道:“那好,只要你细细地说出来我会放人的。要不然的话我急个拍一封电报,警察署立即带人将你们抓走。

    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这般上了报纸那就难看了!”

    “你在要挟我?”林净净气极。

第一百零七章 马儿病倒

    她倒罢了,简战漠是决计不能被曝光的,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突然眉心一动,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微微笑道:“你说我们偷盗所谓的三颗珠子,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物罢了。

    就如你之前所言,即便我们被警察局带走,最后查清不过是一场乌龙!”

    林净净双手环在身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但是周心武却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掏出来另外一颗珠子,“你瞧瞧它是真是假!”

    此时恰巧有一缕阳光照入内,放在阳光下的珠子里面居然流光异彩,林净净睁大眼睛,“这颗珠子瞧着颜色并不起眼,所以最容易被忽视,偏偏珠子却是真的!”

    林净净望着他的时候显得愤怒。

    周心武哈哈大笑了起来关上匣子,将它交给一旁的侍卫,畅快地笑道:“不错,这都是我的计谋。

    你们几个大人物怎会突然来此偏僻小地方?定然有所目的,你们想要珠子,我便用几个假珠子掺杂着一颗真珠子引你们上钩。

    我想有这个作证,将你们关上十天半个月也不在话下,还有警署的局长可是我的学生,我们两人形同父子呢。”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一次他们栽在了这个伪善的小老头身上。

    林净净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时她一屁股坐了下来,神情黯然,“其实是我一位好友,他手上有五颗珠子,听闻八颗珠子原本是一体的。

    如今他得了不治之症,最想的便是令这几个珠子团圆,我们四个作为他的朋友,听说老先生有这种珠子才腆着脸,当时无法开口说明来意,如今弄出这般大的误会,真是悔不当初!”

    林净净不住摇头,连连地叹息,脸上一片悔恨,周心武目光紧紧地凝注在她的面庞上,疑惑地问她,“你说的话当真?”

    “当然了!”林净净信誓旦旦扑拍着胸脯,“人都已经快死了,一直住在医院里面随时性命不保,想着她的样子着实可怜,我们只是为了完成她的心愿,令她能够不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原来是这样!”周心武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满脸的沉痛,“说起来也为你的朋友而难过。即是这样的话,我得考虑考虑再借给你们,我可不想似孙权将荆州借给刘备!”

    随后他慢慢地挥手离开,锁上了牢门。

    周心武好似被打动,居然相信他们的话,可林净净并不似之前那般天真。

    待到中午吃完饭的时候,她朝两边喊人,居然有人答应,几人联相呼应,尽量的压低声音,不吵醒在一旁瞌睡的士兵。

    几人一聊天发现周心武个个找他们聊过,问的无非是珠子。令他们汗颜的是每人都有自己的一个说法,看来已经被他们戳破了。

    林净净气哼哼地说道:“周心武真是老狐狸,将我们各关一个房间,就是为了防止我们窜口供,现在知道我们撒谎更是会将我们送到警察署。”

    “到了警察署倒好办!”简战漠一脸自信,可是林净

    净并不想,要是被小报记者偷拍到,简战漠的一世英名简直要毁在她的手上,这是下下之策。

    整个下午坐立不安,但是待到傍晚的时候,却有人上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快走!”冲着里面的林净净不客气地喊道。

    林净净迟疑地望着他,每人背着一把长枪身,心下有些许的紧张,她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试探地问道:“周心武是不是想将我们处死?”

    士兵冷着面庞并不开口回答,林净净试探着将头伸了出去,见到不远处简战漠和其余几人都离开了牢笼,她这才相信,立刻上前和他们聚集在一起。

    四人往外走时还悄声地嘀咕着说道:“怎么突然将我们放了,是不是有阴谋啊?”

    “对呀,我也觉得心中忐忑不安!”玉容抚着心口不时地张望,简战漠让她们放心,若是真的想要取几人的性命,随时都可以。

    根本不需要做其他。

    而他自己则大跨步地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不要胡思乱想,走一步算一步,要不然的话自己反而被自己给吓死!”简战漠的话有理,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两名男子的中间。

    前面的士兵却将他们引到宅子的外面,同时还将一个匣子送到林净净的手中,“老爷说了,你的朋友十分凄惨。

    三个珠子对他来说一文不名,竟然能够做好事他也想尽一份心,让死去的大儿子早日投胎,你们用它去救朋友一命吧!”

    林净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许久后才不敢置信地将匣子接了过来,打开看时眼前一亮,三颗都是真珠子,正安安静静地处于角落中。

    她的心中感触万分,望向士兵们说道:“还请回去转告周老前辈,我们谢过他的好心和慷慨赠,送往后必定归还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立即带着其余的三人,待到几人渐走渐远,身子影子被残阳拉得长长的,周心武才自门后现身,向外张望着。

    “他们走了,老爷,几人都离开了!”

    “很好,你们跟上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够被他们发现,要知道可能是天大的秘密,到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来联络,我立即派人前去支援!”

    长官立即答应下来,有一队的士兵跟在后面。

    周心武忍不住飙出了几口京剧,着实惬意,多年的疑惑不解,终于将珠子被人带走,总有一日他也会随着她人的脚步,而渐渐地明白珠子真正的用途。

    珠子到手,他们心情不差,对方倒也体贴,就在前路不远处有两辆马车等候,说这是周心武安排的,希望他们一路愉快,有了马车,他们立刻风雨兼程。

    两匹马轮换着,他们跑了一天一夜,待到晚上的时候人再也难以承受,于是找了一间旅馆。

    马被牵到后院喂草,依旧是两个房间。

    一路上的颠簸,竟然晚上睡不着,玉容便和林净净在床上说悄悄话,

    “进来瞧瞧盛公子跟着吃力,虽然他

    难以忍受,可是依旧马车里面苦苦煎熬,他比我们更为难受!”

    “难受也只能忍着!”林净净叹了一口气,照这样计算下来还有三日的时间,后面可是会更加难受。

    突然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林净净连忙爬起来,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喊着抓贼,抓贼,她连忙披着外衣推开门的时候。

    简战漠正好才冲出来,瞪了林净净一眼,“回去好好呆着!”自己飞也似冲到院子里面。

    林净净小心地跟在后面,男子的声音依旧洪亮地说道:“刚刚我去小解时候,发现有人躲在马棚里面鬼鬼祟祟地解着绳索,想来是偷马贼!”

    林净净心中更为担忧,若是没有马,短短的三天时间怕是得拖到半个月,不行,林净净得去确认。

    见简战漠正同此人说话,林净净悄悄地自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此时马恹恹地倒在了一旁林净净心中恼怒无比,转而冲着里面叫道:“小二!”

    他旋即过来,望着眼前的一幕,同样不敢相信地揉着眼睛,壮硕的马莫名倒在马棚里面。

    林净净上前提着他的领子,“你说是不是故意将我们的马毒倒,快说是谁派来的?是何目的?”

    “小姐想要小的说什么?小的怎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借给我胆子也不敢呢,小的就是一个端饭倒茶的跑腿的呢!“

    “可是这些该如何解释?你们掌柜的呢,叫掌柜前来!”

    “掌柜今日下午前去吃酒席,还在丈母娘家里不曾归来,他若是归来肯定像往先一样微醉,也难以姑娘解决问题!”

    “照你这样说,我这几匹马倒下算我们倒霉了?”

    小二陪着笑,“小姐说得严重了,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给你解决,真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也会尽量地承担!”

    瞧着他的态度不错,林净净这才放过他。

    回去的时候,简战漠依旧在于那人交谈,这时候就着四周灯笼的光芒才瞧清楚,那人长得是线条硬朗,高眉阔鼻,说话声音洪亮,是个壮实的汉子,笑起来声音爽朗。

    “其实他们不过是几个小毛贼而已,我一出现他们立即翻着墙壁逃跑了!”然后往那边一指,“墙壁矮小,那人是惯偷!”

    林净净记得来时道路两旁偏僻,极少人家,更别说马市之类,若是没了马,想走出的话可是一个月都够呛。紧紧地咬着下唇,如今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

    谢过他之后再回去休息,林净净疑惑地问起,“你和他很熟?瞧铜陵你们聊天倒好似老朋友的样子!”

    “刚刚认识!”简战漠不以为然地说道。

    “才认识而已,你怎么就相信他所说的话,我们的马此时倒下是大有问题的!”

    简战漠自然明白,但是如今天黑了,并且一天下来赶车也是累得够呛,他的双眼几乎难以睁开,根本不想讨论下去。

    “着急无用,刚好我们也可以趁此休息一日!”

第一百零八章 角力

    虽说简战漠如今安慰息事宁人的话语,但是除此之外也难以做其她,林净净长叹了一口气,索性回去睡一觉。

    此时玉容已经睡得纯熟,外面好似有人不停歇的说话的声音。渐渐地说话的声音袅袅而逝,眼前却出现了一幅奇观。

    轰隆隆的一声响,铜制的大门忽然被打开,里面富丽堂皇,就连地面也铺上了新装,一箱一箱的宝物将整个山洞照耀得像是一座殿堂。

    水晶树,琉璃等世间所能够想象的宝物在此处应有尽有。

    林净净的眼睛瞬间被吸引住再也无法离开,她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我们真的找到宝物了吗?”

    可是简战漠呢?身边却无一人,而且外面的门正缓缓地往下落,“别关门,我要出去!”林净净冲着外面大喊说道。

    门依旧落了下来,同时简战漠好似正站在铜门外面一动不动,眼睛里面噙着一抹寒光。

    林净净连忙朝他挥手:“别关门,我还在里面!”

    简战漠无动于衷,门渐渐地落下,可是她却难以移动分毫,只是不停地挥舞着手,“我还在这儿,别将我抛下!”

    “净净,你做梦啦!”

    耳边响起了玉容的声音,林净净听后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

    晨曦微明,原来已经天亮了,林净净只觉得喉咙里面一阵干痒,起床后抓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一旁的玉容好奇地望着她欲言又止,林净净想着怕是自己喊叫的声音被她听见,到底是难为情,为打消尴尬,问起今日行程如何。

    玉容了摇头说道:“我刚刚去看过盛公子,盛公子说我们此时难以成行,可能要在此处呆上一天!”

    这是昨日简战漠所言,林净净松了一口气,休息就休息吧,反正不急于一时,只不过对简战漠的意图倒有几分的疑惑。

    早上小二将饭菜端入内,林净净侯瞧见他气不打一出来。

    在他忙不迭地想要逃走的时候,林净净一把拉住他嗤笑一声,“别以为过了一夜我便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你说说可曾找来兽医医治我们的马吗?”

    “小姐,您放心,昨日简公子已经吩咐过,兽医也开了药,马儿很快便会痊愈的!”他极尽讨好陪着笑容。

    林净净这才松开他,一挥手令他离开,口中犹自嘟囔着说道:“若非你的粗心大意,又怎么会耽误我们一天的行程?”

    玉容吃得津津有味,眼角含笑,“犯不着和一名小二计较,自然不会是他们做的手脚!”

    心下颇以为然,可是只要小二说话,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生气,就连小二送来的饭菜,林净净并无胃口,索性自己前去探望那些有气无力的马儿。

    它们依旧躺在地上,但相较于昨日前,已然好上了许多。林净净提来水为她们刷着毛,忙活了一个早上,这才见到简战漠姗姗来迟。

    简战漠伸手接过林净净提的水,沉重得她直皱眉头,“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做就是了,

    哪还需你亲自动手?”

    在他的的身边,林净净感觉自己简直是一个废物,好色手不能挑,肩不能扛,像是一个瓷娃娃!

    林净净不服输说道:“她人能做我自然也能够做,这点小事都要劳烦她人,那活着还有何乐趣?”

    抚摸着马的鬃毛,话音一转,沉声说道,“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一丝忐忑,好似是有人为了故意让我们停下来,所以才将药下在马料里面。”

    简战漠靠在一旁的柱子梁柱上,手环在身前,脚尖轻点着。

    “与其日日拖着一条尾巴,倒不如让人将它斩去,他们就如一只野狗在后面追赶,同样的我们也可以甩开,往后岂不是更轻松?”

    林净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望着他,唇角含着的笃定的笑容,最后却扯着唇角说道,“听不懂!”

    “听不懂无关紧要,最为关键的是……”简战漠弯腰将林净净手中的刷子拿过来,丢给一旁的下人,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去哪儿呀?”林净净来不及洗手,便被他拽着离开了。

    “当然是去好玩的地方!”

    像变戏法一样地从里面拿出了两个鱼竿,嘻嘻地一笑说道:“昨日说是前去钓鱼去,因为事情耽搁了,今天我们补上。

    来的路上,我已经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口池塘。上面的荷花竞相开放,极为适合钓鱼!”

    不顾林净净的反对,愣是将她拉过去,向近处的人家借了两张小木凳,之后便支起了架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平静湖泊上波光粼粼,远处荷叶田田,碧绿的麦浪彼此起伏着。林净净躺在草地上口中叼着一根草,惬意地望着头顶的蓝天。

    简战漠同样如此,随后转过身来问林净净,“所以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他们的有心之举,倒令我们有了这样轻松而又惬意的一天!”

    白了他一眼,林净净不以为然,“你总是在为自己的贪玩找借口!”此时的他像是一名孩子,眉目之间有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笑意。

    微闭着眼睛,扬起了唇角,透露出而此时他心中的欢愉。

    “哈哈!”简战漠大笑了起来,“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不错,每日不停的奔波中总得停下来,回想一下到底是否是你所想要的生活!”

    可是林净净却不以为然,想得越多反而越是束手束脚,就像此时她拿到了珠子,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将门打开!

    林净净说出自己的想法,但简战漠却也哑然失笑,之后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再开口,林净净原本便对钓鱼不感兴趣,和他一起也只是呆望着湖面。

    阳光透过细密的枝叶照在她的脸庞上,微微的风像是母亲的手,温暖,柔和。

    好似听见异样,林净净连忙睁开了眼睛,原来是简战漠,他正在奋力地将鱼竿往上提,林净净连忙站了起来,紧张地望着水面。

    简战漠小心翼翼地将竹竿提了起来,不出意外,正是一尾活蹦乱跳的鱼,林净净笑得灿然,欢喜地叫

    道:“上钩了,上钩了!”

    随后手忙脚乱的两个人将鱼取了下来,丢了一旁的水桶里面,林净净望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没了耐心,不时地四处张望着。

    可是她发现异样,靠近简战漠时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何,四周居然有人在监视我们!”

    “随他们去!”简战漠不以为意,一整个上午钓了三条鱼,一条给借给他们凳子的农人,之后提着两条鱼送到客栈的厨房里面,让他们做成汤送过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两个人才发现马厩里的马儿居然爬起来,虽然有气无力,可是已经能够低头啃草!

    林净净上前抚摸着它们背上的毛发,“待到明日它们便能够恢复如常,等到它们无事,我人们立即离开事!”

    可是心下依旧疑惑,不觉问起她们为何会如此?

    “因为里面被人下了大量的巴豆,所以它们拉得几乎脱水,再加上其余的症状,于是恹恹然地倒下不起!”

    “他们真是卑劣,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几只可怜的马!”林净净暗骂道。

    回去之后并未发现盛公子和玉容,于是立刻前去寻找。

    就在客栈的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面。玉容正在给人医伤,巷子里面好似有人打斗过,地上鲜血四溢,一片猩红。

    硕果仅存的几个人被扶至墙根下的,额头上被卷了数层纱布。

    有的手臂被割伤一条长长的刀疤露出,瞧着这些人的面庞皆不认识,可是有一个人林净净立即想了起来。

    那人立即低垂下头,玉容在一旁撇了撇嘴说道:“对,他为周心武做事的,叫朱诚,周兴武的侄子。”

    林净净警惕的目光逡巡在他的面庞上,直盯得他如芒在刺,不敢抬头,见到他的腿受伤了,伸长的腿打上石膏一动也不能动。

    手下的人一个一个受伤惨重,随即上前问他刚刚发生了何事。

    说起来周心武便气恼无比,“叔叔一路叮嘱,让我们保护你们的安全,可是他们却胡乱下药,我们气不过自然是找他们为林小姐和简公子出气。

    不曾想对方将我们引到这儿,埋伏了无数的人,我们被包围,所以才如此!”

    “对方是什么人?”林净净连忙问道。

    他摇了摇头,“我们并不知情,也不是叔叔的冤家对头,是条我们不曾见过的路子!

    说话如此含糊,林净净眼眸当中凝着几分不满,“我们已经分别,难道你们是因为珠子而跟踪我们?”

    若非惨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自然不会现身的。

    朱诚不想承认,可是此刻他也只得点了点头,“叔叔让我们护送你们回去,担心会有蟊贼盯上你们,到时候颗珠子都危险,我们自然遵从。”

    既是如此,林净净并未追问下去,让跟上来的人上前去帮忙。

    那些人都暂住在破庙里面,双手环抱着枪,一动也不动,如此多的伤员,玉容留了不少药,这才回去。

第一百零九章 分别

    林净净和简战漠商议道,“看来是有人正盯上了我们,得想办法尽早离开此处!”

    她还未说完,简战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只是笑着却不开口。

    “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迅速拍开了他的手,“和你说正经话呢!”

    “狗咬狗,且随他们闹去!”

    林净净恍然大悟,“你是说和他们对打是一直以来跟在我们身后的人?”

    她为何没想起来,定然是之前跟随着他们,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人与周诚起了冲突。搜集珠子如此重大之事,自然会透露出风声的。

    林净净拍着手说道:“你早说嘛。”她连忙问起下午有何打算。

    “当然是看戏咯!”

    周诚最后调来几百人,和对方的几百人使得小小的镇子也一时变得热闹非凡。就在不远处的山谷里面,偶尔还会想起来打枪的声音,甚至无比的密集,就像是打雷了一般。

    待到他们跑过前去的时候,依旧震惊无比令人去报警,地上有无数的尸首,林净净随着人群前去只觉得腿软。

    两旁的茂盛的草被踩踏,瞧见好似有无数的人刚刚从此经过。林净净走上前去,这一次,周诚却高高地昂起了头,神情显得得意。

    这一幕让林净净令心绪起伏。她的手不由自主伸向怀中,惊诧且心痛道:“难道他们都是为了这几颗珠子而丢了性命?”

    “可不是呢!”与她一同前来的玉容同样沉重地说道,她是医生,对于这些伤者,心下更为深感痛惜。

    立刻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

    盛公子此时温声说道:“这一路上,争斗厮杀的场景绝不会少,干脆我带你回去吧。”

    瞧着只觉得心口一阵反胃,玉容应了下来,直望着林净净。

    林净净此刻也是一脸凝重,点头说道:“对呀,寻宝的路程总是充满着艰辛,或许刺激和冒险会让人兴奋,但是一路上所要承受的东西也是令人难以接受!”

    林净净转过身,却见到简战漠反而令人留了下来,和匆匆赶来的警察一起处置满地的尸体。

    回去之后玉容和盛公子关在房间里面商议许久,当他们打开门来的时候,望着守在外面的林净净,语气极为坚决,

    “我们商议好了。明日我会雇一辆马车回到城里,至于珠子至于往后如何,你和简战漠要多加小心!”

    “净净!”盛公子望着蓄着一缕深情,她的心下暗自欢喜,盛公子终于不是冷冰冰的人了。

    林净净取下自己的一对蓝宝石的耳环塞到了玉容的手中,“这个小东西就留作一个念想,回去之后好好地照顾他,有空给我写信!”

    玉容直点头,整理好东西,桌上放着的依旧是她那从不离身的药箱。

    再次望着盛公子的时候,她脸上有了一丝神采,望着林净净时竟有一丝的感激,淡淡地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林净净没有再呆下去。

    等到简战漠归来,她肯定地说

    道:“之前跟踪的人都已经被周诚派人杀了,我们万事大吉。”

    否则不论谁赢,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重大的麻烦,林净净将自己手中的珠子掏了出来,珠子滚动同时又不时地接触,清脆作响。

    “只要有这些珠子,再那么往后我们休想有安宁的生活!”

    千辛万苦得来,难道他们就要舍去了不成?

    简战漠自然是不干的,可是林净净却将珠子紧握在手心。

    “这几颗珠子沾染了太多的血,它们原本是带来吉祥财富,带有一切美好的寓意,可如今却成了杀人的利器,这般是否不大妥当。“

    简战漠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净净,然后问她,“你准备好了?”

    盛公子和玉容一离开,陡然间好似人少了不少,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伤者,尤其是周诚,受伤最为严重。

    简战漠在镇上请来几人,用担架将周诚送了回去,在周诚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对他说道:“回去和你的主子讲,谢过他的珠子,不出半年左右定会令人送还,后会无期!”

    随后一抬下巴,那些人立即离开抬了起来,周诚同样吃力回过头来,望着简战漠的时候目光复杂。

    尤其是瞧见林净净和简战漠靠在一起,他们并不似凡人,过招之后更是自叹弗如。

    整个镇子瞬间安静下来,好似世外桃源一般再也没有往日的纷争,可是暗地里可他们却并不知情。

    或许在某处依旧躲藏着无数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

    今日晚上月光皎洁,林净净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还有漫天的星光,她唇角轻抿,陶醉道:“往先浑浑噩噩,都不曾发现,夜空里的星星竟是这般的美妙。”

    瞧着林净净落寞的背影,简战漠悄悄地跟上前在她的身边,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她开口时,反而侧首,正是他所在的方向。

    简战漠索性一步上前坐在她的身边,“若是让你选择,你喜欢星星还是月亮?”

    林净净再次仰望着璀璨的星空,“我喜欢星星,他们一颗颗毫不起眼,可是无数颗聚集在一起,便形成了这般绚丽的景象,或许我便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颗,但是却是最开心的!”

    林净净转过头来望着简战漠的时候,简战漠发觉,林净净的眼睛便像是天空当中的星星。他忘情地说道:“论起来你必定是其中最亮的那一颗,是启明星!”

    简战漠的眼眸闪着亮光,林净净有一丝沉醉,但是她很快转过头来望着星空,觉得往后应该改变。

    “生活渐渐地慢下来,不必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往前冲,我们错过了不少身边的风景!”简战漠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显然不解。

    林净净随后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盒子,盒子一打开,里面五彩的珍珠在黑夜当中散发着光芒,渐渐地汇聚在一处,形成一个光阵。

    令人只觉得绚烂无比。

    两个人诧异地望着这一幕,潜意识里,林净净觉得应该

    将盒子关上,可是却又不忍心破坏这一片美景。

    光线短而强烈,直照得整个院子亮如白昼,林净净喃喃自语,“原来就连珠子也这般神奇!”

    她的眼中涌出向往,不知道里面的宝物该是何等的巧夺天工?最后他心下一狠心,立即将盒子关上,院子里的光线立即消失,陷入了一片灰暗当中。

    林净净和简战漠都沉浸在刚刚的神奇里面。

    两人半晌都不曾开口,最后还是林净净轻叹一声,“正是这样的珠子引得昨天有十余个人失去了性命,到底是珠子太过美丽而让人自相残杀,还是人的贪心欲念不足?”

    “当然是人!”简战漠回答得斩钉截铁。

    林净净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点头,“对,确实是人的**。”

    她迅速地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抓出四颗交给简战漠,自己余下最后几颗,重新揣入怀中。

    简战漠颇感疑惑,林净净笑了笑说道:“珠子合并在一起,能量太过强大,担心她会惊动,惹得四方的人竞相前来追逐。

    它们不单单是珠子,更是宝藏的钥匙,事关重大,只有将它们分开,成为毫不起眼的彩珠,才不会引人注目!”

    “哈哈!”简战漠大笑起来,“你说的不错,他们一旦分开便毫无用处,并且更加不起眼,并非所有人都像周心武,有着私藏奇形怪状东西的癖好!”

    林净净不觉莞尔,嗔了他一眼,“若非他如此,怎能够令我们轻而易举便找到最后几颗珠子?”

    可是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能够轻易成功,两个人歇一晚上,待到第二日神清气爽地准备回城。

    躲在不远处的李大头在地上画着圈圈,定下他们的位置,同时分别画出几条线直直地通向两城。

    “你说他们这是回哪个城市呢?那条路所通向的那个两个地方都极有可能,若是能够提早得知他们的计划,早早地通知,做的准备,那么必定万无一失!”

    手下眼底浮起了深深的疑惑,指着地图,“他们两人都是财大气粗的,除非在大城市里才会觉得过瘾,再说只要翻过一座山便立刻能够到达,轻松简单为何不去呢?”

    既如此,李大头安排人手让两人前去通知城中做好准备,自己则带着人立刻骑上马追赶简战漠和林净净。

    简战漠和林净净悠悠地骑在马上,山路陡峭,他们爱惜马力,所以走得极为缓慢。

    身后的不远处跟着一队的士兵。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日下来,不过几十米而已,这边走下去也要五天左右。

    简战漠并不着急,和林净净一起游山玩水,评点这一路的风景,若是路上遇见名刹古寺,两人必定要吊唁一番,怀古论今。

    坐在八角亭里,喝着醇香的酒,吃着当地的特产,两人俨然一对神仙眷侣,他们好似功成名就,退隐江湖,将一切看开看淡。

    士兵们乐得清闲,怀抱着枪,悠悠地走在路上,偶尔靠着树上打一个盹。

第一百一十章 赏景

    日子逍遥并且自在,若是生活一直能够如此,对他们来说则幸福无比。

    “这儿的泉水清冽,带着甜香,有时用它来泡茶,必定是上品!”

    这有何难,简战漠立刻叫来勤务兵,让他前去不远处的老乡家里借来一个火炉,并且茶壶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小撮的茶叶。

    林净净诧异的望着他,从未想到对方竟这般的细心和体贴,惊喜问道:“你是否早已经想到?”

    “当然了,这儿的泉水出了名,同时就连当地的茶叶也小有名气,可是担心你喝不惯,于是令人买来备好了龙井。龙井茶清幽,极适合此处的泉水!”

    说话之间,陶瓷炉里的水汩汩地冒着白汽,简战漠先用开水烫了一遍杯子,之后才缓缓地冲了下去。

    瞧着他提壶的姿势娴熟,在一旁瞧得兴致勃勃,此处的青山荡荡,绿水悠悠,更令人心旷神怡。

    林净净瞧得目瞪口呆,简战漠气定神闲,将茶泡好之后,茶壶重新放回到火炉上,端起一杯茶送到林净净的面前。

    林净净微闭着眼睛,嗅了嗅,不住地赞叹道:“芬芳扑鼻,确实是上等的!”

    简战漠紧张的望着她,只等着林净净品尝林净净,轻轻地啜了一小口,唇舌留香。

    “芬芳的味道,再加上茶香,真是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人间难得几处寻啊!”

    “哈哈!”简战漠畅快地大笑起来,“今日还是我第一次泡茶,居然能够入你的口,也算是不枉我辛苦这一回啦!”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可是却有太多的士兵呆在身侧,让简战漠深感不快。

    让人先绕道回城,他们二人走近路,翻过此山,最后便同样可以入得城池,或许到时候他们能够在城门口会合。

    手下担忧地望着茂密的山林,“少爷,此处山势陡峭,之后怕并无山洞,少爷和小姐单独在此着实危险,还是一起走大道尽早回城,以免老爷担心。”

    简战漠天生带着冒险的基因,对他们所言丝毫不在意,抬手制止说道:“我计较已定,你们立即离开,记住一路上能忍让则让,不要惹祸!之后我们速速会面!”

    对方答应下来,随后整军离开。

    回望了简战漠一眼,简战漠和林净净满心的风花雪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简战漠也沉溺在温柔乡里。

    不再和他们一样雄心壮志。

    对方一走,两个人不想耽搁,同时收拾着行囊,准备爬山。山林里面云气氤氲着,恍如仙境,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茂密的植被,还有鲜少人前来的踪迹,因为气候的潮湿而随处可见的鲜美的蘑菇,两人的谈性颇浓。

    一天下来居然不觉得劳累。

    只不过,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显然他们得找地方过夜,身上带有打火机,可是柴全是湿的,难以引火。

    两人坐在山洞里面,浓烟滚滚而起,将林净净呛了出来,不久后,浓烟当中简战漠也无奈地跑了出来。

    望着

    他,林净净哈哈大笑了起来,指了指他的面庞。

    “笑什么?”简战漠大为迷惑,见到林净净做出的羞羞的模样,他突然明白过来,柔柔地向她走了过来。

    林净净用水捧来些许的水,洒在简战漠的脸上,他倒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现在如何?”

    “很干净!”

    被他的眼睛逼视着,林净净脸暮然一红,随后夺下他手中的湿柴扔向一边,“算了,火不曾点着,我们很快会被熏死的,既然有路,定然会有人家,我们再往前去吧。”

    简战漠深觉有理,山下即便是晴空万里,可是植被厚密的地方却是常笼罩在浓雾当中,湿润得满眼是青苔般鲜亮的绿意。

    自然地手牵着手,不远处的野兽的吼叫的声音令林净净的忍不住有些微的害怕,可是简战漠在身侧,又令她这得如常。

    就在天黑之前,突然听到犬吠的声音,在深山当中如此的亲切,两人原已经走得筋疲力尽,听得声音之后顿时来了精神,快步往前走。

    前面是间简陋的小木屋,有名妇人正坐在外间摘菜,瞧见两人之后,手顿住,揉了揉眼睛之后,忙起起身相迎。

    “贵客临门啊,快进来歇息!”整座山中好似只有她居然,可不成了贵客吗?林净净谢过她之后,讨要杯热水喝。

    在底下热得不行,在上面却冷得直哆嗦。

    妇人自称姓王,人称王姐。她自里面端来火盆,搬至他们的面前,两人终于得以烤火,还能够喝上热乎乎的茶水,泡着走得起泡的脚,惬意得好似在仙境。

    很快里面传来菜香。王姐的动作麻利,几下就将菜炒好了,可是他们一尝,味道却不尽如人意。

    “她是不是将盐当作糖放了啊!”林净净趁着王姐进入屋中,悄然问道。

    外面的油灯下,黑乎乎的几道菜,要么咸得难以入口,要么便炒焦了,直吃得他们苦不堪言。

    “有的吃你还挑!”简战漠依旧给她夹菜。

    王姐热情地招呼着,出来与他们聊天。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来此游玩写作的文人啊?”王姐兴致勃勃地问道。她的话多,据说独自在此生活二十年,可是林净净才不信。

    像她这般话唠的人,哪里能够独守二十年呢,怕是她早就得疯了。

    谈话间,才知道原来她本来是有丈夫与儿子的,不过他们遇到了老虎,搏斗时被咬伤了,因为山间医疗着实太差,送至半路上就已经断气了。

    儿子伤轻,可是也未能熬过。

    说起儿子和丈夫,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使得二人面色沉痛,不时地安慰着。

    “你在这儿着实寂寞,干脆和我们一同下山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呢。”王姐擦干的眼睛里面闪着光,显得有丝丝的向往。

    “不行啊,我从小生活在此处,离开后怕是我会饿死的,哎!”话语当中有着无奈。

    林净净还欲再开口,可是简战漠已经朝她使了使眼色,饭菜勉强地吃完后,王姐为

    他们铺好了床。

    “你们将就一下,山里人家着实简陋。”王姐显得羞愧。

    简战漠瞧了瞧屋中的一切,点了点头,“确实很简陋!”

    林净净呆了呆,不敢相信简战漠竟然这般说话,她们是客人啊,怎能对主人说这些话呢。连忙拉住他,陪着笑说道:

    “王姐别误会,他的意思是说虽然简陋,可是很温馨,他这人嘛,说话总是喜欢说半句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讪讪地笑了笑,王姐摆摆手,将手中的灯递在他们的手中,“这个留着给你们用吧,我习惯了黑夜,能够看见。”

    感激地接过了灯,可是转身时才发现一张床而已。

    林净净为难不已,将灯放下来后索性坐了下来。她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

    “对啊,她一名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独自在这儿生活一辈子呢?换作是男子,怕是也难以做到!”

    林净净悄声嘀咕着,“你做不到,未必人家做不到。”可是她并未说下去,而是打了个哈欠,之后躺了下来。

    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林净净顾不上其它,先睡了再说,到时醒了再让出去便是。迷迷蒙蒙当中,好似屋中有了动静,想着会不老虎呢,可是她的眼睛睁不开。

    诸事不管,只是黑甜一觉,待到天黑时,才发现简战漠坐在凳子上,伏着桌子睡着了。她心下歉然,找来外衣披在简战漠的身上。

    不曾想微微的动作惊醒了他,警觉地伸手想要制伏住他,简战漠急忙缩回了手,同时伸了个懒腰。

    “早啊!”

    “早!”林净净显得羞愧,望了望床上,大方地说道:“干脆你现在好好地歇息,我们晚点离开便是。”

    只不过简战漠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只要眯一小会就足够,身体好着呢。”果真等到他站起来,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简战漠。

    林净净走了出去,外面几只鸡正悠闲地走来走去。摇摇摆摆地像是一名将军。可是却不见王妈的身影。

    锅里还偎着几个红薯,林净净拿出一只吃了起来,蒸红薯如此的香甜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简战漠警惕地望着四周,好似一只豹子,对着四周有着天然的警惕。

    “王姐好似外出了?”林净净显得遗憾,原来还想与她说说话呢,现如今倒像是占了她房子,心下颇为不安。

    简战漠入得厨房,说红薯若是配上稀饭,必定是令人回味无穷。

    “这自然是真的!”简战漠想一雪前耻,于是叮嘱她不许乱跑,独自入内生火,火很快生了起来,正当他出门前来时,却见到外面并无林净净的身影。

    “净净!”山谷里响起了洪亮且悠长的声音,但是却并未有人回应。

    他忙地将手中的棍子扔了,四下寻找起来。可是待到转身时,却见到原先居住的屋子居然着火了。

    山火何等的恐怖,怕是刚刚的火不曾有人守着,于是烧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开林子

    简战漠暂且抛开,林净净冲了回去。好在有几口大水缸蓄满了水,火势凶猛,但是因为潮湿,并未蔓延开来。

    到了最后,房子依旧烧成一片灰烬,不远处林净净匆匆地跑了回来,她望着眼前的一幕骇了一大跳,急得直跺脚,忙问简战漠王姐呢。

    简战漠摇了摇头,他心有余悸,这时候站直身子,转而问林净净刚刚去了何处。

    “我瞧见有人影从前面经过,以为是迷路的人,正想前去招呼,哪知道转来转去,自己居然迷路,若非刚刚升腾起的滚滚的浓烟,我依旧在森林里面打转了!”

    他听说之后立即将林净净抱在怀中,同时嗔怪着说道:“有事为何不叫我?”心中后怕不已。

    这儿山中野兽出没,若是真丢了,凶多吉少。

    破砖残瓦依旧带有刚刚大火烧滚过后的余温,满目焦炭,林净净瞧着不远处已燃烧了一半的衣裳,惊叫着冲了过去。

    “小心烫脚!”简战漠冲着她叫道,可是林净净已然抓起来一张,眼眸当中凝着深深的恐慌,“难道王姐居然被烧死了?”

    她的眼眶通红不相信,之前活蹦乱跳的王姐如今居然葬身火海。

    “未必!”简战漠将衣裳拿在手中,衣裳极为明显,确实是王姐所穿极为寻常的粗布衣裳,但是,他记得清楚自己离开之时,房中并未有她人。

    简战漠随后问其她将包袱放在何处?

    林净净一拍脑袋,这时候,她有一丝手足无措,睁大眼睛不安地说道:“不好了,我们的珠子也是……”

    准备上前去扒地上的瓦砾,简战漠连忙拉住她,冲着她吼道:“你的手不要了!”

    滚烫的砖石一碰,便被烫出火泡,可是林净净急得直跺脚,“这并非是我一人所得,是我们众人的努力才有,才凑齐许多珠子!”

    她急得团团转,渐渐地起风,林中带着一股寒意,同时天空飘来几片雨丝,林净净掌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简战漠忙将雨衣拿出来披在她的身上。

    牵起她的手,“一场大火烧毁一切,不论如何,我们该离开了!”

    对啊,这没有火,没有米,没有菜,再也没有热情的王姐招待她们。

    林净净简单地为王姐做了衣冢,之后向她一鞠躬,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们的到来让你丧失了性命,等到下次,我会特意前来为你立碑!”

    一连三次,这才随着简战漠一同离开。

    再次往前便是下山的路,走得飞快,但是林净净心情颇为沉重,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不苟言笑。

    简战漠倒也未说其她,陪着她慢悠悠地往前。

    休息的时候坐在溪水边,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林净净捧着水往脸上一泼,冰冰凉凉,透入心间。

    尝了一口,甜甜的,沁人心脾,林净净显得陶醉。

    这时候惬意地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他一扬头,可以瞧见它们当时气息的最高处,林净净和原本神情显得轻快,可是立刻又变得

    低落起来。

    她重重的叹息一声,回到在耳边,让简战漠颇为好奇问道:“你是否依旧觉得对王姐不住,可你是否想过为何她一名女子愿意留在深山当中?”

    她并不想回答,反而狐疑地望着简战漠,不悦地说道:“知道你想令我解脱,但是你却不能够去诋毁她人,你到底心中想的是什么?难道王姐是骗子?”

    “难道不是吗?”简战漠轻声地说道,嘀咕的声音并未被林净净听见,林净净却也猜出话语当中的含义。

    为了避免吵架,索性不开口,简战漠也忍耐下来,一路上简战漠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心林净净活在伤心的低落的情绪当中。

    王姐不值得如此。

    当时火势虽然凶猛,可是想要将人完完全全烧毁没有一丝痕迹,决计不可能!她凭空消失不见,为何会有半片衣裳?好似担心她们找不到,所以故意放在隐蔽的地方。

    这一切做得太过隐蔽和干净,他根本不相信。

    待到天黑之时两人回到城里,他们早已经在城外迎接,像拥着英雄一样进得城内,简战漠让人前去打听王姐的消息,务必要找到她。

    而他回城之后,则住进一间他们早已经找好的宅子里面,躺在躺椅上,惬意地不愿意再睁开眼睛。

    等到最后起来的时候,经过曲曲折折的游廊见到湖边的亭子里面坐着一名女子,优美的背像是一架横放古琴,左窄右宽,形态优美。

    他的心内一动,悄悄地上前,凑近了之后才发现是林净净,靠在栏杆上,手臂托着下巴,目视着眼前的田田的荷叶。

    简战漠在一旁悄悄地坐了下来,可是林净净却将头转过另外一边,简战漠随后不得不服软,

    “好吧,是我错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姐是个善良勤劳勇敢的好女人,谁若是娶了她,简直是祖上冒青烟!”

    对呀,林净净的神情舒缓,不似刚刚的孤清,依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颇为自责。

    “早点休息吧!”两天下来两人劳累无比,林净净点了点头。

    夏日的夜晚,有着青蛙的呱噪的声音,更衬托得夜晚的宁静,二人走在小道上,林净净狐偷偷地看了简战漠一眼。

    想着问他一件事情,可最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之后死死地沉睡了过去。

    在她不觉当中,门忽然被推开,简战漠闪身而入,坐在床边望着林净净睡得安详的容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竟然睡得这般死沉,若是遇见坏人将她绑走,都毫不知情!

    低头望着手中的几颗珠子,昨天晚上王姐的故事里面破绽百出,简战漠便留了心眼,将之前有用之物还有珠子,尽数揣在怀里。

    果然等到天亮之时便有了一幕,所有东西被烧毁,王姐不知去向,可他并不着急,最为纠结的事情便是并未将真相告诉林净净。

    她心下伤感,若是此时说王姐受人指使,故意在此等候,即便再美好都是骗局,林净净该得多伤心。

    想到此时,他便打消了将真相告诉林净净的冲劝,柔情地望着她,“好好地睡上一觉,世间并未你想的那般单纯,黑就是白,白就是黑,世界原本便是如此!”

    听见外面咚咚的几声门响,简战漠将林净净的手放入被中,这才转身离开。

    出的外面之后,属下悄声说道:“少爷,外面有几大家族的人前来!说少爷手中握有至宝!”

    “虾兵蟹将,竟敢来老虎嘴里拔毛,我倒要瞧瞧他们有何资本!”扯着唇角,简战漠冷笑一声,令人将中门打开。

    可是几人却站在门口,谁也不肯先迈入,不住地推脱。

    “今日之事是陈大人说要前来整治,如今简战漠愿意配合,你倒是开口啊!”

    “简少爷,他们说你手上有宝藏图,有宝珠,能否拿出来让我们一睹奇观?”

    “谁说的?”

    简战漠的冷冷的目光扫向众人,他们个个有人打着哈哈,“并非是谁,都说简少爷出马,必定不会空手而归,世间的宝物手到擒来,我们呢就是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简战漠见到他嬉皮笑脸,心中早已经不耐烦,他一拍手掌,从两旁跃出不少的士兵,哐当的子弹上膛的声音,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连连摆手陪着笑说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凡事好商量嘛,你这样举着枪,走火了可怎么办?”

    先是连忙上前将一名士兵的枪拉至别处,不再有黑乎乎的枪口对准着他,这才放心。

    “要么留下你们的狗命,要么都给我滚!”简战漠一开口,所有人脸上现出愤恨之色,但是个个都在等待着对方出手。

    只见简战漠转身离开,所有的士兵围拢,他们则垂头丧气地离去。

    “雷声大雨点小!”众人恼恨无比。

    士兵们很快又围拢逼近上前,用刀枪挑着他们的东西,旁若无人地取笑着他们。

    “你们个个穿得这么寒酸,就连我们的下人的衣裳料子都比你们的要昂贵,还好意思想来少爷这儿分一杯羹!”

    若不是因为林净净在此,简战漠怎可轻易得放过众人,老虎不发飙,当他是病猫。他离开之前暗示这种人可以动手,但是不伤及人命。

    简战漠一走,那些人嘀嘀咕咕,心上犹自不满,有一名络腮胡子,獐头鼠目的男子开口道:“我们一群人,加起来好几百岁,总会怕一个小娃娃?”

    就在他大放厥词的时候,忽然一道影子闪来,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

    先是脑袋一懵,但反应过来之后,恨骂道:“是谁?竟然敢偷袭爷,过来,本大爷要将你大卸八块喂狗!”

    众人立即将身子让开,站在中间的是一名身着汉子。他的唇角衔着一抹笑容,悠闲自在。

    “我叫李铁生。”他双手环在身前笑嘻嘻地走了上前,“刚刚是谁说要给我好看?”

    胡子瞧着李铁生一脸憨厚,长脸平头,长相扑通,原本一肚子气,瞬间消失无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劫持

    众人也都知道,他并非如表面的平凡,有着如无影脚一般的厉害招数。

    这时候连连地低头向他赔不是,让简战漠好好休息,说必定不会再打扰,同时还令人将准备好的礼物呈了上前,不住地陪着笑打着哈哈。

    众人纷纷地效仿不多时,已经摆满了满满的一桌。送来的不外乎山珍野味,李铁生令人将东西都送回之后才关上了房门,回去找简战漠复命。

    房中,不论是地毯还是墙壁的墙纸,每一处莫不是百花盛开,花朵繁复,美妙的风景。简战漠整个人躺在躺椅上,紧闭着眼睛,任由身子慢悠悠地转着,手指轻轻的搭在扶手上。

    他忽然被打住断了思路,索性不再继续想下去,而是冲着身后说道:“都知道你已经来了,别藏了,给我倒一杯茶!”

    此时的他像极了老爷,躺在摇椅上一动也不动,微微地坐起身,喝了一口茶之后再次闭眼躺了下来。

    林净净为他倒了一壶开水,同时淡淡地说道:“你是否已经想通了,往后不再打打杀杀,过平静的生活?”

    送至他的面前,简战漠却未伸手去接,而是抬起下巴示意他放在桌上,“时间推着人朝前,做任何决定都是身不由己!”

    林净净也坐了下来,和她一样,浑身舒展畅快,一切都是借口,想着简战漠如今的通天的权势,又怎会舍得抛开一切。

    阳光斜射入内,铜炉里面袅袅地升起青烟,只觉得惬意无比,可是就在此时有士兵上前报告,但是林净净躺在躺椅上却迟迟地不曾听见声音。

    懒懒地睁开眼睛,对方确实附在简战漠的耳边,悄声嘀咕着。

    虽然离的近,但是她一个字并未听清,显得她稀罕一样,林净净瘪瘪嘴。

    好似此时的简战漠显得畅快,忽然整个人站了起来,躺椅在身后晃晃荡荡的,简战漠转而对林净净说道:“不久之后街上会有庙会,我带你前去!”

    “好哇!”她立刻站起来,拍掌表示赞成。躲在这儿只觉得日日要发霉了呢,刚好可以外出走走。

    她虽然年龄不小,但是喜欢热闹,喜欢瞧这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各式各样的摊子,一直是她的最爱。

    城中极少有活动,如此一年一度的林净净自然不想错过,早早的摊贩赶来支好了架子,准备趁这几世的时光赚足银两。

    简战漠和林净净走在其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地将他们推挤在一起,简战漠索性伸手拉着,与林净净五指紧扣。

    即便林净净想要挣脱,但是却又不得法,偷偷地望着简战漠。

    简战漠被路过的杂耍还有杂技团吸引,不时地开口叫好,摸索着从怀中掏出几枚硬币交到林净净的手中,示意林净净投下去。

    可是林净净才一抬手,忽地被后面人微一用力便将林净净挤向一旁,横在两人的手间,“哼,来到街上还手拉手,狗男女!”

    他的大嗓门一吼,使得附近的人都转过头来打量着他们,

    就连表演也无心再看。

    可是简战漠却好似未曾听见,依旧悠悠地望着前方,林净净则继续将铜币投了过去,杂技团中以小孩子居多,小小的人儿早早地出来赚一辆养家,十分辛苦。

    她心下感叹万千,可是只觉得手臂一痛,忍不住轻呼出声,才转过头来,汉子就像她的旁边挤去,撞疼了她。

    痛得无法,却不肯道歉。

    简战漠出手如电,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折,他立即如杀猪一般地吼叫了起来,使得人忍不住地回头观望,就连杂戏团的小朋友也忘记了动作,倒立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子,好奇地瞧着这一幕。

    胖子额头冒出颗颗的黄豆粒大小的汗珠。

    他见到有巡逻的士兵们从前经过,立即将他们拉过来评理,指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冲着简战漠不满地说道:“是他,赶紧将他抓起来,公然在街上行凶,谁借给他的胆子!”

    可是巡城的士兵们见多识广,哪有不认识简战漠的道理,走上前之后,连连的一鞠躬。

    简战漠冷着脸,一声不吭,回头时他们将胖子带走,胖子直扯着脖子大喊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抓错人了,是他打人啊,哎哟!”

    有人碰到他的手腕处,更是疼得他尖叫连连,十分夸张,可是林净净他们并不曾受影响,将所有的铜板都掏了出来。

    孩子们连连向她们道歉,围在简战漠和林净净的身边,有一名小女孩仰着天真的小脸,对林净净和简战漠说道:“大哥哥,小姐姐,你们长得可真好看,你们是一对儿吧?”

    说到林净净脸上一片羞红,她也不过十岁大小,可比一般深宅院里的小姐可懂事许多。“你们表演的好,大哥哥准备请你们去吃饭,好不好哇?”

    众人立即鼓掌,简战漠横了林净净一眼。

    里里外外的一群人还加再加上他们带的家伙,一路上乒乒乓乓的,众人脖子上挂着,手中托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笨重的东西。

    要是等到他们来至酒楼时,里面的人吃了一惊。

    酒楼里面,人群熙熙攘攘的而他们衣衫褴褛,走入酒楼的时候,使得众人都怀疑不已。

    如此多的人该如何安排,简战漠真想宴请这些形同叫花子的手艺人吗?手艺人,说的好听便是手艺人,不好听嘛和乞丐一样。

    如今的乱世,寻常百姓顾不过自己,谁有闲情去接济他人。

    虽如此想,可见到众人身后的简战漠和林净净的时候,立即二话不说,点好了他们爱吃的饭菜放在一桌,但是不同于之前的拘谨,个个显得认真,吃得肚子滚圆时才放下筷子。

    “谢谢哥哥姐姐!”他们对着林净净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林净净望着他们天真的笑脸,心下也觉得感动莫名,将他们送走之后则继续开始逛街。

    时间不早,渐渐地暮色四合,不曾想夜晚的街道更为绚烂,火树银火,好似在过一个灯节,灯光下的人们的脸

    上洋溢着笑脸,直瞧得林净净也莫名心动。

    最后两人找到河边的栏杆前面,倚靠在其中,林净净感叹地说道:“望着这般情景,倒想起收集起珠子时的情景,多颗珠子聚集在一起,可比这儿的夜景美妙许多。”

    “你说得何尝不是,或许有一日,你还能够再见到呢!”世上还有什么能在大火当中保存下来,怕是早已经变成了黑炭。

    摇了摇头,她不再想下去。突然听得卖糖的声音,正如她此时的心情,才看了两眼,简战漠便令她好好地呆着,自己前去为她买来。

    只不过归来时却不见林净净的踪迹,地上一块白色的手帕吸引了他的注意,林净净呢?他的脸色微变,素白的手帕她可是从不离手的。

    “净净!你在哪儿?”冲着人群当中喊叫起来。

    声音将一众的下人都吸引过来,他们个个摇头,说起原本散在人群当中,若是林净净离开,他们必然会发现的。

    就在此时,往河面望去,恰好瞧见一艘船正自通过桥洞,在上面的灯光的照映之下才微微地见到影子。

    简战漠拔腿便追,但是人群当中十分拥挤,等他们冲到桥边的时候,早已经失了船的踪迹。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少爷的眼皮底下抓人。”李铁柱低声道,立刻向简战漠请示,准备前去警署报案,通过警察的力量尽快将林净净打回来。

    简战漠点头默认下来,站在桥上的他想了想,对方是自水面而来,躲过了他散在各处的守卫。

    看来他们一早就有准备,也许跟踪了许久,就是等到他离开的那一刻。

    他的仇家不少,具体是谁?广派人手,几乎一整个晚上都在寻人,庙会已经结束,热热闹闹的大街上面显得如此的幽静。

    归去后的简战漠一夜未眠,想着总会有人送信来的。等了许久,果真见到有名小孩子蹦跳着前来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中。

    “大哥哥,他们说将你交给你,你也会给我一串糖葫芦?”

    简战漠令人带他去买,在路上追问刚刚送信的人。

    “那人说是为了珠子呢,其实的他们不肯说了,还不让我问,说会打我的屁股。”居然是冲着珠子而来。

    几颗珠子的存在,怕是早已经传遍了江湖。

    简战漠望着信中的内容,让他做一个抉择。珠子还是林净净的性命?答案显而易见,可是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了珠子。

    眉头微微地拧起。女人如衣?

    到底心下依旧不安,等到了替定的时辰,李铁生开口说道:“少爷,宝藏对我们意味着实力的提升……”

    他并未多说,任谁也知道一个女人与一个宝藏相比,孰轻孰重!

    简战漠冷冷道:“我知道该如何选择!”话虽如此,但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往前。李铁生叹了口气,就算是简战漠不再爱林净净,可是也不会允许他人以这种方式来要挟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劫匪

    等到再次等下去,他们果真提供着源源不断的信息,告诉他们在哪儿交易,最后确定是在一间茶楼。临着绕城而过的河边的茶楼的的二楼,同时给他们指派了座位。

    简战漠前去的时候,透过窗户只见到远处万山叠翠,风景优美,这儿地处偏僻,但是楼层颇高,自上而下,宽广的水面轰轰的河水的声音倒有一种开阔感。

    简战漠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在此等候。

    不久之后,忽然窗下有人的呼唤的声音,李铁生立刻低头,望去之后才转身,对简战漠说道:“少爷,他们说令我们将珠子垂落下去,他们用船将珠子带走!”

    简战漠眼眸低垂,淡淡地一伸手将珠子交给了他。他们立即将珠子放了下去。

    河面上的船很快便游走,手下担忧无比,“少爷就让他们走了?可是林小姐呢,她还不曾归来!”

    “放心吧,他们还会再来,并且会带上我们所要救的人!”简战漠喝罢茶之后,依旧在悠悠的等候。

    直到暮色四合,茶楼里面才来了第二位客人,他打扮奇特,用黑巾蒙着面,只留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简战漠,眼中充满着好奇。

    简战漠嗤笑一声,“从未见过有人蒙着面前来喝茶,哈哈,仁兄,你倒是有雅兴!”

    “你是简战漠?”

    那人声音阴恻恻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更令人心中颇觉不是简战漠点了点头,“对,在下正是!”

    砰的一声,他手中掏出了三颗珠子,“这些是假的,我们找人鉴定过了!”

    “但是你们身上不是有几颗真的吗?”简战漠微微一笑,“所以我要的人呢?”

    黑衣人拍了拍手掌,只见两个人拽着一名头上蒙着袋子的女子,拉扯着她来到男子的身后。

    满足拍拍手掌,他自己走上前来,在男子的面前坐定,“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黑瞎子!”他拍着自己强而有力的胸膛,粗壮的手臂极为耀目。

    “江湖上有人传言,有了几颗珠子便能够开启一个巨大的宝藏,嘻嘻,我知道你们家的势力,可是如此大的诱惑使得我们依旧想要冒险一试,还望简少爷大人大量,不计较我们无礼!”

    简战漠白了他一眼,并未回答,抬头示意让人取下头上黑袋子,正是林净净,之后他勾了勾手指,让人将最后的三颗珠子拿了过来。

    三棵珠子不住地晃动,很显然几颗珠子他们依旧带在身上。

    在他刚伸出手时猛地缩了回来,随后为难地说道:“若是我们将珠子交给你,可是你反悔不肯归还给,不肯将人还给我们那又如何?”

    黑瞎子急啦,狂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我黑瞎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更改!简战漠,你尽管放心!”

    简战漠微微地抿起唇角笑了一笑,“当然啦,我自然是放心你的,所以成交,你拿走。”

    他缓缓得将将珠子推了过去,同时示意林净净走过

    来。

    两人动作缓慢,待到林净净一步冲了过去,简战漠迅速地将手缩回,身后的李铁生冲了上前,他的动作迅速。只见到手影一晃,一把枪一直在他的手上不动。

    黑瞎子还未反应过来,形势已然大变,他摸着自己的口袋,刚刚才到手的珠子立即将它拿出来高举于顶,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你们要是开枪,那么这珠子谁也别想得到!”

    “不要!”林净净叫了起来。

    黑瞎子哈哈地大笑,同时恼恨地望着简战漠,眼中充满着绝望和恶毒,“你不讲信用!”

    “和一个绑匪讲信用,那岂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简战漠唇角微扬,神情惬意。

    黑瞎子脸上一片惨白,恼怒地望着他,同时指着李铁生说道:“你别乱开枪,若不然的话,到时候谁也得不到珠子!”

    李铁生好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任何感情,眼中无波,风平浪静,更令黑瞎子心中拿不定主意。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身后的数人拿对方毫无办法,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原先有一丝底气渐渐地消失,最后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好,我将珠子还给你们,你让我们安全离开!”

    简战漠对着李铁生一眨眼睛,李铁生随后伸出手来,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珠子丢到他的手中之后,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往楼梯上走去。

    才走两步,脚下砰的一声响让他弹跳了起来,李铁生在他的脚边放了两枪,他一边躲避抱头躲避,一边口中大骂说道:“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子弹尽数打在他的周围,而其余的小弟们则早已经连滚带爬冲,滚到一楼冲了出去,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

    黑瞎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面抱着头,害怕得无以复加。

    “就你这点胆子还敢绑架勒索?”简战漠双眸流出几分鄙夷,上前踹了他一脚,“你说背后是谁主使?”

    黑瞎子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我们是这一带的山贼,近来周转不灵,听说你们身上有好东西,所以才来踩点,趁机将林净净劫走。

    我们真的没有受人的指使,大爷你放过我们吧,小的一时糊涂!”

    双膝跪在简战漠的面前,不住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旁的林净净惊魂才定,双手被绳索勒得一道道淤青。

    她揉了揉手腕走上前去,拉开简战漠,随后对他点点头说道:

    “对,这些人仅仅只是山贼,并且他们总共才几个人而已,他是老大,不过做了几起小案子,别取他的性命,将他押送到官府里!”

    “对呀,林小姐说的对,你们别杀我,我宁愿去坐牢接受改造,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简战漠还拉着林净净的手,两人走了下去,交给李铁生处理。

    来到外间,简战漠双手捧着林净净的脸,“若非你开口,那些人我绝对不会留

    下,他们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可是林净净却冷冷地将他的手推开,“你不是说珠子已经在灰烬里面烧毁了,那么这些是从哪儿得来?”

    简战漠一愣之后,才不得已告诉林净净真相。

    “好吧?其实,王姐是陈阿娇身边的人,那天晚上她编造的故事破绽百出,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相信。”

    林净净一把将简战漠推开,满脸不悦,摇摇头否决,“不,不是这样,你在撒谎!”林净净捂着耳朵不想再听。

    王姐难道一早便认定他们会走那条路?所以早早地搭建好房子,买好日用品,准备编好故事,等待他们自投罗网?之后再将屋子烧毁,到底她的目的是什么?

    林净净质问,简战漠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目标当然是我们的包袱了,原以为珠子在里面,所以将包袱偷走。

    之后烧毁了房子,消灭证据,可是他并没有想到珠子已然被我悄悄地放在身上,而她所拿走的珠子,不过是假的而已。”

    细思下来,简战漠的话语似有道理,可是林净净依旧不肯相信,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栏杆上,望着底下滚滚的流水,林净净喃喃自语,“难道世上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到底是眼前的简战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王姐确实是个奸细,只是为了利益达到目的,才编出谎言,获取她的同情。

    见到林净净皱眉苦苦思索,简战漠则上前拉着她的手,“好了,别再想了,我已经广发通缉令,若是她再出现,必然会带到我们的面前。

    到时候,到底她的品性如何?你自己前去鉴定!”

    简战漠依旧有着自信,高高地扬起头,望着远方的天水一色的远景,半晌不言语,林净净回去之后,洗了一个澡,神清气爽地坐在院子里面。

    风从空旷的湖面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只听见叮咚的钢琴的声音,古琴的声音,林净净不觉被吸引。

    循着声音而去,月光之下居然是简战漠在抚琴,如今较为时兴的便是西洋传来的钢琴,欢快的声音,再配合舞蹈显得热情洋溢。

    而古琴则显得清冷许多,简战漠居然会弹,倒令林净净颇感意外。

    听着琴声,悠悠地有了缠绵之意,林净净不觉听呆了,倚靠在树上,闭着眼睛。

    只不过想起,白日里他的态度对人的怀疑,林净净显然心又不快,往回走的时候只听见两名下人在悄声说话。

    “难道少爷真的喜欢林小姐吗?听说今日少爷单枪匹马前去解救林小姐,身姿如此的潇洒和迷人,真是令人神往啊!”

    “对方才三人而已,之前他可有许多事迹呢,就算是面对着几十人同意就可以单挑,啧啧,若是被这样的人喜欢,我做一辈子下人都心甘情愿!”

    “你呀太没志向,哪有人愿意做一辈子下人?”

    两名下人调笑着,林净净迅速的走开,但是,就在此时,其中的女子怅惘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惩罚

    “将希望寄托在男子的身上,确实是太冒险,之前少爷还说呢,珠子对他来说实在太珍贵了,他宁愿放弃林小姐的性命也要保存下珠子!”

    英雄救美固然美好,但是真相却是华丽的衣袍上的虱子,让人显得无奈,林净净只觉得凉气自脚底冒了出来。

    简战漠在意的是珠子,救她只是顺便,只觉得有一阵眩晕,立刻扶住一旁的树枝,稳住身子之后大踏步地离开。

    林净净直直地走出大门,门子连忙赶上前来,“林小姐,天黑了,你这是去哪儿?”林净净没有理会他,而是一直往前走。

    去哪儿,林净净并没有目的,见到橘黄的路灯下面有一个面摊,林净净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坐了下来。

    摊主并未问,而是给她做了一晚牛肉面,吃着面,林净净的眼泪啪啦啪啦的落了下来。好在天黑不曾被人瞧见,林净净便低下头。

    摊主从他面前经过,端来另外一碗面,她诧异地转过头去,突然吃面的手一顿,原来不知何时简战漠竟坐在旁边的桌上,正对着他。

    这时候拿起了筷子,同样地低着头呲溜呲溜的吃面不吭一声,林净净迅速地付好钱起身便走,才走几步,便感觉到后面有一致的脚步声音。

    同样一声不吭,她立即停下脚步而不满地说道:“在你的眼中我无关紧要,你为何还要跟来?”

    “谁说关紧要!”

    黑夜当中,简战漠的身材伟岸,声音显得诱惑而又迷人,但是,林净净却痛苦地低下头,“是你自己所言,难道你忘了?当然了,你总是这般健忘,可是我不会!”

    之后转身怒对着他说道,“你别再跟着我!”

    如今伸手不见五指,整个街道上有着稀疏的人影,在黑夜当中个个显得不怀好心。简战漠怎能够此时离开,温声说道:“有任何事情,我们回去再谈!”

    林净净不肯,“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谈!”

    说完之后不再回头,立即往前迈开步伐,可是忽然后背一痛,林净净只觉得眼前彻底一黑,软倒下去。

    待到醒来的时候,林净净连忙闭上眼睛,无比的刺眼,准备坐起来,但是却发现后背一痛,许久之后才适应眼前的光亮。

    林净净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这是她原先住的屋子,看来背后下黑手的是简战漠。

    外面突然有了动静,林净净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咚咚的脚步声,之后有着熟悉的香味涌入鼻中,她知道是简战漠,好似他身边有一人。

    “那一天我们前去营救之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望着依旧在床上沉睡的林净净,简战漠厉声问道。

    “少爷,此时我们根本不知,当时先去酒楼,逃掉的几人,怕是他们在城中广为谣传!”

    “这些人逃得一命还不好好珍惜,将他们抓来,让他们在此处乞讨一个月!”

    这是什么惩罚?林净净听得莫名其妙,让人乞讨,岂不是令人学会偷懒取巧吗?

    另外一人同样

    的问起,简战漠冷嗤一声,“堂堂的男子汉,不缺胳膊小腿的,在大街上乞讨,别人的唾沫都能够将他们淹死!”重重地哼了一声。

    林净净松了一口气,如今的简战漠不似之前那般狠辣,心情倒也渐渐的变得温和。只不过在他的眼中,依旧是珠宝,是权力高于一切,远远地胜过她。

    她之后不愿再想下去,那人立即着手去办。

    简战漠则坐在床边,紧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你为何这样傻呢?我怎会因为几个珠子而弃你离去,哎!”声音显得极为无奈,“在下属的面前,即便再在意,可是也不能够表露!”

    林净净只觉得心中震动,突然明白过来,海盗也会远离家人,是对家人最深沉的爱与保护。

    简战漠的假装不在意,也是为了保护她吗?

    林净净支耳细听,可是简战漠只余下一缕悠长的叹息,渐渐地远去。再次睁开眼睛,跳下床,伸了了一个懒腰。下意识地走到窗边,掀开帘子的一角,朝下面望去。

    不久之后简战漠出得大门,走向了院子。黑蒙蒙的一片,使得穿着白衣西装的他分外耀眼,他站在院子里面一动也不动。

    此时到底在想什么?林净净好奇。可是突然他的头好似传了过来,目光望向了她,林净净心一惊,连忙松开手放下帘子。

    手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

    再次掀开帘子之时,并未瞧见简战漠的踪影,她迅速地跳上床去,用被子蒙住头,只觉得心好似快要跳出了腔子。

    一夜太平,并未有人前来。等到白日肚子饥饿的时候,有下人推着推车,推车上面放满了银盆看着奢华。

    奇怪的是他带着深藏的帽子,声音低沉而又迷人,“林小姐,请问早餐想要吃什么?”

    菜居然是西式的做派,林净净随口说道:“面包,牛奶。”

    下人是标准的西方的侍从的手势,将盖子一揭开,金灿灿的奶油菠萝面包,在盘子里面刀叉俱全,同时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端在林净净面前。

    “我还要米粥,酱菜!”在第二层,他同样取了出来。

    “我想要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江南的灌肠包!”

    下人的手一时顿住,林净净这才挑眉,“你们这儿,可不是应有尽有的!”

    望着满珠子的菜,她顿时失了胃口,索性放下了筷子,一口也不吃。

    在林净净离开之时,下人忽然拦住了他,将头埋得更低了,“少爷吩咐,你只有吃饱了才能够离去!”

    这是什么规矩,林净净忍不住不满道:“你们少爷管得太宽了,吃什么用什么都要听从他的吩咐?我吃不下!”

    “为何吃不下?莫非你因为觉得自己比不上几颗珠子,妄自菲薄,所以自暴自弃?”林净净诧异地睁大眼睛望着下人。

    伸手取下他的帽子,果然是简战漠。

    气哼哼的一拍桌子,对他怒目而视,“你满意了吗?”

    他简直别有用心,故意如此

    前来套她的话,可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是开心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简战漠再次拿过一双筷子,将林净净面前的面包移开,而是给她端来了一碗米粥,配上酱菜,林净净是得津津有味,她的目光总是必有自主地飘了过去。

    “吃完饭带你去一个地方!”林净净反而慢条斯理,像是故意与他作对,可是简战漠却极有耐心,在一侧等待着。

    躺倒在沙发了,难以想象刚刚站得笔直的侍从竟是他。

    再如何的磨蹭,也有吃完的时候,林净净只得随着她前往。换上了长长的连衣裙,那是在大都市买的,也只有心情愉悦时才会穿在身上。

    “去哪儿?”出得大门后,林净净没有方向感,顺手就招来一辆黄包车,可是简战漠却拉住她,“离这儿近,我们走路过去。”

    细长的高跟皮鞋,走路便会沾上一层灰尘,还有她打扮得像是贵妇人,提着小包,带着帽子,不似贵妇,像是名媛。

    就在路边行走,她的心情顿时不美妙。

    而简战漠好似故意在逗她一般,瞧着她的模样,唇角衔着一抹坏笑,只是在半路上,依旧为她拦下黄包车,依旧是缓缓而行。

    走至半路上,林净净突然瞧见几人,身穿着破烂的白衣,上面写着我有罪,三个人,三个字连在一起,不少人上前去围观。

    她好似想了起来,急忙跳下车,之后上前去。

    有三名汉子苦着脸,跪在人前,不住地向人乞讨,可是他们的碗中却无一个铜板,甚至还有不少人的嘲笑声音,“你们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年轻力壮还来乞讨。”

    “对啊!”一个苍老的声音接道,“即便是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向别人下跪呢。”

    林净净立即上前将他们拉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会乱跪别人!”抬头瞧见是林净净,他们吓了大跳,死死地沉下身子,根本不敢起来。

    “别费尽了,他们得在这儿反思自己所为。”

    简战漠在身后冷冷地说道。

    那天的情形林净净从未对人说起,于是来至简战漠的身侧轻声说道:“其实我被抓时他们三人对我不错的,好吃好喝,不曾虐待过!”

    林净净的话令他们感激无比,眼泪在眼眶当中打转,“林小姐,你一定得救救我们啊,我们在这儿都是有头有脸的,如今这般,往后怎么混啊!”

    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林净净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即闭上嘴,再也不敢吭声。

    “瞧着你为他们求情的份上,跪上这一天就行了!”简战漠说罢转身离开。几人依旧连连道谢,与一个月相比起来,一天简直是恩赐。

    走得远远的,依旧能听见他们感激自己的声音,只是林净净的心情依旧低落。再也没有心情继续,可是简战漠却拉着她来至戏园子里面。

    “我现在不爱听戏!”戏曲她根本听不懂,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哪儿好看,引得人们如此的痴狂!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戏

    “可是今日的确无比精彩,你若是不听对你来说则是一大损失!”

    林净净瘪嘴并不相信,可是人已经到了戏院门口,只得踅步进去。

    果真如他所料,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着实无趣。

    令她意外的是,里面所唱的却是昆曲。

    林净净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在这软糯的声音当中渐渐地陶醉,可是突然又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只听见昆曲当中打斗。

    原本劝中打斗的极少,都是文人雅士喜爱的曲子里面的歌词,缠绵悱恻,唱腔讲究,但是此时却有人执着刀枪上前。

    铿锵铿锵的使得林净净目不转睛,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

    “好!”一旁的简战漠带头喝道。

    底下的人都吃了一惊:“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们之前可从未听过!”

    “对呀,是不是穆桂英挂帅啊?”

    上来的两人真是女将军的打扮,她们好似匆匆地上台,站在台上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很快便想在一旁隐去。

    可是却有不少人冒出头来,中间的男子将女子往前一推,“快走,这儿有我顶着!”

    林净净瞧着被推走女子眉眼当中有几分熟悉,如今画着浓妆瞧不起面庞,可是出手时林净净确认出来,诧异地指着她说道:“对,就是她!”

    她就是之前他们在山上见到的王姐。

    王姐说今的装扮还有敏捷的身手,使得林净净诧异无比。

    她并未夺门而出,反而脚尖一点身子跃起在圆柱上,着力一点,整个人突然跃上二楼,伸出的剑直刺向林净净。

    林净净脸色惨白,身子忽然往后被拉,简战漠立即将她拉扯开,同时神情凛然,冷冷地说道:“上一次的仇我还没有报,你居然找上门来,刚刚好,省得我想再找你!”

    “哼,奸险狡诈,你用假珠子来骗我,害得我无功而返,被人斥责,今日若不交出珠子来休想离开此处!”

    可是只听见身后啊的一声惨叫,“师兄!”她凄厉地叫了一句。

    在多人围攻之下师兄已经受伤,“师妹快走,他们手中有枪!”

    简战漠冷笑一声,同时拿出了放置在一旁的雨伞,“对付你,我何须用枪?”王姐身形矫健,有板有眼的,好似是唱戏的。

    难怪身上有武艺,可是在简战漠墓的招式之下,很快她不堪一击。

    瞧着一旁的林净净正紧紧地盯着她,立即一个滚地上前,将手中的剑搁在林净净的脖子上,冲着简战漠喊道:“别动,要不然的话,她的小命不保!”

    “你别伤她!”简战漠沉声喝道,同时小心地将手中的武器放下,摊开了手掌,将珠子拿过来。

    简战漠二话不说,立即从怀中掏出了珠子丢了过去。

    眼中发着光,王姐在珠子丢来的一瞬立即松开林净净的手,林净净迅速地用高跟鞋踩在她的脚背上,同时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飞快离开。

    啊的一声惨叫自身后响

    起,很快简战漠上前将她制服住,同时夺回了她手中的珠子。

    咚咚咚,士兵们上前将王姐制服住了,将她带了回去。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戏?”出得戏剧的门后,她问简战漠。

    “对呀,这些可十分精彩,明白了吧!”

    瘪瘪嘴,林净净只觉得他有一丝不可理喻,总是强人所难,接受她所不喜欢的,但是回去之后却又忍不住前去找王姐。

    王姐被关在房间里面只有一扇门,可以通话,林净净将饭菜送了进去,里面却无动静,林净净唤着她的名字。

    听见有脚步声音走了过来,自小孔里面瞧着林净净的面庞,王姐也冷哼一声说道:“你就像是一只小白兔,被人保护着,告诉你,若是没有简战漠,你怕是早已经死伤数十回!”

    林净净知道对江湖的一切的事情,确实不曾像简战漠那般警觉,可是若说得这般严重,林净净并不承认。

    他扁扁嘴说道:“未必如此,即便你自诩厉害,可是依旧身陷囹圄,你告诉我实情,我向简战漠求情叫他叫你放了!”

    “不必了!”她淡淡地说道,“反正陈姐很快前来,到时候她就会将我迎出去!”

    陈阿娇提到名字,林净净便想起不愉快的往事,扁了扁嘴,不屑地说道:“就算是她前来,简战漠又怎会听她的话?”

    “为何不会听?你知道简战漠为何知道我躲在戏院里吗?因为他知道我原先便是唱戏的,因为身手灵活,被陈阿娇看中,一直在她身边做事!”

    同时冷笑一声,“但是你我看你对简战漠一无了解,在他的心中依旧是有陈阿娇的,不然为何陈姐做得如此过分,他从来没有过想法?”

    “你在撒谎!”林净净冲着她锐声叫道。

    王姐依旧显得气定神闲,“相信与否,随便你,我是瞧着你单纯善良的份上才告诉你实情,等到有一日你越陷越深,再也走不出去,离不开他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煎熬!”

    林净净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下去,更加不想再理会她,一直告诫自己,王姐是个骗子。

    到了晚餐的时间,简战漠前来唤林净净,可是却不见林净净的身影,问下人据说林净净打扮得光鲜亮丽前去了餐厅。

    简战漠特意前去找她。待到他赶过去的时候,在富丽堂皇的正厅当中,各个穿戴得高贵的男男女女行走在其间。

    外国的男子有着绅士风度,穿戴得体,女子一袭礼服,端庄美丽,可是在柜台后面却有一个落魄的身影,正在那儿喝酒和酒保聊天的林净净。

    简战漠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之后便拉着林净净的手。

    林净净脸色瞬变,抓起的酒杯打过去,以为遇上流氓,可是瞧见简战漠之后,才险险的止住,但是眼神瞬间变得清冷,“你来做什么?”

    “带你回去!”他不觉压低声音。

    在此氛围当中,大声说话喧哗,颇为不礼貌,受人鄙夷。

    林净净冷哼一声,不屑地挑挑眉,“我为何要回去,跟在你身边永无宁日

    !”好似有了醉意。说话时却面容带笑,唇角含春,乜斜着眼睛,满面通红。

    一转身瞧见餐厅正中有一架钢琴,她摇摇晃晃地来到钢琴面前开口询问道:“小姐,我能够借用你的钢琴弹一首曲子吗?”

    钢琴女立即点头同意,同时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林净净谢过她之后坐了下来,身子依旧摇摇晃晃,放在手上的键盘都是错的。

    紧蹙着着眉头难以想起自己该如何弹,倒是一旁的简战漠立即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拿开,“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风的声音!”

    话音才落,低低的,沉沉的,簌簌的声音,渐渐的在耳边流淌,是轻柔的母亲的手抚摸着脸庞。

    林净净不禁闭着眼睛沉醉其中,脸上是一抹满足的笑容,她低声说:“对,就是这种感觉!”

    身子一软,忍不住靠在林净净的手臂上。

    此时的温和,静谧,令简战漠心中也有一丝的空灵,一曲罢了,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简战漠正欲起身向众人致谢,却见到林净净整个人倒在他的怀中。

    摇了摇头,简战漠将林净净抱起来,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当中离开了餐厅。

    一路走回去,林净净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你们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喝酒喝酒!”

    又在胡言乱语,只不过凭着林净净的心思,倒真容易上当受骗!简战漠摇了摇头。

    好似喝了无数的酒,早上起来林净净头疼得难以忍受,四周看了看,这是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又躺在床上,细细地想了起来。

    因为心情烦闷,傍晚时出去喝酒,简战漠似乎前去寻她,之后如何再也想不起来。

    林净净迅速地爬起来,刷牙洗脸。

    不等她忙完,外面有敲门的声音,简单地擦了一把之后前去将门打开,是下人给她端来了饭菜,“林小姐,这是少爷特意吩咐的!”

    好像尽数是她喜爱的菜,但是如今并无胃口,让人放下之后,同时问起简战漠如今在何处。

    “大清早来了个客人,少爷正在招待!”

    “是谁呀?”

    “是陈阿娇!”

    听后林净净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从王姐的话听来,她并没有撒谎,示意下人离开。

    整个晚上头疼欲裂,才刚换好衣服,外面便响起了咚咚的皮鞋的声音。

    宅子除了她只有陈阿娇穿着高跟鞋,思及至此,门口立即出现了一个是人影,大碎花旗袍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段。

    纤长的腿,穿着高高的皮鞋更显得身姿苗条。披着貂皮大衣,唇上叼着一根烟,正在悠闲的吞云吐雾。

    陈阿娇神情怡然地向内扫了一眼之后,娉娉婷婷地走入内,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打量着林净净,

    “多日不见,你依旧这般的土气!”

    林净净的脸色沉了下来,横了她一眼,“当然啦,交际花的手段我可学不会!”

    “你知道简战漠为何半路想要折返吗?”陈阿娇悠哉地问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怜儿

    林净净根本不想理会她,自顾自地倒了杯红酒,淡淡地说道:“你又不是他,他如何想的,自然是与你无关了。”

    陈阿娇哈哈大笑起来,望着林净净的时候眼中竟带着一丝悲悯,“哼,你总是这样的自作多情,他将你带回来,自然是想带上我了。”

    林净净心下诧异,手不禁抚上摸着挂在脖子下面的怀表,没有它,任何人也休想找到宝藏,所以她轻松一笑。

    “既是如此,那么岂不是要早早地做好准备呀。”

    泛着淡淡红光的酒在阳光下透亮,好似空气当中也有着甜香。

    陈阿娇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你说得不错,简战漠如今怕是也在等候,你呢,就留在这儿好好地品你的酒吧。”

    她大笑着离开,林净净气得将酒放在桌上,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必再陪同他们寻宝,也没有必要留在此处,倒是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说起来,是好事。一时间不再纠结。

    于是欢快地开始收拾着行囊,直等到时机成熟,就立即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口中轻松地哼唱着小调。

    “心情不错啊!”陡然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简战漠身着西装,瞧着倒有几分英气,不知是天气还是白衣,一时间竟被晃了眼。

    林净净没好气说道:“说的是你自己吧。”记得他可从未穿成这样亮眼,莫非是因为陈阿娇的到来?

    她刚刚身上着的也是白色绣暗纹的裙子,情侣服啊。心下暗暗地诽谤着。

    简战漠稍稍一愣,不知林净净话中的不满从何而来,低头瞧了一眼,心下倒也是满意非常,“难怪说女要俏,就戴孝,其实嘛,白衣果然显精神。”

    他深情地走了过来,手臂弯曲着圈,好似想要她挽着自己,“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林净净白了他一眼,淡淡地拒绝。

    “我的生活由我自己来作主,至于你所言嘛,我想并不需要。”

    简战漠的脸色刷地一声白了,望着林净净的时候显得莫名,“你怎么了,原先不是好好的吗?”自归来之后她发似变了个人,到底哪儿变了又说不上。

    他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直望着自己,林净净却显得不屑,哼的一声,依旧在此处假惺惺。手突然碰到一张唱碟,于是放了上去。

    很快音乐流淌出来。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她冷笑着斜睨了简战漠一眼,就连歌曲也认为他就是个假惺惺的人。

    简战漠不悦地离开,临走时瞥了一眼,还见到林净净依旧沉迷在音乐当中,竟不曾再看她一眼。

    呆在家中百无聊赖,她本想离去,可是外面有人守着,好似猜着她的心思,不肯她离开半步。

    林净净开始绝食,不论何菜,都说难吃得无法入口,令人端走,之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让一干的下人无奈之至,担心林净净出事他们需要担干系,于是忙不迭地报告给了简战漠。他正在房间里面躲避着陈阿娇

    的纠缠。

    听闻后顾不上守在外间的陈阿娇,噔噔地上楼来后冲至林净净的床边,她用衣裳将脸包上,无力地躺在床上。

    如此的模样不知为何,竟令她只觉得心疼无比。亲自端过一边热腾腾的菜,“好了,别生气了,来将饭吃了,我带你出去!”

    “不吃!”声音细如蚊虫,林净净转了个身,根本不愿意再见到他。

    “你不吃哪有力气外出,那只能日日被关在这儿直到饿死。”听闻饿死是世上最为残忍的死法,林净净不觉心动。

    她本想找机会偷偷地吃了些许,但是门外也有人守着,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只得放弃,挨饿,苦不堪言。

    心下骂了简战漠无数次,终于前来,她也有了如阶,可是依旧在犹豫着。

    “那算了吧,既然你不爱吃,就端走吧!”立即唤来下人,可是林净净立即掀开脸上的衣裳,忙起身道:“谁说的,我吃!”

    简战漠抿嘴笑了笑,唇角泛起好看的弧度,一时间看呆了,愣了愣,还是简战漠摸着她头,“看什么呢,是不是饿傻了,来,张口!”

    简战漠居然开始喂她,也有人上来为她端来新菜,瞧见这一幕,好似习以为常,倒是林净净颇为不自在,立即夺了过来。

    “我等会要出去!”边吃边要求,许久不曾听见回答,于是撅嘴道:“你若是不肯的话,那么我就不吃了!”

    做势又要放下来。

    “可是要带上人手!”林净净吃得香甜,也不加反对。匆匆地吃完后,她索性换下每次出门所穿的华服,只着一件素净的旗袍,瞧着小家碧玉。

    她颇为满意地四处闲逛着,此处极为繁华,人人行色匆匆,不时地有汽车经过,鸣笛的声音,还有电车的声音,再加上黄包车,整条街上车水马龙,异常热闹。

    只不过在一个角落里面,她突然见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过路的人。

    她的眼睛清且亮,令人一眼便让记住。

    伸出的碗送到林净净的面前,“姐姐,求求你施舍几个铜板吧,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刚刚与简战漠斗气,不过半日不曾吃而已,她已经饿得受不了。

    心下一酸,立即掏着口袋,可是出门太急,竟忘了带钱包,于是冲着那几名保镖,“谁身上有银子,拿几个铜板过来。

    他们个个摸了摸口袋,凑齐了几个交到林净净。将他们送到小女孩的手中,她立即一瘸一瘸地冲向不远处的包子铺。

    难道要乞讨,她的腿伤挺严重,怕是做不到活计,所以才在此处乞讨。

    她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之后坐在一吃得津津有味,林净净也陪同着她,令她吃慢一些。问她晚上住在哪儿。

    “我们命贱,不论哪儿,只要是干的,就能够睡觉。”

    她说得坦然,好似一天都是天经地义的,无可抱怨,但是林净净听来却是酸楚,她哪里知道真正的生活并不是如此。

    等到她吃完

    ,问起她的打算,“我们过一天便是一天,我哪儿也不去!”林净净不忍心如此,于是作主将她带了回去。

    一个上街,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人。在林净净将她赶上楼洗澡时,向简战漠说起小女孩的乖巧,及对她的喜爱。

    “你不知道她有多乖,有多听话,真的,若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你不觉得这是个把多么可悲的事情吗?”

    她说得沉痛,好似不收留,小女孩便活不下去。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后,居然是个美人胚子,林净净瞧得目不转睛,叹然说道:“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乞丐,如今再看乞丐就会想你起。”

    “莲儿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往后必定会好好地侍奉着姐姐。”

    听后林净净连连摆手,“什么救命之恩,说得这般严重,还有往后呀,我们相亲相爱就行了。”

    莲儿莫名其妙,林净净于是指着屋中,“你若是喜欢这儿,往后就留下来陪我,不过莲儿这个名字不好听,你的全名是?”

    “王莲儿!”她答道。

    大大眼睛我见犹怜,林净净想了想,“往后你还是叫怜儿,不过是爱怜的怜。”

    莲儿听得满意,“娘曾说希望我像是荷花,生得娇艳,可是花儿再美也经不起风吹雨打,倒是怜儿能让我想到只有以柔克刚。”

    既然她喜欢,林净净自是欢喜的。

    两人自此在房中互相做伴。一楼里常有陈阿娇的声音,在高谈阔论,同时还有朋友前来,这些她都不介意。

    如今她的身边有了怜儿。

    怜儿去过不少的地方,见多识广,口才不错,说得一口好故事,有趣之至,她们不是呆在房中,就是在花园里面。

    她坐着恢复的训练,林净净则守着她。西医治疗腿疾着实有效,渐渐地他能慢慢地走路,甚至不需要他人的搀扶,就如正常人一般。

    开心得飞起,欢笑声音将园中的鸟儿都惊起。

    不远处,简战漠冷冷地望着这一切。

    “你们有没有查过这个女孩的身世?”

    “少爷,我们查过来,她是逃荒而来,在路上滚落高高的山坡,腿受伤。正是因为此,才在城中乞讨,已经有半个月之久。”

    “这些都是表面的,陈阿娇已经来了半个月之后。”

    这般提醒后,大虎立即知道该如何做,拱手退了下去。等到二人疯野各自瘫倒在地上,他立即上前劝说了几句。

    两名女子立急站了起来,尤其是林净净,不快地说道:“这是我们自由玩耍的地方,你在此处出现不合规矩吧。”

    “这儿还是我家呢?”简战漠颇不以为。

    我们可以离开的,林净净白了他一眼。见到他依旧对王姐那般望着怜儿,心下不快道:“难道如何在你的眼中,个个都不怀好意吗?”

    “对,只要入得府中,那么只得保证她的身家的亲白,我可不想将一切都暴露在人前。”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刺激

    林净净扁嘴不以为然。

    之后再次问起怜儿,“他们怀疑你的身份,你再对他们说一遍!”

    怜儿正欲开口,可是简战漠却先一步摆摆手说道:“口说无凭,再说了有意隐瞒,更是难以分辨真假,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之后大踏步离开。

    怜儿望着林净净,双眸流出几分惶恐,扯着她的袖子,“净净姐,干脆我还是离开吧!”双手不住地搓着衣角,神情显得极为不安。

    已经在此居住几日有余,并且她的伤势渐渐痊愈,若是此时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

    林净净对她微微一笑,温声道:“无关紧要,他不过是例行问问罢了,对任何人都如此,这儿风大,我扶你回去!”

    怜儿此时才渐渐地释然,点了点头,可是不必林净净搀扶,自己瘸着腿缓缓地走了回去。

    她的倔强和独立令林净净心中欢喜。

    这天回去路过简战漠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响起了争论的声音,是陈阿娇,林净净示意怜儿先行回房,自己稍稍驻足。

    陈阿娇声音尖锐:“你们既然已经从取宝路上归来,那么又何必要留下她?”

    在外面林净净自然明白,所谓的她指的便是自己。

    她不以为然,其实自己早想离开,只不过毫无办法,许久之后简战漠才开口说道:“你在此处不方便,早点回去!”

    “我不!”陈阿娇锐声叫道,同时冷笑一声,“什么不方便?怕是只有一人觉得不方便而已!”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魅惑,使得林净净一怔,理智告诉她应该尽早离去,可是不知为何反而走得更近,将耳朵贴了上去。

    陈阿娇略显丰腴的身体裹在旗袍里面,此时再加上柔美的声音,就算是柳下惠,怕也忍耐不住吧。

    画面感在脑中盘旋,不知为何林净净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脑中不时闪现出陈阿娇的曼妙的身材,性感的脸庞,想着如今她与简战漠独处一世,其中的旖旎的风情……

    她更为气恼,索性一转头离开。

    回去之后坐在房间里面生闷气。

    叮咚叮咚,怜儿见到房间里面有一架钢琴,于是随手按着玩,纯属贪玩。

    见到林净净心情情绪败坏,归来之后一时间变得紧张,立即上前,可是林净净气恼之极,整个人伏倒在桌上,手捶着桌面。

    怜儿倒不便说其她,默默地给林净净端来一杯水,“净净姐你先喝水!”

    听得她的声音,林净净连忙战起,怜儿如今身上有伤反而来照顾她,她显得愧疚,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姐姐不渴,还有往后这些来回奔波的小事,你别再做了,养好伤才是正经的!等到伤好后,我们我带你前去周游世界!”

    林净净的话令她眼前一亮,惊喜地反问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你我都有手有脚,我们不必靠任何人!”说得激情澎湃

    ,更是心情依旧低落,下人们端来的饭菜,林净净也毫无胃口。

    原样让人端走后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好似有风声夹杂着雨声,啪啪地打在窗户上,风雨凄凄,更增添愁绪,林净净辗转反则,突听得好似有敲门的声音,怜儿也被惊醒。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要起床,林净净低声说道:“快睡觉,别管外面!”

    怜儿愣住了,听完林净净的声音立即点头,应了下来,“好吧!”

    声音持续的时间不长,林净净支耳细听,发现只余下风声和雨声,但凡再多敲几下,我就给你开门!

    林净净直至夜深才睡着,待到白日精神倦怠,两只乌黑的眼睛极为明显,怜儿瞧着她,诧异无比,“姐姐,你有心事吗?晚上并不曾睡好!”

    林净净连忙否认,摇头说道:“哪有,就是昨天晚上风雨声有些吵,不时地被他吵醒!”原来如此,怜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雨过天晴,空气异常的清新,林净净准备拉着怜儿前去外面溜达,可是怜儿却想留下来,“姐姐今天我不去了,外面小路上有积水,医生说了如今最不能的便是摔倒,我还是呆在房间里!”

    “那好吧!”林净净答应下来,同时指着最为中间的抽屉说道,“里面的东西都无关紧要,除了那个抽屉里的之外,你千万别翻乱了!”

    怜儿甜甜地应了下来,等到林净净一离开,突然忍不住好奇心,先是打开了抽屉,里面有一叠一叠的信件,摆放得整整齐齐。

    说也奇怪,从未接到林净净写信,这些是从何而来信封上面,一次都没有,可是里面却鼓鼓的,怜儿按捺不住想要打开,想起林净净的话又放了回去。

    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又拿了起来,来来回回之下,索性将信展开,她发觉有个重大的秘密。

    宅子里边的绿叶经过一晚上夜雨的洗刷越发清翠,空气也是清新异常,林净净望着心情愉悦,甚至泥土也有一股芬芳。

    她哼着小调,在宅子里面漫步。原准备去亭子里吹风,才走到曲折的游廊,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亭子里,双手环在身前,眺望着远处。

    林净净稍稍一愣,可是依旧向前,里面的女子并未回头,而是冷冷地说道:“我不明白,就你这清汤寡水的样子,到底有何好处?令简战漠如此着迷。”

    陈阿娇不论何时,永远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白脸大红唇,眉眼如丝,唇角微微的扬起,带着一股清冷的微笑。

    眼睛扫过来的时候自有一种威慑人的力量。

    林净净抬起下巴,闲闲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人与人之间有着缘分的,彼之砒/霜,汝之蜜糖。”

    怔怔地打量着林净净,唇角泛着一抹苦笑。

    “我竟未瞧出你有任何的好处能够令人着迷,怕是使了狐媚的手段,才会引得简战漠对你如此痴迷如狂!你知道吗,昨晚他冒雨去找你,可是你呢?却将他置之门外,你说你又有何资

    格?”

    她双眼通红,整个人逼近过来,踩着高挑的皮鞋居高临下直望着林净净。清雅的香味弥漫在四周,逼人的眼光更令林净净一时之间慌乱。

    通体的贵气使得林净净有一丝自惭形秽,甚至被她的问声给震慑住了,林净净在陈阿娇的面前几乎一无是处。

    对方有美貌,有身材,有能力,甚至她拥有一切,而自己除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宝藏,一无是处。

    简战漠为何要对她另眼相待,林净净后退一步,突然整个人碰到石凳,顿时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丝丝的慌乱。

    对于林净净如此心虚,陈阿娇极为满意,她恨恨一声说道:

    “如今你也该明白,我和你之间到底简战漠真正会选谁?简战漠不过是玩玩而已,总有一日会玩累的,到时候会回到我的身边,哈哈!”

    她仰着头大笑着往外走,林净净急忙站了起来,同时拢了拢衣袖,刚刚她的表现实在太弱了,所以此刻有一丝不甘。

    可是面对着陈阿娇,林净净根本没有她的气势,紧握住的拳头松开。

    两相交锋,林净净败了,自认为能力不及她!但陈阿娇却认定简战漠喜欢自己,这委实可笑,若简战漠在陈阿娇和自己之间,显然选的会是陈阿娇,她不过是陈阿娇虚构的一个对手罢了。

    “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林净净自嘲地笑了一笑,再无心情呆下去,回去找怜儿,说话聊天。

    远远的便听见了钢琴的声音,她居然能够照着琴谱弹上一两句,进步着实大!令林净净佩服。

    甚至问起她是否学过,怜儿连连地摇头,同时眼中饱含着羡慕,“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学这个呢?每日早晚我都要割草喂猪,还要放牛,还要做家务呢!”

    真是可怜,林净净瞧着她,想起最先见到她的情景时的模样,顿时生出恻隐之心。

    进来之后她下意识地先拉开抽屉,抽屉好似一切如常,林净净才将它关上,自己坐了下来,解开头绑束的辫子,在镜子前面比划着。

    如今她嫌头发太长了,若是剪短一些,将头发烫成波浪一般,会不会更为时髦?

    林净净打开衣柜,底端下面有无数双鞋子,各是各样的皮鞋,可是却缺少一双最为耀眼的正红色的,只要穿出去,立刻能抓住别人眼球的红皮鞋。

    她的唇色粉红,可是远远的瞧去并不亮眼,梳妆台上没有适合她颜色的口红,只有深紫色还有水红色。

    这些林净净皆不满意,瞧来瞧去,越发觉得自己的房间里好是一个猪窝,没有任何讲究及她喜爱之物,于是拉着怜儿的手,“别弹了,我们前去逛街买东西吧!”

    怜儿欢喜得直跳了起来。

    林净净脸色煞白,连忙按住她,“你可别胡来呀,你的腿受伤了!”

    “嘻嘻,没事啦!”怜儿摇晃着原先的双腿,开心地笑道,“其实早已经好了,我走两步给你瞧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目的地

    丢下手中的拐杖,真的往前跨了两步,林净净惊喜地发现,她仅仅只有微微的瘸腿而已,放眼望去丝毫不明显。

    两人来到商场之后,林净净放开来买。最新款的连衣裙,细细尖尖的高跟鞋,五六身旗袍,尽数收入囊中。

    两只手提得满满当当的。心情愉悦之极。

    小怜跟了上前,林净净原本尽数提在手中,可是怜儿却抢了过来,“姐姐,我来给你提!”

    “不必啦!”手中沉甸甸的,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

    快到门前,她一招手跟在身后的胡子连忙跑了进来,大包小包,他先是一愣,最后才接了过来,可是林净净正欲付钱,却见到不远处陈阿娇正挽着简战漠的手站在一旁试眼镜。

    墨色的眼镜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更显得整个人肤白胜雪,她也着实满意,不住地在镜子上试戴,整个人靠在简战漠的身上。

    “小姐,这一共是……”

    林净净立即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放回了自己的包里,最后指着不远处的简战漠,“他来付钱!”

    抬起下巴示意虎子前去。

    虎子上前,附在简战漠的耳边低声说话。

    简战漠对他一点头,虎子里可跑了回来,刷刷地东西付好。

    林净净随后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简战漠和陈阿娇的身边,微微地皱着眉头说道:“不逛街不知道,来了才发现,原来商场上的东西如此的高档!”

    随后甜甜地对简战漠说道,“谢谢你替我买单!”抱着战利品,扭着腰肢,得意洋洋的走了。

    陈阿娇一直戴着墨镜,从不远处镜子里面瞧见她正穿着新衣裳,扭着水蛇腰,走的弱柳扶风,而简战漠笑眯眯地望着她,满心不快,不悦地说道:“有何好看的,清汤挂面!”

    恨的一转身,“我瞧着里面如今有最为时兴的款式呢!”

    简战漠的目光随着林净净和离开,在陈阿娇拉扯着他想要往前的时候,简战漠却谎称自己还有军务要处理,跑了回去。

    可是林净净并未归来,等到傍晚她回来之时,眼前一亮,她居然换了一个新发式,高盘起的头发更显得整个人娇小玲珑。

    鲜艳的衣裳,面色红润,描眉点翠,令人耳目一新。

    简战漠站在门口一时看呆了,还是才归来的怜儿诧异地说道:“简哥哥,你为何站在门口?”

    有瞬间的尴尬,简战漠扯了扯嘴角,“是这样的,我是来看看你的脚伤如何!”随后伸手扶住了怜儿。

    满脸的受宠若惊,怜儿也知道简战漠在整座宅子里面说一不二,走路带风,每一次他一开口,心中总是觉得发颤。

    如今竟被他搀扶,只觉得浑身僵硬,木然地被他按坐在凳子上,林净净在里面瞧着怜儿紧张兮兮的模样,暗暗觉得好笑。

    而简战漠则殷勤无比,明面上对着怜儿,但是目光却在林净净的身上逡巡着,低声道:“你这般打扮,简直与陈阿娇并无二致!”

    眼波一转,林净净嗔了他一眼。

    “她是黑社会的大姐大,一开口众人呼应,我一名小女子又岂能和她相比?”口中虽这般说,但是镜子中的她明艳动人。

    如此美貌,若是不尽情展现在人前,岂不可惜?

    林净净之后起身,上前将简战漠推走,“你在这儿不方便,我马上要换衣服了,快点回去!”

    怜儿不觉站了起来,立即为简战漠求情,“净净姐,就让简哥哥留下来吧,他才刚来嘛!”林净净撅着嘴不满来到她的身边,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你总是不讲记性,你忘了之前他说的话吗?”

    数落完之后依旧将简战漠推开,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简战漠原本准备抬手敲门,可是手很快放下来坐在一旁。

    两个人在里面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简战漠的心直痒痒的,可是到底并未出门,听到她们的欢乐声之后才离开。

    之后依旧魂不守舍。

    林阿娇前来寻他,丝毫不搭理,托着下巴怔怔出神,连人都不曾看到,单凭几句话便想入非非,林净净欲擒故纵,一定是故意才如此,越想心中略微不安。

    她紧咬着下唇,心中暗自有了计较。

    夜晚林净净睡的很香,迷迷糊糊当中怜儿却挤了过来,口中带着哭腔,“净姐姐,我害怕!”

    林净净懒得睁开眼睛,坐回一旁的枕头丢给了她,“害怕就睡在我身边吧!”自己转身朝里睡去。

    怜儿上了床之后,悄悄地将手伸向里面的枕头,扯了出来之后,和自己的换了一个。

    之后偷偷溜下床,抓起一旁的剪刀,将其尽数剪,很快里面露出了一角,她伸手上前扯了出来,随后和在信封里发现的一合并,是一幅地图。

    于是立即丢下枕头,打开了房门,前往另外一个房间。

    她才刚刚走,里面的林净净却猛然坐了起来,嘴角衔着一抹冷笑。

    这些天对怜儿掏心掏肺,照顾有加,既然是她人的奸细,如此来背叛她,不动声色中又躺了下来!

    许久之后怜儿才徐徐地归来,枕头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她躺下去睡时,很快响起了粗重的声音,只有在她最为放松最为舒适的时刻才会如此!

    林净净再次睁开眼睛,睡着的怜儿显得静谧而又安详,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林净净心下觉得可惜。

    早上待到醒来,身边早已经没有怜儿的身影。林净净并不着急,甚至并未前去寻找,只是望着房中的钢琴架子,她有一丝的怅惘。

    那名清秀的女孩还有孤单的背影,怕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几日下来莫不如此,而陈阿娇却来得更勤了,吉普车熄火的声音,林净净便知道她前来,许久之后才缓缓地离开。

    掀开车帘,汽车才冒烟,一溜烟地跑远了,林净净偷偷地打开房门的一条缝隙,瞧见简战漠正在叮嘱虎子,同时目光不时地瞟了过来,林净净连忙将门关上,收拾好行李。

    不久之后简战漠前来

    敲门,瞧着林净净的装扮,他吃了一惊,“你要出远门?”

    “对,今日收到一封信,是我的家人令我前去兔儿村与她们相会,你呢?”林净净睁着晶亮的眼眸,直直地问他。

    简战漠在诧异之余,依旧点了点头,“之前不说过了吗?不论你在何处,我都陪着你!”白了他一眼,林净净不以为然。

    两人很快便赶路,各骑一匹马,飞快地冲向兔儿村。

    怜儿才刚收拾好,坐在车上去听手下来报,说林净净和简战漠已然离开。

    “不好,他们先我们一步,前去将宝藏挖出来,我们不能够落于他们的身后,快点,一定要赶在前头!”

    车子轰轰隆隆的,走在崎岖不平的街上,不时地颠簸起来,整个人的心高高的提起,又重重的垂落下来。

    怜儿和陈阿娇花容失色。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都已经走了一天,可是除了道路越发偏僻,根本没有任何的宝物的影子!阿娇姐,会不会地址弄错了?”

    怜儿苦着脸,本来晕车,道路这般走下去,她生不如死!可是偏偏陈阿娇却显得怡然,新买来的墨镜戴在脸上,难以瞧见她的表情。

    这种地方,怜儿着实不明白为何会前来,她守在林净净的身边,为的便是这张地图。林净净很聪明,知道分藏两处地方,可是又笨,被她轻而易举地找到。

    只要到时候将这陈姐所要的东西找到,她和家人的下半辈子就有靠了。

    想着唇角抿起,好似墨镜下面有深深的目光扫了过来,她立即收起笑意,低垂下头来。

    “别忘了,事情才刚刚开始!”冰冷的声音让怜儿一冷,立即应下,不敢胡思乱思,更加不敢表露在脸上。

    半路忽然下起了大雨,道路越发的泥泞,陈阿娇也受不住,只得令人歇息下来。可是简战漠骑马前行,她显得焦急。

    日夜赶路,林净净他们在第二天才到达目的地,正是兔儿庄,是个宁静的庄园。简战漠细眯着眼睛,瞧了瞧后,“这儿风水佳,别告诉我就是地图上所指。”

    林净净松开缰绳,任由马儿自由地前去吃草,她自己则走了村头的破桥,眺望着四周说道:“极有可能会在这儿呢,当然了,我们还能见到老朋友。”

    他们前去找了户农家歇脚,换下被雨水淋湿的衣裳,泡着脚,慢慢地有了暖意。农家简朴,只有几样寻常的家具,可是主人感情要好。

    气氛着实融洽。

    “小姐为何来此啊,我们村子里许久不曾来客人了!”目光直盯着她。

    林净净笑了笑,“我们也只是路过,瞧着这儿风景好,再加上路上淋了雨,特意前来歇脚,给婶子添麻烦了。”

    竟是如此,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觉得自己处于其中简直尴尬无比,这对男女倒像是对私奔的小情侣,眼眸流淌着绵绵的情意。

    为他们关上门时还感叹着上天对他们真是眷顾,男的帅气,女的温柔美貌。

第一百一十九章 紧紧跟随

    晚间休息的时候,林净净与她们聊天,问起四周的风土人情,说起来大婶一脸自豪,

    “你们有所不知吧,这儿的山脉早年间便为人所称道,龙气极盛,是出帝王的征兆,说起来好是曾经出过一位,虽然在位时间不长,可好歹也有,说明古人并未欺骗我们!”

    可是问起是哪位皇帝,她则一直挠着头,好似并不清楚。

    山野村民的话只能够听听而已。

    林净净和简战漠也并未在意,眺望着远处黑蒙蒙的一大片,在烟雨蒙蒙当中升腾起一团团雾气,再次眺望,倒似之前她所说的龙气氤氲。

    林净净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出神。

    不知何时简战漠来自她的身边,淡淡地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团雾气,没有任何看头!”

    虽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却有着烟雨江南的感觉,深邃的绿一样样在眼前,林净净依旧瞧得滋滋有味,可是,突然在远处的山道上好似有人影,一辆车子正在蹒跚着前来。

    “她们来啦!”林净净淡淡地说道。

    简战漠不解望着林净净,“我们自远处前来此处,就是为了等候他们?”

    林净净的目光却望向东北角,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简战漠心中疑惑不已,可是他突然神情变得清明。

    对呀,宝藏就是在东北。

    原先他们暂且归城,是因为各方势力角逐,个个尾大不掉,隐在他们身后极为讨厌,现如今只有两人,林净净的用意不言而喻。

    简战漠抿了抿唇角,并未说其她。

    很快车子停在村口,引得村人竞相前去围观,可陈阿娇却狼狈地跳下车子,他们坐在车子里时,通过望远镜早已经瞧见了林净净和简战漠两个人正坐在屋檐下,闲闲地聊天说话。

    心下越发讨厌林净净,陈阿娇不甘心他们两人独处,跳下车之后便大踏步前去。

    长及膝盖的靴子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噔噔作响,一旁的山野的小孩望着她的时候,目光当中带有一丝敬畏。

    她目不斜视,哗的一声将门推开,低头望着溅满了泥点的靴子,冲着林净净叫道:“你是故意将我们引来此处,到底有何目的?”

    林净净的目光却掠过她,转而望向紧跟随着她小跑着前来的怜儿。

    怜儿不敢和林净净对视,深深地低垂下头,一声不吭,林净净走上前去,逼视得她不得不抬起眼眸,“你看着我,为何这些天都要骗我?”

    “净净姐!”怜儿的眼中蓄满着泪水。

    陈阿娇则扯着唇角:“什么背叛不背叛,她只是知道,若是有了地图,我们几人合作前去才最为妥当!”

    林净净冷嗤一声,不以为然地转身,重又坐在竹椅子上。

    倒是简战漠一直唇角微抿,好整以暇,抱着手臂悠闲地望着这一切。

    陈阿娇同样不愿意再理会怜儿,踏着皮鞋踩了上去。

    大婶连忙为她搬来椅子,望着她的时候自惭形秽,不安

    地搓着围裙畏怯地望着这个身手利索,眼神凌厉的女子。

    眼中带着一股天然的畏惧。

    里面的大叔颤颤巍巍地将水送她的面前,陈阿娇看也不看一眼,可是林净净却伸出手来接了过去,甜甜地道:“谢谢大叔!”

    “人都已经在此,你们下一步准备去往何处?”

    可是林净净喝完水之后,转而对简战漠说道:“细雨蒙蒙,在雨中漫步倒是难得的享受,我们要不去村中走走!”

    竹篱笆,石围墙,鸡犬相闻,屋前屋后种植的菜止挂着累累的果实,一派安宁的模样,简战漠起身便大踏步前去。

    路过怜儿的时候,林净净忽然站住脚步,同时低头看着她的腿,“如此远的距离,你竟然能够跟来,看来你的腿并无大碍!”

    怜儿一时无话可说,可是身后的陈阿娇却急得直跺脚。

    “简战漠,我辛辛苦苦地前来,你却把我晾在此处……”不等她说完,简战漠和林净净的身影已然离开。

    陈阿娇气得无法,怜儿则惶惶然地上前:“陈姐,林净净在此,看来我们的地方不差,会不会宝藏就在此处?”

    “多嘴!”陈阿娇回头瞪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屋内,里面的大叔和大婶早已经步入厨房,噼里啪啦地开始炒菜。

    不知为何竟觉得他们炒出来的菜带着一股清香。

    陈阿娇改变主意,不再追赶简战漠,而是坐了下来。

    雨丝飞卷,浑身泛着淡淡的寒意。

    走在乡间的石路上,两旁的野草茂密,葱绿可爱。

    此时林净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这一代虽是穷山恶水,可是却与世无争,我们这次旅游下去,到最后的目的地,半是有一段时间,我想你能够明白为何如此。”

    “可是这要走到猴年马月?”

    简战漠少了几分耐心,眼眸当中凝着深深的烦恼。

    林净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若是此时交出地图,你大张旗鼓地前去,时间未必会比我们快,同时之后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简战漠深以为然,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现在依旧是在磨刀,不论是之前寻找珠子,还是之后回到家中,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迷惑她人。

    远远的好似有人在向他们招呼,林净净认出这是怜儿,面色陡然一沉,简战漠在旁边,“所以说嘛,知人知面难知心!”

    两人迎上前去,简战漠深不可测,怜儿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待他先行离开,依旧向林净净悔过,“净净姐,你原谅我,你可以保证往后一定不会再如此!”

    林净净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淡淡地问道:“你为何如此?她给了你钱?”

    怜儿点了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我是一名孤儿,自小失去了双亲,是陈姐救了我,为了报答才听她的话!”

    “这么说来,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接近我?”

    她的眼眸流出几分凄苦,说任何话的时候都是楚楚

    可怜,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可是话语当中却是半真半假,像极了之前的那对师兄弟。

    林净净也早已经适应,所以泰然说道:“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目的,你无需向我道歉,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她大步往前,瞧见怜儿紧紧地跟随,欲言又止,她猛地刹住脚步,沉声说道:“我和你之间无话可说,奉劝你往后若是行骗,做得高明一点!”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怜儿稍一犹豫,立即鼓起勇气往前追赶,气喘吁吁地问林净净,“你到底是何时看出来?是我做得太过于明显,或者说你只给我的地图根本就是假的!”

    “地图是真的,只不过却未必是你们想要的地图。”

    这么说来到底还是棋差一着。

    怜儿突然拉住林净净的手跪了下来,抱着她的大腿痛哭道,“净净姐,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本心是向着你的,可是陈姐那儿无法交差!”

    林净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横了她一眼,冷如寒冰的目光令怜儿的心尖一颤,立即松开了手,不住地抹着眼泪,微微地抽泣着。

    林净净眼中闪过一抹嫌恶,道:“我给过你多次机会,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你不是孤儿,你有兄弟姐妹,他们个个都是赌鬼。

    为了给他们赚钱,你无所不用其极,任何人在你的眼中都是无关紧要,收起你的可怜兮兮的一套!”

    林净净大跨步离开,不再理会后面越来越大的哭泣的声音。

    到了吃饭时间,阿娇依旧坐在外间,她穿着连衣裙,可是村子里草木茂盛,蚊虫细小,直盯得她的小腿全是红包。

    往里望去,简陋的屋子里面,桌子上端出来的菜简直难以入口,碗碗黑乎乎的根本吃不下。

    她只得回到了车内等候,林净净和简战漠却吃得津津有味,听得外面的潺潺的流水声音喝着他们自家所酿的美酒。

    扑通的一顿家常饭吃了半个时辰方才放下筷,几人微醺,方才满意地起身,放下了银子,告辞离开。

    二人骑着马悠悠地走,离开了村子,只见到后面的陈阿娇跟随着。一路上遇见名胜古迹,简战漠和林净净都会停歇下来。

    遇到雨天,立即支起帐篷,他们尽往山间崎岖的小路而行。古木幽幽,似一把巨大的伞立在林中,两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浑身舒畅。

    早已经听不见吉普车的声音,狭窄蜿蜒的山路车子无法前行。

    回望时,一行人守在汽车的两周,林净净和简战漠着实不解,都已经进山了,可是为何还想着坐车?

    陈阿娇心情烦躁无比,高高的鞋底,若是爬山,真是痛苦难当,可是也只得硬着头皮前去,谁让林净净手中有地图,简战漠也在。

    山上是一间古刹,因为地处偏僻,烟火极少,往前时只见青苔遍地,耀眼的阳光照射入内,点点斑斑的阴影。

    座位上面有一幅棋盘,棋子簇新,看来常常有人在此博弈。

第一百二十章 路遇危险

    整座寺庙巍峨,高耸入云,抬头仰望,林净净见到高高的石阶,寺庙显得庄严肃穆。

    两人前去进香,待出门之后,见到陈阿娇带的人或是歇息,或是生火,誓要守在原地,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

    陈阿娇不肯放弃,此时她离开众人独自上山。

    简战漠和林净净依旧在参观,完了之后在禅房里面听老道士说经,陈阿娇在外面等候一个时辰,方才见到简战漠出门。

    简战漠推开门见是她丝毫不感意外,甚至便欲转身走开。陈阿娇立即拉住她,不满地说道:“难道你就这样不想见我?我千里跟随着你,如今已经无法离开!”

    “怎么会呢?车子就在下面,你随时可以离开,还有我们要遍访名山古迹,你确定一直跟随?”

    “你的雄心,你的抱负,还有你在城中的一切都忘了吗?现在居然为了她而舍弃一切!”

    林净净在里面听外面的喧闹的声音,此时依旧留在里面打坐,可是却不时地被骚扰,陈阿娇的声音不时地钻入耳内。

    索性紧紧地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她见到面前的禅师入定之后,整个人好似睡着了一般,但是手中的木鱼敲得舒缓又有节奏,不急不缓,于是学他放空一切。

    离开寺庙,下山之后,他们却发现后面陈阿娇渐离渐远,甚至呆在一处不曾动弹,他们各自围在车子的四周,不时地用力使劲。

    他们的车子好像坏了。

    行走多时,林净净和简战漠带着他们绕路,几乎绕了两天,怕是车子没油了。

    “现在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简战漠这般一说,林净净立即点头,突然开始策马狂奔,很快便将他们甩在身后。

    再到三岔路口,林净净掏出了地图。此处的地图有一丝模糊,眼前入口处向四周横生出来的道路有多条,一时无法确定是哪条。

    林净净索性收起地图,指着其中一条说道:“我们就走这一条路。”

    简战漠稍一犹豫,随着林净净奔上前,紧紧地跟在身后,但是越往前走,道路越为难行,他们需要找来棍子拨开眼前的荆棘,才能够继续往前。

    里面潮湿闷热,两旁皆是一米多高的野草。

    再往前走,却被一条宽宽的河流拦住了去路,河面宽阔,并无船只,简战漠先坐了下来。“你怎么带路的?总会走上这条绝路?”

    林净净同样疑惑不解,待到打开地图之后,她苦着脸说道:“这条路上地图并未标明,反而离我们所要去的地方相距甚远!”

    原来他们已经偏离了原先的方向,几乎往回走了半路的路程,林净净满脸愧疚。

    简战漠望着地图的另外一角,“反正如今,我们的道路漫长,就当是在这儿观赏着潺潺的流水!”

    说得如此勉强,林净净心中更加歉然。

    两人只得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简战漠沉声说道:“站住!”令她蹲了下来,林净净莫名其妙,林中安静祥和,就连鸟叫声都不曾听见。

    “哪有危险啊?”

    四周茂密,倒像是爬行的蛇类最爱出没的地方,想到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还有各种令人谈之色变的毒蛇。

    林净净乖乖地蹲下身子,可是一阵风吹过,茂密的草儿低下头,渐渐地现出隐在他们身后的一头野猪,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

    目光直直地望着他们躲藏的方向。林净净心中没来由的一丝紧张,扯着简战漠的衣裳说道:“这可怎么办好呢?听说野猪的攻击性强,它的牙齿可以咬破一个人的喉咙!”

    简战漠的手紧张地放在腰间,只不过很快垂了下来。

    若是一枪不足以毙命,反而会令它兽性大发,到时候更为棘手。慢慢地往后退,同时将林净净护在身后。

    野猪站在不远处,瞧着一身长长的鬃毛威风凛凛地站在远处,果然家猪和野猪是不一样的。

    它的皮厚,整个也带有攻击性。

    林净净见到简战漠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紧紧地握在手心,不知为她,她的心思也莫名紧张。

    低声说道:“我们一起跑吧,朝两个方向。”

    话语说得悲壮,反正总会有一人被追上,或许就死了,可是至少能保下一人。百忙当中,简战漠瞧了她一眼,目光不如带着一丝恼怒。

    于此同时,野猪已经不耐烦,整个人加速地冲了过来,先将林净净往后一推,简战漠立即持刀往前一送。

    强大的阻力瞬间将他扑倒。

    后面的林净净吓得面色大变,只觉得如今的简战漠凶多吉少,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口中直叫道:“简战漠,你要挺住!”

    冰冰凉凉的似石头,可是却抠不出来,原来一半埋在土里,她的气力不足。只觉得血腥味蔓延开来。

    简战漠在下,野猪整个身子扑了上前。林净净慌忙地四下寻找着,很快在不远处见到了一块大石头。

    立即抱了起来,往回走时,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才欲对准备野猪的脑袋砸下去,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响。

    林净净愣在原地,手中的石头差点吓落在地砸在脚上,还好反应快,丢向旁边,可是随之而来的吼叫声音。

    野猪朝着声音处奔过去,放开了一直压向的简战漠。林净净心下一喜,连忙将他扶起来。简战漠额头的发丝已经湿透,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这些都已经顾不上了,因为附近有人的喊叫的声音,林净净心中凛然,“是陈阿娇他们!”她愣了愣,刚刚是陈阿娇救了自己?

    简战漠并无大碍,只不过擦破皮而已,听闻对面同样的担心,于是立即与林净净一起向前。前面的正中是只野猪,可是四周却只有萋萋的野草。

    “他们人呢?”林净净才一开口,简战漠则对她轻轻地嘘了一声。

    不久后,树上突然响起了吼叫的声音,野猪立即朝着声音的来源冲去,不久后又有一处。野猪不明所以,同样的冲了过去。

    它反反复复,有一个小时之久,直至后面越来越慢,倒在半路上力气不支,再也没有爬起来。

    “居然将它死了!”

    林净净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树上像落果子地跃下几人,有一人手捂着身前的伤痛,等到他抬起面庞,原来是怜儿。怜儿是士兵打扮,瞧着倒有几分英气。

    只是身上的伤势太过于刺眼,同时她拿着枪的手势娴熟。

    “怜儿,刚刚你也太冒险了,为何突然开枪,若不是我们反应快,先上树,怕是我们都得遭殃!”

    林净净刚刚也是如此的莽撞,若不是怜儿放的一枪,也不知道现在会如何?心中纠结,简战漠也面色同样差。

    “如今被他们赶上前来,怕是再也走不了。”

    陈阿娇太过于讨厌,跟着跟着就会出事,只要她能回去,光凭那些人就不能够成大气候的。

    她的声望及手段根本不似如今的陈阿娇,林净净自然也是明白的。

    不久之后,陈阿娇立即追上前来,顾不上林净净,直望着简战漠,紧张地问他:“你没事吧?”

    他自然是没事的,望向她的时候一直不曾吭声。

    不时地将林净净挤开,陈阿娇挤走林净净后守在简战漠的身边,心下隐忍着,闷热的林子里面高高的灌木遮蔽着一切。

    就连风也变得细微,额头上冒出汩汩的汗珠。

    林净净落在身后,不时地传来闷哼声音,忍不住一回头,突然吓了一跳,后面怜儿紧紧地相随着。

    可是她的脸庞惨白着,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地沁出血丝。

    刚刚只是被胡乱地处理过,如今又是急急地赶路。

    她忙地扶住了怜儿,关切地问道:“怜儿,你没事吧。”

    浑身疼痛难忍,可是却又不得不远离此处,怜儿死命地咬牙齿坚持着,但是渐渐地意识有些涣散和模糊,心下渐渐地绝望。

    直至林净净的声音。

    她用力地笑了笑,忙说道:“真的无关紧要,我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林净净的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几天前,对她心中恨恨然,觉得不论是生是死,都不想再理会她,可是如今,林净净却不忍心。

    冲着前面的队伍叫道:“等等,别走!救命!”

    可是好似个个都不曾听见,原先还有声音,慢慢地人消失了。可是怜儿已经支持不住,突然倒了下来。

    她连忙一步上前,扑了过去将她扶起,“怜儿,你醒醒,你别睡!”

    简战漠走得极快,尤其是陈阿娇来至他的身边后,早已经不管她的死活了,如今身边只有这个晕倒过去的怜儿。

    顿时有种生死相依之感,林净净瞬间忘记了之前的她所为。

    “你快好起来,我不会再恨你的。你醒醒啊!”

    她的手中并无药物,都放在简战漠的身上,偏偏不见人影,本来向着玉容学过如何急救的,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净净姐!”不知何时,怜儿突然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净净姐,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不生气,姐姐不会生气!”林净净心下难过,忙不迭地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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