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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狩魂使全文阅读

作者:胡子嘿多     幽冥狩魂使txt下载     幽冥狩魂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碰瓷

    事情正如陈墨所料那样,武松继醉酒毙猛虎之后,又多了一个一拳散厉鬼的资本,一段时间内,阳谷县茶余饭后都是关于武松如何一拳击溃厉鬼的事迹,一直不服武松的史明在被武松救下之后,心感对方的救命之恩,对于武松的职位不再有异议,一众衙役更别提了,那叫一个心悦诚服,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都头,让他们也是心有荣焉。

    武松询问过陈墨几次,却都被陈墨含糊带过,望着陈墨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武松心头也确定了闹鬼的事多半和陈墨有关,既然陈墨不愿意承认,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心底默默记下了对方这个人情。

    见武松在阳谷县混的风生水起,陈墨心头放松下来,开始转着其它念头了,自己现在和武松的关系用过命的交情来形容也不为过,老在阳谷县厮混也不是个事,自己的最终目标可是推翻这个朝代的统治呢,现在离武松回家探亲犯事下狱貌似还有段时间,自己得出去认识些其它人,为将来揭竿而起造些时势,这个年代可是最讲究资历的时代,先混个名号出来再说。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墨对武松提出了告辞,武松一愣:“陈兄,现在外面乱的很,你我2人在此安稳过日子不好么?以我的俸禄,虽说不能让我二人大富大贵,温饱却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一脸情真意切的武松,陈墨心头感激的同时也有些无语,拜托,咱两可都是大老爷们,什么叫做两人一起过安稳日子,说的跟那啥似的,斟酌了一下言辞之后,陈墨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武兄,此言差矣,兄弟我本身就不是一个适应安稳日子的人,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多出去走走看看,我有一颗不受世俗羁绊之心,向往外面自由广阔的天空,漂泊的生活才是我心之所向,唯一记挂的就是武兄你,好在现在你似乎也安稳下来了,兄弟我也就没了顾虑,打算游历四方,看一下我大宋朝锦绣的江山,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洋洋洒洒一番话,把武松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好吧,既然陈兄不安分于一州一县,那我也不多做挽留了,只是陈兄,你要记住一件事,我武松这辈子就认你这个兄弟,如果在外面混的不好了,欢迎随时回来!我在这等你!”

    听到武松的话,一股暖流涌上陈墨心头,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大笑道:“好兄弟,有你这番话,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了!”

    临行前一晚,武松切了几斤牛肉,就着几坛好酒给陈

    墨践行,两人把酒言欢,秉烛夜谈,几大坛子酒一大半都进了武松的肚子里,以他豪爽的酒量也是招架不住,醉的不省人事,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陈墨就悄然起身了,看着犹自酣睡不已的武松,喟然一叹,起身出了房门,简单洗漱一番后离开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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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杆青布白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四个大字“神算陈墨”,旁边是一行如蚯蚓爬一般扭曲的小字“专门替人解决鬼神之事”,陈墨歪抗在肩膀上,行走在官道上,步伐缓慢而稳重,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笑意,十足的世外高人模样,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陈墨外表看上去说不出的飘然出尘,内心却是郁闷到了极点,他吗的,走了这么久也没人上前来问津一下,难道自己打扮的还不够神棍么?身上武松给的那点银钱几乎都花在了置办这身行头上。

    本来想请个卖字画的书生帮自己题字的,谁知道那些酸儒一听到自己的要求,都是眼露不屑之意,话里不外乎一个意思,对于陈墨这种装神弄鬼的行为很是瞧不上,给钱也不干,让陈墨一阵火起,却又不敢真个对那些文弱的书生出手,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哪怕是一个落魄的书生,也不是他能够欺负的。

    在询问了几个卖字画的书生后,陈墨也死心了,只能自己动手,虽然他的那手小学生字体实在是谈不上多好看,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陈墨思考着要不要把那只自己凝炼的厉鬼放出去玩下仙人跳的把戏,好赚点银钱吃饭的时候,一阵马蹄嘶叫声伴随着惊呼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他茫然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黑色骏马,正以一个高速朝他冲撞而来,猝不及防之下,陈墨被撞飞了出去,跌落到了官道外,青布白幡如同丧布一眼盖在了他的身上。

    陈墨体内魂力自主运转起来,修补起他身上的伤势,就在他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是谁这么横敢冲撞自己,这时一阵杂乱的步伐朝他靠近过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带着几分焦急之意响了起来:“你没事吧?”

    一个婀娜的身姿映入了陈墨的眼帘,一身墨绿色长裙,肌肤雪白娇嫩,一弯月牙眉秀气而淡黛,琼鼻俏然挺立,美眸似一汪清水般晶莹剔透,为女孩娇艳的脸颊平添几分灵动之意,在阳光映衬下,清纯而又俏丽。

    陈墨呆了一呆,不过当看到她精致如画的小脸上那一抹惶然之色,心头不由得一动,原本想要蹦

    起来的动作变成了捂胸勉力翻身躺在地上,脸上硬挤出痛苦的神色,虚弱的呻吟起来:“哎哟,我的心啊,我的肝啊,我的肾啊,好疼呀,疼死我了!”

    论起演技,陈墨如果说第二,那么这个世界就没人敢称第一,那神情之凄惨,表情之真实,活脱脱就是被撞成重伤命不久矣的倒霉蛋,这幅模样让跑到近前的姑娘更加的惶恐了,手足无措的在陈墨身边来回徘徊着,小嘴念念有词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撞到人了,他会不会死呀!”

    正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陈墨看着六神无主的女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是傻了么?还不扶自己起来,这样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是闹哪样,让我讹钱的后续情节如何展开。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雪白卷毛马奔驰而来,马上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十**岁年纪,一袭白衣胜似雪,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点缀腰间,足上蹬着一双金线抹绿皂靴;背后带一张弓,腰间插一壶箭,眉宇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意,那摸样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十足一个纵马轻狂的世家俊郎公。

    正惶恐不安的女孩如同见了主心骨一般,快步朝着对方迎了过去,还没走到近前就先哭泣了起来:“呜呜呜,柴剑,我撞死人了,呜呜呜~!怎么办?”

    躺在不远处哼哼唧唧的陈墨听到女孩的话,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心头暗自腹诽道,你这丫头是睁眼瞎啊,没见哥哥还在喘气出声么?不过此时他的形象是重伤之人,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辩驳,只是嘴中呼痛之声大了一些。

    被女孩唤作柴剑的年轻人双手一扯马绳,白马人立而起,嘶叫两声后生生的停了下来,柴剑一翻身轻盈的从马上跃下,皱眉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沉声说道:“跟你说了在管道上不要骑太快,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撞到人了吧!”

    女孩嘤嘤的哽咽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家伙会站在路中间发呆,呜呜呜!”

    看着小脸上满是泪痕的女孩,柴剑叹了口气,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伸手轻轻擦拭去女孩脸上的泪痕,那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好了,不哭了,这也是给你长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骑着马乱跑不!”

    眼角瞥见这头柔情蜜语的两人,被晾在地上躺着的陈墨脑门上出现几条黑线,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起来,麻蛋,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么,哥们还在地上躺着的呢,赶紧的,麻溜的过来啊。

第七十七章 饱餐

    好不容易安慰好女孩后,柴剑这才不紧不慢的往陈墨这边走来,陈墨连忙继续呻吟起来,柴剑背着双手踱步到了陈墨身前,围着他转了两圈之后,伸脚踢了踢他:“喂,没死吧?”

    陈墨当即怒了,却又发作不得,现在自己还指着讹点钱吃饭呢,他强按下心头蹦起来教训这家伙的念头,“虚弱”的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还,还没死呢!不过离死,,也,也不远了!”

    柴剑眉头微皱,从怀里摸出一袋银钱,在手头掂量了两下后,丢到了陈墨的胸口上:“没死就好,这十两银子你拿去看下大夫!”

    说完之后,柴剑竟是看也不看他,转身回到了女孩身边,女孩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墨,呐呐的说道:“就这么不管他了么?”

    柴剑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想讹钱的家伙而已,浑身上下一点伤势都没有,亏他还装的那么像,不过这件事是我们理亏在先,给他点钱就是了,我们走吧!”

    柴剑的话虽小,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陈墨的耳朵中,让他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怒气再次涌了起来,干脆也懒得再继续装下去,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瞥了柴剑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装的又如何,刚才那一下要不是我身子骨强硬,换做其它人早就被撞死了!”

    看着一脸没事人的陈墨,哪还有之前命不久矣的悲催模样,这让女孩小脸上泛起一丝惊诧之意,柴剑却是嗤笑一声:“你不就是想要点钱么,我都给了你10两了,还不知足么?”

    陈墨讥讽的说道:“不是钱的问题,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钱是钱,道理是道理,犯了错就该承认,在女孩面前装成熟,你小子还嫩了点,哥哥我就是看不惯你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你算个屁呀!明跟你说吧,哥哥就是想要讹诈你,咋滴,你不服气么?”

    柴剑被陈墨一番话说的愣住了,旋即大怒,指着陈墨抖抖索索的说道:“你,你,你,,,!”

    看着浑身发抖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柴剑,陈墨心头一乐,嘴上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指指咄咄没家教,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么?看你长得挺秀气像个娘们样,说话却这么结巴,啧啧,真是白瞎了你这唇红齿白的相公模样!”

    陈墨这话不得不说恶毒到了一定程度了,柴剑此时已然脸色铁青,浑身如同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显然是气到极点,哪还

    有之前翩翩浊公子的形象。

    看到柴剑这幅模样,陈墨心头那口气出的也差不多了,摆了摆手说道:“看你这一幅鬼上身的模样,估计也是知道悔改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咱们就此别过哈!”

    说完陈墨转身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杆青布白幡,抗在肩上往前走去,竟是看也没再看两人一眼。

    陈墨最后那几句话如同重锤一般击在了柴剑的心口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翻就这么昏死过去,一旁目瞪口呆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扶住了他,看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柴剑,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淌了下来,使劲摇晃着柴剑的身躯哭道:“柴剑,柴剑你怎么了?柴剑你不要死呀!”

    听到身后传来的女孩哭泣声,陈墨回头瞥了一眼,看着被女孩紧紧搂在怀里摇晃不止的柴剑,心头生起一丝怜悯之意,心想人都昏了你还使劲摇晃,是嫌他活着碍眼么?不过他也没再搭理这2个小屁孩,虽然女孩长的水灵水灵的,但是他此刻却没有调戏的心思,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吃饭吧。

    之前之所以说那番话刺激柴剑,无非就是装比装惯了,猛然看到一个比自己更能装的,而且长得也比自己帅的家伙,嫉妒心驱使而已,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这让他更是不爽,话说那家伙心理素质也真是够差的,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他气晕过去,要是再来点狠的,这家伙不得活活气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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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约莫20来分钟,一座城池出现在了陈墨眼前,巍峨的城门上写着的“横海郡”三个大字,进出城的百姓络绎不绝,城门口几个身穿官服的城守兵手持长枪松松垮垮的站立在两旁,打量着经过的路人。

    陈墨心头一喜,有种泪奔的感觉,不容易呀,终于看到县城了,陈墨混在入城的百姓中,扛着幡子进了城。

    入城后陈墨在街道上晃悠了几圈后,直接奔着一家看起来奢华有格调的客栈走去,心想哥们现在身上有钱了,怎么也得吃顿好的。

    却不料陈墨刚刚走到门口想要进去,就被小二给拦了下来:“要饭去别处要去,别搁这捣乱!”

    看着一脸厌恶盯着自己的小二,陈墨大怒,麻蛋现在一个服务员也敢瞧不起自己,他阴沉着脸说道:“你说谁是要

    饭的?”

    陈墨神色不善的模样并没有让小二感到害怕,反而是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说的就是你,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不是要饭的是什么?”

    听到小二的话,陈墨愣住了,下意识的往身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早已经在之前被马撞飞的时候撕扯出了几个大口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什么有钱人。

    小二冷哼一声:“要饭的就是要饭的,还怕别人说,哼,快滚,别在这挡着我们做生意!”

    小二愈发嚣张的气焰让陈墨顿时怒了,从怀里摸出柴剑那讹诈来的钱袋,晃了晃说道:“你他吗的别狗眼看人低,本大爷就喜欢穿这身衣服不行么?劳资来你这消费,你还敢拒客?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倒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听着钱袋里传来的银钱碰撞声,小二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看着小二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陈墨心头乐了,虽然不是本意,但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似乎也不错,带着一脸趾高气扬的神色,一把推开了小二,走进了客栈内。

    由于此时不是饭点,客栈内的客人并不多,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陈墨,一众正在喝酒闲聊的客人都是愣住了,不过旋即就收回了目光,江湖上奇人异事多如牛毛,人家小二都没拦着,自己也犯不着多管闲事,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陈墨左顾右盼了一阵之后,挑选了一个空位,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这让正在跑堂的小二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他却是要比门口那个小二精明的多,并没有出言不逊:“这位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虽然小二掩饰的很好,但是眼底那抹怀疑之色还是看在了陈墨眼里,不过他也懒得跟对方计较,直接将钱袋丢到了桌子上,淡淡的说道:“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菜肴随便来2份,再温一壶好酒!”

    看到被陈墨随手丢在桌上的钱袋,小二心头那丝疑虑顿消,虽然对方穿着破烂,但是管自己屁事,人家乐意,有钱就行了,想到这,他脸上的笑容盛开的更灿烂了:“得嘞,客官你耐心等待一下,我这就去通知厨房!”

    不得不说,这家客栈炒的菜味道确实不错,让陈墨心头那丝不愉很快就消失掉了,埋头狼吞虎咽起来,两盘菜外加五碗白米饭,顷刻间进入陈墨的肚子,一直到实在吃不下了,他才放下了碗筷,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陈墨打了个饱嗝,一脸惬意之色。

第七十八章 恐吓

    一顿饱饭花下来,花费了1钱银子,陈墨在客栈开了个房间,将青布白幡搁在房间内后,出门逛街去了,一来身上衣物确实太破烂了,严重影响他世外高人的形象,二来也顺便看看附近有木有什么可以找钱或者扬名立万的机会,第三则是寻找乱葬岗,自从上次用魂力凝鬼之后,陈墨决定整十个八个鬼将出来,以后和朝廷大军对抗的时候有用的。

    在成衣铺子里置办了一身新衣之后,陈墨又多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回客栈放在房间后,扛着青布白幡出门转悠了。

    横海郡比阳谷县要繁华多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时可以看见一些佩戴兵器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宋朝以武立国,对于民间兴盛的武风并没有禁止,要比前朝好很多,当然社会秩序也就要混乱一些,陈墨不过逛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见好几起打架斗殴事件。

    逛了个把小时后,陈墨也是有些疲累了,看见旁边有一间茶铺,干脆扛着青布白幡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茶铺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在大堂正中间一个手持纸扇的说书人正在讲着一些江湖上近来发生的奇闻异事,陈墨要了一碟点心一壶好茶,坐在座位上听起说书来。

    恰好此时说书人正说道阳谷县新任都头武松的身上,陈墨心头一动,凝神倾听起来,说书人讲的武松的事迹是打虎和驱鬼两件事,看着说的煞有其事如同身在现场的说书人,陈墨不仅也有些佩服起对方来,这想象力,简直绝了,怪不得能够靠这个吃饭。

    就在陈墨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邻桌两个壮汉低声交谈之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中:“听说没?柴大官人的弟弟柴剑今日早些时候被人抬回去的,据说是被一江湖术士给迷了心窍!”:“还用你说,早就传遍整个横海郡了,啧啧,也不知道谁这么胆大,连柴大官人的弟弟也敢祸害,柴大官人手底下可是养着一群亡命之徒呢!”

    听到两个壮汉的谈话,陈墨一愣,柴大官人,怎么感觉有些耳熟,琢磨了半响之后,脑海里猛然闪过一道灵光,想了起来,水浒里柴进的庄子不是就在这横海郡么,我擦,不会这么倒霉吧,那可是江湖上有数的大佬,黑白两道通杀呢,柴剑是他弟弟,这事情可是有些棘手了,陈墨一时间有些惆怅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音,十多个人影走进了茶铺里,当先一人是一个面容白净,五官俊朗的男人,身穿一身暗红色蟒袍,三牙掩口髭须,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行走间隐有龙盘虎踞之意,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上位者自有的威

    严傲气。

    走进茶铺后,那些正在闲聊听书的江湖人士一愣,场间安静了下来,茶铺的老板带着一脸笑容迎了上去,将这一行人望着楼上包间带去。

    待得这行人消失在楼梯口后,大厅里重新喧闹起来,只是这一次聊天的话题却是在刚刚进门那一行人的身上:“柴大官人和手下十三太保出来了,多半是为了今日白天之事!”:“什么事?”:“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呢,你知道的就跟哥几个说说呗!”

    看着七嘴八舌议论着的这些江湖人士,陈墨眉头微皱,悄然起身想要离开这里,他倒并不是怕了柴进,而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对方在江湖上素有名声,自己要是和他闹了起来,舆论肯定是一边倒向柴进,毕竟他可是接济过不少江湖好汉,人人都感念他的好呢。

    陈墨摸到门口正想离开,一个倩影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了进来,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撞到了陈墨身上,跌倒在了地上。

    看着跌倒在地上眉眼如画的漂亮女孩,陈墨却是心头大惊,我擦,这不是白天跟着柴剑的那个丫头么。

    女孩揉了揉腿,没好气的抬起头瞥向了陈墨,正待要抱怨几句,在看到陈墨的脸时愣住了,偏头想了想之后,美眸里闪过一丝诧然之色,显然是认出了陈墨,小嘴一张就待要惊呼出声。

    陈墨哪里敢让对方惊呼出声,柴进和他那所谓的十三太保正在茶铺里包间做着呢,一点魂芒从指尖悄然投射而出,没入了女孩的身体中,女孩脸上诧然之色瞬间消散了下去,美眸变得茫然起来,神色呆滞的盯着陈墨。

    陈墨伸手将女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语道:“不要说话,跟我来!”

    女孩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低垂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陈墨的身后朝着外间行去。

    带着女孩一路行走,出了横海郡,来到一个偏僻的密林之后,望着一脸呆滞茫然的女孩,陈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在茶铺里闹将起来,柴进他们肯定会闻声出来,到时候局面就是彻底不可挽回了,只是现在女孩是被带出来了,但是如何解决却是个麻烦,他可不是什么辣手摧花的主,滥杀无辜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沉吟片刻之后,陈墨一挥手,没入女孩身体内的那点魂芒钻了出来,回到了他的身体内,随着魂芒的离体,女孩的神智也恢复了过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陈墨,女孩一脸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双臂抱着香肩畏惧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着女孩如同防备色狼一样的眼神,陈墨心头泛起一阵无语,心想哥们这么像色狼么?不过话说回来,女孩现在这副娇怯的模样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那点朱唇里的琼汁味道如何,啊呸,现在是想这么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么,陈墨心头鄙视了一下自己,脸上却是带着漠然的神色看着女孩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

    陈墨的话让女孩更加的害怕了,战战兢兢的说道:“聊,聊什么,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陈墨森然一笑,向着女孩踏近了两步:“你说聊什么呢?”

    陈墨本意是先吓唬吓唬女孩,然后再警告她不许回去乱说,却不料他这个动作落在女孩的眼里,让对方误会了,发出一声尖叫声后,转身就跑,没成想惊慌之下没有看路,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女孩跌倒在了地上,香额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看着美眸泛红眼泪水打着转的女孩,陈墨一阵无语:“姑娘,你这是闹哪样呢?”

    听到陈墨的话,女孩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呜呜呜~~你,你要干什么,呜呜呜~~你这个坏人~~~不要欺负人家啦!~呜呜呜~~”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陈墨没了脾气,这丫头还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女人是水做的了,拢共见了对方两次,每一次都是哭的惨不忍睹,只是陈墨也不忍心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用得着哭的这么凄惨么?”

    听到陈墨的话,女孩秀气的鼻子一耸一耸的抽泣着说道:“你,,你还说没把,把我怎么样,,把我带来这个,,这个地方来,,你肯定是想,想干一些坏事的!”

    女孩抽抽搭搭的话让陈墨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多了好不,我带你来只是不想你在外面乱说话而已,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哽咽的说道:“我,我才不告诉你这个坏人呢!”

    陈墨:“。。。。。得,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不许把我的事情透露出去,想来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有一些特殊的办法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就想方才一样,如果让我知道因为你的缘故让柴进知道是我干的事情的话,哼,下一次我们见面可就不是这么轻松加愉快了!”

    说到最后,陈墨语气已经是声色俱厉起来,这让女孩的小脸上再次泛起了一丝惊恐之意,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慌乱的点着头。

第七十九章 黑袍男

    天色黯淡下来,横海郡外的乱葬岗前,一个人影正盘膝坐在岗顶之上,在他身前是一杆虚浮在半空中的黄色小幡,幡上用朱丹描绘着繁杂的图案,散发着淡淡血芒,一缕缕黑色死气从裸露在外的棺材内飘散出来,萦绕着黄色小幡来回翻滚涌动着,在黄色小幡血芒的作用下,凝炼成犹若实质的细丝,钻入了幡身之中。

    盘膝而坐的是一个30岁上下面目阴沉的男人,一袭黑袍罩身,五官不算难看,但是眉宇之间却是挂着一抹阴鹫之意,在黄色小幡血芒的映衬下,说不出的阴森狰狞,此刻男人正闭目团坐,一双手不断变换着繁杂的手势,黄色小幡随之上下沉浮,显然是被男人操控着。

    在乱葬岗旁不远处的树林里,陈墨正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有人比自己抢先了一步,这让他有些懊恼,看这男人的模样,似乎是在借用死气淬炼那杆黄色小幡,和自己凝炼厉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黄色小幡上隐约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让陈墨心头泛起一阵心悸之意。

    陈墨有些踌躇到底要不要出手抢夺死气,男人显然不是易与之辈,恐怕收拾他得费一番功夫,而且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好人,但是就这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陈墨总感觉有些不地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犯不着为了点死气大动干戈。

    就在陈墨想要悄然退去的时候,脚却不小心踩在了一根枯木上,发出“咯吱”一声轻响,在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正在淬炼黄色小幡的男人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谁?”

    见被对方发现,陈墨也不好再掩藏身形,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冲着男人一拱手说道:“不好意思,路过而已,打扰到兄弟炼幡,实在抱歉!”

    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是陈墨心头却是转着截然不同的念头,来打我呀,来打我呀,快点动手,杀人灭口什么的最好了,这样自己动手抢东西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果然,听到陈墨的话,黑袍男人森然一笑:“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说完右手虚晃一下,黄色小幡上一股黑气凝聚而出,化为一张狰狞的鬼脸扑向了陈墨,陈墨不惊反喜,心想哥们你够仗义,说动手就动手,也省的我废话了,不过陈墨也没托大,指尖一抹魂芒亮起,转眼间成燎原之势,化作熊熊燃烧的魂炎,铺天盖地迎向了尸气幻化而成的鬼脸。

    一黑一白碰

    撞到了一起,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响动声,白芒迅速吞噬掉黑色尸气,席卷而上,在黑袍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黄色小幡包裹其中,倒卷而回,落入了陈墨的手中。

    看到眨眼间自己的本命幡就被陈墨夺了过去,黑袍男人大惊,却没有轻举妄动,陈墨指尖吞吐着的白色魂芒让他心悸到了极点,黑袍男人沉着脸盯着陈墨缓缓道:“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只是这样做不太地道吧!”

    见对方打不过开始讲道理,陈墨嗤笑一声:“什么地道不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见面就下杀手,怎么?现在知道讲道理了?晚了!”

    陈墨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让黑袍男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阴沉的说道:“别以为你能稳压我,真拼命起来你也不见得能讨好,还是各退一步,把魂幡还给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我各走各的路!”

    听到黑袍男的话,陈墨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到手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想要拿回去,凭本事吧!”

    黑袍男人心头最后那丝侥幸之意也尽去,一抹狠戾之色浮现在他的脸上:“这是你逼我的!”

    陈墨有些厌烦这种没营养的废话了,不耐烦的说道:“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干嘛!”

    黑袍男人怨毒的盯了他一眼,一脸肉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描着金边的黑色符印出来,一咬牙,持符印的右手虚晃一下,漆黑的焰火从符印上熊熊燃烧了起来,顺着黑袍男人的右臂而成,瞬间将他淹没在了无边黑焰之中。

    黑袍男人的举动让原本凝神以待的陈墨大跌眼镜,一阵目瞪口呆,这是这家伙失心疯了吗?自己不就抢了他一个魂幡么,至于这么想不开**么?

    不过旋即陈墨就发觉了不对劲之处,黑焰一直燃烧着,并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是愈发旺盛起来,冲天而起,焰苗离地三丈多高,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势从熊熊燃烧着的黑色焰火之中散发了出来,还没等陈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燃烧着的黑焰猛然快速回卷,露出了一个漠然的身影,正是黑袍男。

    只是此刻的黑袍男却已经完全大不一样了,漆黑色的骨质盔甲覆盖住了他的全身,散发着幽幽的黑光,盔甲之上隐约可见一些狰狞的颅骨在不停的游走,头盔之下的黑袍男神色一片平静,无惊无喜,黑色的瞳孔之中七点星芒小点闪烁着,看起来诡异到

    了极点。

    黑色焰火迅速缩小没入了黑袍男的身体之中,随着黑焰的入体,一层幽暗的鳞火忽的一下从黑袍男身上的盔甲燃烧了起来,为他平添了几分狰狞的意味。

    陈墨怔怔的看着黑袍男,脑袋里一片空白之意,这算什么,凹凸曼变身么?

    黑袍男冲陈墨森然一笑,嘶哑的说道:“如何?现在你还打算继续顽抗么?”

    听到黑袍男的话,陈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黑袍男覆在头盔下那抹得意之色,陈墨心头一阵不爽,讥讽的说道:“变身了还这么墨迹,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要上就赶紧上,麻溜的,哥们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

    陈墨嘲讽的话语将黑袍男的怒火再次撩拨了起来:“你就接着嘴硬,我看一会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完后,一股黑色尸气从黑袍男眉心间快速涌出,凝实成为一把燃着黑色火焰的巨大镰刀,握在了黑袍男的手上,黑袍男身形一动,双手持着黑焰镰刀朝着陈墨猛扑了过来。

    看着一脸狰狞之意气势汹汹扑来的黑袍男,陈墨没有惊慌,体内的魂力迅速调动起来,凝聚于双手之上,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层散发着淡淡魂芒的护臂附着在了双臂之上,交叉格挡下了挥击而至的黑焰镰刀。

    白芒和黑芒交织在一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起来,陈墨体内的魂力快速消耗着,这让他心头不由得有些着急,黑袍男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如果说魂芒的消减速度是1的话,黑色尸气的消减速度就是10,更何况他现在透支的不仅是尸气,还有自己的生命之力,在僵持了一会过后,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后撤开来,然后双足蹬地,再次互扑而去。

    只是这一次两人都绝了消耗之心,并没有缠斗,而是比拼起速度和力量来,陈墨体内魂力均匀散布开来,通体透着白芒,和黑袍男全身漆黑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只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增幅到接触的部位上,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不断的对撞,分开,再对撞,再分开,沉闷的响动声不绝于耳,响彻乱葬岗前,两人高速的运动带起一阵阵旋风,将地面上那些草屑碎石扬到半空之中,掀起漫天尘土。

    打斗持续了足足近半个小时,谁也奈何不了谁,魂芒固然在质上压着黑色焰火,但是黑色焰火却是胜在量上,待得再一次碰撞之后,两人分开后都是默契的停歇了下来,没有继续发动攻势。

第八十章 仙人跳

    经过这一番消耗,黑袍男萦绕在盔甲上的黑色焰火黯淡了许多,手上黑焰构成的镰刀也变得虚淡起来,陈墨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魂力消耗的七七八八。

    黑袍男没有再打下去的心思,他可是一直在透支着生命力,就算最后将陈墨干掉了,估计生命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在沉吟了片刻之后,黑袍男叹了口气说道:“不打了,那杆魂幡你喜欢拿去就是了!”

    黑袍男的话正中陈墨下怀,老实说,他也没有料到对方能够仅凭借下位尸气就能和自己打到这个地步,持续消耗下去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既然对方提出罢手,而且也没有再要求把魂幡拿回去,他当然不会蠢的继续打下去,不过嘴上却是没有服软:“既然你认输了,那今日之事就此罢手也行!”

    陈墨的话让黑袍男脸色难看了起来,不过他也懒得和对方做这口舌之争,身上附着的黑焰盔甲和黑焰镰刀化为一阵黑气,重新钻入了他的眉心之间,一旁的陈墨看得啧啧称奇,心想古代果然多奇人异术,不由得开口搭讪道:“哥们,既然我们现在不打了,不如认识一下吧!”

    黑袍男却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鼻孔朝天一幅不屑的神色,看得陈墨咬牙切齿,心想要不是对你那身稀奇古怪的本事好奇,我才懒得跟你套话呢,不过嘴上却是继续说道:“用不着摆谱吧,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

    听到陈墨的话,黑袍男默然了片刻之后,沉声说道:“我叫刘唐!”

    黑袍男的话让陈墨一愣,刘唐,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一拍脑袋说道:“你是赤发鬼刘唐?”

    刘唐一脸茫然的看着陈墨:“什么赤发鬼?”

    陈墨这才想起貌似这个时候对方还没有这个称号,只是小说里不是说这家伙生的赤沙紫脸,鬓边还有一搭生着一片黑黄毛的朱砂记,怎么现在看来除了眉心有点黑之外,并没有其它异常之处啊。

    虽然心头疑虑,但是陈墨也并没有揭破,而是含糊的说到:“那个,没啥,我随口一说罢了!”

    说到这,陈墨顿了一顿,话锋一转开始套问起刘唐这身本事是源于何处,刘唐倒也没有隐瞒:“我小时候碰到一位江湖异人,说与我有缘,教导了我一些鬼神之术,多年修行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话说回来,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同样使鬼神之术的人,不知道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听到刘唐的话,陈墨心头一阵无语,心想什么江湖异人,还不如说碰到算命瞎子说你头顶一股灵气冲天而起,送你一本武林秘籍还让人容易相信一些,不想说就明说,用得着编瞎话么,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也就懒得继续深究,他也就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可不像许嫣小狸她们那么八卦,凡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心里各种腹诽,但是该编的瞎话还是要编的,陈墨脑袋里转了几个版本后,挑了个最靠谱的说出来:“哦,你说我呀,我有一次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落悬崖,掉进一个山洞里,捡到一本绝世秘籍,才练就了这一身好本事!”

    刘唐:“。。。。。。!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山峰有相逢,希望以后我们还有遇到的那一天!”

    丢下一番场面话之后,刘唐就打算离开乱葬岗,陈墨却是开口了:“等等!”

    刘唐心头一惊,眼中泛起一丝警惕之色:“你还要干什么?”

    看着一脸戒备之色的刘唐,陈墨将那杆黄色小幡丢给了他:“这玩意我拿着也没用,还给你吧!”

    刘唐愣住了,对方之前跟自己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得到这杆魂幡么?就这么还给自己了?

    陈墨却是没有再搭理他,转身朝着横海郡县城方向而去,只留下呆在原地神色复杂的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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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一晚之后,陈墨背着双手在县城近郊区看似随意晃悠了一圈,在摸清了柴家庄位置所在后,回到客栈养精蓄锐起来。

    当天晚上三更天的时候,陈墨乘着夜色潜出了城,摸到了柴家庄近处,看着庄园外来回巡逻手持棍棒的家丁,陈墨从怀中摸出一颗散发着幽芒的石头来,一阵黑气飘散而出,凝聚成了一只青面獠牙之鬼,正是在阳谷县乱葬岗利用尸气凝炼的那只厉鬼。

    陈墨低声对着被他唤作鬼一的厉鬼叮嘱了几句,鬼一点了点头,那模样要多顺从有多顺从,在交代完之后,鬼一化作一缕黑气,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柴家庄里飘了过去。

    半响之后,柴家庄里喧闹了起来,陈墨嘿嘿一笑,没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陈墨扛着青布白幡出了客栈,朝着柴家庄所在的位置前行而去。

    此时柴家庄已经乱成一锅粥,昨天夜里鬼物作祟,让整个庄子都不得安宁,已经吓晕了共计7个丫鬟,5个家丁,更重要的是,那只厉鬼现在正盘踞在主堂之内,谁进去谁倒

    霉,庄子上的十三太保已经进去了7个,全部在踏入房门后就没了声息,如死一般寂静。

    看着主堂紧闭着的房门,一大圈庄子上的人围拢着,都是一脸惊恐不安之色,柴进阴沉着脸站在人群前,往日淡定从容的神色已然不见,谁也不知道主堂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剩下的6个太保和一众家丁,每个被注视到的人都是下意识垂下了脑袋,让他们上阵搏杀没问题,和厉鬼斗,他们却是没有那个胆量,特别是看到7个兄弟进去后连个响动声都没有,就好像悄无声息的死了一般,对于未知的恐惧让这些平素里眼高于顶的好汉也是胆怯了。

    看着周边这些人战战兢兢的模样,柴进眉头皱了起来,就在这时,庄子上的管家一路小跑了过来,附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柴进眉头舒展了开来,和管家一路朝着外面急匆匆的走去,只留下一干家丁和庄子上供养的好汉大眼瞪小眼,大家都等着他拿主意。

    柴进却是没有心思跟他们解释,一路跟着管家来到了庄门外,看着扛着青布白幡一脸悠然神色如同世外高人一般飘然而立的陈墨,心头对管家的话信了几分,虽然心头焦急,但是必要的礼节还是得有,柴进一抱拳:“请问大师高姓大名?”

    柴进眼底那抹焦虑之色落在了陈墨的眼里,他心头有了底,看来鬼一闹得挺凶的啊,不过也好,这样更能让自己的名声大震了,脸上却是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颔首说道:“我叫陈墨,只是一云游四海的闲散人而已,今日路过贵庄,见鬼气冲天,本来我不应管这闲事,不过素问柴大官人仁义无双,时常接济我等江湖儿女,故前来拜访,对于鬼神之术我倒有几分心得,也许能够帮得上柴大官人!”

    洋洋洒洒一番话下来,唬的柴进一愣一愣的,心中却是对陈墨的本事信了几分,不说别的,就这份但温尔雅的气质,那岂是一般人能有的,在一番简单寒暄之后,柴进就带着陈墨朝着主堂而去。

    看着庄主带着一个脸生的家伙回到了主堂前,众人都是愣住了,柴进却是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对着陈墨躬身说道:“陈大师,这就是闹鬼的地方了,烦请陈大师出手相助,鄙人定有厚报!”

    听到柴进的话,陈墨心头一乐,等的就是你这句厚报的话,不过他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故作淡然的说道:“厚报之事暂且不谈,待我先进去探一下虚实再说!柴大官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第八十一章 旧恨

    陈墨在众人担忧期待的眼神中进入了主堂之内,随着他踏步而进,门无风自动关了起来,将外面的视线隔绝开来,没多一会,屋内响起了“乒里乓啷”的打斗声,一阵阵白芒黑芒交织亮起,同时还有陈墨大呼小叫的声音:“孽畜,看我今日收了你!”:“哎呀,看来你还有几分本事,看来我只能祭出我的法宝了!”:“这是你逼我,我要用大招了!”,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阵阵凄厉的鬼哭狼嚎之音,听得外面的人心惊胆战的。

    20来分钟后,屋内的动静慢慢停歇了下来,恢复了安静,这让外面围观的人群都是不由得担忧起来,这时门忽然从内打开来,陈墨一脸疲累之色走了出来,冲着柴进一抱拳说道:“柴大官人,幸不辱命,厉鬼已被收服!”

    听到陈墨的话,外面一众人等都是脸露轻松之意,家丁们鱼贯而入,此时主堂内桌椅板凳倒了一地,一片狼藉之色,地上更是横七竖八倒了十多个身躯,全是之前进入主堂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是双眼紧闭嘴唇发紫的模样,让柴进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陈兄,这些人没事吧!”

    陈墨笑了笑:“没事,只是被鬼气入体而已,休息一天就会醒转过来了!”

    当晚柴进在庄子里大摆筵席宴请陈墨,手下一众好汉也纷纷前来敬酒,陈墨含笑一一接下,几坛酒入肚,脸上没有丝毫醉态,这让众人对于陈墨更加的佩服了,柴进笑呵呵的拍着陈墨的肩膀说道:“没想到陈兄除了有一身好本事之外,这酒量也不小!柴某佩服的紧!”

    望着一脸热络之色的柴进,陈墨一边继续默用魂力化解着酒力,一边谦虚的摆了摆手笑道:“一些雕虫小技而已!”

    就在柴进和陈墨把酒言欢的时候,那些晕倒在主堂内的人也清醒了过来,除开普通家丁丫鬟之外,那些庄子上养的好汉结伴朝着陈墨和柴进所在的上首位走了过来,想要敬上一杯酒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意,走在最前方的,正是柴进的弟弟柴剑。

    之前灯火朦胧没有看清楚,待得走到近前后,柴剑看着陈墨有些熟悉的脸孔,偏头想了想之后,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其它几个汉子见柴剑停下脚步,都是一愣,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柴剑不正常的神色很快引起了柴进的注意,他的眉头微皱了起来,冲着柴剑招了招手说道:“柴剑,愣在那里干嘛呢,还不快过来敬你救命恩人一杯酒?”

    听到柴进的招呼,柴剑这才回

    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之意,走到了柴进和陈墨身前,站定后不再言语,只是死死的盯着陈墨。

    陈墨早就注意到了柴剑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揭破,此刻见对方这幅神色,那还不知道是他认出自己了,心头转了几个念头之后,陈墨假装惊讶的说道:“柴大官人,这位是?”

    虽然心头疑虑于弟弟的态度,但是柴进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陈墨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柴剑!”

    听到柴进的话之后,陈墨脸上现出一丝了然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柴大官人,我想我和你弟弟可能有些误会!”

    柴进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他很快就想到了柴剑之前被抬回来时说的话,扛着青布白幡的年轻人,说的不正是陈墨么,看着一脸怨恨盯着陈墨的柴剑,柴进心头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弟弟别的地方都好,就是记仇,恐怕他和陈墨这段梁子不好揭过了,不过嘴上却是说道:“无妨,既然是误会,大家说明白就没事了,陈兄出手相助也算是挽回了柴剑的一条性命,不如大家喝一杯冰释前嫌如何!”

    听到柴进的话,陈墨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对方这番话看似说的公道,但是却隐约有些护短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好驳了柴进的面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要说些场面话,却见柴剑冷哼一声,闷闷的丢下一句:“大哥,我今天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院子,竟是看也没看陈墨一眼,将他晾在了当场,陈墨愣了一下之后,也没有以为意,坐回了座位上,自嘲的笑道:“看来柴剑兄弟对我的成见还是挺深的!”

    柴进也没料到弟弟会这么不给面子,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年轻人,难免脾气大了点,希望陈兄你不要介怀!“

    说完柴进对着其它好汉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端着酒杯继续朝着陈墨敬酒起来,陈墨微笑一一回应,场间再次热络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是多了一丝虚伪之意。

    一顿酒饭吃到晚上9点过,才罢了席宴,柴进挥手招来一个家丁,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转头对着陈墨笑道:“陈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陈兄就先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陈墨含笑点头应了下来:“那就叨扰柴大官人了!”

    待得陈墨跟着家丁离开后,柴进脸上的笑容一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刚开始他并没

    有想太多,以为陈墨只是一游方之人而已,但是在了解了柴剑和陈墨的冲突之后,他不由得想的深了一些,这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闹鬼之事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而刚好就在第二天,陈墨就那么凑巧的出现了,在联想对方和自己弟弟的冲突,让他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斟酌了半响之后,柴进一起身,朝着弟弟所在的院落行去,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柴剑正坐在桌前独自小饮,一脸闷闷之色。

    看到走进来的大哥,柴剑一愣:“哥,你怎么来了?”

    柴进沉着脸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和那个陈墨是如何发生冲突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柴剑犹豫了一下,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经过讲诉了一遍,听完柴剑的叙述,柴进皱眉沉思起来,房间内陷入了安静之中。

    柴剑有些忐忑的看着柴进,有心想要问几句,又不敢开口,自己这个大哥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但是想事情的时候却不太喜欢被人打扰,他可不想触了对方的霉头。

    半响之后,柴进开口了:“弟弟,你是如何看这陈墨的?”

    听到柴进的问话,柴剑斟酌了一下言辞之后,小心的说道:“要说坏倒也算不上,只是有些贪小便宜罢了,不过他那张嘴却是有些毒辣!”

    看着一脸谨慎模样的柴剑,柴进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懂起哥的意思,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场面话的,我问的是,你是恨他多一些,还是感激他多一些?”

    柴剑一愣,诧异的看着柴进,见对方一脸鼓励之色,柴进把心一横,咬牙说道:“当然是恨多一些了,这个家伙在管道上对我出言不逊,辱骂我,害的我在许柔面前出尽洋相,吐血昏迷!如果不是这一次他出手驱赶了庄子内的厉鬼,我定要他好看!”

    看着一脸恨意的柴剑,柴进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冷哼一声说道:“驱鬼?怕是那只鬼都是他找来的吧!”

    听到柴进的话,柴剑一呆:“不会吧!”

    柴进却是摆了摆手,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哥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莫说那只厉鬼是不是他玩的仙人跳把戏,就算不是,哥也会想办法给你找场子回来的!哼,欺负我柴家的人,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说到最后,一抹狠戾之色浮现在了柴进的眼眸之中,说不出的狰狞之意,哪还有平常那温文尔雅的模样。

第八十二章 虚伪

    房间内,柴进和柴剑两兄弟密谋着如何对付陈墨,却没有留意到一抹黑气悄然从窗台缝隙飘散了出去。

    黑气一路飘荡而走,很快钻入了陈墨所在的客房里,凝实为了鬼一,将在柴剑房间里听到的事情诉说给了陈墨挺。

    听到鬼一的回报,陈墨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在席间,虽然柴进摆出一幅感激涕零之色,但是对方好歹是江湖大佬,见识阅历并非寻常人可以比拟的,所以才派出鬼一跟踪对方,果然有所发现。

    只是现在如何对待柴进却是让陈墨有些犯难了,本来依得他的性子,既然对方起了杀意,杀了就是了,只是他却是得考虑一下杀了对方的后果,毕竟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方大佬,更别说日后抗击朝廷还需得对方相助,一时间,陈墨有些踌躇起来。

    皱眉沉思了良久,陈墨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反而是脑袋里如同一片浆糊一般理不断剪还乱,他本就不是一个擅长于谋划的人,闲散的性格再次发挥作用,陈墨干脆不再想了,反正此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自己也算是露了一把脸,明天一早辞行离开吧,以退为进在某些情况下还是个不错的办法,自己可没时间慢慢组织抗击朝廷的义军,在江湖上闯荡一番,立个万,和几个主要人物拉上点关系就行了,等他们起义后自己再加入进去捡现成的不是更好一些,真要自己来规划如何拉起义军,还是算了,自己可没那么好的精力。

    胡思乱想了一宿之后,一阵困意用来,陈墨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得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将陈墨从睡梦中吵醒了过来,打开门一看,是庄子上的一个家丁:“各种老爷在主堂等着陈大侠,请陈大侠过堂一叙!”

    家丁一声陈大侠,唤的陈墨心头一阵暗爽,心想自己这也算是过了一把武侠瘾吧,不过脸上却是一片矜持的神色,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家丁朝着主堂而去。

    来到主堂后,柴进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下首是柴剑,十三太保分两边坐着,小声交谈着,见陈墨走了进来,所有人都住口不语,望向了他。

    见陈墨来了,柴进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不过很快就收敛了下去,换上一副笑容,开口说道:“陈兄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陈墨笑了笑:“还不错,劳烦柴大官人记挂了!”

    柴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就好,我还怕招待不周让陈兄介怀呢,话说陈兄,反正你左右没事

    ,不如在我们庄子上盘桓几天,让柴某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看着一脸情真意切模样的柴进,陈墨心头却是冷笑了一声,尽地主之谊?怕是想要我这条命给你弟弟泄恨吧,不过他嘴上却是没有说破,摇了摇头道:“柴大官人的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人闲散惯了,不太喜欢呆在同一个地方太久,此番前来正是向柴大官人辞行的!”

    陈墨的话让柴进颇有些意外,昨天和弟弟一番谈话之后,他以为陈墨是想要在庄子上捞些好处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离开的要求,这让他有些始料不及,愣了一下之后,眼睛眯缝了起来,开口试探道:“陈兄为何如此匆匆离开,可是柴某那些地方得罪了陈兄,让陈兄不快?”

    看到柴进有些阴沉下去的脸色,陈墨心头对于对方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掉了,这家伙,看起来一幅成熟稳重的江湖老大哥形象,这涵养功夫却是还不到家啊,难怪会被宋江玩弄鼓掌之间。

    心头虽然腹诽着,但是陈墨脸上却是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故作焦急的说道:“柴大官人这是哪里话,只是陈某闲云野鹤惯了,真不习惯,如果柴大官人非要说陈某不懂事,那陈某也无话可说了!”

    见陈墨一脸惶恐神色不似作伪,柴进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略一沉吟之后说道:“既然陈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行挽留,来人啊,去账房支取一些银两,拿给陈兄做盘缠!”

    见柴进的意思似乎是要放陈墨走,一旁的柴剑不乐意了,开口说道:“大哥!”

    柴进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着陈墨笑道:“陈兄,中午吃过饭再走吧,就当是为你践行了!”

    陈墨回报以微笑:“那就麻烦柴兄了!”

    柴进:“哪里的话,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更何况陈兄你还帮助本庄祛除了厉鬼,以后陈兄有事说话,柴某定当帮忙!”

    陈墨:“柴兄太客气了!”

    柴进:“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

    一番宾主言欢的场景在主堂上上演着,氛围和气融融,家长里短,聊得那叫一个高兴,只是两人心头动的念头,却是不为人知了。

    很快的,就到了中午时分,饭局比昨夜更加的丰盛,但是规模却是要小上许多,陈墨和众好汉推杯接盏,席间觥筹交错,一片热闹之意。

    用罢午饭后,柴进接过一旁下人取来的一个银钱袋,对着陈墨笑道

    :“陈兄,这50两银钱,不成敬意,还望陈兄笑纳!”

    陈墨却是连推辞也没推辞一下,伸手接了过来:“那就谢谢柴大官人了!”

    陈墨这个举动让柴进心头对于他的鄙视之意更甚了,不过一贪财之辈而已,亏得自己昨天还和弟弟谋划了半天,真是白瞎了那么多功夫,不过嘴上却是说道:“陈兄果然真性情也,不做作,柴某佩服!”

    陈墨淡然一笑:“君子爱财是很正常的事,如若我推辞就显得太不给柴大官人面子了!”

    一番寒暄言语后,陈墨起身冲柴进抱拳说道:“柴大官人,我就不多叨扰了,先行一步,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

    柴进也站起身来:“那就让柴某送陈兄一程!”

    陈墨:“柴大官人客气了!”

    柴进:“应该的!”

    柴进带着一行人将陈墨送到了庄门外。

    陈墨:”柴大官人留步!陈某这就走了!”

    柴进:“那柴某就不继续送了,陈兄一路保重!”

    陈墨:“柴兄,你也多保重!”

    一番虚情假意客套过后,陈墨扛着青布白幡离开了柴家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柴进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示意其它人散去,然后挥手招过一个家丁,冲他耳语了几句,家丁点头会意,朝着庄子一个偏僻的厅堂疾步行去。

    陈墨离开柴家庄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呆在一个密林中靠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上,柴进最后那一眼里隐藏的杀意让他明白对方不会就这么放任自己离开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确认柴进是否对自己动了杀机,如果有人追来的话,哼,自己虽然懒散,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盏茶的功夫后,十多个身影从柴家庄后门出来,一路寻踪觅迹朝着陈墨所在的密林围拢而来,很快就找到了靠坐在凸石上的陈墨。

    看着一身黑衣黑裤,以黑布蒙面,手持钢刀的十多个男人,陈墨嘴角划起一道弧线,一抹冷笑浮现在脸庞之上,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冷哼道:“你们是柴进派来的?”

    一众黑衣人并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闷头挥舞着钢刀朝他冲了过去,每个人身上都是散发着不加掩饰的杀意,惊得林中鸟雀腾飞而起,一场厮杀就此展开。

    柴家庄主堂内,柴进正悠闲的端着一个瓷杯,用杯盖轻轻拨去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细细的品了一口之后,惬意的吐出两个字:“好茶!”

第八十三章 赶路

    柴家庄外密林处,袭击陈墨的十多个黑衣蒙面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每个人脸上神色都是一片呆滞之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接到消息赶到的柴进脸色阴沉的吓人,跟随而来的庄子上的人都是议论纷纷,显然不知道这些黑衣蒙面人的身份,只是好奇这些人为何会倒毙在这里,一个胆大的揭开了其中一具蒙面人覆在脸上的面巾,待看清对方的脸颊后,不由得惊呼出声:“这个不是官府正在通缉的杨春么?”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俱是一愣,连忙将其他黑衣蒙面人的面巾也摘了下来,顿时一阵惊呼声响了起来,这十多个黑衣蒙面人,竟全部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让众人更加的好奇了,这些通缉要犯为何会集体暴毙在这片密林里。

    看着一脸惊诧神色的众人,柴进心头在滴血,这可是他偷偷藏匿的隐秘力量啊,作为当地一等一的大豪绅,自己那些看似“仗义疏财”之举,是因为最近时局不太平,社会动荡而产生的一个念头,本意是为了自保,以防自己一旦陷入逆境可以获得援助,毕竟有备无患总是好的,除了明面上那些江湖豪杰,他手底下还收留了一批亡命之徒,只是这些人却是见不得光的,只能用来做暗地里的手段使用,没想到今天一下就折损了一小半,这让他如何不心疼,关键还不能流露出异色来,不然让朝廷知道自己收留要犯,那还了得,想到这,柴进强压下心头愤怒之意,假装不在意的说道:“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吧,人死为大!”

    听到柴进的话,一众好汉都是眼露佩服之色,要知道这十多个要犯每一个都值不少赏金,加起来可以在朝廷换一大批钱,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柴进并不是不想拿尸体去换钱,而是怕朝廷顺藤摸瓜到时候追查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家丁们忙碌了起来,就在密林中开始挖坑填土,将黑衣蒙面人全部掩埋了进去,柴进沉着脸扫了周围犹自低声议论的众人一眼,缓缓说道:“这件事大家就不要往外传了,虽然与我们柴家庄无关,但是毕竟是在离庄外这么近的地方,官府追查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到时候万一借题发挥,就不好了!”

    柴大官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最重要的是身上若有若无飘散而出的那股冷冽的杀意,让众人心头都为之一颤,连声应了下来。

    理完尸体后,柴进带着人回了庄子内,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缕肉眼看不见的黑气悄悄从地下钻了出来,没入了他的脚底。

    此刻陈墨已经是走出好远一段距离了,虽然柴进阴了他一道,陈墨却并没有打算就此屠庄杀人,还指着他对抗朝廷呢,不过陈墨也没有让他好过,现在那缕死气想必已经侵入柴进的身体里了,虽然一时半会看不出效用来,但是却会逐步腐蚀柴进的生机,待得朝廷被推翻之时,就是柴进毙命之日。

    陈墨回了横海郡的客栈后,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行程,横海郡不能呆了,万一柴进那家伙带人来事情就闹得有些大了,思来想去一番之后,陈墨决定去看看宋江那家伙,毕竟他可是号称梁山扛把子的人,早点和他结识总归是好的,想到这,陈墨没有再迟疑,直接简单收拾了一下后,结账离开了客栈。

    出了客栈后,往哪个方向走却是让陈墨有些为难了,在花费了一些银钱打听后,勉强知道了郓城县的大概方向,陈墨买了一匹马作代步,朝着郓城县而去。

    陈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轻身上路有多么的莽撞,在他看来自己身上有钱,哪里还买不到吃的,刚开始还好,路边会有一些供人歇息的驿站之流,到得后面人家渐少,行客也稀少起来,两边都是崎岖的山路,好半天才会碰到一个人,这让陈墨有些无聊起来,心头暗自腹诽这算什么事,自己走这么一趟路就要花他吗的半个月,是来魂界历练的还是来拉练的,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都已经上路了,总不成又倒退回去吧。

    这一日正午,天气炎热不堪,陈墨已经骑着马行走一上午了,连个人烟也没看到,火辣辣的太阳泼洒下来,空气中都带着一丝闷热之意,让陈墨一阵火烧火燎的,好在体内魂力会自动调节身体温度,倒也不至于中暑晕倒,只是胯下这马却是有些疲累了,马嘴里开始吞吐着一些白沫。

    见再勉强行下去马匹可能会受不了,陈墨寻了一处密林阴凉之地,将马匹拴在了树梢上,然后歇息起来。

    就在这时,从密林的另一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十多个身穿官服的人走进了密林里,其中有十个穿着淡绿色官差服装的人每两人合力抬着一竿扁担,担负着描金画凤的沉重箱子,一共五口,还有2个穿暗红色官服的人,看样子像是领头的,在队伍的

    最末端,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右脸上一块青色的胎记尤为扎眼,在他身旁是一个年岁约莫50多白发苍苍的老者。

    看着这一行人,陈墨愣住了,那些官差也是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将肩上抗的扁担卸了下来,警惕的盯着陈墨。

    队伍末端的彪形大汉见前面停歇了下来,眉头皱了起来,嚷嚷道:“停下来干嘛?还不快赶路?晚了就错过宿头了!”

    听到彪形大汉的喝骂,一个身穿暗红色官服的官差连忙回答道:“提辖,这里有个形迹可疑的人!”

    被称作提辖的彪型大汉一愣,快步走上前来,当看清端坐在树下的陈墨时,脸色沉了下来,一脚踹在了说话的那个官差身上,将他踹了个踉跄,骂道:“就一过路的人而已,你们疑神疑鬼闹哪样,是不是想乘机偷懒赶紧赶路,还不赶快上路,在这磨蹭个蛋!”

    被踹的官差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却很快压了下去,沉声说道:“提辖,这人拦在这里,就好像等我们一眼,出门在外需得小心一点,特别是我们还压着东西,万一他有同党就不妙了!”

    听到官差的话,彪形大汉一想是这个道理,抬脚朝着陈墨走了过来,在他身前2米远站定后开口喝问道:“喂,你是干嘛的?是想要劫道的么?”

    彪形大汉的问话让陈墨心头泛起一阵无语,心想这丫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你这么问话的么?他抬眼斜了彪型大汉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只是在这休息一下而已!对于你们不感兴趣!”

    陈墨漠然的态度让彪形大汉心头泛起一股怒意,就待要发作,后面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一路赶到他身边,低声劝道:“提辖,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听到老者的话,彪形大汉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冷哼了一声:“没事就滚远点,别在这碍爷爷的眼!”

    说完彪型大汉转身冲着那十多个官差吼道:“还不赶紧上路,在这磨蹭个鸟啊!”

    一众官差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怒色,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没精打采的重新抬起沉重的箱子,就待要继续赶路,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陈墨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阴沉之意:“你刚才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第八十四章 杨志

    听到陈墨的话,彪形大汉脸色沉了下来,缓缓转过身,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墨,神色不善的说道:“就凭你这小身子板也敢跟我杨志叫板?活腻歪了吧?”

    陈墨一愣:“青面兽杨志?”

    见陈墨似乎认识自己,杨志脸上露出一个自得之色:“看来你也知道本大爷的名头,给爷爷跪在地上磕三响头,爷爷今天就饶了你!”

    杨志做一个爷爷,右一个爷爷,让陈墨出离的愤怒了,也懒得跟对方废话,体内魂力凝于左拳,一个垫步向前一拳呼在了杨志的脑袋上,速度快到了极致,在杨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是将他击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后,一颗两臂粗细的树干被拦腰撞断。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陈墨说出手就出手,待得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志已经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看着勉力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怨恨之色的杨志,陈墨冷哼了一声:“给你面子叫你青面虎,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后你也别叫青面虎了,叫青面狗吧!纱布!”

    陈墨这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让杨志终于是忍不住心头那口抑郁之气,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这让陈墨心头一阵无语,感情这时代的人心理素质这么脆弱,自己随口骂两句就吐血了?柴剑也是这样,眼前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杨志也是这个德行。

    且不论陈墨是怎么想的,这边厢杨志已经是失去了理智,怒吼着朝着陈墨冲了过来,还未到近前,硕大的拳头已经是带着呼啸之音挥击而至。

    面对这声势骇人的一击,陈墨眼皮都没眨一下,脚下一动,轻松的闪避了过去,一拳击在空处的杨志收势不及,撞到了一颗树上,又是拦腰而断,陈墨戏谑的看着喘着粗气的杨志调侃道:“啧啧,你这身蛮力不去搬砖简直浪费了!”

    虽然杨志并不明白搬砖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墨脸上那抹讥讽的笑容却是看的真切,他也不搭话,虎吼一声,再次朝着陈墨冲了过去。

    杨志不依不饶的模样让陈墨眉头皱了起来,对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说不得要给他点教训了,想到这,陈墨双手成爪,闪电般挥出,握住了杨志挥击而至的拳头,同时身子一侧,左脚绊倒杨志的腿上,轻轻一带,杨志整个人就被带飞了出去,脸朝地跌了个狗吃屎,两颗门口掉落出来,鲜血混合着泥土沾染在他嘴上,看

    起来好不凄惨,那还有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一次杨志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却是没有爬起来了,这一跤跌的实在,已经让他摔得有些七荤八素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到处是酸痛的感觉,杨志索性也懒得再爬起来,而是冲着其它那十多个看热闹的官差吼道:“都看个蛋啊,劳资被人干了,你们还不帮忙!”

    听到杨志的话,几个官差犹豫了一下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其它人给拉住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提辖,这位好汉和你也只是意气之争,不如就此罢手,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老者的话和众人袖手旁观的反应让杨志脸色变得铁青起来:“怎么?你们想违抗军令?”

    杨志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一众人脸色都是变得难看起来,其中一个穿暗红色官服的男人沉声说道:“杨提辖,你这话就过了吧,我们只是负责跟你押运生辰纲的,可没说要帮你打架,这位好汉和你是私人恩怨,我们虽不是江湖人士,但是也不好以众凌寡吧!”

    杨志此时已经是怒到极点,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辩解,冷哼一声说道:“本提辖说他是来劫生辰纲的,这样总行了吧!你们再不动手,到时休要怪我上奏朝廷,告你们一个护送不力之罪!”

    杨志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语让一旁环抱双臂冷眼旁观的陈墨也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怎么说也是号称梁山108好汉之一,怎么这幅无赖德行:“青面狗,你别在这jjww了,要么就打,要么就滚,爷爷我对你们这生辰纲半点兴趣没有,不要张口乱咬人!”

    杨志怨毒的看着他,阴声说道:“小子,你现在就狂吧,等劳资这趟生辰纲押到地方了,定要禀告官府发通缉令全天下通缉你,到时候看你还能多狂!”

    听到杨志的话,陈墨脸上现出一丝怒容:“麻蛋,跟你好说歹说你还不听了是吧,既然你想找死,哥们就成全你,今天索性把你杀了!看你还怎么找我麻烦!”

    看着一脸杀意朝着自己逼来的陈墨,杨志慌神了,嘴里却是不服软的嘴硬道:“你敢,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劫杀生辰纲,你不怕被通缉?”

    杨志声色历茬的话让陈墨气的笑了:“反正左右都是要被通缉的,还不如先杀了你,也不算亏了!”

    见陈墨似乎要来真的

    ,杨志心头大急,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说道:“这些人可都是看着的,你要是敢杀我,他们肯定会回报上面通缉你的!”

    杨志一番话出口,那些本来打定主意旁观的官差俱是一愣,旋即脸色难看了,这杨提辖好毒,这是逼对方杀人灭口,一行人中那位老者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看不惯杨志,但是此时却是不能让对方死在陈墨手下,只能开口劝道:“这位好汉,且慢动手,这件事我十多个人都看到了,是杨提辖他主动惹事,与好汉无关,到时候我们会出面作证的,所以好汉不必担心被通缉的事情!”

    听到老者的话,陈墨还没说什么,杨志却是不干了,冲着老者瞪眼说道:“都管,你少在那里装好人,小心我到时候告你个通匪之名,一并拿给官府通缉!”

    在听到杨志的话后,以老者良好的涵养也是忍不住了,冲着他吼道:“杨提辖!你别血口喷人!这一路我忍你很久了,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公时,门下军官见了无千无万,都向着我喏喏连声。不是我说你,量你是个遭死的军人,相公可怜,抬举你做个提辖,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职,一路上逞能,一言不合就是打骂!休说相公家都管,便是村庄一个老的,我劝一劝也就算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非要闹生闹死的有意思么?不就几句言语冲突而已,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见平日里一直和和气气的老者生气了,以杨志的混性子也是没来由泛起一阵心悸之意,竟一时间没了言语反驳,干脆不再开口,闷着头跌坐在地上恢复着体力。

    见杨志收敛了一些,老者这才转过脸,冲着陈墨歉然的说道:“这位好汉,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依老朽一句劝就此算了吧!”

    陈墨脸色缓和了下来:“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饶了那青面狗一回!”

    听到陈墨唤自己为青面狗,杨志眼睛一瞪就待要再次发作,却被老者狠狠的剜了一眼,自己又不是陈墨的对手,只得喘着粗气独自生着闷气。

    陈墨也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回到马匹旁,伸手解下马栓,翻身上马就待要离开,这时眼角却是瞥见一个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家伙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窥视着这边,他心头一动,看来应该是晁盖他们准备劫生辰纲了,自己要不要跟晁盖他们打个照面呢?

第八十五章 山岗密林

    杨志一行人再次上路,只是这一次杨志却是沉默寡言了许多,看着那些合力抬着箱子的厢禁军和老都管,一抹恨意在他眼中流淌着,却被很好的掩饰着,这些家伙,现在一定心头在幸灾乐祸,越想杨志越觉得不舒服,脸色阴沉的那叫一个吓人。

    这一切都落在老都管眼里,他眉头皱了起来,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好歹名义上是这次生辰纲的押运提辖。

    厢禁军则不同了,他们本就是一些粗豪的汉子,虽然抬着箱子很累,但是每个人眼神都是若有若无的在杨志身上瞟过,要多嘲讽有多嘲讽,看的杨志一阵火起,却又发作不得。

    一众人就这么押运着生辰纲走了几里路后,一个小山岗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看着郁郁葱葱的树荫,又热又渴的一众厢禁军脸上一喜,咬牙加快了脚步,一路奔到了树荫下,卸下箱子就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一众厢禁军,一肚子火气的杨志终于是爆发了:“才刚歇息没多久又歇个鸟啊,赶紧赶路,要是误了时辰,谁都讨不了好!”

    早就疲累不堪的厢禁军哪里肯起身,一个个稳坐不动,直当没听到杨志的话,杨志气极反笑:“怎么?都不听我的话了?”

    看着神色不善的杨志,几个胆小的心头一颤,这一路接触他们都是知道了杨志这家伙脾气爆烈的很,稍有不对就是拳脚伺候,有心反抗,无奈对方一身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他们一起上都根本不是对手,不过此时烈日正炎,赶路确实有些恼火,两名虞候中的一个硬着头皮说道:“提辖,现在天气这么热,兄弟们扛着的可都是百十斤的箱子,早就累得不行了,且容兄弟们歇息一下,待得阳光阴凉一些在赶路吧!”

    杨志眼睛一瞪:“少他吗的跟我废话,赶紧起来赶路!”

    被杨志拿话一激,虞候也是来了脾气,冷哼道:“合着你空手是没事,当然不累了,哼,就知道欺负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被人揍的跟条死狗一样!”

    虞候的话将杨志体内积压的脾气彻底点燃了,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一脚踹在了虞候的身上,手中的杆子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爷爷就欺负你们了,怎么了?有能耐你反抗呀,收拾你几个虾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想讨打,爷爷成全你!”

    看着被杨志很揍着的虞候,其它厢禁军都是泛起一阵怒容,却敢怒不敢言,唯有那老都管,凑上前去拦下了杨志:“杨提辖,你这是何

    意?他们虽然算是你的下属,但是也不是这样拿来给你打的吧!”

    被老都管握住手腕的杨志狠戾的盯着他,冷冷说道:“松手!”

    杨志乖戾的眼神也是激怒了老都管,脖子一梗喝道:“怎么,你连我也想打么?来,来,来,你打就是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是豁出去了,你动我一下试一试!我在公府当差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横的,来,你打!”

    说完老都管将脑袋凑到了杨志的面前,杨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就待要提杆教训一下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就在这时,几个拉着手推独轮车的身影从山岗另一头进入了林子里。

    一共六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上半身,一身壮硕的肌肉被汗水浸湿,别有一番阳刚之气,当先的那人横眉冷眼,眉宇间一股蛮意,鬓角边老大一块朱砂印记,手中更是拿着一把朴刀。

    看着这一行慢吞吞进入林子的人,杨志的眉头皱了起来,松开了揪着虞候脖领的手,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杨志不客气的问话,当先那人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人不能好好说话么?”

    杨志双目一瞪:“爷爷就这德行,怎么滴?问你话呢,见你们这幅打扮,是不是想要劫生辰纲的歹人?”

    杨志的话让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默默尾随着的陈墨心头一阵无语,这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押运的是生辰纲么?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到底是如何被梁山看上的啊。

    当先那人也是一愣,虽然他们确实是打着劫生辰纲的主意,但这家伙怎么说话像个二愣子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上来就是一句歹人的帽子扣了下来,当然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当先那人强压着心头想按着对方猛揍一顿的念头,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冲撞了各位大人,我们兄弟是濠州人,准备贩枣子上东京去,路途打从这里经过,见得这里有片密林,就打算进来休息一下!”

    听到对方的话,杨志闷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耐烦的挥手说道:“离我们远点!”

    当先那人没有言语,一众六人推着手推独轮小车在林子的最外面寻了一个阴凉地,歇息了起来,看也没看杨志这边一眼,这让杨志心头疑虑消散了不少,现在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再打骂虞候,靠坐在了树荫下休息起来。

    没过一会,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付担桶,一边朝着山岗上行来,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神态甚是惬意轻松。

    这新出现的汉子顿时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只觉得对方嘴里哼的小调虽然含糊不清,却别有一番乡村的淳朴感觉,挑担的汉子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一路走上冈子来,在松林里头歇下担桶,坐地乘凉。

    一个厢禁军凑了过去搭话道:“哥们,你桶里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头也没抬的回道:“是白酒!”

    厢禁军听闻到汉子的话,心头不由得一动,现在他可是又热又渴,喝两碗白酒也可以解一下暑,想到这,他连忙问道:“你这白酒多少钱一碗?”

    见厢禁军似乎有购买的打算,汉子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这白酒可不零卖,也没有称酒的工具,要卖就是一桶打整卖,2贯钱!”

    厢禁军犹豫了一下:“那你稍等一下,我和我那些兄弟商量一下!”

    说完厢禁军走回了其它人所在的地方,将事情跟他们说了,一听有白酒,一众早就渴的受不了的厢禁军都是眼睛放光,开始凑钱打算买酒喝。

    一旁的杨志看到厢禁军的动作,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干什么?”

    厢禁军头也不回的说道:“凑钱买酒呢!”

    被一众厢禁军无视的感觉让杨志怒气再次涌了上来:“没有我发话,你们胡乱买什么酒?还反了你们了!眼里还有我这个提辖么?”

    听到杨志的话,一众厢禁军也是忍受不下去了,先前被他揪着打的虞候冷哼道:“没事又来找茬么?我们凑钱买个酒吃也碍着你了?”

    看到一众厢禁军都是神色不善的望了过来,眼中那燎原的愤怒之色让他心头一突,他倒不是怕这些厢禁军闹事,而是怕真打起来了到时候没人抬箱子了,想到这,杨志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公命在身,大家都警惕些,这酒就别吃了,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总是好的,好多好汉都是被蒙汗药给放倒的!”

    见杨志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原本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一众厢禁军都是一愣,一旁听到杨志这话的汉子却是不干了,冷笑道:“你这人不买就不买,干嘛说这些有的没的,什么蒙汗药,你当我是什么人?”

    听到汉子的话,杨志横了他一眼,阴阴的说道:“你这么心虚辩解干嘛?是不是心里有鬼?”

    一边说着,杨志一边从地上站起身来,拳头捏的“噼啪”作响,看那架势明显是想要揍汉子一顿,这时不远处那几个贩枣的行客却是走了过来,当先那人皱眉问道:“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第八十六章 中计

    听到贩枣行客的问话,挑酒的汉子愤愤的说道:“我挑着白酒从村子里出来,路过这里歇息,本来我的白酒是不零卖的,他们就说凑钱买整桶,我想得,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就卖吧,没想到这位大人却是说我白酒里有蒙汗药,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挑酒汉子的话让一众厢禁军都是有些脸红,心头暗自埋怨杨志不会说话,杨志却是冷哼一声:“你也甭搁这废话了,赶紧滚蛋!我懒得跟你扯!”

    杨志的话让挑酒汉子顿时怒了:“你这人不会好好说话么?动不动就滚,滚个鸟啊!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我,告诉你,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你揍我呀!”

    听到调酒汉子挑衅的话,杨志的暴脾气哪里忍受的了,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吗的,你还没完了,今儿爷爷就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一旁的老都管连忙拉住了他,好说歹说劝解了起来,那6个贩枣的行客也是拉住了挑酒汉子,两边相劝,这才勉强将冲突按压了下来,贩枣行客对着挑酒汉子说道:“兄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既然他们疑心你的白酒有问题,就卖于我们吧,反正刚好哥几个也口渴的很!”

    挑酒汉子却是岔岔的说道:“不卖,不卖,今儿我谁也不卖!娘希匹的,出门尽遇到些怪事!真是晦气,我还是早点赶路的好!”

    眼见挑酒汉子就打算挑着酒离开,贩枣行客不干了:“我说兄弟,反正你都是要挑出来卖的,卖给我们又何妨,我们又没疑心你的酒有问题,就卖些给我们哈,哥几个都被勾起酒虫来了,你就这么走人有些不地道吧!”

    见贩枣行客坚持,挑酒汉子一摆手:“得,难得哥几个看得起,我卖就是了,不过我可没有什么盛酒的工具,你们总不能抱着酒桶喝吧!”

    贩枣行客一笑:“瞧你说的,你没的我们有啊!”

    说完两个贩枣行客去手推车那边一人取了两个椰瓢,一人取了一把大枣过来,六个人站在桶边,开了桶盖,顿时一股酒香之味飘了出来,几人轮替拿着瓢舀起酒桶里的白酒来,用枣子佐口,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这几个贩枣行客也是酒量豪迈,没多一会的功夫,一桶白酒就见了底,领头那贩枣行客抹了抹嘴笑道:“这白酒还真够劲的,对了,我还没问你多少钱一桶来着?”

    挑酒汉子闷头说道:“2贯钱一桶,四贯钱一担!”

    头贩枣行客从怀里掏出钱递给了挑酒汉子,另外一个贩枣行客则是乘着挑酒汉子对数目的时候揭开另外一个酒桶,舀了一瓢就开喝。

    正在对着数目的挑酒汉子眼角瞥到贩枣行客的举动,立马不干了,劈手就想要夺回来,却不料贩枣行客嘿嘿一笑,拿着半瓢酒撒腿就跑向林子里去。

    这近乎耍赖的行径让挑酒汉子顿时怒了,就待要追上去,另外一个贩枣行客却是想要乘着挑酒汉子追自己同伴的时候想要也偷舀一瓢出来,却不料瓢刚刚伸进酒桶里,刚好被挑酒汉子瞥到,连忙又跑回来,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椰瓢,没好气的说道:“你几位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跟我这耍这手没意思吧!”

    贩枣行客嬉皮笑脸的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谁让你的白酒那么好喝呢!”

    一众厢禁军看着眼馋,空气中留有余味的酒香让他们愈发的热渴起来,其中一个虞候悄悄对着老都管说道:“都管,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地方喝水,你跟杨提辖说一声,那贩枣的行客买了一桶白酒了,现在就剩一桶了,不如让兄弟们买下来,润润嗓子解解渴!”

    听到虞候的话,老都管心头也是有些想要喝酒解渴,犹豫了一下后,走到杨志身边低声说道:“提辖,现在那挑酒汉子就一桶酒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喝水,不如让兄弟们买来解解渴吧!”

    杨志其实也已经动了心思,他也是人,说不热不渴那是虚的,之前只是出于谨慎心理而已,现在见那贩枣行客买了一桶酒喝了,并没有什么事,他心头也就松懈了下来,斟酌了一下说道:“既然都管你都这样说了,那就买下那一桶白酒分给大家喝吧!”

    听到杨志的话,一众厢禁军都是脸露喜意,连忙凑足2贯钱,走到挑酒汉子身前就待要开口买酒,谁知道那挑酒汉子却是撂脸子说道:“不好意思,这白酒啊,我还不卖给你们了!里面有蒙汗药,我怕你们喝了误事!”

    见挑酒汉子一脸愤愤之色,众人哪还不知道他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连忙赔笑道:“大哥,别这样嘛,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就当做做好事,卖兄弟们一桶嘛!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互相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挑酒汉子却是转过头闷闷的说道:“说了不卖就不卖,你们不用多说了!”

    一旁的贩枣行客看不过眼了,领头的那个开口劝道:“兄弟,不要这么较真哈,

    你都卖了我们一桶了,卖他们一桶又如何,互相行个方便,刚好你卖完就可以回家了!”

    挑酒汉子却是连连摇头说道:“说了不卖就不卖,谁说也不管用,卖了还要惹人家疑心,我何苦呢!”

    贩枣行客也不在意挑酒汉子的态度,嘻嘻哈哈的将挑酒汉子推了开来,然后示意一众厢禁军将酒桶提走,挑酒汉子不依不饶,奈何几个贩枣行客都是有一把力气,将他阻拦在了一旁。

    一众厢禁军提了酒桶走,却发现没有舀酒的工具,其中一个虞候厚着脸找贩枣行客借瓢,贩枣行客也是爽快,不但将瓢借给他们,还顺带送了一瓢枣子给他们,虞候想要推辞,贩枣行客却是不愉的说道:“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相逢即是缘分,几个枣子而已,不用这么见外!”

    虞候推辞不过,只得谢过了贩枣行客,然后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人那边厢,一众厢禁军倒也明事理,先舀了两瓢白酒,递给了杨志和都管,两人也没有推辞,直接喝下肚去。

    一瓢酒和着枣子下了肚,杨志顿时觉得浑身热渴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不由得再多舀了一瓢咕隆隆喝了下去,递瓢的那虞候心头腹诽道,刚才凑钱都不凑,现在喝的倒爽快,不过他嘴上却是没有敢说出来。

    喝下两瓢白酒后,杨志打了个饱嗝,将瓢递还给了虞候,虞候和其它厢禁军就着枣子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将一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

    收钱结账时,挑酒汉子倒也爽快:“这桶酒被他们舀了一瓢走,我就少收你们100文钱!”

    听到挑酒汉子的话,一众厢禁军都是连声道谢,杨志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

    待得挑酒汉子挑着空桶下山后,6个贩枣行客回到了独轮车那边,从车里面抽出了朴刀利剑等兵器,带着一脸狰狞之色朝着厢禁军这边行来。

    看到逼近过来的六个贩枣行客,一众厢禁军都是一愣,刚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杨志凭借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倒没有就此昏迷过去,只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上劲道,领头那贩枣行客森然一笑:“你不是挺拽的么?怎么现在不拽了?接着跟我口硬呀!”

    说完他一脚重重踢在了杨志的身上,杨志闷哼一声没有搭话,心头却是绝望到了极点,完了,生辰纲被劫,自己这个押运的肯定要背黑锅了。

第八十七章 相见

    看着默然不语躺在地上的杨志,领头的贩枣行客却是误会了,以为对方在充硬气,他蹲身而下,戏谑的盯着他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不错,只是不知道我把你的手剁下来的话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冲着身旁的一个贩枣行客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搬来一块大石头,将杨志的手按在了上面,领头的贩枣行客手中的钢刀在杨志的手背上轻轻划拉着,嘴中调侃道:“我是直接剁下来呢还是一根一根的先将手指头砍下来?”

    感受着皮肤上冰凉的刀锋触感,杨志心头恐慌了起来:“那个,大哥,有话好说,动刀多不合适,你们不就是要生辰纲么,现在都拿到了,就没必要杀我了吧!我也只是一个押运的而已!”

    听到杨志的话,贩枣行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杀你真是辱没我的手!”

    贩枣行客的话让杨志不怒反喜,讪讪的说道:“是啊,大哥,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告发你们!”

    看着一脸谄媚神色的杨志,配合他那五大三粗的彪型身材,让贩枣行客没来由的一阵厌烦,手中刀把一转,敲击在了他的脑袋上,将杨志敲晕了过去。

    6个贩枣行客留下2个看着这些昏迷的厢禁军,剩余四个去山岗下的一处草窝里推出四辆手推独轮车,连带之前那辆独轮车,将5个箱子抱了上去,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看着领头汉子问道:“晁大哥,这十来个厢禁军要不要干掉?”

    晁盖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昏迷不醒的厢禁军,沉吟了半响之后,脸上浮现起一丝狠戾:“他们都看到我们的样貌了,不能留活口,大伙下手麻利点,将他们处理了!”

    听到晁盖的话,5个汉字应了一声喏,提着朴刀就待要下手,这个时候一个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只一句话就让一众好汉脸色变了:“晁天王,东西你们也劫了,就没必要杀人了吧!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何必赶尽杀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其它五条好汉俱是一惊,晁盖的脸色也是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竟然还有人出没,而且貌似还认识自己,一众好汉都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在众好汉的凝视中,陈墨缓缓踱步从藏身的树干中走了出来,走到距离晁盖一行人几米远的距离站定,神色淡然的盯着他们。

    看着一幅有恃无恐的陈墨,几个性子爆裂的好汉怒吼一声就待要出手拿下他,晁盖却是挥手将他们拦了下来,阴沉着脸盯着陈墨缓声

    说道:“这位兄台是打算多管闲事了?”

    陈墨摇了摇头:“我对于你们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只是不忍看你们屠杀这一众无辜的厢禁军而已,不知道晁天王能否给我这个面子,生辰纲你们带走就是了!”

    听到陈墨的话,晁盖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几次后,抱拳问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晁盖的话让陈墨心头一乐,终于想起来问我名字了,不过脸上淡然的神色却是未变,拱手说道:“在下姓陈名墨,一介游侠布衣而已!”

    陈墨的话让晁盖几人俱是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有些茫然,陈墨?似乎江湖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晁盖皱眉沉默不语,眼神却是偷偷的在陈墨身上瞟来瞟去,试图看他究竟是真有凭仗还是虚张声势。

    陈墨一脸坦然的站在原地,体内魂力却是悄然流转起来,游走在四肢百骸之间,增幅着身体机能,毕竟晁盖可是敢造反的主,仅凭自己几句话就想要惊退对方是不大可能的,说不得得露一手本事。

    正在陈墨斟酌并防备着对方的时候,晁盖一直紧皱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冲着陈墨哈哈一笑说道:“既然陈兄执意插手此事,晁某就卖陈兄这个面子,就不与这些人为难了!”

    听到晁盖的话,他身后几个汉子一惊,就待要说些什么,却被晁盖用眼神制止了下来,陈墨也是颇为意外,愣了一下之后抱拳说道:“那陈某就先谢过晁天王了!”

    晁盖笑了笑,没有再搭话,示意自己几个兄弟开始搬运五个装满金银珠宝的礼箱到手推独轮车上,装载完毕后,晁盖冲着一旁默然不语束手而立的陈墨抱拳说道:“陈兄,那晁某就先带着众位兄弟告辞了!”

    说完之后竟是没有再逗留片刻,带着一众犹有不甘的好汉离开了山岗,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陈墨一眼,看着晁盖离去的背影,陈墨一脸的若有所思,这晁盖,不简单。

    离开山岗的晁盖脸上那抹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意,沉默不语,推着独轮车的五人中其中一个好汉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开口问道:“晁大哥,刚才为什么不下杀手干掉那家伙,他就一个人而已!”

    听到汉子开口了,其它好汉也是不解的看向了晁盖,晁盖却是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么?只是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双淡然的眼睛,让我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直觉告诉我那家伙很危险,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反正我们生辰纲也劫到手了,就

    没必要节外生枝了!”

    看着一脸后怕忌惮之色的晁盖,一众好汉面面相窥,犹豫着说道:“怎么我没有感觉到!”:“是啊,我没觉得他有多厉害啊!”:“晁大哥,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

    晁盖摇头说道:“我的直觉很准的,有好多次都让我逢凶化吉避过危险,要不然你以为我混这么久还没事是因为什么!好了,此事就到此打住,不用再多行讨论了!”

    见晁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众好汉也只得住了口,不过眼中却都是有些不甘,晁盖则是喃喃自语道:“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墨,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

    山岗上,一阵山风吹过,杨志悠悠的醒转了过来,茫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脑袋,当眼光瞥到周围倒了一地犹自昏迷不醒的厢禁军时,这才吗猛然惊醒了过来,五箱价值连城的生辰纲已然消失不见,一股颓败夹杂着害怕之意涌上了杨志的心头,他本是“三代将门之后”,原本指望一身本事博个好出路,不想到命运多舛,先前因押送花石纲黄河里翻了船,不敢回京复命,只能四处逃难浪荡,后来好不容易被赦免,回了东京,因为钱被花光了无奈之下只能当街售卖祖传宝刀,谁知道遇到个泼皮耍无赖,一怒下杀了泼皮,被发配充军,因武艺出众被梁中书赏识,做了提辖一职,本以为从此会东山再起,谁料得现在又出这么一档事,这让杨志如何不绝望,只觉得人生艰难不过如此,那一车生辰纲价值10万贯钱,就是把他卖了就赔不起,就算梁中书不追究,太师蔡京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想到这,杨志把心一横,nnd,既然官府没法混了,劳资去落草为寇,凭借我这一身本事,还怕不能吃肉喝酒么?反正在官府里混也要看人眼色,还不如自己创业,山贼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没了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就做一回又如何。

    一边这样想着,杨志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地上犹自昏迷不醒的一众厢禁军,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些贪口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喝那个劳什子白酒,爷爷我也不会着了道,吗的,活该你们去给背锅!”

    杨志一路远去离开了山岗,这时陈墨的身影显现了出来,看着杨志消失在山脚的身影,他皱眉沉思了起来。

    半响后,陈墨叹了口气,一丝魂力从指尖钻出,分化为十多个小白点,没入了倒在地上的一众厢禁军身上,做完这一切后,陈墨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轻身离开了山岗。

第八十八章 凝鬼

    3天后,陈墨抵达了郓城县,住进了一家客栈内,算了算时间,离宋江这丫犯事不久了,陈墨一边在县城内溜达,一边打听着宋江的住处。

    宋江在郓城算是一个人物了,此时他的名号“及时雨”已然闯荡出来,可谓是郓城的一号人物,不过老百姓最为关心的却是他的私生活,坊间传闻着他小妾阎惜婆和徒弟张文远不清不楚的关系,陈墨心头一动,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陈墨远远的打量过宋江几次,这家伙是个黑小子,身材也很矮小,像个煤炭头一样,在人群中很是打眼,不过眉宇间却是有一股狠戾之意,是个狠茬。

    陈墨并没有贸然上前和他结交,一来找不到由头,二来他也不想在这家伙即将犯事之前被牵连进去,每日里除了在县城里东逛西逛,就是找地方喝茶听江湖上的各种小道消息。

    这几日坊间流传的最多的自然是梁中书送给太师蔡京的生辰纲被劫的事情,人们都在纷纷猜测究竟是哪路好汉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劫官府的生辰纲,据说蔡太师听说此事后大为震怒,敦促着各路官府严办此案,一时间江湖上人人自危,各路称得上名号的匪患草莽被清理掉不少,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官府找上门来。

    知悉事情经过的陈墨笑而不语,心想估计就这几天晁盖这小子应该就会被查出来,宋江这个发小送文书的时候到了,到时候宋江被问斩的时候,自己混在一众劫法场的好汉中露个脸就行了。

    心中一番计较过后,陈墨就没事可干了,思来想去,决定去乌龙院,也就是宋江金屋藏娇的地方看看阎惜婆,对于这个被后世诋贬的女人有着几分好奇之心。

    乌龙院地处县城东边的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占地面积竟然还不小,这让陈墨不禁有些感慨,宋江不过一个押司,竟然有钱修建这么一栋院子,看来身上也不太干净,联想到他马上要给晁盖通风报信的事情,估计这丫拿着公家钱的同时也揽了不少私活吧,晁盖他们应该没少给他拿好处,陈墨可不相信仅凭发小之义就能让宋江冒着杀头的风险报信。

    乌龙院巷子口有一处经营着小吃的摊贩点,陈墨每日就在那点一份小吃,蹲点守候,宋江没看到过几次,一个长相白净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倒是经常偷摸出入乌龙院,陈墨心头了然,这年轻人,多半就是他的徒弟张文远了,应该是乘着师傅不在和师娘厮混的高兴呢。

    蹲了3天,陈墨懒散的毛病又发作了,心想我这么成天搁这蹲着也不是个事,跟个听墙角的似得,自己可是要推翻朝廷的男人,怎么能在这些小事上耽误时间呢,最重要的是,他蹲守这几日,连阎惜婆这丫头的脸都没见过,让他失望的同时也没了继续蹲下去的兴致。

    陈墨干脆不再想这件事,晚上出门去寻那郓城的乱葬岗之地,凝练第二个厉鬼。

    这郓城的乱葬岗比起阳谷县和横海郡却是要鬼气旺盛多了,也不知道多少冤魂丧生于此,一番凝练尸气之后,鬼二诞生了。

    望着比鬼一更加强大狠戾的鬼二,陈墨很满意,心想不枉费自己花费这么多时间,要不自己干脆组个厉鬼大军,一路杀到东京皇城里去?不过旋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杀死现任皇帝容易,想要推翻统治,却是难了一点,自己还是得从这些起义军身上想办法,更何况还有一个斩杀妖皇的任务,这些日子陈墨也算想明白了,这个劳什子妖皇多半就是赵曦这家伙,不然的话2个任务不会连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这妖皇实力如何,应该很强吧,不然也不会是虚魂之地的最终boss,自己可得加紧时间提高实力。

    除开乱葬岗凝鬼之外,陈墨在郓城里的一处地方也是寻找到了一块冤魂之地,看着灯红酒绿上书“”的奢华宅院和后院冲天的黑气,陈墨不禁有些感慨,这妓院果然是黑暗产业,奢华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被弄死的姑娘。

    好在陈墨身上还有点钱,不然这还真不好进,在打赏了龟公一两银子后,这家伙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就差叫陈墨爷爷了,在对方的带领下,陈墨进入了的院落里一间厢房里。

    待得龟公退去后没多久,一个涂胭抹脂的老鸨走了进来,估计是听龟公说了陈墨出手很大方,老鸨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院子么?可有相熟的姑娘?”

    陈墨虽然心头不耐烦,不过脸上却是故作腼腆的笑了笑:“是第一次来呢,还望姐姐你介绍个漂亮的姑娘给我认识一下!”

    说完陈墨悄悄递给了老鸨2两银子,老鸨接过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客官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说完拍了拍手,早在门外守候的一众姑娘走了进来,围拢在陈墨身旁,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陈墨随意点了一名长相尚可的姑娘,然后对着老鸨说道:

    “就这位姑娘留下陪我吧!”

    待得一众流莺退去后,被陈墨点名留下的姑娘正带着一脸娇笑凑到陈墨身前想要说些贴己话的时候,陈墨指尖却是悄然投射出一点魂芒,没入姑娘的身体里。

    随着魂芒的入体,姑娘脸上的笑容一滞,双眼一闭软绵绵的躺倒了下去,陈墨连忙扶住了她,入手温软如玉的感觉让他心头一荡,不过旋即想起今日来这里可不是为那苟且之事,勉强压下心头的那丝旖旎,将姑娘放在了床上。

    陈墨盘膝坐于床上,一团魂芒从指尖飘散了出来,虚浮在半空之中,如同漩涡一般缓缓流转起来,从窗台和房门缝隙处一缕缕肉眼看不见的黑色之气被吸附而来,不断壮大包裹着魂芒,很快的,整个后院的黑色怨气就被吸收一空,黑气凝结成了一只厉鬼。

    只是这一只厉鬼的形象却是大大出乎陈墨的意料,一席红衣,面目精致可人,一头乌黑长发披肩而下,肌肤白嫩如雪,眉宇间荡着一抹欲拒还羞的怯怯之色,美眸无辜的盯着陈墨,一幅楚楚可怜之色,差点让陈墨有些把持不住。

    好在他很快醒悟了过来,冷哼了一声,对着女鬼淡淡的说道:“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这具身体也是我凝怨气而成,所以别在我面前玩这魅惑的招数,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再有下一次,定不轻饶!”

    听到陈墨的话,女鬼脸上羞涩的神情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之色,一头披肩长发无风自动,如长蛇吐信一般飘荡在半空中,如葱嫩指上的猩红色指甲暴涨寸余,发出一声尖啸朝着陈墨猛扑了过来。

    看着猛扑而至的女鬼,陈墨并没有惊慌,只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呀,好说都不听,非要我给你们点苦头吃才肯听话!得,这是你自找的!”

    随着陈墨的话音落地,女鬼前扑之势生生的停顿了下来,一抹白芒在她眉心间亮了起来,女鬼脸上狰狞之意瞬间化作一片痛苦之色,无声的惨啸着,想要用手捂头,身体却完全失去了控制,根本动弹不得。

    深入灵魂的痛楚持续了足足半刻钟才停歇了下来,女鬼精致的小脸上一片萎靡之意,哪还有之前择人欲噬的那狰狞表情,看向陈墨的美眸里是一抹深深的畏惧之意。

    陈墨却是没有在意女鬼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鬼三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你的终身代号!”

第八十九章 宋江

    宋江这几日烦恼的很,整日里愁眉不展,长吁短叹,让他烦心的事情有二件。

    一是自己那美貌小妾阎惜婆竟然于徒弟张文远有染,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一女人而已,谁料得两人行事异常高调,大白天的张文远这家伙也出入乌龙院,害的道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女人被徒弟给睡了,这让一向好面子的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无奈张文远那家伙虽然表面上尊称自己一声师傅,实际上拳脚功夫并不比自己差,很是会两下,自己打架却是没有太多章法,不过靠一狠字而已,他又不想真个和张文远搏命厮杀,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徒弟,这事真要闹大了,局面不好收拾,徒增人笑料,虽然心头憋屈,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是自己发小晁盖这小子竟然把生辰纲给劫了,而且劫的还是当朝太师蔡京的东西,那可不比一些小官小户,通缉令都发下来了,要说劫了也就劫了吧,低调点遮掩过这段时间也就罢了,偏生自己那发小不知道收敛,逢人便吹嘘自己如何带着一众兄弟劫生辰纲,那家伙,把自己吹捧的那叫一个智勇双全,那叫一个举重若轻,末了还腼腆的笑笑,连道不过一桩小事而已,要多装有多装,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不,根本就是他自己嘴巴惹的祸事,现在县衙里得令不日就要去村子里抓丫的,这叫什么事啊,晁盖一乡村混混在村子里欺男霸女也就算了,偏偏要逞能干些大事,说不得自己只能走上一遭给他报个信,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发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被逮住处死吧。

    宋江一路紧赶慢赶跑到东溪村,那叫一个匆忙,推开门一进去,却发现晁盖这小子正和他那几个兄弟喝酒吃肉,吹嘘谈论的正是这次劫生辰纲这事,看到自己来了,还跟自己讲一遍,言语间不时露出招揽之意,让宋江辞了那没前途的押司工作,跟他干,把个宋江气的几乎当场就想要掉头而走。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郁火,宋江看着一脸自得之色的晁盖闷闷的说道:“你还跟我这瑟,官府马上派人来抓你了!”

    这句话一出,晁盖和众位兄弟脸色顿时变了,晁盖阴沉着脸说道:“官府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是谁出卖了我们?小七,前几日你独自一人溜出去了,是不是你?”

    见晁盖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阮小七连声叫冤道:“晁大哥,你说哪里的话,这是杀头的大罪呀,我两个哥哥都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出卖

    你们?”

    听到阮小七的话,晁盖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嘴上却是犹自疑虑的说道:“那你前几日去干嘛了?”

    阮小七脸一红,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遮掩的时候,只能老实交代:“去村头张寡妇家了!”

    听到阮小七的话,众人都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嘴里调侃起来,把个阮小七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江目瞪口呆的看着互相调笑着的晁盖他们,好半响后才无语的说道:“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你们几个长点心行不,现在是玩闹的时候么?官府马上就要上门抓人了!”

    听到宋江的话,一众好汉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再次焦急起来,如同没头苍蝇一般都是一脸惶恐之色:“怎么办?”:“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看晁大哥的意思呗”:“我知道个屁!当初劫生辰纲可是大伙一起的主意!”:“阮小二,你鬼点子最多,快想个办法!”:“我想个毛线的办法,都到这步了!”

    看着几人胡言乱语一幅慌张的神色,宋江心头哀叹一声,要不是自己确实知道,还真怀疑是不是这几个货把生辰纲劫了?

    虽然心头腹诽着,但是宋却也不能坐视不管,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老晁,这件祸事惹的不小,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就是上山为寇了,先找个地方立山头吧,注意不要报字号,等风声过了再说吧!”

    听到宋江的话,几人都是眼前一亮,晁盖一拍大腿说道:“对呀,哥们几个都是有一身本事在身,还怕捞不着吃食吧,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找个地方投奔吧!”

    说完一行人就急匆匆的开始在屋内翻腾起来,宋江也是大开眼界,东边炕头拾辍出来几双臭袜子,西边桌下翻出来几件穿脏的衣服,这些宋江也就忍了,尼玛的从米缸里翻找出来一堆金银首饰算是什么事,更离谱的是晁盖这厮从灶台旁翻出来一叠银票,他就不怕这些银票被火烧了么?

    乱腾腾的收拾了一番之后,7个大包裹被收整了出来,看着晁盖7人一人背负一个半人高的大包袱,锅碗盆瓢还挂了一身,几道黑线从宋江的脑门冒了出来:“话说,老晁,你们这是去逃难还是搬家?这形象怕还没出村口就被人当贼逮起来了吧!”

    晁盖腼腆的笑了笑:“这不东西多嘛,这一次逃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当然要把能带的都带上!”

    宋江彻底服气了,也懒

    得跟对方争辩这些细节了,转而问道:“那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宋江的话一下问倒了晁盖一众好汉,7人面面相窥:“对呀,我们去哪呢?”:“要不去泰山吧,人都说泰山风景好,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不妥不妥,还是去峨眉山吧,那里的尼姑挺多的,嘿嘿!”:“你脑袋里就女人么?要我看不如去青城山,说不定还能跟那些道士学些功夫防身!”

    看着闹成一锅粥的晁盖等人,宋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扶额长叹道:“去梁山吧!”

    听到宋江的话,正在吵闹不休的晁盖等人一愣,晁盖开口问道:“老宋,梁山是个什么地方?”

    宋江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以为在官府全面通缉的情况下你们能跑多远?这附近有点名气的也就梁山了,那里山高水深,地势险峻,你们7人往里面一钻,就算官府派上万人入山也不容易找到你们!其它那些小山沟就不用考虑了,不过唯一值得顾虑的就是梁山上已经有一伙人了,领头的叫王伦,貌似有些排外!”

    听到宋江的话,晁盖森然一笑:“排外?我喜欢,就怕他不排外,这样动手抢他寨主之位想必也不会遭人唾弃了!”

    其它6人也是嘿嘿笑了起来,一脸的狰狞之色,看的宋江瞠目结舌,心头为那个名叫王伦的默哀了,这么一群虎了吧唧的家伙去他的地盘,估计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见该说的都说了,宋江估摸着官府的人也快到了,连忙催促他们赶紧上路,阮小七却是赫然的说道:“那,那我去跟张寡妇告个别!”

    晁盖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毕竟人家也给你暖了这么久的床!”

    几人嘻嘻哈哈的模样让一旁的宋江终于按捺不住了,一脚踹在了阮小七的屁股上,没好气的说道:“屁的道别,还不赶紧跑路,我可告诉你们,官府和我一起出发的,现在这会多半就要进村了,到时候被抓了可别怪我!”

    听到宋江的话,几人神色一肃,晁盖冲着宋江一抱拳说道:“老宋,今日这事多亏你仗义,兄弟记得了,以后定会回报!”

    宋江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你我两个还说这些,别墨迹了,赶紧走吧,有整这些有的没的功夫还不如多赶几里路!”

    将晁盖等人送上路后,宋江也没敢在东溪村继续逗留下去,生怕随后而至的官府中人认出自己就不好了,一路离村回到了郓城县。

第九十章 白颖儿

    郓城城防出动不是小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县城,陈墨听到消息后心头了然,多半是去抓晁盖他们了,只是这一趟注定要白跑了,上午他可是看见宋江这黑炭头鬼鬼祟祟的出城去了。

    果然,下午时分,城防军收队而回,虽然扑了个空,但是一众军士倒是没有太多沮丧之意,反正也只是去应付上面的差事而已,那晁盖一伙可是连太师的生辰纲都敢劫取的亡命之徒,真要打将起来,说不得会付出几条性命。

    这次城防出动后,郓城县衙只是象征性的派出几个衙役四处探查,并没有继续追捕下去,只是为了应付上级的差令而已,郓城百姓也没有过多关注,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不过是一件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而已,生活总归要继续。

    陈墨收了鬼三后,就有些无事可干了,距离晁盖等人再次接触宋江还有几天,陈墨乘着这个空当在郓城周围游山玩水起来,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一日陈墨游历到郓城东侧的宋金河畔,迎面吹来的河风和开阔的视野让陈墨一阵心旷神怡,碧绿的河水幽深见底,隐约可见一些鱼虾在其中嬉戏,岸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水中的芦苇连成一片,别有一番如画的感觉,陈墨一时兴起,牵引一丝魂力透体而出,没入河水中钓起一尾白锦,在河边拾取一堆柴火烤鱼起来。

    却没成想他刚刚升起火堆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猝不及防之下陈墨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勉强避雨于河岸边的一颗芭蕉树下。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之意,只有雨水滴落在芭蕉叶上发出的“沙沙”响声,看雨势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陈墨正斟酌着要不要冒雨往城内跑去,这时河面突然搅动了起来,一圈圈巨大的涟漪泛于其上,一股妖气从水下浮现出来,冲天而起,漫天的乌云中一阵雷鸣电闪,似乎在呼应着这河面的动静一般,气势一时间磅礴到了极点。

    河面的动静足足持续了有半刻钟,然后重新归复于平静,接着在陈墨目瞪口呆之中,一条浑身覆满淤泥通体泛着红芒的蛟龙破水而出,如蟒吼一般在河面上来回游弋着,一道道闪电轰鸣而下,劈向了这条逆蛟。

    蛟龙庞大的身躯以一个不相称的敏捷速度,来回躲闪着闪电的袭击,无奈闪电速度更胜一筹,不时劈击在蛟龙的身上,让它发出阵阵怒吼,青色的电芒在蛟龙的身躯上游走闪烁着,锤炼着它的身躯。

    河面上光怪陆离的一幕让陈墨看得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由魂力构筑的世界里会看到这么超现实的事情,这算什么?蛟化龙形么?他感

    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只能目光呆滞的看着河面上蛟龙和闪电搏斗着。

    劈向蛟龙的闪电愈发的粗壮起来,随着一道堪比手臂粗细的闪电劈击在蛟龙身上后,蛟龙发出一声似婴儿啼哭般的悲鸣声,不再动弹了,身躯软绵绵的漂浮在河面上,随波上下沉浮着。

    闪电没有继续落下,而是慢慢汇聚到了一起,一道直径5米左右的巨大闪电在半空中凝聚成形,这让半浮在河面上的蛟龙的眼眸里泛起一片绝望之意。

    陈墨默叹一声,看来这条蛟龙要被闪电给劈死了,这时多日没曾响起的那个虚无缥缈之音再次传来:“你是否愿意救下这条魂蛟以接下善缘?”

    陈墨愣住了,下意识的喃喃道:“开什么玩笑?我这点实力如何与闪电对抗?”

    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却不料那缥缈之音竟然是回答道:“嘿嘿,别忘记了这里可是魂界哦,你的魂力可不是摆设!”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语调,陈墨脑海里猛然灵光一闪:“你是舜大人?”

    缥缈之音这次却是没了回应,就如同从来没出现过一般,这更让陈墨确认了缥缈之音的主人就是舜,他接连呼喊了几声,却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应,眼见半空中那道闪电已然成形,陈墨咬了咬牙,心想既然舜都说没事了,那自己试一试又何妨。

    心头定下主意后,陈墨将体内的魂力尽数调用起来,全部增幅到了身体的机能之上,浑身上下洋溢着轻盈之意,耀眼的白芒大盛起来,迎着那落下的闪电,疾冲而去,心头同时默念,舜大人,你可别骗我。

    原本已经绝望的蛟龙眼角瞥到这个浑身上下冒着白光朝着自己冲来的身影一愣,还没等它反映过来,人影已经虚踩河面站到了它的身躯上,刚好和劈空而下的闪电撞击到了一起。

    青芒和白芒对撞在一起,爆发出如同烟火一般绚烂的光芒来,陈墨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如同打摆子一般,一股焦糊之味弥漫于空气中,脑袋一空,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倒在了蛟龙的身上。

    待得陈墨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干燥空旷的山洞里面,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在他身旁不远,一个身穿白衣的倩影正背对着他坐在火堆前环抱着双腿发呆,这让陈墨一阵愣神,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墨刚想要爬身起来,身体内却是传来一股酸痛的感觉,让他不禁痛呼出声,听到他的声音,坐在火堆前的白影转过脸看了过来,当看清白影的样貌,陈墨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

    堪称完美的俏丽容颜,美眸水灵灵的如同盈盈秋水一般清澈透亮,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在一袭简单的白衣长裙映衬下,别有一番倾国倾城之意,看的陈墨眼睛都直了。

    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陈墨,一抹弧线挂上女人的嘴角,如花般的笑颜浮现在她精致的小脸上,一个娇俏好听的声音从她嘴里响了起来:“嘻嘻,你醒了?”

    听到女人的问话,陈墨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说道:“姑娘你是谁?”

    女人美眸眨了眨:“你忘了吗?是你帮我挡下了雷罚!”

    陈墨心头一惊:“你是那条蛟龙?”

    陈墨大惊小怪的神色让女人黛眉微皱起来,撇嘴嗔道:“我看你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啊!”

    陈墨讪讪一笑,也对,小狸都可以化形,人蛟龙化形又怎么了,他干笑道:“那个,不是一时间有些惊奇而已,对了,姑娘你如何称呼?”

    听到陈墨的问话,一抹笑意在女人的小脸上荡了开来,一双美眸弯沉月牙形,笑嘻嘻的说道:“我呀,我叫白颖儿,你呢?叫什么名字?”

    白颖儿这一笑可不得了,如繁花盛开一般灿烂夺目,把个陈墨看得恍神起来,只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简直美得像个妖孽一般,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貌似确实称得上是妖孽。

    看着再次愣神的陈墨,白颖儿脸上笑容收敛了下去,琼鼻好看的皱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人为什么老是盯着人家看?”

    陈墨脸色一红,连忙别过目光含糊的说道:“那个,呵呵,没事,呵呵,今儿天气不错!”

    看着神色不自然嘴里胡言乱语的陈墨,白颖儿绷着的小脸再也装不下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嘻嘻,你这人,真有意思,这么阴沉的天气哪里不错了!”

    见白颖儿没有在追究自己盯着她看的事情了,陈墨松了口气,话风一转将话题换向自己感兴趣的方面:“那个,白,白姑娘,你能给我说说你们妖族的事情么?”

    听到陈墨的话,白颖儿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妖族?”

    陈墨一愣:“就是你的同类之类的!”

    白颖儿偏头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修炼的,并没有碰到过其它像我一眼的同类!”

    陈墨心头泛起一阵失望,得,这丫头跟小狸一眼,都是独自修炼的主,看来想要从她嘴中打听妖皇的事情是不可能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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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球位面相邻的有两个位面,深渊界和魔界,幽冥界是连通各个位面的中转界,保持中立,以六道法则为基准,维持着天地之间的绝对公平,而支撑幽冥界地位的就是狩魂使这种强大的武力 一场意外导致陈墨死亡,再次醒来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自称接引使的美女,推倒不成反被推倒,皮鞭伺候后老实跟着对方进入幽冥界,却由于平淡无奇的人生无法裁决功过而被推上了狩魂使的职位上,被称为最废的狩魂使就此诞生。幽冥狩魂使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幽冥狩魂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幽冥狩魂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