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奇怪的勇士车
庄严选择的做法其实和侦察兵的原则是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但庄严是一个绝对灵活的指挥官，不死板。
战术是书里教的，戴是教材书是人写的，既然是人写的，就是可以改变的。
因为，自己也是人。
既然自己也是人，又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特种部队指挥官，为什么自己不能摸索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术方法？
所以，在庄严的眼中，任何教材仅仅是知识基础，就像一块块积木一样，你手里有足够的积木，至于怎么组合怎么使用它去搭建一个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建筑，自主权完全在自己的手里。
他之所以选择将所有的侦察部队暴露，然后换装大摇大摆在红军旅后方进行搜索式攻击，把侦察兵当成奇袭的装甲步兵分队使用，也是有原因的。
正如他自己判断的那样，也正如严肃判断那样。
如果没错，范明君是求速战速决。
也就是说，十分钟后当蓝军旅开始全频段电磁压制之后，范明君会很快做出反应，他会把所有的战斗部队推至1e城进行决战。
这种决战维持的时间不会太长。
现在是黄昏四点多，也许六点决战就结束了，晚点顶多也就打到八点。
能打几个小时已经是非常罕见的，很多战斗甚至不足一个小时就宣告结束——不是你搞死我，就是我搞死你；不是我占领，就是你撤退。
反正总归是要有个解决。
留给庄严的时间不多了。
与其还小心翼翼进行侦查渗透，不如直接开打。
到最后评估胜负是要计算战损比的，按照自己这些侦察营组成的突击队的战斗力，而且还是穿了红军旅服装的伪装侦察部队，要打红军旅那些后勤支援部队、修理部队、通讯部队、炮兵部队的人简直不要他简单，打就是要打它个出其不意。
如果在这过程中，能搞掉一两个营指挥所，炸掉一些机械、车辆、电台之类，就算只是击毙一些士兵，计算进整个战损比里同样对于蓝军旅有利。
这就是一场盛宴，散席的钟声已经准备敲响，客人们都在吃最后一道甜品，大家都心知肚明马上要离席。
现在，如果还想吃下点啥，那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营长。”
一个兵跑到庄严身旁，指指右侧方向。
“有动静。”
庄严收起北斗终端，和许二一起跟着这兵沿着山坡侧面跑了十多米，到了右侧警戒的哨位上。
这个地方是高地，草密，拨开一点点草，能看到右侧坡下的一段土路。
“有啥发现？“
“营长，看那。”负责观察的哨兵朝前一指。
庄严远远看到一辆勇士车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开着。
庄严一看，就觉得这种速度有些不正常。
这种勇士车在后勤支援单位很常见，作用也很多。
不过即便是在自己的防区，开这么慢还是显得很不正常，看起来时速只有二十来公里的样子，由于距离远，看起来就像乌龟在挪动。
最奇怪的是，它不在土路上开，而是在草原上高低不平的草丛里开，显得很反常。
但这肯定不是什么高价值目标，从车型就可以看出来。
勇士车挪了一段，忽然停住了。
车坏了？
庄严拿出望远镜，对着勇士车开始观察。
一看，心里顿时明白了。
其中一个兵手里提着一大卷黑色的电话线。
是通讯兵。
许二也看清楚了，丧气道：“咳！我以为什么高级军官的车呢，原来是几个通讯兵啊！”
说完，阳面躺在地上，看着已经发暗的天空。
庄严说：“我们快要发现他们的指挥部了。”
“啊？”许二愣了一下，随手扯断旁边一根草叶子，咬在嘴里，不以为然说：“营长，你开国际玩笑呢。”
庄严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旁边的兵说：“去，先把咱们的车子发动好，司机在驾驶位置上候命。”
“是！”
两个司机二话不说，转身跑了。
“营长，干嘛呢？”许二这回听出庄严是认真的了，于是赶紧爬起来，蹲在庄严身旁。
庄严伸手敲了一下许二的脑袋：“这是有线连的兵，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啊。”许二说：“不就是有线兵吗？”
庄严看看表，说：“你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许二眉头微蹙，脑子猛转几下。
突然，他双眼一亮，眉头松开：“对啦……”
“嘘！”庄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能不能小声点？惊着那些鱼儿，我可找你算账。”
许二笑道：“我明白了。这会儿估计是在全频干扰了，他们的无线电肯定失灵了，这帮家伙是在架设各营和旅指之间的通讯线路。”
“对了。”庄严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运气好，眼看演习要结束了，这刚瞌睡就有人给咱们送枕头了。”
“这下子，太爽了!”许二也忍不住兴奋起来。
要知道，如果能跟踪这几个通讯兵找到旅指，那可是逮到大鱼了！
想想对旅指发动突袭，将红军旅的指挥官范明君击毙，简直不要太爽。
庄严让人马上联系牛世林，并且让所有在红军旅后方活动的侦察小组全部赶往4号地区，准备行动。
……
主攻区域内。
红军旅已经将所有兵力压到了前线。
现在，决一死战的时刻到来了。
针对蓝军旅在缓冲区里环形防御线进行“破壳”行动，并且采取兵分五路，从不同的方向破障突入。
这样可以有效分散蓝军的兵力，虽然工兵部队全部牺牲，但是成效显著，通路全部被打开。
红军旅毕竟是老牌的机械化部队，玩装甲战术从经验上讲要比蓝军旅成熟。
一个部队的战术经验是一代代累积下来的，尽管蓝军旅这两年得到了不少像庄严、夏成龙、严肃这样的优秀年轻军官补充进来，可士兵的积累还是各种装甲部队作战经验都比不上担任红军旅角色的a旅。
英雄部队、王牌部队，那可不是徒有其表的，尤其是京城军区。
虽然蓝军旅从前是坦克旅，但是毕竟不涉及步兵战斗配合，从前顶多是和兄弟部队搞搞步坦协同，不算是长期一起训练，在这方面的积累尚浅。
a旅现在是破釜沉舟式的打法，旅长亲自督战，从上到下战斗情绪高涨，只能进不能退，退一步，就是失败。
所以，红军旅的兵都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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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 打疯了
一个兵在近距离交战中中弹，他甚至来不及更换弹匣，更来不及换手枪，直接抽出自己背上用来破障的工兵锹，嗷嗷叫地冲向距离自己不到十米外的蓝军士兵。
一名调理员冲上来，拦腰抱住这个疯狂的家伙。
“你疯了啊！这是演习！”
调理员将这名红军旅士兵直接摔倒在地上，冲着他喊：“你特么想要人命啊！”
躺在地上的红军旅士兵先是一愣，人从角色里脱离出来，但是胸中翻滚的怒气无处发泄，挥着工兵锹往地上一顿猛砸，把调理员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
主攻方向早已经成了炼狱场。
其激烈程度完全超出了导演部的预料。
自从总攻打响之后，导演部的人全部都站在了大屏幕前，久久挪不开脚步。
屏幕上的画面全是前线的调理员身上携带的摄像设备拍摄并且传输回来的。
也许因为整个交战系统太过于真实，又或者这次演习从一开始就笼罩在一种完全实战的气氛当中，疲惫、愤怒、亢奋，还有那种被激励起来的士气交融在一起，使每一名士兵早已经忘记自己是在演习。
当红蓝军士兵的战斗小组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不少人打光了子弹直接就挥舞着工兵锹冲上去要跟对手拼命。
好在现场有不少调理员，看到有些失控立即出面阻止，但是不妨碍有些兵早已经打成一团。
甚至有人根本不管自己中弹脑袋上正在呼呼冒烟，抓住最后的机会冲上去踹“敌人”一脚。
基地导演部。
“这也太离谱了吧……”张琛目瞪口呆看着屏幕上疯狂的一幕，忍不住有些担忧：“这万一真打出事来可麻烦了。”
他把目光转向总导演石超。
“石总，要不告诉一下前面的调理员，让他禁止那些士兵身体接触。”
石超思忖片刻道：“行，刻意提醒双方这只是演习，不要真跟自己的战友拼命，刚才那个拿着工兵锹冲上去的就太危险了。”
“嗯，我去告诉他们。”张琛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这帮疯子……”
……
和前线打得昏天黑地不同，红军旅后方静悄悄的。
天色黑了下来。
负责架线的通讯车来到一个坡度较陡的高地面前，几个兵拿着线轮子跳下来。
“班长，咱们的车过不去了。”
通讯班长是个士官，看了看高度，过去再看看坡度。
他点点头：“嗯，是上不去了，”
“姚晓鸣，你——”
他指着其中一个兵。
“背上线圈，翻过去，我们从旁边开车绕道过去，在那头等你。”
“啊？我刚爬完个破……”他显然有些不情愿。
要知道，背个绕满电话线的大轮子翻过这个高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士官脸色一虎，冷冷道：“刚才别人小刘爬那个坡你比搞多了，路也远多了，人家都没啥意见，你就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距离连长下达的接通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爬过这个坡，再搞不到一公里就到旅指了！到时候我让你好好歇歇。”
那个叫姚晓鸣的兵耷拉着脑袋，无可奈何地背上那只大线圈，然后猫着腰开始爬坡。
“我们去那边等他。”
……
等他们离开，远处的土路上出现两团黑乎乎的东西。
近了，才看清是两台装甲侦察车。
车子慢慢开着，沿着通讯车留下的线路一直跟着，到了山坡前，停住了。
一个侦察兵跳下车，查看了线路，然后又上车，对车里的庄严说：“营长，先从这山坡上过去了。”
“这个坡度，他们的勇士车怎么上去的？”许二有些奇怪。
庄严说：“估计人工架线过去，车走另一头。别忘高地上走了，绕过去，他们肯定在对面，找到电话线就行。“
大家上了车，换了个方向，绕着高地走。
十几分钟后，司机停住了车。
他回过头，对庄严说：“营长，前面有人。”
庄严赶紧走到侦察仪控制器面前——这玩意就像个潜望镜，可以通过车内的控制系统升高和降低，带有各种夜视功能和红外分析。
“往前点，被挡住了。”
听到庄严的话，司机轻轻踩下油门，车子朝前滑了几米。
“好！”
庄严喊停。
他担心太过冒头会被人发现。
观察仪器里果然出现了画面，是红外的，那辆勇士车已经被人拦了下来，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兵，像是警戒部队。
“果然有情况。”
庄严对许二说：“除了司机，其余人全部下车，司机把车隐藏好，做好伪装，我们步行前出看看什么情况，看看是不是大鱼。”
不得不说，就连庄严有些小激动。
谈事他在这周围并没有看到红军的旅指。
切换了好几种模式，都没看到，包括红外溢出也没有。
很显然，这个旅指隐藏得相当好。
庄严估计是红军旅的工程部队构筑了地下式的指挥所，并不是那种直接架好帐篷就当指挥所用的常见模式。
他不得不佩服a旅的战斗力。
一路被折腾到这里，他们刚来的时候只有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扎下营，并且构筑好这种模式的指挥所，还伪装得那么好。
果然是一支劲旅。
小分队的人纷纷下车，昏暗的光线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大家按照惯例，例行检查了自己的武器和装备。
其中两个士兵爬上车顶，将车顶的那台侦察仪器拆下来。
这玩意毕竟要比手持的数字侦察仪要好用多了，便于超远距离的侦察，而且带有热源探测功能，功能多多。
庄严看看周围的地形，然后指着位于通讯车右侧大约300米处的一个山坡。
“我们去那里，快！”
说完，领着小分队一路狂奔。
很快，到了目的地。
大家找好隐蔽点趴下，派出警戒哨，技侦的兵架好了仪器。
庄严拿着手持的数字侦察仪，开始对准了通讯车所在的方向望去。
车子不见了！
噫！
视线里，那辆通讯车居然不见了！
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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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0章 隐秘的指挥所
“车不见了。”
旁边的许二也发出了惊叫。
“知道了。”
庄严又看了看，然后将数字观察仪递给旁边的兵，说了声“盯着”，然后爬到车载的侦察仪旁。
这是模块化的侦察仪，安装，卸载极其方面，必要时候可以像庄严这个小分队一样，拆下来自己背着走。
“你们看到什么了？车子怎么不见了？”庄严问。
负责观察的兵双眼从观察仪镜头前离开，摇头道：“好像消失了一样。
“他们肯定有隐蔽式的车辆停放点。”
庄严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种事情并不鲜见。
上次和1营搞模拟对抗，1营长朱振亚也是采用这种模式。
所谓的隐藏式车位是在地上挖坑，做个斜坡开进去，然后用防红外伪装网遮盖起来，隔绝红外溢出，从而达到避免被观测到位置的目的。
难怪这几天空中侦察的收极小，原来红军旅是耗费了不少的功夫，搞了这样的隐蔽所。
“营长，2点位置有红外溢出，有人在那里。”
“是哨兵吗？”
“看起来非常像。”技侦的兵一边调节着侦察模块，一边开始对着周围所有能看到的地方进行搜索。
“4点位置有两个。”
“9点位置也有……”
负责观察的兵一直在低声说着自己看到的蛛丝马迹。
到最后，居然多大八处地方有暗哨。
听着观察员的汇报，庄严越听越高兴。
哨兵越多本来越难发起攻击。
但是又反应了另一个情况，这里是个很重要的指挥所所在地。
否则，一般的连、营，谁舍得扔那么多人手去警戒。
只有旅级，才会有那么多的兵在布防。
“去，通知所有的侦察分队，马上赶来这里，用最快的速度！”庄严对着通讯员低声道：“有条大鱼藏在这里！”
……
前线，主攻方向。
红军的部队已经攻入1e城。
部队在城镇的建筑物中开始展开巷战。
蓝军的战术是对的。
缓冲区已经被冲破，所有的障碍场和雷场都被撕开了口子。
在平原上和a旅这种老牌机械化装甲部队打仗实在讨不到更多的好处。
虽然m1a59有着优异的性能，只可惜毕竟还是个59坦，在实际应用上还是有短板。
尽管系统给了高的参数，可实际用起来，就是一辆59坦，除了攻击火力猛一些，除了装甲参数在系统里显得牛逼一些，可车上的夜视器材之类毕竟比不过99式坦克。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
也是蓝军指挥官夏成龙和严肃俩人都共同意识到的问题。
一开始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红军旅的装甲部队顿时大显神威，一脸击毁十多辆蓝军的m1a59。
现在退到城镇里，狭窄的道路让坦克失去了横冲直撞的勇猛，也限制了它们的射角，许多地方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瞄准和射击，只能依靠步兵进行清剿。
更要命的是，蓝军旅的战斗小组全都进入了楼房，红军旅的99坦刚开始冲进1e地区的城镇里，立即遭受了从不同角度射来的反坦克武器的攻击。
在进入城镇的其中一处入口，就堆了三辆冒着红烟失去动力瘫在原地的坦克。
这样一来，又堵塞了后来坦克的进攻之路。
所以只能依靠装步连的步兵下车组成战斗小组，分割成班为单位对不同的建筑物发起进攻。
不过，进攻可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一线的作战部队全部有城市作战的训练，可这么真实，这么贴近实战的城市作战训练却是头一遭。
平时那种教学和训练，包括自己部队和自己部队进行的模拟式城市作战训练多少都有些教条化。
什么是教条化？
在书本里学来的知识，模拟训练的时候设置敌情又过于迁就教材上的战术，结果难度根本不大。
现在不一样了。
蓝军是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跟蓝军士兵说城市进攻和防御的战术？
没用！
除了一些城市作战的基础知识，例如如何通过窗台，如何通过通道，如何沿楼梯进行搜索等等。
这些是基础。
可是怎么打，全按照战斗小组组长，大部分都是士官的安排来打。
其中一个蓝军的战斗小组，上了一栋楼，到了三楼，直接让两个兵拿着轻机枪在走廊的劲头堆起了沙袋掩体，对准了楼梯口，上来一个红军士兵就挂一个。
红军旅的兵冲了好几次，没冲上去。
后来红军旅的兵想了个办法，朝走廊劲头扔手榴弹。
结果发现，走廊有二十多米长，由于人不敢露出身体，所以看不到目标，扔了好几颗没扔准，反倒是提醒了蓝军士兵，蓝军这头组织了三个人一起炒楼梯口处扔手雷，他们控制着楼梯口，所以敢大模大样用跪姿对准了再扔，三颗手榴弹都扔进了楼梯间，顺着台阶滚到了蹲在拐角处商量进攻的红军旅战斗小组脚下。
这一炸，炸掉了红军足足一个班……
……
“不知道前面打得怎样了……”
一个穿着迷彩的红军旅警卫士兵趴在草丛里，他的手有些发酸，于是翻了个身，做了个伸展动作。
旁边的老兵提醒他：“喂喂喂，动作不要那么大，你那手抬那么高，这里是高地，下面一看，背景就是天空，你的手就跟旗杆子一样明显。”
新兵叹了口气，翻转过来，继续趴在地上。
“人家在前面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在这里趴着当乌龟，还别说，别联系瞄准还难受。”
他看了看表。
“我们都趴了三个多小时了。”
“忍忍吧。”老兵说：“谁让我们是警卫连的？咱们就是干这个的，要是没有咱们，旅指的安全谁来保证？”
“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列兵还是有些不耐烦，开始掏自己挂在身后的挎包。
他的注意力都在挎包上，突然听到旁边唰啦一下。
列兵猛地转头朝旁边老兵的方向看去，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没等他转过头，双脚忽然想被什么箍住，如同铁钳猛地夹住了自己的双脚。
然后有种巨大的力量将他朝后拖，一下子拖出了两米多。
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一条黑影扑上来，死死压在背上。
他顿时动弹不得。
张嘴刚想叫，脖子猛地被人勒住，接着嘴巴里被塞进了一团臭烘烘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东西。
“唔唔唔——”
他挣扎着，想发出叫声。
只可惜无能为力。
接着，视线中出现了四个穿着红军迷彩服的兵。
自己人？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唔唔唔——”
他想向这些人解释，自己也是红军旅的兵。
估计，他们将趴在这里的自己和老兵误会成了蓝军的侦察兵？
一个中尉看了一眼列兵，对另外三个兵说：“原来是个新兵蛋，他们红军的警卫连的人警觉性可真低……”
一切的希望都被浇灭了。
这些家伙不是自己人。
他们才是蓝军的侦察兵。
只是穿了红军旅的衣服而已……
完了……
下面就是旅指……
列兵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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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1章 突袭旅指
蓝军侦察营的渗透分队已经完全会合，一共两个排的兵力。
摆平了红军旅指挥部附近的所有哨兵，蓝军的侦察渗透分队留下一个排负责周边警戒，另一个排分为三个班，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对这个高地下的椭圆形凹地进行搜索。
许二带的一支分队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嗡嗡嗡的响声，抬眼一看，声音在一处高地的斜坡下音乐传来。
他举起拳头，示意后面的人暂时停止前进和搜索，就地隐蔽。
然后回头对跟在后面的一名士官做了几个战术手语，要他跟随自己上前查看。
一般来说，旅指这种地方肯定有发电机组。
这种发电机组一定是车载的。
在构筑指挥部的时候，会挖出一个连一个的车辆隐蔽所，车子开进去，覆盖上防红外的特殊帆布，再找上防红外的伪装网，把周围翻出来的新土用植物进行掩盖，这样即便从高空上利用飞机拍照，也很难看清楚这里存在一个隐蔽指挥所。
而发电车开进去之后，支援营的人会马上进行电线接驳，将整个指挥所的电力铺装好，然后布置模拟沙盘、计算机、联络电台和战场监控设备等，将这里变成一个指挥中枢。
走在前面的许二透过头盔上的夜视仪看清楚了这里的景象，不远处的植被看起来似乎不自然。
走到边缘，许二伸出脚在一块“植被”上踩了踩，感觉不对，软乎乎的，和普通的地面不一样。
他蹲下来，伸手一抓，居然揪出了一角伪装网。
松开手，他蹲下，朝后面的士官做了个手势。
士官开始慢慢退后，到了大约十米外，按下了单兵电台的通话键。
“高地东南角，有发现。”
庄严的声音很快从频道里传来。
“向许二的组靠拢，一个排把守各处路口警戒，其余三组负责突入，至于怎么突入，由许副连长指挥。”
庄严在高地的草丛里。
这种打冲锋的突击任务，基本不需要他这个当营长的亲自出马。
让许二和牛世林等人试试，也算得上一种锻炼。
牛世林和另外一个组很快赶到东南角。
他自己让队伍先在坡边隐藏，自己和另外一个分组的组长跑到许二身旁，三人蹲下来。
许二指指前面大约五六米的地方，尽量压低声音道：“那里，有问题。”
“多长的距离？占地多大？入口在哪？”牛世林问。
许二摇头：“暂时不知道。”
牛世林思忖一下，对许二说：“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许二道：“老牛，你带人在中间准备发起冲击。3排长——”
他看了一眼另一个组的组长。
“你从左侧开始搜，我从这边开始搜，找入口，如果3排长你先找到，就在频道里叩击三下；如果我先找到，叩击两下，明白了？还有老牛，你负责去找发电车，用最快的速度切断他们的电源，找到入口后，进去切断电源后叩一下。”
这种做法可以避免开口说话，因为使用的是单兵单台，而不是喉震式麦克风，因此开口容易惊动对方。
3排长做了个ok的手势，没说话。
许二低声道：“开始吧。”
三人分头行动。
牛世林带着自己的分队开始沿着山坡找到嗡嗡声最响亮的地方，然后用手在伪装网上慢慢按——发电车要开进车位，肯定有个入口，而且一定是个斜坡式的入口，让发电车倒进入。
许二和3排长俩人分别从山坡的两侧朝中间分别合拢过来，一边走，一边找入口。
如果指挥部是在这个山坡的底下，那么肯定入口处不会太宽敞。
人太多反倒会挤在一起，没用。
说白了，这种突袭，一个班就可以搞定，而且有一定的距离保持，免得误伤自己人。
这是一门技术活，看似简单，实则精细。
整个行动就是突然性，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即便里头有一个警卫排，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在这些侦察兵的面前也只是割草一样轻松。
许二的安排是这样——其中一个分组发现入口，突入，3排长的个分组考试靠拢。
谁先到位，继续突入。
这样可以形成两个波次的连续攻击。
即便里头的警卫排反抗，即便第一个突入组损失惨重，那么第二波继续清扫。
这么做绝对保证清除的效率，里面即便是一个排，也肯定死光光。
刚布置好，耳机里真的传来了两下叩击声。
许二中大奖了！
牛世林看到许二的分队已经在入口处做好了攻击准备。
现在，就看自己的了。
很快，他按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地方。
再试试。
地下式空的。
牛世林慢慢蹲下，用手抓起地上伪装网的边缘，轻轻掀开伪装网和帆布。
底下果然露出一丝灯光。
在这里了！
他朝身后的兵做了个战术手语。
很快，兵们在入口处排好了队。
一个兵幽灵一样闪到牛世林对面，也弯腰抓住了伪装网和帆布。
牛世林举起三根指头，一根根收回……
3——
2——
1——
俩人几乎同事掀开帆布。
已经做好准备的侦察兵冲过了进去。
呯呯——
只响起了两声枪声，很快迅速沉寂下去。
几乎就在同时，整个红军旅指挥所的等唰一下黑了。
许二隔着帆布和伪装网都能听到里头的惊叫声。
“怎么有枪声！”
“停电了？”
“肯定是蓝军的侦察兵！”
看来，红军旅指挥部里头有反应很快的人，即便在这种电光火石的时候仍旧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许二和另一个兵掀开罩在入口处的伪装网。
一个兵朝里头扔了两颗演习用的手榴弹。
嘭——
嘭——
里头传来闷响。
许二低声道：“冲！”
排在第一名负责冲锋的士兵立即据枪突入。
里头很快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声。
……
几分钟后，庄严走下山坡，进入了红军旅的指挥部。
电力已经恢复了。
指挥部里一片狼藉。
旅指里所有的军官和兵都被集中在最宽敞的作战室里，有好几十人。
庄严扫了一圈，似乎没看到范明君，只看到两名副旅长。
“怎么回事？”
他问牛世林。
牛世林无奈地摇头：“范明君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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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2章 一路向西
范明君不在指挥部。
庄严无奈地要接受这个遗憾和事实。
突击到了旅指，居然首脑不在。
否则，光是这一次突袭行动就能决定整个演习的胜负。
但是战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有时候你打仗厉害也还得讲点那个叫“运气”的东西。
这一次，庄严的运气不算好。
许二说：“营长，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意思很明显。
旅指被袭，消息很快会传来。
这里是红军旅防区里的重点巡逻点，何况其他的营发现联络不上旅指，肯定会派人前来查看。
此地不宜久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庄严身上。
渗透、突袭作为特种作战的手段，其原则永远不外乎三个字——快、准、狠。
什么是快？出手快，让对方还没反应之前已经被你消灭；还有就是撤退快，在敌人的援兵到来之前你已经撤离，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种潇洒。
什么是准？判断要准，分析情报要准，时机把握要准。
什么是狠？
庄严说：“把官最大的那位抓上车，其余的全部‘干掉’。”
整个旅指，除了被击毙的人之外，还有十多个俘虏。
其中最高职务是个副旅长。
庄严说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后面的兵二话不说抬枪就打，站在不远处的俘虏全部冒烟。
两个兵架着副旅长出了指挥所，上了车。
许二和牛世林过来请示。
“营长，下步咋整？”牛世林问。
庄严看了看表说：“没时间了，还有1个小时演习结束了，你们猜，范明君如果不在指挥所，这时候会在哪？”
许二抢先回答：“难道是去其他营了？”
牛世林则说道：“可能在前线。”
庄严指了指许二：“你说对了一半。”
又指指牛世林：“你对了。”
最后道：“现在1e那边打得翻天覆地，红军旅的战斗部队全上了，范明君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前指。”
他摆摆手：“都上车，现在没时间让我们再搞什么侦察了，直接把我们这两个排的兵力当步兵用，一路朝主攻方向开，见到红军旅的单位就进行突袭，能杀多少是多少，杀一个都能拖高他们的战损率。如果我们的运气好，也许还真能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1e城，全部的兵力都往前压了，我们能杀到他们的前指也说不定。”
“好咧！”许二显得很兴奋：“这几天整天贼一样偷偷摸摸，今天总算捞上仗打了！”
全部人上车，装甲车队开始朝着主攻的西面开始发动冲锋。
……
红军旅前指。
“报告！”
负责通讯联络的一名排长过来，向范明君汇报了一个和郭威汇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我们的通讯全部瘫痪了。“
“瘫痪了？”
之前，蓝军进行电磁压制，这事范明君也知道。
早听说这里是个天然的电磁场，加上进来基地的时候看到那个巨大的干扰塔，范明君就知道在这里参加红蓝军对抗演习，红军铁定要吃电磁干扰的亏。
不过他对自己部队的电子对抗分队还是很有信心的，那是军区直接培养出来的一支优秀的电子战部队。
一般的电磁干扰只不过是干扰一个频段，最简单的可以用跳频法来对抗，顶多就是麻烦点。
可是没想到导演部手黑啊！
这上来就给自己来个全频段干扰压制。
这是人干的事？
他本以为，自己的部队收到全频段干扰，那么蓝军那边同样也不好受。
可没想到，人家导演部是直接在系统里锁定他们的无线电，根本不需要用到电磁干扰塔，只需要在基地的导演部的对抗系统中输入一行命令，事情就办得妥妥的了。
这完全就是不对称战争。
当然也将范明君逼到了绝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自己连退路都没了。
他命令全部能战斗的人员都压上去，直接和蓝军争夺1e城的控制权。
拿下了，就可以在未来的演习评判输赢中拿下高分，至少有机会赢。
否则，绝对只有输掉演习这一条路。
a旅是王牌旅，有自己的自尊，绝对不可接受这种失利。
当然了，除了前线的联络指挥之外，后面还有很多各种后勤营需要联络，例如通讯、工化、支援、修理等。
无线频率被干扰，那么还有土办法——有线。
于是，范明君命令通讯营必须在1个小时内派出自己所有的有线兵，将整个有线通讯网络架设起来。
之前的汇报说，有线网络已经架起来了，而且已经通过通讯测试，没毛病。
现在，怎么忽然又不行了？
“刚才你不是说已经接通了，已经进行测试了吗？”
“是……”通讯排长的脸色有些难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十分钟之前突然全断了，我尝试了联络其他营，都无法联系上。”
“是什么原因？”郭威问。
通讯排长黑着脸说：“估计是……估计是总机那边被切断了。”
“什么？”郭威的双眼顿时流露出惊讶。
要知道，总线是通过旅指那边的通讯排协调转接的，如果要切断通讯，是旅指那边切断。
这就意味着……
出事了……
“赶紧派人去看看！”郭威觉得这事可不能小看，他已经有了隐约不祥的预感，要知道，通讯可是战争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是无论如何、花费多少精力和人力都要保证畅通的。
现在通讯被切断，郭威感到如芒在背。
“是！”排长转身要走。
“等等！”郭威说：“多派几个人，让侦察营的派个班跟着你们去，小心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通讯排长心里也当然明白。
怕是旅指的通讯被切断，这事是蓝军的渗透分队干的。
……
“营长，前方大约3公里似乎有车辆活动迹象。”
庄严从通讯兵里接过话筒，听到的是在第二辆侦察车上的技术士官发过来的情况通报。
“一共有三台车，正在朝着我们开过来，按照目前的时速，估计还有五分钟会相遇。”
3辆车？
“明白。现在，各车立即驶离路面，就地寻找隐蔽点，马上！”
黑夜之下，一直开着防空灯的侦察车队立即驶离土路，钻入旁边的凹地里去，很快，车灯全部熄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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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3章 一念之间
来自于1e城的好消息终于越来越多。
主攻的红军旅将士因为是背水一战，不成功则成仁，所以每个人都拼命了。
在各种的楼内搜索和巷战中，红军旅士兵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还是攻入了代表1e城最关键的一个目标点，也是蓝军旅在1e城布防的前线指挥中心——电视台大楼。
“好！”
收到消息的范明君大喜过望，兴奋如同潮水般漫过心头。
“报告！
通讯排长又来了。
“首长，派出的侦察和通讯小组可能出问题了。”
他指的就是之前派出去的那个队伍。
“出问题了？”范明君问：“说说。”
通讯排长说：“按说早应该到了，而且如果是普通的问题，可以马上修复并且和我们进行联络，但是到现在，没任何消息。刚才侦察营派无人机出去侦察，发现小组已经被歼灭。”
“歼灭？”范明君之前的兴奋顿时被浇灭了。
旁边的郭威说：“旅长，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范明君转过头看着郭威。
郭威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撤了。”
“撤？”范明君一下子没听明白。
郭威说：“嗯，马上撤。”
他转身一挥手：“警卫排的，备车，准备离开！”
“老郭，你这是干嘛？”
刚刚攻下1e城，蓝军的防线在收缩。
此刻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作为一旅之长，范明君很想留在前指，继续看着自己的部队朝前碾压，直至收获胜利的果实。
现在让自己撤？
他真不愿意。
“一边走一边说，我怕晚了来不及。”郭威一边拉着范明君往外走，一边命令2营长：“你们马上派人做好前指的防卫工作，如果我没猜错，蓝军旅的侦察部队已经发现你们的位置了，如果我是带队的军官，绝对会朝这里发起攻击。”
“他们来就正好了！”范明君说：“我们这里那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这几天他们老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我已经够烦这些侦察兵了，补个口袋，引他们进来，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郭威不容商量道：“留在这里不值得。”
范明君说：“你害怕他们一个分队？”
郭威道：“我倒不是怕，只是纯粹觉得不值得。你想想，你是红军旅的首脑，如果你被斩首，整个演习我们输定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整个险我们不能冒！”
范明君本来还一肚子火，可细细品了品郭威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自己是旅长，要有大局观，要沉得住气，不能跟一支侦察兵分队怄气。
“行，走吧。”
他也不再多说，对2营长道：“既然知道他们来，你就别让他们走了！来多少，就留下多少！我倒要看看他们蓝军旅的侦察兵是不是三头六臂了！”
距离前指还有4公里的地方，许二兴冲冲地跑到庄严面前。
“营长，重要发现！”
“什么重要发现？”庄严问。
许二指着那些已经被“击毙”的红军旅侦察兵，还有几个通讯兵。
“在那些侦察兵身上找到这个。”
他拿出一张地图。
庄严接过来一看，地图上有不少的编码和红圈。
仔细看了看。
发现这些红圈很有意思，有些还标注了路径。
“这地图是巡逻和搜查地图。”
庄严看出端倪来了。
一般来说，红军旅侦察兵的身上都会有北斗终端系统。
但是那玩意在使用者被击毙自后会锁死，所以无法查看里面的内容。
不过一般来说，每个带队的分队长身上除了北斗系统外还可定会使用纸质地图进行备用。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被许二给搜走了。
庄严想了想，拿着地图走到领队的红军旅少尉面前。
“你的？”
少尉下巴朝旁边一歪，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我是尸体，不会回答你的话。”
少尉的骨头倒是挺硬，看来不大喜欢庄严。
他带队刚经过这里，就被庄严的分队袭击了。
说实话，这种伏击战对于庄严来说简直手到擒来，没到五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可是少尉心里不服。
他也看到了庄严的车队里有战场侦察雷达车，这玩意可以发现移动目标，搜索汽车是一流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倒霉，而不是技不如人。
出来的时候，他带的一个班只开了一辆装甲车和一辆勇士，没有雷达车。
他感到自己吃亏在这里，丢了先手，才被伏击了。
庄严也早就猜到稍微不会说。
他拿地图给他看，是要证实一件事，这地图重要不重要。
虽然看起来是个用来巡逻搜索的地图，可到底是不是？还需要做一些印证。
庄严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大家都是同行，你们的前指在这里，你们的旅长范明君也在那里。”
说着，手指点着地图上一个红色的圆圈。
少尉的脸色微微一变，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尤其苍白。
他很想问庄严，到底是怎么看出这个圆圈标定的就是前指？
可是，他刚说了自己是个“尸体”，现在又怎么能自打嘴巴开口？
何况向蓝军的军官求教，实在开不了这口。
对于庄严来说，少尉这两次的表情变化已经足矣给出答案。
他笑着收起地图，转身对许二说：“他们的前指在这里，范明君也在。马上把坐标标定，传到各分队的北斗终端里，朝着这里开，要快，我怕他们这个小组被我们伏击后，前指里的人会觉得有危险，换做是我，我会让范明君先撤。”
“行！”
许二拿着地图，一溜烟跑了。
庄严举起手，大喊：“都上车，跟着头车走！”
……
蓝军指挥部。
夏成龙有些烦躁，他坐下来，拿起大杯子喝了一口里面浓浓的茶水。
这场仗，打得自己精疲力尽。
不得不承认a旅是个极其强劲的对手。
其实，不光是红军旅在演习里得到了磨炼，蓝军旅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又何曾不是得到了锻炼和升华？
如今1e城已经丢了，很显然，自己的缓冲警戒区和环形防御圈、化整为零的战斗小组模式并没能阻挡住红军。
不过还好，红军旅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夏成龙和严肃商量之后，决定收缩战线，退后到b区进行防御。
这是早已经定好的计划。
如果1e城丢失，整个蓝军旅的防线就被范明君从中间撕开了口子。
如果不收缩战线，后撤到b区组织防御，很容易会被分割包围。
这事可不能怄气。
不能逞强。
打仗也不能只看一城一地之失，要看大局。
收缩之后，如果红军旅不进攻，转为就地防御，那么自己就组织发起进攻。
撑着红军旅立足未稳的时候给予打击。
如果范明君继续追击，那就更好，毕竟已经是强弩之末，夏成龙觉得自己有把握让红军旅彻底停下前进的脚步，然后防守转反击，重夺失地。
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间还有40分钟。
现在就等着红军追过来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其实此时此刻，红军旅的后方已经开始乱套。
庄严的分队就像一把捅进红军后腰里的尖刀，搅出了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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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4章 伏击车队
“哇！”
许二看着整齐排列在红军旅前指周围的装甲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好多人！”
庄严也皱起了眉头。
自己只有两个排。
而现在看来红军旅的前指周围部署的兵力足足有一个连以上，并且一看就是一个满建制的装步连，还有一些开着猛士装甲车的分队估计是警卫部队。
这么算起来，大约辆将近两百人。
庄严现在毫不怀疑范明君就在红军前指里。
如果不是一号，他们的防卫不会这么森严。
可是跟自己判断的有出入。
之前庄严觉得前线打得这么惨烈，按说红军旅是一兵一卒都压上去才对。
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一个装步连。
自己这两个排的侦察兵顶多就算是轻步兵，跟装甲步兵连打起来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就算是突袭也很难。
毕竟突袭说的是出其不意。
现在看来，人家红军旅似乎知道自己要来，早已经将前指围得水泄不通。
硬拼？
怕是拼光了也没能干掉范明君。
庄严放下观察仪，沉吟片刻道：“如果时间真的不允许，我们最后十分钟才开干，能杀多少是多少，能不能击毙他范明君另说，至少在杀伤比上给我们旅加点分。”
许二觉得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最后十分钟，一起开火，估计也能撂倒十几二十个。
算起来，也是杀伤。
实际打仗不可能这样，但是距离演习结束目前只有不到半小时，这样做没毛病。
规则有时候也是可以合理利用的。
“看！有车队出来了！”
一个趴在旁边的兵低声叫了起来。
庄严赶紧拿起数字侦察仪朝前指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两辆指挥车从山坡的半隐藏车位里开了出来。
两辆指挥车！
庄严看了有些小激动。
这可是双黄蛋。
证明这里有两名红军旅的指挥官。
而且级别绝对不低。
他的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范明君的名字。
“营长，怎么办？”许二看着两辆指挥车离开前指，后面的警卫部队猛士装甲车跟了上去。
“都撤！不打旅指，那个车队里有大鱼，如果我没猜错，范明君肯定在指挥车里，我们抄近路追上他们！”
庄严一挥手，带头冲向了自己的侦察车。
所有人飞快上车。
计划有变！
开始打算奇袭旅指，本来还感觉这里的防卫太森严，还拿不定主意要怎么打才划算。
结果运气好到爆棚。
也不知道为什么，范明君居然带队离开，之带了自己的两个警卫排。
这样可就变得好玩多了。
没有人比蓝军侦察营的人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几年的训练下来，这块综合训练基地大草原上的每一个地方庄严只要看看周围的地形，大概都能猜出坐标来。
追！
蓝军侦察营的车队很快小时在夜幕之中。
……
郭威要求范明君撤离是好意。
他担心蓝军的侦察部队太强大。
毕竟那个庄严名声在外，听起来挺不好惹的。
所以离开是最安全的做法，剩下的半个小时郭威也想好了，就在指挥车里待着，不停地开，让蓝军的侦察部队根本无法锁定自己。
半小时过去，演习结束，反正也尽力了，最后的输赢就看演习的对抗系统给出的数据进行最后的评判。
但，有时候在错误的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往往也能要了自己的命。
郭威和范明君撤离前指的时候，恰好庄严的小分队刚刚赶到，刚刚在高处的草丛里架起侦察设备。
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条大鱼。
两辆装甲指挥车，这玩意天线特别多，尤其扎眼，所以庄严一看就知道有大鱼在车里。
几分钟后，郭威的车突然发出蜂鸣声，车上的交战系统显示，指挥车被击中，已经损毁，要求停车。
司机只好开到路边停下。
“连长，参谋长的车被击中了！”
后面的车上，红军旅警卫连的司机转过身对坐在车里的连长大喊：“有埋伏！”
“开到前面的凹地里！快！”
警卫连长一边喊着，一边问通讯兵：“电台恢复没有！？”
“恢复了！”通讯兵回答。
“告诉所有车，马上驶离路面，开到前面的凹地里去，3、5/7号车立即发射烟幕弹和热源干扰！挡住旅长的车！”
嘭嘭嘭——
烟幕弹和热源干扰弹就像放烟花一样从车顶的发射筒里射出。
很快土路上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营长，他们在护着自己的指挥车。”许二问：“全跑到右前方路边的凹地里去了，请求让我带一个分队前出，从他们侧翼包抄。”
“可以，记住，他们在凹地，你们隔着让里头一起扔手雷。”庄严说：“不炸死他们都震懵他们。”
他按下单兵电台。
“牛世林，你们那边分为两组，凑够9点和三点位置慢慢推进，四个方位上都给诶我留个狙击手，压住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冒头！”
“明白！”牛世林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你们跟我来。”
许二离开之后，庄严朝还留在自己身旁的一个班说：“朝那辆被击毁的指挥车前进，那玩意可以当做掩护，顺带进行车内搜查。”
郭威还在车上，并没有下车。
他有些懵。
听到枪声，他知道自己的车队倒大霉了，这肯定是遇到了蓝军的侦察营分队。
他有些后悔。
自己还真是运气太差。
居然刚离开前指没多久就被伏击了。
早知道这样，还真不如留在前指待到演习结束。
人算不如天算。
烟幕弹将整个土路周围全部笼罩起来。
“戴上防毒面具。”
庄严迅速拿出防毒面具戴上，然后采用一个两路纵队相互掩护的方式朝着那辆停在公路左侧的指挥车靠拢。
下了高地，走进了浓浓的烟雾里，耳边除了零星的枪声，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整个世界仿佛白茫茫一片。
两个小分队不敢相隔太远，怕彼此看不到对方造成误伤。
距离那辆被击毁冒烟的指挥车越来越近。
突然，土路上出现几个人影，在夜视仪的中看得清清楚楚。
呯呯——
呯呯——
呯呯——
庄严开始快速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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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5章 遗憾
比枪？
庄严没输过。
对方甚至连瞄准都没有完成，已经脑袋冒烟了。
“艹！怎么那么快!”
对方领头的是个军官，也许是带人过来想把郭威救走，结果遇到了庄严。
其实，也根本没必要救。
车辆被击毁，车上的人同样被判定死亡。
这一点毋庸置疑。
“停！“
庄严示意两个小组停下。
“在路边找掩护。”
庄严猜测对方的车队如果停在了路边的凹地里，换谁都会将装甲车围成一圈用来做掩护。
不选择装甲车当做掩护，是因为对方万一有反坦克武器，躲在车后面其实就是找死，还不如直接趴在路边。
贸然冲过去，等同送死。
不过，他这边停下，许二那边没停。
蓝军的侦察兵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着红军旅的车队发起进攻。
但形势正如庄严预测的那样，对方果然是围成一圈无死角防御。
许二那头没停，立即有两个侦察兵被击中，退出了演习。
“就地找掩护！别急！”
庄严提醒其他分队注意自己的安全。
毕竟对方的兵力也不少。
如果仅仅是拖延时间防御，那么很难攻过去。
“营长，他们想拖时间！”
许二在频道里急得跳脚。
还有十分钟不到，演习就要结束。
对于范明君的警卫分队来说，他们的连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他要做的一是防御，守住；二是呼叫支援，等前指那边的装步连过来救命。
庄严当然看出来了。
不过硬碰硬也不是办法。
“各分队汇报自己距离红军旅警卫车队的距离。“
他在频道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大约40米。”
“我这里大约也是40多米。”
“我这里近点儿，30多米。”
庄严听完汇报，马上下达了命令。
“全部都有了，拿出自己的手榴弹，拉保险。我喊123投，你们就给我投，往他们的防御圈里面投。”
“好主意！”
牛世林忍不住赞道。
庄严停了三秒，然后取出一颗演习手雷，拉保险，开始数数：“1——2——3，扔！”
手雷嗖嗖地从不同的方向投掷出去，雨点一样朝着红军旅的防御圈里落去。
有些甚至砸在红军旅士兵的钢盔上，把他们吓了一跳。
接着，手榴弹冒出红烟。
不少红军旅警卫部队的兵脑袋上也跟着冒烟……
“上！”
庄严一声令下，开始发动进攻。
没想到对方还是很顽强，没炸死的又开始不断还击。
一时之间，土路周围枪声四起。
“时间到！演习结束！”
跟随车队的调理员忽然举起了红旗。
庄严蹲在路边，抬起手腕一看，时间果然刚好搭正十点……
可惜了……
他抬头朝红军旅警卫部队的方向看了看。
现在距离他们的车队不到二十米了。
演习结束了……
可是不少人还没有将身心抽离出来，不少人还趴在地上做战斗姿态。
调理员过来，大声道：“可以自行返回自己的部队修整，演习正式结束。”
这回，大家才渐渐地缓过劲来。
许二一跺脚，骂道：“真他娘的可惜！多给十分钟就好了！”
那边红军旅的警卫部队士兵却如释重负，其中有人开始嘲讽许二：“给你十分钟你也打不过来！”
许二不服道：“你们人死得差不多啦！十分钟绝对摆平你们！”
警卫连长说：“少吹牛，我们的援军也要到了，再等十分钟，不知道鹿死谁手！”
庄严过去对许二说：“走吧，别磨嘴皮子了，演习结束了。”
刚转身先走，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你就是庄严吧？”
庄严转过头，看到了范明君。
范明君过来，庄严敬礼。
范明君还了礼，上下打量了一下庄严。
“说实话，夏成龙的兵里，我看得上眼的没几个，你算是一个。”
庄严笑了笑道：“过奖了，首长。”
范明君说：“我可不会奉迎人，更没必要奉迎你。能在我后方活动四天，居然没被我的搜索部队抓到，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庄严看看周围，指着那些远处起伏的地势说：“其实我们是占便宜了，没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
范明君微微一怔，没想到庄严这么坦白。
他更欣赏这个少校了。
“嗯，我本以为你要吹嘘一番自己，没想到那么坦诚，难得，也难怪。你的事我打听过，都说你是个狠角色，让我提防你，起初我是真不信，没想到我还真的差点栽在你的手里。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庄严说：“顺藤摸瓜。如果要说起来，首长你比我的运气好，我跟着你的通讯连摸到了你的旅指，可是你人不在，不然这场演习打不到现在。”
范明君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我之前也猜到旅指被你们端了，可没想到你们居然连前指都找到了。”
庄严又道：“其实首长你如果一直躲在前指，估计我真拿你没什么办法，偏偏你想撤，运气又不好遇到我们了。”
范明君再次放声大笑：“有意思！那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庄严说：“打仗也不能只靠运气，首长的红军旅打得很好，在这种高压情况下居然能打下1e城，已经相当成功了，我很佩服。”
范明君说：“你不是在拍我马屁吗？”
庄严这次咧嘴笑了：“我从不拍别人马屁，当然，我也没必要拍首长您的马屁。”
这话是刚才范明君说的，庄严算是原本奉还。
范明君再次打量了一下庄严，点了点头道：“很高兴能和你们这样的对手一起对抗演习，可以说，这是我军旅生涯中到目前为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次演习。希望往后还有机会能在演习场上相遇。走啦！”
“一定会。”庄严敬礼：“首长再见。”
范明君还礼，上了车，车队很快离开。
许二过来，看着消失在夜幕之下的车队，叹了口气：“就差一点点……可惜……”
“这就是学习，相互的学习。”庄严看着红军旅车队远去的方向，颇有感慨道：“这种演习是相互提高，别说我们是磨刀石，他们何尝不是我们的磨刀石？我觉得，这次得好好总结总结，下一场争取打得更好。”
他拍了拍许二的肩膀。
“接下来，还有六场演习，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我们可以打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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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6章 演习点评会
演习打完了，那是肯定要开点评会，将演习复盘，查找问题的，这是以往的惯例。
这次也得这么干，但是又和以往不同。
点评会的规格很高。
上级大首长都来了，与会的人员包括了基地导演组的所有指导成员和来自于11所军事院校的32名专家，还有红蓝双方正连以上的主官。
范明君刚进会场，就觉得气氛与从前的点评会有所不同。
他的位置不在主席台上，而是在下面。
中间一面巨大的电视屏幕墙，前面一张桌子，就坐一个主持人，屏幕左侧是首长席，右侧是一个独立的发言席，摆着一张小桌子，轮到谁，谁上去点评。
红蓝双方的营以上指挥官分列两侧，相隔三米面对面，再往后面全是椅子，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红军旅的连以上指战员，一分部是蓝军旅的连以上指战员。
首长们没有发言，今天他们是过来纯粹当观众的。
他们要看的就是这次演习的效果和经验。
经验是总结出来的，输赢是导演组判定出来的。
现在，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最后的结果宣布。
石超是第一个上台讲话的，作为总导演，他本想请上级大首长发言，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副师，虽然名义上是总导演，实则和红蓝军双方的指挥官都说同级。
这事在开会前跟大首长商量了。
大首长听了就笑，说石超，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石超说：“我怕镇不住啊，好歹下面这些旅长一个个都是虎将，我要说中了，人家能接受？既然是总部组织的这次大演习，那就应该首长你来开场白。”
大首长说：“你是总导演，这既是你的职责所在，无可推卸。”
话说到这份上，石超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石超自己对于新模式的演习也心中有数，要说什么，他在心里早就打了个稿。
上到台上，朝下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军官脑袋。
那一张张晒得黑乎乎又略带疲惫的脸上，双眼却充满了无尽的期待——都在等着宣布最后的胜负。
石超虽然也见过大场面，但还是感到了压力。
可有压力，还是要说。
“我不是第一次参加演习后的点评和复盘。”
他索性将本来准备好的稿子合上，不看了。
他忽然想好好说说心里话。
演习年年有，这个演习和以前不一样。
在哪不一样？
不光是演习的模式，不光是采用最新的数字化交战系统，也不光是全模拟战争模式下的作战环境，更不止是各兵种合成化的第一次实兵演习尝试。
更重要的是理念，是每个人心中的对演习的根本理念。
如果自己都没能脱离这个桎梏，那么又有什么权力来要求坐在下面的这些军官们接受这个新的演习理念？
所以，他决定说说心里话。
“但是这次和我经历过以往任何一次的点评复盘都不一样。什么叫复盘？复盘又为了什么？如果我仅仅是问这个问题，我相信台下的指挥官们都能给我一个非常完美的答案。但是，那仅仅是完美的答案，而不是真正做到，也不是深植在你们脑子里的铁律和准则。”
“你们一定会回答我，复盘就是检讨，也重在检讨，是通过复盘，发现演习中自己部队指挥上、战术上甚至作战上存在的问题。没错，这个答案的确很完美。只是从前的演习复盘，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向很多演习后的复盘点评会一样，讲成绩说优点的时候是‘不尽长江滚滚来’，滔滔不尽连绵不绝；但讲失误谈缺点的时候，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今天这个点评会，我要求的基调是——批评要浓墨重彩，要直击要害；表扬要轻描淡写，点到即止。因为，我们是通过演习找缺点，而不是找成绩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
庄严坐在下面，马上意识到重头戏要来了。
果然，石超这回摸出了一张纸，打开，然后宣布：“这次演习，经过导演组和专家组的细致评判，并且结合战场数据，红方的战损比为52%，蓝方为58%……”
石超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蓝军军官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52%……
56%……
这个战损比……
这意味着，红军旅要胜出了？
此刻，红军旅的军官们一个个喜上眉梢，不少人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经过我们导演组和专家组的最后裁定，这次20xx-xx号演习，蓝军一方以微弱的优势惨胜。”
这个车开得太快了，拐弯太急了，方向盘都飞了……
整个大型会议室里顿时变成了坟墓一样安静。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
蓝军惨胜？
这是什么鬼？！
范明君忍不住举起手。
“报告。”
石超似乎预料到范明君会举手，想都不想便道：“说吧，我知道你一定要问。”
范明君站起来问：“石总导，我想问你刚才说谁胜了？”
石超面色淡然，用清晰而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说是蓝军惨胜。”
此言一出，即便大首长就在长，下面的军官堆里还是一片哗然。
“怎么会是这样？”
“这是什么规则？”
“简直荒谬！”
“我们攻下了1e城，突破了正面的防线！”
群情激奋。
也难怪。
一方是52%战损，一方是58%战损率。
按照字面上的数据，红军是赢了，怎么反倒输了演习？
石超看着呆若木鸡的范明君：“你先坐下。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
又抬起头看着下面其他军官。
“你们也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蓝军胜利，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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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个新闻，说三只大象去游泳淹死了，反正我是不信这种新闻，现在的fake news越来越多了，大象那么大一只，怎么会在水里淹死？我觉得吧，一定是自杀的，只有自杀的大象才会淹死。
噢！
对了，那帮高利贷又在要求我加更。
我恨他们……
第1307章 范明君的不服
“首先，我要提醒一下你们演习的规则。”
在所有人进个的目光中，石超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
“按照这次演习规则，主攻一方的战损率如果超过40%，就算失败，而红方这次担任的恰恰是攻击一方，你们的战损率达到了52%，因此判定为失败。蓝方的战损率如果超过60%，也会被认定为失利，可惜蓝军并没有超过这儿比率，只是58%。”
这话并没有让好红军旅的军官们服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写着三个字——我不服！
“请求发言！”
范明君再次举起了手。
“范旅长你可以发言。”石超说。
范明君站起来道：“打仗是要看战场态势的，是要看战果的！现实的战果就是，我的部队已经攻下了主攻的重要城镇1e城，蓝军也因此而被迫压缩防线，后撤重新组织部队，如果这是战场，我已经赢下了这一局！”
石超说：“你说的是老的评判方法，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新式演习了。”
在这次演习之前，规则的订立也经过严格的讨论。
范明君的说法如果放在以前是没错。
以前的演习，的确就是看实际占领地域和高地、关键点，靠这些数量来衡量胜败。
只是这种评判的方法也有一个执行的弱点。
那就是如果只看战场态势，而不加入战损比，研判的时候会不科学，不数据化，没有依据，完全是导演组说了算。
更重要的是，按照以往的那套搞演习，最终参演部队都热衷于抢点和跑姿态。
什么叫跑态势？
拼命冲击，然后占领更多的地区，在所谓的高地上多插红旗，造成整个战场态势变得好像对某一方十分有利。
实际上这种所谓的优势根本弱不禁风，很多根本没有意义，而且也守不住，只是利用演习的有限时间来打时间差。
过去的指挥员都习惯于这种演习方法，所以范明君在演习几乎要结束的时候将所有的兵力都压上去，拼命攻击1e城。
要的就是借助这种态势来为自己争取最后的胜利。
“石总导，我对这种评定方式持保留意见。”
在这种场合，范明君知道自己不能发火。
但是他的确对结果不服。
所以他选择保留意见，这是他最大的无声抗议。
石超算是看出来了，范明君是不服气，于是继续道：“好，你要跟我说态势对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态势。“
范明君双眼一亮：“我洗耳恭听。”
石超说：“你在朱功方向的战损比其实很大，左右两翼的战损比尚可接受。1e城你是占领了，不过别忘了蓝军也会组织反扑，而当时蓝军还有预备队在手，你的预备队全压上去了。真反扑，你们能不能守住尚且是未知之数。”
范明君说：“那就是未知之数，不能当做参考。也可能会是我守住了1e城。”
石超点了点头：“好，我就算你能守住1e城。那我问你，演习结束的时候，你在哪？”
“……”
范明君的脸都是僵住了。
石超调出画面。
画面上，是范明君的车队在某处的土路边，其中参谋长郭威的车被击毁在一旁，冒着红烟。
而剩余的那辆指挥车，也就是范明君乘坐的那辆车被多辆猛士装甲车围起来，似乎在进行防御。
“你当时已经被围住了，在4号地区。”石超道：“你的前指已经被蓝军旅的侦察营渗透分队发现，并且对你的车队进行追击，如果不是时间结束，你觉得你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也幸亏当时蓝军渗透分队的通讯被你方的电子分队干扰，如果不是，在演习结束之前他们已经可以召唤火力对你前指进行覆盖。”
石超越说，声音越有力：“你觉得当你的前指和你的旅主要指挥员都被斩首之后，前方占领1e城的部队还能有多少抵抗力？”
说罢，再调出了一个画面。
范明君和红军旅所有的军官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被摧毁的旅指，还有被抓的副旅长……
“蓝军的渗透分队连你的旅指都找到了，摧毁了你的指挥部，连你们的有线通讯都被切断，在这一点上，你能拿多少分？”
石超举起了一只手章，用食指和大拇指圈了个圈。
“0分。”
红军的军官堆里再次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少人抬起头，拧过脸，朝蓝军旅的军官群里望去，向看看那位摧毁他们旅指和差点击毙范明君的侦察营长。
这可是牛人啊！
渗透攻击搞得那么好，而且仅仅是两个排的兵力。
不得了！
就连范明君也下意识朝庄严的方向看了一眼，更别说是蓝军旅的指挥官夏成龙和严肃他们几位，通通用一种欣赏自家宝贝的目光望向庄严。
这一下，倒是把庄严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次突袭他是不满意的。
仅仅就差一点点时间，没能最后解决掉范明君。
演习后他当夜就进行了反思。
觉得这次红军旅其实隐藏工作做得很好，搜索和训练也做的不错，所以三天下来，自己愣是在头两天没发现旅指的位置。
否则，也不至于最后不能斩首。
更让庄严惋惜的是最后发现前指的时候，本想联络蓝军指挥部要求空袭或者火力覆盖，没想到红军旅指旁同样有他们电子分队制造的干扰场的存在，导致一时半会居然无法和自己的旅部联络上。
自己是带了通讯车和雷达车的，只能说明技侦连那边的兵还需要更专业的学习和培训。
范明君站在那里，已经显得有些失落。
石超朝他摆摆手：“你先坐下。”
范明君颓然坐下。
石超继续道：“我下面要给你点评一下你的部队在这次演习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我想会对你将来提高训练水平和作战思维、战术都会有一定的提高，不过，苦口良药，我希望范旅长你能够将我的话听进去，不然以后还在同一个坑里摔跟头，那就很不值得了。a旅是一支劲旅，也是一支老王牌，这没人能否认，能够在机动那么远的距离后还要遭受各种攻击，最后居然能在最短时间里发起攻击并且拿下1e城，这就说明了你们的战斗力，在主攻方向上的烟幕弹战法，的确令人眼前一亮，这些都是要表扬的，可是，你们的漏洞同样很大。”
他伸出手，竖起三根手指。
“主要是以下三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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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吃完饭回来再继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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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8章 响鼓也要重锤敲
“第一，红军旅的穿插部队和敌后渗透破袭分队行动迟缓，而且毫无章法，特种作战水平和侦察水平相比蓝军至少低了两个档次。”
话到这儿，石超停住，看了一眼范明君。
“说到你们的敌后渗透和特种作战，我还是要先表扬一下你们红军旅的战术，利用运输直升机几次虚晃一枪，头几次都是假空降，最后才是真的。有效调动了蓝军的搜索部队，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这不能不说是一步好棋。”
范明君脸上总算看到了一丝放松。
那次的突袭是他亲自制定的计划，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计划非常好，只是……
“不过可惜的是你们的突袭分队从飞机上降落到地上之后，表现就很一般，居然没能找到蓝军指挥部的位置，整个分队就在蓝军后方到处乱窜，没有计划没有章法，最后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却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从这一点上看，可见红军旅侦察营的日常训练并没有根据实战出发，作战水平并不高，尤其和蓝军的侦察营渗透分队相比，简直不在一个水平上。”
范明君脸绿了。
庄严再一次成为焦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二，前沿的纵深战斗群之间协调不够周密，没有为纵深行动创造出有利的条件。我举个例子……”
石超再次调出当时的作战监控画面。
大屏幕上，切换出当时红军旅主攻1e城方向，在缓冲区里的战斗画面。
石超看了一下，回过头将目光投向红军旅的指挥员们。
“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下面没人吱声。
石超又调出一个画中画，然后用触笔在手提电脑上一划，标出了三个红圈。
“烟幕弹这一波攻势打出来的时候，我们整个导演部都感到惊艳，你们改良了自己的装备，出其不意来这么一手，可以说，当时蓝军旅缓前沿区域里的部队都傻眼了。即便在暂停了演习，再次重新开始之后，你们的烟幕弹攻势虽然已经失去突袭的效果，可你们再次发动火攻，这两次的战术运用，我给你们打一百分。”
红军旅军官们的脸上再次忍不住浮现出了得意之色。
不过，和之前一样，很快被石超浇了一盆冷水。
“可是你们就像一群莽夫，只顾埋头冲锋，只顾猛冲猛打，你们的指挥员也是一根筋。”
石超伸出指头戳戳自己的脑袋。
红方军官们的脸再次绿了起来。
“看看你们左中右个进攻方方向，你们的友邻部队其实相距很近。如果你们发现左右翼进入胶着相持状态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左右翼的部队还在僵持？还在相互毫无意义地对轰？陷入战局的前线部队一线指挥官没有良好的战术意识也就罢了，前指的指挥官呢？旅指的指挥官呢？那么明显的战场态势看不出来了？”
他用触笔在手提电脑屏幕上，在左中右三个方向中间，用绿色标定出两条通道。
“蓝军旅在这里其实是有防御缝隙的，尤其在打起来之后，你们怎么就没发现？就没有一个人命令一个连，哪怕是一个排从这里穿插过去，从侧翼攻击1e城的守军？或者攻进去，策应正面攻击？”
石超指出的这一点，连发范明君都没想到。
这需要情报吃撑。
因为战场上的防线漏洞，是通过前沿侦察发现的。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几个副手。
副手们低下头去。
“第三，高科技装备使用率不高，装备运用尚不纯熟。就像我刚才说的，蓝军防线薄弱点，你们为什么不知道。你们的卫星呢？无人机呢？空军侦察呢？都没有！”
石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客气。
范明君的脸不是绿了，而是黑了。
“上级给你们这个王牌旅配置了那么多先进装备，你们拿来是摆着吓唬人的？是用来看的？”
他低头翻了翻一份资料。
“这次演习，三天时间里，蓝军无人机各单位一共起飞达到312次，空军侦察15次，而红军旅你们猜猜多少次？”
石超忽然露出一种不知道是讥讽还是滑稽的微笑，看着地下一群红方指挥官。
依旧没人敢回答。
左侧的大首长们都在看着，一个个表情凝重，似乎陷入深思。
a旅是一支有着悠久历史的英雄部队，王牌中的王牌。
这次演习，让这些大首长们大开眼界不说，这次点评会同样让他们大开眼界。
以前都说响鼓不用重锤敲。
现在看来，即便是王牌部队，也要狠狠敲打敲打。
不敲打，根本不知道有那么多的失误和不足。
石超说：“你们不知道是吧？又或者你们根本不重视无人机的运用，不重视空中侦察。你们这三天，无人机起飞次数仅仅124次，空中侦察更是可怜，只有3次。这是一种怎样的差别？现代战争，已经不是陆军老大哥一个人唱主角的年代了，现在是各兵种合成作战的年代，有些地方甚至海陆空三军兵种都要用上，有些甚至用到二炮部队来支援，未来的指挥员要求水平更高，统筹能力更好，知识面更广，对诸兵种都要有涉猎和了解，能指得动给你配置的部队，将他们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而不是拿着优质的战斗资源，却像个傻子一样白白浪费掉！”
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了每一个红方指挥官的心上。
这场会……
开得可真他娘的震撼啊……
震撼？
当然还不止。
导演组的组成成员和专家一个个轮流上台。
一个个给红军旅挑刺，挑问题。
石超仅仅只是个开始。
这令范明君始料未及，如坐针毡。
被指出的问题越来越过……
例如部队的实战意识不够，机关的组织筹划不够，实战化训练不够扎实，指挥控制不够有力，综合保障存在跟不上的问题，破障组组织不严密，牺牲过大……
真正三个小时的点评复盘会开下来，范明君的脊背上冷汗涔涔。
没一个专家成员指出的问题都会将一份意见书交给范明君。
范明君离开会场的时候，他自己手里拿了厚厚一叠，身后的参谋抱着厚厚的一摞……
范明君从没开过这样的演习点评会，这是他由此一来军旅生涯里最郁闷的一个点评会。
回到了基地营房里，进了自己的房间，范明君甩了帽子，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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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有书友问，蓝军怎么这么弱啊……
我想说，你是看小道消息看多了。
那些年蓝军是赢得多，但是很多时候红军旅也没想象中不济，尤其是在最初，蓝军也需要成长，一支刚刚从坦克部队转为合成旅的部队，你以为会飞啊？真当人家那些大区王牌旅是吃素的哦？
蓝军赢是赢，但是很多时候只是险胜，碾压的情况也有发生，但不是每次都是。
七官写东西还是较为严谨的，相信我呈现给你的才是较为贴近现实的。
好吧，今天加一更，明天继续加一更。
一直加三天。
第1309章 蓝军上门了
点评会刚开完，庄严出门就被夏成龙拉住。
“先别回你们营里，跟我和参谋长走一趟。”
庄严注意到，严肃也在一旁。
演习已经搞完了，明天已经没有蓝军的任务。
旅长找自己干嘛？
“旅长，啥事？“庄严试探性问道。
夏成龙说：“没事，这不都中午了嘛，咱们这次旗开得胜，先跟我到旅部饭堂吃完午饭，然后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庄严好奇道。
夏成龙说：“你别问那么多，上车再说。“
三人上了夏成龙的车，庄严坐在副驾驶上，夏成龙和严肃坐后座。
“这次演习能获胜，庄严你的表现相当不错啊，我打算报请旅党委，为你请功！”
请功？
“谢谢旅长。”
“别谢，我刚开看到到导演组那些专家这么夸你，我脸上有光。”
夏成龙看起来十分开心，转头看了一眼严肃。
“还是参谋长的眼光好，说实话，当年你从南方的部队将庄严调过来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没底。现在看来，我应该庆幸当时我做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严肃没说话，只是笑。
庄严引开话题，问：“咱们下午去哪？”
“去送羊！”夏成龙说。
庄严有些懵，皱着眉头问：“送羊？”
这大草原上的羊确实多，是特产。
可是送羊给谁？
该不是给首长送吧？
一想到这，庄严就有些不自在。
他可不习惯这种行事风格。
没想到，他夏成龙也是这种人？
“对。送羊。”夏成龙说：“我买了一批苏尼特羊，准备送到范明君那里去。”
“什么？”
庄严更懵了。
送羊去红军旅。
这是什么操作？
红军旅刚刚参加了点评会，在会上被宣布是演习的失败一方。
除了这个结果，会上那些专家一个个上台轮番给红军旅点名，那一条条，一件件，都是挑红军旅存在的问题进行批评。
甚至严格到连有些单位的坦克驾驶员在进入战斗地区之后仍旧冒头驾驶，敌情意识不强这种从前看起来简直比芝麻小的事记在小本本上，作为红军部队平时训练不注重实战化的缺陷，好好批了一通。
庄严觉得，范明君的忍耐力也算真不错。
要知道，那么多的上级大首长在场，在这种场合被人这么一通狂轰滥炸式的批评，有心脏病的绝对心脏病发，没心脏病的恐怕也要气出心脏病来。
现在倒好。
这夏旅长还买了一批苏尼特羊，打算给人送去。
啥意思？
到人家地盘上幸灾乐祸拿彩头？
还是测试范明君的忍耐极限？
“旅长，咱们去给人家送羊？”庄严忍不住哭笑不得道：“怕不会被人警卫连给扔出来吧？”
夏成龙摆摆手说：“咳，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范明君虽然打仗作风狠，人也虎，可是他还不至于狭隘到连我给他送几只羊都不接受对吧？何况了，这规矩是我演习前就定下来的，只要遇到值得我们尊重的对手，我才送羊。我这叫表示我的尊敬，而不是羞辱。他范明君如果打不好，我才不会给他送羊呢！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是要慰问慰问人家，毕竟是远道而来，这里咱们是东道主，我跟基地也说好了，给他们送羊，算是表示欢迎。”
……
范明君在房间里关着门，面前放着一叠叠专家组给他的问题意见书。
他烦躁地翻着，耐着性子一条条往下看。
看了看，又坐不住了，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最后，人回到桌边，抽出几张白纸，再取出自己的美工笔，开始在纸上刷刷刷地龙飞凤舞写着——
沙场狼烟飞，决战草原镇，铁甲利剑破地阵，火攻绝杀显神威，谁是自尊？
实战练技能，导演护短。
谁胜谁负都不分，千百将士寒心归，天道有愧！
每次心情不好，范明君都要用美工笔在白纸上写钢笔字，用以抒发胸中抑郁。
这次也不例外。
这首《浪淘沙.红蓝对决》写完，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专家提的意见他倒是承认存在，也是用来纠正自己部队以后训练的一个方向。
只是这个红蓝胜负……
他心中总是不服。
可是不服也要服。
人石总导说的也没错。
自己差点命丧蓝军渗透分队之手，从表面战场态势上看，自己是暂时占便宜，可下一刻也许可能被“斩首”。
笃笃笃——
“旅长，有人找。”
“我说过不见任何人！”范明君想都不想，粗声粗气地怒道：“难道是我的命令没说清楚吗？！”
“是蓝军旅的夏旅长、钱政委和严参谋长，还有侦察营的庄营长他们。”门外的通讯员显然觉得这几个人的到来还是要和自己首长说清楚才行。
果然，范明君的房间里顿时没声了。
好一阵，门才咿地被拉开。
“哟！什么风把我们的蓝军大旅长给吹到我这里来了啊？”范明君一身迷彩服，打量着眼前几人，目光特地在庄严的身上停了停。
夏成龙说：“噢，是这样的，范旅长，我们之间的演习结束了，从明天开始的几天里，是你们进行实弹射击考核的环节，之前因为演习的原因，我们蓝军旅作为这里的东道主也没来得及向你们表示一下欢迎，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带了点活羊过来，慰问慰问我们兄弟部队。”
“你这么大老远巴巴地跑过来，就为了给我送羊？”范明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夏成龙大大方方道：“没错，仅仅是慰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看着夏成龙的表情，范明君感觉他还是挺有诚意的，但同时也感到有些意外，他可真没想到夏成龙过来居然就是为了送羊。
“那行，既然蓝军的首长们都来了，干脆就留在我这里，先坐坐，咱们交流交流这次演习的心得，晚点在这里饭堂吃饭，我的炊事班做的饭菜也是一流的，至少比我指挥要好。”
众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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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0章 范明君的气度
这是庄严在草原镇基地打的第一场和红军之间的对抗演习。
对于蓝军旅来说，这也是一场意义非凡的演习。
要知道，在这之前，虽然蓝军旅经过两年多的筹备和训练，只不过你在练功房里打一千次沙袋，还真不如上擂台和别人正儿八经打一次比赛能获得的经验更多。
那天，范明君将夏成龙和庄严等人都留下来，摆了一桌坐在一起吃了个饭。
吃着羊肉，两个在演习场上拼得你死我活的对手，此刻反倒开始掏心窝子说话了。
“老夏……”
嗯，范明君这次已经叫夏明龙为“老夏”了。
“说实话，上午宣布我放在演习作战中失败的时候，我内心是绝对不服气的。你知道吗？”
夏成龙点头：“我知道，当然也知道，而且也理解。”
“你这是在给我说好听的话。”范明君说：“咱们之间可是对手，不是上下级，你用不着给我说好话。这次演习，你们的确给我上了十分生动的一课。”
夏成龙摇头：“当然不会。我也没必要这么做。我只是觉得，你们的确很优秀，我在你们的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看着范明君，诚恳说道。
范明君从夏成龙的脸上看到了这种诚恳，他知道，作为军人，这种诚恳是装不出来的。
“老范，与其说是我们蓝军是你们的磨刀石，反过来，你们红军旅同样也在让我们蓝军获得了成长。要知道，在和你们进行对抗演习之前，我们心里是真没底，不，应该说连我的心里都没底。”
范明君笑道：“我真有那么可怕？”
夏成龙说：“你老兄可是军区有名的虎将，手里指挥的又是老牌的王牌师，那么多年的家底子，不说别的，就说装备配备和战法，就比我们要娴熟多了。我们是什么？两年多前，还只是一支普通的坦克部队，基地成立的时候，首长们都心疼，不肯讲好部队放到这里来，当时多少人心里都觉得蓝军这种模拟外军的部队，要那么好的部队去充当它干嘛？那岂不是浪费人才浪费编制？我们当时啊……”
说到这里，摇摇头。
“可真是赶鸭子上架咯！”
范明君说：“老夏，你说的不对。如果首长们不重视蓝军，你觉得会有现在这个合成训练基地？你觉得——”
他忍不住伸手指了指庄严和严肃。
“严肃我了解，从前在我手下当过连长，他的含金量我知道，我不说别的，你肯把他让给我，我马上去军区里找首长，死皮赖脸都把他挖过来。还有这个——”
又指了指庄严。
说着，脸也转向了庄严，目光炯炯盯着后者看。
这可把庄严看得都游戏不好意思了。
范明君说：“庄严我没接触过，这次演习才算是第一次接触。不过之前我的情报搜集可是做得很完整的。试问，如果首长不重视你们蓝军，肯让他从南方的部队直接调来这里？而且还是这么一个老牌的特种部队人材，没总部首长的批准，怕是他原单位死活都不肯放人。”
夏成龙有些无言以对。
范明君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范明君忽然叹了口气，又道：“下午你们过来之前，我气得在自己的房间里都要砸桌子了。不过后来想着想着，似乎又想通了。”
“石总导说得对，我赢在战场态势上，可是输在了真实的战场上。我只是惯性地想着去多占地方，没想过实战中我自己如果被斩首，后果将是灾难性的。这是一场没有打完的仗，即便庄严没捕捉到我的踪迹，也只能说是我暂时赢了一着棋。起初我觉得，我们从营区出来一直被导演部各种折腾，各种轰炸各种化武攻击躲，甚至被战术核弹炸了一次，在后来的战斗中居然还能降战损率降到比你们还低，已经是绝对的胜者了。不过我没想过的是，你们这支蓝军仅仅建立了两年多，而我们这支部队已经好几十年的历史。”
“更重要的是，你们蓝军刚完成编制，很多装备还没配备到位，虽然在数字交战系统上又加强，不过终究有些劣势还是没法子改变，例如夜视器材不如我们的先进，例如你们的营和营之间的配合没有我们娴熟等等，我是看准了你们的软肋来打，加入某天，我们在战场上真正遇到了不存在任何代差，甚至比我们还要强大许多的对手，我们是不是还能赢？至少这次演习中我们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再如，我发现在实际作战中，你们除了坦克增强之外，其他其实并没有优势，例如各种火器的射程和我们就没有差别，但实际战场上，你们模拟的x军，他们的武器可比我们还要先进，如果真在现实里和他们对战，我们其实是要吃亏的。所以我决定了——”
他拿起一块羊肉，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啃了几口。
“我打算演习之后给导演部的专家组写一份报告，将这些存在的漏洞写上去，让他们注意调整一下数据。”
夏成龙等人愣住了。
庄严更是意外。
范明君不光是个虎将，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他的提议，其实是在加强蓝军。
这样做，以后他的部队过来这里继续和蓝军对抗的时候，难度将会比现在大多了。
他这是在自找麻烦！
从另一个角度看，范明君也是真正想通了。
他意识到，在这里败了并不需要真的太在意。
蓝军越强，其实对红军更有好处，磨炼的效果将会更加明显。
在演习场上为了争虚名儿放弃和强大的模拟对手交战，未来真上战场了，虚名有用？那是要丟命的！
那场晚饭吃了三个多小时。
双方是约谈约起劲，从兵员训练到装备缺点，从战术运用到战场布局，一直谈到最后是蓝军这边的政委看不下去了，提醒夏成龙别人红军旅明天还要实弹考核，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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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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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1章 那一年
那一年是庄严来到草原镇合成训练基地后最刺激的一年。
激情再次回到了他那火热的胸膛里。
从a旅拉开了草原镇合成训练基地第一次红蓝对抗以后，接下来，分属其余六个大区的六支合成劲旅都轮番开到了草原镇，和这支刚刚新建立起来的蓝军进行一番厮杀。
这期间，有些部队另有任务，所以排名的顺序另有调整。
庄严看到了抽签名单的顺序，看到了熟悉的老部队1师，不过现在它已经没了番号，虽然还是在a集团军管辖之下，但已经叫做c旅了。
庄严不禁有些小激动。
自己将要以这种身份，在这种场合与自己曾经挥洒过汗水和泪水，飞扬过青春的老部队相遇。
他也知道，c旅的侦察营营长，正是当年自己的千年老冤家——徐兴国。
其实，不光是庄严，蓝军里很多干部都会面对和自己老部队交手的情况。
其中夏成龙就是一个。
作为旅长，他走过不少的单位，最后在草原镇扎根下来。
不论过去与他是否相识，有的人现在也想和他接触接触。
毕竟自从第一次和范明君的a旅进行红蓝对抗之后，这支新建的蓝军旅已经军内有了些名堂，而且有了个响当当的绰号——“草原狼”部队。
对于其他大区要来参演的部队来说，他们的指挥官之所以想要和夏成龙联络联络，首先是要摸摸蓝军旅的底子。
因为据说这支新建立的蓝军旅十分牛逼，连a旅这种老王牌都能打败，当然不可小觑。
当然了，所谓摸摸老底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嘛……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
庄严甚至也接到了徐兴国的电话。
在电话里，徐兴国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屁话。
庄严隐约算是听出来了，徐兴国这是在探虚实。
只是这位千年老冤家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怎么好意思明说。
不过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部队的建设上来。
包括徐兴国打听一次演习的一些细节，庄严也一一奉告，毫无隐瞒。
因为没必要隐瞒。
蓝军旅虽然是模拟假想敌部队，但不是真正的敌人，只是穿着蓝军迷彩服的pla而已。
演习，只是为了提高，只是为了磨刀，而不是单纯为了赢。
这一点，庄严十分清楚。
徐兴国对于庄严的大方显得十分意外。
对于a旅失败的原因和教训，庄严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后，庄严将这事告诉了夏成龙。
夏成龙听了哈哈大笑，说c旅是安排在第四个过来，你那位老战友倒是个挺为自己部队着想的人，提前来打探情报来了。
庄严说：“上次演习的细节，我没瞒着他。”
夏成龙说：“没问题，瞒他做什么？”
说着，目光转到庄严身上。
“其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这次演习的内容很快在军报上公开了。而且，解下来的几场演习，央视要过来全程录像，制作成专栏节目将来在他们电视台的军事频道上和网络上向网友们直播的，这些能公开的都是公开的。是时候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庄严赞同夏成龙的说法：“上次那个女记者，你还记得吗？”
“林玲？”夏成龙问。
庄严说：“对，她当时就说过这话。”
夏成龙说：“对了，这次演习，她也会过来全程报道。”
庄严说：“我知道，具体日期我都知道，什么时候来都知道。”
夏成龙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按说这采访通知也发不到你那里去。”
庄严高深莫测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夏成龙忍不住奚落庄严：“说人话！别遮遮掩掩，我可不喜欢这套。”
庄严只好说：“她好像跟我营里的一位副连长处上了……”
夏成龙一愕，顿时木了。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哈哈哈大笑，又颇为好奇地打听：“哪个副连长？挺好啊，我看挺好，人家可是军区报纸的大记者，能看上咱们旅里的小伙子可真是给咱们脸了，你不知道啊，在咱们这个旅，驻地条件又不好，好多士官和军官回家相亲，人姑娘一听说在大草原上，一个个都摇头，谈都不谈了。”
庄严说：“没办法，感情这事，强扭的瓜不甜。”
夏成龙想了想又问：“你还没告诉我，跟你营里哪位副连长谈上了？”
庄严微笑不语。
夏成龙说：“你是要我下命令才回答是吧？我告诉你，大大方方说，这军官谈恋爱，只要是单身，只要是自由恋爱，组织上不拦着，是支持的！”
庄严这才说：“是牛世林。”
夏成龙又愣了。
好一会儿才说：“就那根木头啊？”
牛世林人老实，话不多，所有很多人都说他像根“木头”。
庄严说：“对，是他。”
夏成龙晃头感慨道：“想不到啊，这姻缘这档子事啊，真是说不准，看对眼了，情人眼里就出西施了。”
“哈哈哈！”庄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成龙却在笑声中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庄严，我有个事必须提醒你。”
“旅长，你说吧。”庄严道。
夏成龙道：“我从不质疑你的品质，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个故事。”
“好，我洗耳恭听，听旅长的教诲。”庄严嘻嘻笑着说。
夏成龙说：“你在e国比过武？”
庄严点头：“嗯。”
夏成龙说：“我在那边的军事院校留过学，当时我发现人家的军官学员兵种知识相当丰富，教员对军官学员要求极其严格。你知道咱们中国人，讲究人情，所以每逢节假日，甚至有些在考试前都会那点小礼物送教员，或者请教员吃饭。人家也去，不过吃完了才说：‘你不就是想我在考试中给你们打高点分吗？告诉你，我绝对不会随便给你们高分的，尽管我吃了你的饭，也不会那么做。因为你们将来毕业时要去当军官，要领兵打仗的，不对你们严格要求，打仗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士兵的生命断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事，我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但是对让我感触相当大。”
他侧过来，看着庄严。
“你明白我说的了吗？”
庄严怎么会不明白。
如果说蓝军是磨刀石，那么庄严或者夏成龙这种人就是手持磨刀石的人。
你今天给熟人高抬贵手，那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往小了说，那是害士兵的命。
往大了说，那是害国家的国防建设。
“我明白。“庄严用力地点了点头。
夏成龙伸手重重拍了拍庄严的肩膀：“职务虽然不高，却没有一点责任是可以推卸；国土虽大，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咱们当蓝军的，责任重大。这话，你得记在心上。”
“请旅长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好好让红军旅尝到苦头的！”庄严啪地一下，向夏成龙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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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现诺言，继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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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2章 那一年（2）
那是草原镇综合训练基地从正式宣布成立起最特殊的一年。
这一年，第一个隆重登场的“红军”旅在基地的对抗演习中吃了败仗。
也是这一年的六月九日，和夏成龙向庄严透露的消息一样，pla报上第一版发表了关于这次演习的报道，各大区盯着这次演习的部队指挥官和各级首长们都大吃一惊。
也是这一年，cctv的频道里也有了关于这次演习的专题报道。
“红”败，“蓝”胜。
这个结果在互联网上引发了网友的热议。
在红军实弹检验后的总结大会上，某大首长将网民的评论直接放在大屏幕上滚动，正面的、负面的，全部原汁原味展现在所有红蓝军军官面前，让所有人看。
看什么？
看看老百姓对这次打破惯例的演习是怎么看的，是怎么说的。
庄严最记得一个网友的评论。
他在网上的专题报道后点了个赞，然后评论说道：“过去一看演习场上到处插红旗，我就知道傻帽儿部队又出来作秀了。现在终于卡不到遍地的红旗，说明演习终于不是演戏，是真正开始贴近实战，是为了打仗了。”
那次会议，庄严看到大首长盯着屏幕上网友的评论哈哈大笑，说：“有人自以为插红旗很聪明，却被老百姓骂成是‘傻帽儿’，演戏不是搞形式主义，老百姓是很聪明的，也能看明白。你们谁还愿意当老百姓口中的‘傻帽儿’？”
那一刻，庄严感到真的不一样了。
自己在部队服役十几年了，这次第一次真这切切感受到这支部队在进行一次质的飞跃。
虽然说不出来，但是却能从点点滴滴里体会到。
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
更务实了，更坚定“能打仗，打赢仗”的方向了。
以往庄严看到一些感到不舒服的现象，似乎都在消失。
蓝军在演习中不断磨炼对手，同时也被对手磨炼。
第二场和b旅的对抗性演习，也很快拉开了序幕。
……
苏卉开去c旅办事，顺带去了一趟侦察营找徐兴国。
老徐那天恰好没出去野外训练，人在营里。
敲门开门，苏卉开看到老徐在看资料，便笑：“徐营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学习了？”
徐兴国抬头一看，看到老战友，先是感到意外，然后赶紧合上资料，起身招呼苏卉开。
“哟！老苏，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这边办事，顺道看看你。”苏卉开拉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坐下，接过徐兴国递过来的茶，喝了口说：“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徐兴国讪笑道，“就是一些战术资料。”
苏卉开说：“我听说你很快要调到集团军里来了，高升啊，是不是在准备就职演说啊？”
“得了吧，老苏，都是老战友，没必要那我开涮。”徐兴国说：“我们旅还要去参加演习呢，演习完了再说。”
苏卉开道：“我看你是在研究去草原镇基地参加演习的资料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看的肯定是这两次演习的资料。”
徐兴国见瞒不住，只能认了：“还是瞒不过你这个老战友啊。”
然后，他又摇头笑笑：“上战场嘛，首先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苏卉开呷着茶水，也马上搭话。
等喝了口茶，才道：“你是在研究庄严。”
徐兴国本来端起杯子准备喝水，杯子到了嘴边，却僵住了。
苏卉开说：“这两场演习，庄严所在的‘草原狼’旅都打得相当不错，尤其是第一场，可以说，胜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徐兴国说：“你看过资料了？”
苏卉开说：“现在谁不看？我看几个大区每个部队都在看，估计连级以上的军官但凡有点儿想法的都会做研究。”
徐兴国说：“那你应该知道，蓝军旅取胜，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导演组偏向他们，很多时候参演的‘红军’部队还没进入演习场，就先给你一顿折腾，到了演习指定地域，很多都残血了。“
“你不说别的，就说最近这一场和b旅进行的演习。刚下火车就被要求强行军300公里，刚完成集结就遭受了战术核武袭击直接战损30%。你说，这是什么对抗演习，还不如直接回家算了。”
他的牢骚倒也没错。
因为根据最近披露的第二次蓝军旅和b旅的演习中的确可以看出来，蓝军的攻击手段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你们这次打算怎么打？”苏卉开问。
徐兴国刚张嘴，忽然闭上了，说：“秘密！”
苏卉开听了就笑，连声道：“好！那我就不问了。前天我给庄严打电话，问他现在的近况，他说刚打完和b旅的演习，说在名单上看到下一个就是你，他觉得挺高兴的，问我来不来，来了他请我吃草原上最美味的苏尼特羊。”
“你真给他打电话了？”徐兴国问。
苏卉开道：“真的，不信你看到他就问好了。”
“这个庄严……”徐兴国说：“我也给他打过电话，那会儿他刚打完第一场和a旅的演习，也是这么说，说来了要请我吃羊。我寻思着……他的羊肉可不好吃，吃了我怕他请我吃败仗。”
苏卉开哈哈大笑：“你不是不怕他吗？”
徐兴国脸一红，梗着脖子说：“我是不怕他！我为什么要怕他？比战术，谁怕谁？”
“那就好，我先走了。”苏卉开说：“大队里还有事，我赶着回去，这次演习，我也会去。”
“什么？你也去？”
徐兴国有些意外。
最近集团军新组建特战旅，老苏是特战旅的人，他怎么也跟着去。
苏卉开说：“以后作战我们也要根据情况配属你们，副军长这次去草原镇基地是观摩的，要一个搞特种作战的跟着去看看，点了我的将，行，到时候咱们四个老战友就凑齐了。你，我，严肃还有庄严，打完演习，好好吃一顿苏尼特羊肉。”
说罢，转身出门，走了。
徐兴国半天没反应过来。
送完老苏，站在门口想了半天。
他有些期待，正如老苏说的，四个老战友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但是他更期待的是能够和庄严在演习场上一较高低。
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输。
“营长，旅里有通知，让你过去4号会议室开会。”
“关于什么的会？”徐兴国问。
通讯员道：“内容是关于演习的。”
“好，我马上到。”徐兴国听说是关于演习的会议，当然不能迟疑半分。
最近，旅里很重视将要到来的演习。
已经不下三次开会研究作战计划了。
这次，恐怕要定案了，因为还有五天就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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