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突然的拜会
直到傍晚时分,凌乱的敲门声还是打断了景的美梦。www.uu234.net
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 自己的举动是何等的不应该,可是转念又想想,自己也却是太累了,索性也就原谅了自己。
但很快蹦入脑海之中的问题,又不得不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回事?我刚刚入住血狼居,这是谁敲门了?”忍不住满腔的疑惑,景着实费解了起来,毕竟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之中,自己还真的没有几个朋友,就算是朋友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实在是想不出,会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探访自己。
莫不是真就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但这也真有点快了吧,却不知是哪位攀亲人选择了这会儿主动上门?
一阵摇头苦笑,景还是加速了步伐走到门外,透过门的缝隙看到的却是黑压压的人群,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皱起了眉头,将这一切的一切联想到了那些无聊的仆人弟子身上。
“难道是那些人不可放弃,再次卷土而来?"心中自忖,景的心也就动了几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干脆把他们收下得了,看起来还都怪可怜的。
到了这时候,景还不忘了大发善心,可就在他准备打开院门的时刻,敲门的声音则再次传来,“哐哐哐!”
“景兄在里面吗?怎么刚刚入住居所之中,就选择了闭门谢客?”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景变得失望了起来,不用想,听声音就是上午才有所交集的刘顽,但大家都成为了新晋弟子,以对方的性格,应该会立即与自己划清界限才是,却不知这一出究竟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景也毫不客气的将大门打开,映入目光之中的情形,则顿时让他一怔,原来来者并非刘顽一个人,在那门外矗立着的正然就是上午结识的三位盟友,其中有刘顽不假,但还有着扈毅刀、苗仁锋,可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在三人的身后还站着一道身影,定睛一看,正是那新晋外寨弟子之中的一员,卢天云。
这小子不是同公冶长勋一伙的么?可什么时候跟刘顽几个人混到了一起?短时间内却不得不让景为之惊讶了,而且,他实在想不通,此番四人一同前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短暂的一怔,很快就引起了刘顽的注意,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直肠子,看到什么不爽快的事情,也容易表现出来,如今看到景表现出来的异样目光,顿时将脸色一沉,流露出不满来,“怎么了?,莫不是景兄不欢迎哥几个的拜访么?”
一番话说得景面红耳赤,而对面的几人却同时掩面而笑,特别是扈毅刀本人,更是不改往日的粗狂,挤着景的身子,就走入了庭院之中。
“,景兄这院子可比我们的大呀,嘿,可真是个好去处,怪不得那么流连忘返呢!”调侃的话语传入耳中,却不由得让景一阵苦笑,连忙挥手相迎,将四人让入厅堂,分宾主落座,景这才收敛了表情,用以询问的目光。
“刘兄,扈兄,此番如愿以偿入住居所,却不知此番究竟……”面对这突然的造访,很显然景显得有点不通世事了,人家前来拜会,哪里还需要主人的询问?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毕竟双方都是曾经的战友,如今彼此拜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景本人比较迂腐,想不到此节罢了。
“哈,景兄可真是贵人门第呀,哥几个承蒙照应,此番才会如此顺利的从仆人弟子的身份一跃成为正式弟子,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宅居,实所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等都非不讲情义之人,知恩图报的道理,可还是懂得的,所以,哥几个商议了一下,特来拜会一下,景兄,该不会是想把我们轰出去吧!”
刘顽一改往日的冷傲不拘,说起话来充满了调侃意味,霎时间却又将尴尬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可这样的活跃也仅仅持续了不到片刻的时间,却再一次被景的莽撞打断,但见他一双目光四处观望,在一阵颔首感谢的同时,却冷不丁的将目光看向了卢天云的身上,不冷不热的表情让人心神一动,刺耳的声音却从景的口中传来,“却不知这位卢大哥又是何意?我记得你可是与翟杏娘她们一致的,如今单枪匹马来此,莫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充满感激的吧!”
处于对于外寨弟子的反感,景说起话来几乎是不近人情,这样的话语别说是别人,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有点刺耳,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唯有用最直接的目光紧盯着对方,质疑的意味也不言以表。
“哈,景兄可真是见外了,卢某不才的确是从外寨来的,可别忘了,你也与我一样都来自外寨授艺堂之中,说起来大家还更近一层才是,卢某此番来拜会一番故友,应该没有罪过吧!”
可令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唇语相激,卢天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面色一舒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此豪爽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不知不觉间,对于眼前之人的脾性,自己也就接纳了几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掺杂着几分的防备。
“卢兄可真是说笑了,在外寨之时,景某只不过一阶杂役而已,与卢兄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若论交情,更是不敢攀,此番冒昧可
着实让景某费解!”为了更好的试探对方,景索性装的更加不近人情了起来,说起话来刻薄针对,就连身边的刘顽三人,都显得有点面红耳赤了起来。
“哈哈哈,景兄,真会玩笑,交情交情,越交情义越浓,我想自己此番前来,也并不冒昧,毕竟这一次我可是带着十分重要的讯息前来了,真可谓是满腔的赤诚!”
卢天云不温不火,站起身抚掌大笑了一阵,紧接着面色一沉,却说出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以至于很快就让景感觉到了其中话中有话,也随即收敛了笑容,变得浓重了起来。
“却不知卢兄诚意从何而来?”景心神一颤,却已经料到了十有**。
“卢某素来都知道景兄与公冶家族有间隙,故此此番以拜会各居所为由,特来告知兄弟一些内幕!”卢天云突然的反应,可着实震惊了景,也震惊了身边的几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纷纷流露出好奇的目光,但却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景的反应。
“卢兄此言何意?”景不敢大意,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好啦,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此番我真的是满腔的赤诚而来,实话告诉你吧,公冶长勋业已经投入了邱致远门下,今天下午之时,又分别拜会了我们外寨的六人,听口气是要预谋惩戒你一番!就是因为这,我才会不惜冒险的前来通告一下,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卢天云的话语很难让人信服,至少对于现在的景而言,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不惜得罪公冶长勋来通知自己,难不成就只是因为两个人同时来自外寨?这样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点。
“我知道景兄不会相信我的话,但话已至此,我也无可办法,其中的理由一时半会也很难与你讲明,但那位聂海渊,聂师弟还在他们的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卢天云貌似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此时根本就不愿意说出自己真正的缘由,但是当他提及到聂海渊的时刻,景则立即就相信了他。
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就算卢天云真的是对方派遣而来的,但带来聂海渊的消息,那就意味着,他们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所以,自己也需要尽早准备未来的凶险才是。
再次在卢天云的脸上打量了片刻,景旋及投以感激的目光,一转身回到座位之上,他却用最坚定的目光看向了门外,“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我就不信,他们真的能在这内寨掀起巨大风浪!”
目光一缩,景的气息也变得格外疯狂了起来,这一刻他真正的做好了应对一切未知风险的准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至情至性
从卢天云口中得知了有关邱致远与公冶长勋之间的事情,景说不着急是假的,如今聂海渊还在对方手中,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拯救之于水火之中。m.www.uu234.net
当着几个人的面,他心存戒备,不显山不露水的选择沉默,可心中的焦急又有谁能知呢?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一次次的考验让他不得不防,尽管在当下都展现出亲近的姿态,他知道这些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因为自己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娇楚,因为自己现在有着一定的光环。
就是有了这种种的想法,景才敏感,甚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来的几个人并不知道景心中所想,也许他们真的是欣赏,或者只是一种好感,亦或者真的有着什么利益的驱使,但至少现在的他们并没有心去危害景,大家各怀心思,一时间场景反倒变得微妙了起来。
许久后。
“呃,不知景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长时间的冷清最终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抑,在这种情况之下,反倒是不明所以的刘顽变得活跃了起来,毕竟论关系,在座的各位,也就他与景刚经历了一场联手之战,无形中,也好像只有他显得亲近几分,所以面对尴尬局面,刘顽义不容辞的当成了“和事老”。
当然,刘顽的表态也很快引起了几位的共鸣,毕竟这一次,他们还真是冲着帮忙来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的心都还是向善的。
特别是在刘顽话音刚落的瞬间,一旁略显尴尬的卢天云咂了咂嘴也忍不住点头说道:“刘兄所言极是,此番我们之所以一起前来拜访景兄,一方面是出于大家同仇敌忾的认可,另外一种原因,也就是刚刚得知的有关聂师弟的事情了,虽然我卢某当初并不与景兄相识,但公冶叔侄的所作所为,我还真的为之不齿,特别此次考核之时发生的种种,更让人为之愤恨! ”
卢天云的坦然的确出人意料,听到这番话,纵然景心中依旧有所防备,但至少博得了一丝好感,但见他渐渐舒缓了眉宇,目光中平然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力,随之又被一种坚忍所代替。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厉声说道:“邱致远,这个披着羊皮的豺狼,竟没想到真的与公冶家族是一丘之貉,原本我与海渊逃到内寨就以为化险为夷了,却不知前门驱虎、后门来狼,邹仓的牺牲历历在目,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得逞,更不能再让之前的悲剧发生在海渊的身上!”
完全出于内心复杂情绪的影响,不觉间,景就道出了一丝心中压抑的苦楚,他原本不是这种随意吐露心声的人,只可惜他压抑的太久了,有些事不说出来,可能真的会把他逼疯。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虽然旁人听之不懂,可作为同为外寨而来的卢天云却尚且知晓一二,特别是听闻刀邹仓两个字的同时,他的目光顿时一缩,整
个人气息也随之沸然了起来。
“你说什么?邹仓他怎么了?”虽然对于景三人不太熟络,可经过那次擂台比试之后,景三人一战成名,杂役堂三人组的故事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的传颂开来,所以卢天云在突然间听到邹仓不幸消息的瞬间,才会变得如此失态。
好像也感受到了对方转换的气息,此时的景仿佛被气氛感染再次回到了那个不堪回事的日子,目光之中平然多出几滴莹润,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错,邹仓为了救我,活生生被公冶清风踢下了万丈深渊,此仇不报,我景此生枉为人!”斩钉截铁的话语字字如冰,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封至冰点,刹那间气氛就变得冷却下来。
“什么?竟然会是这样!”
完全的不可思议,卢天云用一种极度惊讶的目光盯着景,一时间他仿佛不能接受,公冶清风,他们眼中神圣的二寨主会做出如此事情来,为一己之私,活生生将自己手下之人推向深渊,这已经颠覆了他之前对于血刀寨的认知,毕竟从小他就被灌输了一种血性,纵然是贼,也要活得光明磊落。
不觉间,他从一种看不惯,渐渐的发展成为了一种同情,但他知道,此时的景似乎并不需要这些,所以在最短时间内,他还是收敛了表情。
“其实你也不要如此挂怀,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但你还是要为当下之人多想一想才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景,唯有诚恳的提点了一句。
“对,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他们欠我的血债都要还的,当下我不能再让海渊因为我陷入磨难,我这就去把他从魔掌之中救出,管他什么药闲居邱致远,管他什么齐药师,谁敢伤害兄弟一个手指,我让他用血来偿!”此时的景似乎变得有些失去理智,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种种可能,他可以想到聂海渊所遭受的屈辱与折磨,迫切的心理驱使下,也容不得他有多余的冷静。
说完这番话,景再也不理会身旁之人,下意识摸了摸背后的血气钢刀,他迈开大步就向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了几步,但觉肩头一沉,一只手阻挡了他的脚步。
漠然回过头来, 他看到的正是那张熟悉的冷面,“景兄切莫冲动,虽不知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刚才你们谈话之中我也初闻端倪,也就是说,你的兄弟现在虎口之中,你现在要去救他,是也不是?”
坚定的目光,诚恳的态度一字一语,虽然这张脸依旧的冷傲无比,但景能够感觉到那满怀的热情,冷不丁一股暖意浮上心头,他只得缓缓点头。
“如果景兄不介意的话,刘某也愿意尽一丝绵薄之力!”谁也想不到,这个仅仅与自己一面之缘的短暂盟友会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短时间内,景的脑袋反而有点短路了,他不知
道该如何回答对方,或许此时的他还有着那么一丝的防备。
“对,太可恶了,只是这样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刘兄所说不错,景兄不介意,算我老扈一个!”
刘顽话音刚落,身后沉重的脚步就已经迈上前来,略显粗狂的声音大大咧咧,但听入耳中,却显得那么的动人。
“我叫扈毅刀,在之前的考核中看到景兄的强悍,心中甚是敬仰,俗话说,英雄好汉广而交之,我老扈就是这样,喜欢交有能力的朋友!”不待景说话,扈毅刀就已经走上前来,宽大的手掌搭在景的另一肩头,他也极其坚定的说道。
“哈哈,咱们几个一见如故,大家又都是仆人出身,这本身就是缘分,刚才扈兄也说了,英雄好汉广而交之,我苗某虽无能力,但也愿意同上下,为景兄撑腰打气!”
好像受到气氛的感染,就连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苗仁锋也走向前来伸出了援手。
眼前的一幕甚是虚幻,以至于许久之后,景的目光才从定格之中回转过来,看似平淡的眼神,缓缓的在几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刘顽的身上。
“刘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简单的话语说完,景还是挣开了二人的手掌,一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这不是景冷漠,而是他的内心早已经斗转千回经历了一场洗礼,第一次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眼前的几人,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从刚才的种种不难看出,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他的确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
有了这些足够了,证明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丝的平衡与善良,自己也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孤单,可越是如此,他却更加表现的应该冷漠,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承担什么,更不想再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所以难得放缓态度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果断拒绝。
景的表现的确出乎人的意料,可大家并没恼火,只是投以目光,看着那道黑色身影缓缓离去,内心之中却无限唏嘘,他们知道,一个人如果背负的太多,真的不需要同情、怜悯,他更需要的应该是尊敬,只有对于对方选择的尊敬,才是对之最大的支持。
所以,他们并没有再次阻拦。
然而,景刚刚走到门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打乱了几人的彷徨。
“哐当!”
一股巨力陡然间推开了房门,伴随着一缕清新药香,宽大的院门被之推开,巨大力量带动之下,刚刚跨入门边的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还多亏了他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跳出圈外,一双冷目冰寒如铁,收了收神,他还是凌厉的将目光投向门外。
与此同时,伴随着清香徐来,一道杏黄色的身影极其狼狈的跨入院门之内,熟悉的面容,让人感觉到阵阵不可思议,看到来人,几个人霎时间变得目瞪口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褪去了的傲气
“是你!”
一众奇异的目光盯向来人,尽皆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白皙的皮肤滑 润如玉,窈窕的身姿,赤唇欲滴,粉面妖娆,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绝色美女,特别是那身依旧如一的杏黄色衣裙更衬显得如此熟悉,所以纵然之前时间很短,依旧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www.uu234.net
当然在这个时候,感受最为深切的依旧是景与卢天云二人,特别是景,更感到一丝的匪夷所思,曾几何时,这个处处刁难自己的女子,今天会展现出如此匆忙的一面,而且看其匆色,很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由得下意识心生抵触,他很快就将内心表于脸上,“翟杏娘,你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来下战书的?”
极其不善的言语,一字一语皆若寒冰,如此表现,就连身边的几人都感觉到一丝的羞涩不意外,更何况对面还是个面薄如纸的女子?
但在这种情况下,旁人不了解内情根本无从插话,只能用一众疑惑的眼神看着景,却发现他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缓和,反而一双目光咄咄,变得更加的冰冷了起来。
面对景的表现,刚刚走入的翟杏娘很是难堪的一怔,但这样的失神仅仅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但见她通红的脸,一双杏眼莹润闪动,美目顾盼之际更是死死的盯着景,急促的呼吸很难短时间内使之平和,复杂的内心极度翻滚,纵有满腹的委屈,还是被之硬生生压制了回去。
短暂的尴尬之后,翟杏娘这才回转心神,但见那原本通红的脸色缓缓褪去了颜色,复杂的目光也随之消散,她极力平复了片刻,这才抬起略显僵硬的腿,肩头擦过景的前胸挤了进来。
走进庭院之后,她完全变了个人,一双手背负在身后,没有了急促,她仿佛散步一般完全忽视了周围之人,一张脸也变得狂傲无比,目光四处扫视了一番,红唇抿动,略带刻薄的话语很快就弥漫在空气之中。
“不错,既然我翟杏娘在你景的眼中一直充满敌意,那么索性我也就当个坏人,我的确是公冶长勋派来的!”
听似狂傲的语气之中充满着无尽的埋怨与委屈,但此时的几人,谁都看的出这番话是违心的,可偏偏这番话传入景的耳中,却字字如针,让他不得不信。
“果然是这样,我想你们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说吧,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姓景的不怕,尽管放招就是!”简短的豪言壮语,表明了景的立场,更刺激了身边的气氛。
“你……”翟杏娘原本平复的脸色不知为何在听到景此番话语的瞬间再次为之一边,她显得十分的无奈,但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她又不得不变得强硬起来。
“哼,你景厉害,三头六臂,连二寨主出马都能逃出升天,我们当然要佩服一下了!”
极其挖苦的话语听如景的耳中,却似乎揭开了他的软肋,原本平复的呼吸霎时间变得急促起来,强大的恨意瞬时化作冰冷的剑,迅疾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他目光如电,紧咬着牙关,强忍住冲动,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狼狈为奸之徒,杀害了邹仓,如今又软禁了聂海渊,卑鄙之行径令人发指,可好在我景福大命大,不过但
凡我有一丝气在,就不会让你们有所安宁。”
话音落下,景的眼角再次变得湿润,原本黝黑的脸由于气急而变得略显惨白,干枯的嘴唇丝丝血痕,一只手也随即向着背后的血刀摸去。
“什么?邹仓死了?”
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景的举动,翟杏娘猛然转身靠近了景,唯一的一丝敌意也从那张秀美的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与惊寒。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给我看刀!”
此时的景,完全变得冷血无比,面对询问,他更多的还是反感,下意识抽出身后的血刀,浓郁的血气带动之下,虚空中顿时划出一道红色匹练。
疾速如风,冰冷的刀刹那间没过二人的鸿沟径直向着翟杏娘的肩头砍去。
然而,面对决然,此时的翟杏娘竟然选择了纹丝不动,她静静的看着景,在感受到危险临近的瞬间,竟然很是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的表现,着实出乎了景的意料之外,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做什么,但一贯正直的景还是在刹那间变得心慈手软,他从来不与无反抗之力的人斗殴,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女子,纵然有千仇万恨,他依旧做不到如此拉枯摧朽。
所以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还是选择了收刀,可刀势已发根本就无法收回,就算他操刀无数,还是在翟杏娘肩头不到一寸的地方才阻住刀势,如此以来,强大的血气刀芒一瞬间就没入了对方体内。
“噗嗤!”
一声轻响传来,红色刀芒轻轻滑过,殷红的鲜血迅疾染红了杏衫。
“啊?这是?”一众的惊语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同时也惊醒了景。
“你为什么不躲!”缓缓的收住刀身,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拦住了对方摇晃的身形,同时满脸的疑惑说道。
“我只想知道,邹仓真的死了?”略带苍白的脸上,翟杏娘颤抖着嘴唇,反而变得坦然了几分。
她伤口并不深,只是被刀芒划破皮肉,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无一丝大碍,之所以脸色苍白,一方面流血过多,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当然此时的景并不知道这些,只感觉自己下手狠了点,不该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子下此重手,出于歉疚,他反而放缓了冰冷的态度。
“不错,他被公冶清风一脚踹下了万丈深渊,这都是你们的杰作!”
态度虽然缓和了几分,但并不能抹除景心中的仇恨,随意扔下一句话来,他还是决然的转过身形,将钢刀归入刀鞘,他原本就不善多言,随之一跨步,就再次向着门外走去,他不想过多的跟眼前的女子交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把我归入了公冶家族一类!”
好像并没有注在乎景的举动,刚刚站立身形的翟杏娘,听完景的话语,目光之中陡然闪现出一抹失望,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变得极其的失落。
“事实如此,休要多言!”一只脚踏出了门槛,空气中也传来了景冰冷的话语,随即身影一闪,黑色身影即将消失
眼前,。
与此同时,翟杏娘也从失落之中回过神来,但见她面如梨花,盯着景离去的方向,陡然间大喝一声,“你要去干嘛?”
并没有理会身后的话语,景还是选择了决然离去,然而身后脚步声音凌乱 ,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
“你究竟要做什么?”身后跟来的并不是翟杏娘一人,但此时的景好像已经没有了耐心,所以他极其不耐烦的回头质问道。
“不管在你的心里我是怎样的人,但此番我前来是要通知你的,聂海渊现在邱师兄的手中!”好像完全从刚才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翟杏娘变得急切了起来,一双美目水光灵灵,她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这我知道,不劳你操心!如果此番你前来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话,我只能说一句感谢!”景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他本不善权谋,可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他不相信对方此番真会有如此好心,故此言语间依旧充噬着种种的敌意。
“不是的,我没有其他意思,此番我也是刚刚知道公冶长勋与邱师兄的关系,而且他们要对付你,我只是想让你小心而已,而且,而且刚才我在药贤居亲眼看到邱师兄抓住了正欲逃跑的聂海渊,他们手段恶劣,竟然想拿他当诱饵让你自投罗网,所以这一次你千万不要孤军犯险!”
翟杏娘真的着急了,此时她完全忘记了疼痛。
原本此番前来也就是为了告知景这些的,之前她是看不起景,或者因为血刀的关系她变得非常敏感,生怕它被抢走,所以她做事刻薄,处处针对景,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痛恨的意思,更没有过杀人的念头。
但自从一个月前的外寨考核之后,她完全改变了对于景的看法,那个坚韧不屈的少年,不但用努力实现了诺言,更在万众之下夺得了尊严,一个本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成功逆转超越了许多自以为是的天才,这原本就是一种不可思议。
所以,纵然他夺走了她心爱的宝物,但她竟然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一丝的恨意,相反对方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同时经过那次之后,她也渐渐的看清了公冶家族的面目,虽然明面上还是很近,但内心之中已经有所防备,如今又从景口中得知了邹仓的死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同时对于眼前的少年更平然的多出了一丝的同情与歉疚,在这种种心理的综合之下,她那少女的柔软一面全然表现而出。
完全褪去了傲气,翟杏娘与普通的少女一样无比的脆弱,她一个闪身抢到景的身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同时伸出了手掌阻住了对方的去路。
“什么?抓住了海渊?”
景并没有过多的注意翟杏娘的表现,他更在意的还是聂海渊的安全,一想到聂海渊为自己遭受的折磨,他整颗心都在疯狂滴血,心脏阵阵的收缩,他的愤怒也被提升到了极点,
特别是在听到翟杏娘提及到“聂海渊”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气息也迅疾的高涨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拨开了对方的手掌,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一个箭步窜出数丈距离,转个弯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是一脚
“景兄!”
“景兄!”
身后一连串的呼喊之声,但景并没有理会,此时的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血狼,他不顾一切的也要反扑,就算是死,都要轰轰烈烈,这并不是冲动,而是一种性格,一种不为艰险屈服的性格。www.uu234.net
他不知道身后究竟跟来了几个人,他只知道一昧的向前走去,他最终的目标就是打败邱致远救出聂海渊,所以在那种不可压制的血气涌动支撑之下,他很快就绕过几个弯来到了药闲居所在的方向。
穿过熟悉的药林,满布的药香四溢,但此番的心境却与一个月前截然不同,当时天真的以为进入内寨就安全了,却不想进入了更大的陷坑之中,既然是上天的安排,他又何必去强求自己?大不了就与天斗斗。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顾虑周边的环境,大步流星,几乎没有一丝的停留,很快熟悉的院门就出现了视线之中。
内寨的弟子居构造都差不多,再加之景在药贤居也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一直走到门口,他都显得十分的自然,但此时的他却跟昨天还不一样,一个月来每次回来他都是忐忐忑忑,可此次为了救人,他反而变得风风火火。
“药贤居!”
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他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洋洋洒洒的抬起了右脚,他毫不犹豫的就将之踹在了门缝之处。
“哐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原本紧闭的大门还是在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向两侧闪去,随着门缝的逐渐变得,眼前的视线也随之变得开朗了起来。
冰冷的目光沿着不远处的地面逐步向里看去,最终还是被几道身影阻碍了视线,而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偏不巧,正是那白衣胜雪,满脸邪气的公冶长勋。
四目相对,顿时擦出激烈的火花,然而景并没有过多的在他脸上停留,而是极其不屑的嗤之以鼻,随即扭转目光看向了公冶长勋身边身着浅灰色长袍的青年。
青年长相略显粗狂,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不仔细看的活很容易被之表面迷惑,但仔细分析的话不难在对方脸上看出一丝浓郁的邪气与猥琐,这种感觉不是刻意表现而出的,完全是出于一个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景不懂相面,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但事已至此,他也丝毫不惧。
“你终于来了!”
四目刚刚相对,邱致远的嘴角立即噙起一丝微笑,如果不是太了解的话,就单单这份笑,就足以迷惑到人心,你会感觉到此人非常的和蔼亲近,乐于助人。只是可惜,从一开始他就心怀叵测,表现的阴狠恐怖,所以就算装的再多,依旧让景为之反感。
“海渊呢?”没有多余的废话,景选择了开门见山,他完全忽视别人的权谋,坦坦荡荡的面对一切未知的凶险,更懒得与这群败类有一丝言语的沾染,就好像多说一句话就能被之玷污了一般惜字如金。
“黑……哦不对,现在应该尊称你一句景师弟才是,怎么?这刚刚成为入室弟子,就忘记了邱师兄对你的教导了么?这般态度似乎有些不妥吧!”
邱致远并没有发怒,说话间显得格外的有分寸,同时言语缓和软硬兼施,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摆出了一个师兄的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越是这样的表演,就越让景为之反感,眼前的
嘴脸极度的恶心,以至于此时他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他更清楚此番自己前来的目的,所以,在经过内心短暂的平复,他还是选择了暂时冷静。
“邱师兄,我只想再问一次,聂海渊在哪里?大当家说过,我作为弟子居弟子,可以自由选择两名仆人,此番前来就是接聂海渊走的,还请你高抬贵手。”
很是难得的景压住了性子,景再次耐心的说了一堆自认为的废话,而且正如他自己认为的一样,这番话还真是废话。
“大胆景,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纵然你也是入室弟子怎样?要记住,这里是药贤居,邱师兄可是你的前辈,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就在景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耳膜轻颤,随即空气之中传了了一阵近乎刻薄的咆哮之声,此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熟悉,一传入耳中,却立即让景眉头为之一皱。
顺着声源处缓缓的扭转目光,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席红色纱衣的俊俏女子,熟悉的脸庞,不善的目光,瞬时间就将景平复的心激荡起来,呼吸随之粗壮了几分,他怒目而视,好像一口将之吞了一般,不可自抑。
“又是你,刘小英!”停顿了半晌,景还是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脱口而出,看到眼前的女子,景顿时想起了邹仓,自己的好兄弟,生前被之戏弄,当时搞得千夫所指,此时再次面对,他的脑海之中犹如火烧了一般血气上涌,故此此番看到对方,瞬间就勾起了往日的仇恨。
不光景如此,对面的刘小英表现的更加过人,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其傲气的人,在她的眼中,身份就是身份,下等人永远没有可以翻身的本钱,特别是一个多月之前,擂台之上又被景百般的羞辱,她那高傲的自尊心被无限制的蹂躏,故此再次看到这个突起的黑马,她的内心之中百般不是滋味,如此的感觉不断升华,渐渐的演变成为一种仇视,在仇视的带动之下,她恨不得瞬间将之踩在脚下方可解开胸中的郁结。
然而自身的实力的确不如别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不得不选择依附别人,在一颗扭曲的心带动之下,她变得极其的极端。就拿这次来讲,原本他们几个人从外寨进来,真可谓是万众瞩目,光环四射,然而刚刚进入内寨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仆人挑战。
而这次挑战的最终胜者,竟然还是这个不大起眼的景,她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少年究竟哪里强势,竟然会得到上天这般的眷顾,更让她可恨的是,此人抢夺了光环不说,自己更是境况斗转直下,被人抢去了名额,最终沦为了别人不耻的“仆人弟子”的行列,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之接受的。
综合了以上种种,她很快将这一切迁怒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故此在这种境况之下,她那原本就已经扭曲的心脏,完全被一股怨气所覆盖。
“哼,一个只知道挑大粪的野小子,走了个狗屎运进入了内寨之中,如今竟然如此的嚣张霸道,真以为飞上了枝头就可以成为凤凰了么?下人终究是下人,一身尽是些肮脏之气!”短暂的对视之后,刘小英还是率先回过神来,但见她嘴角轻挑,展现出无尽的蔑视,说起话来,言语之中尽是些中伤之语,剪短的话语传入耳中,顿时让景眉头为之一皱。
像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景没有半分的容忍,特别是对方那种极其恶毒的蔑视表情,更是让他为之愤怒,一个狗一般的手下败将,竟然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还不懂得检讨自我,依旧如此放任的助纣为虐,自我优待,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不可
容忍的,所以他并没有给予对方半分的颜面。
“手下败将,我就不知道你究竟哪里来的勇气,还有脸在这里狂吠,我如果是你,早已经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原本不善言语的景,面对极度的厌恶,说起话来极其的直接,就这一句话,就将整个气氛降至了冰点。
但见对面的刘小英,在听到景话语的瞬间,一张脸霎时间从白到红,在由红变紫,随之又黑,最后再白。
一系列表情表述着她内心的屈辱与愤慨,下一刻但见她嘴角咬动,极端的情绪带动之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了几分,与此同时,右手轻轻带动身后的长枪,陡然间就向着对面的景奔袭而去。
如此狗急跳墙的局面本来就在景的预料之中,故此,面对恶风不善,他反而变得镇定自若,经过那么多次的交战,刘小英的所有招式对于他的伤害几乎为零,所以像这样的战斗,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所以在对方挥枪来刺的时刻,景竟然矗立在当场一动不动,这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他太了解对方的招式了,为了更好的给予对方反击,他选择了后发制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之清除出局。
疾风如电,长枪寒!刘小英的枪法精湛,雷厉风行,一枪刺出,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停滞了下来,如果换做旁人,恐怕单单面对这样的气势,就足以让之震慑当场沦为刀俎了。
可偏偏不巧,她面对的是景,先不说双方境界与临战经验的差距,就单单是心态方面,两个人就完全称得上“天差地别”,一个是沉稳如山,一个是虚浮妄进,如此差距,也当然高下立判了。
枪尖硬着风直刺景的心脏,尖锐的破风之声犹如哀鸟嘶鸣,瞬间划过虚空,眼看着突破防线,即将没入体内,面对即将到来的成功,刘小英嘴角轻挑,面带狰狞,自己所料不错,对方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枪如盘龙,其势不收,眨眼睛就没入了景的体内,到了此时,刘小英的脸色更喜,她仿佛看到了血溅当场,黑影倒地的画面,所以她更加卖力的向前挺进。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就在她距离成功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刻,现实的残酷还是让之清醒了几分,因为她看到自己原本凌厉的枪尖看似已经穿透了景,但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力量阻碍。
没有想象之中的血雨,也没有预料之中栽倒之声,她看到的却是一阵扭曲的旋风,一道黑色的残影,他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可他却早已经在原地消失。
“你给我滚吧!”
耳膜震动,空气凝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此的感觉异常的熟悉,好像不久前刚刚经历,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她变得悔恨交加,她恨自己,同样的亏竟然连吃两次,而且还是同一个人,但是到了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有过多的思虑,因为身后传来的沉重的力量压力,已经不能左右,她唯有默认的承受。
“哎呀!”刘小英一声嘤咛,只感觉到后背到臀部之间犹如被沉木撞击了一般势不可收,一股剧烈的酸麻之感迅疾传遍全身,而那纤弱的身体也顿时失控,犹如翩翩风筝一般,迅速的向着对面的围墙飞去。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刘小英枪丢人飞,最后被庭院的围墙阻住了飞势,半空中一个“大”字型停留了片刻,随之坠落青石板上,而她的后背之上,清晰可见的却是一个硕大的脚印……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突现杀招
寂静。m.www.uu234.net
整个场面正在寂静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时间虽然不长,但绝对可以算得上空白了,因为在这一段时间内,整个场面都仿佛被抽掉了一般似乎存在,又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可偏偏现实就是现实,醒目的大字型,锋利的长枪,所有的一切都摆放在那里,让人不得不予以接受。
“嗯!”
许久之后,艰难的呻吟之声才打破了平静,直到这时,在场的众人才纷纷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一个个目光呆滞,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许久之后都没有人说出话来。
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并不奇怪,毕竟刚才景的手段真的是太狠了点,虽然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肢体伤害,可面对一位如此娇美的少女,还能够如此不留余地的痛下狠手的,在场的恐怕也就景一人吧。
更何况,景不但下手狠,而且是毫不留情面,一脚将之踹飞出去,所摆出的造型,也足以让人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当然这些也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景的实力,就在二人交手的瞬间,作为资深的修炼者,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邱致远却感同身受,刘小英一枪刺出,枪法之纯熟,身法之奥妙,绝对算得上同属血气之境中的佼佼者。
从表面上看去,景也不过是血气之境而已,同样的境界,彼此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刘小英再不济也能走上几个回合吧,可偏偏一招,只有一招,就惨败如此,如此结果,不得不引起邱致远重视。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对方也就刚刚进入内寨一个多月的时间吧吗,又没有很好的诀要修炼,又这样的结果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天分。
他只能用这来解释眼前的一切,但他忽略了景的勤奋。所以他变得更加的紧张,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为不智,可就目前情况来看,双方势同水火,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事已至此,唯一的半分就是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有了这样的想法,邱致远的目光之中也很快浮现出一抹旁人难以发觉的阴厉,这种光芒被之掩饰的很好,与此同时他更是结合着气氛,双掌拂动着想起了一阵极其有节奏的掌声。
“好!好!好!真精彩呀,景师弟果然非同凡响,邱某可真是佩服的很呀!”紧接着庭院内传来了邱致远的赞叹之声,整个气氛也似乎变得缓和。
“表哥,你!”一旁的公冶长勋似乎被邱致远的举动迷惑了,他满脸不解的看着邱致远,指了指刘小英,
然后急切的说道。
邱致远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面依旧附带笑容的看着对面的景,脚步轻轻向之走去。
“聂海渊在哪里!”邱致远笑里藏刀,景当然知道,他懒得玩那些虚的,所以一开口就直入主题,要打要杀,都要来个痛快的,这就是他的性格。
“哈哈哈,景师弟还是年轻了点,性子就是急,咱们同住一片天下,原本就是自己人,聂师弟更是我药贤居得力助手,我又能对他怎样呢?放心他没事的!”邱致远挑着眉毛,说话间阴阳怪气的,他走到景的身边,用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围着他身体绕了一圈,看起来极其的随意。
“少跟我来这一套,这一个多月来,虽然我们弟兄两个对你不太了解,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们还是感同身受的,海渊跟着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就把他交出来!”
不得不说,景的交际能力的确有限,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圆滑的性格,所以每一句话都是针锋相对。
“呵呵,看来景师弟是不相信了!那好,带聂师弟!”
很是出人意料的结果,没想到此时的邱致远如此的“通情达理”,话音刚落,他就冲着身后的主厅招了招手。
随着话音落下,主厅内人影闪动,一前一后走出了两道身影,前面的身材宽大,人没到肚子先到,宽大的脸依旧肥嘟嘟的,脸角的疤痕清晰可见,只不过那张原本红扑扑的脸色极其苍白,一双眼睛本该炯炯有神,此时却显得非常的无力,走着路略显蹒跚,很显然刚刚受了刑,只不过衣服之上并无半分的血渍,从表面看去并无什么大碍。
看到这道身影,景的身体冷不丁为之一颤,原本冰冷的目光之中平然闪现出一丝的莹润,他极力压制着澎湃的内心,喉咙之中好像被卡了什么似的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道声音。
“海渊,是你!”沙哑的声音略显哽咽,景不知不觉的移动脚步就向着他走去。
对面的聂海渊在看到景的瞬间,也在最短时间内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可随之却又被一种极度的担忧所代替。
可还不待他张口说话,冷不丁就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就向着对面不远处的景冲去。
几乎是下意识回过身来,聂海渊妄图用那胖大的身体挡住身后的危险,可毕竟他太虚了,就算距离如此之近,他还是没能阻止住那道身影。
就在这一瞬间,庭院内平然闪现出一道寒光,那寒光附着身影,刹那间
就没入了景所在的范围之内,明晃晃的长剑气势如虹,剑芒毕露,杀气逼人,虽只一招袭出,却饱含了施剑者满腹的嫉恨与毒辣,剑偏锋看似刺向胸口,实则冲着咽喉而来,这一招“独龙刺虚”端是阴狠毒辣,一剑刺出雷令风行不跟敌人一丝喘气的机会。
寒气如冰,刹那间就让那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拉入冰点,身后的聂海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张开大口目瞪口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一次景完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绝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笑容,很显然这些都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事情,这一招成了,景纵然不死,也断难有崛起的机会了,这对于被之“残害”过的人来讲,无疑是最好的慰藉。
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公冶长勋,还是刘小英,就连那个自认为正义的常林,脸上无比附带着得意的笑容,此番“君子剑”一剑成名,大快人心了,他们都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双双目光死死盯着寒芒利刃,它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来的悄然无息,眨眼睛就来到了景咽喉处五寸之处,锋利的剑芒划过虚空,眼看着就破开了那略显黝黑的皮肤。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再次定格,大家也仿佛看到了一丝鲜血激射而出,随之黑色身影轰然倒地的画面。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他们想象的画面发展,就在那剑芒与皮肤接触似挨似不挨的关键时刻,原本奔袭如风的气势陡然间消失不见,凌厉的剑尖仿佛被一把钳子陡然间夹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再也难移动分毫,它高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直到许久之后当看到景的咽喉滚动了一下,才再次有了移动的迹象。
“啪嗒!”
随之一声轻响传来,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瞩目之下,一滴滴鲜血从剑身滴落,大家的目光随之一亮,迅疾看向剑身之处,可随后那目光却随之变得黯淡下来。
鲜血的确是从剑身滴落的,只不过这并不是咽喉之处的血,而是手掌上的血,此时的剑身停留当空,一只黝黑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剑身,鲜血正是从那手缝之间滴落而下的。
紧皱的眉头,黝黑的脸上更在最短时间内浮现出一抹狠戾,一只手紧抓着剑身,另一只手中却早已经出现了一柄通体血红的钢刀,没有一丝的花哨,也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那钢刀横着当空,就向着剑柄的方向陡然削去。
“君子剑,伪君子,好一个马修远,你的故事我早听说了,今天我就让你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言还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虚空之中血雾顿洒满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起上吧
“啊呀!”
痛苦的哀鸣如嘶如唤,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血舞喷洒而出,一只手掌也随之落地,青石板上蠕动了片刻,最后僵死当场,手掌之中至始至终还紧握着一只长剑。www.uu234.net
再看那持剑之人,在这突然的袭击之下顿时变得呆若木鸡,一开始剑柄脱落,他只是以为长剑被巨力撞击脱手而出,只不过手腕之处的一丝凉意让人感觉些许不爽。
可随着那丝凉意不断上涌,顷刻间变得酸麻,最后竟然是一种撕心裂肺的 疼痛之时,他才从震惊之中醒转过来,定了定神,他才发现,刚刚落地的不只是长剑,还有一只熟悉的手掌。
也不知道是过度的震惊,还是过度的疼痛,又或者是血气的大量流失,马修远看到此处,顿感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睛一翻,顿时昏倒过去。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所有耍的阴谋,都是要死的,活该!”
也许此时的景真的是太愤怒了吧,此时的他完全不屑的撇了一眼脚下横躺的马修远,眼眸之中除了满腔的愤慨之外,更多的是看之不起,像这样的伪君子,只是砍掉他一只手掌,似乎太便宜了点,可对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丑而已,自己并没有必要与之较真,小小的惩戒,也算是揭过去了。
想到此处,他完全没有了怜悯之心,一双冷目轻轻移动,最终定格在对面摇摇欲坠的聂海渊身上,“海渊,你没事吧!”
原本的冷漠在刹那间被极度的担忧所代替,与此同时,他更是抬动脚步企图在最短时间内来到聂海渊身边将之带走。
可偏偏事不遂人愿,就在景抢步向前即将临近聂海渊身前三尺之时,在那宽大的身体背后不知不觉间再次身形扭转,出现了更为熟悉的一道身影。
“姓景的,你好狠毒,咬掉我的耳朵,如今又砍了马修远的右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熟悉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或许十分的磁性动人,可偏偏传入景的耳朵里,却那样的令人恶心,想吐,令人发指。
一瞬间,目光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冰冷,景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那高洁的形象在此时变得完全扭曲,他只不过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
“公冶长勋,你还敢在这里跟我提狠,若论起狠毒,你公冶家族比我景更胜百倍,我只不过剁了一只手与一只耳朵,而你们,伤害的是一条活活的生命,不用你跟我不共戴天,今天在场的,一个也别想着离开!”景最受不得别人的威胁,更何况对面与自己讲理之人本来就是蛮不讲理之
人,如今在这里还说的理直气壮,特别是还拿着聂海渊来威胁自己,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口将之吃掉,所以,在这种心境的驱使之下,他也变得异常决然。
“哈哈哈,好好好!说得好!不错,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景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一阵掌声,随之那道略显邪气的声音弥漫开来,说话间谈笑风生,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他说话的气质根本就不容人违背,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谁也别想离开”,更是针对着精彩说的,很显然此时的他虽然面色随意,其心情早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捉摸的地步。
“邱致远,你也少说废话,今天我的目的你也知道。”此时的景如临大敌,对着公冶长勋他完全没有顾虑,但眼前的这位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内寨弟子,他的强大自己可是真正见识过的,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好像个孩子一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就算他又满腔的豪情,也不得不变得谨慎了几分。
“你的目的?不就是带走这个胖子么?我当然可以答应你,只不过…”
面对景的威胁,他毫不为意,说话间依旧面带笑容,可当他话说道一半之时,却陡然停顿了一下,下一刻那浅灰色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耳边风声不断,当景有所回转之时,却感觉脸颊之上热风扑来,心中顿感不妙,几乎是下意识般扭转身形,可还是为时已晚,伴随着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传来,他的身子也随之一阵倾斜,地上接连着几个翻滚,竟然向着身后的砖墙飞落而去。
“景!”
与此同时,院门外异口同声,一众惊愕的眼神,随之几道身影闯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紧跟其后的翟杏娘,刘顽、卢天云几人。
在几人蜂拥般的抢步之下,他们还是在景撞向砖墙的瞬间将之截住,几个人按住肩头,这才稳住景的身体颓败之势。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热浪,景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颤抖着,脑袋更是头晕目眩的闪着星星,多亏了这一段不断的努力修炼,体内的血气之力变得异常雄厚,才不至于当场吐出血来,但饶是如此,他依旧显得甚是狼狈。
好半天后回转精神,他这才扬起脖子重新用目光看向对面。
“好卑鄙的手段,真不愧是公冶家族出来的人!”
异常愤怒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惹怒对面站立身形的邱致远,此时的他连正言都不看景一下,一对目光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似乎对于刚才自己的杰作还算是满意。
轻轻的吹了吹手掌,邱致远这才抬头正视看向对面,当看到对面一拥而簇的几道身影的瞬间,他嘴角却轻轻挑起,充满了戏谑。
“呦呵,人缘不赖,这么个时间,就来了这么多客人,我药贤居可真是蓬荜生辉呀!”邱致远阴阳怪气的模样,甚是让人不爽,特别是脾气暴躁的扈毅刀,顷刻间变得暴跳如雷。
“你就是那个变态的邱致远,我以为多么厉害个人物,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蛮子罢了,我看你很不爽!”
扈毅刀脾气暴躁,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听他们几人议论,这有被那戏虐的眼神一刺激,特别是想到对方一巴掌扇退景的瞬间,血气顿时直冲大脑,所有的理智也随之不见了。
但见他气喘吁吁,话音刚落,就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向着对面的邱致远飞奔而去。
“扈兄!”发现扈毅刀的行动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景不想拖累别人,所以在最短时间内选择了出言阻止,可这并没有阻挡的了悲剧的发生。
“螳臂当车!”
就在扈毅刀挥刀相向直冲邱致远的瞬间,那浅灰色的身形则再次轻轻飘动了起来,虚空之中一丝淡绿色气流一闪而过,随之就好像一只粘虫一般附在了扈毅刀的手腕之上,顿时阻挡了那不断前冲的势头,耳不聋咚就闻“嘎嘣”一声轻响,扈毅刀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右手手腕一软,钢刀落地,随后又觉胸口一阵闷热,他的身体也骤然向后疾飞而去。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扈毅刀身体颤抖了片刻,随之一仰脖,猛喷出一口鲜血,但在那强大意志的支撑下,他还是挺直了腰板站立起来,只不过右手耷拉着,很显然伤势很重。
“扈兄!”
苗仁锋、刘顽两人看到扈毅刀的遭遇,顿时感觉全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两个人一枪一剑抡成了圆形,分开身形从两面包操这就向着邱致远冲去。
“你们!”景还欲阻拦,但为时已晚,无奈间他唯有回转身形搀扶起重伤的扈毅刀。
“来的好!两个人,似乎还不够,那边的小子,你也过来!”看到对面两侧疾驰而来的两道身影,邱致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不焦不急,随之又将手指向始终与翟杏娘站在一起的卢天云唤道。
“叛徒,表哥这个人是叛徒!不能轻饶他!”与此同时身后更是传来公冶长勋的声音。
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公冶长勋,邱致远始终盯着前方,就好像他心中有底一般,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让我来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众人都仿佛着了魔一样奋不顾身的向前冲着,而此时邱致远更是毫无收敛的点向自己,一边的卢天云脸上似乎有点挂不住了,毕竟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正义。www.uu234.net
在这种正义的趋势下,他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景一边,既然大家选择了站在一起,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当个缩头乌龟。
想到这里,卢天云的心中顿时来了一丝的豪气,他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同时腰间的钢刀也随之抽出,虚空中挥舞了一阵,这才正气凛然的说道,“既然邱师兄这般看得起我卢某,那么卢某也就奉陪了。”
言还未落,卢天云的身形就已经急速闪动而去,沿着刘顽、苗仁锋两人的中间,血气罡风肆意弥漫,强大的杀气顿时弥漫全场。
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各持兵刃,其压力不容小觑,此时如果合作的比较默契的话,单凭三人的战力,就足以与普通的战气高手相提并论。
可就算是如此,对面的邱致远依旧没有丝毫的惧色,他依旧的谈笑风生丝毫不为所动,凌厉的枪尖快若游龙上下翻飞,带起的罡风震动的虚空噼啪作响,这气势雷厉风行,眼看着就向着邱致远胸口刺去。
与此同时,苗仁锋毫不示弱,挥起的长剑挽出一个个剑花,剑花不但美妙,其中更蕴含奥妙,每一剑此处都快若闪电,指东打西,剑锋利刃看似从一方袭来, 实则围绕周身上下几大主穴不断游走,随时找准时机,给予敌人以致命一击。
而后来者卢天云,更是来的迅猛,钢刀大开大合,刚猛无比,虽看起来破绽百出,实则刀刀联合,一刀更胜一刀,其内涵似乎与景的百战七玄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三人同心,各自为功,刹那间就将邱致远周身上下围堵了个水泄不通,眼看着,枪尖、剑尖、刀刃同时靠近,邱致远终于还是动容了。
原本戏虐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可遏制的狠戾,与此同时,但见他袖袍挥动,平然间右手之中多出了一只一尺来长的药杵,药杵看起来与普通捣药用的一般无二,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药杵略微厚重,其分量比之普通药杵重上许多,很显然其材质也绝非普通药杵可以比拟,毕竟 能拿一个炼药所用的工具当做武器,其本身就不是凡物。
当然此时的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对手所持武器的样式,他们更在意的是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药杵在邱致远的手中显得格外的灵活,刚刚暴在空气之中,就见它轻轻晃动了一下变得虚幻了几分,原本看似笨拙的武器,刹那间犹如注入了无尽的能量一般灵活了起来,随着邱致远身体的微微倾斜,药杵率先来到了左侧,锋利的枪尖带动罡风眼看着就没入心脏,可不偏不巧,药杵正好挡在那里,枪尖收势不急狠狠得扎在其上。
“叮!”的一声轻响,枪尖碰到药杵,想象之中的鲜血并没有出现,反而在药杵的阻挡之下,枪尖就好像狠狠得扎在了一块铁板之上,再也难以移动分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中传达而出,震动的蜂鸣之声从枪尖不断上传,最后穿过枪杆迅速的没入刘顽的手腕之上。
强大的震动之力带动之下,原本盛气凌人的刘顽陡然间勃然变色,他只感觉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没入手掌的瞬间,迅速传
遍全身,随即一种来自心脏的颤栗感油然而生,就好像胸中被安装了一口大钟般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连忙撤枪收势稳住身形,妄图撇开那股令人心悸的颤栗之感,可毕竟还是慢了半拍,强大力量带动之下,他的身形迅速的向后退去,一连退后了五步由于方才止住身势,还多亏了他反应极快,不然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次交锋,就足以让他沦为扈毅刀的下场。
就在刘顽刚刚稳住身形妄图再次进招的瞬间,紧接着耳边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震颤之声。
“叮叮!”
几乎是如出一辙的两道声音传来,药杵在一击击溃了来犯之敌的瞬间顺势而下,紧接着就与随后而来的钢刀、长剑碰到一起。
同样的一幕接连发生,卢天云、苗仁锋两道身影与刘顽一样,都迅速的向后退去,其中卢天云最为狼狈,在后退之时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这并不能说卢天云实力不济,只不过他后来者居上,钢刀劈砍间更是用尽全力,所以在钢刀与药杵接触的瞬间,所遭受的反震之力也更加的强大。
“蹭蹭蹭!”
三道身影很快稳住了身形,一道道错愕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丝毫不为所动的邱致远,一个个心中尽是骇然之色, 很显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血气之境与战气之境的差距会有如此之大,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在敌人眼中不但毫不为意,反而敌人只是随意的一带,就将三个同时击退。
而且看模样,对方也只是轻轻的一带,并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饶是如此,依旧让他们难以接受。
如此的差距,在这时也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骇”来形容了,在他们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无力,看来他们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想到这里,三个人也顿时被激起了潜藏的斗志,在这种斗志的趋势之下,他们完全忘却了惧意,重新整理身形,再一次向着对面冲击而去。
“哈哈哈,果然是不堪一击呀,在实力的面前,你们要面对现实,来吧!”邱致远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那种戏虐表情,冲着三人勾了勾手指头,他将手中的药杵平伸而出,再次挑衅道。
面对挑衅,三个人更加的血气上涌,刀、枪、剑三种兵刃舞动而起,带动着红色血气不断冲击,很快就在半空之中翻腾出三条火龙,三条龙相互缠绕着则更像是海神的钢叉,沿着邱致远的喉、心、丹田三个部位同时袭去。
咽喉,心脏,丹田,哪个部位击中,都足以要人性命,三个人此时同心协力一同出击,很显然也是报了很大的决心,就算不能将之一击致命,也要让他同样的狼狈不堪。
这样的配合不可谓不精妙,可他们配合的再好,实力还是在那摆着,血气之境与战气之境的鸿沟很难在这种只注重招式的血气攻击之下突破,所以他们的失败也只必然的。
“好俊的手段,只可惜力度欠缺了点~!”虚空之中,邱致远玩味的声音缓缓传来,与此同时,灰色的身影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跃而起,挥舞的药杵并没有任何花哨,依旧是那种简简单单的一阵撩动,掀起的无形气流犹如洪水泛滥般倾泻而下,滔滔不绝的气势不断下压,下一刻喷洒开来,就算是一滴轻轻的雨点都足有千钧之力。
在这
种不可违逆的气势带动之下,三个人的身体顿时犹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飘飘摇摇的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收势不稳向四处溃散开来。
“噼里哐当!”一连串的金属撞击之声传来,原本犹如火龙般上下翻飞的刀、枪、剑再也稳不住了,一个个崩散开来,半空中退去了红色,许久后落在坚硬的青石板上。
在看那三位,身形收势不住,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滚动而去,一连滚出了十数步的距离方才收住势头,一个个捂胸捧腹,满脸通红,一口鲜血在喉间压制了半天才没有喷洒而出,但饶是如此,一个个嘴角还是缓缓溢出了丝丝鲜红。
“你们……”
事情原本发生的就很突然,三个人与邱致远两个照面的交锋也就是电石火鸣的一瞬间,当他扶起了扈毅刀才刚刚观看战场之时,就看到了三人惨败而回的画面,不由得满腹的担忧,他咬着牙就走了上去。
原本就不善表达的景,此时内心复杂已极,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几人,所以只能投以感激与关切的眼神。
此时的三人更感羞愧,原本一拥而上就是想出口恶气的,可没有想到,三人联手也没在对方手中走上三合,如此的战绩,足以让人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所以此次在看到景赶来的瞬间,他们一个个面色通红,嘴巴吧唧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
尴尬的局面并没有阻止战事的发展,此时的邱致远一己之力驱散了三人之后显得更加的趾高气扬,此时的他,完全没把对面的几人放在眼中,就连景也是如此,原本以为对方潜力无限,假以时日势必有所威胁,但刚才的交锋之中他已经清楚的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与刚才的三位一样,足足就一个饭桶。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如果说之前的笑容是玩味,到了此时,早已经变成了嘲讽,再也没有兴趣在景既然身上停留,半天后他却将目光看向了对面唯一的女性,翟杏娘!
他很是好奇,之前还跟着公冶长勋后面异常恭敬的美丽少女,为什么在一顿饭的功夫就选择了与自己对立,短时间内他胸中不快,也迅疾浮现在了脸上。
“小丫头,该你了,我刚才说了,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走,虽然你是个女的!”邱致远目露贼光,说话间虽然语气很硬,但不难掩饰的还是那双猥琐的眼神,他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翟杏娘,说话间也似乎饱含深意。
如此的话语,其它人当然没有在意,可作为当事人的翟杏娘却忍不住眉头一皱,对面的内寨正式弟子邱致远,原本印象之中应该是种德高望重、悉心教导新人的角色,此时竟然投来如此肮脏的神色,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恶心,而她又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所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明白了对方话中隐意。
不由得勃然大怒,几乎下意识向前走出一步,她就欲拔刀与之一搏。
可就在此时,翟杏娘刚刚踏出的脚步却被一道黑色的身影阻挡而住,两道身影并没有碰到,只是紧贴着她身前不到一尺的距离背着身走了过去,就这么一道身影挺身而出,却立即让她停住了脚步。
“不关你事,让我来吧!”
冰冷的声音之中蕴含、着几分的决然与霸道,听起来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不难掩饰的还有几分的感激。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略占优势
很是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翟杏娘身形为之一震,纤细的身姿停留在原地,稍微的迟愣之后,她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这种笑来的很是突然,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因为何故,就是感觉整颗心暖暖的。www.uu234.net
下意识的看向不断远去的黑色身影,虽然在不断离去,可在她的眼中,却在不断的变得高大,这一刻,就连那张之前始终黑着的面孔,也似乎变得可爱了几分。
抿着唇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一想到对手刚刚展示而出的恐怖实力,那颗原本砰砰欲动的心则跳动的更加厉害了,脸上的笑意随之不见,平然间多出的尽是担忧,一双美目停留在景的身上,她生怕错过每一个画面。
此时的景满脑子都是愤怒,这一次可不单单为了聂海渊了,就冲着身后这群后来者,也足以让他为之一拼了。
邱致远的实力很强,自己刚刚也有所领略,可是他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况且,这一次如果拯救不了自己的兄弟,他同样的与死无异,与其在不断的愧疚之中苟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选择死去。
只是可惜了父母的深仇大恨尚没有报,连凶手都不知是谁,但在这个时候,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如果报不了父母的仇,只能说自己命中注定的冤屈含恨,大不了死后变作厉鬼也去寻仇。
能有这样的心思,可见景心中的决然,同时也能感受到聂海渊这些朋友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
手中的血气钢刀也在他缓步向前的时候从后背拔出,面对强敌,他并没有打算有一丝的保留,自己几年来所学的武艺无非就是一套拳法和一套刀法而已,但孔达也说过,拳法、刀法所有的武艺都只是一种战斗辅助的工具,真正强大的不是这些,而是自身内在的强大。
这种内在的强大有可能表现在自身的境界,内力的强横,也有可能表现在对于战斗技巧的一种洞察能力,也就是俗语说的技巧,这种技巧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天赋,运用的好了,完全可以取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所以,面对强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太过莽撞不懂得变通。
想到此处,景的内心似乎增加了那么一丝的信心,不错,自己所学的招式方法或许并不是很多,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招几式,而自己的境界他也不太清楚,但从大家的口中他可以确认的是,自己是停留在血气之境的,丹田之内那无形的
气流带动周身血气运转所产生的血气之力就是极好的证明。
而对面的邱致远是一位资深的战气之境的高手,境界的差距的确很难逾越,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够综合的利用自身的所学,更能够灵活的运用所有的招式,只要能击败对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值得一搏。
就是有了这种想法的支撑,景的脚步也变得更加坚实了,手中的血气钢刀紧握在手中,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一冲击就开始了行动,他是在观察,冷静的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邱致远一如既往的用戏虐的眼神盯着对方,原本他以为翟杏娘会像其它人一样冲着自己而来,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定能抱得美人归,可气的是,这样的好事却被那可恶的景阻止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手下败将怎么还有勇气与自己一战。
既然对方想要自讨无趣,自己也索性给予其最惨痛的打击,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的让他失去斗志,一个没有了斗志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有了这种想法,邱致远的嘴角轻挑则变得狰狞了几分,同时在他的眼中,对面徐徐靠近的黑色身影,无非是在装腔作势罢了,既然对方不知死活,那么也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里,邱致远求功的心态也更浓了,缓缓收起了右手的药杵,但见他后脚跟一用力,其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曲手成抓状,他毫不犹豫的就向着对面的景胸口抓去。
面对对面不善的风声,景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在对面拳风临近即将到达胸前的瞬间,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挥刀与之硬碰。
反之,但见他左腿轻轻一斜选择了跪势,右腿则用力一蹬地面,身形左侧,顿时向侧面冲击而去,他本着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的“腿似旋风难觅踪”的原则,全力施展身份躲避。
邱致远一抓极快,就在景身形闪动的瞬间就已经抓到,只可惜景早已经看起他的意图,此招一抓而空,当场不见了身影。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罡风不断,一股刚猛的气息不断临近,顿时让邱致远为之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扭转身形,但见刚刚消失不见的景,此时正一手为掌,一手挥刀的向着自己奔袭而来。
此招式甚是诡异,搭配的真可谓天衣无缝,左手为掌向前微伸正冲着他胸口檀中穴方向
猛拍而去,而右手挥刀,裹着暴虐的血气之力势不可挡的向着后劲劈砍而去。
这一前一后两大杀招无不是拼着性命而来,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自己选择“缩梗藏头”躲开了身后的钢刀,那么胸前这一掌势必难以躲避,而如果自己向后空翻躲开了左掌,也势必会触碰到后方的钢刀。
倘若自己挥手反击给予对方一重创,那么无疑更中对方下怀,一掌一刀大家同归于尽,这种打法甚是让人为难,一时间竟然让邱致远泛起愁来。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之人,在这种危险的关头,长久积累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之迅速醒转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转身形,但见他左脚蹬地,身体右倾,身体向上猛然一跃,身形转动间迅速的向着右侧猛然躲去,多亏了他反应极快,在这电闪火石的霎那之间采取了正确的躲避方式,要不然其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两人都死,要么他一个人死。
但饶是如此,邱致远的躲避还是慢了半拍,在其身形急速闪动的瞬间,那伸出的血气钢刀刀芒一闪而过,沿着他那左手的衣袖一扫而下,半空之中衣袂翻飞,灰色的布条顿时飘散虚空。
虽然景一刀而过并没有对之产生任何的伤害,可就这么一条不大的衣袂残片,就足以让之满脸羞愧的了,略显狼狈的稳住了身形,邱致远一张脸早已经憋成了红色。
“好,好小子!”邱致远稳了稳身形,很显然他自己并没有想到,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中,会在景手中吃了暗亏,虽然损失不大,但这也足够让他面子上挂不住了,毕竟两人的境界差距在那摆着呢,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能够咸鱼翻身。
所以在一番谩骂之后,邱致远难得的选择了正视对手。
而此时的景满脑子都是怎么战胜对手,所以对于邱致远的反应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他心中却清晰的知道,之前的攻击看起来是赚了便宜,实际上也是对方马虎大意的结果,如果此时对手选择了正视,自己的战斗恐怕会更加的艰难。
然而,越时艰难的战斗,就越能激发他那隐藏的斗志,虽说刚才短暂的交锋存在着几分的侥幸,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充分利用了自身所学的刀法、身法与拳法的结合之后,自身的战力明显得到了提升,接下来只要自己处处小心提防,更加灵活的变通招式,那么结果的成败也未可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实力差距
“再来!”
此时的景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吸取了些许经验,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他明显变得自信了几分,不容许给敌人一丁点多余思考的时间,手中的钢刀趁热打铁,沿着邱致远躲避的方向就是一阵猛砍。UU小说
“呼呼呼”
一连三刀砍出,第一刀趁邱致远身形未稳之际朝着他脖颈之处砍出了,而邱致远虽然狼狈,但这种打法他还是极其轻易的躲开,而景则刀势不减,随之刀锋一翻回刀来劈,邱致远听闻刀锋不善顿时面色一变,再次扭转身形将身体后倾险险躲开回刀。
面对如此凌厉的进攻,邱致远早已经变得面红耳赤,可毕竟他也是久经历练之人,在躲过景第二刀之后的瞬间他连忙变换身形向后退去,可他还是小看了对手,就在他双脚点地妄图向后回退的瞬间,景的第三刀就已经横冲直撞的向着他的小腹劈砍而去。
这一刀比之前两刀更加的凶猛,而且是刀刀致命,饶是强大如邱致远也不由得面色一变,流露出一抹大惊之色,几乎是下意识收腹提臀身形飞退,可就算如此,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被那狂暴的刀芒一扫而过。
“呲啦”
一声轻响甚是醒耳,虽然不大但还是在短时间惊醒了邱致远的神经,他只感觉小腹一凉,随即一股热流顺着衣服就四散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不断弥漫,顿时让他的脸上变得通红起来。
“小子竟敢如斯!”邱致远身形几个闪动跳出圈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在小腹之上,粘稠的血液虽不甚多,但依旧让他变得勃然大怒,进入内寨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流过血,可今天竟然破例了,而且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划破的,这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失败”来解释了,这是一种耻辱,更是一种羞辱。
到了这时,邱致远脸上的玩味笑容早已经不见,对于眼前的黑衣少年,他不得不选择正视面对了,如果说第一开始的交锋是对方侥幸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一刀已经不能用侥幸来解释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这本身就不是明智的,要知道论起实力,自己可完全压倒性的强过对方,可就算如此,自己还是在对方手中吃了亏,这还是跨级别的决斗,倘若是两个同境界的决斗,单单是刚才那刀,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邱致远心中的愤怒更胜了,他不想看到想象之中的结果发生,更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在最短时间内让敌人倒下。
如此想法的出现,也象征着邱致远完全将景当做了同级别的战斗,所以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前的凝重。
“好小子,我这就让你付出代价!”邱致远冰冷的目光盯着对面的景,狰狞的
脸色甚是吓人,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随后就见他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衣袖,下一刻右手手掌之中,再次出现了那柄不大起眼的药杵。
药杵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周围空间的共鸣,它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完全就与那普通的捣药杵毫无区别,可越是平凡,景就越加的小心,毕竟刚才对方以一敌三的画面自己是清晰的看到并体会的,他当然知道不可轻敌的道理,更何况对手又如此的强势。
有了这种想法,景的观察则更加细致了,他再也不像刚才那般主动出击了,他在观望,审时度势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也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对方的意图,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绝对的劣势差距中寻得一线生机。
而对面的邱致远同样意识到了战斗的趋势,所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余地,轻轻的挥起手中的药杵,虚空中一阵抖动,淡淡的青色不断涌动,紧接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战斗之气迅速覆满全身,下一刻但见他身形移动,霎时间消失在了原地,一道青灰色的残影一闪而逝,还未等到景有所反应,就已经感觉到一股炽热般的战气覆盖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挥起了钢刀,紧接着就觉得钢刀骤然变沉,一股大山压顶般的气势从刀身涌来,紧接着没入体中,景只感觉全身的血气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它们原本来自于身体各处,由于战斗需要全然汇聚于丹田之中,而此时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横冲直撞,刹那间就在体内掀起了蜂拥大波。
如潮水般的战气犹如万马奔腾,一进入体内顿时沿着奇经八脉迅速围堵到丹田周围,一时间血气沸腾纷纷溃散开来,更有甚者完全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溢出了体外,在这种不平衡的巨大力量冲击之下,景只感觉全身的血气都在上涌,心、肺、喉、脑,甚至于眼眶都火辣辣的炽热。
这种力量在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后,多多少少还是被自身的血气阻碍了大半,但仅余的小半就已经够景受了,滚滚而来的力量虽然在不断下压,但被之逼退的血气还是不可遏制的冲入了胸腔,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涌向心头,景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随之喷洒而出。
还多亏了他提早发现了对面袭来的动向,借助着钢刀与之触碰之际,他选择了身形快速飞退,就因为有了这样的准备,他的身体才化解了对方一大半的攻击,身形连连后退了十数步止住身形,他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
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景的一双眼变得通红无比,原本黝黑的脸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更是簌簌滴下。
“果然强悍,看来境界的差距,绝非平常的招式可以弥补!”心中默然的惊叹,景甚是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次碰撞尚且如此,倘若双方都使尽全力的话,自己的结局很快就能看到。
他不想失败,也不允许自己失败,身后有一众“朋友”看着,对面更有自己的兄弟沦落虎口,他死可以,但绝不允许被敌人羞辱。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原本已显虚弱的景刹那间恢复了力量,一双手紧握着钢刀,脑海之中更是不断回旋,三年来所学一点一滴尽皆浮上心头。
“掌如闪电疾如风,腿似旋风难觅踪”!“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大诀要。
所有的战斗技巧,都一一浮现心头,景手中的刀轻轻抬起,其起手势,百战七玄刀的第一刀“横扫千军、劈风斩浪”,而脚步轻移,按着独特的走位来回换动,身形看似停立实则虚虚实实,正是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的精髓“拳脚百步、无攻不破”的蓄势。
再一次的刀与身法的结合,刹那间将景的气势达到了顶峰,这种打法他从来没有用过,之前无论比赛还是拼命,都是凭着自身的强悍硬拼的,这一次他不得不选择以巧取胜,所以最后的结果,他自己也难以估计。
看似松慢的刀招实则隐藏先机,就在邱致远还在嗤笑他耍花腔的时刻,手中的刀就已经犹如游龙般突袭而至,刀走下盘迅速的向着对方双腿劈砍而去。
邱致远虽然轻视,但并无轻敌,在感觉到对面气势来临之际,就已经做好打算,一刀砍来,他立即双脚点地一跃而起,半空中高举药杵就朝着景的后脑砸去,这一药杵若是砸上,恐怕顷刻间就会脑浆迸裂命丧当场。
可偏偏景是个极其警觉之人,既然敢发第一招,就有后手准备,紧接着就见他身形闪动向侧面一躲,双手持刀猛然回身,刀锋向敌横着就朝着邱致远手腕劈砍而去。
这一招来势甚猛,俨然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刀锋过处如狼奔涌狂暴无匹,此招正是百战七玄刀的第三招“浮光掠影、亡可奈何”。
此刀招凶猛无匹,且有几分的“拼”劲,故此,一招击出,雷厉风行,顿时打乱了邱致远的回击之势,刀锋直冲径向着对方双手砍去。
如此一来一往,邱致远不敢硬拼,药杵一转,收招换式躲过刀锋,身形再次一转,陡然间出现在了景身后。
如此鬼魅般的身份配合着浓郁的战气,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景刀招身法运用的精妙,还是难以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赚到便宜,所以这一招失手,就一败涂地。
高高举起的药杵悄无声息,在邱致远狰狞的目光注视之下平然间就一落下,可好在景身体也在躲避,但就算如此还是被药杵狠狠得砸在了左后肩之上。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景的身体顿时犹如破麻袋般侧歪着想前倾倒而去。
第一百六十章 无力反击
“黑帅哥!”
“景!”
率先呼喊的是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胖大的脸,厚厚的嘴唇,苍白的脸色,虽然他依旧在敌人的掌控之内,但在看到景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最后依旧以失败而告终的时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喉之声。www.uu234.net
而第二道声音则是那些一直在景身后狼狈不堪的观众,刘顽、卢天云、苗仁锋、扈毅刀与唯一的女性翟杏娘,五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可最醒耳的却是翟杏娘,可能是由于她是唯一女性的缘故,又或者女人的声音本来就比男人的尖锐,她的声音传来却迅速压住了其他人的呼喊,也显得格外的关切。
几人之中,就她一人没有受伤,面对这般如潮水般崩溃的局势,她也显得最为激动,几乎是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景的身旁,一双手忐忐忑忑的扶住那宽厚的肩膀,脸上的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可这样的担忧在这种场合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再看此时的景,被邱致远毫不留情的一药杵攻击之后,整个左肩全然变得麻木起来,没有了一丝的知觉,而体内的血气更是犹如打鼓了一般沿着体内的经脉不断的上下窜动,往下窜动时,整个下半身都好像被重锤轰砸的一般寸步难移,而向上窜动时,则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窜,思绪混乱。
正当这时耳边他又冷不丁感觉到肩头一沉被一股力量托住,随即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嚷乱的大脑配合着一道外音的介入,顿时变得火上加霜,忍不住血气再次一顶,随即又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令人难以遏制的痛苦在这样的喷洒中显得格外漫长,景本身不是怕苦的人,可这样的感觉又那样的清晰,那样的让人难以控制,又那样的让人无力。
在一阵猛烈的喷吐之后,景的体内气息也渐渐的稳定下来,但极其虚弱的身体让他难以支撑,全身上下瘫软无力,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景,你…你没事吧!”略显忐忑的声音之中掺杂着无尽的担忧,翟杏娘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抚着他的肩膀急切的说道。
听到这番关切之语的瞬间,景才渐渐清醒了几分,缓缓的睁开的双眼,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张熟悉的脸,通红的面颊,俊秀的五官,原本应该让人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幕,可在此时却立即挑起了景紧绷的神经。
“翟杏娘,是你,谢谢你,可是我不需要!”一看到这张脸,首先浮现在眼前的就是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为什么会突然间对自己如此的照顾,但他从以前的点点滴滴不难猜测,对方净是猫哭耗子,就连那担忧的表情,也显得那般的做作。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随即浮现出了邹仓的面孔,那开朗的形象,一瞬间又仿佛被一只来自地狱的魔手撕扯了一般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霎时间他只感觉胸口无比的沉闷,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恶心浮现而出,他条件反射般的就站起身来。
躲开了翟杏娘的 搀扶,景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晃动了片刻,就好像着了魔一般,再也不理会身侧呆如木鸡的翟杏娘,而且在对方担忧的瞩目之下,再次面向对面的邱致远。
“我不会被打倒的,还有海渊,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带走!”坚定的目光,决然的表情,此时的景完全好像被变了个人一般完全疯狂了起来。
手中的钢刀再次抬起,他忍着浑身的不适再次选择了进攻。
“黑帅哥!”对面的聂海渊早已经被景疯狂的举动感染的无以复加,他挣扎着想要冲出去跟对方并肩作战,可极度虚弱的身体与敌人的控制根本不允许他有所举动,所以无论他怎样的挣扎,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
“不要管我了,我求你了!”到了最后,聂海渊只能够选择无力的哀嚎,可就算这般,还是不能阻挡景的决然。
钢刀之上浓郁的血气全然将刀身覆盖,赤红色的刀身在此时俨然犹如一柄来自于地狱的魔刀,它凶残狂暴,至死方休,根本就没有一丝退却之意。
强大的气势覆盖之下,就连对面的邱致远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见过很多的垂死挣扎,可像这样的决然与狂暴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在这个时刻,就算强大如他也忍不住身体
颤抖了一下,可随着对面黑色身影徐徐的靠近,他的脸上也随即被一种诡异的微笑所代替。
“这就叫做狗急跳墙吧,再怎么拼也只是个血气之境的晚辈而已,想要跟我拼,似乎还不够级别!”
随着邱致远的话音落下,他手中的药杵也再次横在了胸前,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景的攻击不断靠近,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境界差距的鸿沟,所以面对对面的决然,他才会如此的从容不迫。
而景的攻击也完全摒弃了之前的招式,他已经有些狂暴,不成功便成仁,他在做最后一搏,也是最后一拼,如果这一次失败,自己也就真的失败了,所以,面对邱致远,他也没有了一丝的惧意。
手中的钢刀带动强大的气势不断奔涌,下一刻犹如百匹血狼一般蜂拥而上,浓郁的血气刹那间就将自身包裹,不但如此,在临近邱致远一丈之距的瞬间,血气如火,也瞬时将之包裹而住。
而此时的钢刀更是没有丝毫的花哨,他就像血狼的眼睛,但更像血狼的牙齿,一旦锁定目标,誓死不能放松,钢刀挥舞横冲之下,顷刻间就与对面的药杵碰撞在了一起。
浓郁的血气之力如蓄势待发的洪水,顷刻淹没了整个世界,同时包围了邱致远,可邱致远虽然没有真正反击,但那浓郁的战气之力,却先的更加的强横,所有的血气在靠近他周身一尺之距的瞬间,被之硬生生阻挡了下来,一淡一红两种色彩形成的鸿沟不断的变大。
下一刻,淡红色战气之力,迅速爆发开来,骤然间犹如翻滚的沙尘一般迅速扩散,所有来犯的血气在这种沙尘的掩盖之下尽皆吞没,随之一股强大的力量也随之爆发开来。
起初景一刀挥出就宛如大刀阔斧般没入干柴之中势如破竹,可随着对面力量的不断传来,他的刀又如陷入泥藻之中一般再也难动分毫,而最后那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更是狂暴无匹,滚滚的沙尘反而将自己淹没而住。
令人窒息的气势不断的传来,原本就极其虚弱的景在倾泄了自身所有力量的瞬间,再也不能支撑意识,他只觉眼前一花,脚下一软,随即身体向后一斜就已不省人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崩溃治疗法
这一刻仿佛成为了永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才艰难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睛,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就好像三年前那次被追杀坠落山崖后的感觉一样。www.uu234.net
只不过当时的绝望与苦楚与现在不同,他虽然很是劳累,但却还算冷静。
模糊的双眼随着慢慢的适应之后变得清晰了几分,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悠远的屋顶,周边没有一丝的杂音,静谧的让人怀疑,所以在清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
自己不是在跟邱致远战斗么?可为什么会在房间之中?死了?可死可不应该在地狱之中受苦么?可偏偏这片屋顶其构造又那么熟悉。
“难道我在做梦?难道海渊已经被我救回来了,又或者之前的种种都在做梦?”景不知道世界的真实。
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体,随之而来的沉重与疼痛感不断传来,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死,也不是在做梦,看到之前的战斗时真实发生的了,而眼前的这片屋顶也是真实不虚的了。
“可到底怎么回事呢?如果我没有打败邱致远,以对方的习惯,恐怕是不会留活口的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变得疑惑了,自己也真是他莽撞了,明知不敌还与之为敌,这本来就是不智的选择,可偏偏自己就那般倔强的选择拼了,到现在还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海渊,刘顽他们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是担忧,景挣扎了片刻,发现除了体内不停翻滚与左肩全然麻痹之外,左手与双腿都还能移动。
双肘支撑着身体,许久后才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甚是急切的向着四周看了一圈,此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一切很是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刚刚入住的血狼居。
“我竟然回来了!”不知是喜还是该忧,他连忙回转目光再次打量,最终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血气钢刀,它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上面的痕迹也被擦净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顺着钢刀的方向看去,很快映入目光之中的却是一道杏黄色的纱衣,在那桌案之上匍匐着的正是那窈窕的身姿,柔软的发丝自然垂下,她一动不动,很显然是睡着了。
看到这道身影,景霎时间就想到了许多,经不住一阵惊呼,“翟杏娘!”
仅仅三个字就将那匍匐的娇躯为之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跳将起来,窈窕的身姿摇晃了几下,轻轻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最后傻傻的看向了景所在的方向。
原本迷迷糊糊的表情随着看清对面之后顿时变得精神起来,她满脸惊喜的看着对面,忍不住的大声呼喊道“哎呀,你醒了!”
看似明亮的双眸之中依旧泛着血丝,很显然她并没有休息好,但看到景并无大碍之后,所有的困倦都已经杳无所踪,她欢喜雀跃着,哪里还有办法心机重重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单纯天真的邻家小妹而已。
这幅画面甚是微妙,一时间倒是让景变得呆了,同样熟悉的脸,可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讨厌了,然而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他的脑筋还是在瞬间蹦了起来。
“你怎么
在这?还有我是怎么回来的!”原本应该是很平常的问话,到了景的口中却变成了质问。
一出口就冷漠的语气,霎时间将气氛带入了冰点,原本雀跃欢喜的翟杏娘一张粉面随即变得羞红,贝齿轻咬下唇,强忍了许久后才说道,“你被邱致远一杵击伤了,我怕你们有伤害,就率先带着你离开了,而邱致远也并没有针对卢天云他们,所以这一次我们虽然没能救出聂海渊,可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翟杏娘虽然心中很是不忿,但一贯刁蛮的她在面对景的时候,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反而变得极其有耐心,此时面对质问,更是毫不犹豫的将事情的结局与对方言说。
“他们都回来了?在哪里!”一想到之前刘顽几人的表现,景脸上的担忧更甚,所以就算听闻到没有救出聂海渊这样的结果,他还是第一想法的想到了那几个不太熟的朋友。
“他们就在隔壁休息,你身体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让他们来看你!”景的表现,很是让翟杏娘失望,原本以为对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会表现一点关心出来,哪怕一丁点也行,可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感谢自己,反而依旧充满了敌意。
还好此时的翟杏娘心态变了,就算如此,出于以往对之的歉疚,她还是极其知趣的选择了隐没。
轻轻的走到门口,一双手拉开了房门,她颤颤巍巍的抬起了脚步,眼看着失落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
“翟杏娘,谢谢你!”冷不丁的声音传入耳中,那窈窕的身影顿时为之一僵,蓦然间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张黝黑的面孔,虽然显得非常的土气,可五官搭配却也显得几分俊俏,只不过眼角眉梢时不时闪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这种冷更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胆寒。
就算这样,她还是感觉到心里异常温暖,同时对于眼前的少年,更多了几分的疼惜,他要承受的真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转身就夺门而出,彻底的消失在了景的眼前。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行四道身影左右摇摆着走了进来,一个个面如白纸,嘴唇发紫,显得格外的虚弱,但不可掩饰的却是满脸的笑意。
“你们…你们都没事吧!”看到这群人走进房间,景的心顿时变得温暖了起来,他原本就不善表达,所以一紧张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够随口问了一下。
“哈哈哈,景兄可真是厉害,我老扈真的见识了,想我们四人联手都没在邱致远手里走上几合,你老兄竟然像个打不死的小强,特别最后一击,虽然结果输的狼狈,但邱致远也没有讨到好处,被你老兄一刀砍的全身气血不定,虽然没有喷出鲜血,可谁都看得出他也不太好受,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放我们回来。”
说话的爽朗不拘一格的正是扈毅刀,几人之中,就他性格最为豪放,之前挑战邱致远,也是他率先挑头的,这般不惧凶险,不怕困难勇于挑战的性格,还是很让景感动的,而此时他更是拍着胸口朗朗上口,可不仅仅是在赞叹景的表现,更在宽慰自己本身并无大碍。
除他之外,身后的三人并没有这般咋咋呼呼
,几个人统一抱拳,脸上带着笑容,却尽是羞愧之色,很显然对于之前自己的表现,他们并不甚满意。
看到这里,景的心也变得更加温热起来,他不会说恭维的话,所以只能够内心之中默默发愿,今后眼前的几人不管是谁,他们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为了他们自己也会不顾一切,肝脑涂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还多亏了翟杏娘翟师妹,若不是她关键时刻背着景兄离开,这后果也未可知,只是可惜,可惜聂兄弟没能救出来。”沉吟了片刻,卢天云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哀叹了几声随即又看向门外,寻觅了半天没见到翟杏娘的身影,他这才说道。
“是呀,对于翟师妹,景兄应该感谢才是,不过说来惭愧,我等几人都不是姓邱的对手,看来我们还是要加倍努力了!”难得的是,经此一役,连一贯骄纵目空一切的刘顽也说起了这番话来,很显然这一次对他的刺激也不小。
面对几人的感慨,景也显得有些忐忑,几乎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门外,并没有再次看到那杏黄色的身影,经不住心中一阵疑惑,但却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不过心中盘旋,这份人情今后补上便是,有了这种想法,他的思绪也随即回转,再一次摆放在了聂海渊的身上。
“真不知道海渊在那里究竟怎样了,经过这次,相信邱致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行,我还要去救他!”一想到聂海渊的处境,景的心就犹如刀绞般痛苦不已,完全不顾虑身上的伤势,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就朝着桌案之旁走去,同时顺手就要去拿上面的钢刀。
他刚刚走了一步,脚步就是一个踉跄,随之身子一沉就被一旁的刘顽给按在了床上。
“景兄你这是?”满脸的担忧,但刘顽此时去显得甚是严厉。
“是呀,这一次我们不能冲动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去药贤居,不但救不了聂兄,反而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卢天云向前走了几步,一贯冷静的他,说起话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就算死我也不怕!”此时的聂海渊就是他的软肋,一想到对方因为自己所遭受的苦楚,他的脑子就冷静不下来,所以面对规劝,他更多的还是决然。
景的倔强,也是大家始料不及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于他,可又阻挡不了他,一时间房间内再次变得胶着起来。
可就在此时,门外脚步声传来,随即熟悉的杏黄色身影再次闯入,她风风火火,谁都没理,走进屋里,一把就夺过景的钢刀,一对柳眉倒竖着,她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冷傲、刻薄。
“你不爱惜自己也就罢了, 可没想到你这般无情无义,我们这群局外人尚且知道珍惜那死胖子的性命,反而你这自认为的好兄弟却这般迫切的想让他死,好吧,你不是想他快死么?给刀,你去吧,最好亲手将他剁了,更加过瘾!”
突然的举动,可着实惊呆了众人,他们都以为翟杏娘走了,可谁也想不到她就在墙角独自神伤,屋内的谈话她全然知晓,其它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听到景还要去救人的时刻,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她知道景在这个时候,普通的劝诫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故此不假思索的她就选择了这种“崩溃治疗法”!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净土
翟杏娘的一番话说完,却真个阻挡住了景的脚步,他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少女,一双目光毫无神色,让人看不出是忧是喜,可也正因为这一番话,彻底犹如当头棒喝般让他清醒了。UU小说
是呀,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讲,可不就是去送死么?先不说现在还受着伤,就算是自己巅峰时刻,也不能在邱致远手中讨到半分好处,况且这样盲目的送死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不但如此,正如翟杏娘所言,自己的冲动也有可能波及到聂海渊的安全,他不出现,也许对方还能思虑着利益而不去为难聂海渊,可一旦自己再次撕破脸皮,很难保证邱致远会不会失去耐心,如果他真的狗急跳墙了,更难保证他不率先拿聂海渊开刀。
倘若结果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聂海渊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死,那又与自己将之杀害有何区别?
脑海之中混乱的思绪不断浮现,但总有一点不断迫使着他选择冷静,安全,聂海渊的安全,到了现在,至少还没有听到有关聂海渊的事情,这还算有些赌注,自己还有机会一搏,而自己的筹码就是,在最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实力。
对,就是实力,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他转败为胜,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他有所立足,不管在哪里,生存永远都是根本,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再一次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性,景的血都沸腾了起来,略显呆滞的目光轻轻的从翟杏娘脸上移开,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钢刀,并没有再过度的去看周边的众人,他一转身就回到了床榻之上。
机械般的坐在床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脑海之中空无一物,就连周身外的几人也成为了空气,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寂静了。
冷不丁脑海之中闪现过一丝蓝光,蓝光划过灰蒙蒙的天际,混沌般的世界一分为二,蓝色光芒也在此时一分为二,变成了一黑一白,黑光下沉为地,白光上浮为天,识海之中凭地出现了一片世界。
这样的感觉很是熟悉,世界之中,有山、有水,有火,有树有花,四时轮番更替,忽而苍廖寂寒,忽而生气勃勃,此番景象正是三年前自己初时观察“臆像幻神书”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此番情景比之之前显得更加的宏伟壮阔,也更加的别开生面,就宛如真个亲眼目睹了天地初开的景象一般让人震撼。
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识海之中会突然间出现这种画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自己长时间观看“臆像幻神书”有关,他不知道那本书到底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危害,可现在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每当自己遇到这种画面的时刻,体内就好像被平然间开辟了一片净土。
在这片领土之中,有一种无形的淡蓝色气流不断的右转周身,它凉丝丝的,它游过之处,身体都会变得无比轻松,丹田之中的元气平平静静,血脉之中的血气更是像小绵羊一样温温顺顺,就连伤势也
会在这种蓝色气流的抚摸下减轻许多。
三年来这种体会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但令他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却不会轻易出现,平时他可以的寻找根本无从下手,可一旦自己身负重伤,它就会平然出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忖,并无头绪,所以他一直以来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
可今天不同,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片领土的存在,它似乎就在丹田之下紧挨着丹田,,可却又与丹田没有半分的关系,丝丝的凉意在小腹之下,若隐若现,浑然梦中,他好像扑捉到了,又好像一无所获。
思绪顺着静脉没入丹田周围,红色的丹田之中无形的元气掺杂着少说血气涌动,自己能清晰感觉得到其中蕴藏的庞大力量,顺着丹田继续往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股凉意,但却至始至终找不到它的确切位置,那里就好像被一层纱隔绝了,或者可以一捅就破,可它又好像被一堵墙塞着,越想用力就伤的越狠。
一番触摸之后,景败兴而归,所有的好奇心都被磨灭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所需的是什么,所以他更清楚,自己不能浪费太多的精力在那些无用的外力之上,当务之急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
有了这种想法,景只好将刚刚触摸到的一丝感悟全然摒弃,他思绪回转,则直接投入了丹田的修炼之上。
丹田之中元气纵然充盈,可体内蕴藏的还是血气,境界的差距,力量本质的区别,根本就是难以逾越的鸿沟,特别是经历了之前的战斗之后,他更加坚信的认为,外在招式固然重要,内在的力量却显得更加重要,没有力量的支撑,再花哨的技巧都只是花拳绣腿毫无用处。
可力量的提升很难速成,必须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可以他现在的境况而言,倘若像那般按部就班的沉淀,恐怕再有个两三年也难以战胜邱致远。
倘若真个等上个两到三年,别说去救聂海渊了,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未可知。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时间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该怎么办?修炼法诀,法诀是一种有效提升力量的方法,可就算是自己成为了正式弟子,若不经尊师的授予,也是断难拿到的,他虽然刚刚进入弟子居之中,这点常识还是有所了解的。
而目前自己的手中,仅有的就是那卷《静气清心诀》,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他越发的感觉到《静气清心诀》所带来的局限,有很多的地方都是不通的,他就好像被塞进了瓶子之中,想出却找不到瓶子的出口,这根本就是一卷不完整的诀要。
也许正如自己所想,《静气清心诀》本来就是一种低端的诀要,它可以锤炼自身的力量,但想指望它突破这种瓶颈,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要不然邱致远也不会那般轻易的将之交于自己。
想到这里,景的心顿时冰凉如铁,怎么办?没有诀要自己怎么办?去找大当家索要?
这种想法刚刚浮现,就立即被之抛开,去找大当家索要,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先不说武肃堂弟子众多,就单单大当家本人平时都是难得一见的存在,虽然说前几天考核之时,自己被点名进入武肃堂,但是他知道,这所谓的“进入”只不过是一种机会而已,需要经过考核,天赋跟品行通过才能算数的。
况且像他们这样的弟子居成员甚多,不止是从外寨进入的,还有其它渠道进入内寨的弟子,比如那些所谓的嫡系、还有各大当家堂下的弟子,无一不想进入武肃堂之中,他们的竞争同样是很大的。
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到高等诀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他梦寐以求的《万衍通天诀》,更显得遥遥无期。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尽是失望,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他无力的睁开了双眼,思绪也再次恢复了清醒。
睁开了双眼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四下环顾,此时他才惊奇的发觉,整个房屋内空无一人,就连之前极其刻薄的翟杏娘也不见了踪影,下意识向着门外看去,他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短暂的走神,时间就已经过了这么久,看来几个人看自己“睡”了,也就没有过多的打扰,纷纷选择了离去。
这样也好,一个人静静的思路也更加的清晰,更何况大家都身上有伤,应该好好休养才是,也没有必要为自己的事情神伤。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之前有翟杏娘的阻止,不然自己恐怕又做了傻事,如今冷静了下来,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了。
“看来想要依靠诀要提升实力也行不通了!”景虽然失望,但并没有失去斗志,所以他一直没有选择放弃。
“还得在刀上下功夫!”目光轻轻移转,他再次看向了桌案上的钢刀,思绪一转他忍不住说道。
“刀!刀法,对了,我还有刀法!”一提到刀,他立即想到了父亲遗留下来的刀法,《战狼刀法》,这本身就是一卷战气之境方可修炼的刀法。
三年前他也尝试过修炼此刀法,可当时一无所知,根本就参悟不透,再加上孔达一直灌输着“切莫贪功”的思想,他完全将之抛诸了脑后,潜意识的就认为自己修炼不了父亲的刀法。
可现在被bi到这种情况了,什么路子都行不通,他何必再按照平常的思路去走?再难得刀法也是人创出来的,既然父亲都够修炼,自己同样可以修炼。
景的倔强非旁人可以比拟,更何况如今的他别无选择,所以在经过了一番纠结过后,他还是忍不住将手伸入了怀中。
麻油布的包裹很是密封,它不但水浸不透,更能够防霉防潮,就是有了这层保护,这么些年来,他怀里的这些宝贝,才会那般的完好无损。
第一百六十三章 修炼战狼刀法
打开来了麻油布,景所有的秘密这才显现而出,一本厚重的兽皮书,一卷黄绫布卷轴,兽皮书自不必说,正是那本陪伴三年多的《臆像幻神书》,而黄绫布卷轴也不陌生,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宝物-《战狼刀法》。m.www.uu234.net
景不知道父亲究竟接下了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引起这样的杀身之祸,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遗留下来的这卷刀法与血气钢刀都绝非凡品,父亲死在突袭,景是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也知道他厌倦了江湖厮杀的生活,要不然也不会蜗居在小山村之中十数年之久。
父亲不让自己报仇,是怕自己走向凶险,而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显露过自己的武艺,其归根究底也是想要一家人过的平平淡淡吧,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往往事情就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种平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父母惨死,二老爷毙命。
就算父亲用心良苦,自己也做不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怎可苟活?
想到这里,景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脑海之中不断闪现那至今都难以磨灭的噩梦,牙齿也在不知不觉间咬的格格直响,他经不住冲着屋顶呼喊了一句。
“父亲,对不起,恕孩儿不孝,儿要违背您的意愿了,景家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查出幕后的真相,更会把您留下来的刀法发扬光大的!”景虽然情绪激动,但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秘密,所以说话之时纵然在吼,可声音却不是很大。
回转目光,他再次将视线停留在手上的黄绫布卷之上,熟悉的卷轴,已经不是第一打开了,可这一次却显得格外的激动,这将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聂海渊的生死,刘顽、卢天云他们的付出,还有自己今后的路途,全然在这卷轴之上了,倘若自己真的能够修炼《战狼刀法》他就有可能拥有与邱致远一较高低的本钱。
带着对于实力的渴望,景缓缓的打开了黄绫布卷,熟悉的字眼很快映入眼中,每一个字都显得那般的苍劲有力。
“夫刀法,大多以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法为主,刀法精湛,百变不离其宗,而战狼刀法则更侧重于快、狠、暴三字,是故,战狼刀法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境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刀法总纲,详细介绍了战狼刀法与普通刀法的区别,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战狼刀法的特性,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介绍,却让景焕然一新,浑然有种明悟之感。
有这种感觉,景很是疑惑,三年前自己看这些时显得那么陌生,而今天去看,却突然有了水到渠成般的明悟,这不仅让他倍感欣喜。
其实景能有这种感觉并不奇特,毕竟三年来他在外寨之时修炼了拳法,刀法,再加上一个多月来又修炼了诀要,现在的他对于武艺的认知早已
经非三年前那个懵懂无知少年可以比拟,站的高度不同了,目光也就不同了,这其实也应了孔达的话,“循序渐进”。
战狼刀法,虽然博大精深,但毕竟也是一种外在的攻击技巧,它比之百战七玄刀是多了许许多多的精妙,还有一些不该是刀法才具备的口诀,他不知道这些口诀与刀法本身有什么联系,但无形间它的难度也相应的有所提升。
故此,就算当下景有所明悟,现在的他在修炼之途也不过是刚刚跨入门槛而已。
战狼刀法其精要在于狠、快、暴,非战气之境不可修炼,战气叠加越战越勇,体内元气与血气融合形成战气,战气的可操纵性更强,可做到随心所欲,当战气达到顶峰趋向圆满之时,丹田之气丰盈便可短暂飞行,半丹田战气时可以利用战气爆发激发周边气流造成巨大伤害。
“需要自身达到战气之境方可修炼。我就不信,以我现在伪战气之境就修炼不了!”
看着刀谱上面记载的种种,景不由得目光一缩,一咬牙他坚定的说道。
而修炼战狼刀法,不单单需要战气,更多也需要原本的血气,血气缠绕战气,更加暴虐强大。
刀法共分三层,都有各自的特点与修炼法则,其中第一层名曰:战气刀芒。
强大战意催动体内战气化为实质凝于刀身,纯战气驱使,一刀挥出不死即伤,本着一个狠字,屹立不倒。所要注意的口诀,“战意不灭,刀入芒”
第二层曰:血战刀芒,到了这个层次,战意已经达到顶峰,如若再上一层必须要催发体内潜力增强战意,血气原本就来于血液之中,血气沸腾,上升,人的精神潜力被之开发,刀芒之上隐约闪现血气,反应能力提升一个台阶,在此境界,人刀合一,心随刀走,心到则刀到,口诀,“刀御如心,人断肠”。
第三层曰:血暴刀亡。战气完全包裹血气,血红气息与血气之境极为相似,本质区别在于有了战气的增幅,血气的狂暴,二则融合形成战狼之气。
到了此时整个刀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刀,短时间沦为刀奴,刀刀斩出必然舔血,已经超出了理智控制范围,敌人不亡势不还刀,是一种疯狂拼命打法。口诀,“我为刀奴,尔必亡”。
只是简简单单的了解战狼刀法的三个层次,景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黄绫布卷上对于刀法的刻画很是详细,但文字并不多,而三个层次的中心也都是围绕着“快、狠、暴”三个字转的,所以在修炼之前,他必须要弄明白自己要修炼的是什么。
虽然对于战狼刀法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景并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他知道这连开始都不算,像这种等级的刀法,想要将之学会学精,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之功,更何况
这上面“明码标价”的写着要“战气”之境方可修炼。
自己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血气之境末期而已,想要强行去修炼此刀法,很显然是非常力不从心的,可他毕竟是个不服输的人,面对困难,他从没有想过退缩,他始终知道,方法总比困难多的道理。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景完全豁出去了,在初步了解完战狼刀法的精要之后,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修炼,当然修炼的前提就是寻找一块比较安静的地方。
血狼居原本就是自己特权居所,按说是完全可以供他修炼的了,但是他知道,此间并不太平,邱致远随时都有可能打上门来,而刘顽、翟杏娘他们也有可能隔三差五的来关心一下,关心当然也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势必让自己分心。
现在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他容不得一丝的浪费和分心,是故,在一番的思虑之后,景还是决定走出弟子居。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很快付诸了行动,一个人带够了足够用度,他走出了血狼居,几番思忖之后,还是想着来时后山的方向走去。
当然,景并没有沿着姬雅带领的原路返回到血河老人处,而是绕过山门,沿着山道几经辗转,来到了那片逃出升天后邂逅姬雅的那片清潭。
此处的清潭与外寨的清潭极其相似,三年来自己一直都在清潭修炼,所以这样的环境更容易让他的心静下来,更何况来此他别有用意,毕竟这里还是他与“她”邂逅的地方。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景就忍不住左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犹记得当时还被打了一巴掌,可想着想着,他的脸却火辣辣的热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脑海里却又平生了那道窈窕的身影。
直到许久之后,景才从那别样的回味之中回过神来,当他思绪清醒之时,却已经发现烈日逢中,已近中午。
不由得心中生急,他连忙给自己一个耳巴子,心中更是连连暗骂自己,“如今聂海渊生死未卜,我怎么还有这心去想那些龌蹉之事!”
一连串自责之后,景这才收敛了心神,再度将目光停留在和战狼刀法之上。
战狼刀法第一层,是要运用体内的战气运行到刀身之上,然后进行实质化的进攻,本着一个“狠”字,当然“狠”字景完全做得到,特别是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所以一颗心早已经心坚无比,只是难为了他这第一步就被那所为的“战气”卡死了。
“战气,战气,我就不信没有战气就练不成刀法!”目光死死的盯着战狼刀法上面的“战气”二字,景一咬牙将身后的钢刀拔了出来。
按照着刀招的记载,他闪动着就舞了起来,第一层的所有招式都很精妙,景也很快就熟悉了刀招的套路,每一刀挥出都是虎虎生风,只是可惜,招式虽精,却连普普通通的百战七玄刀的威力都不如。
第一百六十四章 残缺心法
如此一番折腾过后,景的鼻洼鬓角也冒气了汗,很是不服输的定了定神,他再次舞动钢刀,而经过一番熟悉之后的他,对于刀招的掌握渐趋熟练,接下来他就改变了修炼的方式。www.uu234.net
丹田之中血气充盈,每一次挥舞总有大量的血气之力被元气引导从周身百脉汇聚到丹田,浓郁的血气之力上下翻飞跃跃欲试,下一刻就好像被什么召唤了一般疯狂的向着体外涌去。
浓郁的血气之力沿着固定的经脉通道迅速汇聚,最终来到了右手手臂之上,紧接着按着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没入手掌五指。
五指紧握刀柄,整把刀都被那浓郁的血气弥漫包裹。
看到这种景象,景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微笑,看来,战狼刀法也不是非得战气才可驾驭吧,按照它的方法,自己不也是将丹田内的血气实质化的包裹在了钢刀之上?
心中的狂喜刚刚浮现,却在下一刻荡然无存。
但见那刚刚涌现的浓郁血气之力,起初的确犹如景看到的一般实质化的包裹了整个刀身,然而就在他刚刚挥动钢刀去施展刀招的瞬间,所有的血气刹那间消失不见。
一时间整个体内都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般虚弱无比,全身的血气骤减,就连脸色也变得异常难堪。
景瘫软在地上,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手颤抖着捧着卷轴,一颗心七上八下。
丹田内不但血气匮乏,就连元气也损失了大半。这一场修炼不可谓之得不偿失,此时的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比之三年前自己陪孔达推车还要脱力。
“难道真的不能修炼么?”他满心的不甘,但却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强忍着坐直了身子,他捧着手中的卷轴再次审目。
“咦?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手捧着卷轴,景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刀谱记载的那几句口诀之上,原本以为这几句口诀并无甚用途,可此番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胡乱写上的,要不然又怎能算的上是上乘刀法么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灵机一动,这才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文字之上。
口诀记载的并不多,也就十多句话,但见记载,“修刀之道,贵在双修,目窥其形,心知刀意。”
“双修,其形?刀意?”只看了一句,景就被之吸引。这句话表面意思与普通刀法口诀差不多,可仔细品读却又像在暗示什么。
双修应该是指内外双修,普通刀法只讲究身法招式,并没有强调过内修之法,难不成战狼刀法还有内修之法?
想到此处,景不由得眼睛一亮,喜在眉梢,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刚才的难题还能迎刃而解呢。
“其形是指
招式,看来刀意就是指修刀需要注意的内修了。”景一边分析,连忙将目光盯在了接下来的几句口诀之上。
“血气如钢,元力为火,火力煅钢,其熔如水!”
全新形象的映射,很是新颖,单独看起来并不难理解,所以景也很快有所明悟。
“水生木,火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接下来却是五行相生之法,人身体对应的五行器官正好是,肾、肝、心、脾、肺。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下面则沿着五行相克之法阐述道理,虽然与刀法本身并无联系,但此时却又让景有所明悟。
五行相生相克,正对人体五脏,五脏乃人体根本,人体气血源于五脏,散于百脉,汇于丹田。丹田储气又应于人体,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
刀谱上口诀虽然看似浅显,实则包含了世间至理,代入感很强,这是景三年来学习过得所有刀法拳谱之中不曾记载的东西。同时他也感觉,这上 面描写的东西,似乎与《臆象幻形书》体会到的东西有着一些相似。
下意识摸了一下怀中的兽皮书,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也许是多想了吧,毕竟兽皮书上的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一番否定以后,景再次将目光看向卷轴。
“会心内照,五府相生,精钢化水,水趋满缸,釜底燃薪,其火必强,弱水苍火,战气高昂……”
景越往下看感悟越深,同时对照自身开始理解,这不去想倒以为这些只是在阐述一些五行方面的常识,可仔细体会之下,他顿时变得瞠目结舌。
“战气高昂!战气高昂?这是在描述战气的!”景激动的无以复加,他实在想不到,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不仅仅是一卷记载了刀法的刀谱,上面简短的口诀,竟然就是修炼战狼之气的心法,而且从这简简单单的十多句口诀之上不难看出,它并不是完整的。
“这到底是什么心法?姬老不是说过么,世间只有三**诀才有心法记载么?怎地父亲的刀谱之中也有记载?”满腹的疑问无从解答,不由得对于父亲的身份他也更加的怀疑了起来。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想明父亲的身份。
反正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血狼杀的人,景这样想,却变的更加激情了。很快,他摒除了杂念再次投入其中。
按照口诀的指引,景盘膝而坐,会心内照看向丹田,此时丹田之中元气也渐渐恢复充盈,由于元气操作带动的血气也在一丝丝的散布百脉,这一刻,他尝试着利用《静气清心诀》的操作线路将元气引出,沿着经脉率先进入距离
丹田附近的“神厥穴”,
此穴距离丹田很近,元气充足,同时也是血气入丹田的必经之路,此间血气只有残留,却不旺盛,所以景第一个试验之地选择了这里。
元气由丹田而发,其势甚猛,几乎眨眼间就将“神厥穴”重重包围,元气本无巨力,可此番倾巢而出却显得格外的雄壮,一丝丝跃跃欲试形同火焰。躁动着就将“神厥穴”之中残存的血气包裹。
此时此刻,胖大的元气当真犹如釜底之火一般将一丝淡红色的血气吞没,平素里,血气习惯了被元气操纵,此番突然遭到元气的攻击,顷刻间就爆发出它独有的天性来。
虽然只是一丝的血气,但它的反抗还是不容小觑的。它犹如一根尖锐的钢针,在众多的元气包团之中左冲右突,每一次的碰撞都让景感觉到下腹之中犹如刀绞般剧烈疼痛。
额头之上汗珠滴落,但却不能阻挡景的决心,紧咬牙关,他再次加大了元气的输送。
“神厥穴”之中的元气越来越厚,淡淡的元气原本不可捕捉,可此时汇聚一起,却宛如一团浓郁白火,白火势大完全断绝了这丝血气与外界的联系。
血气钢丝依旧上下乱窜,然而,不管它如何努力始终逃不出元气的火圈。时间长了,它好像也没有了力气,原本坚硬如针,现在也软绵绵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景才缓缓松了口气,“终于你不再暴躁了。”
心中一阵玩味,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源源不断的元气输入,猛火炙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原本坚硬无比的血气挣扎了一下,随即痉挛般抽搐了起来,最后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
“果然融化成水了。”这一刻,景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了,正如口诀描述的一样,血气真得可以融化。
心中虽然激动,但景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大意,因为他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阶段。
小心翼翼的回收了一部分元气,那些被炼化的血气随着外在压力的不断减弱,也选择了随波逐流,它们顺流而下,沿着元气覆盖的表面流淌而去,当它们流到表面所能覆盖的最大面积之时,却犹如流水入棉一般消失不见。
就这样奇迹般的消失了血气,景很是不可思议,而且那蜂蛹的元气之上也并无多大变化,但他心里明白,刚才的那丝血气已经完全融入了元气之中。
缓缓的收回了“神厥穴”之中的元气,他连忙看向了丹田之中,一丝犹如火苗般近乎透明的战气之芽风雨飘摇的飘在其中。仔细一看,景不难发觉,它真的变大了少许。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收服血气光团
小小的收获固然让人欣喜,可景明白,这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也只是一个艰难的开端而已,而且,从刚才对于血气的炼化融合的过程来讲,自己还显得那样的吃力。www.uu234.net
仅仅细微的一丝血气尚且如此暴躁,倘若将全身的血气尽皆炼化是何等的不可思议。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力,小小收获后的欣喜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血气!血气!这么庞大的血气照这样的速度完全炼化要等到什么时候?”忍不住景发出了一阵牢骚,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的确是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聂海渊的情况岌岌可危,可偏偏自己又打听不到亚的下落,现在是生是死犹未可知,而自己的修炼又陷入了瓶颈迟迟不能突破,这种左右两难的境地,着实让人内心慌乱。
尽人事,听天命!
眼下只能这样了,如果现在选择自暴自弃的话 ,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自己现在情况是非常紧急,可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越要有一颗冷静的心 ,哪怕最后真的救不了聂海渊,自己尽力了也怪不什么,要怪救怪这世道的险恶、天地的不公,大不了到最后报了仇自己也以死谢罪了、
想到此处,景那浮躁的心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醒了醒神睁开了眼睛,咋眼一看天色已晚,但他并没有一丝的倦意,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他跃入水中冲了个澡,洗尽一身的污秽,他一身的神清气爽。
是呀,修炼固然重要,但却最忌讳执着,一旦带了执念,救很难再找到自我,这样下去不但修炼无成还有可能走火入魔。
就是明白了这些,景才会这样的放松自己,这是他三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他为什么习惯性在清潭修炼的原因。
经过一番洗礼,景的精神状态再次恢复到了巅峰,一个人重新回到了岸边青石之上盘膝坐下,他再次拿起了父亲遗留的战狼刀法,战狼刀法,招式可锤炼气血,诀要则融合元气血气,目前来讲,外在的招式固然重要,可现在的景并不稀缺,他所欠缺的就是境界,就是战气之力。
认准了目标之后,景立即投入了其中的修炼,按照刚才收获的那一点技巧,他选择了最安全的修炼方式。
“神厥穴”内的血气被元气炼化融合,就好像在身体内开辟出了一个新的天地,特别是在残留其中融合了一丝血气后的元气震慑之下,周身的血气就好像老鼠见猫一般再也不敢在此周围游走。
放眼一观,景这才发觉,偌大个体内,此时只有关元、神厥、气海、阴交、石门、水分之中血气最旺,也最为清晰,至于身体外的其它经脉百穴,此时浑浑噩噩就好比那宇宙混沌一般触不可及。
原来长久以来的修炼也只是在与这几个穴位打交道呀,仔细想想也是如此,三年来他修炼的都只是拳谱刀法,体内云云根本就没有注
意过,唯一关注最多的恐怕也是气海丹田了,丹田又叫“气海穴”人体气血之所在,也就是元气的产生之地,血气的储存之所。
一个月前景开始修炼诀要,第一次尝试用独特的方法操控血气,他只知道血气运行经过百脉,却并不知百脉修炼的轨迹,此番尝试融合血气,虽然收获不大,却平然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领域 。
当然,有些东西他触碰不到,或者只是懵懵懂懂,但是按照战狼刀法上口诀的记载,他还是琢磨出了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
下一刻目光流转,定格在了丹田气海之下的“关元穴”之上,关元穴是气海丹田的后盾,它原本就是具有固本培元、补益下焦之效,丹田气虚之时,则由它予以修复提供源源不断的元气再生能量,所以此穴也是人体修炼的至关所在。
由于神厥穴内血气一空,关元穴的血气也显得格外旺盛,按照《静气清心诀》上独特运行诀要,丹田之内的元气缓缓出动,这一次轻车熟路,沿着两边的经脉缓缓而下,被牵制后的血气很是听话的被聚集在了“关元穴”周围,形成包围之势,与之前一样,此时的血气尚不知元气的意向,只是顺从般的不断挤压。
这一次被包围的血气量很大,足足是在“神厥穴”之中的十倍有余,如此庞大的血气融合甚是凶险,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被血气反噬暴走丹田,景没有过多的考虑后果,他只是在按照之前的方法去做而已,清晰的胀腹感, 通过感觉传入大脑,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有所注意。
“这么大一坨!”
景的嘴都惊成了圆形,可目光一缩,他还是咬了咬牙,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的心也就沉寂了下来,他始终坚信,努力就有收获,这次也是一样,自己这么拼的去修炼,老天一定会眷顾自己的,更何况他还要风里火里的去救人。
想到此处,景在也没有了迟疑,迅速调动体内元气蜂拥而至,关元穴附近顷刻间覆盖了“百万大军”强压的气势滔天,那被压制的足有手指头大小的血气光环如临大敌。
试探般窜动的一丝血气从光团之中释放而出,不待停留瞬间救被蜂拥的元气之火吞没,如此以来,凝练后的血气光团变动收敛了起来,它静静的悬浮在关元穴之内,就好像也学会的兵法一般以静制动。
它静静观察着被元气包围的关元穴内部环境,企图瞅准破绽一冲而出,可元气大军根本不给它反抗的机会,一**火浪扑面而来,窜动的火苗当真拥有炙烈的高温一般令人恐惧。
面对猛攻,血气光环依旧一动不动,它不是在逆来顺受,而是在瞅准时机。
“哗”
一道本来不应该拥有的声音从中传来,真的犹如火浪翻腾气焰嚣
张,景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自身的共鸣,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铺天盖地的火焰风暴正在悄然临近。
疯狂的炙烤好像要将整个关元穴炼化了一般壮观无比,一条条火龙上下翻飞,刹那间就来到了血气光环的身边,它们嘶鸣着妄图一吞而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被重重包围显得略为四面楚歌的血气光团动了,起初它只是试探般的向后微退,当看清了元气之火的趋向的刹那间猛然向前冲去,它的速度极快,比之元气之火的速度快上数倍,而且它力量很强,趁着火龙空隙之际疯狂的冲向了关元穴周边的元气屏障。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此地不应该有的声音发出,景惊奇的发觉,那 被元气之火层层包裹的大军防线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突破防线直冲关元内壁,紧张的气氛令人喘不过气来,罡风过处,景犹如刀绞般下腹剧痛,一张脸苍白入如纸,整颗心也瞬间高悬了起来。
血气冲击关元穴,这不是小问题,如果这一击真的实现了,他整个关元穴就废了,关元穴一废,丹田失去后盾,立即就失去了元气的能源供给,他就算是不死,今后想要再去修炼也断然不能。
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景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心神转动,丹田内元气几乎在瞬间倾巢而出,巨大的元气气浪滔天,作为最后的生力军,它身兼重任,所以这一次却是以防护为主倾泻而下。
由于关元穴并不像气海那般海纳百川,整个丹田之中的元气聚集而来,却显得那样的窄小,元气一旦进入,就立即将之撑大了一倍,庞大的元气大军层层包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周边血脉。
“轰!”
一声本来没有的巨响传来,原本冲出重围的血气光环在关元穴边缘的经脉之处停留了下来,不难看出这一次它显得格外忌惮,但它显得格外的精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见它身子一缩调转方向就朝着经脉通道之处猛然冲去。
早有准备的景焉能再次放任它横冲直撞?心念一动,原本在后窜动的攻击型元气也已回转,两面大军包抄而来,元气火焰此时变换了形态,就好像一条条软丝一般向着血气光团缠绕而去。
元气之火宛若游龙,一条一条交织而来,顷刻间就将那躁动不安的血气光团包裹而住,血气光团上的红光隐褪,它仿佛被一万条蛇撕咬了一般不断挣扎,在景刻意操纵之下,元气之火根本就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强大意志的赋予,它们变的异常强大。
嘶嘶
元气的火花不断的侵蚀,随着时间的流失,同样的一幕接踵而至,在元气火龙的全面覆盖之下,整个血气光团之上包成了个大粽子形态,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渐渐的它变的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