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敌袭
“三百年前,天地崩坏了!人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我们的先人在那个年代奋力抗争,与天斗,与地斗,与整个世界战斗,我们今天才能站在这里。
但是!
一小部分人却把我们先人贡献的果实全吞了,他们企图统治世界,恢复以往的帝制,自以为高人一等。
他们就是联邦政府!
如果说他们能够带领我们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这也无不可。
但是这个口口声声大喊着为人类服务的政府中却有相当一部分肮脏的贵族,滥用他们权力,对平民生杀掠夺,视其为猪狗,干着畜生都不如的日子。一两年前广州的大将连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样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司空见惯了,我们这才想起来这个所谓的联邦政府也不就是那些贵族世家为后台成立的,历史不过百年尔。
如此说来,官官相护,奸臣当道,人间炼狱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流着贵族的傲慢,自认为和我们已然不是同一种生物。
在他们的统治下,表面上人族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实则内里早已腐烂衰败,只剩下肮脏的屎尿垃圾。
如今妖族四起,异兽环伺,作为大好男儿自然要奋起抗争,保卫人类。
但是攘外必先安内!
苍天睡了太久了,我们此行就是要把他震醒!”
但丁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着,振聋发聩。
“天醒!”
“天醒!”
“天醒!”
台下乌泱泱的士兵整齐地站立,齐声喊着口号。除了那些特殊武装(机甲战士,生化战士,骑士等),其他士兵统一穿着黑色军服,他们肃穆的望着台上的领袖,眼神中尽是冰冷的决心。
值得注意的是,黑色军阵旁还有耀眼的银色矩阵,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他们正是但丁从神源那借来的机器人战士,加上“天醒”本就拥有的几千架机器人,正好凑合够了两万架。
人族战士和机器人战士总数加起来更是超过了四万,这可比一般安全区所拥有的士兵数量还要庞大近一倍了!
“天醒”的一众干部也分立在但丁两侧,个个都是英姿飒爽的豪杰模样。
就连新加入的三臣或者说哥白尼也站在熟识的堂吉柯德或者说伽利略的身旁,有些吃惊的望着下方的庞大军队。
这两天不断有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干部带领着手下的人赶回总部,直至昨日夜晚,“天醒”组织才真正集合完毕。
看这架势,此次“天醒”是要破釜沉舟,全巢出动了。不破楼兰终不还,不成功,便成仁!
因此,一众干部中仍有几个三臣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喂,堂吉柯......伽利略,我们组织中有这么多干部吗?”三臣不动声色地略微靠近伽利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即使过了这么久,三臣还是不习惯叫堂吉柯德为伽利略,当然,如果有人喊他“哥白尼”,他也往往会忽视。
直到那个人走到自己面前,看向自己,自己才恍然大悟,自己新的名字就是“哥白尼”。
虽然他已经尽力了,但这事还真不容易改过来。
“啊。我们组织事情多嘛!经常需要分散在各地,进行活动,可别小看他们哦,都是能独挡一面的厉害角色,有的连我都......”伽利略自然不介意三臣叫他什么,虽然他私下也已经改口喊三臣“哥白尼”了。似乎这个组织内只能有代号,而过往的名字和经历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伽利略话未说完,但丁就继续举行仪式,“下面全体人员开始出征前的宣誓,我但丁!”
但丁依旧穿着带着大兜帽的长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他举起手中代表“天醒”象征的权杖。
“我,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站在但丁的左侧第一位,他有着卷曲的蓝发,明亮的碧眼,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我,彼特拉克。”彼特拉克背着手立在但丁右侧,他的气质和莎士比亚截然不同,表情阴鸷,眼眶深陷,不苟言笑。三臣还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宽大异于常人,指骨突出,明明很瘦弱的样子,但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我,伽利略!”伽利略正站在莎士比亚的左侧。
“我,米开朗琪罗!”米开朗琪罗站在彼特拉克身旁,是个留着大胡子,体型魁梧的老爷子。他足足有两米多高,胳膊比三臣的大腿还粗,配上身边插着一把一丈余长的大刀,就只有剽悍二字可以形容。
三臣知道轮到自己了,也像模像样的高举手臂喊道:“我,哥白尼!”
“我!拉斐尔!”拉斐尔戴着一顶黑帽,仅从脸上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达芬奇!”达芬奇和下面的那些士兵一样,裹着黑衣,冷酷得像个刺客。
“我!”接着所有“天醒”的战士一齐举起右臂高呼,“在此宣誓!此次一去,定要攻下伦敦,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举旗!启程!”但丁大手一挥。
阵前有人扛起了几丈高的大旗,画有象征“天醒”的大钟和铁锤交叉图案的旗帜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
四万大军井然有序地转身,启程,朝着西北方前进。
伦敦安全区,位于英格兰东南部的平原上,横跨泰晤士河。
在旧时代,伦敦是欧洲最大的城市,与美国纽约并列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
伦敦是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金融中心和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有数量众多的名胜景点与博物馆。伦敦是多元化的大都市,居民来自世界各地,一座种族、宗教与文化的大熔炉城市,使用的语言超过300多种,是全球化的典范。
因空气湿润,多雨雾,所以伦敦市区常常充满着潮湿的雾气,因此有个叫“雾都”的别名。
在新世界版图上,伦敦安全区正是位于最西端的安全区。说来也巧,曾经最为繁华的纽约是最东边的一个安全区。这两个旧时代最繁华昌盛的都市因为一海之隔,在新时代都成为了人族生存地区的东南两端。
虽然比起以往的繁华略有所下降,但是强大的资本积蓄还是使得伦敦一直挺立在这片土地上。
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伦敦安全区却是少有的比较安宁的安全区之一。
离其最近的两只妖族栖息地,其一便是栖息在横跨白俄罗斯和波兰边境,占地超过100公顷的比亚沃维耶扎原始森林的血族,第二支就是南方的鹿妖。
不过此际强大的血族城堡的火力全部集中于北方的圣彼得堡,而伦敦和鹿妖之间又夹着巴黎安全区这一个守护带,因此至少现在来说,伦敦可谓是高枕无忧。
伦敦安全区的人民生活安逸,与现在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形势格局仿佛完全格格不入。
伦敦大将没事就带士兵出荒野去拉练,搭建荒野列车铁轨,顺便缴清一些周边的异兽,甚至他们还有余闲向巴黎安全区借兵,用来对抗鹿族。
这一天天气难得的不错,即使是一年四季都灰蒙蒙,潮湿异常的伦敦都开了太阳。
少将杰克带着手下二团五千士兵,有按照惯例,出城拉练,一是保持军队的血气和战斗力,二是可以肃清周边危险兽群,三可以狩猎一些珍稀材料为手下获取更多资源,四则是例行公事地维护铁轨,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每次出城拉练也是士兵们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了。
毕竟他们是血气方刚的军人,一直呆在湿答答的军营里面连骨头都快腐朽了,虽然在荒野难免会有一定的危险和伤亡,但是好处也是多多。
他们每次剿杀的兽群都能换取大量功勋,分到每个人身上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而经过他们频繁的“清扫”,荒野中对他们具有严重威胁的兽群早就没了,有时甚至他们都能无伤而归。
同样的,随着兽群减少,他们能获得的收益也就越来越少。以至于他们怀疑,是不是周边的荒野都被他们打扫干净了。
每次出来拉练的机会,各团也是争着抢着,毕竟在没有战争的日子,他们唯一的油水就都在这啦!
“啊!都半天了,连只老鼠都没看见,那些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知道放过一些小鱼小虾,等他们繁衍生息吗!涸泽而渔!”副团长大校胡斯尼敞开衣襟,双手正在脑后,吊儿郎当的,在杰克身旁抱怨道。身上的武器也直接丢给手下保管了。
“难道你想去巴黎,和鹿妖打吗?要去就去吧,乘荒野列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杰克说道。
“我可不要,听说那里出来个叫做黑暗骑士的疯子,人妖照杀无误。我最讨厌和疯子打了,就像小时候跟疯狗大家一样,输了赢了心里都像吃了屎一样。那里那个峡谷就是绞肉机啊,我们区派去多少人,又回来多少人啊?会死人的,而且还吃力不讨好。”胡斯尼连忙推辞道。
杰克对胡斯尼的说法不置可否,接着他也叹了口气:“看来以后都不用出来了......等等!”
杰克用手拦下胡斯尼,停下脚步,竖耳聆听。
“是兽群。”胡斯尼也听到了从地面传来的声响,不禁喜出望外。
“不是......那是......”
杰克话音未落,一道光束就穿透了毫无防备的呼死你的眉心。
胡斯尼瞪大了眼睛,眼神却开始涣散,倒地。
杰克望着远方,瞳孔猛缩,冷汗直流,大喊道:“敌袭!”
远处地平线,出现了一抹宽无边际的黑色......
第一百六十八章 风雨侵城
说来也是巧妙,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子便阴沉起来,铅云聚集,大风呼啸。
荒野的天真是瞬息万变。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那蜂拥的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联邦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五千士兵被全歼,他们没有投降,而事实上杰克也没有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他们一上来就利用巨大的兵力悬殊进行闪电歼灭战,根本就没给对方反应和喘气的机会,伦敦安全区第一军队二团的大多数士兵甚至还没进行反击就被干掉了。
但丁仅仅损失了千余名士兵,就全歼了对方,而且牺牲的士兵中绝大多数还是打头阵的机器人战士。
接着,但丁命人毁坏了附近的一段铁轨,以防伦敦通过荒野列车临时向巴黎求救。
伦敦安全区就在不远处了,他们冒着狂风暴雨前行,事实上着恶劣昏暗的天气还给他们提供了遮蔽身影的便利。
旗开得胜让“天醒”全员更加自信了,在他们想来,今天过后,人类就会迈出新的一步。
他们的革命会在这腐朽的世界燃起一道光,以他们为榜样,各地的有志之士也会纷纷起义。
联邦政府这架腐烂的马车终将崩溃。
从交锋到“天醒”离去,短短一刻钟,这片荒野上便只剩下堆积一地的残肢断臂,折戟裂甲。
暴雨冲刷着血肉,鲜血顺着雨水蔓延出去,汇成血泊。
血泊的中央,杰克昂着头拄着折戟而立,原本飘逸的长发也血水打湿,一缕缕地挂着。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那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眼眶中也只剩下两个血洞。
他凝望着远方的伦敦故土,早已没了声息。
此时伦敦安全区南部边镇早已乱成了一团。
杰克在死之前还是成功地将讯息发到了军部,以至于伦敦军部还有时间准备,以来应对杰克口中的“敌袭”。
虽然他们不知道那敌人究竟是兽群还是妖族。
所有分散在各个边镇的士兵都从各个方向往南部边镇汇集。
大将盖文和中将亚瑟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如蚂蚁般汇聚的士兵。
“究竟是什么?杰克那小子报告有‘敌袭’之后就没消息了。”中将亚瑟忧心忡忡地道。
他身穿着近乎紧身衣般的半覆盖铠甲,胸口有一个圆形的动力装置。背后插着两把锋利的长刃,手臂上还盘着细长的锁链,全副武装。
“杰克向来沉稳谨慎,靠得住。现在突然没了消息,怕事凶多吉少了。”盖文一头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平滑的黄铜色前额,浓密的眉毛中有撮白色。他身上闻起来有古龙水的香味,穿着铁灰色的三排扣套装,因为洗熨了太多次而泛着亮光,背心上面露出一根怀表的金链子。
俨然一副几百年前旧时代的老派将军的派头。
他手里提着把两尺余长的短刃宽刀,刀面上刻着繁复的纹路,纹路上还不时闪烁起亮光。
“难道二团全灭了?”亚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二团五千余名士兵是伦敦军部近乎四分之一的军力,就算遭遇了兽群的袭击或者妖族的埋伏也不至于落的全灭下场。
更何况伦敦周边还从未有过这么庞大的兽群和妖族的踪影。
“究竟是什么呢?”盖文一时间也没联想到革命军“天醒”的头上去。
他虽然还比较镇定,但也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全歼杰克的二团。
“士兵们汇集的怎么样了?”亚瑟又朝远处时刻盯着下方的一个人喊道。
“报告中将,目前近九成的士兵已经集合完毕,还有部分正从北端赶过来。随时待命。”回话的是少将基恩。
他此刻心底还暗暗庆幸早晨是杰克抽中了荒野拉练的机会,否则现在回不来的就是他自己了。
天色暗沉,明明是下午最亮堂的时候,但此刻却像是将夜时刻。
浓重的雾气使得天地之间一片灰蒙,普通人在这种天气根本看不出两米前的事物。
即使是盖文,千米之外也看不真切了。
“一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天说变就变了!真是见鬼!”亚瑟觉得这天气有种不好的预兆。
突然,天地仿佛又莫名暗了一分。
远处天地的灰黑色更重了,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雾气中涌动,又好像是一种错觉。
盖文敏锐地感受到一股强烈危险的气息,大喊道:“全军作战准备!”
突然,远处的大雾仿佛被一柄利剑破开,千军万马就如鬼兵一般出现在眼前。
冲在头阵的仍是悍不畏死的机器人和人造人战士,他们就是天生的攻城掠地的冲锋战士,悍不畏死的气势在开局前就能压住对手。
亚瑟愣住了,没想到杰克口中的敌人既不是他们所想象的兽群或者妖族,而是革命军,和他们一样的人类!
而且那无穷无尽从大雾中倾泻而来的士兵显然超过了己方的数量。
“光束炮攻击!”盖文知道没时间让自己震惊,他尽量沉着地喊道。
架在伦敦中央的伦敦联邦政府总部的高台上的大型光束炮射出巨大光束,穿越千里,精确轰击在敌阵中。
而在城墙上设的几架小型光束炮台也纷纷汇聚能量,进行轰击。
除此之外,那种普通的热武器炮台就更多了。
炮弹摧枯拉朽地轰击在敌军阵营中,每一击都能造成莫大的破坏力,一击下去,原本的小黑点便不复存在。
特别是威力巨大的光束炮台,就想把城墙外的土地犁了一遍一样,被击中的机器人或者士兵都会编程一句焦炭。
但丁自然不会任由白白承受对方狂轰滥炸式的火力袭击,他在军队前头高喊道:“全军分散开来!火力支援!”
“天醒”军队很快便分散了队形,尽可能减少伤亡。
而此时冲在前头的机器人军团已经和联邦士兵兵戎相见了,军部的炮火自然也就不可能打向他们。
此外,“天醒”在中方也架起了炮台,开始“礼貌的回击”。
论起“天醒”,成立已有十几年,所积累的资源可以说富可敌城。
他们有自己的科研家,有自己的生产厂家,有自己的货源,因此他们的武器装备丝毫不比联邦政府的差。
几十名士兵守在中部,就这样凌然站着,操纵着炮台和城墙上的对轰。
而后方的士兵们则越过他们,冲向前线。
基恩操纵着炮台予以回击,这时一道从死角射来的炮弹,恰巧落在他的炮台上。
炮台顷刻间被炸得粉碎,要不是基恩穿着战甲,而且躲避及时,估计不死也得落下残疾。
“我们上!”盖文率先纵身一跃,直接落地敌阵后方。。
只见他奋力转身挥刀,突然手中的短刃宽刀射出长达十余丈的光刃,就像是刀身突然拉长了百倍。
方圆十丈之内的近百名“天醒”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切成了光滑的两半。甚至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腰斩,双腿仍惯性一般地向前跑了几步,直到自己的视野中出现自己的腿,鲜血从伤口中猛然迸发,他们才哀嚎一声,无助地死去。
大将一击,威力如斯。
他手中的正是新时代结合旧时代而产生的强力单兵武器,能源激光剑。
只是一般的能源激光剑只能维持类似于击剑般的圆形剑刃,而且长度一般在三尺左右,只能保持这样的形态。
而盖文手中的这把短刃宽刀却是联邦政府ss级武器装备,全天下独一份。
不但可以随意伸长缩短,甚至还可以变换形态,如果练到深处,可谓是真正的神兵利刃。
而盖文曾试过的剑刃能达到的最大范围是百丈!
只时那程度剑刃已经成了细丝一般,而且威力极弱,根本不具备杀伤效果。
而这把刀已经陪伴盖文将近十年了,他虽能发挥出来的威力自然不用说。
中将亚瑟也启动能源,身体如火箭一般,锁定了正在前线大杀四方的米开朗琪罗,直直撞向他。
米开朗琪罗提起大刀格挡,仍是被震得连退三步,吐出一口老血。
正在附近厮杀的拉斐尔和达芬奇正要过去帮忙,就被随即而来的基恩给挡下了。
“我来会会你们。”基恩身穿着智能铠甲,手中拿着砍刀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强者之战
人类的历史中,战争无数,而且形式内容各异,不断升级。但历数所有战争,目的都是相同的“取得胜利”。正如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指出:“战争无非是扩大了的搏斗,目的是打垮对方,让对方服从自己的意志”。
人,作为万物之灵,最主要的特长便是制造并使用工具,并以此改造自然。战争胜利作为人类即使竭尽所有资源、力量也要实现的目标,最能够体现人类认识自然、适应自然、改造自然的发展历程。
战争,其实可以概括为:战斗各方为实现胜利的目标,使用各种手段方式组织利用自己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力量来打垮敌手的现象。
由此可以将战争的要素抽象为三层:“战斗各方的意志”、“战斗各方的手段方式”、“战斗各方的资源、力量”,其中“战斗各方的意志”自然为最核心的要素,后两者可以概括为“战斗力”,即:战斗力=战斗各方手段方式+战斗各方资源、力量。
自科学革命以来,每次技术进步都对应着战争形式的转变,打击的层次不断深入,但总体上来说都只是以敌方的资源、力量以及使不能够发挥敌方的作战手段方式为目标进行打击,离终极的“意识战”,即直接只打击敌方的意志还有很大的距离。东方军事家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无疑是战争的终极目标。
在假设战斗双方战斗意志相同的基础上,双方的战斗力对比便成为唯一的评价标准。历数自拿破仑战争以来的军事革命,旧时代的世界军事经历了大陆军时代、机械化军队时代,信息化军队时代。相应的,战斗力基准指标也在不断发生变革。
大陆军时代的军力指标,最基本的就是兵力规模质量。从历史经验来看,主要形式便是以轻武器为主要装备的军队从事大规模的地面战争,并以近距离交战为主。1914年英国工程师兰彻斯特应用统计学发现并提出“兰彻斯特方程”,在大陆军时代该方程表现为“任一方实力同己方战斗数量的平方成正比,即兰彻斯特平方律”。由此揭示了“人海战术”和“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科学道理,解放战争中我军以轻武器为主的落后装备打败训练和武器先进的国民党军队甚至美军机械化部队的事实都可以用此证明。
机械化军队时代的军力指标,最基本的则是平台规模质量。一战后西方各国快速进入机械化生产时代,各**队掀起以装甲化机动化为标志的机械化军事革命。机械化军力不再是用总兵力、总吨位计算实力,而是以战略轰炸机、**、航母、大型运输机、驱逐舰、战斗机等体现火力和机动力的高质量武器平台规模作战为最基本依据。这符合远距离交战下“任一方实力同己方战斗数量的平方呈正比的兰彻斯特线性律:战斗力=参战单位总数*单位战斗效率”。这表明,在机动力革命性提高之后,兵力数量的增长对战斗力的贡献已经弱化,而单位战斗效率的革命性增长取得优势地位。
因此轻步兵的战斗效率跃升到坦克、军舰、战斗机的战斗效率上来。可以说,更新武器平台可以抵消兵力数量的优势,这是对大陆军时代兵力规模质量评价体系的颠覆。按照这一结论,美军数量自二战结束后就一直在衰减,虽然它控制世界的范围和力度并没有衰减。
而后来随着人类科技的爆发式进步,人类之间的战争更加围绕敌方的意志、更加直接地进行打击,而且具有更加广泛的范围和更加多样的形式。网络中心战作为目前最典型的信息时代战争形式,具有“局部战争全球化”、“无人/无形/无边”、“非火力打击越来越占据打击更多的比例”和“网络极大化,节点极小化”四大特点,这些特点也正是信息化战争的主要特点。
人类社会本应该朝着信息化战争形式迈进,到最后可能人类实质性的军队都形同虚设,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会越来越接近意识形战争。
可是末日后发生的大规模核爆发引起的严重核磁混乱已经让这一切变成了空谈。况且人类的对手也不再仅仅是自身,还有强悍无比的妖族和异兽。
当敌人用最野蛮的方式进攻时,你自然也不可能靠所谓的智慧进行有效的反击了。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人类的军事历史反而是退步了,现在的战争更像是回到了机械化军队时代。
但又不同于机械化军队时代,最突出的一点便是,在如今这个时代,你永远不知道个人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大。
万人之中取敌将首级。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再是夸大其词的修辞,不再是无所依据的空想,而变成了事实!
一个领袖级的强者甚至能够直接生生逆转败局。
因此,有声望的军事家们将这个新时代的战争称为超武战争时代!
“啊啊啊啊!”盖文在敌军中一路突进,手中的短刃宽刀幻化出无数种形状,他所过之路,尽是一片血雨。
他浑身浴血,手中的刀吸满了鲜血,杀出一条血路,竟然将敌阵凿了个对穿!
所过之处,无人敢樱其锋,即使是大校层次的强者也只能勉强挡住几击,然后落得被枭首的下场。
正当盖文手中的十丈宽刀打算将末位置的炮台掀翻的时候,两把短刃拦住了长刀的去路。
盖文轻咦一声,手中力道更添一分。
三臣嘴唇咬出了血,手臂青筋暴起,即便如此,仍是被沛然巨力横推着,在地面里出一道痕迹。一直退到一架炮台边,才堪堪抵住,接着又是口中一甜,被打出了内伤。
盖文脸上厉色一闪,手中的宽刀正要变幻形状取三臣姓名,突然周身袭来三道凌厉的攻击。
盖文没有办法,只好抽刀回放,原本十丈长延伸出去的能量激光突然消失,又突然在盖文周身形成千万道触手,挡住了袭来的攻击。
莎士比亚潇洒地抽身一退,手中长剑斜斜指地。
彼特拉克手中的如鹰般的硕大爪子轻轻摩擦,之间仿佛擦出了火花。
伽利略(即堂吉柯德,后文直接说伽利略)略微活动了指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骨声。
他们三人以三角之势围住了盖文的去路。
挡住了盖文猛烈一击的三臣也立刻补上了第四角,“天醒”最强的战力可谓是齐聚于此了。
剑术高深莫测的莎士比亚和拥有足以洞穿金石的鹰爪的生化战士彼特拉克是“天醒”的两大支柱。
他们原本都是江湖中极具声望的传说级人物,后来因为和“天醒”的理念相同,才加入进来做了干部,目前都是中将战力。
而大胡子老头米开朗琪罗和颓废大叔伽利略以及新加入的三臣都是极其接近中将战力的层次。
反而是“天醒”的首脑但丁实力比他们还弱一分。
但是但丁却是一手建立起“天醒”的人,十几年来是他把屈屈只有几十人的“天醒”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才有了今天攻城起义的一天。
他在“天醒”内的地位是无可撼动,无法取代的。
再往下便是大校实力的拉斐尔和达芬奇了,此时他们正和少将基恩缠斗不休,堪堪支撑。
“抱歉啦!大战关头,恕我们以多欺少了!”莎士比亚说道。
他曾是满腹诗书,行侠仗义的侠客,此时他们四人打盖文一人,这事是他从前最唾弃的。
“以多欺少?哈!”盖文一把扯掉外面的军服,里面的衬衣纽扣也爆开了几颗,露出隆起的胸膛,他嘲笑道,“烂番薯,臭鸟蛋,再多又有什么用?”
“呀呀呀!”彼特拉克手中的鹰爪锋利无匹,阴沉的笑道,“被人家小看了呢!”
“如今妖族四起,你们这些人不去杀妖抗敌,反而来找我们麻烦,还嫌不够乱吗?害群之马!”盖文喝道。
“正是因为现在人族危机,更要肃清你们这些蛀虫!你们联邦政府的**荒唐事,我们见的还不够多吗?”伽利略反驳道。
“管窥蠡测!你能看到多少?没有联邦政府,现在人们还能这么安稳,没有我们,现在还有五十三座安全区?你们也只是打着正义的幌子,来干些非法之事,以满足一己之私吧!满口荒唐言!”盖文说道。
“已经到了这地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自问心无愧!”莎士比亚叹了口气,他能看出盖文不是那种作威作福的蛀虫。
虽然不想和这种正直的人打,但这就是立场,只有一方死亡,另一方才能存活。
其中必要的牺牲自然必不可少。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盖文握紧刀柄,目眦欲裂,“那么,来战吧!”
平地一声爆炸,掀起的飓风轰飞的方圆几百米的所有事物。
纷乱的气流,四窜的元气,士兵们只能隐约看见几道身影在光波中一触即逝。
那已经不是他们能涉及的的战斗了!
第一百七十章 破城
“来杀吧!小崽子!”盖文一头银发在狂风中飞扬,在旋风中大吼挥刀,竖劈直下,如同一尊怒目金刚。
“啊啊!”其余四人也早已是狼狈不堪的摸样。
即使是以多欺少,他们仍是打得异常艰难,盖文那无匹的短刃宽刀绝对是他们有生之年尝到的最惨烈的痛苦。
莎士比亚早已不复以往的潇洒劲,他一头秀发被鲜血浸染黏在脖子上,手中的长剑剑刃也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凌厉一刺,迎向盖文的长刀。
彼特拉克模样坑是惨淡,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他的肌肉如野兽般隆起,浑身长满了浓密毛发,手中的鹰爪已经残缺,皮开肉绽,爪子也被削断了几根。他已经发不出人类的声音了,出口都是野兽般的吼叫声,他挥出利爪。
伽利略浑身浴血,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地方,他挥拳!
三臣的身形也不在像以前那样鬼魅灵动,说实话大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吃力非常。若不是莎士比亚和彼特拉克两人牵扯了盖文大部分的战斗力,他和伽利略估计撑不过而五十个回合就会被斩于刀下。但他神出鬼没的步伐和扎实的刺客技却是对盖文造成主要伤害的人。
“嘭”
那一瞬间,天地仿佛静止了一秒。
锋利的冲击波纹从接触点椭圆形散开,覆盖千余米。
沿路的人或物都被拦腰斩断,留下遍野尸体。
然而冲击中间又再次爆发出强烈的光,刺眼的足以让人流下眼泪。
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站着的身影。
顷刻间,浓重的乌云散去,投下一抹斜晖。红黄的光照在这片土地上,与黄泥上的血肉相映衬。
远处的高大城墙早已只剩下一半,透过倒塌的城墙往里看,入目处尽是一片废墟。
就在伦敦军部的最高战力被“天醒”众干部缠住之时,一直在最前线战斗的但丁早已率领大部队攻进了安全区。
此刻他站在城墙上回首,他明白不管前线战局如何,但最终结果却决定在后方的战斗结局上。
结果视野所见,却让他的心仅仅被恐惧摄住了。
最后还站着的竟然是盖文,尽管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血人,手中的刀也不见任何光亮。但他的的确确还站着,而这就已经足够了。
“诛尽逆贼,守我山河!”盖文狂吼着,咆哮者,举刀冲向前线。
而残余的联邦士兵看到他们的希望还在,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进行殊死反扑。
横刀一斩,又一个人头高高抛起,坠在黄沙上,空中绽放开一朵凄婉的血花……
急促而刺耳的破空声划破天际,不待盖文撤刀回挡,一支利箭便穿透了他的肩头……
如手持丈八蛇矛的魔神在长坂坡的惊骇之举,盖文爆喝一声,身上散发而出的血腥肃杀之气令本打算从背后偷袭的士兵顿然停滞。
盖文反身立刀一劈,坚硬的铠甲亦被劈成两半……
盖文从未像这般累,他的眼皮重的像喜马拉雅山,肺像个破风箱般发出漏气的声音,他大口喘着气,眼神却已经涣散。
死亡的笛声响起,盖文抽刀挡开迎面飞来的死亡之剑,却被背后的一支冷箭穿透了膝盖,剧烈的疼痛另盖文不住单膝跪在滚烫的黄沙上,一颗颗豆粒般大小汗珠纷纷从盖文的额头滑落,打在沙子上立刻变成白色的水汽升入空中……
一轮金乌缀在戈壁的天际线,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沉重壮烈的鼓声从远方传来,两方的士兵均点燃了最后的怒火。
士卒们声嘶力竭地吼着令久经沙场的老马都能落泪的军歌。
盖文咬着牙,猛然拔下了膝上的利箭,用到拄地,踏歌而行。
漫天血雨,烽火缠绕着黄沙,演绎了一场凄美悲壮的史诗……
盖文终究还是败了,一根根长矛穿透了盖文的胸膛,如魔鬼般贪婪地汲取着盖文的生命。
盖文拼命地凭刀屹立着,望着这半城烟沙,残骑裂甲,鲜血染红了苍穹碧落,给整片战场笼上了一层红色雾纱,满天的血雨飘飘洒洒,哭红了天涯……
望着那远方的故城,断断续续的笛声仿佛从那传来。
犹记得年少时,执着于君前许下的诺,不为功名拓,谈笑樯橹破,可叹上天却吹灭了命中的烛火……
犹记得昔日与兄弟最笑今朝,可惜明朝席上缺一人……
犹记得在妻子还在的时候与她笑着约定,大捷班师,必归田卸甲,享天伦之福……
犹记得今晨出门前,年**儿拉着自己的那一双小手......
日薄西山,男人布满干涸血渍的脸上吃力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有千百种不舍,望着那天际最后一抹被夕阳渲染的殷红,盖文闭上了劳累一生的双眼……
“杀!”但丁的声音也有些波动,这场战争之惨烈远远超过了他的预计。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成功。
后方的那片无人的战场上,两具“尸体”颤动了一下,接着便摇晃着艰难地立了起来。
伽利略和三臣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向前线,而莎士比亚和彼特拉克则永远未能起来。
三臣知道,事实上,刚才的那生死一击是他们赢了!
盖文的生机理论上早已被他们破坏殆尽,即便如此,他们也损失了两名中将,而他和伽利略也昏死无法动弹。
到底是什么支撑着灯尽油枯,已是强弩之末的盖文继续战斗的?
三臣心里隐隐知道了答案,他对盖文感到由衷的钦佩。
盖文一死,原本还抱有希望的联邦军队立刻兵败如山倒。
接着以三臣和伽利略又帮忙干掉了为首的亚瑟中将和基恩少将为征兆,联邦军队终于崩溃了。
但丁用联邦通讯器告知整个伦敦市民:“伦敦军部已被我天醒组织打垮今后由我天醒接管伦敦,任何势力或者个人在这三天不准有任何反抗倾向,否则剿杀。具体安排以及新的法律政策,日后会陆续出台。”
当但丁挂掉通讯器的时候,所有战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止“天醒”,还有伦敦军军部的士兵。
月上梢头,但丁和他的军队仍是驻扎在边镇。
虽然作为伦敦主要防守力的军部已经彻底被他们打垮,但是他们仍有可能遭到部分个人势力的阻拦。
现在大战刚结束,众将士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不宜在向中心城镇挺近。
但丁先派了几个中校层次的手下去向伦敦各个大小势力沟通,又派了一小支军队去接管伦敦政府的所有部门。
倘若他们敢反抗,大军杀进去也不迟。
此刻但丁坐在一间简陋的房屋内,身旁坐着伽利略,三臣和达芬奇。
“初步的伤亡统计出来了。”但丁的话语有些疲惫,“我们组织死了两万七千余人,其中机器人军队占大多数,死了一万七千左右。”
其他三人都沉默了,这个伤亡数可以说是触目惊心了。
“天醒”出征前也只有四万军队,这一战下来可以说是死了大半,况且整个伦敦军部加起来也只有两万士兵而已,其中四分之一还在荒野就被他们全歼了。
如果但丁没有向神源那借来借来机器人军队的话,这场战可能就会以天醒被全歼收场了。
可以说,这场战争下来,“天醒”几年来的积淀都消耗一空了。
“莎士比亚,彼特拉克,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也都牺牲了。”但丁的语气更加沉重了,他多希望这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啊。
其他三人也是一时凝噎无语。
莎士比亚和彼特拉克作为“天醒”最强战力,死在了盖文刀下,等发现时,躯体也早已残躯不堪了。
而米开朗琪罗则在对抗亚瑟的过程与其同归于尽了。
拉斐尔则死在了基恩刀下,若不是伽利略和三臣及时回援,达芬奇也可能会随他而去。
三臣甚至都不愿去回想白天时的那场惨烈战斗了。
入目处尽是一片血红,刀光,剑影,炮火,硝烟。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懂得他的残酷,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就在你眼前变成了一堆烂肉......
还是但丁先开了口:“我们收编了伦敦残军三千人。战斗还没结束,我打算明日或者再迟一些向中心挺进。如果有其他势力对我们阻拦,我们便灭了他们,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争我们胜利了。”
连基恩都死后,才有一名联邦大校率领参军投降的,其中也不乏姗姗来迟的来援军队。
伽利略三人仍然沉着脸,没有说话。
不管之后城内有没有其他私人势力阻拦,这场攻城之战到此其实已成定局,落下帷幕了。
正如但丁所说,他们胜利了。但是这胜利却没有让他们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整场战争下来死亡人类近三万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其中不乏强者或者是将来能在这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天才,然而此刻他们都长埋地底了,马革裹尸。
他们本来应该光荣的死在,抗击妖族,保家卫国的荣耀之战上,但此刻他们却死在了同胞的刀下。
三臣想起了盖文。
以前伦敦的夜晚,这位英雄又会在想些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是人
伦敦被“天醒”破城攻占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人族疆域,天下震动。
作为最大受害者的联邦政府自然雷霆大怒,“天醒”此举无异于狠狠的在他们脸上抽了一耳光不够,还吐了口唾沫,让他们颜面尽失。
体制上下都叫嚣着要立刻挥兵去灭了这群狂妄无边的小子,也有许多大将主动请缨,誓言要收复伦敦。
但是作为联邦政府最高执权者的三大总司令除了宣布“天醒”以反叛罪处以死罪之外,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后续指令下发,仿佛是想对“天醒”的谋逆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其中原由,如今妖族四起,可以说每个安全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各大妖族的骚扰进攻,能够应付这些妖族和荒野异兽已实属不易,而且还有迫在眉睫的“荒野列车计划”要抢时间竣工,更别谈再抽出一支大军去收复伦敦了。
伦敦地处人族版图的最西边,离其最近的巴黎,此时正跟鹿妖鏖战,元气大伤,艰难异常,岌岌可危,能够稳住战势就已实属不易,更勿论去和“天醒”对抗了。
可以说,如果“天醒”稳定下来之后,挥兵南下,到时候巴黎受到人妖两侧夹击,联邦政府再失一城也不是不可能。
而其他更远的安全区想派兵想收复伦敦就更加是纸上谈兵了,先别说山高水远,千里迢迢跑到最西端去攻城,这在军事上本来就是不可取的最下策,单单说谁率兵去攻打就是一个问题。
并不是每一名大将都像盖文,或者之前的在乌兰巴托拦下凯撒的巴特,尔或者几十年前和狼族大战的霸刀宋元那样身怀凛然大义,悍不畏死的,事实上很多大将都叫嚣着请缨去收复伦敦,实际上很多人也只是说说而已,实则是贪生怕死,唯恐避之不及。
况且从伦敦内部秘密传出来的消息和战争结局来看,想要收复伦敦,至少要一名大将率起码两万军队才有起码七成把握成功。但是自广州连侯大将被刺事件以来,短短两年内,政府已经损失了三四位大将,早已入不敷出,没有调动的余地了。每一名大将都有着镇守一城的重大职责,用来震慑宵小,根本抽不了身。
因此,收复伦敦,铲除逆贼就成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比起成功后的收益,显然付出的代价更大,更难以承受。而且即使联邦政府想孤注一掷,也是千难万难。
事实上,但丁也是早已想好了这些,才决定以伦敦为目标作为“天醒”的第一城。
伦敦附近少有威胁,而且除了焦头烂额的巴黎,便孤立无援,正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接管伦敦,最后完全控制。
对另一方来说,“天醒”大破伦敦城无疑是千千万万起义军希望的曙光。
在此事之前,起义军最多只能说是躲藏在阴沟了,暗戳戳地密谋,搞些小破坏,和地方混混黑帮相差无几的老鼠。他们没有资源,没有独立的武器生产,一边干些抢劫掳掠的事,一边以求温饱,多少人当初抱着一腔热血加入起义之时的雄心壮志都被吃喝拉撒这些生活琐事给磨灭了。
“天醒”作为能和华夏“皇朝”齐名的最强起义军在欧洲地区的声名是很大的。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有多大影响力,起义军本就是那些常年遭受贵族压迫,或者对这社会生活极度不满的人脑子一热集结起来的。自然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有的打着起义军的名号感谢山贼般的勾当,有些自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超脱法律,能随意惩治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还有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这些人目的各不相同,抱负有大有小,做事有善有恶,其中和“天醒”一样一直秉持着“推翻腐朽的贵族统治”理念的只是其中极少数,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都打着“起义军”这样冠冕堂皇的旗帜。
因此,在破城之前,“天醒”根本不可能对其他小支的起义军发号施令。
而破城之后,无数起义军尤其是欧洲的,就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纷纷涌向伦敦城。一时间,“天醒”俨然成了起义军的代名词,其风头更是压过了华夏的“皇朝”。
伦敦城俨然成了众多起义的有志之士的天堂,在这里他们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害怕被联邦抓捕杀害,在这里他们也不用遭受贵族或者联邦高层的压迫。
伦敦城成了起义军的大本营,从长远来看,这对于“天醒”自然是有利的。“天醒”成了欧洲最大,最有声望的一支起义军,假以时日,统一所有起义军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天醒”会比从前变得更强,不再惧怕联邦的报复。
而第二天,“天醒”军队入主伦敦中心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其中也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小事”。
早在前一天,但丁率领全军破城之后,便派人向各伦敦各大势力沟通,其中主要包括联邦政府的残党(其中主要是一些巡逻军,军校教员学生,科研局众人等),黑道,强盛的贵族世家以及一些有声望的人。
但丁许诺他们,他们得到的利益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也尽量不干涉他们这些势利的运行操作,并且给他们开了许多空头支票。
这些势力的大佬也乐得装傻,不管但丁许诺给他们的是否会兑现,但是他们如果想反抗,那无疑是找死。他们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打过但丁的军队,除非城内所有势力联合起来才有可能一战。
但是这些势力向来都是对手,貌合神离,人心叵测,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去冒这个险。
当然如果但丁的承诺都能兑现,那对他们就再好不过了,尤其是那些黑道,他们才不在乎谁主管伦敦城呢!
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在那人的手下能得到多少利益。
而联邦残党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便更不可能操刀反抗了,毕竟城外的三千残军都已经投降被俘了,这也代表了他们的意见。
主要制造那些麻烦的是那些贵族世家,虽然但丁许诺对他们以往做的事既往不咎,但他们都不是傻瓜,这么容易被但丁欺骗。
他们都知道“天醒”的主要铲除目标就是那些常年欺压百姓的贵族和联邦高层,而这两者往往又是纠缠在一起的。
既然天醒已经打破城门,又怎会对他们最痛恨的人网开一面。
那些贵族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有自己的势力,他们联合起来,顺便说动了一些蠢蠢欲动的联邦残军,他们试图在熟悉的城内伏击“天醒”。
事实上,但丁的确是骗这些贵族的。
他的打算是先入主伦敦中心,待安稳下来之后,在一步步进行变革,其中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这些贵族。
当然他也不会滥杀无辜,在他的打算中,他会查清这些贵族平日所干之事,按罪处置。
接着收拾那些平日作威作福,丧尽天良之人,到那时候遭殃的就是那些为非作歹的黑帮组织了。
接下来就是废止贵族制,伦敦城内人人身份平等。
十几年来,但丁在心底一遍遍描绘着这个蓝图,此时他终于能将这些一步步实现了。
在他的终极目标中,伦敦城内能够实现人人生而平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社会。
而“天醒”的到来,无疑是那些平日受尽欺压的低贱平民的福音。
不过贵族有一点疏忽了,“天醒”暗子遍布欧洲,内城的地势但丁早已滚瓜烂熟,甚至贵族内也有但丁插入的暗子在。
虽然贵族们表面应承,但是但丁也没有掉以轻心,他率领着全军严阵以待,全副武装地挺进中心城镇。
残存的机器人军队和收编的联邦残军走在前头,而“天醒”大部队则在后方步步为营。
结局自然是,那些企图伏击的贵族们惨败了。
他们错估了“天醒”和己方悬殊的实力差距,与其说他们是要伏击起义军,更不如说他们是大难临头时的垂死挣扎。
“天醒”损失了几千人,一举铲除了造乱的贵族们。从长远来看,这也是件好事,省的他们背后搞些小动作,一直给“天醒”添堵。
就这样,“天醒”全军一万余人入主伦敦内城,真正打下了这座旧时代的闻名天下的雾都。
但丁入主伦敦内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搜罗全城能源以及机器人的零部件。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远方阿拉斯加的神源还等着这批货物。
后来也有新来的起义军头头向他提起过,挥兵南下,正在和鹿妖鏖战的巴黎安全区受到南北路两侧夹击,轻轻松松“天醒”便可再下一城。
“我们是人。”但丁的半张脸脸仍是在兜帽投下的阴影中,但那位头头仍是能感受到但丁冰冷的目光。
第二天,便再也见不到这个起义军头头的身影。
让联邦政府心安的是,但丁并没有趁巴黎之威,他一直在治理内乱,在伦敦城内实行他的那一套理念。
让他们诧异的是,但丁甚至偶尔会派士兵前往支援巴黎之战。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天醒”像是蛰伏了起来,不再活跃在世界舞台之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源义守
“啊......”武藤空之吐出一个烟圈,感叹道,“不知不觉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了,早就该把位置交给你啦!我也差不多该退休了,一把年纪了,想来还没好好享受过人生啊......”
“诶咦武藤叔,你说什么呐!你还正年轻着呢!我不行的。”坐在武藤身旁的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只是显得有些木讷,“您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擅长。既然父亲选择了你,那么他也是相信您的能力。我就算了......”
“我老啦,这把位置迟早得由你来做,我不能越俎代庖,我毕竟是个仆人,这偌大的事业还是得由你来接手。”武藤空之对身旁的年轻人说道,“老爷当初便是这么吩咐的。现在趁着我还能干两年,我会帮你帮后面的路铺好,但你还是得慢慢学着怎么去掌控这一台庞然大物。”
“好吧。”年轻人无奈只好先应承下来,手指摩擦着怀里的两把剑剑柄,转过头望向远方。
武藤空之望着年轻人的侧眼,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年轻人便是源氏少主源义守,昨天刚刚从海外归来。
事实上,当初源氏之主源稚清被人刺杀后,当时还没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武藤空之害怕仅仅几岁的源义守也惨遭仇家毒手,便把他秘密送往海外,托人抚养。
二十年来,武藤空之也是昨天才重新见到阔别近二十年的源氏少主。
他一眼便认出了源义守,只因他的眉眼太像死去二十多年的老爷。
当初源稚清将收养十多岁的武藤空之之时,简直和现在的源义守一模一样,让人感叹血缘的强大,父子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源稚清年轻时生得眉清目秀,还带着淡淡的书生气,人们根本不会从其身上联想到日本黑道第一家族源氏之主的头上。
从与源义守重逢的短短一瞬间,武藤空之便回忆起了年轻时和源稚清老爷在歌舞伎町寻花问柳,把酒言欢的潇洒岁月。
即使是武藤空之现在回忆起来,人生最幸福的也是那段时光,源稚清完全把他当作兄弟看待,那时候他们披着一件艳丽和服,提着一把剑就能走遍东京,甚至还能去荒野上看看风景,鲜衣怒马少年时。
只是短短一天,武藤空之就发现了源义守身上存在的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太文静了,甚至显得有那么有那么一丝木讷。
虽然源义守和他父亲源稚清表面上看起来极像,甚至源义守的书生气都像极了他父亲。但两人的性格却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区别在于,源稚清身上的那儒雅平和都是他伪装出来用来欺骗他人的,他能很好的伪装出人畜无害的外表来保护自己,同时还能迷惑敌人,让其掉以轻心。
顺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们很喜欢这种书生气质,所以源稚清当时是各大青楼姑娘们最受欢迎的客人,再加上源稚清少年风流,所以当时源稚清在歌舞伎町还是一个传说佳话。
只有最亲近他的武藤空之才知道源稚清那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多么大的野心和癫狂。
源稚清秉承了源氏一族的特质,那就是霸气无匹。源稚清如同清泉的外在下藏着火山般的内心,倘若有谁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座火山,那就会承受他难以想象的怒火。
武藤空之自然见识过源稚清的怒火,更可怕的是源稚清还精通权谋之术,仅仅几个命令就能操纵着当时整个日本黑道的运转。
武藤空之心中一直是对源稚清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而源义守和他父亲则截然不同,阅历丰富的武藤空之自然能够看出源义守的这股子宁静平和并不是装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的的确确如他自己所说,对掌管黑道的事业毫无兴趣。
而他也缺乏基本的掌管黑道的素质,他不善权谋,不阴险狡诈,对目前日本黑道的状况一无所知。
源义守太过于单纯善良,如果仅从一个长辈对最心爱晚辈的角度来看,武藤空之自然是欣慰的。但如果以一个未来黑道帝皇的标准来衡量,源义守自然是不合格,或者可以说是失败的。
武藤空之看到源义守这副样子也大感头疼,他原本希望源义守回来之后能够尽快担任起源氏之主的职责,而自己找个靠谱的后继人来替他继续为源氏做事之后,自己就可以退休了。
十几岁便入道,在这一行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六十年,武藤空之早就厌倦疲惫了。
正如他所说,他也该到了“卸甲归田”,享受美好老年生活的时候了。
只是看到源义守这副样子,武藤知道自己的美好愿望可能要无限期推迟了。
武藤也明白要给源义守适应的过程,让他一步步来,他只希望少主能够尽快肩负起源氏一族的使命,重临黑道。
“武藤叔,我们这是去哪啊?”还是贴心的源义守最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气氛。
此时武藤空之和源义守坐在轿车后座上,轿车在街道上自如地驰骋,一幢幢样式各异的房屋从车窗外划过。
源义守对东京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过去的二十年他都在华夏修炼生活,而他离开东京之时年近几岁,根本记不了事,所以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来到东京。
日本尤其形成的特殊的浓郁的文化,源义守对这一切感到莫名的陌生而熟悉,他很喜欢东京的一切,街道也好,建筑也好,树也好,花也好,物也好,人也好,都让他感受到一种没来由的温馨。
源义守只感觉街道越发狭窄,但是过往的人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越来越热闹。
“哦!”武藤空之压下了心中的烦恼,热情地笑着说道,“昨天见你时太兴奋,而且见你有些疲惫,所有没来得及给你接风洗尘,所以今天特地带你去享受一把。”
“谢谢武藤叔。”源义守像个大男孩一般眯起眼睛笑道。
车停在了熟悉的汤屋店门口。
“到了。”武藤下车,走到另一边给源义守开门。
“这”源义守虽然单纯,但看到汤屋店的名字以及外面挂着的合乎各种男人不同口味的美女海报,还是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下来吧。”武藤空之做出欢迎的手势,笑着对源义守说道。
他选择汤屋店给源义守接风洗尘也是出自一番考虑的。
从他派往华夏贴身服侍源义守的仆人传来的消息,武藤空之知道源义守这二十多年年来几乎每天都在修炼剑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庭院里一次次地挥刀,偶尔也会跋山涉水,只为去寻找剑术高手或名师去真诚的讨教学习。
平常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看看书,平日里和别人没什么交集,显得有些孤僻萧瑟。
那么问题来了,源义守自然也没有像正常男子和女子恋爱交往过。
这在武藤空之看来可是一个大问题,要知道源义守的老爹源稚清,想他这般大的时候,不知道已经靠着他那副纯情的外表骗走多少少女的贞操了。
武藤空之现在回忆起来,脑海里还能清晰浮现出源稚清一边寻花问柳,凭借勾栏,一边还美其名曰“下访民情”“文人多风流”时的无耻嘴脸。
想着想着,武藤空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便流出一丝微笑,待觉醒过来,现实与回忆之间的落差,则让他的身影变得更加落寞一分。
武藤空之坐上黑道帝王宝座之后的几十年来,身边再没有像源稚清那般亲近的至交,但武藤空之却并不感到孤独。
因为他学会了回忆,学会了在黑暗孤寂时刻如牛羊反刍一般,重复咀嚼着那些过往的美好。
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再也不会孤独,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
源义守迫于武藤盛情,还是乖乖从轿车中出来了,他跟在武藤身后迈进了汤屋大门,但手却止不住地在腰间挂着的两把刀上摩擦。
他从未去过风月场所,这是他的第一次,紧张之余还有些好奇。
只是他刚刚环顾四周到一半,那些暴露,诱人的海报就让他涨红了脸,不自觉低下头去。
武藤空之怡然自得地往嘴里递上一支雪茄,老鸨立刻迎了上来,轻车熟路地给他点上。
老鸨虽然给武藤点着烟,但是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他身后的年轻人。
“还愣什么?有客人来了,都不来招呼吗?”武藤空之吸了口烟抱怨道。
“姑娘们,快来招呼客人啊。”老鸨一声令下,分列在两旁的姑娘们立刻迎了上来。
“老爷,您又来了啊!”
“才几天没见,奴家都想死您了!”姑娘们纷纷簇拥在武藤空之身旁,傲人的身体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但是视线却经常瞟向眉清目秀,如同白面书生的源义守。
堂屋里来的经常是黑道上打杀的糙汉子,姑娘们哪里见过这么细皮嫩肉,温文尔雅的年轻客人啊!
“喂喂喂,你们搞错了。今天您们的客人是他。”武藤空之让开身子,指了指身后发呆的源义守道,“用出你们毕生所有的骚劲,把这位客人伺候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初见倾心
武藤空之话刚一落地,原本还缠绕在他身边姑娘们便纷纷涌向源义守。
她们贴近不知所措的源义守,极尽妖媚之态,其中胆大放荡的甚至还将手伸进了源义守的衣服里,自胸膛向下抚摸着源义守一身腹肌。
她们将**的大腿在源义守身上蹭来蹭去,如同麝香般的鼻息在他脖子上瘙痒,雄伟的高峰居然像海浪般起伏,一颦一笑,妖娆百态。
源义守的脸已经涨成了绛红色,他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双手依旧按在剑柄上,不让那些姑娘们拉去在他们的身体上碰来碰去。
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倘若是敌人,他根本不会给他们如此靠近自己的机会,可这些姑娘们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虽说热情过分了些,但那也只能证明她们有多么“敬业”罢了。
源义守不可能就因此砍人,更加让他羞愧难当的是,身体的某一部分竟然在姑娘们的“教唆”下起了强烈的反应。
源义守敢向天发誓,他一生中还从未遇到如此窘困的境地,他只好向武藤空之投去求救的眼神。
谁曾想,武藤空之吐出一口烟圈,向源义守回以男人之间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在说:“不客气,不用谢!”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源义守感觉自己就快要在这片汪洋女色中沉沦,在这群技艺高超的女子挑逗下,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涌。
原来自己多年的养气功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源义守仰头尽量不看到那放浪形骸,在汪洋女色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名少年。
少年穿着简易西服,头发往后束成小辫子,拿着扫帚,站在二楼楼道上冷冷地望着自己,嘴里好像还在嚼着什么东西。
少年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让源义守心中奔腾而起的邪火一下子熄灭了。
源义守可以感觉到少年对自己有一些敌对情绪,但他却不知道为何。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与这名少年是此生第一次见面。
“两位老爷楼上请,妾身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酒席!”老鸨说完,手下那些姑娘们仍是如饿狼一般扑在源义守身上,她只好无奈大声喊道,“姑娘们,把老爷请上楼去啊!还杵在那干嘛?”
武藤空之跟着老鸨轻车熟路地上楼了,而源义守则几乎是被姑娘们推搡着,抬上楼的。
老鸨的这家汤屋妙就妙在,不仅姑娘们个个长得水灵,而且菜香酒醇,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武藤空之自得地品着酒,一边还和身旁的老鸨有说有笑。
而另一边源义守就像是饿疯了渴疯了的孩子一样,胡吃海喝,一直往嘴里填着东西,从来没停下,就像是要把自己活活撑死一样。
源义守向来是很尊重餐桌礼仪的,而他今天破格的“无礼”,一方面是因为这酒席上尽是美味佳肴,很和源义守的胃口。
而更大的原因是,他想借此推开姑娘们的搭讪调戏,如果喝得烂醉不省人事或者真的活活撑死,那也比现在这般尴尬境地要好。
“客人,你吃的这么急作甚?和奴家聊聊天吗?”众姑娘仍是不罢休,半倚在源义守身上。
这时突然有人要去解绑在源义守腰间,系着两把刀的的绑带。
源义守惊觉,一改呆愣常态,凌厉地瞪了那姑娘一眼,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道:“别动我的刀!”
那姑娘被源义守的反常给吓住了,源义守从刚进来到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腼腆羞涩,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但是刚才他脸色一冷,配上凌厉的眼神,简直像个鬼刹。
源义守随即恢复了平和的状态,松开了那姑娘的手,转过头继续埋头狂吃。
那姑娘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揉揉被握得生疼的手,那上面的几道红色指印迟迟没有退去。
在热闹的氛围下,少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即使是武藤空之也没有发现。
酒过三巡,月上梢头,这时候才算是歌舞伎町最热闹的时候。
也是各大汤屋妓院真正开始营业的时刻。
只是老鸨这家汤屋今天却没有其他客人,因为武藤空之早已包场了。
源义守看着众姑娘的琴棋书画等精彩艺伎表演觉得有些无聊,他对这些没有什么了解,也没多少兴趣,因此即使那些姑娘们都是这家汤屋的头牌,也丝毫提不起源义守的兴趣。
但源义守还是善良地正襟危坐,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不过他这副样子能骗过姑娘们,却骗不过武藤空之。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个女孩呢?我昨天挑中的那个,让他出来。”武藤空之对身旁的老鸨道。
“这......”老鸨想起了昨天沈琅缺对自己的真挚请求,有些为难。
“嗯?”武藤空之语气冷了几分,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老鸨深知武藤空之的脾气,自然不敢把他给惹火了,连忙对身边的一名姑娘吩咐道,“去把蓝叫来吧!”
此时蓝的房间内,沈琅缺正在给蓝做着心理建设。
“沈桑,我害怕。”蓝冥冥中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了。
光是昨天,那陌生老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就足以让她起一层鸡皮疙瘩了。
雪女一族天生便是这样,厌恶与其他人亲密接触。
而沈琅缺对于蓝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极特例了。
“蓝别怕,我刚才看过那个人了,挺单纯的,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不会伤害你的。”沈琅缺与其说是在安慰雪女,倒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短短几天接触下来,沈琅缺发现自己对蓝的情绪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
“他要是碰我怎么办?我可以杀他吗?”蓝这句话绝对没有夸张或者开玩笑的成分。
“不行!”沈琅缺急忙道,“你千万不能暴露出你的气息,不然你会死的。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忍住,听我的......”
这时,老鸨吩咐的那名姑娘打开了房门,她看了一眼沈琅缺,对蓝说道:“蓝,妈妈叫你过去。”
蓝无助地望向沈琅缺,后者牵着她的手起身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快点,那个老头要等急了。”那个姑娘催促道。
蓝不舍得松开了沈琅缺的手,朝最大的宴客厅走去。
沈琅缺想跟着去,就被那个姑娘拦下了。
那个姑娘对他摇了摇头:“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沈琅缺皱着眉头说道。
当楚楚可怜的蓝出现在百无聊赖的源义守眼前的那一刻,源义守的心脏骤停了一秒,周围的世界黯然颓色,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道倩影。
蓝今天穿着最符合她气质的蓝白色和服,晶莹的发丝柔顺的披在腰间,如一泓秋水的眼波似有雾气缭绕,精巧琼鼻之下是颜色恰到好处的娇唇。不施粉黛,却像是不小心跌入凡尘的仙女。
源义守一眼就看见了蓝,他发誓,他也一眼爱上了蓝,想拥她入怀,一生一世。
在此之前,源义守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初见动心都起于色相,而他觉得自己一生许配给剑道,因此便不存在能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尽管二十多年来,他见过不少绝色美女,甚至其中也不乏投怀送抱者,但他都一概毫无感觉。
甚至在此之前,他根本不需要爱情,有剑足矣。
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离谱。
蓝身上的那股冰冷的气质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内心,他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源义守不肯承认的是,内心深处还涌起了想要占有蓝的**。
“武藤叔,这位姑娘是?”自打进这家汤屋店之后,这是源义守第一次主动打听一名姑娘的姓名。
武藤空之见源义守这副样子深感欣慰,心中不免感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源稚清当年也是最爱这一类型的美女,甚至源义守的母亲也是当时绝色的冰霜美人。
他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昨天才一眼挑中了蓝。
“她叫蓝,是我为你物色的。今晚她是你的,你要是喜欢,以后她都是你的。”
此时蓝已经坐在了老鸨的对面,低着头,和源义守相隔不过一丈远。
听到武藤空之的话,蓝身子一颤,把头埋得更深了。
源义守痴迷地看着蓝雪白的脖颈,由衷的道:“武藤叔,谢谢。”
“啊哈哈哈哈......”武藤空之大笑着一招手,道,“去吧!良宵一刻值千金!”
“蓝......”老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蓝,她摸了摸蓝的肩膀,只觉得蓝的身子有些凉,还以为她是紧张吓得。
早知道,两天前她就不收留沈琅缺和蓝了。她心底知道沈琅缺和蓝其实是两情相悦的,只是沈琅缺不愿意承认罢了,但是事到如今,她自然不可能违背武藤空之的意思,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出悲剧发生。
让她更加心碎的是,蓝仿佛麻木的接受了这事,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源义守连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百鬼夜行宴
当所有夜夜笙歌的歌舞伎町里的客人还是如往常一般醉生梦死之时,他们不知道,一场可怕的足以颠覆一切的古老仪式正缓缓开启。
众除魔道士合力设在京城外的结界悄然破碎,无数妖魔鬼怪叫嚣着,嚎叫着潜入京都。
这一天他们已等待太久太久了,百鬼夜行宴,一个属于鬼怪的盛大宴会。
“呀呼少女们,我来啦!哈哈啊哈哈......”酒吞童子又化作一副俊美少年模样,刚刚破开结界便没了踪影。
而大天狗则持着金刚杵,张开双翼,没入黑暗天际。
雪女在破开结界的一瞬间便隐约感应到了女儿残留的气息,破空而去,留下一道残冰。
只有玉藻前不慌不忙地最后踱入城门,休闲地漫步在主道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这一切对她来说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在一千多年前,她也是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之久,当然经历了上千年和三百年前的大破灭,以前的京都早已改头换面,不过残留的气息韵味是始终都不会改变的。
即使这景物千年未变,也不可能是当初的味道了,玉藻前不禁感叹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她并不着急,她不像那些普通小鬼小妖一般,还需要吞噬人类来增进法力。
对于那些小鬼,甚至对于贪吃的酒吞童子来说,这百鬼夜行宴也真就是他们放开肚子美食一餐的盛宴。
而对于她来说,这只是她来与故人相见,做一了解的机会而已。
鬼不同于妖,永无实型,不算是天地灵物之一,自然不为之片天地所容。
也就是说,即使她生前再强,也没可能在达到巅峰了。鬼随着时间流逝会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除非吞噬人类这种灵物来苟延残喘,以求存进,但玉藻前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她只想做个了断。
所以她不急,在了断之前,她倒更希望能够重游一遍故都,拾起一些散落的回忆。
木魅伪装成大树,喝醉酒的糙汉子摇晃着走到他身边,解开裤裆便解起手来。木魅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了汉子的头颅,接着又把他整个身子吞了进去。接着他又恢复原样,只是树身上残留着一摊血迹,在暗淡的月光下,更像是水渍一般的东西。他在静悄悄地等待着下一个猎物,这种方式便是他的乐趣所在。
在阴暗胡同口处,一对奸,夫,淫,妇正在交欢,突然胡同处响起了幽谷响声,男人抬起头张望,突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裹住了他们的身子,将它们化成一团血雾。
山童蹦着,尽往幽僻的树林公园处钻,沿路的人都会被他们拖进树丛里,再也没出来过。
一个儿童牵着一条大狗,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如果有其他小孩好奇地走过来看,那个儿童就会把那小孩抓住,大狗跃起咬断那小孩的脖颈。
寂静的半夜,不晓得从哪潜入浴室的妖怪,专门舔食人们洗澡後的污垢,被它舔过的浴室不会更加干净,而会更脏。
一名男人正急匆匆地回家吃饭,家里的妻儿正等着他,突然他听见桥下有女人喊得救命声。他往桥下一看,一面容娇好的女子正在水里挣扎。男子被她姣好的面庞打动,想着如果救她一命,兴许之后还能翻云覆雨一番,便二话不说地跃入河中。由痴情女子跳河自尽后怨灵幻化的桥姬见计划得逞,脸上露出阴冷一笑,便拖着男人的头皮进入河中。
许多人的家中的地板也莫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逆柱哭丧着脸,出现在木匠的家门外,一把火烧了他的柴房。
京都东边的海岸也莫名燃起熊熊大火,附近一带的人都能看得真切。
集结的鼬在空中四窜着,不时朝人类房屋喷出火焰。
运送棺材的车子在途中突然刮起大风雨,当运送人去查看放置在后车厢中的棺材时,发现棺门大开,其中的尸体早已不知去向。
在寺庙中寄宿,正在熟睡中的旅人被咬断了喉咙。
超拔常人的高女在火焰中出没。
见越入道在道上一闪而出,吓唬一些心脏脆弱的老人。
精蝼蛄盘踞在古物屋顶,丝丝黑气从他身上散发,钻向古屋之中生活的人的鼻尖。
浑身红色毛发,长着一副大牙的妖怪钻在神社之中,一旦有人路过,便发出巨大响声。
行人走在路上突然刮起一阵旋风,风停之后会发觉手脚上都是被利刀砍过的伤痕。这即是自古被称为镰鼬的怪物所造成。 镰鼬在上了年纪后,变成了一种具有魔力的妖怪,有如可怕的镰刀般锐利的爪子,在空中能比风的速度还要快。
匆忙的京都人不理会说书灵,他便把他们掐死,拖进角落,抱着他们的尸体,给他们讲着故事,惊悚而怪诞。
在杀戮中疯狂,爆发,和丧尸一般的人,传说曾经杀死数万妖怪的鬼,称谓杀戮鬼,又称谓妖怪的“死神”。杀戮鬼在热闹的大街上肆意屠杀,他是大天狗手下第一干将,战斗力自然惊人。甚至杀出火起来,沿路的小鬼也会被他顺便干掉。
一大家族中,在家中成员忙著张罗晚餐的时候,不知从哪边冒出来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若无其事地喝着茶。甚至,还会拿起主人的烟管,从容不迫抽起烟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主人的座上嘉宾,不敢怠慢。乍看之下,头顶光秃秃,连一根头发也没有,像是庙里的老和尚,从他身上的装扮看起来又像是富商,走起路来宛如有钱人家的大爷一般悠哉,却不清楚他真实的身分为何,即使问他也不说,沉默寡言的态度,让人望而生畏。滑头鬼是一名衣著光鲜的老人,身穿黑色羽织,腰际插著防身用的太刀,一副颇有威严的模样。
在历史记载中,无论他进入谁家,都当作是自己家一样,完全无视旁人的目光,感觉像是来骗吃骗喝的,等到屋子的主人回来,一问之下,才发觉不对劲。像这种不速之客,赶走他似乎显得不尽人情,不赶走他又会给家里的人添麻烦,真是教人伤脑筋!据说鬼混老算是一个大的妖怪头目,仅次于三大妖怪之下,妖怪之间要是起了口角或争执,都会找他主持公道。如此一来便能理解,他的行径为何如此大胆猖狂。传说真面目是章鱼,貌似老人,特征是秃瓢,穿高档有品味的和服。在忙碌的傍晚,会悄然无息地潜入人的家中,还悠闲地品着茶,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主人看到后,也会情不自禁地认为“他才是我们家的主人啊”,不但不会将其赶出,还会热情招待。
懂得利用人心弱点的滑瓢,是生性狡诈的妖怪。奇妙的是,他并不会加害于人,也坚守著自己的原则,只会趁大伙儿忙成一团的时候出现,众人也就无暇看清他的模样。他和雪女一样,并不属于酒吞童子三人任意一方麾下,此时趁百鬼夜行之日进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事实上,有他在这里,这一大家子还能免受其他妖怪戕害。
管狐从人类手足的指尖侵入皮肤;被它凭依之后,普通的饮食就不怎么有兴趣,取而代之的是开始吃生酱汤。
发鬼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头,头发很长很密,头发下隐藏着无数少女的脸.见到漂亮的少女就会夺取她的脸藏在头发下。
入内雀把蛋下在人的身上,这种鸟的蛋比人的毛孔还小,出生后就把人的内脏做食物,最后吃空才飞出人体。
百鬼之中除了那些极具杀伤力,极度嗜杀的鬼怪中外,也不乏一些奇葩货色,比如说顽张り入道就是一喜欢偷窥人如厕的变态妖怪。
蛇骨婆右手青蛇,左手赤蛇,操纵着这两条蛇袭击人类。但是,不是随便袭击人,只是袭击靠近她丈夫的冢的人,威胁来恶作剧的人,痛苦地存在着。所以不对那个冢破坏的人是不会伤害的。
河童的身长是4岁到5岁左右的小孩子的样子,力量很大,相当于6个人、8匹马的力量。河童把人拉到水里,拔掉“人の尻子玉”。河童也会迷惑人,被河童迷惑的女人会变得很**。
雨天,一女子立在雨中,如果这时候有男子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伞的话,那她就会永远跟着他。此后,该男子就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中,因为普通人难以抵挡这么重的湿气,所以不久就会死去。
**姥姥的的脸庞毫无血色,而出现时总是一身雪白的和服,且头顶大伞、手拿拐杖和酒壶,平时以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现,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美少女。当没化妆的女性在路上不巧遇见**姥姥时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涂脸,称此粉能让少女们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这种**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下来,而**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用。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死存亡之战
千百妖怪,在这一夜晚肆意的挥霍着,喧闹着。他们如同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地分布在京都各地,各自享受着自己的快乐。人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陷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其中有像以滑头鬼一类为代表对人类并无恶意的向往和平的鬼怪,也有像见越入道那样只是单纯吓唬行人以此为乐的捣蛋鬼,当然也不乏像逆柱,鼬那样制造灾难的鬼怪,当然大多数都是像杀戮鬼那样极度嗜杀,狩猎人类的妖魔。
他们需要靠吞食人类来获得生存,这都是注定的。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鬼怪,在这一夜,他们都注定不平凡,而他们此刻所做的事注定将会在整个京都甚至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夜的京都,俨然变成了百鬼的乐园,普通人类在他们面前只能沦为血食和玩物。
二口女又生一口长在后颈的附近,这个嘴巴长的比前面的嘴巴更加大,可吃下数倍份量的东西,平时嘴巴是被头发遮盖着的,当没有人的时候,面前又有食物的话,便会把头发当触手使用,把食物吃掉。她走在大街上勾引着醉酒的男人,接着便可以饱餐一顿,知道将自己撑死为止。
手之目生前是一个盲眼艺人,每天去餐馆弹琴,靠客人的施舍度日。但一天夜晚,当他拿着琴和一天所得的施舍回家时,被一个强盗杀死,并抢走了他的钱。死后,便化身为手之目。他面部的眼睛仍然是盲的,但在两只手上分别长出两只眼睛。为了报仇而四处游荡,“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就冲上前去将其掐死。但由於他生前是个盲人,所以不可能通过“眼睛”找到凶手,所以不巧被他撞上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黑冢是个老婆婆,相貌丑恶,他正四处寻找京都内的美男子,因为她只收集美男子的头颅。
般若是因女人强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恶灵,般若住在深山中,每到半夜就去吃人,是一种专门抢夺小孩吃的女鬼,而且她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声。
姑获鸟在夜空游行,能够吸取人的魂魄。
洛新妇是蜘蛛变为人形,诱惑男子,当男子被诱惑后三日的子时,会被其取走首级食用。
飞头蛮突出锋利的长长舌头,往往一下子就能洞穿人类的脖颈,甚至是脑壳,吸食他们的脑髓。
古库里原本是僧人的妻子,因为行为不端变成了妖怪,专门吃死人的皮肤收集死人的头发进行编织。
彭侯长相像一种狗的妖怪,生活在一棵古树里,在五条尾巴里分别拥有着五种元素的力量。
大首躲在黑暗中突然出现吓人,然后迅速将人吸入口中。
野槌是像蛇一样的妖怪,将人吞进肚子后来补充营养。
轮入道是一个巨大的车轮,在车轮中间有一个大大秃顶人头,据说常在成年女性身后出现,并高喊“快来看你的孩子”,如果回头的话,就会被他吃掉灵魂。
以津真天是长相奇特的妖鸟,有着一双双肌肉发达、力量超强的腿和强而有力、发出巨大声响的翅膀,而且装满黑油可由口中吐出黑色火炎。
青女房相传是一位宫女被未婚夫背叛,变成了黑齿蓬头的妖怪,每晚会拿着镜子打扮,如果看到她的人不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就会被她杀死。
阴摩罗鬼是已故男人生前怀着怨念死去的鬼,头部为人之姿,老人之颜,目露灯之火光,能说人语,开口便吐出蓝色火焰。
水虎长相比河童更加不讨人喜爱,胃里还有牙齿可以彻底咀嚼消化水虎囫囵吞进来的所有东西,而背上的铁甲则是与石头撞击都毫发无伤,下半身更有一排连岩石都轻松抓碎的水虎爪方便攀爬,不过最让水虎无往不利的是它那双听得懂鱼、鸟和人语的万能耳,以及可以随心所欲让躯体隐形消失的妖力,让它成为了百鬼之中一流的强大妖怪。
旱魃刀枪不入,逢人便咬,被咬重者不出片刻也会化作僵尸,为祸人间。
大天狗蹲伏在东京塔顶端,收拢双翼,沉默地俯瞰着整个京都,如同恶魔环视自己的疆土。
酒吞童子带着手下干将茨木童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如果遇到一名少女,便会把她拖进角落,有酒吞童子先品尝少女身上最美妙的部位,接着残余的半死不活的身体再由部下享用。
大街上的那些人根本不是这两只恶鬼的敌手。
其中茨木童子是一个长相怪异的童子形象。至于茨木童子的身世,通常认为他是个弃儿。按照传说记载,其双亲乃是摄津茨木人,由于母亲怀胎超过十六个月,故茨木童子一生下来便被称为鬼子,并遭到所有人的厌恶。后来,他被理发店的老板收养,过了数年便长成大人的体格。一次,他在工作时不小心刮伤了客人的头皮,鲜血流淌出来,茨木童子伸舌去舔,竟觉味道格外甘美为此他自然又遭到众人的唾弃。最后,他于某日夜晚发现自己在水镜中的倒影呈现出鬼相,便顺从了命运的召唤,抛弃了人世,回归到丹波山中去。
茨木童子在众鬼之中实力仅次于酒吞童子,即使是野史上也鲜有他的败绩,唯一一次比较著名的便是他被渡边纲切下手腕的故事了。
源氏多田满仲守卫天下的两把刀分别叫做膝切和髭切。刀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在攻击的时候一刀攻击膝盖,一刀攻击面门。大将军赖光将其中的一把“髭切”赐给了四天王之一的渡边纲。
某日傍晚,源赖光的家臣渡边纲自仕所返回己宅。行至一条桥畔,忽见一美貌女子正自徘徊。询问之下,方知其新迁入京,居于五条府邸;因不熟道路,故踌躇不前。渡边纲见天色将晚,便扶女子上马,两人共乘向五条邸而去。
那美貌女子忽然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妾身宅邸其实位于京城之外。”渡边纲自然问道:“敢问小姐家住哪里?”于是乎形式骤然逆转:“老娘家就住在爱宕山!”接着就一把抓住男主角的发髻向黑暗中跳去。只可惜茨木童子百密一疏,那渡边纲腰间正挂着向赖光借来的名刀髭切,于是便扑哧一声“刀光闪过”,茨木童子抓着发髻的手臂就被砍了下来。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渡边纲便将断臂呈给源赖光,赖光使安倍晴明占卜之,结论是渡边纲必须进行七日的物忌。然而到了第六天头上,其叔母(一说养母)真柴突然来访,纲便打破物忌的戒律,与她相见了。谈话间,真柴瞥见那只断臂,便说到:“哎呀,我的胳膊怎么会在这里呢?”语毕,抓起断臂,作倾城一笑,转瞬乘风而去……
从此名刀髭切也被命名为“鬼切”。
“茨木,那边好像有很美味的气息啊!”酒吞童子舔了舔沾满血迹的嘴唇,意犹未尽,指了指前方。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茨木童子顺着酒吞童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百鬼是从京都西边破封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一路东行,自然先到了繁华的新宿区。
而他们的前方赫然是新宿区最热闹的,人声鼎沸的不夜之城歌舞伎町。
另一边,当百鬼正准备破封的时候,除魔师的首领安倍晴明正在书房之中练习书法。
安倍晴明不止阴阳之术了得,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纸宣上游龙般潇洒的行书正是他最爱的书体。
就在城外结界被破封的那一刻,他手中大笔一顿,接着整张纸便破碎成碎片,漫天飞舞。
他拾起崎给他的通讯器,生疏地拨通了电话。
“开始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崎的声音。
作为联邦政府的最高战力,像崎这样的强者,虽然没有特地修习过阴阳除魔之术,但是他对气息是极其敏感的。
他能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京都内突然便多了如同繁星般的危险气息。
“嗯。生死存亡之战。”安倍晴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崎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最担心的百鬼夜行宴,终究来是来临了。
“该怎么做。我手下两万精锐已全部严阵以待。”事实上,崎此刻便站在两万大军前。
这几天来,所有的京都士兵都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也幸亏崎有这样的措施准备,才有和百鬼一战之力。
“他们是从西边进攻的,逐渐袭向东边,最后覆盖整个京都。”安倍晴明边说,边已动步。
他脑海里已经自动形成了一副京都的地图,此刻大大小小的光点正从西边侵染向东边,那些光点就代表着鬼怪。
“他们此刻刚入城,还来得及,请大将挥兵西向,请注意东京塔那边有一大敌,歌舞伎町那有两名大敌,另外还有四名需要格外注意的敌人分别分布在......”安倍晴明分别指出大天狗,酒吞童子,雪女以及次一级的超级干将这些大敌各自的方位。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赴会
安倍晴明手下几百除魔师此时也已经感应到了妖魔的气息,纷纷集结在安倍晴明住宅的庭院内。
安倍晴明一边在纸上写画着什么,一边和电话里的崎说道:“东京塔那是大天狗,不过他生性傲慢,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将军大可不必先去找他麻烦,但要时刻提防着他加入战局。歌舞伎町那是雪女和酒吞童子,另外还有酒吞童子手下的第一干将茨木童子。雪女不会主动杀人,大概是来找他女儿的,到时候将军不要找他们麻烦,自认他们离去,否则两个雪女暴走,新宿区就变成冰雪之国了。你的首要敌人是酒吞童子,另外茨木童子也不可小觑。还有也在新宿附近作乱的旱魃也要第一时间铲除,否则僵尸数量越来越多,最后就无法挽回了。记住一定要将旱魃粉身碎骨才可以完全消灭它。这些是需要第一时间清理的敌人,之后还有两个大妖分别是会隐形的水虎和疯狂杀戮的杀戮鬼优先解决。剩下的不是没有对人类恶意的鬼怪,便是实力不足为道的。解决了他们的首领,自然会作鸟兽散。”
安倍晴明给出了几个需要格外注意的妖怪的信息,并且做出了清理顺序的先后位,事实上他在脑海里早已把这一天演变近百次了。这次虽然没有提前预知到百鬼夜行宴的准确时间,但他们已经做好了他们能做的所有准备。
至于今夜过后,京都结局如何,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么多大妖吗?”崎听说过的日本传说里的大妖几乎都出现了。
而且听安倍晴明的潜在意思,光是一个酒吞童子就需要自己全力以赴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会从天而降,加入战局的大天狗。
以此推断,那雪女也是这一层次的大妖。而次一级的大天狗部下或者鬼王酒吞童子部下,比如说茨木童子,杀戮鬼等也极有可能是中将战力的妖怪,崎手下就算是有再多精兵强将,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战力去应付啊!
“将军放心,我会分别派一些专门克制这些妖怪的除魔师去协助你们。”
此时除魔师已经按照自己所擅长的,分成了列列纵队。
安倍晴明发给每个队列领头的那人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地写了他们等会的行进路线,以及会遇见的鬼怪,甚至还有应对之法。
“将军,我们会胜利的,我等守护京都已千年,此次京都也不会在我辈手中失守。我们会胜利的!”安倍晴明听出崎有点被自己所给出的信息吓到了,他坚定的说道,希冀能够让崎镇定下来。
“嗯!”崎毕竟是久经沙,意志有如钢铁的男人,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担忧而羞愧。
事到如今,即使战力悬殊又有何法?未战便心怯,这才是男人真正的耻辱!
我辈的归宿不就是为这片都城流尽最后一滴血吗?
怎么这一刻真正来临了,自己反而胆怯了。
“事不宜迟,大师,我军便出发了!”崎握紧了手中的千古名刀,从刀中流出的熟悉气息让她的心更加宁静了。
“祝大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安倍晴明由衷一笑,从崎身上让他看见了故人的风采。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都不会少这种刚勇顽毅之人,在这种人面前,什么妖怪魔神,魑魅魍魉都能一刀切开。
崎十分钦佩安倍晴明,但他却不知道,崎也很欣赏他这一类顶天立地的男人。
“对了,大师怎么做呢?”崎绝不会卑鄙地认为安倍晴明就只躲在家中,丝毫不出力气。
他知道安倍晴明绝对不是这种贪生怕死这人,但他的确从始至终都没说起过自己要干些什么,所以崎才好奇一问。
“啊,有位故友待吾前去相见。”安倍晴明挂掉了通讯器,将其放在木板上。
“这种高科技自己果真是用不惯啊!”安倍晴明感叹道。
崎听见电话那头没了讯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他便反应过来,现在不是他发愣的时候,没过一秒,便有可能有一名无辜百姓被妖魔屠杀。
“手田!”
“末将在!”手田是一名头发秃了一半的大叔别看其貌不扬,但是确实京都唯二的中将之一。
“带着你三千火力兵,去把旱魃以及被他传染的那些僵尸全都清理干净了。记住,要炸成飞灰,确认无误才可以,另外注意防护,不要自己被弄狼狈了!先疏散居民,不要放过可疑目标,不用在意伤亡,定要清理干净!现在立刻出发。”手田在崎手下效力三十多年了,岁数也和自己相差无几,因此崎也不多说废话,显然是很相信他的实力。只是他在“清理干净”重复多遍,而且咬了重音。
“末将定当完成使命!”
手田刚想转身,率兵出击,崎小声的叮嘱了一句:“活着回来!”
手田像是没听见一般,转身离去,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手田即刻率领火力兵离去。
“众将士!此役关乎京都存亡,妖族以人类为食,企图颠覆都城。你们同意吗?”崎对着剩下的军队吼道。
“不同意。”回答震天动地。
“此次我们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不怕死的,随我出征,诛尽邪魅!”崎拔刀,刀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浩浩荡荡的大军直指新宿,在那里注定爆发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
“我安倍一族接着阴阳道法守护京都已逾千年,在座各位也都是除魔世家,有高僧,有阴阳大师,有除魔道士。此次承蒙大家厚爱,推我为除魔师首领,抗击妖族。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想必大家也已经感应到了,知道此次一战有多么残酷。但如果这就是吾辈的宿命,我们只能勇敢地笑着去接受。在座各位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也不多说。希望大家按照各自的路线,配合大军诛妖。此去一行,希望明日破晓时刻,大家还能重聚于此。到时在下一定为大家煮酒抚琴,安倍再次拜谢!”安倍晴明声音不大,但身上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
“斩尽邪魔!”众除魔师响应道。
“出发!”安倍晴明大手一挥。
片刻后,原本拥挤异常的庭院内便只剩下孤零零的安倍晴明一人。
一股清风拂过安倍晴明的发丝,袖间,衣袍,又消失于原处。
他熄灭了屋内的灯火,关闭了门窗,不疾不徐地踱步迈出屋院,朝外走去。
他脑海里有一个猩红的点正在呼唤他,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穿越千年,又仿佛恍如昨日。
崎并不知道的是,安倍晴明向他隐瞒了这次百鬼的真正首领九尾玉藻前,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玉藻前死而不灭的亡灵。
安倍晴明不确定如果崎真的知道了还有比大天狗和酒吞童子更强的玉藻前的存在,是否还会战意十足。
而且安倍晴明也觉得崎确实没必要知道玉藻前的存在,因为他知道玉藻前的目标是自己,此次前去相会,不管谁能活下来,对于新宿的战局都没有任何影响。
此刻他脑海里的猩红点正在京都御所(平安时代所建的皇宫)附近徘徊,估计她是想在故地做一了结吧。
安倍晴明整理了衣领,孤身前去赴会。当然他选择了一条曲折环绕的路,这条路上作乱的小鬼自然是遭殃了。
此刻玉藻前披着一件红衣,裸露香肩,正在京都御所徘徊。她一点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安倍晴明肯定会来见自己,如若他不来,那么遭殃的便是整个都城的百姓。
京都御所和千年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其中早已充斥着物是人非的味道。
即便如此,玉藻前还是饶有兴致地在这片故地观赏。
京都御苑在鸭川对岸西面,现仍为京都天皇的寝宫,受到皇室事务机构的控制。京都皇宫最初是作为天皇的第二宫殿而建成的,从1331年至1868年这里主要用作居住,随着幕府的没落和明治天皇重掌朝政,新的皇宫移至东京。几个世纪以来皇宫几经修复,现存的建筑和结构形成19世纪中叶的安政二年(1855年)。在正殿和紫宸殿曾举行过大正、昭和的继位大典。登基殿宽阔绵延的杉木屋顶,屹立在幽静的石园前面,成为帝王统治的威严象征。它是按寝殿风格建造的,各个房屋由带顶的走道或游廊连结在一起。
京都御苑占地总面积912000平方米,外围石垣,内铺白砂。前后被焚7次,现在的皇宫为孝明天皇重建,东西宽700米,南北长1300米,面积11万平方米,四周是围墙,内有名门9个、大殿10处、堂所19处,宫院内松柏相间,梅樱互映。
京都御所的园林有多处:御池庭、御内庭、紫宸殿南庭、清凉殿东庭、壶、藤壶等,其中御池庭面积最大,御内庭其次。狭义地说,京都御所即指这两个庭园,前者有阳刚之气,后者有阴柔之美;前者以大池巨石为主,后者以曲水小桥为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拼了
御池庭面积8000平方米,以大水池为中心,池中布置有三个小岛,为一池三山格局,中岛名蓬莱岛,做成龟岛样式,有**石、龟尾石、龟足石,背上植松树以喻松龟祝寿,并置石灯笼。南北两个岛比中岛大,南岛以榉桥和小桥板连接大陆,北岛以两座石桥与陆地相连。水池东面和北面各有一个瀑布,其中北瀑布之水与御内庭的水系相接。水池西面用卵石铺成洲浜,最有意思的是,洲浜之上用花岗岩条石做飞石伸向水中,在水中横铺条石成码头。可见,这个内庭主要还是舟游式庭园。
御池庭的西面为小御所和御学问所。御学问所是天皇读书之处,并在此举行茶会、歌会、书会及亲王的谒见仪式,室内墙壁上有中国洞庭湖和岳阳楼的大型壁画。由此可见,这个园林还具有书院庭园的特征。小御所和学问所一南一北并列而置,坐西朝东,面向水池,水池的前面铺以白砂,在此可以开展蹴鞠活动,故又名白砂为蹴鞠庭。
内庭在池庭之北,全园面积6900平方米,曲水南北向贯穿全园。其中北部称为蜗牛庭,中北部称为蜗牛庭,中北部称为龙泉庭。曲水中或开放为池,中置小岛;或收敛为曲流。东南部筑一台,名锦台;中部建泉殿;北部建听雪。泉殿也称地震殿,其窗做成圆形漏窗,以收取窗前的泉石景观。曲流上架小巧玲珑的八字桥。
蜗牛庭在最北,没有水,以青苔、白砂、树木、堆石构成,之所以各之蜗牛庭是因为石组堆成蜗牛的样式。
紫宸殿是皇宫主建筑群中的主要建筑。它宽大雄伟,肃穆端庄。殿前是宽广的庭院,被称为“南庭”。殿前右边有樱树,开粉红之花;左有桔树数棵,结橙黄之果。大殿当中墨笔竖书“紫宸殿”三字,是日本名书博士冈本保孝之笔。殿中间是层木台阶。殿内东西共有 9 间,长约米,南北共4 间,长约米。大殿全部用刺柏为建筑材料,屋顶以刺柏皮压顶。中间房屋为主屋,四周房间为厢房。紫宸殿也称“南殿”或“前殿”,是天皇即位、元旦节会、白马节会、立太子、元服、让位、修法等举行最**仪式的地方。紫宸殿主屋的中央设“高御座”,右后设皇后用“御帐台”,是即位时天皇和皇后坐的地方。紧挨紫宸殿的是清凉殿,也叫中殿,全部刺柏木结构建筑。清凉殿东正面的中庭称“东庭”。清凉殿在平安朝时,是天皇日常起居处。在紫宸殿的东北方向,还有一座木结构、刺柏皮盖顶的建筑,称为“小御所”。
紫宸殿前面的南庭全部铺以白砂,是一个石庭,建筑前面对植两个植物,东面是樱花,西面是橘子,前者春花烂漫,后者秋实累累。紫宸殿西北部建清凉殿,是平安时代的遗物,平安时代的文学作品《枕草子》中曾多次提到。殿坐西朝东,庭西为清凉殿,南为紫宸殿,东、北两面为回廊。庭院铺以白砂,建筑前植两棵竹子,一名吴竹,一名汉竹。清凉殿西面为壶,庭院中植树,故名。藤壶在飞香舍前,庭院内植古藤一株,这里曾是平安时代皇后办公的地方,在此经常举行女嫔入选仪式,《源氏物语》中亦多次提到飞香舍。所以说京都所是在平安时代遗址地建立的恢复性建筑,藤壶也是当年的遗物。
在京都皇宫内,还有莲池,碧波荡漾;秀丽的榉桥,新月当空;轩廊阵座,古色古香;迎春处可以赏春,御凉所可以避暑,“听雪”处可行茶道;御花殿是东宫居住之处;皇后殿是中宫皇后起居处;若宫、姬宫之殿则是皇子们的住处。也叫“南门”。
此时,玉藻前便漫步在紫宸殿前的南庭之中,这里也是整个御所中他感觉最熟悉的地方。
当年她与鸟羽天皇便在这里嬉戏过。
事实上,“玉藻”之名也是鸟羽天皇赐给她的,结果她便用到了现在。
“玉藻”本是鸟羽天皇最为宠爱的嫔妃,由于其天生丽质,甚至被誉为“自体内散发出光芒的贤德姬君”。也因此,天皇特赐名号,称为“玉藻”。
鸟羽天皇极其宠爱她,玉藻前也很享受这份宠爱,根本不想加害于他。但是她的血脉就决定了最后的悲剧。
她身怀上古大妖血脉,自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承受的。鸟羽天皇不会修行,每次与其交欢,自身精力就会被玉藻前自动吸走。久而久之,他患上怪病自然也是注定的了。
不过这一切本不会被人发现,鸟羽天皇在各种山珍海味大补精力之下,最多也就会早死几年而已。直到出现了那个男人,那个自己一眼便感到惊艳的男人。
他识破了自己,让她走向了逃亡之路。
渐渐的,看着熟悉的景物,玉藻前又卷入了千年前的回忆之中。
此时回到喧闹繁华的歌舞伎町,这座喧闹的不夜城还没意识到一直黑暗的手正要紧紧攥住他的喉咙。
汤屋店内,源义守正跟着蓝走向房间。
“你好,我叫源义守,昨天刚从华夏回来。”源义守罕见地主动向蓝打招呼。
“蓝。”蓝感觉到源义守略微靠近了些,于是立刻往外扯了几步拉开了距离。她只觉得回房间的这一段路现在却是显得如此之短,但是现在就能望见不远处房间灯光了。
蓝冷冰冰,腼腆羞涩的样子和其他那些放浪形骸,热情奔放的姑娘们大相径庭,但这也是打动源义守的一点。
源义守自己本身也是也是内向腼腆的性格,他的右手狠狠的在剑柄上摩擦了几下,仿佛腰中的剑能让他镇定下来,给与他勇气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左手便牵住了蓝的小手。
蓝只感觉身子被电击了一下,刚想发作,脑海里便会响起了沈琅缺之前对他说的话。
“蓝,要镇定,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蓝这样自我安慰着,平复下本应该爆发的情绪。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已经耗尽源义守毕生的勇气了。
他只感觉手心一凉,就像是握着一块冰凉的软玉,让他“小鹿乱撞”的内心也些许平复下来。
源义守羞红了脸,只沉浸莫大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发觉蓝的异常。
终究还是到了房间门口,源义守率先坐在了榻榻米上的酒桌旁。
可是蓝却没有跟进来,他疑惑地望向门口,发现蓝仍旧伫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戒备。
源义守和善一笑,蓝拘谨的过分,甚至对自己还有淡淡的敌意,肯定是把自己想做“那种人”了。
不过蓝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来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发泄享乐的,像源义守这样未经世事的处男倒反而罕见。
而更罕见的是蓝明明是个烟花女子,却反而比自己更加拘谨羞。
源义守不知道蓝的来历,但他也不在乎这些。
“不要害怕,陪我喝点酒,我就心满意足了。”源义守解释道。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蓝心想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便将信将疑地坐在了源义守的对面,为他斟了一杯酒。
抬头望见,远处的橱柜开了一条缝。蓝定睛一看,发现正是沈琅缺躲在橱柜里,全身贯注地看着这里。
看着沈琅缺那副反常的样子,蓝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沈琅缺此刻满脸黑线,心中正是千军万马,天人交战,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躲在橱柜里偷窥他人的地步了?
那小妮子什么时候值得自己这么自贬身价了?
沈琅缺虽然不通武术,但从源义守的言行举止和腰间挂着的两把古朴名刀可以分析出来,如果是单纯对砍的话,估计对方一秒钟能砍死自己好几回。
即便源义守大发善心,外面的武藤知道自己破坏了他精心准备送给源义守的礼物,他和他手下整个日本黑道也是分分钟能把自己剁碎了喂鱼吃。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智商逆天又有什么用?
当然沈琅缺完全可以不让自己陷入这么窘迫危险的境地,智者最擅长的就是躲避凶险,他的大脑也是极其反对他这样干的,但却败给了他的心。
“不管了!拼了!生命之源,岂容他人鼾睡?就算是碰也碰不得!”沈琅缺难得的想丝毫不算计,盲目弱智地冲动一回。
他右手拿着一把木剑,左手里捏着几张道符,是今天他在汤屋库房里挑拣破烂,趁着极其有限的时间赶出来的,而且还是对目前状况最有用的几张符。
幸亏跟着那牛鼻子老道混的时候,更准确的说是被那混蛋拐骗囚禁的时候也没闲着,现在自己才不至于到拿着一根小孩玩的木剑跟人家赤膊干架的地步。
用脚毛想想就知道,自己会输的很惨,被杀被剐也就罢了,如果被蓝看到自己那副窘相,甚至源义守如果乘此机会踏着自己的头颅在蓝面前大展雄风,那自己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老子是她男人
沈琅缺自入道家以来,虽然阅尽上古道符,也能画出其中**,但还从来没有试过这些符的威力。
而他所画的这些符又是其中最简单,而最具有实效的几道符,而且还是粗制滥造的枪版,本应有的威力能发挥出三四分就很不错了。
他只希望那混蛋和那些道书没有骗自己,那么还可能唬唬源义守,毕竟正统的道家符法,除了那混蛋,天下也就他这一家了吧。
沈琅缺平生最不齿的便是和别人武斗,不管是靠枪炮也好,还是拳脚刀剑,亦或是斗法斗符,他都不屑。
他的人生信条便是:知识才是力量。
而且在他现在看来,单纯肉身或者说物质的力量是存在极限的,而奥理是无边无疆的。
与其傻乎乎地搞得自己一身累,最终还是埋没在万千武道天才之中,还不如靠他的脑袋去发掘出所有的天地奥秘,摸索出天地至理。
反正无论哪一种到最后都要到达这个境界,殊途同归。
单纯以这一角度来说,沈琅缺其实已经超越当今世上的大多数强者,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了,能跟他平起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
在人生绝大多数时候,沈琅缺的确能靠一身智慧逢凶化吉,左右逢源,即使手无缚鸡搏犬之力,也不至于落得太尴尬的处境。这也和他除了钻研更多的知识以及享受足够的糖果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有关。
但这一刻,他却不能淡定了。
看见蓝第一次莫名地笑靥如花,源义守顿时看呆了,他只感觉整个黑夜都明亮起来,朵朵鲜花绽放于空气之中,心脏不争气地乱了律动,他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蓝立刻将眼神从橱柜处转向了源义守,以免躲在橱柜里的沈琅缺被发现。
天!
连声音也这么动听,如汩汩泉水,又如黄莺鸣叫。那双明眸中分明掩饰不住残留的笑意,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源义守恨不得将佳人拥入怀中。
但一向教养深厚的源义守还是深深忍住了,此刻的他激动到就连远处橱柜里的第三者的气息都没感觉到,这在平常是难以想象的。
“她对我......也有好......有好感吧......”源义守一想到这,心便快要爆炸了似的。
显然他明显误解了蓝的笑容,虽然这笑容足以令他永世难忘。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源义守只感觉浑身一股燥热,他解开衣袖,想脱去外袍。
而位于他背后橱柜里的沈琅缺因为没有戴眼镜,只能看到源义守脱去衣服的背影,而身子较小的蓝则被源义守的身子完全挡住了。
“这混蛋!”沈琅缺本以为源义守是一个正人君子,换在平常他肯定会感叹一句“男人终究归下体支配的动物,尤其是醉酒压不住本性之后”这样的讽刺话。
但这事真真切切和他有关的时候,他便没那个闲心情了。
他只感觉一股无法被扑灭的火从心底燃起,顷刻便燎到了大脑。
“住手!混蛋!”没用任何语法,沈琅缺从橱柜中门破门而出,手持木剑指着源义守。而后者衣袖刚接到一半,闻声便吃惊地回过身来,都来不及站起来出刀,显然是被自己吓住了。
蓝一脸崇拜地望着自己,眼睛里闪着星星,笑开了花。
至少在这一刻,沈琅缺感觉到自己无比的威风,他喝止了源义守接下来的“兽行”,这比他成功完成全新版人造人设计的最后一步,全局掌声雷动那一刻还要威风。
至少沈琅缺是这么觉得的。
而从源义守的视角来看,他刚想因为燥热脱件外套,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骂声。然后橱柜那就传来一阵响声,片刻后,那名自己刚进这家店时,站在二楼和自己对视过一眼的男人便移开了橱柜门,拿着一把自己三岁就不玩了的木剑出来,站在自己身前一丈处,拿剑指着自己。从那持剑姿势来看,源义守估计对方是从来未修行过剑道的。
至于橱柜里传来的那阵响声,源义守估计是对方想踢破橱柜木板,却徒劳无功的声音吧。
源义守心底有些想笑,但奈于修养,他表面还是很体贴地露出了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若不是沈琅缺拿着剑,横眉怒目的严肃样子,他还以为这是这家汤屋特有的惊喜滑稽表演呢!
蓝倒是冷不住先笑了出来,这是她入京都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她眼中的确满是崇拜之情,这是唯一一点沈琅缺判断正确的地方。
至于沈琅缺,早在他在边如厕,边决定藏在橱柜里,鬼鬼祟祟地偷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自己坚守了十几年的尊严,人格,底线,操守,原则这些东西混着屎尿拉进马桶里,随即用水冲得一干二净了。
而在他决定从橱柜中挺身而出的那一刻,犹如他生命一般的大脑也彻底因为承受不了如此羞愧而罢工,取而代之支配他现在整个身体的,是他那颗自出生以来就被大脑压制得无法动弹的心。
这颗躁动的心支配着他的神经,以至于视觉所传来的信息也被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甚至,它还能自动过滤当前对于雇主有不好影响的事实记忆(沈琅缺完完全全就觉得自己是破门而出,威风凛凛的样子)。
可以说,沈琅缺现在处于一种轻微精分状态,这可能也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彻底禁锢大脑,放纵心灵,任由感性支配身躯的经历。
“听着,小子,我不管你多厉害,或者说有什么大来头,给我放开那个女孩。他是我的。你敢碰他一下,我就把你的那爪子剁下来。而且,我敢保证,你还不能拿我怎样。”沈琅缺这些话完全都是不经过大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如果是之前的他,知道自己未来会说出如此幼稚的威胁的话,他一定会立刻自刎,不让这种事发生。
事实上,源义守比沈琅缺要大个七八岁,在格外重视礼仪的京都,沈琅缺开头那句“小子”就已经是极大的冒犯了。而且源义守此刻和蓝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根本没拿她怎样。而且,就以沈琅缺那实力,剁爪子这话也应该由源义守来说才对。
不过沈琅缺最后一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就算他真的把源义守怎样了,事后源义守也不能把他怎样。他是联邦政府重点保护对象,由联邦政府最为强硬后台保他,崎一定会誓死保护他。而源义守虽然是日被黑道帝皇,但那也只限于京都而已,跟整个联邦政府还不是一个档次可比的。
“你认识他。”源义守没有理睬此刻显得空前张狂的沈琅缺,反而回过身对蓝问道。
“嗯。”蓝羞涩地一笑,“他是我男朋友。”
事实上,“男朋友”这一次也是蓝刚进京都时听两个小姑娘议论时听到的,此刻却好似用得恰到好处了。
源义守这才知道,蓝刚才那倾城一笑,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心情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进了谷底,望着一脸灿烂,幸福洋溢,与和自己独处时那拘谨害怕截然不同的笑脸,源义守难以掩饰心中的失落,甚至他不得不承认还有无限的嫉妒。
“听见没有,老子是她男人!”精分的沈琅缺怒吼道。
沈琅缺在今夜连连爆了几个他从来不会用的粗鄙词汇,放在以前,这也是其无法想象的。
精分的沈琅缺终于不再逃避自己心底对蓝的情愫,相反,此刻积压了十几年的荷尔蒙上头的他,反而十分享受蓝说的“男朋友”一词。
“我碰了又如何。”源义守站立起来,他个子比还没发育完全的沈琅缺要高出半个头,此刻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有些愠怒地问道。
源义守也来劲了,自小到大他还未感受过这种落差感,论相貌,他自认为自己不比沈琅缺差,论武功,自己和他更是云泥之别。而论家室,自己是源氏之主,整个京都黑道的帝皇,而对方呢?
源义守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沈琅缺,那身简易,并且还带着一些汗臭味的西服在此刻显得更是滑稽可笑。在他看来,沈琅缺不过是一个在妓院打杂工的服务员,多年的修养让他对沈琅缺说不出“低贱”二字,但这身份的差别绝对是无法掩盖的。
自小到大,源义守身边就不缺送殷勤,或者直接诱惑勾引的女人,这也足以从侧面看出自己是有魅力的。即使是刚才在宴客厅里,众姑娘的表现也足以验证这一点。
源义守向天发誓,从前的自己是绝不会有如此这般罪恶的想法的。他相信,过度自我关注是引发众多原罪的根源之一。
但是他现在却遏制不住这样的想法,它们就像从地狱之门中喷涌出来。
他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蓝会喜欢这样一个人?难道自己好比不上他?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眼神交汇处仿佛迸出了电光。
在今夜,两个平时饱读诗书,极具教养,极其理性而冷静的男人都为了一个妖女疯了。
彻底疯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符
蓝看见源义守一副心中不忿,欲对沈琅缺拔刀相向的架势,便连忙站起身来想阻止。
“这是男人的决斗!女人别插手!”沈琅缺看见蓝一副想插手的样子,立即横眉暴喝道,将蓝怔在原地。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还是提醒了蓝,否则蓝暴露了身份,自己所做的一切便都成了徒劳无用功了。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被宰的觉悟了?”沈琅缺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霸气过,他继续与源义守对视,这些字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似的。
“就凭你手里这把剑?”源义守讥讽道。
他浸淫剑道二十余载,对每一把剑自然无比尊重,他这话的的真实意思其实就只是前三个字而已。
“剑虽木剑,宰你却是绰绰有余了。”沈琅缺往木剑上贴了一道符,口中念了一段激发符文的道令,符文贴在剑身上立刻隐没于无形,而原本已经虫蛀的木剑上则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锋锐之气尽显。
源义守眼神一凛,作为剑道顶尖高手,他自然能够感觉出沈琅缺手里那把原本平淡无奇,甚至有些破烂不堪的木剑在一瞬间变得锋芒毕露,剑身上的那层银色剑光足以让他感到心悸,几乎快要和他腰间两把祖传的千古名刀相媲美了。
这一切看来都是沈琅缺贴的那道符的效用,对此,源义守也是十分吃惊,没想到自己眼前的只个情敌不只是个汤屋服务员,还是个道家高手。他也不阻拦沈琅缺,静静的看他贴符文,念道令,从容不迫地按着剑柄。他心底已经打好主意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不知礼数的后辈,顺便希望他知难而退,既然如此便需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源义守的打算是,待沈琅缺把能使的招全都使出来,全副武装之时,自己再以绝对的力量将其击败,让他自行惭愧。源义守也干不出趁人之危偷袭这种卑劣的事情。
就这样,沈琅缺才有机会将张张道符贴在自己身上,然后激发符令。虽然他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了,但这也花了他几十秒的时间,这几十秒的空气是尴尬的。
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沈琅缺不断念符令的声音,除此之外的空气都是凝固成冰。
像源义守这样一层次的高手对决之中,几十秒足以让他砍死对手几百次了,然而他现在只是这样站着静静地看着沈琅缺“表演”。
饶是精分状态的沈琅缺在这几十秒内也是红了脸,不过所幸最终他还是把所有制造的符文全贴身上了。
这些粗制滥脏的符文和那些道书上的图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也只有沈琅缺这样的天才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在汤屋库房东平西凑画出这样几张宝贝。
符原本是古代朝廷,调动军队或发布命令的信物,通常用竹板或金属制成,上面刻着文字,剖分为两半,一半留在朝廷,一半由将帅持有。它是权力的象征,具有绝对服从的意义。
符所具有的这些内容和形式特点,在汉代就被巫师、方士和道士借用到鬼神世界,从而创造了道符,
又叫神符或天符。他们模拟现实社会符信的绝对权威,认为神仙世界的最高统治者有资格颁布灵符,施之于鬼神社会,可以召劾鬼神,镇压精怪,正象人间帝王调遣将帅,统领万民一样。如果说在人世间符体现了最高统治者的绝对权力的话,那么,在鬼神世界,佩带道符的法师则具有崇高不可抗拒的法力。《后汉书方术传》中所载费长房得符弃符一事就是这种权力意义的最好说明。据传云:“长房辞归,翁……又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鞭笞百鬼,及驱使社公。……汝南岁岁常有魅,伪作太守章服,诣府门椎鼓者,郡中患之。时魅适来,而逢长房谒府君,惶惧不得退,便前解衣冠,叩头乞活。长房呵之云:‘便于中庭正汝故形!’即成老鳖,大如车轮,颈长一丈。长房复令就太守服罪,付乞一札,以敕葛陂君。魅叩头流涕,持札植于陂边,以颈绕之而死。……后失其符,为众鬼所杀。” 道教正式产生以后,道符越来越被道士所重视,以至成为他们的三大秘术之首。
事实上,沈琅缺从那“鬼地方”的书中了解到,符文的起源可能更早,甚至可以追溯到万年以前的远古时代。符文同道一般,只是后世对于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的一种称呼罢了,事实上自上古以来,这种“道”便从来没有断过,符文之道亦然。
葛洪把道符界定为一种天文,并阐述了符的来源。他说:“抱朴子曰:‘郑君言符出于老君,皆天文也。老君能通于神明,符皆神明所授。今人用之少验者,由于出来历久,传写之多误故也。’”所谓天文,就是自然现象诸如日升月落,斗转星移,风云雷电……符就是根据这些自然现象、天文地理创造的一种“文体”。
这种天文自人类修道以来便一直存在,早在远古,就有大能发现将事物以一种奇妙的位置组合排列便能契合天地至理,或者将特殊材料在特殊媒介上刻画,再施以元气激发,便能有大威能。这便是阵和符的由来。
随着时代演变,阵和符外加上炼丹之术这三种道家最强大的秘术以及其他一些不俗技法曾在某一时刻达到巅峰,昌盛无比,但是因为黄昏之战,天地崩溃,元气消散,这些强大道法才一下子没落。
自商周时代,人类文明再一次兴起,才有超群之人拾起这门强大的修炼法门。道法一道死灰复燃,但因为元气的限制,再也回不到曾经最巅峰的时刻了。随着朝代更迭,元气愈加稀薄,道家也再次变得更加没落,直到旧时代科技巅峰期,大街上说自己是道家之辈,能帮人算命,知晓前生后世,逢凶化吉的,九成九都是江湖骗子,其中大部分甚至连***书都没有好好读过。
而沈琅缺所画的这几张符除了贴在剑身上的那张是增加兵器锋芒,赋予“坚固”“锋锐”属性之外,其他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几张都是用来强化自身身体的,比如说力量,敏捷,还有铜皮铁骨。
别看这些符文都是短短一天内赶时间做出来的,但是它们却是货真假实的上古符文,这种符文在现在已经极其罕见了,即使仍有流传,也是被珍藏在道家世家之中作为密不外传的传家之宝。
这是因为,上古符文的威力普遍强于后世再一次流行起来的新演变出来的符文,更加有效,当然远古符文也更加难以掌握,也更加深奥。
沈琅缺此时感觉到自己充满了无比的力量,就算眼前站着一头变异巨象也能把他撂倒。
唯一的坏处就是这几张符的效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最长不超过三分钟,而且还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待符文效力用尽之后,自己还可能会因为过度透支的后遗症直接昏死过去。
所以他必须要在三分钟内解决掉源义守。至于万一没能解决掉对方,或者及时解决掉他后,会不会被外面的武藤空之宰了这样的后怕和顾虑,沈琅缺早已抛之脑后了。
源义守神情一下子变得更加严肃了,此刻沈琅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几十秒之前判若两人。源义守能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里极速奔涌的鲜血,供应着他此刻强大身体所需的能量。心脏一秒钟跳动一百八十多次,这样的负荷放在常人身上片刻就能把他摧垮,但沈琅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脸稍微有些涨红。
沈琅缺的气息从一个三等兵都比不上的层次,毫不掩饰地拔高到了近乎大校的实力,源义守可从来没见过或者听说过有什么恐怖的秘法能有这样夸张的一个效果。倘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上位者见到这一幕,恐怕都会想到如果这样的秘法用在军队上会有怎样恐怖的效果。
即使这短暂的实力是以那些士兵生命为代价,那些上位者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培养这样一支敢死队,为此千方百计地要得到沈琅缺这个秘法吧!
事实上,沈琅缺掌握的道法比源义守能想象出来的极限还要恐怖百倍。
这种符虽然短时间内会因为超过施术者负荷,而使施术者虚弱昏厥,但是对往后的根基或者身体却没有多大影响,这副作用是可以调养过来的。
但是沈琅缺是宁死也不可能为那些上位者去制造这些符文的,因为无聊。
有那些闲工夫,还不如去多看一本书,即使是这一次,他也是被逼无奈,才为自己做了几张,已经算是破了他的底线了。
不过虽然因为沈琅缺实力的瞬间猛涨而大吃一惊,但是源义守对自己的生命安全到没有带太大的担心,事实上,结果依然不变。
沈琅缺看来已经祭出了所有杀手锏,而自己也要按计划,把他打趴在地。
源义守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也不拔刀,便想用未脱壳的刀和沈琅缺一较高下。
就在此时,他感知到了什么,眼神一变。
第一百八十章 源赖光的后裔
“来打一架吧!”沈琅缺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的口中会说出这么野蛮无脑的一句话,但是现在这句话却让他感觉很爽。
他此刻身体内奔涌着力量,虽然这力量只能维持三分钟,但是高手决斗三分钟足矣。
“好。”源义守从腰间抽出一把刀,也不拔鞘,双手持住刀柄,身子微伏,一股锋芒之气便油然而生。
沈琅缺对源义守不拔刀鞘的行为也不觉得是对自己的蔑视,因为即使刀还在鞘中,他的身子就已经感受到微微的刺痛了。
他卯足了劲,双手握紧剑柄打算以蛮力跟源义守一较高下。
就在此时,源义守眼神一变,脚重重往地上一踏,结实的木板就被一脚踏碎,源义守直接掉入形成的黑洞中,落到了一楼。
此时,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大摇大摆着走进了这家汤屋。
“这家汤屋好像有很多美味啊!”酒吞童子穿着华丽的鲜红和服,嘴上的血迹是怎么擦也擦不掉了。此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津津有味地嚼着。
茨木童子更是直接拖着一具还没吃完的少女尸体进入汤屋店,干脆在堂屋门口大快朵颐起来。
但从某方面来说,茨木童子是比鬼王酒吞童子更加嗜血的,最大的原因就是酒吞童子“挑食”,只吃少女身上最美味的那一部分,而茨木童子则是单纯的贪恋人类的血肉。
他们一路上便是如此招摇过街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在酒吞童子的挑剔下,他们只狩猎新鲜的少女,而对其他“肮脏变质”的人类一概不闻不问。就是因为这样,极大的讽刺便是,大多数路人还以为他俩是歌舞伎听特有的露天表演者,他们那满嘴鲜血,怪异的相貌服装,是为了演出特殊需要而装扮的。他们甚至认为,茨木童子拖着的那具正在淌着血,在路面划过一道血迹的没了**的尸体也是特殊道具。
甚至还有许多人好奇地跟着这两支恶鬼来到了这家堂屋门口,看见茨木童子夸张地撕咬吞噬着那具尸体的血肉,他们才凄厉的尖叫着四散。
“真是群垃圾,想必肉也是臭的,留给那些小鬼吃好了。”酒吞童子根本连吃那群人的**都没有。
“酒吞,好像姑娘们都在二楼啊!”茨木童子直呼酒吞童子的姓名,这倒不是说他不尊重酒吞童子,而是他们二人已经是相识千年的老友了。
堂屋里楼空荡荡的,极其冷清,姑娘们为了招待武藤空之和源义守二人都聚在了二楼宴客厅,那里也传来了众姑娘的莺声燕语。
“走!可以饱餐一顿了!”
就在此时,一声木板破裂的巨响。
源义守直接稳稳坠在一楼,死死盯住了酒吞和茨木童子这两位“不速之客”。
此时他已经将手中的刀重新插回了腰间,只是和另一把在相反的位置,他两手分别交叉按在两柄剑的剑柄上,身子微攻,右脚点在了门槛上,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斩出雷霆一击。
他此刻比起和沈琅缺对峙之时,气势更加上升一分,周围的空气之中仿佛都充满了刀剑的锋锐切割之气。
“哦!好像有个难缠的家伙。”酒吞童子二人和源义守之间隔着一架楼梯,酒吞看不见源义守的脸,但是单从他那强悍得可怕的气息之中,就足以让他瞬间严肃起来。
源义守鼻尖喷出一股如柱般的的白气,在那一瞬间,源义守瞬间拔刀,身形仿佛也化作了一把剑,瞬间出现在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身前,手中两把闪着冷光的太刀一把袭向酒吞童子面门,一把切向茨木童子的膝盖。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纷纷用手挡住,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有形的气浪如海啸般呼啸四散。
一秒过后,整个楼梯中间一段缓缓地斜斜滑下,掉进了水池之中,绽起一大股水花。
再看那缺口,平滑如镜面一般,源义守这雷霆一击威力可见一斑。
源义守见绝杀未奏效,便一个后腾跃,抽身直退拉开距离。
而在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刚进门的那一刻,正和众姑娘打情骂俏的武藤空之也感应到了,原本嬉皮笑脸,一脸色相的笑脸立刻一收。
“和你的女儿们呆在这里别动,别下来!”武藤一起身,便出现在了二楼的栏杆上,纵身一跃,落到了刚刚抽身而退的源义守身边。
武藤空之一见到站在堂屋门口,一脸有恃无恐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脸色不禁大变。
“没想到传说是真的!怪不得这几天那个家伙神经兮兮的......”武藤空之从背后宽大袍子中抽出一把太刀,手一抖,刀鞘便飞了出去。一把泛着冷光,上有繁复纹路的刀现于天地之间,仔细看可以看清刀身上刻有龙,插入鞘中的部分刻有“妙法莲华经”文字。
正是日本著名的妖刀“妙法村正”。
“他们是鬼?”源义守死死盯着不知为何原因愣在原地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对身旁的武藤问道,他显然此刻还不是非常能相信这个事实。
“嗯。百鬼夜行宴开始了。”武藤空之也是如临大敌。
“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那不是个传说吗?”源义守也是读过一些日本鬼怪传说的怪谈书记的,眼前两个形象诡异的少年和书中的形象记载完全重合了。
“我原先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们混黑道的那相信什么人鬼蛇神啊!没想到这是真的。”武藤空之握着手中的剑,像是对老朋友说话一样道,“我都十年没拔出这把剑,虽然每天都带着它,没想到真还有再用上的时候。没想到还是如十年前那么锋利啊!这刀邪门得很,当年第一次用的时候就差点把自己手腕切掉,真不想再和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交集啊!用一次,没准厄运就上身了!哎......”
武藤空之不住哀声连连,却更加握紧了剑柄,直指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
村正,日本最有名的日本刀之一。原是室町中期至天正年间约一百年间的伊势的刀工之名,其时正是日本进入战国时代的动荡时期,对于日本刀的需求很大。村正只生产最优秀的、可用于实战的刀。 也许是因为它太过锐利,到了江户时代就开始有“邪剑”、“妖刀”的称号,而被世人所避忌。
它之所以被称为“妖刀”,是由于德川家康禁刀所致。首先,德川家康的祖父松平清康在与织田家作战的时候被自己的家臣用千子村正一刀劈了从右肩一直劈到左腹。接着,德川家康的父亲松平忠被近臣用刀斩伤了大腿,用的也是村正。后来,德川家康的嫡男信康被织田信长疑心和武田家勾通而切腹自杀,用的又是村正!再后来,关原合战中轮到德川家康自己被村正斩伤了手指。所以,德川家康对村正极其痛恨,斥之为“不吉”的象征,下令废止村正,不许使用,持刀者都被视为藐视幕府,被处极刑。德川家康禁刀后,“妖刀”的说法就泛化了,几乎所有村正都被称为“妖刀”。
而在后代现存的妖刀之中,又属武藤空之手中这把“妙法村正”最为有名,这把刀的历史至今也有将近千年的历史。
历史上也有很多有人用了“村正”之后发生了一些邪门之事的野史记载。
而武藤空之显然遭遇这把刀后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此刻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焦点完全不放在武藤空之身上,他们此刻眼珠暴突,死死地盯着源义守,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武藤空之手里的两把刀,身子止不住发颤问道:“你是源赖光的后裔?”
源义守听闻此言,此刻更加确定自己家族中一直流传的那个传说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手中这两把刀,便是家族中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名刀蜘蛛切和鬼切!
这两把刀的原名叫膝切和髭切,而这两把刀分别都有一个极其辉煌的传说。
膝切和髭切原本都是源氏多田满仲守卫天下的两把名刀,据说是其手持两刀攻击的时候一刀攻击面门,一刀攻击膝盖,因而得名。
渡边纲用髭切在五条渡口切下鬼神茨木童子的手腕,因此髭切有了“鬼切”的称呼,后来木曾义仲又用鬼切在户隐山杀鬼。再后来此刀又传到源赖朝手中,成为了源氏一族世代相传的名刀。
而另一把膝切也有个传说,而恰恰这个又和酒吞童子有些干系。
源赖光当初斩杀酒吞童子以后,也因为酒吞童子的妖力,得了疟疾而躺在病床上。一天晚上,在微弱的灯光下出现了一个法师,想要用绳子捆绑源赖光。赖光非常惊慌,急忙用枕头下面的膝切砍向妖僧法师。突然法师消失了,只留下了点点血迹。赶来的四天王顺着血迹追寻,来到了北边荒野的一座坟前。在坟中有一个象牛一样大小的土蜘蛛死了,正是酒吞童子当初的得力部下。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觉醒来,还是那个京都
所以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看见源义守手中这两把斩妖名刀的那一刻,感受到其上的气息,便有了冥冥之中的熟悉与痛恶之感。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他们平生最恐惧的画面都不禁浮现于眼前。
尤其是茨木童子,看着源义守右手握着的那把透着淡淡的寒光,刃如秋霜的鬼切,手腕处便不禁隐隐作痛。
他鬼生唯一一次败绩就是败给了渡边纲,被那把破刀切下了手腕,此刻再次相见更是分外眼红。
“你叫什么?”茨木童子恶狠狠地道。
“在下源义守!”源义守不卑不亢,身上自有一股正气散发。
“小子,本来我俩是不吃男人的,不过既然你是源赖光的后人,那也就自认倒霉吧!”酒吞童子此时已经幻化出了原形,身材顿时拔高到一丈,顶破了门槛,血口垂涎。
凭在二楼栏杆的众姑娘看见楼下酒吞童子的那副恶鬼模样,纷纷尖叫,拉着老鸨往后连退了十几步,缩在角落里。她们哪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啊!
“便放马过来!”源义守感觉冥冥中是上天自有注定。
他的祖先源赖光曾经砍下过酒吞童子的头颅,凯旋归来,而手中的鬼切,也曾大败茨木童子,留下他的手腕,作为千年之后这些英雄的后人,此刻百鬼乱京都,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自然要挺身而出,再战邪魔!
“我对付酒吞童子,你对付茨木童子,没问题吧?”武藤空之可不仅仅是一个到处寻花问柳,沉迷酒色的糟老头,他能做到日本黑道帝皇之位,可是他当年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当年源稚清看中他,也是欣赏他的战斗天赋,在他们曾经饮酒作伴,舞刀弄剑的那段岁月,他们也经常切磋,武藤空之在那时就已经积累了很精湛的剑术。此后几十年,他更是靠着一身剑术和狠劲登上了黑道巅峰,奠定了无法被撼动的帝皇地位。
他从宽大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柱形银色物体,竖握着,不知手指在哪里一按,物体上端便喷出一道红色“烟火”,轰破了房屋,直窜天际,萦绕于半空,久久不能消散。整个京都里的人都能看得真切。
这是“帝皇令”山口组*****的特殊信物,有紧急情况之时,便可召集所有组员前来。
而山口组作为日本黑帮无可争议的龙头老大,这个令几乎就是号召所有日本黑道的命令了。
不出片刻,整个日本黑道人员变回齐聚于此,听武藤号召。
“武藤叔,你没问题吧?”源义守转头向武藤空之咧嘴一笑。
武藤空之不禁一愣,源义守此时的一笑洋溢着无比的自信,甚至是桀骜嚣张,一张记忆中熟悉的笑脸此时仿佛与源义守重合了。
“别看你叔我现在这样。”武藤空之竭力抑制下眼眶中的眼泪,将身子更加伏地了些,“当年也是砍人的一把好手啊!”
“如此,便上吧!”源义守相继前冲,卷起了股旋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撕了个稀巴烂。
汤屋大堂内掀起了一股飓风,飓风内剑光吞吐,剑气纵横,妖气四散,不出一会,这家汤屋便摇摇欲坠。
“我们走!”沈琅缺单单是在一开始瞄了楼下的两只恶鬼一眼,便明白了大概。
蓝的出现绝不是意外,太平盛世的时候,京都那会有什么百鬼出现。结合蓝之前的只言片语,此刻看来,更是印证了他内心的想法了。
百鬼夜行宴开始了。
现在的京都估计已经乱成了一团,对于沈琅缺和蓝来说,形式就更加复杂紧张了。
沈琅缺和蓝在一起,不仅需要注意联邦军队,还需要应对京都黑道,更要提防入侵的妖族,尤其是蓝口中曾提到过的“母亲”。
每一方都可能会给他们造成伤害,所以他们此刻的境地较之以前就更加危急了。
酒吞童子作为百鬼之王,他散发的鬼气就是对所有鬼族的召集令。沈琅缺敢打保票,此刻正有源源不绝的鬼族和黑道人员正从四面八方往这里赶来,爆发出无数战斗。这家汤屋会成为主要战斗爆发点,风云交际之地,沈琅缺是万万不可能和蓝呆在这里的。
此刻他符文的效果时间只剩下不过一分钟了,他只能祈祷上天,在这混乱的时候,他能顺利带着蓝逃出这片危机之地,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此刻在他的心里,蓝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自己需要看着自己保护她在这乱局中求生。
“走!来不及了!”沈琅缺仿佛能听到从堂屋外传来的厮杀声了,此刻心中焦急更添一分。
没想到自己的手却被蓝拉住了,沈琅缺疑惑转身,不解地望向蓝。
“妈妈和姐姐她们怎么办?”蓝担忧说道。
沈琅缺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对他和蓝百般照顾的老鸨和那些姑娘们,也不由一愣。
他们在这乱局之中可以说是最底层的,最先被牺牲的人。
她们手无寸铁,身份低贱,不管是军方,还是黑道来看,都是可以最先牺牲的一部分人。他们的生命安全保护的优先级会被放在最底层,也许这些姑娘死光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哀悼。
这也恰巧应了“风尘女子多卑贱”的诅咒。
即使沈琅缺通过这两天的短暂接触,能知道这些姑娘都是些可爱的人们,比他在平常看到的那些虚伪狡诈,尔虞我诈的“人间恶鬼”更是善良百倍。但是极大多数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却不是为了了解他们的内心而来的,而是为了发泄。
在这关头,谁还会去担心这些“卑贱工具”的安危?
而蓝此刻却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些“异族”,世间还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事吗?
也恰恰是蓝的单纯善良,让沈琅缺多年来的“铁石心肠”软化了。
“嗯!”沈琅缺点点头,拉着蓝便往宴客大厅跑去。
沈琅缺此时借着符力,速度很快,眉头紧皱,拉着蓝脚步乘风,几步就到了宴客大厅。
蓝此刻却是一脸享受的幸福样子,此刻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被沈琅缺牵住手的她此刻也是幸福的。
再想起之前沈琅缺那副拿着剑大吼的“傻傻”模样,蓝此刻更是露出了牙龈,就差笑出声来,幸福万分。
大概每个处于热恋,或者被热恋情绪包裹的世间女子都能有这种感受吧。
此刻众姑娘们正蹲坐着,缩在宴客大厅的一角,尽量远离一楼的战场处,害怕地缩紧身子,胆小的姑娘们甚至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更多的泪痕干涸,眼神空洞,像是已经认命了。
老鸨被围在众姑娘中间,虽然脸上恐惧之色尚未褪去,但和一群年纪轻轻的姑娘们比起来还算是镇定,她还不停地安慰着几个哭得比较凶的姑娘。
看到沈琅缺的那一刻,大多数姑娘眼中都燃起了一道光,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沈琅缺是这家汤屋中唯一的男人。
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有个男人,女人们会多一分安全感。
尽管沈琅缺只是个十五岁的“男人”。
“妈妈,你们没事吧?”沈琅缺冲到众姑娘身前,蹲下身来,对老鸨问道。
“你们没事就好。”老鸨看到沈琅缺和蓝二人倒没有像姑娘们那样激动,毕竟在这种灾祸下,两个小孩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到沈琅缺二人没事便安下心来,说道:“我们现在没事,不过过一会就说不准了。”
“别怕。”沈琅缺破天荒地将手搭上老鸨的肩,更出奇的是,老鸨此刻感受着肩上的温暖,的确有些稳下心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妈妈,我们这家汤屋不是有个地下室吗?虽然不大,不过躲个一夜还是没问题的。躲那去,别发出声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还是那个京都,还是那个太阳。”沈琅缺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出这个方法的。
虽然这个汤屋会成为最大的冲突爆发点,但恰恰这里也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至少对这么多柔弱不堪的姑娘们来说,是这样的。
此刻整个新宿早已是恶鬼遍地,枪林火雨。
以她们脆弱的身体,到外面去,不是成为恶鬼腹中之物,便是死在炮火乱弹之中,几乎不可能逃出这条歌舞伎町。在这末世之中,甚至人类有时也会解封心中的恶,变成人间恶鬼,做一些平常不敢做的恶,这些姑娘们落入这些人的手中更是会被恶毒蹂躏,生不如死。
相反,这家堂屋内,人鬼两道的最高战力正在缠斗,谁都不会进来这里捣乱,谁都不会在乎这群姑娘们在哪。但是她们如果光躲在这里也是不行的,这家汤屋已经到达崩溃边缘了,木屑簌簌地从天花板上落下,不出片刻,这里就会变成一道废墟。因此沈琅缺让老鸨他们躲到地下室去。
至于,这个地下室的存在,沈琅缺刚进来的时候,便把这家堂屋的构造摸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