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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女警复仇记全文阅读

作者:圆包子     正义女警复仇记txt下载     正义女警复仇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我竟然不知

    咚!脑袋狠狠地撞到了坚硬的马头,这是高分子材料制造而成,比塑胶的更要坚硬。UU小说直接撞到上面,我瞬间清醒过来,疼痛感十足。

    “悦儿,没事吧?”曹升走过来,看着我捂着头部,便凑过来看了看撞到的地方,“不错,撞出了一个鹅蛋而已。”

    我瘪了瘪嘴,往他肩膀上使劲地拍了一下,顺着他的力度站在了地上,“还有什么娱乐设施没有玩的?”

    曹升半拥着我看了看前方,“还有一个摩天轮,上不上?”

    “上啊~为什么不?”我挣脱他的亲密,往前方的摩天轮走去。天色开始泛白,整个场景仍被一层迷雾遮住,依稀能看清它们的轮廓。

    我走了几步,曹升没有及时跟来,很自然地往回看了看。入目的男人却让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张,随着他的靠近,我仰视着他的脸庞。

    我喃喃地说了一声,“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个人不是越柏年还有谁?人们口中常说的两个字“等下”,实际都不知道这一下会到达什么时候。这不,眼前这男人的等下转眼就过了五六个小时了。

    越柏年低头凑近我,痞痞一笑,“在等我?”

    原本是他有意玩乐的一句话,我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在他发愣之际,抬起了手拥住了对方的脖颈,脑袋靠上了他的胸膛,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在他到来之前,我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过于疲惫导致四肢乏力。为了避免自己会无力掉下去,这样纯粹是想找一个依傍靠着。

    “小悦儿,你就跟年回去吧。今夜可真够累的,我要回去休眠了,我娇嫩的肌肤可承受不了这般的折磨。”

    我闭着眼睛,听到了曹升的声音,就抬起一个手摆了摆,继续睡眠。

    “季悦儿,回不回去?”

    头顶上方响起了越柏年低沉的嗓音,我晃了晃脑袋,扬起迷糊的双眼,咦?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松开抱着他脖颈的手,揉了揉眼睛,一张小脸皱成了桃胡,“我还想去坐摩天轮的……”

    莫名的,一滴泪滑落出来,我伸手去挠了挠,越想越是流泪,不知自己在哭什么,就是止不住落泪。

    越柏年低头看着跟前的女人抽泣着擦眼泪,就如一个小孩子得不到某样东西,就只用哭泣来解决。

    越柏年伸手蹂躏了一下我的头发,宠溺地说了一声,“想去就去吧,走不动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是回答了那个问题,问题解决了泪水果真止住了。

    身子落入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里,我靠在他的身上,重新进入了睡眠状态。

    忘记了是否真的坐了摩天轮,只是期间有一片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的唇瓣上,却让我窒息得挣扎了一下,恢复了几秒的神智。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片朦胧,转而再一次进入了混沌世界中。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双眼肿胀难受,周身酸痛。果然是昨夜太过于疯狂了,我的记忆里零零散散,似乎还见到了谁来着,只是想不起来了。

    我伸展一下腰肢,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卧室里拉上了窗帘并不十分光亮,所以大白天睡觉还是一个享受。

    喵~胖嘟从窗外跳了进来,一双呆萌大眼看着我,似乎在说,太阳都升到头顶上空了,我居然还在睡觉。

    “胖嘟自己去玩去,我好累啊。”我大字型地趴在棉絮上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下胖嘟,转眼眼皮不用一秒的时间就合上去了。

    说不累才怪,这一折腾,恐怕我要几个月的时间也恢复不过来。

    喵喵~胖嘟仍在坚持叫唤我起床。

    “死胖嘟,吵死了。”被叫得厌烦了,无法进入睡眠。我坐起了身子,狠狠地锤了一下棉絮,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喵!胖嘟被我的动作吓着了,迅速逃跑,直接撞在了椅脚上。它瞬间趴在了地上,撞得应该不轻。

    这猫……我摇了摇头,起身去把胖嘟抱进怀里,“傻胖嘟来的,痛不痛啊?害怕什么呢,我又不会真的打你。”

    喵~胖嘟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衣服,似乎在跟我撒娇。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顺着记忆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果然还有一个突起的硬块,疼疼的,还沾有药酒的味道。

    视线往下,身上的衣服也更换了,我甚至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起身洗澡吃了桌面的早餐,整理了一下便出门去了警局。不管怎么说,我连续一天旷工了,今天怎么也要去报道一下。

    我磨蹭到下午一点多才到警局,这个时间他们却都不知了行踪。我记起来了,是出现了一单案子,不然越柏年也不会缺席。

    我正想给越柏年打电话,不远处就有几个警察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转而我已经凑了上去。

    我自然地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嗨,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一个警察应道:“季警官,我们在讨论着死囚里的那件事情。算算时间,都十四小时了,案子到底呈递给刑警部队了吗?”

    我追问了一句,“死囚里哪件事?”

    他们顿时相互看了一下,最终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警察诧异道:“季警官,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解释道:“哦,我昨天中午就离开警局了,事情是发生在十四小时前,那应是昨夜十一点后,我自然不知道。”

    “嗯……昨夜我们陆陆续续离开了警局,在监狱里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件。那个三天前进去的死囚,不知怎么从里面跑出来了,他躲避了录像,杀害了好几个死囚犯,还有几名看守人员。”

    死囚杀死囚,我的侦探因子瞬间活跃起来,“哪个死囚?难道是杀害果农的那个?”

    “我们不清楚这些,只是监狱里的死囚想要逃走,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除非是内部有人。”

    我直接否认道:“不可能!他是黑道的人,警方怎么可能跟黑道有来往呢?”

    “这个说得也有道理,也许我们内部被人入侵也不出其。”

    话一落,另一个警察随即接了一句,“看来我们内部很快又要进行大考察了。”

    “只希望我能通过考察。”

    “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怕什么?”

    他们又在议论起来,只是角度已经从案子转移到了考察上面来。

    我没有闲情听他们闲聊,便问道:“你们知道侦查小组的人去了哪里了吗?”

    “不是去刑警部呈交案件,就是去现场考察了吧?”

    “好的,谢谢你们。”

    走出了侦查部门的办公室,我直接往现场去了。再一次进入监狱,仿佛上一次的经历已经成为了过往尘埃。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绝对还会进去那里至少一次。

    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但最起码我也知道了结局,不是吗?

    出示了身份,看门的守卫打开了监狱的大铁门。

    从宽敞的沙地穿过,还可以在这片沙地上看到很多死囚都被警方的人带出了这个院子,通往的地方是一座山,死囚通过做苦力来获取食物,以及消磨时间。

    目光转移的时候,发现了围墙上的铁叉上沾着一些褐色的物块,我走进了一点,那原本发黄的墙壁上还沾着淡淡的血迹,那些褐色的物块是……

    突然想到它是什么,我忍不住地捂住了嘴巴,转身想离开却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

    “对……”我低着头想对那个人道歉一下的,话还没说话,一道轻快的男声先一步的扬开了。

    “是悦儿耶,悦儿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是李旭天?肉墙移动,我抬眸就看见了越柏年,其余的三人陆陆续续走了过来。

    我冲着他们一笑,“我以来警局,警局里现在说的都是这件事。于是赶过来看看现场,希望有收获。”

    越柏年淡淡地应了一句,“你慢了十四小时,现场已经被破坏,还有什么收获?”

    我头一扬,走向墙壁,指着上面的铁叉道:“谁说没有的?那个死囚就是在那里逃走的,他利用了其他人的尸体,防止了铁叉对自身的伤害。可说他很聪明,但手段极其残暴。”

    李旭天立即朝我抛了一记响指,“说对了,悦儿你好厉害啊。”

    我头一扬,毫不掩饰我的傲娇神态,“那是自然。”

    越柏年冷冷地说:“得意完了吗?完了就给我去戴之斐那里拿验尸报告。”

    又是我去跑腿,我颓得脑袋从他身旁穿过。

    李旭天拍拍我的肩膀道:“尸检报告很重要的,悦儿担当了法医自然做事要与一个法医的相符啦。”

    舒敬生走过来神色诡异地道:“去到了戴之斐那里,千万别看尸体。知道上面叉的是什么吗?不妨告诉你,那个人是正对着*进去的,我们用机器把他们直接拔出来,尸身被那些搅在一起的铁刺弄得血肉模糊……”

    说得这么绘声绘声,我吓得身子往后倾斜,想想就觉得恶心。

    “别吓悦儿了。”一言不发的范杜良在身旁打断他道,“一看悦儿就是不耐吓的人。”

    额……这话什么意思?我一记白眼飞了过去,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好吗?

第七十六章:我们偏要做

    离开监狱,我便去了停尸室。全副武装,这才跨步走进这片阴阳交界处。

    此时,戴之斐与单筱玫都不在这片宽敞的地方对尸体做研究,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去哪里了?

    我四周看了一下,我对这里并不熟悉,在先前都是一进来便能看到他们,根本不用到处转悠的。

    我走在中间宽敞处,那里停放了三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头顶上方是一盏耀光大灯,把中间区域照亮,四周倒是灰暗的色彩。

    这里的尸体似乎一如既往地摆放着,犹如书架一般,整整齐齐,中间有一条通道。

    我记得是有一间解剖室,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戴之斐恰好要去解剖,我便跟着他穿过了这些尸架,去到了另一个走廊一般的通道。

    事过半年有余,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走?最终决定还是在这里等待他们好了。

    这些尸体……真的想舒敬生说的那样恐怖狰狞?

    我绕着他们转啊转,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啊。而且到了停尸间的尸体都会经过初步处理,才能放在这里的,应该也不会很难看。

    满腔的好奇,我不断在脑海里审判着,该不该去见一下尸体,即使是被处理过了的。可是身为法医的我,着实应该看下死者的情况。

    一鼓作气,我抓住了白布的一端,猛地扯开。入目的场景让我眼睛瞪大,视线连忙转开把白布拉上。

    这场景与舒敬生所说的一模一样,他的尸身早已被监狱围墙交缠的铁荆棘刺得伤痕累累。头部更是狰狞,头骨都暴露出来,甚是狰狞。

    “悦儿。”

    我转头看了过去,戴之斐一身手术服,白花花的手套,拿一本记录本从里面走了过来。他从哪里来的?

    只看见他一个,我便好奇地问:“你的小跟班呢?”

    戴之斐把记录本递给我,“难得有尸体解剖,她在解剖室里。”

    我抬眸看着他,“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拿尸体。”戴之斐很自然地拉开了我身旁的白布,露出那具血肉模糊的尸身,随即把白布盖上,转头问道,“怕解剖吗?”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光是看着就觉得恐惧,要是来个解剖啥的,怕是都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眠了。

    “那记录完了,把本子放到凳子上就可以了。”说完,戴之斐把这具尸体推进了尸架之间,消失在尸架后面。

    我翻开了记录本,粗略地看了一下,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做了记录。

    六名死者,其中四名尸身完整,死亡原因是窒息身亡。初步判断,作案工具是细线。两名尸身有一面血肉模糊,进一步进行解剖处理,一具结果已出。

    他们均是被细线勒死的,这细线极其常见,就是他们身上的囚衣。

    四名尸身完整的死囚,他们被杀害的时间相近不超过一个小时,从寻找、进入、杀人,至少十五分钟内杀死一个人,是否说明凶手早已熟悉监狱的情况。

    我越想越惧怕,把记录本放到凳子上, 连忙赶回了侦查部门。

    案件发生在警局内部,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任由这个恐惧蔓延,恐怕警方的威信在人们心中消失殆尽。

    有什么人敢在监狱里杀人,然后逃跑的?杀的又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计进去杀他们?好多好多疑问,积聚在我的脑海里犹如炸开了锅一般。

    通过侦查成员们的大办公室,走进越柏年的单人办公室,我把尸检报告奉上。

    越柏年低头看着案子,眸子抬起看了我一眼,继续他的思考。我也不感多问,只把报告放在他桌面便离开了。

    “案子进展成什么样了?”我一跨出他的办公室,便对着侦查成员的背影,着急地问起来。

    他们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他们的工作,没有理我。这是什么情况?看样子,并不乐观。

    李旭天起身走过来,把我拉到座位旁。他看了看里面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变化,这才说道:“这件事已经不关我们管了。”

    我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声音不由拔高以示自己的不满,“为什么?”

    李旭天忧伤的摇了摇头,“林局长亲自过来了,他要我们把案子递交给刑警部门,因为涉及到了黑道方面……”

    “涉及到黑道就不用我们管?为什么?”

    “因为黑道那些人是成群结队的,他们有枪不怕死,我们侦查小组才几个人?如果他们逐一击破,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危险,所以递交给刑警处理。”

    我气愤地反驳道:“这件事,我们先管的,资料全在我们手里。他们接手,那还要费多少时日重新来调查他们?”

    舒敬生转头,一副哀伤地看过来,“我们的资料全给他们了。”

    我两手一摊,反问道:“那就代表着我们要住手?”

    李旭天丧气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眼珠子一咕噜,我邪笑道:“他们不让我们明着干,我们可以私下做啊。这样也可以对比一下,到底是他们刑警的有能耐,还是我们侦查的速度快。”

    “头让我们住手!我们,还是听头的话好点……”范杜良坚决的开口,遭遇其他三人的冷眼,最后却强硬不起来了。

    我灿烂一笑,往他肩膀上拍去,“放心,只要我们一致同心,不让头知道,他不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越柏年突然现身在门口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

    “没有啊,我们在讨论着,既然这件事由刑警来出来,那就太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嘛,为了答谢他们凌晨为了庆祝,我想今晚请他们去麦霸ktv。他们说被你知道就不好了,然而……还是被你知道了。”

    我从容不迫地向他走近,面露笑容,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表情。

    越柏年依旧是绷着脸看着我们,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舒敬生立即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是啊,头要不要一起?我们一起去唱k啊。”

    李旭天挠了挠头,通红了一脸,“嗯……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今天是悦儿生日嘛,又加上案子递交了,我们还是有点空余时间的。”

    范杜良垂下了脑袋,不去看任何人。原本就沉默寡言,这些小动作小情绪也不影响我们忽悠越柏年。

    “你们去吧。”越柏年冷冷地复了一句,转身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他似乎不大高兴?他原本不就是让我们不管这件案子吗?既然不管,还不许我们去玩了?

    舒敬生看着头进去了,立即走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悦儿,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啊?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说的是哪件事?

    舒敬生不等我说话,直接对着其他两人说道:“谁要加入这场调查案件,今晚在xx地方集合,谁想加进来谁就过来。我们今晚商议这件事如何开展调查。”

    转而他严肃地对我说道:“这件事可是你全力支持的,即使他们不来,你可不能缺席。”

    我伸出了尾指,“拉钩,一言为定。”

    舒敬生一笑,伸手与我拉了勾,“一言为定!”

    夜色降临,我们纷纷旷了工,去了常去的大排档里聚餐商议事情。范杜良不出卖我们,但他也不出卖他家的头。除了他,其余三人已到位。

    我们再一次整理了资料,初步得到了以下结论。

    被杀害的人里面,有两个是值班警察,其余四名是死囚。

    这些死囚都有一个重点,他们缺少了杀人的动机,换句话来说,他们是间接的杀者。借刀杀人,他们就是那把刀。

    其中一个正是林姗案子的引发者,他杀了人却没有任何杀人动机,被判处为缓期死刑。

    四个死囚在这些日子都有劳役,没有冲撞警方的举动,原本的性子应该是温驯柔和。只因家境原因,被那些想作恶的人抓住了这一点,因此走入了不法之路。

    如今他们被杀害,只有一个原因作恶的人害怕警方把他们当做口供,从而把那些作恶的人楸出来。

    杀人灭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一切回归到那个杀人的囚犯身上,这里面就可以把原先的疑问揭示开来。

    首先是他的身份,他是黑鬼的手下。

    其次是他的动机,他先是把果农杀害,这里面有没有动机?留下线索让我们把他关押在监狱里,目的就是杀人灭口。

    再者是他的动作,他是怎么从里面出来,又怎么避开录像,再去到死囚里开门勒死他们,期间那两个看守警察又是怎么死亡的。他逃走了之后,有没有接应。

    层层叠加,如果我们要调查清楚,应该调查这件事件背后,谁获利最大,那么可以推测出谁的嫌疑最大。

    这件事与黑鬼脱不了干系,而且林姗与黑鬼的关系也匪浅。

    想起被林姗捉进山洞关押起来的那些日子,那些人有可能会是黑鬼的手下。

    黑鬼又与夜叉?不对,黑鬼应该比夜叉的弱,夜叉只派出了一个东方陵,整个山洞的黑鬼小兵动都不敢动他一下。

    如今林姗坠机身亡了,这样推理下去,岌岌可危的那将会是……我自己!

第七十七章:逻辑杠杠的

    如此说来,昨天下午那场追踪车战里,应该有黑鬼的份了。www.uu234.net只是,他们怎么不动我?连监狱都敢闯敢逃,我不相信他们会怕我这个黄毛小丫头。而唯一能解得通的就是……

    “悦儿,在想什么呢?入神到饭菜都凉了。”李旭天好心地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壁。

    哦,思绪打断不再继续。我尴尬地冲着他们一笑,拿起了筷子就道:“吃吃吃,今天的帐入我的数。”

    舒敬生一听,立即活跃起来,“真的假的?”

    我豪气打发,站起来就嚷道:“今天还是我生日,我是寿星公!为了报答你们凌晨零点给我庆祝,这顿,多多都请你们!”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小李~”舒敬生起身就扯着小李往大排档档铺里面走去。

    我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转而摸了摸钱包,唉,这个月又要白做了。还好还有越柏年给我的那张卡,不然还怎么活下去啊?

    剩下的场几乎是男人在进兴,我这女人只能靠边站。我可不喜欢醉醺醺地回去,第二天准没精神。

    即将散场的时候,我们商议了一下这件案子的发展方向。

    李旭天被派去调查这些死囚背后的事件之间的联系,我和舒敬生则对监牢里的案子做深入调查。

    想要在监狱里悄然声息地杀人越狱,肯定少不了里应外合。我们一致认为,警方里肯定有黑鬼的眼线,不排除那两个被杀害的小警察也是他们的同伙。

    告别了舒敬生,我乘坐了小李的车回到小区。在进门的时候,那个保安叫住了我们。

    李旭天摇下了车窗,那保安就撑在车窗上,探头进来跟我说道:“季警官,有个叫杜言的男人找你。你认不认识?”

    “杜言?他在哪里?”我一听立即坐正了身子,伸手解开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杜言是谁?”李旭天连忙叫住了我。

    “他是我母亲的朋友。”我砰一下关上了门,顺着保安指着的方向便跑过去了,连跟小李说声再见也省了。

    距离小区不足一百米处,有一个中年男子裹着毛巾束手靠在灯杆下。距离上一次见面,又有一年了。

    杜言叔叔每每在我生日的时候过来看望我,当我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时间又过了一年。

    去年三月十五日,我还在学校里,杜言叔叔自然知道我在哪里。可是今年,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几乎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除了石花笙和全蛋。

    虽然有疑问,我还是冲着那个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柔声叫道:“杜言叔叔~”

    “哎~悦儿回来了?”杜言微颤地走过来,他穿着一件墨绿大褂,头戴着一顶小帽,显得身材臃肿,行动又迟缓。

    我上前握着他套着手套的双手,“杜言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杜言抬起双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警服,欣慰地说道:“怎么会不知道?季警官~多威风的称号。我们的悦儿真的长大了呢,还有了一份工作。丹儿也可以心安了。”

    丹儿,是我母亲的名字,季丹儿。我的姓延续的是我母亲的姓。

    “倘若我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心安的。”

    “悦儿,杜言叔叔不能给你什么做生日礼物,只能过来看看你,看到你安然无恙,能有一份好工作,不覆你妈妈的后路,那就心满意足了。”

    杜言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红色袋子,打开那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些零钱。

    我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拿过来,重新卷起来,塞回他的袋子里,“杜言叔叔,我有工作,不用给我钱花。”

    杜言又要去拿钱,“要的,给你一点小零钱。钱不多,悦儿不要嫌弃。”

    拗不过杜言的倔脾气,我就顺从他的意,拿了他的钱。

    在把钱放进挎包的同时,我从里面又抽出了所有的红艳艳的钱,经过了刚才被人宰了一顿,里面剩下的钱也不多了。

    “杜言叔叔,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不不不~杜言叔叔不缺钱花,哪里像你们这些年轻人……”

    看他拒绝,我撇了一下嘴,语气坚硬了起来,“杜言叔叔,你要是这样子,我可要生气了。”

    杜言也拗不过我,只得收下了我的心意。他老泪纵横地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放开我,“悦儿回去吧,别让你男友等这么久。”

    男友?我诧异地转过头去,李旭天的车居然还停在小区门口,而这厮看似很有耐心地靠在车门旁,看着我们这边。他看见我转头,还兴奋地冲着我招手。

    我突然有种想要立即扑上去……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装逼!

    “他才不是我男友。”我一口拒绝道。

    “不管是不是,都回去吧,叔叔也要回去了。”杜言转身要走,又一步一回头地看了我一次又一次。

    “杜言叔叔~”我冲上去直接从他背后抱住了他,“明年你还会再来吗?”

    “会!悦儿明年会等叔叔来吗?”杜言侧脸看着背上的小女孩。

    “会!悦儿等你~”

    告别了杜言,我哭得稀里哗啦地往车里走去,保安和李旭天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进入了小区,到达了越柏年住所楼下。李旭天停下车来的时候,我依旧在哽咽之中。

    李旭天张开双手,冲着抽泣的女人说:“要不要我借你一个肩膀?”

    “要!”我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哭泣起来,这个情形应该与二十四年前出生的那一刻有点相像。毕竟,今天是我生日,哭泣应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天过于漫长,我很早就犯困得不行。回到房子里,越柏年仍未归。开灯,墙壁上的钟显示已经过了十点。

    我泡了个澡,抓胖嘟去洗白白,再给它倒了猫粮便回了房间里补觉。

    明天开始,我们这些不服从党就开始私下做调查了,这应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持久战。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舒敬生在监狱里找尽一切借口去对这谋杀案开展深一步调查。小李则对死者身后的事情进行了深度考究。

    在监狱方面,从当天值班人员,死囚的死亡时间,以及两名无辜的警员站位,开始恢复和还原案发过程。

    中间,我们还去调取了监狱里各个角落的录像,与还原的路线做比较。

    唯一的疑点就是,牢笼里的钥匙是怎么来的?

    舒敬生曾去过了案发现场,牢笼里的铁链是完好无损的,锁口也没有被人撬动的痕迹。而且,四个囚犯,加上那个作案人自己的,要撬门在一个小时内是完成不了的。

    加上一点,作案人他手链与脚扣是怎么打开的?进入牢笼里的人都被褪去了任何利器,他不可能用他囚衣上的线打开锁链。

    这样推测,更加确定了里面肯定至少有一个人与他是同伙的。因为钥匙,因为无破损,因为减少时间。

    我们首先对那两名死亡的小警察进行排查。从值班安排来看,这两人都没有任何疑问,他们被安排在死囚的看守进口处。

    通过录像看出,当时值班的仅有一个警员,另一个却不知所踪。接着那个警员发现了什么,走进了牢笼通道里。

    再一次出来的时候,他的姿态有点奇怪,挺着个肚子,双脚离地,很快就消失在镜头。

    当时录像室里的值班人员疏忽了这一幕,因为从里面跑出绕到墙壁后,仅仅不足两秒钟。

    我们对着两秒钟进行不断的分割,还是可以看到隐藏在警员身下的杀人犯。只是另一名警员的踪迹在录像中是找不到的。

    录像里很多记录不存在,极有可能被人洗掉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录像室里看守的人。

    针对这点,我们又对那天的人进行了排查。

    初步把目标放在了一个录像里的警员身上。

    我们认定他为目标,只因他在杀人犯入狱的期间,也曾出入过那里。而他最有可能把钥匙趁机交给杀人犯。

    再者,他有作案的时间和工具。案发当天是他值的班,他完全有可能把录像破坏掉,而已他可以给杀人犯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目标一定,我们立即开展了行动。

    先是判断目标在哪,再是悄悄接近,然后逮捕问话。

    现在是上班时间,那名警员正在录像室里准备,我们直接破门而入。气氛立即冷冽到了极点,录像室里的人一片寂静。

    我跟在舒敬生后面,他显然比我更有气势。他直接对着那名警员开门见山。

    “我是侦查小组的舒敬生,现在我们怀疑你跟监狱里的案子有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审问室,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将会在四十八小时内放你离开。”

    警员诧异张大了嘴巴,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却被手铐铐住了。

    警员冲着里面的人大叫了一声,“我是清白的!”转瞬已经被我们带离了这里。

    刚跨出录像室,那警员就跟舒敬生套路起来,“敬生,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地抓我?”

    舒敬生冷冷地复了一句,“等你去到审问室就知道为什么了。”

    前面突然走来了五个警察,我们的步伐明显一滞,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第七十八章:被人出卖了

    “舒警官,季警官,好久不见啊。www.uu234.net”

    林宇卿顶着个大肚子,笑眯眯地向我们走过来。他身后带着四个警员,看他们的警服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警察。

    “林局长?”舒敬生神色有点慌乱,他把目光往一旁投射过去。他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我,他内心的恐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的眸子一暗,是我看错了吗?

    回忆起第一次会见林局长的情形,越柏年与林局长之间有矛盾。侦查小组的人恨不得躲着这林局长。里面究竟有着什么因果?

    “林局长~”我走上前,客气地跟林宇卿打了一声招呼。

    林宇卿笑意盈盈地看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出的舒敬生,转而对着说道:“季警官,这些日子的事务还过得去吗?”

    “还好啊。对了,你今天来警局有什么大事情吗?”

    “事情可就大了。你身后这个警员涉嫌与死囚死亡一案有关,正过来把他抓回去问话。”

    我灵机一动,笑着回应道:“哦~正巧,我们把他抓了,等我们审讯完了,再给你押过去怎么样?”

    舒敬生眉头一皱,直接上前把我拉开了,“林局长,妨碍你的事务了,他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咦?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眼睛一瞪,似乎在责备我的不懂事。可是这个犯人明明是我们先拿下的啊,为什么不是我们审问先?

    满腹的疑惑,被他使劲扯着我的手而传来的痛感代替,我痛得惊呼,他都不放手。我们像是逃离一般地从林局长他们身旁走过。

    林宇卿突然改变了一成的笑容,严肃地说道:“舒敬生,明天上交五千字悔改书,让你家头带来给我!”

    舒敬生站住了脚步,冷冷地转头对他说道:“林局长,很抱歉的是,我不归你管的。想让我写悔改书,自己去对我家头说。”

    林宇卿突然暴怒地说了一句,“哼,你们侦查小组可是越来越没有纪律了!”

    “林局长~打狗还需看主人!”一句悠悠低沉醇厚的声音从通道一头传来。

    我们诧异地转头看过去,越柏年还有范杜良两人从那边跨步走过来,如此的悠闲步伐,却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两股气势瞬间在通道里对抗起来,他们的对视有如电火交加,无形之中早已开始相互厮杀。

    林宇卿迎了上去,那四个警察立即把那个被上手铐的警员带了上前。

    林宇卿指着那个警员似笑非笑地说道:“越警官~你好好看看,这些就是你带的好组员。”

    越柏年只眼未看我们一看,双眼直直地盯在林宇卿身上,一如既往的冰霜神情,“我带着的是什么人,我自己清楚。而你身为林局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了。”

    “刑警部门的事,目前就是警局里最重大的事情。我亲临指导他们,难道还有错了不成?倒是你们侦查小组的人,三番两次地想要把刑警部门代替是什么意思?”

    林宇卿这话一落,我和舒敬生对视了一下,立即知道了我们犯下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林宇卿黑着脸走到越柏年的跟前,声音严厉而有力,“告诉我,你们的侦查小组有几个人,而那些黑道的人又有几个!告诉我,你们侦查小组有多少发子弹,而刑警又有多少发子弹!”

    越柏年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出声。果然林局长还是有点威慑力的,瞬间整个走道仅仅回荡着他那强悍的声音。

    在走道附近的办公室里的警员,全都被声音吸引过来了,他们趴在门口处,往外张望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从里面出来。

    “在派发枪支的时候就警告过你们,你们的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而这颗子弹不是用来打在别人脑袋上的……”

    林宇卿顿了一下,眼睛突出地看着越柏年,右手做了一个手枪手势指着自己脑袋,“那是用来打在自己的脑袋上的。我们宁愿死,也不愿意与黑道有任何一点接触!”

    林宇卿转而走到舒敬生的面前,“舒警官,你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颗子弹送进自己脑袋里了是吗?”

    “我的人我自己会管!”停在那里许久的越柏年突然走了过来,语态从未改变,“你们好好回去给我反省一下!我不说你们可以走,就给我待在办公室里不要动!”

    “头……”舒敬生抬头有点焦虑地看着越柏年,后者一个冷眼就把舒敬生的话收了回去。

    “回去!”越柏年再一次冰冷地开了声。

    舒敬生看了一眼越柏年,这才率先离开。我愣在那里,直到范杜良走了过来拉了我一下。

    回到了侦查部门里,李旭天看见了我们三人便立即站起来说道:“你们没事吧?头呢?”

    舒敬生愤怒地走了几步,转回来抓住范杜良的双肩,“你这叛徒敢出卖我们?”说完,抡起一拳直接往对方的脸部揍去。

    李旭天见势立即过来扯开舒敬生,“敬生你这是干什么?”

    范杜良被揍退了一步,身子撞到了桌面。他稳住了身子,把嘴角的血迹擦去,愤怒地吼了一句,“如果不是我告诉了头,你们会安然离开那里吗?”

    舒敬生挣扎着还想去揍范杜良,只是被李旭天禁锢得紧紧的,只能对着对方大骂,“有什么事,我可以自己承担!你告诉了头,是想让头帮我们承担一切后果吗?你居心又何在?”

    范杜良沉默了一会儿才反驳道:“头会应付他,你会吗?林局长会看在唐经国副总警监的脸子上,不与头计较。换做是你,林局长会这么做吗?”

    舒敬生缓缓地停止了动作,眸子一暗,整个人又恢复了在走廊里的黯淡。与头相比,他们着实没有任何背景,可让林宇卿赏几分薄面。

    李旭天松开了禁锢,整个场面犹如回到了原先的走廊里,闷闷的,有种无形的压抑使得我们连呼吸都困难。

    我看着沉默的三人,这才找到时间发问,“额……我想问一下,你们与林局长之间有什么吗?为什么感觉你们很害怕他,但又事事针对着他呢?”

    李旭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头在我与林局长见面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以后离林局长远点。上一次你去大排档处理噪音问题的时候,我就被头狠狠地批了一顿。”

    范杜良接着说道:“我没有跟林局长接触过,但也有听闻。这林局长隐藏很深,几届局长评估下来,他的清廉度是首居排行榜的。这几乎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舒敬生看了一下他们,凉凉地开始复述起来:

    “不是这个原因。我们侦查小组成立那年只有三人,头和我,还有一个与头很好的朋友。我们仨都是警校出来的,所以很快有了共同的目标。

    唐经国那个时候还没当上副总警监,但他的人缘广阔,在知道我们仨有这个目标后,他立即向他的上上级,就是当年的总警监提出了神情。

    当时在b市是没有侦查小组的,一切都全归于刑警部门管理。只是刑警部门会按轻重办事,一些普通的凶杀,民事纠纷,则会被滞后。

    林宇卿那年恰好成为了局长,总警监直接给他发了侦查小组的成立书,并说明了侦查小组是直接受命于警察总部,而非林宇卿这个局长。

    那个时候,侦查小组和林局长就开始对峙的了。

    接下来的一年,我们还算是风平浪静。只是头那个朋友,他遇到了一件案子从侦查部门转交给刑警部门,他觉得不甘心,便私下开始调查。

    他一个人开展这一切,没有一个人知道。直到他突然消失了,几天后他的尸体出现在了郊外。

    林局长常常把这件事引用过来告诉我们侦查小组的人,不要妄自认为自己很强大,我们侦查只是用来应付小角色的。他还说,那个人死不足惜,是他自己越职了。”

    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侦查小组里又恢复了死寂,所有人都各有心思。

    什么叫做死不足惜?他有着一颗追寻真凶的心,难道还有错了不成?这么说来,如果当初没有东方陵,我被抛尸在山洞外,是不是也会被人称为狂妄自大,还拿来当做教训下一代的例子?

    其余两人相互看了一下,李旭天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舒敬生解释道:“在你们进来的前几个月里。头是因为警局里的案子繁多,只有我们两个人应付不过来的时候,才对外张贴招人的。”

    我脑子一闪,接着问道:“你们当时怎么不招个现场法医呢?”

    “我们不需要现场法医。”舒敬生说了一声,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补充道,“有戴之斐在,虽然他不到场,但是一切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一听立即束手看着他,“这么说来,有没有现场法医都无所谓了。那要我干什么?”

    舒敬生冲我怒道:“你加进来的时候,我就激烈的反对。你说得很对,我们侦查小组要你做什么?”

    what?有没搞错!我什么时候惹到他了,他冲我发脾气是干什么?

第七十九章:罚你去看门

    李旭天上前架在我们之间,“敬生,你这话说过了。m.www.uu234.net”

    范杜良也护在我这边,“悦儿很好啊。”

    舒敬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转而说道:“悦儿抱歉,在你刚加进来的时候,我挺排挤你的。但到后面,跟你相处的日子多了,也渐渐地发现,你真的挺好的。勇敢有魄力,被头看中的人着实不错。”

    话语一下,四人相对一笑,相拥着拍了拍肩膀。

    “抱成一团是做什么?”

    一道与温馨气氛完全不相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回头看去,这部门的头领已经从门口走了过来。

    “头~”我们异口同声地叫道。

    越柏年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件事谁兴起的?”气氛立即恢复要压抑状态。

    舒敬生首个站了出来,“头,这件事是我的错。”

    李旭天其次出来,“头,我也有份。”

    范杜良紧接着说:“头,我知道这件事。。”

    我最后站出来道:“都别说了,这件事是我兴起的。”

    “这么团结一致?又把我这个头放到了哪个位置?”越柏年冷冷地说,“我知道是哪个,自觉过来我的办公室找我。其他人,都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

    越柏年说完便一身淚气地往单人的办公室里走去。

    在越柏年走进办公室时,舒敬生拉住我说道:“悦儿,要不我替你去吧。”

    我松开他的手,淡淡地说:“你认为头不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本性?他早知道是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可是……”

    “没事的,我是个女性嘛,他难道还能体罚我不成?”

    我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甜美地笑容,转身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往越柏年的办公室里走去。

    如果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我做错事情,不心虚才怪。

    “头~”我站在门口冲着里面的男人叫道。此时的越柏年正坐在桌子旁看着记录本,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转而继续他的工作。似乎忘记了是他要我过来这件事一样。

    我放轻了脚步,一步一顿地走进来,尽量减少脚下的噪音。我走到书桌对面的会客沙发上坐着,他不叫我,我也不好意思跑过去给他骂吧。

    “过来!”越柏年看不见我的过去,抬眸就看见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股怒气上冲,他直接把记录本往桌面一扔,发出了一声巨响。在这种压抑的氛围声音加倍放大。

    “哦。”我应了一声向他走过去,然后安分地站在桌子前。

    越柏年倾身往后,一副悠闲地看着我,语气仍是冷冰冰的,“现在又怎么听话?怎么不见在办案的时候这么听话?”

    “你又没说不可以……”我低着头嘀咕了几声。

    “那我说过可以吗?”越柏年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这话一落,我显然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得低着头听他的教训。

    越柏年看了一眼沉默的小女人,便接着说道:“季悦儿你越来越有胆量了,竟敢在侦查小组里连结其他的组员,一起私底下查案?这么有见识,我这个头是不是也该给你让贤?”

    我撇了撇嘴说:“上一次林姗那案子,你不也让我私下进行了吗?”姐儿心里好委屈。

    “一单归一单,这么会类比,怎么不想想上一次你差点就死在山上?而且你们还瞒着我进行?不管教一下你,胆子果然是越来越肥了。”

    “我们四个人都对这案子放不下心来嘛,如果告诉你,你肯定会不允许的。”

    “所以你们就打算瞒着我?”越柏年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俯视着我。我在他面前只能不断缩小,缩成一个点也逃不过那犀利的眼神。

    我把头转向一旁,避开他的直视,“我们以为私下进行,不会被人发现的。但是,今天的事情有点突然,那个林局长不知是巧合还是被人告密,他突然带着人过来要人,我们的计谋就被人发现了。”

    越柏年突然眸子一变,沉思起来,“他怎么知道你们带走那警员,就是进行着那件案子的调查?”

    “我不知道。”

    “把你们目前所有的调查结果上报给我。”

    我一听立即狗腿模样地看着他,“头,是不是说……”

    “这件事既然被你们掀开了端口,我们就继续私下进行。但是一切行动,都必需听我的指令。”

    “yes,sir!”

    越柏年淡淡地看着毕恭毕敬行礼的女人,语气回复了昔日的平淡,“别想着这样子我就会放过你。”

    我垂头丧气地看着他,只听后者继续说道:“从明天始,一个星期内革除你在办公室办公的时间,你去警局门口代替看门保安看守一个星期吧。”

    “啊~”居然派我去看门?天啊,这个世道……

    我不满地皱成了桃核一般,越柏年一记白眼飘来,我立即站直了身子,冲着后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那还敢给他不好脸色看?要是他一个生气,把时间加倍,我可就惨了。

    事件就此告了一个段落。从次日始,我开始去警局门口看门了,工作很简单,检查进入车辆的证件,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给他们提供帮助。

    恰逢看门保安请假回了一场老家,这里缺少一个保安看守,于是越柏年让我接替了这个空缺,也算是对我的惩罚。

    日子过了四五天,这日我仍然在警局大门处看门。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闸门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坐在前面的司机是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副驾座上的是一位妇人。显然地,他们不是内部成员。

    我从门口旁亭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记录本和一支笔,走到车旁便把手里的东西往车窗里递进去,“先生,请你把你们的信息留下。”

    驾驶座上的男人对着我一笑,从容不迫地接了过来,接着在本子上龙飞凤舞一片,转而递给了我,“麻烦你了。”

    这人真是客气。我回笑了一下,带着东西往亭子里走去,不久闸门被打开,给车子通行。

    我翻看着本子上面的留下的信息,这男人叫做韩秦,留下居住地址居然是外国的?有没有搞错,有必要把错误的信息留下吗?说不定韩秦也不是他的真名。

    想起刚刚那个互动,转而莫名的厌恶。留下假信息的人大都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漂亮的女警姐姐,打扰你一下可以吗?”

    一道好听的男音从门口传来,我转头看过去,是刚才的那两个人,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妇人。

    想起那些假信息,我就来气,气鼓鼓地道:“什么事?”

    我的语气冰冷得可怕,那男人立即傻愣住了,身旁的妇女立即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顺便瞪了他一眼,转眼她和蔼地对我说道:“哦,这位女警,我们是来找越柏年越警官的……”

    “哦,来找越警官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去越柏年小区里,被那小区保安拦住的情景。他们想见就见?哪有这么简单!

    我笑得特别的诡异,“真不好意思,他刚刚离开这里,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妇人有点迟疑了,“这样子啊……”

    “妈~”男人走过去扶着妇人,“他是侦查部门的嘛,自然很忙。要不……”

    妇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含泪地摇了摇头,“不……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他好了。”

    妇人转而对我说道:“谢谢你啊~我们可以留在这里等他吗?”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我在做什么?我又不是住宅区里的保安,这里可是警局,即使他们想要乱来,也不可能傻到在警局里乱来啊。

    男子不耐烦地说道:“妈~直接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好?”

    妇人气恼地道:“你这傻孩子,打电话的话他还会见我们吗?”

    男子气愤地说:“我们长途跋涉地从p国回到这里,我都不抱怨他,他还不高兴见到我们了?”

    “不许你这么说话!”妇人厉声一下,男子立即鼓气不说话了。

    一阵思想斗争后,我决定不玩弄这可怜的母子两人。

    我笑着对他们说道:“越警官很快就会回来的了,要不我带你们去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妇人一听,立即合起手来给我磕头,“真的吗?谢谢你啊。我这趟回国,可真遇到福人了。”

    男子头一侧,不去看这个又是道谢又是磕头的老母。

    我笑着阻止妇人的动作,请了警局里的一位小警察替我看着门,我便带这两人走去越柏年的办公室。

    妇人一路上欣喜地跟我套近乎,热情得不得了,“哎呀,女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这老糊涂差点忘记问你了呢。”

    我还能不理她不成,只能笑着答道:“我叫季悦儿,悦是愉悦的悦。”

    “悦儿?好名字啊,介不介意我这老太婆直接叫你做悦儿?”

    “当然不啊。”我脆生生地答道。

    妇人靠近我低声问道,“悦儿有没有见过越警官?他最近好吗?”

    “很好啊~”我直接答道,这是什么问题,居然还说得这么神秘似的。

第八十章:情断两兄弟

    我自然地引出了他们的问题,“对了阿姨,刚刚不小心听到你们说的话,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从p国回来的?”

    妇人笑着应道:“是啊,孩子他爹在p国,我和小秦就在那边定居。UU小说回来只是想看一下……越警官而已。”

    “哦~在这边。”我领着他们从侦查部门组员办公区域穿过,往越柏年私人办公室走去。

    舒敬生他们立即往我们这边投过目光,他们诧异地看着我,看见我身旁的人,他们脸上更是乌云密布。

    我冲着他们摆了摆手,对妇人解释道:“他们是越警官的下属来的,见过吗?”

    “见过,见过。”妇女脸上扫过一丝忧虑,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则是臭着一张脸,从走进警局到现在,从未有好脸色。

    带他们走进越柏年的办公室里,这天天在办公室里蹲点的越柏年居然不在?他跑哪里去了?难不成被我胡说说中了不成,他还真离开了警局?

    “你们坐一下吧,他应该很快回来的。我给你们倒杯开水。”说着我转身去了饮水机处,取了两只一次性水杯,倒了两杯温水给他们递上。

    那个男子好奇地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在里面的摆设什么的,似乎很感兴趣。

    妇人冲着不礼貌的男子叫了一声“韩秦!”,转而她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冲着我尴尬一笑。

    闲得无聊,我开始问起事情始端,“对了,你们找越警官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妇人含糊地道:“也没什么,纯粹就是想见见他……”

    我好心提醒道:“如果是私事的话,你们应该去他的住宅区那里等待了,警局里是办公的地方,如果你们仅仅是因为私事来这里,恐怕他会不高兴。”

    妇人点着头,“嗯嗯嗯,悦儿说得对。”

    那个被唤作韩秦的男子突然转头说了一句,“反正什么样他都不高兴的啦,管这些这么多干嘛?依我说,看见他就赶紧走人,免得别人还不高兴了。”

    妇人气得站起身来,怒斥道:“韩秦!怎么说话的!毕竟他是你的……”

    “想问一下这是我的办公室吗?”一句冰冷入骨的话直接打断了妇人的话语。

    看见他来了,我就放心了。我高兴地冲着他叫道:“越……”

    越柏年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把我的话直接堵在喉咙里,他冰冷地吩咐道:“季悦儿,你给我出去!”

    啊?我诧异地看向他,后者周身散着冷冽的气息,他从门口踏步进来,走得这么悠闲自在,却有如冰川倾覆而来。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很是不对劲。

    哦。我鼓着气满满的挪出去,门未关紧,里面暴风雨前夕的味道满溢而出,我好奇地趴在门口外。

    妇人看见了越柏年,整个人都被震撼了一般。她满眼泪珠地看着他,身子缓缓向他靠近,脸上的皱纹叠加,满满是苦涩的情感。

    “年……”她颤抖的发音,越柏年的沉默与止步,他们的关系一眼便能看清。

    我看不见越柏年的表情,只听他冷冷的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我们来看看你……”妇人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想去触碰却又不敢真正触碰他,她带着哭腔地说:“最近好吗?”

    “看完了吗?”越柏年直接避开了妇人的触碰,即使对方没有触碰到,他冷冷地看着她,声音没有任何情感变化,“看完了就给我离开这里,我要继续工作了。”

    越柏年转身往办公桌旁走去,坐在了凳子上,不去理会他们。

    妇人憋着哭泣,“好,你安好就好,那我们先走了。”说完,还是忍不住地低头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韩秦看母亲这般委屈,心中的怒火蹭蹭上冲,他想破口大骂却还是隐忍住了。转而他对着桌旁的冷男叫了一身,“哥~”

    越百年眉头一皱,他蹭的站了起来,对着韩秦就怒吼,“谁是你哥!我好像从来没承认过你吧?别叫我哥,你有什么资格!”

    韩秦气得咬着下唇望着他处,把这口气硬生生吞下去,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好,我不叫你哥。你说对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当我哥?”

    越柏年冷漠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东西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韩秦走到妇人面前继续说道:“妈辛辛苦苦地从p国回到这里,我不求你有多大的孝心对她呵护之至。

    你明知道她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如以前了。这几天来的奔波,她又是呕吐又是失眠多梦的,她吃不好睡不好,又是为了谁?

    你即使多么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能不认妈!”

    越柏年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声音充盈了不耐烦的意味,“说完了没有?说完没说完都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叫警察来请你们出去!”

    “你!”韩秦气得说不上话来。

    妇人拉了一下韩秦的衣袖,“小秦,足够了,我们走吧。”

    “别说你不欢迎我,我也从来不待见你!如果不是看在妈的份上,我连z国都不想踏进一步!”

    韩秦愤怒地陈词了自己的态度,转而扶着妇人走了出去。

    我躲在走道转弯处,避开了他们。看着他们落寞相扶离开的背影,伤感从心而发,无限放大,倍感凄凉。

    我就不明白,在元宵节当晚,清清楚楚地记得,越柏年把我拉进怀里的时候,他叫喊的就是“妈妈”两字。但看今天的形势,难道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季悦儿!”

    身后一句冰冷的叫喊,我转身便看到越柏年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前,他噙满了怨气看着我。

    我走过去,就听见他冰冷地问:“你怎么会让他们到我办公室里来?”

    “哦是这样的。他们过来找你,恰好问到了我,我就好心把他们带上来。”

    “以后见到他们都别理。”越柏年冷冷的吩咐了一句,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我冲着他背影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冷淡?”

    越柏年脚步一滞,侧脸对我说道:“这些你都别理。”

    他说不理就不理?这件事我必需弄个清楚明白。

    越柏年回到办公室里直接往沙发上躺着,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方。周身是落寞而忧桑的基调。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一个重要的信息,越柏年与韩秦,极大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两人都极其不待见对方。

    只是他明明就很想念母亲,又为什么不能突破这个卡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做到的是……

    我撒腿就往警局在跑去。

    穿过侦查小组成员办公室时,舒敬生想叫我跟我说什么来着,但被我无视了。

    即将要做的事情这么重要,怎么能被其他的杂务牵绊到?

    跑出了警局门口,我直接冲进亭子里,询问看门的警察有关那辆车子的情况。

    笛笛~一辆车子停在闸门前。

    我转头看过去,车里的两人立即让我的双眼发亮起来……

    “阿姨,你们先坐下吧。”

    我开门便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招呼那对母子进来。他们在玄关脱下了鞋子,赤脚走进了这片陌生的地带。

    敢情我是跟着越柏年跟多了,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就像是他给我设定一切一样,我也给他设了一道题目。

    完全是想让他们有更多的相处时间,我把那妇人和她儿子韩秦一起请回了越柏年的住所。有我这张通行证,看门的保安没有阻拦我们。

    我很娴熟地去了厨房取了两杯开水过来,放到了桌上,看着静坐的两人,这个气氛难免有点冷清,“要不要开下电视?”

    他们没有拒绝,我就开了电视,上面播放着广告。想着这个电视节目都是关于案件之类的,便转了节目。

    “让小秦调吧,也只有他会看。”妇人看着不断转台发窘的我,便开怀地笑了。

    从我说我认识越柏年的住所,一直到我开门进来,到现在,她的笑容从未断过。这幅是啥表情,怎么让我觉得怪渗人?

    我把遥控器递给了韩秦,后者阳光一笑,“谢谢女警姐姐~”

    他怎么知道一定比我小,还是这是他养成的习性?我冲着他微笑了一下,纠正道:“叫我悦儿吧。”

    韩秦很乖顺地应了一声“好~悦儿姐姐。”他接过了遥控器便开始调台起来。

    我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他的外貌与我们着实有点不一样,棕色偏黄的发色,发端有点自然卷起,映衬着白色的肌肤,褐色的眼瞳,眉宇间有点像混血儿的味道。

    想起韩秦第一声叫越柏年时,是一声很亲切的叫唤。为什么到了后面两兄弟的话都变了味?

    “悦儿过来~来我这里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妇人招呼我到她身旁坐下,我顺着她的意思坐到沙发上。

    妇人握着我的手欲言又止,“悦儿,你……跟年同居?”

    啊?我一听立即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跟他是合居的而已,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阿姨你不要误会了。”

    “好好好~不误会。”妇人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都含着笑意。

    她确定真的不误会?我怎么觉得她早就开始误会了?

第八十一章:后悔却晚了

    妇人叹息一声,低头握着我的手掌。www.uu234.net皱纹爬上她的脸庞,被妇人苦涩的神色加深了印记。她抬眸一双忧桑的眼睛落在我的脸上,“悦儿,你肯定很奇怪我们跟越警官的关系吧?”

    没有否认,感染了她的忧桑,我沉默不语。在越柏年单人办公室里,他们的对话无一字遗漏全都落入我的耳蜗之中。

    兄弟相互不待见,越柏年又对他的母亲漠不关心。与越柏年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认识这男人了?

    “年这孩子很好。”妇人突然双眼发红,不自然地缩回了手,手背蹭掉了眼角的泪,“只是我亏欠他的太多太多了,他不待见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韩秦转着节目,听着他母亲这么一说,不满地把遥控器扔到了桌面,“依我说,我们什么都不亏欠他,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们二十年如一日地奔波劳碌,只希冀得到他的谅解,结果呢,得到的是什么结局?”

    小秦妈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掌拍在自己的胸前,“小秦,都是妈的错,跟你哥没有关系,不要怨你哥。”

    韩秦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哥?你一直把他塑造得高高在上,以前他怎么不待见我们都好,我还是会把他当哥。直到今天,我真正看清他的面孔了,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也配做我哥?。”

    “小秦,不许你这么说你哥。”妇人转头对着韩秦就是一声呵斥。

    韩秦愤怒地站起来,“你说他是我哥,可他有承认过吗?今天他说出那些话,你都听到了。他恨不得我从这个世上消失!”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哥!”

    妇人一声悲切的咆哮,韩秦一副呆愣住的神态,好像突然被浇了一桶冷水,他的一切反抗都被这一句话被压垮。

    韩秦转而望向桌角,愣住了一分钟,这才绕过沙发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妇人依旧用严厉的语气对这门口处的背影问道。

    “出去散散心!”韩秦随意地套上了鞋子,便往外走去。随着砰一声巨响,门骤然关上。

    妇人叹了一口气,颤巍巍的身躯往沙发上一趟,眼角处有晶莹落下。仿佛身体被掏空,作为一个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舍不得割舍任何一块,但两边都背离她而去。

    我呆坐在沙发上,压抑的氛围让我怎么做都不是。我是个外人,这件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管,再说我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韩秦大抵是排挤越柏年这大哥的了,只是碍于母亲的良苦,才没有与越柏年直接争执。他愤怒的离开只是为了平息心中的怨言,只是他在这里人生路不熟的,要是迷路了就更麻烦了。

    想着,我柔声问道:“阿姨,要不要我去看看韩秦?”

    “我这小儿子是这个脾气的,不用理他。过一会儿,他气消了自然会回来。”小秦妈抬眸看着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悦儿让你见笑了。”

    我回了她一个笑容,也不知说什么好,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外国剧,字母是全英式的,要是我能看懂我都可以去做翻译员了。

    小秦妈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地看着我,“悦儿,年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耐心地跟她解释道:“他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你们都上门来了,他总不能借着工作赶你们离开。”

    小秦妈神色又黯然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视线缓缓挪下,“唉,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见年生活环境这么好,又有你的照料,我的心也放下了。”

    “阿姨,其实越柏年对您还是挺想念的。不妨跟你说,在元宵节那天,他没有在家里居住,却开车回了b市。他是如此想念您,以至于在睡梦之中,还叫唤着母亲二字。”

    我的话一下,小秦妈双眼婆娑,手掌立即掩住了嘴鼻,眼泪簌簌直流,指缝间还溢出了抽泣的声音。

    “这件事是真的?”小秦妈接过了我递给她的纸巾,把头埋进纸巾之中。这个喜讯太大,以至于让一个经历了半百历程的妇女没了昔日平淡处之的冷静,随心哭泣起来。

    随着小秦妈情绪恢复过来,她的眼泪继而不再落下。我坐在她的身旁,她开始感慨往时,开始跟我说起越柏年的童年往事。

    小秦妈与越柏年他爸原本是职场上的上司下属的关系。在当初,他爸对小秦妈是关怀备至,当年也有一个海归青年也在追求着她。

    由于海归青年一年只过z国一趟,她的家庭都在z国不能离开家庭而去。即使他们互诉钟情,相约一起,但也躲避不了异地苦恼。因为他们的爱恋在现实生活中,不切实际,步步维艰。

    越柏年父亲的关怀让她快速坠入了爱河,两人关系确立合居自然而然地形成。不久之后她就怀上了越柏年。

    孩子的降临,他爸显得惊慌失措,甚至含沙射影地与她说了许多遍,要把这孩子拿点。

    当初小秦妈只是把这些当作是他爸对孩子的恐惧,只想着孩子生下来后,他就会克服这重困难。

    渐渐到了后面,从孩子生下的那刻始,他爸就没有来关怀过她们,更别说要娶她为妻,只是每个月都在她的卡里拨了一大笔钱。

    婴孩未满一周岁,海归青年突然找上了门来。对方不介意她的过去,只是希望她跟他离开这里去p国定居。在那个时候,她的牵绊不再是她的家人,而是这个还在地上爬行的小孩子。

    即使越柏年的父亲不再关心她,对她生下的孩子也是从不问津,但她一直期待着他能回心转意,能回到她们母子俩身旁。

    上天不如意,两年之后他的父亲却在大众面前承认了另一个女人。她心灰意冷,把不满三岁婴孩交于了他父亲,随之跟着韩秦的父亲去了p国。

    两年后,韩秦出世了。韩秦的到来,让她思念起远在z国的大儿子。她的思念让她忘记了昔日的痛苦,甚至是责备自己不应把孩子留下。

    那年始,她每年都带着小儿子回来寻找大儿子。只是误会一年比一年加深,导致这同母异父的两兄弟针锋相对。

    越柏年不待见他们也是可以谅解的,他是被抛弃的一方,怎么可能因为一年见那么一面就能把里面的恶果消除掉?

    换做是我,我的父亲抛弃了我母亲和我,即使我从来未见过他,但我恨不得让这些的痛苦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

    “阿姨,要不要我带你去一趟菜市场,买点他喜欢的菜做一顿给他吃?”聪明如我,越柏年缺少的母爱,我们就要从这根基入手。

    “这个主意好啊!”转眼小秦妈神色一暗,摇头叹息道,“唉,可惜我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简单,我知道啊。我带你去买。”

    有句话说得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虽然我没有打算要去抓住他的心,但作为全职仆人的我,抓住他的胃是必需的。

    这家伙挑剔又挑食,要牛排不要猪排,要鸡肉不要鸭肉。不吃葱不吃蒜,不能放调料剂,特别排挤白糖。

    自从跟着这家伙,我的习性也被潜移默化了。

    去了一趟菜市场,平时都是没有定量来买的,多了就塞冰箱里。现在好了,要估算四个人的分量,我把握不住这个度。

    买菜的时候,小秦妈还想着帮我挑些的,只是都被我一口pass掉了。看着我快速精炼地选菜砍价,小秦妈双眼都瞪大了。

    从菜市场回到住所,路上我在跟小秦妈分享我的买菜经验,到门口便看到了鼓着一脸的韩秦正坐在走道处。

    他看见我们之后,还甩了我们一个侧脸。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放下面子,像个流浪汉一样蹲在门口等待。

    我开了门,让小秦妈进去后,韩秦还在赌气地看着另一边,不理会我们。

    “走不走?”我好心地停下来叫了他一声。

    韩秦听到我的问话,这才慢腾腾地站直身子,垂着脑袋走进去。

    换了鞋子,韩秦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我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

    喵~胖嘟从房间里跑出来,直接跑到我脚旁蹭着。

    “这大猫是谁家的啊?”小秦妈看了我脚旁讨宠的肥猫,便笑着问道。

    “这可是越柏年的宠物,胖嘟。”我弯腰把胖嘟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毛发,“胖嘟饿了吗?带你去找吃的。”

    我走进了厨房,在橱窗里取了猫粮给胖嘟倒上。

    小秦妈看着亲密的人猫俩,靠在门口问道:“悦儿来这里居住了多久了啊?”

    “我是上一年七月底搬过来的。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呢……”

    我们开始了女人之间的八卦闲聊模式,一边捣弄着今晚的晚餐,一边在相互分享娱乐。

    当我们把煮好的饭菜端上餐桌的时候,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一场暴风雨急速降临。

第八十二章:谁送我花花

    “季悦儿,你越来越主仆不分了?这是我的房子,我说过你可以带其他人来这里吗?”

    越柏年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沉着黑脸的韩秦,抬眸就把桌子前两位女性擒入眼里。www.uu234.net他的眼光凌厉,我心虚地不敢看着他。

    这一切很明显是我做的,越柏年径直走过来就把我拉入了厨房并锁上了门,一句话也不让我说,直接开骂。

    我皱了下眉头,大声反驳道:“他们是其他人吗?他们一个是你的母亲,另一个是你的兄弟!”

    越柏年烦躁地冲着我吼,丝毫没了昔日的冷静,“他们是谁我知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让他们过来的?我好像没有给你这个权利吧?”

    “就像你对待我这样,我也以同样的回答告诉你!这些事情还要问吗?他们长途跋涉回来看你一眼,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还不行吗?”到了末尾,我几近哀求。

    “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任何人约束得了他们,别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我从来就不期望他们回来!”越柏年冷冷地说了一番,愤怒地转身要往外面走去。

    “越柏年~”在他的扭转门把之际,我先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出去除了去赶他们走,还能做什么?

    “走开。”越柏年双目含霜地看着我,周身的温度骤降。这样冷冽的他,只有在与林宇卿对峙时才会出现。今日他这副状态又代表着什么?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丝毫的怯意,迎上他那灼灼目光,我开始悦儿说教式,“越柏年,你都二十大几了,能不能不要像个孩子一样,遇到情感问题就选择逃避?跟随你的心就不行吗?”

    “季悦儿,我的心里是怎么样的难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关你的事,给我让开!”越柏年语气更加坚决。

    “不让!”我反手护在门把上,身子也靠在门上,仰起头嘟着嘴巴,一副傲娇地看着他。耍赖撒娇顽皮,我觉得我把这三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让不让?”越柏年进行了最后的询问,语气拖长,每个字都带着隐忍的怒火。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不!”头一甩,赌气一般的回拒。说完,我就该后悔了。

    越柏年直接把那个像是泡泡糖一样粘在门上女人直接扯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扭开了门。

    “喂~”我反应过来急忙冲了出去。

    预期的争吵,预期的压抑氛围,被空荡的房屋冲散了。在我们锁上厨房在里面争吵的同时,那两个不速之客就离开了。

    与越柏年的争吵瞬间没了任何意义,争吵的根源都不在了,还能说什么?

    我沉默地绕过了餐桌,坐在了韩秦原先坐在的沙发上。这房子的气氛不是压抑,而是一种失落伤感。

    越柏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耸了耸肩,从我身后的道路走过,没有发表一句话,直接去了浴房。

    房子里回荡的只有电视上播放的外国剧,英文字幕,我没听懂一句话,也没认真去听。

    我半躺在沙发上,仿佛身体被掏空。一切的劳累都成了泡影,这个转变令人身心俱疲。

    余光扫到了平放在桌面的一张白色纸巾,上面用笔写了一些字。

    我随手拿了过来,上面写道:悦儿,今天谢谢你了,希望明年还能再见!如果可以,请替我照顾一下年,我这老太婆感激不尽了。

    嘴角不由上扬,劳心劳力图的不就是一声感激不尽?我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活力又恢复过来,我拿过了遥控器调到了平时常看的节目,胖嘟跑过来,加进了我的行列。

    日子悄过无息,我又回到了办公室里担当原来的职务,除了中午时分莫名其妙的花束之外,没有特殊的事情可做。

    连续几天来,快递小哥总会在中午时分当着侦查小组成员的面为我献上花束。一个两个都是八卦出身的,除了范杜良以外,他们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我,那脸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有jq”。

    快递小哥正捧着花束,让我签收。我转头看了一下办公区的其他三人,他们仍旧是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你们别看着我啊,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我的。”说的是实话啊,我皱起苦瓜脸,接过了签收文件签上,从快递小哥手中接过了那束不大不小的花。

    看着上面还沾着水珠,灿烂奔放的花朵,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对于花,我不了解,对于会送花的人,我也没有任何头绪。

    李旭天看着沉默看着花束的我,顺着我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花束上,“哎,这是郁金香也,还是红色的。”

    这就是郁金香?我伸手捏了一下花瓣,它是真的,“这花代表什么意思?”

    李旭天笑着说:“红色郁金香代表那个送花的人向你告白。”

    “天啊,我们的悦儿可以嫁了。”舒敬生立即凑了过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声调提高了几个拍,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我发愣了几秒,李旭天比我还快就反应过来了,“悦儿可是有结婚对象的,即使要嫁,也不是这个只送一束花过来,人影都不见,也不变态的人啦。”

    “哎,除非……除非这花是悦儿那个对象送的……”舒敬生手指一指,把他们的目光在一次集中到我的身上。

    我立即搬动我的推理思维分析道:“肯定不是他!他又不在b市,怎么可能?即使来了这里,他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哪个角落,又怎么可能订花送来警局?”

    越柏年跨步出来,看着围在一堆的我们,“都围在这里是干什么?”

    “头~”

    越柏年淡淡地看着我们,目光最终落在我手里的花束上。他的眉头一紧,眸子中的光立即暗了下去。

    “这个是……不知是谁送的。”我把花束立即藏到了身后,欲盖弥彰地道。

    “季悦儿,这里不是你的秀场,私生活的东西不要带回警局摆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以后都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越柏年冷冷地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小女人,绕过了桌面走出了侦查部门。

    剩下的人也不说话了,他们用可惜的神色看了我一眼。舒敬生看着钟点,立即建议去吃一顿饭,气氛又回转了过来。

    我把花束直接扔到桌椅底下,那里早已有了一堆花束。每天收花,又来不及处理,我只得把它们放到桌椅底下,让它们自个好好反省。说不定它们一着急,把卖它们的主人供出来也有可能哦。

    其他人已经去了食堂,我正打算离开侦查部门,手机这时却响了起来。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嗜血的笑容随之呈现在我的脸庞。

    四月初的天气温和适宜,阳光已经有了一定的温度。我撑着花边雨伞避开了摄像头,站在女郎街不远处等候。

    从接到电话,到回去住所换装,乘车来这里等待。我刻意地换了一个新装,把卷发用鸭舌帽戴起来,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一路过来,刻意避开了摄像头。

    突然觉得当个警察也不错,有句话说得好,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

    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缓缓从我身旁经过,我笑意正浓地看着它,以为它会停下,却不知它已经往前开去了!

    我冲着它拼命招手,里面的车主这才意识到是我。

    “悦儿姐,你怎么装扮成这个模样?”

    全蛋差点没笑出声来,手捂在嘴巴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假小子,又是一声噗嗤偷笑。

    全蛋让我换装出来,因为今晚有行动,所以我就换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要我换装,结果连他都认不出我来了。

    但反方向想想,这也未必不是件好消息,毕竟连他都认不出我来,就别说警方那些人。

    在我严厉的注目下,全蛋好不容易忍住不笑,抬眸又看见假小子形象的女人,最终还是大笑了起来。

    废话不多说,我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全蛋已经启动了车子朝目的地开去。

    “你锁定了几个人?”我拿过他放在车头处的一沓白色复印资料,细细看着上面的人物。

    我报给他的名字,他都一一把他们找了出来,并把所有信息装订起来。如此细心的全蛋,还是第一次看见。

    以前他跟随石花笙,都是一个被动的角色,开口都是笙姐说笙姐说,从来没有自个的想法。是我了解他不够,还是被石花笙套上了禁锢的枷锁,埋没了他的才干?

    “没有锁定几个,但今晚这个可是一个大角色。他是捣毁夜店的领头,曾经带领了手下扫黄一百七十三起,被颁发了市区警局的荣誉证书。在他的居住的地方有点名气,毕竟当过警察,都是上一阶层的人物。”

    全蛋冷静地给我讲解着,他继续说道:“你看一下他的资料,就在第x页。”

    我翻到了他说的那一页,上面粘了一张残留着过了塑的照片。拍摄的场景是一处广场,一个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的男人,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胸部下方是一本展开的证书。

    看着这个男人,我诧异地张开了嘴巴,昔日的往事一点一滴地回放。

第八十三章:哪来的影子

    上面这人我记得。www.uu234.net他叫周行,是当年扫黄缉毒的警察头领。他曾带领警员查封了九年前母亲所工作的酒吧。

    从他带着警员把查封了酒吧之后,作为陪酒女郎的母亲顿时没了生活支柱,我和母亲被迫从水泥屋搬到了垃圾堆旁的木屋。

    九年前,还是初三的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法律,遭遇这般的境地,我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这个警察头领,他的名字早已深刻入脑。

    当年懵懂无知,到了今日看来,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心理,不足以作为我怨恨的根基。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他的基本信息,他与妻子一起居住,膝下有一儿子,但儿子不在b市,而且他的儿子已经另组了家庭。

    周行所居住的地方较为偏僻,这给我们提供了有利的作案坏境。他一生信佛,尤其是到了中老年时期。近年来,他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去附近山上的佛堂吃斋念佛,直到傍晚归来。

    时间空间地点,这三个外在因素都很适合我们行动,全蛋挑上周行也不无道理。既然全蛋都把一切打理好了,那我还担忧什么?

    我干脆盖上了本子,心情大好地往外面张望。玻璃窗是深蓝色的基底,透过这玻璃,窗外的天空特别的蓝。正如我的心情,欢快愉悦。

    “等下我们会装扮成和尚的模样,然后在周行必经之路里堵塞他。悦儿,在本子后面那页是周行最大可能行走的路径。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依我的计划行事。”

    我转头望着专注开车的全蛋,不由仔细打量他起来。

    全蛋与市井之徒其实没有多大的外貌区别,染成了紫色的头发只在头顶中间留着一道,两边剃光。黝黑小脸上,五官比较协调。没有越柏年那般犀利孤傲,也没有李旭天那般的阳光暖心。

    如果全蛋在少年期能接受教育的话,他应该比现在更出色。

    我拿过那本本子查看后面的信息记录,上面画了一张简笔图,注明了物件的名称,大概也能把具体的物体分辨出来。

    全蛋在坐标图上标记了路线,还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注明了作案地点。在图片看来,这作案地点是一处楼房的通道之间。没有现场考察过的我,也不好说话。

    在那里能动手作案吗?在他计划中,让我们装扮成佛,我可以理解。从周行信封的佛教上入手,是个很好的想法。

    但是我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有何意义?不去直接把他绑过来,蒙上他的眼睛,不让他认出来,再对他严刑逼供。

    车子绕过了巷道窜入了两旁都是树木的山道。前方又来一个弯道,全蛋按了一声喇叭,减速通过崎岖的山道。

    这里也未免太偏僻了吧?跟图上画的环境相差有点远。还是说我把这些房屋拟错了?应是瓦片矮房,而不是大城市里高耸的楼房?

    我们走了接近两个小时的山道,从山路出来,转眼扎进了热闹的郊区之中。融进这一片长龙车队,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里不像大城市里繁荣昌盛,却添了不少人情味。

    正对车窗的是一家修车厂,门口处站在几个妇女,她们坐在小凳子上,激烈地讨论着事情。身旁有一堆小孩子在挖泥沙。有熟人走进里面,她们打了几声招呼,又把那个人拉进了交谈行列。

    这种场面也只有在不怎么发达的地区才有,越是发达区域,人情就越淡。所有人都在心中算谋提防,他们害怕自己遭受一丁点的亏损,于是给自己铸造围墙。

    如今我生活在这种环境,行为与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以为这里是目的点,谁知绕过了闹市,我们又进入了原先的山路。

    这一路上,可以发现一点,全蛋有意识地在郊区山地上兜转。在黑道混日子的他,显然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知道警方的追踪录像,他选择了多次兜转来混淆警方的视线。

    看来这一场设计,全蛋早已精心布局妥当。他带我来,只是给我一个交代而已。如果我说,让他全权代理,是不是一个月就能帮我完成这个梦想?

    他的速度与能力,我无法估算。

    到了目的地,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这一片没有任何人影,车子停在后巷里,我们换过了衣服,便来到了图中那个地点。

    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的巷道。中间区域较为宽广,巷道旁是不低于四层的楼房。只是楼房里黑暗阴冷,似乎常年无人居住。

    “全蛋,我们既然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穿这么奇怪的衣服?”我撩起长长的袖子,一身灰色麻衣,头顶上还戴着一顶帽子,整一个陪读书童的装扮。

    全蛋把袈裟整理了一番,“他信奉佛教,我们装扮成佛道中人,让他自己把当年那些事说出来。这样,其他的人也可以确定了。”

    看着他一手拿着法杖,口里还阵阵念叨阿尼陀佛,好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伸手就把他那突出的一撮头发捏在手里,还扯了一把,我笑着问道:“和尚不是光头的吗?你这一撮毛怎么办?要不我现场给你递个发?”

    “痛痛痛~轻点,悦儿姐。”全蛋装作一副夸张的模样,我送了手。他抬起头,给我的就是一张嬉皮笑脸。

    全蛋转身对着墙壁上模糊的影子弄了弄发型,口中还阵阵有词,“悦儿姐,演个和尚而已,没必要把头发都弄掉吧?难道去装扮成古代的男人,还真的要把头发留长?”

    我束着手看着墙上那个自恋的影子,不服地反驳道:“你没看过那些专业的演员,剧情要是让他们演做头部手术,看他们还敢不敢留?”

    “科技这么发达,很多东西都可以代替的啊。”全蛋笑着从袋中取出了一个头罩,当着我的面子往头上套上去。

    噼啪~一道闪电突然出从天上来。照应在我的脸上的不仅是一道光电,还有一个黑影子。我瞬间吓得抖了一下,转头望过去,迎面的只有一阵强风扑来,与我相对的是一幢荒芜残破的楼房。

    这天气骤变,原本还是风平浪静,转眼就刮起了风来。

    “悦儿姐,我们先回车避一避风吧。这么大的风,可能会下雨。”全蛋已经把头罩套在了头顶上,没有光照,看起来真的挺像他扮演的那个角色。

    我转身要跟着他往后巷的小车走去,噼啪又是一声,还没转过去的脸上又倒映了一个黑影。我瞬间愣住了,那是什么?

    “悦儿姐,你怎么啦,怎么不走?”全蛋急速地走了几步,转头看见我还在原地等待,便留下来诧异地看着我。

    我抬眸看了一下疑惑注视着我的男人,转而缓缓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影子的来源处。那里有影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只有那些被弃掉的房屋。

    风力突然变猛,房子生锈的铁门随风而飘动着,发出剧烈的拍打声。这节拍一阵比一阵猛烈,似乎在预示着暴风雨即将要来到。而且这暴风雨之中不仅仅只有狂风暴雨,还掺杂了其他不寻常的东西。

    “悦儿姐?”

    全蛋短促地叫唤了我一声,一颗豆大的冰凉的东西砸在我的头皮上方,我的神游回到了现实。

    还没来的急去查看全蛋的脸部神情,手臂已经多了一道力量,我的身子随之躲到了房屋的屋檐底下。大雨以最快的速度飞驰而下,砸在房子上,发出嘀嗒嘀嗒的交响曲。

    雨水飞溅,我的裤脚都湿了一半。冷风吹得我不断往后缩,一道结实的肉墙突然堵在我的前面,阻挡了这场风雨。

    我看着对着我傻笑的全蛋,我报以一笑。他真是个好男人,有担当有主见有宽容的心,也有缜密细致的心思。如果石花笙与全蛋一起,那该有多好。

    “悦儿姐,刚刚想什么呢?都下大雨了,还没回过神来。”全蛋侧身看了看雨势,狂风暴雨过后就该是绵绵细雨了,也不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等待下去,明天没有及时到女郎区,那就会有*烦出现。

    “我刚刚看见了一道黑影,可是现在又没了。不知那是什么?”回想起刚才那两幕,心中忍不住战栗起来,即使我怀抱着手臂,也无法驱走心中的寒冷。是什么东西会有会这么大这么清晰的投影?

    全蛋想了一下,最后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这里是郊区,什么动物都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路灯啊。”

    这话说得这么牵强,我看了看这里的设施。别说路灯,这里怕是连电线都找不到。这么落后的地方,跟d市那小村庄没有多大区别。

    啪啪~身后的铁门一直被风刮得发出巨响。我转身看了一眼后面,透过生锈脱落得一块块的铁门,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家具的摆设。

    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被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面纱。越是往里面瞄,心中越是惧怕,好奇心却越加重。

    “悦儿~”全蛋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吓得抖了一下,转头望向他。

    漆黑的世界里,他的侧脸轮廓动了动,“目标来了!”

第八十四章:少给我装蒜

    我转头望过去,朦胧的雨幕中一道黑影由远及进地往这边走过来。UU小说这个钟点经过这里的,那个人就是周行?我不大记得那个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了。在那个记录本上看到的照片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物是人非,能从中看出这人如今的长相嘛?

    “全蛋~”我压低了声音,扯了一下全蛋的袈裟,想问清楚来人究竟是不是周行。

    全蛋在唇边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我不要出声。转眼他的人已经走进了雨幕之中,硬生生地窜进了来人的视野当中。

    要来的终究要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我多数不想回想,但这个仇不得不报!指甲掐进了掌心之中,我平稳了心绪,抬腿也踏过了雨帘,走入这场暴风雨当中。

    雨势已经减弱了不少,然而单是我从屋檐底下走到停下的两人那里,身上的衣裳被浸湿。既然当初我决定了要复仇,带着满满的仇恨踏进这个b市,我就别无选择,也别无退路!

    “这位施主,我猜你肯定姓周?”全蛋站在那人的面前,一副打量的神色看着对方。装模作样,还是有几分相似。

    “大师晚好,大师好眼力啊。”那人尊敬地对他行了一个礼。他拿着一把黑色大伞,加之气候恶劣,这里又是一片抛弃的地区,没有灯光,自然不能看清对方的容貌。

    我自然而然地加进全蛋的行列,说着一口沉厚的假音说道:“周施主,我们是从xx来的得道高僧,今日路过此地。听闻这里有一个佛道爱好者,所以我们就此地等候这位有缘人,想必那人就是周施主你了。”

    “啊,原来两位是得道高僧啊,我就是那位你们要等候的人。”周行欣喜地把伞伸了过来,挡在我们的头顶上,“两位高僧怎么不前往我的住所里住上一晚呢?今晚雨势有大,地上湿滑,你们是行走的吧?那就更不时宜夜晚赶路了。”

    “周施主,我们到一旁讲话。”全蛋突然往屋檐底下走去,我看不懂他的意思,但也跟着走去。周行自然是一心欢喜地跟过去。

    三人静静地待在屋檐底下,我和全蛋两人把周行堵在墙壁一侧。人是全蛋挑出来的,问题自然由他来咨询。我刚才是心病过重,有点不信任他人,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全蛋思考了一下,一脸凝重地发话,“我能感测道你前半带有罪恶,不适宜拜佛入道。”

    周行一听,声音都发颤起来,“高僧……你是怎么感测出来的?”

    “你虽然当了十几年的警察,但没有真正做到公正两字。”全蛋一手拿着法杖,另一手却在模拟摸胡子的动作。

    我突然有种爆笑的感觉,虽然在黑暗的环境里看不见他是否有胡子,但是他的动作也太假了吧?

    周行沉默了起来,全蛋全胜追击地说:“你天天在佛祖面前祈祷,又是吃斋又是念佛。佛祖早就得知你的一切,特意派我过来,化解你身上的……”

    全蛋突然摸了一下下巴,抬头看了看上空。这明显的动作表明了他在思考!连个词都说不出,我是不是太高估了他的能力?

    尴尬的氛围,眼看着这场戏是演不下去的了,我正想着如何说来挽回这个局面。

    “高僧,佛祖真的知道了我的一切?”周行似乎没有把漏洞抓住,他的思绪还在佛祖身上。在这个信仰面前,漏洞什么都是浮云。

    “如今佛祖就在天上!”全蛋沉着一脸,语气严肃地说着,法杖抬了起来指着上空。天空一道闪电闪过,弱电流所以没有发出巨响。这种现象,反而更加衬托出了全蛋的高大形象。

    “阿尼陀佛~”周行立即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我头一侧,白眼一翻,这场景还能再戏剧化一点吗?

    回归正题,全蛋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行道:“当着佛祖的面前,把你的罪行一一说出来吧,不可遗漏!佛祖把你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给你一个机会说出真相,事实上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快说!”

    “谢谢佛祖给我赎罪的机会,我一定老实交代!”周行虔诚地跪在地上开始交代他的罪行。

    这个周行原是一个势利的人,他的儿子曾喜欢一个穷女孩,他却从中作梗拆散了儿子的姻缘。他身为警察却贪生怕死,因为缉毒案件会牵涉到人身安全问题,他把缉毒案件都交给了下属,全盘管理扫黄的事情。

    周行口中说的罪行,小到执行任务时意外伤害无辜,大到谎报功绩,却没有提及十几年前的那件事,那些事,那种事!

    “交代完了?”我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所犯下的罪行就这么多了,佛祖明鉴,阿尼陀佛~”周行双手合十,低头虔诚地祈祷着。

    犯了罪行,以为虔诚后悔就可以抹掉给予他人的痛苦回忆?这种做法可真是虚伪!

    看着周行这幅虚假模样我就觉得极端不舒服,我直接站在周行的跟前,指着他说道:“你撒谎!还有一件事情,你以为有失你们警方的尊严,就可以闭口不说了是吗?”

    “高僧你指的是哪件事?”周行抬头看着我,声音低沉,他的情绪明显很低落。

    指的是哪件事?我双手束起,鼓着气侧目看向他,“哼!你们去扫黄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知肚明!”

    全蛋看已经没有装扮和尚的必要了,对方选择对这件事情保密,就说明我们是什么身份对于这人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与其与他在咬文嚼字,还不如直接逼供来得干脆?

    周行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骤然一放松,整个人颓废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件事……我居然忘记了。是啊,阿昌他们自作主张要这样做的……”

    一听他这么说,我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告诉我,谁参与了这件事情?”

    周行突然恢复了活力,转而惊恐地看着我们,摇了摇手臂,“是阿昌他们,不关我的事情。这件事与我无关!”

    全蛋早就忍受不了这幅皮囊,要不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获得准确的名单,他会费这么多口舌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他们分别是谁!只要你说出来,佛祖就会原谅你的一切罪行,让你早日得道。”

    周行老老实实地报出了那些人的名单,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他却没有阻止他手下的人做这件事情。

    回忆起十五年前,我还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亲眼目睹了整一个过程。

    从警方上门扫黄拿人,到带回警局看守,要她们缴纳三千块钱的罚单。十几年前,三千块对于女郎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她们做一个月女郎才能把这数填上。

    选择做女郎的女人都有着催人泪下的背景生活,她们都是为了金钱而出卖自身。

    就像我的母亲,带着正值读书佳期的女儿只身在b市居住下来,老家还有一个患病急需钱来治病的老母,她为了挣钱养活我们,不惜堕落成为受尽万人唾弃的女郎。

    大多数的女郎进了看守所,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自觉地交三千块钱;二是进行内部交易。说好听一点,就是为警方内部提供服务,从服务费用上对消三千块罚金。

    其中,内部交易还不会留下档案,看似多么愉快的交易,实则是那些称不上警察的人从中汲取“利润”。

    “这里面你也犯了罪!明明看见了这种现象,却任由它们发展下去?”我气愤地抡起拳头要去揍他一顿,结果半路就被全蛋拦截住了。

    “悦儿姐~不要碰他!”全蛋说得十分地严厉,他把我掰到一边,立即扯开袈裟,露出原来的着装。他这是在干什么?

    周行仍旧是低着头,无奈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有错,可是错不在我啊。双方都乐意这种交易,如果中断,叫那些女郎怎么生活?”

    “都是借口!”我冲着他咆哮。即使他的话很有道理,那就说明那些女郎都是自愿的了?她们分明就是被迫的,因为那三千块的天价,她们要不起,只能被迫去承受。

    “悦儿姐,让开!”

    我被全蛋推到一旁,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全蛋走向跪在地上虔诚忏悔的周行,他突然抬起手来,手上面拿黑色短杆的东西立即让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全蛋你干什么?”

    一声惊叫,周行吓得突然抬起了头来。随着天空噼啪一声巨响,我在全蛋还没抬起手时,我已经扑了过去压住了他的手枪。这可是真枪实弹,一枪可是直接要人命的。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我还不是那种杀人狂魔,好坏不分的角色。

    大雨又一次倾下,确保全蛋不会动手后,我才松开了他的枪,转头便看见周行倒在了地上。该不会是被吓晕了吧?

    全蛋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悦儿姐,留着他是个祸端来的!”

    “得到名单就可以了。走吧!很迟了,回到女郎区还来得及吗?”我转身率先离开这里,要是让全蛋多待一会儿,怕是全蛋一个心忧往地上的人补了一枪就不好了。

第八十五章:傲娇的男人

    车子开雨幕之中穿梭而过,地上的积水随着快速转动的轮子滚动了一周,溅起了一道水障。www.uu234.net雨水拍打着车窗,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身上早已脱下了那套戏服,换回了原来的装扮。

    望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气氛压抑着闷闷的,只有在黑暗中撕开一道裂缝,才能让这沉闷的一切恢复生机。

    “悦儿姐,你确定要让他……”全蛋一脸忧郁地看着我,转而又望着前面。他情绪起伏不定,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身为黑道的人总会以杀人灭口为他们行事的基本。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关于我不让全蛋枪杀周行,实则是因为周行有悔改的心,他的后半生也会被这件事牵绊,就让他的悔过来惩罚他吧。

    其次还有一点,就像周行说的,那种勾当虽然不合法,但这是那些女郎唯一的出路。他们只是犯了法而已,罪不至死。只是那些人犯了法就应受到惩罚!

    回到女郎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后。我本想让全蛋上石花笙的住所里冲洗一下,留下来小憩一会儿。但全蛋没等我开口就先离开了这里。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漫长,我洗过了身子躺在床上,满屋子充盈着一阵阵霉气。这里常年没人居住,落灰那是自然,又加上三月份潮湿,四月初墙角已经长起了霉菌。

    回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周行报出了七个人,给我的复仇计划对象划上了连接符。有了对象,剩下的一切都好办了。人物名单都在全蛋的手上,应该在他离开之前,拿记录本看看才对。

    这夜睡得很不安,辗转难眠就算了,还梦回了十几年前。梦到自己拉着母亲的衣服,像是尾巴一样跟在母亲身后,与我们一同往前走的还有一些年轻的女郎。

    所有人脚步都停了下来,我好奇地从母亲身后探出了脑袋。灯光罩在我们的头顶,印象深刻的是那些警员身上的衣服。他们凶巴巴地说着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只是那些女郎都低下了头,眼角闪着一颗晶莹。

    嘀嘀嘀~时间还没到九点,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睡眠。昨夜四点才躺下床,休息不到五个小时,双眼肿痛得睁开都是一个难题。

    我眯着眼睛摸到了手机,直接按了免提键。

    “季悦儿,给你十分钟立即出门到女郎区门口!”对方直接了当地说了一句,然后挂掉。

    what!我瞬间被他刺激清醒了过来,这个越柏年,除了出了案件还能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要找我?我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快速把洗漱工作完毕,换装然后出门。

    刚到女郎区街道旁,一辆黑色的奔驰从天而降一般,从我身后飞驶过继而落在前方不远处。看着那辆熟悉的车辆,不用车主出来我也知道他是谁。

    我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顺手把安全带系好。不等对方出声, 我已经跳过了咨询什么事情的步骤,“哪里出了案子?”

    越柏年一边看着车后镜,正倒转着车的方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城西郊区xx镇,今早报的案件。死者是我们的同行……”

    嗯?他说什么?昨夜我“拷问”了一名警察,今日便死了一名警察?两者不会有关系吧?我的脑海里快速旋转起来,全送我回到这里之后,转而便离开了,他不会是去……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迫于求证,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就直接问出了声。

    “你不是现场法医吗?法医都没到场,还有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越柏年回了我一记白眼。

    这话到底有多愚钝,我这才发现。好咯,我叹了一口气重重地靠上了椅背上。如果真的是全蛋做的,我又该怎么办?不知道不知道……

    车子上了高速往目的地开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案发现场。走进这一片这破损不堪的楼层,我重回了昨夜的地方。

    依旧是昨夜的那个地点,一些警察正在屋檐下观察着什么。周围围了一圈的劳苦大众,他们私下议论纷纷。还有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妇女正哭天喊地,身旁一位女警正安慰着她。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全蛋这个急躁的家伙果真是憋不住,折回来枪杀了周行。可是有疑问的一点是,全蛋为了躲避追踪,原本两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在他那里,偏偏用了四个小时。来回就要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里,难道周行一直趴在地上,等着全蛋来把他枪杀吗?这怎么有可能?

    我和越柏年走进了警戒线中,侦查小组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三人居然没有出此现,真是一个奇迹。正在考察的警员,身上穿的衣服与我们大不相同,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镇级,而我们是市级。

    “越警官,季警官~你们能够过来帮助我们,这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一个警员站起了身子来,对着我们伸出了手来,友好地与我们握手表示感谢。

    “我们要进行考察,现场不适宜太多的人在这里逗留,还请你们清一下场子。”越柏年走进警员堆里,我也跟着走过去。

    果真是周行!仍旧是昨夜他倒下的那个地方,尸身已经动过了,应是他们考察的时候翻来检查了一下。

    我蹲下了地面,看着侧身向着里面的尸体。他身下以及衣服都很干净,没有争斗的痕迹,也没有枪杀的痕迹。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外表的伤痕。

    越柏年向我递了一本一双白手套,我回看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没有说话接过来直接套在了手上。

    其他的警员已经被他的领头安排清场,并对知情人开展问话。这片警戒线里面的区域已经只剩下我和越柏年,还有地上那名死者。

    “有什么发现?”越柏年看着愣住的我,转而他走到了死者一旁,套着白手套的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黑色雨伞。

    雨伞上还残留这水珠,这一片的地下水工作马马虎虎,街道上都是一滩滩的小水潭。

    “很显然昨夜这里下了大雨。”我站起身子,口气轻松地对着绷着脸的男人说道。

    “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越柏年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死者身上。

    “他是昨夜凌晨时分死亡的,身上没有伤痕……”我淡淡地分析道,只要不是全蛋干的那就没有任何顾忌了。我敢保证他的死与全蛋无关,那个时候我们刚好要离开。不对,那他是怎么死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求证一般地看着越柏年,“你说,被吓死的概率要多大?”

    越柏年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还被吓死过,我不知道。”他走进了我的身旁,蹲下了身子,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摩挲着,沉思起来。

    昨夜……我开始回想昨天夜里的事情,倾盆大雨,周行的下跪忏悔,全蛋最后拔枪,我去挡住他。转而就看见他倒在了地上,那个时候……

    笛笛!一辆警车冲着我们按起了喇叭,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由一抖。警车里的人探出了脑袋,冲着我们说道:“越警官,季警官,我们先回警局里先吧。然后再慢慢讨论这单案情?”

    越柏年直接拒绝,“不用了!你们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就可以。”

    几个警员过来收拾了尸体搬上了警车,越柏年也没有阻止他们,任由他们把尸体带走。

    “我们怎么做?”我看着双手束起的越柏年,尸首都不再了,我们还能怎么调查?目击证人,知情人什么的,都不经我们的手。这案子全权都在他们的手里,叫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打酱油不成?

    “没了他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过来,动手做起来。”越柏年冲着我打了一个响指,似乎很久没见他如此傲娇过了。自从见到林宇卿林局长开始。

    我跟着他在这里走动,漫无目的地穿过水潭走过这一路的小街小巷。我不满地冲着前面走得正兴奋的男人说道:“我们去哪儿?”

    “不是没有任何端倪吗?”越柏年淡淡地复了一句,转头看着已经落后了好几步的我。

    他在等待?我丧气地跟了上去,“然后呢?”

    “我们就在这里寻找端倪。”

    “可是我们不应去了解一下这个警员叫什么,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仇人之类什么的吗?漫无目的地怎么找端倪?”

    越柏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是漫无目的,所以才在这里寻找。”说完,他依旧往前走去。

    我白眼一翻,这两者有逻辑关系吗?怎么觉得他在跟我玩文字说明?

    兜转了一圈,我们都在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我问他发现了什么,他只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怎么也会说上一两句,谁知他转身就接着继续走下去。

    又转了几圈,我就是一个跟班,没有任何方向地跟着前面的人在转圈。一圈又一圈,对方的耐性特别好,就等着我要爆发。

    回到了最初的位置,我干脆坐在屋檐底下的阶梯上不动了。

第八十六章:正经地胡说

    “季悦儿?”越柏年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字型坐在楼梯上的女人。他一副傲娇的模样,似乎还没有被这种没意义的游荡所影响到。

    “我走不动了。”我双手束在胸前,嘟着红唇不满地看着他,“走了这么多圈,越少发现了什么了吗?”

    本想着讥笑他一下,谁知这男人脸皮又厚了一层。他坐在我的身旁,鲜有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庞,“我这么聪颖细心,缜密,这些东西能难得到我吗?”

    “好!那我季悦儿就洗耳恭听了。”我侧目看着他,一脸笑意,这是讥笑。我倒要看看,他越少在走了这么多圈之后会能出个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结果出来。

    越柏年收起了笑脸,清了一下喉咙开始严肃地复述道:“首先,对你的假设给予一个可能的说法。我看过死者的信息记录……”

    哦~我整个人恍然大悟地嘟圆了嘴,原来他已经得知了周行的背景资料,难怪他刚才还这么淡定地让那些警员带尸体离开,就连他们的邀请也一口拒绝。

    越柏年眉头一挑,有点恼怒地看着打断他说话的女人。我立即冲着他狗腿一般地笑道:“你说你说~”

    越柏年那犀利的眼神收了回去,语气淡淡地说:“死者患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恐吓。所以不排除他是被吓死的,但无端地怎么会死在屋檐底下,显然地,这里面绝对有缘由。”

    颀长的身躯站立起来,越柏年看着四周的道路,接着说道:“我看了这里的形势,这片地方,唯有这个地方的道路是最宽敞的。死者从宽敞的道路通过,比从小巷通过的几率要大。如果有人想要杀他,这里是个很好的作案地点。”

    好厉害!我仰望着这个观察入微的男人,他认定这其中有原因,完全是凭借着他的观察而判断出的。话说,他是怎么做到?

    越柏年回望我那羡慕的眼神,继续分析道:“除此之外,死者喜好佛道。 这里是通往佛道的最佳路线,极有可能是杀人犯摸清了这一切,给他设下的圈套。”

    谁说杀人犯的?这个周行明明就是自己吓死的,关我和全蛋什么事?

    我立即反驳他道:“也许是死者自己吓自己的呢?抑或是别人是无心之过,他想得多,又或者是他做贼心虚,被人揭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他就被这种恼羞成怒气死了呢?”

    越柏年静静地看着我,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眼眸。我被盯得头皮发麻,我的话有问题吗?没有端倪吧,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越柏年才点了点头,回答道:“嗯,着实有点可能。怎么觉得你今天的逻辑思维还不错。要不你来想一想,这里面的经过会是什么样子?”

    “你让我想,是让我真的胡思乱想,还是让我有凭有据地想?”

    “你喜欢。依我对你的经验,多半是胡思乱想。也没事,这些东西多想想,就会有破绽被发现了。”

    说得这么好听的样子,要是把我坑了出来,岂不是被人发现了我的复仇大计?不行,发挥我超能力思维空间,把整件事情都弄混起来才行。

    “那我就认真的胡思乱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站起了身子,顺手整理了一下警服,做好了开讲的准备。

    这回轮到越柏年坐在阶梯上仰头看着得意的我。他悠闲地坐在上面,手臂搭在膝盖上,笑容又一次覆上他那俊美的脸庞上,“这么快就想到了?你的思维转变看来是有点进步了。”

    明明笑得这么好看,却给人的是冰冷,这是讥笑的笑!

    哼!我把头高高一扬,严肃地说道:“季警官发言,你们这些小兵给我听好了。咳咳~首先呢,我要对今天这单案子来个总结:这名死者是死于惊吓,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极大可能是,心脏病病发身亡。

    好了,现在进行对他的死亡历程分析。他是死于凌晨时分,这个钟点,他有可能是从山上吃斋念佛归来,然后遇上了暴风雨,不得不在这里停留。

    然而,问题就来了。他突然心脏病发,并且他出门没带药,在这个无人居住的地方,求助无门。最终病发身亡在这里。

    以上就是我的假设,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

    越柏年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嘴角上扬,笑意更浓烈。他那双含笑的黑眸落在我的身上,红唇一动,他开声问道:“请问这位季警官,下面是不是轮到我们询问的环节了?”

    “好~你们想要询问什么,尽管提出来吧。”胡诌而已,我的强大脑袋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个高高在上看着地上的美男的姿势,实在是太美好了。难怪那些人都喜欢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人。

    越柏年站了起来,与我相平齐,修长好看的右手抬起,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问题一,季警官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停在这里,明明他就有一把伞。这把伞遮挡风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头一摆,傲气没有减弱,用轻快的语气说:“很简单啊,暴风雨突然加大了。风吹雨打的,他自然是先找到一处避风雨的地方,然后等待暴风雨减缓一些再走。这不是人的习性吗?”

    越柏年等待我发言完毕,也不对我言语置否可。他继而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接着说道:“问题二,季警官继续给我解释一下,他心脏病是怎么突然引发的?难不成他看到暴风雨,然后联想到了什么,刺激到了心脏,继而病发?”

    “也不无可能啊,也许是他看到了什么我们没看到的东西呢。抑或……”我思考了一下,如果从死者生平习性下手,应该更有说服力,“他是一个信佛的嘛,说不定他看到了什么高僧之类的人,然后羽化而飞升了呢。”

    越柏年不由地一笑,摇了摇头。等他恢复了原先那冷淡的神色后,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问题三,这里着实没有人,但是……死者是个现代人,他要出门,联系设备肯定会带上的。他都要病发身亡了,手机还放在裤兜?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点头应道:“说的也是没错。这就更加说明,他是没有预料的。这件事突然发生了,然后他就这么死去了。也许是被吓死的,又也许是病发身亡的。这些都要等验尸报告出来了才能知道的吧?”

    “我发现你不仅是逻辑上进步了,胡编的能力也提升了。”越柏年看着我,笑意又覆上他的面容,“这样我就对你说的一切做一个简单的点评吧。”

    我坐在阶梯上捶起我家的大长腿来,既然要点评了,肯定是长篇大论。先前绕着这里走了这么圈,腿脚的发软了,现在也该让双腿歇歇了。

    “第一,你的假设。假设这part做得还可以,只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就是没有联系实际。我给你提出的问题里已经包括了其中的漏洞,你自己也知道了吧?

    其次,把这件事说成是一个偶然这也不无可能。但是这件事肯定会有缘由,有因才有果,这是必然的道理。我在这里绕了几圈,发现了一条绝密的线索,你想不想知道?”

    “嗯?”

    原本被说得不开心的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勾起了我的侦探心理。我抬头看着他,好奇的眼睛盯在对方那含笑的双眸上。

    越柏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说了一句没有价值的废话。他说道:“你走了这么久没有发现吗?”

    白眼一翻,我把头往旁边一甩,留给他一个傲娇的侧脸:我要是发现了,还去好奇你的话!

    “我发现了一道可疑的轮胎印记……”越柏年说话的同时往我身旁靠近,说得这么阴森恐怖。

    我的身子稍稍往一侧倾斜过去,脸上不由有点心虚:可疑的轮胎印记,这么说来,他……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可疑的呢?也许是今早那些警察开过来的车辆印记呢?”我闪躲着对方灼灼的目光,站起了身子,遮掩住自己万分的不安。

    越柏年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警车是从哪里开来又是停在这里的哪一地方,你知道吗?警车的轮胎印记是长怎么样的,你知道吗?可疑的印痕是怎么可疑法,你知道吗?季悦儿,我发现你今天的表现很奇怪。换做以往,你是迫不及待要去发现什么新的事物,今天你却是恨不得这案子就此结束。我不得不怀疑,你跟这案子有关系。”

    what!我张开嘴巴,满脸尽是吃惊,“越柏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让我猜的,我只是按着我的思维路径走。我反驳你,你还不高兴了是吧?小气鬼~”

    哼!我鼓着两腮蹲在地上,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

    头上的警帽被人拿开,一只大手落在我那散开的卷发上蹂躏了一番,头顶是越柏年含笑地嗓音,“小孩子~”

    我回瞪了他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秀发。

    “走吧!”越柏年起身,长腿一伸向前走去。

第八十七章:这样报答我

    随着越柏年的脚步,我们来到了昨夜全蛋停车的地方。www.uu234.net

    昨夜我们是在车上换的装,当时天色还不是一片漆黑,依稀还能辨认出车外的环境。所以,当越柏年停顿在这里,我立即把心脏提了上去,他会发现了什么?

    这条小巷是死者身亡后面的小路,不算很大,仅能容许一辆车缓慢地经过。全蛋的车技着实不懒,从他安然地从这小路中穿梭就能判断出来。

    我仔细看了小巷旁的楼房,墙角长着绿油油的苔藓就连地面上也是。小巷里仍旧有着积水,如果抬眸把整一条道路尽收眼底,还能看见两道浅浅的车轮印。

    破绽!居然就这么被发现了,是我们太大意了吗?

    “发现了什么?”越柏年悠闲地站在那里,目光淡淡地落在不安的女人身上。似在询问,更似在试探。

    刚才我一昧地给他灌输死者是自发身亡的,已经被他察觉了什么,这个时候我又该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原先的行为呢?

    闻声,我抬头看着他,视线落在他那深邃的黑瞳上。那黑瞳里的晶莹水球,放射性的线条汇聚成一颗黑宝石,液晶屏上倒映着我的倒影。我想从他的双眸中找出破绽,却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原形毕露。

    有些时候不反驳总比反驳来得强,越是多话,破绽就越多。

    我晃了晃头脑,接着冲着他一笑,开始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对这件事情深入研究起来,“从轮胎印记来看,这里显然的停过车辆。这里是一条小巷,虽然不知道它通往哪里,但是可以判断的是,旁边有一条大路,一般的人都不会走这样的小路。”

    越柏年淡淡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对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没有插话的意思,就是说明要我继续往下说?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越警官是不是该到你发言了?我一没有认真观察这里的情况,二又没有细心地记录其他车辆的往来路径。”

    “嗯……”越柏年只是哼了一句,他的目光依旧淡淡地落在我的身上,完全没有开声接下去说的意愿。

    既然这个冷面男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我绕过他,在这条小巷里走走停停。

    两旁的墙壁长着苔藓没有任何被刮伤的痕迹,地面上的积水有一厘米左右深,有些地面突起,有着浅浅的印记。印记上有一些泥沙,应是昨天通过山路时,山上的泥土粘在了车胎上。恰逢这里又下了一场暴风雨,自然有不少的泥沙沉积。

    如果把泥沙的组分测验出来,是不是会顺藤摸瓜,把车辆的来往路径推测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该如何如维护全呢?我自己又该怎么样脱身呢?这似乎是个大问题。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不知什么时候越柏年就站在了我身旁,耳旁突然响起他那低沉的嗓音,不由让我心虚地周身发抖了一下。迎上他那冷峻的脸庞,我不由往前站了站。

    “我有了新的发现。”既然这件事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意味着掩盖不过去了。越是掩盖,就越早被查清真相。这个结果……我不!

    我故意踏着沉稳的脚步来掩饰自己周身的发颤,走在沉积了较多泥沙的地方,半蹲在地上,“你来看这里。这里沉积了较多的泥沙,这些是白沙。

    这片区域里能不被雨水冲刷走的沙子不过于有两种:一种是,它的体积大重量足,所以会沉淀下来;另一种是,这是新的泥,所以没有经历过几场大风雨,自然沉积地比较多。

    这里是有停过一辆车辆,但是它什么时候停下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它停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它究竟与死者有么有关系,这些我们都不能判断出来。

    越警官,我说得对吗?”

    我已经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从来没想过终有一天,居然会上演一场警察犯罪,自己查找自己的破绽,然后捉拿自己。

    越柏年笑着给我打了一个响指,“还不错,发挥了你原本的水平,回车上把一切都记录下来。是时候了,我们去他们那拿尸检报告吧。”

    他居然没有反驳我?真是一个奇迹。我怔怔地看着走前前面的背影,这个男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的了。

    “还不走?”越柏年停下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极其平淡的语气,他的情感完全掩盖在那副皮囊之下。

    “走!”我疾步追了上去,这个情况有点危险。不知是否做贼心虚,感觉自身的警惕性比原先的增强了百倍。以前都是他说了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是恨不得他把一切都说出来,好给自己设置后路的时间。

    我敲了敲脑袋,太大意了。明明就不是我的杀害的人,怎么就阴差阳错的扯到了我的身上来?我还这么宽容地留他一条性命,结果他却以死亡来报答我?早知的话,我就……

    “在嘀咕些什么?”越柏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不断往前直接冲进他怀抱里的女人,嘴角不由噙满了笑意,“这么心事不宁,遇到什么事情了?还是说……你的花痴病又犯了,跟我单独出来行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往我怀里窜?”

    “什么啊?”这个男人还有心思开我玩笑?真不知他的思维是怎么跳跃过来的。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看着一脸坏笑的男人,我直接伸手把他推到一旁,继续往前走去。

    越柏年跟了上来,步伐保持与我的一致。他看了看气鼓鼓的女人,声音里尽是压抑的笑意,“犯花痴就犯呗,承认又不会丢脸。这里也就你和我而已。”

    我双手束在身后,大步往前走去,嘴里还嘀咕个不停,“我才不对你犯花痴呢,我是有结婚对象的。”

    “季悦儿,是不是你太久没有看见你结婚对象了,所以看见我就忍不住盯着不放了?还是说你的结婚对象长相不如我好,于是一边看一边在感叹?”

    “越柏年!你又刷新了你的自恋记录,你这么自恋,话说侦查小组的人知道吗?”

    越柏年笑意未消,带着妖冶的味道,认真地答道:“你不是知道的吗?”

    嗯?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副驾驶那旁为了开了门。

    “走吧,不要磨蹭了。”越柏年的声音骤然降温,原先还是有意在挖苦我,看着我发窘的神情还笑得这么欢乐。转眼,他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漠神态。男人啊,始终都不是我能了解掌握的生物。

    上了车,我便在车上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记录,得到的有用信息其实不多。等到拿到尸检,再综合他人口述,这件事才能进一步进行调查。

    中途我摸出了手机,佯装在看信息,顺道复了一条。收信人自然就是全蛋。这件事的走向被全蛋预料中了,他说这个周行留下来就是一个祸端,我不相信结果竟然是惹火烧身。

    目前,我不得不依赖着全蛋这一附身符了。他的行动范围广,比我的自由,能做到的事情自然也比我的多。

    “你的结婚对象?”越柏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扫过我手中的手机,继而转回到前方道路上。

    我没有回答,手指在屏幕上悄然无声地把发出的信息删掉,连同记录。

    手机放回挎包里,我才悠悠地接话道:“是啊。昨天跟你说过的了,我请假就是去陪他。”

    昨天下午全蛋突然告诉我他的计划,让我立即跟他来这边埋伏周行。我找不到理由,然后就搬出了这个未知的结婚对象。反正只是一个幌子,我也没有把它当真。

    越柏年转而换了一个话题,“这结婚对象是什么时候谈下的?”

    “很久很久了……”说起结婚对象,我的思绪飘向了h市。回想起淳朴的杜文哥,我不由苦涩一笑:结婚?那是什么时候?等我从监狱里出来,怕是杜文哥早已成家立业了。

    “你来b市第一天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来送你?进了看守所关了三天,也不见他出面来保释你。就连你差点被人强 暴,他也从未露过面。你这个结婚对象,也未免对你太不上心了。”

    这话明明夹带着关心与责备的意思,用他那不冷不淡的语气说出来,反倒没有夹带任何其他的情感,就像是复述一件事情而已。

    神色黯然,我垂下了头脑,声音也是低沉的,“他很忙……”

    我也很想让杜文哥过来,可是我不想杜文哥看我满眼的仇恨,以及我沾满了血腥的双手。我怎么敢把这一切告诉杜文哥?他肯定会维护我,不惜任何代价,甚至是他的生命。

    越柏年眉头紧凑,冷声训道:“多忙也该来看看你吧?别让男人觉得你很坚强,更不要事事都替他着想。偶尔撒娇打闹一下也是可以的,看你平时跟侦查小组的人往来还不错。怎么到了这个结婚对象身上,就换了性子一样?”

    维护杜文哥心切的我立即打断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换了性子,你又不是我的结婚对象!”

第八十八章:听说这有鬼

    这话怎么说起来有点问题似的?

    我已经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语。www.uu234.net好吧,今天说多错多,我已经挽回不了这个局面。

    越柏年没有再多说,转眼我们去了镇上的小警局。这里只是一个小城镇,周边都是石头房。这个警局不大,外粘着瓷砖。在这片荒原一般的山村里,它显然是鸡中凤凰一般。

    当我们停在这里时,有几个游荡在警局门口的农民突然停了下来,转过黝黑的脑袋,一双凹陷进去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

    车门打开后,我和越柏年在狗吠声中走了出来,鞋子踩上这石头子铺成的沙道上,真正地感受到这村庄的气息。不同于素朴的村庄,这里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我们还没走几步,里面的警员就走了出来迎接我们的到来。这个警员在这警局里地位肯定不低,不然怎么会被他们派做代表跟我们进行谈话?

    越柏年走在前面与那个警员讨论着相关信息的问题,我则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挪动着。

    这里着实挺令人不解的。警局前面的村民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要围在警局面前?如果从正常角度来分析的话,仅有两个可能:一是村民对警局有过争执,所以在警局门前游荡;二是他们要找警察来伸冤,只是这个冤屈是没有法律依据的,所以警察不处理。

    走进警局前,我还转过头来看了一下那些村民。他们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子,男人就在门口游荡,女人和孩子就在一旁的石头墙下抱着一团,他们都在看着警局,但都面无表情。

    这绝对不是一件今日才发生的事情,从他们的绝望的神情就可以判断出来,里面肯定有一个莫大的关联。

    进了警局,那位警员将我们带去了他的办公的地方。这警局极小,里面最多也只有十个人左右。进去就是一个小教室,里面摆着桌椅,他们就是在这个小地方办公的。

    他们一般不处理死亡案件,所以今日的案子就上交给了我们市级的警局部。身为侦查小组,目的就是为了给人民一个真相。所以越柏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辅助他们。至于我,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什么都不知道。

    越柏年与他们讨论着细节,我闲得无聊就从越柏年那里要过了尸检报告。这小镇上的医疗设备不多,但只是简单的判断死亡迹象还是可以做到的。

    尸检报告表示:死者周行双瞳放大有浮光,这是猛烈的视觉冲击而造成的效果。如果不是遇到濒临死亡之际,抑或是恐怖的画面,他不会有这样的症状。心脏病发这一点也有一点联系,只是这里的尸检报告里只一笔带过。

    视觉冲击?濒临死亡?我又回想了一下周行看见全蛋拔枪的情形。当时的周行是闪电光照的那一面,而全蛋处于背光。全蛋拔枪出来的时候,周行应该不能一下就猜测出来的。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呢?

    肩膀突然落下了一只大手,我惊悚得厉声叫了一下,转而对上越柏年那冷淡的面容。

    “在想什么?”越柏年突然弯下了腰,我不由身子往后靠过去。只见他那修长的手指从我的怀里拿起那本记录本,他低头认真地看着,“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这单案子没有,不过我在这里着实有了新的发现。”我扬起脸蛋傲气地看着他,虽然他没有回复我任何神情。倒是那个警员听了我的话,凑了过来,“季警官,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说不定与这单案子还有点联系。”

    越柏年眉头一挑,把本子合上往我的脑袋上轻轻落下,“别听她胡诌,这个季警官的脑洞可大了。你绝对找不到任何思维存在的地方。”

    “喂~”我不满地抱着被人拍了一下的脑袋,被拍了事小,要是我的警帽拍歪了事情可就大了。

    那警员不由地对着我们笑了笑,没有接话。

    绝对不能让他们看扁!我从长凳上站起身子来,走到讲台上面,以高姿势看着他们,“咳咳~我在这单案子上着实没有什么发现的,死者是死于过度惊吓这是无可厚非的。关于我的发现,是在警局门前那几个游荡的村民,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他们出现在那里是什么意思吗?”

    越柏年双眼原本是落在本子上的,听完了我的话,转而望向我。这下子我更加傲娇了,谁说我的发现有问题的,谁在嘲笑我的发现的,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我仰着脑袋,一脸挑衅的看向越柏年。

    “其实这里面也有一个故事。”警员看着沉寂的氛围,最终还是决定了开口。但见他欲言又止,这里面的故事怕是不大好听。

    越柏年没有赏我什么表情,转而目光淡淡地落在即将要说话的警员身上。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该给我一个懊恼或者赞扬的神态吗?

    警员坐在了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了几本褶皱的本子,“这个要从村庄里流传的一个传闻说起。

    话说这村里曾经是被它国侵占的地方,他们在这村子里奸杀掠夺,这里面的人都被杀光了,抛弃在死者周行死亡那片住宅区里。其实很多年前,那里还是一片荒地的,后来人们来这里开发,不顾忌我们村庄里的告诫,硬是把那荒地建筑成了房屋,供应给外来的工人居住。

    那片房屋原本是没有任何人敢在那里居住的,那片地方的定价就特别的低。后来没有人再把这些事情挂在了嘴边,外来的人也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那片区域又恢复了生机。

    原本有了生机是好事,但是几年前,有人在刮风下雨的时候,发现了那片区域有鬼。这件事情又一次掀起了狂潮,所有的外来人都是没有什么文化底蕴的,他们相信鬼魂这一说,所以纷纷地搬走了。

    直到今天也没有人敢去那里居住。”

    这件事跟村民在警局前游荡有关系吗?好像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

    警员打开了记录本,上面记载着几个人的情况,就这页面来看,我仍旧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警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面的人是近年精神错乱而被强制送去了精神病院的人,他们患有精神错乱的病症前,都曾去过那片荒废的住宅区。我们曾经白天到那里看过,那里常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在警局门口游荡的村民都是因为他的家属亲人被判定为精神病人后,他们不相信警局的判断和做法,所以天天在门口游荡,目的就在于逼迫我们去深一步调查。”

    “这本来就是警察的任务啊,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双手束在胸前,脱口而出地说道。

    “唉,警察也是人。他们迷信鬼魂说,难道我们就不相信?那里出现了这么多单的精神病案件,我们警察都是人心惶惶的。别说是我们,就连你们接手了这样的案子,也不一定会心存畏惧。”

    警员把本子递给了我们,“要不你们来尝试一下?别说我不提醒你们,后果自负。这里面阴气很重,怕是被那些鬼魂缠上了,会导致精神错乱的。”

    我走下来接过了本子,抬头看了看越柏年,想从他眼中里看出态度,只是得到的只有一片沉默。

    “我才不怕呢!”我抱着本子,对上警员那一双畏惧地眸子。开什么玩笑,我季悦儿什么时候说不来?这案子我是要管定的了!

    出了警局,已经是傍晚时分,越柏年开车载我回市中心。

    关于周行这案子,已经初步有了定型:周行是应恐惧而死亡的,他身亡的地方正是那被封为精神恐怖来源,说不动他与其他人一样遇上了那件恐怖的东西,所以直接被吓死了。

    虽然有些地方说不通,譬如说后巷的车轮印记,周行死在屋檐下。用我胡诌能力可以说通第二个,第一个就……

    周行这案子没有完结,我已经重新揽多了一件。这案子与那警员说的相符,很多人都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然后发生了精神错乱的迹象。

    说实话,我并非是个好强好胜的女人,只是多了一单案子可以使越柏年分下心神,以利于我填补漏洞,不被人发现我的计谋。

    越柏年有点神色不稳地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我怀中的本子,眸子一暗,薄唇最终还是张开了,“季悦儿,你确定要把这案子接下来?”

    我把本子往怀里一抱,一双圆滚大眼闪闪发亮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我觉得挺好的啊。充满了未知因素,最符合我的侦探心理了。”

    越柏年突然低沉的一笑,眸子都染上了喜悦,“我只是觉得你半夜不要吓得大喊大叫,还扰民那就已经不错了。”

    好胜心理上冲,我一口反驳他,“越柏年!谁吓得大喊大叫了?我才没有这样的事!”

第八十九章:寻密疯人院

    越柏年笑而不语,目光继而落在前方的道路。www.uu234.net这个坏男人,越发的顽皮恶劣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越柏年几乎都在住所和郊外小城镇两点走动。关于车痕的问题,我们也曾去了交通部查看了交通记录,只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当然,这里面也有我谎言成分。

    越柏年重点也从车痕转移到了精神失常的患者身上。究竟是看到了什么,遇见了什么,才会使得一个正常的人突然变得精神失常起来?

    对此,我们不仅是基于原本的患者信息,还深入地从患者的各个方面开展了盘查。出动了所有的地方警员对患者家属的信息开展调查的同时,我们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位于一片山地林园区域,占地面积广。过去十几年来,这病院里是有充盈的空间场所的,但近年来精神病患者数目突然暴增,导致病院里人手不足,床位供应欠缺。

    我们进入这个病院,就能看见到处是白色的身影。有些病人在跑,身后有护士在追赶。还有一些病人笼罩着一层阴霾的气息,或站或坐或躺,双眼呆滞地朝着天空张望。

    我有些畏惧地往越柏年身后躲去,正前方一位穿着病服耷拉着神色的病人正向着我们慢慢地挪来。他的头上的抓痕还冒着血沫,病服也有抓挠的痕迹,面无血色,像极了从低下爬起来的丧尸。

    “哎,你别跑这么快啊。”一名护士从那病者的身后冲冲赶来,伸手扶着了病者的手臂,想要把他带回去。

    病人没有反抗地转过了身去,双目依旧落在我们的身上,用着极淡的语气喃喃地说:“他们是坏人!”

    “嗯嗯。”护士敷衍地应了他几声。

    他依旧看了我们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去,“外面的人都是坏人……”

    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不同于弱智孩童,他们是有思绪,而不能控制情感的人。也许他们一个暴怒,突然抡起拳头相向,那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

    “走吧,在门口待着看没有什么用处。”越柏年耸了耸肩,一副怡然自得地走了进去。什么境况,是他没有经历过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径直走去校长的办公室,然而标志着“*”的房间大门紧锁,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空无一人。

    “我们怎么办?”我站在越柏年身后,看着站在窗前沉思的男人开声问了一句。

    这真的不是时候?别人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来。

    一位清洁大妈拿着大袋黑色垃圾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双好奇的双眼往我们身上瞄,她发问道:“你们来找校长的?”

    我们的衣着自然可以让别人知道是警察的装扮,所以对方一开口并没有询问我们的身份。

    我上前与大妈交谈道:“阿姨,我们是从市中心警局部来的,想联系一下校长,有关于一件案件,要他帮助我们一下。”

    没有忌讳,我直接把来医院的目的告诉了她,没有必要瞒着别人,这可是正义上的事情。

    “哦,你们可来的不是时候了那就。”大妈挺直了身体,拿着扫帚的手,直接把扫帚当做拐杖一般地竖着,“校长先才出去了不久,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总之他是一时半刻回不来的了。”

    我回眸看了一下越柏年,后者似乎没有任何行动的倾向,他到底在思考什么?

    “阿姨,这里除了院长,还有谁可以掌管这里的事物的吗?”我转而灵机一动,立即往下级推导下去。

    清洁大妈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院长不在这里的情况下,一般是副院长掌管医院里的大物小事。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案情啊,应该与医院有关吧,不会是死了什么人吧?”

    大妈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个猜测也太超前了吧。不过也是,警察会去的地方只有两种,一是线索,二是嫌疑犯。

    “阿姨,没有什么特殊的案情,只是与这里的患者有点关系。警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而已。”

    我只简单地跟大妈说了几句,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毕竟不是什么好消息。

    清洁大妈离开后,我看向那个一语不发的男人,都不知这人的思维是怎么构造的,有些事情一下子就能得出答案,有些事情明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倒是把他给困在里面了。

    “越柏年,走不走?”我往前走了几步,回头没好气地叫唤他。刚刚走过这长走道时,是看到有“副院长办公室”这六个标志。如果要继续调查下去,当然是直接找掌事人。

    越柏年回过眸来,转而双手束在了口袋里,悠扬的脚步从我身旁踏过,往回走去。

    我还能说什么呢?

    去了副院长的办公室,我们直接亮出了身份。这时越柏年倒是恢复了原先的神态,在他与副院长交谈后,我们获得了一张免费的通行证。

    越柏年直接去了精神病患者主治医生的总办公室,召集了所有的医生。他们按照我们的要求,把相应的资料一一呈现出来,其中符合要求的有十七起。

    我坐在一处木凳上,看着手上的资料,里面的人都是近三年才患有精神病被送至这里看护的。他们年龄段没有什么特殊,小到五六岁,大到四五十岁的都有。

    “罗医生,还请你们安排一下我们与患者见面的时间。因为涉及到案情的发展,这件事情拖延不得。”越柏年直接强硬的要求道。

    医生们面面相觑,在法律上都有精神病人在精神错乱的前提下杀人是不追究法律责任的,自然没有警方与精神病者谈话这一说法。

    在这群医生中,最有威望的罗医生出面发话道:“越警官,如果你们能保证不会给他们带来日常生活的困扰,我们可以为你们安排谈话。只要你们警方跟患者能像朋友之间谈话那样……”

    答应了罗医生的要求,罗医生为我们安排了会面。

    地点是在医院里的大草坪上,我们随着罗医生坐在了一棵大槐树下面等候护士带领患者过来。

    罗医生把本子摊在石桌上,指着上面的黑白照片说道:“这个小男孩是一年前由镇级警局送过来的,等下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罗医生把本子递来我们这边,我顺手拿了过来。

    越柏年双手束在胸前,对本子没有丝毫兴趣,直接问道:“他是怎么被送来的?”

    罗医生摇头说道:“详情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这件事都过了一年了,只记得他刚来这里,他的双眼是往上翻的,那阵子都没有护士敢去照理他,全权由我负责,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越柏年没有接话,转而目光倾注在我的脸上,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有什么发现?”

    啊?我都还没去看呢。我立即低下了头去,先前在偷听他们说话,所以倒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本子上面记载着:小男孩双瞳放大,目光溃散而无神,不能正常言语,行为失常,被证实为惊吓过度导致的精神错乱。

    事情的经过:据说小男孩出事前几天,村子里有人看见了鬼,村子里立即把以往的传言传开了。

    说是住宅区里埋葬着很多亡魂,他们阴魂不散一直萦绕在住宅区里。联系上第一起鬼上身的案件,一个外来人遇见了鬼,然后精神错乱,行为失常。

    小男孩看得抓鬼的电视剧看多了,然后他也开展了一场捉鬼的行动。其中,他还约了三个小伙伴们一起到住宅区里去捉鬼。

    事发当天,小男孩提前去到了约好的地点。其他的三人则是因为天气突变,下了一场大暴雨所以没有如期过去。结果,这小男孩就被鬼附了身。

    小男孩的家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倒在住宅区里,口吐白沫。即使后来被救回了生命,他已经恢复不了正常的状态。

    这件事曾有警方插手调查过,但无果。有人说是鬼把那些人的七魂六魄给盗走了,所以他们才变得痴呆失常。

    警方没有任何线索,只得把事情作罢。

    “有什么发现?”我把本子递给了越柏年,“自己拿去看,我没有发现。”里面以传言为主,没有多大的可靠性,能从哪些方面寻找案子的破绽?

    越柏年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指从我手中把本子接了过来,垂眸看着上面的文字。

    “罗医生~”一名小护士走了过来,突兀地插了一句话。

    她身后的小男孩仰着苍白的小脸,呆滞的神色注视着上空,小嘴微张,嘴角还淌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罗医生让护士先离开,留下的小男孩一如先前地仰望着斜上方。

    啪!越柏年把本子合上,然后往石桌上一放,双手规矩地放在桌面,已经做好了一副审问的姿势。

    不是说好了要以朋友的身份来交谈的吗?这架子他确定是用来与朋友对话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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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女警复仇记介绍:
她,无职无业的游民,勤思苦学,破案是她的兴趣。 他,为人为民的警察,助人行善,付出是他的特性。 她吊儿郎当,空有一腔正义热火;而他道貌岸然,由始至终大爱无言。 单身家庭的孩子,母亲的离世让她的心中掩上半天灰。 正义却不忘私仇。一边是除暴安良大公无私,另一边是深仇重怨徇私枉法。 当黑遇上白,当邪遇上正,当她遇上他,结局又会是怎么样? 他曾说,黑白不相容,正邪不两立。 她曾说,杀人我不悔,爱你我不怨!正义女警复仇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正义女警复仇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正义女警复仇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