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含金量
牛世林并不知道自己代表中国队登场背后有着怎样的波折，更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因为要保证成绩而被临时替换掉。
当兵就这样，你走上了这条路，服役、考军校，又或者当兵、转士官，然后立功提干。
成绩到来的那一天，你回首往事，会发现自己曾经得到过如此多战友和上级的帮助。
当年的庄严正是如此。从一个叼不邋遢的兵走到今天，匪夷所思地成为一名特种部队中优秀的青年军官。
与其说是庄严自己的努力，更不如说说他入伍之后遇到的那些班长、连长、队长等一次次给他机会，从未放弃。
也许正因为这种经历，庄严在某些方面更愿意给别人机会。
他知道机会的重要性。
当年如果自己不是下放炊事班的时候遇到朱德康，如果不是连长张建兴给自己一个竞争去教导队的机会，在新兵阶段反复作死的庄严不会和其他士兵有任何的分别，甚至更差。
熬几年，甚至养几年猪，新兵磨成老兵，学别人一样，把兵当油了，喜欢穿那种老式作训服，喜欢卷裤管，见了连长也不放下来，虽然没多少军事上的尿水，但看到新兵嘴里总是一套一套的，一脸装逼表情地说你们这些新兵啊，算个球……
人在世上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是需要别人给机会的。
一个好汉三个帮。
不光是当兵，即便在社会上也是如此。
过了一天休整期，国际尖兵比赛狙击手比武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是一个恩重要的比赛科目。
狙击手在特种部队，尤其是小分队行动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
就算跳出特种部队不谈，在其他各类野战部队中也是一样重要。
一个狙击手如果足够优秀，在一片作战区域内甚至能迟滞比自己多十倍甚至百倍的人，能够对敌人的战术安排产生极大的干扰作用。
因此，无论是世界上那一支特种部队，对自己队伍中狙击手的培养都是相当重视。
这一次，来自九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里，狙击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当然，pla分队最大的对手，仍旧是e国的45特种团伞兵分队。
早上的比赛里，一开始的科目从“归零”开始。
庄严从整个比赛的科目安排上看，可见大毛子对于狙击手培训的重视程度。
别看大毛子军人做事看似粗鲁，实际上对于细节是严抠细训。
“归零”是每一个狙击手或者说精锐士兵都必须掌握的一门手艺。
每一种枪都存在“归零”，因为每支枪都存在“失准”现象。
“失准”现象原因很多，有些是枪支本身工艺的问题，虽然每一支枪出厂都经过严格的检验，但没人能保证从兵工厂出来的没一支枪的射击准度都一样。
所以，新枪到手，射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校正、归零。
这次国际侦察兵狙击手比赛的“归零”科目很有意思，并非是简单的把枪支校正那么简单。
规则是这样——每个小组（双人制）一共有10发子弹，使用的狙击步枪统一是一支未经校正的svd狙击步枪。
首先在一百米的距离上，瞄准一个狙击专用靶进行射击。
这种狙击专用靶并没有普通步枪精确射击用的胸环靶的环数，它只有一个圆点在中心。
圆点的直径是2.5厘米，刚好跟一个硬币差不多大，也是在狙击专业里用来计算散布值的基本单位——moa的最基础数值。
100米距离上，弹着点散布不超过2.5厘米，就被称为不超过1moa。
狙击小组必须利用10发子弹在100米距离上完成狙击，不要求你打光10发子弹，打多少发完全由狙击小组俩人自己决定。
你有本事，两发能找到归零值，能校正好你手里的svd狙击步枪也没问题。
在狙击小组认为归完成后，可以起立报告。
裁判员会记录你的时间，然后等所有人都归零完毕后，将距离拉大到500米。
在500米距离上，将刚才归零后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光。
这次的靶子是专用的狙击头靶，有环数，每个环之间刚好相隔2.5厘米，也就是1moa。
最后打光子弹开始计算环数。
环数高的获胜。
这种比赛科目实际上模拟的是在战场上会遇到的实际情况。
如果你在战场上，自己的装备损坏，捡到一支狙击枪，或者临时从战友那里获得一支狙击枪，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枪校正好，并且用它射击你视线范围内的所有高价值目标。
大毛子从九十年代前苏崩溃之后经历了不少战争，尤其两次格罗兹尼战争，大量的雇佣兵狙击手涌入这个城市，给进城的e军带来了相当惨重的损失。
因此大毛子狙击手这次设置的科目非常具有实战性。
这也是庄严非常想让牛世林参赛的原因。
一个士兵，在这种比赛里锻炼一番，所获得的可不仅仅是眼界的开阔，更是狙击专业上的一次升华。
这个科目由于要统一枪支，所以在场边准备的时候，略有些紧张的牛世林一边检查那只虽然长得和自己常用的85狙击枪差不多但是又不尽相同的svd狙击枪。
狙击手讲究专抢专用。
自己的武器用起来才趁手，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武器让给别人用，就像你肯接车给别人，但绝对不会将老婆借给别人。
狙击枪就是狙击手的老婆，是他的灵魂。
“连长，我觉得吧……这个科目比赛规则好像对我们都不公平？”
庄严在检查观察镜，没抬头看牛世林。
但是他知道牛世林所指的是什么。
于是随意笑了笑说道：“那你说对谁公平？”
“当然是那些伞兵啊。”牛世林压低了声音，虽然周围很少人能听懂中文，不过他还是必须小心一些，这些话，很容易招惹麻烦。
“他们自己长期使用的就是svd狙击步枪，我们在国内都没用过，临时用这种枪，水平怎么能比他们好？”
庄严知道这是事实。
但作为分队长，他不能这么说。
“不公平？战争中还更多不公平，当年我们抗美援朝时候，人美军的装备不比我们好？也没见他们能打赢我们？记住，要在这种情况下你都能打到第一名，证明你这个第一是含金量最高的，说出去这才有脸，懂吧？”
牛世林咽了口唾沫，把牢骚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
庄严检查玩观察镜，这才拧头看了一眼牛世林，后者勾着头在那里差检查枪。
庄严看他眉头微微紧锁，显然是有些担忧，心想也难怪，虽然牛世林是个一期士官，相比起义务兵来说要成熟多了，可毕竟还是个小年轻。
这种场面大，他是第一次经历，有些紧张情绪在所难免。
“其实你不用担心。”庄严安慰他道：“svd狙击枪我练过，不差，至少不比我们85狙差。待会发弹肯定是7n1专用狙击弹，我敢说，你放松点按照平时那样打，我相信很有机会能拿下第一。”
听了庄严的话，牛世林心里紧张的情绪获得了一些舒缓。
庄严又说：“放心，不还有我在你旁边吗？怕什么怕！”
这种说法不夸张。
其实一个两人狙击小组里，通常观察手才是两人小组中的重要角色，因为大多数观察手实际上本身就是由狙击手担任。
在狙击手这个圈子里有个专业的说法，开枪的叫射击员，只是一个高度精确化的傀儡，而观察员才是整个小组里的灵魂和大脑。
观察手负责观提供风速、风向、温度、湿度等等参数，并且监控弹着点，如果跑靶了，由于视线问题，射击员甚至看不到弹着点，可观察员能看到，他能告诉射击员提高多少，修正多少，偏哪个方向等等。
牛世林这才放下心来。
对啊！
连长在，怕毛啊！
这和庄严长期带兵的习惯有关。
他要求兵做到的，他一定做到，他要求兵训练的，他一定也训练，而且比兵还狠。
所以在1连里，无论是谁，训练中受不了的时候，想偷懒的时候，想放弃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庄严，又马上打消这种念头。
毕竟，连长都在这样训练，自己怎么可以偷懒？
“过来集合！”
彼得诺夫上校拿着哨子，吹了一下，在远处冲所有人招手。
“比赛开始了，上！”
庄严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牛世林的胳膊。
牛世林站起来，伸出手掌：“连长，给我打打气！”
“打什么气！”庄严一边笑，一边重重握住了牛世林的手，用力摇了两下一边开玩笑道：“你又不是气球，打什么气？”
“哈哈哈！”牛世林忍不住笑起来。
他一笑，心情马上放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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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仍然没有修好，这次估计是cpu挂了，所以用手提电脑蹲在茶几上码字的。
我这什么鬼运气啊，我这什么手那么贱啊！不就是拆开扫扫灰，重做个系统么？结果吧cpu给烧了……
由于故事大纲都在脑子里，故事情节都在脑子里，还好不需要以前稿子和大纲都能写出来，不然完犊子。
另外，欠下的章节我这两天偿还，因为读者群里一对放高利贷的，之前因为盟主门的赏欠二十几更能九出十三归给我翻到两千多更，你们这些人啊……不去ao门放贷是浪费人才了。
第1135章 报告！
呯——
赛场上，枪声响起。
各个国家的特种部队狙击手，纷纷射出了第一枪。
第一枪不难。
毕竟是只一个参考。
狙击小组里的射击手只要按照自己既往训练获得的瞄准境况进行射击即可。
只要瞄准境况正确，偏移多少很容能看出来。
当第一枪打出去的时候，庄严看到子弹并没有击中靶纸——没错，别说是根据靶纸上的单孔来判断修正率，现在是连靶子都没上。
他在心里着实下了一跳。
但是，现在他不能惊慌，不，甚至连一点惊讶都不能表现出来。
否则牛世林作为射击手的心境如果受到影响，那么解下来一整天的冗长比赛，将会让他走向崩溃。
每一个狙击手都经过严格筛选。
筛选的目的是要看个人性格是否适合做狙击手。
庄严当年被韩自诩挑选进入红箭大队的狙击分队，看中的不光是天分，还有庄严那股儿遇强越强的犟脾气。
“连长，好像没打中……”
其实牛世林已经知道自己跑弹了。
所幸的是现在阶段是“归零”阶段，不计算成绩。
真正计算成绩的是下一个环节的射击。
按照规则，校枪使用弹数越少，那么接下里射击靶子的子弹就会越多。
大毛子的比赛规则实际上是对他们有利的。
这个比赛规则看似很科学——校枪越快，使用的子弹越少，那么解下来的精确射击里，有拥有的子弹就越多。
子弹越多，打出的环数就越高。
但是，也有一个问题。
如果负责开枪的射击手很烂。
那么即便你只用一发来校枪，剩下的9发子弹都不可能让你力挽狂澜，因为你也许会打个光头，一发不上靶。
正如牛世林说的，其实这个比赛规则对于e国伞兵来收十分有利。
虽然庄严不敢怀疑别人作弊，每个人的枪都是受过故意的调试，让它成为一支没有校正归零的狙击枪。
可是45特种作战团的伞兵对svd太熟悉，他们在格罗兹尼使用的大多数就是这种最常见的苏式的狙击枪。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规则实际上并不科学，也不公平。
每支交到参赛狙击小组的枪都是没归零的，都是有偏差的，但是规则里没保证偏差多大。
几个密位和十几个密位的偏差量，拿完全不是一个回事。
这次庄严之所以内心感到震惊，是因为牛世林这一枪的偏差太大了！
真的太大了！
这仅仅是100米啊！
使用戴着瞄镜的svd，使用7n1专用狙击弹，居然脱靶！
可能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支枪本身就是被故意调试过，让它的正确射击点偏移极大。
偏移越大，弹着点越是飘忽，修正校对的难度就越大，“归零”的难度将会越大。
可是没人知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偏移是正常的，因为规则里并没有提及。
偏移1米和偏移10厘米，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第一枪偏移度过大，就要求修正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弹药。
庄严知道，这支枪是在合理的规则内被合理利用了——它的偏差很大！
大到什么程度？
打到可以另一个专业的受过长期的训练的狙击手使用瞄准镜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脱靶！
这真是日了狗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庄严心里暗自骂着，心里却早已经将彼得诺夫上校摁在地上摩擦千遍万遍。
“偏左，40厘米，偏上30厘米。”
作为观察手，庄严的观察镜失业广阔许多。
他能看到弹着点——那是靶子后面的土坡，扬起了一团黄尘。
“40厘米？！”牛世林顿时吸了口冷气。
要知道，这仅仅是100米啊！
即便用95来进行一练习的射击，也不能做到如此不看。
这就说明了，这支枪的偏差率很大。
庄严没等牛世林细细去思考这些，他也不允许牛世林去思考。
现在是比赛，是要全神贯注，是要心无旁骛，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影响。
“按我说的数值修正，方向修正4，上下修正2。”
庄严没有给牛世林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虽然牛世林是老兵，但是这种国际性比赛的经验尚少，难免不会受到冲击。
牛世林二话不说，按照庄严给出的数值，开始宁东瞄镜上的螺旋调节具。
修正完后，庄严低声道：“加油，再来一发。”
偏差越大，修正需要的子弹越多。
校枪使用的子弹数量越多，后面的获胜几率将会大幅下降。
每个小组都是10发7n1专用弹。
前面耗费子弹越多，第二个环节的精确射击能用的子弹越少，胜出机会越低。
所以，庄严和牛世林的分队从刚一开始已经受到了严酷的考验。
庄严本打算最多三发子弹能够搞定，然后留下-至少发子弹进入含金量最高的射击环节。
还好，他是狙击手出身，知道大致的操作形式。
呯——
第二枪出膛。
庄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观察镜。
纸板上出现一个弹孔，。
第二枪弹着点总算上靶了。
牛世林是侦察营公认排名第二的狙击手。
因为头顶上还有个庄严。
牛世林反应很快，能吃苦、枪法准，具备一个作为顶尖优秀狙击手的所有条件。
“不错，上靶了。”即便到了此时，庄严仍不忘夸奖牛世林：“偏左10厘米，偏下10厘米。”
牛世林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对svd的瞄镜进行了再一次装订。
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e国那边有人用俄语喊了声报告。
居然这么快校正完了！
牛世林感到自己的头皮隐约有些发麻。
现在自己才打了两枪，一发刚上靶修正完毕，一发还是跑弹。
可人家已经有人喊报告了。
喊报告的是伞兵第45特种作战团分队里的狙击手。
他关上保险，把枪先轻轻放在地上，有些得意地朝庄严这边看了一眼。
只是，庄严没时间搭理这货。
呯——
经过修正后的第三枪，终于打了出去。
庄严瞄准镜的靶纸里，出现了一个黑点。
擦着靶心2.5cm 的小圆点边缘，穿了过去。
“不错，起来喊报告！”
“报告！”
牛世林想都不想，关上保险，把枪放在地上，人一下子蹦了起来，手举得高高的，然后朝e国选手方向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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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手提在茶几上打字的感觉真难受，腿都蹲抽筋了！看我这么勤快的态度，给点月票啦！唉，上月已经没有前五了，这个月也没有，就凄凉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电脑又爆了，我觉得自己是非酋了。
第1136章 老兵，新兵！
在校枪的环节上，pla分队的狙击小组还是比e国伞兵分队要慢了十几秒。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
人家提供的枪支，而且偏差值极大。
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第二个完成校正已经是难能可贵。
弹匣里还剩下7发7n1专用弹。
还好，在子弹数量上，尼克莱的狙击小组没有获得太大的优势。
输，仅仅是在时间上。
按照规则，只有在完成整个科目之后，如果出现同分情况下再会根据时间作为参考定输赢，而在狙击比赛里，出现同环的情况微乎其微。
所以，只要在下一个500米狙击环节上能够打出好成绩，超越伞兵分队获得胜利不是没可能。
9支队伍经过那么多天的相互了解，大家对彼此势力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目前最有可能夺冠的就是pla队和大毛子的伞兵队。
这两个国家在世界上本来就是军事排行榜上前几位之内的军事力量派遣的队伍，其他来参赛的队伍除了在某个小科目上还能进入一下前三内，其余大科目或者阶段性比赛总分不可能对pla和e国伞兵分队形成任何威胁。
虽然牛世林也算是一个顶尖的狙击手，可相对于e军伞兵分队的狙击手来说，还真是嫩了。
完成校枪环节走，庄严和牛世林俩人在一旁站着等待其他分队完成校正归零。
一边看，一边讨论着刚才校正中存在的问题。
庄严觉得牛世林还是没有完全发挥最好的水准。
校正要讲究弹着点的一致性，一致性越好，修正越容易。
东一枪西一枪，永远没办法达到最好的修正效果。
对于专业狙击手来说，一般不存在射击一致性的问题。
因为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射击一致性差的人早被淘汰，当不了狙击手。
“世林，我跟你说过很多次，记住要相信自己，给自己一点信心。”庄严提出了自己唯一的意见和建议：“你刚才第二发用时太长了。”
牛世林点点头，算是承认庄严的说法。
自己那点小瑕疵，逃不出连长的眼睛。
“第一枪的偏差太大了，我有些担心第二枪会出幺蛾子，所以瞄得久了点……”
这个理由很合理。
和庄严自己猜想的一样。
毕竟，100米用一支狙击枪，使用瞄镜情况下居然能偏移脱靶。
庄严心里其实骂娘了。
大毛子也忒不厚道。
大家的枪都是没修正过的，可是你也不至于给了这么一支偏差大得令人惊掉下巴的枪吧！
为了赢，完全没了底线了。
“我给的数据你要完全相信，我们是一个狙击组，是一个配合的整体，你刚才是对我给出的修正数据有疑惑，所以你犹豫了一下，我看出来了。”
牛世林脸上微微一红：“连长……我确实有些吃惊，因为数值太大。”
庄严说：“记住了，待会儿进行远程精确射击的时候，必须完全地、毫无条件地相信我，我说什么，你就修正什么，不要有杂念。”
他朝伞兵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毛子分队的狙击小组中的射击手是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兵。
而观察员和pla分队一样，是尼克莱少校亲自出马。
看来大毛子对于今天的狙击赛事已经抱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态度。
从那个老兵的年龄上看，估计快30岁了。
这么老的兵，一定参加过第二次格罗兹尼的战斗。
如果参加过，这位射击手当年也是一个入伍没多久的新兵，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并且立功，留在了部队里。
能留下来，肯定有过人之处。
而从现在他担任的狙击手职务看，显然当年就是狙击的天赋在战争中被发掘了，才留在了格鲁乌下属的伞兵特种作战团里。
没点儿尿水，进不了这个精锐部队。
如此看来，如果说到经验，牛世林是真比不上对方。
“世林，你今天必须要将你最好的水准发挥出来，接下来，在还没进行直升机空中射击科目之前，你必须在其他科目上尽量得分，最好能暂时领先e军伞兵分队的狙击手。”
“这……”牛世林朝e军分队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想到那个e军老伞兵也在朝这边看。
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了一下。
大毛子老兵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牛世林却感觉自己的双眼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下，赶紧转了过来，不敢再看。
兵看兵，就像练武的人彼此照面。
只需要轻轻扫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什么货色。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例如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定，从眼神中射出来的厉芒。
那是要经过岁月和战争洗礼，经过一次次考验之后才能获得的资本。
牛世林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兵的狙击技能在自己之上。
换庄严兴许还能打赢。
可是自己……
倒不是愿意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志气，牛世林觉得自己真比不上这个老兵。
“你怂了？”庄严问。
牛世林马上摇头，言不由衷道：“不……”
“不你个头，我看出来了，你怕他。”庄严说：“你看他的眼神，我看出来了，你的斗志比他弱多了。”
牛世林不吭声。
庄严用脚踢了一下牛世林的小腿，低声道：“记住，你和他在技术上不会相差太多，光说纯技术，兴许你的天赋比他还高，但是你输在历练上。所以我才跟你说，让你在接下来除了直升机空中射击科目上，其他科目一定要尽量拿分，并且要暂时领先于他，否则到最后你要胜出的希望十分渺茫。”
缓了缓又道：“那个老兵，我觉得他肯定打过仗。”
“对，我也觉得，眼神……”牛世林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他的眼神看起来似乎只有平静，可是平静得可怕，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庄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之前的科目一定要领先吗？是因为你除了在接下来的地面射击科目里尽量拿分，尤其是在赛场项目中获取最大的分值，这也是你唯一能领先他的地方，不然上了直升机，你绝对搞不赢他，这人估计执行了不少任务，空中射击非常考验个人射击经验。”
对于狙击专业，庄严是顶尖的行家。
他看出来了，那个大毛子老兵在技术上和天赋上和牛世林相差无几，但是人家的经验甩掉牛世林几条街。
不过，并不是说牛世林就没办法胜出，也不是说他一定会输掉。
上战场，牛世林是个菜鸟，但是这里是赛场。
赛场的好处在于这里没有横飞的子弹，没有到处炸开花的炮弹，也没有只要暴露位置就可能丟命的压力。
所以，赛场和战场是不同的。
而这就是牛世林唯一可以和大毛子兵一拼的地方。
否则，上了直升机，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牛世林不可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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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还没弄好，估计要几天时间，最近都用手提，我挺讨厌手提的键盘和屏幕，还要拿小板凳蹲坐在地上打字，很要命。
所以，求大家多给点月票支持下，也不枉我这个酸痛的老腰。
第1137章 平手
“我们好像比别人慢了一点。”
场外，在观看比赛的赵彦军忍不住侧头和旁边的许卫国交谈了一下。
“我看过这次比赛选手的资料，第45特种作战团这次派出的的狙击手叫做帕维尔.阿兹加尔多夫，是个参加过格鲁兹尼实战的老兵。”
许卫国说：“没错。首长，我之前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彼得诺夫上校之前就胸有成竹对我说过，他们一定会拿下狙击手比赛的第一名，因为他们的狙击手是45团里最好的。”
赵彦军问：“牛世林是庄严训练出来的对吧？”
许卫国点头道：“对，都是4师侦察营的，牛世林是庄严的兵。”
赵彦军看着远处赛场上的背影，忽然问：“我看过庄严的档案，他上军校之前就已经是有名的特种部队枪王了，现在怕是水平更高吧？”
许卫国说：“是，整个集训队，没人能在射击上超过庄严。我听说庄严曾经用85狙打出了全军至今最高狙击距离，当时是在4师打的，1300米外命中靶子。”
“哦？”赵彦军说：“这是个不得了的记录，我都没亲眼看到有人打过这个距离。”
许卫国说：“我也没见过，不过消息是从4师那边传出来的，据说当时4师的师长姜锦霖都在场，我想不会是假的。”
赵彦军想了想，问道：“怎么这次不选庄严当射击员？”
许卫国微微一怔，然后道：“我觉得应该给士兵一些机会。”
赵彦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恩，这个想法挺好。”
呯——
赛场上传来了枪声。
那边的远距离精度射击开始了。
500米距离，靶心只有2.5厘米，也就是一个moa，硬币那么大。
其余环数每隔2.5厘米为一圈，一共10-1环。
牛世林第一发，打在了7环上。
e国人的svd不愧是一支经久不衰的好枪。
虽然在目前来说，这支枪的精度已经算不上什么出类拔萃的货色，可是那可是几十年前设计的。
自从e**方研发出7n1专用子弹之后，这支枪更是焕发第二春，精度在1moa左右。
500米距离，打上7环，也就是说误差在10厘米之内。
已经非常不错的成绩。
“上7环，偏高8厘米，无需修正。”
庄严给出了观察结果。
“扣动扳机的时候要轻，注意食指的力度。”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支枪的极限差不多就是这样。
要打在2.5圆心内不是不行，也不是牛世林在瞄准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错误。
所谓极限，就是整个枪的工艺水平和射击已经无法将子弹保证每一次精确打在某个直径的圆圈内。
svd的精确度大致在1-1.5moa内，但是在500米范围上，产生的偏差已经不是射手自己能够靠技术控制的。
庄严提醒牛世林压法扳机时候要轻点，注意力道，是因为手指压发如果力量稍大，虽然看似动作极其微小，但是造成的细微变化还真会对弹道造成细微的影响。
要完全发挥出svd的最高设计水准，就必须做到一切完美。
“采用非抓握式扣扳机。”庄严又提醒道。
非抓握式扣扳机是一种狙击手采用的扣扳机方法。
传统上，很多狙击手都采取抓握握把，食指前伸，用最后一截指头扣动扳机，从而完成射击。
但是庄严在t国集训的时候，看到国外特战队员采取一种手不抓握握把的方法来完成射击。
当时庄严虚心请教了别人。
得到的答案是，有时候人因为紧张，无意中抓握握把的时候会用力，而心跳、脉搏会通过抓握握把的手传到枪身上，对射击造成影响，另瞄镜中的准星晃动更大。
所以，采用这种手掌轻轻贴在握把上，手指自然前伸，单纯依靠食指最后一截指头下压完成射击，对于瞄准过程中稳定准星，还有击发瞬间的精度是有帮助的。
但这种方式也不是没缺点。
缺点是有人认为这种方式会导致对枪支的掌控度不够，射击的时候震动过大，导致射击之后瞄镜里的视野会脱离目标，要再次搜索和标准，导致下一发子弹击发的时间延长。
通俗点说，打一发精度射可以，但是打第二发需要比抓握式更浪费时间。
现在是比赛。
因此庄严认为比赛更适合追求精度。
反正不是打移动靶和隐现靶，不是限时赛。
虽然最后平手的时候要计算时间。
不过要在这种比赛中达成平手，谈何容易！
牛世林没多想，将手从svd独特的握把里松脱出来，贴在上面，然后食指轻轻按压扳机。
他慢慢调整呼吸，缓缓压下扳机。
呯——
枪响了。
枪身震了一下，弹头脱膛而出。
庄严在观察镜中看到靶子上瞬间多了个黑色的单孔。
一看，环数是在9上。
“非常漂亮。”他轻声道：“保持住。”
打到9环，庄严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已经非常满意。
要知道，这可是500米。
等同将子弹打到5cm的圆圈里。
还是用这支svd狙击步枪。
等同达到了这支枪的绝对极限。
其实，不光是参赛的人紧张，场外观战的人更紧张。
每个国家的领队军官面前都有一个大倍数的观察镜架在地上，用这个观察镜能够看到远处的靶子。
赵彦军和许卫国面前也有这种观察镜。
俩人看看自己手下的狙击小组，再看看人家的。
pla分队和e国分队的成绩果然排在前列。
目前为止，两枪打完。
庄严和牛世林这组是一个7，一个9。
e过伞兵分队的狙击组是两个8。
其他的分队都排在后面，大多数打在了5-7环之间。
由此可见，牛世林的狙击技术并不差。
彼得诺夫这回有些紧张。
本以为自己的兵打过仗，一定能赢。
结果他忽略了一点，这是赛场。
赛场上的干扰是最少的，和战场不同。
如果现在将牛世林和e军的射手阿兹加尔多夫同时放在格罗兹尼的战场上，牛世林一定不如阿兹加尔多夫。
但在赛场上……
这就未必了。
彼得诺夫的脸色有些阴沉，黑乎乎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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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棋逢敌手
这次狙击手比赛，地面射击科目有很多。
尤其是一些科目很有实战意义。
例如在房顶上隐蔽对目标进行高精度狙击，又或者限定3秒之内对出现在500米外的移动目标进行射击，而目标每次只运动五米，然后隐没。
通常这种射击是针对在远距离上对行进间的部队里的高价值目标进行狙杀。
还有一种射击是在100米外对一根电线进行射击，必须将电线打断。
这种射击境况是在模拟对特定的高价值目标——例如天线、电线等等能够令敌人瘫痪的目标进行破坏而制定的科目。
这些项目里面，许多场景是单人狙击，也就是不存在观察手辅助，属于非小组类型狙击的单狙比赛。
小组狙击飞对双人要求非常高。
庄严无疑在小组里起到一个顶梁柱的作用。
只要他在场配合，牛世林发挥就会非常出色。
其中一项名为搜索射击的科目中，与其说是在考验射击手的精准度，不如说是在考验观察员的经验。
搜索射击要求在1分钟内，对特定的区域进行搜索，找出距离400-800米内的目标进行狙击。
击中目标越多，获得的积分越多。
按照规则，第一枪击中目标可获得20积分，如果第二枪打中第二个目标，则多加10分，第三个以此类推。
意味着，打中目标越多，所在的小组获得的分数越高。
这个科目不光要求狙击小组中的射击员有着极其快速的瞄准和修正能力，更需要观察员足够的经验和良好的战场感知能力。
由于面对的前方搜索区域大，没人知道在什么方向，什么距离上会突然出现一个目标。
规则里说明，一共有5个目标。
这就要求观察员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出目标，将距离、风速、位置等信息告知射击员，让他可以快速瞄准并且射击。
庄严参加过实战，出国培训过，回到红箭大队之后和一些外军也有交流的机会，所以经验上可谓相当丰富。
目标通常是一个铁制靶，弹头打上去会发出清脆的“噹”一声。
这种声音令人心旷神，但仅仅是对于打中的人来说会如此，在隔壁射击场上的其他人听到这种声音而自己却连目标都找不到，会心急如焚从而导致失误。
因此，抢先击中目标，是每一个狙击小组的首要任务。
正所谓开门红，事事顺。
庄严从前在红箭大队狙击分队里服役的时候，受过韩自诩的观察训练。
其中一个观察训练是要看一次场地，然后记住所有景物，然后韩自诩会在整个观察范围内悄悄添加一点东西，庄严和队友都要快速从其中找出这些细微的变化。
其实当时这是一种反狙击训练。
但放在整个快速搜索射击项目里，却起了神奇的效果。
庄严在趴下来之前，肉眼已经搜索到了400米外的一个目标。
刚趴下来，庄严已经发出了警示：“11点方向，破旧摩托车前轮旁，风速3，光线良好，温度32，距离……”
他的观察镜已经测算出距离。
瞥了一眼，报出了数字：“距离420。”
有了庄严的数据，牛世林开始麻利地装订85狙的射击诸元——除了第一项科目使用e军提供的svd，其余科目全部使用自己带来的狙击步枪。
噹——
不到10秒，第一个目标已经被牛世林轻而易举击中了。
能够如此快速，其实不光是庄严提供信息足够快，更是他平时训练和赛前准备充足。
每一支抢除了进行归零校正之外，还需要进行一个弹道测试。
最简单的方法是在100米距离上归零后，拉大50米距离再进行一次射击，然后测算弹着点的高低，记录下来之后，再退后50米，再进行一次射击，重复上一次的记录。
通常这种做法要测算到1000米距离，记录下1000米距离内的所有弹道数据。
有人会说，狙击镜里不是已经有修正的刻度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实际上，狙击镜里用来修正的刻度只是枪支出厂时，厂家统一标配的，数据来源是厂家的测试枪支。
但是在加工工艺、实际使用、镜枪结合甚至个人射击境况上的差异，不会是每一支抢所有人过来打都会是一样的弹着点。
狙击这东西，本身就有着强烈的个人色彩。
专枪专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自己用得准的枪，别人来打，未必能打到你的水准。
偏差当然不会太大，可是对于国际比赛上的狙击手，一点点的偏差都是不可容忍的。
因此，每个顶尖的狙击手参加比赛都要将自己的枪做一次弹道测算，将所有的修正数值记录在纸片上，然后贴在枪托上或者枪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狙击手的狙击枪枪托上都贴着一个小方格纸片，上面其实就是这支枪的各种弹道参数和修正参数。
不过庄严没让牛世林贴在枪托上，而是让他背得滚瓜烂熟，然后还用透明胶做了个类似手环的东西，将弹道表直接套在了牛世林的左手腕上。
这样一来，即便因为紧张而忘掉了弹道参数，牛世林只要在趴下来的时候轻轻瞄一眼弹道表，就能找出相应的修订数值。
当他打中第一个靶子后，e国伞兵分队的老兵阿兹加尔多夫那边也发出噹的一声。
俩人几乎同时击中了自己前方搜索范围内的第一个目标。
高手对决！
牛世林不由得心头一阵缩进，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亢奋！
他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下。
好胜心刺激着他，让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庄严不去看时间，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马上报告出第二个目标所在位置。
“向右移动20米，土包右侧，人头靶，距离600米，右前风3级，光线良好……”
噹——
牛世林很快又击中了目标。
噹——
几乎也在同一时间，老兵阿兹加尔多夫那边也传来了靶子被命中的声音。
这下子，远处观众席上的人连心脏都被吊到了嗓子眼上。
势均力敌的比赛最好看，一边倒没有什么看头。
许卫国忍不住开始自言自语：“鹿死谁手……鹿死谁手……”
目前，谁能拿下这一局，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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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章 存在争议的最后一枪
庄严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遇到高手感觉了。
老兵阿兹加尔多夫的观察手是尼克莱少校，和自己一样，他是伞兵队的分队长。
而且，尼克莱一支暗中和自己较劲，把自己当做第一对手。
这样的荣幸在之下，怎能让他失望？
现在，不光是牛世林和老兵阿兹加尔多夫之间的较量，同时也是pla代理连长庄严和伞兵部队尼克莱少校之间的对决。
“向左延伸15米，550米，风速3……”
庄严飞快地找到了第三个目标。
此时，e国伞兵分队的积分是30分。
pla的积分也是30分。
两队均各自命中两个目标。
噹——
牛世打嗨了，他打得顺手起来，锁定、修订、击发，几个步骤几乎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庄严清楚，牛世林打出了手感，也就是通常说的枪感。
观众席上的职业军人们早已经目瞪口呆。
要知道，一分钟内，能够击中2个目标已经是奇迹。
现在时间还没过，pla的狙击小组和e国伞兵分队的狙击小组居然已经连中三元！
神迹！
此刻，就连负责一直跟拍整个国际侦察兵比赛的各**队摄影师都忍不住了，有些人甚至连自己的队伍都不拍了，直接扛着摄像机跑到pla和e国伞兵狙击小组的身后，开始对着两个分队进行细致拍摄。
牛世林的射击速度惊人的快！
一般来说，狙击手都是谨慎行事的动物。
修正、装订祝愿和计算弹道都是经过很小心很仔细的确认之后才会开始射击。
不过牛世林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专注的状态，风格变得异常的大胆，完全是一种类似于机械化流程的操作。
一气呵成！
噹！
又是一个铁制靶倒下。
隔壁的老兵阿兹加尔多夫也几乎在同时扣动了扳机。
噹！
e国人那边的靶子也倒下去了一个。
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遇到好的对手，能够让彼此的水准都会大大提升。
这在赛场上已经是一个定律。
观众席上的高级军官齐刷刷站了起来。
都是老军人，都知道狙击里的门门道道。
尤其是e方的格罗巴耶夫少将，即便像他这种亲自到过一线战场的将军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将军，你们的士兵真的很厉害！”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他不第一次到场参加观摩这种比赛。
每年的国际侦察兵比赛都在新西伯利亚这里举行，他作为这个军区的参谋长，理所当然要到场。
只是，前两次e军取得冠军毫无压力。
格罗巴耶夫少将甚至试过看着看着就觉得寡淡无味，甚至眯起眼睛打瞌睡。
反正结果都毫无悬念，反正都是自己的部队会夺魁，自己只要时间到了，上去为那些士兵颁颁奖，然后晚上开个庆功会，举起酒杯说几句貌似慷慨激昂的祝酒词，那一届比赛就算完美过去了。
要说在他心里留下点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值得记住的，没有眼前一亮的惊艳，没有水平相当的对手，甚至连威胁到e军冠军位置的队伍都不曾出现过。
而这一次，pla的加入，让赛事变得精彩起来。
大毛子这个民族绝对不怕失败。
他们彪悍的性格同样根植在内心深处，他们也是一个极其骄傲的民族，从他们阅兵式上昂起的一个个头颅就能看出来。
但是他们承认强者，也崇拜强者。
现在，看到了一场如此精彩的狙击手比赛，怎能不让这个少将兴奋不已？
更重要的是——这次比赛还是e军自己的主场。
主场之利下，pla都能发挥道这种程度，可见这支部队绝对不可小觑！
曾经在那东北亚的半岛上以一国之力抵抗一支各国联合部队，看来这支部队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赵彦军礼貌地回复自己的同行：“将军，你们的士兵也让我感到敬佩，他是个十分出色的狙击手。”
格罗巴耶夫微微笑着摇头：“不不不，赵将军你也许没明白我的意思，他——”
手一指，指向了赛场。
“阿兹加尔多夫是在格罗兹尼巷战中拿过勋章的人，是他们团最出色的狙击手之一，还有观察员尼克莱少校，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你们的士兵如此年轻，居然能够和他们打成平手，简直不可思议！”
赵彦军楞了一下，旋即说：“过奖，过奖了。”
之后，他扭头问许卫国：“对了，庄严的狙击专业怎么那么厉害，那两个伞兵都是沙场老兵了，他的徒弟居然能和阿兹加尔多夫打平手，如果换他上，岂不是更厉害？”
许卫国想起庄严拒绝自己的事，但他不想在赵彦军面前提及这事，于是说：“庄严是天赋型的射手，早在红箭大队的时候，全军特种部队里就是数得着的。”
赵彦军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处趴在地上的庄严，说：“可是，e国的伞兵是参加过实战的，我这人只看实战，一向认为实战才是最锻炼人的，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没参加过实战的能和参加过实战的掰手腕……”
许卫国也解释不了。
他和赵彦军当然也不会知道庄严档案里其中一枚军功章是怎么来的，因为直说是去了什么研究所校枪，做出了什么贡献云云。
噹——
噹——
当第四个靶子倒下的时候，哨声响起，赛场边上所有狙击小组纷纷起立。
站在场边，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静静等待最后裁判宣读结果。
观众席上的人同样也在等。
没人吭声。
生怕一点点声音导致自己听不清裁判宣布谁是这个科目的第一。
因为，刚才所有人都觉得pla队和e国伞兵队似乎表现都差不多。
几个裁判拿着秒表和记录本，跑到裁判组长彼得诺夫上校身旁，在那里讨论着。
许卫国低声对赵彦军道：“我去看看。”
“去看看吧。”赵彦军也想知道结果如何。
现在看来，似乎裁判之间也确定不了双方谁是第一了？
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上校……”
许卫国走到彼得诺夫身旁，不少其他国家的领队也古来了。
“怎么还没宣布结果？”
“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许卫国开口询问，其他国家的领队早已经直奔主题了。
不光是许卫国着急，看来别的领队也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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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0.02秒之差
“pla分队和伞兵分队都分别击中4个目标，但是时间上有些争议，没能最后确认，大家稍等一会儿，不要着急。”
彼得诺夫上校看着一群各国的竞赛分队领队，心里有些不乐意。
他挥着手，示意大家可以先回到观众席上。
在他看来，唯一的争议是pla和e国伞兵队之间的时间争议。
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其他分队的成绩一目了然，还需要争议吗？
所以，他并没有让许卫国回观众席，而是等人走之后对他说道：“两个小组的裁判卡下的时间有些出入，最后一枪都在最后一秒打出去的，不过两个时间差别太小，不排除会有人为的错误。”
许卫国说：“上校，我能先看看时间吗？”
彼得诺夫想了想，伸手从旁边的裁判手里拿过成绩记录本，指着上面的时间说：“你可以自己看看。”
许卫国接过记录表，一看上面的时间，有些哑然失笑。
pla的狙击小组最后一枪的开枪时间居然是59.92秒，而e国伞兵队的阿兹加尔多夫开枪时间是60秒02。
如果严格按照规则来计算，e国伞兵队的时间已经超出1分钟的限制，那么最后一枪应该属于无效射击，不计算分数。
按照这个算法，伞兵特种团的狙击小组要丢掉关键的10分，然后排名第二。
“上校，这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你们的时间超出了0.02秒。”许卫国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了。
心里暗道，感情如果是两个狙击小组的时间对调，怕是连争议都没有了吧？
这大毛子分队的狙击组超时了——虽说这超得实在不多，可超了就是超了。
按照赛场严格的规则计算，就应该不计最后一枪的分数。
彼得诺夫现在显然是偏颇自己的分队。
“0.02秒时间是在太短太短，人手卡表会差生偏差，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一些。”彼得诺夫上校为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我们要对正确的成绩负责。”
许卫国心里又开始骂娘了。
好你个大毛子！
现在你说要对成绩负责了？
第一阶段按方位角急行军科目比赛的时候，pla分队在湖边遇到棕熊，足足耽误了好几分钟，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要负责了？
就连自己当时请求适当扣除意外产生的时间，居然也被彼得诺夫上校以不可抗拒的因素而拒绝了。
尼玛，这人手卡表就不是不可抗因素了？
还有就是作为裁判组的组长，你丫为啥不使用电子自动卡表器？非得搞人工卡表？
难道不知道人工卡表多多少少有零点几的误差吗？
这些话也没法说。
一旦说了，就是打人家彼得诺夫上校的脸。
那不是拐着弯子骂大毛家办事粗糙？
不过想想也理解，大毛的性格就是粗糙。
就连他们的武器也没那么精细，要求耐用皮实抗造就好。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确定，怎么处理？”许卫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彼得诺夫上校挠了挠头：“我正在考虑，所以要和我的同事们商量一下。”
许卫国哑然失笑。
商量？
商量怎么算上这10分是吧？
他差点火得要爆发出来，就差没对这着彼得诺夫上校吼，你们特么别拖时间了，干脆直接算上去，打个平手不就好了，遮遮掩掩干卵啊？
居然事到如今，还没想到怎么处理。
这大毛子……
要是自己手下的军官或者兵是这种办事效率，自己早上去一脚踹在他腚上了。
于是，许卫国转过身去，半闭上眼，仰头对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大风起兮云飞扬，拖出大炮轰他娘……冷静冷静……冷静……”
看到许卫国这副模样，彼得诺夫上校也是一脸的疑惑。
噫嘻！
这中国佬在干嘛？
念咒吗？
听说中国人会法术，难道还是真的？
等许卫国把心头那股儿火憋回去，转过头重新面对自己后，彼得诺夫赶紧问：“许中校，你在念咒术吗？”
许卫国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还是忍住了，说：“上校，能不能马上找个办法确定一下，你们没有什么别的记录吗？”
彼得诺夫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啊！我们现场有摄影师，也有现场录像监控，看看不就行了？”
许卫国楞了一下，旋即说道：“那还等什么啊？看去啊！”
裁判小组的人都被邀请去了监控室，那些摄影师也被叫去了监控室，大家关着门，在里头一遍接一遍倒看录像。
为的就是要查清楚，到底阿兹加尔多夫最后那枪到底超时没有。
裁判们去了监控室里开会，其余人只能傻站着等。
牛世林问庄严：“连长，是不是我们比伞兵队的人慢了？”
庄严说：“不知道，我当时也听到枪声似乎是你的枪响早了一点，但是现在不是比快慢，知道时间没超，大家都是击倒4个靶子，分数应该是一样的。”
牛世林双眼一亮：“难道是他们超时了？”
庄严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希望这样，还是等裁判最后结果吧。”
过了二十多分钟，结果总算出来了。
彼得诺夫带着一众裁判，在各国领队的簇拥下回到了赛场边上。
他的脸色有些发暗，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宣布：“pla分队击中有效目标4个，伞兵队击中有效目标3个，本科目比赛，pla队获胜！”
“我们赢了！”牛世林一蹦三尺高。
其他队员也涌了上来，将他抬了起来，抛向了天空。
观众席上，格罗巴耶夫少将遗憾的摇了摇头，赵彦军少将重重松了口气，俩人终于不再站着，同时坐回自己的椅子里。
阿兹加尔多夫走过来，想牛世林伸出手，说了一句俄语。
牛世林有些茫然，问庄严：“连长，他说啥呢？”
“他说，你是他见过最优秀的狙击手，恭喜你。”庄严为自己的兵翻译道。
牛世林赶紧伸出手和阿兹加尔多夫握在一起，嘴里说：“我只是侥幸，老兵你比我厉害。”
庄严又把话翻译过去，阿兹加尔多夫微微笑着，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
这一局，总算拿下了。
之前两队的分数一直持平状态，而这相差0.02秒的一枪，拉开了距离。
多了10分，后面的比赛回旋余地显然多了不少。
但是，接下来的是难度最大的直升机空中射击科目。
这一关，是单兵狙击，庄严不能上飞机。
“世林，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重重拍了拍牛世林的肩膀，仿佛将担子放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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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章 强大的阿兹加尔多夫
牛世林居然比e军的狙击手阿兹加尔多夫还要多出10分，这个结果，让在场的人包括庄严都松了口气。
但是，终归是要来到最后一战。
米-171直升机熟悉而略带俄制粗犷风格的螺旋桨声轰鸣着，庄严蹲在牛世林的身旁，对着他大声喊：“记住，冷静！记住，我们在集训队里训练时候我教你的那些技巧和射击准则，你不比阿兹加尔多夫差，他和你相比唯一的优势是他的冷静！”
说完，手在牛世林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别丢我这个做师傅的脸！我跟国外的狙击手比武没输过！”
牛世林用力地点了点头：“连长放心！”
说罢，背着枪跟着其他射击手一起朝着直升飞机跑去。
直升机腾空而起，机头轻点，离开基地上空。
这次空中射击的科目是模拟配合地面部队对一股逃窜的kb分子车队进行拦截，依靠狙击对地面目标进行精确打击的情形。
狙击手专业中的空中射击科目是难度最大的，一般来说，在隆隆作响并且在空中高速飞行的直升机上要对地面目标进行攻击，随便你问一个老兵，他首选的武器一定是机枪。
机枪覆盖面积大，活力持续强，对于瞄准精度的要求相对没那么高。
当然，这种机枪空中射击科目一般只在空中突击部队这种新式作战部队中才有。
一般的部队从来不涉足这个科目。
还有一点，机枪也不是万能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
机枪对精度要求低，弹着点覆盖面积大，火力强，容易靠密集攻击打中目标这都是它的优势，但也正因为如此，对于一些需要精确打击的目标，机枪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这个科目模拟的是拦截kb分子车队，而且地面上也有自己的队友驾车追击，一旦使用机枪，在高速状况下突突一同，弄不好会出现流弹误伤友军的情况。
而且有时候敌人的车队里会有重要目标，目标身上有重要的情报，如果上级不想让他死，而是要活捉，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一是射击司机，令车辆失去控制。
二是射击轮胎，让它无法继续狂奔。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部队狙击手，有时候你必须面对不能打死司机，例如车联宫本神就在悬崖边上的公路开进时，你打死司机，兴许车辆会滚下山崖。
射击轮胎也会导致车辆失控，就算不时控，玩意遇到防爆轮胎，怕也是眼睁睁看着人家逃跑而无计可施。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用到第三种方式——射击车辆的引擎。
一个好的狙击手在平时训练中就要接受对各种不同物体和目标进行射击，就像之前要求用狙击枪打断一根电线，实际上也可以是通讯的天线，从而令敌人陷入通讯失联的状态，趁机发动突袭而不至于情况外泄。
本次比赛的科目中，一共有三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每辆汽车分别有一个攻击目标——司机、后轮胎、引擎。
这三个位置上分别竖着一个铁质靶子，当飞机沿着公路飞行，经过每一辆汽车的时候，狙击手必须在打开门的机舱内对距离200米的目标进行一次攻击，并且要准确命中目标。
如果第一次攻击没有打中，你可以在飞机飞离目标之前继续开第二枪。
第一枪击中目标的，得20分，第二枪击中，分数会下降到10分。
实际上，如果你第一枪没打中，没有第一时间击中目标，会立即陷入被动的局面。
因为飞机一直在朝前飞，你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击中目标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所以，第一枪不中，第二枪几乎没什么胜算。
虽然米-171不算什么特别先进的直升机，但速度也有200-250公里/小时。
机舱里，裁判员手里拿着一个那种捏一下就能发出尖锐声音的喇叭。
规矩很清晰。
上机之前早已经强调过几次了。
进入规定射程，裁判员会捏响手里的喇叭，机门边候命的狙击手才可以开始射击。
每人一次机会，轮流上。
阿兹加尔多夫不愧是在战场上拿过勋章的狙击手。
虽然排在他前面的两个狙击手都打的很烂，有些失去了一个目标，有些打失了两个。
简直惨不忍睹。
可是阿兹加尔多夫还是胸有成竹。
毕竟，作为一名伞兵特种部队成员，乘坐米-171进行各种训练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种飞机的性能，和乘坐感，甚至与飞机飞行时候的那种略微的震动，他早已经了然于胸。
“阿兹加尔多夫！”
裁判员朝早已经等候得有些迫不及待的阿兹加尔多夫扬了扬下巴。
“就位！”
阿兹加尔多夫拿着自己的svd狙击步枪，走到舱门边上——现在，他有两个选择，要么趴下来卧姿，要么蹲下来跪姿。
卧姿的优势不用多说，当然是操枪的稳定性。
跪姿晃动相对大，但是机舱门边横着一根保险绳，可以利用这个保险绳，把枪架在上面。
还有一个有点，跪姿的视野宽阔，失枪后还可以快速补枪。
如果是卧姿，第一枪如果射失，等你爬起来飞机已经飞远了。
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直接使用站姿——当然！没有哪个傻瓜会这么干！
阿兹加尔多夫采取的是跪姿，在他之前的另外两国狙击手都是卧姿。
这是对自己枪法有信心的一种表现。
牛世林坐在座位上，目光落在自己这位最大的对手身上。
阿兹加尔多夫打完就会轮到自己。
成败很快会有最后的答案。
目前自己领先10分，这个科目只需要在第一枪击中目标，自己就一定可以和阿兹加尔多夫拉成平手。
那样，今天的狙击比赛自己就是第一！就是冠军！
狙击手冠军！
想想都觉得兴奋！
这可是国际比赛，不是国内的普通比赛。
这叫啥？
这就叫扬威海外！
抓住枪管的手，又多了几分劲头。
嘟——
尖锐的喇叭声响彻了机舱。
呯——
喇叭声刚刚落下去，狙击枪声这头马上响起。
机舱里坐在座位上的其他狙击手纷纷伸头朝这边看，有人忍不住吧脑袋贴到舷窗出，朝外看。
“命中！”
第一个目标是车辆的后轮。
阿兹加尔多夫轻松拿下，一发入魂！
太快了！
牛世林肩膀上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上。
真的太快了！
这就是经验！
对方是伞兵特种部队成员，玩这种射击怕是早已经滚瓜烂熟了。
“准备！”
飞机很快进入第二辆车附近的空域，裁判员举起了那个后头有个圆气囊、模样古怪的喇叭。
阿兹加尔多夫目光淡定，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鹰一样的眼睛睁开着，右眼轻轻贴在瞄镜上，另一只眼睛睁开。
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可以获得更大的视野。
只要目标进入瞄镜，他就能快速在镜子里捕捉到靶子，然后锁定，跟随，最后扣动扳机，完美击中目标。
嘟——
第二声喇叭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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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了。
欠更的两更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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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2章 失枪
呯——
阿兹加尔多夫第二枪依旧枪起靶落。
牛世林发现阿兹加尔多夫从喇叭响起到扣下扳机，几乎没有任何的迟滞。
这说明他的瞄准速度极快，而且对自己的枪法极其自信。
想起在飞机下庄严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要自信！
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牛世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庄严来侦察营担任代理连长之前，牛世林在4师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射击尖子。
自从庄严来了侦察营，成立了专业的狙击小分队，牛世林被作为苗子选拔到分队了进行狙击专业的强化训练。
本来就是有天赋的人，经过庄严的精雕细琢和悉心指导，早已经所向披靡罕逢敌手。
从前跟任何人进行射击科目的比赛，牛世林都表现十分轻松。
但是这一次，他确确实实感到了从阿兹加尔多夫身上散发过来的压力。
天生的狙击手都是极其敏感的人，如果不能对周围环境有敏锐的感知能力，那么就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
两个天赋型狙击手碰面，即便背对背不说话，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儿强悍的气息。
这就如同一句电影里的话——这就是当高手站在你身后的感觉。
嘟——
众人的惊叹声还没落地，第三下喇叭响起。
呯——
又是一次完美的狙击。
最后一个铁制靶噹一下落地。
完美！
阿兹加尔多夫验枪，退弹匣，关保险，蹲在舱门边面无表情地等待裁判官的指示。
“你可以回去你的座位了！”
裁判官朝阿兹加尔多夫竖了竖大拇指。
“阿兹加尔多夫，你打得很棒！”
阿兹加尔多夫对这种赞美似乎早已经麻木，指示机械地点了点头，起身朝机舱里走。
经过牛世林身旁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
“pla队，牛世林！”
裁判的命令被翻译官喊出，牛世林起身，走到舱门边。
此刻，飞机正在空中调头。
它会重新原路飞回去一次，然后靶子会被地面保障人员更新好，重新放在目标处。
直升机的驾驶员都是老手，能够按照飞行路线原封不动飞一次，误差会极小。
对于每一名参赛者来说，这样会显得更加公正。
蹲在门边，牛世林也选择了了跪姿。
换上实弹弹匣，快速推子弹上膛，关上保险，持枪，枪口对着舱门外。
裁判员在旁边提醒他：“还有三分钟！”
牛世林点点头。
他的手心里有些汗，湿湿滑滑的，很不好受。
他忍不住脱下战术手套，在迷彩服上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
因为高速飞行，机舱门边的大风呼呼地刮在脸上，令人有些缺氧感。
更考验人的还有噪音。
米-171巨大的螺旋桨发出的噪音对于狙击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如果不是熟练的老手，连静下心都做不到，更别说凝神聚气，瞄准目标然后心如止水般扣下扳机。
环境的因素特别恶劣。
还有一点在这个科目中至关重要，那就是在地面射击中遇到的“对运动目标射击”科目里的提前量计算。
目标如果移动，在狙击专业里瞄准方法大致有两种，一种就是根据目标移动速度提前计算好提前量，将准星移动到目标必经之路的某个点上，等目标即将到达的时候扣下扳机。
这里面还要计算到距离等等因素，否则很难打中靶心。
但是在空中射击里，由于狙击手是坐在高速飞行的直升机上开枪，因此这个提前量的原理实际上要反转过来。
如果是地面目标是运动车辆，还要计算和直升机速度之间的速度差，然后在计算出一个叫做“滞后量”的数值——不是瞄准目标的前方毕竟路线上的某个点射击，而是要瞄准目标后面的后个点进行射击。
这是一个奇怪的射击境况，不少狙击手第一次进行这个科目训练的时候都会抓瞎，上到飞机上各种失枪跑弹，在地面上明明一枪一个准，上到飞机上面一开枪，子弹却不知道飞到啥地方去了。
“准备！”
裁判员举起了手里的喇叭。
牛世林的心脏怦怦直跳，赶紧举枪，对准外面的地面。
他看到了公路。
车子会在公路边停着，而靶子就在车子的某个地方。
从瞄镜里望出去，箭头准星已经对准了公路，随着直升机的飞行在移动着。
牛世林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量稳定住情绪。
“开始！”
裁判手里的喇叭“嘟”地尖叫起来。
牛世林了的瞳孔微微一缩，不到五秒钟，视线里出现了第一辆目标车辆。
被涂成白色而中央有个红心的圆形铁制靶出现在汽车的左侧后轮位置上。
牛世林受过极其严格的狙击训练，脑袋还没转开之前，双手已经下意识扶着枪神朝目标方向移动，大致对准了靶子，这是一种肌肉记忆。
几乎同时，他微微闭上左眼，右眼透过瞄镜望出去，箭头准星并没有完全对准铁制靶，而是取了一个“滞后值”——他瞄准了圆形靶子后面的一片土地。
没有时间让人去精确计算。
能做的只是经过无数此训练，在不同的距离上对不同大小的目标进行空中射击，从反复练习上获得最准确的估算值。
呯——
牛世林的食指压下了扳机。
几乎就在同时，机舱里的其他国家代表队狙击手的屁股全都离开了座位。
和之前阿兹加尔多夫射击的时候一样，所有国家代表队对于这一枪都充满了好奇。
毕竟这是最有希望打败e国伞兵特种分队的队伍。
其他国家都知道，自己是没戏了。
反正都没戏了，看热闹的八卦之心反倒重了起来。
不少人其实是希望pla能够胜出，赢下这次国侦察兵比武的。
毕竟连续两年都是e国队夺冠，毫无新意，早已经审美疲劳，大家都觉得是在陪太子读书，没啥劲头。
每个人都目光都落在那个靶子上。
只要靶子倒下，就说明击中了。
但是，靶子最终还是没倒下。
它旁边的泥地上，溅起了一朵儿泥巴。
“噢——”
不少人大失所望。
“怎么会这样？”
此刻，牛世林的脑海里霹雳闪电一样划过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词——失枪！
跑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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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细节决定成败
一直盯着舷窗外的阿兹加尔多夫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下。
好了！
这次，总算追回10分了！
他心头大石落地了。
之前在地面赛里，当进行计时搜索射击的时候，宣布结果那一刹那，阿兹加尔多夫虽然表面上看还是镇定如常，实际上内心早已经即将崩溃。
要知道，自己是参加过实战的老兵，而那个叫做牛世林的年轻士官看起来似乎只有23？又或者24岁？
反正至少比自己年轻好几岁。
更何况，pla这些年都没打仗，自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战士，是拿过勋章的狙击手，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输掉了比赛？
虽然在表面上阿兹加尔多夫什么都没说，可是输掉了10分的落败如同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假如到最后真的输给中国人……
天！
这张老脸也实在没地方搁了。
阿兹加尔多夫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却压在了牛世林的心上。
在瞬间的思维爆炸过后，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过后，他那种天生的冷静性格还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换做其他人，也许这一枪无法追回。
但他是牛世林。
一个天赋型的狙击手。
是庄严在4师里最看好的狙击手。
而且，他还有一个最优秀的老师——曾经的特种部队枪王，庄严。
已经来不及去懊悔，也没有时间去扇自己耳光自我惩罚。
当弹着点溅起来的尘土和泥巴落入眼帘，牛世林几乎马上在脑海里修正出了自己的偏差。
该纠正多少，偏向哪里……
这些数据简直像瞬间般跳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米-171还在高速飞行。
如果再由于三五秒，也许连车子都看不到了。
牛世林来不及多想，重新瞄准，扣扳机。
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犹豫。
在众人遗憾声中，85狙的枪声再次响起。
一颗特制的专用狙击弹飞出枪膛，扑向目标。
在飞机即将飞离第一辆目标汽车有效空域的前几秒，牛世林抓住了额最后第一次机会。
噹——
地面的铁靶溅起火星，瞬间到底。
啪啪啪啪——
机舱里，立即响起了海浪般的掌声。
然后是来自各种语言的惊呼。
“太神神奇了！”
“我的上帝，这是个奇迹！”
各国队员都用自己的语言和信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和震惊。
阿兹加尔多夫这回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那张扑克脸上也写满了惊讶，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在现实战场，也许射失一枪还有第二枪的机会。
你可以让飞行员配合你降低速度，制造第二次机会。
但是在赛场上不行。
直升机飞行员只按照仪表上的航线，按照规定设置的速度直飞。
他才不会管你能不能打中第二枪！
所以，在比赛中补枪命中虽说理论上存在，不过事实上还没人做到过。
除了神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干得好！”
裁判员也忍不住给了牛世林一个大拇指加赞赏。
牛世林已经无心去品味裁判的赞赏。
他松了口气，持枪蹲在地上，心里马上开始盘算。
刚才为什么失误了？
按照自己的计算，应该没错才对。
滞后量的计算，没毛病啊！
怎么开枪就偏了那么一点？！
而且这个距离也不是什么极限距离……
怎么会这样？
他必须在下一个目标到来之前找出之前的犯错的地方在哪。
不是意外，只要打不中，就肯定存在失误。
没道理……
无数种可能性和念头在脑海里急转。
到底出了什么错？
哪个地方出错了？
突然，一个令牛世林恨不得狠狠在自己腮帮子上抽几下耳刮子的答案蹦出来了。
风！
是风！
没错！‘
就是这个玩意出错了！
但这个风却不是自己估算的今天的自然风级数。
狙击手在进行射击的时候，一般由观察手测算风速，并且报告数据。
而单人执行狙击任务的时候，就得靠自己测算。
今天的风力不大，刚才在地面上都是3级风，天气又好，算得上风和日丽。
但是在一百多米的高空上，风速已经到了7米/秒，在狙击角度说，这就是所谓的“和风”等级，刚才已经在瞄准的时候考量到风力的影响了。
只不过……
百密一疏的是自己考虑了自然界的风，却没考虑到人造的风。
而错误就发生在这里。
直升机的螺旋桨旋转会产生气流。
这个在空中射击的时候也是一个考虑的因素。
狙击本身就是一门精密的手艺，甚至连射击时候直升机的机身倾斜度都会一定程度影响精度。
而牛世林刚才由于有些紧张，因此百密一疏，没考虑到直升机周围的“人造”风力对子弹造成的细微影响。
这才导致了弹头偏差了一点点，没有打中靶子。
该死！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其实在以前的训练里，庄严早就教过如何修正这种风。
因为直升机产生的风力只是在很短的一个距离内影响不会很大。
虽然不大，可也必须考虑。
不是完全不需要考虑的因素。
如果之前自己很冷静，就不会发生这种错误。
只可惜阿兹加尔多夫之前惊艳的三发三中对牛世林多多少少已经造成了实质性的影响，这才导致紧张之前居然没有计算这一点点毫不起眼却最后影响了自己准确度的因素。
好在自己追回了一枪，最后还是在飞离视界之前补枪击倒了靶子。
但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次补枪击中的分数只有10分。
首发命中是20分。
自己在地面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10分优势，在上机之后第一枪就已经被葬送了。
现在，和阿兹加尔多夫之间的分数已经拉平。
剩余的两枪如果全部首发命中，也只能打个平手。
如果有一枪失误，今天的第一就要拱手相送……
他又开始有些紧张。
不过很快又想到了的教训。
登机前庄严的那番叮嘱又在耳边响起。
“记住，冷静！记住，我们在集训队里训练时候我教你的那些技巧和射击准则，你不比阿兹加尔多夫差，他和你相比唯一的优势是他的冷静！”
庄严的话让牛世林猛地一个激灵！
对，冷静！
冷静！
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预备！”
裁判员手里的喇叭再次举了起来。
牛世林做了一次深呼吸，举起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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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平局？
机舱中的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
参赛的狙击手们似乎都忘了自己也是参赛者。
大家现在反倒成了观众似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牛世林的身上。
虽然大家都清楚，即便牛世林后面两枪全中，终究在这个科目上还是输给了阿兹加尔多。
可大家还是兴致勃勃，想看看在这这种已经落后的情况下，年轻的pla士兵牛世林能不能7顶住压力，最后两枪全部首发命中。
呯——
牛世林的第二枪响了。
呼啦——
所有人像一群看到食物的仓鼠一样，齐刷刷扭头朝舷窗外看。
看不到的还挺着急，跳着脚问别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打中没有打中没有？
“打中了！”
一个黑哥们首先发出了惊呼。
然后好比自己打中靶子还要兴奋似的嚷嚷起来：“首发命中！”
“哇！”
“pla很不错啊！”
众人议论纷纷。
但是蹲在舱门边的牛世林却如同雕塑一样，仿佛这个世界任何事都跟自己无关。
现在，他必须排除所有的杂念，不受外界一丝一毫的影响。
第二枪计算了直升机螺旋桨气流的影响，他进行了略微的修正。
这一次，果然子弹没有让他失望。
命中了！
还有最后一次射击。
虽然这一个科目的输赢已经成了定局，可是最后一枪关系到今天整个阶段冠军。
如果自己第三枪能首发命中，和阿兹加尔多的总分会拉成平局。
虽然他并不知道平局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裁判组会如何界定第一。
不过平局至少比败落要强！
第三枪，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预备！”
在直升机进入了第三个目标空域前，裁判员再次举起了那只模样有些滑稽的喇叭。
“开始！”
刺耳的喇叭声听起来有些惨厉，如同悲鸣。
牛世林却忽然冷静下来。
那一刹，他视线中的景物仿佛慢了下来。
直升机慢了，旁边人的动作也慢了，机舱里的议论声还有螺旋桨声仿佛隔着厚厚的玻璃传过来一样。
一切变得迟缓。
在瞄准镜中，箭头准星仿佛慢动作一样在移动。
呯——
扳机终于被压下。
撞针猛烈撞击底火。
弹头在火药的推动下猛烈地咆哮着飞了出去。
穿过螺旋桨的产生的气流，它的弹道微微产生了变化，然后是畅快地飞行。
从右前侧出来的斜风将子弹的弹道微微朝左边吹偏了一点。
但是还好，由于距离不算十分远，一切都在牛世林预先的掌控之中。
不到半秒的飞行之后，它一头撞在了靶子上。
噹——
还好。
虽然击中了圆心偏左一点，但是还是打在了红圈内，打在了靶子上。
铁制的靶子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头栽倒。
直升机上，牛世林脚一软，靠在了舱门边。
“打中了！“
机舱里其他人欢呼起来，除了阿兹加尔多有些发怔，最后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一丝遗憾。
看来，这名中国士兵的心理素质十分强大。
虽然第一枪失误，可后面两枪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难能可贵！
阿兹加尔多知道，如果给这个士兵一次锻炼的机会，他毫无疑问会成为比自己更优秀的狙击手。
验枪，关保险，将实弹弹匣收回子弹带内。
牛世林也高兴不起来，毕竟还是输了。
虽然后面两枪算是高水准发挥，可是前面的优秀却因为自己的一丁点疏忽白白浪费掉。
如果第一枪能够做到算无遗策，将一切影响子弹弹道的因素都考虑在内，现在冠军已经在手了。
这件事让他发反思。
狙击手在战场上是没有犯错机会的，一旦犯错，迎来的就是死亡。
虽然之前的搜索射击科目自己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可牛世林知道，那此的胜利仅仅是因为庄严在，作为观察手，自己的连长有着很大的功劳。
当自己独当一面，却出现了差错。
想来，还是自己嫩了点。
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来，经历过战火磨砺的阿兹加尔多稳定性更高，从头到尾没有失过枪。
这一点上衡量，其实自己是失败的。
直升飞机降落到基地的停机坪上，所有代表队的人早已经在那里站着等。
看到牛世林，作为同连队的战友，许二第一个冲上去拽住前者便问：“老牛老牛！打赢没有？！”
牛世林没有马上回答许二，而是朝庄严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
庄严在那里抱着手，置于胸前，也不说话，只看着牛世林。
“老牛老牛！输了？”
许二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他看来，牛世林的枪法是出神入化的，怎么可能输呢？
刚才在地面赛上，明明是赢了的。
牛世林轻轻地点点头：“输了。”
然后走到庄严面前，低下头：“连长，我第一枪打丢了，补枪才中，你骂我吧，是我不争气……”
庄严看着牛世林，没吭声。
其他人听说牛世林败了，都愣住了。
本来都打算庆功的，国旗都拿过来了，打算好好挥舞一番。
现在……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庄严忽然伸出手，拍了一把牛世林的胳膊：“补枪能补中，说明你不是没本事打中，是你在第一枪的时候忽略了什么，犯了错。其实，第二枪比第一枪难度更高。”
庄严说出了实情。
牛世林感觉鼻子酸酸的。
国际侦察兵比武啊！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当兵也许就那么一次。
居然唾手可得的第一，因为自己一点点小疏忽，付诸东流。
“嗯，我忽略了螺旋桨的气流……”
他小声说着，眼角红了。
“没事！”
庄严安慰他道：“你别忘了，在地面上我们就多了10分，他们在飞机上鹰了10分，也就是扯平了。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之所以让你在地面上多争取得分就是留一点回旋余地给自己。你要知道，阿兹加尔多是什么人？他是参加过实战的狙击手，冷静的心理素质不是你能相比的，你技术上不输，输心理了。”
说完，回头扫了一下远处。
裁判组的人聚拢在一起，徐卫国也在。
大家叽里咕噜在争论什么。
现在总分是pla和45特种团持平，至于怎么决定第一，这事得讨论了。
重赛？
还是并列第一？
结果只能等裁判组做出最后的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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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今天晚上八点终于修好了电脑，回想这几天因为手贱损失的主板钱，不禁心中滴血，肉疼不已，哎哟妈呀！我要多码字，你们多订阅，等我回回本，否则损失这么一笔，这月河东狮又扣我零用钱，我得吃土去了……
第1145章 老奸巨猾
午餐时间已到。
裁判组并没有给出最后的结论。
所有科目已经比赛完毕，所以大家暂时先去餐厅吃饭，据说是下午才会出结果。
这一顿饭，牛世林吃得没滋没味。
鱼肉羊肉放在嘴里，如同啃蜡。
看到他情绪低落，不少队友都在安慰开导他。
“老牛，别想那么多了，人家好歹是拿过勋章的狙击手，参加过实战的，你能逼平他已经是很牛逼哄哄的了！”
“就是啊，说实话，就你这个狙击水平，来我们特种大队都够格了，要不，回去我找大队长推荐推荐你？”
“别想太多了，反正是平局，大不了啊……”
说话的是杜铮。
“大不了并列第一呗，那不还是第一嘛！”
“行了！”
牛世林换扔下叉子，咣当一下落在盘中。
大家一愣，没人说话了。
牛世林旋即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战友都是在劝慰自己，说到底还是怕自己难受。
一份情义，自己怎么能这种态度？
过分了……
于是，他缓了口气，降低了声调说：“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也是想让我没那么难受，我何曾不明白。我老牛心里谢谢你们。我不是因为自己输了……不，应该说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个人荣誉而难受。我是恼火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全面一点。如果我能……”
说到这里，喉咙间如同塞进了一团麻，说不出话来。
“喝口水。”
许二将果汁递过来。
牛世林接过果汁，猛喝了一口。
歇了会，才说：“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再冷静一点，而不是看到别人打得优秀就存在压力感，就不会一下子忽略了螺旋桨的气流问题。这个我在平时训练的时候早已经练过无数次，开始偏偏临上阵却……”
话到这，又断了。
临了，又道：“我心疼的是咱们连长为我在地面射击科目里争取来的那10分优势，拜拜就让我将大好机会给断送了……如果今天我能拿到第一，我们整个分队的成绩都会得到提高，会抛开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我们离团体冠军会更进一步……我真的不是为了自己。”
队员们沉默下去。
庄严坐在餐桌对面，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忍不住了，对牛世林说：“行了，又不是婆娘，啰啰嗦嗦自怨自艾干嘛呢？谁没慌的时候，告诉你，你连长我当年比赛的时候也慌过……”
许二一听庄严也慌过，赶忙问道：“连长，你当兵那会儿也慌？”
“慌，怎么不慌。”庄严说：“谁年轻不慌？你像你许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个**兵？连我都敢挑战，要和我过几招？”
许二顿时脸红了，说：“连长，我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嘛！”
庄严道：“行了，没人怪你，你要是无可救药，我也不会留你在1连。我当兵那会儿比你可愣头青多了，闯祸比你只多不少，新兵那会儿，我差点熬不下去要当逃兵了……”
“哈哈哈哈！”
大家伙哄堂大笑。
更多的人是惊讶。
“庄连长，是真是假啊！？你真的想过当逃兵？”
“我不信！就你这种训练水平，要当逃兵？”
庄严说：“不信问你们徐副连长去，他和我是一个新兵班出来的，我当年什么货色他清楚。”
正说着，门口来了人。
“庄连长！”
闻声，大家目光朝门口投去。
居然是金发大毛妹翻译。
庄严站起来，拿餐巾擦了擦嘴角，问：“伊娃，有什么事吗？”
伊娃说：“裁判组请你去一趟基地会议室。”
会议室？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疑惑。
唐文凯在一旁问：“去会议室？怕不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庄严低声道：“我去看看。”
说完，离席朝门口走去，然后跟着伊娃消失在门外。
“噫！叫咱们连长去干嘛？”
好奇心最重的许二忍不住第一个嚷嚷起来：“别不是他们e军又想耍花样吧？”
唐文凯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吃饭！”
基地会议室里，庄严进了门，一看，裁判组的人都在。
徐卫国在，尼克莱少校居然也在。
“庄严，来这里坐。”许卫国朝他招了招手。
庄严来到许卫国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彼得诺夫上校看到庄严到了，便说：“刚才我们裁判组讨论了一下关于今天狙击手比赛的成绩判定问题。我想庄你也知道了，我们的伞兵分队狙击手阿兹加尔多夫和你们分队的牛士官打出了一样分数的成绩，关于判定谁第一的问题上，我们的意见有些不统一。”
他的小眼睛扫了一眼庄严。
然后继续道：“如果是并列第一，我们也很难办，因为奖牌设置本来没考虑到居然会出现同分的情况，所以规则里只设置了一个，何况狙击手比赛冠军奖牌也只有一个，这就让我们十分为难。我们的意见是，最后还是要平分的两队在进行一次比赛，决出胜负。胜者冠军，输家亚军。”
果然是心机算尽了！
庄严心里暗笑。
彼得诺夫深知阿兹加尔多夫和牛世林之间的差距在什么地方。
牛世林技术上不输，但是心理素质上比不上阿兹加尔多夫。
继续进行一轮比赛，其实是阿兹加尔多夫划算。
彼得诺夫上校是职业军人，经验丰富，目光犀利。
他当然知道双方之间的差距在什么地方。
搞这么一出，嘿嘿，不过就是要拿冠军罢了。
许卫国忽然说：“我是反对这个建议的，我建议是并列冠军，奖牌只是一个标志物，结果才是重要的，我们可以不要奖牌。”
他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所以许卫国极力反对。
彼得诺夫上校手一摊：“但是，许中校，我们是投票决定的。”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为什么还要我来这里？”庄严问。
彼得诺夫上校说：“根据规则，我们是要征询两队分队长的意见，当然，你的意见只作为参考。”
狡诈啊！
庄严心想，这就是程序正义。
给你机会说话，但是只做参考。
意思是可听可不听，符合他们的意愿就听，不利的不听。
这一手没想到彼得诺夫上校是玩得溜溜的啊！
许卫国继续力争道：“彼得诺夫上校，我对于你们这种规则设置感觉很有意见，我会保留向上级反映的权利。”
“你当然有权这么做。”彼得诺夫似乎不在意许卫国的想法。
刚才投票的时候，他获得了大部分的票数。
这也不奇怪，其他队反正拿不到第一，多看看双方高水准比赛也没坏处，可以让自己的队员学习一下，何乐不为。
看来，整个情形对pla参赛队是很不利的。
e方的规则完全是处处陷阱，到处埋雷，就等着你踩。
“上校，我可以提出一个建议吗？”
庄严已经猜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什么建议你都可以说，庄，你又发言的权利。”彼得诺夫成竹在胸地举起肥大的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庄严冷冷道：“我的建议是，我同意复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彼得诺夫闻言先是一喜，继而有些犯嘀咕。
庄严可不是省油灯。
不能高兴太早，听听他的建议是什么。
“请说。”彼得诺夫上校尽量让自己更像一个谦谦君子，而不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军人。
“我们都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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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少两章，现在还了四章，够意思了吧！
我就是不给那些可恶的大耳窿机会给我起钉！哼哼！
兽人永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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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6章 队长VS队长
庄严直接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说道：“既然上校同志打算复赛，那就意味着一定要争出个第一，决出个胜负了，是吗？”
彼得诺夫上校一下子没弄明白庄严到底要说什么。
但他不愿意给所有人留下一个自己底气不足的印象。
于是点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庄严冷冷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既然这样，我觉得应该让两个参赛队派出水平最高的那个狙击手，一起来进行最后的对决，这样才算公平，上校，你怎么看？”
彼得诺夫上校顿时有种被人带到沟里去的感觉。
可这个重赛的建议是自己提出的，总不能退缩不是？
他当然知道庄严不简单。
虽然从庄严的参赛资料里看不出什么，上面只写明了所在的部队对外代号和庄严的军衔、职务。
但他不瞎。
庄严是一个准尉，代理的确实一个应该上尉担任的连长职务，何况最近从比赛中看出来，庄严只要涉及的科目，从不出错，而且必定领先。
更重要的一点是，看一个军官是不是厉害角色，只需要看他手下的兵，再看看那些兵对他是什么态度就完全明白了。
pla整个参赛分队的队员军事素质都极高，都是特种部队的水准，可是他们对庄严却是恭恭敬敬说一不二。
适应期训练的时候，彼得诺夫某次经过训练场，看到庄严朝一个兵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那个兵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敢说个不字，老实得跟个羊羔似的。
“上校，你不同意？”
庄严看到彼得诺夫似乎有些犹豫。
他不想让这个上校多考虑考虑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这个……我当然……同意……”彼得诺夫不情不愿，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他感觉有些不妙。
心底里更是有些发虚。
可是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不是？
“那行。”庄严落落大方地说：“我们分队里，狙击水平最高的不是刚才和你们的人比赛的队员，而是我。”
庄严一点都不客气。
对付大毛子没哈好客气的，也犯不着谦虚。
大毛子的思维接近直线，没那么多弯弯绕。
你牛逼你就直说，什么谦虚不谦虚人家不懂，也不吃你这套。
“我想和你们e军代表队里狙击水平最高的那位比赛。”
庄严算是画出了道儿。
接招不接招，那就不是自己的事儿了。
反正，丢脸也不是丢自己的。
只要对方同意比赛，自己就敢迎战。
其实，庄严算准了彼得诺夫肯定要接受这个挑战。
理由很简单，六个字——合理利用规则。
即便彼得诺夫不想同意让自己出赛，庄严会直接选择让所有裁判组各国代表一起投票。
这帮各国特种部队的代表不是都喜欢看热闹吗？
看兵和兵之间比，总没看军官的好。
自己是军官，是分队的队长。
想来他们肯定很想知道自己的底细。
何况了，首先有一个国家的票数自己是拿定的，那就是h过的卡西姆。
这家伙和自己当年就是同学，知道自己的狙击水平，他是乐得看大毛子被崩掉一口牙的。
比狙击？
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练习，从来没有生疏过。
难得有机会比比，那就比比呗！
彼得诺夫上校神色有些僵硬，他从庄严自信的口气里听出了不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尼克莱少校。
尼克莱少校是特种部队军官，遇到强中手，他当然愿意和对方同台比试一把。
尤其是对于庄严，他早就想一试高低了。
“我也是狙击手出身，我觉得我可以和庄连长试试。”他说。
庄严故意问道：“尼克莱少校，你是你们分队里狙击水平最高的吗？”
尼克莱说：“阿兹加尔多夫是我带出来的兵。”
庄严微微一笑：“之前那个士官牛世林，也是我带出来的兵。”
许卫国听闻庄严要亲自上阵，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庄严亲自上阵会使获胜的几率将会大大提高，之前不满重赛，是因为担心牛世林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导致失败。
“好吧，既然你们俩都同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彼得诺夫上校倒也不是真无赖，木已成舟，干脆坦然接受。
“你们先出去准备一下，下午两点半准时开始比赛。”
庄严问：“规则呢？”
彼得诺夫说：“规则到时候临时宣布，这才考验你们的能力不是？”
庄严说：“可以，但是我建议比赛规则和项目不光是你们说了算，我们也要一部分科目的设置权。”
许卫国点头：“我同意庄严的说法。”
彼得诺夫这回是真觉得庄严难缠了。
看来，这个庄严是怕自己又在规则上给他们下套。
“行，我同意了还不行？”
许卫国对庄严说：“你去准备吧，这里我会看着。”
“好，许大队你看着点，我去准备一下武器。”
说完，转身出门，离开了基地的会议室。
刚回到排房，庄严就被唐文凯拉住。
“他们怎么说？不会又想耍花样吧？”
庄严摇头：“他们要重赛。”
唐文凯一听就炸了：“什么？！重赛？”
俩人的交谈惊动了其他人，纷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开始骂娘。
庄严举起手：“都停一下！听我说！”
众人这才停下。
庄严说：“准确说是复赛。早上牛世林和阿兹加尔多夫打成了平手，所以裁判组建议我们两队复赛，我答应了，由我亲自出赛。”
听说庄严亲自出赛，大家伙马上笑了起来。
起初反对，这会儿倒不反对了。
因为都想看看庄严和大毛子伞兵特种部队狙击手的交手。
“还是那个阿兹加尔多夫？”牛世林问。
庄严摇头道：“当然不是，他们分队长尼克莱少校亲自上阵。”
“哦豁！有戏看了！”
“队长vs队长？！”
“哇！他们那个队长，这几天比赛我觉得也很牛，庄连长，你有没有把握打赢他啊？”
“滚蛋！一边去！有你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吗？！”
兵们还在争论，庄严却懒得争论。
他直接对牛世林说：“拿上枪，我们去申请一些子弹，现在去去靶场，趁还有时间，我熟悉一下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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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7章 高难度
“连长，你看起来怎么没压力？”
在靶场校枪的时候，牛世林看着一脸自然轻松的庄严，颇为疑惑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可是关系到成败的一局比赛。
如果输了，就输掉今天这个阶段性的第一名。
输掉一个阶段的第一，就会影响团体分数，从而影响到总分第一。
但是，他看到庄严是真的淡定，没事人一样，一枪一枪在那里熟悉这支自己使用的狙击枪。
“什么？”
刚才枪声响起，庄严没听清，于是反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咋看起来一点点都不紧张？”
“紧张？”
“是啊。这可是涉及到今天阶段冠军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我为什么要紧张？”庄严说着，又开了一枪，然后调了调瞄镜，这才转过头看着牛世林：“如果紧张有用，那我也会紧张，可惜紧张没用。如果尼克莱少校的枪法比我好，我紧张也没用；如果尼克莱少校比我差，那我干嘛要紧张？”
说完，爬起来，拍拍尘土。
“走吧，我完事了。”
牛世林爬起来，跟在庄严身后，一直琢磨着刚才庄严那句富含哲理的话。
……
下午两点半。
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对于其他国家的分队来说，他们都是观众，轻松惬意，都坐在树荫下的观众席上，伸长脖子等着看比赛。
规则经过e国和pla双方讨论，定出来了规则。
一个连贯项目，涵盖三个环节，一次过定输赢，干净利落。
在比赛开始之前，狙击手面前会有一张桌子是，上面有20张扑克和两张照片。
在30秒时间里，狙击手将扑克翻开，记下20张扑克是什么牌面，记住两个照片里目标的样子，然后开始进入三个环节的比赛。
三个环节包括——
第一环节：100米手枪速射——射手奔跑100米距离，速度不做限制，中途五个不同掩体，姿势不限制，子弹一共10发，射击5个头靶，每个靶子隐现时间为3秒；
这个环节因为要考验狙击手的手枪射击精准度和能力。因为狙击手在枪械遇到问题的时候，又或者遭遇近距离袭击的时候，需要使用手枪进行自保，所以手枪也是一个狙击手必训的科目。
第二环节：记忆射击——在完成100米手枪速射之后，进入射击地线，在400米距离上出靶，靶子是一块大木板，板子上有整整一副扑克贴在上面。
狙击手要根据脑海里记忆的20张扑克在一整付扑克中找到对应的扑克牌，逐一将它打掉。
这个环节主要考验的是狙击手的记忆能力。
第三阶段：未知距离射击——进入第三个阶段后，目标会突然出现在400-600米范围内，一共3个目标，每次出现时间为10秒，一共出现两次，每次并非单一目标出现，而是出现五个靶子，相当集训式出现在视野中。
狙击手必须在5个目标中根据记忆分辨出之前在桌上看到的两张照片，找出5个目标中的正确目标，并且在没有观察手的帮助下，完成对特定目标的狙击。
这种射击情况同样十分贴近实战。一般来说，狙击手前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往往目标并非单独一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由于目标一般都是重要人物，所以保镖、卫兵等等都会伴随左右，又或者会混杂在无辜群众里，必须避开无关人员，避免误伤无辜人员，达到一枪取命的效果。
这个科目看似距离不远，最高才600米，但是要命的是没有观察手，而且每次出靶只有10秒钟。
在10秒的有限时间里，狙击手要完成搜索、锁定、瞄准、修正、开枪等等环节。
这是相当难的。
之前在有观察手负责搜索目标和提供数据的情况下，牛世林和阿兹加尔多夫平均都要在15秒时间里才能完成射击，更何况在没有观察手的情况下独自完成一系列操作。
内行人一看，脊梁骨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们没有异议吧？”
彼得诺夫上校看起来十分得意。
看来，这些科目最难的环节肯定是参加过实战的尼克莱上校提出来的。
不过他们当然也不会知道，作为分队长的庄严实际上在老白毛那种顶级秘密部队教官手下待过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由于许多原因，老毛白一向不把庄严当外人看，几乎是倾囊相授，还带他执行过实战任务。
那次实战任务战绩彪炳，俩人将百多人的对手搞得乱了套，还干掉了不少。
庄严是天生的狙击手。
这一点，无论是彼得诺夫也好，尼克莱也罢，都是不曾想到的。
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个挂着实习军衔的年轻军官也许就是训练不错的军校毕业生，没什么大不了，嫩得很。
训练再牛逼，也没有尼克莱这种沙场老兵牛逼不是？
“我没有异议。”
庄严看了一眼尼克莱少校，又看了看彼得诺夫上校，表达了自己没有任何意见。
“手枪和狙击枪你都可以选择，我们可以提供。”彼得诺夫说。
庄严摇头：“没必要，我们国家的枪还行。”
“就位吧！”彼得诺夫上校一挥手。
两人背着枪走到了赛场边。
五米外，就是那张放着扑克牌和照片的桌子。
裁判员手里拿着秒表，大声道：“检查装备和弹药。”
“检查完毕！”
“检查完毕！”
俩人一一报好。
“预备——”
裁判员将哨子含在嘴里。
哔——
哨子响起，另一名裁判的旗子落下，观众席上的人全部站了起来。
庄严拔腿就跑，冲到了桌子前。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扑克牌翻开，目光快速在上面扫过。
一个顶尖的狙击手，眼睛就如同一台数码相机，看到的都会立即咔嚓一下印在脑海里。
然后是两行照片，一张是大胡子，一张是圆脸、胖子。
庄严记下特征，放下扑克和照片，开始发起冲锋。
进入100米手枪速射赛道，第一个掩体是个半人高的墙体。
要求射手利用掩体进行射击。
什么叫利用掩体？
就是你不能姿势比掩体高太多，例如这个掩体才1米来高，你不能整个人站起来使用站姿进行射击。
五个不同的掩体，五个靶子。
其实这些靶子的射击距离不远，都在20米左右。
但是要的是速度，因为子弹只有10发，计算命中数，枪响靶落，没打中的有一次补枪机会。
首发命中计算20分，补枪10分。
庄严立即半跪，几乎同时抽枪、上膛——在到达掩体之前不允许提早抽枪。
靶子是个头靶，出现在20米外。
刚起来，庄严的枪响了。
噹——
正中中央，靶子倒下。
庄严拔腿又开始冲锋。
“你看到他怎么开枪的吗？”
观众席上，卡西姆旁边的一名外国特种部队成员问卡西姆。
“中国人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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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8章 摔碎一地眼镜
作为军官的庄严已经有些年份没有参加过竞赛了。
上军校之后至今，他已经没有参加过什么大型的比武了。
和当兵时候几乎每年都要和国外军队联训，要在国内参加特种部队比武不同，他是军官了，当了军官，不能事事都去抢着去做。
一个优秀的军官必须找准自己在部队里的位置。
你不再是一个战士了。
你是培养优秀战士的人，是领头的那个。
但是今天，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身体里来。
有些人天生就是军人的料。
也许庄严入伍的时候并不算一个好兵。
但是当他体内的某种精神被激活之后，他已经彻彻底底完成了转换。
他现在就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当枪在手，那种亢奋而勇猛的精神仿佛瞬间从早已经沉静的骨髓里渗出，让整个身体变得如同下山猛虎般势不可挡。
那种属于军人的杀气，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第二个掩体墙仅仅只有三十厘米高，按说这是个卧姿的掩体。
但是它中间有一个三十厘米宽，十厘米高的射击孔。
要求是从这个射击孔中对目标进行射击。
庄严距离矮墙还有两米的时候，人朝前一滑，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人到，枪到。
呯——
一枪命中。
靶子倒下。
他飞快爬起来，继续发起冲击。
太快了！
观众席上的一些国外特种部队队员们两手都惊得摸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从前他们从未想过庄严居然那么厉害！
适应期训练的时候，庄严整天带着pla的分队进行训练，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倒是他手下的那些兵里有几个十分耀眼的，例如开战车的陈政，又或者狙击手牛世林。
庄严一般就在旁边指导。
所有人都觉得，这也许就是个指手画脚的军官罢了。
但是有人对他的军衔表示好奇。
一个准尉（其实他们不懂实习军衔），手下居然有个少校？
卡西姆曾经和其他人说过，庄严是所有参赛队员里最厉害的角色。
当时很多人都吧卡西姆的话当笑话听。
最厉害的角色？
把人家格鲁乌的军官放哪去了？
把人家尼克莱少校放哪去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币货。
如今俩人在同一个场地上竞技。
左右两侧，一目了然。
差距一下看出来了。
尼克莱少校的枪法无疑也是非常优秀的，开枪速度极快，从不失手。
但就是比庄严慢。
没人能说出原因，反正现在才打了三个靶子，庄严很显然领先了将近一个靶子。
噹——
这次的掩体是一个侧射掩体。
庄严还是极快，根本没有任何的卡顿，完全行云流水。
人到，枪到，然后靶倒。
不少人总算看出来了。
尼克莱输在了战术动作上！
成也萧何败萧何。
尼克莱牛高马大，所以在动作上反倒不如庄严灵活。
虽然战术动作也不差，只是高手过招，零点几秒都是时间。
这一点点的积攒起来，落后就已经明显了。
当尼克莱少校还在第四个掩体旁开枪的时候，庄严已经完成了五个靶子的速射。
他冲到了狙击射击底线上，迅速占领掩体，趴下。
哔——
刚到位，哨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远处，一个大木板出现在了视线里。
观众席上人全都不坐了，站起来伸长脖子看，不少人还连望远镜都自带过来了，开始放大倍数，盯着庄严方向的大木板。
那块巨大的板子上面是整整一副扑克牌。
乍一看去，花花绿绿，乱七八糟。
扑克牌这东西有个好处，那就是长得差不多，而且大小也差不多。
但这副扑克牌是特制的，比一般的扑克牌要大不少，30厘米x30厘米，数字特别大，很容易辨认。
但是，在400米距离上，这个还是一个很小的目标，需要视力极好的人才能分辨。
更重要的是，打不打中是另说，关键是记忆力。
狙击手要一边分辨那张牌是自己看过的，还要努力辨认上面的字体和花式。
然后，你还要移动你的瞄准镜，找出正确的牌面。
别以为容易，因为距离远，动一下也许就错过一张正确的牌。
庄严决定从第一行开始，逐行逐个辨认，逐个射击。
一般人看一下，估计就得头晕。
狙击手受过严格训练，心态的稳定性和分辨能力、双手的稳定性都是优于常人。
呯——
庄严开始开枪了。
刚刚打完五个靶子跑到掩体旁的尼克莱少校心头微微一震。
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庄严这个中国人，居然比自己至少多打了一个靶子。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中**人能不能打到正确的扑克牌上去。
呯——
庄严没有任何的犹豫。
枪声一枪枪响起。
庄严开了第二枪后，尼克莱才趴在了掩体前。
观众席上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比平时凸出多了两分。
这特么不是在做梦是吧！
整个场边鸦雀无声，除了很有规则的枪声，一声声传来。
主席台上，赵彦军和许卫国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意，而格罗巴耶夫少将和彼得诺夫上校脸色就像被人从炊事班的灶底下抹除一把灰，然后毫不留情地涂了上去。
格罗巴耶夫少将看了一眼旁边的彼得诺夫，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在一旁的赵彦军忍不住转过头对许卫国说：“姜锦霖是从哪挖来这么一个小伙子的？”
许卫国一愣，旋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然后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庄严正式参加这种比赛，以前在集训队都知道他的枪打得准，但没人知道打得这么准。”
赵彦军哼哼两声：“姜锦霖是有眼光啊……但是放在他们4师，是不是有些屈才了啊？我说你们军的特种大队恐怕都没人能胜过他对吧？”
许卫国是教导大队大队长，和c集团军特种大队倒是经常有交道可打，情况也再熟悉不过。
“我看没有。”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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