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成全他们
知道不能够继续下去,于是将箱子往地上一放。
轻拍着手背,行走得匆忙,不提防撞在一人的身上,被人紧紧地抱住,闪入树后。
“快点,陈老爷发怒了,定要抓到此人千刀万剐!”
林净净拼命挣扎,可是却纹丝不动,嘴巴被人紧紧地裹上。只闻见一股酒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林净净安静下来,微闭着眼睛真是他,
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开心又是紧张,林净净一垛脚重重地踩在他的鞋皮鞋上。耳朵听见微微的闷哼一声,很快再无别的声响。
人渐渐地消失,简战漠才松开了她的手,闭着眼睛靠在树旁。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还有刚刚的烟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可是突然手一紧,手臂被简战漠拽住,简战漠声音嘶哑,“对不起!”
此时说对不起已经太晚!
林净净一把甩开他的手,微微的一笑,“我和你之间只有合作关系再无其他,我想你怕是误会了,也许你会长久逗留在此处,可我们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
将镯子褪了下来,交还到他的手中,“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还回去后浑身好似变得轻松,可同时又空落落的,就连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不复刚刚的潇洒与洒脱。
脚步微微地一顿,林净净转而低声说道:“若是你能够真正得到幸福,我也愿意成全!”
话一说完,便小跑着离开。
只不过她一出现惊动了其余的人,“树那边似有动静!”身不由己,重新缩回两人刚刚躲避的地方。
面前有个深长的树叶的遮蔽,可是却有简战漠呆怔在其中。
简战漠瞧见她回来,原本失落的颜色瞬间神采飞扬,欢喜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绝情,我想对你说……”
“人呢?刚刚明明在此处,为何突然不见了人影,大家四处找!”两人不敢吭声,两人紧靠在一起,林净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此处为了尽量不被人瞧见,只有将身体蜷缩。
肩膀上沉重如负如担,简战漠已经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林净净气恼万分,不久之后简战漠是有妇之夫,怎能够与他纠缠不清。
都已经搜索过了,最终守卫们一无所获,带头的人向前继续。
简战漠长出一口气,满足地笑道:“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可这一路上竟被人欺负,杰强的强迫,田鸡和凯子的监事,简战漠的背叛,还有陈老爷的迫害,一桩桩一件件,在林净净的脑海中难以释怀。
听到简战漠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语,林净净冷笑一声,“今日不是你的大好日子吗?听说人生得意事有三。洞房花烛夜便是其中的一件,如此的日子已经到了!”
扯着唇角想令自己显得无情。
简战漠嘴唇翕张,欲言又止,到最后皆化作唇角的无奈的苦笑,扬起一抹叹息的声音。
林净净撇撇嘴,待到人声渐渐地远去挣脱开他的手,声
音冷清,“我要走了!”
待到她往前,但是简战漠的手依旧紧紧地抓住她,哑声说道:“留下来!”
诧异地睁大眼睛,林净净只觉得鼻子一酸,他猛地吸了一吸,将头偏过一把,暗暗地说了一句,“假惺惺!”
“其实这一切都有隐情,我是迫不得已!”
话一说完,只觉得一股香味袭来,林净净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同时怒目瞪视着简战漠,令他不许靠近。
此次来的是陈雅琴。
陈雅琴脚步轻盈,缓缓地行走在花园时间,身后的小丫鬟低声说道:“小姐,这儿他们前来查找过多遍,并无异样,我们还是早先回席,万一有刺客,小姐便有危险……”
陈雅琴微微地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人已经离开,是否有刺客都无关紧要。”
新婚的宴会上,新郎子逃走,新娘却说小事一桩,任谁听来也会觉得古怪无比,林净净才一抬头,却见到简战漠的神色好似是心疼。
就在她的诧异当中,简战漠拨开前面的杂草走了出去,听闻啊的一声惊呼的声响,想来此刻的陈雅琴必定惊喜无比。
望着简战漠此时的背影,林净净心中说不出来的恼恨。好在并未对他抱有太重的期望,所以就连如今的失望也勉强。
“我们回去吧!”简战漠并未说其他,而是搀扶着她,两人携手一起往回走。
喁喁低语的声音,还有二人背影,好似有一把钝刀在心中不住地来回割,疼得她全身微微的颤抖。
林净净好扬起头,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暗暗地咬紧下唇,准备离开。
可是他们两人才走几步,陈雅琴忽然停了下来。示意丫鬟离开之后,曼声说道:“你是为我而留下来?”
简战漠点点头,“当然是因为你才选择在此,以后我日日陪着你,不会再做任何其他无意义的事情!”
每一个字敲打在心间,好似烈火在烘烤着,林净净的脸色大变,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到了最后不过是场笑话。
可笑的是她居然当真了。
“你既然无情,我更会放心!往后,你我之间再无关联!”林净净暗暗地说道。
“我知道,你对我只有可怜,只有同情并无其他!”
陈雅琴的声音低落,此刻站在树下微垂着眼眸,“定是和我的病情有关,其实,我不想在他人的施舍当中存活下来!”
她立即携手丫鬟,两人渐渐地往回走。
简战漠小跑着上前,奈何酒意上头来,整个身子不住地摇着,依旧忍耐不住转身,陈雅琴浑身一颤,笑容显得勉强,她低低地说道:“你又何必呢?”
他郑重地点头,“我既已经答应过叔父,那么必定要做到!走,我们回去继续!”
眼中有瞬间的惊喜,陈雅琴失声说道:“可是你知道逃走的人是谁?”
简战漠面呈痛苦,他先是摇头最后点头,可是最终口中说出的却是,“不论是谁,我和她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
纠葛!”
他故意偏转过头,钉了林净净一眼。
浑身如坠冰窟,却见到他一次一次的提及,就像是一次一次地敲打在她的心间,心下惶惶然,此人着实冷漠无情。
她好似才如梦方醒,忽然现身怒喝道:“你们站住!”
两人诧异地回头,小丫鬟则脸色大惊,颤抖地手指着林净净,“小姐,他一定就是刚刚燃放小姐烟花的人,奴婢去叫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一溜烟地跑开,简战漠急了,连忙斥责说道:“你是谁?竟然敢胡乱动陈小姐的东西,还不快走!等到人前来,有你的苦头吃!”
林净净眼眸当中一片冰冷,神情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我们之间毫无联系,所以我如何无需你操心!”
她步上前,盯着陈雅琴的面庞,唇角含着嗤笑,“我来告诉你身边的男子是怎样的人,他冷漠无情自私,说翻脸便翻脸,往后须得好好地看牢他,否则会连何时离开都不知道呢,哈哈!”
林净净仰头大笑,可是陈雅琴却在身后嘶声说道:“不,我不相信他是最有情义的人,真的!”上前拉住林净净的手,“你知道为何他一定要留下来吗?”
林净净气恼之极,牙呲欲裂,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你们两人如何,我丝毫不感兴趣!”一甩袖子准备离开。
简战漠晕晕沉沉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原本想起身,可是奈何酒意上头,只听见两位女子之间叽叽喳喳。
想凝神去听,整个人却醉倒了过去。
林净净满面惊惶,但是依旧紧咬着牙关不为所动,倒是陈雅琴诧异无比,疾奔上前。可是小丫鬟已经不在身侧,来回踱步焦灼不已。
林净净冷嗤一声,“我看他是因为今日太开心,终于能够如愿以偿,才会如此!”
睁大眼睛,望着林净净时带着些许愤怒,可是眼眸瞬间变得清冷,
“简战漠是因为我如今身染绝症,没有几日活头,这才答应下来,我们刚举行婚礼,不过是一场仪式,真正的是父亲不想让我孤孤单单地离开,只想满足我的心愿!”
林净净显得震惊,并非是简战漠的大醉,而是如今陈雅琴的坦然。
整个人呆呆地站在路边,陈雅琴同样如此,她目光恳切似有请求之意,“原先确实是我祈求父亲满足我的心愿,可是瞧见他如今的模样!”目光转而望向简战漠。
简战漠眉头紧蹙,就连喝醉了依旧烦恼不已,“他最为心善,愿意为了我委屈自己,愿意为了我而失去你,可我又怎能够如此自私?”
伸手以袖拭泪。
再次抬起时,则是笑得一脸灿烂,“若是我的身体并无异样,可以和你一脚高下,我不相信会输给你,但是如今……”
神色黯然,收拾好心情之后,才低声说道,“你们两人都走吧!”
在两人的摇晃当中,简战漠悠悠地醒转过来,口中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全离开
林净净长叹一声,再次望着陈雅琴时面呈同情,低声说道:“若是我们走了,那么今日该如何收场?”
“此处自有我来料理,还有小心杰强,父亲利用他对你不利!”
提到杰强,林净净冷哼一声,上前搀扶着简战漠立即往外走。
陈雅琴望着简战漠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是喜是悲。身后有人匆匆而来,是丫鬟领着陈父还有一众的下人。
令他们持着棍棒,陈父口中怒喝说道:“是谁欺负小姐?赶紧将他找出来!”
一挥手令人四散寻找,可是陈雅琴却伸手拦住了他。她的面色微白,满脸笑容,低声说道:“父亲,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们回去!”
叔父讶然道:“女儿,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心愿,为父千方百计为你达成所愿,可是你如今居然放弃!”
浑身瘫软靠在丫鬟身上,陈雅琴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抬起头来的时候,神情冷清,带着说不出来的黯然,“强扭的瓜不甜,强制留下来的心并不在女儿身边又有何趣味?女儿想通了,既然在意喜欢,那么就成全,给他自由!”
因为太过激动,浑身颤抖,叔父急了,连忙命人上前搀扶住,几人扶着陈雅琴归去。
宾客们正在东张西望瞧见陈雅琴前来,有人则大声拍手说道:“新娘子回来啦,新郎呢!”
叔父面色沉沉,踏着如铅一般沉重的步伐走上了台阶,冲着众人说道:“今日之事,陈某多有抱歉,整个婚礼取消,众位请回!”
将他们的礼金尽数奉还,叔父请人送其离开。
府中一片狼藉,残羹冷炙,杯盘错乱,叔父望着眼前这一切心下黯然。
杰强留下且步上前来,说出豪言壮语,“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林净净便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叔父扯扯唇角,哼一声,“好心好意留林净净的性命,她居然前来破坏女儿的终身大事,简直是自寻死路,你们前去将人带来,不论用何手段!”
他准备吩咐府中的人,可是杰强先一步应下,“陈老爷,此事尽管交由我们前去,我可以保证将林净净永远会离开此处,至于简战漠嘛……”
目光瞥向陈雅琴,“只有陈小姐出面才能够留下他!”
“女儿呀!”叔父声泪俱下,“在父亲的心目当中,女儿永远是第一位,女儿的喜好,父亲一一记在心间。
如今你在意简战漠,父亲定然会为你再次寻得,你好好地回去,下一次婚事不大力操办,一切从简,只要你们两人在一处甜蜜,父亲心满意足!”
陈雅琴立即摇头向父亲请求,“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刻意强求,还望父亲能够放手,令他们两人双宿双飞!”
叔父瞪圆了眼睛,微微张开口半天合拢不上,这是他的女儿吗?为何会变得如此?
短短的时间居然判若两人,“刚刚林净净给你洗脑,让你为他们两人说话?父亲不会同意,你尽管在此等候!
他大跨步地离开,陈雅琴急了,连忙冲出去,可是下人却将他拦住,低声说道:“小姐,老爷吩咐过,让你不得离开此处,还望小姐谅解!”
“放肆,你们居然敢拦小姐,一个一个都不想活了吗?”
他们个个垂下头却未散开,丫鬟还欲再次,可是陈雅琴已经摇头退了回去,同时怅然地望着窗外自由的鸟儿。
口中喃喃地说道:“双宿双飞,即便如今有麻烦,想来你们两个人依旧是开心的!”
林净净和简战漠手牵着手跑开,在路过池塘的时候,掬起一捧水洒在脸上,这时候清醒了不少。
再次望着林净净,眼中微微地闪过一抹惊讶,林净净则有一丝的失落,但是后面的追赶声音不停。
眼前两条路,一条通往外面,一条则向着里面的陈雅琴的房间。
林净净将选择权交给简战漠,自己则悠然地望着天边、
简战漠手指道:“这一条路!”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百忙当中林净净好奇地问他:“原本今日是你的大日子,这般离去是否心有不甘?”
简战漠握着林净净的手暗暗地用力,嗔怪地回望着她,只觉得她说的全是废话。
林净净见到他眼中的坚毅,打起精神。
一路上并未有人追逐,并且整个陈府一片混乱,他们也趁乱离开了宅子。
回到酒楼之后,林净净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送上来的菜吃得一颗不剩,依旧眼巴巴的望着,但是很快她脸上的笑容僵住,手中的筷子也顿在半空。
楼梯口处缓缓地冒出几颗人头,可是突然之间缩了回去,林净净眨巴着眼睛,刚刚好似瞧见突然现身的人正是杰强等三人。
林净净扯着简战漠的手,指着楼梯口的方向,问他可曾看见杰强。
简战漠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当是谁呢?跟你说就算是叔父在面前,我也不会再卖他面子。”
如今说得好听,但是之前被他一哄,差点成了他的乘龙快婿,林净净心中暗暗地吐槽,简战漠好面子,此处人多,林净净将话咽了下去。
待到离开之时,林净净特意地四处张望,何曾有杰强等人的踪影,怕是之前看岔眼了,林净净并未放在心上,两个人放缓脚步,前去马市挑选良驹。
他们刚走,酒楼门后帘子被掀开,走出来几人。
杰强望着远处林净净的背影,眉头微皱,田鸡一脸焦急,指着林净净说道:“我们赶紧追呀,要不追上很快会被他们撇开,到时候如何向人交代。”
凯子也认为田鸡说得不错,“林净净至关重要,少了她,就算是给我们再多时间,也无法找到宝藏,得立即追上去!”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对方的愤怒的眼神,杰强怒喝说道:“出门在外,什么宝藏,根本就是一个土疙瘩,记住了没有?”
杰强如此警觉,他们自然是记在心间,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保证往后不会乱说。
之后才带着人悄悄地跟了上前。
林净净和简战漠已然买好了马,跨步上去一直往外,他们身边有着数十余名小弟,紧紧地相拥着。
“老大,前面不远处是乌家镇,依照马速和距离算起来,他们必定会在乌家镇落脚。”
“镇子前面是一条大河,你们几个留下来!”再吩咐几人前去城府,其余的人则慢悠悠地跟上前。
临近夜晚林净净两人才停歇下来,寻到一间客栈,只是满目萧条,两人才坐定,招来小二问起镇上为何人丁廖廖。
“两位是打远方来的吧?这儿呀走了一半的人,原本是个热闹繁华的镇子,光我们酒楼都好几家,如今单单只剩下我们一间还生意惨淡,不复当年的盛景,啊,真是可惜!”
“为何会如此呢?”林净净显得不解。
“我们这儿地形较为复杂,并且四处有流寇活动,他们躲在山里也要吃饭填饱肚子,又不事生产,只得下山前来寻吃的。百姓们不堪其扰,慢慢地搬走。”
难怪如此,可是即便无人打理,也不至于荒败如此,到处都是细微的沙子,最为明显便是风大。
小二接着说道:
“此处风大,并且有近半年时间不曾下雨,粮食金贵,百姓们难以承受,只得背井离乡,暂时离开故园,另谋生路!
虽然一路上见过太多贫苦的百姓,可是林净净心中犹自感到不安。
她沉默地放下了筷子前去歇息,不久之后简战漠端来饭菜,送到房间内林净净的面前,“菜已经点了,再不吃岂不是浪费!”
林净净只得勉强吃上几口。
秋风渐起,簌簌的落叶飘落在地,化成泥土,层层落叶被风一吹,散落得到处都是,更添几分萧瑟落寞之感。
原本是个美丽的城镇,如今竟然变得如此不堪,长长地喟叹一声。
简战漠神色显得平静,不以为然,“这样的镇子多提,只是冰山一角,多得数不胜数,你都伤感不过来呢?”
他拉着林净净外出,以免胡思乱想。
不远处角落里面有一对乞丐,相拥坐在一起,此时秋风瑟瑟,他们抱作一团互相取暖。面庞凄苦,大人口中喃喃地诉说。
林净净不由自主走上前,话音渐渐地清晰下来。
抱着孩子正坐在寒风当中,身上搜索片刻只有几个铜板,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丢入她的碗中。
简战漠显得不解:“你为何同情他们?千千万万的人同情的过来吗?”
“我只想以己之力能帮一人是一人!”林净净并未说太多,只觉得简战漠微有一丝冷漠,于是寻得他的银子以他的名义将银子投了进去。
简战漠不怒反喜,立即抓起她的手两人直直地往前。
行进当中,林净净甫一回头,突然见到一个脑袋缩了回去,淡淡地说道:“杰强依旧跟来,看来往后我们依旧难以摆脱他们!”
路上闻得林净净所言,背地里杰强竟和陈父勾结欺侮她。
第一百三十八章 缺粮
这一点,简战漠心中愤怒,此时暗暗地嘱咐了她,两个人立刻分道扬镳。
杰强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转过一条巷子,只瞧铜陵林净净正缓缓地走在巷子当中,身边空无一人。
原本简战漠在此,突然不见,莫非两人吵架?
此时是一个机会!
杰强忙忙地跟踪着林净净劳心劳力,他想早早地离开,而不是让林净净恣意地住在镇子里,迟迟不肯动身。
如此绝佳的时机,他岂肯错过?急忙命人上前。所有的人一拥而上,杰强同样准备跟上前,突然听见后面有轻微的响声。
急忙转身,可是已经晚了一步,一柄刀子抵在他的心窝处,稍后传来简战漠恶狠狠的声音:“别动,不然我可不客气!”
抬起双手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轻举妄动,简战漠的手拿得更稳了,他嘻嘻地扯着杰强往后退。
不久之后,林净净甩开了所有的人,任由两方的人马交战,自己快步跟上,与他一起将杰强拽入一间废弃的屋子里。
里面只有珍上沾满着灰尘的土炕,就连桌椅早已经不见,怕是被人抢走,简战漠用力一推,之后才将门紧紧地关闭。
强烈的光线自白色的窗子里透射而入,屋中一片亮堂。
“说罢,到底是为何欺负净净?若是理由不令我们两人信服,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杰强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焉有当中毫无波动,淡淡地说道:“陈老爷资本雄厚,我与他合作,一举两得,既可以一直跟在林净净身边,也可以向陈老爷交差领赏!”
林净净气得面色煞白,转眼便将自己卖了,此人简直卑鄙无耻!
忍不住气骂出声,“你这人毫无道义可言,为了自身利益,从来不顾他人死活!”示意简战漠除去此人。
“赫成峰不会善罢甘休,他能派我前来,往后必定会派更为厉害的,你们只有干瞪眼的份!”杰强紧张地说道。
话语丝毫不差,林净净问起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易,到底最后陈父给了你什么好处?
“就是一些金银,留作路上的盘缠,兄弟多,一路耗费大!”
摇晃着手中的瑞士军刀,她慢悠悠地走上前去。
杰强面色大惊,林净净笑得更为从容。
“就在前两天,每每想起你我便在做噩梦,如今你也知道害怕!”可对方只是冷哼一声,显得不以为然,甚至将头转过一旁。
林净净本想转身便走,可最后依旧一抬手,锋利的刀尖划过杰强的手间,血瞬间凉了下来,可是手中一松,绳索竟然被解开,
“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们不会客气!”深深地看了林净净和简战漠一眼,即将离开的时候,杰强眼中闪过一抹冷寒。
“他并不容易放弃,为何要放了他?”
简战漠极为不解。
“赫成峰手下能人辈出,杰强并不算太突出和优秀,只有我们互为对手,方才能够令赫成峰不至于打我们主意!”
“瞧不出来,你倒挺会算计!”
“再算计如何比得过杰强和陈老爷!”
瞧着林净净秀眉蹙起,心中心疼,不免想起之前的日子,简战漠倒也未说其它。
杰强如此听话,果然不久之后再会见到几人,林净净和简战漠松了一口气,原本准备离开,可是见到镇子同一座鬼镇,林净净也想留下来。
瞧瞧此处能够为百姓做些事。
居住在此银子花费颇大,米粮太昂贵,是从别处运的,并且还需要抢夺方才能够满足一日三餐。
长此以往,怕是饿死的人越来越多,林净净思及至此和简战漠商议,
“虽然城中店铺不多,可是米粮店倒有几家,百姓人数不多,可无时无刻有人在挨冻受饿,干脆我们将银子换成米粮送给他们!”
林净净翻出荷包里的银子,还是离开时候准备的,可是只有区区十两,杯水车薪。再将简战漠的翻出来,同样寒酸不已。闷闷地不乐坐在一旁。
简战漠则将荷包揣入怀中,翻看此处的行军路线。
“一路上我们的补给站极多,并不需要太多银子,至于你所说的购置米粮救济百姓,其实若非大财主,否则谁也无法办成!”
林净净显得沮丧,将手中的荷包丢在桌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才可行?干脆这样……劫富济贫!”
她忽然眼前一亮。
话未说完,瞬间被弹了一下,疼得她直咧嘴,简战漠白了他一眼,“小小的脑袋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有富人可劫?哪里有贫穷人需要救助?
当然啦,穷人太多,你管得过来?我们走吧,让他们善后!我们在前面等候!”
头摇得像拨浪鼓,林净净立即反对,“任何事情需要参与才有意义,我不管,与其在前面无聊,倒不如找些事情做呢。再说了,这是义举!”
简战漠瞧见两人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够支撑十日,到时候即便他们离开,青黄不接,着实够呛。
林净净坚持着,甚至为了节省不住在客栈,而是来到旁边的一间瞧着还算干净的屋子打扫一番,住了下来。
心下无奈,只得任由着她。
新的屋子却无一个人影,就连白日好似浑身不自在。林净净来了之后便守在里面的房间,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待到傍晚的时候才出现,掏出几块黑色的布料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示意他们围在面庞上,只余下一双眼睛。
可是简战漠忽然反应过来,怀疑此物的用途,怕是又是她的奇思妙想。
“今天晚上,我们前去李宅,据说是此处的大户,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话才说完,脸上的面巾被简战漠扯下来,冲着她瞪了一眼,“胡闹什么!”
林净净瘪瘪嘴不以为然,可是他们不能呆在此处一事无成,再说了,林净净摊开手,指着空荡荡的厨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并非我不肯做饭,而是着实没有,干脆我们前
去,救助百姓们之余,同样救助自己啊!”
说话之间只见到有人来敲门,是一个矮胖墩,他笑眯眯地前来,瞧着便是一出喜剧,唇角不觉扬起,问起他有何贵干。
“我们杰强老大说了,你们若是缺粮时,可以向我们提求助,我们可是有充足的准备!”
不可能,自他们来后对方并未买一颗米,因为无人售卖,说是要等到价值最高时才会进入市场。
一个一个的都是奸商!
林净净之前听说心头恼怒,尤其见到那些人冷漠无情更为愤怒。
她对胖子说道:“我们可不并缺粮,恕不远送!”将人赶走,林净净立刻派人前去跟踪,瞧着他们手上是否有粮食。
不久之后,手下瞪圆了双眼,不住地点头,“他们派了一小队人看护,在三轮车上面驮的便是粮食!”
有粮食为何不尽早发给众百姓,反而在他们面前炫耀,还以为一行人早已经离开,不曾想居然带有粮食。
简战漠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无奈地说道:“若非离开,怕是我们往后吃饭成了问题。干脆让手下门先行往前寻找活路,到时候再在前方聚集!”
等到众人一走,简战漠浑身轻松,双手一摊,眼巴巴地望着林净净,“如今我成孤家寡人,你不能够放弃我,有你一口吃的,绝不能够饿着我!”
台词好似拿反了,他这些话应该是她说的。
出自简战漠的口中,竟有一股反差萌,她笑得舒畅,拍着他的肩膀,“只要你乖乖的不捣乱,当然会满足你!”
简战漠笑得更为欢快,可是欢笑过后捂着干扁的肚子可怜兮兮,睁大眼睛,委屈地望着林净净,“如今的午饭该如何解决?”
林净净虽有骨气,可是一顿饭不吃饿得心慌,索性带着简战漠来到了杰强所住的屋子,他们同样占了一间大宅院做饭。
门口聚集不少的乞丐,个个面黄肌瘦,柱着拐杖,拿着破碗,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门,同时鼻子不住地翕动,闻着不远处的饭香瞧着着实心酸。
简战漠牵着林净净的手,砰砰地直敲门。
在听见对方的声音的时候报上大名,门立即被打开一条缝,仅仅令两人闪进来,其余的人立即被拒之门外。
林净净瞧着这一切,心中泛起一股心酸,之后只得一转头走入进去。
杰强的人正在恼恨地骂林净净。
一路上不肯好好走路,偏会浪费时间,走走停停,几年下来能走到目的地?
这儿就是人间地狱,她偏偏感兴趣,甚至不惜留下,无人知道林净净脑中作何感想,可是个个不得不随之留下来。
此时见到林净净和简战漠单独前来,诧异之余问起缘由。两人并不吭声,进来之后直奔厨房,等候开饭。
杰强唇角衔起一抹冷笑,必然是米量不足,所以在他们这儿打秋风。
“尽管供应,大量供应,让他们知道只有跟着我们才有活路!”一碗饭才吃完,对方居然搬来一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假装医生
林净净望着他们,张圆了半天合拢不上,问一旁的简战漠,“你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赶紧吃,不吃白不吃嘛!”
简战漠地无奈笑了起来,即便再如何,也是两碗饭管饱,剩余的一大盆,林净净立即端到门外。
众人瞧见白花花的米饭眼前一亮,林净净立即让他们排好队,估算着人数每人小半碗,即便没有菜肴,个个吃得香甜,最后吧唧着嘴巴,回味无穷。
林净净心下难过,随后朝他们挥手说道:“快走吧,这儿的主人心狠手辣,万一惹恼了他,你们怕是活不下去!”
虽然心中不舍,但是毫无办法,一个一个地不舍地离开,最后并未走远,各个角落里面窥视着这座宅院。
回去之后正巧撞见杰强。
她哼着歌拿着空盆,回望着门口空荡荡的人群,杰强这才反应过来,示意下人夺过盆子。
林净净无奈地离开,“小气鬼!”
可是简战漠已然昏昏沉沉,在厨房寻见一瓶酒,喝着小酒和杰强谈话,渐渐地只觉得不胜酒力。
林净净急了,两人前来他倒喝醉,万一对方硬来可如何是好,好大此刻杰强并不知情,他们的人已经离开,对林净净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好言劝说谈条件。
“我可以将你们两人留下来,可是你得保证乖乖地随我们前去寻宝藏,不得再出幺蛾子,影响进度!”
“我不需要!”林净净将头偏过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
杰强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情,你们身上并无半颗粮食,而我们坐拥着半个粮仓。你们可以先行离开,等到想通了我们再谈!”
之后不由分说将两人拽了起来往外赶,他们下手毫无轻重,在门口将简战漠用力往前一推。
林净净连忙上前搀扶住了她,杰强双手环在身前,睥睨地望着他们,眼眸当中闪着一丝施舍之意。
离开就离开,林净净不以为然,和简战漠归去的时候掏出一个包袱,他们偷偷经过厨房,见到里面蒸好的馒头,顺手牵羊拿了数十个,偷偷地藏了起来。
待他回去睡在硬板床上,简战漠只觉得浑身酸痛,勉强睁开眼睛往前坐在一旁,关切望着林净净。
简战漠重又闭上了眼睛,撑着床这才坐起来。环望着四周,唇角衔着一抹苦笑,“看来,你想赖上他们也不得法,对方依旧将你赶了回来!”
坐在床角,林净净憋着嘴,说道:“回来就回来,我还有这个呢!”
之后掏出几把锋利的小刀摆在桌上,都是杰强寻常所用的飞刀,据说见血封喉,着实可怕。
“咚咚咚”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林净净连忙将小刀收了起来,跑去将门一打开,是杰强。
杰强进门之后扇着鼻子,粗着眉头,“如此脏乱的地方,你们倒愿意住下去?我跟你们说吧,如今的十里八乡再也找不到富余的粮食。
你们想要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跟着
我不一样,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见到穷人受苦,我保证,只要像之前那样乖乖和我们一起,我们的粮食必定会分发给众人!”
“你们有多少?”
“二十担!”
杯水车薪,料想来干旱不止十天半个月,二十担并无丝毫的用处,林净净准备用力将门关上,白了他一眼,“留着自己用!”
可是杰强却将门抵上,“你好好想想,凭着你们如今并无半粒米,哪能活下去,可笑还嫌弃我的粮食少!”
“那好吧,我们等着瞧!”杰强留下几人躲在暗处,盯着简战漠和林净净的动静,自己依然归去。
林净净一转身,只见到简战漠倚靠在门口,他的面庞依旧一片酡红。半醉半醒之间,身子依旧摇晃,回坐在床上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吭,好像已经睡着。
等到醒来之后,见到林净净不在房中,准备抓出一两个馒头填饱肚子,但是往抽屉里一摸里面空空如也。
简战漠急了,莫非被老鼠叼走了?可是抽屉好好地关上,不可能啊,跑到厨房水缸里喝了一大口水,缓解了肚中的饥饿感,这才急匆匆地往外。
但是并无目的折回至房间,终于在歇息的枕头下面,找到了林净净留下的纸条。
“我将馒头带走分给众人,你等我回来!”紧紧地攥住纸条,简战漠心中直骂林净净必定是疯了。
想好了说辞,准备将她数落一通,可见到林净净雀跃着归来,心情畅快,立即将想骂的话咽了回去。
可是依旧板着脸等待林净净解释。
林净净蹙眉小声说道:“我看外面有些老百姓快要饿死了,如今正是灾荒之年,谁也不容易,于是……”
说至此时话语顿了一顿,快速地瞟了一眼简战漠,见他黑着脸,可是眼眸当中并无生气之意,心中松快几分,便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我看形势迫在眉睫,今天下午外出时早已经打听过了,晚一点我们一同前去,到时候你尽管跟着我!”
简战漠倒想知道林净净准备怎样行动?慢条斯理且悠悠地说道:“乱世里面能够维持富贵,说明背景非同一般,单凭你一人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林净净嘻嘻的一笑,让简战漠尽管放心,“反正你的身份不低,等到我们出了事情,亮出你的身份,谁敢为难?若是我们成功了,也可以不用看杰强的脸色,还可以帮助不少人!”
白了他一眼,简战漠不以为然,再次闭上了眼睛,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挨饿的感受,如今看来根本不好受。
原先反对,如今简战漠倒有一丝赞同。
等到傍晚的时候,两人装扮一通,林净净一本正经,从四处搜罗一些药材针头,假扮成一名医生。
敲开房门进入之后,简直是大吃一惊,外面荒凉,城府里面却是四季如春,并未受灾荒的影响。
树木的叶子耷拉着挂在树间,依旧绿意盎然,甚至池塘里面的水泛着粼粼的波光,还有金鱼游荡
其中,鸭子嬉戏水面上,荷叶田田,一眼望不到尽头。
林净净甚至有一丝的恍惚,好像外面的一切是场噩梦,里面才是真实。
见到他们前来,管家连忙迎了上来,“你是林医生?”林净净郑重地点了点头,板起了脸孔,一本正经。
管家喜出望外,连忙将林净净请了进去,推开一间宅子的门,小声地说道:“大夫人,医生来了!”
林净净待到适应里面的光线之后发现一名穿戴讲究的青年女子脸上犹有泪痕,哭得梨花带雨,眼见客人前来,这才微微地擦拭,将林净净让入。
“医生,女儿一直发烧,喝了多天的药物,却不见好转,他们说西医对此最为灵验了,你瞧瞧该如何诊治?”
林净净苦着脸,此处一贫如洗,哪有珍贵的药材。
原先的药箱被杰强夺走,但是他依旧上前,搭上小姑娘的脉搏,脉搏显得微弱,小手滚烫,沉吟了半晌说道:“我看哪,貌似是呼吸道发炎了,需要立即打针!”
林净净之后缩回了手,将她的手放置在被子上,同时掀开厚重的被子,找到一条薄毯子盖在她的肚子。
诧异地望着这一切,夫人显得焦灼,连忙说道:“那么赶紧打针呀!”林净净为难地站起身,面前的药箱子还是她从废弃的屋中翻来的一只木箱,上面的花纹怪异。
夫人见她动作缓慢,眼眸当中流出几分迟疑。
林净净索性打开箱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病人颇多,这段时间将药尽数用完,哎,干脆这样吧,我这次前来定然会为你医治好女儿,今日你继续喝着中药,慢慢地退烧!”
夫人不敢相信连忙冲上前来,里面半数是残余的药瓶和针管,顿时觉得沮丧,担忧地望着女儿。
林净净不以为然,告诉她:“发烧无关紧要,只要温度不高,不会烧坏人并无可害怕之处。”
眼中燃着一团火苗,瞬间又熄灭,夫人不情不愿让人招待林净净,暗暗地叮嘱管家,只给他们喝一杯茶,到时再将他们请走。
两个人坐在站厅里面,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本以为能混一顿饭吃,握着一杯茶,挑了挑眉头,将头偏过一旁。
外面的夜色渐浓,正是好时机。简战漠和林净净对视一眼,立即出发,请丫鬟通知管家,他们要先离去。
两人往外走时趁人不备,往旁边一拐,之后躲在池塘后面的假山当中,直到天黑两人才出来。
简战漠拍干净身上沾染的灰尘,望着林净净不满说道:“跟着你天天偷鸡摸狗,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将我扫地出门。”
他心心念念的宝藏,何尝不是盗窃他人?如今说起为时晚矣。
“你的本性就是如此,只不过一直压抑着,如今我的到来令你释放了罢了。”
简战漠白了她一眼,正欲反驳,可是林净净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不远处有人声。
第一百四十章 擒贼先擒王
等到人影走过,林净净一本正经,“好似十分委屈你一样,你不满可以离开嘛。”
简战漠颇感诧异,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语。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悄悄地往前,只见到一名小丫鬟落独自端着水果往前走,简战漠立即闪身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她了拽过来。
林净净伸手接过水果之后问她,“你告诉我们,府中的粮仓在何处?”
瞪大了眼睛,惊恐不安地望着两人,她先是摇了摇头,可是林净净晃了晃顺手牵羊的小刀,小丫鬟害怕不已,挣扎得越发厉害,随后指向东北角。
林净净示意简战漠动手,他微一用力,对方立即晕倒过去,将她拖到长长的芭蕉树下藏起,两个人立即往东北角而去。
一路上躲过了无数的卫兵,待到往前时,发觉所谓守卫森严,林净净只觉得有瞬间的沮丧,坐了下来。
活动一下走累的腿,“罢了,今日算是白跑一趟,还打草惊蛇,我看了这些粮食我们难以运走!”
简战漠的手下已然离开在前方等候,只有两人如何能够搬运粮食?或者说就连面前的守卫这道坎难以跨过去。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声东击西吗?”简战漠悠悠地说道。
瞬间眼前一亮,她连忙轻轻地抚掌,欢喜不已,“不错,可是光凭我们两个人能运多少粮食呢?我看呐,还是够呛!”
微闭着眼睛,想了又想,即便有马车队,也是运载有限。擒贼先擒王,不知为何脑中冒出这样一句话。
林净净瞬间眼前一亮,好似看见了康庄大道,喜得几乎雀跃。
瞥见不远处护卫队的出没的身影,才按耐住喜色,凑向简战漠悄声说道:“我有办法!”附耳告诉简战漠。
简战漠同样喜出望外,两人沿着原路退回,不动声色地离开。
整个晚上林净净在收集药材,虽然说够呛,但是只需要简单的退烧药而已,最终在一座废弃的教堂里面找到。
看了一看并未过期。
再次前去许府,夫人正为女儿依旧未曾退烧而烦恼。床上的女儿嘴唇干裂,小脸通红,夫人焦急不已,听见林净净已然寻到药物,喜出望外。
等到打了一针,很快小女孩悠悠地醒转过来,睁开清亮的大眼睛,虚弱地叫了一声:“娘!”
夫人瞬间泪流满面,忙唉的一声应了下来,怀抱着女儿激动不已。
瞧着这一幕,林净净极为感动。
须臾后,小姐很快蹦蹦跳跳的,开始正常的吃喝,夫人对林净净感激,破例将林净净留下来吃饭。
林净净丝毫不客气,等到了饭桌子她乍舌,一道菜一道菜地接着上来,倒像是满汉全席,可只有他们三人吃饭。
“原来外面的生意忙碌,许老爷如今外出未归!你们不必客气。”
林净净望着偌大的排场,举起的筷子不知该落往何处。
“小女一切如常,都得感谢林医生!因为准备的仓促,没
有好菜来招待,暂且应付真是失礼!”
林净净瞪大眼睛,可以想象寻常他们的排场更为吓人。她紧蹙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夫人难道不知道外面的百姓们如今身处于水深火热?”
夫人眉毛一跳,望着林净净时似有一丝愠色,冷冷地说道:“林医生,如今的世道都是各人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能活下去便已然不错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来吃!”
食不知味,虽然厨子炒的菜一流,可是想起外面的乞丐渴望的眼神,林净净只觉得味同嚼蜡,好似受刑一般的吃完饭。
说起许小姐的病情,林净净故意夸大,“虽然说普通的感冒,但是小孩子并未发育完全,十分危险,必得要好好地照应着!”
夫人不住地点头,只说林净净考虑得周全,同时请求她留下来。
“有你在这儿,我们十分放心,晚上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林净净心中暗喜,脸上却显得平静无波,好似有一丝为难,“若是我留下来,我的兄长也要和我一起,打针时他得给我打下手呢。
当然了,他不干活自然自己外出解决他的一日三餐。”
宅子里面房间多的是,主要米粮珍贵,他既然只是在此歇息,夫人并未反对。
“那好!”她大方地说道,“我就不分开你们兄妹两人,尽管安心在此居住!等到小女的病情稳定下来再行打算!”
林净净谢过她,待到晚上简战漠前来的时候,瞅着四周无人,坐在台阶上眺望着不远处嵌在碧蓝的夜空当中的月亮。
月亮朦朦胧胧在云间穿行,忽明忽暗,林净净目不转睛,同样的明月下,有人只不过有人铺张浪费,“世间如此不公平!”
“不论哪个世道,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林净净头一偏,瞧着简战漠自信的面庞,好似不论在何时他的眼睛依旧会发光,总是吸引着别人向他靠近。
自然不会像她多愁善感。
林净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告诉简战漠如今的进展。
“我和他人聊天,说起许老爷,听人说一般在家里呆半个月,外出生意半个月,极有规律,过几天便是他归来的日子,这几天我们须得好好准备!”
因为男主人不在府中,卫兵护卫队多如牛毛。
许府养着他们看家护院,不久后对简战漠和林净净也熟悉起来,两人是外人,他们的目光如影随形,紧紧地盯着他们。
小姑娘长相甜美,天真无邪,被养在深宅大院里面保护的周全,因为药物的缺乏,她的伤势好得极慢,烧反反复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直至他们派人前去百里之外将药物买来,才使得小姑娘的病彻底痊愈。
扎着一双马尾辫,笑得一脸的灿烂。和她聊天时才知道她叫许艳,才八岁,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可是在夫人的严厉管束之下,有些畏畏缩缩。在林净净面前稍显得拘谨,说话细声细气,写好字后
拿给林净净看,“林姐姐你瞧,我写的字如何!”
歪歪扭扭的字迹,林净净随后别给她示范起来。
“小燕子,告诉姐姐为何终日不见你的父亲,你想他吗?”
小燕子是她的绰号。她点了点头,说起来一脸的难过,“父亲许久不曾归来,艳儿每日每夜都想他。”
“那么他喜欢艳儿吗?”林净净一问,小姑娘呆了一呆,嘴唇翕动,可是神情却又黯然,一甩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的反应倒令林净净心中一疼,得知她有一名哥哥,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常不见他的踪迹,怕是重男轻女,许老爷更为看重儿子,忽视女孩。
打听她的兄长的消息,从仆人的口中才知道原来兄长已然成年,终日躲在房间里面,就连一日三餐也是下人送进去,高冷且神秘。
林净净编了一个理由想着去找许少爷,才到院子门口,却被人拦住说少爷不想被人打扰,依旧也难以见到,只有老爷才能够敲开这扇门。
架子倒大,林净净扁扁嘴,“不让进,我还没兴致呢。”离开之时一步三回头。寻常一边与艳儿玩耍,一边问起他兄长的神情。
谈起兄长,艳儿显得雀跃,“兄长可是世上最好的人,会陪艳儿玩。
可是今年,他就说艳儿长成大姑娘了,不能够天天呆在一起,他每次看书将我撇在一旁,我知道兄长和父亲一样不再喜欢燕儿了!”
就连亲妹妹也难以靠近,许家少爷脾气倒也古怪。
之后从他人口中打听出来,不抽烟,不喝酒,不出去玩,只喜欢闷在家里面看。
对于书本的内容,下人大多不识字,可是有一人却能说个大概,书中的图画好像和房子有关。
“有一栋画在纸上的房子可漂亮了,少爷说过他所学的便是如何设计出来最高,最为漂亮的房子呢!”
怕是许少爷的专业与建筑有关,之后一路打听,尽可能搜索更多的信息,可是最后依旧廖寥无几。
简战漠在外面也打听出来不少,城里的护卫军是向官府借来,特意保护府中人身安全。
许老爷所做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处,此处是家乡才新建的宅子,其余每一处所居住的宅子都设计得富丽堂皇。
因为大富,所以请来无数人前来保护。
从她住下来的几天看,许家也确实如此
许老爷好似只在乎儿子和银子。简战漠劝说林净净安分,“明天他便归来,到时候一切看我的!”
“不是说我们先寻出他的弱点,一击得中,你可不许乱来!”
“这般说来你也是担心我的?”
两人如今身处于此,说不担心都是假的。他直白地说出来,林净净心中有一丝不自在,一时并未回答,之后简战漠令她早些回去歇息。
喧闹的声音渐渐地散去,林净净翻身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前来敲门,她才懒懒地起床,简战漠先是东张西望,眼见无人之后才踅步进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们是朋友
林净净疑惑地望着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你害怕见人了?”
白了她一眼,简战漠神色显得为难,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许老爷回来了,可是是熟人,是我父亲曾经的一名手下,已经离开多年自立门户,可是我们这般极为不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你蒙上黑巾不就得了?”林净净只觉得乏力,立即将简战漠推出去,“快走,我还要睡觉!”
简战漠正准备好好地和她商议却被推至门外,望着砰然关上的门,他瞬间有离开的冲动,这样才不至于尴尬。
将简战漠赶走,林净净摇了摇头,渐渐地清醒过来,此时才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将门打开,便看见垂头丧气,准备离开的简战漠。
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简战漠的眼眸当中闪过一丝喜色,可是依旧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你后悔了,可我早已经有了主意!”
林净净甜甜地一笑,立即上前将他拽入屋子,
“刚刚我还不曾醒来,说话冲动,其实并非难题,他做过士兵,住过军营,由此可见他所懂得的颇多。再加上年纪渐长,着实不容易对付。
就算如此,可是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表面上和蔼,但心底里却是这般狠毒!就算把握小,也要一试。”
林净净的一席话渐渐打动了简战漠,听从了她的话,并未再反对。就在早上的时候他们被邀请出席许老爷的归来宴会。
许老爷身边有一位座位空着,他望着简战漠眼睛细眯着,多了两人,显得整个宴会更为热闹。
他不时地歪头打量着简战漠,好似极为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简战漠担心会被认出来,不知从何处找来两撇小胡子贴了上去,瞬间有如变了个人,变得儒雅。
进来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简战漠得意地挑起了下巴,可是林净净只是偏着头,哼一声,“你这样至少老了数十岁!”
此时在许老爷的面前,果真对方仅仅稍稍怀疑,并未深究。
顺利过关,林净净和简战漠在席上,夫人笑道,“艳儿多亏了两位医生,往后还请多多地在府里走动,今日之宴会也算是为你们俩践行!”
猝不及防,忽然间下了逐客令,对他们来说时间更为紧迫,两人讪讪地答应下来。
林净净和简战漠互换了一下眼神,简战漠随后变得更是殷勤,之后不停地敬许老爷的酒,林净净则紧盯着夫人,告诉夫人该如何照顾燕儿。
两方交谈得极为融洽。等到饭一吃完,他们回去收拾东西。原本空着手而来,几乎空着手离开。
夫人派人守着他们,口中却说担心他们收错东西,其实拿了本子一笔一笔的印证比对,真是吝啬到极点。
他们金山银山根本是吃穿不愁,却忍受不了他人占他的小便宜,林净净后撇了撇嘴,耐心地等着他们对照完。
之后,虽说钱少了几样小东西。夫人大方地摆手道:“罢了!老爷回来,我心情好不与他们计较!东
西已经收拾好,艳儿,你前去送医生!”
艳儿乖巧,听说之后欢快地牵着林净净的手一直往外走,目中流露出几分不舍,撅着小嘴显得不快。
林净净则在一旁哄着她,“艳儿若是想姐姐啦,可以前来找姐姐的,姐姐就住在不远处的客栈里面!”
“真的吗?”艳儿眼前一亮,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直望着林净净。
有瞬间的不忍,可是林净净依旧狠下心来,嫣然一笑,搂着她的肩膀,“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嘛”
远远地望见了大门口,林净净旋即令她回去,“姐姐再见!”艳儿远远地用力挥手。
“再见!”林净净喃喃地说道。
简战漠深深地看了林净净一眼,两人回到了客栈里。
翌日,他接到电报瞟了一眼,瞬间胸有成竹。
街道上聚集而来难民越来越多,林净净不时地前去杰强所住的地方打秋风,带来了米粮让店里烹制,多余的送给他人,一天一天地熬下去。
每日睁开眼睛便要为三餐发愁。
林净净望着窗外死气沉沉的镇子,知了无力地啼叫着,这个夏天愈发的沉闷,好似地狱一般煎熬着日子,何时是头呢?
心中感叹地叫喊着。
阳光肆掠照在大地上,直晃得刺眼,林净净准备关上窗户,忽然眼前一亮,有一名下人正带着一名穿戴整洁的小姑娘在客栈门口询问。
瞧着身量,好像是艳儿!
林净净飞快地冲了下去,差点和刚刚归来的简战漠撞个满怀。
简战漠正晃着手中的电报,欲唤住她告诉喜讯,林净净如风一般地从旁刮过,瞬间消失无踪。
扁了扁嘴,他自顾自地回到了房间。下得楼梯,果然听见下人正在询问她和简战漠所居之处,
艳儿眼尖,立即见到直冲而来的林净净。飞扑上前冲入林净净的怀中,“姐姐,我特意前来找你的!”
林净净副爱怜地望着她,抓着她的马尾辫,唇角衔着一抹微笑直点头,“姐姐知道!”之后则和她一起往楼上走去。
推开房门,进的屋子后请艳儿坐下,同时问一旁的下人夫人和老爷可曾知晓。
下人脸色微白,忙不迭地摇头,颤声说道:“小姐,已经见到了林医生,我们速速回去吧,若是夫人和老爷得知,竟然会重重地惩罚小的!”
原来他们并不知啊!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林净净扬声问道。
“我是送茶水的!”林净净请他们稍后自己前去将门打开,可是外面居然是简战漠提着一壶茶水。
林净净低声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自己则朗声说道,“谢过小二,开水我们自己来!”
接过一壶开水将门关上为两人泡茶,问起艳儿如今身体如何。
艳儿连忙起身在林净净身边转了一个圈圈,新款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只可爱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林净净瞧见打心
眼里欢喜,艳儿面庞白净,是个美人胚子,大眼睛,红嘴唇,小巧的鼻子,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淑女的风范。
聊起来,艳儿说在府中只有下人和丫鬟对她毕恭毕敬,没有一个朋友,希望林净净能够归去陪伴着她。
“我是医生,除了为你治病,也需要为其他的人,并不能够一直在府中陪伴着你,艳儿往后要坚强。”
说话之间从里面找来蜜饯果品。
虽然许府富庶,可是近来物资缺乏,即便有银子也难以买到如此多的蜜饯,艳儿欢喜不已,连忙抓几颗酸李子往口里送。
原本皱着眉头,可是渐渐眉头舒展,喜滋滋地说道:“原来是甜的!”
“当然了,李子原本酸,可是涂上一层白糖,做下来后味道酸酸甜甜!”
下人紧张地望着艳儿,对于林净净的邀请他一一谢绝。
林净净一拍脑袋,“你是一名男子,怕是不喜欢小孩子的零嘴,我这儿备有一点酒来!”下人眼前一亮,算了算有半年时间滴酒不沾。
如今别说是酒,就连喝上一口水都是奢侈,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林净净瞬间放下心来,替他满上一杯。下人依旧在踌躇,艳儿不开心地说道:“姐姐盛情相邀,你为何不喝呢?快喝嘛!”
目光直直地望着他,下人好似迫不得已一般,先是抿了一口,既得味道再也忍不住,一仰头咕咚咕咚尽数喝了下去。
林净净则将花生米也端了出来,不待他再次催酒,下人坐在靠近窗台边,就着花生米独酌。
她则与艳儿闲闲地聊天说话,问其如今府中的情形。
艳儿显得不开心,“此番父亲回来之后不时和兄长吵架,说兄长只会躲在房间里面不务正业。”
富家公子哥们,即便好吃懒做,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至于其他,艳儿说不上来,而是和她兴奋地说起放风筝,踢毽子这样的小事。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将话说完,艳儿忽地想起来连忙站起,“姐姐,我不和你聊天了,娘不见我会着急呢,阿福!”
一回头,她却愣住了。阿福低着头正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艳儿连忙冲上前来,不住地推他,阿福喝醉酒了,将艳儿的手一推,口中嘟嘟囔囔地喊道:“给我酒,我还能喝!”艳儿吓了一大跳。
林净净连忙上前,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说道:“他喝醉了,干脆我让人给你父母通信,告诉他们你在此处,等到阿福醒来,再送你回去!”
“好的!”有了理由,艳儿不似之前的着急,欢呼地雀跃着。
瞧见林净净的剪纸精致,缠着林净净教她。
剪纸方便,轻快,随时随地进行能够打发时间。
在旅途烦躁之时,她便会剪了小会。
如今呆在镇子,终日无聊时林净净已然剪了无数幅,就连客栈的老板也向她讨要几个福字,张贴在门口处。
因为不习惯拿剪子,艳儿剪得歪歪扭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乱来啊!
见到林净净三下两下,等到一展开,便是一幅画卷,或是一个字。
精妙绝伦,她羡慕不已,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林净净的手。
林净净问她喜欢什么,“我喜欢鸡!”很快,一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出现在她的面前,艳儿爱不释手,时间飞速而过。
不知何时,门忽然被打开,许老爷出现在门口。
瞧见女儿之后激动得眼眶红了,连忙冲上前去抱起女儿,“爹。你快瞧,小姐姐剪的纸真好看,这些都是她送给我的呢!”
怀中抱了一大堆,许老爷横了林净净一眼,她假装不曾瞧见,将手中的一朵喇叭花打开,问艳儿,“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一张啊?”
艳儿靠在父亲的怀中直拍手掌,“对,对,就是这样,像是一个小喇叭,小姐姐,你不知道,往先,艳儿最喜欢听喇叭声音呢!”
挣扎着从父亲身上跳了下来,拿起喇叭花爱不释手。
“艳儿,想不想将它们贴起来呀?”
“想!”艳儿欢呼着拍手,“可是艳儿想贴在家里,我们回去吧!”
面色显得迟疑,许老爷不安地盯着简战漠和林净净,同时担忧地望着女儿。林净净先是上前,柔声说道:“你爹和漠哥哥有话再说,我们先去对面!”
艳儿对她极为信任,牵着林净净的手,回眸时望向父亲,“爹,你快点谈完,等到我们回去,将这些剪纸都在屋子里面,娘必定会开心的!”
望见两人的身影这才离去,简战漠上前将门关上。见到许老爷眼眶濡湿,看来对女儿极为在意,并不似他人所说的重男轻女。
“你也瞧见啦,对净净极为信任,想来在此处住上几天,也会不吵不闹,我们当然不会委屈她!”
“到底想我怎样做?”许老爷眼睁睁地望着女儿在他面前离开却无能为力,心中说不出来的难过。
简战漠唇角扬起,郑重地说道:“外面的老百姓正在遭受饥荒,你们却囤积粮食,我想你们开仓赈灾,女儿才会还给你!”
冷笑一声,许老爷愤恨地望着简战漠,“你们休想,粮食的钥匙都在我的身上,少了其中一把,那么粮仓也无法打开!”
上次前去见到门上面挂了三把锁,沉重无比,若是没有钥匙,想要劈开着实够呛!
许老爷心中得意,同时冷冷地望着简战漠,“一个女儿而已,我们还能够再生,可是满仓粮食,并且如此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眸色渐渐的变得冷沉,作为父亲竟说出这般话来,简战漠眼中隐隐的窜起怒火,很快平息下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幽幽的说道:
“原先此处并没有许家,更加没有许家的气派宅子,你不会忘记赚的第一桶金从何处而来?”
脸色骇白,望着简战漠年轻的面庞许老爷吓了一大跳,“你到底是谁?”
“放粮赈灾,保证你做的事情再也无人得知!”
不复刚刚的得意,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直直地望着前面,许老爷忽然叹了
一口气,神情哀伤,“我就知道不论过了多少年,他们的家人总会前来讨债的!”
“那是自然的,因为你定然想不到,灭人满门的时候,会冒出一个依旧活着的十多岁的孩子,如今的他已然成为一方霸主,誓要找到仇人,就是你!”
简战漠悠闲地轻叩着桌面,微闭着眼睛,神情惬意。
许老爷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他出门有个习惯,淘宝而来的锋利的小刀随时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握紧刀子杀死眼前的人,秘密将永远保存下来。
“他并非是灭人满门的凶手,他也是受害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
十多年前,贫困潦倒,走投无路的他因为一场暴雨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雨,里面的主人好心打开门请他进来。
作为穷小子的他从未想过人竟可以富贵到这种程度,就在当天晚上起了杀心,夜深人静,趁人不备时,将里面的人尽数杀光,卷走贵重物品和银两,在山上躲了几年。
因为战乱民不聊生,虽然当时轰动一时,可渐渐地不了了之,往先死去的人化成一杯黄土,几年后,他假扮成一位老人向众人打听。
才知道当时他们的大儿子竟然在外面留洋且上的是军事院校,回来之后便成了一名将领领兵打仗。
那些天他不时地做着噩梦,梦里面有无数颗子弹透过他的身体,呼喊求救毫无用处,一次一次地梦见死亡,黑暗当中回味着恐慌。
他们搬了无数次家,每一次先探明将领的兵在何处,他们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远远地避开。
在此处呆了两年,一切太平,喜欢这个宁静的小镇子,留了下来置办田产。埋藏在心中的往事被简战漠揭破,就连轻微的声音也响彻在耳边。
声音颤抖,他惊惶地说道:“他知道了?”
简战漠立即摇头,“若是不开仓赈粮,很快电报传过去,那么就不再是秘密,他可是扬言同样杀你全家的,这也是为何你也将儿子送到国外!”
心事被说中,苦笑一声,他一咬牙立即答应下来,“好,我放粮!”
简战漠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转身时冷冷对他说道:“这些天就让艳儿陪着净净!”
许老爷敢怒不敢言。很快消息便遍布镇上的每个角落,众人都在呼喊着:“许老爷开仓放粮,赶快前来过时不候啊!”
粮食分成一小袋,一小袋,每人分得十几斤,他们对林净净感恩戴德,一转身,她口中则说道:“并非是我们豪爽大气,而是另有其人!”指着简战漠。
百姓们同样对她表示感激。
很快里面的粮食分发一空,虽说他们不过十几斤而已,可是也能顶上一段时间。
既然已经分发完成,他们便将艳儿还给许氏夫妇,在林净净和简战漠想要离开时,许老爷连忙叫道:“两位好汉,请留步!”
两人转身望着往前追来的许老爷,将简战漠扯过一旁,紧张地问道:“你向我保证过不会泄密!”
简战漠点点头,“当
然了,我说到做到!”
许老爷松了一口气,苦着脸,目送两人归去,一回头见到无数难民正坐在一旁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心痛倒无法呼吸。
人群当中有个熟悉的人影,正是陈老爷子。在一群难民队当中有如鹤立鸡群,睥睨的目光直视着他。
他悲从中来,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拽着他的手,欲言又止,半天才挤出来,“陈兄,我完了,一切都完啦!”
陈老爷和许老爷一样囤积着无数粮食,并且约好共同出手,如今见到对方性情大变,居然将粮食分配出去,在人群当中百思不得其解。
许老爷如丧考批,痛哭不已。
他感叹说道:“其实嘛,你这是做好事无需难过,想来百姓们也会记住你的!”一转身,挑着眉头,形容得意。
许老爷之后小跑着上前,对方脸上的喜色不曾退散,依旧遗留在面庞上,许老爷心痛如割,对方却在此看笑话,幸灾乐祸。
嘴唇哆嗦只咬着牙推开他,颤抖的手指向他。
陈老爷不屑地说道:“如今的粮食可比金子还值钱,毕竟金子不能够填饱肚子,哈哈,若是你们家少了粮食,尽管来我家买,给你一点点优惠,哈哈!”
他仰头大笑着离开,许老爷无力地坐倒在地,望着此人得意洋洋离开的背影,心中恼恨无比。
府中一片愁云惨雾,即便林净净将艳儿送回来也不曾有丝毫的开心,双目黯然,无力地往回走。
对于艳儿呼喊的声音好似不曾听见。
“姐姐,我爹怎么啦?”扯着林净净的袖子不安地问道。
林净净淡淡地瞟了一眼,“怕是丢了贵重的东西吧,乖,回去找你娘吧!”
艳儿立刻冲着林净净说再见,甜甜的一笑,瞬间消失在眼前。
唇角扬起,林净净对此满意至极,准备离开和简战漠会合,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林净净心中一颤,警觉地回头,想着莫非许老爷报复,杀人灭口吧。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许老爷果然满目仇恨,渐渐地逼近过来。
林净净连忙叫道:“你别乱来啊!”
对方来至他的跟前,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我知道哪儿还有粮食!”
他说得凶狠,林净净先是吓了一跳,听得他所言眼前一亮,“在哪儿?”
回去之后,林净净轻快地哼着歌,可是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只觉得巷子里面有动静,甫一回头,只觉得一阵窒息。
对方一双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直直地往巷子里面拖,很快一个麻布袋从天而降,套在她的头上。
眼前一片漆黑,林净净双手乱挠,拳打脚踢,可是却被制住无法动弹,“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
她被人抬了起来。
一定是陈老爷伺机报复,心中恨恨地想道。
他口中所说的其余的地方还有粮食,怕是为了迷惑自己的诡计,一时松懈不曾提防,着了对方的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百人围攻
只觉得一路上颠簸,被几人抬着迅速地往一处跑去,渐渐地人声越来越稀薄,她心下绝望。
突然脚步一顿,对方停了下来。
有瞬间的沉默,耳边很快响起了冷澈冰寒的声音,“将人放下!”
林净净心中一喜,但是简战漠的声音何时变得这般低沉,好似千年寒冰,声音里面透着无尽的寒气?
林净净发现此人并非简战漠,他说话简短急促,不似简战漠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声,“是谁呢?”
记得林净净在此处并无他人,也不可能是杰强,他们约定好了等镇子的事情完结再行离开,
杰强答应不会突然出手。他不敢明目张胆和简战漠作对的,林净净脑中一直在思索着各种可能,可是耳边传来砰砰的声音,外面的人打了起来。
手中突然碰到硬物,心中一喜,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还是上一次简战漠和陈许老爷谈判的时候,从他身上缴获而来。
用它轻轻地划开了一条缝,凑了过去,只见到一名穿着西装的白衣男子身形矫健,三下五除二便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因为相距颇远,林净净只能够见到他伟岸的身姿,无法瞧清对方的面庞,于是低下头来用力地将麻袋割开,迅速地爬了出去。
脱下沾在身上的麻袋,白衣男子已经走了过来。
“小姐,你的头发乱了。”手伸了过来,定睛一看竟是一把梳子。
林净净忙一抬头,只觉得一阵窒息,天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细薄的红唇,清亮的眼眸好似女子一般的多情。
面庞清秀,手指纤长,林净净一时看呆了,对方抿嘴一笑,周围万物黯然失色,眼睛不由自主望向他,一时之间呆住了。
怔怔地不知所措,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抓起林净净的手将梳子交到她的手中。
“往后小心一点!”之后才往外走去。
林净净顿时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恩人姓名的,她连忙向对方招手,“恩人请留步,不知高姓大名?”
“我姓许,叫晨志,早晨的晨,志气的志。”他笑得阳光灿烂,林净净只觉得一阵炫目,微闭着眼睛,对方很快消失无踪。
喃喃地回味着他的名字。
林净净归去之后,简战漠正焦灼务,“我在半路上接你,缘何不见你出现?”
为免简战漠担心,林净净随口撒谎,“见到前面有个店铺,一时好奇便和店主聊了许久。”
突然想起正事,“此处的陈老爷,还有王老爷,他们家中的粮仓和刚刚的许家是镇上的三大粮仓,不相上下。”
斜了林净净一眼,没完没了起来,简战漠的声音冰冷,“你难道不知道因为特殊的关系,我们才能够握有许老爷的把柄,令他听话。
对于其余的两家,我可没有把握,他们必定会联手的,万一变得团结,我们极为吃亏!”
说话之间,忽然见到林净净不住地揉着手腕,手腕上一片淤红,他连忙上前抓住,诧异地问道:“你
的手?”
细细地瞧了几眼,眼眸当中闪过锋芒,沉声问道:“是谁做的?”
林净净忙不迭地摇头,简略地说起自己为人所救,只是略过此人惊为天人一般的容貌,简战漠心疼地望着林净净。
经此大事居然一声不吭,他心中暗暗地决定,竟然要将此人揪出来,以泄心中的闷气。
初得甜头,镇子上有那些许的烟火气息。走在街上也能够闻见饭菜的香味,两人在一起,只觉得心满意足,林净净突然想起来,不过维持数天而已。
到了之后,对他们来说依旧煎熬。
她下定决心,“我看寻常三人必定是长辈为先,干脆我们再将他们的粮仓里的粮食分发给百姓。”
简战漠斜了林净净一眼,并未开口,可是眼中的意味分明,林净净瞬间忘了身遇险的事情,依旧想着他人。
“其实人在江湖上行走,终归会遇到危险,可是好人有好报,你瞧上一次我便安然无恙!”
每次想起许晨志,总希望能够再次,就连想想,心中也有些许的雀跃,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好吧!”简战漠答应下来,之后商议对策。
原本想故伎重施,对方总有弱点,可她只觉得耗费时间,况且两人抛头露面,对方不会上当。
心下想着对方联手,那么事情则更为麻烦。
“可是我们也能够联手啊!”林净净推开窗户,指着外面重重的房屋,“里面住的百姓们都是我们的帮手,只要号召起来,即便是对方有着武力,我们也能有胜算!”
简战漠想了起来,上次在许府,他们负责守卫的护卫兵倒是强悍,如今对方没有米粮可守,怕是已经闲了下来。
叮嘱林净净不得出门,自己匆匆地前去许府和许老爷谈起,两人一拍即合。许老爷立即将兵马借给了他们。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只等着看好戏。
瞬间有几十人,他们的底气颇壮。分配众人前去在百姓们面前游说,就连穷凶极恶的许老爷也愿意出手,对于百姓们来说,有了极大的信心。
其余两家土财主,众人皆不害怕,群情激昂,几百个人在简战漠及一众护卫队的引导之下,向着城东的陈老爷家里而去。
“老爷,老爷不好啦!”陈府里面的下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到底发生何事!”
陈老爷极不耐烦,一丁点毛细皮的小事在他们眼中都成了大事。
“老爷,外面来了好多人,他们口中喊着要老爷将粮库的粮食交出来!”
脸色大变,陈老爷立即站了起来,心下紧张,忙不迭地问道:“是谁领的头?”
“一男一女,瞧着年轻,可是气势凌人,他们身后有护卫队,带有武器,再之后则是数百名老百姓,各自扛着木棍,铁楸,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声音颤抖,陈老爷一迭声地吩咐道:“快将府中的卫队都召集起来,一定要守住门口,千万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半
步,否则这个月的银子你们别想啦!”
安排下去后,自己则在厅堂当中来回地踱步。
来啦,来啦,果然是将他们当成待宰的羔羊,一个接着一个,谁也不放过!
立马招来亲信,让他去王家传信,要对方带来兵马前来支应。
虽然不安,可是却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家眷们都已经躲在了地下室就剩下他一人,浑身轻松。
待到走到门口,外面的一些人等依然守在门口,无数人嘶吼着口号,喧声震天,只让他的心惶惶然,怦怦地跳个不住,“开仓,放粮,开仓,放粮!”
喊叫的声音几乎不停歇,即便不想听甩甩耳朵,但是声音无孔不入,紧闭着眼睛,狠狠地一咬牙,陈老爷跨步上前。
透过门缝便见到那一对男女。
男子身手敏捷,几十人围攻都难以制服,本想通过林净净要挟他们,速速离开,不曾想竟被人所救,让他恼恨万分。
门外也有人守着,可是在对方的气势之下双腿打颤,忙不迭地退回门口,不住地敲门,“快将门打开,外面危险!”
想着保存实力,陈老爷未加斥责,让人打开一条缝将人放进来之后,重又关上门,插上门闩。
对方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截圆粗壮的树干,一行人等蜂拥上前,用树干撞门,哗哗直响,甚至连抓门栓也被推开。
门很快将不保,后面赶来的卫兵个个用身子抵住门,每一下的撞击都令他们身体一震,同时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冲击力太强,直至最后门摇摇欲坠,叹了一口气,陈老爷令人让开。最后轰隆一声,门瞬间被打开。
众人如潮水一般地涌入,眼见到对方一张圈椅上坐着陈老爷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雪茄气派十足,睥睨地扫向众人。
这般气派,即便冲在前头的老百姓和护卫气势汹汹,也缓缓地止住了脚步,简战漠和林净净旋即上前朝对方拱手说道:“陈老爷,多有得罪啊!”
瞪了他们一眼,陈老爷慢条丝理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何等身份,竟敢怂恿百姓们前来打劫,哼!”
林净净嘻嘻一笑,同时指着他背后的一片绿树阴阴说道:“外面百姓们水深火热,在生死边缘挣扎,陈老爷倒享受奇花异草,世外桃源一般!
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陈老爷身上可背负着救济天下苍生的重任呢!”
林净净嬉皮笑脸,让陈老爷更为恼火,可是他有涵养,不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连圣人都明白。
说话之时扫过简战漠和林净净。
“这是我自己的财产,你们入室抢劫,我是可以报官的,”厉目随后一转,扫在众百姓们的身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到往后,有你们苦头吃!”
陈老爷居然威吓众人,准备秋后算账。
果然,这般下来有不少百姓们临时打退堂鼓,“我们的粮食还能够吃上几天,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次相会
“对呀,陈家的势力遍及各处,我们还是算了吧,抄了他的家,招人报复,到时候不安生!”
有人陆陆续续地跑开,陈老爷得意的一笑。
瞧着林净净气急败坏喊着他们回来的情景,他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这些人都是聪明人,知道陈家与许家并不一样,许家只有银子,我们却有权势!”
“不管你们有什么,囤货居奇,大发国难财,人人得而诛之!”
林净净转身挥起手臂,冲着剩余的百姓们喊道:“乡亲们别害怕,邪不压正,他们如此压迫我们,必须要反抗,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背水一战的悲壮使得众人眼中的神情更为坚定。他们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声附和道:“我们要反抗,反抗!”
一步一步地紧逼上前,对方竟然如此,陈老爷有一丝惧怕,立即命人揽在身边,自己则在他人的护卫之下,渐渐地往后退。
简战漠一声令下,立即冲了上前,两边的人顿时打起来。
陈老爷的人数远远低于众百姓们,他们将人打倒后不单单是冲向了粮仓,有的跑到对方的正厅里面将贵重的桌椅搬走。
整整两个时辰下来,里面被扫荡一空,就连种植得开的妖艳的花朵也被踩踏满地狼藉,林净净紧紧地皱眉。
她和简战漠守着陈老爷。
陈老爷心痛无比,对于银子倒不在意,但是见到院中的花被糟蹋,抚着心口,悲怅地喊了起来,“我的花,我的花呀!”
倒是一个花痴!
林净净不以为然,冷冷地说道:“这些都是名贵的品种,培育起来没个五六年,难以长成如此茁壮。”
若是在往昔有如此知己,陈老爷一天开心无比,可是他早已经视林净净为仇人,恼恨地说道:“只怪派去的人不给力,若不然你早已经成为阶下囚,哪能够在此嚣张!”
神色凛然,简战漠立即霍然起身,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他的领子,“原来是你想对净净不利!”
一脸绝望,陈老爷微闭着眼睛,不去瞧简战漠眼中闪现而过的愤恨,悲伤地望着地下的残花败枝,一颗眼泪自眼眶当中沁出来。
林净净上前扯开简战漠的手。
“如此一来,我们已经扯平了!”悠然地坐在石凳子上,瞧这房中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陈老爷忽然惊喜地叫喊一声,花盆被人用作发泄的道具,一盆一盆地摔打在地,可是竟然有一盆完好无损。
他惊喜地将一旁的破烂的花盆移开,小心翼翼地将最里面的一枝花抱了出来,长得好似兰花,纤细修长,高洁雅致。
林净净只觉得眼睛移不开,惊喜地叫道:“你竟然有这种品种,要知道极为珍贵!”他爱惜地将花的叶子擦了又擦,瞬间将沾在上面的泥尘擦得干干净净。
之后死死地将花盆抱在怀中,陈老爷这才注意到此刻的陈府一片狼藉,神色黯然,伤感不已。
“走吧!
”简战漠见到一切已然完毕,催促林净净。
林净净则摇了摇头,同时示意他将花盆夺了下来。
简战漠行动迅速,先是将他一推,对方手一松,正准备抱紧花盆时,花盆已然轻巧地落在简战漠的怀中。
身子一转躲开了陈老爷的攻击,他急得直跺脚,愤恨地指着简战漠,“你们杀人诛心,要将我最后一盆花夺去吗?”
“当然不会!”林净净朗声说道,“可是我需要你在这儿按一个手印,这盆花自然会归还!”
她晃了晃手中的纸条。
诧异地拿了过来,脸色发白,一时恨恨地看着林净净,又怜惜地望着花朵。
“你瞧瞧,怕是世间仅有一株花,富可敌国啊,区区的一百万两银票算什么呢?”
“你们这是在打劫!”
拿着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的借据让他按上手印,往后随时来提取,这轻轻的一按,那么,他便成了一个穷光蛋了。
头摇得摇得像是拨浪鼓,“我不会按手印的,你们休想!”偏过一旁,可是忍不住依旧眷恋地望着兰花。
“好哇!”林净净的手伸了过去,“每一株都是九朵花,寓意着长长久久,到底摘哪一只好呢?培育出花朵来,足足花费六年时间,才有此盛景,啧啧,你还是再等六年吧!”
说完之后便一伸手,对方锐声喊叫了起来:“我答应你!”不得不同意下来。
林净净得意地挑着眉,将收据送到他的手边,瞧着他颤抖着手按下印泥,再按在纸上。瞧了一眼,满意地折了起来揣入袖中。
“好了,花还给你,还有一件事情,今日你肯散尽家财救助百姓,我们十分感激,只不过若是等我们离开,敢向百姓们报复,那么准备好一百万两银票!”
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听得心一颤,望着花朵时候老泪纵横。
两人离开之时瞧着陈老爷抱着花朵痛哭的背景,心下倒有一丝不忍。只是在他们眼中的淡漠和无情根本不值得同情,想想便释然。
林净净浑身轻松,瞧着简战漠同样欢快的样子,挑了挑眉头说道:“你瞧瞧,我也不是一个穷光蛋啊,瞬间更有百万两银子,嘻嘻!”
“瞧着他们的家底,有个几十万两已经不错了,想要百万两,须得在等他们鱼肉百姓十几年方能够达到这种规模!”
白了他一眼,林净净根本不爱听,同时抬起手臂说道:“我才不相信他们会为了几十万两而肯舍掉百万两,若是往后不肯安分,到时候我便请人天天上门讨要银子!”
“你呀!”简战漠无奈地摇了摇头,闹得轰轰烈烈,使得林净净的大名已经被人得知。回去之后,房间里面放满了东西,有煮好的鸡蛋,有各种各样的蔬菜。
林净净找了小二,问起缘由。
“是百姓们今日在城里面将他们的园子里面的菜都尽数拔走,真心感谢你们,先给你们送来些许。”
原来如此,林净净让他带到厨房去,今天晚上加餐。
喧喧闹闹的一整天,林净净早早地便歇息下来,好似有着异常的紧张感,林净净猛得睁开了眼睛。
就在此时见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出现在眼前,林净净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迅速地抓起枕头下面的刀,指着对方:“是谁!”
对方的脸缓缓地转了过来,透过月照射进来的月光,林净净惊喜地发现,正是许晨志。
“原来是你!”可是无故闯入自己的房间,到底意欲何为?林净净忍不住问道。
对方幽幽的一笑缓缓地近前,只在桌边坐下,掏出身上的打火机点燃起了桌上的蜡烛。
眼前瞬间一亮,照着许晨志清秀的面庞,林净净连忙起身,手中依旧紧握着身上的刀。
许晨志淡淡的说道:“你的刀对我没有威胁的,你隔壁的男子身手不差,只不过嘛,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瞧着他半天,林净净依旧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忍不住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天而已!”
扁扁嘴,林净净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虽说如今不是良辰美景,可是和一个美男子在夜晚相对倒是一件美差,林净净并不反感,询问他是否需要酒。
他立即摇头,“我从不喝酒,因为酒会误事!”
林净净在旁坐了下来,之后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对方叹了一口气,同时问林净净可曾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除了一个名字,通体的气派,还有他叫许晨志!突然眼前一亮,“你是许家的大公子?”
“哈哈!”对方大笑了起来,同时诧异地望着林净净,“你也不笨嘛!”
横了他一眼,“当然啦!”林净净抗议说道。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己抢了他家的粮仓,此时和他在一起闲话聊天,只觉得怪异无比。
林净净讪讪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上次救了我,所以准备报复?”
眼眸当中微微地露出诧异,明白林净净的意思后抿嘴一笑,使得林净净瞪大了眼睛不知所谓。
许家少爷真是奇怪,白花花的大米倒人抢走,他居然笑眯眯地坐在面前。
“钱财乃身外之物!”端起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起来。
林净净呆坐在原地,张圆了口,可是很快便想明白,对于富家公子而言,钱财真乃身外之物。
瞬间放下心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喝茶了做什么?我这里有酒!”
才一起身,许晨志眼角带着促狭之意,微笑道:“真的只是酒没有添加东西?”
林净净愣了愣,只觉得一股凉气自脚底冒出,惶惶然转过身去,他眼神带着深意,好似一切了然于胸。
唇角抿了抿,她装作吃惊地说道:“许公子说话着实深奥,令人迷惑不解,当然不会添加东西了。”
将剩余的酒拿出来给他倒上,“只有贵客我才会拿出来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烦恼
许晨志微眯着眼睛,神情显得惬意,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不住地点头:“不错,酒是好酒,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一连四五天依旧想不明白,还想向林小姐请教!”
只要不说古古怪怪的话,林净净自然乐意,示意他继续下去。
“我有多年不曾在父亲身边,如今才刚刚归来,父亲对钱财极为看重,为何在你面前却愿意散尽家财博得百姓的好评!”
他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于身边人父亲的所为知之寥寥,林净净决定隐瞒下去。
“人嘛,随着时日渐长,终归会转性的!”
许晨志幽深的双眸跳跃着疑惑的火苗,可是摇头:“不,我只知道本性难移,难以相信一个人短时间内会性情大变,你们之间有阴谋。”
紧紧地握住杯子,同时缓缓地放了下来,粲然一笑,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你瞧我这样子像是会耍阴谋阳谋的人吗?我可最奉公守法!”
唇角勾了一勾,上下打量着林净净,他立即摇头,“换做是旁人,我倒也相信,可是你……”眼眸当中尽是不信。
林净净眉心微动,满脸不悦地说道:“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就是来这样气我的吗?不信拉倒!”
见到林净净生气,许晨志一时间急了,忙不迭地摆手说道:“当然不是,我对林小姐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可是父亲历来如此,由不得怀疑!”
提到父亲,却未有半分尊重之情,而更多的是失望,奇怪的父子关系,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伸腰打一个哈欠,同时不满地冲他说道:“我瞧在你上次救我的份上,才没有叫人前来,可是小姐的房间不能够轻易闯进来,好啦,聊天时间足够你回去吧!”
慵懒的模样像只是一只小猫咪,许晨志盯着她一动也不动,她清亮的眸底渐渐地布满一层愠色,满目不快。
可是许晨志依旧不曾发觉般,波澜不惊地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心中颇为烦恼,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想向你请教!”
林净净惊掉了下巴,微张着口半天合不上,忍不住提醒他,“我和你不过才见两次面,就成了朋友?”
许晨志面庞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有告诉林净净这段时间一直守在林净净的身边,虽然说自己房间的大门紧闭,可是更多的时间是在窗户偷偷的溜出去,在整个镇上闲逛。
镇子的落寞令他伤感,而在其中奔波的女子林净净确定他看到了蓬勃的生机,忍不住在暗处躲藏。
他原本准备一直默默如此,直到林净净有危险,这才露面。
瞧着说话当中许晨志突然目光直直,沉默不言,她伸出手在他眼前一晃。许晨志方才回神,抿了抿唇角。
“有些人便是如此,只见一面便知道是自己终生的爱侣,我们已经见过两面,做朋友并不唐突!”
果真是读过书的人,歪理说起来一套一套,林净净彻底被他打败,双手
一摊,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就尽朋友之谊,你说吧,有何难题?”
闭着眼睛,无精打采地靠在手背上。
“是这样的,我外出留洋学的是建筑,可是如今的江山满目苍夷,哎!”喟然长叹。
林净净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许晨志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简直和她是同道中人。
往先的她也是浑浑噩噩度日,但是一路行来,瞧见人们挣扎,生活在苦痛当中,只觉得肩上的责任颇重。
林净净的眼睛明亮闪着光,望向许晨志的时候尽是赞同,认真地听了下去。
许晨志的苦恼便是理想和现实,他想要投身于修复古建筑,可是父亲却以他是唯一的儿子为由,让他接管家中的事业。
回来之后得知父亲意图,许晨志将自己日日关在房中看书学习,不肯理会家中之事。上一次父亲归来,他连家中也不肯呆,天天在外面游荡。
再次打量着她,许晨志长相白净面庞秀美,标准的富家公子的模样,她忍不住唏嘘叹说道:“你的父亲真是令人羡慕,竟然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炽热的眼光甚至带一丝崇拜。
许晨志只觉得心砰砰的直跳,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他稍显犹豫,有话想要脱口而出,但是最后却压抑下来,微微地叹息一声,“也只有你才会这般评价!”
林净净温声道:“如今的社会不同于以往,未必事事依从父母,你若真正喜欢并肯坚持大可放手去做。可是想来你的父亲并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这正是许晨志的烦恼之处。“其余的事情我可以事事顺从,唯独这一件我想坚持,你说要如何才能够做到?”
撇撇嘴,林净净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单独一人,往后的路都得你自己走。若想坚持,即便父母干涉,依旧能够坚持下去!”
许晨志好似有瞬间的恍惚,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是父亲安排,他希望我能学好一身的本领,留洋归来有份体面的工作便心满意足。”
许老爷考虑周全,定然是担心别人报复,希望儿子学得一身本领,有出息才能够保全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心!
神色凝重,林净净目光坚毅,“温水煮青蛙,舒适的地方太久了,终归会消磨意志的,只要你有信心,必定能够坚持!”
这一次林净净再也扛不住,整个人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似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可是她只觉得眼皮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面的鸟鸣的声音。
林净净猛地睁开眼睛,站起来往外望去,曙光染白了窗格,外面一片亮堂,不知何时竟已经天亮了。
这次来浑身精神抖擞,桌上有一张纸条,她好奇地拿过来,看后不禁莞尔。“听了你的话,茅塞顿开,放心吧,我依然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希望如此!”林净净起身自己酸痛的肩膀,很快简战漠前
来敲门,说要带她外出。
夏日的清晨空气清新,林净净并不反对,两人来到早市,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前。
因为几次开仓赈粮,镇子则变得稍微热闹,有不少人其贩卖东西,可是物价极贵。
“我们耽搁的太久了!”简战漠走到路的尽头,那儿是初升的旭日。
算一算已经呆了小半个月,确实呆得太久,可是林净净望着王家的方向,“还有一家的粮仓,只要办完这件事情,我们立刻可以离开!”
“我早已经前去打听过了,人家防守得似铁桶,牢不可破,我们前去,只会打草惊蛇,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林净净的头高高地扬起,笑说道:“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可对于简大公子想来不在话下!”
简战漠断然否决,“此处离家里十万八千米,莫非你想让我前去调兵将此包围?仅仅是为了一仓粮食!费去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倒不如从远处运来省力许多,还不会结下仇家。”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如此!”林净净挑了挑眉头,神秘地说道,“只要将许老爷和陈老爷找来,从他们口中定然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不待林净净和简战漠怂恿,两位老爷早已经对王老爷心生不快,为何他们两人的粮仓被人截获,独独王家的安然无恙?
他们凑在一起边想着对策,既不不能保全自己的,若是人人同样的悲惨,那么他们的心中必定会平衡许多。
“两位老爷别来无恙啊,今日可真是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找他们,两个人却坐在一起喝茶,靠着窗边谈意正浓。
林净净和简战漠立即上前。
两人见到林净净,脸色瞬间大变,不安地望着他们,就连身体变得僵硬。林净净礼貌地冲着两人说道:“你们不介意我们两人坐下来吧!”
“当然,当然!”两个人忙不迭地说道。
林净净显得客气,对方更是神色惶惶然不安,尤其见到一旁的简战漠上黑着脸,不苟言笑,凌厉有神的眼光不时地拿过来跟两人,更令两人战战兢兢。
林净净在喝茶时,瞧见紧张不安的两位老爷,忙地将杯盖盖上放在桌上。
清脆的声响,使得两人脸上肌肉一跳,惶恐地问道:“是不是茶水不合林小姐的口味!小二,小二!”起身冲着下面喊道。
咚咚咚,小二立即飞速地跑上楼来,对他们点头哈腰,“几位老爷不知有何吩咐!”
目光望向林净净,许老爷立即吩咐,“去将你们此处最好的茶叶给这位小姐泡茶!”
“好嘞!”小二应了下来之后立刻前去,不多久,便有一杯芬芳四溢的茶水送到林净净的面前,“请小姐品尝!”
林净净尝了一口眉头舒展,连连地赞叹,“这是毛尖啊,味道一流,你们有心啦!”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非同一般的人
不知为何在两人面前,她好像成为老大,他们惟命是从。
等到小二离开,示意他们两人坐下,“何必这么紧张呢?我们一向是合作的关系,上次你们出的粮食心中感激,来,我以茶敬酒,谢过两位大哥!”
林净净一一碰杯之后喝下,二人苦着脸将手中的也仰头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林净净旋即柔声说道:“此番前来,我也不卖关子啦,希望你们二人出面,能够让最后的王家将粮食分发给百姓,这是壮举,往后会载入史册,名扬千古。”
林净净的手掌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你们一个一个的愁眉苦脸,莫非不情愿?”
惊恐地睁大眼睛,他们不安地说道,“林小姐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样说过,只是嘛……”
咬着嘴唇想了又想,最后才鼓足勇气说道:“王家的加护军都是家养的,实力雄厚,还有武器呢,根本不将我们两人放在眼中,小姐的豪言壮语我们自然无条件的服从,可是王家却未必!”
“我知道!”林净净脸上的笑容有如清风,此时却带着寒意。
二人不安地望着林净净,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只要你们两人现身说法,他必然会有所感悟,做一个像你们这样觉悟高的人。
神色显得无助,两人对望一眼,再次听得林净净说下去。
果不其然,林净净希望二人出面,“我们先文后武,麻烦二位前去劝说,若是他不同意,到时候自有办法令他同意!”
紧紧握住的拳头虽然瘦弱却是有力的,林净净面庞带着微笑,再次喝了几杯茶之后,叮嘱他们,让他们速去,自己很快会前往。
在他们离开之后,林净净拍了拍脸颊,嗔了简战漠一眼,“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害得我和他们应对,真是无趣极了!”
“你也知道无趣,两只老狐狸惯会做戏,如今显得诚惶诚恐,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多么的狠辣无情!”
林净净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了他,微微地一笑说道:“其实他们不过是狐假虎威!”
先是一愣,最后明白过来哈哈大笑。王家传来消息,在许陈两位老爷的不懈努力之下,王老爷有一丝松动。
只不过想见简战漠和林净净一面,商讨具体事宜。
居然如此顺利,林净净欢呼雀跃起来,可是简战漠却在一旁慢条丝理地说道:“王老爷绝非等闲之辈,如此轻易答应,我看其中必有阴谋!”
林净净不以为然地摇头,“必然是两位老爷尽心尽力地劝说,他信服后自然同意下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他竟然希望我们能见到前去,一个小时辰后出发!”
打扮的优雅得体,之后便和简战漠一同前往。道路上灰尘漫天,林净净雇一辆轿子,奈何镇上并没有,好在路程并不遥远,弯弯绕绕之下,很快来到王宅的门前。
门外一片寂静。
两人说明来意,看门人对他们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原来是简公子和王林小姐,老
爷已经等候多时,里面请!”
一路上芬芳扑鼻,以为陈老爷府中的花朵是奇景,可是此处曼罗遍布,深邃幽静。走入其中一股凉意自毛孔里散出,浑身说不出来的惬意。
布置得宜,幽谧且无潮湿之感,花枝蓬勃向上。
林净净一时看呆了,前来接应的管家向林净净介绍道:“许多都是陈老爷的赠品,我们老爷同样喜欢,于是要来不少种植。”
论起来,比他的府中好看数倍,像是小家碧玉,而对方的长得太过于富丽堂皇,像暴发户似的,看来此间主人的审美倒不差。
往里走时,简战漠忽然刹住脚步,扯着林净净的袖子对管家说道:“这是通往何处?”
管家带着他们绕过池塘,越过假山,可是再往前则是一欢开凿的人工湖。
他的目光闪烁,指着前面说道:“老爷正在不远处会客呢!”恭顺地低垂下头,等候两人的指示。
林净净拿着简战漠的手,“风景优美,在此处宴客极为正常啊!”
“还是林小姐体贴,若是觉得不妥请到正厅,可是老爷去会呆到中午!”他为难地望着天色。
如今上早在上一两个时辰,就连腰也会坐断。
林净净执意坚持,简战漠虽然心中有顾虑,可是只得随她的意,许久之后方才能到目的地,果然见到三个人正坐在亭子里面,远远望去逍遥好似神仙。
瞧见林净净和简战漠,几人连忙起身。
“王老爷真是雅兴!”
林净净瞧见到他矮矮胖胖的,细小的眼睛散发着一缕缕的精光不住地打量着他们,很快,他的眼光变得柔和,让人取来酒杯。
“近日听闻镇上来了两名年轻英雄,哈哈,得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王老爷过奖了,不知你们几人事情商议得如何?”
许老爷趁机说道:“林小姐侠义心肠,一直有感于百姓处于水生火热当中,我们几人深受感动,且我们几人年龄都不小了,赚得再多的银两也带不走,不如留给他们!”
另外一边的陈老爷不住地相劝,王老爷一直不曾开口说话,面露为难之色,整个亭子瞬间变得安静。
地上是斑斑驳驳的日光影子,林净净坐在一旁不吭声,简战漠补充说道:“没有地方会牢不可破,可以阻拦住我们!”
二位老爷脸色瞬间一变,就连王老爷也不安地抬起眼眸指望着简战漠。
好似被简战漠话中的霸道所惊吓,思忖片刻之后,她忽然抚掌说道:“那好,正如你们所言,钱财身外之物,若是能够流芳百世,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如此顺利将对方打动,林净净欣慰地望着简战漠一笑,可是简战漠依旧眉头微皱,不曾放松。
林净净知道简战漠便是这样的小心太过。约好了开仓放粮的日子,随后几人在亭子里面推杯交盏。
林净净不会喝酒,可是三位老爷不住地劝说,“林小姐简直是巾帼英雄,丝毫不
让须眉,区区的酒也不在话下,尽管喝!”给她倒上一杯!
王老爷见到林净净面露犹豫,随后板着脸孔说道:“我们可都是敬重女英雄的,对你的话言听计从,若是一杯酒也不肯喝……”
面上隐隐显得不快,林净净一咬牙想着喝了吧,闭着眼睛咕噜噜的灌下去。
只觉得**辣的,喉咙里好似被烈火炙烤,蹙着眉头,许久之后才缓和过来,同时听见对面几名男子拍掌大笑的声音。
她的心下苦不堪言,最后脸上却扬起笑脸,冲着三人说道:“我不是缩头乌龟,酒也喝下了,哈哈,你们可得遵守自己的诺言!”
“那是当然了,林小姐尽管放心!”
待到林净净想再喝一杯的时候,简战漠却将杯子夺下放到一旁,冷冷地说道,“不许喝!”
三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王老爷冲着简战漠不满地说道:“你是何身份?”
“我们和林净净畅谈大事,作为小弟,你守在一旁!”
“他不是小弟,哈哈,其实他是……”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到简战漠瞪她一眼,酒瞬间清醒了一半,忙将后面地话咽了回去。
众人正等着,半天不见下文。许老爷打着哈哈,“简战漠嘛,自然是非一般人。”
说话之际,更是不住地为简战漠劝酒,“我们见到林小姐豪气万丈,心生仰慕才劝她的。既是如此,我们几个男子来比酒吧!”
可是简战漠一动也不动,林净净见他态度如此强硬,万一对方生气而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
眼神不住地向他疯狂地向他示意,简战漠假装不见,依旧端起一旁的茶杯。
王老爷脸色一沉,明显已经不悦。
林净净想着,反正对方已经生气,之后拉着简战漠,“今日多有打扰,明日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之后转身欲走。
可是只听见林子里面有的声音,简战漠变得警觉,握着林净净的手微微用力,她瞬间感觉到心怦怦的直跳,头皮发麻。
不久后四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甚至隐隐约约的有影子在林间穿行。转而愤怒的望向三人,两位老爷低着头好似浑不知情。
可是王老爷却双手叉着腰,站在亭子上望着底下的两个人,“一片好心,你们当成驴肝肺,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拍手掌,林间瞬间钻出无数的人,将简战漠和林净净团团地围住。
原来是鸿门宴,林净净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有几十人,个个眼中闪着凶光,紧紧地逼向他们。
“哼,你们两个人便想和我们为敌,今天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厉害!”
不等他开口说动手,许老爷连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王老爷你可别冲动啊,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你这样,往后对方找我们的麻烦那就惨了!”
“你们就是畏首畏尾,才使得囤积的家产被别人挥霍一空,我可不是你们!”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表白的许公子
轻飘飘一推,不过一挥袖子,许老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林净净只觉得虚假得难以看下去,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觉得尴尬,见到简战漠神色紧张,于是低声说道:“是我的错!”
让两人深入险境,况且面对这三个仇家,他们竟然不会轻易饶过。王老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一挥手,对方的包围圈渐小,步步紧逼。
“看来,今日我们是要死在此处!”
简战漠反而神情坦然,抓着她的手望向林净净的眼神当中,依旧充满着爱意甚至无惧,一瞬之间林净净被惊喜所填满,就算死去又如何,两人在一起便足矣。
忽然听见诧异的呼喊声音,才闭上眼睛的林净净立即睁开,只见到一抹熟悉的白色的影子闪在眼前。
四周一片烟雾茫茫,咳嗽声音震天,许晨志闪到他们面前,牵着她的手,“跟我走!”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好似在迷雾当中穿行,不辨东西,一直跟随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出得包围圈,与此同时烟雾也散去,几人躲在假山里面,正有无数的卫兵在四处搜查。
“怎么会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许晨志又救了她一次。
许晨志神色紧张,清亮的眼眸在黑暗的假山里面发着光,没有回答林净净的话,而是低声说道:“这是阴谋!他们两个人并未真正的你们一心,目的不过是为了引你们上钩!”
为何不早说?林净净白了他一眼,此时为时已晚。有两名卫兵正低头朝着这边搜索而来,林净净赶忙地闭上了嘴。
简战漠和许晨志几乎同时出手,在两人探头探脑进入的时候,忽地伸手捂住了他们的口,之后将人打晕脱下衣服,套在身上。
最后无法炮制,整得三套衣裳,两个几个人才慢慢地走出去。
深深的低垂着头,他们假装在寻人。身后不时地传来王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定要抓住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
许老爷则诚惶诚恐,深感不安。
将整个府中搜遍,不曾见到三人的背影,有人提议或许简战漠和林净净已经出府,定然跑不远,王老爷于是令人外出府外抓人。
趁此机会三个人一起外出,走至无人的巷子里面,才匆匆将身上的士兵的服装扒下来。
林净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今日可真是惊险!”转而疑惑地望向许晨志,“怎会如此巧合?是不是你事先藏了起来?”
想到附近躲藏的都是王老爷的人,他躲在哪儿真是令人想不明白。
“在他们赶至林子之前,我已经坐在最高的树叉上,树叶遮蔽谁也瞧不见,他们一个个的轻功不如我只能爬至一半!”神情语态说不出来的得意。
使得林净净心下好奇,望着他时呆愣住了,他虽然带有一丝狂妄,可是他有资本。
林净净邀请许晨志前去叙话,可是他却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先走,老地方不见不散!”
目送他离开,这才转头。
简战漠面庞不悦,按捺住心下的不快,冷冷地问她:“他是谁,好像和你很熟!”
林净净简略地说起上次蒙他所救,知道他是个有作为的男子,不想同流合污,愿意坚持理想。
说得简战漠翻了个白眼。。
林净净则在一旁撺掇着,“他为何事事了然于胸?到底与他的父亲是何种关系?看来此事非同一般,”
可是他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为人所救,才没有说出不快的话语来。
林净净回去后整天竟然有一种期盼,想再次见到他。直到入睡,却不见他的身影。只觉得夜晚迷迷糊糊当中,好似有人不住地前来推他,打搅她的睡眠。
蓦地想起白日的威胁,她忽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名男子的清亮的眼眸,心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喊叫,可对方立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道:“是我!”
神情渐渐变得如常,林净净将他一把推开,不满地叫道:“为何每天半夜前来,不吭不响,将人吓一跳!”
许晨志陪着笑,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如今看得极紧,寻常难以脱身。”
林净净长吁一口气,之后跳了下来推开窗户。真是月挂中天,夜半时分,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问他有何贵干。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许晨志面庞深凝,郑重地说道。
“哈哈!”林净净勉强撑着笑脸,“多谢你白日救命之恩!”向他一抱拳,“只是如今我是否可以睡觉?”
难道学建筑的都属夜猫子吗?她即便已经休息了,也是无精打采。
许晨志笑望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家中看守的紧,白日里就连窗户也被锁上。只有晚上才能够外出。
既是如此,林净净只能舍命陪君子啦,想着下次必须得早早地睡觉睡足,再被他吵醒,心中才不至于郁闷。
问起白日的情景,许晨志简略地说起来。
“两位老爷一早便偷偷地商议好了,将你们诓去之后再发难,本想早早起来通知,可是父亲却突然携手母亲前来。
无奈之下,只得回去,再也脱不开身,等到父亲离府,我便偷偷地跟上前来。”
想来两位老爷之前如此顺从,原来在做戏,哄得她一愣一愣的,立即相信,谁知道却吃了如此的大亏,神情不免有一丝沮丧。
“王老爷子是老奸巨猾,父亲本有意帮助你们,可谁知道最后反而被他说服。”
不知他有意为父亲开脱,还是本是如此?林净净抿着唇角盯着许晨志。
瞧住他多次救命的份上,林净净也不会为难许老爷。对方三人联手,实力不差,而他们只有两人,此事愈发为难。
想想便觉得晚上肯定要失眠。
“我们也聊过天,天色也不早,你赶紧回去吧!”林净净立即起身推他,敛眉正容。
“这次来此,是有话想对你说!”
林净净显得无奈,每次说话扭扭捏
捏的,一到被赶走时才说正事。挑着眉头示意他说下去。
可他一时却未开口,而是不时地打量着林净净。
见到林净净脸上的困意和不耐烦,瞬间又打了退堂鼓,“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只是一直憋在心中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那就快说嘛!”林净净忍不住火大。
对方一咬牙,郑重地说道:“其实我喜欢你!”
眼眸瞬间放大,她张圆了口半天合拢不上,疑惑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再次鼓足勇气,许晨志深情地说道:“第一次来到镇上之后,我便开始关注你!半个月的时间以来,我知道自己喜欢上这种感觉,难以欺骗任何人。
不求你现在答应,你身边的男子与我一样关心你,只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话一说完,他立时站了起来往外走,离开之前温声说道:“你好好休息!”门哐当一声。
林净净心头一震,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
心中似有一丝小窃喜,被人英雄救美两次,再加上俊朗的面庞,迷人的气质,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仅仅只是心动,她从未想过再进一步。
林净净虽然深深地陷入了虚荣感当中,可是想到两个人并未深深的了解,况且许晨志丝毫不懂避嫌。
再加上年龄不大,感情太仓促,种种来看,其实两人之间并无可能。
还有,等到他下次前来之时必当告诉他,二人交往须堂堂正正,若是再神出鬼没,闯入她的香闺,林净净必定会翻脸。
翌日清晨,前去找简战漠商议对策,可是敲了半天门却未有人开门。
林净净连忙唤出一旁的小二,指着里面说道:“这儿的客人呢?”
小二挠头,忽然眼前一亮,想了起来,“刚刚他好似气冲冲地走了下去,已经和掌柜的退了房!”
“不可能!”林净净红连忙一用力将门推开。里面整整齐齐,确实再无人的痕迹,疯了一般寻找起来,没有一件衣裳,没有一件他的物品。
只在床头发现了一封信,寥寥几个字,“你既心有所属,又何须我陪伴在侧!”
他走了!林净净呆坐在床上,心下明了,恨恨地说道:“你这个傻瓜,我和他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对许晨志,她不过是因为被救了两次,单纯的迷恋罢了,可他却吃这莫名的醋。
如今林净净被撂在此处,心下着实烦恼。王老爷的粮仓不必再想,单凭她一人之力,简直是蚍蜉撼树。
才回到房间,窗外听见喧闹的人声,呼儿唤女,大声地喧闹着说道:“王老爷已经开仓放粮!”
林净净震惊不已,连忙随着人流前去。果然,粮仓里面的粮食搬了出来,人群早已经排好了队,每人拿半袋。
暄暄闹闹的一个上午过去,粮食才分发还。
原先四周挤满了人群,林净净被他们撞得身不由己地摇晃。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叫无名
待到人群渐渐地散开,她便见到王老爷扫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可却不敢逗留太久,连忙低垂下头,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一切。
林净净不由自主地走上前,诧异地问道:“你为何要帮他们?”
王老爷的声音冰冷,“不搬出来行吗?我的命都要没了,你们两个煞星尽快离开此处,我们三个人的性命都快要交代在你们的身上!”
说完之后理也不理地转身入内。好似不远处有一抹影子闪过一旁,林净净疯了似地冲了进去,直唤着简战漠的名字。
半晌之后依旧不曾有人应答。
府中的人对她如避蛇蝎,忙不迭地后退,就连说话走路也不敢高声,不时地望向她好似大魔头。
她失望至极,回去之后托着下巴呆坐在桌边,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简战漠留在此处却不肯现身。
望见王府的卫兵走到街头,她忙地跑下楼冲到对方的面前,对他们说道:“王老爷是被我逼迫才不得不放粮,你们将我抓起来!”
眼中带着一丝狂热,说话急促,上气不接下气,那些护卫队见到她之后吓了一大跳,后退着躲避,对于她所言个个瞪大眼睛显得不解。
有人迟疑颤声说道:“林小姐,往先是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真的!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经不住折腾啊!”小心地绕过一旁之后飞跑开。
其余的人皆如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单单是护卫队,林净净瞧着长得凶狠的人便上前故意挑衅,只等着对方动手,可是他们才抬起手来,哎呦的一声,之后惊恐地望着四周,叫了一声有鬼,之后飞跑着离开!
一连几个都是如此,林净净只觉得沮丧,期间并未发现异样,可她知道简战漠就在身边,却不肯露面。
最后她只能冲着四周喊道:“你出来,听我解释,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并无回音,只剩下过路的百姓们像是望着一个神经病的恐惧的目光,再无别人。
林净净垂头丧气地回去。
后面接到一封信,是杰强派人送来。
信中说起,简战漠已经离开,并且林净净在此处得罪了大人物,若是对方知道林净净独身一人必定不会放过,他要以护送着远远地离开此处。
“送信给你的人呢,他在哪儿?”
“是谁?”下属诧异地望着林净净。
将信紧握在手心,眼底凝着浓浓的忧伤,她喃喃地说道:“看来他不想见我!”
准备好翌日离开,林净净后想早些入睡,可是窗外有动静,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依旧发现一抹白色的影子飘忽。轻功之高,令人乍舌。
林净净起床点上了灯盏,望着许晨志时候一本正经,“上次的话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两人不合适!”
“可是我并未强迫你,只希望能陪在你的身边,只要让你知道我的在意和关心便心满意足!”
林净净一声苦笑,连忙摇头:“不,我不能够太自私,享受着你的好
,却无法对你承诺,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你如此狠心拒我于千里之外,甚至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给我,一点点的幻想都不让我拥有吗?”
林净净微微的叹息,感情便是如此自私,难以分辨对错。
“如今百姓们暂时过上平静的生活,还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地照看他们。建筑是我们的文明,可是若是人都没有,要文明又有何意义?”
林净净的话振耳发聩,回味了半天,眼睛闪着光,许晨志连连地点头,“你说得不错,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
时辰不早了,林净净起身上前将门打开,可是他才刚来而已,瞧见林净净眼中的决绝,许晨志没有逗留。
似听出林净净的离别之意,走到门口之后才一转身,低声说道:“我知道上次有一些唐突,可是往后我会变得越来越好,你等我!”
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净净本想对他说你无需改变,两个人本就有缘无份,但是望着他坚毅的背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杰强早早地派人过来接她,几人在晨雾朦胧当中逶迤前行,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感受到了后林净净欢喜雀跃,虽然只是飘着雨丝,可是干旱终究会结束,雨季会到来。
林净净走得缓慢,杰强在旁边不满地说道:“林小姐,本就耽误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老大那边催得紧,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他一伸手,底下的人不由分说认识将林净净塞入轿子内。
心下反抗,奈何力气比不上他们,只得屈从。
好管闲事,一路上耽误如此多的时间,倒像是唐僧西天取经,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够到达?杰强可不想回去时已变成一个白发老头。
让她坐在轿子里面,便会少许多事头。
只觉得摇摇晃晃,心下清楚,可又好似无比疲倦,林净净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到停下来时已是中午。
他们在一家面摊上吃面。旁边桌子上的人当中有一人穿的一身黑衣,带着宽大的斗笠,一人占了一桌,手中玩弄着小刀。
杰强走过时仔细地打量着他。
可是对方一抬头,依旧只能够望见下巴,宽大的斗笠,帽檐长长在外,带着神秘而又凛冽的气息。
“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杰强瞧着他光坐在此处,便是给人一股压迫感,忍不住问道。
“我叫无名!”好似对对方显得不屑,他随意地说道。自顾自地吃面,同时更有一股凌寒的气息在四周蔓延。
其余的人皆紧张不已,目光不善地望向他。
林净净目不斜视,低头吃着送来的面,吃得一身热汗冒了出来,痛快无比,叫道:“老板再来一碗!”
可是瞥见不远处的人端坐的身子,忽然心念一动,支耳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们曾经见过?”杰强问他。
“没有!”对方声音依旧冰冷。
林净净原本吃得意犹未尽,可是再来一碗后却再无胃口,筷子放了
下来,扬声叫道:“时辰已到,我们该走了!”
杰强这才站了起来,朝着黑衣人一拱手说道:“那么再会!”
才一转身,对方忽然厉声喝道:“且慢!”
他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来,却有一柄剑闪在眼前。连忙往后一退,同时手中一扬,紧握的尖刀通的一声,撞在对方的剑上闪出一道火花。
后退了数步,恼怒地对着黑衣人,“你到底是谁?我们两人无怨无仇,为何要偷袭?”
黑衣人手中的剑指向林净净,沉声说道:“放开她!“
杰强诧异地望着往轿子里走去的林净净,嗤笑道,“她并不认识你,我们两个人是合作,别再胡闹,否则我的兄弟不会对你客气。”
收起手中的刀再次离开,此次有了防备,听见身后的风声后转身,两人立即打起来。
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杰强在打斗之余不时地发出暗器,可是对方并无一丝慌乱,甩起他的黑黑的宽长的披风,将对方的暗器揽入其中。
他是有备而来!
林净净虽然离轿子颇近,可是依就忍不住回过头来。
男子原本落败,可是瞧见林净净的目光之后立即振奋精神,手中招式沉稳,更兼狠准。
杰强用手在中间隔挡,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道。愣了一愣,之后则指使着众人一拥而上。
对方手中一闪,哗哗的数十枚暗器落入身上,他们个个哎哟地叫了起来倒在地上。杰强低头瞧了一瞧,骂道:“真是没用!”只得自己冲了上前。
对方越挫越勇,难以抵挡,虚晃一招,他后退数步之后拽着林净净的手便纵身跃上身边的马,想将林净净带走。
忽然手中一松,在他跃上去的瞬间,林净净却被人拉开。
回头一瞧黑衣人一挥手中的鞭子,环住她的腰将她扯了下来。
只觉得浑身轻飘飘,林净净不由自主地被拉拽开时吓得锐声尖叫,可是很快落入一人的怀抱当中。
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可是却和黑衣人贴得如此近。
他星眉朗目,裸露在外面的眉眼好似天边的星辰,让人难以移目。
林净净立即眨眼,连忙望向一旁示意放下自己,随后拍了拍手,理了理裙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跟来!”
杰强自知不是对手,骑着马一溜烟地跑开,地上是哎哟哎哟的不住叫唤的受伤的兄弟,黑衣人上前拉着林净净的手,“你可以离开,但我不希望你被人胁迫!”
一声口哨,不远处的马应声而来,他一跃而上,拉着林净净的手,可是她一转身,反而走向前面的轿子。
“许晨志,我和你之间绝无可能,你回去吧,我们并不同路!”
呆了一呆,许晨志望着林净净决然的背影,在后面嘶声叫道:“为何你愿意与狼共舞,也不肯与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何?”
在坐上轿子前,林净净偏过头来淡淡的说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能否给个机会?
“这是我选的路,再会!”其余的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只是一时的疼痛并未受重伤。
林净净如此,对他们而言是喜事一桩,个个都紧咬着牙关准备将林净净抬走。
可是听到耳边呼啦的一声,众人不禁颤抖起来,使得轿子微微的一晃,许晨志沉声喝道:“往回走!”
几人苦着脸,只得将林净净再次抬起。掀开帘子而发怒,望着眼中闪着凶光的许晨志,林净净便知道此番无论如何难以离开。
离去并不远,一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镇子上,林净净立即将帘子放开,可是不曾想他们居然将自己带到许府的门前。
许晨志先下来掀开轿子,可是林净净却未看他,而是将身子一偏,望着门匾上大大的许字,眼眸闪着疑惑的光芒,不解地望着他。
“我只是想请你来家里做客,并无他意!里面请!”
许晨志客气地将林净净让了进去,如今已无回头路,林净净只得抬脚往前,不曾想第一个扑上前来的竟然是艳儿。
林净净煞住脚步,抿了抿唇角。许久不曾见她,只觉得精神大不如前,关切地问了起来,原来艳儿不知为何又生病了。
因为不时的吃药才使得精神倦怠。
“是不是不想好好吃饭才又生病了呢?”林净净笑着问道。
艳儿连连地摇头,天真说道:“当然不是呀,是爹和娘不时的吵架吓到艳儿,心中害怕呢!”
听她所言,神情变得凝重,回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许晨志,他默然不言。
管家匆匆而来,低着头便往前小跑来,“少爷你说的客人是不是已经来到?客房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一边说一边冲上前。
抬头瞧见林净净之后脸色大变,身子微微地颤抖,紧张地望着许晨志。
许晨志一抬手,“将林小姐带到客房去歇息!”
“是,是!”管家忙不迭地应下,虽然双手紧握着,可是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害怕。
兄妹两人望着林净净前去的背影,艳儿不解说道:“兄长,小姐姐长得美若天仙,为何管家伯伯这么害怕呀?”
“有些人或许心虚吧,遇见好人反而心中不自在!”许晨志瞧见林净净进入房中方才放心地离开。
房中布置得极为雅致,里面燃起了袅袅的幽雅的熏香,一时之间令人无比放松,林净净想着不知如今简战漠在何处。
原以为会在路上遇见,不曾想转了一个圈重新回来,心中烦躁,推开窗户的门。
窗外的景致颇佳,细密的树叶之间闪烁着热烈的阳光,欣欣向荣,可是林净净不知为何心绪低落。
呆了许久,到了午饭的时间,林净净被邀请前去,远远地便听见说话的声音。
路上只见到丫鬟们将饭菜陆陆续续端上,看着极为丰盛,即便是米粮献给众百姓,他们的生活依旧滋润,为何老爷和夫人日日吵架?百思不得其解!
林净净的身影出
现在门口,许晨志立即起身指着一个空位,“你终于来了!在这儿坐!”
“客人来了,到底是谁?竟让志儿这般上心,我倒要瞧瞧!”
林净净之前听见许老爷的声音,一时间尴尬得想离开,管家不让,拦住她赔着笑脸,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进来。
此刻深垂下头不安地走上前来,用手遮住面庞,可是许老爷想知道儿子在意的女子到底是谁?
眼见她遮遮掩掩则不满地望着儿子。
“她是林净净!”许晨志不以为然地说道。
哐当一声,几双筷子同时掉在地上,许老爷和夫人惊惧地对望了一眼,眼眸当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头偏向一旁。
林净净自手指的缝隙当中,瞧见许老爷勃然大怒,重重地拍着桌子,“这顿饭不吃啦!”起身便往外走,夫人也紧跟其后。
许晨志的声音显得微弱,倒是艳儿,小小年纪的她竟给林净净夹菜,“爹和娘每一次吵架就不肯吃饭,姐姐,我们吃!”
林净净根本没有胃口,尤其是面对着如此多的饭菜,可是今天许晨志担忧的目光,还有嘴唇翕动,知道他必定相劝,索性拿起了筷子。
“小姐姐,爹和娘为何怕你呀?”艳儿在一旁问道。
林净净一时语塞,倒是许晨志替她解围,“或许并不是害怕,而是他们并不像艳儿那样喜欢林姐姐,于是不肯吃饭!”
艳儿抚掌笑道:“爹和娘一定不了解小姐姐,他们像艳儿一样知道姐姐是个好人,就会喜欢你了!”
林净净唇角泛着一抹苦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可是她并不需要。思及此处,林净净倒也坦然。
待到吃饱之后,准备向他们告辞,“我在此处名不正言不顺,再说有事情需要离开,就此告辞!”
话才一说完,艳儿立即上前冲上前抱着林净净的大腿,哇哇地大哭,“小姐姐,兄长说你会住三天,会陪着艳儿,你如今就要离开吗?”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酸楚。
林净净强忍住将她扶了起来,拍着她的手背,“等小姐姐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来陪你好吗?”
“不!”艳儿倔强地摇头,同时将头靠在林净净的身上,“兄儿说你回来之后便替艳儿看病,艳儿不让姐姐走!”
林净净的医术不过是半斤八两,只能够医治常见的病症,刚刚替艳儿把脉,发现脉象奇特,让她颇感诧异,并且无可奈何。
林净净向她解释着,可是丰儿偏偏一声不吭,而是将她拉到兄长的房间,指着上面的箱子,迅速地将锁取下箱子打开,竟然是满满的一箱药物。
偏着头,艳儿得意地说道:“兄长知道艳儿的身体不好,准备了如此多的药物,可他毕竟不是医生,兄长希望小姐姐能够替艳儿看病!”
既是如此,林净净只得为她细看。几乎都是上次发烧遗留下来的症状,喉咙红肿。
“都是小问题,往后只需要注意,饮食不吃寒凉和
上火的东西便可以了。”给她开药,打了消炎针。
全程艳儿表现得乖乖的。
不过吃了药,她有一丝昏昏然,在闭上眼睛之前,扯着林净净的袖子,“姐姐,艳儿想要睡觉,可是姐姐别离开艳儿。”
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口中哼着小曲,艳儿很快入睡。
将她露在外面的手重新放回被窝,林净净才一转身,便见到许晨志双手环在身前,倚靠在门框上,不知站了多久。
蹑手蹑脚地将门关上,之后林净净声音陡然变大,“多谢你的盛情相邀,我不想令你家有矛盾,所以非走不可!”
“爹和娘只是暂时的,如今事情已经如此,你暂且安心住下来。就算是要走,也得让人对你毕恭毕敬,而不是像对待囚犯!”
他竟然看了出来,想来一路上跟踪许久,心下无奈,着实不明白作为一名留学生,武功竟如此好,就连杰强不是他的对手,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渐渐地往回走,突然听到许晨志在身后喊道:“你能否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他公平竞争!”
脚步一顿,林净净并未回头,而是依旧继续往前。
紧紧握住的拳头不甘地捶打在一旁的圆柱上,许晨志心下不解,为何认识她比那名男子更晚?
回去之后的林净净瞧见里面带来的花朵开得妖艳,微微地一嗅,芬芳扑鼻,不久之后有人抱来布匹,送到林净净的面前,请她挑选花色,同时示意林净净测量尺寸。
林净净和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同时挥手说道:“都拿走,我不需要!”
“小姐,这是少爷特意吩咐,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京绸,用来做衣裳最为凉快了!”高瘦的小裁缝脸上是标准的笑容,开口劝说。
林净净摇头,“我不需要!”
小裁缝无奈,让人请来许晨志。
许晨志则令人取来几件成衣,放在桌上,“这些衣裳你就留下!“抬手示意众人退下,“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款,于是都拿了过来,你瞧瞧!”
他怀中的衣裳花团锦簇,是那种洋派的小姐最喜爱穿的公主裙,还有镶着花边的帽子。
虽然林净净有一次心痒痒,可是她依旧忍了下来,瞧也不瞧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
“你既然不需要别人的好意,为何还一直留在此处?”
外面响起了苍老且愤怒的声音,伴随着人影出现在面前。许老爷神情颇为嫌弃,望着林净净时愤怒难平,一时无言。
此时许晨志焦灼地说道:“父亲,三天,不是说三天之后再行下断言嘛,时间未到,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许老爷心中气愤难当,哆哆嗦嗦的手指指许晨志,转而愤怒地望向林净净,“你们两个人不可能再在一起!”气恼地离开!
这一幕虽是无可避免,可是林净净依旧心怀歉意,“原本可以不必如此,让你和父亲的关系变僵。”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下显得惋惜。
第一百五十章 非她不娶
“父亲并不明白我的心思,甚至他根本不想去明白,他扼杀我的理想,如今我想争取,不单单是因为你,更是为我自己!”
他能如此,林净净打心眼里开心,可是却如此违逆他的心意,留在此处又令她颇感不快。
待到夜黑之时,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天空的一弯明月怔怔地出神。微风吹过,簌簌的落叶的声音响在心间。
林净净猛的一转头,冲着黑暗处喊道:“是谁?”之后有一个黑影自树后闪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豪放不羁,。
林净净显得欢喜,忙地上前,但是很快止住脚步,同时眼眸当中闪着一丝不满,冷冷地说道:“竟然是你!”
“对是我!”简战漠的声音一如既往,并无丝毫内疚。
林净净心中的怒火难以掩饰,“既然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本不想如此数落,可一时控制不住,他说来就来,说走便走,让自己受尽委屈,丝毫不给她解释的余地,着实过分!
简战漠打量着四周,“许晨志人帅气多金,我想你怕是乐不思蜀,早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
气不打一处来,林净净怒道:“寻找宝藏是你的目标,是不是因为宝藏才回头?”
勾了勾唇,他并未回答,反而目光直直的望向她,“走不走?”
林净净脱口而出:“走!”
简战漠的眼前一亮,上前便欲牵林净净的手,可是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她不能走。”
两人一回头,正是许晨志。
林净净对他微感歉意,转而对他说道:“我不属于此处,这儿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处,我应该走了。”
“你不能走!”许晨志依旧坚持,之后上前,在任何人未反应过来之时拉着林净净的手,冲向一旁的屋子。
将门推开,只见到里面的艳儿满脸通红,口中喃喃自语,显得惊惧且害怕。
原来艳儿的病情又开始反复,如今病得如此重,望见她莫名心酸,不觉坐了下来,“刚刚吃完药明明一切正常,为何会变得如此?”
林净净紧张地问道。
许晨志长叹一口气,“她日日生活在此处,原先变胆小,现如今更是大气不敢出,小小的孩子难以承受,便生出这等古怪的毛病。
她喜欢你,若是你趁她睡觉之时离开,我想她必定会不开心,病情愈发严重!”
林净净神情凝重,呆呆地望着他,一声不吭。
“到底是走还是留下?”外面的简战漠厉声问道。
她回过头来肯定地说道:“我要留下。”简战漠变得震,牙齿咯咯直响,紧拽着拳头青筋凸出,愤恨不已。
他在离开之前不甘心地问道:“你到底喜欢谁?”
此时此地的林净净拒绝回答,伸手抚着艳儿的额头,滚烫如火,在毛巾里面拧了一条湿毛巾,不可以曾看简战漠一眼,轻轻地搁在艳儿的额头上。
简战漠悄无声息地走了
。许晨志喜出望外,望着林净净细致照顾艳儿的背影,心中一阵温暖。
他并不后悔将人留下来,想来往后必定能够打动林净净,让她永远留下。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和林净净坐在一个七彩的气球上,气球飘啊飘啊,飘到上空,正当他准备表白的时候,可是气球却渐渐地缩小,直至最后消失。
而他整个人飞速缓慢地下坠过程当中,他和林净净擦肩而过,他想伸手去抓,可是只是一团空气。
猛然地睁开眼睛,许晨志被吓醒了,忙不迭地起身,来到林净净的外间。里面隐隐有着灯光,同时还能够听见她温声和艳儿说话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林净净翌日明显顶着黑眼圈,神情疲倦貌似坐着吃饭,好似能够随时睡着。
夫人担心女儿,正欲前去探望,可是许晨志却拉住她,指了指里面的林净净,“你别去,妹妹有她照顾,大可以放心!”
夫人长叹一声,之后则拉着儿子小声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她和老爷势不两立,我们因为她损失了多少万两银子啊!
你呀你,不说为爹出气,反而将人请到家中气你爹,嫌他的命太长啦!”摇头叹息,缓缓且无奈地离开。
许晨志瞧见母亲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说道:“你们误会她了,她是天下最为善良的女子,只有她才懂我!”
理了理衣裳,感觉精神时候走入,将远处的包子送到林净净的面前,“多吃一点!”林净净喝着米粥,心中想着整夜下来,艳儿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次看来非得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因为高烧不退,在药物的作用下偶尔才会精神充沛,偶尔恹恹地躺着,像在日头下曝晒的禾苗。
不知许晨志从何处寻来,这次药物齐全。林净净倒也不担心,想着终归能够痊愈,至于其他的病症,则慢慢地调理。
眼见到许晨志前来,她摇了摇头并无胃口。许晨志在旁边坐下,望着她的时候面露感激,“幸亏有你,若不然,不知妹妹会如何?”
林净净抿了抿唇角,并未吭声。
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着实尴尬,林净净与他商议道:“我看你的父亲和我怕是难以见面,要不然有可能会打起来,干脆我住在外间,若是艳儿病情变化,我再赶过来!”
头摇得像拨浪鼓,许晨志即刻反对。
见到林净净神情不悦,他才解释说道,:“住在隔壁才能够更好地照顾。妹妹心地善良,原先被你欺骗,她并不在意!”
说得林净净愣了愣,神色有一丝不自然,想到他如今的功夫,任何事情瞒不住,倒也没有掩饰,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悔恨。
她原不该利用艳儿,此刻更加尽心尽力,再无借口离开。
林净净重重地点头,像是对他保证,“我一定会将她的病情治好的。”
抿了抿唇角,许晨志笑得灿灿,“我相信你!”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准备离开之后,天空飘起了
雨丝,如今更是日日不停歇,天空阴沉。望着漂浮在天上的朵朵乌云,还有灰暗的天色,似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着。
可是却迟迟不至。
林净净留下之后,许晨志欢喜不已,他不似往日那般日日躲避在房中,而是房门大开,就连对门口的家丁也好了不少。
甚至有一日,准备进去的他蓦然顿住脚步,转而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不必守在此处,就算是将我赶走,我也不会离开家中半步!”
他们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不明白许晨志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自然不会离开。
可是不远处的父亲脸色如天边的墨云,不由自主地大跨步上前冷不丁地站在儿子的身后,冷笑一声说道:“对呀,你最喜欢的人在家中,当然不会再想着离开!”
声音带着欢喜,许晨志直点头,“是的,父亲,请你答应她留下来,就像原先将儿子送去习武,送去留学,儿子对父亲感激!”
神色惊诧,在昨日之前他对自己的付出贬值得一文不值,一日不见居然开始感激,着实古怪。
许父挑了挑眉头,眉眼之间带着一股自嘲,“我倒想听听看,我所做的哪一些适合你的心意?哪些是不合理的?”
许晨志喜滋滋地想了想,“若是能够让我追求喜欢的生活,娶上喜欢的女孩,我对父亲永远尊敬!”
勃然大怒,许老爷脸色通红。养儿至今,既然要按他的要求来做,做父亲的威信何在?
平息怒火之后,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的妻子,我们早已经为你挑选好,是门当户对的白小姐。
至于你带来的那人来路不明,只会耍小聪明,是非善恶不分,父亲永远不会让她进我们的家门。”
许晨志浑身微微的颤抖,眼眸流出几分不甘,颤声说道:“为何?她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她是一个善良聪明的女子。
以一己之力并做到了十几年来儿子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这辈子儿子非她不娶。”
父亲气得咬着牙齿不满地说道:“难道为了她,你愿意忤逆父亲,不顾母亲,抛弃妹妹,将所有一切抛诸脑后,仅仅是为了一个骗子?”
“父亲,不论你如何看他,我只希望你能够尊重我。我知道囤积的粮食之外,还有大量的财富,可是这些我丝毫不在意。
不论你将来留给谁,我都不管,只希望你能够给我自由,还我一片天空!”
许父震惊得脸色大变,扯了扯唇角,泛着一股苦笑,“不行!”
忽然望着自己颤抖的手,脸上似笑非笑,喃喃自语,说道:“报应啊报应,辛辛苦苦半辈子,算府他人囤积财产,到最后唯一的儿子却不理解,反而与自己的仇人联手!”
许晨志瞧见他不时地自语,神情古怪,心中虽然担忧,可是不愿示弱,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父亲。
眼见父亲夜色当中的绝望,无助并且伤心,心中虽然偶有触动,可是到底闭上眼睛不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