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七章 想早恋的后患
赵恩浩穿着件银色竺丝长衫,端得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一头乌发用白玉发扣髻了起来,更是让他看起来有高大了许多,只是表情跟他这一身打扮略显不搭,古怪中还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想起小崔子期期艾艾、吱吱唔唔、泪眼汪汪的跟自己说的那件事儿,赵恩浩就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但碍于这是在外面,举止得体的礼仪规矩他还是顾忌的,所以,只得一路忍着爆笑的冲动,骑着马,也无心流连这撩人的春色,一路东行往自家侯府而去。
建安侯爷赵世成刚从忠勇伯府回来,过不久就是忠勇伯府嫡女吴静与刘丞相的嫡长子刘锐的婚期了,这几天正是忙着下聘礼的时候,赵世成作为忠勇伯公吴昊的嫡亲妹夫,对于给自家外甥女准备婚礼,那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儿。
建安侯夫人刚给他退了外衫,换上家常的衣服,赵恩浩就风风火火的奔了进来。
“你这个皮猴,看你这汗,还不赶紧的去洗洗,这着急忙慌的是要作甚?”建安侯夫人吴昕皱着眉头,既心疼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赵恩浩刚要反驳,就被扭过头来的建安侯爷瞪了一眼,只得无奈的噤了声,乖乖的由着丫头们伺候着洗漱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赵恩浩敷衍了事的跟母亲禀告了一声儿,就拽着自己的老爹,一路拖进了外书房。
“你这个臭小子,你慢点儿,老子不是教过你嘛?要先思后动,要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还懂不懂尊老敬贤?啊?”赵世成进了书房,一把甩开儿子拖拽着自己的手臂,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道。
赵恩浩小心的抬眼儿看了看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的父亲,眨了眨眼,噗呲就笑了起来,越想越好笑,只捧着自己的肚子,也顾不得找座儿坐着,弯着腰笑的只恨不得趴到地上。
赵世成被儿子笑的莫名其妙,抬着的手也忘了收回来,就那么一直举着,挂着一脸的不明所以,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这一幕怪异的画面,让端着茶进来的正北不知所措,抬着茶盘愣在了门口。
赵恩浩笑的肚子疼,勉强止住了笑,见正北端着盘子愣在那儿,赶紧招呼着他进来。
“咕……父亲,您先喝……口茶,我慢慢跟您说。”赵恩浩笑岔了气儿,打了个嗝后才开口道。
赵恩浩把小崔子如何跟自己说的,周珉豪又是如何跟自己说的,如数家珍一般的仔仔细细、详详尽尽都汇报给了自己的父亲赵世成。
赵世成听完,哈哈大笑了两声,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声戈然而止,抬着手指着赵恩浩又骂了起来,“你这个混小子,奶奶的,老子都被你拐带歪了,那是君,你是臣,有你这样的臣子嘛?怎么能笑话……怎么能……呃……你这个臭小子!”
赵世成不知该如何表达臣子不能笑话帝君的**,但是,又知道就算是“笑话”这两个字都不能说,帝君如何会有让臣子笑话的把柄?那肯定是“
没有”的嘛……
赵恩浩拼命止住又升起来的笑意,捂着嘴巴,连声“嗯”的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世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让赵恩浩坐下,看他终于止住了笑,才开口道:“这事儿,宫里头知不知道?”
“还不知道,二殿下也只是前天才定了这个决定,现在知道的除了我,就是慈云大师了。”
“那个老和尚,对芸丫头的看法怎么样?”赵世成眼睛眯了眯,他虽然只见过柳芸芸一次,但是对她的印象极好,有胆色有谋略还不失天真的本色,极会利用身边有价值的信息,这样的丫头,若是给二殿下做了侧妃……?赵世成摇了摇头。
“大师似是极喜欢她,前天我和殿下一起去寺里拜会大师,谁知那丫头也去了,大师见到那丫头,眼睛就亮了起来,只一个劲儿的跟那丫头说话,把我和殿下就那么晾了起来,理都不理,连二殿下插话,大师都似是不耐烦被打扰了一般。”赵恩浩咕哝着嘴,心里直埋怨柳芸芸教给慈云老和尚那么个“茶文化”的玩意儿,自从慈云大师开始倒腾这“功夫茶”,就没少过折腾自己,那个柳芸芸,就是害字被折腾的罪魁祸首!
“嗯。”赵世成盘着手里的狮子头核桃,没理会赵恩浩的腹诽,对于慈云老和尚会喜欢柳芸芸,他并不惊讶,反倒是觉得理当如此,想了想,又接着问道:“柳家什么意思?”
赵恩浩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事儿,轮得到他们柳家有什么意思吗?他们整个柳家的兴衰,还不是得靠着二殿下?您今儿个怎地如此奇怪?咱们不是再说二殿下嘛?关他们柳家什么事儿?我承认,那柳芸芸是有点儿意思,但这也不是他们柳家恃宠而骄的凭持!”
赵世成一噎,极其无语的看着自以为是的儿子,摇着头,“怪不得,怪不得皇上怎么也不同意你进中枢,唉……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蠢材!”
赵恩浩蠢吗?他一点儿都不蠢!他不但一点儿都不蠢,反而精明的厉害!不进中枢,是因为中枢离他和二皇子要的东西太远,掌握起来甚是麻烦;在他爹面前装蠢,是因为他爹太容易放手,太容易生出“儿子,就是要磨练”的心思,他“蠢”一点儿,他爹就能多出点儿力,自己也可以少受点儿“磨练”。
“好啦,我的父亲大人啊,您就别在我身上磨叽啦,赶紧的,快帮二殿下想想办法吧,他再这样下去,就肯定要魔怔了!”赵恩浩巴结的给赵世成换了杯热茶,讨饶的说道。
赵世成狠狠的剜了一眼一副痞癞相的赵恩浩,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柳家对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赵恩浩也如实的说了,周珉豪已经探过柳文涛的意思,他们柳家的小姐们,不做妾,出嫁,只能是三媒六聘的为正妻。
赵世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儿,看着满院子的娇花,在灿烂的阳光下,灵动的似是会舞蹈一般,这女子,性格若是太过于跳脱,过于有自己的主意,这对男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庆幸之事儿,
若是,这样的女子,还要为妾为婢,不但要伺候夫君,还得伺候当家主母,恐怕这后院儿就得翻起浪来……后宅不宁,对于要掌握大业的男子来说,可就是最大的隐患了。
柳家那个二妮子,确实是聪慧,只是年龄还太小,不懂得隐藏情绪,这过于直接的性子,是不适合于二殿下,更不适合于皇家的。唉……还好她聪慧,早早地表明了态度,不给人以遐思。
当断则断,否则……
赵世成眯起眼睛思量了起来。
第二天退了朝,赵世成并着刘丞相和太子一起请了圣恩,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现在皇上并没有让太子监国,只是让他随着自己,开始学习,但是,这学习的队伍中,还有三皇子周珉睿,周珉豪领了户部的差事儿,所以,就不在御前伴驾学习了。
赵世成已经跟太子殿下和刘丞相提前暗示了该给皇子们选贴身宫女的事儿了,毕竟太子殿下即将大婚,长公主殿下也已经订了亲,作为兄长,作为一国储君,也是时候关心一下自己兄弟姐妹的幸福了。
大皇子周珉昌现在已经是太子了,对于赵世成的提议,自然很是赞同,他来帮着张罗皇子兄弟们,选司帐司寝这事儿,既方便了往各个兄弟们身边安插人,又显示了自己作为兄长,兄友弟恭,互相之间和谐相处的态度,再有一方面,就是皇室的家事儿,无不关乎朝堂,这就代表着,皇子兄弟们这后院,也该是他这个一国储君,关心和关照的。
几个人,以太子殿下为代表,向皇上说明了此事的缘由,以及给成年皇子选司寝司帐的必要性。皇上对此无可无不可,只说让太子张罗着班就是,前提是一定跟弟弟们商量着,毕竟是枕边人,怎么也得选个他们自个儿喜欢的才是。
太子周珉昌笑着躬身应是,就带着赵世成和刘丞相,垂手退出御书房办差去了。
三皇子周珉睿心里虽然也认同太子所说,但以他对自己二哥的了解,他真的很担忧周珉豪会不会违抗圣命。毕竟,太子是请了皇上的旨意,才去安排下面的事儿的。
皇上扫了一眼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周珉睿,撇过眼,就没有再看他了,他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不然……呵呵……估计又有得那小子忙活的了。
周珉豪在户部,埋首于案堆,整理着去年的盈绩和打算着今年的预算,听到脚步声响动,从书案中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甲明悄悄寻了来,周珉豪站了起来,招呼着他进了内间自己的休息室。
甲明躬身抱拳行了一礼,接着直起身来,凑近周珉豪,把太子殿下从请示皇上,到领了旨意,再到跟刘丞相和建安侯爷互相告别,一一细禀,告诉了他。
周珉豪倏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就渐渐又眯了起来,整个人瞬间散发的冰冷气息似是可以把甲明整个人冰冻起来。
“好,好得很!”周珉豪声音平静,毫无波澜的说道。
只是甲明知道,自家主子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第一百一八章 侍寝宫女
大周朝的祖上认为,男子们长到十三岁,便是正式步入了青春期,所以,大周朝的大家世族们,在家里的男孩子,长到十三岁时,便会由自家的当家主母,给这些已经满了十三岁的男孩,安排伺候的女子,以便让他们熟悉了解男女之间的房帏之事儿。
世家大族们之间,对大周朝祖上的传统,很是深以为意,皆认为,男子们在十三岁步入青春期,哦,对了,大周朝对这青春期有个更为婉转且书面的称呼,叫做“转孝期”,也就是说,经过这个时期的男子,才会真正的懂得敬孝之道。
闲话少叙,大周朝的世家大族皆认为,对男子们在十三岁这个转孝期的教育指导,是十分关键的,男子们在这个年龄时期,最是容易出现一些反抗父兄、不敬尊长的怪异举止,不过,这些倒是不足为惧,长辈们可以对他进行耐心的教育和指导,但,这个时期的男子们,这“性”的问题,是令他们紧张的,并且,在当下这种社会环境下,他们还处于被开导而无禁忌的状态。所以,长辈们认为,在这种状态下,男子们很容易被挑逗或产生冲动,也就很容易和身边的女子发生性关系。
若说,男子们跟身边的知根知底的女子发生性关系,这事儿,对于世家大族们来说,是没什么所谓的,但重点是,万一一个不好,着了别人的道儿……?那可就是祸乱家族的大事儿了。所以,给转孝期年龄段的男子们选配伺候床榻的女子,便是刻不容缓的了。
世家大族们尚且如此安排,举国上下最最尊贵的皇室子弟们,更是对这伺候枕席的宫女子们要求严格,不但要身世清白,容貌娇美,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并且还得是比需要伺候的皇子们大上那么七八岁的。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们在年岁上要比皇子们大,一旦承了宠,有了恩露,也不会太过嚣张,毕竟跟在她们身后的姬妾们,都要比她们青春靓丽的多。若是年老色衰了,还张扬跋扈着,只会招惹年轻却唯我独尊的皇子们的不喜,那可就是自掘坟墓了。不过,她们既然能够当选为伺候尊贵皇室子弟枕席之人,自然也不会是笨蛋,所以,这些道理她们岂会不知?
在整个大环境的衬托下,二皇子周珉豪的身边儿没有一个侍寝女子的现象,就显得格外的突出和奇怪了!
周盛帝后宫并不充盈,相对前朝的荒淫无度来说,那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后宫了!故而,周盛帝的后宫里,表面上看,算是和乐美满的。
后宫众“姐妹们”笑意盈盈的给皇后娘娘请了安,略坐了会儿,就被皇后娘娘端起茶杯,打发了出来。从皇后宫里退了出来的众嫔妃们,有些结伴儿商量着要御花园赏花,有些则手拉手去了其中某位嫔妃的宫殿里吃茶聊天。
陈皇后留下了敏妃和淑妃,带着俩人从正殿转到了略小却布置的极为舒适的偏殿。
招呼着二人落座后,陈皇后打发自己身边的人去守着门,看着宫女们上好了茶点,都退了出去,这才开口道:“刚刚睿儿打发人过来跟本宫说,今儿个太子殿下跟他父皇建议,说是自己马上就要大婚了,婚后开了府建了牙,也就不能再多在后宫里走动了,这往后自然跟弟弟们也就少了些许的亲近,如今后宫里最年长的,也就是老二了。”
陈皇后见一直无甚表情,着着浅荷色宫装襦裙,打扮的甚是典雅古朴的淑妃听到这儿
,立刻变了脸色,直起脊背,看着自己,紧张了起来,笑着安抚道:“没事儿,你看看你,有本宫呢,还有你的小梅妹妹。”陈皇后抬起下巴,指了指敏妃,笑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淑妃看了眼对着自己微笑着的敏妃,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赶紧起身向皇后告罪,陈皇后早就熟悉了淑妃的习性,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也就不会觉得她是有心疏远自己,抬抬手示意她无妨,让她坐好后,继续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老二今年也即将满十八了,眼看待他大婚之后,老二的婚事儿也就该定下来了,这不,就说起来老二至今也没个知冷知热伺候着的人,请示了皇上,得了允许,说是要给老二张罗着从司帐司里,选六名嫔御给他。”
淑妃听完,紧皱着眉头,看着陈皇后,迟疑道:“娘娘,您最是清楚珉豪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谁也压不住他,太子殿下是好意,只是,珉豪这里……?”
敏妃一直垂着眼帘儿安静的听着,见淑妃说完,抬头看着陈皇后开口道:“这事儿,还是得劳烦皇后娘娘出面儿周旋,珉豪恐怕还是最听您的话,再说……”敏妃拉着淑妃的手,轻轻拍了拍,看着她柔声道:“再说,珉豪也确实该设置嫔御了,就是不设专职的司寝司仪,也该收几个嫔御才是。这样,等到大婚之时,也不至于说临时慌乱了阵脚,反倒让往后的王妃受了连累。”
敏妃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有历史问题总结的:从心理上说,惟我独尊的权贵之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感情极为浅淡,不会持久,也绝不眷恋。为什么?因为这个女人令他羞涩,会使他想起初次性生活的紧张和怯弱。他在她面前永远不会轻松。这样,男人自然而然地就会避开她,转而扑向其他的美女。
淑妃听敏妃如此说,也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陈皇后,恳请道:“烦请皇后娘娘垂怜,臣妾愚钝,往年,不知在这件事儿上,劝说过他多少回了,每次都被他转了话题,臣妾实在无能,还请娘娘多多劝道他一些。”
“好了,你说你,总是这个样子,怪不得珉豪如此的固执,本宫看啊,就是像了你的性子,执拗的紧。既然都同意,那一会儿就宣珉豪来一趟吧,我亲自跟他说说,不过,要说到选人,还得你们俩亲自掌眼,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去,到时候若是人有问题,教坏了我儿,我就拿你们俩是问!”陈皇后笑着说道,然后就让自己的心腹尚宫,去传懿旨,让周珉豪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周珉豪接了懿旨,去跟户部尚书交接了差事儿,就跟着内侍入了宫。
正好他有事儿想找皇后娘娘帮忙,真是不费功夫得来的好机会,不过……嗯,得先把那司帐司寝的事儿打发了才行。
周珉豪依着规矩请了安,端坐在下首,垂手倾听皇后娘娘教诲。
陈皇后把跟淑妃和敏妃商量的决定一一跟他说了,看着他拧着眉头,扭着脸,一脸的不认同,气的“砰”的大声儿把茶杯撂在了桌上。眯着眼睛看着周珉豪,声音里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大周家的江山,连你父皇都觉得你大哥说的有理,你看看你,你若是再这么执拗,可就是违抗圣旨了!”
陈皇后压根就没给周珉豪开口的机会,她就是深知周珉豪性子沉稳,再急的事儿,他也
能不急不慢的跟你周旋,所以,干脆,她就不给他周旋的时间和机会。
“好了,你去找你大哥吧,让他把这事儿给你主持了,你父皇也说了,让你挑一个你自己喜欢看着顺眼的,好了,去吧,去吧,别忘了选好后,去给你父皇磕头谢恩去。好了,去吧,去吧,好好选啊。”
陈皇后就这么打发了周珉豪出了正宫。
太子周珉昌这会儿是真的高兴,感觉自己真的如长兄一般,关心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的,所以,在司帐司,与敏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见了礼之后,就真的帮着认真的挑选了起来,他这会儿是一点儿要安插钉子的心思都没有,忘得一干二净,满心满意的只想找个能给弟弟嘘寒问暖,善解人心的解语花。
敏妃心下诧异,因为周珉昌完全没有私心,真的是在挑选身家清白,容貌性情都好的姑娘家。
周珉豪带着小崔子赶来的时候,周珉昌已经帮他跳出来了不到三十个人选了,有毛病、家世不清、模样不玲珑的统统筛了下去。剩下的这不到三十个姑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剔透,还都有着各自的风韵。
周珉昌看周珉豪过来给自己见了礼,又给两位娘娘见了礼,才拉着他到自己身边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也要长大了,唉……大哥真是高兴,很高兴!”
周珉豪原本被这事儿弄得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听到周珉昌越说越伤感,心里也酸了起来,其实,宫里头,他和周珉昌,周珉睿关系最好,周珉昌性子急,人又小心眼,但,却是三个人里,最没有心机的,为了贤妃娘娘的野心,私下里估计也受了不少气,吃了不少苦。
芸芸说的真对!他们内部不团结,我们只有动动脑,用点儿方法,让她们更加的不团结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动刀动剑的,杀人,只是无奈之举,如果有条件,有机会,为什么不能都好好的活着?如果周珉昌自己心生退意,自己不想干了,那贤妃再怎么着,不也没辙嘛?至于说武将军,一个外戚,到时候,自己有了权,想法子杯酒释兵权,也就完事儿了。
敏妃嘴角一勾,带着淑妃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的寝宫。留下太子跟周珉豪一起,培养兄弟感情了。
周珉豪当着感慨万分的太子的面,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随意的指了四个。
“大哥给你做主,先选六个,四个还是太少了,伺候不过来,你没经验,放心,你大哥我有经验,你就大胆的选吧。”周珉昌笑呵呵的看着周珉豪说道,心里腹诽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二弟这么羞涩呢?真是有意思,太好玩了。
苏碧雪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机会入得了二殿下的寝宫,她跟三殿下选中的司寝安晴关系很好,有时宫中没事儿,也会去三殿下的寝宫找安晴聊天,以前只觉得安晴运气真好,三殿下温文如玉一般的少年郎,嫡仙般的人物,可是,自从一年前,见过去三殿下寝宫找他的二殿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被吸引,二殿下不似三殿下温和飘逸,却是如磐石一般,高大伟岸,身材精壮却又健硕,不魁梧,但却是让人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有无限的安全感。
周珉豪无奈,心里虽然万分的不愿意,但也不想驳了太子的面子,只得又随手比划点了两名,让小崔子带着先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一百一九章 寝宫内
周珉豪晚间,踩着“松软”的青石板路,沿着一排的宫灯,一路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没站定,就觉得眼前一花。
一溜儿水葱似得小娘子,穿着统一的宫装,安静、端庄地一字排开,站在宫门口迎着自己。
宽袖襦衫和肥瘦适中的带有织花图案的长裙。腰间常有打成蝴蝶结的腰带,腰带的两端长长地垂至膝下。在腰带的右侧垂下一串桃红盈巧儿的绦带,中间打成八宝结或蝴蝶结。结与结之间穿着玉佩,看来虽然考究但绝不奢华,因而显得十分雅致,具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态之美。
周珉豪今天陪着太子,喝多了几口酒,看到这样的场面,猛地转身瞪着躬身站在在自己身后的小崔子。
小崔子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如何能说得出,这就是宫里的规矩!不管殿下您有再多的抱怨,还不是得依着规矩行事儿?这侍寝的宫女,就是按着宫中的规矩,一字站开,来让殿下您钦点的啊。
周珉豪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今天他是第一次跟太子周珉昌去百花楼,倒不是他第一次去百花楼不适,他第一次去百花楼还是跟着柳芸芸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一起去的呢,只是今他的状态实在不好,太子殿下周珉昌的口味实在是有些重,重的周珉豪现在见到女子,竟然会有些反胃。
“哇……”
周珉豪吐了出来。
众人惊悚了:“……”
由于二皇子周珉豪早年间闹着别扭,耽误了选司寝的时间,所以周珉豪这次选来的侍女,均都是二十左右岁,因为,已经没有比他大七八岁的侍女可以选择了。
只是他不愿选司寝,却是也耽误三皇子周珉睿选司寝的时机,耽误了一个,就耽误了一串儿,后面的皇子们,就都自动自发的往后靠了。
但是现在,刘懿的姑姑刘丽妃,所出的五皇子已经十三岁了,却是没受影响,正常的选了四个司帐司的宫女,为什么?原因是人家刘丽妃又有孕了,皇上一高兴,就把这性子执拗的二儿子给自动排除了,他愿意咋着就咋着,只是,不能再因为他,耽误了后面的儿子们的“幸”福。
不过皇上还是心里美,你看看,我的儿子们,是多么的兄友弟恭啊!哥哥不选屋里人,弟弟们也不选,还口径一致的很,“我们不能只顾自己享乐,而罔顾伦常,什么时候哥哥选了,剩下的我们再选。”是吧?是吧!比前朝那些不孝子弟好太多了。虽然也有些个小心思,但品德上,都还是好孩子。
三皇子周珉睿其实也就耽误了两年,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的母妃德妃娘娘担忧他万一在宫外被居心不良之人带坏,所以自己做主儿,给他选了两名司帐司的宫女伺候。
在德妃娘娘心里,自己的儿子,是不如淑妃所出的周珉豪有定力和毅力的,脾气又太软,耳根子也不硬,所以,还是让他按着传统,早点儿定了心性的好。
只是,德妃娘娘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却忽略了自个儿儿子对周珉豪的恭敬,选了侍寝的宫女这也有一年多了吧,竟然是从来没让她们进屋里伺候,德妃娘娘为此,还找敏妃娘娘商量来着,敏妃娘娘只笑着看她,乐着说道:“你还能把睿儿给压着洞房不成?牛不饮水强按头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放心吧,他们心里
头有数着呢,你也不用担心太过了。”
德妃娘娘还是不放心,又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笑着歪倒在榻子上,指着她,笑的止不住,半响才道:“要不我去跟珉昌说说,让他给睿儿好好讲解讲解这其中的妙事儿?”
德妃娘娘瞪圆了眼睛,噎住了,不过,自此以后,也熄了再逼着周珉睿让人进屋伺候的心思。谁不知道大皇子周珉昌,爱这美人,已经爱到可以耽误所有的事儿了。万一睿儿也……德妃娘娘不敢再往下想了。
对了!德妃娘娘眼睛一亮,寻了在淑轩殿小佛堂礼佛的钱淑妃,硬拉着还没做完早课的她出了佛堂,千恳求万交代的,一定要让珉豪仔细看管着珉睿,万万不能让他学着大皇子的做派作风。淑妃娘娘虽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她心里也苦,自己的儿子不听自己的,这事儿……是个做娘的都会觉得无奈吧。
好了,现在周珉豪终于也选了侍寝的宫女,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朝堂,为之……骚动了!
选了侍寝的宫女,就代表着二殿下的婚期也不远了!
世家大族们为之蠢蠢欲动了起来,谁不知道二殿下一个富贵贤王是跑不了的,不说太子殿下的态度,就凭着他刻板的严格按照礼仪规矩的性格,也不会是能做出去夺那把椅子的无礼之徒。自己的女儿若是嫁给他,那自家的身家地位,也是跟着要水涨船高的,还不担心以后背上夺嫡的名声儿和风险,多划算的事儿!
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儿,就是如果周珉豪真的骨子里循规蹈矩,又如何会做出违反世人常理,不选侍女的事儿来呢?
宫中的女子们为之羞红了脸颊,谁不知道二殿下英明神武……其实也不是,谁不知道二殿下长得好看,身材风流引人遐思,模样虽说冷漠了一些,但五官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眼睛深邃的如同汪洋的大海,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有男人味儿的男子,怎么会不让已经到了春天的女孩子们动心呢?再说,他是如此尊贵的身份,如此的酷劲儿十足,就算是没有爱情,但是这第一次跟了这样的帅哥,也是女子们想想就脸红心热的事儿。
柳芸芸呢?此刻啥也不知,躺在家里睡大觉呢。不过,若是她知道了,估计能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高呼万岁,因为等周珉豪破了处儿,也就不会再惦记自己,打自己的主意了,说不定,还能求个恩典,让自己随着父母,出去游玩……哦不,是巡查去呢!
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办了一桩让自己愉快的事儿,于是,自请做东,带着郁闷的脸色一直不好的周珉豪和满脸担忧,不知如何劝慰的周珉睿,以及五皇子周敏瑜和六皇子周珉笙一起出门,去了城外十里堡的百花楼准备一醉方休。
吃饭嘛,怎能没有娇滴滴的女子作陪?所以,周珉昌的习惯就是如此,吃饭的时候,是一定要有美女坐怀,以口哺酒的。
柳振瀚因为周珉豪的周旋,年前的那段时期,算是请假所以并没有进宫去领担任六皇子周珉笙的侍卫的差事儿,这年已经过了,他又要陪伴自己的父亲和嫡母去督办巡查,所以周珉笙的护卫已经选用了他人。
皇上的旨意,是柳家二个儿子入宫陪侍皇子,而如今,柳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外游学,一个要护卫自己的父母,却是没有一个在宫里陪侍的,皇上听了周珉豪的建议,另给了柳家两个儿子
差事儿,刘振廷是游学归来,入国子监继续读书,柳振瀚则是是给了一个护使之职,也算是朝廷的一员了。
当然,这都是柳芸芸求二皇子得来的,柳芸芸始终觉得,进宫离天子太近,权力中心是非多,实在不是个好事儿,所以才有了这些安排。
几个皇子陪着太子殿下尽兴而归,今儿个是周珉豪宫里终于有了嫔御,自然不能再在别院儿过夜,于是,也跟着众位皇子兄弟们回了宫中。
“哇”的一声儿,周珉豪吐了,只弯着腰,半蹲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
小崔子愣了一瞬,也就是一瞬,马上招呼着伺候周珉豪的小宦官儿们赶紧端茶递水漱口,又吩咐人去给周珉豪做醒酒汤,然后自己则是拍着周珉豪的背部,帮他催吐。
周珉豪吐够了,就着小太监的手漱了口,这才舒了一口气儿。这人吧,就是这样,吐着吐着,也就不那么难受了,眼底也跟着清明了起来。
抬手指着依然瞪大了眼睛,惊恐着的侍女们,冷漠的吩咐道:“下去!”
苏碧雪跟着众人退了下去,只是心里却是悄悄的在盘算着。她不能错过这第一次的好时机,虽说她并不知道周珉豪是不是在宫外有人,但是,这皇宫里头,周珉豪身边可是一个女人都不曾有过的,她若是错过了,岂不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不行!她无论如何要把握住这次绝好的时机。
她从没想过要大富大贵,只是,希望,在二殿下的心里眼里,能够给她留下哪怕蚊子大的地方儿,让她陪着他,伴着她,伺候着他。
周珉豪被小太监们架着进了寝宫的卧房,径直进了后厢的净房沐浴,由人伺候着退了衣衫,进到浴桶里,泡着微微有些热的水,只觉得头更昏沉了,他潜意识里提高了警惕,只是身子和四肢,却不是那么的听从大脑的支配,活动起来,迟缓的很。
趴在浴桶的边缘,四周氤氲着让人暧昧的温热气息,由着人伺候着喝了小崔子端来的醒酒汤,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外面有自己的暗卫,有小崔子照应着,不会出事儿,再说,宫里虽说贤妃独大,但是皇后娘娘和敏妃娘娘才是真正的握权者,也就是贤妃那个蠢货才会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
喝了醒酒汤,周珉豪静下心来,开始琢磨起来往后的事儿,这往后的事儿里,包含着柳芸芸。
想起柳芸芸柔软却有一丝微微凉的唇,想起她娇小却柔软的似乎没有骨头的腰身,想起她月牙儿似的弯弯笑眼,想起……
周珉豪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无耻的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耳边儿似乎飘来一缕轻柔的让人缠眷的喘息声儿,温热的浴汤漫上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处子之香直窜入鼻。
像一个不真切的梦境。
介于梦魇和现实之间的迷茫惶惑和喜悦。
浴室内白茫茫的水汽在犹透着寒气铮铮的春夜氤氲腾起,感官似乎被剥夺,一切像蒙着层薄纱,让人看不分明。
周珉豪似是感觉到有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正在给自己撩着脊背,舒服异常。
他微微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梦还是……梦?
第一百二十章 爬床是门技术活儿
周珉豪双臂伏在浴盆边缘,慢慢转回头来,浴室内氤氲的雾气中,对面儿的人身上透出淡淡的粉红来,黑亮的眼睛流波欲滴,瀑布般的黑发柔顺的贴在析白的身子上,发梢处晶莹的水滴似挂似滴,纤柔的脖颈,完美立体的锁骨,两点处时隐时现的嫣红……
周珉豪顺着自己的视线,一直向下看去。
对面的女子轻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缓缓顺着浴盆内的水,滑了过去,轻轻的跪了起来,俯着身子,温柔的抚摸着他,从后脊一路细细的撩拨着,一直滑到脸庞。
周珉豪迷蒙着双眼,懵懵懂懂的看着她的动作,任着她水淋淋的手在自己的脸庞划来划去。
“二殿下,就让俾妾来服侍您,好不好?”苏碧雪满眼的柔情蜜意,声音婉转娇羞的低声问道。
周珉豪似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看着雪白纤美的娇躯在自己眼前慢慢的放大,胸前那两点粉红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墨黑的双瞳闪烁了一下,发出暗暗的光。
苏碧雪花痴般的看着周珉豪,见他只盯着自己的身子看,心里暗暗高兴。
缓缓让自己爬了下来,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了周珉豪一眼,低下头去。
周珉豪舒服的眯着眼睛,顺着她纤细嬴弱的脖颈,看着她把头低了下去,看着她把嘴巴对着自己那无耻的已经张狂的有些血脉喷张的小珉豪。
似是被眼前的一切刺激了眼睛,周珉豪微微颤抖了一下,苏碧雪正用手扶着他的小珉豪,低着头刚想伸出舌尖,没料到周珉豪会动,于是……手掌不受控制的狠狠握了他一下。
周珉豪感到下身一阵剧烈般的钝痛,似是五脏六腑瞬间爆裂开来,因为疼痛,蹙紧了眉头,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深邃冷漠的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浑身不着寸缕的女子惊恐的瞪着双眼看着自己,心里猛地翻起厌恶般的恶心。
苏碧雪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裸露在浴桶外的莹肌上布着一层鸡皮疙瘩,恐惧的仰视着刚刚还温顺的如同一个羞涩少年般的男人,此刻却是如同修罗道里的圣王,满眼恼怒的看着自己。
“俾妾……奴婢……”苏碧雪感到浑身似是被冰冻住,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声音哆哆嗦嗦的根本无法连成句,只得结巴着重复着。
“说,你是谁?”周珉豪的声音冷冷清清,平铺直叙的似是不带有任何情绪。
苏碧雪却只觉得身上更冷,依然温热的水里没有一丝儿的温度,似是发着寒气一般,只让人感到浑身冰冷。
“不说是吧?呵呵,好!好得很!”
苏碧雪的脑袋嗡嗡作响,脸上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短短几个字,比让她挨板子还让她羞愤难耐。
她是谁?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一个宫女,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让她说什么?她不过是想能伺候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仅此而已,她从没有妄想要过多的东西,难道这么一点儿点儿小小的愿望,都是如此的难以得到吗?都得遭受如此的羞辱吗?
周珉豪冷冷的看
了她一会儿,看清了她眼底的不甘和委屈,只是,这些却难以唤回周珉豪的怜惜。
周珉豪自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当然,他的这个认知,在他今后的看似辉煌的人生中,得到了被某人颠覆性的推翻,让他认识到,他的怜惜,只对某个人才会有。
苏碧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她,只记得那个高贵冷酷的男人,伸出他冰凉的手,将她捞起来,然后,甩了出去。
周珉豪如雪豹一般,矫健的身子,一跃从浴桶里跳了出来,苏碧雪还没来记得看清楚,他就已经一把拽了挂在架子上的中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来人!”
随着周珉豪的吼声,小崔子等几个小宦官躬着身子,一溜安静的快步走了进来。
周珉豪盯着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的小崔子看了好一会儿,也不顾赤身**跌坐在地上的苏碧雪,“哼”了一声儿转身出了净房。
“把她给我……看起来。”周珉豪在外间吩咐的声音,飘了进来,飘进了苏碧雪已如死灰的心里。
“是!”小崔子头顶蹭蹭的冒着冷汗,豆大的汗珠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红着不知是羞还是吓的脸,拿着块大围布将浑身僵硬的苏碧雪裹了起来,唤了两个小宦官,让他们把她给抬了出去。
小崔子心里哀叹了一声儿,今儿个可是得了淑妃娘娘的吩咐,就连敏妃娘娘都是默许了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唉……遭殃的只能是自己了。
小崔子来不及给自己哀悼,就快速的飞奔到了周珉豪的卧房呢。
“说吧。”周珉豪只着了一身似雪般纯白的金蚕丝中衣,端坐在椅子上,高贵的黄花梨木八仙椅,更是衬得他静默冷然。
小崔子“砰腾”一声,跪了下来,膝行了几步,靠近周珉豪的脚边儿,也不敢隐瞒,细细的将淑妃娘娘的吩咐,和敏妃娘娘的交代,一个字不差的汇报了一遍。
“殿下,您可万万不能意气用事啊!这侍寝的规矩,都是如此,敏妃娘娘也说了,大殿下并没有在这些人里动手脚,说是您大可以放心,有她看着呢,淑妃娘娘也吩咐了,说……说,若是您不选,就让奴才先……”
周珉豪额头的青筋一凸一凸的跳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脱了衣服的小丑儿,不但可以被人随意乱摸,还可以被人任意的亵玩。
想起刚刚自己差点儿被那女人给玩儿了,一股羞愤直冲脑门。
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那毫无羞耻的心里,他竟然把那女人看成她了!自己竟然会对她有了这么露骨的心思,仿佛这露出的骨头,可以直接穿透人的皮肤,血淋漓赤白白的展示于人前,可是,她才多大?自己这样的心思,简直是禽兽不如!
只是……现在他想她,想的难受,想的心里空落落的,想的整个胸腔隐隐的酸涩微疼。
看着伏在地上跪着,大气儿不敢出的小崔子,冷声儿吩咐道:“明个儿去别院,你去把她接来。”
小崔子磕
头应是,这个她还用问是谁嘛?
第二天一早儿,柳芸芸刚从正院儿吃完早饭回来,就听到欢欢前来禀告,说是有自己的访客。
柳芸芸愣了愣神儿,访客?有访客不奇怪,家里又不是没来过朋友,只是,这访客却是跟别人不同,他在后角门那儿等着自己,谁会去人家家里做客,跑到后角门的啊?
“你不认识?”柳芸芸不解的看着同样疑惑的欢欢。
“二小姐,要不要叫上二少爷?”欢欢拧着眉头提出自己的意见。
笑笑从后门拍了她一下,看着她,笑道:“你脑子不记事儿了?二少爷去山上跟无为真人习修去了,你看看你,还是早点儿出嫁的好,让我看,你现在满脑袋的都是你家平安了。”
欢欢嘟着嘴,也不说是,也不反驳,只看着柳芸芸,道:“那怎么办?”
“没事儿,咱们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儿,笑笑,你去跟孙大江说一声,让他加强一下戒备就是。”柳芸芸笑道。
笑笑应声而去,欢欢伺候着柳芸芸换上了见客的衣服,又重新梳了个双丫髻,这才跟在柳芸芸身后,往后角门而去。
“怎么是你?”柳芸芸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家,有些破旧的后角门处的刘懿,依旧是一身儿骚包的崭新的墨绿色春衫,腰间束着暗红色的锦带,最可怕的是,锦带上还绣着金色的菊花。头戴玉冠,面上倒是没有擦粉,不然,整个就是一个当红不让的妖孽般的小相公了。
“怎么?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刘懿摇着折扇,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气、最潇洒、最风流、最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柳芸芸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他腰间的金色大菊花看,只抑制不住的,噗呲一下,哈哈的大笑出声。
刘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低着头,伸着胳膊转着圈的检查着自己,也没用什么不得体或是让人发笑的地方啊,只得不解的抬头看着依然捂着嘴猛笑的柳芸芸,抬起折扇指着她,点了好几点,就是说不出个责备的话来。
柳芸芸笑够了,眼里还含着久驱不散的笑意,乐呵呵的说道:“不是你不能来柳家,只是,我毕竟是内宅娘子,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到我们家下人常走的后门来找我,你就没觉得不合适?”
“没觉得!”刘懿又摇起了折扇,看着柳芸芸道:“要不,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游江怎么样?你看,今儿个这天儿,多好,多晴朗,在家呆着多闷气,不如我带你出去玩,游完江,咱们还可以去北市区逛逛,多有趣儿,不比你天天在家睡觉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天天在家睡觉?”柳芸芸很不雅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
“你的性子还不就是这样?不用猜都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脸上,还是睡得肿着呢。”
刘懿好脾气的又劝道:“去吧,去吧,今儿个你父亲也不在家,你哥若是不放心,就让他跟咱们一起。”
柳芸芸确实意动,想了想,跟刘懿单独出门还是不太好,要不就把柳婷婷和柳蓉蓉都带着?
第一百二一章 动心思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慵懒的阳光温柔的照耀着大地,明媚的让人心里产生恍如隔世般的感恩着天地给予我们的一切美好感受。
今天注定是柳芸芸美好的一天。
今天注定是小崔子童鞋提心吊胆的一天。
今天注定是二皇子周珉豪抑郁的一天。
为什么呢?
因为怀着少艾之心的周珉豪又做了一整个晚上,春天的……那啥梦。
梦中痴缠的一双酮体紧紧纠缠在一起,那双泛着水光,弯弯的双眸微笑般炙烈的望着他,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人心醉,醉的让人辨不清方向,辨不清真伪,只恍惚着不想醒来打破这短暂的欢愉。
周珉豪将头埋进了枕头里,细软服帖的细棉布包裹着柔软的攀枝花,让人躺在上面不自觉的会把脸贴在这份柔软上噌一噌,就像是小婴儿窝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那份温柔和安心。
唉……那个小丫头可真是会享受!
周珉豪故意的将柳芸芸的枕头据为己有,当时心里还觉得不是很服气,这么软的东西,睡起来能舒服嘛?能跟自己的汉白玉枕相媲美嘛?结果……
周珉豪不得不承认,柳芸芸确实是一个很会动脑子来让自己生活更舒适的会享受爱享受的有情趣的女子。比自己确实要懂得生活的多。
周珉豪将手臂伸展出来,麦黄色的肌肤在从窗口透过来的朦胧阳光下,撒发着诱人的魅力。
“呵呵。”周珉豪轻笑出声,这裸睡,也是那个小丫头告诉自己的,这被罩要用洗的柔软的细棉布,不能用丝绸,丝绸会打滑,被子容易被踢掉,会伤风;这床单,也要用不上浆的软棉布,因为那些锦缎睡着,皮肤贴不住;这枕头,要软,要能拖住脖子,这样不伤颈骨……这些那些,无一不是她告诉自己的。
“我告诉你,这样睡,才是休息,才是睡觉呢,你们那是什么睡法儿?那纯粹是遭罪!那能叫做睡觉嘛?懂不懂生活啊?”
耳边似是又响起了她那软糯娇嗔的声音,责备着抱怨着自己,鄙视着自己不懂得生活。
周珉豪翻了个身,仰面正正的躺着,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的屋脊安静的横横竖竖交错着,雪白的锦缎幔帐轻微晃动,迎着朦胧的朝阳却沉默不语。
微微泛黄的梨花木隐着纯白的幔帐若隐若现,仿如一个纤柔身姿的螺发黄裙女子缓缓走来,微风拂过,她的裙带轻轻扬起,灵动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周珉豪慢慢闭上了眼睛,右手放到被子里,探到了身下亵裤内的某处肿胀勃发的坚硬,用手用力的握住,上下套动着。
脑中那明媚的眼睛,灿烂如初霞般的笑容,樱红的嘴唇,更是清晰……
周珉豪再也不愿意控制自己,紧闭双眼,眉头微皱,气息粗重起来。
放佛看到那个纤柔的黄裙女子,巧笑嫣然的朝着自己走来,缓缓掀起纯白如雪的帷幔,慢慢爬上自己的床,亲吻着自己,磨蹭着自己……
“芸芸……”随着一声儿似是痛
苦的呼唤又似是舒服的浅吟,周珉豪的身体如在激烈的欲海中颠倒沉浮,猛的一抖,终于在自己的手中释放了自己。
熟悉的麝香味儿迷蒙的四散开来,周珉豪缓缓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抽出手来,睁开眼睛,看着指间的白浊。
“唉……”
周珉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释放之后的放松和欢愉并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轻松和愉快,反而让他惆怅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知道,这不能埋怨赵恩浩给他的那箱子“知识”,他知道,这不能抱怨昨日里那个女子勾引了自己,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是个人,是个青春正盛的男人。
只是,他也深深的知道,自己无法接受除了那个娇俏的丫头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清清晰晰、明明白白的,容纳不下任何一个女子,陌生的也好,熟悉的也罢,只要不是她,他都接受不了,甚至想着跟自己纠缠的身影儿不是她,他都会腹部翻涌欲吐。
也许书中说的是对的,感情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是人的理智想要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了的。
柳芸芸拖着柳婷婷和一脸莫名诧异的柳蓉蓉,跑到宣德院跟方慈汇报了姐妹们要出门,理由当然还是老掉牙的那一套,恒善师太上次让自己帮她调了个素食方子,这眼看就又要到十五了,每逢初一十五,都是白云庵开放斋饭的时候,只要是穷苦人家的子弟,都可以去免费领取一份斋饭,柳芸芸以前也会去白云庵做义工,帮忙分发布施斋饭,方慈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吩咐柳芸芸带好护院婆子,又嘱咐柳婷婷照顾好两个妹妹,叮嘱柳蓉蓉要听两个姐姐的话,交代了好一会儿,才放心的让姐妹们出门。
今儿个出门,依旧是两辆马车,柳芸芸跟柳婷婷说了是跟刘懿一起去游江,柳婷婷虽说外表端庄大气的不似十四岁的小女生,但骨子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还没长大的十四岁的小女生,这会儿也兴奋着可以出门春游,自然也不会再给柳芸芸上那些道德规矩礼仪女子妇德什么什么的大道理的演讲课程了。
柳蓉蓉看着满眼兴奋的柳芸芸和刻意压制住兴奋的柳婷婷,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但乖巧的任由柳婷婷牵着自己的手,没有多问一句。
今儿个三姐妹穿了柳芸芸让“云裳花容”给三人订做的亲子装,均是适合这烂漫春色的粉嫩黄衫黄裙,只是在细节处略微做了改动,体现出个人特色,所以,远远看着,一水儿的青春小姑娘穿着这嫩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刘懿骑在马上,远远看着朝气灵动的三个女孩儿上了马车,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妖孽般的脸上,嘴巴不合时宜的快要挂到耳朵根儿了。
刘丞相府的护卫总管刘恒看着刘懿这笑的如二傻子一般的憨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就算年前在流芳阁里,少爷一镖命中,一举拿下那个花魁清官儿的初夜,也没见到他笑的这么个傻样啊。
柳芸芸姐妹三人坐着马车,孙
大江亲自护卫着,一路朝念佛桥附近的江边而去。
刘懿骑着自己心爱的驰羽,得意洋洋意气风发妖气横流的坠在柳家姐妹的马车后面,不紧不慢的小颠儿着。
小崔子奔到柳家的时候,柳芸芸几个已经出了门了,方慈热情的接待了小崔子,听小崔子说起慈云大师想要找柳芸芸喝茶谈茶,高兴地说了柳芸芸几个去了白云庵,去帮着恒善师太调整斋饭的方子去了。
小崔子满脸笑容,客气客套的跟方慈告了别,拿了方慈打赏的一个荷包,骑上马飞奔回了别院。
小崔子战战兢兢,跪地磕头行了大礼,才低声儿把方慈说的汇报给了周珉豪。
周珉豪听了小崔子的回禀,低着头俯瞰着他,小崔子昨天做错了事儿,这会儿被看得冷汗又冒了出来。周珉豪“哼”了一声儿,把小崔子打发回了宫,他得让他去处理那一票的侍寝宫女去,昨个趁着没落匙以前,连夜出了宫回了别院,今儿个怎么也得把消息封锁了,不然被人知道,容易节外生出枝来。
待小崔子走后,周珉豪自己则收拾停当,带着甲明和丁海,骑着马直奔白云庵而去。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扑了个空,恒善师太根本不知道柳芸芸要来,更没有要调整什么斋饭方子的事儿,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不敢妄语,所以,只得如实的跟周珉豪说了。
周珉豪气了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眦目欲裂,骑着马往城内狂奔,奔到城门口处儿,才缓了愤怒之气,打了暗语,让影一去找柳芸芸到底在哪儿,影一领了吩咐,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周珉豪进了城,找了间茶楼坐了下来,闭目养神等着影一的回信。
影一不愧是暗卫中的一把手,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不过半个多时辰,就返回周珉豪身边,回禀了柳芸芸的所在。
周珉豪眼皮挑了挑,眯着眼盯着影一木头般的脸看了一会儿,影一也不做声,由着他看,反正也看不出那朵叫柳芸芸的花来。
周珉豪郁闷之极,自己身边的人,竟是没有一个能让自己舒心的,“砰”的撂下茶杯,倏地起身,一甩长衫往差楼下奔去。
甲明摇了摇头,紧跟着周珉豪的步子下了楼,丁海到底年纪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又不知道从哪儿消失了的影一,只得快步奔下楼去,扔了一块银饼子给小儿二,直追上周珉豪,利落的翻身上马,一行人打马而去。
正如他们匆匆的来。
柳芸芸姐妹几个和刘懿一起坐在大画舫上,柳婷婷和柳蓉蓉到底拘谨一些,柳芸芸认识刘懿,这会儿就比自己的姐妹放得开的多,正跟刘懿俩人站在画舫的船头,比划着远处的风景。
周珉豪奔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一身墨绿的人妖身边,站着一个笑颜如花的粉嫩黄色花妖。
两人的身影儿似是挨到了一处儿,那个一身墨绿的人妖,笑的一脸傻气,微微低着头,满眼深情的看着那个比他矮一个头的粉嫩花妖。
第一百二二章 强虏
温柔的春风穿过念佛江两旁的一排排长长的灿烂而明朗的青桐树,平滑嫩绿油亮的心形青桐叶子随着温和的春风连绵成一片,灿烂阳光下的嫩叶被风吹起,而后悠闲般此起彼伏地舞动起叶浪,在湛蓝的晴空下,微波粼粼的荡漾。
阳光透过树叶交错的间隙,似是灿灿的金子般,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沙沙的树影随风摇曳,在周珉豪俊美的脸上打下明明暗暗的阴影,凭空让人产生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与这周围温暖舒适的气氛格格而不入。
周珉豪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笔直的端坐在马上,身子绷得直紧紧的,微眯的眼睛,似锐利的尖刀,直直的盯着不远处慢慢滑行的画舫上面的俩个仿佛靠在了一处儿去的人影儿,寒气迫人。
甲明紧跟着周珉豪,赶紧在他身边勒住了马,转过头去不解的看着似是出鞘的锋利宝剑一般,寒气四溢的周珉豪,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转头顺着周珉豪的视线望去。
“我爹让我多谢你!”绿衣妖孽,一脸傻笑的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粉嫩花妖,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粉嫩花妖微微仰起脸,歪着头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摇了摇头,眼睛因为明媚灿烂的阳光,微微眯着,笑道:“要说起来,还应该是我多谢刘丞相,只是不方便去丞相府拜访道谢,失礼之处,还请刘少爷代我跟令尊说声海涵啊。”
周珉豪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柳芸芸和刘懿两个人站在奢华无比的画舫前端,一个笑颜如花,一个傻气四溢,一个不时的抬头,看着他认真的听着他说着话,一个眼睛不离对方半分,整张脸上充满了柔情蜜意,笑着跟她说着话。
周珉豪就这么直愣愣的绷着身子坐在马上,眼睛眯着看着江面,一动不动。
甲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勒着缰绳让自己身下的马儿往前又走了两步,靠的离周珉豪近了一些,低声劝道:“殿下……唉……殿下,您……”
周珉豪猛地转头瞪着甲明,甲明被这极度冰冷的眼神儿冻了一个哆嗦,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多劝。
周珉豪又转回头去,看了一眼船上的两人,勒着缰绳调转马头,动作迅速干净的转头就走。
甲明等跟着他的小厮赶紧驱马跟上。
打着马,一路似是泄愤一般……晚上自己才做了那样旖旎缠绵的梦,早上自己又做了那样的……自渎的龌龊之事儿,周珉豪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耍弄的跳梁小丑儿一般,只有自己兴冲冲的在独自表演,人家却是全然没放在心上,不仅是没放在心上,还……仿佛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一般,这种羞愤,是周珉豪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周珉豪的血管就开始发涨。
不行!决不能这样放任!纵马狂奔了好一会儿,周珉豪才渐渐平息了心中又羞又恼的怒火,渐渐控制住了马速,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渐渐平缓了下来。
周珉豪转过头来,看着满眼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甲明,身子微微后倾,眯缝着眼,长长的眼睫普散着围拢着眼睛,是他的眼神看上去,晦暗不明,“吩咐人,把赵恩浩叫来,越快越好
,到了之后,直接让他上船,跟那个刘懿一块儿玩去吧。”顿了顿,接着道:“让影一,把她带到享楼,直接带进房间,不要惊动任何人。”
甲明不敢提出任何异议,抱拳领命,调转马头而去。
周珉豪带着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丁海,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骑着马直奔享楼。
享楼是周珉豪在念佛桥附近的一件综合式旅店,一楼是饭馆儿,二楼是茶室,三楼往上就是供旅客投店住宿的客房了。
享楼的装饰并不十分高档,之所以叫“享楼”,就在于它虽不奢侈高档,但却温馨舒适,万先生当初也是想做出金京城的一份特色来,掌柜的也是请的金京城有名的绘图先生绘制的装饰图,就是要打造成一个可供大家分享舒适的独一份。
周珉豪进了享楼,阴着脸,也不理会跪了一地的掌柜小儿,直接上楼去了自己专属的套房。
套房内设备齐全,有两间客房那么大,外间儿是会客的小茶室,内间儿是卧房,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胜在安静清雅,推开窗子,就可见后院子里,满院盛开的樱花桃花。
掌柜的战战兢兢,也不敢打扰,只按照丁海的吩咐,踮着脚尖行事儿。
为何踮着脚尖?当然是怕弄出声响,让尊贵但却非常龟毛的二殿下不喜啊!
柳芸芸正在画舫上,指导着柳婷婷和柳蓉蓉钓鱼,柳蓉蓉年纪小,柳芸芸不放心她站在船边上,就让刘懿守在她旁边护着她,几个人一边儿钓鱼,一边儿说笑,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真的是好不惬意。
柳芸芸顺便跟刘懿约好了合伙开铺子的事儿,延参大师虽然一直神秘着居无定所,但却是信众们心中的肉身菩萨在世,有他提携着铺子,不愁生意会有问题。
刘懿异常兴奋着,预备和柳芸芸合伙,大干一场,省的父亲总说自己无所事事,虽说就是开个铺子,做生意是下九流的事儿,他如何不知,只是柳芸芸和自己合开的,可是风水家居的铺子,又有延参大师的提携,那可就不是一句“做生意”这么简单的事儿了,谁不知,整个大周朝,信仰佛学,崇尚道派,家家都讲究风水,却是没有人懂得风水,更是不知道这“风水”还能开发出那么多的物品来,这生意做好了,不仅仅是能够获得百姓的敬仰,更是可以让世家大族们,不敢轻易的得罪自己,这么一本万利的事儿,哪里能是“生意”两个字可以涵盖的?
几个人在画舫上,垂钓,嬉戏,刘懿护着柳蓉蓉,手把手的教她钓鱼,柳蓉蓉小脸儿红扑扑的,显然是很高兴,柳芸芸看着妹妹终于露出来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童真,暗暗佩服刘懿,真是有经验,这么会哄女孩子。
突然,柳芸芸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嗅着鼻子仔细闻了闻,刚想转头问刘懿这是哪里飘来的味道,就觉得眼前一花,似是被阳光直射进了眼里,眼皮酸涩的撑不起来,片刻就没了知觉。
待到她恢复意识,只觉得头颅里晕眩的厉害。
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就看到周珉豪硕大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脸,似是鼻子都跟自己的鼻子贴在一起,柳芸芸意识还有些涣散,眨了两下眼,待看清楚了周珉豪那
张盛怒的脸,吓得“啊……”的叫了起来,伸手用力猛地推开他。
周珉豪似是没料到柳芸芸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又似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对状况的变化保持应有的应急反应,所以,被柳芸芸下了死力的猛的一推,一个趔趄摔倒到地上。
柳芸芸四下打量了一圈儿,确定这是一个旅店,脑袋虽然还是晕的,但是却已经恢复了理智和清明,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周珉豪优雅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根本就不曾存在的灰尘,拖了个椅子,坐到了床边儿。
柳芸芸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了挪,瞪着他道:“你把我劫来要干什么?”
周珉豪依旧紧盯着她的眼睛,也不说话。
柳芸芸脑子转的飞快,自己没有得罪他……吧?肯定没有!最近自己都做了什么?难道是不小心踩雷了?……也没有……吧?肯定没有!就是根刘懿合作开铺子,也早就跟他说过,他也没有提出异议啊!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难道有人挑拨离间?
柳芸芸越想越有可能,只得耐心下来,用商量咨询的口气,又问了一遍。
周珉豪从小时的克己训练,没令他成为洵洵君子,却使他变成伪伪君子他越是怒火愈炽,声音却愈是平缓此时他已经在暴走边缘了,声音却愈发温柔和气:“二丫,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虽是疑问句,语调却是平顺的肯定句。
柳芸芸闻言,挑着眉梢看着他,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只笑的肚子疼,用手捂着肚子,抬头看着她道:“二殿下,您知道我多大嘛?”
周珉豪被她天真无邪的大笑,笑的浑身不自在,心里一阵一阵的涌起一股烦躁。
柳芸芸可不管他,他刚刚那话,如果被第三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声那就是彻底的毁了!未及笄的闺阁女子,心里有人了?!这得是多不要脸的女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我今年虚岁十五,实则周岁才只有十四岁,你说我心里有人了?我去哪里有人?该怎么个有人法儿?怎么叫有人?谁心里没人?谁心里有人?该有些什么人?您不觉得,您问我的问题,很有问题嘛?您自己有没有问题?您想过没有?这是我的问题,还是您自己的问题?”
周珉豪拧紧了眉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柳芸芸,只被她胡搅蛮缠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责问。
“我要回去了,我姐姐和妹妹还在画舫上呢,我如果不见了,她们会担心的。”柳芸芸见他吃瘪,心里爽快,于是,好脾气的说道。
周珉豪下意识的伸手去拦正要下床的柳芸芸,柳芸芸吓得往后一缩,有些恼怒的看着他,道:“二殿下,现在咱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的闺誉可就没有了,您看在我给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忙活了好几个月的份上,别害我啊。”
周珉豪说不过她,烦躁的抬手指着她,口气强硬的说道:“你还不能走!今儿个必须都说清楚才行!”
看着柳芸芸似是真的生气了,才勉强开口道:“放心,没人知道!这是享楼,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
第一百二三章 强吻
“当我没有脑子吗?!”
周珉豪再次摇头,脸上的神情严肃冷漠,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这是柳芸芸的第三套说辞。
第三次向“奴隶主”发动解“放”革命。
结果:失败!
柳芸芸无语了!但还好,她理智尚存,并没有被周珉豪看似威严实则任性的阴冷脸色所吓倒,反倒是绞尽脑汁的、重新一轮儿的,想着脱身的措词。
“嗯……啊……”寂静中,放佛传来女人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俩人大眼瞪小眼儿,均是一愣。
“啊……啊……将军……好快,太快了……啊…………”最后的一声“啊”拖得长长的,已经是近乎嘶哑的尖叫了。
柳芸芸瞬间明白了过来,小脸儿倏地红透了半边天。
妈呀!谁说古人保守来着?这么大声儿?!这还是白天?!
柳芸芸两世为人,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真实版非tv版的实况直播,好奇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转头刚想跟周珉豪调侃,却发现周珉豪紧绷着身子微微颤抖,英气刚毅的脸上绷得已经是熟透的茄子颜色了。
“不要……将军……不……啊……要……”女人疯狂的嘶喊着,声音听起来似是痛苦又似是愉悦。
“呵呵……这就不要了?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嗯?”男人的声音很低,只听得到几声笑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听清,就被淹没在了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床。声中。
周珉豪扭着头不敢看盘腿坐在自己对面床上的柳芸芸,只是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又浮现起了昨晚那绯色迷人的梦境,自己怀中,柳芸芸那温香软玉的身体的触感,和那只软掌推搡间的无意识撩擦,在此刻翻江倒海般的翻滚而来,周珉豪只感到一股子潮热一瞬间窜到了自己的下腹。
“咳咳”柳芸芸轻咳了两声儿,勾着嘴角轻笑,挑着眉,瞄着笔直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的周珉豪,刚想开口说:“你不是说享楼都是你的人嘛?那那个叫唤的那么大声儿的女人,是你什么人啊?”
不过,前面说了,她理智尚存。
所以,到嘴的讽刺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调整好表情,柳芸芸欲盖弥彰的又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一脸纯洁的装痴卖傻,看着周珉豪,不带有一丝暧昧的道:“你不让人去查查?我刚刚听见那女子叫‘将军’,是哪个将军啊?”
“嗯。”周珉豪声音轻飘飘的似是而非的点头应了一声,顶着一张差不多快要滴血的玉面,换来影一吩咐了,然后,影一消失,然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笔直端坐在椅子上,依旧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就是不搭理柳芸芸。
柳芸芸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幼稚女子,相反,她谈过恋爱,只是当年,那个男人跟自己躺在床上,用身体强压着自己,提出分手时,眼中带有受伤般的深深的不解和不甘,依旧敲打着她脆弱的情感神经,“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跟你在一起了三年,三年!柏拉图的恋爱好玩嘛?我就这么的让你……算了,还是分手吧,你……多保重。”
“唉……”柳芸芸无声的叹了口气。
周珉豪的
这些反应,柳芸芸怎会不知他的想法,若真是脸皮厚的男人,此刻怕是就要欺负自己了,可见,他虽然正是青春旺盛的时候,但依然守着规矩,克制着自己,也算是谦谦君子了。柳芸芸对他的印象,又好了那么几分。
只是不过半个时辰,乃至往后的年月里,柳芸芸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怎么会有眼无珠的对他做了个“谦谦君子”的评价?若要说不要脸,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最不要脸、脸皮最厚的,没有之一!
影一很快回来回禀了,周珉豪垂着眼帘,极度认真的听完汇报,素着脸似是若有所思的把他打发了出去,影一消失后,屋门的气氛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周珉豪深深吸了口气,赤红欲滴的脸色缓解了一些,有些尴尬的想着打破这尴尬的方式,然后他做了一件令他后悔了大半年的……“蠢”事!
柳芸芸只见他深吸三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木着脸,垂眸抓起来窗边儿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僵硬的转回身来,走到床边,也不抬眼,伸手递给柳芸芸。
柳芸芸眨了眨眼,边接杯子边笑道:“没想到那镇国……”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珉豪就转手向后扔了杯子,健硕的身子瞬间欺身上前,一把抱紧柳芸芸的身躯压下来,吞噬了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只余下瞬间被堵住双唇的“唔唔”声。
柳芸芸霎时怔住了,情势转变的太快,少年带有强制性炙热执着的一吻而下,让她的大脑瞬间懵了大半。
四方形抱枕和万先生剽窃柳芸芸创意的攀枝花棉枕被无情的扫到了地上,头上的珠钗被随意的抛在了矮几上,床上整齐叠放的被褥也被扭的滑落了大半。
“周珉豪,你放……”柳芸芸大脑当机了片刻,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恢复了神智,开始奋力挣扎,偏着头躲避着周珉豪带有不容反抗的强制性的吻,只是,力量的悬殊,导致她的反抗,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波涛汹涌的江海,没有一丝的声响涟漪。
嘴被狠狠的堵住,身体被压的无法动弹,挣扎间衣衫松动,柳芸芸又惊又恐,抬手使劲儿的抵在胸前推着他,只是就算推得双手发红,也无济于事。
柳芸芸的身体被他抱的死紧,蛮力压撞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硌得生疼,疼的柳芸芸呻吟了一声儿,遂即下巴被周珉豪牢牢地捏住不让她合上,湿热的舌蛮横的探了进去。
“你,你别啊……”
周珉豪似是激动到要发疯一般,大力收紧搂着她腰的手臂,柳芸芸感觉自己快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岔了气儿。
“你先……唔”
周珉豪急躁而毫无章法的变换角度执着地追上来吸允她的唇,吻像要吃人般,凶悍地令人回不过气来。
“你别,疼……”柳芸芸好不容易说出三个字,只是尾音又被他贪婪的吞了回去。
他睁开眼,手肘微微支起上半身,表情还是一样严肃甚至还非常的“平静”,但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却如嗜人的猛兽。直勾勾的盯着柳芸芸已经湿红的眼睛,箍着她腰的手臂微微松开来一些,燥热的手指顺着腰际抚上她小腹处的束带,开口的声音,却是温柔的似是能滴出水来“让我看看,哪儿疼?”
声音温存的似是在哄着心爱的宠物,但脸上却是拧着浓眉木着脸,毫无多余的表情。
违和!太违和!
柳芸芸被他的反常吓傻了,她用终于腾出的手来拼命掰扯着他抚在自己小腹的铁腕,嘴上大叫:“你疯了……”
叫声再度被吞噬。
周珉豪的手终是在柳芸芸的阻挠下,没有去解开她腰间的束带,但却顺着后腰一路往下游走,按住她的臀,用力的往自己的怀里带。
“别动,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周珉豪灼热粗重的呼吸拂在唇边,声音带着暗哑,低低的,似是祈求又似是压抑,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柳芸芸当真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浑身的汗毛高竖,排排队整齐的立正站好。
靠之!抱都抱了!连亲都亲了!柳芸芸悲愤,自己的反对有用吗?
周珉豪不知自己为何如野兽一般,就这么强吻了柳芸芸,看着身下的小人儿,红润的小脸娇艳欲滴,被自己反复厮磨的樱唇水盈盈的邀人采颉,就这几下磨擦,下腹一阵阵情动的抽搐,他那个物事,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硬了。
年轻精壮的身体,蓄势待发。
柳芸芸这下是彻底的被吓傻了,小腹被那个吹气一般跳动着涨大的物事顶着,恐怖的触感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鲜肉,随时会被眼前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强制性的拆吃入腹。
柳芸芸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上一世和那个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唯一的一次勉强,却成为了最后的告别。
柳芸芸第一次感觉自己言语无能,大睁着眼睛,连气儿都不敢呼吸出声。
周珉豪把头埋在柳芸芸的颈间,双臂紧紧抱着她,仰起脸来,看着眼珠儿不停转着的柳芸芸,轻笑了起来,在她耳垂儿上请啄了一下,又含进嘴里吮了吮,成功的看着柳芸芸因为自己的动作轻轻的颤抖,鼻子里满是少女身上的馨香。
他只觉得这是一种让人感到安静到极致的满足,他想,他一定会记得很久很久,不会忘。
柳芸芸听到他的笑声,心里却有些害怕。
只是一个吻,就让双方的关系翻天覆地,面对他如此自然而然狎昵的亲昵,柳芸芸只觉得悲从心来,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吃了嫩豆腐了?还是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可是……
权贵如他,飘萍如我。
柳芸芸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可能世上真有心有灵犀这样的事物。
周珉豪似是有感应一般,支起胳膊,俯身看着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柳芸芸,柳芸芸垂着眼帘,刻意的不看他。
“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抚着她的脸颊,深情炙热的看着她,轻轻的开口,语气却是不容辩驳的强硬。
见柳芸芸只垂着眼帘不吱声,微微叹了口气,“你要相信我。”说完,大男人似的把手圈在她的腰间,像烙饼一样的烙在自己的怀里。
柳芸芸感到热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那双手开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他的低喃,“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第一百二四章 强要说法儿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人在踏入社会之后都会经历几番打磨。
等磨圆了棱角,收获了眼泪,才明白成人的代价……哪个成年人背后没几道伤痕?
“呵呵……”柳芸芸轻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周珉豪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确实长得好看,柳芸芸第一次认真又仔细的打量他。
周珉豪拧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她,只是眉心处,还是透出了一丝小心翼翼。
大概初恋就是这般单纯到令人脆弱的情感吧。
“我不做妾。”柳芸芸不止一次,对他坚定的表达自己的原则了。
周珉豪目光闪动,灼灼炙热的看着柳芸芸,眉头舒展开来,抬头抚着柳芸芸的脸颊,笑道:“好,我娶你。”
柳芸芸没有避开他抚摸自己的手掌,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
“我的婚事儿,可以拜托母后的,母后定然会帮助我们。”周珉豪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开眸子不去跟她对视,只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柳芸芸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飞,有多远就给姐圆润多远!
不过前面说了,她理智尚存。
若按照上一世柳芸芸的脾气,根本不可能让人按在床上,就这么轻薄,只是,在这不明来历的古代呆了十多年,她的脾气早就被强权制度磨的没有什么棱角了,她心里清楚明白,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欺负了自己,也就是进他后院的事儿,根本不会有什么律法来保护自己,至于说自己的家人,就算心疼自己,但是她们毕竟都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成长起来的人,更是不会多说什么,也不会从内心替自己感到委屈,不用说别的,看看方慈和燕姨娘、孙姨娘的相处方式就能知道个大概了,几个女子共侍一夫,在她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儿,往更甚里说,她们从心里就觉得是应该的,一个男人若没有妾,只对着一个女人,不是身有隐疾,就是太过穷困。
这是时代制度造就的女人的悲哀!
“你是在哄我?还是在自欺欺人?”柳芸芸看着他,眼睛里滑过一丝嘲讽。
周珉豪噌的坐了起来,有些愠怒的斜睨着她,柳芸芸也坐了起来,跟他面对面,盘坐在床上,神情沉着的与他对视。
周珉豪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搂过柳芸芸,柳芸芸轻柔的推开他一些,正色道:“我们好好谈谈吧。”
周珉豪讪讪的收回手臂,坐直了身子,点头说:“好。”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柳芸芸顿了顿,“我是不会做妾的。不论是谁,就算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我也不会做妾,再贵的妾,我也不做。”
“我说了,我会娶你!”周珉豪眉头狠狠的拧成川字型,不悦的道。
“我只是想先跟你好好商量,也让你缓和一下情绪,好好的考虑清楚。”柳芸芸和颜悦色的解释道:“你应该清楚,你的人生目标,你不是一直为了那些而奋斗嘛?你看,镇国将军……”
“掐头去尾,说重点!”周珉豪双手环胸,不耐烦起来。他很清楚,那些人,一时半会儿的处理
不了,但眼前这个,却是必须快刀斩乱麻的把坎坷给铺平处理了才行,不然,又得让她找理由溜之大吉了。
“好好,说重点,重点就是,你娶我是不可能的!”
周珉豪浑身倏然紧绷,柳芸芸看着他,皱眉道:“别耍脾气!”
周珉豪前倾了身体,伸手拉过柳芸芸的手来,看着她的眼睛,严肃霸道不容拒绝的道:“我说了,我对你是认真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咱们都可以一起想办法,我……”说到这里,羞涩了一瞬,但依然坚持道:“我是打算和你过一辈子的,你知道我,了解我,未来我的路,也许不好走,我不愿意跟别人一起,想跟你在一起这个念头,我存了好久,不想再改变,我也不会再换人选。”
“那你有没有想过……”柳芸芸垂下眼帘,把后面的“我不愿意”咽了回去,这会儿说这些,只会让他更羞愤,想了想,改成道:“皇后娘娘对你的寄望?皇上对你的期许?还有你的母妃,淑妃娘娘的想法?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一群人?再想得多点儿,还有朝中的大臣们呢?我们柳家是个什么状况,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无论如何,我柳芸芸,都不可能也不够资格,做你二殿下的正妻,你要明白!你的婚事,不单单是你的婚姻大事,更是朝堂大事,我是不会,也没那个身份,去参加和搀和的。”
“别的你别管,我有我的法子!你只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周珉豪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两只手板着柳芸芸的双肩,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此刻他的心里,只想知道这一件事,就是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柳芸芸默了……
这怎么回答?说没有吧,你看他这个样子,那里是可以放过自己的模样?说有吧,又实在是说不出口……柳芸芸虽然被他吃了几次豆腐,今天更是跟他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但若说就这么喜欢上他,根本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不要说柳芸芸的性子本就是表面各种热情自来熟,骨子里却是极度慢热,就是周珉豪这个身份,也是柳芸芸从来不想深入去探索的,柳芸芸只想帮柳家翻案,了了那一大隐患,没有了那谋反的名声之后,就可以找个殷实点儿的老实人家嫁了,过点儿家长里短,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谁不知道,一如宫门深似海,往海里跳,就算是有保险圈,也有出意外,怕他撒气儿的时候吧,更不用说自由了。
怎么办?
要不骗骗他?
柳芸芸真有一股冲动想要骗骗周珉豪,但是实在是“理智尚存”,她不敢埋下这样的祸根,以后万一他真的坐上了那把椅子,自己可不就是欺君之罪了?
无奈,艰难的开口:“我也不知道。”
周珉豪眼内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就舒展开来,也是,柳芸芸还是太小,平时又没人教导她,引导她懂得这些,以后慢慢来吧。
周珉豪大男人似是一把揽过她来抱在怀里,翘起嘴角,偏头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你就给我点信心,也慢慢了解我,咱们说好了,你从今往后,心里只能有我。”
柳芸芸低呼一声,就被他搂在了怀里,看着他越
发灿烂的笑容,柳芸芸没好气儿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会伪装,平日里怎么没发现,他脸皮这么厚,心态这么幼稚,这样的性子,能争抢到坐上那把椅子嘛?
柳芸芸不知道的是,周珉豪从此往后的日子里,对着她,就丢了自己的假面具,本性中的霸道、任性、撒娇、坏脾气……一样一样的来,至于说其他人,甚至连柳芸芸养的宠物,都没有见过周珉豪真实的模样。
“走,我带你去转转?”周珉豪的声音温存温暖,尾音挑的高高的,让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欣喜心悦,俨然已经进入到了小青年儿初次恋爱的状态,澎湃着青春的激情,拉着柳芸芸的手,想要跟她一起去感受这春日的温暖美好。
“你等等……唉!先把镇国将军那边儿……”柳芸芸没好气儿的甩着他的手,提醒道。
周珉豪悻悻的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放开柳芸芸手。
俩人下了床,周珉豪看着柳芸芸整理好衣衫,又坐在化妆镜前理好了头发,这让甲明重新换了茶端了进来。
柳芸芸拉着周珉豪坐到了“专属套房”外间的茶室,喝了口茶,缓解了干咳,看着又有发情迹象的周珉豪,皱着眉头大力的拍了拍桌子,正色道:“你给我正经一点儿!”
初尝情事好吧,是刚刚初尝了接吻滋味的青年男子的身体,撩拨而冲动,几乎心里、眼里,就只有眼前那红润还有些微肿的唇,想到这微肿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兴奋着发涨发涩又酸甜起来。
周珉豪被柳芸芸惊天的拍爪声和吼声,喊回到现实,露出森森白牙,咧嘴笑了起来,整个儿一个纯情小伙儿的状态了。
柳芸芸见他这样,心里忽然生出感概,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少女时期。
那是曾在那个灿烂美好的年华憧憬过的一段爱情。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执拗的相信,爱情就是和最期望携手的人,在一起。
如今不但年华已逝,还在连时空都不知道的地方,重新的重生于另一个人的身体,在这个年少青春的身体上活着。
柳芸芸怔忪的想去看清,眼前这人,是否是自己心中期盼着携手的另一个人,才发现,她连原本的自己大概都找不到了……
爱情不是这样的……
可奢侈如爱情,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的,所以,才有了“珍惜”那个美好的词汇的诞生……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跟着他了。”周珉豪笑着解释道,想了想,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没人知道享楼是我的生意。”
柳芸芸略微放下心来,“刘懿他们呢?我姐姐和妹妹还在船上呢,你怎么安排他们的?怎么说的我突然消失?”
“我让赵世子去了,当时你在外面钓鱼,你姐姐他们没有被迷晕,只是会有点儿幻觉罢了,赵世子会解释说你跟我有事儿去办,放心。”
周珉豪说我,拉着柳芸芸的手,侧着头看着她,笑道:“芸芸,咱们一起去骑马吧?你看,今儿个这天儿这么好,要不,咱们也去钓鱼去?什么事儿也不急在今天一天不是?”
第一百二五章 醋路相逢
周珉豪终是没有如愿以偿的跟柳芸芸去“约会”,而是谨慎思量,动作迅猛的开始调配起了“棋盘”。
当然,在“调配”棋盘前,又吃了几口柳芸芸的小豆腐。
柳芸芸跟周珉豪在享楼合计了一阵儿,就“逼”着他……呃,好吧,柳芸芸承认自己很怂,她不敢,只敢哄着他,连哄带诱的,许诺了n多条件,才终于让他答应,把自己送回江边刘懿包的画舫。
中间还有一点儿小插曲。
这会儿日头正盛,柳芸芸没带帷帽,她这个年纪,在大周朝也用不着带,只是周珉豪掳她来的时候,她昏迷着,所以是被黑套子包裹着,被影一扛来了,这会儿,自然没法在回到黑套子里去,只得让甲明找了件男人衣服,把自己改装一下。
周珉豪不愿意让柳芸芸穿别的男人的衣服,但他自己的衣服,又过于精贵,来回来去换了好几套,都很容易被看出端倪,只得无奈的点头,让柳芸芸换上了享楼某一个小二的衣服,打扮成自己的小跟班的模样。
柳芸芸见他一副又端方威严起来的模样,肃着一张脸,板的没有丝毫的情绪,简直跟刚刚还在和自己撒娇索吻的男人判若两人。
柳芸芸垂着眼皮,也不敢瞄他,只敢在心里嘀咕了一阵儿,这周珉豪,不会是有点儿精神分裂吧?不会吧?会吧?……
柳芸芸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她一定要在日记本上狠狠重重的记上一笔:在某个遥远星球上的某个大周朝,我在离十四岁还有好几个月不到的时候,就遭遇了第一次的“接吻”,确切的说,是遭遇到了某个可能、也许患有轻微精神分裂症的男人,给强吻了。不过据那名可能、也许患有轻微精神分裂症的人说,此举没有什么关系,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人看到,不会有损我还没怎么搞懂的“闺誉”问题。
柳芸芸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没人看到就没事儿,没人看到就不会有事儿,自己也不是烈女,也用不着矫情太多!就当是被……算了,算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算了!打击报复,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报复心理那么强,也不是好事儿,算了算了……
若是柳芸芸此刻的有点儿脑残的心思被周珉豪知道,估计不出意外,一定会把她压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让她记住自己的心意,要彻底的记住,而不是算了……也省得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什么的怪异之事。
不过还好,他没有他心通等等的神通,自然无从得知柳芸芸脑子里所想。
临近中午,日头都开始偏西了,欢欢开始坐立不安,不时地走出船舱朝岸边张望。转回身子,又走进船舱看了眼博古架子上的铜壶漏刻已经指向未时一刻了,到底没忍住,跑到正在烹茶的笑笑身边儿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在她耳边小声儿的嘀咕道:“二小姐怎么还没回来?世子爷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嘛?你说,二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觉没觉得,这事儿很有古怪?”
笑笑看了一眼船舱内。
赵恩浩赵世子爷正博古论今的随意拽着话题瞎侃着;刘懿半抱着开心的笑脸红扑扑的柳蓉蓉继续教着她钓鱼的一些知识技巧,几乎就不搭理赵恩浩的搭讪,只偶尔礼貌性的“嗯,啊”几声;柳婷婷低眉顺眼的,温和礼貌的跟赵恩浩聊着,只是脸上的“傲气”却没收敛多少,唉……也是,骨子里的东西,能收敛,但是,这模样气质上的东西,可就不是受自己控制,想收敛就能收敛的了的。
柳芸芸以前笑着开玩笑说过,要想改变自己的模样,唯一的法子就是“整容”,只是,整容最好的地方在日本韩国,这大周朝貌似没有这两个国家。
回过神来,笑笑看着一脸愁容的欢欢,郑重道:“什么都别提,别多嘴,他们不提,咱们就当没有这事儿,好好伺候着就行。等二小姐回来,想问的话,回家再说。”
欢欢接收到她的郑重,也跟着绷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不能提,万一一个不好,二小姐的闺誉就要跟着受损,柳家现在正是非常尴尬的时期,一切都得小心加小心,可不能再生出别的事儿来。
现在这个世道,都是一个人出事儿,牵连一家,绝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很多柳芸芸当初臆想的嫡庶之争,绝对都是藏着掖着,明面上那是绝对不可能出这种事儿的,如果出了,那就不论什么嫡庶,全都得抱着一起完蛋!
柳芸芸被周珉豪一路护送着回到画舫,刚从踏板上了船,柳蓉蓉见到二姐回来了,赶紧从刘懿怀里跳出来,跑过去行礼。
欢欢和笑笑尽量表现的很平常,行了礼,就退到柳芸芸身后站定。
柳芸芸把柳蓉蓉拉起来,笑着让她免礼,然后去给已经迎了过来的李婷婷行了礼,正要说话,刘懿就傻笑着走过来,抱怨道:“你这假期,都有事儿啊?”说完,就要来拉柳芸芸的胳膊。
周珉豪踩着踏板,刚刚迈上画舫,就看到刘懿向着柳芸芸伸出了贼爪。
“啪!”
一声清脆的皮肉之间的打击声儿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
刘懿委屈的瞪着眼睛,看着周珉豪,捂住自己被拍打的通红的爪子。
赵恩浩眨了眨眼,仔细的来回打量着周珉豪和柳芸芸,心里偷笑起来,这是得了手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柳家这个妮子,可不是能让人轻易上手的。
其实,柳芸芸还真的被他强迫着,差点儿就被他得手了,话说,再聪明的脑瓜,抵不过强悍的体力不是?所以,脑瓜也只是起了一点儿点儿的作用,才没有被吃干抹净!
柳芸芸脸色不正常的红了起了,转身仰头瞪了周珉豪一眼,赶紧走过去拉着刘懿离那个轻微精神分裂症患者远一些,省的发病再无故打人。
周珉豪一肚子酸气直往上涌,只酸的嘴里发苦,但也不好太明显,毕竟现在自己还没有把问题全部解决,不能让柳芸芸背上勾引皇子什么的不好的名声,只是眼前的画
面,实在是太过于碍眼!
他得先想个办法,把柳芸芸藏起来,不给任何人机会觊觎。
赵恩浩最先反应过来,摸到周珉豪身边,抱拳行了礼,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上前行礼。
也不怨大家啊,谁一出场,话也不说就打人,也得把围观者给打懵了不是?
“芸芸,好疼,那人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刘懿委屈着,把已经红的有些肿了的手,伸出了给柳芸芸看,盯着柳芸芸,小声儿抱怨道。
“你管他作甚?没事儿离他远点儿,省的再被他打,你又打不过他!”柳芸芸好笑着,安慰道。
“谁说……”刘懿还没说完,赶紧噤声了。
为什么?因为周珉豪刀片一样的目光直接向他射来,简直是可以把他千刀万剐了。
柳芸芸好气又好笑,推着刘懿让他继续带着柳蓉蓉玩,自己则走到周珉豪旁边,看着他道:“你先去忙吧,在这儿也是耽误时辰。”
周珉豪又瞪了一眼满腹不情不愿的刘懿,这才肃着张万年不变的脸,看着柳芸芸,嘱咐道:“你们玩一会儿,就赶紧回府吧,让……发现了不好,省的惹祸上身。”顿了顿,又不放心的道:“刘懿是个不着调的,你少跟他来往,没的把你也给带坏了,他前几天还嚷嚷着要纳了一个清官儿呢,把刘丞相气的,差点儿没请了家法,你一切小心一些,人不可貌相,你看看他,一副妖孽脸……”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数着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晚上也别忙到太晚,早点儿休息,身体好了才能做大事儿!哦,对了,你家赵世子,你也带走吧,他在这儿,也尴尬,都没人搭理他。”柳芸芸听不得他继续嗦,赶紧打断道。
“谁说,我看她跟你姐姐聊得挺好。”周珉豪感受到她的关心,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好多,眼底慢慢的溢出甜蜜,听到她提起赵恩浩,好笑的道。
“聊得再好也没用,我们柳家女子,不做人家的妾!”柳芸芸瞪着口无遮拦的周珉豪,再次重申!她必须让他记住这一点。
目送周珉豪下了画舫,柳芸芸长舒一口气,皱着眉又烦躁起来。
大皇子周珉昌得了线报,带着一队人马,一行人骑着马一路往北,寻到享楼,翻身下马,把缰绳儿随手扔给小厮,撩着袍子大步走了进去。
“砰”
一脚踹开了包厢的木门,大皇子头目森森,眦目欲裂,看着眼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的香艳场景。
“谁?……太……太子殿下……”
中年男子听到声响,恼怒的掀起幔帐就要斥责,看到是大皇子闯了进来,明显的一愣。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随手撤了长衫,胡乱披在身上,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地给突然闯入的大皇子磕头行礼。
幔帐内的女子紧了紧身上的棉被,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转瞬就被惊恐害怕的表情所替代。
第一百二六章 挖坑
“到底怎么回事儿?”
几人回到柳府,去宣德院给方慈请了安,看着奶娘丫头把已经玩累了直打瞌睡的柳蓉蓉送会她自己的院子,柳婷婷挥手斥退了所有伺候的下人,拉着柳芸芸坐到婷院儿的堂屋里,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严正问道。
“姐姐……”柳芸芸拉着她的手,撒娇般的拿头蹭着柳婷婷的颈间,老老实实、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跟二皇子周珉豪勾兑的始末,当然,隐去了中间的绯色情节。
柳芸芸又不是傻帽,也不是没谈过恋爱,被帅哥一追就心花怒放的花痴,虽然她并不否认,周珉豪现在确实对她有那么些青春萌动的好感,但,就算是他爱上自己了,又能如何?
相信他?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嘛……?呃……好吧,虽然没那么“激烈”,但也算是“床上吧”。
哼!相信男人在动情缠绵的时候的话,那自己就脑抽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皇子贵孙们的婚事儿,哪里是他们自己能够做的了主的?以她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和柳家现在的地位,她能给周珉豪当个妾,按照这个时代的看法,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烧高香了!可她怎么可能去给他做妾?哦,她好不容易投胎转世,虽然穿越到了人吃人的古代吧,但却是带有着上辈子记忆的有势,难道是为了上赶着跑去给古代男人当妾的?!
说得好听,“我娶你。”真是下雨不撑雨伞,吹牛不打草稿,要是让皇帝知道他被个还沾着“谋逆”名声儿的小官的女儿给迷了心智,还不得想办法弄死自己?还能放任着自己好好活着,等着他儿子以后弄回后院去宠妾灭妻?
所以,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她和周珉豪之间,那是一点儿前途都没有。她明白自己的有势和劣势所在,有点儿小聪明,相对于普通闺阁女子,多了那么点儿政治知识和敏感度,可这对于以后的皇子妃甚至是那个位置的后宫女子而言,根本就不是主要的考量因素好吧!出身门第儿才是第一考量;人品气度啥玩意的都是次要;女子有政治敏锐度的油菜花,估计那就是早死早超生的桀纣!
柳芸芸说完,突然想起一家人下船时,赵恩浩那微眯的有点儿满眼冒桃花的眼睛,几乎是一错不错的瞄着柳婷婷,心下大汗,不会是俩人相处时,有了什么……那个情吧?
“姐姐,你跟赵世子都聊了些什么啊?”柳芸芸有些紧张的看着柳婷婷,柳婷婷可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青菜,那可是真的无污染无毒害的小姑娘啊。
柳婷婷还沉浸在柳芸芸带给自己的震撼中,柳家竟然已经攀结上二皇子党了?那若是一旦有了问题,被太子继了位,柳家可就真的风雨飘摇了。贤妃和她父亲武将军对柳家的仇视,那种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柳芸芸怎么会不清楚?可万一……二皇子失败了呢?这时,突然听到柳芸芸问起赵恩浩,她的脑子就有点儿停滞,转不过弯来。
“啊?”柳婷婷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柳芸芸。
“呵呵,没事儿,没什么事儿,呵呵!
”柳芸芸见柳婷婷根本无意赵恩浩,更是没有丝毫少女怀春的情绪流出眼底,放了心,她可不能主动去挑起柳婷婷这根筋儿来,要知道,无污染无毒害的无公害小青菜,可是真的如清澈见底的小溪水,纯净的只要扔进去一丁点儿杂质,都是会被人看出来的。
这事儿就此揭过,姐妹俩喝着茶,聊着天儿。
“二小姐,二少爷说让您去一趟前厅。”笑笑站在门口禀告道。
柳婷婷和柳芸芸均是一愣,这个时间?
“你赶紧去,二哥肯定找你有事儿,别让他等急了,我去帮母亲收拾东西去,父亲和母亲这一趟差事儿,最少要大半年,我得去帮忙,好了,你赶紧去吧。”柳婷婷赶紧跳下榻,推着柳芸芸往外走。
柳芸芸点了点头,也不敢耽误,她还真有些担心,今天毕竟献策给了周珉豪那么个损招,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唉……若是能见一见那个含香就好了。
柳芸芸带着笑笑,也不走回廊,直穿过花圃的小径,抄着近道儿走到前厅。
前厅内,影五,哦不,是赵五,已经坐在柳振瀚的下首位置,也不喝茶,两手放在前膝上,笔直坐着等着柳芸芸。
见柳芸芸进来,站起身来,上前抱拳行礼。
“怎么是你来了?怎么样了?”柳芸芸赶紧让他坐下,自己则坐到了柳振瀚旁边的扶手椅上,看着赵五问道。
“殿下派我过来,那事儿成了!”说完,赵五眼光扫了眼四周。
柳振瀚看着柳芸芸点了点头,遣退了伺候的下人,走出门外,吩咐孙大江四周把守着,见都妥当了,这才转回身来坐定,看着赵五,笑道:“可以了,若是真有人靠近,咱们也不是听不见。”
赵五点点头,这是自然,习武之人,耳力非常人可比,就连柳芸芸那个二把刀的耳力,都不是普通闺阁弱女子可以相比的。
“二殿下在跟柳二小姐分别后,很快就和得了信儿的三殿下汇合,两人在北市区转了几圈儿,才装作巧遇的样子碰到了已经把镇国那个老货衣服都扒干净了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火气非常大,镇国那老鬼似是红了眼,当场就跟太子殿下斗气了武,太子殿下不是敌手,但又不让侍卫们帮忙,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二殿下和三殿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赵五一口气儿说到这儿,柳芸芸好笑着给他续了点儿热水到茶杯里,笑着道:“先喝口水,慢慢说。”
柳振瀚也笑了起来,赵五以前是暗卫,也就是负责保护柳芸芸时,跟人正面打过交到,此刻作为二皇子的护卫领班,自然有些生疏紧张,汇报起来也就不太会喘气儿了,看柳芸芸和柳振瀚都笑了起来,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好笑,他见过柳芸芸不似女孩儿的举动,龌蹉、下流、脸皮厚都不足以形容柳芸芸给他的印象,所以,也不会真心的跟她计较这些笑不笑话的问题。
喝了口茶,语气缓和了很多,继续道:“于是,二殿下让人赶忙拉开了太子殿下和镇国将军,此时,那个跟镇国将军府的小妾披头撒发的跑了出来,拉着太子殿下的衣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太子殿下放过镇国将军,说她嫁鸡随鸡,已经是镇国将军的妾侍了,断没有再跟别的男人有瓜葛的理儿,声声悲切,恳求太子殿下对自己放手,太子殿下这时可真是被气得理智全无了。”
见柳芸芸和柳振瀚听得仔细,柳芸芸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赵五心里微微有一丝成就感,“后来,三殿下劝着太子殿下先进了享楼二楼的茶室消气儿,二殿下让人把那小妾送回了镇国将军府,镇国将军看起来,非常爱重这个小妾,亲自安抚了好久,才看着她上了马车回去,自己则央求二殿下,想要换身衣服,进宫去面见圣上,请皇上给自己做主。”
柳芸芸挑了挑眉梢,太好了!一切顺利!下面……就是扯破贤妃娘娘和那喜妃之间“姐妹相亲”的脸皮了,只要他们之间存了嫌隙矛盾,就不愁其中之人不为了自保而舍弃另一方。
柳芸芸想了想,看着赵五道:“你回去跟二殿下说,让他想法子联系丽妃娘娘宫中的宫女小金子,现在好像已经改名儿叫金宣儿了,就说我说的,可以动一动了,不要说别的,小金子自是明白的。”
柳振瀚偏着头看着柳芸芸笃定的模样,心里有一些担心,开口道:“现在就让小金子动?会不会时机还不成熟?”
“不会,二哥放心吧,我不会让小金子亲自去冒险的,只是动一动,于二殿下无碍,与咱们也无事儿,只是喜妃娘娘哪儿不会特别消停就是了,再说,还有曹家呢,有人会比咱们还要着急冒头的,咱们躲在后面看戏罢了,高兴多看儿就多看会儿,不高兴,咱们就不看呗。”柳芸芸思索着,越乱越好,水越浑,就越看不清里面的泥沙和暗礁,这才是柳家的生存之道,没背景没靠山,就得想法子夹缝里求生存。
柳芸芸似是想起什么,赶在赵五想要行礼退下时,开口道:“你记得,跟二殿下说,让他想法子,把含香从镇国将军府弄出来藏起来,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是谁做的,什么线索都不要留,切记别做那些个聪明。”
赵五领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柳振瀚疑惑了一瞬,看着柳芸芸,试探道:“你跟二殿下到底……?”
柳芸芸扭着身子仰头看着柳振瀚,眨了眨眼睛,道:“我跟二殿下,你还不知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哦,对了,常家想跟方府结亲,这事儿你别搀和,去跟墨文表哥说,让他去探探方表哥的意思,如果合适,就让大姨母去方府再谈。”后面,直接转了话题。
跟周珉豪的事儿,柳芸芸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她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
“对了,年前的寿宴,咱们府上一个人都没有过去,孙姨娘只派了人代表着父亲和母亲送了寿礼,墨文表哥……递了话给我,好像最近心事重重。”柳振瀚担忧道。
第一百二七章 跳坑
柳芸芸点了点头,李默文不心事重重才怪呢!
他亲爹,也就是忠义侯世子李成辉,刚过了年,就在赌场里豪赌,不但没有赢到钱,反到欠下巨额的欠款,最后被赌场里的帮闲们合着痛打了一顿,忌讳着李成辉还是忠义侯府世子的身份,手下留了情,并没有打残他,只是让他写下了巨额的欠条。
只是忠义侯府已经是府大内空了,所有的家底几乎已经被忠义侯爷唯一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李成辉败了个精光,大姨母方思现如今已经几乎愁白了头,也让海嬷嬷来柳府求援过,只是方慈虽然心疼自己的姐姐,也知道李成辉已经无可救药了,那就是个无底洞,所以,再怎么心疼却也不敢擅自动用自己夫家的财物,只好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接济了方恩一些,心意到了,聊胜于无吧。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二殿下的寝宫内,选了六名御嫔,听说,还是太子殿下和淑妃娘娘,敏妃娘娘一起甄选的,已经被二殿下收到禁中的寝宫内了。”柳振瀚想起听说的这事儿,赶忙跟柳芸芸说了。
他总觉得,自己的二妹跟二皇子有着一些不可说的隐秘事儿,虽说自己的妹妹于男女情事儿上,还属于不谙世事,所以跟二殿下也不至于的已经相互倾心,但是,多知道点儿也没有坏处不是!
柳芸芸眨了眨眼,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挑着眉梢儿,一对儿好看的柳叶眉愣是被她摆出了小痞子的味道,好笑又饶有兴味的看着柳振瀚,嘴里的话,却是不怎么符合一个女孩儿还是大家闺秀应该说出的话:“二殿下要英勇的向六名娇柔女青年献出自己的贞c了?哇塞,六个呢,真真是好艳福,嗯,艳福不浅,有钱有权的人家就是好啊!”
柳芸芸笑眯眯的点着头感慨,心里琢磨着,等周珉豪破了c,就是真正从男孩儿变成男人了,那么,那点儿对自己初恋的遐思可能……错,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的敌不过身体上的那种激情和激动。
男人嘛,几乎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尤其是在这个男权的时代,几乎就是合法合理合规矩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左拥右抱,美其名曰:开枝散叶,繁茂家族子嗣,让家族兴盛发达。普通家族都是如此,何况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室!
柳芸芸美美的想,等周珉豪心里多出几个美人,自己也就不算颗什么稀罕葱了,到时候,也就可以解除警报和危机了。哦,至于说被他亲了这事儿,反正也不是被亲了一次,加上那次偷吻,自己可算是被他结结实实的吻了两次了,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自己绝对不能让他毫无顾忌的再来第三回了!虽说自己没有什么初吻情节吧,再说,上一世……所以,柳芸芸也不会抱有强烈的贞c观念,哭着嚎着,死乞白赖的,让周珉豪对自己负责的。
正想着,冷不丁头上挨了一下,柳芸芸抬手捂着头顶被敲疼的地方,嘟嘴皱眉,仰头看着自己的二哥,抱怨道:“又怎么了?”
“你一个女儿家,那说的是什么话?以
后不许再说了!不然,就让你大姐,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柳振瀚一脸方正严肃的看着柳芸芸警告道。
柳芸芸一听柳振瀚又要让柳婷婷说道自己,吓得赶紧拉着柳振瀚的胳膊,使尽撒娇讨饶之能事,再三发誓保证,才over了这个话题。
柳芸芸回到芸院,站在窗前,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
若是要让李成辉心甘情愿放弃世子之位,只怕是难上加难。
一来,他就不是个心疼老婆儿子的有担当的男人;二来,只怕他自己也乐意顶着个忠义侯世子的名头出去花天酒地,谁人敢不卖忠义侯府世子的人情?三来,人都有危机意识,一旦头上的光环被人卸下来,那可不是件让人心生欢喜的事儿,不用说别的,看看现在的忠义侯就可以了,年纪一大把了,孙子都快议亲了,还抱着爵位不放,连皇上的敲打,都倚老卖老、装痴扮傻的混过去了。
要么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幸好李默文和李墨霖这两个儿子,不像其父,俩人都还算是争气,不说人中龙凤吧,但也是谦谦君子了。尤其是李默文,更是学识头脑都具备的,唉……摊上那么极品的父亲,也不是他的错,要怨只能说上辈子可能没累积善朋友,跟这么个极品结了父子缘了。
柳芸芸思索了半响,转身儿走回书桌旁,坐下来拿了纸笔开始写信,她当初琢磨的让李默文继承世子之位,直接把李成辉架空的想法,现在得改个法子了,不然,这么拖下去,不见得李成辉那个没脑子的被人利用,最后坏了大事儿。
写好信,柳芸芸招来欢欢,让她把信送到方府,给自己的外公方老爷子。一来,看看方家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二来,也顺便看看自己的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柳芸芸现在,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对这些涉及朝堂的正事儿,尤其是在这个即将要乱起来的时候,更是得谨慎非常。
柳芸芸自从上次递信给李默文,让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去争取世子之位,但最终没有成功,这让柳芸芸心里,深深地对这古代的孝道感到无力,她当初想的那个法子,李默文并没有同意,更是没有执行,只是尽自己所能的让李成辉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了几天而已,也就仅此而已了。
所以,柳芸芸这次果断放弃了让小一辈去图谋长辈的事儿,还是让长辈来教训小一辈来的更为靠谱一些。啧啧……看来,在父母在世之时,抢房子争地的这种不孝行为,也只有在自己上一世的那个“文明”时代,才会理所应当的存在。
欢欢接过信,仔细的放在怀里,谨慎的要了马车出门送信去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带着一脸沮丧还有微微惧色的太子殿下离开御书房。
“大皇兄,你也别太……这事儿且慢慢来,他既然做了初一,也不能怪您做十五不是?他就已经年纪大了,您还年轻,再说,还有我跟二哥帮衬你不是?别担心。”三皇子周珉睿耐心的劝道,声音和讯的仿佛这春天
的微微暖风,让人听了不自觉的心里发暖,要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周珉豪没有开口劝解,只是面带为难的轻轻拍了拍太子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太子心里十分受用,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如此关心,他以前怎么会那么想他们,那么对待他们呢?真是不应该!所以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是没有错的。
嗯,太子周珉昌暗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听从母妃的挑唆了,真是识人不清,女人就是女人,心眼里,也就只有那么点儿勾心斗角的烂事儿,还一点儿大义都不懂,再听从下去,自己早晚要坏在这些妇孺挑唆的手里!好男儿就该有主见,好的储君,怎能没有亲兄弟帮衬?
周珉豪回了寝宫,这次并没有一堆水葱美女出来迎接,因为,是的,小崔子童鞋已经把她们都遣到了一些不同的岗位上,均远离周珉豪的寝殿。
赵五作为有把儿的男人,自然不方便进出后宫,但周珉豪跟他外面的这些小厮们都有隐秘的联络方式,回到寝宫后面的水阁,周珉豪就接到了赵五传来的柳芸芸的交代。
周珉豪轻笑了起来,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看看,我看上的丫头,多么的聪明,多么的善良,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了解自己,这样跟自己同步的女子,才是真正有资格跟自己并肩而立,携手坐看天下的妻子。
原谅他幼稚的心理活动吧,人一旦陷入恋爱状态,智商几乎为零,不论男女。
周珉豪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放下心思,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着,于是,一连串的指令传递了出去。
这晚,注定是个极平静的夜,这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鹰队的队长鹰胜领了周珉豪的任务,秘密潜伏到了镇国将军府。
这次一个队员都没有带,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执行任务。
镇国将军府不比吕府,吕府几乎没有侍卫,都是清一色的全是护院,就算是镇国派给他的侍卫,也都不是极锐的精英,但镇国将军府不同,镇国此人,胆大心细,表面臣服实则狼子野心,只是,此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占有欲极强,心眼也不大,贪得无厌。
某方面说,这镇国将军跟太子周珉昌是属于同一类人,只是,周珉昌不及他的狠辣和阴损的不择手段。
鹰胜微眯着晶亮的眼睛,警惕的躲避着侍卫的巡查,他早先已经拿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地图,这是柳芸芸布置下的暗线亲自画出来的,并且传给十里堡的福员外亲自交到了他的手里。
镇国将军府今晚灯火昏暗,鹰胜亲眼见到他带着几个幕僚模样的老者沿着将军府后花园的假山石洞走了进去,侧耳细听,也只能听到轻微的像是小石子儿掉到地面的“咔哒“声儿。
鹰胜心思微转,几步跳跃,无声无息。
如墨染的黑夜,微风熏熏,一如寻常。
第一百二八章 实施计划
暗暗的夜,一盏小小昏黄的烛火,淡淡的光芒从一扇紧闭的窗后帘间缝隙中流泻出来。寂静的夜里,只有轻轻的喘息和娇呼声从那扇紧闭的门扉中传出,透露出几丝暧昧的浓墨重彩。
“殿下,您……”就在突然间,女子惊讶的低呼戈然而止,预告了一个绯丽的画面正在上演。
刚刚从屏风后的净房转身出来的女子,身上只披着一件紫罗兰色金蚕丝长衫,里面是一件纯白到几乎是雪白的肖纱薄齐胸襦裙,脸上还泛着红红的沐浴过后的红晕,待她刚走进内间卧室,就被一双强健的手臂一拉,揽入充满男性气息的胸怀中。
女子娇艳魅惑的脸上,因为惊吓,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上紫罗兰长衫顺着嫩滑的肌肤早已落下,肖纱齐胸襦裙下的身子,在这一拉一拽之间,轻轻却极有弹性的跳动了几下,男子微眯着眼睛,鼻孔不自觉一张一缩,呼出粗重的热气,脸上露出令人炫目的深情笑容,俯瞰着她:“妖精,真想把你撕碎了。”说完,黑眸变得更加深沈,温柔的眼里掠过一丝独占的光芒。
他低下头吮吻住她微启的唇瓣。
女子朱唇微启,惊讶的低呼都被他重重的吻,堵在了喉间。
被这浓烈火辣的吻,吻的意乱情迷,晕头转向,可是女人眼角的余光还是瞄见了黑暗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儿,本能的攀着男人的胳膊转了个弯儿,让他的身子背对着窗子,激烈的回应了起来。
男人薄唇弯起浅浅的笑意,活动着灵活的舌在她檀口内起舞,邀请者她的小舌跟自己一起共赴这甜蜜时光。大掌沿着腰间的纤细向上攀爬,轻轻拂过她的那个,沿着腋下,扯动背后的丝带,雪白的肖纱襦裙,丝滑的沿着女人的雪肤跌到了地上。
男人一手轻轻的托住女子的身体,一手覆盖着女人右边的特征,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暧昧而轻柔的问道:“这么多天了,可有想本殿?”
女子低低的喘息着小声儿祈求了起来,“别……你……殿下,别在这儿。”
“别怕,我都布置好了,没事儿,没事儿……”男人的眸色更加的幽暗,温柔的劝慰着女人,待她浑身已经如水一般不盈一握,薄唇沿着她柔软脆弱的脖颈一直向下,覆上她的一个樱桃,用舌尖轻轻的撩拨,牙齿轻轻的咬嚼,另一只大手激动的在她光洁的背脊上来回游走,滑过唇瓣掠过莹肌。
男人坏心眼儿的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吗?本宫最喜欢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嗯啊……”女人轻轻颤抖了一下,被撩拨的已经似是无骨一般,几乎不着衣物的身子紧紧贴合着男人的身体,忍不住拱起腰身任君肆意采拮。
男人薄唇掀起一抹笑弧,放开她被含的湿润微有红肿的嫩芽儿,“已经红了呢,你真娇气。”接着,毫无预兆的乌云低压,口中的柔情被狠戾所取代,“那是因为是我!”
女子被他粗暴的抱到内间的床榻上,紧接着就被他高壮的身体压了下来,狂傲的目光俯瞰着她,霸道的嗤道:“那个老东西,比的过我吗?浑身上下的皮肉都松的可以给小孩儿做弹床了,你还抱着那个老东西的腿不放,本殿
就不如他?”
说完,他屈起食指,狠狠的弹拨了女子似是小娃娃一般的光润肌肤,女人不受控制的求饶颤抖了起来。
“看看,只有在我面前,你才如此自在,啧啧,真是缺乏锻炼啊,这就投降了?”男人轻薄中带有邪恶的语气,刺激的女子不甘愿的脸上绯红一片,挣扎了起来。
柔嫩纤细的手抓着男人肆意撩拨自己的大掌,只是那里抓得住,女主低低的哭诉了起来,“殿下……您别这样,求,求您了。”
“别哪样儿?”周珉昌眯着眼睛,狠狠的看着女子满是泪水的脸,柔和的烛光中,女子娇艳的五官,更是让她看起来媚光四溢,艳丽柔弱的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狂暴的怜惜。
“呵,别那样,要不这样呢?”周珉昌眸光闪烁了一下,女人越是柔媚,男人的自尊就越是强大,长指故意在她娇嫩的花瓣上急速的重重的弹了几下。
“啊……”女人受不住这般强烈的刺激,偷眼儿看了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眼,羞涩的垂着眼帘儿,但尽管已经克制了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女人拧着腰,想躲却根本无法闪躲,男人挑拨自己的方式,每次都是这么的邪恶霸道。
女人垂着眼帘儿,突然坐起身子张开双臂,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脖子,低低的求道:“殿下,您明明知道奴家……奴家的心,奴家自知,在您面前,奴家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顶多是个玩意儿,只是,奴家还是克制不住的想您,奴家自从被……他,带进了这个府邸,就没有一天真正的开心过,想以前在百花楼的时候,多么的美好,美好的我……奴家,都觉得只是一场梦,一场根本遥不可及的梦……”
男人被女人紧紧的抱住,听到她酥媚的声音低低的向自己表白,心里猛地膨胀了起来,“我带你走!”
女子送了手臂,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看着他道:“殿下,您理智一点,奴家现在不能跟您走,若是……如果一旦东窗事发,被皇上知道了,您的名声儿可就……奴家不想拖累您。”
看周珉昌的眼睛里,又浮现出愠怒,女人赶紧伸出手指,轻柔的如羽毛一般,覆上他的薄唇,看着他的眼睛,细语柔声的继续道:“殿下,您听奴家说,待到您上位的那天,何惧那个老鬼?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宫里……您也知道,所以,您得先把贤妃娘娘稳住,不能再让娘娘听信那些个心有歹念之人的谗言,等那个老鬼身上的兵权被卸了,自然,也就不足以为惧。等到那个时候,奴家……就是让奴家死,奴家也不离开您。殿下,一定要沉住气,稍安勿躁!”
周珉昌如有所思的听着,抬起眼睛,眉宇含笑的看着环着自己的女人,“含香,往后我定好好待你,今天是我冲动了,我……”
女人媚眼如丝,启唇堵着了他微薄的双唇,俩人极尽激情缠绵的纠缠在了一起,越来越快的律动,越来越有力的深入,两人共同登上了极致欢愉**的巅峰。
男人呼出一口粗喘,终于**渐收,满脸洋溢着**之后的飨足。
看着女人因为自己动情之时,双眸紧闭檀口微张,
男人溢出一丝邪笑:“才一次就受不住了?看来宝贝儿最近是不是被玩的太少了?这么快就来了三次,嗯?”男人把嘴贴在女人的耳边儿,轻啄着她的耳珠儿,小声儿暧昧的道:“要不要再来一次?本殿可是想你的温泉想得心都疼呢……”
含香一个激灵儿,急切又温柔的推开周珉昌,红润的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殿下,已经快亥时了,您不能再呆在这儿了,不然,被那老鬼看到,奴家就又得给您惹麻烦了,今儿个奴家……没伺候好您的地方,改天,奴家给您递信儿,一定再好好伺候您。”
周珉昌笑着又亲了亲她,起身儿拉过亵衣穿了起来,含香披上长衫,跪在床上伺候他穿好了衣衫,又下床跪在地上,给他穿好鞋子。
周珉昌满眼兴意的看着像仙子一般的娇艳女子伺候着他,只觉得浑身通泰。
看着周珉昌在护卫的掩护下离开镇国将军府,含香吐出一口恶气,转回身来,开了寝屋内的后窗,一股凉意灌进了屋子,让她清醒了不少,勾起唇角,低低的略带戏虐的声音响起,“还不出来?怎么?没看过?”
鹰胜尴尬的咳了咳,翻身儿从窗口进了屋,躬身略微行礼,也不敢抬头,只低着头看着对面女子光裸的脚踝道:“回姑娘话,二娘子让我今晚带你走。”
含香倚着窗棂,抬眼儿盯着鹰胜看了一会儿,“你是……谁的人?”
鹰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我是二娘子的人。”
“呵呵,二娘子如果有你们这种护卫,当初也就用不着我来献身于此地了。”含香也不等鹰胜解释,抬了抬手,挥挥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方便说就不要说,等我片刻,我穿了衣服,拿了东西咱们就走。”
鹰胜点了点头,补充道:“要做出被掳劫的样子。”
已经转身进屋的含香,声音飘来:“知道了。”
第二天的早朝退了朝,一身太子蟒袍的周珉昌与一身将军朝服的镇国将军,站在太和殿外的石阶平台上,怒目相视,周围的空气霎时降到了冰点。
在这之前,宣布退朝的皇上,对着二人挥了挥手,只说了句,“你们自己协商。”就扶着内侍的手,回了养心殿。
“太子殿下,您如此的……这强虏人臣妻妾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储君应该做的。”镇国将军给躲在壁角的一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后,看着太子周珉昌说道。
“哦?强虏人臣妻妾?何时?你有何证据说是本太子所为?”周珉昌看着对方,分毫不让。能强掳,我早就抢了,用得着偷偷摸摸的,才能见含香一面儿?都是你这个老贼,真应该早就治你的罪,如果早点儿铲除这个老货,自己也用不着如此的被禁锢,放不开手脚了。
“呵呵,证据,微臣自有证据,不过微臣还是奉劝太子殿下,还是安守本分的好,不然……呵呵。”镇国将军轻笑了起来,眼神透着明显的鄙夷和不屑。
反了!反了天了!
周珉昌一拳砸向镇国将军还没有消肿的眼眶。
“太子,你在干什么?”一声尖利的女人声音传来。
第一百二九章 来啊,造作吧
“父亲,您怎么能对太子殿下如此的无礼?”
一身大红丝缎绣金丝花开富贵正妃宫服的喜妃娘娘扶着两个看似已经上了些年纪的尚宫宫女,满脸怒容的绕过雕龙浮刻的石柱走了过来。成功的转移了俩人的注意力,也阻拦住了太子周珉昌即将要落在镇国将军脸上的拳头。
退了早朝,还没来记得走干净的朝臣们,心下大汗,这后宫的女人,怎么到前殿来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不过,腹诽归腹诽,行动上却是都统一划一的低头敛目,一眼儿也不敢偷瞄多看,微微抱拳躬身算是行了礼,就赶忙腿脚并用的快步往宫外撤退。能够资格来参加皇上亲自主持的早朝的这些个朝臣们,不说人精儿吧,那也几乎没有笨蛋。这宫里的事儿,尤其是牵扯到太子殿下,这可不是好搀和的事儿。
喜妃的眼里根本就没有那些个木偶模样的大臣们,她心里着急的很,昨天她的贤妃姐姐已经很明确的敲打过她,有些人除去就是,何必留着让姐妹之间起了嫌隙,让自己的父亲跟太子产生矛盾冲突,可是,她不是没有劝过自己的父亲,只是,父亲这人虽然表面隐忍坚韧,实则内心十分强硬毒辣。
尤其是关于女人的问题,如果让父亲牺牲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倒也不妨事,只是,若是这个女人是父亲心里念着的,那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了别人而除掉这个女人的。
喜妃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父亲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草包太子放在过眼里,这让她怎么劝?如何劝?父亲的占有欲和强硬她比谁都清楚和了解,为了个草包太子,让他割舍自己的女人?这等于触碰了他的底线,外人只会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当什么将军。连将军都当不得,以后如何当得……那个位置之人的外家之主?
但如今自己的儿子八皇子周珉鹏还太过年幼……
“父亲,您还不快点儿跟太子殿下道歉?”喜妃放开扶着宫女的手,走到镇国将军旁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道。
太子周珉昌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矫揉造作之人,在他心里最是可恶!
上下打量了一脸紧张还讨好的看着自己的喜妃,以及满脸得理不饶人的镇国将军,太子周珉昌挑着眉,充满挑衅的说道:“这大红……?呵,也是你一个三品的嫔妃可以穿的?”
喜妃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垂着眼帘儿掩饰了过去,恭顺的福了福,含着歉意的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只是,这衣裳,是皇上的赏赐,因着这个月末就是八爷的生辰,皇上说,就破例让我着这正红,看着也喜庆一些。”
太子周珉昌被喜妃这不温不火的话,气了个内伤,竟然拿父皇来压自己,真当我这太子是泥塑的不成?
镇国将军眼看着太子已经明显的怒火中烧,心里笑了个仰倒,看着对方的眼里,全是不屑和鄙夷,就这么个喜形于色的玩意儿,也配当一国的储君?皇上真是老糊涂了,看来,自己的计划也不是不能提前的,不然,被这么个玩意儿折腾的自己受累,真是得不偿失,白白的浪费时间!
周珉昌的脾气,就不是个能忍能让的主儿,看着喜妃呛
声道:“父皇赏赐你,你就更应该感念着父皇对你的恩德,你作为后宫嫔妃,如此肆无忌惮的跑到前殿来做什么?眼里可有父皇?可有规矩礼法?可还有自知之明?”
喜妃被呛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只咬着牙,什么也反驳不出来。这几个大帽子扣下来,可不是她可以狡辩的,而且,今天自己前来,也是得了贤妃娘娘的吩咐,可……这如何说出口,怎么说?
镇国将军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欺负,再说,过几天就是八皇子也就是自己的外孙子的生辰,说什么也不能让喜妃在这个关口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不守妇道,对于后宫女人来说,可是重罪!
“你先回去吧,我跟太子殿下没什么,我们会好好说,你赶紧回去,别让你贤妃姐姐等急了。”镇国将军对着喜妃也不行宫礼,直接推着她,就让她先回后宫,话里,还带出喜妃前来是受了贤妃指使的意思。
周珉昌懒得跟这一对儿父女再费口舌,也不理他们,径直走下台阶往宫外走去,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的母妃离这对儿狼心狗肺的父女远一些,不然,回头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吃亏吃在哪里。
至于说含香……太子周珉昌心里滑过一丝柔情……
哼!早晚得把含香弄出镇国将军府,不能让她一个弱女子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独自忍受欺凌。
镇国将军看着喜妃转过石柱,身影儿消失之后,转过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太子在内侍的虚扶下,大踏步的走向宫门,好,既然你如此的不仁不义,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镇国将军稳着心神,回到自己的府邸,下意识的走到含香所在的院子,看着院子里人去楼空,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今天看太子那副餍足的样子,根本不用分析,含香一定是被他劫走了。
想起在享楼外,含香不顾寒冷,跪在地上给那个草包太子磕头,哭诉着为自己求饶,回来后,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说的那些肺腑之言……
镇国将军盯着院子看了一会儿,毅然决然的扭头往书房走,低声儿吩咐贴身心腹道:“把吕大人给我叫来!”说完,挺直脊背头也不回的走进书房。
心腹领了命,直接领了马,翻身上马奔向吕府去找吕大人去了。
吕芳菲这几天心里烦躁异常,太子府已经正在修建了,曹太师家的嫡长女曹纤纤也已经领了赐婚于太子殿下为太子正妃的旨意,吕夫人自从皇上下了旨之后,几乎天天在她耳边叨念,说自己不够上心,若是能早得了太子殿下的恩宠,何愁当不了这太子正妃。
呵呵,真是好笑,让自己主动的去投怀送抱?就像自己的母亲吕夫人当年一样?太子是什么身份?自己的父亲是什么身份?怎能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如果真的听从吕夫人的建议,自己跑去投怀送抱了,现如今,估计连个侧妃的名分都争不上,顶多被封个如夫人也就算是太子殿下对自己开了大恩了。
蕊儿进屋给吕芳菲奉了茶,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解道:“三小姐,您多放宽心,夫人也就是一时心急,等到太子殿下大婚了,也就能好一些了。”
吕芳菲抬眼看了她一样,无奈的笑道:“我还不了解自己的母亲,唉……算了,咱们想多了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蕊儿长长的睫毛呼扇了一下,似不经意间开口道:“刚刚奴婢听芳草姐姐说,大人好像很惊慌,还摔了茶盏,听说正院儿的小丫头们都被吓得不轻。”
“发生什么事儿了?”吕芳菲警惕起来。
“说是镇国将军身边的孙先生亲自来了咱们府里,跟大人说了几句话,大人的手一抖,就把茶盏给摔在了地上。”
吕芳菲隐约知道自己的父亲跟镇国将军之间貌似存在一些个交易和龌蹉,昨天就听说太子殿下跟镇国将军,已经闹到了御前,今天镇国就派人来寻自己的父亲?
吕芳菲脑子飞快的转着,思考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看着蕊儿吩咐道:“你悄悄出一趟府,让秋月把腰牌给你,不用回禀夫人了,去北市区的云裳花容,找掌柜的,叫柳大郎,跟他说,让他跟他们小姐说,她给我的提议,我还是不能同意,我毕竟是吕家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吕府……你就跟他说,我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让她不要替我可惜。”
蕊儿心知肚明吕芳菲话中的意思,但听到吕芳菲的话,心里还是隐隐的难过,父母不长进,子女就得跟着受苦,这也是世间道理,没法子的事儿。
蕊儿拿了秋月给自己的腰牌,出府递信,吕大人脑门一头的冷汗,跟着镇国将军的心腹孙先生去了镇国将军府。
喜妃回到自己的寝宫,恼怒的脱了一身的大红,又摔了几个茶杯,这才略微消了气儿。
“娘娘,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的苦日子,可在后头呢,就让他们嚣张几天,又能如何?最后的赢家,才是赢家呢!”喜妃的奶娘,现在已经是喜妃宫中的总管尚宫了,又端了杯茶递给她,开口劝解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忍!我现在也只有忍着!敏鹏还太小,什么都得我这个当娘的问他谋划!父亲……你看看他,为了个青楼女子,就这么沉不住气,连累了我倒是小事儿,我听那人的排揎也不是一次了,可……他这性子!”喜妃越说越委屈,眼泪已经渗出了眼眶。
“小不忍则乱大谋,娘娘,这人就是如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看看他们母子俩,可有一个能成气候的?”
“唉……!”喜妃呼出一大口郁气,看着自己的奶娘道:“上回咱们用计,让二殿下的矿井塌了方,怎么那个二殿下,什么动作都没有?反倒老老实实的认了错,安抚了灾民,就再也没有下面的动作了?那些个证据,难道还不足以取信?如果那事儿成了,现在她的儿子,根本不可能坐的上太子的位置!”
奶娘眸子闪了闪,这事儿她也觉得奇怪,凭着二殿下那个刻板的性子,有一就一定说一,怎么会对皇上隐瞒了下来?
只是,现在还不是琢磨那个二皇子的时候。
奶娘对着喜妃笑了笑,耐心的劝道:“娘娘,您还是赶紧的到贤妃娘娘宫里去,请安这事儿,可是一天也耽误不得,要想制敌,得先漫其心。”
第一百三十章 吱咻
吱咻……
“娘娘。”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尚宫打扮模样的宫女,微抬着头看着流光溢彩的白晶珠链,深吸了口气,这才稳着声音站在珠链后禀告了一声儿,待听得里面传唤,赶紧低垂下头,恭谨的罗着腰,快步走进了内殿。
跪地磕头之后,直起身子,也不敢抬头,只垂着眼帘儿禀告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白天太子殿下和镇国将军闹了个不欢而散,皇上也没有处置,但……但是,昨个儿晚上,镇国将军纳的那个侍妾,就从府里消失不见了……”宫女快速抬起眼皮,迅速的扫了一眼端于上座的贤妃娘娘的脸色,就赶紧垂下来,继续禀告道:“镇国将军今儿个一下了早朝,就想找太子殿下质问清楚那名侍妾的踪迹,奴婢估摸着,镇国将军怀疑……是,是太子殿下劫持了那名侍妾。”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宫女身子轻轻抖了抖,僵硬的呆住了,破碎的青花瓷茶杯碎在了自己跪地的膝边。
“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那么多事儿,还盼望着您主持大局呢。”贤妃的心腹尚宫上前在她耳边劝解道。
贤妃哼了哼,挑着眉梢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宫女,只觉得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得力体贴的下人,心里郁气难忍。
“我的皇儿,会做出那等混帐之事?这个镇国,简直是太过于目中无人了!”贤妃轻轻抚了抚自己手指上的玳瑁,“喜妃那边儿有什么消息?”
“奴……奴婢不知……”
“嗯?”贤妃斜睨着宫女,尾音拖得长长的。
宫女伏地磕头,颤颤巍巍的说:“喜妃娘娘从前殿回来,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奴婢在前殿看到的是,太子殿下好像跟喜妃娘娘有几句不合,太子殿下拂袖而去,镇国将军是看着喜妃娘娘转回后宫,才带着人离开的。”
“他们都说了什么?”
宫女一一细禀了,才被贤妃放了出来。
春风清爽宜人,温暖的让人心生欢喜,只是,宫女的后脊却是冷汗淋漓,不行,她必须想办法自救,当初能够顶替贤妃娘娘身边儿的蝉翼,她还喜不自胜,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傻气,蝉翼莫名其妙的摔倒湖里淹死,自己当初怎么可以真的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下定决心,宫女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径直往浣衣局走去。
吱咻……
柳芸芸正带着柳蓉蓉在柳府后院放风筝,看清来人,不动声色的让人看好柳蓉蓉,又派欢欢去叫了柳婷婷来,看着都妥当了,才带着笑笑走回自己的芸院。
“二小姐,吕家三娘子派蕊儿找到了云裳花容,让传话给您。”穿着仆妇的衣衫,柳大郎健壮高大的身子霎时看起来瘦缩了不少,但还是透着一股让人喷饭的搞笑气息。
柳芸芸偷捂着嘴笑了一会儿,眼泪差点儿给自己笑出来。
并不是第一次见柳大郎这个打扮,只是每次看见,每次都会有爆笑的冲动。
柳大郎满脸的无语,让自己穿成这样的还不是眼前这个柳二小姐?难道真的为了怕人看到外男进了柳府内
宅,才让自己打扮成这样的?柳大郎心里不信,总感觉柳芸芸是特意的整自己,来让她多一点儿生活的乐趣。
“呃……那个,你刚刚说什么?”柳芸芸笑够了,只是刚刚柳大郎的话,只有零星的字符跳到脑子里,让她觉得好像是正事儿,赶紧的追问了起来。
柳大郎内心暗叹一声,自己的猜想果然不错,柳芸芸就是想看自己装扮成这样让她自己开心的,但是事情要紧,还是赶紧又回答了一遍。
柳芸芸不笑了,也没有心思再笑了。
吕芳菲是打定主意要为了保住吕家,而牺牲自己了。
其实,她就算不牺牲自己,也不见得保不住吕家,只是,……唉……
古代女子多孝顺,对自己的父母之言,几乎是言听计从,不是说自己上一世的那些现代文明让孩子们不孝顺,只是,孝不见得顺,很多孩子,都是被培养的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入社会独立生存的能力,但是,古代女子,却当真是很难达到这一点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几乎没有自己,没有一点儿“独立”的想法,也没有“独立”的空间,因为社会制度如此的不允许……
在这一刻,柳芸芸是多么的想念自己上一世经历过的“文明”……
柳大郎见柳芸芸板着脸,脸黑的似是能滴出墨来,不安的唤了她一声儿。
柳芸芸勉强勾了勾嘴角,挥了挥手,“我没事儿,就是想起一些事儿来而已,既然如此,那,那你就去找万先生,把吕芳菲的打算,告诉二殿下,其他的就不用咱们操心了,二殿下自然会妥善安排。”
柳芸芸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柳大郎,担忧道:“吕家姐姐不会是看出来蕊儿……?”
“不会,蕊儿现在是她身边的二等丫头,没提到一等,是因为怕吕夫人起疑,但实际上,蕊儿已经是吕家三娘子的心腹了,蕊儿说过一次,秋月人太过心善,吕家娘子不愿意让她看见太多的龌蹉,这大概也是吕家三娘子真心疼爱那个秋月的地方吧。”柳大郎思索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回道。
打发了柳大郎先去看看葛大娘,柳芸芸在屋里闲了一会儿,就被已经送了柳蓉蓉回院子的柳婷婷叫了出来。
没办法,方慈觉得,自己随着夫君,一出门就得大半年,心里不放心家里的二个已经满了十四的女儿,所以,刚过了年,就开始抓紧时间的教导两个女儿学习掌家的庶务,柳芸芸再不愿意学,也得跟着学,有时心里不得不佩服,柳婷婷的学习能力真是强啊,又爱学又刻苦,自己真是达不到“好学生”的标准。
吱咻……
二皇子周珉豪和三皇子周珉睿一起,在户部内间的休息室内喝着茶,听完了柳大郎的汇报,将他打发走之后,两人面面相觑。
“二皇兄……?”三皇子喉间发紧,紧张的看着周珉豪。
“放心,没事儿,年前的税务还算不错,就是开战……呵,也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周珉豪目光灼灼的看着周珉睿,又似乎没有看周珉睿,挑衅的说道:“一群痴心妄想之徒,还想钻空子?也不看看父皇是什么人,能让
他们钻了空子?!”
周珉睿收起了紧张之色,换上了满眼的兴味,“二皇兄,太子大哥,会不会有事儿?”
“他?他有什么事儿?咱们兄弟若是阋墙,得益的只有那些老不羞!大哥虽说小心眼儿,但大方向上,是不会出错的,攘外先安内,大哥不会不懂。”
“但是,万一被那个……武将军虽说是太子大哥的外家,但是,也不见得他就没有自己的心思,我是怕万一,被他挑唆着,太子大哥跟镇国将军闹崩了,然后,那渔翁之利,就都是他的了。”
“呵呵,要想让……”
周珉豪耳边响起柳芸芸晶亮的笑眼,柔和低低的劝解声,“要想让武将军和镇国将军方枘圆凿,方法不是没有,既然都有私心,那就一定都有见不得人的龌蹉之处,让他们狗咬狗,是做好的方式,古语说:圆凿而方枘兮,吾固知其龃龉而难入,这是这“难”,却也是“易”!您说是也不是?”
“凝墨最近在做什么?”周珉豪抬起眼皮,看着周珉睿问道。
“凝墨……”周珉睿想起这个公主妹妹,就头皮发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儿,才接着道:“她前几天,趁着宫人不备,偷偷跑出宫,去了……呃,去了诚毅侯府,说是……”周珉睿想起长公主周凝墨的举动,脸上通红一片。
不是气的,而是羞的!
“她是想见自己的夫君了?”周珉豪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不过,跟柳芸芸相处的几个月来,他的脸皮已经磨的比以前的自己厚多了。
“倒也……倒也没那么直接,就是说去见见诚毅侯家大小姐,联络联络感情。”周珉睿低着头,吭吭哧哧的回道。
周珉豪看着自己的三弟欲言又止的模样,脑子里灵光一现,“你也该议亲了吧?”
周珉睿震惊的抬头看着周珉豪,眼睛都快别他瞪出来了,慌张的说道:“二哥……二……哥,您应该先议亲,怎么轮,也轮不着我先议亲。”
“你紧张什么?”周珉豪眼里闪过丝兴奋,只是这兴奋中还带着一缕忧愁。
三皇子周珉睿看的真切,心里却琢磨不透,他眼里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柳文涛什么时候启程?”
周珉睿灵光乍现,瞬间明白了周珉豪的意思,口齿也清晰了起来,满眼兴致的看着周珉豪,说道:“父皇钦定的日子,下个月初一启程。”
“父皇下个月初三就要去行宫,也好,这样就能避免了很多幺蛾子,我想着……”周珉豪手指轻点着桌子,道:“等柳家那个老二随着他父亲回来,就让他去军营历练历练去。”
“那柳家那个嫡子呢?”
“他……安排去礼部,先从侍郎干起,文先生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周珉睿乐呵呵的看着周珉豪,“二皇兄,我看您这亲事儿,还得再琢磨琢磨,听说,刘丞相好像是有意让刘家小姐跟柳家二娘子多来往呢。”
周珉豪“哼”了一声,不搭理幸灾乐祸的周珉睿,站起身来,缓缓踱到窗边儿,眯着眼睛,出神儿的看着窗外暖阳下,自由烂漫的花芽儿。
第一百三一章 酒逢知“妓”
柳芸芸眼尾抽了抽,继续面不改色的端坐着,闭目养神,摒弃一切声波儿。
因为,她现在非常淡定的怒了!
由于怒的很淡定,所以,她闭着眼不说话,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继续闭目装失聪。
男人似乎耐心用到了底线。
“你给我等着!”阴测测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的男人特有的冰冷声音在耳边炸响。
柳芸芸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身体却反应迅速,下意识的双手快速屈起,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然,她很担心是不是下一秒,一个带着“呼呼”掌风的巴掌就会毫不留情的“挖”在自己脆弱娇嫩的脑门上。
是的,您没看错,是“挖”!不怨柳芸芸会如此作想,因为您们没有听到那男人的声音是有多么的阴冷可怕。
柳芸芸悄悄抬起眼,还没来得及眼花,一张俊俏的大脸倏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鼻子贴鼻子的与自己互相瞪视着。
原谅她吧,因为此刻周珉豪小盆友的玉面儿上,因为愤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导致他的五官看起来水润透亮还闪着荧光,莹润的麦色肌肤上泛着微微的薄红,让他俊秀的五官看起来,瞬间生动了起来,柳芸芸大脑的脑回路出现短暂的短路现象,只有“俊俏”这两个字依然停留在脑中的大屏幕上。
放心,时间比较短暂,没有出现丢丑事件。短路现象消失,大脑运转恢复正常。
柳芸芸虽然脸皮厚,但好歹是个老处女,当然,这是算上了上一辈子……咳咳,言归正传,老处女就这么被一个不知道破没破c的小青年调戏了多次,依然脸红心跳,之前的脸红是羞的,现在的脸红是吓得!好吧,虽然每次被吓的成分都占得居多。
“你,你,有话好好说……”柳芸芸迫于恐吓,免开尊口,捏着衣角垂着头,结结巴巴的就是不看着他道。
她现在内心无比的鄙视自己,胆子小不是你的错,但是被一个刚刚长齐了毛的小屁孩吓到不敢抬头就是你的错了!什么?想让她抬头……?那请先把对面儿这人眼睛里的可以把她烤了的两朵危险的小火苗儿熄了再说啊喂。
“你闭嘴!”不用抬头,她听得到男人愤怒的狂吼,不用抬头,她听得到他磨牙的嘶嘶……呃,是咬牙切齿的嘶嘶声。
是的,他很生气,只是,用得着嘛?犯得着嘛?我做什么了?
柳芸芸心中恶狠狠的咆哮,那个死鬼赵恩浩,老娘有生之年,跟你丫的势不两立!
柳芸芸曾经非常“客观理智”的对周珉豪和赵恩浩的双煞男子二人组合做了一个非常由衷的评价:周珉豪的特点是凶恶,她自认为还能招架;但那个死鬼赵恩浩的特点就是邪恶,十恶不赦的邪恶,那绝壁是个惨绝人寰的败类!要不是他……!
自己现在会这么凄惨的被人困在凳子上不敢动弹?……
喂啊喂,柳芸芸同学,你要公平一点儿啊,怎么能对自个儿这么毫无原则的偏心啊?人家赵恩浩童鞋只是被你逼急了,说出了一那么点儿“客观理智”的话语而已。
那不是一场
力量的角逐,而是精神层面的施虐与被虐,只是,两个斗嘴的当事人都是被虐方,而那个凶恶的看客,却是施虐方。
柳芸芸脑中凌乱,心中恶寒,为毛自己身边就没有个正常一点儿的男性啊?啊为毛?因为他们几乎都不正常的,所以,不正常的事儿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比如前天晚上。
事情是这样的……
周珉豪的护卫队鹰队的队长鹰胜同志,不得不说,那是一名非常好的同志,他忍受着非常人之不能忍的“折磨”和“煎熬”,并伴随着期间流了若干热滚滚的鲜血(其实是年轻男人受了香艳的女人酮体刺激后,发生的鼻血横流的反应),终于几乎完美的完成了柳芸芸交代给他的任务。
给柳芸芸小姐复命的时候,嘴角抽抽的接受了作为暂时领导的柳芸芸小姐热血热情和热切的鼓掌声和叫好声。
柳芸芸觉得,自己作为下属们的领导,在下属们突破种种难关,绞尽脑汁为了自己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付出心血和珍贵的劳动力的时候,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
于是,她决定,晚上让鹰胜好同志带着自己去见一见那个,据说娇艳欲滴到让男人一见就骨肉酥软,鼻血狂喷,小兄弟昂首扩胸坚挺到可以打折一株含羞草程度的美人儿下属。
鹰胜同志神情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好几圈儿,一手叉腰,一手捂嘴,笑的一脸像贼又像偷儿的柳芸芸,摇了摇头,挥去了一些不该是他来思考的事情,领导们之间的事儿,不该是由他这个下人操心的,只是……嗯,还是汇报一声儿来的稳妥一些。
鹰胜同志又打量了柳芸芸一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是的,绝对不能让柳二小姐单独跟那个泼辣彪悍风骚风流的女人单独相处,学坏了不说,万一二殿下责怪下来,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柳二小姐此刻的神情,看着很不正常,已经微微有些大脑抽筋,癫痫着要发疯的迹象了。
大美女含香,毕竟是太子殿下和镇国将军争着抢着,心心念念着要得到的女人,身份敏感特殊,鹰胜没有敢让她的香踪出现在跟二皇子有丁点儿关系的地方,所以,咨询了柳芸芸之后,把她放在了柳芸芸即将在念佛桥开的铺子里。
铺子里的装修已经基本上都装好了,产品的设计却是没有跟上,不怨柳芸芸,她实在是被大地主、大资本家周珉豪同志个,压榨剥削,加班加到没有时间忙活自己铺子的产品开发。
含香就被安置在铺子后面的院子里,院子里的景色其实还是不错的,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叶子绿的似玛瑙般晶莹厚润,依靠在一个人工修建的小池塘,池塘旁边,还有一个似模似样的迷你型小水榭,虽然小,但里面坐三四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当然,特别胖的胖子除外。
柳芸芸抵达铺子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挽纱……错,是美人喂鱼的景象,碧池蓝天之间,一个倚栏而坐的美女,身披水蓝色轻纱,宽大的水袖里,一节白莹的藕壁若隐若现,正在一颗一颗的向水池内抛着鱼食。
柳芸芸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此等
美女,不怨男人对她有遐思,就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很有冲动想在她那精致到令人发指的嫩脸上啃一口。
柳芸芸被自己龌蹉的想法惊呆了,使劲儿摇了摇头,整了整自己今天的淑女打扮,轻轻咳了咳,扬起笑脸,挥着手臂,大声儿叫道:“美女,大美女……”
铺子里柳大郎和柳振瀚安排的下人以及柳芸芸带来的人,都被她这一吼,震的风中凌乱,迅速低下头去,太丢人了!
含香挑着眉梢,脸上露出真诚了许多的笑容,女人看人多半凭借直觉,她直觉自己不讨厌这个柳家的二小姐。
两个一见如故的人,手拉着手,嘀嘀咕咕的坐在水榭里,交谈了超过一个多时辰,不要怀疑,女人唠嗑的水平,堪比shopping的水平,只是俩人聊天的内容,却是很不堪入耳的,先不说聊天的内容吧,就说身份,整个大周朝,几乎没有一个大家小姐,会跟一个娼妓聊得这么投机这么的热火朝天,一个多时辰里,几乎滴水未进,嘴巴张张合合,就没怎么停过。
人开心了,自然要一起吃饭,几个投机的人,一起吃饭,就必然要喝几杯助助兴。
所以,当周珉豪忙完了户部的事儿,乔装打扮了一番,奔着铺子赶来的时候,看的的景象就是如此。
俩个女人,喝得脸颊通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毫无闺仪可言。
“你放心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你长得这么美,又这么油菜花,那些贱男人不喜欢你,是他们眼光不好,想要占你便宜,只能证明他们肤浅、说明他们卧梅又闻花,这样的人,你喜欢他们干什么?早丢开早了!”柳芸芸半靠在桌子上,双眼迷蒙,脸上挂着止也止不住的笑,一手拍着旁边女子的纤细的腰背,一边儿安抚道。
“真的?”另一名女子,精致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的脸上我见犹怜,微微侧着身子歪着头,不确定的看着那个傻笑着的女孩儿,问道。
傻笑女子不停地颌着首,脸往正冒着热气儿的锅子中伸去,拿着一双乌木筷子搅合了搅合,一脸傻笑,一遗憾的说:“没了,回头我再给你弄点儿来,好吃吧,你看你,太瘦了,女人身材好吧,在我们那边儿真是优势,可是在这个时代吧,就不见得是好事儿了。”
美丽女子眼眶又红了起来,“嗯,我听得出,你是为我好。”
傻笑女子揽着美丽女子的纤腰,“这么多年来,我……”一张嘴,没想到自己的眼泪也真的,跟着滚落了下来,靠之,弄巧成拙了,不过,她是真的很吃这一套。
哪一套?
真诚的真心!
美丽女子伸手握住傻笑女子的手,哽咽道:“别哭,别哭,我知道你,别怕,男人们不靠谱,咱们就自己疼惜自己。”
周珉豪听到这儿,心里的气就像被风鼓起来一般,眼睛瞪得大如铜铃,鼻孔内喷着可以烤熟红薯的灼热火气,堪比牛魔王的嗤嗤大喘了。
男人?还“们”?!一个大家闺秀,不但跟个妓子同桌吃饭还敢喝酒?喝了酒,还敢跟个妓子讨论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