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模拟氛围法
罗医生把小男孩拉到身旁坐下,温柔地对小男孩说:“今天有没有好好听护士姐姐的话啊?”
小男孩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小脸挪下,冲着罗医生一笑,继续张望上空。m.www.uu234.net
我转头往越柏年望去,后者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而望向我,他与我对望了几秒钟便转移了目光。
我是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场景已经偏远的思绪模糊化。他到底懂不懂我想表达的是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小男孩坐在罗医生身旁,正对着我,小脸却是仰起往上空看。也不知他在看什么东西,一整天都在看,难道他的脖颈就不疼?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用上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来与他交谈,只是小男孩仍旧呆愣地望着上空,眼睫毛都没有颤动过,坐在那里的仿佛只有一副躯壳。
我一点儿都不了解精神病患者,更别提知道对方的心思了。在我的观念之中,这类人超越了正常的思维。
聚光在小男孩身上,后者仍旧没有任何举动。罗医生最终不由地叹息了一声,“季警官,你们也可以看到了,正常的谈话他们是理解不了的。不是我们医院不想配合你们警方,只是我们也不知要怎么去配合。”
越柏年淡淡地看着小男孩,没有任何表态。事情又陷入一个瓶颈,除非我们能撬开他们的嘴巴,否则别想在他们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眸子垂下,看着小男孩放在桌上的小胳膊,我忍不住地伸手去摸了几把。软软的,又白又嫩,真是惹人心喜。最近是恋上了小孩子,童装童颜,儿童的点点滴滴都能让我的母爱泛滥。
原本仰望天空的小男孩,缓缓低下了脑袋,一双圆滚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我放在他细胳膊上的手。
难得他有反应,我微笑着看着垂下的黑脑袋。小男孩抬头回看了我一眼,脸上像是阴天转晴一般地笑了。
他的小手覆在我的手臂上,视线也落在我的手上,他这是想做什么?
啊!手臂上忽然一疼,我条件性地收回了手臂,抬眸就看见小男孩仍旧是一副无害地笑着。
这小家伙居然掐我?那双鸡爪一般的小手在我手臂上一抓,虽然不会破损皮肤,也在手臂上落下了几道显而易见的抓痕。
罗医生看到这种情况显得很惊讶,直接冲着小男孩骂道:“谁教你抓人的?”说完,在小男孩的小手掌上落了几巴掌。
小男孩依旧笑着,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转而他抬头往上,看着斜上方。不知他是看天空,还是这是一种精神倾向。
罗医生带走小男孩后,留下我们等候下一个精神病者。我揉了揉手臂,以减缓疼痛感。
没有专业培训的我们怎么去跟精神病者沟通呢?不如直接放弃这条道路的线索,去寻找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不是更好?
“越柏年,你不觉得我们在这条线路上还欠缺了什么吗?”我揉着手臂,有意无意地跟身旁的人商议这些问题。像越柏年这么聪慧的人,从旁敲击他也该懂得我想要表达什么了吧。
“是还缺了点什么。”越柏年双手套在裤袋里,脖颈自然地晃了一下,消除疲惫一般。他的脸上浮出一丝轻快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他是找到对应的策略了。
罗医生把小男孩交回到护士的手上后,走回来时他的身旁又多了一位中年男人。
这男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故事,跟着罗医生的脚步,直到来到我们的面前,他还在不停地说。
等到他走近时,这男人先是发愣地看着我和越柏年,转而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跟我们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这男人一凑过来,嘴巴一张开。对方的气息逼迫我节节后退,我不由一齐地皱眉头,屏息。
“所有人都怕我,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这男人笑得特开心,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我双手抓紧了石凳的两边,身子以最大限度往后靠去。那男人却是把身子都探上了桌面,硬是要向我迫近。
见我拼命的摇头,男人这才收回了探出的身体,“嘿嘿!就知道你不知道,但是我就不告诉你。”
额……这算是什么秘密?我只得犯傻地苦笑着。
越柏年忽然站了起来,淡定自若地发言道:“罗医生你安排一下,按照平时检查一样,对他进行检查,尽量不要有其他特殊的动作。”
罗医生诧异地望着我们,把我呆愣的神情收进眼眸后,最后目光定在越柏年身上,“越警官,这是……”
越柏年嘴角一扬,悠闲地打了一个响指,“场景再现!我们要从黑暗环境中,寻找他们恐惧的源泉。先从声音测量开始。”
毕竟这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实验。我们让副院长腾出一间房间,里面用长布遮光。恰逢傍晚时分,阳光微弱,给房间里营造一个灰暗的环境。
房间里装有摄像头,还搬去了一个音响。我们在隔壁的房间里通过摄像头观察里面的情况,音响是用来播放各种声音模拟环境用的。
医生按照我们的要求,把患者带进了房间里,与以往一样帮他进行检查工作。
期间,我们开始播放音响,从柔和的乐曲,渐渐加速,从低沉达到激昂。在录像中,精神病患者一如既往地跟医生喋喋不休,似乎没有被外界的音乐声扰乱心神。
笛笛~哔哔~唰唰~
音乐急剧变化,没有吵到患者,在帮助他探测心脉的医生反倒忍不住了,他捂着耳朵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患者在录像中笑得十分欢乐,指着医生离开的方向,拍床大笑。
霹雳一声巨响,患者的笑声戛然而止。
发现这个变化,我紧张地站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上面的荧屏。患者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珠子缓缓地左右看了看。
这一声雷声,是不是与当时情景相符,所以才勾起了患者的高度警惕性?
越柏年转过头来,示意我再播放一次雷声。
我按下了播放,立即往录像中看去,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荧屏上的脑袋剧烈的抖了一下,猛然地抬起来,一双瞪大的眼珠子隔着录像头,死死地盯着我,满满的涙气透过荧屏侵袭我的身心。
啊!我吓得连忙后退,却忘记了自己坐在凳子上。还没起身,习惯性地后退让我连人带椅一起倒下地面。
剧烈的疼痛,也让我从恐惧感中清醒过来,逃出了那片恐惧的迷雾。
“你怎么了?”看到异常情况,越柏年早已先一步出脚要往门口走去。听见了叫声,便回过头来,看见我靠着凳子倒在了地上,他还是折回来问候了我一句。
“好痛!”我嘟着嘴巴,眼睛往上看去,正看到越柏年低下的脑袋。
他伸手扶了我一把,把我连同凳子一起扶了起来,转而他已经快步出了门,“快来!别磨蹭!”
等我们走进患者的房间,脚底下踩到了一些不平的东西让我瞬间收住了脚。
低头入目的是地面上一片混乱的杂物,我有点呆愣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患者手脚并用的挣扎着,三个穿着白袍的男人正压制着他,罗医生在旁紧张地用针筒吸取液体,转而把液体注入患者的体内。
场面由患者停止挣扎,而恢复原先的平静。
其他三名医生正为患者检查,罗医生把口罩取下,用袖子擦了额头上的汗水,这才示意我们出到走廊里谈话。
“患者情绪很不稳定,越警官,这种场景重现,对于患者来说又是一项致命地打击。你们都看见了,患者的精神会因为这种场景再现而迫近崩溃边界。作为医生,如果你们要继续试验,我绝对会坚决反对!”
罗医生一脸严肃地与我们交涉,他的话语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我转头看了一下沉默的越柏年,这条路径是走不下去,我早就说过了……
越柏年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湖面一般的平静,“罗医生,今日的事情麻烦你们了。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一种良好的解决方法,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个越柏年比我还顽固,我以为自己认定的事情就要拼尽全力去做到,而他却是不到达目的永不言弃。对于这样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待我们离开的时候,罗医生叫住了越柏年,友善地说了几句,“越警官,其实精神病患者是可以通过他们的日常生活的细节来推断他们精神病的来源。这里面最好的是心理考究,你们警方里有没有心理学科类的警官,这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多有用的价值。”
越柏年客气地回复道:“没有!你的话,我会认真的思考一下,如果真的有必要,警方也不介意多一个心理方面的成员。”
走出了精神病院,西方天际残阳如血,在大山的遮掩下,更是红艳灿烂。
我们去了一趟镇级警局,拿到患者的家属的最新口供,便登车回了市中心。
时间迫近晚上八点,我以为越柏年会直接回住所。谁知车头一转,我有点丧气地靠在座椅上。
忙了一天,还要去复命,这种强制性要求,我也是受够了!
第九十一章:亲姐啊这是
越柏年进了办公室便专注地看着取回来的信息,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UU小说
我坐在外面办公桌上,无力地敲打着字体。屏幕上是这件精神病患者起源的调查,今天忙碌了一天,但没有多大的收获。
我一不是正规的侦查人员,二不是有证书的现场法医。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只能用于案发第一天考究死者死亡时间,给侦查人员减少时间耗损的。然而进一步的尸检,仍然要交给警方内部的法医来检验。
“悦儿,我们先走了。”
侦查小组的其他三名成员陆陆续续离开警局,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所以没有加班的必要。
告别了他们,我去了一趟越柏年私人办公室里,里面的人一如原先地认真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时不时还在自己的记录本上记载了什么东西。
这么认真记录的越柏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往时刻,他都是双手束在口袋里,口中说着,却让旁人记载下来,还没有见他动过笔。
看来这本子上的信息量还有点分量,让这个傲娇的男人都不惜动用他的手指。
越柏年停顿了一下,眼皮往上一掀,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我,继而低头继续他的工作,“悦儿,你先回去吧。”
“啊?”他居然要我一个人回去?重点是,李旭天都跑了,我怎么回去?难不成要我去挤公交?
察觉有人盯着自己在看,越柏年抬眸看着我,嘴角不由噙着一道笑意,“怎么不走?不会是害怕到连一个人搭车都不敢吧?”
哼!挤公交就挤公交,谁稀罕你的车!我鼓气往外走去,刚转过身去,就听见越柏年在我的身后补充道:“不必给我留饭。”
谁说要做饭的?我一个人吃饭,还要忙前忙后,不干!想着,我直接转身气鼓鼓地往外面走去。
是人都有这样一个感觉,如果一件事情搞砸了,坏事情也就会接踵而来。
果不出其然,刚到警察大楼门口,外面的大雨就直接把我冲回了玻璃门口。
被越柏年专车接送的我,哪来的雨伞让我撑过前往公交车站这段路程?现在好了,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该怎么办?
一行警察正向我走过来,他们在说着笑着,手里的雨伞被我的眼睛捕捉到了。
我是去讨个顺风车呢,还是站在这里傻等呢?看着他们陌生的脸面,前者的几率为零。
“季警官不走吗?”走在最后的警员正跟随着大众走出门口,转眼看见了我便发话问了一句。
“嗨!等埋我家头就走,你先走吧。”我笑着冲着他摇了摇手。
那警察侧脸奸笑地看着我几秒,啧啧地发出几声声响,“你们侦查部门的花火可擦得火亮火亮的,那我先走了。”
这话说得……我无奈地冲着他摇了摇手。
看着渐渐变小的雨滴,我开始计量这要不要直接跑出去去搭公交呢?要是被越柏年这家伙看见我被雨水困在警局里,肯定又被他嘲笑一阵子。我才不!
拉开了玻璃门,外面凉凉的风便扑脸而来。我把公文包挡在头顶,直接从大楼门口往外面奔跑。
雨势并没有我看起来这么小,豆大的雨滴打在我的警服上,瞬间暗了一片。
我跑到大门栅栏旁的亭子旁,躲进窄小的亭檐下。激烈运动停下,身上的热度立即被外界的寒冷吹走。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我不由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以增加取暖的面积。
“季警官~怎么跑到这里来挡雨呢?”
我转身看去,隔着窗户,看门保安正在里面看着门口进出情况。左右不是人,我今天倒是体会到了。
“大叔,我等雨小一点就去搭公交。”没有借口,我只得实话实说了。
保安探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帘,“这雨是停不下来的了,你没有带雨伞?越警官呢,他今天怎么不搭你呢?你们吵架了?工作的男人是有点脾气,但越警官是个好男人……”
扯远了,远了……我哭笑不得地点头,还能怎么反驳这个好心的大叔?看见我和越柏年经常成双入对的,就给我和他暗中扯红线,还好心地给我这个“新女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保安开展了他的老人家说教法,喋喋不休,同样的事情反复咀嚼。
笛笛~栅栏外停了一辆车辆,打断了保安的交谈。保安从亭子探出头来,一脸不悦地看着要进来的车辆。他没有开门的举动,这么说来,来人应是外面的人。
笛笛~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的倾向,他按着喇叭不放手,这个空荡的场地上回荡着刺耳的喇叭声。
我转过头去看着停在门口的车辆,有点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车辆在哪里见过。
保安双手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正要走去敲车窗。里面的人已经先一步摇下了车窗,他探出头来,用尖细的声音叫唤道:“小悦儿,上车吧!”
曹升姐姐?我愣地都傻了眼,这人妖怎么会出现在警局门口的?
我顶着公文包便跑向车副驾,曹升先一步给我开了车门。在保安瞪大的双眼中,驶离了这片区域。
坐在车上,温暖袭入心房,身上突然落下了一张毛毯,我诧异地抬眸看着曹升。
一如既往的妖媚脸庞,他的凤眼缓缓转过来,看着我笑道:“小悦儿不要感冒了哦,快把身上的湿衣脱了吧,等下我载你去买新的衣服。”
我羞红了脸,冷热交替着,这个感受着实不好受。盖着毛毯,我把警服脱下,里面还有一套背心短裤,加之曹升是什么人,想想我的羞涩便少了几分。
“曹升姐姐,你怎么会来找我的?”我把湿衣服往后面的座位一甩,顺道把帽子也摘了,摇晃几下那头卷发。最近的事物太多太多了,个人妆容倒是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打理。头发打结发黄,我看着就觉得不顺眼。
曹升一脸宠溺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这才轻快地笑道:“想念我家悦儿了呗。正巧碰上你的空档,还不好好把握?”
“哎呦,好痛!”我嘟起嘴巴,佯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被捏的部分,这才开口掩饰道,“我很忙的好不好,姐姐~我最近忙成狗那样子了,你不给我排忧解难就算了,还给我落井下石。还当不当我是好闺蜜?”
曹升那妖媚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附和我说道:“哎呀,我家的小悦儿发威了?开始责骂我这个姐姐来了?”
“我那里有责骂你了?”我嘟着嘴巴,想不出下一句台词。
曹升却笑得更欢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把我的下巴挑起来,“瞧你,就像一只吃瘪的猫儿,让我真想把你锁在身旁,哪儿都不给你去。”
我傲娇地仰着脑袋,迎上对方的柔情似水的神色,“把我锁在身旁,你就不怕我在你身上留几道爪印?”
“哈哈~”曹升转而把目光落在道路上,开始专注开车,声音轻快而愉悦,“悦儿你真俏皮。”
换了一身酒红色荷花裙子,曹升带我去二十四小时营业西餐厅里吃晚饭。
终于可以饱腹,我自顾自地吃起来,“曹升姐姐,你以后来警局找我,先给我打个电话嘛。不然错过了怎么办?”
“是啊~错过了可就没有机会重来一遍了。”曹升靠在西式铁凳上,悠闲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狼吞虎咽地吃着。
他说什么?我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只听后者摇头说道:“悦儿这么专注,我可是给你打了不下五次电话,却一次都没有人接。姐姐的心,可被你深深伤到了。”
嗯?我把叉子上的牛排塞进嘴里,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手机。手机上闪烁着绿色的提示灯,我按了一下屏幕,“曹升姐姐”四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因为工作的原因,手机被我设定为静音模式,即使有人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自然而然地错过。
“哪里伤害到了,来来来,让我摸摸。”我伸出手掌往曹升的胸膛摸去。只是作势来与他开下玩笑而已,却见另一桌的顾客向我们投来另类的神色,我只得悻悻收手。
曹升也不再调侃我,双手撑在桌面静静地看着我把牛排切成小块。
“曹升姐姐,你怎么不点餐?”被人看着,感觉十分的别扭,我开始无聊地寻找话题。
曹升突然笑意更浓,红唇微启,用着甜腻腻地声音说道:“看你吃就饱了~”
原本是用来讥笑别人的话语,从曹升的红唇中吐出来,却含着另番趣味。我不怒反笑地扬眉看着他,然后把叉子上的肉送进口中,故意把这过程放慢了几个拍。
完了,我像个小孩子讨宠似的看着他,眉毛都笑弯了,“怎么样,饱了吗?”
“呵~悦儿你真是可爱~”曹升笑着起身走到我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终于如他所愿,在我的脸蛋上落下了几个手指印。
哼!叉子一丢,我鼓气地束手靠在椅背上,嘴巴高高撅起。
曹升凑近我的脸部,鼻翼间的气流弱弱地扫过我的脸庞,“小悦儿生气了?”
我口是心非地说道:“我才没有!”
第九十二章:凭着一颗心
小脾气耍耍也就算了。我继续吃牛排,曹升继续坐在我的身旁,用那双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怪别扭的。
“小悦儿,你最近忙什么呢?有什么事想要姐姐帮忙的,尽管说出来。”曹升看着饿鬼一般的女人,不由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唉~能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在调查一单令人精神失常的案子,今天去了精神病院,可是我压根不知道那些人所做所想的是什么啊?苦恼死了。”
说起工作,我想起了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做笔记的越柏年。这单案子是我接手的,结果什么都让他去做,案子结了,这还能算是我的功劳吗?
想想不由叹了一口气,双肘撑着桌面,我扁着嘴唇,满脸写着“忧郁”两字,原先的食欲已经被苦恼代替。
曹升嘴角微微一扬,妖媚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我就说今天小悦儿是怎么了,原来还真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要换作以往,悦儿早就兴奋地又喊又叫了。”
哪有!我朝他飘去一个轻蔑的眼神,这不是废话吗?
“悦儿,想要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真情的流露,其实通过人的五官行动,就可以一一对应出来的了。这种以观察人们心理的,当然是非心理医生莫属……”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啊,重点是我上哪里找个心理医生?”说着,拿起了叉子狠狠地插上那块全熟的牛排上。
“我倒认识一个,不知合不合悦儿的意?”
“快说快说!”
“这人在心理学界也是颇有名气,他叫北俊易,是d国国籍z国定居的外国人。”
“一个外国人?还是读心理学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奇怪。”
“法医学其实与心理学还是有相通的意思。就法医理论基础来讲,第一个要求就是观察入微,不仅是从现有的证件,还要去发现潜在的证据…… ”
曹升老师说教法又来了!毕竟他自己创办了一处培训机构,一周也免不了给学生上几节课。教师板子还是要有的,这是习性。
“曹升姐姐~可以了,我都知道了。说重点!重点是……这个北什么印在哪儿?”
“是北俊易!他现在担当我的心理导师,过几天他会到培训基地里来,到时我们再约起。”
“好~”
次日,再一次去了乡镇警局继续调查此事。
刚走进警局,一直与我们交涉警员一脸欢快地走来,朝着越柏年就伸出手去,“越警官,季警官~你们来了。你们的困难,我直接上报给了上级,他们说今日就派遣一名心理学家协助你们。”
越柏年淡淡地回应道:“嗯。召开相关部门开会,对近日的情况做一个总结。”
全体成员聚集在小教室摆放的会议室里开会,我和越柏年坐在第一排左边的长桌子旁。我的任务就是对他们的总结记载,以及发言从精神病院里获得的信息。
从患者家属方面获得的信息总结如下:
同一的时间:夜晚;同一区域范围:死者死亡地点不出十米范围;同一天气特征:狂风暴雨。
患者精神失常之前没有多大的家庭事变,也没有过度压力,可以排除是有里向外的精神崩溃。
有关于患者怎么会去住宅区,每个原因都是不大相同的,多数有一个相同之处。每逢过节日,村里的人会上山烧香拜佛,而住宅区是两点最近的路,因此很多人为了方便总会从中间穿过。
最大的街道就是死者周行所必经之路,恰好那片区域有令人过度恐惧,而导致精神失常的因子存在。
但即使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仍然有村民为了方便,自认为自己承受能力强大,却屡屡中招。
轮到我发言了,我走到讲台上面,看着黑板上写满了的调查信息,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我把昨天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来一个总结,“雷声是一个疑点,我们现在最好就是去现场考究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发展。”
“雷声,只是一种自然现象。我认为,这不是疑点!”
一句口齿不清晰的话语突然从门口传来,我诧异地转过头去,门口处的男人短而发黄的头发下,白肤色蓝眼瞳,映入我的眼眸:外国人?
乡镇警员看见了来人,立即站起来走向来人,“北学家,你到了?”
那个男人冲着我们灿烂一笑,直接张开双手给予身前的警员一个大大的拥抱。
过后,他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过来帮助你们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d国,原名唤做维森·弗斯。在你们z国定居后,有人给我起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叫做北俊易。”
北俊易!我诧异地看着一脸微笑的男人,昨晚还在讨论的人物,今天就出现了,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你好!”北俊易用着不嚼舌的声调跟我打招呼,走过来便给我一个友好的拥抱礼。
“你好~”我被动地回抱了他一下,发愣地看着他的脸,思绪还没回到现实中来。
北俊易从容不迫地从台面拿起一支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思维决定一切!”
北俊易站在我的身旁,对我的述说做了深入的解说,“思维决定一切。我并不是要推翻你的结论,而是对此做出更严谨深入的解释。
首先,思维从我们自己的脑海里产生,继而把眼前一切传达自己的神经,通过自身的理解和思考继而得出结论。
从这里面,我们就可以得知了这么一点,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站在大众角度上,而对于特殊的人群,这些都是不适用的。
其次,外在的客观存在的,这些自然不能当做是一个疑点,最多只能说是未知。关于雷声效应,正常的人都会被惊吓到。更别提精神患者。
你们只测试有一次,随机误差很大。因此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越柏年双手放在裤袋里,缓缓起身,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既然北先生这么说,那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北先生全权负责了。”
北俊易弯腰行了一个敬礼,“感谢你们的信任,我会好好努力的。”
会议完毕后,我小跑在越柏年身后,前面的人走得大步流水一般,我稍微慢一拍,就要落后一大截。
“越柏年?我们去哪儿?”我看着他冷酷的容颜上萦绕着涙气,他这是生气了?
“回去!等待他们的信息。”越柏年头也不回地说,速度越发加快。
“我们不去帮一下那个北俊易吗?”
越柏年闷闷地说了一句,“他这么强,还需要我们的帮忙?”转弯便消失在墙壁后面。
我被他冲满怒气的话给惊住了,他居然生气了?也是,这么傲娇地男人居然被人挑战,还被轻蔑到了极点。要他给北俊易当手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刚走出警局,身后就传来几声急切的叫喊:“等等!等等!”
不想看见的男人却跑过来死缠烂打,这会有什么心情?我站在越柏年身旁,一脸替他觉得可怜的神色。
“你们就该是越柏年越警官,和季悦儿季警官吧?你们好~”北俊易喘着气走过来,脸上仍是不消的笑容。
越柏年冷冷地应道:“北先生,有关那单案子,我已经让人把资料都交给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这个是唐经国唐副总警监让我交给你的公文!”北俊易把文件递交给越柏年,然后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懂的侦探,但我有着过硬的心理学知识,这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我希望可以加入你们侦查部门。”
越柏年迎上对方强硬的目光,手中的公文原封不动地贴上对方的心脏位置,“很抱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侦查部门的组建的过程,里面的所有成员都是凭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而加进来的,而不是这一纸公文。”
这话说得多么令人悲伤!一纸公文,一纸空文!
回想起单筱玫第一次来侦查部门,腰杆挺直,声音洪亮地说出“公文”一事。原本是一个加进部门里的借口,却被所有人排斥。
这一次,我对北俊易抛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后者双眸黯然伤神,手掌压住了公文。
越柏年的手随之而离开,他转身往车子走去,“如果想要加进我们,就把你的内心坦露出来!”
“我会的!”北俊易认真地回答道。
我冲着他礼貌地笑了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随手把安全带绑好,车子仍旧没有启动的准备。我抬眸看向越柏年,他不是要离开的吗?怎么不动?
越柏年阴沉的脸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溢于言表的欢乐。
看见别人悲伤,他就越开心,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
幼稚!
“我们不走吗?”我看着外面的北俊易,他仍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越柏年转过头来含笑看着我,没有说话。莫名其妙!
我一脸茫然地对上他的目光,透过玻璃,原本站在那边不动的男人已经迈步向我们走来。
第九十三章:被单上的红
“越警官,这件事麻烦你们了。”
听着北俊易窘迫的声音,越柏年嘴角噙住的笑意更浓。他就是不说话,让北俊易一个人越发的窘迫。
两个大男人,把我这个小女子弄得里外不是人。
从北俊易走过来,让越柏年一同去精神病院,越柏年那笑意只增不减。尤其是北俊易坐上后座,感受到这种压抑的气氛,越发坐立不安。
解除冰封,我侧身对着后座的北俊易说道:“小易,你认识曹升是吗?”
“认识,四年前我就认识他了。也是通过他,我才知道你们的事情。”北俊易认真地注视着我,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猜,他肯定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你。我的行动,总比他快一步。”
越柏年恍然大悟地说道:“北俊易?原来四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你。”
“正是这样,听说越警官在那件事之后,一直与他保持联系。如此尽职尽责,难怪b市的市民对你的评价这么高。”
北俊易由衷的赞扬,去到越柏年身旁,却被后者冰霜挡住。越柏年冷冷地透过后视镜,扫过镜中的人一眼,目光落到前方,没有再说话。
“四年前的事?这是什么事?”他们含沙射影地说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让我独自一人听得糊里糊涂。这个我当然不干!
“季警官,这件事是个秘密……”
“没你的事!”
两个男人一个柔一个硬,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一齐收住了声。又是剩下我一人,莫名其妙地傻看着。
去了精神病院,三人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这一次,院长和副院长都在,办理绿色通行证就更快捷方便。
“越警官,季警官!警局的人刚刚打来电话,跟我要一个通行证。刚放下电话,你们就到了。”副院长友善地走过来与我们握手。
一番寒暄,副院长转而对着被冷落在一旁的北俊易说道:“我猜你肯定就是他们口中的心理学家北俊易北先生!你好~”
副院长习惯性地伸出手掌,而北俊易则直接张开手臂给予对方一个大大的怀抱。
末了,一脸受宠若惊的副院长站到办公桌旁,为院长介绍我们。
在院长听了我们的请求后,他立即站起来,豪气大发地拍了下桌面,“好!我们绝对是大力支持你们警方办公,让这一真凶露出水面!”
“我拒绝!”
门口突然被人粗鲁地推开了,门口外围着一群穿着白袍的医生,站在最前面的果真是罗医生!
罗医生沉着脸色走进来,“院长,相信你也听说了他们的试验。这完全是置患者的生命于不顾!医者父母心,我绝对不允许他们把生命这般的无视。”
“院长,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做担保,如果今日的一切会给患者造成严重的后遗症,我会全力承担一切责任。而且,我在这里保证,我绝对不会惊扰到患者正常作息,只是在一旁观察。”
越柏年严肃的陈述以上一切,院长满意地点头,罗医生却不然。
越柏年转身对罗医生说道:“罗医生,上一次你不是向我提议了心理方面的事情,我已经采用了你的谏言。这位北俊易北心理学家是颇有威望的人,你看还可以吗?”
罗医生看了看我们三人,又看着赔笑的院长,没有坚持多久,他就驱散了人群离开了。这个说明他是同意了。
调查很快就安排下去,我们的调查目标已经更换成另一个中年男人。
与上一个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正常,只是蹭着脸不说话而已。
为了不影响目标的日常生活习性,我和越柏年去患者住所里拍摄环境,而北俊易则去观察患者。
病房里地摆设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重新放置,单是摄取这些大众化的照片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越柏年对床上的摆设起了兴趣,咔嚓咔嚓几声,床上的一切被摄入照相机之中。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张望,哪里有特殊的摆放?
这个病房小而简陋。单人病床上铺着白花花的被子,床头放着一下细小的物件,其中不乏树枝和叶子。都是病院里常有的事物,没有什么特殊的。
搜寻无果,我丧气地坐在了病床上,嗅着这窄小空间里的消毒水,越发没有耐心继续勘察下去,“头~我们到底拍完了没有啊,累死我了。”
正在对着门口的衣服取景的越柏年听到了我的抱怨,悠悠地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么不耐心?难怪做事这么冲动。”
这与耐心没有多大关系的好吗?一连三天都在这里像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没有底的搜寻,多大的耐心都被这种无望给消磨掉了。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往后撑着被单,想放松一下。
啊!被子下的东西正巧磕到了我的手臂,习惯性地抽回了手,被单上居然染上了一抹红艳。
“你怎么啦?”越柏年听到我的惊呼,放下了手里的活。他走过来,把那抹红收归了眼里。这红艳艳的,映在被单上有点不对劲……越柏年转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哎哎哎~别想多了。是我的手流血了,不是……那个……”我说不下去了,想着脸色羞红了一片。对上越柏年那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目光,越发的窘迫。
被子上有血,不代表就是那个那个啥了嘛。可我又怎么说呢?
越柏年淡淡地走过来,把我的双手拉过去摊开,仔细看了看流血的部位,“我看看,怎么弄伤手臂的?这么不小心。”
右手掌掌心被割了一道不深的痕迹,但从不平整的剖切面来看,这应该不是利器。
“被子下有东西!”我看了伤口,立即得出了结论。顾不得去止血,迅速起身一把把被单掀开。
中间部位,四五片玻璃片或竖或躺地映入了我们的眸子当中。我们诧异的相对看着对方,线索来了!
玻璃碎片从哪里来,这是用于什么方面的,为什么这患者要收集玻璃还藏在被单下面?这里面的种种疑问接踵而来。
还没找出精准的答案,门口就来了一位护士,告知我们患者要回房进行检查,让我们暂时回避。
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不是吗?
把病房里的东西恢复原来的情况,并在这里面安置了录像头,我们只在办公室用电脑继续观察。
录像中,患者平静地跟着护士回到了病房。接着他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全身检查。
录像头正对着玻璃碎片那一边,我们可以看见患者有意识地伸手去摸了几下轻微的突起。果真是他自己藏在那里的,只是他藏起玻璃片是为了什么?
我看着患者十分配合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就转头对身旁的男人说道:“头,看他这个举动,好像是在心中设计了什么计谋似的。我们今晚要不要继续观察?”
“是个不错的计谋,但是未必要我们在这里守着。用录像头记录也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越柏年也没有继续现实观察,从桌面拿起我的记录本看了看,“不要忘记把今天的发现记录下来。这单案子的进度太慢了,明天我要去住宅区那里进行考察,你就跟着北俊易一起行动吧。”
进展这么慢,还不是你自己的道路有问题?然后把这问题推得一干二净,现在居然还把我丢下?
想想我就觉得来气,我嘟着嘴巴,双肘撑着台面,不满地说道:“北俊易会看心理,这里的工作要他一个人完成就够了啊。要我来这里干什么?”
越柏年静静地看着我,懂得我的意思后,只得哭笑不得地说道:“北俊易怎么说都是一个新人,他不具备一个侦查成员所必有的本领。你都加进侦查小组接近四个月了,接触这些事情也有一年了。让你去指导一下新人,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很简单的事吧。”
什么叫做接触这些事情有一年了?还差三个月才到一年的好吗?不过你这么说,这就证明了我的专业知识过关了。
转怒为笑,我傲娇地拍胸膛说:“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越柏年随手把笔记放到了桌面,身体悠闲地往后靠在椅背上,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很好~先在这里给我总结一下今天的发现,好让我知道你明天到底有没有问题。”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既然要发表总结,当然是要严肃认真一点,“今天的发现只有三样是带着疑点的。
一是他的收集癖好。患者在床头处摆了种种莫名其妙的叶子,还有树杈,筷子。
二是他的衣物。患者的衣服都有点奇特,除了蓝色衬衫外,还有一件大黄袍子,上面都是一些符咒。
三是他藏在被子下的玻璃碎片。患者没有自残的倾向,却藏着伤人的东西,那就是说明他有伤人的倾向。
说不定他在夜半会起身游荡,可能是门口锁住了,他出不来,所以就没有人被他伤害到。你说这个假设合不合理?”
“季警官,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勉强了。”
未等越柏年开口,门口处一道充满了外国腔调的声音传了进来。
第九十四章:缓慢进行中
北俊易走了进来,就着我的发言分析道:“就心理学角度来分析,季警官你提出的三样东西,只是患者内心的表现。我和患者接触过后,也对患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精神患者实际与正常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他说的话一定会与自身所关联。他曾多次提及了一个字‘鬼’。我不是很清楚这个字到底什么意思,但我可以感受到从他内心发出的害怕。”
越柏年淡淡地看着他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发现?”
北俊易双手一摊,十分的认真地答道:“我不大清楚什么是发现,从他的神情动作语言方面,我认为他只是在畏惧,并没有多大的精神上的问题。”
与北俊易交谈后,我们先回到了镇派出所,交代一下明天的任务,便启程回到市中心。
北俊易并没有跟我们同行,平时都在副驾座上的我今天却出奇地往后面的座位钻。越柏年回头望了一眼,不久车子启动向前。
最近是诸事不宜,感觉脑子没有以往的灵光。还是遇到的境况都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我才会屡次地挫败?
“我不喜欢北俊易!”我撑着车窗看着外面飞行而过的房屋,不满地宣布。
“为什么?”越柏年悠悠地复了一句,好像在逗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他的方法都不是逻辑思维上的,什么心理学,这么虚假层面上的东西,也能当作是证据?说出来都没有人会相信。”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能解决。”
“我早就提议放弃这条线索,我们可以利用其他的线路补充这个缺口。又干嘛非要浪费时间做这些事?看来我们侦查小组的破案速度就是这样被拉慢的。”
越柏年没有接话,我满口的抗议被这无声的氛围全都堵在了喉咙。
我是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在这些事情上消磨的了,恨不得尽快查清真相,让我的大计能继续开展下去。
这几天来,全蛋每天都给我打电话,筹划下一次计谋,以及安排时间地点,我都是尽量地推迟。有关这单案子,越柏年不急,我急啊!
“明天你就不必去带他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旁,我抬头看上他的侧脸。
又听他说道:“侦查小组的成员都是慢慢融洽的,我希望你能与他和平相处。”
“你这么说就是同意他加进来了?”我闷闷地束着手,望向窗外。又说要考察北俊易的真心,结果还不是按照公文,直接同意他进来?虚伪!
越柏年用着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觉得和他合不来,你可以选择无视。但有一个条件,不能在部门里拉帮结派。”
我突然想起舒敬生曾经对我的看法,我现在对北俊易加进来的这个反应,正是以往舒敬生对我加进来的反应。
我靠上前方的椅背后,把脑袋侧着看着右斜方的男人,求证地问:“你以前让我加进侦查小组里的时候,有跟他们商量吗?”
越柏年淡淡地望了我一眼,用着湖面一样平静的语调反问:“你认为在整个侦查部门里,同意你加进来的人会有几个?”
这个问题……越少你确定没有跑题?好吧,商量与决策还是有点联系的。既然让我自己来分析,那我就只能佯装很严肃地回答了。
“舒敬生曾说过他认为我的工作是多余的,他应该会反对我加进去吧。其他人,我觉得他们都是很随意的。小李肯定不介意……”
不等我把小李为戴上“好人”的徽章,越柏年直接打断我的话,用那集齐了极其肯定的语气反问道:“你确定小李不介意?”
这回轮到我的沉默了。小李会介意吗?可是小李不是……
在我的印象中,小李就是一个细心而衷心男人。小李待侦查小组里的人都很好,每天都能看见他头上戴着舍己为人的光环。
我以为李旭天是其他三人之中与我最好的那一个,因为他的暖心,我跟他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今日被越柏年问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上面犹豫不决。
回到过去,我的印象最深的还是在游乐场调查那一次。越柏年带我去查看现场,而不是小李,那个时候的小李特别的沮丧。可是到后面也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了啊,我和小李还是挺要好的朋友呢。
答案确定,我一口反驳道:“小李才不会介意!”
越柏年嘴角一勾,不置否可。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不融洽都融了,也没有必要拿出来再讨论。
回到住所,我简单地泡了一下澡,便往房间里走。疲惫的身子一落在软软的床上,困意立即侵袭过来,占据我的头脑。
渐渐进入混沌世界的时候,手机很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
我大吵大闹,撒泼打滚,用被被子盖住头部,都无法逃脱这手机催人夺命的声音。
在手机第三遍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放弃了挣扎,直接爬到床头去摸手机。
上一次曹升责怪我不接他的电话后,我只好把手机静音给去掉。好让他的电话能实时接起。
结果好了,上班时响,下班也响,到了睡眠时间,它还这么精力地再来几发。我直接宣告败北身亡。
手机一接通,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悦儿,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后面还有一大截来着,可我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往下听,直接回复对方几声酣睡声。
“季悦儿!快给老娘说话!”
对方等得不耐烦了,高声冲着电话直哄。还处于朦胧状态的我,手机被我丢在了耳朵底下,整个人被手机传来的嚷叫声抽回了现实中来。
“小笙?”我撑起身子好让自己保持清醒,怀中还抱着布娃娃。沉重的脑袋搁在布娃娃上面,感觉越发昏沉。
“悦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全蛋跟我说了,你都在忙碌警局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你原本的计划?悦儿你跟我好好说说……”
石花笙说的话已经主动被抽离了耳蜗,我撇头看着床头处的胖嘟,胖嘟懒洋洋地睡着,好像刚才的声音对它没有任何影响。
咚!身子无力地往前扑去,头部恰好碰上了坚硬的床头板。我的睡意一下子被清醒过来,“好痛!”
听到我的异常,石花笙急切地问:“悦儿,你怎么啦?”
终于听清了石花笙的声音,我闷闷地揉着额头,忍着疼痛低声说道:“我没事!”
石花笙这才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她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刚刚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刚刚的事?什么事?我揉着疼痛的部位,感觉头脑又肿胀了一块,找不出小笙说的所以然来。
不等我出声发言,石花笙就在电话另一端开始了自言自语式对话,“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个决定不是很好,但是这是目前能加快你的计划的方法。
你不用这么着急地回答我,几天后再给我答复也行。你好好想想吧!这个时间,z国已经是夜晚了,先是这样,晚安~”
“喂小笙~”我还想去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对方就迫不及待地挂掉了,一句话都不等我说出来。
不管了!好困,管它到底是什么,明天再问问就好了。
手机被我扔到了一旁,意识开始渐渐进入睡眠状态。很快外界的环境都被自身隔离,连同着一夜的小插曲都成了一个泡沫,随风而散。
次日,我抱着极其不愿意的心态起床去做早餐,居然让我看见了整齐一身正坐在餐桌用餐的越柏年。桌上摆放的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我是睡了有多久?
“去洗涑,早点出发!”
我的屁股还没粘上椅子,就被这主人赶去了卫生间。
头脑还是晕晕沉沉的,我条件性地摸上我的额角,居然有一块凸起?难怪觉得这么痛!昨夜我是去撞墙了吗?
简单地清洗了一遍,待我回到餐桌,越柏年已经吃完了早餐,正翻阅着文件。最近警局里的事情,我都不怎么去过问,自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坐在凳子上,困意侵袭,我直接趴在餐桌继续补觉。
“季悦儿~”
嗯?脑袋半侧,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色布料,不用多看都知道是谁。
我坐正身子,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一些食物,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我好了!走吧。”
越柏年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呆呆地回望他,哪里有问题吗?
两人僵持不下一分钟,越柏年首个退出对峙,他把手中的东西往我手里塞,接着从容不迫地去了玄关换鞋。
手心一阵温暖,我低头看着那个用麻布包裹起来的鸡蛋。发愣了几秒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不由地一笑。
越柏年换了鞋子便出门去取车。唯恐落后的我迅速换了鞋子,紧跟着走出门外。
整一个上午都在那片荒废的住宅区里走动。这里依旧是昔日的场景,自从发生了周行的案件后这里已经被警局封锁了起来。
我无力地跟着越柏年继续晃悠,身后一道莫名的风吹起,我不由发抖了一下。
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出来了?
第九十五章:亮瞎我的眼
“越柏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身后的异样让我不由心慌地拉住越柏年的手臂,靠到他的一侧,我心有余悸地往后张望。
越柏年停了一下,从裤袋里慢腾腾地抽出了手,往这一片楼房指了指,“记住了?”
啊?什么?
看见我一脸茫然,越柏年又补了一句,“记住这里的房屋分布,回去把这个区域的地图画给我。”
画地图?这个拿来何用?
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柏年突然朝我伸出了双手。我的身子微微往后:他居然向我张开手臂?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的大脑高速运作起来,肯定是因为我伸手扯了他的手臂,然后他以为我冷,给我一个怀抱?
开什么玩笑!大白天的,太阳还在头顶上方,热得都要把这一身警服给脱了,怎么会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他的动作从不因为我的思考而停顿。
越柏年紧抿着唇瓣,伸手从我脖颈上取下了照相机,转身对这片楼房进行拍摄。
我松了一口气,连同那阵诡异的风也排出了肺腔。取出了记录本,我在上面开始对这片楼房进行粗略的定位极致细致的物件安排。
越柏年在这里取景完毕后,转而穿过了巷道去了其他的区域进行拍摄。我则坐在大街道一侧的楼房前的楼梯上,把所能看见的事物大致在纸上定位。
哗~一个影子从我前方飘过,专注着画图的我察觉了这一幕,迅速地抬起头来。哪里有东西?这里一如既往的空荡,连蟑螂老鼠都没有。
就是空荡才让人恐惧!
“越柏年!”我冲着四周大声叫唤了一声,这楼房里回荡的都是我的声音,越柏年早就不知影踪。
恐惧感放大,我深吸几口气却感觉呼吸困难,心率加快。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存在,我一个人极有可能招架不住。如果真的遇上了,我的下场可能会跟那些精神病患者两不异。
这怎么可能,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越柏年~越柏年……”慌忙地收起了本子,我把本子抱在怀里,循着越柏年离开的方向缓缓走过去。
哗~声音从远及近,我紧张地抓住了本子。在声音到达身侧之前,我猛地抓起了本子,反身狠狠往身后落下。
……
“越柏年,他……没事的吧?”
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杆,我带着满脸的内疚看着跟前的两人。这两个人分别是束着双手,用着不满的眼色盯在我身上的越柏年,还有坐在地上摸着自己脑袋的北俊易。
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我以为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脑海里又恶补了几张恐怖灵异图片,自然冲着影子下手重了点。结果,被打的人现在坐在阶梯上摸脑袋了。
至于越柏年这厮,他明明听到我的叫唤,就是不肯大声回复我一声,就让我一个人瞎想。
越柏年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不冷不热,“季悦儿,你不是说不怕的吗?”
我不服输地反驳他道:“你你……要不你来试试,你都不知当时是什么情况。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个小易又像是个鬼魂一样的飘来飘去。我一个心急,下手就重了点。”
北俊易揉了揉脑袋,看着争吵的两人,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晃了晃头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我没什么事,没必要再吵了。”
我直接绕过越柏年,想伸手去扶了北俊易一把,怎料这北俊易原本就牛高马大,现在脚下还穿着一双轮滑鞋。我双手举起也摸不着他的肩膀,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小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去病院那边的吗?”
“我看着那边也没有事情了,就过来你们这边看看。看你们这么认真的考察,我就没有打扰。”北俊易晃了一下头,脚下有点不稳,他立即双脚丁字摆放,稳住了身子,才继续说道,“刚刚我看见你准备离开这里了,我想跟上去,然后……”
我内疚地低下头脑,在衣襟上扯了几下,嘀咕道:“你又不早说。”
“以后的行动,都必须提前跟我说一下。”越柏年直接无视耷拉着头脑的女人,向着北俊易直接开口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发现?”
慰问过程直接跳过,进入查案模式。我的神情立即恢复严肃,手中的本子早已打开,正准备随时记录。
北俊易立即站直了身子,严肃地答道:“我在这里转了一圈,有一个地方我是觉得很奇怪的。你们来看这里。”
北俊易脚下一划,已经到了周行死亡的地点前。我们后脚跟了过去,顺着北俊易指向,我们的视线落在对面楼房的楼顶处。
此时时刻太阳正挂在对面楼层上,相对的一面是背光,笼罩着一层死灰。
墙上早已砖头裸露,沿着墙壁往上看去,中上部位依稀有一些苔藓类植物。再往上,越过腐朽的窗户,到达楼顶。太阳的耀光正好迎上我的双眸,即使我伸手挡住了眼前的耀光,眼睛仍然难以睁开。
北俊易背对着阳光,收回了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现在角度有点问题。我发现的问题是,那里的楼房避雷针有点诡异。”
避雷针?我听着就想去寻找答案,刚移开手臂,阳光已经亮瞎了我的眼。
越柏年侧身站在那里,与我们形成一个三角形,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北俊易发言,没有插话,也没有怀疑的意思。
北俊易用着一脸正经的语气解答:“你们有没有发现那房子上的避雷针有点长……”
额……他的话一落,我感觉到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避雷针有点长也被他看得出来,他也是一朵奇葩。
越柏年沉着脸看着北俊易,放松地移了一下位置,继续以标准地稍息姿态站在那里。
越柏年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去反驳这个细心观察的小易,转而我故意咳嗽了几下,捧着本子向越柏年发话道:“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越柏年悠悠地站正,侧身望着房屋底层紧闭的大门,阴深诡异地说:“小易说的着实有点探头,不如我们上屋顶看看?”
“我拒绝!”我一口回拒,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上去屋顶看看?那不就意味着要走进这栋旧楼?这里比复古客栈还要阴深恐怖。于我而言,那里与鬼屋没有任何区别。
察觉两个男人四只眼睛盯在脸上,我不由地头皮发麻。
我脚下发软地往前走了几步,逃出他们的视线包围圈,结巴地解释道:“避雷针的长短,根本就不是上去的理由!我才不做无用功。”
越柏年皱了下眉头,语气坚硬地说:“即使不是为了避雷针,也有更多的理由要深入楼房里寻找破绽。”
“反正我不去!”我束起了手,笃定了要与他们耗下去。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越柏年踏出了几步,不忘回头阴森地说了一句,“听说鬼魂这东西,最喜欢独处的人了……”
我毛发竖起地看着往前走的越柏年,北俊易也跟随着去了,那么这片地方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喂~等等,我也去!”我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心脏可以去独自面对这种诡异的环境,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越柏年看着跑到跟前又跑回来躲在自己身后的女人,笑而不语。我嘟起嘴巴朝他甩了一个傲娇模样,走在我身后的北俊易也只得笑了笑。
这栋破旧的房屋,应属于这片楼层中最高的一幢房子。在下面数上去,最少也有七层楼。
哐当~一楼的铁门闸被两个粗暴的男人一人一脚地踹开了。生锈的铁门触碰到地面,撒了一片锈铁,沾得满地都是。我们从敞开的大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尽量避免锈铁与衣服的触碰。
楼房里一片阴沉,越柏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电灯筒,瞬间一道光照亮了前方的楼梯。楼梯上灰尘密布,垃圾成堆。纸屑,铁片,树叶都堆在角落处。
“小心点走。”越柏年低沉地说了一句,在楼梯里回荡了很久,经放大的声音更像是到了隧道一般。
越柏年往楼梯上走去,走了一半便停下给我们照路。我抬头望上看着注射下来的光,楼梯上模糊不清的物件带着未知的恐惧。
我小心翼翼地往上面走去,生怕脚下踩空一般。北俊易跟在我的身后,只得跟着我的脚步慢慢往上挪。
这个速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到顶层,话说我不想上去。
还没走到楼梯转角,突然一道光从我的身后亮起。啊~我恐惧得大叫一声,直接往上面奔过去,连滚带爬地跑到越柏年身后藏起来。
从越柏年身后探出头来,才发现北俊易一手拿着轮滑鞋,另一手拿着手机。手机背上的光亮正映在他套着黑色袜子的双脚上,此时这脚的主人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来着?哦,貌似什么也没有。我打死也不承认我真的被他吓到了。
第九十六章:何时上旧楼
“季悦儿,你又说不害怕?”越柏年穷追不舍地追问,看着我脸上由白变红再变成白,他眉宇中的笑意更浓了。www.uu234.net
“我才没有!”我鼓着气不去看这个落井下石的坏人。怎么就吓着不了他呢?倒是把我由里到外吓了不下两遍,太令人气愤了。
我从越柏年身后走出来,气鼓鼓地看着正在上来的北俊易,都怪这个家伙,都不事先说一声,害得我丑态百出。
越柏年已经转身往上走,我还留在原地,从俯视到仰视,眼睛从未离开那个肇事者。
“季警官,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北俊易诧异地回望我,我只得甩头跟上去,留下不知所以然的北俊易待在原地,理不清其中的因素。
越往上走,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刚开始走进来这么未知与恐惧。视线适应了这种阴暗坏境,这里面的事物也能更加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三人几乎都在楼梯处走动,转过楼梯转角,可以到达一条长走廊。我几乎都是盯着地面走动,生怕走廊里突然出现什么未知生物。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楼梯上走动,这里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奇妙了,充满着未知。”北俊易跟在我的身后,用眼睛看着四周的墙壁。
虽然是在旧楼里走动,但这里与实际生活又有点不相同,自然给人有不同的感触。
又来到一处转角,楼梯口处一片碎玻璃,窄小的窗口还有几片残留的碎渣。
我停下了脚步,指着玻璃碎跟身后的北俊易说道:“你看上面,还有一些碎片残留,感觉从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似的。”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也有说过这种潜意识。说的是人在看见某一事物之前,会有未来的回想。即使这种场景是第一次见,也有人会感觉到很熟悉。这就是一种对事物的联想法,实际上是为了自己潜意识中记住这件事情,而给自己的一种内心表现。”
北俊易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我只得冲着他笑了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感觉很熟悉而已,没必要跟我解释这种熟悉到底怎么形成,又为了什么目的而形成吧?
我避开着地上的玻璃碎,但不免得还是会在上面落下几只脚印,发出几声声响,回荡在这片窄小的空间里,声音怪刺耳的。
往上走去,空气越发令人觉得窒息。这里毕竟常年没人居住,潮湿是不可避免的,又加之楼层里多多少少也会有杂物堆积。杂物被生物侵袭,然后腐化发出阵阵恶臭,这是不可避免的。
我捂着鼻子往上走,想想臭味的来源,就觉得肠胃翻滚,有种不可待下去的想法。
“季警官,你还好吧?”看着我与越柏年的差距越来越大,跟在我身后走的北俊易好心问候了我一声。
我捏着鼻子看着他,不由伸手抓住灰尘密布的楼梯扶手,“我没事,就是觉得这种气味很难受而已。”
“要不我背你上去吧。”北俊易看着几乎要往楼梯坐下的女人,又看着上面远去的亮光,有点急地开了口。
我像是那种会把便宜往外推的人吗?二话不说,北俊易已经让我趴在他结实的背上,代替他拿着光源。他则快步往上跟上去。
不知走了几层楼,我们到了一条走道,楼梯口突然断开了。左右都是密封的水泥墙,瞬间找不到这房屋构建的骨架来。
越柏年已经在一处尽头处看着墙壁发呆,我从北俊易的背上下来,与北俊易一起去探个究竟。
“发现了什么?”我走近越柏年,后者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我们,没有说话。
这里的构建真是有点怪异,通往楼顶的路,不应该是直接从往上就能到达了吗?为什么突然来一个笔锋一转,上顶层的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呢?
抑或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上顶层的必要,所以建筑房子的时候,就省了这一层的楼梯?
我顺着越柏年原本观察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堵白色的墙,与原本的墙壁形成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拼接痕迹。
鬼使神差地,我伸手去敲了一下墙壁。
“很明显这里是有人故意建筑了一道墙。”越柏年在我的手指与墙壁接触之际,便悠悠的开了声。
我望着越柏年坚硬清明的眸子说道:“为什么要修墙,好奇怪?”
越柏年没有接话,只是反身往回走,在走廊里查看那里房子。时不时动手去转动一下门把,不知他这是要干什么。
北俊易伸手摸了摸白色的墙壁,又看了看四周的粘合处,“依心理学的角度,这里面会有两种可能。一是里面的人不想与外界有任何来往,因此为自己建筑了一堵墙,封闭自己。二是他有着不可见人的东西。”
越柏年把其中的一扇门打开了,冲着我们叫喊了一声,“到这里来!”不等待我们过去,他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走进房间,这里一片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居住的痕迹。窗户紧闭,上面铺满了灰尘。越柏年也不嫌弃,正想用手推开紧闭的窗。
我在这里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里空荡荡的四壁都是墙,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个越柏年到底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越来越不明白他的用意,我看着越柏年打不开窗户,便用肘子往窗边敲击而去。
推动紧闭的窗户,低下一层细小的生物遇光瞬间如过季的洪水一般退去。窗外是一片残阳,对面还有一幢稍微矮了点的楼房。
这个角度看不到阳光,阳光从一侧照过来,从窗口擦边而过。这应该是属于房屋的侧面吧?
“记录好方位了吗?”越柏年扫了一眼正低头往外张望的女人,转而望向站在一旁的北俊易,“这里面的东西着实令人觉得诡异。今天你的表现还不错,明天继续努力。”
“是!越警官。”北俊易站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地回答。
“以后就跟悦儿叫我做头,警官什么的叫起来也不好听。”越柏年转身对我说道,“今天的探究就到此为止,悦儿你跟我下去,记录好方位就回去。”
下了楼梯,告别了北俊易。我特意绕了这房屋一圈记录好了这一切,这一天的事务就此完结。
我从警局出来,等待越柏年开车过来,又逢上了看门的保安。保安一看见我站在门口处,立即从亭子里出来,拉着我不聊上几句不肯放。
保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悦儿啊,我看你长得这么聪明,就知道不会不懂得分轻重的。”
啊?我一脸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地看着他,保安拉着我的手臂指着警局里面说道:“越警官今晚没有时间?”
“有啊,他正去取车了。我在这里等他……”
话还没落下,保安就急切地说了起来,“以我多年的经验,又加上我对越警官的了解,越警官这人呢,忠厚老实,你大可以放心的跟着他。不要把心思搞得这么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在茫然中脑子回转不过来。
“最近两个星期来,一直都有人在给你送花不是?”保安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看着我。
花?这保安大叔的思路转动得太快,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节拍。等等,他不是说着越柏年来着吗,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花?
保安看着发愣不语的女人,脸色突然一沉,他严肃地说道:“送花的手段真是低劣!这个年代谁还送花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悦儿你可要看好来了,这种肤浅的男人是不能过日子的……”
我无奈地扶额,幸好越柏年的车已经到了,我直接打断保安的对话,上车关门,催着越柏年离开。
越柏年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对着窗户不语的女人,“跟那个保安聊了什么?你们很熟?”
“不熟!”我直接了当地回答。
越柏年又往气鼓鼓的女人看了一眼,“怎么莫名就来气?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看着那个保安就来气,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让我感到很苦恼。”我苦瓜着脸,满脸都是不开心。
“那个保安跟你说了什么?”越柏年倒是对保安挺感兴趣的,笑着看着我,我不回答他还不让了。
我现在是不是该怀疑一下下,他到底是不是与保安串在一起,同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没什么!”要我复述那大叔的话?不等同于我在夸赞越柏年怎么个正经**法吗?我才没有这么笨会被他们糊到。
小插曲毕竟都是使人愉悦的,自然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与情绪。
接下来的时间,我直接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开始详细的分析这些日子里获得的所有的信息。
精神病院里的,住宅区里的,感觉两者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似乎没有任何联系,却又似乎有着莫大的牵连。我的小脑袋已经容纳不下这里面更多的信息量。
明天又将会有一波全新的信息量入侵,如果不能理清这里面的根源,这些信息就会成为一团麻绳乱上加乱。
第九十七章:墙上的小孔
次日,我与越柏年早早开车来到目的地。
“今天我们要做什么?”我捧着本子跟着越柏年来到那栋房子门前,一切就绪,就等着老大发号施令。
越柏年悠闲地墙壁一靠,束着手看着我说道:“悦儿你再去看一下屋子的构建,等小易过来就把你得到的信息告诉我。”
有没有搞错?又让我去看房屋构建!我气鼓鼓地走出了屋檐下,这栋楼房昨日就看了不下四五遍,即使再看一遍,也能看出什么端倪来的啦?
越想越气愤,我踏着细碎的步子,不满地绕着房屋踱步。
这里毕竟是住宅区,即使房屋的历史有点悠久,但也不妨碍它引入新科技的东西,譬如电线。
头顶上方是黑色的电线交叠,我只能看到依稀黑色的线条,不知是裸露的电线,还是蜘蛛网。以我的眼力,加上晨阳光线不足,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慢慢地踱了一圈,等我再一次回到原点,站在屋檐底下的除了越柏年,还多了一位高大的男人,这人不是北俊易还有谁?
“悦儿你过来了?我正向头问起你呢。”北俊易看见我就礼貌的冲着我微笑。
我还来得及跟北俊易打声招呼,越柏年就在旁开腔悠悠说道:“悦儿回来了正好,来跟我们分析一下这里的构建吧。”
“构建?什么构建?”圆滚的大眼闪着亮光,我用着极其纯真的眼神看着越柏年,一脸天真无害。我都被自己的清纯所感动了。
看着越柏年眸子骤冷下来,我直接向他弃械投降,“咳咳~就以我的角度来看哈。”
我带着他们走出了屋檐底下,以便能观看到整一栋房子,“你们来看,其实我们对着一面应该是房子的侧面,是属于比较窄的一面。而我们昨天去到的地方,是在……”
咦左还是右来着?我抬起手臂,在心里默念“这边是左,这边是右”。最后得出结论,我立即把手藏到了身后,大声准确地说:“右手边。”
“这个房屋不是长方形构建,而是l字形的轴对称。我们所说的避雷针处应该是在短的一边,而住宅区就在长的一侧。我猜他们这样建造无非就是在短的一侧建筑电房,这样便于管理电。”
分析完毕,我满脸微笑地等待两位听众的点评。
越柏年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时间刚好,我们上去吧。”
what!看着越柏年离开的背影,我愣得合拢不起嘴。
北俊易走到我的身旁,笑着对我说道:“悦儿,你分析得很棒,好厉害。”说完,他还不忘竖起两根大拇指,给我加油打气。
“那是!怎么说我也有一年的侦探经验了嘛。”喜表于面,我一脸傲娇地扬头看着他。
“原来悦儿已经有了一年的经验了?难怪你看起来这么成熟稳重。”
“是啊,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看到越警官就知道,你们z国人有个俗语,叫做猛将无弱兵!”
“对对对!反正我这兵肯定会比普通人厉害!”
我傲娇地往仰头往楼梯上走去,跟北俊易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反正我不管,我就喜欢被人称赞。
上到了最顶层,面对着昨天的那堵墙,三人很快就进入侦察状态。
越柏年突然打破这个沉寂,“悦儿,以你的分析,我们现在是在楼房的哪个地方?”
“我们现在?我找找看。”我立即打开了本子,翻出楼房的大致构图,又看看了里面的情况,在上面圈圈点点,然后把本子递给越柏年,“我们大致在这个地方。”
越柏年只是冷眸看着,继而进入沉思。
北俊易好奇地靠过来,看着记录本上的地图立即吃惊地大叫:“哇~悦儿这是你画的吗?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还没看见过手写版的地图。”
北俊易说着就拿过本子,对我的笔工大赞特赞。
原本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却被北俊易拿出来称赞了一下,我的心情立即犹如放晴太阳一般的明媚。
“也就是我随意画的啦,这没有什么。”我笑着谦虚的回答。谦虚实际是另一种自我吹捧,当然我深知这个道理。
“聊得这么开心?不如聊一下怎么破门不是更好?”越柏年淡淡地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他的脸上无波无澜。
看着他的面部表情,我立即会意地收起了笑脸,严肃地看了一眼北俊易,本想着让北俊易看懂我的面部表情,跟我的神情而变。结果……
我是不是高估了这个洋娃娃的反应能力?北俊易神情呆滞,唇瓣微张,明显的一副被吓住的神情。
我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只得无奈的扶额。
“你们过来!”
越柏年早就转身观察墙壁去了, 我和北俊易收起了这点小心思,顺着越柏年的指示,我们一齐往墙壁看去。
在墙壁右上方的地方可以发现一个小得连尾指都伸不进去的小孔。
我跟北俊易好奇地一同往孔的方向探头过去。还没触碰上,两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们会意一笑,北俊易很绅士地退后,做了一个让女士优先的动作。既然这样,我就不矫情地接受了。
我往小孔里探进了目光,透过小孔,可以知道里面肯定还有空余的地方。只是里面黯淡无光,能凭肉眼看到的着实不多。
知道这个信息也给我们定了一个明确的方向,里面肯定有些通往顶层的路,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为什么要建筑这么一堵墙,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多少也有十几年的历史,还能找到昔日建造这堵墙的人吗?
我冲着北俊易微微一笑,转而让步把位置留给他。
刚转过身去,就看见越柏年背靠在另一面的墙壁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抱胸抬手,双指在鼻子前方摩挲着,垂眸沉思起来。
我装模作样地学着越柏年那个思考动作,脑海中的逻辑分子也跟着高速旋转起来。
从这小孔可以得到一个信息,这堵墙很脆。从材质上看,应该是泥沙与水泥搅拌建筑而成的混合体。如果在小孔处施加力度,极有可能可以使之破碎。
只是这个小孔是怎么来的?想着我的注意力回到这墙上的小孔之中。
“小易,你有什么发现?”口中说着,我下意识往北俊易的头部凑去。此时北俊易还没有撤退的迹象,我突然的迫近,令他不由地往旁往后躲避一下。
咚!北俊易直接地与墙壁来一个亲密接触,撞得他有这么瞬间的呆愣。
听到他呻 吟了一声,我立刻警惕地收回了头,身子同时往后站。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连接上一步轻微的碰撞,墙壁随之唰唰作响,沙石纷纷落下,瞬间距离这堵墙半米处都是尘土飞扬的景象。
正想跟他说声抱歉的,这个场景让我立即用手捂住口鼻,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越柏年抬眸静静地看着被尘土漫过的我们,那一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沙石不久就沉降下来。看着那颗淹没在尘土中的土脑袋,问候的声音到了嘴边,已经主动被我换成了笑声。
“啊~这墙壁!”北俊易定着脑袋机械性地往外挪出了几步,奋力把头发上的泥沙拍了拍,尽是沙子脱落。那个场景,简直就是……以我的话来说,惨不忍睹。
越柏年朝我投来不满的眼色,我捂着嘴巴,还有笑声从手缝中溢出来。
事件告一段落。虽然这墙壁脆弱,但单凭着我们赤手空拳,破墙而入是不可能的。
看着傍在墙壁旁的越柏年,以及蹲在地上懊恼地挠头的北俊易,我突然站起来兴奋地说道:“啊!我们可以先到下面看看。根据我们z国建房的习惯,上下房屋构型安排都是一致性的。虽然我们暂时不能通过这墙,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下面来推导上方的情况。”
越柏年站直身子,以高姿态与我们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破坏这堵墙。不过悦儿说的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这两步工作,我们来分工合作一下,谁回派出所里借锤子,谁跟我到下面去查看情况?”
越柏年声音一落,我和北俊易面面相觑。
要我去借锤子?我才不!到下面的方法可是我提议出来的,要去也是我去啊。可是我不能这么说的啊,要是说我欺负小易怎么办?
我瞪大眸子一闪一闪地看着北俊易,恨不得来一个眼眉传情,然后让他主动让步。
“我回派出所借锤子吧,反正我头上的沙石也要回去清理一下。悦儿就麻烦你跟头到下面察看情况了。”北俊易微笑地跟我们告别,走下楼梯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挠了挠头发。
这小易怎么这么懂我的意呢?我笑意盈盈地挥手向他告别,还不忘叮嘱他几句。
越柏年站在楼梯口处,看着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北俊易,转而冷眸扫过我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这么快就学会了如何用眼神交流?看你们这样,组员间的融合,看来我过分担忧了。”
第九十八章:别扭的赞美
“你本来就多心了,像我这么友好的人会跟别人有矛盾吗?”我摆摆头,洋洋自得地自赞中。www.uu234.net
越柏年笑而不语,起脚往楼下走去,“貌似你与小易第一天认识的时候,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貌似越少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你的态度也不是现在这样。”我跟着他走下楼,口中直接用他的话堵回他。
越柏年却突然停了下来,冲着我邪魅的一笑,明明笑得很灿烂,怎么到了我的眸子却完全变了味?莫名的,让我不寒而栗。
他用着低沉醇厚的嗓音凑近我说道:“貌似季小姐第一次我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对我的……”
这家伙!没事干嘛扯起刚开始的事?我羞得脸色通红,直接伸手把他推到一旁,大步大步往下走去。
时间让我忽视了这越少的本质,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存在着那个恶劣胚子。对于这种人,我选择无视!
我有点恼怒地往下走,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往下一阶梯滑下去。
“小心!”
我下意识地就往身旁抓过去,入手的却不是冰冷的扶手。身后随即就落入了一团温暖的云,头顶是越柏年带着责备的声音,“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好好地走楼梯都不会走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怎么到了越柏年的口中,却成了责备?
“我知道了!”嗅着身后雄性的气息,我满脸酡红地挣脱他的怀抱,就着两级阶梯的高度直接跳到下面。
缓过气息后,我才回过头来,用轻松的语气对着他说道,“走啦!”
接下来我和越柏年又恢复了原先那种冷淡的状态,我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互不说话。
我的思绪从当下转而过渡到了故事的此始。
似乎两人生活得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当初彼此怎么融合。原来相处也可以做到这么自然而然。
走到下一层同一位置,原本的墙壁阻碍已经消失,这么说来上一层的沾合墙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了。
看着那边阴暗的走道,越柏年从我身旁走过我也没有多大的举动。等待他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望向我的时候,我立即会意地跟了上去。
“在那里发愣着做什么?”越柏年垂眸看着跑到自己身旁的女人,声音不咸不淡。
我好奇地往四周张望,“我在想着下一步做什么啊。”
这条走道不长,大概也就五间房间而已。房门紧闭着,门缝中有着阴冷的光线透出来。
灰色质的墙壁,长了些细小的霉菌。楼梯口嗅到的味道,来到这里就越发浓郁了。
我捂着鼻子,明明就觉得墙壁上的菌落恶心,还不停地往它们身上瞄。
“你嗅到什么味道?”越柏年停在最后一间房前,转身看着捂着鼻子的我,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
后知后觉的他,有点欲盖弥彰地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
看见他那个别扭的模样,我不由的笑了一下。知道这种味道了吧?要捂鼻子就捂嘛,反正我不会笑你。
“有什么这么好笑的?”越柏年放下了手臂,脸上恢复昔日的冷淡。
“没什么。”我装疯卖傻地摇了摇脑袋,很认真地看了看周遭环境,然后做了一脸恍然大悟状,“啊~越柏年,我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越柏年听着我的话语,抬眸淡淡地看着我,“说”一声,从我脸上转移到前方的门上。
我好奇地凑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上这门上。这门与普通的门没有什么区别啊,都是统一的铁门,然后涂上一层油漆。只是油漆早已经掉光了,看起来有点像树木脱皮一样。
“这里没有什么好出奇的事情。”我摆头不明所以然地看着他。
“so?”越柏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转而回到我原来的问题上,“你刚刚要说什么?”
“报告,我有一个想法!”
我站直了身子,举起手一副小兵发言的模样,“但从这里看来,这栋房子可以供应多人再此居住。如果有人想从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极有可能可以像楼上那样做一个软墙,上面的小孔是用来看人用的。”
越柏年点头点评道:“嗯,想法很独特,就是有点偏离轨道。”
“我的想法很有可能好不好?这里有五间房子,如果上面打通整一个大平台那样,完全有可能在上面做私下的买卖。”
开启我的疯狂构想,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又加上这里一直传言了鬼的故事,所以有着这种封建迷信,可以给他们来一道障眼法,让他们安心地在这里做勾当。”
越柏年扬手就赏我一手指磕头,“都不知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定论,哪来这么多的想法?走!进去看看。”
我不满地往回走了几步,挑衅地看着越柏年,指着身旁的门口说道:“面对这街道的,应该是这间房子。当然要找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啦。”
越柏年倒没有反驳我,嘴角一勾便向我走了过来,“嗯。听起来着实有点道理,那就听你说的做吧。”
我得意地扬扬了脖子,反身把门扭开。
入目的却是一片空白的墙壁,这边是背光的一面,已经没了太阳,唯有一片黯淡的光。
“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我有点泄气地侧着脖子看着他。
越柏年走了进来,四周扫视了一遍,最终落在了窗户上。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窗户上有一坨黑色的大阴影,不是是什么东西粘在了上面。如果是动物的话,这体型也未免太大?可以跟老鹰拼比。
靠近窗户,我才发现这东西是什么。
看着越柏年严肃地板着脸,我束起了手,悠悠地对着越柏年说道:“只是个风筝而已,有什么好好奇的!”
“头,悦儿?”
走廊里回荡起了北俊易的叫唤声,我转头冲着门口叫道:“我们在这里。”
我冲着板着脸的男人轻松地说了一句,“正好小易回来了。”转身我走了出去。
这里的结构也大致就这个样,没有什么好探究的。能上楼顶,这才是重大的事情。
我走到走道外,刚出门就看见北俊易朝着我走过来。
此时北俊易已经洗过了头,发梢上还淌着水珠。身上那件白色衬衫已经被沾湿,湿透的衣服,还能看见肌理分明的胸膛。
如果我有肌肉癖好症,保证我会扑上去。但显然的,我没有。我只会在一旁欣赏这健壮的身躯。
“头呢?”北俊易往我身后看了看,后面是走廊尽头,只有一扇门阻挡着,没见越柏年的踪影。
“在这里面!”我竖起手指往身旁的房间指了指。
北俊易好奇地探进了头来,我也转身望过去。越柏年还在固执地捣弄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明明就是一只黑色的风筝,应该是被什么缠住了,就在玻璃窗上被风化,与玻璃沾合。仅此而已,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打开窗户吗?
“那是什么东西?”北俊易好奇地看着窗户上黑黑的一团。
“那只是一只风筝而已,不知头要做什么?我们还不如上屋顶去看避雷针。”我不满地靠在门槛上,往里面的男人看了看,满脸的不耐烦。
奋力推窗的越柏年回头看了一下北俊易,悠悠地吩咐道:“小易,你先去把墙给敲开吧。”
哐当一声,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与外界连同,我好奇地走过去,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这个角度,看不到周行死亡的那个屋檐,倒是在屋檐前面的街道上。用窥视的眼光看着下面,我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惧感。
“悦儿,你的地图着实很精准。”越柏年突然地开了声,得到的是一片寂静。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后者有点脸色难看,咬文嚼字地补了一句,“是很厉害。”
额?我听到他的话后,更加是一脸呆愣中的状态。
越柏年脸上唯一一点光芒都被我的表情扑灭了,他冷冷地看着我,伸手往我鼻子惩罚性地捏了一把。
“痛啊!”我从他的手指中找回我的鼻子,揉在手心里。这家伙下手怎么不轻重?莫名其妙地掐我鼻子?
我的抱怨还没结束,肇事者直接绕过了我,走了出去。
刚刚还带笑地跟我说着,怎么转眼就翻脸了?遇上越柏年这种生物,我都开始怀疑自己对男人的定义了。
我跟着他慢慢往上挪上去,脑海里想的都是越柏年的转变。
他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用意呢?这些话似乎很熟悉,在哪里听过似的。
记忆开始追溯,这些话是……
啊!是北俊易!我记得今早拿出地图的时候,北俊易用过这些话来称赞我。
越柏年这么说,完全是照搬照抄,只是想称赞我一下?结果我却……
“越柏年,你刚刚说的是在称赞我吗?”我站在楼梯口,对着往上走的背影问道。
越柏年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复了一句,“你的理解有问题吧?”
额?我回复他一个茫然,越柏年直接转身往上层走去。
算吧,我果然是没搞懂男人这种生物。
第九十九章:屋顶约不啦
到了上一层,沾合墙已经被破开了,周遭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原本的墙已经变成了一堆高到与人平齐的尘土。奇怪的是,北俊易却不见了?
“咦?小易哪儿去了?”我四处张望了一下,都没有北俊易的踪迹。
“我在这里!”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尘土中传出来,紧接着,一把锤子先一步从尘土中举了起来。
我们被吓得目瞪口呆,原本还清洗了一便的小易,如今更像是从黄泥中爬起的人一样。
“小易,你没事吧?”我想去扶他一把,看着飞扬的尘土,身子条件性地往后。
越柏年已经上前把北俊易从尘土中扶到了楼梯口,“小易,你先回派出所吧。洗一下然后可以收工了,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头,我的资质够加入你们吗?”北俊易期待地看着越柏年,后者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立即会意地往打通的走道里走去,“哦,我先去看看情况哈。”
这里面与下层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两边都是单间房,只是尽头却是真正的墙壁。
墙壁旁放了一把木梯,可以通向上方的井口,应该就是所要找的上顶层的方法了。
“发现了什么?”越柏年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旁,与我一齐看着那把残旧的木梯,“明天换一把新梯子过来吧,时间有点晚了。我们要回去了!”
哦~我应了一声,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了墙壁上隐约有着突起。
“越柏年等等~”我拿过手机用手电筒照亮上面的痕迹,墙上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圆,说是圆,更像是一个洞口。
我诧异地向身旁的人问道:“这个大洞是通往哪里的?”
越柏年抬眸看了看,并没有对此感到奇异,只是束起手摆摆头说道:“只是个洞而已,有什么好好奇的。”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他,今天这家伙吃了鹦鹉多了吗?怎么这么喜欢学舌?
夜色已不早,我们回到了镇派出所交接一下工作,转而登车回市中心。
我坐在后座,捧着记录本在看。越柏年时不时往后飘来几个目光,令我十分不能镇定。
察觉对方在看我,我便往后看了看,结果坐在前面的男人镇定的开着车,没有丝毫被人捉赃的嫌疑。
我闷闷地合上本子,转而往车窗外望去。
吃过晚饭,回了一趟总部,再回到住所,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我坐在餐桌前整理资料,越柏年则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整个屋子里就回荡着两个声音,一是电视上播放的新闻,而是靠在我腿边叫个不停的胖嘟。
我弯腰把胖嘟抱在怀里,用手抚摸了一下它的毛发。这个小肥猫,最近被我冷落多了,感觉也消瘦了。
“胖嘟,你要乖乖的哦~姐姐在看资料,不要吵我哈。”我抱着胖嘟,一只手不变地翻阅着。
从案情开始,一切的来源是在于周行的死亡。从我的角度来看,周行在与我交谈后才死亡的。死亡原因是心脏病发。
对于心脏病发身亡,应该是一瞬间的时间。当晚下过了一场雨,气温变化会影响我判断死亡的时间。
再往前推算,我从全蛋手中夺过枪支,转身就看见周行倒地。如果那个时候周行就被这件恐惧的东西吓得心脏病发,这不是不无可能。
这么推算下来,全蛋拔枪会不会是周行恐惧的来源?然而阴差阳错,我发现了在派出所蹲点的人民。
为了警方给出合理的说法,而不是一句被证实精神失常而送往精神病院,他们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法逼迫警方去查清事实真相。
恰好把我们的调查目标从周行身上,转到了他们口中的“鬼魂”上。
精神病院里,只接触了三个精神患者。第一个小男孩,只是傻傻的定点在天空上。他仰望的角度会不会与这案情有关系呢?
第二个是一个精神充沛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说话,还住不了口。但在我们安排的测验中,他听到了“雷声”,他的精神就迫近崩溃状态。
这里的雷声,真的不是一个可疑点?
第三个,我们只是去了拍摄患者的病房。那里发现了三样东西,随处可见的收集品,八卦黄袍,以及碎玻璃。
似乎这三个人都没有共同点,怎么总结其中的结论呢?这些东西又有没有可调查的价值存在呢?
再来就是住宅区,住宅区里的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未知恐惧究竟会在哪个角落?
如果从周行的角度来看,他所能看到的当然是我们目前所调查的房子。可是这间房子里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究竟哪里是案情的破绽点,是那堵沾合墙,还是那个未知的屋顶,还是那个刻着大圆圈像洞一样的墙,还是那种特殊气味,还是……
啪!我把手直接往额头拍去,生疼的感觉,也理不清其中的所有思绪。
“越柏年,你说我们为什么要上屋顶?”我把胖嘟抱在怀里,往沙发走去。
越柏年侧头看了我一眼,只是起身给我让了一处地方,继续看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我觉得啊,这些事情压根就没有什么可深入调查的价值,就连我们的目的也不知是什么?”我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找破绽。”越柏年把遥控器伸了过来,“要不要?”
我抬眸看了看他,生无可恋状地甩过头去,“不要!”
越柏年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一角,平静地问:“整理了一遍?有什么发现?”
“没有发现,都是完全没有相关性的事情,怎么串联起来?”
“需要你来串联了吗?只需要你来填补这里面的空缺而已。”
我赌气地说:“填不上。”
越柏年莫名的笑了一下,眉间都染上了笑意,他伸手往我鼻子上一捏,“平时怎么不觉得你这么容易就说放弃的?这一次放弃得太早了吧?”
我嘟起嘴巴,闷闷的心情像是一团麻绳。
“去洗澡!明天的案情有所进展,我再跟你讨论这里面的坑怎么填。”
越柏年直接把我往浴房中赶,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这么说?
我颓废地收了衣服往浴房中走去,明天的调查出了又怎么样,反正我是理不清其中的思路的了。
第二天,我、越柏年以及北俊易又回到了那一片住宅区。北俊易扛着梯子走在最后,我和越柏年则在前面。
今日我才知道越柏年的脸皮居然这么厚,让小易一个人从一楼搬上顶楼,他却不帮忙,弄得我要一步一回头,给小易加油打气。
更换了梯子,越柏年第一个上了屋顶,从那个井口一般的洞里爬了上去。
我满脸恐惧地让北俊易先上,后者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爬上去了,我还在“井底”下张望。
“悦儿,爬上来啊。”北俊易看我还在原地打转,于是在上面叫喊我。
我四周看了看,面前就是那个竖起来的画了一个大圆圈的墙壁,里面的未知恐惧令我头皮发麻。手一碰上梯子,我蹭蹭蹭地就上了屋顶。
这个屋顶串通整栋房子的顶层,与平时的屋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距离“井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根避雷针插在屋顶中间,这针没有出奇的地方啊。
越柏年束着手,看着那根比人还高的避雷针沉思起来,北俊易好奇地沿着栏杆走动着。
我就说了,这里压根就没有可疑的地方。我送了一口气,正想对身旁的越柏年说几句丧气的话。
北俊易站在栏杆边上看着,突然发话道:“你们过来看!这里有痕迹。”
闻声,我们三人已经一同站在栏杆一角前,在铁杆上还残留着焊接过的痕迹。
“只是一个焊接的痕迹有什么出奇的?”我幽幽地回复了北俊易一句。
越柏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四周仔细地张望了一遍。
“这里着实有痕迹啊,我觉得挺奇怪的,因为隔壁的都有一根铁棒,就是这里没有。”北俊易摆了摆头,无奈地回答。
铁棒?我往屋顶上顶角看去,果不其然,每一个角都装有一根避雷针,这准确的来讲这叫什么?接闪杆!
“小易说的不错。这里曾经是焊接过避雷针,只是后来被人拆了。”越柏年转而看向那根安装地比人还高的铁柱。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靠近这根大柱子,上面的焊接比较细,应该就是那根拆下来的避雷针。
只是为什么要把避雷针装得这么高,而且还在屋顶上,而不是四角?
“这避雷针怎么作用的?”我回头看着沉思的越柏年发问。
越柏年抬头看着铁柱说道:“引雷,把雷电通过导体传入到地面下。”
我捧着腮自言自语地问:“可是为什么要安装在中间呢?安装在四角不是更好?定基不都是在四角安装铁杆的吗?避雷针装在中间,用什么做导体?”
越柏年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既然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那我们直接去查看一下不就知道它的作用了吗?”
“查看?去哪儿查看?”我突然想到下面的情况,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第100章:秘密洞穴
“该不会去看那个洞……”
越柏年嘴角一扬,赏我一个响指,“bingo!”
“洞?什么洞?”北俊易还处于神游状态,听不懂这里面的因果关系。www.uu234.net
我抬起忧伤的神情看了一眼北俊易,无知者果然是无畏。
“小易等下你就知道什么洞了,现在我们下去吧。”
越柏年一声吩咐,北俊易第一个下了楼梯,我随后,越柏年跟上。
梯子被放到一旁,三人一齐站在那堵墙前。这墙壁与沾合墙有着明显的诧异,显然是一堵结实的墙。
如果忽略这墙壁上的圆圈,我们可以直接认定这就是房子的尽头。
但显然的,无论是在屋顶上,还是通过下一层推测上面情况,都可以知道,这里面绝对还有一个宽敞的空间。
“越柏年,我们真的要进去啊?”我看着越柏年已经动手在墙壁上的圆圈处摸索,心中的恐惧不由地放大。
这里面假使没有什么恐惧的东西,但也绝对不寻常。
怎么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在这里设置一堵沾合墙,又在这里建筑一面墙,还在中间画上一个圆圈?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对上就是避雷针,哪个人傻乎乎地把避雷针接得这么高,还安装在楼顶中间?正常人家都不会这样费事做这些东西,这里的人果然都不正常。
哐~大圆圈往里挪动了一下,三人心中一惊,三双眼睛一齐盯在圆圈的轮廓上,这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夹层!
咔!当越柏年还想推动这圆柱形的石块时,很不合时宜的,石块被卡死了。
怎么用力,它已经推不进去了。
“我来!”北俊易加了进去,使劲推着都不能使石块挪动分毫。
“我来试试!”我也过去伸出手掌推了推,好重啊!推不动!最后我是羞红了脸放开了手。
“一起来吧。”越柏年看着丧气的两人,示意我们一鼓作气。
三人同时发力,这块顽石寡不敌众,最后一波瞬间阻碍消失,三人同时往圆圈里探进了身子,正好半个身子都进入了这个洞里。
哐当哐当~石块与金属发生碰撞,声音如雷贯耳。入目的场景却让我们纷纷地都呆住了。
里面哪里有房间,整一个空间由下到上都是连通的,整一个大洞一般。
我们半个身子就这么挂在半空中,多一分就会掉到下面的空洞里,摔成粉身碎骨。
下面都是金属机械,复杂程度犹如在看天书。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境况,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地说道:“天啊!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
越柏年伸手指着墙壁上的深入墙中的铁柱说道:“似乎可以通过这个东西,到达下面一层。”
我沿着墙壁望过去,上面果然一排歪歪扭扭地钉着铁柱。只是铁柱上已经锈迹斑斑,说不定还有断开的危险。
探头往下看,其实下一层只是在中间凿开了一个圆柱形的大洞,让那些金属通往再下一层。
越柏年已经起身抓住了铁柱,缓缓地往下一级一级地挪下去。
“头,你确定真的要走下去?”我看北俊易跟上越柏年的节拍上了铁柱,北俊易脸色苍白,豆大汗珠凝聚,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哪有越柏年那样轻松自在?
只留下我一个人看守这洞口,身旁人气已经远去,莫名的阴森恐惧向我袭击而来。
顾不得心惊胆颤,我的手已经抓上了铁棒。铁锈摩擦娇嫩的肌肤,擦得生疼。脚下犹如踩空一般,我看着下面不敢落脚,慢慢地伸过去,踩实后,才敢下一步。
双脚触碰到牢固的地面时,我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汗水都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头,打不开吗?”
北俊易在我前面看着越柏年的工作,那扇掉漆的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压根打不开。
北俊易又问了一句,“这一层楼,你们不是过来看了它的构型吗?昨天也打不开?”
“昨天没来这里。”越柏年最终放弃了挣扎,转而看着这里的情况。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看着几米高的墙壁,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爬下来的。
这里能站的地方还是有的,凿开的地方在这房间的中间。
从楼顶避雷针开始,连通一条巨型棒,一通就是上下两间房,上一层的已经完全被凿开,下一层的只是凿了一个大洞,让巨型棒连通着奇形怪状的东西通到下一层。
刚刚的石柱被我们推了下来,直接砸到了中间的洞口,擦了一下洞的边沿,坠下下几层。
“应该是从外面打开的吧?”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思考一下,最终也觉得不大可能。怎么从外面打开,这里连通了,唯一能打开的地方,就该是连通这些房间的那个人。
我猜想那个人的做法,应该是把其中一间房子与这里的一切贯通,然后他把所有的门锁上,又在最高层粘了一堵墙,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里。
如果这么推算下来,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一层楼是可以寻找到设计这一切的始源。
我抬眸望向越柏年,后者站在地面的大洞前,俯视着下面的情况。北俊易在接手越柏年的工作,继续对铁门进行破坏,发出哐当哐当不停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我走到越柏年身旁,往下投入目光,不由地双脚打颤,身子往身旁的男人靠过去。有了扶持,才敢继续往下动作。
越柏年察觉我的靠近,只是微微侧头看着我,没有说话,回过眸去继续看着下面。
下面是一整条连通的叠加起来的铁柱,横七横八地摆放着,一侧被砸歪了,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的构造。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这种外行所能理解的。
石块砸在下下层,已经内嵌入交叉捆绑在一起的铁柱之中。看样子,应是我们进来的道路有点错误了。
咚!越柏年的手拍在了铁柱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震荡。
“我们要下去吗?”我看着他的动作,撇着嘴巴看着锈迹斑斑的铁柱。
一阵阴影从我的脸上飘过,出于条件反射,我瞬间便抬起了头,往影子来源追溯过去。
入目的是墙壁上的一扇窗户,外面已经是乌黑一片,刚才的阴影是乌云把阳光阻挡了的结果。
乌云?那么就说明很快会下雨了。
“要下雨了,我们要不先上去?”我带着疑问性的语气向越柏年问道。
越柏年跟着抬头望窗外看了看,对我的话不置否可,人就先去到了插着铁柱的墙壁旁,“你先上去吧。”
出于女士优先,我自然没有多大的忸怩,欣然就接受了。
“小易,要下雨了,我们先出去吧。”我冲着还在与门怄气的北俊易嚷了一句,转而手已经碰上了铁柱。
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是我乐意而为之的事情。上去的时候,我带着轻快而愉悦的脚步往上爬,丝毫没有下来那般的胆颤心惊。
右手一抓,右脚一蹬,我爬上了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正往上的时候,右脚刚蹬上铁柱,问题突然出现了。
咔!什么声音?我吃惊地停了一下,右脚轻微晃荡了一会儿才稳住在铁柱上。
脚下的铁柱细小而脆,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
我看着上面还有一半的路程,距离下面也有好高的一段,这种不能上不能下的感觉,越发令人恐惧。
我回头看了看越柏年,后者束着手垂眸沉思着。他突然抬头看了看我,两人注视让我不由红了脸,这一眼,我又被迫地往上爬去。
啪一声,左手刚抓住铁棒,右脚用力的时候,脚下的铁棒就断开了。
我很镇定地看了看下面断开的一截,又一股劲地往上爬去,脚下的铁棒早就不禁受力,噼里啪啦地断了好几根。
当我刚抓上一根铁棒的时候,铁棒突然就断了,脚下受力不足,我直接被滑向另一边手去。脚下一晃,手掌被铁棒搁得生疼。
啊~我一个没抓稳,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
“小心!”
身子重重的坠落一个怀抱里,我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有种死后重生地感想直接抱了上去。
“抱完了吗?”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我耳旁传来,我心中升起的劫后逢生的感想全都被扑灭了。
越柏年把我放下来,看着上面断得七七八八的铁柱,要想从这里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北俊易走了过来,看着闷闷不乐的我问道:“悦儿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我没好气地应了他一句。
刚才还想着要如何如何报答救命英雄的大恩大德,结果别人压根就不稀罕,态度竟然还这么差。
我又不能给越柏年脸色看,只好把气撒在这小易身上了。真是可怜的小易~
“门依旧打不开?”越柏年走到门前推了推把手,铁门发出一阵哐当的声音,却没有打开的迹象。
“这门是怎么运作的?”我走了过去伸手覆在上面,摸了一下,却带出一道红。
我一脸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北俊易先一步已经叫出了声来,“悦儿,你手受伤了!”
第101章:密室逃脱
后知后觉的我摊开手掌,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压根看不清什么是什么。www.uu234.net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连人影都看不见,更别提说看伤势。
越柏年走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北俊易跟着走过来半蹲下来,掏出手机为我们点灯。
这下能看清这一切了,手掌上沾着铁屑,还有一点点的鲜红陪衬。看样子就知道伤口不深,不然我也不会忽视这一丁点的疼痛。
越柏年仔细看了看,最后总结道:“伤口不深,等下出去之后清洗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了。”
我慢慢地把手往回收,却被对方用力地拽了回去,“别动!”
这回好了,一来一扯,手掌的痛感就更明显了。
事实上,他对我的伤口也无可奈何,因为这里什么任何医疗设备可以用来处理伤口。
突然,一道亮光从我脸上闪过,我条件性地追寻过去。窗外光亮闪了几下,随之啪啦一声,残旧的窗户被风吹破了,一阵玻璃碎渣直接掉下来溅了一地。
几乎是同时,我们站起来,北俊易的手机啪得一声摔到了地面,整个空间又恢复了黑暗。
三人站在铁门前在黑暗里相互对视了一下,刚才的玻璃脱落,大家的反应都是远离玻璃,所以北俊易直接把手机这事给忘记了。
压抑的氛围被一阵清新的空气被吹散了,风掺杂着冰凉的雨珠纷纷扬扬地飘了进来,北俊易这才回过神去捡手机。
霹雳一声巨响,我突然想起铁柱电流的事情,伸手就去把北俊易抓了回来,“小心!”
越柏年却把我往前推了一下,让我远离铁门,“不要碰金属!”
预期的电流没有到来,我的内心一直被楸起从未放下。雷声过了,闪光过后,我们三人挤成一团,周身安静得唯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避雷针没有引流,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越柏年精神绷紧,走到铁门前说道:“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北俊易捡起了手机,三人齐心合力地对门又拉又扯,结果一如开始的那样。不知是外面锁紧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越柏年看着这条道路行不通,立即转移目标,站在凿开的大洞前,察看下面的情况。
沿着铁柱下去?无疑是在跟死神做斗争。倘若一道雷电下来,绝对会是被电得皮焦肉嫩的那个。
想想就觉得恐惧,我不要!我摇了摇头,一定还有其他的出路!我的眼睛迅速寻找任何一切所能逃离这里的方法。
墙壁上的铁棒已经生锈得不堪重负,就连我这个弱女子也不能爬上去,别说是这些大男人了。
在上一层里,还放着我们搬过来的梯子。倘若有人能爬到上面,把梯子放下来,那么就有可能获救了。
这么想来,我立即想他们提出了这个方案,“我有一个方案,还记得我们放在上面的梯子吗?我们可以像那些劲敌捞月的猴子那样,打起来,可以让一个人上去,然后把梯子放下来,说不定我们就可以从上面离开这里。”
“悦儿说的着实有道理,我们可以试一试。”越柏年立即对我的方案提出了肯定的态度。北俊易当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三人立即行动起来。原先越柏年是在下面站着,想让北俊易爬上他肩上,以实现第一个双人叠加。
可是结果不能如愿,北俊易怎么爬都爬不上去。最后,北俊易决定站在最下面,让越柏年站在他肩膀上。
时间刻不容缓,越柏年没有多余的废话就攀爬了上去,一切准备就绪。
看着越柏年矫健的蹭蹭蹭就上去了,可是问题来了,我怎么上去呢?我怎么可能爬得上这接近四米高的肉墙啊?
我在下面瞎转圈也找不到一个法子上去。
“悦儿,你倒是快来啊。”北俊易低头看着我,虽说他有着一身蛮力,但是被我这样消磨下去,我还没爬上去,他就累得站扛不住了。
越柏年俯视下来,一脸镇定地跟我说:“悦儿,你踩着铁棒上来,我们会扶着你的。”
什么?要我再爬一次墙壁?我仰头看着上面断了好几根柱子的墙壁犹豫不决。
刚才我差点从上面直接摔下来,有人在下面接我还好,如今他们站成一竖线,谁到下面接我?
“快!”越柏年强硬地说了一个字,我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放到柱子上面的。
下面的柱子还比较坚硬,所以爬得时候也比较轻松。越是到了上面,我渐渐地不敢换手继续,也不敢多大的动作。生怕一个深呼吸,它们就从中断开了。
不行!我伸手抓住了那根铁棒,还没有多大的动作。手掌一颤,双腿发麻,直接从上面滑了下来。
啊~我大叫着,下落的身体突然而止,声音也截然而止。
此时我的衣服正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整一个挂在半空中。抬眸就看见越柏年一手抓着墙上的柱子,半弯着身子,另一只手正好把我的衣服给拽住了。
北俊易在下面双手抱住我的小腿,两人齐心合力,以至于我还没掉下去摔个半死。
“发什么愣?快上来!”越柏年在上面用力,把我从他的下方拽了上来。北俊易在下面帮助他一把,以至于我最后能安然无恙像个无头熊一样挂在越柏年身上。
我抱紧了身旁男人的脖颈,还不忘低头看一看下面的情况。有种自我寻死的感觉,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nono die!
看着看着,我越发没力了。不带这样玩的,居然让我这一个弱女子爬到上面去,如果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往后一个月直接在医院里过就得了。
“上去!”越柏年没有我这种小心思,直接强硬地吩咐我继续往上。
早知道我就不选这条路了,好走不走,为什么要往上爬?为什么不是往下呢,最起码摔得也没有这么疼。
我嘀咕了几声,伸手抓住他的脑袋。明显听见他闷闷的哼了一声,我的心情立即愉悦了不少。
我不由在手指上加大了力度,这个家伙,难得有机会欺负一下你,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越柏年受不了我的攀爬,直接抱着我的腰肢往上送。终于我站在他肩膀上了,可是问题又来了,我半弯着腰杆,不敢站直啊。
这个高度,高不胜寒啊。双腿忍不住的发颤,我不停往下面看,腰肢更是渐渐往下,几近蹲在越柏年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脑袋不撒手。
“季悦儿,你到底上不上去?”越柏年语气越发冷了一度。
得不到我的回复,他轻蔑的勾了一下嘴角,“还不承认?你原本就是一个胆小鬼,没有胆量就不要说大话。”
被他这么一刺激,我就不乐意了,“谁说我没有胆量的?我才不是胆小鬼!”
越柏年笑意更浓,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反正我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腰杆一下子就挺直了。双手立即抓牢了墙上的铁柱,我的内心这才踏实了不少。
我仰头看了看上面竖起来的洞口,距离我也就几步路的路程,在这中间,墙上有着一排牢固钉在上面的柱子。
它们很牢固,你一定可以爬上去的!自我暗示完毕,我开始双手抓牢了柱子,离开了肉墙,往上攀爬。
目标定在最上面的洞口,我深吸了几口气,开始往上攀爬上去。
咔咔咔~插入的铁棒明显的不堪重负,有断开的趋势。
我绷紧了神情,心脏骤停,速度从慢到快,最后一棒,我是直接往洞口里跳。上半身已经安然进入洞口之中。
只是还没感受到成功的喜悦,半腰的痛感已经占据了整个头脑。好痛!肯定是跳过来的时候,腰部直接与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悦儿,可以吗?”北俊易在下面叫唤着。
想着下面等待的两人,我的力气又恢复了过来,伸手抓住洞口两边,连滚带爬地钻回了走道上。
身体一触碰坚硬有质感的地面,瞬间所有的恐惧和慌张通过我剧烈的呼吸,从肺部排了出去。
等力量恢复,我才能撑起身子去搬梯子。
我把梯子搬过来,抓着梯子两边,缓缓地沿着洞边往下探进去,“你们要抓紧啦。”
站在洞外的我看不见下面的情况,但明显的我的双手已经乏力到几近要松手。
“到底了没有?”我痛苦的叫嚷,下面的人复了我一句,“悦儿,竖着放,我们够不着啊。”
听了这话,我只得调整了一下梯子,然后竖着往下探,“够着了吗?”
“悦儿,可以松手了。”越柏年在下面回复了我一句,我这才松开了酸痛的手。
趴在洞口上方看了看,这梯子果然没有预期的这么长。越柏年正从北俊易的肩膀上下来,看样子两人是叠加起来,才接到的梯子。想利用梯子爬上来,恐怕不切实际。
我趴在上面,像是看井底之蛙一样无奈地看着他们,“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越柏年双手一摊,“你回派出所里找人来过来帮忙吧。”
话语刚落,一声巨响从我头顶不远处的井口里传了过来。
第102章:再见木婧
我惊恐地抬头,细雨纷纷扬扬地飘了进来,在外面黯淡的光照下,像细线一样斜落着。
雷电闪着闪着,我的脑海里浮出了一个画面。过于深刻,以至于环境重现,那个画面也重现。
还记得与全蛋等候周行的时候,那天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不久,雷电闪过,照在我脸上的居然不是闪光,而是一个黑影。
想着我的鸡皮疙瘩瞬间浮起在表面,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与这单案子有莫大的联系?
想一想当时的情况与周遭的一切,有种重叠的影子。当时,我是愣了一下,才去追溯影子的来源,只是都被这种停顿错过了直击“真凶”的时机。
我当时正好是在周行死亡地点附近,那里曾出现了好几单精神失常的案件,如果与影子有关,那么这个影子就一定会在这栋房子里!
啊~我惊慌地四处张望,这里面就是那个“鬼”的根据地。这么说来,我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与这个“鬼”碰上面?
砰砰~声音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我的神经立即紧绷成弦,一个震动都能使崩溃断落。
鬼使神差的,我缓缓起脚往房间里走过去,声源处越来越近。听觉嗅觉被自身强化了百倍,一个风吹草动,我都能预先捕捉到。
我慢慢地往前走去,一路上的房间都紧闭着,好像里面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什么东西一样。而声源处的房门居然是敞开的!
我一步一步往那里迫近,趴在墙壁上剧烈呼吸,双脚不由打颤。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敢与恐惧直视。
我继续往前一步,脚下蹭到了一样东西,砰的一声,那东西被我蹭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低头一看,原来是北俊易破开沾合墙所留在这里的锤子。既然有了锤子一切就好办了,管它是人是鬼,我有利器在手什么都不害怕!
我把锤子握在手里,继续往生源处迫近。来到房门旁,我把锤子转了好几圈才能紧握在手掌心中。
啊~力量充满,我握住锤子就扬起冲了进去。
空荡的房间让我的心从高处掉下了空洞里。哪来的鬼魂?只有那扇打开的窗户正被风吹得不停碰撞,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那么窗户是谁打开的?我的心又从下面被提到了嗓子上。
很快我就理清了这一切,这个地方不是越柏年过来查看过了的吗?打开窗户,目的就是给这里定位而已。
既然一切都连通了,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扬了扬手中的锤子,有了锤子就不怕锁打不开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从门口里出来了,“等着!看我季女侠来拯救你们!”
下了一层,我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思绪也从鬼魂中脱离了出来。
摸黑到了那扇铁门前,我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捏着嗓子对着里面的人说:“我是鬼魂~快给我开门,我要吃了你们~”
里面一片寂静,想来他们是被我吓着了。我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又拍了拍门,“开门~开门~”
喵~里面居然传出了一声猫咪的声音,如此的逼真,不像是人扮出来的啊。
这回轮到我被吓着了,我走错房间了?我低头看了看门把,居然没有锁!难道我真的走错地方了?
想着,我满脸恐惧起来,身子不由的发颤。里面突然很嘈杂起来,像是一个养殖场,猫声鸡鸭声狗叫吠声,马羊牛各种动物的声音都有。
“啊~越柏年,北俊易~你们在哪儿啊,呜呜~”我拖着锤子就跑。
刚走几步,我就听见了从门里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
我发愣地站在那里,几秒钟后便回过神来。我就知道,这些坏家伙!
“你们还想不想出来了?”我闷闷不乐地冲着他们喊道。
“想!”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还掺着笑声。
我抡起锤子想往门把上砸去,这才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喂,门外没有锁!”
北俊易第一个就回应了我,“怎么可能没有锁呢?不然怎么打不开……”
“小易,把手电筒打开。”越柏年立即回过神来。
不久从门缝下传来了一道光亮,他们是用手机打开了灯光。“真的有门栓!”北俊易愉悦的说了出来。
一阵声响过后,铁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北俊易踏过了门槛,感叹道:“上帝,我终于出来了!”
越柏年却是对着我笑意特浓烈。我想起刚才他们这样捉弄我,我就来气,转身往回走去。
“季悦儿,你这是干什么?刚才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被人耍了就不高兴了?”越柏年笑着跟上我的脚步。
我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就尽情的嘲笑我吧。反正被糊到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北俊易看着往外走的两人,也快步跟了上去,“你们等等我啊。”
“不等!”我没好气地应了身后的男人一句,闷闷地往前走去。
走出楼房,外面小雨淅淅,原本暴躁的天气在我们到来之际变得十分的安顺。扎身进入雨幕之中,到达车上也只是沾湿了发梢而已。
告别北俊易,我和越柏年直接回到市中心。
在市中心晃荡,方向大抵还记得。今夜的车程有点奇特,并不是往日的走向。
过了几个红绿灯,到了一片几乎没印象的街道。我诧异地转头望了一眼越柏年,后者双目凝视前方,丝毫没有慌乱的情绪。
好吧,越少想去哪里是我所能猜测到的吗?一个兴起就载我去一些高档次餐厅吃顿饭,这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要去吃饭,就要狠狠地宰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合着别人来欺负我?
车子缓缓减速停了下来,街道旁的暗影透过车窗映在我的脸上,我诧异地往外投过目光。哪里是去吃饭?这里黑灯瞎火的,就远处有些高楼点着灯光,这里压根就不是商业街。
车窗突然远离了我的脸,外界与车内相通,一股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视线被整洁的警装挡住,我还没抬眸,一道强硬的声音先一步到达我的耳旁,“下车!”
废话不多说,我已经站在大道上了。对面高楼上一片红艳落在我的身上,眸子倒影着标志性的红十字。
“越柏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高耸的建筑,除了特殊的两次,我几乎没有靠近过这一神圣境地。
潜意识之中,患有重病才会进医院治疗。进了医院,像是把半个身子踏进了鬼门关一样。对于我来说,或多或少对医院都有抵触。
越柏年倒没有多大的神情变化,只是微侧了一下头,用着轻快的声音反问道:“你说呢?”
每当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一件事情,他是不会把事情透露出来。
越柏年起步往医院里走去,我只得无奈跟上。好吧,我只是来陪衬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进了医院,越柏年排队挂了号,便带我上了三楼里等候。
夜晚时分,医院一片通明,压根分不清昼夜。等候室里挤满了人,小孩子们相互追逐打闹,家长们在旁闲聊着,坐在不锈钢椅子上的青年大都低头看着手机。头顶上还有广播在提醒各项进程。
我们找到了一个足够大的长凳子一起坐下。隔壁坐着一个小孩子,这孩子太调皮了,一刻都不安宁,敢情他们就是来看小儿多动症。
人之常情,看到这种烦人的孩子,都会习惯性地远离,我也不例外。
为了与这多动症孩童保持距离,我几近挤到越柏年身旁。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孩子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身旁的“大孩子”有着何种表情。
吱一声,身旁的抵触突然消失,成功地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转头望向站立起来的越柏年,他这是……嫌弃我吗?
我只不过是往他这边坐过了那么一点点,他就受不了了干脆直接起身?
怒气在心底聚集,我正想开口问一下他几个意思,越柏年已先一步开了声。
只不过是唤了一个名字,仅仅两个字,却像是天边闪落下一道雷电,把我电得外焦里嫩。
只听他开口唤道:“木婧!”
我从他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果然是那个令我反感透底的女人!貌似今年以来,这是与她第一次见面。
与昔日相比,木婧更加成熟有气质。脸上是少有的淡妆红唇,身上穿着职业正装,只是简单的穿着,却把女人的韵味穿了出来。
在角色面前,丑小鸭永远变不成天鹅。我只想把脑袋沉到双膝上,恨不得互相不认识。
“年?”木婧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走过来的男人。
越柏年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了不先跟我说一声?”
“我……”木婧左右瞄了一下,看见了我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介于我的存在,越柏年简明地向我说了一下,便与木婧往走道另一边走去。
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神秘吗?
第103章:请雷入瓮
嘀嘀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UU小说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往越柏年离开的方向 看了一下,冲忙起身往厕所里走去。
“全蛋什么事?”躲进单间里,确保自己的周身环境安全,这才敢接通了电话。
自从周行的事情发生后,住宅区的鬼影随之而来。一系列的调查,即使全蛋一心想尽快把我的计划推进,但都被我压后了。
“悦儿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你都在忙案子,那个计划暂时是实施不了的了。所以……我想回去找笙姐,说不定她有任务要吩咐我去做。”
“嗯~你想回去就回去吧。等这单案子结了,我再找你好了,对了替我跟小笙问候一声。”
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坐着等候,越柏年还没有回来,倒是身旁烦人小鬼跟着他母亲离开了。
广播上正在刷新看病序号,我从口袋里摸出越柏年挂的号,正巧的就是手中这序号。
这个越柏年,见色忘友,关键时刻掉链子,我都不知怎么说他好。
双手往膝盖一拍,我攥着号码硬着头皮走进去。好不容易等的到号码,他越少不看,我来!
“你手掌擦伤?伸出来让我看看。”
我刚走进去,一名老医生正斜视着那个挂号单。他示意我坐下后,才缓缓地摘下眼睛,轻声问了我一句。
擦伤?我一脸茫然地跟着他的语言,把手掌放到桌面上。看着双手铁屑嵌入肌肤之中,痛感才恢复过来。
是哦,不久前我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困在高压电房之中,还差点从墙上摔了下来。从死亡中逃生,相比之下手掌上的伤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件,早已被遗忘。
老医生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这才让我到一旁坐下处理一下。
棉球清洁消毒,细针挑出异物……我看着老医生动作轻缓地处理伤口,思绪却飘到远方。
越柏年来医院,为的是给我处理伤口?连我这个当事人都忘记还有这档事,他怎么记得的?
还在思考当中,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有意识地抬眸看过去,主角就这么从我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越柏年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开口就是一句询问。
“越警官~”老医生停了手中的动作,看到他就毕恭毕敬地点头问候一声。
越柏年礼貌地点了点头,过了过来看着我的手掌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老医生把眼镜往上一推,如实地说:“哦她没什么大碍,只要把这些铁屑挑出来,用络合碘消消毒,再注射破伤风针就没事了。”
“还要打针啊?”原本坐在凳子上一脸无所谓的听着,一听要打针,我立即站了起来,“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伤口也不深……”
“只是预防一下。”老医生取下眼镜放进口袋中,一脸严肃地说,“这个病不是闹着玩的,能预防还是要及早预防。别想抱着侥幸心理,惹上了再医治,可能就不是一针的问题了。”
我抬起苦瓜得不能再苦瓜的小脸,看着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越柏年,只得无奈的坐下。
包扎打针,忙到深夜才完成一系列的医疗过程。等待离开,时间迫近凌晨时分,我们干脆在外面吃过了才回到住所。
次日,我们准时到达住宅区。这里似乎多了几分人气,街道上停了好几辆警车,就在我们目的楼房前就聚集了一堆人。
越柏年的车子还没停稳,就有警员站在街道旁向我们敬礼。
想必是那栋房子的奇特机械构建一事,被北俊易告知了镇派出所里的人,所以今天一大早这里就召集各路人马,实地考察来了。
“越警官季警官~”派出所所长未等我们靠近,已先一步走了过来,一来就热情地向我们伸出了手掌。
客套话就省了,从他走过来那刻始,我已经注意到与他一同过来的特殊人员。这位人士看衣着就知道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警方的人。
果不其然,一顿家常后,所长正式向我们介绍身旁这一位重量级人物,“这位是物理学专业的傅教授。傅教授,他们就是这单案子全权负责人……”
“你好~”刚介绍完毕,傅教授已经上前来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们握手。
我微笑地上前,代替越柏年和傅教授握手以示合作愉快。
完毕后,我往越柏年投了几次眼神,后者只是沉着脸色束手站在那里。迎上傅教授投来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略表礼貌而已。
所长立即行动把这尴尬的氛围挽救回来,他微笑地对我说但:“昨天接到你们最新的调查报告,我就立即上报给了上级,他们对这单案子十分的重视。这不,才一晚时间,就把傅教授请了过来帮助你们……”
我微笑地望着他,附和的点头欢笑。虽说我从来没get到过他们话语的笑点,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长解释了这件事的始端后,傅教授很自然地说下去。
“我是凌晨时分接到你们警部的电话,一开始我还不敢接起,警方突然找上门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还努力地去回忆自己所犯的一切错误。后来才知道啊,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件事。”
傅教授毕竟比我们多了几十年的经验,谈话幽默风趣,这里面的气氛又在这种诙谐的交谈中带动起来。
闲话过后,就直接进入主题。
我先是向他们展示了这栋房屋的构建,然后讲述了侦查的过程,包括了粘合墙,天井式楼顶通道,还有从底层连通到最顶层的“洞穴”。
“我建议直接进入,破开第一层楼的这个房间。”手指指在房屋构建图上“洞穴”所在之处,继而我解释道,“这里是机械的最底层。从下往上看,构建更完整一些。”
傅教授抬头打量了一下整幢楼房,“这屋子至少有八层,在这片区域中算是最高的楼层。以你们来看,这八层高的机械构建最顶端接连避雷针。这让我想到了物理界上不切实际的实验,捕雷蓄电。”
捕雷蓄电?我抬眸往上看着最顶端的避雷针。回想起昨日打雷下雨被困在里面的经历,这么说来着实有点相像,只是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个实验?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们向目的地进击。
从来到住宅区,我就发现了一点,那个说要向越柏年展露真心的北俊易,今天却悄然无声地逃遁了。
在指示下消防队员正在对相应的门进行破坏后,我摸到越柏年身旁站着,以我自认为最自然不过的语气问道:“今天小易怎么不过来了?”
“精神病院里有些事情,他过去处理了。”越柏年淡淡地复了一句,声音闷闷的,看起来心情不大愉悦。
这越少是不是跟我太多了,被潜移默化了。怎么感觉他比我还小孩?动不动就给我脸色,我又不是你家的小李,更不会看你脸色行事的好吗?
哐当一声,门被直接锯开。这一声巨响把我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
房子本身空间就不大,加上中部还放了一个巨型铁瓶,一下子更加狭隘了。
傅教授一看到这机械,双眼发光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解。一直到讲述完毕,我还处于一脸茫然的状态。
过于学术性的语句,过了就忘。我最多能捕捉到一点信息,这一切都是为了把雷电中的能量贮存起来。
傅教授考察完毕便离开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这栋楼房。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我走到铁瓶旁了几声,清脆的回音表明了里面是空的。
越柏年悠闲地撑在墙壁上,只抬眸看了我一眼,慵懒地答:“等待。”
嗯?我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
越柏年长腿一伸,已经往外面走去,“今晚极有可能会下雨,场景再现。今晚我们就与这屋子里的鬼来一场会面吧。”
终于要直击**oss了,这么说来这单案子也应到了终止的时刻。
案子要完结,这么就意味着我的计划可以实施下去了。我踏着愉悦步子跟了上去,“我们这会儿去哪儿?”
越柏年头也不回地应了我一句,“回派出所,把这一切的信息都整理一遍。”
整理资料,这是我前几天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只是这一切资料完全是独立不相关的,理不清思绪,最终只能放弃。
我把相应资料分类:包括周行死亡调查,精神病院探查记录,以及住宅区房屋侦查。
重新把所有的资料进行整理,寻找各个案子的相同点,又把相应的疑点圈了出来,最终再来一个总结。
“季悦儿,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有整理完?你这个速度有待提高。”越柏年悠闲地束着手看着我,双脚搭在桌面晃啊晃的,桌面被他摇晃得咿呀作响。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给我添乱。
第104章:寄人伞下
“头,悦儿~”
正当我与越柏年准备讨论这单案子时,北俊易带着一身冰冷的气息走了进来。m.www.uu234.net
只见他发端湿润,衣服上还沾着水珠。此时他正在拍打着身上的衣角,水珠纷纷扬扬地洒落,打湿裤脚,溅到脚下那双球鞋上。
似乎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种信息,我皱着眉却不能解码。哪里不对劲来着?
越柏年双手撑着桌面便站了起来,往北俊易走过去,用朋友间问候一般的语气问道:“回来了?先去把湿衣服换了。”
“没事,这些小雨不要紧。”
北俊易声音未落,一声巨响早已盖过了一切。窗外闪过一道闪电,亮光从脸旁一闪而过。这突如其来的光电令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遵循习性往窗外望去。
咔嗒一声响,在这静幽幽的环境里格外的明显。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整个会议室都暗了下来。
“跳闸了还是停电了?”站在身后的越柏年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同时也缓解这个压抑的氛围。
我的目光继而回到他们身上。越柏年双手袭在裤袋里,悠悠地往窗边走去。
北俊易也跟着走过去注视着外面的状况,“我回来的时候雨势没有这么大。”
“是暴风雨提前到了,看来我们的计划也必须提前。”越柏年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北俊易听了这么一说,好奇地追问道:“什么计划?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吗?”他说完便跟着越柏年往外走。
明知越少是不会多费口舌说这些事,我好心地解答道:“是案件重现。在住宅区那片地方,时间地点都定了,就差这案子的罪魁祸首现身了。”
出了门口,便是一处空旷的土地。越柏年直接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站在雨帘前面回头看着我们。
我在门口处看了很久只发现一把沾着水珠靠在窗边的雨伞,一看就知道是北俊易拿过来的,这么说来我就要寄人伞下了?
后出的北俊易从窗边拿起还沾着水珠的伞甩了甩,抬头看了我,仍不忘案件地追问道:“罪魁祸首是谁?你们怎么定下来的?”
“这里面的因素很多很多,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我看了看越柏年又看着正开伞的北俊易,我这是去哪边好一点呢?好纠结,导致我现在连言语都进行不了。
越柏年用着一如既往的神情看着我,见我没有动作,转身便走进了雨幕之中。
转身一瞬间,我有意识地往他那边看了一下。答案已出,选择的难题又一次被他解决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答案并非是我想要的那样。
“悦儿走吧?”北俊易撑起了大伞,准备跟上越柏年的步伐,回头却见身后的女人看着雨幕出神,不由地叫唤一声。
“啊?走,走吧~”我尴尬地冲着他一笑,动身往他的伞底下挤去。
冷风吹过我的身上,冰凉的水润从我的脸上扫过。我冷得不由环抱着双臂,大脑也因这冰冷的感触慢慢恢复了过来。
越柏年先走,这是很正常的啊。说不定他以为我和小易有话要说,然后小易撑我一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脑子刚刚是热得发抽了不成?
我晃了晃头脑,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抛掉。
察觉有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地抬头迎了上去,却捕捉到一张侧脸。潜意识都能出错?
我狠心往自己脑袋敲了一下,脑子果然进水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愉快地声音打破两人间的沉寂,“对了小易,那些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记得越柏年说过小易到精神病院去了,这里面肯定会设及到那些精神病患者。确保自己的话语没有多大的问题,我才敢说出声来。
北俊易认真地答:“没什么事情,我只是过去让他们调解一下当前的状态而已。”
“那他们可以恢复正常吗?”
“是可以接近正常状态……”
我停下了脚步,用同样认真的神情看着他,“那你赶紧去让他们恢复正常啊。”
“心理治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许是一两年,甚至更久。我已经接手一个病患者的治疗,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他的身上,我现在不能接手第二个。”
北俊易无奈地冲我摊了一下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即使其他的心理医生可以,但是看心理医生的费用都比较高,他们应该是请不起医生。而且,这心理疾病不可能消除,再犯性会比常人要高。”
“那……你那个病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给他医治了几年?”听起来是很严重的样子,我的声音不由弱了下来。
“差不多四年吧,患者的情况有点特殊。再犯概率极高,如果不能极好的控制,我担心他最后会选择自杀。这也是我不能接收其他病患的一个重大原因。”
北俊易悲痛地低头,往一旁看过去,眼角有一颗晶莹。
我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哭泣,为了一个病患者而哭泣,虽然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却在我的心中盘绕不停。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病患者,患有什么样的心理疾病,居然有可能被逼迫自尽身亡?
这个话题打开,还到了这个境地,就找不到当初说话的初衷。寂静在两人行走中蔓延,伴随着脚步声而逐渐放大在雨幕中。
终于走完了这一段路,北俊易刚收起伞,我便看见不远处越柏年正与其他的警员交谈着事务。
为首的警员毕恭毕敬地说道:“越警官,我们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就等着你们亲临现场指挥行动。”
越柏年点了一下头,“嗯,我们这就出发!”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蹬车前往目的地。
我依旧是坐越柏年的车。只是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就立即被越柏年“严刑拷打”。
“你跟小易说了什么?”
什么?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悠闲地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越柏年。他双目注视着前方,我却觉得被他的眼神穿透得千仓百孔。
莫名其妙!我跟北俊易说什么还要通报他一声吗?越少的大男人主义有爆棚了?
不许我跟林局长私密,是怕我会对侦查小组不利,那就算了。不许我跟北俊易私聊,他越少又是凭借着什么理由来约束我?
还是说,除了侦查小组里的成员,我都不能与其他人有往来?那他把曹升放去了哪儿?
哦,我知道了。所有这些人都是与他有关系的人,是他所信任的人,所以他放心我跟他们往来。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答:他压根就不信任我!
越想越来气,我把怒气迁怒在车门,猛地把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越柏年只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启动车子往住宅区里开去。
“我不管你与小易怎么交谈,但涉及**的问题,一个都不许问!”
车子停在巷子里,越柏年扭转车门踏脚离开之际,才解释了先前的行为。
砰!车门关闭,我随着车子的摇晃晃动了几下。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问题?难道这个患者是他不成?
正事来临,这些问题也只得抛诸脑后。说越柏年患有精神病?打死我都相信。
表面装作高冷随意,实际腹黑又小气。重点是控制欲超强,动不动就向别人抛几条规定。这样的奇葩,说没有精神病才怪了呢。
北俊易到场,这场案件重现才正式开始预算中。
在周行死亡地点处的屋檐下,挤满了人群,不下三十人。他们交谈着,大声笑着,整个场面看起来极其热闹。
“越柏年,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我背后就是周行尸体处,前面是探索过的高楼。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测,结果肯定很吓人。
“嗯。”越柏年望着前面的楼房,从上往下看着。一道闪电出现在天际,映在他的脸上,一时亮一时暗的。
我也抬眸看了过去,下过雨的楼房更充满了恐惧的氛围。
潮湿的墙壁,裸露着的砖头,黑乎乎的窗户,一层往上还有一层。我不由咽了几口口水,一身疙瘩不消。
“站在这里就是重现了吗?感觉侦查的手法很独特。”北俊易往四周看了看,周遭冲刺着嘈杂的声音,他忍不住地捂住耳朵。
霹雳一声响,我应声弯腰往后退。闪光原本应是一片通透,却有影子从我的眼睛处闪过。不是雷电所发出的光!仿佛与真实世界隔离了一般。
雷电一闪而过,后知后觉的我往楼房望去,一片漆黑。这个场景很熟悉!
好像同一场地,同一天气,我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难道是笑意所说的,潜意识中认为这件事很重要,然后就给我这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对!黑影这件事是真的存在,当时我还纠结了好久,全蛋说是鸟类,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动物。至于楼房,我敢说那道雷电就在我们的头顶,怎么可能会是对面的楼房?
雷电与黑影,好像在周行倒地前也有过雷电。
我突然恐惧地瞪大眼睛:天!这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