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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在上:冷少一夜错到底全文阅读

作者:嚣张的西红柿     娇妻在上:冷少一夜错到底txt下载     娇妻在上:冷少一夜错到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啦。

    印曼雪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和陶染染成为好友许多年,陶染染高兴的样子她见过,失落的样子她见过,生气的样子她见过,什么样子她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陶染染失魂落魄的样子。

    陶染染很乐观,无论遇见什么都能微笑面对,可印曼雪从未想过有一天,陶染染会为了一个人如此作践自己,伤心难过都只能疯了似的自言自语,对她言说。

    不知道为什么,印曼雪觉得,如果不是今天她对陶染染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对自己都不会说。

    所以,印曼雪认真地凝视陶染染,一字一句说:“染染,难受你就哭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掩饰自己的。”

    陶染染呆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从前受了委屈的时候印曼雪最常说的一句话“染染,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啦。”

    陶染染现在都记得,在自己第一次得知许修寒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她一整天都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上不了心。楚易鑫看出来了,安慰她:“没事,染染,你还有我。”

    陶染染知道,她知道楚易鑫会一直一直陪着她。可是她想要的不是楚易鑫,是许修寒。

    那一刻,陶染染真的很想告诉楚易鑫:“易鑫,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可是陶染染说不出口。

    她不想伤害楚易鑫,不想让一个心心念念地喜欢自己的男生,一个自己最最亲密的好友因为一个很遥远,虽然重要却也无关紧要的人变得疏远。

    他们,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这多尴尬,多伤人,多可笑,却也多珍贵。

    因为有爱不能说,所以尴尬。因为有爱不可说,所以伤人。因为有爱无法说,所以可笑,因为有爱心中说,所以珍贵。

    这淡淡尴尬,深深伤人,点点可笑,弥足珍贵的感情,陶染染放不下,不能放,不敢放。

    她怕放下了就再也遇不见下一个楚易鑫,她怕放下了就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好。

    所以她是自私的吧?可是,谁不自私呢?

    所以,陶染染面对楚易鑫关怀的笑脸,面对他眼底的浓浓宠溺、星星失落和丝丝关怀,将心底深刻得几乎难以压抑的痛感,强行压下,甜甜地微笑:“嗯。易鑫,我知道你最好啦!”

    楚易鑫很显然没有想到陶染染会这么说。心口窒息的痛感几乎让他眼底的笑意瞬间崩溃,心也沉入万米深洋。

    陶染染在敷衍他。

    陶染染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敷衍别人的时候,都会眼底满是笑意,嘴角微微扬起,笑得虽灿烂,却美得不真实。

    因为她平日从不会这么笑。她平日的笑都是甜甜的,浅浅的,美虽美,却不会灿烂似繁花。

    她不是那种繁花似锦的人。

    楚易鑫的心情陶染染不知道,她只知道和楚易鑫笑着聊了几句,转身离去后,泪流成河。

    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你不是他。

    印曼雪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和陶染染成为好友许多年,陶染染高兴的样子她见过,失落的样子她见过,生气的样子她见过,什么样子她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陶染染失魂落魄的样子。

    陶染染很乐观,无论遇见什么都能微笑面对,可印曼雪从未想过有一天,陶染染会为了一个人如此作践自己,伤心难过都只能疯了似的自言自语,对她言说。

    不知道为什么,印曼雪觉得,如果不是今天她对陶染染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对自己都不会说。

    所以,印曼雪认真地凝视陶染染,一字一句说:“染染,难受你就哭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掩饰自己的。”

    陶染染呆了。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是从前受了委屈的时候印曼雪最常说的一句话“染染,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啦。”

    陶染染现在都记得,在自己第一次得知许修寒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她一整天都浑浑噩噩,做什么事都上不了心。楚易鑫看出来了,安慰她:“没事,染染,你还有我。”

    陶染染知道,她知道楚易鑫会一直一直陪着她。可是她想要的不是楚易鑫,是许修寒。

    那一刻,陶染染真的很想告诉楚易鑫:“易鑫,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可是陶染染说不出口。

    她不想伤害楚易鑫,不想让一个心心念念地喜欢自己的男生,一个自己最最亲密的好友因为一个很遥远,虽然重要却也无关紧要的人变得疏远。

    他们,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这多尴尬,多伤人,多可笑,却也多珍贵。

    因为有爱不能说,所以尴尬。因为有爱不可说,所以伤人。因为有爱无法说,所以可笑,因为有爱心中说,所以珍贵。

    这淡淡尴尬,深深伤人,点点可笑,弥足珍贵的感情,陶染染放不下,不能放,不敢放。

    她怕放下了就再也遇不见下一个楚易鑫,她怕放下了就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好。

    所以她是自私的吧?可是,谁不自私呢?

    所以,陶染染面对楚易鑫关怀的笑脸,面对他眼底的浓浓宠溺、星星失落和丝丝关怀,将心底深刻得几乎难以压抑的痛感,强行压下,甜甜地微笑:“嗯。易鑫,我知道你最好啦!”

    楚易鑫很显然没有想到陶染染会这么说。心口窒息的痛感几乎让他眼底的笑意瞬间崩溃,心也沉入万米深洋。

    陶染染在敷衍他。

    陶染染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敷衍别人的时候,都会眼底满是笑意,嘴角微微扬起,笑得虽灿烂,却美得不真实。

    因为她平日从不会这么笑。她平日的笑都是甜甜的,浅浅的,美虽美,却不会灿烂似繁花。

    她不是那种繁花似锦的人。

    楚易鑫的心情陶染染不知道,她只知道和楚易鑫笑着聊了几句,转身离去后,泪流成河。

    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你不是他。

    那天,陶染染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下午,眼睛红得完全没法见人。

    晚上,印曼雪回来后,什么也没问,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说:“染染,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啦。”

    不知道为什么,陶染染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种种情绪,“哇!”地一下在印曼雪怀中嚎啕大哭。

第十七章 岁月静好

    印曼雪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地轻声说着:“染染,好啦,不哭啦。”

    陶染染在印曼雪怀中哭了不知道有多久,当她停下的时候,她抬起头看着印曼雪,浅浅的笑着,甜甜的,让人心中暖暖的。

    印曼雪知道,陶染染好了。

    可是陶染染不知道,印曼雪是在楚易鑫的拜托下才来的。不是印曼雪不关心陶染染,而是陶染染掩饰得太好。说是浑浑噩噩,其实也就是说话的时候目光稍微有些游离,语气变慢,稍微有些停顿。仅此而已。

    楚易鑫对陶染染的用心,陶染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完。

    她陶染染注定生生世世地欠着楚易鑫。

    可是陶染染不知道,她也没必要知道。因为楚易鑫如此对陶染染,心之所向,甘之如饴。

    不同于陶染染对许修寒的怯懦、卑微,楚易鑫明明有资格让陶染染幸福,给陶染染幸福,但楚易鑫知道,这种幸福只能是在陶染染平时因世俗的喧嚣而淡忘那份感情时才会出现,一旦夜深人静,陶染染的无助,失落,悲伤就会抑制不住得倾泻而出,在她的心中四散而逃,蔓延开来。

    所以楚易鑫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默默地守护。

    这些陶染染知道,却也不知道。她知道楚易鑫系喜欢她,却永远不知道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到深入骨髓,无她无爱。

    所有的所有,都在无言中,只是陶染染有些知晓,有些不知。

    而现在,陶染染心中只有印曼雪的那句“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掩饰自己的。”

    陶染染感激地看着印曼雪,终于擦干眼泪,咧开一个不那么难看的微笑。

    看着陶染染这样,印曼雪也就放心了。印曼雪笑着抵着陶染染的额头,两个已为**的女子相视而笑,一如过往。

    两人笑啊笑,等心情都平复了,就毫无形象地在沙发上七扭八歪地躺着,抱着从冰箱里拿来的零食饮料,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剧,时不时闲聊两句。

    “诶诶,染染你看这个男的好帅!”

    “唔……我更喜欢那个,你看,多像许修寒。”

    “……染染,你就会看许修寒了。”

    “必须的!毕竟是我老公!”

    “……你敢不敢把这句话当着许修寒的面说?”

    “……不敢。”

    “!我就知道!!!”

    而对于今天的事,她们都心照不宣,将这件事作为彼此心中最最深的秘密。

    但是她们没有看见,身在卧室的唐月,将门打开一道缝,透过那道门缝,死死地盯着陶染染,目光带着浓浓的仇恨,仿佛是要将陶染染生吞活剥,吞肉嗜血才会好受。

    唐月在心中狠狠地念叨着:“陶染染,你既然有了许修寒,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易鑫?他对你的爱,不是你伤害他的手段和借口,而是我占据他的心的途径!

    陶染染,我第一次发现我这么恨你!这么恨你!”

    唐月正在恶狠狠地盯着喜笑颜开的陶染染的时候,门忽的开了。

    进来的是许修寒,还有跟随在许修寒身后的陆生。

    “陶染染,跟我走。”

    许修寒浑身散发着杀气,看着在沙发上笑得欢快地陶染染,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降到绝对零度,冰封千里,看得陶染染脊背发凉,有些不知所措。

    陶染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虽然也见过许修寒冷酷的样子,但是他这副要杀人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印曼雪到底还是胆子大,而且许修寒的行为对她的影响也没那么大,所以她深呼吸,压下心头因许修寒的气场而生出的惊恐,鼓起勇气,大声问许修寒:“你凭什么让染染跟你走!我不放心!”

    许修寒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他看着将陶染染护在身后的印曼雪,冷冷地勾起唇角:“看着成宥霆的面子上,你现在离开这里,我既往不咎。但你要是再这么不懂得看眼色,就算是成宥霆也保不了你!!!”

    陶染染狠狠一颤。她死死地盯着许修寒,明亮的眼中满是惊诧和恐惧。

    她没想过许修寒这次会这么生气,居然要威胁印曼雪。

    印曼雪家的势力虽然比不上许家,但是许修寒要是懂了印曼雪,印家大怒之下也会和许修寒拼个你死我活。

    因为印曼雪不仅仅是印家的大小姐,更是印家本代最出色的子弟,印家的准下任家主,和成家姻亲关系重要的纽带。

    动了印曼雪不仅仅会对印家遭横损失,更是当众狠狠地打了印家一个耳光。更别说印曼雪还有一个成宥霆护着。

    所以,许修寒轻易不会动印曼雪。

    而现在,许修寒居然出言威胁印曼雪,这令陶染染讶异之余更是疑惑,究竟是什么惹怒了许修寒。

    但是这些不是现在该考虑的。现在陶染染该考虑的是,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机。

    仗着自己怀着许修寒的孩子,陶染染鼓足勇气,闭着眼睛大喊道:“许修寒,你想要怎样你随意!但是别动曼雪!”

    这句话惊到许修寒。许修寒看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的陶染染,心骤然剧痛。

    她,难道以为他只是在无理取闹?只是认为自己在为难印曼雪?

    呵呵,可笑。他许修寒什么时候没品到威胁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自己好哥们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陶染染,他又怎么会情绪失控,跑来这里抽风?

    难道不是抽风么?大半夜的跑来这里要把陶染染带走,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想要让她呆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心中有个慰藉。

    如果陶染染能察觉到他的心意,她应该是懂的吧?应该是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吧?只是,她只看到他的冷漠,却没有发觉他隐藏在冷漠下的深情。

    都说非我良人,怎知情深。但是,乃我良人,情深不知。

    这种失落,这种伤痛,这种无奈,谁人知晓?

    陶染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情,所以今生要用所有的情爱和一颗无法言说的心来还?偏偏我还甘之如饴。

    陶染染,我一定是中了你的毒。一定。

    心中的苦楚,许修寒是没有说的习惯,更不要提是对陶染染。所以,许修寒冷漠地将目光锁定在陶染染身上,看着她瞳孔紧锁,面露恐惧,在心痛中睥睨陶染染:“呵,你有什么自信肯定我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

    有点自信好么。许修寒在心中无声地祈求着。

    但很明显,陶染染让许修寒失望了。

    陶染染听到许修寒这么说,本就蜷缩着的身子狠狠地抖了抖,目光也开始闪躲,不敢直视许修寒。

    陶染染眼底的受伤看得许修寒心都碎了。但他只能这么看着,什么都不说,或是说这种伤人的话语伤害陶染染。

    无力。许修寒的心很无力。他许修寒纵横商场,所向披靡,但却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这说起来很可笑,却也很可悲。

    爱而不得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但他毫无办法。

    许修寒冰冷地扫过陶染染所在的所在,将目光投向向阳的落地窗。阳光很明媚,透过落地窗懒懒散散地打在绒毛地毯上。暖暖的,柔柔的。但这种温馨的场景看得许修寒愈发心痛。

    因为他仿佛透过这扇落地窗看到他所幻想的他们的未来。

    那时他们都老了。她满头白发,他满脸折皱。他们的容颜都不复当年,但是彼此相互依偎的安宁让许修寒心动。

    此时是冬天。她穿着厚厚的毛衣,抱着心爱的猫,坐在窗前。

    她最喜欢猫了。那种小小的,可爱的,肉肉的,傲娇的生物,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融化。

    她的目光很温柔,她凝视着那只慵懒的猫,看着它在她的怀中撒娇着打滚,“喵喵”地轻叫着,叫得她的表情愈发得软如春水。

    “真可爱啊。”末了,她长长地出口气,抬起头,嘴角漾着浅浅的、暖暖的笑,透过落地窗看着漫天飞雪。

    雪很大,洋洋洒洒的,漫天都是。雪花很轻,柔柔地打在玻璃上,声音几不可闻。可是她就能听到那微小的声音,还转过头,欢喜得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对他说:“修寒,你看!这雪真美。”

    她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其中的欢快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他听得心神一漾,走到她的身边,从后面拥住她,将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她温暖的身子,心中的安宁无以复加。

    “是啊。很美。”他轻轻地说着,安静祥和,“但是不及你美。”

    她羞涩地锤着他:“老不修。”

    他的胸腔轻轻震动着,发出低沉的笑:“我在说实话。”

    “你还说!”她回过头嗔了他一眼,眉眼间一如多年前的甜蜜。

    他笑了,看得她眼神恍惚,被他吻住也不知道。

    老时的吻没有那么多激情,没有那么多辗转吮吸,只是唇间的触碰。如此简单,可其中走过的岁月,在唇齿间回荡着。

    当她被他放开,羞红的脸颊红得好像苹果,但眸间的深情,绵软如云,轻柔如风。

    岁月静好。只可惜只是幻想。

第十八章 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原有的面目

    第十八章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原有的面目

    当爱情这回事掺杂着太多顾虑,往往就变得不那么美好,像之前自己所设想的那样。印曼雪看着许修寒此时的模样,再瞧瞧另一边低头沉默着双手紧扣着的陶染染,这格局不会是大家想要的。

    “许修寒,你别忘了这不是你自个儿的家,想怎样傲就怎样傲?要说不该那么自信,也应该是你,不是染染。”印曼雪突如其来的指责,叫陶染染不知所措。

    都是为了她。呵,陶染染不禁涌出了热泪。为的不是许修寒,而是曼雪为了维护她的勇气。以往可都是她大大咧咧喊着要被保护的,每个人都会变。是的!

    陆生眼见着**味渐浓,立马走到印曼雪身边,悄悄点了点她的后背,并示意她出去。

    “走开。”印曼雪一把推开陆生,朝着陶染染走去。此时的她浑身在颤抖,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

    “走,我们不和薄情人斤斤计较,世上总是有那么多混账东西,也不少他许修寒一个。”印曼雪的咄咄逼人,许修寒都记着在心里,一字一句扔给自己。

    陶染染就是一个无力的陶瓷娃娃一般,跟着印曼雪要往房间外面走,抬头之间恰好撞上了许修寒的目光,依旧那样凉薄,和青春时候的他一样,丝毫未变。不知为什么,陶染染蓦地就忆起了读书的时候。

    听说有人又给许修寒递上了巧克力和情书,这样的搭配对他而言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啊!许修寒拿着那精致的礼盒,嘴角轻扬着将一番不知准备了多久的少女情怀送给了垃圾箱。

    不远处,陶染染正注视着他的无情。那个时候,心里更多的是种庆幸,许修寒的这种无视,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我不想回国。”终于,还是她开了口。尽管拒绝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回去之后能怎样?为着肚子里的这个意外,让他就范负责到底,然后一辈子关他在婚姻的牢笼里么?

    这不是她想要的未来。至少,目前她不愿意囚禁他,用的还是最卑劣的手段。

    许修寒听着她的拒绝,内心翻江倒海。难道她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这时候陆生已经将印曼雪给拖出去了,两人一直打到门外。

    “我说你这小跟班也真是的,干什么一直朝着我使眼色?你当我瞎?”印曼雪还不忘记要狠狠地掐上陆生一把,疼得陆生直喊救命。

    被放开之后,陆生瞪了印曼雪一脸的嫌弃。

    “你这女人也真的不识趣,人家小两口需要的不是你这个女闺蜜主持公道。你相信我,他们俩只是需要独处沟通交流的时间。看来成宥霆并未教会你为人处事啊!”陆生说完,还刻意赠与印曼雪一个极其暧昧的笑。。

    直到印曼雪全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两人才和解走去顶楼吹风。

    屋子里少了他们几个人,还真的够冷清的。尤其是陶染染,愈觉得心里闷得慌。空气似乎减少了流动,心跳不自觉就加快了频率。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许修寒能够感受到自己手掌间的力度在逐渐增加,面对陶染染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她还是不愿意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只是声音低沉吐出几个字:“没有为什么。”

    人与人之间最残忍的无视莫过于绝口不提,此时陶染染的逃避问题几乎叫许修寒抓狂。

    能够看着她,在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幸福感无人能取代。这辈子,他想,怕是再不能够忘记那天晚上的一切,她醉醺醺的模样、红着小脸儿的样子,大胆而热情的眼神……宛若天使。

    陶染染看不透许修寒的内心,此时她也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究竟是谁什么。还记得从医院拿着结果走出来,那种全世界都要崩塌的感受。

    她舍不得这个孩子,更舍不得自己的余生。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很疼……”陶染染撇开目光。

    直至,感觉到手腕儿上的力量逐渐减轻。

    她内心生气一种怅然若失,强自镇定着缓缓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去才感觉到身体重心有了依托。

    许修寒的沉默叫她不适应起来,难道那个男人不应该继续说点什么吗?比如或一些安慰性的话语都没有,可笑,她竟然开始有点失落。

    如果他再恳求几次,说不定她真的就心软了,乖乖的跟着许修寒回国,然后过日子。将一切变得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当然,她总能学着成为一位贤妻良母。

    哪怕他只是为了这具身体,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是,那只是如果,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并没有再提出回国的要求,而是静静的坐在她的不远处。

    陶染染能够感觉到许修寒那双冰冷的眼睛正望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她轻咳几声,以掩饰着自己的忸怩。

    “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还未等她开口,许修寒已经先她一步做好了打算。

    有一瞬间,陶然然心脏狂跳,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上帝眷顾。

    漫长的等待后,她对他已经不抱有期待了!可是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有种被意外之喜砸晕的感觉。

    然而……陶然然摸摸肚子。

    这里面有个新的生命在孕育。

    她忽然想起来,他们之间有主动权的一直就不是自己。就连那天晚上酒醉之后,那晚的缠绵亦是许修寒占尽了先机。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从未赢过,以后也不可能胜。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万般可能都抵不过她愿意。

    世界上有那么多心甘情愿的人做着毫无胜算的事情,也不缺她一个。或许感情这回事从来就不应该用输赢去计算,因为胜者不能因为赢了一颗心成王,输家也没法因为沦陷了真情而成败寇。

    许修寒,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原有的面目。

第十九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陶染染听见许修寒说他要过来陪着她的时候,那份激动与欣慰。可是,转瞬即逝。那么短暂的欣喜,看着自己的腹部,她低声道:“如果不只是因为他,我想我已经是最幸福的了。”

    与其说这是更许修寒说的,不如当做那是陶染染的自言自语。

    “染染,你说什么?”许修寒侧耳倾听,陶染染抬头苦笑着摇头否认自己所言无关紧要。

    还好这时,外面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陶染染起身要去开门,被许修寒双手按住肩膀,将她压着坐下了。

    “我去吧。”

    四目相对时,许修寒目光之中的柔情似水,让陶染染迷醉。差点以为是幻觉,可是肩膀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呵,就算他的温婉只是因为尚未成形的孩子,那她也可以将这些留作纪念,余生无憾了吧。

    印曼雪和陆生闹着走了进来,她直接跳到陶染染身边,蹲着身子双手放在陶染染的膝上。仰头盯着她问:“我不在,有没有被他欺负?告诉我。”

    “没有。”陶染染莞尔道。

    印曼雪一个弹跳就起身跑到许修寒面前,抬手指着他:“你自己要回国就回你的,别想把让你带走。”

    许修寒将她的手臂轻轻往下压,看着她身后的陶染染说:“你放心,我不走。也不会把人带走,我要留下来陪着她。”

    陆生似乎没想过这会是许修寒做的决定,向来说到做到的他,怎么会如此?

    “你要留在这里?”印曼雪较长的反射弧让她的思维慢了半拍,才跟上来。在得到陶染染点头默认之后,她的小宇宙才爆炸开来。

    还没等她发作,许修寒已经跨步过去牵起陶染染的手,用他那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语气命令道;“你想留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你要跟我去另一个地方住。不能拒绝!要么回国,要么答应我。”

    如果印曼雪早知道陶染染会答应得这么果断,她就不会像个四十岁的大妈一样当着陆生和许修寒他们的面,丝毫不顾形象地开启打抱不平模式。她不服气的是还没见过哪个男的可以在女人面前如此霸道嚣张,不容许言语自由选择自由。

    只是她未经陶染染那般深情爱过,无法懂得那一份无条件会服从的心。面对真心爱着的人,理智这东西应该是要飞到九霄云外去的,否则哪里来的飞蛾扑火?

    “染染,你不是说了回来找我的吗?”印曼雪不服气,要去追问。

    陶染染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跟着许修寒走了,是的,义无反顾。此刻她只是简单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去尝试着跟他一起创造生活,去看看是否真的那么糟糕。

    陆生很识相得用小动作示意着印曼雪,叫她不要去干扰。印曼雪忽然就停止了闹腾,安静地帮着陶染染清理一些必备的东西。

    没有为什么,也不是妥协,而是她看见了许修寒眼中的柔情。在陶染染闷声打开行李箱和衣柜,将自己最喜欢的那几件衣物放进去的时候,许修寒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她也有很久没有感受到成宥霆如此深情的视线了。呵呵,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许修寒想起他?难道世上动了情的男人都有着一样令人心醉的眼神么?

    “染染啊。”印曼雪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不想承认冰山男人许修寒会真的败在陶染染的石榴裙下,她忘不掉陶染染那天晚上和自己诉苦,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最好的朋友爱得很痛苦。

    “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把自己放得太低。”

    闺蜜之间的耳语,没让旁边的人听见。然而陶染染却忽然间泪珠似雨点大,随手拿起一条毛巾就擦,以极快的速度躲避开了两个男人的注意。

    走的时候,陶染染没有多说话,只是无声给了印曼雪一个简单的拥抱。她们之间无需过多言语,都懂得!

    伦敦多雾是常事,临近傍晚时分,冷风吹在脸颊上,眼睛就蒙上了一层雾。走在街道上,看着过往的行人,擦肩而过的恰好是一对青年男女,看上去很有活力。

    “你看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老了?”陶染染感慨着,想起自己已经是身怀有孕的人了,顿时有点伤感。太突然了,生活没有给她一些预兆就带来了这份惊喜。

    许修寒右手搭着她的肩,试图要给她一点热量。太瘦了,想要好好将她呵护着,只是不确定她心中期待的是不是和他共创未来。

    随着她的目光游离,只是瞥了一眼迎面走过去的男女,许修寒晃了晃头,说道:“我们都不老,因为未来太长。”

    不知道是不是有深意,陶染染不想去猜测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怎么走这段路,就走下去吧。只要身边的人是他许修寒,只要他还在,就够了。

    陶染染在门口呆呆看着许修寒放在她手心的钥匙,整个人都愣了。她曾经说过最喜欢的是家门前带小院子,还有一条石子路,但那是个美好的幻梦。只是和印曼雪一起设计过的关于未来的童话,她自己都渐渐忘记了。

    如今,许修寒将这样一个家的钥匙交予给她。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和你回去?”陶染染愣愣地问,声音带有些许哽咽。

    许修寒一把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轻声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是的,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知道的就是真的。事实证明,我还是能够懂你的固执。”

    是啊,若不是固执,她怎会带着那份卑微的心动和暗恋,坚持了这么些年?若不是固执,她怎么来的勇气在那天饯行宴上喝下那么多酒,在醉倒之前走到许修寒身边?

    她笑着,笑着笑着泪都掉下来了。院子里的青草在黄昏的雾气中氤氲,四周充斥着一种潜在的苦涩味道。

    大概是正常的反应,最近陶染染只觉得自己嗜睡,很容易疲惫。在进屋洗漱一番之后,躺下就睡着了。醒来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柔和的钢琴曲。

    “你醒了?起来吃东西吧,要不我们出去吃?”许修寒走进来时,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看看外边的天,已经黑得彻底。

    陶染染摸着自己的额头,揉揉惺忪着的双眼这才仔细打量了一遍许修寒,高挑依旧,长腿最是迷人。呵,自己也是颜值控啊!她不禁笑了起来。

第二十章 他不在那里吗?

    第二十章他不在那里吗?

    “你笑什么,陶染染?”许修寒一下就坐到了她身旁,发间的清香扑进她鼻中。

    陶染染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才敢面对许修寒,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应该和你一样吧。”

    “和我一样怎么?”许修寒说着,又凑近了一点儿。陶染染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呵气到她睫毛那个部位,痒痒的。

    逗得她那个帅字怎么也说不出来,正要起身时,被许修寒一把挽进了臂弯。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满眼宠溺,好不真实。

    “这个姿势很奇怪啊。”陶染染努力寻找话题打破安静。

    许修寒一只手触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唇齿间弥漫着的尽是暧昧,还有他向来的霸道。熟悉的摸索,直至霸占她的唇舌,陶染染全身酥麻,慢慢地开始迎合上去。

    当感觉到许修寒的手渐渐游离到她的腹部,陶染染像是触电一般,脑海中某些场景开始浮现,心里莫名难受。她讨厌那时候的自己,太主动,显得太没有价值。

    那此时许修寒这样做又算什么?

    “对不起。”陶染染推开了许修寒,跑进洗手间,任凭水龙头冲刷着。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性格如她是绝不会选择用那样的手段去接近许修寒的。也许细水长流会更适合她。

    他们的晚餐进行得很平淡,甚至是消极。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就连服务员来点餐时,两人都是很默契地选了,然后安静吃。

    那晚,许修寒过的很是煎熬。他不明白陶染染的想法,有时候感觉她很容易就让人看透了所有的情绪,那么单纯可爱,叫人心疼;有时候又叫人觉着她那样神秘,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轻易说出来,一个人闷着。

    大概,需要的只是时间吧。只是有很多人,在时光流转之后很久,都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不然,那一年情书事件之后为什么陶染染对他只字不提?

    陶染染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是隐约觉得字她入睡之后,有人悄悄走过来帮着她盖好了被子。那晚,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有他,也有她。

    从没有想过有天能够吃上许修寒亲手为她做的早点,面包之外还有意大利面,关键是盘子里的食物被他拼出来,有另类的美感。

    “这就是阳光与你同在的日子吗?”陶染染一脸满足看着许修寒还在忙碌的身影,他们两个都很有默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忽略掉了。

    大概生活需要的就是这种态度吧,记住快乐的,那些心塞的就算了!

    “好了。为这,我放弃了自然醒。”

    许修寒少有的露出了孩子般的笑,陶染染尝了一口意面,赞不绝口。吃了一片面包之后,看着许修寒碟子里的培根干瞪眼。

    “怎么?想吃啊?”许修寒故意端着放在她眼前,等她伸手去拿时,却忽然将碟子给移走了。

    “别动。”许修寒忽然提高声调说话,吓了陶染染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左脸已经被许修寒突袭亲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迅速。

    陶染染只能眨巴着双眼,“大不了我不吃你的培根就得了。”

    “给你,以后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尽我所能定要满足你。”许修寒此时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陶染染很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命运很神奇,在你患得患失的时候,会给你降落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此同时,你永远也猜不透它的下一步棋是怎样的。就像陶染染和许修寒目前的状态,明明很好,可是却总是会有一些插曲出现,打乱原有的节奏。

    许修寒这天正要带着陶染染去医院检查,她最近总是做噩梦,听说对胎儿影响不好。走到石子路上,他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同学聚会正好定在伦敦这边。

    “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听说没有?所谓的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陶染染本就是开玩笑的话语,却让给许修寒笑不出来。

    看着他脸色不对劲,陶染染继续说了声:“逗你的,去吧。我到时候去找曼雪陪我过去就行了。”

    后来的事情,让陶染染有点心痛,说的严重些,就是撕心裂肺痛了。

    许修寒去聚会了,陶染染找到了印曼雪一块儿去医院,看到结果说胎儿平安之后才放心。一直等到晚上,许修寒还是没有来接她回去。

    “你不知道同学聚会最容易出状况吗?”

    听着好友的话,陶染染猛地想起来自己正是在类似聚会的场合,把许修寒给上了。其实酒醉是假的,预谋才是真的。想着这个,陶染染心里开始抽搐起来。并非不信任,而是在这场感情里,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能够留住许修寒。

    带着忐忑,陶染染拨打了许修寒的电话,对方无法接通。

    女人在这种时候,想象力是最丰富的,各种不堪的画面呈现在脑海里,她很乱,真的乱了。印曼雪决定先送陶染染回那边的房子,一路上还不忘记给她讲着以前的趣事。

    “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挺贪心的。就像现在吧,我总觉得跟他一起过的每一天都是无比幸福的,我总觉得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陶染染说着,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她知道美好的总是很短暂,对自己她就是没有自信。对许修寒的爱,更是一种遥不可及,更别说长久了。

    印曼雪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着:“你想多了,或许旁观者更能看清。你对他而言其实很重要。”

    “呵,是吗?”回想着这些天的一幕幕,她没有理由怀疑许修寒的心,她只是不信任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害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会失去。

    “你看,门口,他不在那里吗?”印曼雪拉着陶染染往前跑,许修寒正缓缓从这边走过来。

    “染染。”他喝醉了,叫着她的名字,他在门口等着她回家,虽然不知道是被谁送回来的。但是陶染染在扶着许修寒的那一刻,是真的觉得那就是她的全部。

第二十一章 我找许修寒

    许修寒清醒时,只觉得一阵阵头疼,眼前一片摇晃不定的景象。转过头看向窗边,这个傻女人睡着了都不知道爬上床。再看看自己光着的上半身,他浅笑。

    起身去抱她,陶染染一脸迷糊,胡乱挣扎了两下又沉沉睡去了。外面街灯闪烁着,其实到处都一样,喧嚣尘上,有区别的只是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有她在,到哪里都是家。

    “唔。”陶染染支吾了一声,眼睫微微一动,还是这张不出众却也精致的脸,五官一如从前那般清秀的模样,叫他迷恋。

    许修寒带着侥幸心理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她安睡,想象着她腹间正在成长的小生命,他一时没忍住,为这安逸笑出声来。

    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晾着在衣架上,可以想象出方才的他究竟醉成什么样子。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显然已经记不起在聚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想着酒杯觥筹交错的情景,胃就开始翻腾起来。

    吐了一地之后,再次昏昏沉沉睡去。这会儿,他轻轻躺在陶染染身边,享受着这份发自内心的愉悦。明早,一睁开眼睛就能够见到她酣睡的样子。真好!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布投射进来,照在陶染染脸上暖暖的。她看着许修寒的手搭在她左手臂上,抬手抚摸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我知道你醒了。”陶染染轻声道,在他面前说话总是少了一分傲气。“你说要是哪天我突然看不见了,摸着你的鼻子我还能认出你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许修寒一时无言以对。

    只是拍着她的脸颊,说着:“你想那些干嘛呢?现在你还看得见我就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间,许修寒手机铃声惊扰了清晨的宁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便不再理会直接拒接了。

    “恩?怎么?”陶染染有着女人固有的敏感心,还是追问了一句。

    见他只是淡淡回应着“没什么”,便起身没细问。掩饰不了心里的一丝丝失落,他们之间不是应该无话不说的吗?在厨房准备煮面条的时候,她忽然就想起了楚易鑫。

    “染染,你再不珍惜我的话,以后你再遇不上像我这样傻的男人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对你毫无隐瞒的。”

    “少来,你又调皮了。”陶染染装作她听了玩笑话的样子,逃避着。

    楚易鑫望着她时的深情,她并不是感受不到,而是有些人在身边久了,已经习惯性的成了朋友。这身份要是换了,可能就没有办法相处了。

    人生中,我们有多少次将心中最真实的话语当做玩笑给说了,又有多少次我们把最不应该当真的玩笑话当做真的听进去了。

    锅里的水已经煮沸,冒出的热气沸腾着,洋溢到空气中。差点熏出眼泪来,陶染染被勺子传来的热度烫了一下,嗖一下将手缩回来。

    呵,只要感觉到痛了,人才会收手吧!

    “好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吧。”许修寒从背后一下搂住陶染染的腰,在她耳边说着。

    陶染染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只是忙着,一边回答:“马上就好了,还是吃我给你做的吧。”

    “好,那以后你不准动手了,让我来。”说完,他出去了。陶染染回头看时,许修寒正在打电话。

    那头不知是谁,被拒接的人,会是谁?

    要不是后来有人跑到这边房子来,陶染染还不知道在许修寒的追求者当中还有这**人物。

    当年一眼沦陷在许修寒酷帅的外表下之后,陶染染不知道背地里花了多少功夫去调查关于他的一切。包括给许修寒送情书和礼物的人,都在她的列表里。要说有漏网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女子,未免太霸气。

    “你谁?我找许修寒。”

    女子披散着头发,却不显得凌乱。大波浪的公主卷发,气质尚在,只要她不开口说话。呵,原来会说中国话。要不陶染染还以为是个外国妞。

    陶染染还没有说“请进”,女子已经推开她直接闯了进来。大声嚷着许修寒的名字,此时许修寒正在阳台上帮陶染染晒衣服。

    听着这吵嚷声,他回头,恰好和女子对视。

    “你?”许修寒似乎没有料到这人会闯到这儿来,诧异也就一瞬,转而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女子见状回头瞪着陶染染,恶狠狠道:“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女人?”

    什么状况?此时陶染染感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她从未听说过许修寒身边还有一个牵扯不清的女子,重点是此人来势汹汹,绝非好人。她望着许修寒,他似乎没有一点儿要解释的意思。

    “你们聊。”陶染染撇下这句话就闷声进了房间,许修寒看着她,最后那声重重的关门声好像在宣告着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很旺盛。

    “许修寒,你知道我为了你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你吗?问了多少人,只要是跟你有关的我几乎都问遍了。要不是陆生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怎会有机会再找到你?”女子的声音很尖锐,却叫人讨厌不起来。

    声音好听的人天生就有某种优势,就连撒娇都叫人心软。

    陶染染靠在门后面,听着外边两人的对话。全程都是女子在唱那出苦肉计,真可笑。刚刚女子对她还是个泼妇样,眼下面对许修寒就脱胎换骨要重新做人了。

    不想听下去的时候,陶染染跳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闭上眼,索性就不去想了。

    至于后来许修寒是用了什么招数将女子打发走的,陶染染不得而知了。不知什么时候,许修寒开门走了进来。当陶染染感觉到自己后背一股巨大的力量压着的时候,已经被许修寒一把环住,脱不开身。

    “许修寒你想干什么?”陶染染试图抵抗,然而硬是被许修寒给掰过来,不得不盯着他的眼睛。

    还记得那时候,陶染染总是和最好的印曼雪说起许修寒那双眼睛。双眼瞳孔乌黑,如新生儿一样的清澈。那双眼睛还有浓密而直直的睫毛,像洋娃娃那样的。那双眼睛好似深渊,她掉进去就再也不想爬出来。

    “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你啊。”

    此话一出,陶染染恨不得将他蒙在被子里憋死。调戏,**裸的要调戏她。

    “你觉得你一句不正经的话就能够掩饰你的心虚吗?刚才那事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陶染染问。

    许修寒半眯着眼睛,摇摇头说:“不必解释,因为你知道跟我无关。”

    无关?跟他?说的好像那女的是她陶染染引过来的一样,她哑口无言,不想争辩。更多的是她试着去相信他说的一切,一旦开始怀疑,就证明信任在不自觉间崩塌。那不应该成为他们目前的状态,因为日子,还刚刚开始。

    “许修寒,你知道吗?你无耻的样子还是让人心醉神迷。”这是陶染染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在他面前说这类话,安静如她,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许修寒笑着,如清晨阳光一样醒目。他如之前一样,由不得她反抗就吻了下去,封住了她还想说什么的嘴。二人裹着被子,翻滚缠绵了一阵之后,陶染染清醒过来,想起和曼雪的约会。

    “你送我过去吧。”陶染染面颊微红,启齿道。

    许修寒捏了一下她的腰,痒得她咯咯直笑。在许修寒的护送下,陶染染去找到了印曼雪。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忘记了。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就没有开启催命模式。你还记得吗?今天可是楚易鑫生日啊。”

    听着印曼雪的直言快语,“楚易鑫”三个字叫陶染染一怔,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生日。

    “恩,我没忘记。只是他人暂时不是不在这边吗?”陶染染说着,一边生生看了一眼一旁的许修寒。

    他会介意吗?应该不会吧。陶染染自顾自想着。

    许修寒低着头玩着手机上的游戏,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她们两人的对话。甚好!这样陶染染也就不用感到自责,她对楚易鑫是朋友之间的友谊,相信楚易鑫见到许修寒之后,就不会继续坚持他认为的感情了。

    印曼雪走到厨房去端出了一盘陶染染最喜欢的芒果干,一边拉着陶染染到房间说话。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方便让他听见的吗?”陶染染不解地问,一面看了一眼还在客厅低头玩着的许修寒。

    印曼雪拍了一下陶染染的肩膀,拿出手机来递给陶染染,示意她去看上面的短信,那是楚易鑫昨天晚上发给她的。

    “你不是不知道楚易鑫这家伙对你的感情,那个深度岂是你一句话能够拒绝掉的?你要知道男人面对自己的情敌,那眼睛里都能冒出**味。你确定你要带着你家那个去给楚易鑫庆生吗?”

    印曼雪说的话,恰好给陶染染敲醒了警钟。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吧!男人之间的敏感度并不亚于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她还没有好好和楚易鑫说清楚,要是可以的话,告别也是可以的。

    带着这份不甘,陶染染决定单独和印曼雪去找楚易鑫。这样也不至于叫人误会了,印曼雪这才勉强点头答应。但是她用眼神示意着陶染染要先去想办法怎么安置许修寒。

    “我去说吧。”陶染染带着心中忐忑走过去,不知为何。这算不上是亏心事,但是她总觉得是自己要对不起许修寒。

第二十二章 委屈也是因为太爱了

    “说完了?”许修寒抬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印曼雪站在一旁,不时关注着陶染染的动态。她想看看为了楚易鑫这个痴情人,陶染染会对许修寒做什么。

    结果她说的办法就是撒了一个很弱智的谎,说是曼雪有朋友过生日要去一趟。

    “我在家里等你吧。”许修寒的深明大义让陶染染轻松不少,心中的沉重感也少了许多。

    许修寒走了之后,印曼雪忙着梳妆打扮。陶染染丢了魂似的呆坐在一旁看着印曼雪在脸上挥舞着各种化妆工具。

    “你说人家楚易鑫生日,你在这里瞎忙活什么?莫不是那个成宥霆空降要过来了吗?”陶染染闷声闷气说着,更多的是对她的挖苦。印曼雪平生不缺的就是夸赞,她需要人适时给她一些鄙视。

    说起成宥霆,印曼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提了,那死男人去忙着事业去了。记不得有多久没见面了。小姐花容月貌都要寂寞空虚冷了,无人欣赏啊!”说着,还不忘记长叹一声。

    陶染染却觉得保持一种距离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存在于心里的好还是好的,不容易被看穿然后厌倦。生活,最会折腾了。它总有办法让彼此原本深爱的人,在平淡无奇的柴米油盐中渐渐相看生厌。

    印曼雪虽然嘴上说着成宥霆有十宗罪似的,但是当她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瞬间化身软妹语气,那样子被陶染染嘲笑了半天。

    “呐,你要是还笑的话,我这就召唤许修寒过来治好你。”印曼雪说着,还刻意扬着手中的手机示威。

    陶染染嘟着嘴,装作要生气的样子。其实她是借机去曼雪的衣柜找衣服的,看着她在那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陶染染也想换个衣服。

    “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但是我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装备,太怂。”陶染染一边翻着衣柜里的各种款式,一边朝后面的印曼雪解释着。

    其实说再多还是抵不过一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希望在楚易鑫的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做不成情人的他们,给彼此一个回忆的权利还是有的。纵然只是普通朋友,出于礼貌她也应该装饰一下自己再露面。

    最终在印曼雪的怂恿下,陶染染选了一件深v礼服出场。

    “你确定我这样过去见楚易鑫是要让他死心的?”陶染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衣服穿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突兀。

    印曼雪在背后帮着她梳着发型,向来手巧的她会打扮,平日里陶染染并不喜欢这个类型小性感的风格与她的气质不符。当然,这只是她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节。

    用曼雪的话来说,这件衣服给她穿上才算是体现了她的价值。

    “我没想到自己还能驾驭上这种风格,我还觉得最近自己胖了。尤其是小肚子都出来了。”陶染染说着就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你看看你,还没生孩子就已经把自己当成几十岁的妇女了。珍惜青春好吗?我的姑娘。你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我最喜欢抢你的衣服穿了吗?”

    两人看着镜子中的彼此都笑了,那时候的她们总觉得以后是美好的,因为长大以后就可以把自己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一直到现在,她们仍然没能够活得如计划的那样自由自在。

    楚易鑫的电话已经迫不及待打过来,印曼雪并未告诉他陶染染也会过去,对方只是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开着扩音,陶染染听见这句问候,红了眼眶。她没想到,这种她曾经最不以为然的关心,如今却成了最触动心弦的话语。

    伦敦的夜,不比家里那样澄澈。星空也不如家里那般璀璨,然而泛舟游玩看夜景的大有人在,这是个有情趣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别人总是能够从最简单的生活里找到乐子吧!

    这是印曼雪的见解,陶染染不敢苟同。

    船在水中荡漾着,吹着晚风,陶染染忽然觉着两岸的灯光有点叫人炫目。和许修寒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情绪单调到只剩下幸福和沮丧两种极端。此时和印曼雪在一起,她才有了一种放松感。

    “嗨。这边,楚易鑫你个瞎子。”

    印曼雪不停朝着不远处的船头招手,试图让楚易鑫注意到她们所在的位置。陶染染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以便消除气氛的尴尬,又调整了一遍坐姿。

    楚易鑫一身简单t加上牛仔裤,还是和以前一样。陶染染看着他,俨然是一脸疲惫的模样。少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他和许修寒是两种人。他们不一样!

    “好久不见,染染,你瘦了。”

    楚易鑫眸子如星,深情似水,他像一只渴望许久的兽,在等着陶染染给他些许回应。然而对方没有,倒是印曼雪,蹦跳着要点东西。

    她离开座位去船舱拿准备好的蛋糕,楚易鑫就坐。目光一直追随着陶染染,坚定不移。这份固执,陶染染唯有感激,却没办法给他任何他所想要的。

    人总是这样,知道自己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就是不想要,因为没有挑战性,因为来得太容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骨子里都是带着贱因子的吧!要不然,她怎会将自己放得那么低姿态,也要走到许修寒身边去。

    面对楚易鑫,陶染染一时间无言以对。尽管在见到他之前,陶染染在心里准备了很多很多话要说,她最近的状况,她的情绪化。她的小心眼,她的不开心,还有她对将来的恐慌,甚至是她好几次很偶然的就想起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你,沧桑了些。但是也不影响你的颜值,回国之行怎么样?”陶染染故作深沉问着。

    楚易鑫喝下桌上的一杯水,喉头耸动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在确认印曼雪还没来之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陶染染说:“你这是关心吗?女神大人。”

    这一说,陶染染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

    “真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好,还能坐在你对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楚易鑫笑着,眼角都眯了起来。

    印曼雪身后带着一个服务员帮着她推着订好的蛋糕走了过来,生日蜡烛的光摇曳在夜色中,陶染染看着那烛光,走过去牵着印曼雪的手。两人一起为楚易鑫唱着生日快乐歌,周围的人都鼓掌庆贺,小提琴手也极具人情味得帮忙奏了一曲《月光》。

    “谢谢你!”楚易鑫起身,朝着周围的人挥手,并且鞠躬以示谢意。

    印曼雪哼了一声就切起了蛋糕,把手中的蛋糕递给楚易鑫时,还不忘嗔怪着说:“哎哟,你要谢谢的有她有他也有他们,就是少了我。”

    “哪里,我不敢啊!那染染不打我?”

    楚易鑫说话时,眼神焦点就没离开过陶染染。说是庆生,其实也就是他们几个熟人一起吃点东西,聊聊天而已,期间印曼雪总是拿着楚易鑫曾经的一些丑事来开刷。

    逗得陶染染在旁边一直笑。

    游船没有玩太久,三个人就上岸了,在河边散步慢走着。很是惬意,印曼雪在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楚易鑫,记住啊一定要把染染给我玩好无损送到家。她那还有人在等着呢!”印曼雪走之前还不忘再三嘱咐着。

    有人在等着,楚易鑫一直在思考这话里的意思。他从来都没有得到陶染染的允许,允许他陪着她一起吃饭、工作,以男朋友的身份。他于陶染染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吧。

    “你和他在一起了?你们。”

    楚易鑫话还没落音,陶染染就给阻断了。

    “是的,许修寒。他还在等我回去,楚易鑫,其实我们一直是朋友,对吗?”

    她试过,接受楚易鑫的深情款款,真诚以待。只是她做不到,她放不下许修寒的一切,放不下他不经意间在她心中留下的所有瞬间,可是她在一往情深付出的时候,却忽略了自己在楚易鑫心中正如许修寒在她心里一样,无法取代!

    路边拐角处,一辆赛摩呼啸而来,楚易鑫迅速将陶染染拉到自己的左边,离心脏近一点的地方将她呵护着。

    “染染,你从来不肯给我机会就将我对你的情感判了死刑,这不公平。”楚易鑫的低语声声,敲打在她脑海里。

    陶染染被楚易鑫顺势揽进臂弯,她没有抗拒,亦无回应。只是安静听着他的倾诉,大概他们之间需要的是宁静,然后放手。

    “你并不开心,对吗?”

    是吗?陶染染也想问自己,只是每一次质疑的时候,都被自己给否决了。她坚信,委屈也是因为太爱了。

第二十三章 有时候沉默是最恰当的回答

    第二十三章有时候沉默是最妥当的回答

    夜很寂静,叫人很心慌。陶染染多希望此刻许修寒能来带她走,这样楚易鑫的款款真情她可以装作视而不见,然后离开。

    “楚易鑫,今天你生日。想点开心的事情,我过得好不好,无需你担心。其实每个人都是可以独立生活的,没了谁都一样。”

    陶染染看不懂自己心中的五味杂陈,她说出这样带有哲理性的话语,更多的是在提醒自己。有朝一日,楚易鑫真的放弃了她,走出了关于她的回忆,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了,也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后悔。

    想起曾经在夏日的星空下,楚易鑫大半夜带着她跑出去骑自行车吹晚风的时候;想起曾经她因为心情不好嚎啕大哭,楚易鑫冒着倾盆大雨跑了好几条街去买她最喜欢的小吃;想起那时候,楚易鑫面朝大海,喊着陶染染名字的时候,那句喜欢你被风浪声带走,悄无声息被淹没在她心底。

    只是曾经,谁的年少时候还没个爱恋过却不得的人啊。

    她推开他,往前走,一只手挪了挪单肩包。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她不该过来见楚易鑫的,但是她很清楚,倘若这段关系不来一场正式的离别,以后将永远扯不清。

    “染染,我只是希望你好。就像现在一样,你不回头可以走,我依旧选择在你身后望着。没准哪天你想开了,知道我的好,和你一样是无可替代的。”

    楚易鑫苦笑着,这些话说给晚间伦敦的夜空听的,那屈指可数的星辰就是见证,可是他最想告知的人,还是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终于,楚易鑫小跑到陶染染面前,挡住了她。

    “你告诉我,是不是许修寒那天趁我不在你身边,欺负你了?”此时楚易鑫的语气明显低沉许多,像是要把许修寒狠狠揍一顿。

    陶染染不想将她和楚易鑫之间的情分搞得很僵硬,然而就在听着他胡乱猜测的话语时,她俨然成了一只阵地被侵犯的刺猬。抓住楚易鑫的胳膊就用力咬了一口,而后皱眉道。

    “楚易鑫,没有人欺负我。就算有,也是我愿意的,自找的。我愿意细水长流与子偕老的人并不是你。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语毕,陶染染啜泣着。很无助,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以为楚易鑫真的理解她的话,应该会懂得她的不舍。不舍这些年他给予她的陪伴,纵容,宠溺,如果换个时间遇见,或者换个出场顺序,他们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不得而知,命运总是爱开玩笑。

    楚易鑫抬起的双臂无力垂下去,和那颗勉强一人独自支撑着的爱着的心一样,掉落下去。碎成一片,不能重圆了吧。

    “染染,如果哪天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请你一定给告诉我。我可以当孩子的爸爸!”

    陶染染听到这儿,双眼瞳孔放大,几乎窒息。

    这样的深情,她早就知道。如今直面,还是叫她被他坚定的话语搅乱心扉。可她不能给他一丝丝希望,恰恰是因为她不愿意给他施加更多的痛苦。

    “呵,不必了楚易鑫,我们之间的只能走到这里为止。祝你以后会幸福,因为你值得!”陶染染擦干了掉落的泪,准备继续往前走。

    她很想念许修寒的拥抱,即便是冰冷的,她也还是依赖着。

    楚易鑫并没有再跟上来,陶染染知道她要是回头,肯定会看见楚易鑫那个熟悉的身影。

    背后的一声闷哼,陶染染回头一看。那不正是许修寒吗?楚易鑫已经跌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脸。

    “到底怎么回事?”她奔过去,差点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扶着楚易鑫站起来,看着他嘴角的淤青,陶染染瞪着许修寒说:“你怎么一来就打人呢?”

    许修寒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一步,扯开正扶着楚易鑫的染染,“我的女人不能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

    “哼,你的女人?要知道我比你早出现在她身边,本来赢的人应该是我。”楚易鑫毫不服气争辩道,却忽略了陶染染的感受。

    “是吗?”许修寒反问陶染染,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难道她为许修寒所做的还不够让他相信自己的情感么?说到底,还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这样的自己应该很丑吧。

    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凌乱如心中的思绪。各种复杂的交错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两个男人心中究竟算什么?输赢的工具还是别的一文不值?

    “知道吗?楚易鑫,其实你比他晚一步出现。”说完,陶染染看着许修寒在街灯照射下冰凉的目光,她的心也凉了。

    “许修寒,有时候你自以为是的样子真的很叫人厌恶。可是怎么办?我陶染染就是眼瞎了,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这样去爱你!”

    她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只是想要尽快逃离这种无谓的挣扎当中。不管是许修寒还是楚易鑫,此时她只想要爱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在身后,楚易鑫正要拔腿跑上去追,被许修寒一把拽住,重心不稳差点又跌倒。他甩开许修寒的手,质问凭什么。

    “凭我许修寒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她心中的位置给了我。就凭着这个,你就输了。”

    楚易鑫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他沉默,因为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有着他没有的勇气。这么久了,在陶染染面前的他,从来就没有底气说出这种话。自卑么?不,只是因为怕自己给不了她幸福。

    许修寒这招攻心术很奏效,楚易鑫停下了脚步。

    “你听着,我的女人终归还是我的,就算哪天她不想待在我身边了,也轮不着你来做我孩子的爸爸。”

    呵,许修寒的一字一句就如一把把尖刀再次戳中了楚易鑫的心脏,刀刀见血。是啊!孩子的爸爸,是他。

    看着许修寒奔跑离去的背影,楚易鑫朝着那个方向喊着:“你要记住,陶染染是你最不应该辜负的女人。”

    有一种爱,叫做成全。成全她渴望拥有的,成全她的安静,所以今后惟愿不打扰。

    不知道已经跑了多远,方向感极其差劲的陶染染随便找了个公交站台的长椅坐了下来。胸腔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痛,喉咙干涸就像火烧一样难受。

    “傻女人。”是许修寒的声音,多么讨人嫌。

    陶染染刻意不看他,只是一只手不停扇着风,试图让自己燥热的身体凉快些。

    “你下次再这样乱跑,回家看我怎么惩罚你。你不爱惜自己也可以,对我孩子你不能这样虐待。”许修寒用大人劝告小孩子的方式,在安抚着陶染染。

    陶染染望着正轻抚着她脸的许修寒,他可以一点儿也不在乎路人的眼光,也可以转瞬间就将发生过的事情忘记,甚至可以在脾气上来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难受与否。

    这个男人,用一种很酷又很无情的方式将她的心牢牢绑住,无处可逃。许修寒眼神中恢复了柔情,他的温柔总是让陶染染迷醉,开始期待下一步。

    “你不知道我跑得很累,口很渴吗?”陶染染撒娇似的问。

    许修寒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坏笑着用双手将陶染染的脸捧着,她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他亲吻自己的样子。这个距离能够看见他的睫毛在微微跳动,还有他鼻尖的呼吸。

    她笑了,大概这就是她沦陷的原因吧。许修寒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她很爱。

    唾液淀粉酶的交缠,产生了化学反应,陶染染能够触摸到许修寒的背上传来上升的体温,荷尔蒙激素在飙升么?

    她捏了一下许修寒的腰,他浑身的肌肉很迷人,用一个通俗点的词语就是“肥而不腻”,多一分就少了,少一分则不匀称。许修寒最敏感的部位正是腰和脖子,他颤动了一下。

    吻得更激烈了。

    “小妖精,还口渴吗?”他在挑逗。

    陶染染站起来,故作生气的样子:“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不声不响就揍了楚易鑫一拳。”

    回想刚才许修寒的举动,陶染染就心神不定。因为她的缘故,楚易鑫才会挨打,但是许修寒的出现纯属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走,我们回家。”

    他的绝口不提在陶染染看来就是一种刻意隐瞒,莫不是他一直在跟踪着自己?她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礼服,好像是有点儿暴露了。难怪许修寒会这么生气。

    于是陶染染不说话了,为自己的撒谎觉着抱歉。

    路上,许修寒开口解释:“因为巧合,我出去和朋友碰了个面说说关于他投资的事情。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你和你那位男性朋友,他还真的痴情啊。甘愿做我孩子的爸爸,这是一个男人莫大的勇气!”

    他说着,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陶染染怯怯看了一眼许修寒,不再说话。对于楚易鑫,她能够做的只有感激,发自内心的感谢。其他的,她给不了。

    两人各自望着车窗外的世界,陶染染能够感觉到许修寒拉着她的手,力度不自觉就紧了些。

    “染染,祝你幸福。我会一直祝福着,我走了!这个城市注定了不会有我想要的,不如离去。若是再见,惟愿你好!”

    这是陶染染回去之后收到的短信,发信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知道是楚易鑫,她没有回复。因为有时候沉默下来,是最妥当的回答。

第二十四章 不离不弃

    第二十四章不离不弃,厮守到老就好!

    看着阳台上,正在帮着她收衣服的许修寒,她很累了但是心中却是满满的知足。每个女人都会遇上这么一个人,让你拒绝了世界上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将一颗完整的心和那份完整的爱交予他。

    不离不弃,厮守到老就好!

    夜深了,该睡的人早已入睡,这一夜。许修寒彻夜未眠!因为今晚陆生火急火燎过来告诉他一个消息,万灵她因为他闹着要割腕!已经住进了医院,依旧在昏迷当中。

    忆起当初刚到英国时,因为年少的固执,他不肯接受家里的资助,想着要独立出去自己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殊不知,社会的顽固不断摧残着一个青年的自信心。

    当他从酒店搬出来,窘迫着去游船上面当服务员的时候,遇上了万灵。一个个性强烈的女人,头发的颜色永远是特别的,不与大众相同。

    “我懂你的不容易,你那双手就注定了你非一般无业游民。”万灵小酌威士忌,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肯定地说着。

    后来许修寒才知道她其实和自己年纪一样大,只是出国较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国家的浮浮沉沉,人事混杂。他们一起共度了一段短暂的时光,陆生认识万灵的时候,她总是抢着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许修寒的女人。

    只有他知道,那纯属瞎编。

    “你没结婚之前,我就有机会。毕竟爱我的男人那么多,现在只缺你一个了。”万灵依旧自信满满,在许修寒告诉她自己有了陶染染的时候。

    女人生无可恋,要么就是因为家庭的辜负,社会的辜负,但是更多的却是男人的辜负。那只是傻女人的选择,明智的女人往往有其他很多方式排解情感的失意。

    “多么可怜!可是这不应该是她的选择啊。”这是陆生说的话。

    许修寒没有过多的内疚,只是隐约感觉事情的起因在于他,要去解决的人也应该是他。即便社会不会因此责怪他,生活照样会继续,但是自己的心里过不去,就没办法活得太轻松。

    人总是这样,容易在生活大道上自己去背负一些罪名。

    陶染染熟睡的呼吸声让他渐渐平静下来,入梦。

    他的梦里,陶染染满身是血朝他走来,嘴里念着什么他没听清,只是在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满身大汗,天色微亮。伸手去抱她,身旁却空无一物。

    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有种要失去她的惶恐促使着他弹跳起来,冲出房间搜寻着她的身影。阳台上,黎明这片晨光中,灰白色的天空映衬着她的背影,有点儿萧条。

    其实她还可以再胖一点点,每次揽她入怀,总是心疼那份孱弱。

    她在想什么呢?许修寒揣测着,以往女人的心思他从来没有兴趣去猜,全是浪费时间。前人都知道女人心就是海底针,怎么也打捞不上来。而今,陶染染发呆的时候,他不想去打扰,更愿意在一旁静坐着等她回过神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第一缕眼光穿过云层终于露脸。她的头发,身上的轮廓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天使,你在思考什么人生真谛?”终于还是他打破了这种静谧。

    陶染染惊觉,回头朝着许修寒笑着。很美!

    “你醒了?昨夜睡着,我好像听见你喊我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好梦。”陶染染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日出。

    许修寒靠近了她将她牵起,一直走到窗户护栏边上,直逼得陶染染无处可退。这才紧紧搂住她,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点头,乖巧地将头埋进他的臂弯。

    “关于你的,我都希望是好梦。”

    “那。”陶染染话未落音,细腰已经在许修寒的掌控之中,尽管她不停扭动着想要躲开他的突袭,把话说完。但是反抗无用,许修寒根本不会给她躲避的机会。

    陶染染开始还紧咬着牙关,不停喘息,“别,听我说完。”

    “别说话。”

    许修寒说出这三个字之后,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撬开她的双唇,将她霸占。陶染染只觉着双腿发软,整个人瘫软在许修寒怀中,享受着这一大早的亲昵。

    几分钟热吻之后,陶染染两颊泛红,双手放在许修寒肩上,“好了,我不说了。去准备早餐吧!”

    两人共进厨房,开始了一番忙碌。

    玛利亚医院,美丽的护士小姐们面对这个难应付的病人,无可奈何。昏迷刚清醒,就开始不安分。吵着嚷着非要出院找人,还口口声声喊着许修寒的名字。

    当陆生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许修寒接着。

    只听见对方那头传来万灵嘶吼的声音,“许修寒你今天要是不过来,我一定要去找到那个女人。”

    许修寒自然明白万灵嘴里的女人是指陶染染,他看了一眼还在喝着牛奶的染染,走到了阳台上去说话。

    “陆生呢?”

    “呵,你还是要和我说话的,尽管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见到这样的我。”万灵哭泣的声音,撕心裂肺。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自己变得那么狼狈。当年看上去能够呼风唤雨的女子,为一个情字入了劫难。他难受的是,当初自己没有想过要早一点摆脱这无谓的纠缠,他更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女子的救助。

    许修寒犹豫过后,决定带着陶染染一同去跟万灵说清楚,尽管方式过于直接伤人,但这是他认为的最佳方法。

    “染染,我想带你去见个人。她,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女人。”许修寒说着,一脸从容,丝毫没有慌张之意。

    陶染染放下了手中的马克杯,看着站在门口踌躇着的许修寒,“你是想说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她想起之前问过许修寒,那时候他选择避开了这个话题,男人的逃避意味着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她不愿意追问下去是因为,她并不希望自己和那些死缠烂打的女人一样。

    她永远不会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一如最开始爱上他的时候那样,尊重他!

    许修寒走到陶染染面前,半蹲着说:“相信我的话,你就不应该问。”

    是啊!男人总觉得信任应该是女人全权授予的,却从来不去想想看自己是否给足了女人安全感。

    陶染染最后选择点头妥协,去见一个初次面对她牛咄咄逼人的女人。而后来,当她听说那个女人为许修寒割腕的时候,对她的厌恶少了几分,更多的是同情。

    “如果爱情能够依靠博取同情来得到的话,那为什么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三角恋?”陶染染从来没有这样义正言辞站在许修寒面前勇敢得去维护自己的爱情,因此当她淡定说出这话时,一旁的许修寒一愣一愣的。

    心底里却涌现出了另类的欢喜和雀跃。

    “许修寒,你要是不想我再出事的话,你马上给我出去。女人之间有些话不适合你听,快滚。”这是万灵一向的风格,陆生拉着许修寒往外走。

    许修寒回头用手抬起指着万灵说:“你要是敢对她怎么样,我保证之前的所有都会一笔勾销,不会放过你。”

    呵!恶狠狠的警告,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在她万灵面前,算得了什么?

    “不就是主动送上门,和你睡了吗?”万灵不屑的语气,打击在陶染染的伤口,很疼很疼。

    陶染染脸色顿时发青,最后剩下一脸苍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走了,我就直说吧。有一种爱情是像你这样的,只需要男人呵护着每天缠缠绵绵就够了,所谓的细水长流不过是懦弱的谎言,因为不能争取更好的生活;而我这种爱情,是可以帮助他走向更远的地方,飞得更高,支持他。”万灵毫不示弱说着。

    “你这样的小家碧玉,即便自己主动献身,他想的不过是要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负应该的责任。当初他与我,是怎样的投缘你并不清楚。”

    陶染染双手紧扣,掌心已经沁出了汗,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跳动,像是要炸裂一样难熬。面对万灵的言辞犀利,她无言以对。

    懦弱的爱情,只是为了负责。

    这些话在她脑海里回响着,是啊,许修寒值得拥有更好的。看看自己,能够为他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仿佛看见了不久之后的许修寒因为厌弃她,残忍地选择了离开的背影。那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不管是在她的青春中,还是在梦回百转之中。

    “你哪一点都不比我好,凭什么待在他身边?陪着他受苦的是我,凭什么不是我?”万灵此时的样子,在陶染染的眼中也是极其可怜的。

    她没有错,许修寒也没有错。

    错的只是人生当中的某些出场程序,也许换一换,一切都不同了。

第二十五章 我在,一直都在。

    离开了万灵的房间,陶染染有些站不稳脚,回想起刚才万灵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疼痛不已,一旁的许修寒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将陶染染搂入怀中,在她耳边细声斯磨着:“染染,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一瞬间,陶染染的眼泪差点没委屈的下来,她吸了吸气,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头晕而已。”

    许修寒仍然不放心,皱了皱眉,但看到陶染染坚定的眼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中,陶染染心神不定,身为女人天生的敏感折磨着她,让她坐立不安。她怎么可能不怀疑许修寒和万灵那个女人有关系,但出于自卑,她没资格去怀疑,她也不允许自己去怀疑那个自己最喜欢的男人。

    然而万灵今天所说的种种,都让她再一次深信,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一阵思想斗争后,陶染染还是败下阵来,是吧?她太卑微了,卑微到尘埃里,卑微到可能许修寒对她的爱只是一种怜悯。她只不过是一个青涩的姑娘,或许连女人都没有资格称得上。

    就算不在乎这个,她也从没有细细了解过许修寒,没有过与他同甘共苦的日子,没有一同扛过风风雨雨,这样的她,怎么配和许修寒并肩?

    这一切都是那晚自己喝醉酒后的胡作非为,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他走了,自己又该去往何方?

    在万灵方才的挑衅话语下,陶染染再一次深信,许修寒不过是处于一种责任而和她在一起,而并非是爱。他爱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肚子里那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至于自己,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陶染染想着想着睡了过去,连衣服也不脱,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她生下了孩子,和许修寒一起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其乐融融,忽然许修寒抱起孩子站起身,大步向远方走去,离她越来越远,不论她怎么哭喊呼号也不回头,梦境逐渐暗下来,黑暗一片。

    许修寒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忙进屋看。只见陶染染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修寒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轻轻覆上陶染染的唇,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吻,又轻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她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许修寒就这样陪在她的床边,确保她醒来第一眼就可以放心的看到自己。果不其然,陶染染醒来发现许修寒就在自己身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梦,还好是梦,只是若是这梦成真了,该怎么办?

    “我在,一直都在。”许修寒握住她的手,手心真实的温度让陶染染心安。“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许修寒关切的问道。

    “修寒……”陶染染缓缓开口,“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如果我生了孩子,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傻瓜,你想什么呢?你又不是给我生孩子的机器,你是我喜欢的人啊,乖,别想那么多了。”

    但是许修寒不知道,他回答的越肯定,陶染染心里就越放不下,就像他越爱她,她就越害怕失去。

    “走吧,换下衣服我带你出去散个心。”许修寒拍拍她的手背,然后走出了房间。陶染染挑了一条白色宽松的连衣裙,配上一双银色凉鞋和一顶韵味十足的草帽,淡淡的画了个日常妆后坐上许修寒的车和他一起出了门。

    车子停在了一个庄园门口,庄园里是各式各样的鲜花,陶染染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惊讶。

    “这是我爷爷之前雇人建造的葡萄酒庄园,现在爷爷回了国,这里也就闲置下来,我找了人在这里种了些花,也算是给你的一个惊喜吧。”

    陶染染走进庄园,心里好像也沉静下来,她似乎可以从花香里感受到许修寒对她的爱,但是又若有若无,她怕,真的害怕。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专心地让自己的心和美景融为一体,幻想自己就是今天,这一刻,最重要的主角。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出现了久违的微笑,许修寒一看,心里的冰霜也融化了,从背后一把抱住她,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陶染染一阵酥麻,脸上红扑扑的。

    两人尽情地在庄园里嬉戏,在草坪上晒太阳,在房间里玩捉迷藏,一起给鲜花浇水,最后玩累了的两人坐在小山坡上,看着庄园的全景,许修寒轻轻开口:“美吗?”

    “美……”

    “再美,也美不过你。”许修寒带着笑意地补充了一句,顺利的感受到陶染染的脸在升温,嘴角扬起了得意的微笑。

    “饿了吧,我带你喝下午茶去。”

    而另一边,蓝虞正在接着许爷爷的电话。

    “哎呀,爷爷,您就放心吧,修寒他和我在一起过的可好了,暂时不打算回国也是正常的呀,您就放心吧……”听到电话那头老人的笑声,蓝虞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挂了电话后,蓝虞在心底盘算,许修寒,你欠我的人情迟早要还的,现在暂且让你和那个女人逍遥在外,总有一天,你只能是我的!

    蓝虞的小心机盘算的很厉害,她这么做不仅是要让许爷爷增加对她的好感,更是要让许修寒产生一种对她的亏欠感。然而她并不知道,许修寒压根不会这么想,那座万年冰山只会为陶染染一个人融化。

    “欢迎光临~”美丽的服务员小姐在门外鞠躬,欢迎二位的到来。

    “想吃点什么,随便点。”许修寒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递给陶染染。陶染染一看菜单上的价格,瞬间被吓得不轻,这哪里是日常下午茶还有的价格?

    “修寒……你点吧……”陶染染吐吐舌头,把菜单递了回去。

    许修寒笑着接过菜单看看,用极其流利的英语对服务员说:“一份红茶,两份芝士蛋糕,一份曲奇,一份烤乳酪,谢谢。”

    “修寒,点那么多吃不完的。”陶染染露出心疼的表情,许修寒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这不都是你爱吃的吗,放开了吃,就算是为了孩子。”

    孩子。

    听到这句话陶染染的情绪又立刻低落下来,许修寒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揉了揉她的头表示安慰,两人一瞬间都不说话了,世界异常安静。还好菜来的快,打破了尴尬的场景。

    “来尝尝这家的曲奇,味道不错的。”许修寒把精致的曲奇放到陶染染面前,自己开始倒红茶。陶染染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张开樱桃小嘴咬了一口,香味瞬间溢出。

    “嗯,好吃……”陶染染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微笑,她最喜欢的甜点就是曲奇,但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曲奇,像是一个孩子得到喜欢的玩具一样,满足的笑了。许修寒抿了一口红茶,看着眼前的陶染染,也欣慰的笑了。

    “要是你可以每天都那么开心就好了,染染。”许修寒在心里想着,他想看她每天都像孩子一样笑着,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但是往往有很多琐事让她苦闷,让她烦恼,让她正在渐渐地褪去这份天真。

    当天晚上,两人互道晚安后依旧甜蜜的相拥入眠,只是因为两人的自卑,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只怕有一天会到化解不开的地步。

    第二天一早,许修寒就接到了蓝虞的电话,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蓝虞二字,被打断睡梦的许修寒明显不耐烦起来,有些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什么事?”冷冷地语气让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愣。

    “修寒呀,今天我想请你来陪我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修寒打断了。

    “请问我有什么义务来陪你吗?”听起来彬彬有礼的话语却让人感觉被挡在了千里之外。

    “今天我可是说好要给爷爷传一些我们的照片呢,你若是不来的话连这个说谎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这算是威胁吗?”

    “我……”

    “你不用说了,我来就是。”许修寒速战速决的挂断了电话,将手臂从陶染染的怀里抽出,开始穿衣服,而正在此时陶染染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晨曦中许修寒俊美的脸庞和姣好的身材,不禁有些出神,过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刚刚谁给你打电话呀修寒……”

    “蓝虞,她今天找我有点事,你不是刚好今天和印曼雪他们约好了要出去聚会吗,正好我去处理点事儿。”

    听到蓝虞的名字陶染染心里刺痛了一下,那个富家小姐是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她今天突然把许修寒叫走,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她最害怕蓝虞和许修寒单独相处,她怕这天赐良机让两人摩擦出什么火花。她只想把许修寒紧紧霸占在身边,她觉得身边的人都比她好太多,一不注意就会把许修寒给她抢了去。

    陶染染脸上的表情开始复杂起来,许修寒为了让她放心,轻轻地吻了她,低声说道:“傻瓜,放一百个心,相信我。”

    每次都是这句话,陶染染接近崩溃,究竟自己怎样去相信她,他那么优秀,自己那么卑微,这样的差距怎样才可以使爱情平等。从来没有过安全感的她,唯有不住地怀疑,哪里来的相信?

第二十六章 玛利亚医院

    第二十六章玛利亚医院

    许修寒还是出了门,陶染染极不情愿地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本来今天的聚会她是打算带着许修寒一同前去,现在又只剩了自己一个人,难免有点失落。一番梳妆打扮后,陶染染乘车来到了聚会的咖啡厅,进入包间的时候,唐月、楚易鑫、印曼雪和成宥霆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陶染染一路小跑着到座位前,楚易鑫忙搀扶她坐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又叮嘱道:“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身体呢,都已经怀孕了还跑,慢慢的走,有谁会怪你呢?”

    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是说到怀孕二字,楚易鑫自己心里一痛,自己心爱的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但他还是装作没事儿一样继续说教下去。

    一旁的唐月嫉妒地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暗暗地咬了咬牙,手攥紧了衣袖,恨不得把陶染染生吞下去,但为了保持形象,不撕破脸皮,她还是笑了笑,对着陶染染说:“是呀,你要小心点才是。”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开始点餐吧?”印曼雪笑着按铃叫来了服务生,也算是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菜单在众人的手里一一传过,因为来之前大家都吃了午饭,也就没人点正餐,无疑都是点了一些冷饮或咖啡。

    “我要一杯柠檬冰。”陶染染看着菜单说道。

    “不行,点些热的,你怀着孩子,不能吃冰的。”楚易鑫连忙叫停服务生正在记录的手,对着陶染染有些严厉地说,“咖啡也不能喝。”

    “唔,那我要一杯热的甜牛奶吧。”陶染染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皮,但是内心又异常的温暖,这个人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就好像是自己的……

    陶染染你在想什么!她立马回过神来,自己爱的人是许修寒啊,怎么可以胡思乱想?

    说是聚会,也就是大家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天。正当众人说笑的时候,

    楚易鑫突然喊起来:“染染你怎么了?!”众人忙回头,只见陶染染痛苦地靠在椅子上,手紧紧地捂着肚子,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肚子疼……”楚易鑫二话不说,横抱起陶染染就向门外冲去,把陶染染安顿在副驾驶位上,自己也马上跳上车,开着车疾驰而去。印曼雪忙说:“我们也去看看染染吧,不然出了什么问题……”

    唐月看了下焦急的印曼雪,说道:“你和成宥霆先去吧,我结了账后过来。”

    印曼雪点点头,拉着成宥霆先离开了。

    唐月重新坐下来,喝着已经有些发凉的咖啡,在心里暗暗数落着:唐月啊唐月,你哪点比不上陶染染,但他楚易鑫怎么就偏偏看不上你?难不成你就那么惹人厌?楚易鑫……你怎么就看不透呢,陶染染她明明不爱你,你还要死缠烂打,之前还差点糊里糊涂地给别人养了孩子,现在她一有点风吹草动你就忙的不亦乐乎,究竟要什么时候你才能回过头来看看我,我明明一直在你身后啊。

    想到这里唐月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但又瞬间想起这并非自己家中,又忍气吞声,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后去前台结账了。

    “陶染染,我但愿你有点什么事才好。”唐月心里第一次迸发出这么恶毒的念头。

    而另一边陪着蓝虞的许修寒并不知道陶染染发生了什么,依旧和蓝虞在广场上散步,喂鸽子,两人走累了就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店,蓝虞一直在推荐许修寒这个菜那个菜,而许修寒则一直敷衍着,漫不经心。蓝虞自讨没趣,便自顾自地点菜。许修寒的手机设置成静音,印曼雪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有人接,担心陶染染的她便打了电话给楚易鑫询问情况。

    “易鑫,染染她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去医院的路上。”

    “她应该没出血吧?”

    “没有,我在开车,我……!”

    一阵杂音后电话那头便再也没有声音了,印曼雪忙对着电话大喊:“喂?喂!”

    唐月的诅咒实现了,楚易鑫因为开车时接电话,来不及躲闪从一旁冲出来的一辆越野车,两车相撞,楚易鑫和陶染染当场晕了过去。

    “怎么办宥霆,染染他们可能出事了!”印曼雪带着哭腔向成宥霆求助,成宥霆立马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说:“曼雪你别慌,我们加快速度沿着去医院的路看看,不会有事的。”

    车开到半路,就看到了路旁楚易鑫的车,车头已经变形,车里的两人已经昏迷,身上脸上多多少少带了血迹,印曼雪跳下车,立马打了电话,叫来救护车和警察,将两人迅速送往了医院。

    夕阳开始西斜,许修寒抬起腕表打算看看时间,却发现表停了,这可是私人订制的表,从来不会停,该不会是什么不祥之兆吧?他拿出手机,却发现上面有一连串印曼雪打来的电话,他立马回电。

    “喂?”

    “我的天哪你终于接电话了!”印曼雪差点哭出声来,听到她情绪这么一波动,许修寒把事情也猜出了个几分。

    “是不是染染出什么事了?”

    “嗯……”

    “快说啊!”许修寒急了,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焦急表情。

    “今天在聚会的时候,染染她突然说肚子疼,易鑫就送她去医院,结果……也怪我,我给他们打什么电话啊,他们就出了车祸……”说到这里,印曼雪已经泣不成声,许修寒的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哪家医院?”

    “玛利亚医院。”

    许修寒丢下蓝虞一人,坐上了自己的车,蓝虞忙跑到车边,扒着玻璃说道:“修寒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染染她出事儿了,我要去医院!”说罢开着车一路疾驰。蓝虞在原地愣愣的站着,过了好久,嘴角才勾起危险的笑,哼,陶染染,你也有今天,终于出事了吧,就凭你也想和我抢修寒?

    “染染,染染!”许修寒在走廊上喊着,只见手术室门口坐着唐月、印曼雪和成宥霆,忙向他们询问情况,印曼雪抽抽啼啼说不出话来,成宥霆拍了拍她表示安慰后说道:“楚易鑫已经没事了,在301病房里休息着,染染还在里面接受手术,应该没什么大碍。”

    “楚易鑫……”许修寒攥紧了手,一扭头朝三楼走去,唐月感觉事情不对,连忙跟上去,一旁的印曼雪也觉得许修寒可能是动怒了,连忙叫成宥霆跟随前去,万一发生什么也好帮忙。

    果不其然,许修寒一进病房,就扯住了楚易鑫的衣领,根本不在乎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个伤病员:“楚易鑫我告诉你,如果染染没有事便罢,要是有什么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命抵一命。”

    楚易鑫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的样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唐月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推开许修寒,心疼的看着楚易鑫,转过头对着许修寒大喊着:“你干什么许修寒!易鑫他还受着伤!”

    许修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回到手术室门口继续焦急不安的等着。楚易鑫轻轻睁开眼,看着唐月问:“染染她……怎么样了……”

    “染染!染染!你就知道陶染染!楚易鑫你关心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我这不是没事吗?”楚易鑫笑了笑,“染染她到底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唐月冷冷地丢下一句后转身出了门。成宥霆走上前来,轻轻叹口气说道:“易鑫你看不出来吗,唐月她喜欢你啊。”

    楚易鑫愣了愣,随即一抹苦笑:“那又怎么样,我的心早就只是染染一个人的了,我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会让第二个人走进我的心里来。我爱了她好久,我爱的她好苦……可是我和她始终是友情,再也跨不出去一步,我又能怎么办……怎么办……”

    成宥霆无奈地摇摇头,又一个痴情人。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染染带着呼吸面罩被推了出来。

    “谁是家属?”医生脱下口罩,看着手术室门口的印曼雪和许修寒。

    “我是。”许修寒上前一步,“染染她怎么样了?”

    “病人目前没什么事,只是作为一个孕妇很危险啊,头部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孩子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吧。”说完医生就跟着前方推手术车的护士一起把陶染染送进了病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修寒默默念着,松了一口气的他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七章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清晨的阳光射进房间,照在病床上的陶染染身上,看起来像是整个人笼罩了一层光晕,特别好看。一旁的许修寒趴在病床的边缘睡着了,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彻夜守在病房。陶染染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腿上伤口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嘶……”听到声音的许修寒也醒了过来,看到陶染染睁开了眼,忙站起身,俯身看着陶染染,轻声询问:“染染,你醒了?”

    “孩子!孩子!”陶染染想起什么似的,带着哭腔喊着。

    “小家伙命大,没事儿的。”许修寒揉了揉陶染染的头,安慰似的低沉的说道。

    陶染染看见许修寒眼睛里布满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优秀的人那么狼狈,想必昨晚他应该彻夜难眠吧?想到这里陶染染心里不禁一暖,眼泪流了下来。许修寒看见后赶忙查看她的伤口,连声问道:“怎么了染染?是不是伤口疼?”

    “不是…我只是突然好感动……”

    许修寒一愣,接着扯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傻瓜,这是我该做的,感动什么啊!”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门外的陆生很有礼貌地开口:“修爷,是我,陆生。我让家里佣人煲好了汤,给夫人送来。”

    “你进来吧。”陆生走进房间,把手上抬着的保温碗放在床头柜上,拿出袋子里准备好的小碗,慢慢地把鸡汤盛出来,用勺子小心翼翼打去上面漂着的油。

    “我来喂她吧,给我。”许修寒接过碗和勺子,语气十分平静,只是有些有气无力。

    “修爷,你还是休息下吧。”陆生担心地看向许修寒,他的状态现在看起来十分不好,甚至有些神情恍惚。

    “我没事。”许修寒的语气里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开始用勺子盛汤喂给陶染染。陶染染侧身一口口地喝着,许修寒每次喂给陶染染之前,总是自己先轻轻地吹着,直到汤不再那么烫才喂给她。陶染染很少见到这个男人有这样的一面,特别细心,但她不知道,许修寒这样的一面只为她一个人展现。

    “对了,修爷,刚才蓝虞小姐来电话,说过一会儿她会来看一下夫人。”

    “她来做什么?”许修寒眉头一皱,昨天要不是她把自己临时支开,陶染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修爷的意思是……?”

    “她来就来吧,只是记得告诉她,染染现在需要静养,让她不要太吵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蓝虞抱着一束百合走进了病房,把花递给陆生后,就坐在了许修寒的身边。陶染染刚想开口说声谢谢,就看见蓝虞自顾自的和许修寒说话,当然后者并没有理会她,讲了一会儿,大概是也觉得没趣,蓝虞就闭了嘴。

    这时许修寒缓缓开口:“你是来看染染的,还是来看我的?”蓝虞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我是来看染染的啊,染染,你好点没?”

    “我好多了,谢谢你。”陶染染扬起一个有点苦的微笑,看到刚刚蓝虞和许修寒那么亲密,虽然许修寒一直冷冰冰的,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甘。

    “修寒,要不你去休息下吧,我在这里陪下染染。”蓝虞笑吟吟地看着许修寒,十分关切地问。

    “那行,你们就好好聊聊。陆生,你在这看着下,我回家去睡一觉。”许修寒站起身来,身子晃了晃,被陆生扶住了。

    “修爷,你现在开车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陆生上前扶着许修寒出了门。

    出门的一瞬间,许修寒转头看了看陶染染和蓝虞,看蓝虞时的眼神分明是不放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陶染染的事,而看陶染染的眼神则是一种疼爱和牵挂。

    等到两人都走了后,蓝虞站到窗子边,看着楼下的车离开后,搬了个椅子做到陶染染的病床边,回想起刚才许修寒的眼神,那种差距之大,让她心有不甘,甚至是恨意。

    “染染啊……”蓝虞看着自己光洁的指甲,缓缓开口,“你说你怎么运气就那么好呢,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你不跟,偏偏跟着了修寒。”

    陶染染一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并非来看自己,而是刻意找茬来了,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蓝虞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家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你也不想想,你们家的生意和修寒家的可以相其并论吗?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肩呢?”

    陶染染突然心里很疼,疼痛程度超过了伤口。

    蓝虞的话像是一双手,硬生生地把她的心撕成两半,再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两脚,让她无地自容。

    “陶染染,总有一天,修寒会是我的,让我们拭目以待。”蓝虞俯身,在陶染染耳边压低声音地说道,然后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离开了病房,留陶染染一个人无助的躺在病床上流泪。

    许修寒,你刚才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受她的嘲讽?陶染染心里喊着,但是她知道,许修寒实在是太累了,急需回去休息,而并非他故意要让她受这奇耻大辱。

    陶染染花了很久来让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回响着刚才蓝虞的话。

    是啊,自己家里不过是做小本生意,怎么可以和许家相提并论?只有蓝家,才是那个门当户对的角色。

    再看看自己,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比得上蓝虞那么落落大方,那么优雅得体。

    只不过是自己送上门给许修寒他睡了,又侥幸怀上他的孩子,他才会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自己,和自己最厌恶的那些不择手段都要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陶染染啊陶染染,你怎么就那么贱呢?世界上那么多男人不爱,偏偏爱上了他许修寒一个人?陶染染的眼泪再次流下来,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爱上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后悔过。

    夜幕刚刚降临,许修寒重新回到了陶染染的病房,看见陶染染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夜景,他走过去轻轻唤她的名字,陶染染蓦地回头,看见了许修寒那张让他安心的脸。

    “今天蓝虞她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们聊聊天而已。”

    “她没欺负你吧?”

    “没有……修寒,我想问你个事儿。”

    许修寒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陶染染的小脑瓜里总是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每次提出来的问题都让他答不上来。

    “修寒,你说我爱上你是对是错?”

    许修寒傻眼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要说是错,他从未觉得这个小丫头爱上他有什么错,若要说是对的,又平白无故让她受那么多罪,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别人给抢走了。

    “你觉得呢?”许修寒温柔的帮陶染染理了下有点乱的头发。“我不知道……”陶染染垂眸,语气里全是伤感。

    “那就不要去想了,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坚定的语气,让陶染染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两个星期后,楚易鑫出了院,而陶染染因为还要留院观察而继续住院。与此同时,唐月正在精心策划着她几天后的生日宴会,这不仅是她24岁的生日宴会,更是她等了许久的一个机会她要在宴会上向楚易鑫求婚!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唐月下定决心要试一试,计划也就如期展开。

    第二天,唐月就去了当地一家高端礼服定制店,去定制生日宴会上穿的礼服。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看点什么样的礼服?”美丽的接待员将唐月迎进店来,带她看各种各样的礼服。

    “我看这条就不错,多少钱?”唐月拿起一条纯白的小礼裙,转过头问接待员。

    “两千六百英镑。”

    “好的,就这条了。”唐月眼睛也不眨的就包了下来,为了求婚成功,下点血本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还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唐月陆陆续续地买了很多东西,把家里布置的格外漂亮,在她生日宴会前两天,她给印曼雪和成宥霆发了信息,约他们在咖啡厅里见面。

    “哟月儿,怎么今天有时间把我们约出来了,前几天看把你给忙的。”印曼雪打趣地说着,唐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不是有个忙想请你们帮一下吗?”

    “说吧说吧,还那么客气。”成宥霆笑笑。

    “后天不是我的生日宴会嘛,我打算……在宴会上向易鑫他求婚。”唐月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了,对面两人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月儿,你要知道女人追男人可是很掉价的,这么做怕是……”

    “可是曼雪你想啊,我要是不下手,哪天易鑫被别人抢去了,我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印曼雪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成宥霆想再劝两句,被印曼雪给阻止了。

    “的确,我们女人也该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月儿,你放心大胆的去追吧,我们会帮你的!”印曼雪仗义地拍了拍唐月的肩膀,三人都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楚易鑫独自一人在家中,躺在床上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对,她陶染染应该是自己的人,怎么就偏偏和许修寒在一起了?

    心里窝火的他决定去酒吧喝点酒,说不定那种热闹的气氛可以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到了酒吧,楚易鑫随便点了杯酒,一饮而尽。觉得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无趣,便发信息给了成宥霆,想约他前来和自己一同饮酒。

第二十八章 她怎么来了?

    “叮咚”成宥霆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件人显示的楚易鑫,就知道那家伙应该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看了下信息的内容,成宥霆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厨房里的印曼雪喊了一声:“曼雪,我去酒吧陪下楚易鑫,他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印曼雪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削好的水果,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成宥霆,像是担心他是以什么借口跑出去一样,成宥霆无奈的叹口气,把印曼雪抱在怀里,将手机凑到她面前:“老婆大人,你看吧,这样你总应该相信我了吧。”

    听到老婆大人这个称呼,印曼雪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头,说:“去吧去吧,也该帮助下别人。”

    考虑到去酒吧一定要喝酒,而喝了酒后开车又太危险,成宥霆便乘车去了楚易鑫所在的酒吧。

    “又遇到什么事儿了?”成宥霆好不容易在喧闹的酒吧里找到楚易鑫,拉过椅子坐在楚易鑫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楚易鑫长叹一口气,又抬起酒杯打算喝,被成宥霆拦了下来,他接过楚易鑫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经常喝酒的他皱了皱眉。

    “你说……我哪点配不上染染,但为什么染染她翩翩爱上的就是那个许修寒?为什么?!”楚易鑫趴在桌子上,眼里渐渐渗出泪水。

    “不是你哪点配不上她,只是你不是她爱的那个人。”成宥霆开导他,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又喝了不少的酒,一旁的酒保都不敢再给两人递酒,但两人还是不断地要求着。醉了的两人话特别多,什么都谈。

    “有的时候,不要总是想着你爱谁,多去想想爱你的人,你这样盲目地追求一个不爱你的人,你痛苦,她痛苦,爱你的人更痛苦啊!”成宥霆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开口:“其实,你也是好福气啊……”

    楚易鑫一愣,苦笑着:“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哪里来的福气?”

    “唐月,你知道吧?唐月……她过两天生日,她可是准备了好久,又是买新衣服,又是布置房间,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她打算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和你……和你求婚!”

    成宥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一个不该说出的惊天大秘密。听到这话的楚易鑫酒被吓醒了大半,手中的酒杯吓得摔在地上,手脚也开始冰凉起来:“什、什么?!求婚?!”

    成宥霆被楚易鑫这么一弄酒也醒了不少,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醉酒的话而已……”

    然而楚易鑫是记住了,这生日宴会他说什么也不能去了,唐月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求婚,这非是答应不可啊。

    但如果当众拒绝了唐月,她的面子难堪不说,今后会不会成为仇人还不一定,但若是碍于面子答应了,只怕两人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幸福。

    “易鑫啊,明天我过生日你来不来?”一大早,唐月刚起床就打电话给楚易鑫,一切都准备好了,满心欢喜的,就等着楚易鑫的到来了。

    “月儿啊,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我腿痛的厉害,行动不便,可能打算去医院看下医生。”楚易鑫在电话那头故意装出疼痛的样子,这边的唐月心疼的不行,连忙答应说让他好好休息,心里暗想,等他伤好了再下手也不迟。

    楚易鑫松了一口气,想到终于不用去应付可怕的求婚事件,心里就一阵开心。想起陶染染还在病房里睡着,便出门买了点水果和鲜花,打算去看看陶染染。

    “今天唐月生日,应该忙着招待客人,没时间来医院吧,也就不会撞见了。”楚易鑫心想着,走着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染染,你在吗?”楚易鑫敲敲门。

    睡在床上的陶染染连忙坐起身,回应道:“是易鑫吧,进来进来。”楚易鑫把鲜花和水果放在柜子上,搬了个椅子坐下来,和染染从这聊到那。

    “哎呀,我的点滴快滴完了,易鑫你帮我去叫一下护士吧。”染染抬头看着点滴瓶,又转头看向楚易鑫,他点点头,起身出了门去找护士。

    陶染染美滋滋地拿出手机,拍了两张鲜花的照片,发了facebook,上面配字“谢谢易鑫来看我,送的花很漂亮。”这不发不要紧,一发就惹了大祸。

    唐月在招待客人的间隙,拿出手机刷了下,恰好看见了这一条,唐月瞬间没了过生日的心情,留下一屋子客人就朝医院奔去。

    “月儿,月儿!”印曼雪在后面喊着,对成宥霆说:“你在这里维持一下宴会,我去追月儿,我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成宥霆点点头,转身向里面的宾客说道:“各位请见谅,出了一点小状况,各位先吃好喝好。”

    外面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风刮得很大,街上的行人大多都看着天气不对劲,找地方躲起来了。

    唐月提着她的裙摆一路向医院跑去,印曼雪穿着细细的高跟鞋根本跑不快,只能一直在远远的后面跟着,使唐月可以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跑到半路的时候,天上开始洒下雨点,接着是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房内的成宥霆转头看向窗外,安顿了一下屋内的宾客,拿起伞冲出了门,跳上了自己的车,开着疾驰而去。他远远地看见了印曼雪,她正沿着屋檐跑着,身上一点也没湿,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两人一同去追唐月。

    唐月一路小跑,在半路上摔了一跤,满身的泥泞染脏了白色的裙子,她毫不在乎地爬起来,继续跑进了医院,浑身湿透的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过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都拿她当怪人一样的看待。

    唐月冲进陶染染的病房,楚易鑫正和陶染染有说有笑,看到唐月的到来,楚易鑫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糟了,她怎么来了?

    唐月冲到床边,把床头柜上的鲜花和水果拿起来砸在地上,哭喊着说:“楚易鑫!你可以来看陶染染,为什么不可以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比得上陶染染的吗?”

    印曼雪和成宥霆刚刚赶到,一个劲地劝唐月,但唐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断地在病房里大喊大叫,把陶染染吓得脸色苍白,门口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停的把脑袋向里张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谁在吵?”一声冷酷的男声传来,门外的众人让开了一条路,正是他,许修寒走了进来,冷眼看着疯癫状态的唐月,“对不起,你吵到染染休息了。”冷冷的话语让唐月冷静下来,打了个哆嗦。

    “好、好,你们都护着陶染染,就这样吧!”唐月喊完最后一句后冲出房门,却在走廊上晕了过去,一旁的医护人员忙把她送进急救室,楚易鑫在原地愣着,许久才说出几个字:“孽缘,孽缘啊!”

    几个小时后,唐月躺在病房里醒了过来,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印曼雪拒绝了楚易鑫要来看她的请求,而成宥霆则在走廊上数落着楚易鑫:“你说你不去就算了,来看什么染染,这下倒好,惹出**烦了吧。你呀你,真是不让人省点心。”

    楚易鑫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过了良久,才抬头问了一句:“唐月她……没事儿吧?”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淋了雨发烧,再加上情绪太过于激动,血压骤然升高才会在这样的。”

    “那就好……要是为了我她出了什么事,我也过意不去。”楚易鑫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瘫坐在椅子上。

    屋内的唐月像个人偶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她现在甚至想要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她内心真的恨楚易鑫吗?不,她不恨,她恨的人是陶染染,要不是她,楚易鑫怎么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又弃她于不顾?

    而另一边的陶染染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没回过神,许修寒就陪在她身边,吩咐几个保镖处理房内的一片狼藉。

    “染染,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陶染染看着许修寒,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解。

    “傻瓜,你怎么会讨人厌呢?”许修寒吻了吻她的睫毛,“是她太过于极端,你,没有错。”

    我真的没有错吗?陶染染在心里问自己。

第二十九章 我喜欢你

    “楚易鑫,我喜欢你。”唐月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习着告白,她几天前刚刚出院,对之前发生的事还耿耿于怀。

    之前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当自己满身泥泞的在雨中奔跑的时候,楚易鑫正在和陶染染在病房里谈笑风生!那种亲近是自己和他做不到的,她永远得不到。

    但是她始终是放弃不了楚易鑫,那个男人对她的诱惑太大了,就好像是毒药一样,明明知道是致命的,却还要不停的喝下去,哪怕直到最后一刻自己死了也在所不惜。

    唐月抚摸着镜子里的自己,同情似的看着,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很悲哀,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优秀,但是唐月有信心自己足够配得上楚易鑫。

    就算楚易鑫心里没有他,就算他的世界里只有陶染染一个人,但如果不试一试,怎么又知道会不会成功?

    好,唐月,既然你拥有至高无上的自尊和骄傲,那么用尽你所有的办法都要追到楚易鑫,在不到达最后之前不要轻易地放弃。

    唐月本来想给楚易鑫送礼物来打动他,但是唐月知道,他楚易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如果想要用物质去打动他,只怕是做不到,他不缺这个钱,也不会在乎那些别人送的礼物,从小到大,多少女孩儿给他送过礼物,但是他从来不看在眼里。

    像楚易鑫这种有钱人缺的,正是一种来自周围的人的关爱,她擅长这个,他要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楚易鑫内心的冰冷,去融化开那道围栏,让他的心开始慢慢地接纳自己。唐月冷笑,她似乎胜利在握。

    想到这里,唐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换上轻便的居家装,亲自下厨,做了许多个楚易鑫爱吃的菜,比如什么土豆烧肉,清炒虾仁之类的,做的菜很多,她不担心楚易鑫会吃不掉,只要他肯吃,哪怕一口也可以让她开心很久。

    她精心用盒子包装好,换上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出发去了楚易鑫所在的运动俱乐部。一进门,刚好楚易鑫他们正在开会,一群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她款款地笑着,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到了楚易鑫面前。

    “易鑫,我给你带了午饭,你吃点吧。”唐月把盒子摆在桌子上,一一打开,饭菜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一旁的俱乐部会员都羡慕的着看向楚易鑫,纷纷咋舌,说道:“会长你好福气啊,有个这么会做菜的女朋友。”

    楚易鑫尴尬的笑笑,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他不想辜负这个女孩儿,但是她的苦苦追求让自己也很痛苦,不再说什么,转头看向唐月,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午餐啊,天天在外面吃饭对胃不好的。”唐月笑笑,夹起一块虾仁就要喂给楚易鑫。

    楚易鑫不知道是该张嘴还是该躲开,场面异常尴尬。

    唐月感受到了楚易鑫的不愿意,她内心咯噔了一下,突然有种挫败感,难道楚易鑫嫌弃自己,已经到了连自己做的饭菜也嫌弃的地步了吗?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轻易放弃,再一次把菜喂到楚易鑫嘴边。

    楚易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开口:“月儿…你放下吧,我自己会吃,辛苦你了。”

    唐月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起码他愿意吃自己做的菜,哪怕不要自己喂给他。

    的确,自己和他还不算那么熟,这么做是有些不妥,但只要他不表现出嫌弃,那就不算失败,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美滋滋的。放下饭菜后叮嘱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从那天起,唐月每天不论有什么事情,都要给楚易鑫做饭,然后风雨无阻地送过去,无论他在俱乐部,在公司,甚至是在家里,每一天都换着花样,做着不同的菜,正所谓抓住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唐月正是认识到这一点,便想出了这么个计谋。

    终于有一天,楚易鑫被这种名为爱的绑架给骚扰的受不了了,打电话给了成宥霆。

    “宥霆,怎么办?”楚易鑫无奈的打电话给成宥霆,向他求救。

    电话那头的成宥霆也无奈,他搞不懂唐月这个姑娘的心思,这么硬来对大家都不好,他停了许久后才说:“易鑫,我问你,你内心深处到底喜不喜欢唐月,哪怕有那么一点点?”

    楚易鑫苦笑了好久,心里想,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说了无数次,我心里的位置只留给陶染染一个人,除了她之外,再也无法让其他人走进来了。

    他此生此世,只喜欢陶染染一个人,就算陶染染不喜欢他,甚至眼里没有他,他也只会念着她,爱着她。

    好久之后,楚易鑫才开口:“我不会喜欢她的,我的心已经是染染一个人的了。”

    “那你就好好和她说,你们好聚好散了吧,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要耽误了唐月。她很好,也很痴情,你不要辜负了她。”成宥霆毕竟年长一些,考虑事情比较冷静,他现在担心的是,楚易鑫拉不下脸来说这件事,或者说他说的哪里不对,引起了唐月的反感,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好,那我就试试,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也快疯了。”楚易鑫狠狠的扯了两把头发,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唐月一如既往的来到楚易鑫的公司里给他送饭,楚易鑫突然拉住唐月的手,看向唐月,他的眼神在唐月看来是一种柔情,但其实那是一种名为复杂的情绪。唐月一瞬间被吓到,脸上飘起两片红晕,有些愣愣的说:“易、易鑫……你这是做什么?”

    楚易鑫清了清嗓子,说道:“月儿,你是个好女孩,谢谢你几个星期来为我义无反顾地做饭,但是……请原谅我,我心里只有陶染染一个人,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所以……对不起。”

    唐月顿时觉得心里一紧,好像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刺痛了一样,她这些天来做的努力都成为了白费,他始终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除此之外再也越不出去半步。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什么,眼泪好久才缓缓地流下,她最后的自尊被打破,碾的粉碎。唐月转过身,跑了出去,剩下楚易鑫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呆若木鸡。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楚易鑫呆呆的想。

    唐月走在路上,心痛的不能自己,她想到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了只有这一种办法来摆脱这种屈辱,鬼使神差的,她进了医院,挂号准备买安眠药。

    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医院里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但是在唐月看来,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好像隔离开了整个世界,她现在只是一个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

    “21号,唐月,请到**诊室就诊。”广播里响起机械的声音,唐月也机械般地走进诊室,安静的坐在医生的对面,她看着医生头也不抬的整理着病历,身子已经开始冰凉,心里也冰凉起来。

    “怎么了?”年迈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望向坐在对面的唐月,“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医生,我最近来有些失眠,可不可以给我开些安眠药?”唐月精神疲惫,心力憔悴,精神状态很不好,看起来也的确像一个失眠很久的人。所以医生很轻易就相信了她,开始在病历上写着些什么。

    “我一次性只能给你开20片药,你看看够不够了?”

    “足够了,谢谢您了。”

    “好了,你就到一楼西药房去拿药,每天晚上睡前半小时吃一片,记住,不要吃多了。”医生把病历和处方笺拿给她。

    唐月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了一楼,昏昏沉沉的拿了药,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上阴沉沉的,就像她从生日宴会上跑出来那天一样,风不停地刮,把她的头发也吹得凌乱,但她的心里早就不在乎了这一切,她已经彻底死心了,不再对这个世界有任何挂念。

    “是不是吃下这个药,就会结束这一切?”唐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瓶中的药全数倒出,放在手心里,她凝视着一片片小小的白色的药片,这是一种结束,也是一种解脱。

    她仰起头把药片放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温开水,稳稳地把水杯放好,又轻轻地盖上被子,闭上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在她的幻想里,楚易鑫应该在之前的生日宴会上答应她的求婚,两人会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哪怕不是很爱,都可以通过时间来慢慢磨合。但她内心的那个白马王子,楚易鑫,偏偏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三番五次为了陶染染而拒绝她的示爱。

    这是一段苦涩而又不应该的恋情,唐月也是个好姑娘,但偏偏就是这么造化弄人,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多么的残酷!到最后,只有用这一种方法来结束,这一切,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第三十章 可怜天下有情人

    唐月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已经越来越弱,进入了深度睡眠的她,不知道有人正在为她着急。

    在梦里,她梦到了属于她的婚礼,盛大的宴会,心爱的人,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完美。她是婚礼上最耀眼的主角,她爱的那个人紧紧的抱着她,为她戴上定终身的戒指,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但是这一切都仿佛要在梦里永远的结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印曼雪打电话给唐月,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但是偏偏打电话打不通,这可把她急的不轻。印曼雪急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宥霆,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印曼雪差点哭出来,焦急的看向成宥霆,成宥霆忙打电话给楚易鑫,问道:“你是不是又说什么话刺激她了?”

    “我、我没有啊,我好好的和她说了,我说了我真心喜欢的是陶染染,我……”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傻啊!不和你说了,估计出人命了!”成宥霆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对印曼雪说:“曼雪,快,我们开车去唐月家里。你打110,估计那边出事了!”

    印曼雪一边打电话一边向楼下冲去,成宥霆开上车一路直奔唐月家里。“月儿,月儿!”

    印曼雪敲着房门,希望得到里面的人的回应,但是里面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的可怕,仿佛死神正在悄悄地到来。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破开了房门,印曼雪第一个冲了进去,四处寻找唐月的身影,终于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唐月。“宥霆,宥霆!你快过来!”

    印曼雪冲着门外的成宥霆喊着,听见了喊声的成宥霆跑进房间,背起唐月就向楼下跑,不顾一旁警察的阻拦。两人把唐月抬进车厢,成宥霆负责开车,印曼雪在后排照顾唐月,车辆以最快的速度开向医院,成宥霆背着唐月冲进医院,一路跑到了急救室,医护人员接下唐月,立马开始进行急救。

    印曼雪有些疲惫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旁的成宥霆坐在他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她一样的说着:“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印曼雪抬起头来问成宥霆:“宥霆,你有没有觉得每次出什么事情,都是我们来处理?”

    成宥霆愣了愣,然后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说道:“是啊,上次染染和易鑫,这次月儿,都是我们来处理,我们也真是够忙的。”

    印曼雪疲惫的靠在成宥霆的肩膀上,静静的睡着了。成宥霆静静的看着她,觉得有时候两人这么单独相处其实也是挺好的,以后应该多创造一些这样的机会,可以让她依偎着自己的肩膀。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唐月被推着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成宥霆拍了拍旁边的印曼雪,示意她快起来。两人围上去,向医生询问着情况。医生说:“病人刚刚已经洗了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大可放心。”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唐月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一动不动,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她异常虚弱,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她是一个可怜人,为爱情而牺牲。

    陶染染已经在几天前出了院,得知消息的她立马赶到了医院,但是却被印曼雪拦在了门外,印曼雪仿佛有些不好开口,说什么都支支吾吾的。

    “染染,你最好不要去看她,她现在……总之对你很不利。”印曼雪担心的说着,看向了病房里的唐月。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唐月会自杀?”陶染染追问,单纯的她眼里满是不解,她不能想象,一个人要怎么样才会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

    “楚易鑫拒绝了他的追求,并且说……说……他爱的是你……”印曼雪越说声音越小,眼睛也不敢正视陶染染。

    陶染染心里一愣,心想,完蛋了,楚易鑫怎么那么耿直,连哄人都不会呢?明明知道唐月喜欢她,却还要说这样的话去刺激她,这不是明摆着要出事情吗?

    陶染染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回去后和许修寒说了这件事,许修寒瞬间冷笑一声:“呵,楚易鑫他几个意思?我的女人他也敢抢?”

    陶染染吐吐舌头,心想许修寒占有欲真强,还没有正式告白就这样了,不知是哪天告了白,该怎么办啊!

    “他们不让你去,那你就不要再去了,免得自讨没趣。”许修寒冷冷的说。

    “哦。”陶染染无奈的回答着。

    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什么时候让蓝虞知道了,她心想,挑拨离间的大好时机来了。她精心挑选了一些鲜花和水果,来到了唐月的病房,轻轻地把鲜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拿了个凳子,静静地坐在床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唐月醒了过来,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好像记不得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月儿,你醒了。”蓝虞笑吟吟地看着唐月,。

    “蓝虞?是你啊……”唐月刚刚苏醒过来,没有一点力气的说着,她现在看起来虚弱极了,不禁让人有些心疼。

    “你快别多说话了,你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也真是的,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活着总比死了强啊!”蓝虞故作焦急和同情的说着。

    “唉……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觉得我的自尊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已经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唐月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来,和我说一下。”蓝虞拿起一个苹果,仔细地削着皮。

    “你也知道我喜欢楚易鑫,我做了好多的准备,想让他爱上我,可是每次都没有结果。他说他心里只有陶染染一个人,你说这让我多伤心啊!我哪点比不上她?可我就是得不到我应该有的幸福,全天下的好事都让她占尽了,为什么老天就不眷顾一下我呢!”唐月自顾自的说着,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过得太苦了,那么苦苦的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她不够耀眼,不够与他比肩,她只不过是一个爱情里卑微的牺牲者。

    他对她的也都是敷衍,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真情,更别提爱。她哪怕能够得到陶染染一半的爱,她也觉得足够了。然而就是连这一半的爱都没有。

    蓝虞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又给她递了纸巾。唐月连声道谢。

    “就是这样,你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蓝虞依旧笑得落落大方,“你就没想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吗?你要是死了,难过的会是谁?开心的又会是谁?傻姑娘,有些事情你要好好的想一想,为了爱勇敢的去追,当然是对的,但若是追不到就放弃,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岂不是太傻了点?”

    蓝虞一语惊醒梦中人,唐月吃惊的看着她,仿佛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的点点头。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蓝虞今天的一席话,让她彻底从梦中惊醒。仿佛看到了周围人虚伪的面目,也看清了可怜可悲的自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唐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向她求救。她从未想过,眼前的这个人是在利用她,她反倒认为这个人是在真正的对她好。

    “用你的办法,彻底的去伤害她,让她变得一文不值。”

    蓝虞在心里盘算着,她心想,这样楚易鑫会不会离开她我说不定,但是只要她不在许修寒身边,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然而唐月并不知道蓝虞心里的小九九,她还真以为对方是为自己而着想,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但凡是她说的,自己都会去照做,因为她坚信,只有这么做,才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爱。

    可怜的唐月,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就这么傻傻的为了得不到的爱情而贡献出了自己,成全了他人,辜负了自己。

    真是可怜天下有情人!

    蓝虞又和她聊了很久,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她要让昔日的闺蜜彻底反目成仇,来达到她的目的。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叮嘱了几句后,蓝虞离开了病房,剩下唐月一个人独自留在里面思考着,思考着刚才蓝虞说过的话,病房里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唐月突然睁大双眼,死死地盯住天花板,就像是盯住自己的仇人一样。那眼神仿佛要把天花板给看穿了。

    陶染染,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是你先要夺走本应该属于我的爱情,让我受到百般羞辱,你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必将加倍的奉还!我会夺回属于我的爱情,至于你,我会用我的办法夺走你的最爱,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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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在上:冷少一夜错到底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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