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沃克的计划
背过身的沃克浑身一震，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望着那名蓝衣中校。
“老r，你..”
队长走上跟前，狠狠锤了锤沃克的胸口。
“老子说那么多就是不想看着你送死，亏你还说出那种话。现在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难道你觉得我们会怕吗？”
队长说罢回头瞟了眼我和r4，我和r4也不禁舒了一口气。
如果真要在这里呆上个半年数月的，我肯定会疯掉的。
“谢谢你，老r。”
沃克有些热泪盈眶，伸出右手用力拍在了队长的拇指上。
“干掉它们，冲出重围！”队长也变得坚决起来
沃克挤出玩味的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到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步走错可是满盘皆输。”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一条路走到底吧！”
确定了目标，所有人的热情迅速高涨起来。
沃克指挥着众人忙着工事构筑工作，所有的重型货箱被摆成两条斜线，化作一道扇形冲击区域。
狙击组跳上一处制高点，架起了许久没有开封过的trg-42狙击枪。
r4调侃道着那枪略显迷你的造型，狙击组却说这是多次带给他好运的“芬兰之星”。
我将作战服和战术背心一件一件地穿好，束好武装带，挂上海豹匕首和usp手枪。5.56的弹匣还有整整6个，之前到现在的一枪未发，竟也无意中为这场突围给足了火力支持。
电量剩余：11%
作战系统的电量剩余在开机的一刹那便显示在了防风护镜上，我拉上枪栓，也进入了战备位置。
“火力组，我的枪呢！”不远处的沃克扯着嗓子喊道
正在整理背包的火力组听到后迅速跑步前进，一把额外的枪支便很快递交到了沃克手里。
望着那乌黑的枪身，我不禁对它的外形产生了一丝好奇。
短枪身、提把护盖、握把后弹夹..
“认识这枪吗？”
沃克握着握把，朝一旁的我挑了挑眉问道。
我仔细打量着这把枪的外形，不到一秒便在脑海内得出了答案。
“枪机回旋闭锁和导气式自动方式，是qbz-95吧。”
沃克露出了识货的表情，“知道这枪是哪儿来的吧？”
“hk416前两年刚刚列装部队，肯定不是大队采购的。”
“自然不是。”沃克歪嘴一笑道，“早些年的一届特种兵比武大会，炎龙战术小组歪打正着和一支中国队伍结下了深厚友谊。赛后作为礼物，他们赠送了我一支纪念款步枪。不过我得纠正你，这款步枪的型号是qbz-97，咱们基地里可没有5.8mm弹药。”
说罢沃克松开手指，露出了喷涂在握柄上的红色纪念油漆。
“珍惜这鲜红色的记忆吧，它正随你我的时光匆匆远去。”
一旁的火力组顺势从背包里掏出三个鼓盘弹匣放在了沃克旁边，看着我也不忘插句话。
“严格来说，这应该算一款轻机枪。3个80发子弹的弹匣，够这群东西喝一壶的了。”
扇形阵地的最后一块拼图眼看就要摆放完整，早已全副武装的队长也撤回火力区域，将为数不多的子弹推进了枪膛。
精心布置的击杀通道终于到了开启的时刻。
“火力组，去开闸门。”沃克指着挡住门口的货箱说道
“收到。”
趁着火力组打算踏出工事之前，沃克又拉住他多交代了两句。
“门口的僵尸估计没有走远，一会儿咱们这儿一打，准会将附近几百米内的僵尸全吸引过来。我不知道可能涌进的僵尸数量有多少，但保险起见还是要控制它们的涌入速度，闸口最好只留一人宽。”
“明白了。”
“他一个人挪箱子，会不会有些吃力？”一旁的队长问道
火力组瞟了一眼远处，自信地回道，
“我搞得定。”
“我帮你吧，”站在沃克身旁的我挺身而出，“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也算有个照应。”
不远处的火力组看了我一眼，默许式地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
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并亲手将一根火把递到了我的手中。
原本的篝火堆被沃克将火焰分散到了整条扇形冲击通道上，每一个组成通道墙壁的货箱上都摆放了一支燃烧着的火把。
如同印着荣耀的橘色红光，我和火力组摇摆不停的影子在一道道火光的照耀下变成无数条细线。
沃克用力将鼓盘弹匣排进了槽孔里，将枪口的稳定支架架在了扇形通道末尾工事的正中央。r4和队长紧握m4步枪护木，在距离沃克左右各两米的位置严阵以待。
不远处制高点的狙击组早已盯紧了红外光学瞄准镜，所有的火力都已准备就绪。
前方就是黑暗的边界，等待着我们的是成百上千只嗜血的僵尸。
昂头阔步的我和火力组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心头早已做好准备迎接一切危机。
“现在做出最后的火力指示。”沃克的声音在无线电耳麦里响起，“一会儿闸门打开之后，r2和火力组以最快速度回撤。第一批涌入的僵尸势头会很猛，等到尸群展开后，我这挺轻机枪会尽全力进行火力延阻，老r和r4自由开火寻求精确毙敌的机会，狙击组负责猎杀漏网之鱼。r4和火力组回到阵地以后，进入侧翼位置进行火力补充，所有人的火力线锁定僵尸头部区域，如果尸群有冲击失控的征兆，制高点的狙击组一定要提前汇报！”
“收到！”
“明白！”
六双锐利的眼神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切，一场大战俨然游荡在爆发的边缘。
火力组的眼神和我对视一眼，两人搓了搓作战手套上的灰尘，便开始将手臂的力量作用在堵住大门的货箱上。
沉重的货箱在冰凉的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响，刚露出的门缝顿时呼呼地往门这一头灌进冷风，一股高度腐烂的恶臭味便迎面扑来。
无数个令人作呕的腐烂声带嗅到了这间屋子里的人类气味，靠近安全门的最近几只僵尸顿时变得无比疯狂。
它们嘶嚎着，努力伸着手往门缝里伸着。尽管货箱距离门口还有半米的距离，可那片僵尸叫声和伸进的手臂仿佛随时都能够到我和火力组一般。
“再加把劲，露出个半米我们就撤！”火力组一边用力一边叮嘱道
眼看门缝接近半人宽，一只僵尸的身子突然被某块锋利的铁片拦腰切断。挥舞着手爪的上半身和满地的红白肠子顿时在我和火力组面前散开一地。
看着那副恐怖的画面，我的喉头不禁上下游动。
见状，一旁的火力组连忙掏出腰间的fn57手枪瞄准地上的半具身体便扣下扳机。
砰！！
枪火炸烂了僵尸的脑浆，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铺在地上。
“怎么回事！”沃克焦急的询问在无线电里响起
“一点小意外，我们马上就将打开闸门！”火力组回道
“安全第一，情况不对随时后撤！”
“明白！”
我听着耳机里的对话，额头上不自觉地又冒出了一丝汗珠。
火力组注意到了我的状况，闭上耳麦的同时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我没事，继续。”我捏紧拳头冲火力组说道
门缝一点点继续扩大，眼看便到三分之二的人体宽度。
刚才那声枪响再次将离门不远的僵尸吸引到跟前，拥挤在门缝附近的腐烂声线明显变多。
“别看那边，r2。”火力组推着货箱冲我呵道
“嗯！”
站在高处的狙击组盯着红外镜头，视线里挤成一大团腐肉的僵尸们似乎随时都会从门缝里涌入。他将手指放上扳机，紧张地注视那团快要揉裂的腐肉。
“沃克，尸群快要决堤了。”狙击组伸出两根手指按住耳麦说
“差不多了，火力组和r2准备撤回来！”
沃克架好班用机枪，将手指放上扳机盯着觇孔说道。
火力组瞟了一眼门缝见那扭成一团的腐肉，打算最后再给货箱加把力。
“够了吧，兄弟？”
我看着随时都要溃堤的安全门，朝火力组投去询问的目光。
“一人的宽度，这还没到呢。”火力组推着货箱说道
biuuuuuuuu！！
一发呼啸的.338口径子弹狠狠地击中了门缝里拥挤的僵尸，那堆积的腐肉被高速飞行的狙击枪弹重重砸出一个血坑。
狙击镜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趴在后方制高点上的狙击组很显然已经感觉到尸群涌入的隐患。
尸血混着脓浆逐渐在地板上扩散，越来越浓烈的恶臭味朝着房间里不断蔓延。
听到枪声的沃克迟迟没有见到撤回的队友，他握着枪柄的手心也渐渐开始冒汗。
“火力组，够了！这回真的够了！”我望着门缝见被狙击组打烂的腐肉，内心已经越发着急
那道门缝已经在火力组不懈的推动下变得越来越大，同时门外的僵尸们也因为这尖锐的狙击枪声而变得越发痴狂。
一只疯狂的僵尸在同伴的簇拥下拼尽全力朝里拥挤，它的胳膊甚至已经被挤成了肉皮。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细小的门缝和同伴拥挤的缝隙间穿过，最后摔到地面上。
眼看着他即将咬向火力组的小腿，我立刻快速将m4步枪从背后绕至胸前，端起便射。
砰砰砰！！
三发点射枪枪中头，稀里哗啦的脑浆一下子溅了一地。
那完全是一次本能的、无数次做过的持枪动作，却无意中完成了我对僵尸的第一次击杀。
当你度过了那好像需要些仪式的第一次后，事后回想起来好像也和往后的千万次没差。
缓过神来的时间不过一秒，我立刻将注意力转回了那散发着恶臭的门缝。
砰砰砰砰！！
我朝着拥挤的腐肉堆打出一连串长点射，但子弹除了扎出一道道血孔，丝毫没有减少那成群的恐怖嘶嚎。
“撤，火力组！”我喝道
仔细确认门缝的宽度符合要求后，火力组终于放开货箱打算回头。
我见状便提前闭上枪锁，收起步枪便向回跑。
可能是踩中了地上某种光滑的物体，火力组刚刚跑出一步便脚下一滑，瞬间身体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听到摔倒声的我暗叹不好，连忙赶回去打算拉火力组起来。
而就是那么一瞬间。
堵塞着安全门的货箱突然被如洪水般凶猛的尸群撞开，一大片扭成一团的腐肉顿时像泄地的泥沙，瞬间从那道门里倾斜！
我亲眼目睹摔在地上的火力组被这股洪流凶猛地吞噬，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的无助，身体却在下一秒分不清是血是肉的红白物质包裹。
“火力组！”沃克摘下耳麦，撕扯着喉咙大喊
愣在原地的我望着浮在尸海上的那只手，心脏猛地一抽。
我不能坐视不管，我必须把火力组救出来！
权衡利弊的心理时刻仅仅是一瞬，可那一秒对我来说却无比无比的漫长。
望着那些随着血浆洪流涌入的尸群，我一把拽住那只手，使出全力用力往外拉去。
浑身被血包裹的火力组就这么被我扯了出来，前后一秒的生死让他的眼里填满了惊慌。
“跑！”
我冲火力组大喊一声，反应过来的他立马撒腿便跑。
沿途的火把照着我和火力组亡命奔袭的背影，我瞥了一眼浑身沾血的火力组惊魂未定的神情，暗自感叹对死亡的恐惧实在发自生命本性。
身后的涌入的尸群还搅成一团没有站起，趁这个瞬间我和火力组立刻回赶十几米，大步跨过的扇形通道的底部工事。
沃克拉下护目镜，作战系统瞬间滴滴扫过几十个目标。他大手一挥，无线电里顿时响起了他向尸群开火的命令。
“fire！！”
第十七章：突出重围
无电线频段响彻着沃克开火的指令，所有的自动武器对准安全门外涌入的尸群，顿时枪火齐鸣。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激烈的子弹光迹从阵地中央的一台qbz-97式轻机枪里不断射出，扣死扳机的沃克如同泼水一般将所有的火力朝着尸群倾斜而去，他顾不上精准度，任凭吞吐的火舌惯性将他的机枪支架晃得左摇右摆。
架在沃克两侧的队长和r4盯紧僵尸的头颅打出长点射，返回阵地的我和火力组也连忙掏出武器加入到了清剿尸群的战斗中。
一齐炸响的枪口火焰拼命地喷射着弹头，火力全开的战斗小组将匆匆站起的尸群成排成排地放倒，夹杂在一起的枪声形成了一股如同工业齿轮摩擦搅动般的突突声。
炙热的枪管将一发发滚烫的铜质弹壳朝着抛壳窗扔去，沃克的一个鼓盘弹匣刚刚发射完毕，他没等枪管冷却便立刻抓起另一个新的弹匣插了上去。
趴在制高点的狙击组瞄准一只僵尸的脑袋扣下扳机，动能极强的.338弹头顿时将一只僵尸的脑袋炸得粉碎，几乎没有减速的弹头穿透头颅又飞向了身后的另一只僵尸，后者脆弱的身躯被子弹一撞便四分五裂。
随着战斗的不断升温，门外涌入的僵尸变得越来越多。刚才的那团腐肉推刚刚被清剿殆尽，新的一个尸群很快又闻风赶来。穿透性极强的枪声如同一块强力的磁铁，将方圆几百米的尸群以粮仓为圆中心疯狂吸引。
猛烈喷射的子弹一发一发地穿透着腐朽的僵尸身体，我随身携带的六个弹匣瞬间打空两个。作战系统显示m4a1的枪管仍在可控范围之内，我的手指不禁加快了击发频率，最后索性拨下大拇指，将步枪切换至全自动射击。
拥挤着冲锋的僵尸有的被打断手脚，身子一歪被原本应该穿透肩胛的子弹命中头部。有的被子弹斜着撕开肚皮，肠子混着污血顿时在地上洒了一地。
一只僵尸被子弹打碎膝盖，他的身子刚刚倒下便被身后的同伴们踩成了肉酱。六支自动步枪以最高输出频率将弹头打出，使出全力不让尸群的脚步前进半步。
狙击组一发子弹干掉一只突然加速的僵尸，强大的动能甚至将它的身体超后甩飞三米。
但上膛过后，狙击组很快就发现阵地里的阻击火力快要顶不住了。
涌进房间的尸群像蚂蚁一般密集，狙击组第二发打出的.338马格南子弹很快就像不痛不痒一样溶进尸群里。
“沃克，尸群涌入的速度快要失控了！”狙击组拉下通话器急促地说道
盯着机械瞄具的沃克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作为主要火力点他早已发现了尸群的硬度在上升，就连火力强劲的班用机枪都快要顶不住了。
“哪里出了问题？”沃克大声问道
“闸门入口的宽度没能控制住，尸群已经完全冲开安全门入口，现在的涌入速度几乎达到我们事前预计的四倍！”
叮..
第二个鼓盘弹匣也发射完毕。
更换弹匣的空隙时间，扇形通道里的尸群足足前移了五米。沃克盯着手里的最后一个鼓盘弹匣，压力倍增地开始额头冒汗。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一旁的队长冲沃克喊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r4也骤然停火。
镜片上的作战系统显示枪管的温度已经达到使用极限，闪烁的红色信息在步枪剖析图上强烈释放着警告。
沃克将略重的弹匣朝插槽里又拍了一把，眼神凝重的看了队长一眼。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说罢，沃克重新开火，用尽最后一个弹匣的力量死死顶住前扑的尸群。
眼前的情形迫在眉睫，队长着急地从工事后站起，视线在整个房间里环绕。
高速运算的作战系统将一切信息都扫入窗口，建筑内部的可能透视结构和营地内的货箱几何构造形成许多道电子线条。
上百只僵尸组成的腐肉群将沃克射出的子弹悉数吞没，那个腐肉堆积的肉排此刻正艰难地朝前推进。此时火力线两头站着的战斗小组和尸群就如同叫着劲的掰腕选手，互相咬着牙使出全力不让对方前进片刻。
轰！！
没来得及擦干浑身污血的火力组抬起m4a1枪口下方挂置的榴弹发射器，一条灰烟咻的一声拖着榴弹便砸进尸群中央。
高爆榴弹瞬间将十几只僵尸的身体炸得粉碎，扩散而出的冲击波连带将身后的尸群向后推倒一片。
见状我也拔起腰间挂置的手雷，瞄准被重创的僵尸群补上一发轰炸。
“firethe hole！！”
轰！！
硝烟下的通道里遍布残肢断臂，刚刚两发轰炸起码炸死了50只以上的僵尸。
两排货箱里的鲱鱼罐头甚至也被爆炸的高温给烤熟，和地面上还燃着火的僵尸尸体气息共同混成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异臭气。
战场陷入的短暂的安宁，烧得过头的步枪枪口迎来了第一个喘息。
火力组抖了抖装着备用榴弹的塑料盒，将最后一枚榴弹填进弹筒里。
所有人肩头上下起伏的做着深呼吸，空弹匣和弹头落地的金属啪嗒声时不时响起。
biuuuuuuuuu！！
狙击组的爆裂开火再次将平静打破，他透过倍率瞄镜里，一枪击毙了一只被手雷炸得只剩上半身的僵尸。
接着令人窒息的僵尸嘶嚎声再次响起，成群结队的尸群一秒后便再次冲浓烟中冲出！
“该死。”
沃克咒骂一句，不得不重新将弹匣里剩余的5.56子弹一口气轰出。
一旁的我和r4也赶紧重新架起枪口，两个长点射放倒了尸群中的两只僵尸。
沉思数秒的队长看着镜片上的数据分析，眼神猛地亮起光来。
“我想到主意了！”
“什么？”沃克半侧着脑袋大声问道
“看到狙击组的那个制高处了吗，那里堆积的三层货箱起码有六米高，咱们撤出阵地朝狙击组那里收缩，僵尸一时半会拿我们没办法！”
沃克回头瞟了一眼制高点上全神贯注的狙击组，满脸立刻摆出了否定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收缩防御让几百只僵尸在这个房间里完全展开？以咱们这间屋子的面积，一发响尾蛇导弹都不一定能清得光这些东西，你的主意简直烂透了！”
“我没说要彻底清除尸群，而且咱们的子弹已经快打光了，这样下去我们最多还能坚持两分钟！我的意思是，战略性的将防线向后转移，尽可能将门外的僵尸全部吸引到这间房间内，等全部放进来后，咱们再靠勾爪枪直接从尸群头顶上飞越。到时候堵上出口，就可以将所有的僵尸困在这里。既然我们没办法用子弹将他们杀光，就将他们全部埋葬！”队长捏着拳头热血道
听着队长一旁的讲解，沃克顿时恍然大悟。
“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这下你觉得可行了吧。”
沃克歪嘴一笑，他手中的班用机枪也正好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所有人立刻撤出阵地，拆毁工事，朝狙击组所在高点进行战略转移！”沃克拉下通话器命令道
命令一下，战场陡然安静下来。
成群的
僵尸嘶嚎和密集的脚步很快将房间填满，没了子弹的延阻，尸群很快便踏过扇形工事，迅速朝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蔓延。
高约六米的三层货箱攀爬有些费劲，在所有人先后撤离扇形阵地工事后，狙击组所在的高点很快变得人满为患。
biuuuuu！！
狙击组朝着脚下又开了一枪，那一枪他根本没有瞄准，他也毫不关心有没有命中目标。
因为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在于“子弹能击毙多少只僵尸”，沃克只想让狙击组用枪声嘹亮的狙击枪尽可能的将僵尸吸引到脚下。
我看着脚下渐渐堆积的尸群，它们迅速在两分钟之内将我们原本的营地堆积得水泄不通。那些邪恶的眼神伴随着狙击组一发一发扣出的子弹越发痴狂，高伸的手爪像是一大群可怕的邪教徒。
“看看门外还有没进来的僵尸吗？”沃克朝狙击组问道
不远处的火焰还没有完全熄灭，狙击组抬起狙击枪上的红外瞄具，将焦距放到了最大。
“应该已经全部吸引到这里了。”狙击组答道
沃克盯着脚下正在朝拜着的僵尸们，插着腰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
“上帝。”
将它们困在扇形通道里集中消灭的时候没有觉得它们的数量庞大，现在像蚁群一般堆积在脚下时才发觉数量恐怖。
原来那张纸条上写的僵尸数量，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成分。
横竖拥挤，沃克随便一数便已经数出五百来只。
啪~
狙击组将子弹打光的trg-42狙击枪朝着尸群里扔去，几公斤的废铁不忘砸花一只僵尸的脑袋。沃克的班用机枪早已舍弃，此时早已被尸群踩在脚下。
尽管沃克明白带上沉重的班用机枪会影响机动，他也不想让火力组再帮他背这么个几公斤重的玩意，但真到了放弃时，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差不多了，我觉得可以走了。”队长握着强光手电，灯光一一扫过沸攘的僵尸群
狙击组将m4a1突击步枪挂至背后，r4也在战斗系统投影的眼镜旁按了两下。
“我先吧。”沃克掏出勾爪枪说
队长点点头，“动作轻点。”
坚固的钢绳簌的一声划过空气，牢牢地在天花板上钉出一个洞。沃克收进绳索，将回拉勾扣上作战服，便接着强大的回收力迅速升空而起。
队长数了数弹匣内剩余的子弹，打算将这个弹匣清空顺便靠着枪声再将僵尸的注意力吸紧一点。
枪声伴着火焰一闪一闪，周围的其他人井然有序地抛出勾爪枪的缆绳。
整个撤退过程进行的悄然无息，沃克站在门外警戒，一一数着从门口撤离的人数。
只剩队长一人了。
沃克拍着我的肩数到五时，他抬起目镜又朝里望了望。
“该撤退了，老r。”沃克拉着无线电说
另一头的队长也正式卸下弹匣，朝着远处点了点头。
那条钢缆划过同样的轨迹，沃克目视着队长降落在他的跟前，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门外我已经侦查过了，这附近的僵尸已经都被咱们吸引到里面去了，走廊很安全。”沃克搭着队长的肩说道
队长将脱离的缆绳收回勾爪枪内，重新从背后取下自动步枪。
“打算走哪边？”队长问
“那还用问，当然是继续向前！”沃克肯定道
队长点了点头，冲着周围的挥出手势。
“所有人呈战斗阵型，迅速前进！”
第十八章：奇怪的脚印
随着前进的深入，前方的走廊忽然变得越发宽敞了。
一路上没有再遇见僵尸，情形正如沃克预计的那样，我们暂时清空出了一块半径400米左右的安全区域。
作战系统的电量几乎见底，所有人都暂时关闭了夜视功能。狙击组从背包内取出一根燃烧棒，将其点燃后插在了沃克的背包上，扩散出的红色光焰随着小队的移动而不断闪烁。
相比经过的区域，我们显然进入了一段更大的空间。这里的走廊通道更加交错，虽然破败残缺的灾变景象依然在延伸，但显然这里是rex地底更加正式和重要的片区。
“有什么头绪吗，老r？”沃克盯着瞄具问道
队长左右望了望，“我们得迅速寻找下一个落脚点，不管是出口或者另一处阵地也好，在走廊上游荡危险系数极大。”
沃克触了触护目镜旁的按钮，从作战系统内调出了移动路线图。
“根据我的猜测，我们现在移动的位置应该位于地底的主干道，我感觉到出口不远了。”
队长点了点头，继续跟上了沃克的步伐朝前移动。
燃烧棒晃动的红色火焰继续摇摆，位于阵型后方的火力组却忽然有些额头冒汗，不算快的移动步伐里竟开始了喘气。
“老兄，没事吧？”狙击组靠过来问道
火力组看了一眼狙击组，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右手抹了把汗。
“管好你自己，少操这个闲心。”
话音刚落，走在前方的队长忽然猛地握拳抬臂，移动中的队伍骤然停下。
“怎么了，老r？”沃克回头道
队长目光冷静地蹲下身子，伸出露在半截手套外的两根手指在地面上轻轻一擦。
“陆战靴的脚印。”队长说
那些脚印有些湿漉，通向一旁的一条狭窄的通道。队长顺着脚印的方向慢慢移动，竟在地上发现了一枚黄铜色的子弹壳。
一旁的沃克赶紧凑到了跟前，视线也在队长手中的那枚弹壳上仔细打量。
“7.62口径？”沃克疑问道
队长握着弹壳点了点头，“从腐蚀情况来看，落地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
沃克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他猛得站起身，视线顺着脚印的方向朝那条狭窄黑暗的走廊望去。
“组长，新发现！”
身后突然传来狙击组兴奋的声音。
沃克转过身去，发现狙击组正站在墙壁旁握着手电朝他振臂挥舞，那上下游移的手电筒光似乎想让所有人都看见。
我和r4见状连忙靠了过去，一旁的火力组也跟着沃克站到了狙击组的身后。
那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地底平面图，那五颜六色的彩图和文字在沃克看来简直就是一道上下翻滚的电子剖析图。来到地底这么久以来，这是发现的第一幅平面地图。
沃克的眼神有些颤动，言语间透露着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他立刻调出作战系统将地图完全扫描，同时将之前记录过的移动路线进行导入。
高速运转的核心处理器瞬间得出了计算结果，三条在地图上匹配的移动路线迅速显示在了作战系统的反馈窗口里。
沃克拨动着镜片旁的按钮，以当前的坐标为原点、rex战备物资基地为参照点，三条路线图便瞬间只剩下了一条，所有的一切均以水落石出！
“老r，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沃克兴奋地回头喊道
可那一头的队长丝毫没有露出动容的样子，他蹲在地上背对着沃克，目光凝重地盯着那条狭窄的黑暗走廊。
沃克感到纳闷，连忙走上前拍了拍队长。
“我找到出口了，你一点也不兴奋吗？”沃克说道
队长的视线注视着脚下的脚印，他的作战系统同样也将脚印的扫描数据投影在额前的防风眼镜上。
“还记得那封信的内容吗？”队长两眼放空地说
“信？”
“德尔滋比.乔治，那个倒霉蛋在矿泉水箱里留下的信。”
“那封信怎么了？”
“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留意细节，”队长半蹲在地上，转头望着沃克说，“那封信上注明过t阵营部队在地底最后作战时的兵力情况，根据乔治的说法，除去死在粮仓里的那几人，剩余的部队应该也有一个加强排的规模。”
“嗯？”
沃克点着头，示意队长继续说
“可我刚看了这里的脚印，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你知道的，作战系统的数据可是从来不会说谎。”
“我早说过
t阵营全是一帮杂牌部队，他们打出这样的战损我不奇怪。”沃克回道
队长摇了摇头，视线继续盯着脚下的脚印。
“这里离你的出口有多远？”
沃克摆了摆镜片，系统规划的路线早已得出。
“直线距离不到300米，一部垂直升降机，直达地表。”
“那就对了。”队长托着下巴说道
“嗯？”沃克有些不解
“我刚才仔细对比了脚印的分布，这些脚印全是往里跑的。那些t在地底作战了两个月，不可能不知道出口就在眼前，除非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个出口是个陷阱。”队长认真地说道
沃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不禁又转身走向墙壁上的地图又端详几分。
“战斗发生在24小时之前、战损比达到90%、离开的出口近在眼前..”
沃克望着那副地图嘴里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叨，脑子里也在飞速咀嚼着队长刚刚说出的信息。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决定权依旧在你。”远处的队长站起了身，拉着无线电说道
沃克的表情有些复杂，思考之间，固定在背包上的燃烧棒竟然也熄灭了。
四周霎时暗了下去，黑暗中狙击组重新划燃了一根新的燃烧棒，走到沃克身前将其替换下去。
“组长，这是最后一根了。”狙击组说
沃克点了点头，目光依然落在地图上反复颤动。
出口的图案仿佛钉上了一颗激光信标，一闪一闪地越来越强，越来越亮。它似乎吸引住了沃克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在后者的眼中开始无限放大起来。
“三天..只有三天..”沃克小声呢喃着
队长显然听到了这句话，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表上设置的倒数。
25：11：36
25：11：35
距离之前娜塔莎告诉沃克的病毒扩散倒计时，还剩下二十五个小时。
队长严肃地盖上表盖，他宁愿相信娜塔莎的情报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决定权在你手上，如果犹豫不妨试着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队长说
“试一下吧。”沃克回头望着队长的双眼说
队长叹了口气，他看得出这一次沃克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他还是打算陪沃克再冒一次险。
“既然决定了就赶紧出发吧。”队长说道
“嗯。”
沃克抬起m4a1突击步枪，开始顺着作战系统规划出的路线走去。
剩余的路途多了几分沉默，火力组走在队伍后端小声喘着气，狙击组看出了他的队友有些虚弱，但也没再过问。
红色燃烧棒覆盖的面积很快染过出口标记点，截至到目前，我们依旧没有遇到僵尸。
但队长却发现了端倪。
当我们进入到离出口不到100米的区域时，地面明显变得粘稠了。
接近冰点的地底气温里，这些胶状物质黏在靴底，使得每走一步都变得艰难起来。
作战系统的扫描显示，那些是血。
嘭！！
沃克拉下升降机旁的电闸，猛然响起的电气声仿佛一枚震爆弹被凌空引爆一般。
“ub公司的安全协议一般会为关键交通位置留下备用电源，这至少足以支撑一部升降梯的五次使用。”
我上前一步，看着电子屏上的下移的红标，目光很快注意到了一旁有些硕大的电梯口。
三米高、七八米宽的电梯开口，不禁有些令人担忧。
“出口怎么会是货梯？”我质疑道
“客梯出口还得再走好几百米，再往远走没准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好运了。”沃克瞥了我一眼说
叮、叮、叮..
记录着升降机下落的红色标记每下移一步就会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电子屏幕的标记上。
这里距离地表超过38米，换算成楼层，大概也就是地底13层。
还声两层。
叮..
还剩一层。
叮..
一阵冷风呼地吹过，插在沃克背包上的燃烧棒却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不知是谁抽了口气，与此同时，升降机抵达的电子音最后一声也随之响起。
叮..
铁门嘎吱嘎吱地缓缓打开，漆黑的一片却只能看见升降梯上方轻微闪烁的红色标记。
队长敏锐的嗅觉似乎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他连忙咔哧一声拉响枪栓。
滴滴..
战术目镜上的作战系统突然跳出一条威胁警示。
不远处的铁门越开越大，宽敞的货梯出口正在完全开启。
滴滴..
第二道威胁警示也紧接着跳出。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空气中正在隐约浮起一丝恶臭。
接着便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越来越多的红色威胁方框几乎爆炸式地塞满整个护目镜的扫描视野！
队长望着镜片右上角的3%电量，依旧果断切出夜视模式。
眼前的货梯里，竟然站着满满地一群僵尸！
“fall back！ fall back！”
队长大吼着，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便一梭子扫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
无故亮起的枪口火焰顿时将一切都照得明了过来，混在货梯里的僵尸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满身的污血与穿行在腐烂皮肤表层的寄生虫在队长的枪火下几乎贴在了所有人跟前。
肾上腺素在那一刻爆炸了。
我望着距离不到五米的无数僵尸，仿佛坠入了深渊的噩梦里。
“跑！”沃克大喊一声，二话不说便朝着后方跑去
一匣子弹几秒内便打的精光，醒来的僵尸们张开獠牙，瞬间朝着众人扑来。
看得出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新鲜人肉，此时那股腐烂的嘶嚎里充斥无数对于鲜血的渴望！
那距离连抬枪的时间都没有，战斗阵型在一瞬间便乱了。所有人发了疯似的朝后狂奔，仅剩不多的作战系统电池也全部用于了夜视功能的供应。
无线电频段里只有无尽的喘息，那喘息里有对于死亡的直接恐惧，有着侥幸心理被打破后的悔恨，还有着推测成真的无奈。
一路杀过来，我们的弹药早已无几。
而队长也早在离开粮仓之前就提醒过，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应对大规模遭遇战的。
因此在那样的狂奔里，求生的渴望几乎让一切理智都靠了边。
“老r，去哪儿！”
沃克边跑边吼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故意放大的。
“我之前说过的地方，那条通道很窄，我们可以依托地形节节阻击！”
“好！”
沃克咽了口唾沫，脚下又加了把劲。
作战系统上的前进路线在飞速倒退，前进方向错误的提示在反馈窗上不断叫唤，沃克索性关掉了路线指示功能，一心跟在队长的身后奔跑。
眼看即将进入通道，跑在最后的火力组抬起枪口下方挂置的榴弹发射器，朝着那群僵尸里便轰上了一发。
冲起的一团火焰仅仅是在尸群表面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创口，几乎一瞬间又被新的腐肉吞没。
身后的众人都已跑入通道，火力组将早已弹空的m4a1突击步枪砸向尸群，同时从背包里取出了两支hk-mp5冲锋枪。
“你跟着组长，我来阻击尸群，一会儿就跟上来！”火力组回头冲着狙击组喊道
“好，你小心！”
狙击组拍了拍火力组的肩，跟着前方的沃克继续朝着黑暗的通道里奔跑
啪的一声，我的镜片上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作战系统的电量耗尽了，没了夜视系统，我只能勉强靠着脚步声跟在队伍之中。
四周的急促的呼吸声，肾上腺素的体能反馈很快传来，爆发式的体能消耗并没有凭空衰减，而是成倍地负担在了肾上腺素褪去后的身体上。
埋着沉重的步伐，我依旧跟着队长跑了很远。
直到所有人的作战系统全部拉闸之后，队伍才渐渐停了下来。
“奇怪，怎么少了两个人？”身旁的r4拿起手电，一边喘着气一边照了照四周说道
沃克敏锐地撑起膝盖站了起来，也拿起腰间的手电反复巡视。
的确少了两个人。
这么几人的团队几乎用不着清点，就能知道谁掉了队。
“他们俩怎么回事？”队长问向沃克道
沃克露出了一副不安的表情，连忙拉下通话器呵道
“沃克呼叫炎龙战术小组，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
第十九章：宣誓效忠
进入小路后，火力组停下脚步打算近距离阻截僵尸群。
两支拼命跳动火舌的mp5冲锋枪喷射爆速飞行的9毫米子弹，一个接一个地打穿了迎面冲来的僵尸头颅。仅仅是片刻的功夫，狭窄的通道入口处便已经躺倒了几十具的僵尸尸体。
按理说从电梯口追来的僵尸怎么算也不过百来只，现在应该已经倒下大半才对。可火力组滴滴作响的作战系统威胁警报却丝毫没有减少，那条通道的入口外，依然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仔细一想便也能知道答案，枪声会将附近不远处的僵尸全部吸引过来。沃克之前说得很对，在rex地底战斗规模过大不一定是件好事，不断被吸引过来的僵尸援兵会使得战斗陷入粘稠的白热化，被尸群拖住的部队很难轻易的脱离战斗。
火力组边退边开着火，他脱下外层的绿色迷彩战术背心，露出了环在腰间的一排冲锋枪弹匣。
两支mp5的全自动火力几秒内便打出数十发子弹，火力组单手卸下空弹匣，往腰间一扣便给冲锋枪重新装弹。
此时他也不在乎通道外聚集的僵尸有多少了，他只想尽可能多的为沃克争取一些时间。
正当火力组打得起劲，护目镜上的数据图像却忽然变成了一片彩色的图像紊乱与电子火花的交织。这样的闪烁持续了一秒，整个绿色的夜视视野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不再显示任何数据了。
他的作战系统断电了。
手中的mp5冲锋枪在下一秒打空弹匣，一时间，整个通道内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嘶吼着的尸群见不到影，没了子弹的阻击一定已经开始朝着他疯狂冲击。虽然这早已不是火力组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危机场景，和僵尸的作战也早已在炎龙战术小组的事先训练中轻车熟路，但此刻，他依然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给拥堵，有股喘不过气的慌张感。
僵尸们密集的呼吸声与脚印声像奔腾着的千军万马，铁爪还未伸到，心脏却好像已经被沉重的铁蹄给踏过。那股明知僵尸就在眼前却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如同稍不注意就会跌入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砰砰砰！！
一串自动步枪的长点射突然从火力组的身后响起。
骤然亮起的枪口火焰吓了火力组一跳，那只冲在最前的僵尸几乎已经够到了他的鼻梁。
趁此机会，火力组连忙后撤一步，也顺便完成了手中双持冲锋枪的换弹操作。
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火力组回过头便发现了另一名跟他身着同样制服的士兵。
“我不是让你跟上组长吗，你怎么又回来了？”火力组一边开枪一边回头问道
站在火力组身后的狙击组举着m4a1步枪，瞄准着冲来的尸群一枪一枪地打着点射，5.56毫米步枪弹的穿透力显然强于冲锋枪弹，狙击组每射出一发都能连带地击碎身后几只僵尸的颅骨。
“组长早就撤远了，倒是你，说了马上跟上干嘛拖这么久？”狙击组说
“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行！”火力组回头呵斥道
“真的吗？”狙击组不禁咧嘴一笑，“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可不太行，几只僵尸都快冲到你脸上你还愣着发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恐怕都被僵尸给撕碎咯。”
“那..那只是一时失误，我会完成我的火力阻击职责的！”
狙击组换上一个新弹匣，看着火力组逞能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差不多行了，这回换我掩护你，先撤吧！”狙击组喊道
狭窄的通道里印出一发发子弹爆炸开火的光焰，僵尸群的巨大数量在狭窄空间里无法展开，两人的自动火力将僵尸群的前进路线始终控制在了一个完全安全的距离。
可不知为何，火力组就好像没有听见狙击组的话一般继续开火，丝毫没有要后撤的意思。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狙击组在枪火中加强了语气喊道，“组长那边还等着我们，别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你一个人走吧，别管我了。”
狙击组眼角一愣，眼皮上下翻眨着透着不解。
“什么意..”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接着便猛抽了一口气。
身前那个举着两支冲锋枪的家伙的一切顿时在脑海里闪过刚才奔跑时吃力的眼神，离开粮仓时满额的汗珠。
令人担忧的可怕细节一帧一帧地慢放，狙击组不禁喉头打颤瞪大瞳孔。
“难道说？”
“嗯。”火力组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快走吧，别回头了。”
“可是，你怎么会..”
狙击组的眼神闪烁，仍然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
喷射的双持冲锋枪短暂地停火，火力组伸出三根
手指拉起右脚上沾血的裤腿。
望着那狰狞的伤口，狙击组嘴唇一张一合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
那里的肌肉组织已经完全扭曲，撕裂的皮肤像麻花一样搅成一团，泛出脓液的伤口上沾满着黑色的血凝块，从小腿根一直漫到脚踝全是恐怖的血渍。
“怪我太大意，没注意到近在眼前的溃堤可能。压着我的僵尸堆成肉山，我也希望我能不被咬，但实在没那么好运。”
“可r2不是拉你出来了吗，我在狙击镜里看得清清楚楚的！”
火力组木讷地扣动着冲锋枪的扳机，语气遗憾地摇了摇头。
“一切都是我的错，白白辜负了r2的好意。”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狙击组的牙齿在口腔里上下碰撞，他急得语气都开始磕巴了起来。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们都知道一旦感染特鲁斯病毒，尸变的过程就无法逆转。再说，你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炎龙战术小组死的人够多了，我可不需要谁来同情。”火力组故作冷漠地说道
“你少来这一套，死到临头却说这种话，你纯心故意气我是不是！”
火力组背对着狙击组，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也快要装不下去了。
脑海里莫名回响出战场上的枪炮声，烽火狼烟中每一个战死的战友都走的果决，可轮到自己时，却偏偏像凌迟一样残忍。
“你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样拽着不放，我只会认为你是一个没种的胆小鬼。”火力组说
“那你想让我怎样！”狙击组几乎咆哮着吼道，“难道要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吗！”
紧绷着的心脏猛然一抽，那一刹那火力组差点手指僵在扳机环上无法松开。
踏上这条路的人看淡了生死，可从没看淡感情。
狙击组那歇斯底里的模样，竟然扳倒了他铁一样的坚决，被特鲁斯病毒掏空的心里，竟然不舍地心生了一丝留恋。
“你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早说过我会负责阻击尸群，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身后依然是不停开火的m4a1突击步枪，狙击组的眼里漫上血丝，手指扣死着扳机不停，好让人看起来他的手是因为后坐力才颤抖。
“回去吧。”火力组说
“不。”
“回去吧..”
“不！”
火力组用力地咬着牙关，脸上的咀嚼肌几乎被咬得快要痉挛。
“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脱下这身军装，我们总有回归生活的那一天。你不过是个普通的狙击手，当个平凡的人度过一生不好吗？”
“不好！”
狙击组站在火力组的身后红着眼咆哮，那痛苦的吼声跟着m4a1规律的开火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向上旋转着环绕。
“不好！不好！不好！”他的大脑嗡嗡轰鸣，除了反复地重复一个单词，他做不到像火力组一样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能平静劝说
“离开这里，离开地底，好好跟着沃克重新组建炎龙战术小组。葬礼什么的就不用了，答应我好好活着就行，对了，我还欠r2一个人情，一定要和r小组做朋友，他们不是战败小组。”
“不..我不..”
面前的僵尸一只一只地倒下，枪声的缝隙里，是火力组早已想好的一字一句。
汹涌的尸群依然张着血盆大口，呼啸的子弹将腐肉击打得四处飞溅。
抛壳窗里的金属弹壳飞在半空中，一枚一枚地在地上叮当落下。
“我知道你十九岁就进入gsg-9了，咱们并肩作战的这十年我不会忘记。可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人生里，大把的光阴里还有无数人在等你，何必贪图这所谓的壮烈？”
“够了！”狙击组红着眼大吼，“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滋滋滋..
粘稠的空气忽然被无线电频段里响起的声音打破。
“沃克呼叫炎龙战术小组，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
听到呼叫的两人一愣，狙击组连忙抢在了火力组之前拉下了耳麦
“收到，这里是狙击组。”
“你们两个人呢？赶紧给我滚回来！”
狙击组看了一眼火力组，沉默了一秒便摁下头盔旁的送话钮。
“尸群太多了，我和火力组正在阻击，你们先撤不用管我们。”
“少他妈给我扯淡！”无线电另一头的沃克破口大骂道，“这种节骨眼上别给我玩花招，立刻归队这是命令！”
“火力组..被咬了。”
狙击组直言地
回话道，说出这句话竟让他闭上送话键后又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
“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沃克语气也变了。
“对不起组长，我要当逃兵了。”狙击组说
反应过来的沃克双目一怔，接着便暴怒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敢！你敢抗命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罢沃克抄起突击步枪便打算往回跑，一旁的队长见状果断下令，我和r4连忙上前死死将沃克架住。
“放开我，放开我！”
沃克用力地挣扎着，我和r4还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天都冷静如冰的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可即使没在炎龙战术小组的无线电频道内，队长也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怔怔望着咆哮挣扎的沃克，内心里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他的痛苦。
挣扎着，呐喊着，沃克胡乱摆脱的样子就像一个落入水中的溺水者一般。
我从没见过沃克这副模样，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高高在上目无一切的人，自觉炎龙战术小组站在战争食物链顶端的人，居然像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放开我啊！”
沃克喉咙沙哑地嘶吼着，他双眼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一条一条地暴了起来。
r4有些心疼地看了队长一眼，后者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此时，不能再多一个人做傻事了。
另一头的狙击组长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出那句悬在嘴边许久的话。
“组长，要有来生的话，我们还跟着你混。”
叮叮..
m4a1突击步枪的最后一个弹匣也打空了。
狙击组说完那句话后拔掉了耳机线，将身上的通讯装置扔到了一旁。
他默默地拔出了腰间的usp手枪，插上手枪弹匣后也重新瞄准着僵尸的脑袋开火。
站在前排的火力组听完了无线电内的全程对话，两支mp5冲锋枪也早已弹空，此时握在他手里的是两支elite手枪。
“谢谢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火力组后退两步依然是背对着狙击组说道
狙击组自嘲地小声一笑，“你明明知道我也不擅长告别。”
“那你呢，你真不打算回去找组长了吗？”
“嗯。”
说出了那句话后，狙击组也变得有些坦然了。
三支手枪的阻击威力相比之前有些弱，火力组和狙击组一边开枪一边后退，每发子弹依然能击倒一只僵尸。
连续不断地扣动扳机后，食指都有些累了。
冲击的尸群好像一点也没有减少，依然机械地闻着枪声向前冲锋。
“你刚才说你不想听我说那些，那你想听的是什么？”火力组问道
脱下通讯设备的狙击组望着火力组那被枪火照得一闪一闪的侧脸，眉头忽然舒开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
我知道你的时间不多，拜托就让我陪伴你最后一程吧。
他这么心想着，但嘴里说出的却是一句
“闭上你的嘴吧，老子可什么也不想听。”
火力组看着身旁并肩作战十年的战友，也笑着嗯哼了一声。
手枪套筒随着子弹的频率一发一发地向后跳动着，两人的弹匣随着下降的开枪频率已经渐渐见底。
闪烁的枪火间隙里，整条甬道都被黑暗包裹着。
空仓挂机终于彻底后置了。
火力组扣动着空空的扳机，撞针撞上空气发出叮叮的声响。
“你还有子弹吗？”火力组问
“没了。”
“那就宣誓效忠吧。”
黑暗之中，狙击组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
“会有人记得我们的吧。”
“会的。”火力组搭着狙击组的肩膀说
狙击组满意地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摸出了腰间的勾爪枪。
钢爪钻入墙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人将钢绳牢牢地固定在身上，并用力扎下马步。
僵尸的铁蹄已经近在眼前，两人怒喝了一声，手脚和对方完成扣锁，摆出了训练过无数次的“宣誓效忠”防御阵型。
尖牙利齿的僵尸随后席卷而至，黑暗狭窄的甬道里没了枪声，只有尸群嗜血的咆哮和**被撕扯分离的咀嚼声，没有任何一声来自人类的痛苦哀嚎。
僵尸们至始至终没能越过“宣誓效忠”的阵型，尽管那只是两具平凡的人类肉身，但却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坚不可摧。
第二十章：卡洛尔
“枪声停了..”r4说道
略微了解炎龙战术小组训练科目的我面色沉重，一旁的沃克半跪在地上，四周黑漆的墙面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我已经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
“他们执行宣誓效忠了。”我冲r4说
“宣誓效忠？”r4有些疑惑，“宣誓什么？”
我望着r4的双眼摇了摇头
“重要的不是宣誓，而是效忠。”
望着沃克沮丧的神情，队长伸出了带有温度的掌心。
“你还好吗？”
啪..
沃克一掌拍开了队长的胳膊。
“明知故问。”
队长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应该尊重那两个孩子的选择。
“无论怎样，他们的宣誓效忠的对象永远的是你。”队长说
“少嗦！”沃克横了队长一眼道，“到底是战败小组的思维方式，之前医疗组侦查组报销的时候，你看我有红过眼吗？”
队长愣着没有回话。
“所谓眼泪不过是化学物质带来的悲伤假象，情感对于人类就是多余的产物，只会令人虚弱。炎龙战术小组之所以是王牌小组，是因为战斗就是我们的生命，如果不能战无不胜，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沃克语气发狠地说。
队长的手指渐渐握紧，他望着沃克的表情在发生改变。
“所以，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沃克接着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继续前进，回去以后任务报告要怎么写是我的事，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决策失误导致额外牺牲，尽管让军事法庭审判我好了。”
“休整结束，所有人继续前进。”
队长说罢收起无线电耳麦，两侧的咀嚼肌被他咬的发硬，但他没再回复沃克的话语。
四道白光从m4a1步枪导轨下方的手电里向远处照射，甬道里的气息冰冷潮湿，微生物将**的空气熏出一股鱼腥臭。这条黑暗的甬道似乎完全没个尽头，久失电力让整个rex地底都被威胁和恐怖包裹。
前端没有再发现僵尸的踪迹，后方追击的尸群也没有再追来。
队长端着步枪走在沃克的身边，表情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确定这条路能找到t阵营吗？”沃克问道
“作战系统关机前我分析过脚印痕迹，我确定这条路通往t阵营营地。”
“你们还剩多少子弹？”
“平均不到三十发吧。”队长答道
“这可不行，我们和t阵营在地表结下的梁子不浅，万一打起来我们得吃大亏。”沃克说
“那你说怎么办？”
沃克搭着步枪上的手电筒，面色冰冷。
“这帮人和地表上的东欧游击队也许不是同一伙儿，如果娜塔莎上校的情报正确，他们在地底和僵尸足足纠缠了两个月之久，那么他们的求生本欲一定很高。一会儿撞见后，我唱白脸你唱红脸，一定要从这个角度切入，找到潜在的谈判机会。”
队长听着沃克的解释，虽然语气有些扎耳，但也的确不无道理。虽然这家伙是个混球，但军事上的敏锐嗅觉却没让人失望。
“一会儿r2和r4见机行事，尽力避免直接交火的可能，这是我们逃离地底的最后机会。”沃克补充道
“明白。”
“收到。”
走着走着，r4的手电光照到了一块光滑的反射面。
那明晃晃的反射光线有些刺眼，队长连忙举起手臂示意队伍停下。
空气里的鱼腥臭不知不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金属气味。
我将手里的灯光四处晃了晃，这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
“队长，我们好像到了。”我小声地说
“嘘..”
队长的手指还未放下，身后突然猛地砸起一阵巨响。
咚！！！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金属重物从高处砸落，四支手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竟在一片墨绿色的金属面上照出了醒目的ub公司标志。
啪、啪、啪..
一盏盏高流明亮度的大灯接着在四周打响，数个亮如白昼的刺目光源顿时将周围的一切阴影横扫殆尽。
强烈的光照在护目镜上形成了一环环白色光圈，一处由集装箱和铁架组成的临时人类营地，无比清晰地伫立众人跟前！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巨大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内某个高音喇叭内传出，瞬间形成了无数刺耳的回荡声响。
早已料到这副场景的队长立刻举起m4a1突击步枪，故意放大气势地举手施令。
“所有人立刻分散，成战斗阵型警戒！”
积怨多年的对峙在距离地球表面38米的地底瞬间形成，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各自的掩体，同时架起手中的m4a1步枪，枪口直指上方的光源方向。
一场战斗看似已经无法避免，但打架从不过问理由的t阵营此时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隔着敌对的空气，我已经将枪口准星锁定了几名站在高台上手持ak-47步枪的t阵营战士。
“队长，怎么说？”我拉下无线电问道
“场面还在掌控之中，按原计划行事！”
剑拔弩张的气息越发紧张了起来，见我们迟迟没有行动，另一头的高音喇叭再次发响。
“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只要我一声令下，一整个小队的自动武器都将同时朝你们射击，你们最好认清形势！”
躲在铁皮货箱掩体后的沃克清了清嗓子，转过头便朝着对方大声回应。
“少他妈扯淡，大家都是军人，打仗我们随时奉陪，投降门都没有！”
躲在强光掩护下的高音喇叭沉默了两秒，趁此机会我赶紧再次清数了对方的火力布置。
不算没现行的，起码探照灯下的t阵营士兵至少有五名，他们有的戴着黑色头套、有的戴着迷彩牛仔帽，此时毫不顾忌地站在无掩体的高处，分成环形无死角的火力线，将腰间的ak步枪瞄准着我们。
忽然，高音喇叭中传出了另一个稳中透狠的声音。
“第九大队炎龙战术小组组长沃克.雷奥哈德、t阵营人头悬赏榜榜单第五名者，击杀赏金高达12,600,000美元，这可真让我眼馋。”
躲在掩体后的沃克脸上表情骤变，他有些生气，站起身愤怒地喊道
“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尸首都被秃鹫给叼光了！”
高音喇叭滋滋两声关上了送音钮，不再进行语言答复。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忽然翻下一个人影，那家伙冲着身后挥了挥手，原本刺眼的几架探照灯顿时恢复了正常的照明亮度。
他穿着一件兽皮大衣，沙漠迷彩的作战服藏在大衣之下。身后的光亮趋于正常，他蓄满下巴的络腮胡和头顶戴着的红色头巾清晰可见，此时他的手中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但那毫不畏惧的眼神中正夹杂着t阵营一贯的凶狠与愤怒。
作战系统电量耗尽无法进行面部轮廓分析对比，但尽管这样，我觉莫名觉得那张脸有些面熟。
见对方突然有一名武装人员越过火线，四支m4a1步枪也毫不客气地瞄准了他的脑门。
红色头巾的家伙依旧沉着面色，微微摇晃的大衣下摆透露出一股难以撼动的老辣气势。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四支自动步枪的枪口，进而直直地朝着沃克的方向走去。
眼见对方走至跟前，沃克便一下子跳出掩体，将枪管直接塞到了对方鼻前。
红色头巾的家伙冷冷地盯着距他不到一公分的黑色枪管，低沉的嗓音忽然淡漠地开了口。
“大名鼎鼎的炎龙战术小组，果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沃克歪着嘴角玩味一笑，咔嚓一声拉下枪栓便将指腹放上扳机环中。
见红色头巾被人用枪管指着鼻子，站在高台上的几名t也不甘示弱地回应挑衅，一连串的机柄复位声顿时从上方此起彼伏地传来。
双方的距离已然可以闻见膛线里的枪油，红色头巾的男子丝毫不退的和沃克进行着激烈的眼神对弈。
紧张的空气持续了一分钟，红色头巾忽然打破沉默开口。
“三个蓝衣一个绿衣，负责说话的是谁。”
队长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下沃克的枪头将沃克拦在身后。
“我是领队，我负责说话。”
红色头巾的家伙瞥了一眼身前的蓝衣士兵，目光中略带不屑。
“你是谁？”
“gsg-9第二中队中队长，代号r1。”
队长说罢敬了个礼，主动朝着红色头巾的家伙伸出了右手示以礼貌。
可红色头巾的家伙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转过身，干脆将队长的右手晾在了半空中。
“地表战斗的惨败我听说了，第九大队这一票做的干净利索，我无话可说。”红色头巾的家伙背对着队长，语气低沉地说道，“按照t阵营的一贯作风，我如果想复仇连开灯都不用就把你们给解决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原因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队长将悬在半空中的手掌捏成拳头收回，望着红色头巾的背影也十分谨慎。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红色头巾偏过半个脸庞，忽然拉着兽皮大衣的下摆转过身来。
他的视线直盯队长，语气毫不收敛。
“一个条件，答应我们就继续往下谈，不答应咱们摆开阵仗，地表的恩怨就地了结。”
“老r，t阵营向来阴险狡猾，这其中必定有诈！”沃克激动地插话道
“我答应。”
队长庄重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对上了红色头巾的男子。
“可我还没说我的条件是什么。”
“外面的生化泄露已经恶化到了这般程度，但凡是个清醒的家伙都知道该怎么做，这是我作为gsg-9中队长的诚意。”
队长的语气显得淡然，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表态。
红色头巾的目光略微一闪，随即又立刻恢复了凶狠。
“既然话已至此我也就不兜圈了，我的条件就是你们加入我的队伍共同抗击活死人，在离开地底之前谁也不许提之前t和ct的种种，离开地底之后如果在战场上遇见，再有生死也不准提现在的往事。
“没问题，但我要约法三章。”
“说。”
“第一，合作保密。ct阵营和t阵营的合作在历史上从未有过，既然我们要签抽屉协议，最好就是保密到底。”
“东欧游击队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说下一条吧。”红色头巾道
“第二条，资源共享。我和我的队员弹药所剩不多，我希望你们能在武器装备上做一些配给，以平衡我们的作战能力。”
红色头巾望着队长，忽然哼声一笑。
“你会庆幸没和我的队伍打仗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这话听起来带刺，队长有些不悦。
“我选择合作可不是因为缺乏物资而妥协，打起仗来我根本不怕你。”
“放松放松，我不是那个意思，”红色头巾挑了挑眉，伸出双手露出了豪迈的神情，“知道这是哪儿吗？”
“哪儿？”
“就没怀疑过为什么这间屋子会有电源吗？”红色头巾指着远处的大灯说，“拜托老兄，这里是rex地底唯一一处军械库，战争物资堆得遍地都是，除了没有重武器，各式轻型枪械应有尽有，包括我我那几台汽油发电机。你想补充弹药，我保证用子弹把你塞得走不动路！”
队长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笑，这个意料之外的信息让他倍感兴奋。
“我还有最后一条。”
“说吧。”
“为了配合方便，我希望我们加入你的队伍后仍保留编制，军事上的行动我会尽全力配合你，同时也会积极地与你进行沟通商榷并努力提供一些富有建设性的意见。”
红色头巾皱着眉听完队长的话，这信息量十足的语句让他不得不沉思数秒。
“你小子是想占我的便宜啊。”
队长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之所以把分而治之留到最后才说，是因为他深知轻易交出兵权的后果。
红色头巾拉下脸色，视线在四支m4a1步枪上环绕一圈，又顺着队长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一番。
“表面上你们一唱一和，实际上还是对t阵营心存偏见吧。”
队长瞳孔一怔，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步他不想轻易放弃之前的成果，可这个最终的诉求如果无法达到，对于队伍来说会后患无穷。
红色头巾的男子上前一步，满嘴的络腮胡靠到了离队长很近的位置。
“这个要求很合理，如果是我我也会提。放心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既然你已经表明了诚意我也该尊重你三分，这个请求我接受。”
说罢红色头巾的家伙咧开嘴角，伸出了自己戴着作战手套的右手。
“卡洛尔.史蒂文森，祝我们合作愉快。”
队长的表情有些迟疑，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可这副说辞总让人觉得奇怪。欲言又止的他正打算回应对方的握手时，一旁沉寂许久的沃克却突然上前将他一把拽住。
“向来诡计多端的东欧游击队这么爽快肯定有问题，老r你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他。”
戴着红色头巾的卡洛尔望着沃克有些不耐烦，他转过头脸颊发黑地回道
“别把我想象得和其他t一样，我卡洛尔虽然好钱，但向来光明磊落从不落井下石。知道调动整个东欧游击队ub公司付了多少钱吗？我根本犯不着用你这点人头费来塞牙缝。”
一旁的队长神色矛盾，此时他也有些无法分辨眼前谁黑谁白。
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再唱双簧戏，沃克表情看上去，他倒像是真的对这伙t有些不信任。
“你是领队，给我个态度。”卡洛尔直冲队长发问道
“虽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可毕竟只是口头契约..”队长想到t阵营过往的一些不光彩的履历，略显为难地说道，“ct和t之间的对抗看似残酷激烈，但战火下藏着阴谋，博弈间又透着腐朽，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出尔反尔，但你得给我一个你值得信任的理由。”
卡洛尔插着腰叹了口气，背对着队长望着远处有些噪声的汽油发电机开口道。
“没有永恒的信用，只有永恒的利益，迫害你们对我没有丝毫的好处。”
“这道理我明白，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之间的关系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卡洛尔的脸色冷地发冰，他有些厌倦地松了松战术腰带，突然从枪袋中猛地掏出一把镀金手枪，目光犀利地将枪口直直地瞄准队长的眉心。
“就凭这把赌上了东欧游击队荣耀的desert eagle。”
第二十一章：德雷恩协议
卡洛尔举着手枪的眼神无比凶狠，一旁的r4刚想举枪还击却被队长给立刻拦下。
舒缓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土匪头子手指放上了扳机，似乎随时都会扣下撞针。
队长盯着卡洛尔的枪口，额头不禁冒出了丝丝冷汗，眼看两军的合作沟通就将付之东流，他仍努力保持着镇定。
似乎是从心里确认了什么，原本高举手枪的卡洛尔忽然眉头一变，将手中的手枪绕着食指一转，竟将手枪扔了出去。
抛在半空中的手枪被队长顺手接住，他低头略微审视，便迅速认清了那枪的样貌多边形膛线、大号安全锁、两段式扳机，以及浑身上下镀满的黄金，俨然是一支定制版的desert eagle手枪。
“gsg-9和东欧游击队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知道这枪意味着什么。”卡洛尔冷冷地说
“代表以生命和荣誉作为抵押的承诺，只有t阵营的领袖才有权佩戴荒漠金鹰。”
站在一旁的我插话道。
听见有人说出了图腾的含义，卡洛尔忽然偏过头来露出了赏识的眼神。
“不错，这里还有个识货的家伙。”
队长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他握着手枪，似乎没想到我还知道这些。
戴着红色头巾的卡洛尔上前一步，眼神笃定地望着队长。
“t阵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也有我们的规矩。之所以在对抗ct阵营的大格局中落至下风，原因有很多，但绝不是传言中的内部腐朽而导致衰弱，我们的纪律严谨程度自始至终都不在ct阵营之下。”
队长望着手中泛着金光的desert eagle手枪，听完了卡洛尔一长串的委婉解释，终于松开了皱紧的眉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继续追究那就是不吃敬酒了。这把荒漠金鹰，我收下了。”队长说道
“祝合作愉快。”
卡洛尔伸出了代表着信任的右手，而队长礼貌地扬起嘴角，握住了卡洛尔伸来的手掌。
两只刮满战争痕迹的半指手套就这么碰在了一起，某种意义深远的东西也在那个瞬间扩散了。
世界的轮廓看似太平实则暗藏玄机，代表着各自不同立场的红蓝阵营冲突激烈，在一个不起眼却又充满危机的角落里，他们试探性地伸出了合作的双手，却又像触碰到了果实的亚当那般兴奋不已。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队长和卡洛尔的眼神都颤动了一瞬。
站在一旁的r4舒出了长长的一口气，他的职业生涯与个人认知里，这个画面实在是太具历史意义。
只有沃克还将双手抱在怀中，似乎对这些冲突合作的哲学意义漠不关心，他心头的困扰是没法用三言两语解释地清的。
松开双手后，卡洛尔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不再那么凶狠布满杀气了。他命令手下的士兵收起武器，准备夹道欢迎。
队长也冲着身后轻轻摆了摆手，我也朝卡洛尔投去感激的目光。
临进阵地之前，卡洛尔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他拦住了走在队伍最后的队长，不怀好意地咧嘴歪笑。
“等等，我刚想到一些漏掉的东西。”
“什么？”队长也摆出认真脸
“t阵营赏金悬赏榜前十位中除了那个生气的家伙，还另藏了一位蓝衣的人物，你知道是谁吗？”
“谁？”
卡洛尔哼了哼，“德国gsg-9第二中队r小组的麦克.尼克劳斯中校，悬赏赏金高出队内的其他两位中队长三倍有余，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队长望着卡洛尔笑了笑，“你们可真抬举我，叫我老r就行了。”
进入t阵营阵地后，卡洛尔让手下在充满机油味的军械库里开辟出了一块可供休息的空地，并且按照之前和队长约好的原则，营地和t阵营卧榻相隔了不小的距离。
阵地的中央是一台散发着热量的电热炉，卡洛尔说在我们到来之前，他们原本正在进行着每日例行的作战会议。队长想起之前那封信的内容，不由得也对坐在火炉旁的几个油腻的t阵营老兵肃然起敬。
他们身着着破旧的迷彩战术背心和陆战靴，蓄满腮部的胡子、有些发臭的长发都让他们看起来像丛林部落的野蛮人一般。恶劣环境下的数十天作战已经淘汰绝大多数的普通
士兵，现在仍能生存的乃是真正的强者。
出于对逝者的尊敬，队长没有立刻提起之前在粮仓发现的t阵营遗留，但沃克的那句话还是警醒了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功夫再替逝者哀悼了。
“乔治说的情况基本属实，”卡洛尔听完队长的说辞，神色凝重地答道，“我所率领的东欧游击队地底一部在几次清剿僵尸群的关键战役中损失惨重，战斗力量已经全部丧失。几番转移之后，最后不得不固守在军械库里。老实说，这仗打的着实窝囊，我对于ub公司承诺的赏金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眼下我只想让我最后的几个兄弟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现在的作战计划是？”队长试探性地问
“毫无头绪，”卡洛尔摇着头说，“原本进出军械库的主通道现在已经被堵死了，当然是拜你们的两个敬业的战友所赐。”
卡洛尔说罢，视线不忘摆向一旁的沃克。
后者冷哼一声，没理卡洛尔。
“你们见到了宣誓效忠的全过程吗。”我坐在一旁问道
“只是红外摄像机，那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那条通道只有两米宽，挤在那里面的僵尸却有上百只，如果没办法从军械库突围，离开地底就无从谈起。”卡洛尔说
“或许还有别的通路。”另一边久无声音的r4突然说了一句
进入营地后的第一时间，r4便将作战系统接入了电力插座。此时他正坐在一台手提电脑前，手指在连接着作战系统数据黑盒的键盘上飞速敲击。
“你这电脑哪来的？”卡洛尔偏过头问
“我给他的。”坐在一旁的胳膊上纹着骷髅的t阵营士兵说
卡洛尔将视线摆正，看着r4。
“你说别的通路，是什么意思？”
r4的手指扔敲击着键盘，他抬起目光，指了指身后的一处高高的铁片盖。
“我从本地局域网内残留的ub公司数据包里找到了这一层的结构工程图，那条通风管道的设计可以容纳人类的体型通过，理论可以借由那条管道到达任何一片区域。但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是‘德雷恩协议’？”
r4瞟了一眼屏幕中心悬着的加密文件图标，在被骇客程序破解的所有文件里，那份文件位于整个ub公司安全协议的最底层。
听起来像是某个重要的机密，坐在电热炉一旁的ct众人目光同时亮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协议，那是什么东西？”
卡洛尔和其他t面面相觑，一脸没搞清状况的样子。
沃克有些不屑，他一口咬定这些t在装傻。
“堂堂东欧游击队，就没有人分析过本地信息源代码吗？”
卡洛尔为难地摇着头，“之前负责这一块的技术兵死了，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西，是很重要的信息吗？”
作战系统的骇客程序早已将那台手提电脑完全覆盖，r4的手指悬在键盘之上，他朝队长投去询问的目光。
“解开看看吧。”队长批准道
r4啪地一声敲下按键，破解进度条迅速逼近100%，一大片图文并茂的机密文件赫然呈现在了r4面前。
那些图纸加起来足足有几十页，r4按下翻页钮快速浏览，双瞳不禁地渐渐睁大。
“发现什么了！”
我也立刻凑到了r4跟前。
一旁的队长和卡洛尔也几乎同时敏锐地意识到这份文件的重要性，所有人一下子迅速聚集在了r4的周围。
那些信息实在是太过庞大，扑在电脑屏幕前的众人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r4的眼神如同信息海洋中尽情吮吸的海绵，在快速的文件翻页中，他俨然已经找到了文件中的所有关键点。
“看出什么来了吗？”队长问
r4的眼神充满兴奋，“一列火车、一个生命通道、一个从来没人去过的秘密角落、一个最高等级的权力保障！”
“说英语，老兄。”卡洛尔拍着r4的肩道
浏览着文件的r4仍然难掩眼中的激动之情，他的语气不禁变得急促起来。
“德雷恩协议是rex研究所地底的最后撤离备案，其设计之初的目的是地底出现崩塌危险或常规交通路线出现故障、人员无法正常撤离时，用于将重要人
员优先输送出rex的备案。在距离这里不远的e5地区，有一条秘密的隧道直通m市中心，两列足以容纳90人同时撤离的火车头和独立的一次性供电系统正随时待命。德雷恩协议的权限等级之高、保密程度之重，普通员工根本无法操作使用，如果我们能够通过通风管道抵达那里，兴许能启动一个满电全新的火车头撤离地底！”
逃离地底的画面感顿时浮现在眼前，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
一旁的卡洛尔托着下巴思考，看起来他并没有因为r4带来的好消息而立刻高兴。相反地，他倒觉得这里面有鬼。
“会不会太巧了？”卡洛尔疑惑道
“一个打仗连技术兵种都保不住的人没资格怀疑这些，”沃克尖锐地讥讽道，“早点知道这种关键信息，至少可以减少80%的伤亡。老r的兵帮你们找到一条逃生的捷径，还不赶紧感谢别人？”
卡洛尔嘴角一皱，瞪了沃克一眼。
“别忘了是谁替你们清理出b2地区，老子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逃跑的！”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先看看德雷恩协议的操作可行性。”
队长伸手扯开两人站在中间劝阻道，刚才的吵架空档里他已经将作战系统连入r4的电脑将整个德雷恩协议下载完成，迅速完成的数据分析将整个路线加载在了电子地图上。
挂在头盔上的战术目镜亮起一道细光，队长拨动头盔旁的按钮开启了全息投影模式，那道投射而出的光线便迅速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形成了一副标记着路线的rex地底平面图。
望着那清晰的路线图，所有人一下字安静了下来。
那条路线不光标注出了常规通路，更是将r4之前提到的通风管道埋设路线标注在内，所有信息一览无余。
卡洛尔和周围的几名t阵营彪汉有些吃惊。
“你们ct的设备真是越来越高级了。”另一个强壮的雇佣兵感叹道
队长双手抱怀，面露严肃忽然将脑袋偏向了一旁的我。
“r2，你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被队长问到，我立马又将视线在那片投影上仔细观察几分。
“感觉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我悻悻地答道
“毕竟是ub公司的最高级撤离备案，可靠性还是比较高的。”r4肯定地说
队长又将视线转向了卡洛尔和沃克。
“你们觉得呢？”
站在一侧的卡洛尔盯着投影上的图像看得十分仔细，沃克则是坐到了r4旁，又在原文件上翻阅了几遍。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卡洛尔说
“那沃克呢？”队长偏过头问
后者还在盯着电脑屏幕。
“可以先不考虑我的意见，我再仔细检查一下协议的细节。”沃克说
队长顿了顿，慢步走到了沃克身旁。
“至少给点建议吧。”
沃克看了队长一眼，表情也很认真。
“如果真要建议，那就是尽早决定尽早动身。我们每在这里多呆一天就会多消耗一天的补给，别忘了我们时间不多。”
那句话让队长心中一紧，他不由得瞟了一眼手表上定好的倒计时。
21：46：33
21：46：32
倒计时还剩下二十一小时。
突然发生的太多事冲淡了对于这个时间的意义，他很想感同身受地明白这个时间的真正含义，但盯着手表看了数秒，那也只是一串看似无意义的数字罢了。
“怎么了，老r？”一旁的卡洛尔问
队长回了回神，“没什么，沃克说得对，我们早点决定了尽快动身吧。”
“嗯，我一会儿让大卫去负责撬开通风管道盖，你们就趁这个空隙好好休整一下吧。毕竟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战，我们三个小时后出发如何？”卡洛尔说
“不需要那么久。”沃克说
卡洛尔的目光瞬间一转，一旁的队长连忙抬起手来。
“折个中，两个小时后出发。”队长说
沃克和卡洛尔这才不情愿地收回眼神。
第二十二章：恶毒的善良人
充满机油味的营地里很快又忙碌了起来，坐在长梯顶端的队长握着一支扳手，他对照着护目镜上的同步电子透视图，轻轻拧下了通风盖上的最后一块螺帽。
镀铬的扳手泛着银光，队长将钳住的螺帽放在一旁，小心地将整个通风盖卸了下来。
“交给我吧。”一旁有个家伙搭了把手道
队长望着镜片上显示的装置分离提示，便点了点头将有些沉重的铁盖递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回头，队长便发现了那家伙脑袋上束着的一圈红色发带。
“卡洛尔？”队长诧异道，“你不是应该去整理装备吗？”
红色头巾的家伙蹑手蹑脚地爬下梯子，将铁盖交给了另一个手下。
“这儿有个奇怪的家伙，自己刚刚打完一趟仗不休息，偏要抢其他人的活干，我放心不下他。”卡洛尔故意目光摆向一边说道
“虽然是打了一仗，但还没那么累。”
队长礼貌地笑道，他将护目镜上的作战系统投影关闭，接着便爬下了长梯。
一旁的营地忙碌无比，有将子弹塞入弹匣的金属声，有调试着枪械的摩擦声。
卡洛尔脱掉手套塞进肩扣里，伸手扶了一把已经爬到梯子底部的队长。
“谢谢。”队长说
“现在通风盖倒腾完毕了，一起去抽根烟？。”
队长眨了眨眼怔住片刻，他翻起手腕瞥了一眼电子表，上面的倒计时显示还剩下约20个小时。
他本想拒绝，但一想来到这里后还没跟这个土匪头子单独聊过天，便答应了。
“也行，正好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
卡洛尔扬起长满络腮胡的嘴角，和队长并肩朝着阵地深处走去。
偌大的军械库像座兵器工厂，沿途经过的各式武器货箱犹如满目淋漓的博览会展架，卡洛尔说这里存放的武器至少能武装一个步兵团，但东欧游击队来时已经携带了足够的武器，因此这里存放的武器大多都是崭新的。
相比之前所在的rex粮仓，这里的空间面积大了好几倍。卡洛尔走到离营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蹲下来掏出烟盒将一根烟塞进了嘴里。
“干嘛走这么远？”队长问
“军火重地、禁止吸烟，但凡是个像样的部队都有硬性规定吧。”
“噢噢..”
队长恍然大悟，他望了望四周，离这里最近军火箱也有约十米远。
“给。”
卡洛尔叼着烟嘴，将露出一截烟管的烟盒递向队长，他的大拇指放在打火销上，等着队长拿烟后一起点火。
望着那痞气十足的抽烟蹲姿，队长有些愁眉苦脸。他蹲下接过卡洛尔的烟，姿势却别扭着十分不自然。
打火机啪的一声飘出火焰，两人吸亮了烟头上的火星，先后吐出了烟雾。
“之前约定好的弹药、武器，我全给你们拖过去了，全都是5.56x45_nato没错吧。”卡洛尔用手指夹着烟，眯了眯眼问
“嗯，谢了。”
队长踮起脚尖左右挪动，他怎么也学不会卡洛尔双脚着地的蹲姿，总觉得随时要后仰倒下去。
一旁的卡洛尔憋住笑，干脆站了起来故意换了个话题。
“话又说回来，ct现在的装备水准是越来越高了啊，你们头上戴的那个玩意儿，我听说能让指挥部与每一个士兵完成战术对接，噢上帝这实在太厉害了。”
队长揉了揉腰，“你说的是garlini作战系统吧，那东西列装部队有一段时间了，我估摸着再过几个月破解版就能在黑市上线了，到时候可能也就是几支枪的价格。”
卡洛尔听到后连忙摆了摆手。
“少骗我了，要真有这种好事，明年就该t阵营收拾你们了。”
“嗯哼~”
两人相视一笑又吐了口烟圈。
缭绕的烟雾让卡洛尔眯了双眼，他闭上眼又咬着滤嘴狠嘬了两口，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要是我们能有这么先进的装备，我们也不至于在地表被你们揍得那么惨，兴许我的部队能避免所有的执行失误，可能..”
“你是想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根本就不会在这里碰见更不会站在这儿抽烟？”
卡洛尔低头苦笑，“造化弄人呐。”
“抱
歉。”队长说
“别别别，”卡洛尔连忙抬头辩解，“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道歉的，rex一役交战双方战损比例达到1比7，这肯定不单是装备上的差距问题。若不是输红了眼，大当家的不会彻底炸毁研究所，打算跟所有ct同归于尽；说到底，那伙人就是自负心太重，觉得只要钱给够没有不拼命的士兵，但现代战争哪是靠拼命就能打赢的？”
卡洛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沉锁着眉头闭目沉思，手中的烟卷不知不觉烧了大半，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走吧老r，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说罢卡洛尔扔掉抽剩的半截烟头，站起来用脚踩灭后便朝着军械库深处走去。
队长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两侧的高大铁皮箱中隔出一条小道，灯光照到这里已经显得十分昏暗。看得出来为了节省电力，t阵营的营地并没有打算为军械库的每一个角落照明。
卡洛尔越绕越远，光线也被遮挡地越来越弱。队长听不见营地里的声音，顺手往身上摸去才发现浑身上下除了那把镀金手枪，其他所有武器包括作战系统黑盒全都放在营地了。
放在枪袋上的手有些僵硬，那把枪他接到手里就已经检查过了，弹匣里只有一发子弹，而那发象征着图腾的黄金子弹也被他放在营地了。
“什么东西这么远，还没走到吗？”队长有些紧张地问道
“别急，就快到了。”卡洛尔略带神秘地说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地走着，卡洛尔的步伐不快不慢，他不停地拐弯，仿佛在故意兜圈一样。
队长升起了一丝警戒心理，他不自觉地将双手握成拳状，并刻意拉开了和卡洛尔的距离。
走到一处死路时，卡洛尔忽然停了下来。
这里的光线已经暗地几乎无法分辨人脸，卡洛尔走到道路尽头，拉开了最里头的一扇铁箱门。
嘎吱的铁锈摩擦声刺耳，那东西亮出的一瞬间队长便瞪大了双眼。
那巨大光滑的乌黑枪身，俨然是一台明晃的本土产mg3a1机枪！
队长二话不说从枪袋里拔出镀金desert eagle，瞬间用另一只手掌托住，并扣开了保险。
“果然，还是没能彻底信任呐。”卡洛尔听到身后的拔枪声，自嘲地笑道
但说时迟那时快，卡洛尔也同时瞬间转身，抱起机枪便将枪口瞄准了身后的蓝衣士兵。
“我已经足够相信你了，但你这是什么意思？”队长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小小的测试，但结果嘛..”
卡洛尔说罢，故意拽了拽弹链。
队长的额头隐隐冒汗，情况正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发展。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枪里没子弹吧。”卡洛尔歪起嘴角冷冷地说
“当然有，我发誓！如果你硬要撕破脸皮，我肯定比你先开枪！”队长仍在强装镇定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土匪头子可能真的会扣下扳机，这副场景不得不让他如临大敌。
“你确定吗？”卡洛尔诡笑着朝前走去，“那支荒漠金鹰我玩了十年了，撞针响声稍微不对我就能听出膛线里有没有子弹。刚才你一直忙着拆卸通风盖，我全程都盯着你，你根本没有回营地装过弹药。”
队长握着手枪的手微微打颤。
“蓄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趁我没带武器的时候把我支出营地再暗算我吗？”
“当然。”卡洛尔直言道
“之前的约定和弹药补给，都是为了骗取信任吗？”
“当然。”
卡洛尔的表情洋洋得意，他端着机枪一步一步朝队长走去。
队长满头大汗地思考着应对策略，种种可能却没有一条能逆转当前的局势，他浑身不禁窜起鸡皮疙瘩，脑海里接着便泛起了愤怒、绝望而又后悔的情绪。
“难道所谓的东欧游击队荣耀，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只要天地不知，死人的话谁又能信。”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队长骂道
卡洛尔哼哼地笑了两声，“沃克都提醒你了言而无信是t阵营的一贯作风，仅凭一支手枪就让你彻底信任，你可真好骗。”
队长捏着拳头，额头的青筋条条暴起，这番话让他头皮发麻。
“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啊，耍阴谋诡计算什么本
事！”队长愤怒地咆哮道
卡洛尔端着机枪，表情得意地讥讽着。
“没人会来救你了，这里离营地的距离即使你喊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
队长浑身的肌肉绷地发抖。
“我们已经被困在地底了，你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后果？”卡洛尔扬起下巴眯着眼，“如果你指的是香甜的钞票、大把大把的美金，那我可再喜欢不过了。”
“杀了我，gsg-9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卡洛尔望着队长，不屑地笑道，“就凭那个比你还蠢的绿衣莽夫？要是我让他必须在活命和替你报仇之间选一样，他肯定选前者。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想离开地底就都得听我的。至于你剩下的两个部下..肯定也会挑时间做掉他们，ct一个都别想活。”
“混蛋！”队长咬牙切齿地怒道
“再见了，兄弟。”
卡洛尔抱着机枪，咔地一声扣下了扳机。
队长心脏一怔地闭上双眼，他在等待那支机枪将他撕成碎片。
可时间一秒两秒过去，那支钢铁机枪却迟迟没有开火。
队长睁开眼，发现站在对面的卡洛尔正朝着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只是个玩笑老r，我保险都没开，你不会还当真了吧？”
望着卡洛尔那滑稽的表情，队长的怒气不打一处来。
趁前者捧腹大笑的瞬间，队长扔掉手枪走上前去，一记转身直拳用力地砸在卡洛尔的下巴上。
...
“对不起，我有点过了。”
卡洛尔坐在地上，脸上肿起一大块淤青说道。
队长盘腿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吸烟，样子很是沉默。
卡洛尔抿着嘴，悻悻地往前挪了挪。
“话说得有点重，别放在心上啊..”
“你说过是测试，是我没注意。”队长抽着烟道
卡洛尔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个过了头的恶作剧，只是为了整蛊你一下，真的没有恶意..”
“测试的结果是什么，我的反应让你满意了吗？”队长严肃着脸望着卡洛尔道
“嗯..”卡洛尔想了想，“拔枪的速度还算挺快，但我真没想到你会不带任何武器。”
“本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我可是完全没有想到你会给我整这一出的。”
卡洛尔用手托着下巴，有些无奈地吐出了一长串的鼻息。
“老r，你真的太正直，太善良了..这些对于常人来说是优点，但对我们来说，这是会致命的。”
“什么意思？”队长转过半身，望着卡洛尔问
“和平年代的人们就像温室的花，真到弹尽粮绝无路可退的时候，又有谁能抗住那样的绝望。地底的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是毛骨悚然，若不是背负着道德的肮脏污水，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所以你就将自己伪装起来，只说假话是吗？”
卡洛尔无奈地点了点头，“但也不全是假的。”
“有哪些是真的？”
“比如..荒漠金鹰的图腾意义，其实这个东西我们真的看得很重，对我们来说这是t阵营的最后底线，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背叛它。”卡洛尔拾起被队长扔在一旁的镀金手枪道，“要搁以前，同时遇到ct和t两支陌生的队伍我肯定选t，但现在，我会毫不犹豫地选ct。”
“为什么？”
“即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有黑白之分。地底的两个月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当得起对手才配做朋友。同处一个战壕里的人每天朝夕相处，却随时有可能在战场上冲你放黑枪；战壕对面的对手虽然时刻想杀了你，但至少他们的战意是纯粹的。因此作为对手，ct反而比t更值得信任。”
队长从卡洛尔手里拿起那支镀金手枪，那沉甸的重量让他刚刚受伤的心又稍稍感到了一丝暖意。
“我已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做过太多残忍的事，我没办法也把你也变得和我一样。”卡洛尔望着队长委婉道，“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世界，善良总被辜负、而像我这样的恶人却大行其道。我不希望你因为善良受伤，但也更不希望你将善良丢掉；因此，做个恶毒一些的善良人吧。”
第二十三章：E5地区
回到营地时，所有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队长的着装进度因为卡洛尔有些稍稍落后，他走到营地前将手雷、海豹匕首和作战系统黑盒等迅速放入战术背心内，一旁的沃克也走过来帮忙，一边将弹匣塞入队长的战术背心，一边顺手理了理队长的衣领。
身后的t阵营队列中有人问到了卡洛尔脸上的淤青，后者一边收拾着装备，一边说着没事。
“你们俩刚才去了那么久，是约着打了一架吗？”沃克问
队长转过头看了卡洛尔一眼，他想起卡洛尔之前的话，内心里稍微有了些别的想法。
“是的。”
“谁赢了？”
“当然是我。”
一旁的卡洛尔带着他的队伍走到了ct营地之前，眼尖的我一眼发现了卡洛尔队列中拎着的那架重机枪，连忙放下了手里正在整理的装备，兴奋地冲了上去。
“这是mg3a1机枪吗！”我兴奋地问道
拎着机枪的那名t阵营士兵看了看我，忽然扬起了眉头。
“喜欢这支枪吗？”
我双眼一转，“虽说精度比较差，但射速极快，每分钟6000发的击发量要是碰到了僵尸群，这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
那个战士挑了挑眉，露出了赞扬的神情。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枪械百科全书。”
我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r4，后者则是白了我一眼摊开双手。
“他就这副德行，习惯了就好。”r4冲t阵营兄弟喊道
拎着重机枪的t阵营士兵胳膊上纹着一个黑色骷髅，满脸胡渣的线条也十分有型。
“交个朋友吧，我叫r2。”我礼貌地伸出手道
“我叫维尔.巴顿，叫我巴顿就行。”
巴顿握住了我的伸过去的手，笑着介绍起了手中的机枪道
“虽然这间军械库存货屯街，但真正有用的重武器少之又少，这台mg3a1已经是这里火力最强劲的武器了，因此我也给它起了一个不一样的名字。”
“什么名字？”
“不妨猜猜看。”
我努着嘴角想了想。
“撕布机，希特勒的电锯？”
巴顿摇了摇手指。
“是毁灭者。”
...
通风管道的地面有些潮湿，挂置在枪口下方的手电光随手一扫便能看见附着在管道壁上的水珠。这里的空间虽然能容纳人类的尺寸，但要全副武装地保持警戒移动便有些拥挤了。
作战系统飞速分析着管道内的各项数据，这里湿度大、气温低，但总体空气较为清洁，系统给出了a级别的作战适宜度。不过按理来说，僵尸是没办法进入这片区域的。
不知不觉中，长达十余人的长队已经走过路线的大半。
距离位于e5地区的目标点，还剩下153米。
按照作战系统的路线分配，我们还需要绕过4个管道拐角。
我拨了拨护目镜旁的微型按钮，稍稍阅读了部分r4破解的德雷恩协议详细内容。
咚当咚当..
十几双陆战靴在钢制管道内踩起有规律的声音，我拨了拨护目镜旁的微型按钮，稍稍阅读了部分r4破解的德雷恩协议详细内容。
卡洛尔说ct阵营的电子系统处理战场信息的能力更优，因此排在队列的前端，处理突发情况反应也可以更加迅速。
对此，队长并没有异议。
咚当咚当..
奇怪，刚刚踩过的那一块铁板好像有些不对劲。陆战靴那么重，踩上去怎么会是那种声音。
走在ct阵营队列最后的我出了出神，打算回头找个t搭话。
“诶，你觉不觉得..”
嘭！！！
话没说完，管道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脆响。
“地面坍塌了！”
混乱中有人在管道里大喊，狭窄的管道顿时被无数喧闹的回响吵得不可开交。
手电光束到处乱晃，我转过身将夜视系统的目光下移，只见刚刚经过的通风管道地面生生断开一截，断开的豁口下有人在发出痛苦的喊叫，分明是在被僵尸撕咬！
“是巴顿，巴顿掉下去了！”
“啊！！！！”
“老大，快救救巴顿，救救巴顿！”
嘈杂的声音四起，绿色夜视画面被手电光晃得什么也看不清。
慌乱之中，有个人突然身手极快地从我身旁钻了过去。
那家伙一边跑一边拔出腰间的勾爪枪，他站在管道裂口旁，瞄准着下方便射出了勾爪。
我不禁因此瞪大双眼，刚想说勾爪枪的力量太强，如果朝人射击的话，会生生把**撕烂的。
只见高速钢缆瞬间上下，那个家伙抓上来的，竟是一把乌黑的重机枪。
作战系统显示mg3a1机枪的重量超出管道承重极限，收起勾爪枪的沃克瞟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卡洛尔，亲手分解了毁灭者的零件，往r4和我的背包里各塞上了一块。
“救救巴顿吧，老大..”
一旁的年轻雇佣兵战士站在卡洛尔身旁正在求情，卡洛尔却只是冷煞着眼看着沃克转身，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的部下。
脚下那黑漆漆的洞口传来的声音，不用听也知道是无数僵尸的低声嘶鸣，那个不幸跌落的倒霉家伙已经被咬得浑身是血，久未闻血的僵尸如果见到猎物的狼群，几秒钟就啃得他体无完肤。
而他的惨叫声，也在这样凶狠的撕咬下也越来越小了。
卡洛尔看了一眼求情的战士，那是他阵中年龄最小的士兵，卡洛尔也知道他和巴顿的关系最铁。
可望着那恳求的眼神，卡洛尔还是面无表情地掏出了手枪。
砰！！
一声突然的枪响，整个管道都因此被瞬间照亮。
脚下的僵尸也因此骤然安静了一秒，那一发子弹精确地穿过了巴顿的头颅，后者口中的哀嚎也随之停止。
卡洛尔收起手枪放入枪袋，这样的动作他不是第一次做，而脚下那些腐烂的面孔，更是熟悉得不行。
就连站在卡洛尔身后的另外几名雇佣兵，脸上的表情也从刚开始的慌乱，变得毫无表情。
僵尸们很快失去了对枪声的兴趣，又低下身子重新啃食起巴顿的尸体。
而刚刚替巴顿求情的兄弟，也有些丧气地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队长站在远处，看了卡洛尔一眼转身拍着我和r4的肩继续前进。
我望着脚下断开的豁口发着呆，迎面的卡洛尔却先跨过裂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下来的战斗如果我被咬了，希望你也这么做。”
其余的t阵营士兵也跟随着卡洛尔跨过缺口，小队很快恢复了秩序，继续朝着e5地区前进。
突发情况好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我想到了那个替巴顿求情的可怜家伙，在卡洛尔的队伍从千人之众减少到现在的规模之前，他一定经历了许多这样的场合。
熟练的军医总会在部队大规模转移前亲手杀死无法挪动的重伤员，卡洛尔也是如此。
而刚刚还沉浸在可以逃离地底的我恍然意识到，这里依旧是冰冷的rex地底，依旧是随时都会吃人的可怕区域。
气氛也从那一刻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
小队终于移动到了e5地区的正上方。
r4操纵着蛇形摄像头，从通风管道盖的缝隙里朝下伸去。
作战系统迅速分析了区域内的一切，r4看着镜片上的反馈，朝着队长做出了手势。
“一共12只。”
ct阵营五人靠在管道出口附近，卡洛尔和他的部下握着上了膛的ak-47步枪，似乎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蹲在管道盖旁的队长给出了肯定的手势，r4取出电动螺丝刀飞速卸下了通风盖的固定钮，沃克则端起装备抑制器的m4a1瞄准下方，在r4搬起通风盖的一瞬间扣动了扳机。
pi..pi..
不到十秒，沃克完成了对12个定点目标的致命攻击。
它们看起来在这里沉睡了许久，队长从通风口跳下时，它们已经整齐地倒了一地。
凝固的血液迟迟没有流出，沃克在每一具尸体上又补了一刀，确认无威胁后才拉下了通话器。
“sector clear.”
四周的情况和德雷恩协议的描述一致：半封闭式的车站空间、卧在铁轨上的火车头、电子操作台、少许的空旷等待区域，以及一扇紧闭着的安全门。
所有人先后从通风口跳下，几盏白亮的手电光在漆黑的火车站内来回照射，最后集中到了那列火车头上。
那里原本应该躺着两列火车头，现在却少了一辆。
“你怎么看？”队长看了卡洛尔一眼问道
“剩下
的一辆能用就行，我们这点人坐得下。”卡洛尔说
“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开走的那列火车混上一个感染者，要感染全城需要多久。？”
听到这话的卡洛尔顿时一怔，他望着脚下，竭力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队长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倒计时。
19：11：57
“感染的扩散是指数级的，如果特鲁斯病毒在人口稠密的市区扩散，后果不堪想象。”卡洛尔说
“先考虑考虑自己的死活再想替其他人着想吧。”
一旁的沃克开口打断了队长和卡洛尔的谈话，他转过身环视着黑暗的火车站，冲着r4喝了一句。
“r4，启动备用电源！”
收到指令的r4点了点头，立刻顺着破译资料内的工程图寻找着备用电源的开关。
他花了一分钟找到了电源扳手，扒下之后，整个火车站的灯光便啪啪地一一亮了起来。
“能发动火车吗？”队长走到操作台旁问向r4道
“没问题，主操作程序已经上线。但电池充电需要时间，完成充电之后自动启动，其余操作全部自动化。”r4答道
“要多久？”
r4看着界面台上的百分比，从刚才谈话开始时起，进度一共只走了不到1%。r4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微微敲击，除了启动必要的附加程序之外，还调出了充电剩余时间的模拟估算。
充电完成：5.1%
剩余时间：11分23秒
“时间走完后火车会立刻启动吗，有没有目的地之类的其他信息？”卡洛尔也走过来问道
“我看看..”
嘭！！！
一声巨响突然撞在了不远处的安全门上！
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路线资料的r4被这声撞击惊得心脏几乎提上嗓子眼，如临大敌的卡洛尔已经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是不是碰到什么别的东西！”卡洛尔大呼道
r4露出了一脸无辜的神情，摊开双手说没有。
“可僵尸群被你吸引来了，这里原本不可能吸引到僵尸才是！”
嘭！！！
说话间，安全门又遭到了一次撞击。
面前的操作界面版窗口跳出一行提示。
安全门完整程度：97.1%
“冷静，卡洛尔！”一旁的队长拽住他道
r4额头冒汗地飞速敲击着键盘，刚才那两下撞击的力量分析已经得出结果，按照这个程度下去，安全门是不可能支撑到电池充满的！
嘭！
嘭！！
撞击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越来越高频的撞击声昭示着正有一支规模越来越大的尸群嗅到了气息在朝这里疯狂进攻！
而撞击声将吸引到更多的僵尸，僵尸越多，撞击就将越强烈！
安全门完整程度：89.5%
操作界面上正在闪烁警报，安全门遭到的攻击已经超过了承载范围。
“火车还要多久才能发动？”卡洛尔瞪大眼珠地发问
r4看了一眼百分比环，“充电12%，还差得很远！”
“不能强行启动吗？”
“这里的防火墙权限太高，短时间内我无法更改火车的启动程序！”
嘭！！
不远处的安全门再次撞响，螺丝钉开始一颗颗从墙壁里蹦起，门框附近的灰尘也被撞得飘飞，破损警戒线正直逼50%而去！
“老大，怎么办？”一名t阵营士兵跑到卡洛尔跟前焦急地问
卡洛尔面色铁青，一旁的r4也在飞速敲击指令程序试图修改代码，但无一都被更高级别的安全程序给驳回。
“卡洛尔，”队长无比严肃地走上跟前，“这一战，我们避免不了了。”
不远处的沃克用最快速度组装完成了“毁灭者”mg3a1机枪，他将泛着金属光泽的弹链插入机匣，朝着队长等人投来了肯定的眼神。
卡洛尔点了点头，望向安全门的眼神里终于缓缓燃起了战意。
嘭！！！
又是一声剧烈撞击响起。
安全门完整程度：21.9%
“所有人呈扇形防御阵型展开！子弹上膛保持警戒，做好战斗准备！”卡洛尔高喊道
第二十四章：毁灭者
此时的安全门外，巨大的撞击声响几乎将这一区域的所有僵尸全数吸引了过来。
第一只撞击的僵尸早已被身后疯狂的冲击给挤成了肉泥碎骨，越来越多的僵尸烂肉仿佛揉成了一柄**铁锤，它们寻着声响不断朝着大门冲撞，一次次的死亡只是为了能够分享一杯鲜血。
“r4，报告充电完成进度！”队长拉下无线电问道
“充电完成23%，还有9分46秒！”
嘭！
嘭！！
撞击的声响越发强烈，一排自动步枪响起咔嚓咔嚓的上膛声，枪口时刻警戒着裂痕越来越深的安全门。
有些紧张的我尝试着放缓呼吸，但一旁抱着毁灭者的沃克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站在扇形防御阵型的中心，脸上甚至还透露着对于战斗的饥渴之感。
留在控制台上的r4手指飞速敲击着控制台上的虚拟键盘，尽管一次次尝试的结果永远都是鲜红的“请求驳回”，但r4仍想在大门彻底损毁之前再尽一点自己的努力。
嘭！！！
闸门安全指数上的最后一块黄色眼见也将变红，完整程度比例在最后一次撞击上由4%直降到0%，迸飞的螺丝钉和巨大的钢铁撕裂倒塌声在整个房间内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那一瞬间，腥恶的血随着扩散飘飞的灰尘传至了整个火车室。
明亮的灯光照向僵尸们的脸上，双方好像都因此诧了一瞬。
它们的身上沾着同伴们碾碎的残肢，和在撞击中鲜血淋漓的头盖骨。
而沃克则大吼一声扣死了扳机，脸上的愤怒表情似乎比僵尸们还要可怖。
“fire！！！”
霎时间，一排密集的子弹突击朝着狭窄的安全门呼啸而去！
十几支自动步枪的齐射像咚咚作响的大鼓，僵尸们顿时被子弹撕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一时间飞得四处都是。
站在扇状阵型中央的毁灭者吞吐着火舌，完成了预热的枪管喷射着如同烈风一般的滚烫子弹。它巨大的噪音顿时像一台加满柴油的撕布机，在火车轨道的隧道上形成越来越沉重的回音！
...
此时远离火车操控室153米的某个区域里，一具被子弹击穿头颅的人类尸体似乎还透着微弱的余温。尽管围在他身旁的僵尸已经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但那微弱的人类气味仍将附近的僵尸都吸引了过来。
而距离这些僵尸正上方不到三米的位置，正露出了一截断裂的通风管道口。有些沉闷的枪声爆炸声从正上方的管道通风口里传来，脚下的僵尸们一一抬起脑袋，将注意力朝管道投去。
...
“老r，我要换弹了，准备掩护我！”沃克抱着机枪大声喊道
“收到！”
从抛壳窗跳出的灼热弹壳落满一地，甬道外的僵尸不知疲倦的疯狂冲锋，它们的尸体一只只倒下，后进的僵尸踩着前方僵尸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击，以至于在毁灭者火力封锁线下的安全门口，甚至被踩出成一层厚实的血肉地毯。
队长取出一个新的弹匣拍入槽口，我和r4也同时摁下解脱钮，三人同时找准节奏打出一轮齐射。
沃克翻开mg3a1机枪的弹链盖，卸下了沉重的供弹盒
，顺手拿了一盒事先放在旁边的新弹盒塞了进去。
重新开火的毁灭者瞬间将漫入火车室的僵尸们又给压了回去，震耳欲聋的高速子弹轰鸣仿佛将我拉回到了那年的突厥斯坦山下。
时至今日，诸如此类的重型机枪在常规陆地战争中的地位已经越发下降，取而代之的是电子信息的对抗和制空制海权的战略压制。
但此时此刻，轰轰作响的毁灭者却成了这场似乎随时都会崩溃的防御战中的一针强心剂。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燃烧的高压火药让整个火车室都布满硝烟，满地的黄铜弹壳正随着mg3a1机枪的抛壳窗落得满地都是。
沃克大吼着扣死扳机，那猛烈的后坐力震动感几乎让沃克的胳膊都被震得麻木。
“r4，充电完成了多少！”卡洛尔转头大声地喊道
不远处的僵尸暂时没有突破防线的迹象，趁着毁灭者咆哮压制的片刻，r4抽身朝控制台跑去。
“充电完成89%，还有1分16秒！”r4对着无线电说道
耳机传来了r4的报告反馈，我端着m4a1在机枪扫射的缝隙中朝着尸群点射，身后的火车也似乎有些动静了。
巨大的钢铁车轮释放出嘶嘶的电气声，车厢里的一块块荧幕似乎已经进入了启动前的加载。动力系统看上去已经进入了预热状态，只等充电完成就能立刻出发。
手中的m4a1步枪弹匣打空，枪管也在连续的射击下有些发热了。
我从战术背心内的最后几块长弹匣里取出一块，卸下空弹匣后便将其填入。
可抬头的那一瞬，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缺口却毫无征兆地突然掉下一只僵尸！
惊恐万分的我来不及举枪攻击，那只僵尸猛地扑倒了一名卡洛尔的手下，撕扯得**鲜血淋漓。
“队长，小心！”
我大喊一声，立刻瞄准了那只僵尸的后脑勺，一枪将其击毙。
可子弹刚刚穿过它的头颅，第二只、第三只也随之接踵而至，它们一只只地跳下管道口，立刻又朝着剩下几名t阵营战士扑去。
此时距离e5地区的153米处，巴顿的尸体上方已经聚集一块僵尸小山。它们不断踩踏着同伴的尸体朝着上方传来声响的通风管道攀爬，最终在尸山的高度与天花板平齐的那一刻，将无数对鲜血的痴狂塞满了空气。
上方的通风管道盖成了摇中大奖的老虎机，吐硬币一般的僵尸咕噜噜瞬间落满一地！
毫无征兆的突袭瞬间让整个队伍乱了阵脚，被僵尸撕扯的t阵营战士接二连三地发出哀嚎。
安全门外涌入的僵尸也不约而同地增多，防线上的压力顿时不言而喻！
我拨动步枪上的快慢机，再次将武器调至全自动朝着僵尸倾斜子弹，但上方泄下的僵尸完全成了拧开的水龙头般无可收拾。
听到警告的队长刚刚扭过头，那只迎面扑来的僵尸已经像只恶狼一般冲至跟前。
砰砰砰！！
连续开火的枪口被僵尸撞歪，那只僵尸张开血盆大口，眼看牙齿就将刺入队长的脖颈！
咚..
一记重拳及时地从队长的背后窜出，直直地击中那只僵尸的面部
。那一拳甚至将它的脸完全打穿，皮质半指手套甚至穿透那只僵尸的后脑勺，将其强行从队长的身前拖走后又向前拉了好几米，最终一拳砸在地上将那只僵尸的大脑完全击碎。
“firethe hole！”
无线电里传来r4的手雷警告，他拉开引线朝着上方的管道口里用力掷入，轰的一声闷响将整个天花板都炸得向下凸起一大块。
爆炸的烟尘从上方的管道里挤出，看起来那条通风管道已经被完全炸毁，僵尸暂时没有办法再从上方进攻。
但此时正面的威胁还远未解除，甚至大有崩盘之意！
就在刚刚阵型破损的十几秒，从火力封锁线上涌进火车室内的僵尸多达十几只，它们已经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完全展开，从四面八方的不同角度朝着联合小队的阵型进攻！
卡洛尔见状连忙拾起被沃克扔在地上的mg3a1机枪，将撕布机一般的猛烈枪火朝正面的尸群泼去。
坐在地上的队长望着不远处的沃克，后者将手臂从被打穿的僵尸头颅里拔出，朝着队长歪了歪嘴角。
那一拳可谓是将队长从生死线上给活生生地拉了回来，望着沃克玩味的坏笑，队长还是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房间内的僵尸还没有清理干净，它们叮上了惨叫中的t阵营战士，有的则对着喷射子弹的躁动火力防线蠢蠢欲动。
砰砰砰！！
一只试图从背后攻击队长的僵尸被我一串长点射击飞，步枪弹头的动能不光将那只僵尸的利爪完全定住，其额头上留下的弹孔也让它的身体顺势倒下。
刚刚的扇形防御被迫变成了环形阵型，卡洛尔抱着毁灭者仍在全力输出，但仅靠一支重机枪显然没办法阻挡整个僵尸群。
卡洛尔环视一周，他的部下已经在刚才那轮突袭中伤亡惨重。除了之前替巴顿求情的那个孩子，其余几员得力干将已经全部倒在了僵尸的血口之下。
“我的子弹快打光了，你们想到了什么主意没！”卡洛尔喊道
解决掉几只单独进攻的僵尸后我赶到队长的身边将其扶起，一旁的沃克也取下背后的m4a1步枪朝着四周的剩余僵尸攻击。
“充电已经完成98%了，可以先朝火车头撤退了！”
r4站在布满血迹的控制台上，一边将手里沾血的海豹匕首收回刀袋，一边对着耳麦说道。
“但在发动火车之前，得先把门口的僵尸清理掉！”卡洛尔说
“把手雷全扔光，为r4启动火车争取时间！”队长命令道
叮的一声，毁灭者巨大供弹盒的最后一发子弹也打空。
卡洛尔顺势扔下了手中沉重的mg3a1机枪，在乌黑钢铁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之前，他已经取出手雷并拔下了插销扔了出去。
“firethe hole！！”
轰！！
轰隆！！
一颗颗手雷用力地掷出，在还未涌入火车室的尸群里炸出一团团灼热的火球。
爆炸震得地面微微晃动，几秒过后，大门外竟没有多的僵尸涌入了。
刚才的冲锋一定是它们的最后一波攻击，短时间内来说，我们应该安全了。
第二十五章：再会
r4第一个跳上了火车头，车内全亮的灯光昭示着这台火车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启动阶段。
敞开的车门上方接着传来一声电子合成的提示声响。
“距离火车发动，还剩最后30秒。”
r4找到车内的充电进度显示屏，那里已经达到了99%，即将充满的绿色电量显示让r4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于此同时，房间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一盏，操控平台上也突然跳出了电火花。
“队长，这里的备用电源快要用光了，我们得赶紧撤！”r4对着无线电说道
火车室内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一百多具僵尸的尸体，许多被毁灭者强大火力撕扯的四分五裂的僵尸残肢堆成了一堆，其余被自动步枪击毙的僵尸也满地都是。
尸体堆叠着尸体，一时无法分辨部分躺在地上的僵尸是死是活。
卡洛尔部下的**还未被啃食干净，僵尸的嘶吼声和人类的哀嚎声仍不时传来。
作战系统滴滴发出警告，我连忙转身端起步枪击毙一只试图偷袭我的僵尸。
“r2，撤退。”队长靠到我的身旁厉道
我点了点头，和队长一边点射着子弹，一边撤入了火车内。
房间内的僵尸似乎还有残留，卡洛尔端着ak-47打着长点射，看起来因为队友悉数牺牲而有些沮丧的他也不打算过多停留了。
“史蒂夫，撤！”
卡洛尔朝着仅存的一名部下大喊，后者也立刻脱离了和僵尸的纠缠，两人一起跑进了车头。
r4目不转睛地盯着进度条转向100%，车外的房间也因为电力的逐渐枯竭而光线渐弱，火花四起。
此时车外的场地中心，只剩下了独自端着m4a1步枪射击的沃克一人。凭借着战术目镜上回传的威胁标记，沃克不断转身用自动步枪攻击朝他扑来的残余僵尸。
“火车即将发动，倒计时剩余10秒。”
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在车内响起。
安全门外已经没有了新的僵尸冲入，队长靠到车门前，端起步枪瞄准着作战系统内标记的最后几只存活感染体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那只僵尸甚至还未被沃克发现，便已被队长的子弹击倒。
“沃克，火车要发动了，撤回来！”队长对着耳麦说
“收到。”
正好弹匣打空的沃克将步枪收回后背，他的眼前还剩下最后一只僵尸。
眼见那只僵尸一爪挥来，沃克立刻曲腰躲闪，同时一击转身后旋踢将其踢飞数米。
“火车即将发动，倒计时剩余5秒。”
车内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快啊，沃克！”
站在车内的队长不禁为沃克捏了把汗。
房间外的灯光已经愈发闪烁，完成了全部电力输入的火车站似乎即将关闭，跳出的电火花也越来越多。
而沃克也朝着火车头全力奔跑，在所有人看来，剩余发车的五秒对于沃克来说已经足够。
可只剩最后两步就能踏上火车时，沃克的
脚步却停下了。
“沃克？”站在车里的队长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火车即将发动，倒计时剩余4秒。”
“倒计时剩余2秒。”
“剩余1秒。”
叮~叮~叮
冰冷的倒计时走到终点，火车的大门准时关闭。
电气声驱使着车轮向前滚动，整节车厢忽然摇晃了一下，接着便缓缓驶离了站台。
“沃克！你想干什么！”
队长大喊一声想冲去，身体却撞在了门上。
站在车外的沃克望着一脸诧异的那名蓝衣士兵，右手的半指手套上忽然流下一滴鲜血。
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安，那坦然的样子，像是已经蓄谋了许久。
一分钟前他感知到了手掌上的疼痛，但心中的想法，却早已生根发芽。
望着缓慢驶离站台的火车，沃克并拢了仍在流血的手指，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不像火力组和狙击组离别时的壮烈宣誓，那个动作只是一个职业军人最基本的致敬方式。
“混蛋，你什么意思！”
火冒三丈的队长捏着拳，他一抬头看到了车门上方的紧急制动扳手，立刻伸手试图让火车停止。
反应迅速的卡洛尔立刻死死拽住了队长，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
站在车外的沃克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坏笑。
“老r，这是我的宿命。”沃克说
尽管那个笑和往常完全一致，队长看起来依旧生气无比。
可我，好像渐渐读懂了那副表情里代表的含义。
队长的眼神有些暗淡，他捏着拳头用力地锤着火车的玻璃门，拉下麦克风朝着沃克大喊。
“混蛋！什么都不说就想这么走，那我欠你的那条命怎么办？说不还就不还，你瞧不起我吗！”
沃克遗憾地收起嘴角，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个选择无可奈何，但在他的眼睛里，却一点看不见后悔。
闪烁灯光的站台逐渐变成了一道遥不可及的光线，那个敬着礼的军人身影，逐渐在视野中远远离去。
队长气得满头青筋暴起，他身体紧绷地大口喘气，眼眶越来越红。
看似轻松的告别，空气却不知为何堵住鼻腔无法喘气。
“老r，还记得在那条甬道里我说的话吗？”
隔着黑暗的空气，沃克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
队长拉着耳麦用力地吸气，故作不在意地的回答着沃克的问题。
“少拿刻薄的说教唬我，我不吃那一套！”
听着队长的不屑，沃克不禁哼了哼。
“当时我说，‘眼泪是体内化学物质带来的悲伤假象，情感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必要的行动障碍，炎龙战术小组永远只会专注战斗。除此之外，一切皆无意义。’”
“是的，无意义！”
“可我其实说谎了，”沃克说着，突然苦笑了一声，“炎龙战术小组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他们不在其实我是有些慌乱失措的。但之所以感到遗憾并不是
因为我畏惧死亡，而是因为感染了病毒，所以不得不在此分别。”
无线电另一头的队长一顿，握着送话键的手指呆了几秒，最终却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老r..”沃克沉顿了几秒，又重新开了口，“其实你也该承认，初次相见时，你的战败小组和我至少差了不下三个档次，我当时可是一点也瞧不上你的。流血与死亡是战争的常态，你我都知道上了战场肯定会有伤亡。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在那么不利的劣态下，在几乎完全没有生还可能的情况下，你依旧要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战友前往地底。我和你本无羁绊，你却要帮助炎龙战术小组完成地底的任务再并肩杀出。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端倪，只有你依然固执地相信。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瞧不上你，甚至直到刚才，我都觉得你的反应既做作又滑稽。我明明只是一个，和你们的生命毫无关联的人，不过是意外才有了这些交集，而且还是我一点也不想要的交集。可直到刚才，我仔细回想我这一生，除了像个冷血杀手一样不断地处决可怜的家伙，生命中像这般热情的人，只有你一个。”
微弱的车内灯光照印着队长的背影，行驶的火车头在转弯的铁轨上发出震动。
沉默的无线电里只能听见沃克一人的声音，他苦笑、尴尬，话中的鼻音越发加重。
“你知道，世上总有一些毫无感情的人，每天出门开枪杀人，回到家倒头就睡。我以前一直觉得那样的状态挺好，也许是我太软弱一直做不到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拥有这种感觉才是作为人类的根本。如果我们连人都做不好，又何谈做军人。”
铁轨与车轮摩擦出尖锐的刺耳声，越发遥远的距离让沃克的声音变得像一部上世纪的留声带，尽管让你想起些往事，刺啦声却又不忘提醒你，那是已经回不去的曾经。
“r小组很勇敢，如果离开了地底，一定要想办法帮助更多的人。你们做到了我们没能做到的事，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临别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你务必要答应。”
“你说。”
“我房间左上的第二个柜子里，有一支录音笔。回去之后在人员册上登记炎龙战术小组全员牺牲，葬礼过后帮我转交给娜塔莎..”
队长低下眼神，咽了口唾沫。
“好，我答应你。”队长说道
沃克嗯了一声，忽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他摸出烟盒，无线电的另一头便接着传来一声打火声。
“相守是个梦想，若要做到就不能吝啬时间和耐心。围着篝火讲故事的经历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了，往后各位的路还有很长。今朝有酒今朝醉，再会。”
滋滋..
火车行驶的速度越发加快，隧道内被高速压缩的空气贴着车窗呼啸而过。
毁灭者的枪把上沾着刚刚凝固的血，满地的弹壳还卧在一旁。
铺满尸体的火车室用尽了电力灯光暗去，寒冷的风轻轻吹走了躺在地上的gsg-9臂章。
所有的场景回归沉默，抖动的车厢像是刚刚沉入海平线的夕阳。
我听着嘶嘶沙响的无线电频道，心中开始怀念起那个满脸玩味的家伙。
第二十六章：离开地底
2009年1月23日
08:26am
灾变后第1天
m市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刚刚落地，m市ub公司分部副总经理海因里希正提着一个行李箱行走在转机通道上，他的下一班航班将飞往西雅图。
机场屏幕上滚动播出着早间新闻，梳着背头的男主持人忧心忡忡地念着提词器上的词句。
m市的暴动已经发生近9个小时，所有警力已经全部派出..
枪声仍在不断响起，局势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
有人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也有人说这是一场恶魔策划的革命..
海因里希看着显示屏上播出的新闻，不禁裹了裹自己已经惨白的脸。不远处航班表上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各航线的状况，一滴血却突然从他的鼻孔里滑落，顺着西装大衣落到了地上。
他赶紧拿出纸巾堵住了鼻孔，迅速通过vip入口走入了登机通道。
海因里希明白事情远不简单，从第九大队进攻rex研究所开始，他就已经预感到这一切快要来临了。
东欧游击队的本事没他想象的大，或者说特鲁斯病毒的威力远被低估了。
大多数人对于事件的真相还蒙在鼓里，可海因里希心里却十分有数。
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地逃离。
...
“封锁机场了吗？”
说话的是m市市长，马库斯。
站在他身旁的秘书是一名打扮得十分精致漂亮的年轻女性，她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显得战战兢兢。
“警察已经封锁了所有的火车、汽车站，但机场那边还没有交涉完全，航空公司要求已经准备就绪的航班按时准点载员起飞，他们不在乎市区的暴乱，我们只能象征性地封锁机场公路。”
“不够，远远不够，”马库斯拉开西装的下摆，双手插着腰，焦虑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我亲眼见到一个警察被暴乱者咬死，那场面血腥至极。可那警察的尸体躺在地上几个小时后居然又站了起来，像个活死人一般混在那些人的队伍里。”
“sek已经在路上了，市民的安全受到了伤害威胁，必要时他们会随时开枪。”
马库斯听着秘书的话望着大厦外的玻璃墙，m市几十年来从没像今天这般压抑过。
“我的直觉告诉我m市会出大事，那些闹事者的样子太恐怖了，像是一群得了重病的家伙在集体游行。”
砰！砰！
脚下的政府大楼突然响起两声枪响，负责警卫的安保人员已经朝着暴乱者鸣枪警告。
“其他部门已经全部撤离了，要不咱们也走吧，等到暴乱结束再回来。”女秘书说
...
火车穿过漫长的黑暗铁轨，最终在抵达程序路线的终点时停了下来。
作战系统记录火车刚才的移动超过十公里，车门打开时，主屏幕上的电量剩余已经只剩0%了。
终点站台的样子和起点并无差异，作为ub公司隐蔽的地底交通据点，四周墙壁上的钢铁就和在rex时一样冰冷。
炎龙战术小组没能完成娜塔莎上校交予的重任，半路倒下了。至于r小组，那就更是一支同时背上了“战败小组”“失踪未归”“令大队长失望”等众多贬义标签的队伍了。
自从沃克切断无线电联系，整个路途的氛围都降至了冰点。
卡洛尔试图说些什么缓和气氛，至少小队有超过一半的人活着逃离了rex地底，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可队长的神情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凝重，他的咀嚼肌时不时咬得从脸颊旁凸起，却又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我想起沃克生前留下的谜题当一
场战役结束后，究竟是该为战役的胜利庆祝，还是为了死去的战友默哀，这确实是一个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
所以队长总说要珍惜眼前；桀骜也好、不羁也罢，只要活在当下，一切自会顺水而行。
离开火车，走上站台，不远处几乎出现了一扇镜像般的安全门。
r4通过电子手段激活身份认证，小队便顺着安全门外的楼梯朝着地表走去。
“回去之后，我负责应付大队长，任务失败的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你们不用担心。”
队长的话显然是说给我和r4听的。
“可我们已经失手过一次a级行动了，队长你再揽责的话..”r4不禁担心道
“自己带的队自己再不负责，那还要我这个队长干什么。”队长说着，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不过我现在放心不下的，是娜塔莎。她原本就知道这个任务凶多吉少，派遣精英小组以她的风格一定也是先斩后奏，更何况她原本就和沃克有私交，没想到任务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这样，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打击。”
“要不我们编个其他的借口？多帮沃克他们争取一些抚恤金？”我插话道
“没有意义，”队长摇了摇头遗憾地说，“这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再说以娜塔莎的谍报背景，想骗她谈何容易。”
“但多少是一些补偿啊，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其他家属。”我接着说
队长目光凝重地点了点头，“总之，我会尽力办妥的。”
楼梯一直通到接近地表的高度才停下，距离地面的最后一段距离，是一段需要攀爬梯子的圆柱型通道。
拧开阀门的瞬间，一股刺眼的光亮顿时填满了整个通道。
清爽干净的空气涌入肺里，那股香醇的味道任何的香烟都无可比拟。
蓝天白云、微风轻盈，一切像拨云见月般清晰。
站在久违的地球表面上，所有人都似乎被这场景感动得说不出话。
被地底的阴霾压抑了太久，一下子拥抱如此温暖的和风，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我们做到了，老r。”卡洛尔轻声说
“嗯。”队长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回基地。”
“那我们？”
“后会有期。”
队长说罢，用力叩响了脚下的陆战靴，也朝卡洛尔敬了个礼。
“后会有期。”
卡洛尔回以一个礼，两个随即伸出右手，一如当初相见时用力地握手。
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最终还是夺得了一丝幸运。
仅存的五人小队一分为二，有些不舍地最终分离。
卡洛尔收回自己的右手，扛起ak-47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和r4也冲卡洛尔身边的年轻雇佣兵点了点头，正式说了再见。
砰！！！
一声毫无征兆的枪响突然打破一切。
刚走两步的卡洛尔惊愕地回过头，只见队长眉头紧皱地端着m4a1步枪，而那发击出的5.56口径弹头，则不偏不正地击中了卡洛尔身后的一只僵尸头部。
或许那是个人类不是僵尸，但作战系统的判断不会错。
“看来告别得延后了。”队长如临大敌地说道
卡洛尔顿时反应过来从背后迅速取下ak-47步枪同时拉下枪栓，原本没有走远的五人立刻形成了警戒阵型。
不远处的花丛里，一只只步履蹒跚的人形生物缓缓出现。它们的眼神一如地底的感染体一般浑浊嗜血，整张脸也沾满着腐烂的气息。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不再身穿白色的研究人员制服，显然是由m市的普通市民感染而
成。
卡洛尔环视着四周包围而来的僵尸，也不禁瞪大了瞳孔。
“这是怎么一回事！”
“和地表失联了两天，看来情况远比预计的严重。”队长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凝重
砰砰砰！！
卡洛尔打出一串扫射，拦腰击倒了同一个方向的三只僵尸。
“那我们怎么办？”卡洛尔问道
队长的视线摆向远处，作战系统已经将扫描到坐标信息全数反馈。
r小组身处的位置位于m市中心的市警察局附近，作战系统刚刚连入m市互联网，所有关于这座城市暴乱的新闻资料便像潮水一般朝镜片的反馈窗口里涌出。
看起来m市的感染状况已经十分严重，更加致命的 是，所有报道中关于“特鲁斯病毒”的字眼只字未提，似乎这个世界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最近的一条相关报道出现在半个小时之前，“暴乱者”已经逼近了米沙走廊，那里距离我们所处的位置只有一线之隔！
“要呼叫支援吗，队长？”我偏过头问道
队长端着m4a1瞄准着缓慢靠近的僵尸打出点射，思考两秒后回答了我。
“还不行。”
“为什么？”我有些十分不解
砰！砰！砰！
子弹一发一发地跳出弹壳，枪火不断将靠近的僵尸一只只放倒。
“虽然这里的情况危急，但r小组目前没有任务批文，是处于非法武装的状态。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就贸然联系总部，结合我们之前的斑斑劣迹，也许各位的下半辈子就要在军事监狱度过了。”队长说
“可是队长，现在m市的病毒感染已经这么严重了，不调动更高级别的作战资源也许我们自身都难保。”r4说
“至少现在还不行，军事检察院的那些家伙是不会因为处在特殊时期就放过我们的，更不会因为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就和你讲情面，规则就是规则。”
“可如果我们知情不报贻误战机，可能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r4说
队长盯着瞄具扣动扳机，板着的脸显得越来越凝重。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为了阻止特鲁斯病毒，要想达成目标不能没有手段。如果我们还想做点什么，就必须得赶在投降交出自由之前去做。我相信总部那边会想办法获取关于病毒的情报信息，但眼下，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围聚在停车场的僵尸逐渐增多，四周的其他方向也时不时传来枪响。
卡洛尔抱着自动步枪搂火的频率有些快，他摸了摸弹匣套，发现那里已经所剩无几。
“老r，从rex带出来的子弹要打光了。”
队长点了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好，接下来去哪儿，我听你的。”卡洛尔说
“m市警察局，得想办法让警察系统做出反应。”队长说
“好。”
话罢，队长命令所有的火力朝一个方向集中，打算在僵尸的包围圈上撕出缺口。
突围之前，队长从衣兜内取出了一对中校军衔挂在了衣领上，他靠到卡洛尔身旁，小声地说了两句。
“抱歉把你一起拉进了这趟浑水，要再早两分钟，你现在就应该已经踏上了返程的路途了。”
卡洛尔瞥了队长一眼，一口气扫光了弹匣内的所有子弹。
“说的是什么话，那个绿衣的家伙不是说希望我们活着出去帮助更多的人吗，我现在做的不就是这件事。”
队长听后微微抬起了嘴角。
“那我替他谢谢你了。”
第二十七章：地面战场
撞开警察局大门的一刹那，那副景象让所有人彻底惊住。
整个走廊的座椅上用手铐铐满了僵尸，它们双眼血红、面目狰狞、满身尽是肮脏的血污，一些醒目的伤口烂得发黑，蛆虫甚至爬满了他们的身子。
走廊两侧的房间内则也同样有僵尸用沾着血的手拍打着被锁死的门，两名一胖一瘦的警员正吃力地将一只僵尸制服，并将它按在座椅上用手铐铐住。
整个走廊堆满了恐怖的低吼声，僵尸们顺着人类的气息疯狂挣扎，铐住它们的座椅被不断地摇起嘎吱声。
那两名警员从未见过这样毛骨悚然的场景，整张脸都不禁爬满了惊恐的神情。
站在警局大门的众人互视几眼，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开火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簌簌射出的子弹打得走廊座椅上的僵尸鲜血四溅，那突然炸响的枪火让两名毫无防备的警员吓了一跳。
深黑色的血溅洒得墙壁地板到处都是，所有被手铐铐住的僵尸已经全数毙命。
两名惊魂未定的警员立即拔出手枪，指着站在警局大门的众人。
“是谁，你们是谁！”
“g.s.g-9。”
我捏着证件，站在两人跟前说道。
身材较胖的警员额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的眼神甚至根本没有在我手中的皮簿上停留，这一身全副武装的士兵扮相就足以证明身份。
“警察局里像这样的犯人多吗？”我开口问
他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报告长官..地下囚室已经关满了，每个房间都关了平时两倍以上的犯人..这些家伙好像全部得了同一种怪病..他们不说话，见到人就咬，我..”
“嘿！冷静点！”我用力拽了拽胖警员的肩膀，“我问你，现在m市里是不是到处都是这样的疯子？”
“是的。”一旁的瘦警员帮他回答
“多久了？”我接着问
“从昨天晚上开始，整座城市突然出现大批得了这种病的人，所有医院都被他们整瘫痪了。现在警员已经全部被派了出去，警察局只剩我们几个。高级警官们都跑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瘦警员气息急促地说
“叫所有警员集合。”身后的队长说道
“为..为什么？”胖警员还有些没懂
队长的表情很冰冷，他用冷静却又强硬的语气说道
“m市的情况很危险，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如果想活命，就立刻叫上所有的警员跟我们走！”
紧张无比的胖警员咽了口唾沫，视线望着队长点了点头。
“明白..长官。”
“枪械库在几楼？”队长问
“四..四楼..”
队长点了点头，直接从胖警员的肩袋里抽了对讲机。
“所有在m市警局的警员听好，这里是gsg-9第二中队r小组，m市已经进入紧急战备状态。所有想活命的人立刻拿起手头所有的武器，在四楼枪械库集合。如果有疯子拦路，就地击毙，这是命令！”
话音刚落，身后的警局大门被突然撞开！
刚才的那股僵尸寻着气味追了过来，此时已经贴到了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位置！
砰砰砰！！！
站在队列后方的卡洛尔插上最后一块弹匣，二话不说便扣动了扳机。
队长手势一挥，我和r4便也赶紧拉着两名警员朝着楼上跑去。
楼道里的枪响此起彼伏，命令下达后的警员集结的速度很快，他们看到了我们身上的制服没有多问，只是掏出手枪加入到了我们的队列中。
“还有人吗？”一个警员问向另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家伙
他上气不接下气，“还有..柯曼说地下囚室刚刚崩溃，所有的犯人都要逃出来了..”
“让他别管犯人了，赶紧撤！”
被枪声吸引而来的僵尸越来越多，已经扩充到十几人的警员队伍也纷纷举起手枪，在整栋楼的各个角落里和僵尸进行搏斗。
胖警员领着身后的十几人长队一口气奔到四楼，我和r4守在队列的最后方，用两支自动火力延阻追击的尸群，尽可能为其他还未撤离的警员们争取时间。
昏暗走廊的拐角错综复杂，胖警员好不容易带着队伍来到了枪械库旁，却发现大门上的两道大锁赫然紧闭。
此时警局内的所有警员都已经集合地差不多了，队长眨了眨眼，拉下了耳麦通话器。
“r2，你带几个人守住楼梯入口。r4，你把子弹全给r2，立刻找我报道。”
“明白！”
“收到！”
随即r4抽出身上所有的弹匣交到我的手里，我也冲他点了点头，同时号召着其他几名手持glock手枪的警员守住楼梯。
快速奔跑的r4穿越走廊焦虑的人群，突然降临的危机感让每个人都显得无所适从。
队长站在枪械库大门旁，见r4赶来，指了指门上的锁。
“能打开吗？”队长问
“我看看。”
r4拨动护目镜旁的按钮，作战系统便立刻释放出一道x光线将锁机进行扫描。
看起来是一道机械电子的混合锁，难度不小。
“需要点时间。”r4直言
队长嗯了一声，拍了拍r4的肩示意他赶紧操作。
“其余人都到齐吗？”队长回头问
“到齐了，长官。”一名青年警员说道
“谁是老大？”队长问
这句话问得警员们一时面面相觑。
“发生暴乱后上级全都撤走了，现在我们只想活命，全都听候长官您的差遣了。”
这话一出，其余的警员也纷纷附和。
“都听你的！”
“长官我们听你的！”
队长捏了捏m4a1步枪的握把，视线看了一旁的卡洛尔一眼。
“你还有多少子弹？”队长问道
“不到一梭子了。”卡洛尔说
队长托着下巴，“r2的子弹也坚持不了多久，时间不等人了。”
说罢，队长又将注意力转向了警员们。
“你们中打过自动枪械的人举手我看看。”
和预料的一样，举起的手不过寥寥几只。
“听好，一会儿拿到自动武器后，不到必要时不要把子弹一口气搂光。全自动枪械的后坐力很大，搂火时一定要注意自己人听见没？”
人群纷纷点头。
滴滴..
r4开锁完成，队长拉开铁闸伸手一挥，警员们便一窝蜂地朝枪械库里钻去。
不远处的楼梯入口枪火频现，我拖着一大股尸群，战线已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后方漫去。
听闻枪械库开启，对冲锋枪垂涎已久的警员们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
镇守在防线上的只剩我一人，我数着弹匣内剩余的子弹，已经见底的后备弹匣让我不得不放慢开枪频率。
“队长，我这边最多还能再坚持半分钟！”我拉下耳麦说道
“明白，顶不住就立刻撤。”
说罢，队长拎着装满弹匣的弹药箱走出了枪械库。
“各取所需，动作要快。”队长说
r4和卡洛尔点了点头，各自拿起不同的口径弹药朝战术背心的弹匣槽里插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我端着m4a1打出最后一串扫射，空仓挂机便也如意料般地跳起。
失去了火力延阻的尸群顿时张开血盆大口，我不得不连忙收起步枪，拔腿就跑。
楼梯入口距离枪械室仅仅留出了不到20米的后撤距离，我来不及通过无线电询问，只希望他们已经完成了武器装弹。
正当疑惑之时，一小块金属物体迎面飞了过来。
“r2，接着！”
那是r4的声音。
我喜出望外地向前一扑，接住飞在空中的弹匣，落地时向前一蜷将弹匣插入槽内，只听枪膛叮的一声嵌入子弹，我便立刻转身开枪。
砰砰砰！！
同时开火的两支自动步枪顶住追击的尸群，爆炸的火药在走廊的墙壁上反射出橘色的闪光，呼啸飞出的弹头将缓慢移动的僵尸悉数放倒。
可偏不凑巧的是，警员们刚刚抱着冲锋枪钻出了枪械室，走廊的另一头突然又出现了另一股人数众多的僵尸群。
它们身形佝偻、面目狰狞，有的身着警员制服，有的身着卫衣长裤。它们年龄遍布各个层次，人种也是等比分布。
战局的形势顿时无比明朗在这条宽度不到三米的走廊内，俨然拥挤着超过一百只的嗜血僵尸！
几个手快的警员已经将9mm子弹推入枪膛，朝着后方尸群开火了。
站在队伍中央的队长左右环顾，两股尸群的距离并不算远，照这样下去，它们会因为这里激烈的枪声而越发痴狂。
封闭的走廊两侧都是紧闭的带锁铁门，即使想办法撬开，这么多人要四楼到达地面恐怕只能飞檐走壁。
“老r，你有什么主意？”卡洛尔端着ak-47一边射击一边问道
“得集中力量突破一边！”队长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卡洛尔回头看了两眼，一片乌黑的尸群中仅凭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哪边的数量更少。
“哪边？”卡洛尔问
队长扣动着扳机打出两串长点射，他也陷入了思考。
“那边！”久未开口的胖警员忽然插了句话，“抱歉偷听了你们的对话，但相信我，我们得走那边。”
队长顺着胖警员指明的方向，那是r2和r4阻击尸群的反侧。
“为什么？”卡洛尔不解
“那里有一条消防通道和一座货用升降机，如果升降机能够使用，到达地下停车场后我们就能驱车逃离！”胖警员激动地语速加快说道
队长听着胖警员的话将信将疑，他拨动了护目镜旁的按钮，想尽可能地多收集一些关于僵尸数量的信息。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两头的尸群已经朝着夹在走廊中间的众人迅速逼近！
“老r，你怎么说！”
“就听他的！”队长果决地说道
第二十八章：艰难撤退
嗜血的尸群已经近在咫尺，可警员们的自动火力却是雨露均沾左右开火，以至于枪声激烈却不见尸群后退。
“所有人听好！”队长在枪声缝隙中提高语气喝道，“现在把你们手中的冲锋枪停火一秒，统一对准后方走廊。那里有一座供你们撤离的货用电梯，我要你们集中火力清除那个方向的僵尸，只要到达了电梯口，你们就能活命！”
“全听长官的！”
“杀光他们，冲！”
收到命令的警员们抱着冲锋枪瞬间调转了枪线，他们齐声呐喊着朝着僵尸们冲去，十几支冲锋枪的火力顿时将僵尸们扫射得七零八落。
集中火力后的成效明显，后方的尸群进攻线瞬间被往后压去。
在枪械库沉寂已久的黄铜子弹终于排上了用场，它们带着警员们的愤怒，簌簌朝着僵尸们急速飞去。
震耳的枪火印得走廊无比明亮，跳出抛壳窗的冲锋枪弹壳瞬间堆积满地。被恐惧压抑许久的警员们似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极度的求生欲化作了肾上腺素，这股抱团取暖的热血冲锋已经煽动了所有人，即使有人下令停火可能也拦不住他们冲锋的脚步了。
眼见后方的道路快要被警员们清理完成，队长也换下了一个新的弹匣。
“最后一轮火力延阻，所有人阶梯状后撤！”队长命令道
“明白。”
抱着ak-47的卡洛尔大声咆哮着端枪扫射，威力强大的7.62口径子弹一一击碎僵尸的身体，不远处很快便已堆满残肢。
狭窄的走廊被火药燃烧散发出的硝烟给弥漫地昏暗，梯度阵型阻拦下的僵尸群推进的速度匀速不快。
后方走廊的僵尸们已经被警员们清剿地所剩无几，队长手势一挥，所有人便也立刻收起武器撤离。
走廊尽头的升降梯闪烁起移动的光标，警员们纷纷喘着气，等待着那唯一一座求生电梯的抵达。
显然他们的队伍里少了几个人，我拨了拨护目镜上的按钮，很快便也在地上的尸体上找到了他们同伴的标志。
后撤的r小组速度不慢，但升降机还是赶在了我们之前提前抵达。
早已被求生欲填满的警员们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争先恐后地朝里疯狂拥挤，尽管那座货用电梯的宽敞程度即使不用争抢，装下所有警员和r小组也是绰绰有余。
“等等！”r4大喊着
已经冲进电梯的警员们顾不上身后的人了，靠近按钮的家伙满头大汗，除了失去理智一般地疯狂敲打按钮。
不断地有人冲入电梯，关到一半的电梯大门又再次被安全机制弹开。
终于，一只僵尸扑了进去。
正在后撤的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那群僵尸就已经从走廊对侧的消防通道里涌了出来。
队长和r4见状立刻抬枪射击，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货用升降机一直被僵尸塞到载重上限，滴滴作响的警报声里，四溅的鲜血和惨叫正从那里传来。
砰砰砰！！
我端起步枪试图将僵尸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但作战系统的反馈已经显示，面前的那座升降机里没有幸存者了。
一旁的卡洛尔和他的部下也端着ak-47全力放倒从消防通道里涌出的僵尸，趁着这个缝隙队长回头瞟了一眼楼梯走廊方向追来的尸群，已经只剩下了不到20米。
情况紧急，队长当机立断掏出高爆手雷朝着僵尸涌现的消防通道里掷出。
“firethe hole！”
boommmmmmm！！！
大片的木质碎片顿时伴随着浓烟污血扩散而出，见没有僵尸再从那里钻出，卡洛尔捂住口鼻便立刻冲入了手雷轰炸后的消防通道里。
他刚刚踏进布满浓烟的楼梯便立刻站住脚，同时立刻拦住了身后跑进来的其他人。
被陆战靴摩得落下几块细小碎石的断裂面上，居然被整整炸断了超过20层阶梯！
向上向下的路都断了，整个消防楼梯都看起来摇摇欲坠。
“看看你干的好事。”卡洛尔看着身后的队长嘀咕道
队长皱了皱眉，拨了拨作战系统的按钮扫描了消防通道的状况。
除了几块透着钢筋的破碎混凝土正挂在残垣上摇摆，断裂阶梯的下方还有茫茫的尸群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卡洛尔等人。
追击的僵尸群已经愈发靠近了，我和r4在消防通道外架起自动步枪，但阻拦效果对于已经聚集起规模的尸群来说简直是聊胜于无。
砰砰砰砰！！
我咬着牙扣死了扳机，但作战系统的计算结果仍显示我们将在15秒后和僵尸群贴脸接触。
站在断裂面的队长望着镜片上的数据反馈，表情显得十分不自然。
“这座消防通道的建造水平低于工程标准，正常来讲应该不会被一颗手雷而崩塌才是！”队长说
下方的僵尸不断跑上断裂的阶梯面又重新摔落，卡洛尔看了看上方的断裂阶梯，尽管没有僵尸但距离却差得很远。
“现在说这些没用，得赶紧想个解决的办法！”卡洛尔急道
“用过勾爪枪吗？”队长突然撇过头问
“什么枪？”卡洛尔眨着眼诧异
队长拨了拨护目镜上的按钮，望着反馈的数据略微摇头。
“这种程度的稳定性，勾爪钉没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外侧走廊的僵尸群已经越发地逼近，我和r4以及卡洛尔的部下三人组成的防线即将溃堤！
时间来不及多想，队长果决地掏出了腰间挂置的勾爪武器。
“r2和r4立刻撤退，准备勾爪作业！”
话罢，队长立刻瞄准了断阶的上方扣下发射钮，爆速飞行的钢绳咚的一声钉入墙壁，回收力便立刻将队长拉到了上方。
“wooo~”
卡洛尔被队长的动作惊得愣在了原地。
“ct阵营什么时候有这种新型科技了？”
说话的时间里，我和r4也跟在队长的身后拔起勾爪枪发射飞起，先后在断阶上方降落。
“你们俩负责接他们上来，我得赶在僵尸到达警局更高楼层之前抢下屋顶，这样我们还有使用下滑装置逃离的机会！”队长说
“明白！”
说罢，队长先于我们朝上方的楼梯跑去。
我摁下勾爪枪的释放钮将钉入墙体的钢爪释出，此时停留在消防通道入口的已经只剩下了卡洛尔和他的部下两人。
“接着，卡洛尔！”
我将钢爪复原的勾爪枪朝着下方扔去。
一把接住枪柄的卡洛尔一脸木讷，后方的僵
尸眼看就要追来他着急得干跺脚。
“我不会用这个啊，r2！”卡洛尔急道
说话的时间里r4已经将他的勾爪枪扔到了卡洛尔的部下手中。
“安全扣扣住腰带，瞄着墙用力摁住扳机就行了！”我大声喊道
“啊？”
卡洛尔的表情写着他丝毫没懂我在说什么。
情况已经到了燃眉之急，站在卡洛尔一旁的部下反而在他之前扣上了安全扣，同时眼睛一闭便打算朝着上方发射钢绳了。
“等一下！”
我的话刚喊出，那发威力迅猛的钢绳便已经抛射出膛。见状我不由得双目瞪大匍匐躲避，呼啸的钢爪竟直直地钉入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强大的回拉力顿时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卡洛尔的部下在空中被拉得整个身体都倒了过来，最后咚得一下砸在了墙壁上。
“你叫什么，兄弟？”
我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口舌发干地问向了姿势狼狈的卡洛尔部下。
他似乎也被毫无征兆的身体冲击给撞得晕头转向，他试着回过神来回答我，但脸却冲着空气的方向说话。
“史..史蒂夫..”
“史蒂夫，解开安全扣把枪还我，回头我再教你用..”
下方就剩卡洛尔一人了。
“卡洛尔，别发愣了快发射勾爪。”r4冲着下方喊道
“不，我不想玩这个东西！”卡洛尔回话道
“活命要紧，别想其他的！”
r4站在阶梯上方替卡洛尔干着急，说话的瞬间，走廊上的尸群几乎已经贴到了卡洛尔的身后。
卡洛尔感觉到耳后一凉，那股腐烂声线的低吼音他从地底听到了现在，仿佛已经成了梦魇一般如影随形。
“妈的。”
卡洛尔骂了一句脏话，不顾一切地助跑后纵身一跃。
那一跳帮助他甩开了身后的刚刚涌入消防通道的尸群，可远处的断阶怎么看也不像能够得着的样子。
脚下是另一群嗷嗷待哺的僵尸，区区断掉的十级阶梯，飞跃的过程却异常缓慢。
他已经使出了全力跳跃，甚至包括隐藏在人类潜力里的那不可预知的一部分。
啪的一声，卡洛尔的手肘磕在了断阶外露的钢筋上。
他疼地手掌一麻，另一只原本够得住的手也一下子忘了要抓住。
“啊！！！”下坠的恐惧让卡洛尔不由得再次喊了出来
但他的下坠仅仅持续了半秒便停止了，一只蓝色的制服下的手臂抓住了卡洛尔正在下落的身体。
“r2？”卡洛尔目光一诧
“都愣着干嘛？过来搭把手啊！”
我吃力地抓着卡洛尔的胳膊，朝着身后喊道。
r4见状连抓住另一只手，两人一用力，便将卡洛尔拉了上来。
身后的史蒂夫还在解缠在腰上的安全扣。
卡洛尔一边大口呼着气，一边拍了拍我的肩。
“谢了..兄弟..”
没等我来得及回谢，耳麦里便传来了队长焦急的声音。
“所有人立刻前往天台集合，情况十分紧急！”
第二十九章：警示厅卫队
所有人顺着楼梯朝着顶层飞速奔去。
快要抵达楼顶时，便已经可以听见m4a1步枪的阵阵点射声。
“老r遇到麻烦了。”卡洛尔一边跑一边说
“是的，得赶紧去帮队长！”我答道
楼顶的铁门被卡洛尔嘭的一声撞开，迎面的阳光亮得刺目，队长的自动步枪正一发发地朝着抛壳窗外吐出弹壳。
作战系统瞬间锁定了超过十个威胁目标。
此时的警局天台上，越来越多的僵尸正从另一处天台入口疯狂涌入。
队长已经连续放倒了十几具，但仅凭一支自动步枪的火力，显然无法阻挡完全散开冲锋的僵尸阵型。
“有办法堵住那道门吗！”卡洛尔抱着ak-47吞吐火舌大声喊道
新加入的几支火力点瞬间放倒了一排僵尸，但作战系统给出的战斗反馈仍然显示，在这样的作战环境下，胜率不足20%。
队长紧盯瞄具上的红外准星，快速单发射击的同时不断调转枪口。
“提议拒绝！僵尸群已经完全扩散了，我们的火力有限，这种环境下作战太危险了！”队长喊道
“用下滑装置逃离怎么样？”r4问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刚才看过，警察局四周都已经被僵尸给包围了！”
“那儿！”我指向了一旁高大的圆柱形水箱喊道，“兴许我们可以爬上水箱躲避！”
队长的视线略微一扫，作战系统迅速给出了坚固程度反馈。
“r2的主意不错，所有人立刻上水箱！”
身后的尸群像散开的蚂蚁，陆战靴刚刚踏上水塔的梯子，僵尸的利爪便在铁柄上留下一声刺耳的摩擦。
所有人先后爬上高约4米的水箱，看起来暂时是安全了。
我数了数弹匣里剩下的子弹，将其悉数倒出填进了口袋里另一个打到一半的弹匣中。
不远处的僵尸正从天台入口纷纷涌来，他们里外三圈的围住水箱，张着嗜血的瞳孔望着水塔上幸存的五名人类士兵。
“现在怎么办？”卡洛尔问道
“等。”队长说
r4望着警局楼底黑压压地僵尸群，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
砰！！
卡洛尔掏出手枪，一枪击中了一只试图攀爬梯子的僵尸。后者的脑袋上被留下一个大孔，接着摔到了身后的同伴之中。
“看起来僵尸的智力水平被低估了。”队长说
“但也只是一部分。”卡洛尔答道
听闻着脚下成群僵尸喉咙散发出的嘶吼声，这一次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在地底时初次遇见的恐怖感。
也许地表世界的熟悉感，也许是阳光明亮，m市的气温可比在rex高出不少。
正这么想着，我透过指缝望了望天边的阳光。
等等，那是什么！
视野远端出现几个小点，我立刻摁下护目镜旁的按钮，调动作战系统将远景放大。
“队长，你看9点方向！”我不顾一切地大喊道
听到消息的队长连忙站了起来，他的作战系统也瞬间捕捉到了9点方向远端的那片画面。
那是一列正在飞行中的直升机编队，可能是r小组撤离的最好机会！
没有多余的思考，队长当机立断拔出了腰间的信号枪，同时瞄准天空连射三发。
拖着红色烟雾的信号弹升空而起，湛蓝的天空下闪耀的红光显得无比刺眼。
“喂！！这里！！”
“这里有人啊！
r4冲着直升机振臂挥舞道。
眼看信号弹的光耀已经越来越弱，那列直升机编队却丝毫没有改编航线的意图。
希望看起来有些渺茫，r4失望地垂下了手臂。
“m市的ct阵营快速反应部队除了sek，还有谁？”卡洛尔在一旁插了一句
“警示厅卫队？”队长不太肯定地答道
“如果是警示厅卫队，一定会察觉到我们的。”我站在一旁说
“这么肯定？”卡洛尔有些不信
我看了一眼天边即将飞走的直升机编队，转过身冲着队长面色坚定。
“再打一发信号弹吧，队长。”我说
信号枪的左轮弹巢里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队长的视线在手中的枪上停留一秒，最终还是抬起手臂扣下了扳机。
尖锐呼啸升空的信号弹飞到足够高的天空中爆炸，最后一发信号弹释放出了一片蓝色的光芒。
漫天扩散的蓝色烟雾远比之前的红色信号弹强烈，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而那列直升机编队，也终于分离出了一架朝着我们飞来。
“yes！！”r4兴奋地跳了起来
耳麦里随即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里是警示厅卫队，站在水塔上的那个家伙，别跳了我看到你了。”
...
印着警示厅卫队标识的直升机低空飞掠过被墨汁浸染的城市，迅速飞向了城市的另一头。
一名脸上涂抹着油彩的士兵在r小组对面坐下，他压着眼角皱起半边脸，一边解开头盔扣视线一边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第九大队？”那名士兵取下头盔自语道
“嗯。”
队长的视线和他交互，轻轻点头致意。
“说实话，在这遇到你们让我有些意外。”对方平淡地说
“谢谢你的帮助。”队长说
脸上涂抹着油彩的士兵哼笑一声，进而视线望向了舷窗外。
“没什么谢不谢的，身处ct阵营联盟，不过举手之劳。我叫吉尔，目前这支警示厅卫队，我算一把手。”
队长的表情有些惊讶，ct阵营在m市有官阶的人他多半打过照面，没想到涂了油彩他竟第一时间没认出对方。
“r1。”队长摊开手掌，两个人握了握手
吉尔努了努嘴角，没有过于纠缠多余的废话，他很快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行动三天前就该结束了，为什么你们没有归队？”
“说来话长。”
队长有些无奈。
“那就捡重点说。”
“我们本想阻止这一切，但我们失败了。”队长直言道
“阻止什么？”吉尔问
队长瞟了一眼窗外，伸出手指指了指直升机脚下的那片景象。
此时直升机掠过的m市下方，正被武器起伏的枪声和痛苦的哀嚎声填满。
十字街头的警车横停在道路中央，手持glock手枪的警员正瞄准着不远处摇晃着的僵尸扣动扳机，源源不断驶来的支援警力正在投入战斗，印着sek字符的黑色卡车正将全副武装的士兵朝着每一个交通枢纽卸放。
每一秒都有无辜的人类被僵尸撕咬，到处是鲜血和惨叫。越来越多的感染者汇入干流尸群，逐渐形成了一股由僵尸组成的大军。
汇成群落的僵尸宛如结队飞过麦田的蝗虫，对于这座城市脆弱的武装力量来说，它们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
孔不入，几乎以碾压之势摧毁所有的人类根基。
仅仅只是随便瞟过几眼，这座城市便已经黑得如同墨汁一般郁浓。
“阻止这个。”队长说
“你是指特鲁斯病毒？”
队长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这些僵尸全部是从rex研究所的地底爬出去的，那里发生了生化泄露，我们和另一支t阵营部队试图阻止病毒扩散，只是最后没能打赢，才让病毒泄露了出来。”
吉尔看着队长眼睛有些讶异，他愣了愣神，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言论一般。
“r1，事情或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
队长同样有些莫名，视线在身后的几名队友之间来回跳动。
“听着，r1，”吉尔低下身子，眼神认真地说道，“虽然m市目前已是特鲁斯病毒爆发的重灾区，但没有迹象表明这些僵尸是从地底来的。”
“难道还有别的感染渠道？”
吉尔的眼神怔了怔，接着开始叙述起来。
“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在过去的十二小时中全世界已经有超过7成的国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初始感染，约90%的大型城市已发现僵尸活动，部分城市在数小时之内就被瘟疫完全摧毁沦为鬼城，处在失控边缘的城市数量也正在急剧上升。虽然从特鲁斯病毒的潜伏特征来看，12小时的确有可能让病毒迅速扩散，但要在全世界范围内同时引发大规模感染，仅靠自然传播是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队长的心理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目前ct阵营高层一致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的恶性生化恐怖袭击，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极其恶劣的后果。虽然你刚才说你们在rex地底也和僵尸进行过交战，但恐怕无论你们胜负如何，都和这场世界范围内的生化袭击无关。”吉尔说
“不可能！”一旁的卡洛尔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是我拼光所有兄弟的战场，我们明明已经将病毒控制住了！”
吉尔瞟了卡洛尔一眼，目光冷淡。
“无论你们相信与否，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灾难正在席卷全球，其感染源系ub公司制造的‘特鲁斯病毒’，但ub公司否认自己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幕后黑手另有他人。现在情况已经越变越糟，ub公司已经向全世界发出生化警告，ct阵营高层命令我们武装截击僵尸群，我的部队和驻扎在m市的sek部队正在集结反击力量。”
队长的眉头紧皱，他正在仔细梳理着吉尔口中的信息。
“如果只靠ct阵营，是没办法控制住尸潮的。”队长说道
一旁的吉尔也呼出了一口长气，脸上的表情也充满了失望。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些僵尸不过都是些傀儡，”吉尔说，“我有股预感，如果这场灾变真是有人在幕后操控，那那个人很可能是最为可怕的、最有野心的恐怖主义者。他也许和我们过往交战过的所有的敌对势力都不一样，这一次他的目的也许是想毁灭世界。”
“果真不幸言中了..”队长自言自语地说
“但不管怎样，无论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是谁，既然他想要发动一场战争，我们应战便是。”
吉尔说罢，视线一一望向了在座的三名蓝衣士兵和两名t阵营士兵。
“各位目前有两个选择：1.前往天鹅广场，同其他幸存者撤往杜伊斯堡，那是一座重兵把守的清洁城市。2.跟随我的部队主动出击，彻底撕烂僵尸的犬牙！”
“别说了，我选二！”我上前一步说道
第三十章：娜塔莎
柏林。
奥托利林塔尔机场。
一双黑色细高跟鞋踩在机场通道柔软的地毯上，娜塔莎.霍勒上校身着一身绿色g.s.g常服，她的左胸口挂着一条礼章，领带和贝雷帽将肩章上的银星微微妆点。
情报网第一时间搜集到了特鲁斯病毒爆发的症兆，她便立刻放弃洛杉矶方面的工作，火速赶回了柏林。
炎龙战术小组的失联，已经超过了当初定下的72小时底线。关于那个男人最后的通话，是三天前传回的一条简讯。
正面战场进入收官作战，任务仍在进行当中。收到r小组位于敌军腹地的求援信号，我将率部前去支援。
从那以后，信号就断了。
娜塔莎知道他们是进入地底了，在那种埋深下，无线电无法穿透地表抵达，只能祈祷好运能够多分给他们几分。
rex战斗行动结束后，各作战单位都已经全部完成了归建，所有的伤亡名单都登记在册，唯一杳无音讯的只有r小组和炎龙战术小组。
放在以往，发生战斗小组失踪的事情算是十分严重的事故了。但这一次娜塔莎故意截断了消息源，给ct阵营高层的任务反馈对以上两个战斗小组的事也只字未提。
以炎龙战术小组的业务水准，执行一次地底侦查完全没有难度可言，可现在不光是赔上了她最看重的王牌小组，还顺带把一支原本不在任务名单内的战斗小组拉进了这趟浑水。
一下折损两员大将，迟早纸会包不住火。况且r小组的情况可能在此基础上会更加复杂，若不是国家突然发生混乱，一旦上级仔细追查r小组的下落，到时候就没人能包庇得了他们了。
当她听说r小组唯一的幸存者在柏林夏里特医院后，娜塔莎便立刻安排助手将医院探访排上日程。
不远处的朝阳刚刚挣脱了地平线，橘光照在通道的玻璃上散出一道刺眼的星点。娜塔莎拖着行李箱望了一眼通道透明玻璃外的景色，却忽然被身前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给拦住。
“小姐，请接受检查。”有个声音说道
娜塔莎抬起头，她确认自己走的是vip通道。
“特殊通行证，代号女巫。”娜塔莎冷冰冰地掏出军装内的证件，顺带又打量了一眼拦住她的人
那是一队手握冲锋枪，头戴不透明的黑色塑料罩的黑衣士兵。
他们的臂章上挂着红白相间的ub公司标志，身后还摆着几台不认识的精密仪器，似乎随时准备检查着什么。
见证件摊开，其中一个黑衣士兵拉下面罩看了看，仔细确认后便冲身后点了点头。
“抱歉，娜塔莎女士，机场目前正在执行戒严，给您添麻烦了。”士兵说罢递回证件，和身后的一众士兵敬着礼让开一条通道
娜塔莎甩了个脸色拖着行李箱穿过安检门，径直朝着vip通道的出口走去。
机场停机坪内，一架黑黄相间的直升机早已等候多时了。一个身着gsg制服的士兵甚至还没取下通话头盔，便远远地跑来接过娜塔莎手中的行李箱，并帮着娜塔莎拉开的机舱门。
上午的朝阳透过舷窗照在娜塔莎疲倦的脸上，她取下墨镜，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补妆包，涂好唇膏后又抿了抿嘴唇，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她看上去依然毫无精神。
“小姐，您看起来已经二三十个小时没卸过妆了，会不会有些不舒服啊？”驾驶员回过头关心地问道
“这不重要。”
娜塔莎重新戴上墨镜望着窗外，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行李箱上的密码轮。她的内心有些焦虑，在得到答案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得着。
直升机很快到达目标区域上空，驾驶员握着操纵杆将直升机柔和地降落在夏里特医院的停机坪上，娜塔莎使劲眨了眨眼提起精神，便踩着高跟鞋走下了机舱。
嘎吱~
娜塔莎推开了病房的门，在几个病床之间寻找着一个名字拉斐尔.冯。其实她根本没必要找，整个病房内就只有一个人，那人的手臂和腰间缠着大把绷带，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蓄了有些日子了。
尽管娜塔莎放缓了脚步，但高跟鞋还是一下子将病房内唯一的病人吸引了过来。
“娜塔莎上校？”
坐在病床上的r3转过身，冲着娜塔莎敬了个礼。
他着实有些惊讶，这个平日里几乎在基地里见不到的玫瑰之刃，居然此刻出现在了他的病房中。
娜塔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轻轻取下墨镜和头顶的贝雷帽，随手搬了张椅子便在r3身旁坐下。
“拉斐尔.冯。”
“是的长官。”
“伤好得怎么样了？”娜塔莎关切地问
“娜塔莎上校一大清早地赶来医院，应该不是探病这么简单吧。”
“我的兵受伤了，来医院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r3看着自己浑身裹着的绷带，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科长就别兜圈啦，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定知无不言。”
娜塔莎眯了眯眼，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录音笔。
“rex行动过后，整个r小组和炎龙战术小组就只有你一人归队了，能解释一下吗？”
“他们没有归队吗？我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什么了。”r3木讷地答道
“大家都叫你巨无霸，是觉得你友好耿直像个说一不二的邮差老哥。”娜塔莎握着录音笔，视线直视着r3说，“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冯。你刚刚说过知无不言，撒谎对大家可都没有好处。”
r3闭上眼，无奈地用另一只没有绑绷带的手抓挠着自己光滑的后脑勺。
“我真没骗你，那枚rpg是贴着我的脸爆炸的，要不是隔着盾，您现在已经见不到我啦。”
“那你的队友呢，他们当时在做什么？”
r3想了想，试图回忆那天的情形。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r小组被敌人围困在了一间死胡同里，队长刚刚呼叫了紧急救援，随后我就重伤昏迷了，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医院。我不知道我的队友后来如何，也没见过炎龙战术小组。”
“我不信。”娜塔莎追问道，“炎龙战术小组当时已经去支援你们了，而你又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你们不可能没有交集。”
r3叹了口气，“如果我有重要情报，我没有不向ct阵营里最美的情报特工汇报的理由啊。”
娜塔莎握着笔杆的手隐约打颤，她已经快要接受了内心里那个潜伏许久的答案。但那颗不甘的心依然不愿就这样放下，她收起情绪，换了语气重新问道。
“那作战系统呢，有没有他们留下的话语，或者什么交流的痕迹？”
“可能有吧..”
“可能是有多大把握？”娜塔莎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我的系统我托人看过，我也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信息被人为格式化了。我想，炎龙战术小组就算后来真的出现，他们可能也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行踪吧。”
娜塔莎盯着r3的双眼，眼神失望地褪去了光泽。
那副悲伤似乎连精致的眼影也无法再掩盖，她怔怔地眨了眨眼，只是轻声说了句再见便从r3的病房离开了。
直升机升起时，身着gsg制服的驾驶员随口问了一句。
“有沃克的消息了吗？”
“没有。”娜塔莎抵住额头，努力不让助手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我们可以回基地查一查数据库，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士兵说道
“别说了，哈利..”
“好，我专心驾驶。”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娜塔莎关上了房间内所有的门窗。
她问过那个女孩答案，那个女孩没有说。
可从她的眼神里，娜塔莎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天总会到来。
在ct阵营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玫瑰之刃早已收获了足够多的尊敬。
可娜塔莎从没觉得生活变得轻松过，直到遇见了他，娜塔莎才开始相信每个灵魂都会有最终的归宿。
从那以后的日复一日才显得不那么疲惫，有人照顾有人宠才算得上美满幸福。
但时间不可能停留，从她出现以后，倒计时也随之而来了。
警告！特鲁斯病毒正在全面扩散，请所有人迅速前往最近的撤离点，前往附近的清洁城市避难！目前的安全城市有：柏林、杜伊斯堡..
娜塔莎望着全息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的ub公司警告，悲观地意识到预言中的世界末日，似乎已经不可抑制地降临了。
带着这般沉重的心情，娜塔莎努力支撑起身体，几乎是咬着牙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她知道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在直到最后一步棋之前，她不会放弃每一步扭转的机会！
办公室外的第九大队基地早已大乱，到处是匆匆忙忙在走道上奔跑的士兵。柏林市的感染危机正在升级，军警系统已经全部出动，包括ub公司的武装部门，正在全力封堵市内可能出现的僵尸爆发点。gsg-9没能闲着，希斯利总理亲自下令，要求部队立刻前往城市控制灾情。
娜塔莎将手伸到抽屉下，触动着桌子下方的机关。她从一个暗槽里摸出一块迷你传呼机，按下几个毫无规律的字母数字，传呼机上的微型扩音器便传回了嘟嘟的响声。
那是一部卫星电话，娜塔莎私人订制的工具。
“特工你好，一号线路安全。”经过处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我是女巫，帮我接蛇头。”娜塔莎喘着气，对着电话讲道
似乎是意识到了情况紧急，电话另一头转接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娜塔莎，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慌张？”被称作蛇头的人在电话另一头讲道
“今早的ub公司生化警告，克鲁德先生您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总理那边的意思是什么？”
“全国进入战备装备，严格控制各城市出入口，调动军警对部分城市实行戒严，同时由ub公司负责紧急研制生化反制程序。”
“军队方面呢？”
“暂时没有接到命令。”
娜塔莎皱紧眉头，情况和她预料的出入很大。
“远远不够，m市目前已经快要完全沦陷了，其他城市也在失控边缘。军警的力量太有限了，如果再不出动军队，一切就来不及了！”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两秒，被称作蛇头的人似乎有口难言。
“老爷的意思是按兵不动。”蛇头说
“将军！”娜塔莎有些激动，但还是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那些ct战士正在灾难的中心竭尽全力地战斗，他们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得救，他们让幸存的人们逃了出去，可谁去救他们？”
电话另一头的蛇头沉默着没有应答。
“将军，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m市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爆发的会是一场全面的高烈度战争，要想取胜，主动出击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将军，求你了！”
娜塔莎隔着电话弯下了腰。
“我明白了，132装甲步兵师一个小时后出发。”电话另一头克鲁德将军简短有力地说
“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