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超级闪亮大灯泡
一位绅士，在女士窘困尴尬的时候不应该落井下石，而应该宽容地伸出你的手。
陈亮不是绅士，但很多时候，他愿意做一个伪绅士。譬如像今天这种情况。
“琳琳小姐今天的装扮很迷人啊。”陈亮微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见黄董，黄董说他今天请琳琳小姐吃饭，我这不速之客，冒昧之处，琳琳小姐可要海涵。”
陈亮短短一句话，把他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向关琳交代了一下。免得这位火爆脾气的大小姐误会了什么。
“不速之客？”关琳心里那个恨啊。你说她慌个什么？不就是名义上的未婚妻嘛，她又不欠他什么。他都能在她的面前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她不过就是跟男人吃顿饭，还是为了查案，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真是很巧。”关琳镇定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我想，陈老板和黄董都是岛城名流，口味肯定差不多。都选择一个地方吃饭，也正常。”
关琳镇静了一下，又忍不住讽刺起陈亮来。她那话的意思是陈亮和黄家仁都是一丘之貉，sè狼碰见流氓，爱好一致，臭味相投罢了。
“呵呵，琳琳小姐这话说的就不客观了。都是名流，口味就一定一致？就说我那赏花会吧。参与的也都是岛城名流，这花魁不是还差点花落别家了嘛。赏花的眼光不同，吃饭的口味也未必一致，到这里来，本来也是应人之约，还是凑巧罢了。”
关琳越看越觉得陈亮的笑容可恶，这坏蛋，是说自己不是他欣赏的那类女人吗？是讽刺她差一点当不了这个冠军吗？还是故意就只为了气她？
“琳琳小姐还是先请坐吧。”黄家仁这老狐狸真是只老狐狸。从关琳和陈亮的对话里，他已经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两个人之间，恐怕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才会连说话都这么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那就让我来为美女服务。”陈亮笑着站了起来，帮关琳拉开旁边的椅子。
“谢谢。”关琳走过去，却有意无意，狠狠地踩了一下陈亮的脚。眼波一转，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施施然坐了下去。
“哎呦，好疼！这野丫头，故意整我。”陈亮在心里哀号着，忍不住骂了一句。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有些僵硬的笑容。站在那里愣了好半天，等到脚上的痛楚没那么强烈了，才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
金默那一边，气氛可比黄家仁这里活跃多了。想想也是，一众年轻人在一起，自然要比那边老狐狸加小狐狸加别有用心的jǐng花组合热闹的多。
“陈老板怎么还不回来？”金默举起手里的玻璃高脚杯。
“管他干什么？他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在酒店里迷路？”琳达大笑：“要是他真在酒店里迷了路，那一定是遇见了美女，跟着人家美女走了……呀，真真姐，我是说笑，你可别往心里去。”琳达说着，突然想起还有真真在旁边，不由吐了吐舌头。
“我干嘛往心里去？”真真浅笑：“你说的也没错啊，说不定他真的正和别的美女在一起呢……”
陈亮随身带着的万花轮里，有真真留下的一缕jīng神印记。陈亮的位置，他所处的大致环境，真真都感觉的到。其实，如果真真愿意，她完全做得到类似于在陈亮身上放置一个高端窃听器。
“真真姐，你别听琳达胡说，这丫头那张嘴，什么不经过大脑的话都说的出来。陈老板对你还是很真心的……”美菱坐在真真的旁边，小声地说。
“我知道。”真真含笑拍了拍美菱的手，也压低了声音：“我看这个金公子，似乎对你也认真了呢。”
“哪有，真真姐取笑我。他是豪门公子，我只是……再说，我还小呢，还在上学。”美菱的脸一红，眼圈也有些红了，声音压得更低。
有些错误，永远也无法弥补。有些遗憾，会成为记忆最深处的痛。对美菱来说，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已经是个奢求。
“那个……美菱小姐……”金默的眼神一直在美菱的身上打转，看到美菱泫然yù泣的表情，心里一急，把想说的话忘了大半。
“好啦，你快别伤心了。”琳达一推美菱：“你看看金大少，他的眼泪都要被你的伤心逼出来了。”
“哈哈哈。”包房里，洋溢着被琳达这句话逗出来的，大家开心的笑声。
………………
关琳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菜。
包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偶尔，关琳会从眼角偷偷地瞥一眼陈亮。那个让人恨的家伙，竟似胃口好得很。他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大半。
“他怎么不噎死？”关琳在心里诅咒着陈亮。就是因为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坏蛋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这一顿饭，怕是要白吃了。
真的要继续接近黄家仁，寻找机会进入海天制药的内部吗？关琳对这个自己一开始的设想突然怀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刚才林子昊的那番话。她真有他说的那么莽撞没头脑？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她看到了什么？她其实只看到了黄家仁对她的垂涎。
不是所有的老sè狼都是罪犯？林子昊是想说这句话吗？还是，不是所有的老sè狼都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关琳想着林子昊的话和他可能的身份，一时间，手里举着叉子发起呆来。
“琳琳小姐。”黄家仁心里也郁闷得很。你说他是不是自找的？好好的干嘛要找陈亮来？有他那么一个超级大灯泡在，他就算是想说什么话，都没机会说了。
“嗯？”关琳一惊，忙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黄家仁。
“是这么一回事。”黄家仁慢吞吞地说：“我想拍一部广告片，琳琳小姐有没有兴趣当女主角？”
“啊？广告片啊？”没等关琳说话，陈亮摸着吃得油光水滑的嘴大惊小怪喊了起来。把黄家仁和关琳都吓了一跳。这主儿，一惊一乍得想干什么啊？
“嘿嘿，不好意思。”陈亮那货jiān笑着：“听说黄董想造星，有点小小地激动。我那里有好几个参加赏花会的美女都想跻身影视圈呢，这消息要是让那帮小妮子们知道了，黄董公司的大门怕要被她们踩烂了。琳琳小姐理所当然的女一号，有没有什么二号三号的位置，能给我们赏花会其他小姐的？就说那个美菱和琳达吧。那俩小妞，想当演员都想疯了……”
陈亮不理会关琳要杀人的目光，也装没看见黄家仁一脸的迷惘，絮絮叨叨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关琳打断了陈亮的唠叨，优雅地站了起来，冲在座的两位先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她必须要离开这间房间，再听陈亮胡说八道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发飙，把桌上的盘子拍到陈亮那张讨厌的脸上去。
一出了包间门，关琳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攥紧拳头，面对房门，狠狠地挥了一下：“陈亮，你记住，别让我逮着……”
;
第六十一章 意外之吻
关琳从洗手间回来之后，陈亮的长篇大论终于讲完了。
看黄家仁一付昏昏yù睡的样子，关琳就知道自己躲开的决定有多英明了。陈亮这坏蛋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总有办法让他不喜欢的话题进行不下去。
“琳琳小姐。”黄家仁看见关琳，就好像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那两眼都是发光的，可想而知陈亮已经把他的jīng神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刚才的提议，琳琳小姐还没有给我一个答复。”
“这件事我想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黄董答复，可以吗？”关琳低垂下眼帘。楚楚可人的样子让人心怜。
“也好。”黄家仁可不是什么没经验得毛头小伙子，他很清楚，越容易上手的女人越不值钱。真正的极品女人，就像是一壶好茶，是需要耐下xìng子慢慢泡的。
陈亮在一边看着关琳装模作样，心里直想笑。她还真该去拍电影，这演技也太高了吧？简直就是装什么像什么，这小鸟依人温婉如水的模样，真亏关琳能装的惟妙惟肖。看现在这状况，关琳是不需要他担心的。凭她的机灵和演技，应付一下黄家仁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这样，他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大意义。只要和黄家仁先搭上一条线，以后是进是退应酬周旋，就好办的多了。
“黄董，琳琳小姐，我那俱乐部还要准备开门呢，你们聊着，我可要告辞了。”陈亮故意看了看手表。
“啊，陈老板不用客气，请自便。”
“你要走？”
黄家仁和关琳同时开口，表达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怎么？琳琳小姐还有事？”陈亮看向关琳。那丫头牙齿咬着下嘴唇，也不怕把嘴唇咬破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关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来的本意是什么？不就是想跟黄家仁套套近乎，想办法接近他，看看能不能套出一点案子的线索来吗？陈亮这个碍事的家伙走了不是更好？她干嘛也说要走啊？
“琳琳小姐要走？”黄家仁看了看关琳，再看了看陈亮，沉吟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也好，时间的确不早了，琳琳小姐一个女人，太晚回去的确不方便。既然陈老板要回去忙生意，不如就顺路送送琳琳小姐吧。”
“我有这个荣幸吗？”陈亮看着关琳。
“那就麻烦陈老板了。”关琳冲黄家仁妧媚地一笑：“也谢谢黄董的这顿晚餐。拍广告的事，我会尽快做一个决定通知黄董的。或者，明天我会去一趟你的公司……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黄家仁连连点头：“那我等着琳琳小姐的决定。”
………………
岛城的夜，即使盛夏，也有丝丝的清凉。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陈亮紧赶几步，走到关琳的前面，挡住了她的脚步。
“我不需要你送，让开。”关琳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我得罪你了？你跟我发什么大小姐脾气？谁叫你来跟别人吃饭的？还是你怪我打搅你的浪漫晚餐？”陈亮的话说得很尖锐。他本不想管关琳，只是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仗着自己是jǐng察，就忘了自己首先是个女人。
说起来，关琳名义上可是他的未婚妻，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关鹏举的怒火，一定会由他来承受。关琳的安危，无论他愿意不愿意，都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你确定你说的是人话？”关琳突然觉得一股热热的液体，泛上了她的双眼。是泪吗？不，她从来不哭。
“你确定你做的是正常人该做的事？”陈亮语气更冷：“你要破案，我尽力帮你，因为，那是你的职责。我想听听你的解释，黄家仁跟你的案子有关系吗？你说的那件jiān杀少女案，你以为，会是黄家仁干的吗？为什么要赴他的约？难道你不知道，黄家仁是有名的老sè狼？我还告诉你，他不但是老sè狼，还是个变态狂。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事做的有多蠢？”
“可我有我的直觉，这件案子虽然不会是黄家仁做的，多少总和他有一些关系。”关琳强行忍住眼里的泪。
“别跟我说什么女人的直觉。这东西不是证据。我一向正确而伟大的关大，难道你办的案子，都是靠你的直觉来破案的吗？”陈亮淡淡地瞥了关琳一眼：“你别以为我愿意管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爸爸硬逼着我当你这一年的未婚夫，你的事，我也懒得管。但现在，我还是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关大，拜托你多动动脑子，少给我惹麻烦，我的俱乐部，还想在岛城开下去呢。”
“陈亮。”关琳的声音尖锐而高亢：“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最好给我记住，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他安排的事，不代表我就愿意。你是被逼的，我也是。”关琳觉得眼中的泪有不受控制奔涌而出的趋势。
她吸了一下鼻子，稳定了下情绪，接着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的事，真的不需要你cāo心。我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你完全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说完这句话，关琳低着头，从陈亮的身边冲了出去。她必须要尽快离开，再不走，她怕她会在大马路上痛哭起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话，陈亮真是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大坏蛋。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陈亮看着关琳的背影，喃喃地说道：“我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我错了？”
关琳低头疾走，耳朵里“嗡嗡”直响，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她错了吗？从林子昊到陈亮，都在说她莽撞没脑子，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完全否定她的直觉和预感？最可恶就是陈亮，他怎么能说什么浪漫晚餐的话？他明明知道，她一心想的只是破案，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这么伤她？
陈亮站在街道的一边，看着关琳，直看得吓出一身冷汗。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想找死也没她这么干的吧？她以为她是超人还是奥特曼？居然就这么在街心闭着眼睛横冲直撞！她是jǐng察啊，最基本的交通规则懂不懂？
“靠！我看不下去了。”陈亮喃喃自语：“虽然这女人的脾气很古怪，还有点不分好歹，但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找死。”
关琳在疯狂混乱的思维中，疯狂混乱地走着。除了她脑海中不停重复的陈亮的那些伤人的话，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刺痛了关琳的双眼，她愕然止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恐怖刺耳的刹车声。
“你疯了？”一声低吼，在她耳边响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掌紧紧地抓住，把她像后猛然一带。让她踉跄几步，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稳稳地倒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清新的古龙水的味道和那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都在提醒关琳，她现在正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这个认知，让她吓得猛然仰头，却不妨那个男人也正低头查看她的情况，两下一凑，她的唇，如同轻拂的微风，从那男人的脸颊旁轻轻地滑了过去。
温香柔软的唇，在陈亮的脸上滑过，女人的幽香直冲进鼻腔，让陈亮心神一荡，竟有一瞬间的恍惚。搂着关琳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
“啊？”关琳的惊叫把陈亮吓得全身一颤，脑子里的绮念立马烟消云散。这女人搞什么？是他被强吻了好不好？怎么弄的他非礼了她似的？
陈亮尴尬地看了看路中间被他们逼的停下来的来往车辆，和街边围观的人群。一手捂住关琳的嘴，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到了街边……
PS：今天520，先祝所有的读者大大们520快乐！！
新人新书，摊上这么一个有纪念意义的rì子第一次推荐，咖啡无比激动。
前几天才算搞清楚起点的规矩，原来还有个新人新书榜，可咖啡悲催地发现，是我太努力，居然半个多月就要把自己从新书榜上踢出去了。可怜的咖啡，还没有过冲榜的经历。明天又是周一，各位大大可否助咖啡一臂之力，冲一冲榜，虽然最多也就在榜单上待个两三天了，但不求名次，只求过程。
求点，收，推，各种支持！！
;
第六十二章 我不是至尊宝
无论多么强势的女人，骨子里，还是个女人，强势，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外衣。
从来没被男人这么搂抱拖拽的关琳，这一刻真的完全混乱了。她竟然忘了她引以为豪的好身手，竟然忘了，她其实是可以反抗的。
直到陈亮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她才反应过来，右手反抓住陈亮捂着她口鼻的手，向外一开，左手手肘猛然击向陈亮的右肋。
陈亮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关琳的手一碰到他的手腕，他就立刻松开关琳，向后退了好几步。站在关琳一米之外的地方，jǐng惕地看着她。
“你这个流氓，无赖。”关琳咬着牙走到陈亮面前，一抬手，就要赏陈亮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亮却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关琳举起的手腕，冷笑道：“被你打一次是意外，要是被你打了两次，那就是我愚蠢了。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我好心救了你，你还打人？是不是让我看着你被车撞死才不是你说的流氓和无赖？”
“我……”关琳语塞。陈亮手心的热力从被他紧握住的手腕直灼进心底，让她的心一阵莫名的悸动。
“黄家仁的事，你不要再参与其中了，明白？”陈亮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那边我会查，真要是有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我会把证据交给你。你破你的案子去，好好的跟着琳达和美菱才是你应该做的。从明天起，我要看见琳琳小姐从岛城彻底消失。关大，我们的关jǐng官，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要为了任何事，失去了你的本真。”
“你凭什么命令我？”关琳还想要挣扎。
“凭什么？”陈亮突然邪邪地笑了。空着的左手抬起关琳的的下巴：“至少到现在为止，名义上，我还是你的未婚夫。亲爱的未婚妻大人，你觉得，我有没有要求你远离危险的权利？”
“陈亮。”陈亮脖子上的万花轮光芒一闪，真真突然从万花轮里掠了出来。看见陈亮和关琳的动作，不由得一怔。
“真真？”陈亮和关琳同时惊呼。陈亮一直抓着关琳的手也赶紧松开。
“我以为……”真真幽怨地看着陈亮：“很晚了，他们都回俱乐部了，我担心你……没想到……抱歉，打搅你们了……”话音刚落，真真也不回万花轮空间，转身就跑。
“真真。”陈亮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关琳，急忙追了下去。
关琳楞在当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真真是怎么会突然出现的？她从哪里来的？关琳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仔细回想一下刚才所有的细节，真真出现的时候，她好像看见陈亮那个一直带着的配饰闪了一下，然后……然后真真就从那个配饰里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真她……是鬼？”关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
“真真。”陈亮终于追上真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来追我干嘛？不用跟你的未婚妻大人卿卿我我吗？”真真转过脸来，双眼红红的，小嘴也撅了起来。
“我跟关琳她……哎……一句话，你信不信我？”陈亮仔细想了想，他跟关琳真没什么，可要说出来，好像没什么也成了有什么。干脆还是老样子，解释不清的事，他还不解释了。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信你自己吗？”真真认真地看着陈亮：“我只是怕你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我看得很清楚。”陈亮伸臂把真真搂在怀里：“我的心里，一直就只有你。”
“是吗？”真真把头埋在陈亮的怀里：“你说，至尊宝为什么到最后才明白自己爱的是紫霞而不是晶晶呢？”
“因为他只是一只猴子。”
“不是说，现在的人类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女娲娘娘创造出来的，而坚信自己是猴子进化的吗？”
“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女娲娘娘创造出来的，跟猴子没关系……”
“哼。”
“真真，宝贝，你是不是也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你那么坏，挖出心来我也不看。你说，你怎么欺负人家关琳了？我可没见过我们的关jǐng花哭鼻子哦，可是刚才，她的鼻子都红了。”
“谁说我欺负她来着？那个女人jīng神不太正常，我救了她好不好，不知道她有什么委屈的。不提她了！一提起她我就头疼。要不是答应了她老爸做她一年的未婚夫，我才懒得管她。”
“其实，关琳也挺不错的，你别总那么凶巴巴对她……”
“你又同情心泛滥了。我真不明白你，这样的xìng格，是怎么过了千万年那么久远的岁月的……”
………………
林子昊走进包间的时候，就看见黄家仁一个人。
黄家仁还坐在餐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盘子，好像那盘子上突然长出了一朵花。
“黄董。”林子昊轻轻喊了一声。
“子昊。”黄家仁恍然大悟一样抬起头来，看着林子昊，说：“你去查一下陈亮和吴唯仁的关系，还有，尽全部力量查清楚，这个琳琳小姐，和吴唯仁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跟陈亮，又有什么渊源。再就是，把陈亮的底也给我查清楚。他在岛城，从小到大，每一个足印都给我查。”
“是。”林子昊的眼睛里有光芒闪动，却只是单纯地答应了一声。
“子昊，王芷蕙的下落有线索了吗？”黄家仁半眯着眼睛，看向林子昊。
“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回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子昊犹豫了一下。他去查了王芷蕙家人的情况，发现她的家人跟陈亮多少有那么一点关系。因为，王芷蕙父母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的房款，就是从留步俱乐部的户头上划过来的。
如果他的推论成立。王芷蕙的家人和陈亮是认识的。那么，可以这么猜测——王芷蕙从黄家仁的别墅里逃了出来，没有回家，而是，投奔了陈亮，进了留步俱乐部！
不过，林子昊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黄家仁。王芷蕙的逃离，是他希望看见的结果。她在留步俱乐部，总比在其他别的地方更安全。
“那个女人，不是一个可以吃苦的人。就算是逃跑，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你去查岛城所有的高档宾馆酒店。我还不信了，她能飞出岛城去。”黄家仁露出一个yīn险的笑容。
………………
“你还知道回来？这是你的家还是酒店？”金天马的怒吼，几乎要把房顶掀了起来。就因为担心金默，他可是医院都不住了，这臭小子居然敢给他凌晨才回家。
“这么晚了你吼啥？不怕把狼招来？”金太太的话对金天马来说，还是很有消防效果的。
“金默，你也真有点不像话，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总该跟妈说一声。闷声不响地跑出去，不知道妈妈会担心吗？”面对儿子的时候，金太太就是一个最完美的好母亲。
“去哪里鬼混了？说！”金天马终于压低了声音。
“爸，妈，我……”金默犹豫了很久，咬了咬牙，终于抬起头来，大声说：“我想搬出家，自己住。”
“搬出家？为什么？”金天马夫妇有些懵了。
“不为什么，我就是要搬出去。”
“那你准备住哪儿？”
“或者，留步俱乐部……”金默说完这句话，一溜烟逃进了自己的卧室，把房门锁上。
“老太婆，你听明白你儿子的意思了吗？”金天马看向金太太。
“明白了。”金太太点了点头：“你儿子说，他有看上的女孩了，嫌我们老两口碍事了。这女孩，八成就是那个什么俱乐部的人……”
;
第六十三章 别惹我，别动我在乎的人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相互对立的双方，也是彼此伴生的存在。
所以，林子昊来找陈亮的时候，陈亮一点也不奇怪。他喜欢直接的人，尤其这个直接的人还是个聪明人。
“吸烟吗？”陈亮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放在桌上：“身为一个调酒师，为了保持最敏锐的感觉，我不吸烟。但我不反对别人吸。”
“谢谢，我也不吸烟。”林子昊坐在沙发上，神情自然地就像是面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我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陈亮笑：“是黄家仁让你来的呢，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有区别吗？”林子昊挑了挑眉毛。
“有啊。最大的区别在于，我的判断的正确与否。如果我判断错了，我会很伤心的。”
“这一次是我自己要来的，不过下一次，恐怕就是黄家仁亲自来找你了。”林子昊不卑不亢，让陈亮越看越觉得此人不简单。
“嗯，你说的对，我留下的线索太多，黄家仁不是猪的话，很快就会杀上门来了。”陈亮把眼光投向窗外，看着有些yīn沉的天：“这场雨，也该下了。”
“你本可以把这些线索都断掉的。”林子昊也把目光转了过去，看向窗外一个未知的地方：“只是你，还是太善良了些。”
“别，你说我善良，就是骂我。”陈亮正sè说道：“无为，无不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是你明知道对自己有利也不能去做的。有一个词比善良更贴切，那就是原则。”
“你的原则是什么？”
“别惹我，别动我在乎的人。”
“王芷蕙也是你在乎的人？”
“她不是，但她很幸运，她的父母是我在乎的人。”
“就因为他们在你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你？他们收留你，本来就是有目的的。”
“每个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陈亮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林子昊：“说点别的有趣的吧。这话题，太沉重。”
“那我们来谈谈生意吧。陈老板是个商人，商人总不会拒绝找上门来的生意吧？”林子昊也看着陈亮：“我只想要王芷蕙手里的东西。至于价码，陈老板不妨开出来谈谈。”
“那也要我知道她手里有什么东西才能谈这笔生意。”
“三天，最多三天，黄家仁就会知道你跟王芷蕙的关系。”
“好，那就三天。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给你答复。”
………………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陈亮真不想踏进王芷蕙的房间，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
“陈亮。”王芷蕙看见陈亮，却从心里泛起一丝得意。很自然的，就想要挽起陈亮的胳膊。
“进去，我有事问你。”陈亮把胳膊从王芷蕙的怀里收回来，也不看她有些发青的脸sè。一步迈进了房门。
“有什么事问我？你说吧。”王芷蕙把房门关上，也没走过来，就那么斜斜地倚着房门，一脸幽怨地看着陈亮。
“你到底拿了黄家仁的什么东西？”
“没有……”一丝慌乱，从王芷蕙的脸上一闪而过。
“如果你还不准备跟我说实话，那就请你离开俱乐部。”陈亮微抿着唇，半晌，才说：“我这里，不是难民收容所。”
“如果我把那东西交出来，我就会死。”
“你不交，也还是死。”
“不，只要那东西还在我的手里，黄家仁就不会让我死。”
“那没办法了，你只好回去黄家仁的身边了，反正他会收留你，最多也就是限制一下你的zì yóu。”
“不，我不回去。”王芷蕙猛地扑了上来，一下子扑进陈亮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身子微微颤抖着：“我宁可死也不回到那个变态的身边……”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陈亮轻轻把王芷蕙推开：“东西给我，我保证你的安全。东西在你的身上，恐怕你这辈子永无宁rì。你放心，我会找人把你和王叔夫妇送出岛城。也会给你们一些钱，你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陈亮。”王芷蕙的脸上满是绝望：“你曾经爱过我的，对吗？如果不是我离开你，你会娶我的，对吗？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就一次……”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而且，我对你，自始至终，都只有责任。我的爱，你不配。不是因为你离开我，而是，贪慕虚荣，本来就是你的天xìng。王叔照应我这么多年，他为了钱，为了我的回报，所以我给他钱，给他回报。你，你要的，只是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和炫耀的本钱。这些，却并不是只有我才能满足你的。离开岛城，忘记这里的一切，以后好好过rì子，把自己衣服的扣子扣得紧一些，你还有机会把自己嫁出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不，陈亮你错了，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爱的人就只有你。我现在才知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爱。”王芷蕙泪流满面。
“爱？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连你自己，你的父母都不爱，又怎么可能爱我？”陈亮冷笑。他现在要还是当初那个打工仔穷小子，她还会对他说这些话吗？只有像真真那种为了他的安全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女子，才值得他用一生珍爱。
“不是的，不是的。”王芷蕙拼命摇头，又一次扑到陈亮的怀里，哭喊着：“我是爱你的。陈亮，你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是爱你的。相信我……”
“记住我的话，没有男人愿意娶一个随时准备脱掉自己的衣服跟人上床的女人当老婆的。”陈亮再一次坚定地推开王芷蕙：“想想我的提议。明天，我要知道你的决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歇斯底里的王芷蕙，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
陈亮刚走出王芷蕙的房门，就看见卞福背靠着墙壁站得直挺挺的，一付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靠，用不用这么装啊？听墙角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对于十分了解你的我来说，装，有意思吗？”陈亮恨不得踢这货一脚。
“嘿嘿。”卞福jiān笑着：“老板，刚才那番话大义凛然得很啊？说说，那么一个梨花带雨的小美人，你真那么狠心？就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怜你个头啊？”陈亮狠狠地瞪了卞福一眼：“你跑这儿来干嘛？不是专门来偷听的吧？”
“啊。”卞福好像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老板，你快去看看吧，金黑狗赖上我们了。”
“什么意思？”陈亮一时没想明白。赖上他了？金黑狗昨天不还跟他们谈笑甚欢来着？今天又翻脸了？
“那家伙把行李都带来了，死活要在我们俱乐部留下来。说是当少爷都行。”卞福大惊小怪地说：“快去看看吧，我估计金大少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
“靠，我这儿还真成避难所了？”陈亮一边低声骂着，一边急匆匆地向前走。谁敢用金天马金老爷子唯一的宝贝儿子当侍应生啊？金默这货，是不是看他rì子过的太逍遥了，想给他找点添堵的事干干啊？
;
第六十四章 吃错药的“鳄鱼”
天，yīn沉沉的。空气中，带着压抑的cháo湿的味道。热，闷热，街道两旁的树叶，一动不动，没有哪怕一丝丝的风。
关琳看着窗外的街道，看街道上匆忙的行人和街道边一动不动的树。
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沉沉睡去。今天一大早，她就发现她的眼睛很不争气地肿了。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决定——给吴唯仁打电话，让他帮自己重新安排一个住处。
为什么要听那个混蛋的？为什么要让琳琳在岛城消失？关琳有些恨自己。明明哭了一夜，委屈了一夜，骂了那坏蛋一夜，为什么一觉醒来，那坏蛋说的话变得没那么刺耳刺心了？甚至那坏蛋的笑容，都已不再那么讨厌。
“如果，黄家仁真的和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难道就只有一直守株待兔下去吗？”关琳的心又转回了案子上。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大老徐的手机号码。
………………
“下课一起去肯德基？我请你吃圣代。”琳达正握着圆珠笔看着一道题发呆。后面的同学张菲儿拍了拍她的背，偷偷递给她一张纸条。
“你？”看了纸条上的内容，琳达回过头去，用口型问了一声。张菲儿请她吃圣代？不可能吧？张菲儿可是乖乖女，没有预先跟父母交代清楚，放了学一定会准时回家的。
“不是。”张菲儿摇了摇头，也比了个口型，一只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
“鳄鱼？”琳达的眼神看向坐在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男生。果然，外号“鳄鱼”的赵雷子对她比了个“V”的手势。
“切。”琳达转过头来，把手里的字条团成一个团，扔到她斜对面角落的垃圾桶里。
“怎么？‘鳄鱼’又惹你生气了?”做在她旁边的美菱偷眼看了看正在认真板书的老师，小声问。
“也没什么，不知怎么，这几天他总怪怪的。今天算是彻底正常了。”琳达对美菱做了个鬼脸：“有人请吃圣代呢，去不去？”
“嘘。你小声点，小心周扒皮听见留你的堂，别说吃圣代，你能不能吃上饭都让人怀疑。”美菱微笑着说。
………………
下了最后一堂课，学生们如cháo水一样从各班级教室涌了出来，涌向校门，也涌向学校的各个角落。
“喂，你身上有多少钱？想让我原谅你，可不是一支圣代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琳达双手叉腰，站在赵雷子的面前，很傲娇地微仰着头。
“三……三百够不够？”赵雷子其实不那么腼腆，只是他在琳达面前，一向是唯唯诺诺的。
“你是知道我的，我去的话，美菱也要去。你请吗？”
“请。”
“好，你先去买好东西找好位置等我们，我们先回一趟宿舍。”琳达点了点头，跑到在一边等着的美菱的面前，拉着美菱的手，一边说笑，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宿舍方向走去。
“我说‘鳄鱼’。”一个干瘦高个子的男孩走到赵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一起出去吗？”
“去干嘛？”赵雷子全身一颤，脸sè瞬间变得苍白。
“当然是去……怎么？你小子怕了？”麻杆男斜睨着赵雷子：“你就是个孬种。赵雷子，你不会忘了那天我们说过的话了吧？”
“没忘，我没忘。”赵雷子失神地低语。
“那就好。”麻杆男冷哼一声：“晚上下了晚自习，老地方，不见不散。”说完，吹了一声口哨，向校门口走去。
………………
肯德基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
“在那边。”琳达眼尖，一眼就看见赵雷子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托盘。
“还真找到位置了啊。”美菱惊笑：“赵雷子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这个位置哦。”
“所以我才让他先来嘛，怎么样？我聪明不？”琳达得意地笑。
“你呀，就会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赵雷子是老实人？拉倒吧，他是老实人里面挑出来的。”琳达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喂。”琳达拉着美菱走到赵雷子身边，他却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竟然完全没有察觉。不能忍受被无视的琳达，突然在赵雷子的耳边大喊了一声。
“啊？”赵雷子手一颤，手里的吸管掉在了桌子上。脸sè苍白地回头，发现是琳达和美菱，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琳达和美菱坐在了赵雷子对面。
“没……没什么……”赵雷子那付心不在焉的样子，让琳达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你吃错药了啊？”
“药？不……不……我没吃药，没吃药……”赵雷子的脸sè突然变得很奇怪，好像是恐惧，却又带着一丝狰狞。
“‘鳄鱼’你到底怎么了？”美菱也觉得奇怪：“琳达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她是说你行为反常。你说吃什么药啊？”
“没……我……我……”赵雷子的脸sè变了又变，突然看向琳达：“琳达，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呃？”琳达正喝着可乐，听到赵雷子这话，一口可乐呛进嗓子里，忙拿起一张餐巾纸，捂着嘴猛咳起来。美菱也急忙帮她轻轻拍着后背。
“你想害死人啊？”琳达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没有，我没有害死人……”赵雷子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也不管琳达和美菱，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
“这人怎么了？”琳达疑惑地看向美菱：“我说了什么了吗？”
“‘鳄鱼’真的很怪哦。”美菱摇了摇头：“怎么跟中了邪一样。琳达，‘鳄鱼’一直在追求你的，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啊。”琳达皱紧了眉头，使劲回忆：“好像是在我们参加赏花会之前就这么神经兮兮的了。具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跟‘毛子’和‘麻杆’有关系。他们三个人这一阵子都混在一起。”
“要不，你找他们问问？”
“才不。我跟他又没什么，才懒得管他疯不疯。”琳达耸了耸肩：“算了，‘鳄鱼’也跑了，反正他东西也都买了，不吃浪费，美菱，我们还是把这些美食干掉再说吧。”琳达抓起一只奥尔良烤翅，轻轻地咬了一口。
………………
“你说现在的孩子们，这么小就知道谈恋爱。哪像我们那时候……”大老徐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琳达、美菱和赵雷子，感慨地说。
“行了，你也别倚老卖老了。盯紧着点，可别‘大意失街亭’了。”小马重重地“呸”了一口：“你说我们怎么那么背，跟到现在了，一点线索都没发现。这案子可越拖越久了，关大那边，压力一定不轻。”
“你说，我们会不会跟错了方向？”大老徐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这起案子，本来就是一个完全偶然的事件？是我们把案子想复杂了，才走进了死胡同绕不出来？”
“关于案情的推理，你说给关大去。我们的任务就是盯人，别的都不管。”
“就说盯人呢。你说我们是不是盯错目标了？那伙人根本就不会对琳达和美菱下手？”
“一个变态sè狼，不找她们那样的小姑娘下手，难道还找你？”小马看白痴一样看了大老徐一眼：“你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把你的推理收回去吧。我们的法律，只讲究证据……”
“跟你这样的人谈推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大老徐悻悻地说着，突然指着肯德基的门口喊道：“小马，你快看，那个男生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
第六十五章 状况不断的小美女
陈亮差一点认不出金默金大少来了。
这货穿了条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杂牌子牛仔裤，上身套了件地摊货T恤衫。脚上穿着一双看不出牌子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淘来的一双旅游鞋。头上还带了顶白sè旅游帽，最可气的是，帽子上还有五个红sè大字——泰山欢迎您。
“我说金公子啊，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陈亮皮笑肉不笑地围着金默转了一圈：“这身宝贝你哪儿找来的？在岛城爬泰山可太难得了。这得有多大神通啊？空间瞬移吗？”
“我被赶出家门了。”金默这货说谎话眼皮都不带眨的。
“被赶出家门是什么意思？”陈亮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还能有什么意思？要怪就要怪你那赏花会。我花了近千万的钱，被我老爷子知道了，一气之下，就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到你这儿混口饭吃了。”金默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这话说的。我拿枪逼你花钱了啊？要都像你这么想，股票交易所还不得被赔钱的人挤塌了啊？”陈亮一头黑线。有他这么算账的吗？里外还都是他的理儿了呢。
“反正我没地儿去了，要不你收留我，要不干脆你送我进牢房吧。”金默也拉了张椅子，坐在了陈亮的对面。
“金公子啊，我可是正经做生意的，这么着你看行不行？你不说你被赶出来了嘛，我给你在外面找一酒店，你就安心住着，吃喝住用不用你管，啥时候你老头子回心转意了，你再回去。我也不枉了你金大少来我这儿打场秋风。”
“我不是来打秋风的，我是来打工的。”金默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你当我金默是谁？我可不会白拿你的钱。”
“我这儿不做网络，也不用黑客。金大少到我这儿打什么工？金大少要真想自食其力，就凭你在电脑上的天赋，随便去哪家IT公司都是绝对的人才，我一家小小俱乐部，庙太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别的地方我还都不去。我钱花在你的俱乐部了，就得从你的俱乐部里赚回来。原则懂不懂？”
“嘿，还别跟我绕，直说吧，你看上谁了？我帮你分析分析可行xìng如何？”陈亮才不信爱子如命的金天马为了一千万就舍得把宝贝儿子往外赶。能让金黑狗牺牲这么多的事，他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货又瞄上哪个妞了。
“放心，不是你的禁脔，是美菱。”金默也压低了声音，向陈亮身边凑了凑。
“禽兽啊你，美菱才十六……”陈亮大喊了一声，忙又用干咳掩饰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玩真的？”
“真的。”金默点了点头：“要是她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跟她订婚，等她上完学……”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狂蜂浪蝶也不拈花惹草，西门庆也变柳下惠了？”陈亮不怎么相信的看着金默：“美菱虽然没什么家世，也曾经被人骗过，身心受伤。但她毕竟在我这里打了几天工，也算是我俱乐部的人，你想玩，别找她。”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我还跟你说了，我对美菱，就是认真的。比黄金都真。”金默很认真地说：“美菱受过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俩般配的很。我还就认定她了。”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陈亮摊了摊手：“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在我这儿打工可以，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金公子就给你什么特权。我这儿适合你的就一个工种，少爷你干不干？”
“干。”金默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美女套不住流氓……不对，是舍不得流氓套不住新娘。
………………
直到晚上，这场酝酿已久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关琳还在办公室里。吴唯仁给她找到的新住址已经给她了。可她并不想回去。不知为什么，今天，她的心很不平静。
大老徐在电话里汇报了这几天的进展情况。可以说，他们一无所获。难道真的是她错了？这个案子，真的只是一个偶然事件？那之前的几起类似的强jiān案真的和这一起没有关系？关琳觉得自己在一个怪圈中越陷越深。
手机铃声，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大老徐的手机号码。
“她们出去了？是在跟踪她们俩的同学？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好，我知道了，继续密切监视。”
关琳挂了电话，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琳达和美菱真是状况不断。像她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是都应该安安静静地在教室里读书的吗？怎么她们两个，却活泼得过分，整天惹事端呢？跟踪这么两位惹祸jīng，大老徐和小马真是辛苦了。
留步俱乐部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用正常标准衡量的。他们的老板陈亮，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不过陈亮的不正常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关琳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到陈亮，就不由她不想真真。真真是鬼吗？难道非正常的陈亮，真要演绎现实版人鬼情未了吗？关琳想着，又开始为陈亮担起心来。
………………
偷偷跟踪赵雷子的主意是琳达出的。
全宿舍里，琳达是最活跃最不安分的一个。几乎每一个馊主意，都出自她那颗古灵jīng怪的脑袋。
不过让美菱很不甘很不服气的是，每次明明知道琳达的主意不靠谱，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不靠谱的琳达一起干。
丝丝冰冷的雨水偶尔被风刮进伞底，打在美菱和琳达的脸上，让穿着单薄的两人忍不住一阵阵的寒意侵袭全身。
“琳达，要不我们回去吧。”美菱轻轻发抖：“下着雨，天又黑，路上都没几个行人，太恐怖了。”
“嘘，小点声，你快看，他们是要去蓝银酒吧吗？”琳达拉着美菱冰凉的小手。
“蓝银酒吧？”美菱皱了皱眉头：“他们不过是偷偷溜出去喝酒罢了，看来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走吧。”
“再等等。”琳达压低了声音：“好像不是去喝酒耶，你看，‘麻杆’自己一个人进去的呢。”
“真的。好奇怪，他们去酒吧不喝酒，还能干什么？”美菱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不再提回去的事情了，也跟琳达一起，聚jīng会神地看着。
“出来了。‘麻杆’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太远了，看不清。”琳达有些焦急，拉着美菱就往前走了几步。
“别太近呀，会被发现的。”美菱嘴里说着，脚下却跟着琳达慢慢地接近。
;
第六十六章 神秘的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有时候并不仅仅只是个信念。
如果琳达和美菱没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如果她们没有跟踪赵雷子，如果‘麻杆’和‘毛子’没有约了赵雷子到蓝银酒吧来，如果他们在吃下药之后没有发现琳达和美菱，如果他们没有试图侵犯她们，如果小马和大老徐没有跟踪她们……
因为没有如果，所以，在小马和大老徐把“麻杆”他们三个人抓住的时候，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
无心插柳，但这个案子，竟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案了。
在报告上写完最后一个字。关琳把笔放下，轻轻叹了口气。案子是结了，可是她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地轻松，心，犹如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更压抑，更累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做下这么一个惨案的罪犯竟然只是三个还不到十八岁的中学生。更想不到他们的作案动机仅仅只是吃了一种chūn药，克制不住情yù的冲动。虽然他们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法律，却对制造和贩售这种药品的人无计可施。他们虽然是造成这起惨剧的最终源头，却并不为这起案件负责。
关琳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雨后清晨的清新空气，手里紧攥着的笔，突然断成两截。
“黄家仁。”关琳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个名字。
………………
“我说大叔，你就让我们住在这里吧？”琳达半个身子都趴在陈亮的办工桌上：“可吓死我了。学校我可不敢住了，大不了我保证，每天准时去上学还不行？”
“不行。”陈亮的回答似乎永远都只是两个硬邦邦的字。
“她们也怪可怜的，陈亮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啊。”听说美菱来了，金默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头，居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跟在琳达和美菱的屁股后面赖在陈亮的办公室里不走。
“去去，没你插话的份儿。”陈亮就没用正眼瞧那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货。他是巴不得美菱留在俱乐部呢，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小子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大叔，你这可不对了。”琳达两只手又叉在了腰间，一付即将发飙的样子：“我跟美菱，参加你的赏花会，帮你赚了多少钱啊？那之后，你好像只给了我们那些花吧？就算是花，我们也没都拿完吧？这么多钱给了你难道还算不得是住宿费？你也忒黑了吧？”
“两码事。”陈亮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回学校去。你们要不自己回去，我可派人送你们回去了。”
“不走，我就不走，反正我就要住这儿了。谁赶我我也不走。”琳达一下子蹦了起来，坐在陈亮的办公桌上。干脆耍起赖来。
“我这是俱乐部，不是酒店……”陈亮无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招谁惹谁了？怎么麻烦就这么一个个接踵而至，让他疲于应付呢。
………………
远远地看着留步俱乐部的大门，关琳犹豫了很久。她真的不想再来找陈亮，可是，她还是来了。
虽然她在心里一次次地对自己说，她来找陈亮只是为了把关于黄家仁的事情跟陈亮说清楚。毕竟陈亮曾经对她说过，黄家仁的事情，由他去寻找线索和证据。她现在最迫切的愿望，就是亲手把黄家仁送进牢房。为了完成这个愿望，所以，她来了。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忐忑。
“陈亮。”推开陈亮办公室房门的一瞬间，关琳愣住了。这是办公室还是菜市场啊？怎么会这么多人挤在里面？琳达和美菱也就罢了，她们两个三不五时的往俱乐部跑，可金默怎么会也在这里？而且，金默穿的这是什么？一个IT界的天骄，怎么居然穿上了留步俱乐部侍应生少爷的制服？
“关大。”坐在陈亮办公桌上的琳达跳了下来，冲到关琳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琳达从来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关琳的手下保护了她和美菱，使她们避免了一次凌辱，这份恩情，琳达不会忘记。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曾经为了真真排斥过关琳，但现在，她已经从心里慢慢开始接受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琳达说，学校里太不安全了，想让我跟她一起搬到俱乐部来住，我也觉得，琳达这个主意不错……”美菱也走了过来。
“那他呢？金默怎么会也在这里？”关琳指了指金默。
“你是哪位？”金默竟没有认出来面前站着的这个英姿飒爽，个子高挑，面容俏丽的女人就是赏花会上的琳琳小姐。
“我们出去吧。让关大和陈老板说话。”美菱乖巧地拉了一下琳达。这个时候关琳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找陈亮，她们两个在已经不合适了，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金默，更是碍眼。
“哦。”被美菱一提醒。琳达才反应过来。放开拉着关琳的手：“关大，你跟大叔谈正经事吧。反正我和美菱已经在俱乐部住下来了，你有空常来，我们再说话。”说完，又看了一头雾水的金默一眼：“你也跟我们一起出去吧。美菱和我住的房间还要打扫一下，来帮忙呗。”
“好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美菱，金默自然求之不得。刚才对关琳身份的疑惑，也都抛在了脑后。
“关大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看着琳达他们走出房间。陈亮才看向关琳，似笑非笑地说：“恭喜关大又破了一个大案子。”
“我不是来听你嬉皮笑脸的废话的。”关琳平静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缓缓地说：“我想知道，对黄家仁研制的那种新药，你了解多少？”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当然，也不全是帮我，这件事办成了，也相当于帮了你自己。”陈亮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蓝sè瓷瓶，把瓷瓶扔给关琳：“找人去检测一下这里面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弄个详细的成分表，还有具体功效出来。”
“这是黄家仁的新药？”关琳一阵激动。昨天小马和大老徐下手还是晚了些，那些药已经被赵雷子他们三个人吃了下去。
“嗯，你拿去做一下化验分析，请尽快把化验结果给我。”陈亮谈起正事来，也颇有几分严肃的样子。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关琳把药瓶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包里：“既然你早就知道黄家仁在做这种药的生意，你为什么不举报，不报jǐng？难道你不知道你是在纵容犯罪？”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罪恶，我们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犯下一些别人眼里的罪。我不过只是一个最平凡的人，不愿意做什么正义的卫道士。”陈亮笑：“譬如这个药，利用好了，可以挽回很多男人的信心和幸福，拯救许多频临破碎的婚姻。可见，东西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制造这种药，也算不上是邪恶。”
;
第六十七章 九黎族的族徽
直到关琳从俱乐部里出来，脑子里还回响着陈亮刚才的话。没有是非对错？没有正义邪恶？有的只是态度、立场和利益的不同？关琳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要真像陈亮说的这样，那她还当什么jǐng察？
刚拐出步行街的拐角，关琳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去。她刚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没跟陈亮问清楚。这件事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你怎么又回来了？”倍感无聊寂寞的陈亮正想进空间去看看简直已经变成了宅女的真真，还没等他站起来，就看见关琳又冲了进来。
“真真呢？”关琳逼近陈亮，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瞬。
“真真？你怎么问起她？”陈亮很疑惑。真真跟关琳可没什么交情来往，关琳为什么突然对真真那么感兴趣起来？
“她不是人，对不对？”关琳继续逼问。
“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不是人？难道是鬼？”陈亮有些诧异，关琳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那次真真现身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
“你不用瞒我了。”关琳走近了一步，指着陈亮脖子上的万花轮：“你告诉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从这个东西里走出来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关大这是询问口供，那至少请关大给我一个问询的理由，如果关大只是自己好奇而想了解别人的秘密，那我只有一句话——我拒绝回答。”
“陈亮，你不识好歹。”关琳全身都被气得微微颤抖：“算我多事，你就算是被妖魔鬼怪迷死害死，也和我没什么关系。”说完，关琳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看着关琳离开的背影，陈亮突然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有着显赫身世的jǐng花，你过得越单纯对你就越好……”
………………
关鹏举看见关琳的时候，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鸭蛋。
关大小姐基本上不会主动回家。她这一回来，关鹏举都要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今儿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爸，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关琳直愣愣地看着关鹏举，还真有点见了鬼的样子。
“鬼？”关鹏举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对的。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是不该相信有鬼这种东西的存在的。但他，却接触过华夏异能组这样的机构，接触过真正有异能的人。在亲眼目睹，亲耳所闻这些超出科学范畴的异人异能之后，他真的不能说自己还能坚持无神的信仰。
“你这丫头，怎么了这是？为什么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关鹏举轻咳了一声：“你爸我可是个军人，军人，怎么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可是，我见鬼了。”关琳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关鹏举说：“我不相信是我眼花了，我真的看见了解释不清的事，看见了不能称为人的人。”
“琳琳，我看你是太累了。你这几天又瘦了。这样吧，你在家多住几天，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去上班。”关鹏举听了关琳这话，心里多少有点明白了。这丫头，一定是在陈亮的俱乐部里看见了什么。
水先生已经走了。在他回dì dū之前，关鹏举已经听水先生说过了，陈亮俱乐部里的非人类，是没有危险xìng的，甚至还会是他们的一大助力。既然如此，关琳这着棋，其实已经可以撤回来不用了。
“爸，陈亮的俱乐部……”
“好了，既然你提到了陈亮的俱乐部，那我正好跟你说一说。他那个俱乐部里，有特异功能的高人在，所以，你不要大惊小怪。没事也别总往那里跑。”
“特异功能？”关琳听的有点懵。特异功能吗？真真是那个有特异功能的高人？有什么特异功能是可以把自己装进一个瓶盖大的配饰里去的吗？
关琳看着关鹏举，突然觉得，就算是关鹏举，好像也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陈亮啊陈亮，你和你的俱乐部，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关琳想着，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
万花轮空间的酒塔里。
真真手里拿着两面竹牌，翻来覆去的看着。
“怎么样？看出了什么端倪？”陈亮走到了真真身边。
“这两块竹牌是一摸一样的。都是九黎族的族徽。也是九黎的兵符。”真真没有回头，眉梢眼角，都是浓浓的忧虑。
“那就是说，王芷蕙给我的这个竹牌是真的。”
“的确是真的。跟胡妹的这个完全一样。这种竹子，现在早就灭绝了。这样的竹牌，在当今，根本不可能模仿的出来。”
“可是黄家仁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陈亮皱起了眉头：“黄家仁是人类，你已经亲自证明了。他怎么会有妖族的东西？”
“我总觉得，有一个很大的yīn谋，正在展开。”真真眉头紧蹙：“从花平那里发现的瓷瓶上的妖气，和王芷蕙给你的这块竹牌上来看，黄家仁一定和九黎族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和胡妹灭族一事也有牵连。”
“呵。”陈亮突然轻笑了起来：“有趣。不管是不是蚩尤和九黎族在作怪，只这面小小的竹牌，已经引起了那么多人的注意了。真真，你知道不，这个东西，可并不是只有我们想研究透彻。至少还有一方人马想要得到它。”
“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黄家仁的秘书林子昊，一定是其中之一。他在黄家仁的身边当秘书，恐怕也是为了这块竹牌而来。只不过他晚了一步，这东西，先被王芷蕙得到了而已。说起王芷蕙，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她是一个这么懂得把握一切机会的人。要不是她从黄家仁那里弄来这东西，十个她也早都死了。”
“她也算是懂得把握机会吗？”真真笑了：“她放弃的最大机会就是你。恐怕她现在自己也在悔恨吧。不过，知道在最合适的时候放手，她就不愧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所以，我让构构送她回家了，让她跟她父母一起，远离这个城市，远离她之前的生活。”陈亮揽住了真真的肩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
;
第六十八章 猎门
人是环境的产物。在一个环境中久了，人与环境，就会产生类似于融合的变化。所以，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总是让人伤感的。
王芷蕙选择的是南下。正如黄家仁说的。她是一个永远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在她的认知中，人生本苦，就不必再自己难为自己了。南方繁华的都市中，只要有钱，她相信，她可以把她剩下的生命，过的多姿多彩，甚至，会比留在岛城更好。而钱的问题，真的不需要她cāo心。
陈亮给她的钱，实在很多。多的超乎她的想象。她本以为陈亮会因为对她的恨而刻薄，没想到，他竟然连恨都不曾给她。她不能欺骗自己，在拿到钱的那一刹那，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也是在那一刻，她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彻底清醒。陈亮果然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蕙儿，走吧。”王太太的眼角还有些cháo湿。她在岛城生活了五十多年，如今这一走，或许今生都不能再回来。
“妈……”看着明显苍老了许多的王太太，王芷蕙心里愧疚，想说声对不起，这三个字却只在舌尖上滚动了一下，又被她咽了回去。
“管她干什么？我们现在落到这个境地，都是这不孝女害的，你还管她？”王先生闷闷地说：“就是她不听话，才会让我们一家人惶惶如丧家之犬的。”
“爸……”王芷蕙想反驳，而反驳的话依然说不出口。
“别喊我爸。我当初安排的多好？你要是不学人家私奔，现在早就是留步俱乐部的老板娘了。你看陈亮，他自己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岛城名流了，这个孩子……唉！”王先生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王芷蕙并没有完全听懂。
“也不全怪蕙儿，你当初就该把一切都跟蕙儿说明白，蕙儿也就不会走了。”王太太说着，语声中已经有些哽咽。
“我跟她说什么？跟她说陈亮的来历？跟她说那孩子将来肯定不一般？那时候我跟她说这些话，你觉得你闺女能信？要是让陈亮知道了，又是一场麻烦……”
“陈亮有什么来历吗？”王芷蕙很敏感地抓住了父母对话中最关键的地方。
“收拾好了就快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怎么样，还有这些钱，也不枉我这些年的付出……”王先生不耐烦地催促着。
………………
林子昊是个很准时的人。
当他走进陈亮的办公室，看见陈亮面前那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时，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跟我预料的一样，你来的刚刚好，咖啡已经可以喝了。”陈亮把其中的一杯咖啡推给林子昊。
在陈亮的对面坐下，林子昊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王芷蕙一家人离开岛城，想必你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东西是在我手里，给你也行。只是我想知道，你是谁？”
“我以为你会问我那东西的来历。”林子昊诧异地看了陈亮一眼。他已经很高估陈亮了，没想到，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了。
“那个问题明显你不会回答，问也没用，我想，你的身份，也许可以告诉我。”陈亮笑眯眯地说。
“告诉你也没什么。”林子昊沉吟了一会：“有一个组织你可能听说过，华夏异能组。我来自一个和华夏异能组差不多的组织——猎门。唯一的区别，华夏异能组甚至地球联盟，都是隶属于官方的，而我们，只是一群不服管束的闲云野鹤罢了。”
“明白了。”陈亮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竹牌，放到林子昊的面前。
“谢谢。”林子昊毫不犹豫地把竹牌收下，看着陈亮，说道：“黄家仁背后的组织很庞大，不是你可以参与其中的。我知道你这个俱乐部不简单，但如果只凭借一个假冒伪劣的招妖幡，和几只修为一般的小妖，还不够资格跟那个组织敌对。好好做你的生意，也jǐng告一下你那个当jǐng察的朋友，黄家仁的事，你们最好都置身事外。”
“还有一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了解一下？”陈亮眨了眨眼睛：“黄家仁背后的组织，有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不会是想玩什么灭世之类的吧？呃，如果不是，也请原谅我一个看小说太多的人的好奇心。”
“没有灭世那么严重，最多也不过就是想让这个世界变一变天。”林子昊站起身来：“所以，这是另外一个层次的较量，平民百姓，知道的越少，就能过的越安心幸福。”
“林先生对百姓有歧视。”陈亮也站了起来，笑着说：“不是有句话叫做，匹夫有责嘛。”
“如果陈老板一意孤行，当然，我也不能强行阻止你什么。但是，我们的行动都是以大局出发，万一陈老板遇到什么危险，不要怨恨我们不能帮忙搭救就是了。”说完，林子昊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陈亮提高了声音：“如果林先生遇见了什么危险，我还是很愿意伸出援手的……”
………………
“我觉得，灭掉火狐一族的，就是黄家仁背后的这个所谓极度庞大的危险组织。”陈亮做了一个结论。
“以蚩尤军旗和九黎族徽来看，这个组织，应该和蚩尤有关系。”真真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们火狐一族，与蚩尤及九黎族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灭我一族，到底为了什么？”胡妹脸sè苍白，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一点也正是我们疑惑的。”陈亮沉吟着：“你们觉得，会不会跟黄家仁现在研制的这种药有关？他们只是想得到狐族的回chūn方？”
“不会的。如果只是这个目的，用不着灭族。”胡妹马上否定了陈亮的猜测：“虽然回chūn方是狐族密药，但还没珍贵到面对蚩尤大人的使者还敢不献出去的地步。如果他们想要回chūn方，在任何一个狐族，只要亮出身份，都是很容易实现的事情。”
“那，你们火狐族有什么跟别的狐族不一样的地方吗？还是你们知道一些别的狐族都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你们火狐族有什么逆天的灵药法宝？”陈亮皱着眉头，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没有，什么都没有。”胡妹摇了摇头：“我们火狐一族，在整个狐族中既不是最顶尖的存在，也不是最差的族群，很平凡很普通，没有什么能让蚩尤使者觊觎或者一定要毁灭的东西啊。”
“这就让人不明白了。”陈亮苦笑：“先放一放吧。也许我们是应该停止一切针对黄家仁的行动，先看一看这个所谓猎门，有什么动作再说吧。”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真真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准备了。”陈亮笑：“潘良今天给我电话，说，全国调酒师大赛的预赛，已经启动了。我那梦寐以求的‘死亡之吻’啊，在向我招手呢……”
;
第六十九章 各怀鬼胎
林子昊的家，在东胜小区三号楼21层顶层。
林子昊一进家门，就急匆匆地向楼上的阁楼走去。
这个附送的阁楼并不大，也不高，唯一的窗户也被一道厚厚的窗帘遮盖，使得整间屋，更加yīn暗憋闷。
“东西拿到了？”一个声音从靠墙的角落里传来。在那个角落里，摆着一张旧沙发。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拿到了。华叔，这面蚩牌就是黄家仁手里的那块。你看。”林子昊走到老者身边坐下，把竹牌递给了他。
“没有。这块牌子没用了。你拿回去交给黄家仁，免得他对你起疑。看起来，你暂时还要留在他那里了。”老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手中的竹牌散发出一团冷森森的白sè雾气，很快，雾气又消散地无影无踪。
“蚩牌这种东西，遍布天下。每个九黎族人都有一个。我们这样漫无目标地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林子昊有点丧气，这块蚩牌，已经是他找到的第五块了。
“岛城这个范围并不大。不需要你满世界找。只要把岛城里所有蚩牌都找到，就一定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不过速度还要加快。这个秘密，很快就不会再是我们猎门的秘密，九黎族和华夏异能组，好像已经有所察觉。”老者沉声说道：“你现在绝对不能有退缩之心。畏惧困难，逡巡不前，不配做我们猎门的子弟。”
“是，我知道。”林子昊肃然应了一声，又说道：“最近岛城又冒出来一个新势力。表面上，他们在做俱乐部的生意。俱乐部老板叫陈亮，是个很普通的人。但他手里有个仿制的招妖幡法宝，几乎所有的岛城妖修，都被他聚集在他的俱乐部里。”
“仿制的招妖幡？”老者沉默了片刻：“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和他们交恶。我们猎门，从不需要别人帮助，但也不会轻易树敌。不是九黎族人，就和我们没有直接冲突。”
“华叔的意思是？”
“敬而远之。”
“我明白了。”林子昊重重地点了点头。
………………
黄家仁从林子昊的手里接过竹牌，小心地看了又看，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王芷蕙呢？”一道邪恶的光，从黄家仁的眼中闪过。
“我把她放走了。”林子昊的表情很冷静，语气很平静。
“放走了？”黄家仁“腾”地站起身来，一双冒火的眼睛紧盯着林子昊：“怎么？你也和那贱女人勾搭上了？也想学光头是不是？”
“黄董。因为那三个中学生吃了药jiān杀少女的案子，jǐng方已经开始在注意我们了。”林子昊平视着黄家仁：“这个时候，我以为，对您和公司最好的方式，就是低调蛰伏。”
“嗯？”黄家仁慢慢坐了回去：“你接着说。”
“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一个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女人，让她继续活着，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岛城有不少人知道王芷蕙和您的关系。这个风口浪尖上，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恐怕jǐng方的目光会在第一时间转移到我们的身上。”
“子昊，刚才是我急躁了。”黄家仁的脸上堆上了温和的笑容：“你考虑的很对。王芷蕙那个贱女人无关紧要，在新药的研制和实验最关键的阶段，应该大局为重。对了，那三个杀人的中学生，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这个，我已经通过我们在jǐng局里的关系问清楚了。黄董放心，那三个中学生只是我们销售链最末端的最终用户，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而且，在他们被捕的时候，药已经被他们吃了，卖药给他们的上家早就看情况不妙跑了。jǐng方手里，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多只能算是破了那起jiān杀案罢了。”
“那就好。”黄家仁点了点头：“jǐng方对我们虽然没太大的威胁，但要被那些人盯上了，苍蝇蚊子一样摆脱不掉，也很讨厌。”黄家仁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你去通知销售渠道的负责人，暂停一切销售活动。实验嘛，通知实验室，就在实验室里进行。”
“是。”
“哦，还有。”看着转身要离开的林子昊，黄家仁又交代了一句：“过了一个月了吧？我会给实验室打电话，你过去的时候，把你这个月的逍遥丸领了吧。”
“谢谢黄董。”
………………
拿着手里的化验报告。关琳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她可不是万能的，这上面的名称数据一大堆的东西，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难道陈亮能看懂这些东西？关琳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个陈亮，应该不是医科大学药剂专业毕业的吧？不过不管能不能看懂。这份报告对关琳来说，意义还是很重大的。因为有了它，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再去一次留步俱乐部，可以有一个实现她想法的好机会。
放下报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关琳拨通了她的直属领导，王局长的电话。
“我说你，别睡了。”小马用一个文件夹轻轻拍了一下大老徐的头，把昏昏yù睡，嘴角的口水都滴到桌子上的大老徐，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干嘛啊你？我都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现在案子破了，难道我睡会儿觉都不行？”大老徐嘟嘟喃喃着，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残余的口水。
“你说，案子破了，上面会奖励我们什么？”小马眯着眼睛：“这就我们两个人，你睡得和猪一样，让我多无聊？说说话聊聊天，也比我一个人坐这儿瞎琢磨好一些。”
“哎，你这人忒自私。你真无聊，不会到里面去跟关大聊天啊？”大老徐抱怨着：“跟关大聊奖励这事，比跟我聊有用多了。”
“关大她……”
小马的话还没说完，关琳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以后，这里就拜托两位了。”关琳笑容满面，却说了一句让大老徐和小马都颇有离别感伤之情的话。
“关大，这话什么意思啊？”小马和大老徐面面相觑之后，小马才小心翼翼地问。
“意思就是，从现在起，我正式离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努力工作，不然……”
“离职？”小马和大老徐的惊呼差一点把房顶给掀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是离职又不是辞职，也不是被开除。你们大惊小怪干嘛？”关琳似笑非笑地说：“我要去执行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至于这个任务，现在还要对你们保密。但是，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回来的。”
“重要任务？”小马和大老徐这才从震惊中缓过劲来。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关琳这么一离职查案，他们期待的奖励……
小马和大老徐再次对视，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浓浓的失望……
;
第七十章 全国比赛季军，有兴趣吗？
其实陈亮真的不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他其实真的也看不懂关琳拿给他的化验报告。但是，有一个人看得懂。那就是一直很低调的花草妖曹构。其实在关琳把药样拿去化验之前，曹构已经把那药用他的方法检验了一遍了，只是陈亮抱着谨慎的态度，让关琳用科学的方法化验，两个结果印证之后，再做出结论。
或许是因为曹构本体就是花草妖族的缘故，对于草药之类的认识，他简直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仰视的层面。何况，他现在又多了一个助手——IT业天才、网络高手金默。这两个人通力合作。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把那份普通人看着像天书一样的化验报告，翻译成了一份通俗易懂的资料，又拿回给了陈亮。
“其实，给我一个结论就好了。”陈亮用两根手指拎着那张薄薄的纸：“那药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我可以肯定，那不是草药，也不是矿石，是一种很特殊的物质。”曹构点了点头。
“效果是什么？”陈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指那种特殊的物质，它的效果是什么？”
“不知道。”曹构这货回答的很痛快，痛快得让陈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吃了这药，就会冲动到无法克制，甚至不惜强.jiān杀人，是不是这种物质的缘故？”关琳问道。
“还是不知道。”曹构叹了口气：“不过，从理论上来说，要达到这种效果，其实不需要什么特殊物质，就这些药草本身的功效，也就能做到了。这种药的成分中，很多催情的草药，那三个中学生，年龄正在躁动期，吃了这种药，做出那样的举动，不奇怪。”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很奇怪的。”沉默了一会的陈亮突然说道：“我奇怪的是，第一次吃了这药，他们三个人做下了这件案子可以算是青chūn躁动，情yù攻心。可为什么他们第二次还会去买这种药吃？”陈亮抬起了头：“难道他们不害怕自己还会做出错事吗？”
“这……”曹构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全身一震：“难道，这就是那种特殊物质的功效？”
“这种特殊物质，到底是什么呢？”陈亮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费jīng神啊费jīng神，要是能弄到这种药的配方就好了……”
“看来，要掀开黄家仁的画皮，短时间之内是做不到了。”关琳突然笑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另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吧。”
“什么很重要的问题？”陈亮一愣。又有什么麻烦了？他现在简直要崩溃了，怎么他的人生就没有平静可言呢？
“我的问题。”关琳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我被停职了。所以，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这是不是重要问题？”
“等等。”陈亮又揉了揉鼻梁：“你被停职了，和要住在这里，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我怎么没理解你这话呢？”
“我停职，是因为参加赏花会，而赏花会是你举办的，所以，你要为我的停职负责。什么时候我将功补过了，你的责任也没了。”关琳说这话的时候，小下巴微微翘着，一脸的得意。
“啊？”不止是陈亮，在房间里的曹构和金默也都张大了嘴巴。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逆天的存在啊，这样的“道理”恐怕也只有女人能想得出了。
“金大少啊。”陈亮瞥了一眼金默：“我本以为，你赖在俱乐部的理由已经很强大了，现在才知道，我是少见多怪，你是差远弱毙了呢。”
………………
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陈亮终于等到了潘良。
潘良刚下了飞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来了俱乐部。而他也没有失望。俱乐部里，陈亮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他最爱的酒，甚至还有几盘jīng致的点心小菜。
“岛城分会场的预赛月底正式开赛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品完了一杯酒，潘良整个人都好像有了jīng神。
“岛城的预赛我还需要准备？”陈亮有些无奈地看着潘良：“如今的岛城，还有别人是我们姜逸姜老师的对手吗？”
“呃……”潘良被陈亮这话噎了一下子。也是。全国不敢说，只说岛城的话，还真没有谁能对留步俱乐部陈亮、姜逸，这两位顶级调酒师构成威胁的。
“就是要辛苦一下你，把预赛的时间场次先弄出来，让我们有个准备就行了。”陈亮笑了笑：“姜老师最近灵感频现，研制出了几种非常棒的酒，等你先垫垫肚子，我让你今天喝个痛快。”
“新酒？”潘良的眼睛亮了一下，馋涎yù滴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代品酒大师的风范？
“你先别急品酒，先跟我说说，岛城分会场之外的各大会场，有什么特别优秀的人才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呢。”
“要说是你和姜逸对手的，只有两个人。”潘良沉吟了一下，说道：“一个那是名家之后，出身于调酒世家的天才，号称调酒王子的柏淩。此人三岁就开始练习调酒，技术的熟练就不用说了，十四岁被送到米国进修调酒。十八岁归国。之后，就一直蛰伏在家中，轻易不出来露面。据传言，他是在调制一种酒中极品。”
“那他现在多大了？”陈亮一边计算着年头，一边问。
“二十一岁，比你还要小上几岁呢。”潘良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别说我打击你，私心里，我也认为，你未必会是这个小天才的对手。”
“还有一位呢？也是个天才？唉，这年头，啥都不多，就天才多。”陈亮自嘲地说。
“另一位可不是天才，严格来说，说他是废材还比较贴切。”潘良神秘兮兮地说。
“废材？废材也是我和姜老师的对手？”陈亮的眼睛都瞪成青蛙眼了。
“这个废材可不是一般的废材。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从十岁开始调酒，到了三十六岁，还一杯酒都没有调制成功的人？”潘良拈起一块玫瑰酥，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咽了下去，才接着说：“欧冶，是调酒界的一个异数，没有人可以预测他的成绩，因为在这个人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欧冶？是那个被称为调酒界奇迹的欧冶？他也报名参加了这次的比赛？”陈亮真的震惊了。他是听说过欧冶这个名字的。这个人，简直就是调酒师里的奇葩，甚至可以说人类中的奇葩。
“是的。”潘良一脸同情地看着呆如木鸡的陈亮：“你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你也知道，欧冶之所以从没有调制成功一杯酒，那是因为他的要求太高，高到了一个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步。而他，居然报名参赛了。他会准备了怎样的神品酒参赛，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觉得，这次比赛我还有拿冠军的希望吗？”陈亮希冀地看着潘良。他现在急需要鼓励，尤其是来自潘良的鼓励。
“我觉得……”潘良叹了口气：“对全国比赛的季军，你有兴趣吗？”
;
第七十一章 为了胜利，闭关！
“人生所有痛苦的源头在于比较，所有前进的动力也在于比较。同样是在比较下，痛苦还是前进，取决于心态。有了万花轮，有了真真，有了俱乐部，有了钱，还有了神使的身份。天下乐事此为极。我以为，我不会再有奢求。
一直以来，在我的眼中，正义与邪恶，已不再那么泾渭分明。白与黑，也混杂为一片灰sè。神使的职责与任务，在我看来，只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直到，真正的魔影，在我的周围出现。比较，还是比较。魔影瞳瞳与zì yóu自在，结果，一目了然。我不是圣人，但我还是一个人，我不是神，但我，要无愧于一个神使。努力吧，神使陈亮。”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亮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笔。这本工作rì记，他已经很久没有写了。久的，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你有心事？”真真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安静地看他写下每一个字。
“真真，这一段rì子，辛苦你了。”陈亮把真真搂坐在他的腿上，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神使，而真真，却是一个最合格的爱人。陈亮不敢想象，在他把神使当成一个砸到他头上的超级馅饼，并没有加以重视和珍惜的那段时间里，如果没有真真，空间、俱乐部、甚至是他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一直在默默地付出，而她的付出，只为了他。
“你终于想明白了吗？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不再逃避的时候。”真真低头浅笑。
“想明白了，所以，以后，一切有我。”陈亮忍不住紧了紧手臂。
“可是，为什么？”真真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直看进陈亮的眼底：“你今天，有些奇怪。”
“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在任何时候，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必须付出努力和代价。就算是神使，也没有特权。”陈亮有些尴尬：“比如这次的全国大赛。我本以为，‘死亡之吻’非我莫属，可是……”
“可是现在，你感到压力了是不是？”真真的小手抚上陈亮的脸颊：“还有时间，一切都还不晚。既然你决定黄家仁的事情暂时搁置，那现在我们已经没什么要费心筹划的事情了，俱乐部里有我，有群妖在，你就安心在这里闭关调酒，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那个冠军的。”
“有你真好。”陈亮深深地嗅了嗅真真的发香，喃喃地说。
………………
陈亮的闭关，正如真真所料。在俱乐部里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所谓浪花，如果有，那就是在关琳的心里。
她是不是能在俱乐部留下，陈亮闭关之前，并没有给她一个确切地答复。在他闭关之后，这个问题的决定权，就落在了真真手里。真真，这个艳丽温柔的女人，这个神秘诡异的女人，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关琳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有人说，自古英雄重英雄，而美人之间，却是天生的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关琳在单独面对真真的时候，会感觉一阵慌乱，好像是做贼的人见了失主一样。她又没想偷走真真什么东西，她心虚什么？陈亮，一切都怪陈亮那个混蛋家伙。好好的干嘛突然闭关，要不然，她也不用有现在这样的尴尬。
“关大想留在俱乐部？”真真巧笑嫣然。
“我已经不是jǐng察了，请不要再叫我关大。叫我关琳就好。”关琳极力保持镇定：“我跟陈亮说过，我留在俱乐部，只是想督促他把黄家仁的事情尽快搞定。他答应过我，要把黄家仁违法犯罪的证据给我的。能不能复职，就看这些证据的力度了。”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理由的。”真真的眼神好像可以看到关琳内心最深处的地方：“我不会反对你留下来。”
“你……”真真的话让关琳出乎意料之外。换位思考一下，她觉得，如果她是真真，她是不会允许一个和自己的爱人有婚约的人时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算这个婚约是假的也一样。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是吗？”真真微笑：“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你跟陈亮的婚约成为了事实……哎，到时候再说吧。”真真突然叹了口气。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可以拒绝回答，但如果你回答了，我想听到真实的答案。你，是不是鬼？”关琳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直接说了出来。她是一个直xìng子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藏着掖着。
“鬼？我当然不是鬼。”真真笑的灿烂：“你见过大白天太阳底下zì yóu活动的鬼吗？我虽然不是鬼，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是人。”
“不是人？不是鬼？那我明白了，你是妖jīng。”关琳点了点头。她连真真是鬼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是妖，比鬼也恐怖不了哪里去。
“我反正是不会害人的。我是什么身份一点也不重要。倒是你，如果真想留在这里，想融入陈亮的生活，那就对任何超出你理解认知之外的人和事，都保持沉默吧。总有一天，你会什么都明白的。”
“真真。”关琳犹豫了一下：“我不会把你当成敌人……”
“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过。”真真对关琳伸出了手。
………………
真真的办事效率，果然快得惊人。也就一个小时左右。陈亮一直混着没有安排的人员问题，被她三下五除二，全部理顺。
现在，俱乐部三楼的留住人员加上陈亮和真真自己，一共是十位。美菱和琳达，如愿以偿的留了下来，两个人一间，住在一开始琳达住的房间。白蕊依然是和胡妹住在一起。王芷蕙走了之后，她空出来的房间，真真留给了关琳。曹构和卞福一直是住在一起的。因为姜逸和老六基本不会留宿俱乐部，所以金默自己也占了一个房间。加上一间办公室，俱乐部里，再也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空间里，陈亮很认真地听完了真真的安排，突然问道：“为什么留下关琳？”
真真被他问的一愣：“为什么不能留下她？”
“真真。”陈亮一脸郑重，轻轻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不需要你帮我安排这样的事，我只要你永远不要离开我。你是不是还想要回去，才会把关琳留下？”
“没有，你想多了。”真真微微避开陈亮的眼睛。
“你要是还想回去。真真，我的话你记住，上天入地，我也会把你再抢回来。”陈亮的眼睛里，闪动着的疯狂的光芒，让真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
第一章 俱乐部的参赛代表白蕊
陈亮闭关。真真就成了办公室的主人。
阳光从窗外照shè进来，把桌上的一份文件照耀得闪闪发光。
除了上学去了的美菱和琳达，其他人，都到齐了。就连平素不怎么来陈亮这里的白蕊，也安静地坐在胡妹的身边。
“这是潘良先生送过来的全国调酒师大赛的详细安排和规则。大家都看一看吧。”真真把桌上的文件递给姜逸。在座的这些人中，姜逸，才是名副其实的专家。
看到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自己，姜逸把手里的文件传给卞福，说道：“昨天，我跟潘良聊了一阵子。对这个大赛，多少有了点了解。我就先说一说我的看法。我觉得，想取得决赛的最终胜利，首先，这个月底的预赛，我们绝对不能拿这个第一。”
“为什么？”除了真真，其他的人都有些激动。在岛城分会场上，如果留步俱乐部不是第一，还有谁配称第一？
“田忌赛马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吧？”姜逸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仔细研究过规则，按照规定，分会场的前三名进入决赛。而进入决赛的各会场的前三名，将按照原本的名次，再进行筛选，三个小组取每组的前两名，组成六支队伍，作为六强进行最后对决。所以，在这种规则下，分会场的第一，其实很吃亏。”
“我们俱乐部，在这次比赛中最强有力的对手有两个，一个是dì dū调酒师世家，柏诗夜俱乐部的所有者柏家的天才——柏淩，还有一个就是最特立独行的调酒师——欧冶。如果我们拿到岛城分会场的第一，那么，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首场和他们两个交锋。三虎相争，必有一伤，在完全不了解对方情况的环境下，我们太被动。不如在第一局的较量中避开他们，既可以在对决前了解一下他们的底细，又可以隐藏我们自己的实力。一举两得。”
“这方法好是好，可要是人家也都不争第一呢？”卞福插了一句嘴。
“第一之下，我们有两个选择。如果柏淩和欧冶都放弃了第一，那他们面对的，也会是两个选择。从概率的角度上来说，三队碰在一组的几率比较低，如果两对碰头，在大赛每组选前两名的规则下，也可以保证我们的出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真点背，还是三个人碰面了，那至少我们也没损失什么。”姜逸顿了顿，接着说：“何况，我估计，柏淩是绝对要争这个dì dū分赛场的第一名的。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第一，他的家族，是dì dū第一调酒世家，第二，决赛将在dì dū举行。主场加上家族的骄傲，不能容许他们在本次大赛上出线败绩。”
姜逸一番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果然不假。
“就照姜老师说的办。”真真最后拍了板：“不过，预赛的时候，我们俱乐部由谁出场呢？”
“这里还有一个规则的漏洞我们可以利用一下。”姜逸微笑着：“如果我们是以俱乐部的名义参赛，那我们可以派出最多三位选手参赛，如果是以个人名义报名，那就只能是一个人参赛。我们俱乐部，其实是可以有三个参赛名额的。考虑到陈亮是一定要到最后比赛环节才可以出面的，而我，如果在分赛区输给了别人，对我们俱乐部的名誉或许会有一定的不良影响。所以，我的意思，是陈亮和我都不参加岛城分会场的预赛，而让另外一个人，代表我们俱乐部参赛。”
“另外一个人？谁？”大家面面相觑。这个任务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很难。岛城调酒界也是能人辈出，除了陈亮和姜逸，俱乐部里的其他人，就是拼尽全力也未必有把握拿到前三啊。
“她。”姜逸的手指指向了白蕊。引发了现场小小地sāo乱。
“白蕊可以吗？”真真也有些担心。要说白蕊的妖术，真真是一万个放心，可调酒？白蕊会调酒吗？虽然平时没到时间营业的时候，也常见白蕊跟姜逸学着调酒，可卞福、曹构甚至老六偶尔也会去学上一招半式的，就这样一天打渔两天晒网的，真能拿到岛城前三？可真真相信姜逸的眼光，也相信他的稳重。
“白蕊这小丫头，是天生学调酒的胚子。她的资质论起来，比陈亮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姜逸有些得意地说：“我是准备把她当成关门弟子来培养了，将来她要是成长起来，一定能超越陈亮。我老了，这辈子是比不过那小子了，可白蕊，前途无量啊。”
“她有这么厉害？”卞福有些不服气：“我也跟你学过调酒啊，她比我强在哪里？”
“她有一颗纯净如水晶，毫无杂质的心。你有吗？”姜逸瞥了卞福一眼：“正因为她的纯粹，她才能在调酒的过程中，把全部心神都融合进所调制的酒中。才能调制出最干净口味的酒来，这一点，你们谁都比不了她。”
“白蕊，你觉得呢？”真真看向白蕊。
“我……”白蕊犹豫了一下：“我怕我会都赢了他们……”
“不要紧。”姜逸兴致勃勃地说：“到了预赛的时候，该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
空间中，陈亮并没有把自己关在酒塔里。
真真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正蹲在仙田里，很仔细地清除杂草。不由得笑了一笑。这个人，认真起来的样子，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怎么想起来在这里种灵药？”真真走过去，蹲在了他的身边。
“我怎么觉得，这块地大了一些。”陈亮说着话，手里没停，仍然飞快地拔着一根根碍眼的野草。
“身为空间器灵，我对你，可怨念得很呢。”真真白了陈亮一眼：“从万花轮第二次升级之后，你来过仙田吗？”
“咳咳。”陈亮干咳了一声，急忙转移开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预赛的事，你们都安排好了？没几天了呢。”
“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个的。”真真把姜逸的意见对陈亮复述了一遍。
“姜老师的想法很好，只是他居然这么看重白蕊，倒是挺让我吃惊。”陈亮笑着：“不过仔细想一想，白蕊还真是学调酒的好坯子。其实，以她现在的纯净，学什么都会事半功倍的。让她多参与一些尘世间的活动也好，或许，有那么一天，她可以爱上人间的生活，主动放弃神xìng，自己献出神血来呢。”
“别做梦了。”真真轻哼道：“要是这么容易，盘古大神也不会找你这么个人在人间看着她了。你现在玩忽职守，不让白蕊体会人间情爱已经是错了，还妄想她会主动交出神血？”
“嘿嘿，想一想也不行啊？”陈亮笑道：“白蕊代表我们俱乐部参赛，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呢？那么一个美得让人动心的女人，在这样的大赛上，必定会散发出掩盖不住的耀眼光芒，我很期待。看来，我们俱乐部这一次，又要上头版头条了……”
;
第二章 魂晶、死亡之吻与神秘计划
大抵做任何事情，最基本的条件都是心静。心不静，就没有叶孤城天外飞仙的瑰丽，心不静，就没有李寻欢小李飞刀的奇绝。而对陈亮来说，心不静，他就不能调出一杯极品美酒。
进空间闭关已经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陈亮的心都不能达到一种他满意的平静状态。所以，他一直就没有动手调酒。他想要寻找的那种状态，那种意境，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可遇而不可求。
从酒塔到仙田，又从仙田回到酒塔，往返几次，陈亮总觉得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或者说有一道光，一个灵感，一闪而过，却在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又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一杯酒，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一杯酒，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陈亮想着，眼神空洞的仰望着不一样的天空，不由地痴了。
真真远远地站在空间入口处，带着无尽爱意，以同样痴迷的目光看着呆立的陈亮，并没有出声打扰。当陈亮卸掉了玩世不恭的伪装，当他认真地承担起一个责任，他的身上，就会闪耀着让真真迷恋的光芒，在真真的眼里，这种光芒，甚至可以媲美神之光辉，也就是所谓的神xìng。
“陈亮，加油。”真真在心里默默地给陈亮鼓了鼓劲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黄家仁的海天大厦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刚见到这个带着帽子墨镜，打扮的像是要去领彩票大奖的人时，林子昊差点就要找保安来，把他赶出去。之所以没赶他出去，只因为他一看见林子昊，就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让黄家仁来见我。
在海天大厦中，黄家仁就是至高无上的神。而这个人如此理直气壮大言不惭，让林子昊立刻收起了他的轻视之心。能在这里做出这样行为的，只有两类人，一是疯子，再就是真正有这个能力的人。林子昊以为，这个人，是后者。
果然，在他电话打过去的三分钟内，黄家仁真地迎了出来，把那人恭恭敬敬，让进了办公室。
“好了，子昊，你先出去吧，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看着林子昊把茶杯放到客人的面前，黄家仁才嘱咐了一句。
“是。”林子昊应了一声，放下茶壶，转身的同时又看了那神秘客人一眼。这个人，会是谁？看样子，应该也是九黎族人吧？他找黄家仁有什么事吗？难道，九黎族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不成？一念及此，林子昊的心忍不住剧烈跳动了一下。
“巫十三，您怎么亲自来了？”黄家仁一等到林子昊走出房门，就马上站了起来，走到神秘客人面前，恭敬地说。
“我听说，你这里出了点问题？我上次已经提醒过你，犯下案子的那三个人要看紧些，实在不行就除掉。你，好像没有听我的话。”巫十三的声音中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像是通过什么机器发出来的。
“并不是多大的问题。jǐng方对我们的行动并没有察觉。只是我出于小心，才暂停了岛城的新药实验。”黄家仁诚惶诚恐地说。
“那也好。”巫十三点了点头：“你这里暂时放一放，我们另一个计划，现在正在进行中，所有的人力物力，现在都要投入到那个计划中去。让你改良提纯的‘魂晶’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最后的提纯。”
“‘死亡之吻’的改良配方呢？这个，你总该完成了吧？”
“是，‘死亡之吻’的配方已经改良完成。”
“你确定，这一次的配方不会再出现反噬调酒师的情况？”
“我已经让实验室反复做了实验，万无一失。”
“好。”巫十三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笑声：“如果计划成功了，我给你记一大功，如果还是失败，哼……”
“‘魂晶’？‘死亡之吻’？调酒师？”走廊的拐角处，林子昊隐身在一个角落中，认真仔细地倾听着耳机里的对话。这个仿生窃听器他放在黄家仁的办公室已经好久了，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九黎族又有什么新的计划？‘魂晶’和‘死亡之吻’又是什么？为什么黄家仁对我也不曾提起过？实验室里一直有研究这些东西吗？”林子昊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以为，他已经取得了黄家仁的绝对信任，没想到，黄家仁还有那么多连他都瞒着的秘密。
“调酒师？难道这个所谓的重要计划，是和调酒有关？或者，是针对留步俱乐部的陈亮？”林子昊皱紧了眉头，把耳机从耳朵里慢慢地拿了出来。
………………
林子昊家的阁楼里，华叔一边仔细地听着林子昊的话，一边不住地点头。
“华叔，组织里，知不知道九黎的这个重要计划？”把自己听到的都说出来之后，林子昊问了一句。
“听你这么说，他们说的重要计划，应该就是马上就要开始的全国调酒师大赛了。”华叔捋了捋雪白的胡子。
“那‘魂晶’和‘死亡之吻’是什么？”
“‘死亡之吻’，据说是调酒界一个死亡配方。据说得到这个配方的调酒师，都会死于非命。‘魂晶’这种东西，就从来没听说过了。”华叔皱紧了眉头：“我们早就知道九黎跟即将举办的全国调酒师大赛有牵连，dì dū那边的猎门弟子，已经做好了一切应急准备。在我们的全力防备之下，他们应该闹腾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何况。决赛的地点是在dì dū。那是天子脚下。奇人异士辈出之地。国家的中枢所在。九黎不会那么笨，选择在那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他们的计划……”
“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还是安心盯住黄家仁和他的实验室。另外就是继续寻找岛城出现的蚩牌，一旦发现，无比要弄到手。至于dì dū那边，我来通知高家，让他们多加小心，仔细提防就是。”
“华叔。”林子昊犹豫着说：“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奇怪的俱乐部，那里的老板就是个顶尖的调酒师。我想，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他们透露一下，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也好。”华叔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那你就跟他们简单地说一下，不求他们能起到什么帮忙的作用，能通过他们得到更确切的消息也很好。也算是我们送了他们一个人情。”
“是，我晚上就去办这件事。”林子昊慢慢地应了一声……
;
第三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子昊当然没有见到陈亮。他见到的，是真真。
第一眼看见真真，林子昊就觉得眼前一亮，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身为岛城商界人物，林子昊又怎会不知道留步俱乐部的招牌‘真爱真真’？既然这个美丽温婉的女子是真真，那么，她必然就是陈亮的爱人。
“陈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敢以凡人的身份爱上一只大妖？”林子昊思忖着。真真的妖族身份瞒不过他，她的修为很高，至少以他现在的这个程度，还看不出深浅。
“想必，那个仿制的招妖幡，就是她的法宝了。”林子昊忍不住多看了真真两眼，敢仿制女娲娘娘法宝的大妖，实在并不多见。
“林先生找陈老板有什么事吗？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呢？”真真有些气恼。这个男人太没礼貌了，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人，怎么可以一见面就傻傻地盯着人看？
“也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想问一下，全国调酒师大赛，贵俱乐部有报名参加吗？”林子昊能看出真真的不满，说话的时候，便把自己把眼神从真真的脸上挪开，看向窗台上那盆翠绿的仙人球。
“有的。”林子昊是猎门弟子，真真也不用对他隐瞒什么。
“九黎可能与这次大赛有关联。我也就是通知你们一声，如果你们参赛，务必多加小心。没别的事。既然陈老板也不在，我就告辞了。”说完这些话，林子昊站了起来，转身告辞而去。
“哎……”真真本来还想问他一些细节，但看他冷漠倨傲的神情，又把问话咽了回去，看着他走出房门：“这人真怪，他那猎门，也够怪的。猎门？我的记忆里，怎么会没有关于这个异能组织的印象呢？”
………………
“那么说，‘死亡之吻’也应该是和九黎族有关了？”陈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九黎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林子昊那家伙说九黎的目的最多是换换天，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呢？”
“你怎么以为？”真真拿出纸巾，帮陈亮擦了擦额上的汗。
“从黄家仁的药说起吧。那种药，从表面上看，单纯得很。就是一种chūn药。这种药很常见，就算是黄家仁不研制，市场上也从来不缺。但是，他那种药里，有一种特殊物质，不但构构看不出来，就连最现代化的仪器，也化验不出成分。而我以为，那种特殊物质的用途，应该类似于海.洛.因，是可以让人产生依赖的。当然，这只是我猜测出来的一点，实际上，这种物质的功效，很可能还不止这些。”
陈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死亡之吻’的奇特之处，是它的配方。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把那些得到配方的调酒师的死亡当成是一种意外。假设那些调酒师成功的调制出了这种酒，那么，这酒喝下去的感觉是什么呢？会不会也同样的让人沉迷？”
“你的意思是说，九黎族的目的，是让世人沉迷在酒sè之中吗？那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真真疑惑地问。
“不知道。”陈亮微笑：“我又不是神，我只是猜测而已，他们的目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呢，无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哪怕‘死亡之吻’只是个陷阱，我也决定自投罗网了。看看是他们网住了我，还是我把他们的网撞破。”
“其实，巫妖原本是一体的。九黎与华夏的因果，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真希望他们能安于现状，不要惹出什么祸事来……”真真轻轻叹了口气。
“善良这个词，有时候等同于懦弱。真真，这件事，交给我吧。”陈亮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真真的鼻子。
………………
俱乐部大厅里，一堆人围成一个圈，把白蕊围在了正中。
一身白衣白裤，打扮的清爽利索的白蕊，站在吧台后，手里的摇酒桶和酒杯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白蕊的悟xìng比你高太多了。啧啧，真是个好苗子。看这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花了十年的功夫才把动作练习的这么娴熟呢。”姜逸连连点头，连连称赞。一点也没给脸sè尴尬的卞福留些面子。
“姜老师，你让白蕊在这次预赛中拿一个什么名次呢？”真真含笑问道。
“第二。”姜逸神情中带着骄傲：“虽然我们从长远打算不能拿第一，但我们俱乐部也不能太失了面子。这个第二，还是一定要争的。”
“以白蕊现在的水平，这个名次，绝对不会出意外吗？”不是真真不相信姜逸，只是事关重大，预赛是陈亮计划里最关键的第一步。
“绝对不会出意外。”姜逸傲然说道：“现在的岛城调酒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说白蕊能拿第二，她既不会拿第一，也万万不可能只拿第三。”
“那就好。”真真冲姜逸点了点头。又向白蕊走去。
真真走到白蕊面前的时候，白蕊刚调好一杯酒。看见真真，顺手把酒递给了她。
“我没想到你会对调酒有兴趣。”真真抿了一口白蕊调制的酒。淡雅纯正的滋味入口，她心里对姜逸的判断又笃定了几分。她自己不会调酒，可口味却被陈亮惯得很挑。能让她觉得好喝的酒，应该不会差。
“我喜欢调酒，因为你喜欢。”白蕊的回答让真真一怔。一直以来，白蕊总是以她的喜好为喜好，以她的憎恶为憎恶，这让真真心里很不舒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好像她和白蕊之间，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联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真真皱着眉头，沉思。
“你怎么了？”白蕊清澈如水的眸子紧盯着真真。
“白蕊，难道，你没有什么是自己喜欢的吗？”真真看向白蕊：“你不觉得，和我喜欢一样的东西，讨厌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奇怪？”
“奇怪？”白蕊迷惑地摇了摇头：“不奇怪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什么？”真真全身一颤。白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她努力平复自己激动震惊的情绪，认真的回想在三十三天的时候，发生的一切。
制造白蕊的时候，盘古大神的目的是为万能降妖系统增加一个器灵。她给盘古大神的配方，是以女娲娘娘造人的配方为基础，她自己胡乱改动了比例之后的错误方子。她本以为那个方子不可能造出人来，可白蕊成功出现。一切的变化是在融合的时候发生的。万能降妖系统变成了万花轮，而白蕊，也神秘消失。后来出现在人间。
且不说她是怎么能从盘古大神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在她逃走之后，万花轮没有了器灵，三位创世大神为什么会选中她来做这个器灵呢？真真心里一寒。她一直以为，是为了惩罚她的恶作剧，三位大神才选中她来将功折罪。如果，如果根本不是这个理由呢？真真看向白蕊的眼神里，多了些混乱的迷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