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青春再见
庆城之行本意和余子龙叙叙同学情谊，却没想到余子龙还有情感纠葛。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卓乐峰和江俊彦不好继续掺和，晚上在酒吧聊聊天后，两人便回到酒店休息。
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庆市，甚至江俊彦都在谋划第二天的行程。可显然今晚不会非常平静。
卓乐峰在熟睡之后就感觉浑身冒着异常冷汗，在到噩梦中惊醒，他发现江俊彦也失眠的坐在那里。
如果说卓乐峰这段时日睡眠不佳，倒是也不至于传染江俊彦。两人唏嘘，也正好借此机会来了一段大学时候错过的寝室卧谈会，聊的内容也还是余子龙。
凌晨三点多，两人渐渐有了睡意。可此刻电话也跟着响起。
卓乐峰一看是余子龙，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接了电话，竟然是余子龙想要借钱！
借钱这事本来就尴尬，更何况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卓乐峰一脸懵逼，但还是问了句：“子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余子龙起先还不说，直到后来实在拗不过去，便说一会过来找他们。
果然半个小时后，余子龙匆匆赶到酒店。一进门，他便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卓哥，俊彦，这是我的房产证以及酒吧的经营证。我现在把它们压在你们这。如果我回不来，随意你们如何处置这些资产。”
江俊彦听出异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们可不敢随便拿你东西。”
余子龙满脸哀愁：“若不是到了这一步，我绝对不会来打搅你们。之前佳佳带人来找我，我本想息事宁人。可后来诺诺跑来……”
江俊彦打断道：“等等等等，诺诺又是谁？”
卓乐峰直接道：“就是你搂着出去的女孩？”
余子龙点点头：“诺诺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一直以来，她都和佳佳关系不好，两人曾经动过手。可我担心佳佳报复诺诺，一直都让诺诺躲着佳佳。但就在方才，我劝走诺诺回到酒吧做事，谁不曾想，佳佳出事了！她……她死了！”
“你是说混黑道的那位大哥的女儿，也就是你前女友挂了？”江俊彦张大嘴巴，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道，“哥们，你这事闹得有点过分啊！你现在要跑路，莫不是佳佳之死和你有关？”
“怎么可能？”余子龙赶忙摆手，又把刚刚保存的新闻截图拿了出来。
原来就在凌晨一点左右，有人在春江街发现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地上。本以为是醉酒，可上前一看，发现女子嘴角流血，且已经没了呼吸。旁边有人便赶忙报警，而这个视频照片也很快在网上传播。
警方为了避免谣言传播，便第一时间说明事态。
那个死亡的女子就是余子龙的前女友佳佳，全名童妮佳。
童妮佳死亡的消息传来后，各种猜测依旧络绎不绝。鉴于童妮佳的背景加上和余子龙的瓜葛，很多人都将矛头对准了余子龙。甚至就在刚刚，警方已经找过余子龙问话。可余子龙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据，所以他不可能是凶手，警方也就作罢。
只是这事没完，目前黑白两道都将怀疑的重点放在诺诺的身上，因为有人看过童妮佳死亡前和诺诺见过面。现在诺诺也失踪了，这事就变得更加诡异。
卓乐峰追问道：“诺诺之前找过你，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余子龙满脸哀愁，嘴巴紧闭看上去并不想说。
江俊彦道：“哥们，如果想让我们帮你，你必须得跟我们说实话。”
“兄弟们，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我只想借点钱。”
“所以你借钱是为了诺诺？你知道诺诺在哪？”卓乐峰发现了端倪，“作为警察，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诺诺真的是凶手，那你此举就是在包庇凶犯，你同样会被追责。如果诺诺和此案无关，你这会把诺诺藏起来，不仅是给警方添乱，也是害了诺诺。”
江俊彦也帮腔道：“不瞒你说，这种事，我和卓乐峰都见得太多了，越是这种时候，你们应该越相信警察。如果你真的知道诺诺在哪，应该立刻通知警方。”
“不，童妮佳老爸一定不会放过诺诺。童妮佳老爸童铁生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如果谁敢动他的女儿，他根本不会顾及后果。”
“那你现在更应该让警察保护诺诺！”卓乐峰有些生气，“你如果关心在乎诺诺，就应该协助警方尽快找出真相。”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让诺诺安全。”
他的哀愁让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也从他的神色中，卓乐峰和江俊彦读出了他对诺诺的爱。
如果说余子龙对佳佳是畏惧，那此刻对诺诺，则是一种从心底展现的宠。而这种宠，也许很盲目。
卓乐峰和江俊彦对视一望，他们两人确实见多了这种事情，也能理解于子龙的担忧。
黑道老大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一旦警方没有对诺诺实施全方位保护，导致诺诺受到伤害，余子龙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跟我说实话，佳佳是不是诺诺所杀？”
余子龙摇摇头：“不会，诺诺不会杀人。”
“可之前诺诺来找你时，她的神情举止表面呆滞，实则是一种爆发前的压抑。”
“不错！”江俊彦补充解释，“一般来说，当一人在蓄积怨愤时，他的神情会表现的凝固甚至呆滞，而动作也会变得僵硬。往往这种情况，只要一丁点的刺激，便会让其爆发。而爆发之后，就如打碎禁锢一发不可收拾。我和卓乐峰当时看见的诺诺便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诺诺来找你时，其实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长叹一声，余子龙只能承认：“我知道瞒不过你们两个聪明人。不错，诺诺确实知道佳佳带人过来，还打了我。所以她说要去找佳佳算账，让佳佳以后别来骚扰我。我只能劝她冷静，毕竟佳佳也并非讲理的人。好说歹说将诺诺送走，谁知道……有人说佳佳死之前，诺诺也在春江街出现过，还说她们两人见过面，加之这些冲突话语，诺诺就更加说不清。我打听到，童铁生已经发出江湖追杀令，势要干掉诺诺替自己的女儿报仇。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诺诺有麻烦。”
面对余子龙的“声泪俱下”，江俊彦和卓乐峰并不为之所动。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看见诺诺在春江街出现，也有人看见她们两人见过面，但是从始至终，都没人有确切的证据，比如照片或者视频？”
“是的！”
“呵，这就有意思了！”江俊彦道，“如果我没记错，春江街是一个大排档美食街，凌晨时候，那里多是一些喝多酒的男男女女。他们真的看清了？还有一点，童妮佳死后的视频照片都能在网上到处传播，然后佳佳和诺诺碰面的照片一个也没有！当然，一般情况下两人见面确实不至于随时都能拍照，可死亡案件中，仅凭一两个人模糊的口供，并不能证明佳佳和诺诺真的见过面。”
“不错！”卓乐峰也跟着道，“所以，这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不管你知不知道诺诺在哪，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带诺诺离开庆市，以免更加说不清。等尸检报告结果出来，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面对两人的劝阻，余子龙踌躇不定。片刻之后，他耷拉着脑袋将文件袋拾起。
“我知道贸然借钱，没人会借给我。也罢，我去找其他人。”
江俊彦不乐意了：“嘿，你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是不借你钱！我们只是让你冷静点。”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打搅了！”僵硬的转身离去，余子龙脸色阴沉。
卓乐峰担心余子龙会出事，只好跟着出去。
一直到了酒店门口，卓乐峰终究道：“你打算要多少钱，去哪躲风头？”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卓哥，实在不好意思，本想让你过来叙叙旧，喝酒玩几天，谁曾想到遇到这事。”
“行了，别说了！”思来想去，卓乐峰道，“我还是劝你去找警察。”
“谢谢！”
最后的劝阻也没起效果，余子龙态度强硬。
卓乐峰其实也很纠结，作为警察和知情者，他确实应该和警方联系下。但是作为一个朋友同学，这会主动让警察扣住余子龙，继而找到诺诺，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无情？
夜色中那个身影逐渐模糊，仿佛间，卓乐峰双目中出现大学校园的情形。余子龙是那样的帅气活跃，以至于身边从不缺女孩。他那样英气勃发，青春逼人。可岁月也不过蹉跎了几年，他就成了这般。
最美好的时光，真的就是校园时光。当出了校园之后，青春再见，压力丛生。校园里简单的abcd可以解决的对错，在现实面前总有千百种可能。而万千可能中，你一旦选错则不能有改错的机会。
“我有点怀念当年的余子龙了！”站在酒店大厅内，江俊彦抱着胳膊打着哈欠，“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拒绝了你最后一次劝解。”
“这还用猜吗？”卓乐峰耸了耸肩膀，“希望这家伙挺过这一关。”
“所以，你不打算警民合作了？”江俊彦噗嗤一乐，“哎，你的觉悟太差，以后估摸也没得机会升官了。”
“管你屁事！”踹过去一脚，卓乐峰乐呵呵的朝前走去。两人刚进电梯，急切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第587章 镜中之人
一看是余子龙的号码，卓乐峰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余子龙不会转头就反悔，但是一接通，卓乐峰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因为那边传来的并不是余子龙的声音。
“别报警，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如果不想他出事，按我的指令，现在出门打车前往城市广场公园。二十分钟内，我要你在鬼屋那边出现，否则，就等着给余子龙收尸吧！他说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别让他失望，也别让我失望。”
“有事？”通过卓乐峰的表情，江俊彦读出了意外。
“余子龙被人绑架了！”
“什么？”忽然的惊叫后，江俊彦立刻捂住了嘴巴，“是童铁生？”
卓乐峰摇摇头：“不清楚，对方让我们二十分钟内出现在城市广场公园内的鬼屋，否则余子龙就得死。”
额！虽说还没想清楚状况，但是这两人的行动力还是没问题。从电梯内转身，二人二话不说找来一辆出租车。
这个点街上车子很少，所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十分钟多了点，两人便来到城市广场，又是按照指示，二十分钟内，他们出现在鬼屋门口。
到了这里，卓乐峰和江俊彦虽不说情况，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事有点奇怪。
“余子龙刚刚来找过我们，转头就被人绑架。这人还肯定我们不会报警？”江俊彦哼笑一声，“你怎么看？”
“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不管余子龙。”
两人先前，发现鬼屋入口的木门已经打开。这会四周漆黑一片，里面更是无光可寻。如果真要进去，万一出现意外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俊彦撇了撇嘴：“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
“对方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还有，如果你怕了，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我勒个去，这会对我用激将法？还有，你如果真的在里面出了事，我站在外面也说不清啊！”
卓乐峰这是逼着江俊彦跟自己一起进去，自当也没有选择。两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前一后进入鬼屋。
里面的布置本就阴森恐怖，加上特定的事件总是让人悬着一颗心。刚刚到了第一个门，便有牛头马面挂在墙上。江俊彦吓了一跳，直至叫了出来。这一叫，实则也是在试探周边。
卓乐峰继续向前，发现这里虽然灯光没开，可部分通道打开，像是指引他们前行。
路途之中，还有不少鬼脸和稀奇古怪的东西蹦出来，有的让人毛骨悚然，背后不时冒着冷汗。
走了约莫五分钟，他们到了玻璃墙这边。本来四周漆黑，可这一会，灯光时间打开。光线造成的反射和折射让四周的玻璃上出现各种倒影。卓乐峰和江俊彦有些分不清远近，也发现开始模糊周边的情形。
镜子之中，一个身影忽然闪过。卓乐峰和江俊彦都意识到旁边有人，赶忙转身看着旁边，却发现因为各种光线折射反射，周边全是身影，俨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人影。
距离上的模糊让两人开始走散，各种关卡让两人忽然发现看不见彼此。直至卓乐峰猛然察觉前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盯着自己，他径直上前触摸，果然那是一面镜子。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又让卓乐峰猛地转身。
又是刚刚那个面具人，可这一次，卓乐峰并没有上前，因为他不确定那是不是镜子。
这个面具有点奇怪。面具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一只鸟，四周彩色的渲染也好比羽毛勾勒。
卓乐峰心中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就是你找我？”
“卓乐峰，你果然准时。但是，想要救你的朋友，可没这么简单。”
这个声音做了修饰，完全听不出真声。
卓乐峰哼了一声：“别废话了，想怎么玩尽管直说。”
“你果然如传说中的干脆。那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想救余子龙，你得完成三个任务。其一，我在余子龙酒吧里放置了一样东西，如果你在早上六点前无法找到，则一切结束。如果你侥幸过了这一关，则需完成第二个任务，便是破解童妮佳之死的真相。”
“呵，所以，童妮佳之死确实不简单！”卓乐峰抬了抬下巴，“以我的判断，你应该会给我限定时间。”
“当然，既然是游戏，则必须得有规则。这个规则有两个限定条件，第一个限定条件，明天的这个时间点，你还得来到这里。如果你不能给我答案，则你失败。”
“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内就得破案？呵，这个可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不，对别人或许有点强人所难，对你则不算。你卓乐峰是神探，加上还有江俊彦这个聪明人在旁边辅助，二十四小时对你们来说绰绰有余。”
卓乐峰眯着眼睛，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第二个限定条件就是我必须得在警方找到答案前破案。”
“呵呵，所以我说对你不算强人所难，你一猜就中。如果二十四小时内，如果你比警方更晚破案，那你依然失败。所以，如何掌握分寸，你得好好琢磨。”
“行吧，那第三个任务呢。”
“第三个任务，只有你完成前两个任务之后，我才能告诉你。所以，游戏从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人影在镜子中一闪而过，卓乐峰环视四周，发现身影如流光一样穿梭。他根本抓不住也看不准，直至一声响动，江俊彦从旁边一个踉跄走了出来，嘴里还在骂骂捏捏。
“这特么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镜子和拐角。”
卓乐峰伸手搀扶，见江俊彦手背和手臂上都有血迹，便明白刚刚这小子一定急火上心，对着镜子打了几拳。
“我们明天凌晨还得来这里。”
“我擦，为啥！”
“路上再说，现在咱们时间紧张，可不能休息了！”
本打算这趟旅行放松心情，可不曾想到，危机紧随而来。
两人出了鬼屋，又赶紧打车来到余子龙的酒吧。就在车上，江俊彦也已经听到刚刚的经历。对于那个面具，江俊彦也有了思考。
“你是说绿雉会？”
卓乐峰吸了口气：“对方的面具很像绿雉鸟，加上他们的做事风格，我怀疑此事和绿雉会有关。之前泰牟申已经对我发出了警告，绿雉会显然和庄泽苑有点联系。这次追到了庆市针对我，呵，咱们这趟不轻松。”
“要不咱们直接撤，别管余子龙死活了？”
卓乐峰嘴角一乐，瞟了一眼，压根没有回复，便径直朝着酒吧内部走去。
江俊彦也笑嘻嘻的跟在身后，还在那里咋呼道：“我说真的，咱么别管了，直接撤。”
“你没那么狠心！别说余子龙是咱们老同学，就算是陌生人，你也未必冷血无情。”
进了酒吧，卓乐峰转身看了一圈。对方点名在酒吧放了一样东西，可酒吧里的东西本来就杂乱无章，所以，从何找起。
“你有好的想法吗？”江俊彦抱着胳膊，“对方第二个任务是破案，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在酒吧跟你玩时间游戏，所谓的**危机，我估计这次不会出现。但是对方又说了在六点之前，这表面这个东西和六点之前的时间情景有点关联。”
“不错，既然后面有时间限定任务，则第一任务没必要重复限定时间。所以，对方提出在酒吧里放置了一样东西，我猜测，这个东西也许和第二个任务有关。”
“案件线索？”江俊彦来了兴致，“哈，看来那个带着鸟面具的人也不算没人性吗。”
“这都是我的猜测，一切只有等找过再说。咱们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分头去找。”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卓乐峰仔仔细细的排查物件。江俊彦同样仔细，可他的研究重点比较奇特，因为他发现余子龙可是有些私藏。
在吧台那边，江俊彦不仅找到了酒水，还发现了一些丝袜和情趣内衣。江俊彦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确认这些都是有人穿过。
“这酒吧没表面上那么清水啊！”江俊彦将手上的东西扬了扬，“余子龙和这里的顾客说不定有啥别的游戏没告诉我们。”
“这些游戏你应该更感兴趣吧！”
“喂，大家都是男人，谁没点小心思啊！”江俊彦将东西放下后，低头又在吧台下面找了找，又用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就在酒柜子下面，他摸出了一个女士香烟盒。
但是香烟盒里并没有香烟，抽出来的却是一把钥匙。
江俊彦马上展示道：“难道是这个东西？”
卓乐峰凑了过来， 马上跟江俊彦用钥匙一个个试着门锁。可这些柜子抽屉要么没有门锁，要么根本打不开。两人在大厅找寻后，又径直走到更衣室和后厨，也都是将钥匙试了一圈，可依旧没找到门锁。
正当两人思索是不是方向错了后，江俊彦和卓乐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休息。通过窗户看着外面，他们发现清洁工已经出现在酒吧附近。
六点是个时间点！六点之后，很多人已经开启了一天的生活，那意味着有些线索会被更多人察觉。
只是一瞬间，两人都蹭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赶忙冲到酒吧的小橱窗前。在橱窗外延放着一些垃圾袋。他们两人打开垃圾袋，果然在其中一个袋子中，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
第588章 旧时音乐
两人的反应还算及时，因为再晚一点，外面的垃圾就要被处理，则镜子中人说的话将会灵验。没有盒子中的线索 ，怕的确很难破案。
钥匙确实对应了盒子，当两人打开盒子后，里面出现的是一件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物件。江俊彦将其拿在手上，眉头挑了挑，道：“这玩意应该有些年份吧。”
卓乐峰道：“随身听，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常用的玩意。我们上学那会，这玩意已经用的很少了！”
“不是很少，是压根就不用了。那会mp3啥的已经出来了。这事有点奇怪，镜子中的人为何给我们这样的线索。死的人是佳佳，可不管是童妮佳还是那个诺诺，她们都很年轻，应该完全没用过这玩意。这种线索，难不成是提醒我们，真正的凶手有些年岁 ？用过这玩意？”
“你觉得镜子中人会给出这么简单的提示？”卓乐峰摇摇头，“镜中人不让我们报警，意味着我们无法和警方联动。加之我现在不在安京市，无法获得警方资源，所以我猜测，镜中人不可能给我们出一道无解题目。所以，这个物件一定是有暗示意义，但不一定指向凶手。”
“又或者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江俊彦耸了耸肩膀，“这玩意 也许不是他给我们的提示。”
倒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所以卓乐峰和江俊彦继续寻找了一番，又是找出一些疑似线索物件，可这些东西同随声听相比并没有优势。
将这些疑似线索摆放在桌面上，卓乐峰和江俊彦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形。
昨晚，童妮佳带着一群人来酒吧，且打了余子龙一巴掌，那模样姿势绝对是真的愤怒。随后诺诺来到酒吧，从她的举止中，卓乐峰也读出了愤怒 ，甚至是爆发前的状态。
“我查了网上一些报道和传闻，目前确实没有童妮佳和诺诺碰面的确切证据，甚至诺诺从酒吧离开后，到底去没去春江街也未必。但是网上传闻指向诺诺，甚至我注意到，有人故意要把祸水往余子龙身上引。这些人未必都是童铁生的人。”
江俊彦点点头：“我也注意到这点。再加上余子龙刚刚找过我们便被人绑架，这事似乎一开始就是要通过余子龙把我们引进来。”
“所以，镜子中的人不仅知道凶手在哪，实际上，这起案件可能一开始就是镜子中人策划参与，他可能就是凶手。顺着随声听，我们或许能发现线索。”卓乐峰指着随声听上的标签，道，“这上面应该有销售信息。”
卓乐峰拍了照片分别发给金晓晨和蒲安北。不多久，两人先后发来信息。
根据销售信息显示，这个随身听是在庆市的金隆街折安音像那购买。
折安音像是庆市一家专门售卖老收音机，随声听，唱片，磁带等和音乐有关，且具有年代感的物件。
两人按照提示找到这里后，见到了这家店的老板。
卓乐峰先是在店里转了圈，江俊彦则趁机和老板套近乎。打听到这家店在庆市已经开了约莫二十年，也有不少老顾客经常关顾这里。老板还介绍时常有顾客提出要收藏谁谁谁哪一年的磁带或者唱片，老板也会帮着收集。
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江俊彦将那个随声听拿出来，道：“这玩意应该是在你店里卖出去的吧。”
老板拿过来看了两眼，道：“这种随声听，除了我这，庆市应该没地方买得到了。”
“那你还记得是谁买了这个随声听吗？”
“额，我想想。”老板挠了挠脑袋，“虽说我这确实有不少老顾客，但是有些新顾客过来买东西，我也总不能都记得。至于这个随声听，我出货确实不多。如果是最近一笔，那差不多应该是半个月前。我记得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过来买走。”
挺漂亮的女孩子？
听到这里，江俊彦立刻将提前准备好的诺诺和佳佳的照片拿了出来。
店铺老板看了看，立马摇头：“这两人都不是。这两个女孩看着都很妖艳，而买走随声听的女孩很清纯，脸上几乎都看不见化妆品的痕迹。我还问过她，怎么找到这里。她说是听朋友介绍，正好自己也想买一个随声听，便找到了这里。”
“那她有没有说听谁介绍？”
老板摇摇头：“这倒没说。”
“那你有办法找到这个姑娘吗？”
老板噗嗤一乐：“兄弟，我在这里做生意，可不是帮忙泡妞，我哪能随便要人电话啥的东西。再者说，我这店也从来不搞会员登记。只是有几个固定熟客和朋友弄了个群，没事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拉在里面闲聊。”
有群！
江俊彦道 ：“那你在群里打听过这姑娘吗？”
“我都说了，我不帮忙泡妞！我说哥们，你到底要干嘛啊！”
“警察，办案！”正说着，卓乐峰终于走了过来，且他手上正拿着警官证。
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只是这次并不是来公干。
店老板一看警官证，终于语气又软了下来。
“哟，原来是两位警官啊！我说你们在这问这问那，难不成这随身听和案子有关。”
“确实有关，但是，你最好别多问，只管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成。”卓乐峰一本正经道 ，“既然你说有群，那就麻烦你在群里问一声，有谁认识这个买随声听的女孩。”
开门做生意，也不想得罪警察，老板撇撇嘴，只能将随声听的照片发到群里，随后问了句：“半个月前有个美女来我店里买了这个随身听，是谁介绍？有路子问出来吗？”
老板就是群主，一艾特所有人，群里也活跃起来，陆续有人发言，有调侃也有正儿八经的回答。
卓乐峰和江俊彦看了看，注意到有一人说半个月前，他确实在一个饭局上提及去店主这里可以买到类似随声听这样的物件。当时那个饭局上有个女孩很感兴趣，但是他不清楚女孩是否前去购买。
随后店主将女孩的模样说了一番，那人回忆后和店主的描述差不多。
既然有了这条线，肯定要继续深究下去。通过那人找到那天饭局上的朋友，在通过那个朋友，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汪晓敏，确实是个音乐爱好者，且她很喜欢收集磁带唱片。
卓乐峰在打听到汪晓敏的情况后便立马前去寻找，离开这家店之前，江俊彦还让店主将他暂时拉进了那个群，他需要对群成员有个了解。
这案子不可能简单，但是对方要求在二十四小时内破案，意味着也不可能过于复杂，所以，卓乐峰和江俊彦要做好各种预案。
“刚才店内有何发现？”快到目的地前，江俊彦又是开口。
卓乐峰摇摇头：“那个老板应该没问题，我看了一圈，那家店没什么异样，且从你和他的交谈来看，他的反应很正常。”
“我也觉得他没问题，但是，回答问题的那个人未必。我刚刚把那个群发给晓晨，让她帮忙分析一下群成员，特别是刚刚回答的那几个人。”
“呵，有你在，我还真省了不少事。”
江俊彦确实是好搭档，当然前提是他得有个正形，就比如现在，江俊彦一看见美女顿时喜笑颜看。更加上这家宠物店确实有不少可爱的猫狗，让他一下子来了兴致。在逗猫狗的同时，他已经和店里的小姑娘打成一片。
汪晓敏是这家店的老板，不多久，她抱着一条狗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确实不施粉黛，但是看上去样貌清秀，模样端庄清纯。
这家店本来只有她一个人打理，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她才新雇了一个小姑娘。
卓乐峰在说明来意后便把随声听展示出来。
汪晓敏一看，捂嘴露出惊讶状态：“呀，你们竟然找到了。”
“找到了？你是说，你遗失过？”
汪晓敏点点头：“差不多三天前，我带着几条狗去散步，却把随声听忘记带回来。本以为找不到了，没想到你们却送了过来。”
遛狗散步遗失？
卓乐峰不动神色：“你回去找过吗？”
“当然找过，可根本找不到。这东西真要丢了，总不能去报警吧。我是想着改天再去店里买一个。”
“那天就你一个人遛狗？”
“是的。”
“你有遇见过什么熟人，又或者奇怪的陌生人吗？”
“倒是没有陌生人和我打招呼，不过路上确实遇到了几个熟人和老顾客。”
“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当然！”汪晓敏随后说出几个名字，当童妮佳的名字从她口中出来后，卓乐峰双眼放光，江俊彦甚至都停止了和店里小姑娘的说笑。
“你是说，你遇见了童妮佳，童妮佳是你店里的客户？”
“是的，童妮佳以前养过两条狗，都经常送到我这里。”
“以前？那现在呢？”
“都死了！我记得第一条狗死的时候，童妮佳就伤心了好久，说以后不能养狗了，免得狗死了又得伤心。但是没多久，她又多了一条边牧。童妮佳喜欢的不得了，经常带狗过来洗澡修剪养护。可谁曾想到，那条边牧没多久也死了。我那天遇到童妮佳，她看见我遛狗，满眼还是欢喜。我说要不她再养一条，可她说这次真不养了，因为心死了，也懒得再花精力了。”
第589章 边牧之死
童妮佳养过两次狗，但是死了第二条狗之后，她说自己心死了！这条信息让卓乐峰更感兴趣。他追问道：“你知道童妮佳的两条狗都是怎么得来的吗？”
汪晓敏道：“第一条狗是童妮佳自己买的，她第一次养狗，没什么经验，所以经常来咨询我。在第一条狗死后，她很伤心，虽然说过不养狗，但是她前男友送了她一条边牧，她也就继续养了。”
“前男友？你是指余子龙？”
“余子龙？我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听童妮佳说过，前男友是开酒吧的人。后来因为发现前男友对她不忠，两人便分手了。”
“童妮佳连这些事情都得你说，看上去，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汪晓敏点点头：“佳佳性格很好，人也漂亮随和。很有爱心， 不仅对自己的狗，即使别人的猫狗，她也经常带东西给他们吃。我和她聊得很愉快，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这番描述和卓乐峰见到的童妮佳可不相同。但是汪晓敏透露的信息确实重要，童妮佳养得第二条狗边牧正是余子龙所送。边牧的智商很高，一般很好养活，但是童妮佳照样将边牧养死了！
“我想知道，童妮佳的两条狗，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
“她的第一条狗很可惜。那次天气很热，童妮佳带着狗一起出去玩。后来她下车时忘记把狗带出来，结果那条狗闷死在车内。至于第二条边牧，那事有些奇怪。那天童妮佳把边牧送到兽医那里时已经快不行了，她还让我一起过去看看情况，结果兽医告诉我，边牧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以你对这种狗的了解，这种狗会轻易食物中毒吗？”
汪晓敏摇摇头：“边牧的智商在狗的智商中属于上等，它们有很好的辨别能力。训练过的边牧，如果它们对食物存疑，甚至是陌生人喂给它的食物，它都根本不会吃。那次中毒事件，我也很好奇。我问过童妮佳，她却也说不清楚。本来我说这事蹊跷，最好去查查。一开始童妮佳也说要查清楚，给自己的狗讨个说法。但是她这种人属于回头就忘，再加上无法获得线索，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以你的分析，童妮佳的边牧可能是在什么地方食物中毒？”
“这个？”汪晓敏抿抿嘴，眼珠子转了转后，尴尬的摇摇头，“不好说，童妮佳生活很丰富，也经常带走狗到处去玩。要说具体在哪中毒，我也说不好。”
“但是你倾向于认定这条狗是吃了熟人给的食物，所以才中毒，对不对？”
卓乐峰忽然的问话让汪晓敏身体朝后仰去，看了看卓乐峰后，她眼神有些闪烁，脸色也渐渐潮红。吞咽下唾沫后，她舔了舔嘴唇：“这事我真的说不清。但是从道理上来说，如果不是熟人喂食，那条边牧不至于吃下有毒的事物。”
“所以，那会是什么样的熟人？”
“经常和童妮佳在一起的人，边牧会熟悉他身上的气味，它就会形成信任感。”
“比如呢？”
“这个我真的说不好！”汪晓敏连忙摆手，后撤到旁边的小桌子旁，又是开始打理宠物狗，一边道，“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了。你们二位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我就开始工作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卓乐峰余光看了看江俊彦，注意到这家伙已经把店内另外一个小姑娘的微信都已经要到。他知道这里暂时不会有太多线索，可有件事情，他必须要做。
又将那个警官证拿了出来，卓乐峰展示身份，随即道：“不知道你看没看网络或者朋友圈，童妮佳出事了。”
“佳佳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汪晓敏停下手上的工作，脸上露出好奇。
“她死了！”
“什么！她……”痴呆的站立在那，汪晓敏手拿物件半天没有挪动。
迟疑了约莫一分钟后，她立刻打开手机看看朋友圈和网络新闻，通过一些人的转发和群里的消息，汪晓敏总算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让她咂舌惊诧，全身竟然有些微微发抖。
卓乐峰注意到汪晓敏的眼睛有些微微湿润，但是她在努力克制眼泪不要流下来。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卓乐峰故意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道：“看上去，你确实很伤心。你很关心童妮佳！”
“她是个好人，是个很好的朋友。”汪晓敏语气带着悲伤，本想本能的伸手接过纸巾，但是手并未完全抬起，就克制并未接过去。
叹了一口气后，汪晓敏摇摇头：“真是可惜。本来她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接过就这样……哎！”
“你平常很少看朋友圈吗？否则这样的大事，你不可能现在才知道！”
汪晓敏道：“我平常早上起来就准备一天的工作，除了看看信息之外，只有到了中午才看看朋友圈和群里的消息，若不然，我也不知道佳佳昨晚出事了。哦对了，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佳佳到底是为何出事？”
“暂时还没线索。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很快？那是有多快！”
“一天之内！”
“真的？”汪晓敏双眼闪过异色光芒，可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便又马上眼神闪过去做别的事情。
卓乐峰静静的看了会：“你很关心她！”
“她是我朋友，一个很好的顾客，她出事了，我当然关心她。”
眼神流露着悲哀，双眼依旧微红，甚至那晶莹已经掩饰不住。从汪晓敏的神色中，卓乐峰个读出另有隐情，可这种隐情，怕不是现在能问出来。
从宠物店出来后，卓乐峰依旧在思考镜中之人为何将线索指向汪晓敏。
“从刚才汪晓敏的反应来看，她确实不知道童妮佳已经死了。可她显然很关心童妮佳，我怀疑她们两人的关系并非卖家和顾客这般简单。还有，汪晓敏对童妮佳关系描述有过变化，从一开始熟人，老顾客，比较好的朋友，再到后来很好的朋友，甚至直接评价童妮佳是一个好人。这一系列变化，其实是汪晓敏潜意识的表现。”
“说明汪晓敏对童妮佳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她在掩饰一些实情。”江俊彦补充道，“刚刚我也故意和店里的小美眉套近乎，了解了一下这家店以及汪晓敏的情况，根据店内小美眉的说法，汪晓敏并不是本地人，她老家应该是某个边远山村。从刚刚你和她的交谈来看，她确实还带着一些特殊的口音。汪晓敏平常比较节俭，除了可以看出她不怎么用化妆品之外，店内小美眉说，汪晓敏的节俭风格有点刻入骨子里。有些时候连她都看不下去。”
“所以汪晓敏家并不富裕，这种节俭的风格是从小养成！”
江俊彦点点头：“不错，汪晓敏应该是来到庆市打工，但是她如何开了这家宠物店？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家宠物店开的时间不短，如果一开始就是这般风格装修和面积，投入应该不低。那汪晓敏的启动资金来自哪里？”
卓乐峰笑道：“呵，所以，你已经在怀疑汪晓敏了？”
“你不也一样！只是汪晓敏掩饰了太多，如果我们不能查到更多实情，怕是不能揭示真相。既然汪晓敏透露了童妮佳关于狗的一些轶事，看上去，我们得从边牧之死查起了。我其实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卓乐峰脱口而出：“你想去找童铁生！”
“乖乖，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打住，到底谁是谁的蛔虫还不好说！”
“哈哈，总之你我惺惺相惜，如果是异性，说不定已经上床了！好了，言归正传，我确实打算去找童铁生。我相信童铁生既然这么爱自己的女儿，他一定想知道自己女儿死亡的真相。所以，即使他现在把愤怒的火焰扑向诺诺和余子龙，他也不排斥找出答案。现在，我们需要调查童妮佳，特别是童妮佳当年那条狗死亡真相，就必须要童妮佳身边人的协助。显然，童铁生是最佳选择。”
“那还等什么！”带起墨镜，卓乐峰头一摆，“和黑道打交道，我驾轻就熟了。”
“嘿嘿，我委屈点，做你的跟班！”
两人插科打诨，目标却很统一。找到童铁生，便可以获得在庆市的人脉协助。当然，如何说服童铁生信任两人，这是卓乐峰和江俊彦现在要做的事情。
作为庆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找打童铁生并不难。卓乐峰打听到童铁生的公司位置，便和江俊彦一起去拜访。
在门口说明来意后，两人被要求等候片刻。若是平时，卓乐峰和江俊彦肯定先耐着性子等一等。但是这次他们被限定了时间，哪怕浪费一秒都是奢侈。所以，只等那人扭头去找童铁生，卓乐峰和江俊彦便不约而同直接上前。
即使面前有人阻拦，两人也并未退缩。且这一次，卓乐峰并没有拿出警官证，而是直接露出了卓哥的霸气。
“你们听说过安京市卓哥吗？进去转告童铁生，卓哥要见他，别在那摆谱！”
江俊彦也帮腔道：“韩国老大，金三角毒枭，欧美的大佬咱们都直接见，他童铁生还让我们等，给他脸了不成！”
第590章 知女莫如父
庆市和安京市离得不算很远，即使童铁生没听说过卓哥，他手下混社会的也多多少少听过卓哥在江湖上的威名。更何况卓乐峰和江俊彦敢在童铁生地盘上这般造次，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作为。所以没多久，果然有人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童铁生。几分钟后卓乐峰和江俊彦便被带到了办公室。
两人进去刚坐下，左右边呼啦啦的进来一群彪形大汉。在那些人旁边的便是童铁生，卓乐峰也是一眼认出。
在童铁生坐下后，那些人将卓乐峰和江俊彦团团围住，场面看上去再次紧张。好在卓乐峰和江俊彦也都算身经百战，这点小场面完全不算什么。
卓乐峰更是不屑道：“童老板，你用这种场面欢迎我？”
“欢迎谈不上，只是我要提防一下，毕竟卓警官黑白两道混的都不错，我也要做点准备。”
看来童铁生确实已经把卓乐峰的情况了解清楚。
既然如此，卓乐峰便更好办了。
“童老板既然知道我是警察，那我也直说了。其实我这次来庆市，是和一个老同学见面。我的这位老同学，童老板不仅不陌生，还相当熟悉，便是余子龙。”
“余子龙？”听到这个名字，童铁生咬牙切齿，声音也变得严厉，“那个混蛋是你同学，哼！”
“呵，不错，他就是我的老同学。我知道童老板家中发生了点变故，我也感到非常抱歉。我并非要为谁开脱，我只想告诉童老板，在这种时候，找出真相比贸然添乱更有意义。”
“贸然添乱？你说我为我女儿报仇是贸然添乱？余子龙和那个叫诺诺的女人害了我女儿，我岂能善罢甘休。”
“童老板，现在连警察都没说凶手就是诺诺或者余子龙 ，你却将矛头对准这两人，你猜，谁会开心？”江俊彦适时插话，自问自答，“最开心的一定是真正的凶手。他最希望有人帮他转移视线。而现在，受害者最亲密的人帮他这个忙，他简直做梦都能笑出来。如果我是你，现在不仅不应该给警方添乱，还要尽量稳定局面，这样一来，凶手便藏匿不住。”
童铁生的气愤并未消散，当然，确实稍微冷静了一些。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然而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身边没人可以提醒这些，直到卓乐峰和江俊彦的出现。
看见他的神色缓和，卓乐峰跟着道：“我们来自当不是为了余子龙推脱责任，相反，如果余子龙真的和你女儿之死有关，我们绝对不会包庇。我们也想知道真相，所以，如果童老板可以和我们联手，或许一切更顺畅。”
“联手？你们是想和我一起找真相？”
“不错，我们也想知道真相。如果童老板可以协助我们，这也能尽快为你女儿讨回公道。”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们？”
“因为对我们而言，余子龙只是一个同学，他的生死我们确实关心，但是不至于为他赴汤蹈火，所以，我们需要的是真相，而不是为他遮掩罪责。”这样的话语只有江俊彦说出来才显得够无情，也能显出真实。
童铁生摆摆手，让周边众人终于出去。
只剩下他们三人后，童铁生道：“我确实对你们做了一些了解，你们两人也算是个人物。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们一回。我当然想知道我女儿之死的真相，所以，怎么做，你们尽管说。”
童铁生松口的倒是轻松，这也在卓乐峰和江俊彦的意料之中，毕竟死了女儿，做父亲的肯定一时乱了方寸。可是只要稍微提醒冷静后，他就该清楚接下来怎么做才正确。
卓乐峰马上道：“我们了解到你女儿之前养过一条边牧，可是却因为食物中毒而死亡。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过了解？”
童铁生道：“那条狗死后，我女儿确实伤心了好久。一开始我还说帮她查出真相，她也同意。但是后来，她却主动说不要查了。”
“是她主动说不要查了？”江俊彦提升了音调，“你有问过为什么吗？”
“问过！她说既然狗都已经死了，就没必要深究了。”
卓乐峰哼了一声：“这可不像一个爱狗之人对自己宠物狗之死的表述。那当时你查到什么程度了。”
“我调查过，如果没估计错误，应该就是佳佳那次派对之后中的毒。那次佳佳在家中招待一些朋友开派对，都是一些关系好的男女朋友，这次派对后，那条狗就死了。”
“你查过参加派对的人员情况吗？”
“我让人弄了一份名单，名单中的人确实都是我女儿的好朋友。”
不用卓乐峰说，童铁生便主动将那份名单拿了出来。卓乐峰和江俊彦注意到名单中有余子龙的名字，这也很正常，毕竟当时余子龙是童妮佳名义上的男朋友。
名单中的这些人都经常和童妮佳见面，意味着那条狗也熟悉这些人。但是，边牧不会贸然去吃别人给的东西，特别是如果它闻出实物有问题，更是不会接近。
江俊彦问道：“当时你觉得谁最可疑？”
童铁生摇摇头：“这些人我前后都见过，他们都不像是毒死狗的人。而且，这些人都不会主动喂狗食物。因为我女儿的那条狗以前做过训练，如果不是主人喂食，它则不能吃。所以，以前有过我女儿的朋友喂食，那条狗不吃，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喂食了。”
“也就是说，那条边牧实际上只会吃你女儿喂的食物，那它食物中毒岂不是……”江俊彦话到一半，也便主动转移话题，“童老板，你女儿平常在外面又和谁积怨吗？”
“我女儿其实脾气很好，周边的朋友即使是陌生人也经常夸奖她。仅仅是因为那个余子龙，我女儿的脾性才发生了变化。”
这一点倒是和汪晓敏所说相似，汪晓敏也是说童妮佳是个好人好朋友，而昨晚童妮佳对余子龙动手，相比确实是两人私人恩怨。
只是这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卓乐峰道：“童老板可以去查一下你女儿近期有没有和人产生过冲突。还有，之前因为养狗，她是否和别人发生过不愉快。如果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其实不用你说，我自己就已经在做了。”一边说，童铁生还打开电话，继续对那边交代补充着。
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显然脑子也没这么差劲。
所以说到底，童铁生把卓乐峰想做的事情都提前布置了，那卓乐峰能对他有多大帮助？这也是童铁生需要了解的方面。
“你们还有别的建议吗？”
这话的潜台词便是你们还有其他本事吗？
卓乐峰和江俊彦可都不是想让人看扁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来点真本事吧。两人互相看了眼，多少有种谁先来的感觉。最终还是江俊彦抬了抬下巴，毕竟卓乐峰是正儿八经的警察，这事自当他先开口。
“根据警方通报和目前网络汇总消息，你女儿的死亡时间基本确定，那个时间点，你女儿如果是在外面宵夜，一定有同伴，可目前位置，没有任何消息指向她的同伴，所以说，当时你女儿确实可能是独处。你女儿在那个时间点会一个人前往春江街？”
童铁生摇摇头：“她一个人不可能去那。”
“不错，所以我相信，一定是有人要求你女儿去那，又或者是你女儿主动去那寻找谁，但是不管如何，因为某种原因，你女儿并未带其他人。其实昨晚我们见过你女儿，你女儿带着一干手下去过余子龙的酒吧，几个小时后，你女儿就一个人出现在春江街，这其实非常蹊跷。如果可以，我想见见昨晚和你女儿一起去酒吧的那些人。”
“当然可以！”童铁生又做了一些安排，让那些人马上来公司，甚至有人已经就在公司。
事不宜迟，卓乐峰提议他立刻去见这些人，留下江俊彦继续问询童铁生。
江俊彦明白接下来他需要了解什么：“你女儿经常去春江街吗？”
“会和朋友去那吃宵夜，所以在那她有些熟人。网上之前报道说有人看见我女儿和那个诺诺在春江街出现，便可能是遇见熟人了。”
“除了吃宵夜，她还会去那干嘛？”
“应该没啥别的目的！”童铁生哎了一声，“其实我女儿日常活动并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被余子龙骗到手。哎，单纯，好骗啊！我女儿待人也一向很好，有时候有的人和我女儿多年不见面，他们也一直记得我女儿的好。还有，我女儿其实心挺商量，她经常捐钱捐物给贫困人群，还曾近跟随一个车队去边远地区送过物资。”
这倒的确出乎江俊彦的意料。他们本以为童妮佳只是一个啥都不愁，还有黑道老爸罩着的富家女，谁曾想到她还有这一面。
“你刚刚提到，你女儿跟随一个车队去边远地区送过物资，那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好像是中西部的某个地方。”
中西部？江俊彦嘴角微微动了下。如果他没猜错，汪晓敏就明显带有中西部某个地方的口音。
“童老板，你认识一个叫汪晓敏的女孩吗？她开了一家宠物店，你女儿和她的关系很好！”
第591章 特殊关系
童铁生说自己知道那个叫汪晓敏的女孩，甚至听说过汪晓敏和童妮佳的故事。直到这一刻，江俊彦才确信汪晓敏确实是一个重要线索。
根据童铁生所言，童妮佳一早就和汪晓敏认识。当年汪晓敏来到庆市找工作，先是进了娱乐场所，期间一次被人骚扰，童妮佳便帮汪晓敏解了围。这事童妮佳也没放心上，很快就忘了。谁曾想到没多久，童妮佳在一次郊外旅游时不慎走散后落水，恰好当时汪晓敏就在场。汪晓敏救了童妮佳，还一直照顾童妮佳找到同伴，为此，童妮佳很感激汪晓敏，也自认和汪晓敏有缘。自那之后，两人的接触增多，直至后来，童妮佳还主动借钱给汪晓敏开了那家宠物店。
这样一来，前后便对应上了。汪晓敏确实一开始不可能一个人出资开店，那笔启动资正是童妮佳提供。童妮佳经常带宠物狗去汪晓敏店内，也是因为那家店本来就该属于童妮佳一份。
但是从头到尾，汪晓敏都没提及这件事情，甚至在描述自己和童妮佳关系时，她明显表现出遮掩。汪晓敏为什么表现出遮掩？
关于这个问题，童铁生不清楚。他对汪晓敏印象不错，毕竟当初见过汪晓敏，他觉得汪晓敏和童妮佳身边其他的朋友有所不同，便也没多少戒心。后来童妮佳提出帮助汪晓敏，童铁生也很赞同。
“冒昧问一句，你女儿当初和汪晓敏接触时，都做过那些互动举止。我指肢体上的接触。”
“都是些女孩子经常做的事情，比如打打闹闹，勾肩搭背，互相递喂东西……”
江俊彦挑了一下眉毛：“递喂东西？你女儿以前喂过别的女孩子吃东西吗？”
这一问，童铁生还愣神了下，仔细想想后，他还确实没记起童妮佳有过其他类似行径。可单单对汪晓敏，她的行为确实有些亲密。
这种亲密在童妮佳这种背景的女孩子身上很少见。
“类似的动作，童妮佳和她的男朋友做过吗？比如，余子龙？”
童铁生道：“她和男人接触时，倒是有意避开我，所以我很难看到一些亲密的举动。还有，除了余子龙，我没见到她正式以男朋友身份带回家中的其他男人。正因为如此，当余子龙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出现后，我才如此气愤。我女儿那么真心对他，他竟然如此不堪。”
这事越来越奇怪了。表面上是童妮佳和余子龙的线，可目前来看，汪晓敏这条线更加可疑。至于那个诺诺，童铁生也派人查过。
诺诺本名薛诺，乃母亲独自一手带大，为人个性，敢作敢为，曾今因为和人打斗被警察抓过。薛诺和余子龙如何认识？这点童铁生不知晓，可有一点童铁生查到，便是薛诺和余子龙经常一起出现在薛诺母亲的住处。这意味着，薛诺和余子龙在一起，已经得到其母亲的承认。
在童妮佳出事后，童铁生便派人找到薛诺的母亲，可目前薛诺的母亲也并不知晓余子龙和薛诺的下落。
“我说了这么些，证明我并非只是冲动，我也在调查真相。现在你们要跟我合作，也自当拿出点真材实料。”
童铁生已经在表态，他可不想只是做提供线索的人。
其实目前为止，江俊彦和卓乐峰手上的线索确实不多。但是，如果他们不拿出点猛料，那童铁生对继续合作的意愿肯定有所降低。
江俊彦随手将之前在酒吧中找到的那个女士香烟盒拿了出来，道：“我们在余子龙的酒吧发现了这个香烟盒，我想知道，你女儿抽香烟吗？”
童铁生摇摇头：“至少我知道她不抽。”
“那这个香烟盒很可能属于凶手！”
童铁生伸手去拿，江俊彦也并未阻拦。实际上，他和江俊彦都想过，镜中之人既然要摆放钥匙，他可以选择很多容器，但是单单选择了香烟盒，此举恐怕就是有深意。现在江俊彦故意把香烟盒和凶手联系在一起，除了可以让童铁生帮忙调查香烟盒背后的秘密之外。还能让童铁生确信，他们现在手上确实有童铁生不知道的线索，这样一来，童铁生势必会增强合作的信心。
“除了这个香烟盒之外，从你刚才的描述中，我有一个猜测。你女儿基本不和其他女人有亲密举动，可单单和汪晓敏举止亲密，除此之外，她还跟随车队去过中西部地区扶贫，种种迹象来看，她去那个地方，或许也和汪晓敏有关。所以，我需要通过你女儿身边的其他朋友，切确了解一下这个汪晓敏当初和你女儿的故事。”
“这个不难，我可以马上派人去了解。但是，那个汪晓敏我见过，你不会说她是凶手？”
“不会！”江俊彦摇摇头，“我基本肯定汪晓敏不是凶手，因为在来之前，我们已经见过汪晓敏。从她的表现来看，她根本不知道你女儿昨晚出事。但是，这案子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我猜测你女儿和汪晓敏之间，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关系网络，这个关系网络或许就会指向凶手。”
只要童铁生听到这话，他一定会立刻派人搞清楚状况，所以，江俊彦等着消息就成。
与此同时，卓乐峰也已经见过昨晚和童妮佳一起去酒吧的那些人，从这些人口中，卓乐峰又问出了新的情况。
两人从童铁生的办公室出来后，拿出手机，他已经将问过话的人都拍了照片，且一一对应了他们的证词。此举是为了之后对应这些人的疑点。毕竟从理论上来说，这波人都可能是见过童妮佳的最后一人。
“根据这些人所言，他们离开酒吧后，童妮佳气愤难消。这群人又不敢马上离开，便又跟着童妮佳，直到童妮佳去买了一杯热饮，便被遣散回去。当时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多。”
“我们见到童妮佳去酒吧闹事的时候差不多是九点多，也就是说，童妮佳带着这帮人转悠了两个钟头。显然，童妮佳没打算让这些人立刻离开，她还有后续行动。”
“不错，那些人也说，童妮佳愤愤不平，看上去还是要找余子龙甚至你我报复。这群人也都做好了又一次去闹事的准备，然，那杯热饮前后……”
“如果我没估计错误，那些人说，这杯热饮前后，童妮佳不仅态度发生了变化，甚至神色也有了变化。”
“聪明！”卓乐峰竖起大拇指，“这群人正是这么说。童妮佳从热饮店出来后，不仅没了怒色，还带着些许得意，脸上也有笑意！这是那些人的原话。随后，童妮佳让这些人先回去，甚至于她没有开车，而是自己散步离开。”
“所以，童妮佳很可能是从那家热饮店一直散步到春江街！那家热饮店在哪？”
“我们现在就去！”
卓乐峰一伸手，又找了辆出租车。他们两人所到的热饮店离春江街不算很近，这意味着如果童妮佳真的步行前往春江街，这需要不少时间。
“我问过那几人，他们说童妮佳不太喜欢一个人散步。”
“真不用我操心，你把该问的果然都问了。那现在就有一个情况……”江俊彦指了指店门，“这家热饮店这么巧，今天正好关门了。”
拿起电话，江俊彦立马照着上面的电话打去。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俊彦道：“你好，是乐匠热饮店吗？”
“对，我就是店老板！”
“我现在在你店门口，怎么今天你们没开门？我很喜欢你们家的热饮，路过买不到有些扫兴啊！”
那人一听：“实在抱歉，今天我临时有点事情，所以休业一天。不如你明天过来，我送你一杯热饮。”
“今天人流这么多，你真的不开门了？”
“确实今天开不了！”
店主不会说为何不开店，可卓乐峰和江俊彦都知道，当一切巧合凑成一条线时，意味着这其中很多已经不是巧合。
童妮佳在这家热饮店拿到热饮后便出现态度变化，而今天，卓乐峰查到这里，这家店关门了。
将店门的信息分别传给金晓晨和蒲安北，卓乐峰继续需要这两人的协助。
不多久，关于这家店的消息传到了卓乐峰的手机里。甚至应卓乐峰的请求，蒲安北直接黑入店内监控，拿到了昨天店内的监控信息。在监控画面中，蒲安北很快锁定了童妮佳。
她将视频整理后发送到卓乐峰的手机里。在画面中，可以清楚的看见童妮佳同这家店的老板热情的打招呼，还非常熟悉的借用了这家店的洗手间。
“你有没有注意到童妮佳好像没有看店内商品介绍。”
卓乐峰点点头：“也许她都没说她需要什么热饮便直接进了洗手间。她对这家店很熟悉，而店主对童妮佳也很熟悉。童妮佳从洗手间出来后，便直接接过那杯热饮，甚至……”
“甚至没付钱！”江俊彦点了点画面，“你有没有注意视频的时间。”
“你是说从童妮佳进入洗手间到出来的时间？”卓乐峰用手划了一下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后，确认道，“只有十一秒！”
“你见过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进出洗手间只需要十一秒？所以……”江俊彦用手饶了绕，“她根本不是要上洗手间，而是洗手间里有什么东西！”
第592章 穿墙入室
既然知道这家店今天不开门，卓乐峰和江俊彦就要做做文章。两人一个放风，一个设法打开店门。对卓乐峰而言，开锁这门技艺已经炉火纯青，稍微用了点手段，两人便进入店内。
在蒲安北的帮助下，他们在监控上做了手脚，保证店主并不知晓店内情况。在两人进去后，江俊彦去了收银台，而卓乐峰则直奔洗手间。
从收银台到洗手间的这个距离不长，当时店主却很顺畅的将饮料准备好，表明店主和童妮佳有默契，至于童妮佳，她在洗手间肯定不是借用厕所。
“我看了下，洗手间内有个小暗格，可以放置字条或者小物件。”
“所以，童妮佳是在热饮店获得指示，又或者拿到了什么物件直接去春江街找人。”江俊彦一边说，还将从收银台发现的一个物件展示出来，“你说，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热饮店，为何要有这样的面具。”
卓乐峰双眼放光，连忙拿了过来。这是一个面具，和之前镜子中人所带有些类似。除此之外，江俊彦还从收银台下方的盒子中翻找出一些特别的牌子。这些牌子类似胸牌和令牌，上面同样有鸟和羽毛的标识。
看着这些物件，卓乐峰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绿稚会！这家热饮店和绿稚会有关联？”
“若没关联，怕也没这么多巧合。若没关联，也不会让我们发现这些东西。呵呵，看来庆城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假设此家店是绿稚会的一个据点，那童妮佳从这家店出来后情绪立马发生了变化，原因或许也和绿稚会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童妮佳也是绿稚会的人？”
江俊彦摇摇头：“不敢肯定，但童妮佳去春江街找的那个人，应该同这家店一样，和绿稚会有关。”
将其中一个胸牌和令牌抓入放进口袋，江俊彦和卓乐峰又在旁边看了看。同时，他们还翻查了一下店内的账本记录。
在账本记录中，他们注意到几个重复出现的地址。而其中一个地址便在春江街。
两人记下地址，又连忙伪装了现场，从店内出来后，他们同样步行前往春江街。
他们两人的步速肯定超过当晚童妮佳散步的速度，所以推算出童妮佳到达春江街时已经是快要夜里十一点。而童妮佳是凌晨一点多被人发现死在春江街，所以，问题就出现在这中间的两个小时。
到了春江街后，他们前往之前记录的地址。卓乐峰注意到此处地点和童妮佳死亡地点其实离得不远。两人心中有所思量，但还需进一步验证。
找到地址后，他们发现这其实纹身店。在热闹的大牌档街区开一家纹身店，这家店主倒是有些头脑。
卓乐峰和江俊彦注意到门口的牌招上显示这家店的营业时间是下午两点到夜里十一点。换句话说，当时如果童妮佳来的这家店，刚好赶上这家店关门。
现在时间还是早上，这家店店门未开，卓乐峰敲了敲门，里面先是没人回应。但是江俊彦见状又是敲击，发现里面有些动静。
果然过了一会，一个小门打开，里面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男人揉着眼睛站在里面，道：“早上不营业！”
“有客人也不行？”
那人打量着眼前两人，撇了撇嘴：“一般都要提前预约，毕竟我可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店里。”
卓乐峰道：“那既然你现在在这，一定不会少却这个生意。”
那人嘿嘿一乐，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会说话。哪有开门做生意往外赶顾客的道理。进来吧。”
头一摆，那人让卓乐峰和江俊彦现在大厅坐着。他则去里面洗了把脸，顺便上了个厕所。又是随便在那拿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喝询问客人需要做些什么造型。
卓乐峰两人都注意到桌面上摆放着热饮的杯子，那上面写的正是之前他们去的那家乐匠热饮店。
江俊彦趁机道：“你也喜欢喝这家店的热饮？我今天去，他们却没开门，真是可惜。”
“没开门？呵，那倒是少见。你们两位真不凑巧。你们两个谁纹身？”
卓乐峰眼光飘向一边，就差那手指指着江俊彦。
这种套话的时候，自当需要有人“牺牲”。卓乐峰身为警察，肯定不能随便纹身，那只能让江俊彦上了。
也知道躲不过这一劫，江俊彦索性就把“清白之身”献了出去。商量好造型后，便让那男人上手开工。
也趁此机会，江俊彦打听到这个店主名叫阿乐，在春江街开店已经三四年了。来这里纹身的大多是熟人，也有熟人介绍。至于位于排档口，根据阿乐所言，哪有人一边吃着宵夜一边来纹身。但此处确实能扩大一点知名度。
在江俊彦和阿乐闲聊期间，卓乐峰一边打量四周，也借口去洗手间之机看看其他情况。
这家店其实并不大，外面的一个厅加上里面的纹身操作间也就二十多平，除此之外，在操作间隔壁还有一个地方摆着一张床，这便是阿乐平常住店休息的地方。上面还有一个小隔层，看上去只是摆放了一些物件！
根据阿乐所言，他并非天天住店，偶尔懒得回家了，又或者一大早有客人预约，他便会提前留在店内。
“你说你在这里工作了三四年，想必对这里都很熟悉了。”
“差不多吧！春江街现在的人流比以前差了很多，所以店面有来有往，换了新人，但是像我这样驻守三四年的也有很多。”
“所以，你对这里发生的事也算有些了解！”
“嘿，哥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向我打听事情？”
阿乐倒是直接，那江俊彦也懒得绕弯子：“确实有些好奇的事情需要咨询。凌晨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你一定知晓吧。”
“嗨，这谁能不知。那美女就躺在那，一开始别人以为喝醉了，还打算捡尸回去，谁曾想到竟然死在那。听说，还是一黑老大的独生女。嘿嘿，所以后续一定有好戏看？”
“你不认识那美女？”
“我哪能认识她啊！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叫啥……佳！”
“童妮佳！”
“对，就是这啥佳佳！凌晨她一死，网上到处都是她的传闻。还说她老爸发出江湖追杀令，一定要杀了这个佳佳的前男友和男友的女朋友。你说这事闹的！”
“当时童妮佳尸体发现的位置离你的店不远，你应该也出去看了热闹吧。”
“那是自然，我看到警察过来，也是围观了一下。要说那佳佳的身材确实不错，哎，死的实在可惜。”
“我也好奇，你说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来春江街，又不是跟朋友吃宵夜，她会来干嘛？”
“找人？这个佳佳在春江街有熟人？”
“应该吧！”江俊彦一边说，一边将口袋中的胸牌和令牌拿了出来，“这玩意，你见没见过？”
阿乐抬眼一看，又拿到手上琢磨了一下后，撇撇嘴：“没见过。”
“真的？”
“嗨，我还骗你干嘛？”
江俊彦立马哈哈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知道这玩意是从哪得来的吗？”
“你的东西，我哪能知道！”
“这可不是我的东西。我是从乐匠热饮店偷来的！顺便说一声，童妮佳昨晚正是从乐匠热饮店出来后直接来到春江街找人。所以，你如果真的在这里住了三四年，你是真的在这边没见过这样的胸牌或者令牌？”
“真没见过？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找到这个胸牌，就能找到杀死童妮佳的凶手？”阿乐停下手上的工作，就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兄弟，你到底是做啥的？为何你问的话我背后发凉。”
“不用紧张，他是警察，我可不是！”
“啥，他是警察！”阿乐蹭的站了起来，却被江俊彦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嘛？”
“我就说他上个洗手间一直没出来，原来在我这里查案啊！兄弟，我这里可没啥查的线索。”
“既然没线索，就不用担心。”江俊彦指了指后背，“我这朵花还要多久？”
“马上，马上！”
阿乐擦了擦额头，唉声叹气后摇摇头。至此话语也少了些，只是闷着头做事。等到卓乐峰从那边出来后，他余光看去，还弱弱的来了句：“警官，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没啥玩笑可开，只是正常做事。”拍了拍阿乐的肩膀，卓乐峰坐了下来。
看着阿乐已经把江俊彦的纹身弄好，他倒是直接把账先结了。
这个小纹身要不了多少时间，重点是江俊彦确实也不想让自己牺牲太大。这般问话已经让江俊彦试探出一二，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卓乐峰走出店门。
两人出来后，都是同一时间转身。之前卓乐峰在屋内已经看清楚内外地形，他知道从这家店的侧面，利用旁边的阳台和店招可以再次进入纹身店。
卓乐峰非常轻松的爬到了店招上面，一伸手把江俊彦也拉了过来。通过窗户，他们两人进入纹身店的小隔层，蹑手蹑脚生怕弄出声响，又从楼梯口那边看着下面的动静。
阿乐正在收拾工具，将东西整理好后，他又将桌面上的垃圾随手扔了出去。
又是过了十来分钟，躺着休息的阿乐蹭的坐了起来。
挠了挠后脑后，他扭过头看着后面的墙壁，用手轻轻扶在上面，立马变成拳头又砸了过去。
第593章 屈打成招
这种拳头和墙壁碰撞发出的声音立马让江俊彦对卓乐峰投去眼神。对他们而言，已经很熟悉墙体中空的声响。现在阿乐敲击后发出的动静便是摆明墙后有猫腻。
刚刚他们两人 分别试探阿乐，其实都找打了破绽。
卓乐峰在屋内转悠，发现这个纹身店外面看上去非常杂乱，可是里面，特别是睡觉的地方显得很整洁。这非常不合常理。再加上阿乐明明说，他时常会在这里过夜，所以这里的生活物件应该相对齐全。可卓乐峰找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齐全的物件，更像是一个临时居所。
当然，卓乐峰也同样用拳头敲击了墙体，当时他也已经发现了问题。
可这处居所从外面看去，内部不可能有多少藏匿空间，所以卓乐峰设想其问题并不在前后左右，或许在于下方。当然，如何通往下方是个学问，因为当时卓乐峰并未在其中发现通道。
至于江俊彦，他一直在和阿乐说话，表面上两人对话风平浪静，可江俊彦早就看出了端倪。
“一个生活在春江街三四年的纹身店老板，他即使不是个老油条，那对周边的感知度也一定很高。当我们进入店内后，他看上去很活跃，却并未主动提及凌晨的事件，直到我提出来后，他才表现出兴趣，这和这种人的基本人设不符。除此之外，阿乐在和我说话时，他的注意力并不是很集中，这一点表现在他对我纹身时小动作很多，手上力道也不稳。这并非从他知道你是警察开始，而是之前就表现出这种状况。特别是我趁机握住他的手腕时，他手腕表现出冰冷的状态。”
一个人在工作时，特别是主要手腕运动时，他的手腕并不会冰凉。但是，假如一人身体呈现抗拒，并且因为恐惧和担忧产生随时逃避的举动时，他的四肢特别是手腕手臂部位会比平常更为冰凉。
江俊彦握住阿乐的手腕时，他就确定阿乐有问题。而阿乐表现出的摇头叹气都神态动作，更多则是一种掩饰。
仅凭一点无法证实阿乐的可疑，但是当江俊彦和卓乐峰的信息点汇总之后，他们两人确认阿乐一定有问题。
所以在眼神对视后，两人同时决定返回店内查看情况。
现在在阁楼之上，两人注视着阿乐的一举一动。这个原先还躺在床上的男人在敲击了墙面后像是在倾听着什么动静。
卓乐峰和江俊彦离得较远，并未听到大概，可是可以看见，阿乐坐起身子察觉到什么动静后，又是将床挪开，接着，就在床的下方，有一个小门慢慢打开。
就见阿乐从小门里猫着腰钻了进去，这让卓乐峰眉毛挑了挑。看上去，他们要找藏匿之所终于找到了。
两人从上面小心下来，慢慢靠近那个小门。里面发出悠悠的灯光，吸引着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卓乐峰小声道：“你留在外面接应，我进去看看。”
“你就不怕有诈？”
“呵，再大的诈都遇到过，还怕这一茬？我担心这里并非只有一个出口，所以，你要相机行事。”
基于对江俊彦的信任，卓乐峰无需交代很多，转身钻入入口，他猫着腰前行。
这是一个下行的通道，这样以来就验证了卓乐峰之前的判断。猫腻在于上下，所以，这下方另有乾坤。
通道并不长，猫腰前行十来米便可以直着身子前行，再往下，卓乐峰进入一个过道。过道两边有灯光照射，前方便是一个小房间。
卓乐峰慢慢靠近，透过门缝发现阿乐正在房间里面。
除了阿乐，房屋内并无其他人。只是这里的布置略显特别，不仅显得阴森神秘，且四周挂满了类似图腾的雕刻物。
阿乐虔诚的站在一张画前，这张画便是一只绿雉鸟，其实看到这里，卓乐峰已经确信此事和绿雉会有关联。然而，这一切切如何联系在一起？卓乐峰还需要慢慢理顺。
一个声音从画像那传了出来，不仅让阿乐神色更加专注，同时让卓乐峰也眉头紧锁。
“他们找了过来？”
阿乐道：“是的，就是卓乐峰和江俊彦。”
“哼，来的倒挺快！这两个人确实聪明，比我预期的还要快！”
卓乐峰之所以紧锁，是因为这个声音和之前鬼屋镜中之人的声音一样做了处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一人所为？
阿乐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让他们查到这里，如果没有你给出的线索，他们不可能轻松查过来。现在庆城警察那边进展缓慢，以正常的办案进度，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不可能查到头绪。”
“呵，如果不给他们线索，你当真因为他们会在庆城待十天半个月？将这两人引入局，并不是说要让这两人难堪，而在于……”
阿乐抢先回答：“而在于收揽这两人！”
“你还算聪明！”
阿乐深吸一口气，口吻之中带着一丝嫉妒：“我不明白这两人如何得到你的赏识。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也很普通。”
“如果真的普通，就不会让庄泽苑如此头疼。泰牟申已经对卓乐峰做了手脚，只要我们按部就班，卓乐峰迟早是我们的人。至于江俊彦，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想办法处理掉。”
“但是假如他们没有在规定时间找出真相呢？”
阿乐期待着答案，可画像之中迟迟没有听到回应。在几番问询后，阿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他猛地回头，就见一只手抓了过来。
本能的反应让阿乐立马抬手阻挡，同时一脚蹬踏过去。这小子的身手还算不错，若不是卓乐峰早有准备，还真被偷鸡了一回。
但是以卓乐峰的能力，想要制服阿乐也是手到擒来，三招过来，卓乐峰就抓住阿乐的破绽，先是一拳打在对方胸口，接着抓住对方的左手臂，跟着用胳膊朝着后方打去，趁着对方一口气没上来，卓乐峰直接一个背包将其摔倒在地。
不等阿乐回手，卓乐峰的掌刀就已经放在阿乐的喉结部位，只要对方再有反抗，卓乐峰便让其痛苦不堪。
随便找了东西将阿乐捆绑起来，卓乐峰又立刻将画像撕扯开来。
就在画像的后方还有一个通道，卓乐峰探头看去不见深浅。
“这是通向哪里？”
阿乐紧咬嘴唇不愿意作答。
卓乐峰也不想浪费时间，又是赶忙将阿乐抓到上方交给江俊彦看管审问，自己则又爬了下来，顺着画像后面的通道追击过去。
留给江俊彦大眼瞪小看看着阿乐，在卓乐峰回来之前，江俊彦也势必问出点什么。
既然卓乐峰不在，江俊彦自当好好招待阿乐。
之前纹身用过的器具全部江俊彦拿了出来，他还从冰箱里弄出一些冰块，先是在阿乐的皮肤上试了试，之后又把皮肤划开口子，再把冰块放了上去。
这般操作，让阿乐痛苦难耐，更别说江俊彦下手没轻没重，还不知道这小子接下来要干嘛。
“住手，停手！”
“跟我说话？”江俊彦故意将手上的冰块丢在阿乐的肚子上，还用手指头压了压，“兄弟，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你知道我要问啥。你要老实说呢，咱们都轻松，你要耍滑头？看见我后背那朵花没有？我可没你那么好技术，万一手上没轻没重，你可得担待点。”
“别别别！”看着江俊彦真要把刀摁下去，阿乐也慌了神，再加上冰块刺激着皮肤，他只能道，“你要问啥，你要问啥。”
“童妮佳的事！童妮佳走到春江街大概在十一点，在乐匠热饮店应该拿到了某种指示，她来找谁？是不是找你？”
“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啊……”
又是一声惨叫，因为江俊彦拿着一个针头划了一下。
“你就说你认不认识童妮佳吧！”
“不认识……啊……兄弟，你这是屈打成招啊！”
“就算吧！我下手没轻没重，要不我再试试。”
“别别别！”阿乐被江俊彦折磨的没办法，只能承认，“认识，我认识童妮佳。但是，童妮佳之死和我没关。”
“终于说实话了。童妮佳昨天是不是来找你！”
“她昨天夜里十一点来找过我，手里拿着绿雉会的标识。乐匠热饮店确实是绿雉会在庆城的一个联络点，而我这边是接应点。”
“你们倒是分工明确。所以，你承认你是绿雉会的人？”
“绿雉会哪有这么好进，我只是在替他们做点事情，但还没有正式进入绿雉会。方才在下面和我对话的人，我一直没见过他真容，只是称呼他为导师。”
“导师？哈，这名字挺高大上！也就是说，你只是一个打工者，而乐匠热饮店的店主和刚才画像背后的人才是绿雉会的人。童妮佳在乐匠热饮店拿到指示来找你，你将她送到下方和画像背后的人对话！”
“对，对，哥们你果然聪明！”阿乐竖起大拇指，“难怪导师说你和卓乐峰是个人才，希望吸纳你们进入。”
“吸纳我们进入？那童妮佳是否已经吸纳进去？”
“据我所知还没。当晚童妮佳进入下方和导师对话，之后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然后，我就看见网上传闻春江街出现死者，那人就是童妮佳。”
也就是说，童妮佳是从画像后面的通道离开纹身店，然后出现意外！
第594章 非儒即墨
画像通向哪里？声音发自何人？这是卓乐峰和江俊彦都想弄清楚的问题，甚至阿乐也很想知道，一直再跟他说话的那人到底是谁。根据阿乐所言，他根本不曾见过导师的真容，一直以来，他都是通过进入地下室的方式和导师沟通。
每当他敲击墙面，而下方有回应时，便是他和导师沟通的时刻。
“这种回应来自哪里？总不能你无时无刻都在试探下方声响？”
在江俊彦的逼问下，阿乐只能道：“每当墙体出现光点时，我就会敲击下方。而下方给出回应，我则进入内部。”
墙体出现光点应该是一种激光照射，代表导师在向阿乐发出信号。而阿乐敲击墙体则是一种回应，直至下方给出肯定的答复，便是阿乐下去和导师交流的时刻。
光点显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江俊彦猜测，所谓导师一定早就在这个纹身店做了手脚，所以，如果深究这家纹身店的装修历史，或许能找出导师的线索。
至于其他，阿乐知晓的并不多，他只是说自己是个传话筒，一心想要加入绿雉会，只是多方考核并不顺利，所以他现在依旧是个编外人员。
秘密已经慢慢浮出水面，终究需要卓乐峰通过那个通道继续探究。
顺着那条秘密通道，卓乐峰一直向前。他在其中捡到一些胸牌和令牌，这和之前找到的一样。本以为这个通道会遇到一些阻隔，可过程顺利的让人起疑。
通道并未比直，曲曲折折倒也走了不少路，等到卓乐峰看见上方有个梯子，他便径直向下。
走出后，他发现他已经在另一间屋子之内。
屋内的摆设和之前阿乐地下室中的摆设差不多，只是这边多了一些香炉，弄得更有仪式感。除此之外，案台上还摆着两个用绸布覆盖的盒子，卓乐峰本想上前将其揭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贸然揭开。”
猛地一回头，卓乐峰并没有看见人，那种声音又像是从什么幕后发出。
早已经熟悉这一切的卓乐峰不屑一笑：“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在这装神弄鬼。我说大师，如果我是你，不如早点出来投降，免得到时候戳穿你的真面目，颜面扫地成为笑话。”
“哼，卓乐峰，很欣赏你的聪慧和执着。正如我所说，我想吸纳你和江俊彦加入我们。只要你们成为我们的成员，我向你保证，庄泽苑完全不成威胁。”
“怪怪，两国警方都暂时解决不了的难题庄泽苑，在你们看来竟然是个小问题！”卓乐峰故意捂着心口，脚步却慢慢向着左侧移动，“我说大师，你们又有何种自信对付庄泽苑。”
“是你们高估他了。其实很多问题，你们想的太复杂。”
“对，确实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啪啦一声，说话间，卓乐峰用力的将左侧帘子扯了下来。
但是让卓乐峰失望的是，帘子后面并没有人，也没有发现所谓的发声装置。可是刚刚声音确实好似从这里出现。
那个声音传来哼笑声：“如果这么轻松的被你找到，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确实想的太复杂了。”卓乐峰耸耸肩膀，“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房间构造被精心设计过，通过各种回声制造错觉，让人并不清楚真正的发声点在哪。这就好比之前在鬼屋，你通过各种镜子的反射制造视觉错觉，让我并不知道你的真身在哪。你们利用各种技艺甚至是科学进步手段，这和庄泽苑不同，倒是和你们老祖宗的手法相似。”
卓乐峰之前查过资料，最终确认绿雉会是从早前墨子教派一些旁支分流经过久远发展后和日本来到中原的一些人通过结合创立的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有墨子教派创新的理念，也有日本忍者的神秘色彩。
所以，绿雉会确实常常利用各种先进手段帮助自己做事，但是同时，他们的行为风格也带有一些传统色彩。
“可绿雉会并不是你们这些极端人士倡导的这般。”卓乐峰继续道，“我查过你们的教义，绿雉会其实是向善，只可惜被很多人曲解，造成现在很多极端成员披着绿雉会的外衣做一些违法的勾当。”
“呵，看来泰牟申之后，你确实对绿雉会有过了解。实不相瞒，如今绿雉会确实已经分裂。传统意义上的墨子思想被一部分人继承，但是这些人行为处事过于拖泥带水，不适合当今社会发展。所以，我们自当用快节奏的方式来让组织得到壮大。”
“你们所谓的快节奏，就是利用犯罪，制造大事件，让人关注后，对部分人进行洗脑控制，从而壮大你们的信徒？”
“不不不！我们可不会随意让人加入，就比如那个阿乐，一心想要加入我们，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门外人，替我们做做事罢了。”
“再比如童妮佳，对不对？”卓乐峰眯着眼睛，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设想，“汪晓敏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
“呵，呵呵呵！”笑声传来，那边沉默了片刻。一分钟后，又回应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吧！你不是很想知道绸布下遮掩的是什么吗？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揭开其中一个绸布。如果绸布之下有面具，则我可以回答你任意三个和童妮佳死亡案件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没有，你和我约定的时间期限将会被缩短。”
“没有其他提示？”
“没有！”
这倒有意思了！纯粹就是看运气？
卓乐峰不相信对方把胜负彻底交给运气。可从绸布上看不出诧异，左右布置也没什么不同。
如果按照传统观点，左为尊，卓乐峰当然倾向于揭开左边的绸布。他也确实这么去做，只是手悬浮在半空，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他立刻将手转到右边，没有多做思量，一揭开，下面果然有一个面具。
这一下，他倒是松了一口气，比之之前揭开绸布反而多了份紧张。
幕后声传来：“呵，有想法！”
“其实也不难。绿雉会是以墨家分支流传创立。而墨子最终舍掉了儒学，另立新说，期间得到了大批手工业者和下层士人的支持，成为儒家的主要反对派。先秦时期，，墨家和儒家相对立，并列为显学。在当时的百家争鸣中，有非儒即墨之称。儒家在思想上形成了仁与礼的一种张力结合，那墨家自然与之相反。传统礼仪左为尊，那你们绿雉会既然源于墨家，自然与之相反，所以，我选择右边。”
“你的聪明超出我的现象。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那第一个问题还是刚才的问题，汪晓敏是不是你们的人？”
“不是！”
“不是？”卓乐峰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对方回答是，那之前很多疑问都能得到答案。但是现在对方回答汪晓敏并非绿雉会的人，这让卓乐峰又得重新寻找线索。
“等等，你所说的不是，是指绿雉会正式成员，还是类似童妮佳和阿乐这种编外人员？”
“这算第二个问题吗？呵呵，好吧卓乐峰，我不难为你，我可以更准确的回答你，汪晓敏甚至都不知道绿雉会的存在。”
这个回答算是够彻底了。这意味着汪晓敏和童妮佳的见面乃至相处背后或许并没有绿雉会的操作。
卓乐峰还有两个问题机会，但是对方摆明不会继续回答和案件有关的问题。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
“童妮佳如果知道绿雉会的存在，势必是从身边亲密之人处获悉。那她身边亲密之人是否已经对童妮佳完成洗脑。”避免对方拒绝，卓乐峰还抢先道，“我并未直接问童妮佳昨晚是否和你接触，所以，这个问题不违规。”
只是稍作停顿，声音再次传来：“你这个小聪明耍的倒是不错，表面上是一个问题，实则却至少包含了三个问题。第一，询问童妮佳是否知道绿雉会的存在。第二，询问童妮佳身边是否有绿雉会的人。第三，询问童妮佳是否已经被洗脑。这三个问题，如果我拒绝回答呢？”
“那就没必要玩游戏了！”卓乐峰作势一脚踹到旁边的桌子上，闹出动静，道，“是你先违规，那我做什么都可以。”
“狡猾的家伙！好吧，为了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我可以回答你。童妮佳接受过理念，但是，她还并未进行思想洗涤。”
这个回复倒是文艺，实则解释起来就是，童妮佳身边人已经对童妮佳进行了传教，童妮佳也接受了绿雉会的一些思想，只是，她还并未被绿雉会彻底思想控制。
这样一来，很多问题其实也解释通了。
现在来看，乐匠热饮店老板即使不是绿雉会正式成员，也绝对是个关键棋子。童妮佳经常去那家热饮店，也知道如何获取信息。所以，她从洗手间拿到指令后来到阿乐的纹身店，随即下来和导师对话。
但是童妮佳并未被完全洗脑，她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所以，如果童妮佳和导师产生了分歧，继而产生冲突，童妮佳很可能被杀！
当然，卓乐峰不相信童妮佳就是被导师简单杀死，否则，这个游戏不需要一开始指向汪晓敏。
第595章 模糊性别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卓乐峰需要慎重。如果直接问汪晓敏和童妮佳的关系，这或许浪费了一次机会，因为就目前局面来看，想要查清楚两人真正关系并不难。所以，卓乐峰需要从其他方面思考。
“还没想好吗？”幕后人倒是着急了。
卓乐峰不慌不忙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很想弄清楚，我和余子龙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这次来周边旅行散心，一开始没打算来这边。可是余子龙主动邀请我和江俊彦，我们也是盛情难却。但是来了后，便于当晚发生了童妮佳带人来余子龙酒吧闹事，继而童妮佳死亡。这事未免有些太过于巧合。最巧合的在于，余子龙前脚找我和江俊彦借钱逃难，后脚就被你绑架了。这个时间点安排的挺紧凑。所以，如果你能告诉我，余子龙和你们绿雉会的关联，我会很乐意倾听。”
“呵呵，卓乐峰，你倒是很会挑问题。你的三个问题，确实没有直接问和案件有关的事，但是直接询问三个关键人物的背景。这样一来，你就能很快理清脉络。”
“你就回不回答吧！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我可以告诉你。余子龙确实和绿雉会有关联。”
到这一刻，卓乐峰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脉络，可在此之前，他确实需要确定汪晓敏和童妮佳的真正关系。
声音消失，卓乐峰在房间周边寻找并未找到声音来源线索。但是他相信，这里的猫腻并不奇怪，顶多就是安装一些窃听发声装备，或者利用房屋构造做文章。
他只是好奇这个屋子没有出口，四周被封闭，无法从地面出去。所以，还需要通过刚才的通道回到阿乐的纹身店。
拿起电话，卓乐峰试图利用手机定位寻找线索，但是很显然，这一点对方也想到了。这边的手机信号和定位信号全部被屏蔽，根本无法获取有用的信息。又在旁边找寻了一下，卓乐峰也并未如想象中简单找到出入口。
思索再三，他决定向返回阿乐纹身店。
正好这会江俊彦也已经将阿乐折磨的差不多，从阿乐的口中知晓了更多情形。
已经确定童妮佳昨晚确实来到阿乐纹身店，且进入地下室和导师沟通。但是阿乐坚称童妮佳并未从地下通道出来。所以，直到童妮佳死亡，阿乐才知道童妮佳已经离开了地下室。
因为导师的要求，阿乐从来没有顺着壁画后面的通道进出过。童妮佳很久没出来，他也确实好奇，可是等不到导师的提示，他则无法进入下面。所以，他也不清楚童妮佳为何最后又出现在春江街。更不清楚童妮佳到底在下面发生了什么。
想要揭开这个谜题其实并不困难，只需要通报警方，让警方理清楚这条通道的环境就行。可卓乐峰和那个人的约定便是不能通报警方。即使现在知道余子龙有绿雉会背景，但是卓乐峰也不能轻易拿余子龙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除非我们现在认输，又或者我们完全找到答案，才能让警方过来查这家纹身店，否则就只能等着警方自己找上门。”
卓乐峰摇摇头：“我们是得到了提示才能这么快找到纹身店，警方目前并没有多少信息，所以他们会稍微晚点。但是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不管是余子龙还是童妮佳，都是绿雉会引我们入局的棋子。所以，这个案子确实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相信案子本身或许只是一道题目，这道题目后面还有附加题。”
“哇哇哇，搞的这么复杂！”江俊彦一巴掌拍在阿龙的后脑上，道，“你看看你们这些人做的好事。”
“呵，我想他也是个倒霉蛋。所谓导师只是在利用阿龙，或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卓乐峰还需要收集更多信息，而现在，金晓晨便给他们提供了帮助。早前江俊彦将店铺老板的**给金晓晨，通过金晓晨对群成员的分析，她觉得之前说出汪晓敏的人并不简单。继而深究后，金晓晨发现此人的关系网络有一个奇妙之处。
通过浏览此人的朋友圈，金晓晨发现此人有数个朋友有身着异装的现象。而这些人的聊天记录中也多少透露着性别模糊。
这个信息点瞬间点燃了卓乐峰和江俊彦的激情！
“还记得先前我们讨论的问题吗，镜中之人给我们的提示是钥匙，钥匙打开盒子拿出随身听，我们是顺着随身听才找到了汪晓敏。但是装着钥匙的物件却是一个女士香烟盒。我想镜中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给出一个物件。那个女士香烟盒位于吧台内部。这家店能在吧台内部操作的只能是余子龙。”
江俊彦补充道：“如果女士香烟盒指向余子龙，莫非是暗示余子龙的性别倾向又或者特殊嗜好？当然，现在男人抽女士香烟的也很多，只是这种暗示我们不得不考虑到。”
卓乐峰点点头：“我赞同你的看法。从之前童铁生描述童妮佳和汪晓敏的关系开看，童妮佳和汪晓敏确实有些特别的亲密动作，结合目前得到的信息，我怀疑这群人可能都有特别的性别嗜好。”
“你是说，他们是同性恋？”
啪的一巴掌，江俊彦又打在阿乐的脑门上：“没让你插话，你说什么话！同性恋！你也就能想到这些了。”
卓乐峰哈哈一笑：“他能想到这些算不错了，当然，这事绝对不是简单的性别爱好这么简单。也不是同性恋双性恋就能解释清楚。”
接下来，江俊彦和卓乐峰需要验证自己的判断。
他们让童铁生调查近期或者更久远的时候，童妮佳是否和人产生过冲突，甚至是因为养狗和人产生的误会。
在经过童铁生的调查后，这边已经有了一些答案。到了下午，童铁生将得来的信息交给了卓乐峰，且再三叮嘱 ，一旦有新线索，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
本来这事确实可以简单沟通，但是卓乐峰很快知晓童铁生在调查过程中已经派人骚扰了汪晓敏，甚至还逼问汪晓敏有关童妮佳案件的线索，这让卓乐峰相当气愤。因为这样一来，造成了汪晓敏的恐慌，不利于获取更准确的信息。
在卓乐峰的交涉下，童铁生最终答应让人暂时远离汪晓敏。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留给卓乐峰和江俊彦已经不足十二小时。现在，他们再次回到了汪晓敏这条线上。
经过童铁生手下的恐吓，汪晓敏犹如惊弓之鸟，包括店内的那个小女生，现在也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卓乐峰和江俊彦分工，一个人对付汪晓敏，一个人在安抚小女生顺便继续套话。
将一杯水递了过去后，卓乐峰坐下来，道：“你不用害怕。之前是误会，童老板已经说了，他不会再来骚扰你。”
“他认为佳佳的死和我有关？”汪晓敏双眼通红，“可我真的不知道佳佳如何而死。”
“你确实不知道童妮佳如何而死，但你或许知道童妮佳身上的某些秘密。而这些秘密，对我们揭开童妮佳之死很关键！”卓乐峰深吸一口气，盯着对方的眼睛，察觉到汪晓敏情绪稍微舒缓后，他这才道，“童铁生描述，你和童妮佳有过很多亲密接触动作，这在童妮佳的身上很少见。你能否向我描述一些这些接触。”
“密切接触？”汪晓敏脸色有些潮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类似互相喂食物，搂搂抱抱，甚至依偎相亲。”
本来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汪晓敏差点将杯中水弄了出来。 因为恐慌带来的肢体动作变化导致幅度增大，现在的模样更显出可疑。
卓乐峰追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我没……”
“难道什么都不想对我说？汪晓敏，即使你和童妮佳有段时间没接触，但我相信，你还是很关心她。现在她出事了，需要一个真相，而你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勇敢的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
“不，不，我知道说些什么……”
“那我帮你说吧！”江俊彦的声音传了过来。与此同时，他拉着店里另外那个女孩的手，指着道，“你很关心你的店员，正如你关心其他女孩子一样。你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温柔，让人感到动容，很容易接洽你，继而和你加深接触。而在接触过程中，肢体动作也会变得亲密。当然，你也会警觉，继而克制。”
这些话正是女店员刚才所言，在她的描述中，汪晓敏有时如大姐姐一般的关心人，让人动容。想要投入到她的怀抱。因为总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安全感。可有时候，汪晓敏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比如一旦有些过分的亲密动作产生后。
女店员觉得这些亲密动作在女生之间很常见，不用刻意回避，可汪晓敏在躲避。
“这种躲避，并非一开始就存在。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和童妮佳接触过后，你确信自己产生了这种问题。一开始你没在意，可随着事态超出了你的想象，你需要纠正这个你自己认为的错误！”卓乐峰将手机上的一些照片展示出来，道，“这是童妮佳去你家乡的情形，那次和她去的还有几个朋友，这些人都多多少少从你家乡人口中听说了你的成长经历。现在，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
第596章 性身份识别障碍
实际上，卓乐峰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对于现在这种情形，他觉得有必要对汪晓敏施压，从而让其说出真相。
面对着所谓的照片证据，汪晓敏满眼的彷徨和不安。她的表情证明却有隐瞒，但是那些隐瞒似乎难以启齿。
“你无需有心理压力，其实那种情况，很多人都会存在。”
“很多人都会存在？”汪晓敏摇摇头，“不，我只觉得在我一个人身上有，我？”
卓乐峰进一步追问：“你一个人身上？难道童妮佳身上不曾出现？”
这个问题终于让汪晓敏产生了动摇。因为卓乐峰这么说，意味着对方真的已经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一次心理博弈，最终汪晓敏妥协了。
“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和童妮佳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接触，那种接触却发自我的内心，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不是病态，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可总之，我真的不是同性恋，童妮佳也不是同性恋。”
看着汪晓敏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卓乐峰却有些心痛。这个女人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却依然和童妮佳产生了一些类似于同性恋的情感和接触。
卓乐峰缓缓道：“你知道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之间的区别吗？”
汪晓敏摇摇头。
“在不多久之前，大众确实将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这两种情况混淆。甚至恐同和反同者也用性身份识别障碍这种疾病来归纳同性恋者，继而让他们去接受所谓的治疗。实际上，同性恋和性身份识别障碍有明显的区别。”
性身份识别障碍特征表现为强烈而持久的异性认同，内心性身份是个体对自己性别属性的主观感受。简单来说，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我是男人或者我是女人。但是他们在表现外在情绪时却展现了与自身性别相反的一面。
性身份是个体对男性或女性的个人感觉。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性身份和性角色是一致的。可是性身份障碍的患者，却在自身的解剖性别和性身份之间体验到极度的不协调。
这种情况的存在有很多可能，而其中一个因素便是父母对其的从小教育和影响。
打个比方来说，很多父母将男孩子从小当成女孩子来养，比如给他留长头发，比如给他穿花衣服和裙子，甚至于在他的言行举止上加以女性化引导，最终导致这个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对自己男性身份和女性角色之间的混乱。
相同，有的女孩子被当成男孩子来培养，同样造成她们长大后存在性身份是被障碍。
汪晓敏出生的地方还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而汪晓敏是家中的独女，这就造成在小的时候，汪晓敏被当成男孩子来养育。汪晓敏的很多行为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倾向于男性化。
她知道自己是女性，也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然而，因为从小的培养，让她的行为和思想总是做出一些和她女性身份相悖的行为。
如果遇到其他女性，汪晓敏的这种行为或许不能产生太多的火花，也仅仅是当做女孩子之间的一些亲密接触或者特殊关怀。但问题就出现在童妮佳同样存在这种情况。
童铁生就一个宝贝女儿，而童铁生的教育方式比较“直男”。再加上他身边人的影响，童妮佳自小就生活在江湖风气中。所以，虽然童妮佳想要做淑女，可她潜移默化中身上也有假小子的一面。
这就是为何在描述童妮佳时，童铁生等人的描述和余子龙相差太多的原因，因为童妮佳身上存在矛盾面。
童妮佳这种想要做淑女，却身上有江湖小子的作风，碰上汪晓敏这种温柔清纯，却有着男性生活习惯的人凑到一起，她们的行为甚至思想都在产生变化。
她们确实不是同性恋，可她们亲密接触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却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这种情感很难界定，因为她们确实不是情侣，可有时候她们已经越界。
正因为这种越界难以启齿，汪晓敏也觉得这是一种病态，所以她开始可以和童妮佳疏远。只是这种疏远只是单方面的事情，童妮佳并不以为然。
汪晓敏的宠物店确实是童妮佳借钱给汪晓敏，这以当时她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很正常。而后，即使汪晓敏在疏远童妮佳，童妮佳依旧经常带狗过来和汪晓敏套近乎。
在汪晓敏看来，因为童妮佳的家庭背景，童妮佳不在乎这些病态越界的行为，然而汪晓敏却需要保持距离。
正因为这种特殊矛盾的心理，汪晓敏在之前描述她和童妮佳关系，以及评价童妮佳时，用词几乎每次都不同。
现在，当汪晓敏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后，她的内心好似轻松了不少，可以明显的看见她深深的吐了口气，把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搬开了。
“说出来，是不是好受了很多？”
汪晓敏点点头。
卓乐峰继续道：“其实这种情况在很多人身上都存在，比如，有些人的异装癖并不是后期养成，而是小时候就被父母要求穿着异装。你身边的有些朋友有这种情况，他们的很多行为也和本身性别存在不同，这一点，其实你也知道，对不对。”
汪晓敏再次点点头：“或许是因为彼此知晓，我们才走到的近一点。”
“包括给你介绍那家音像店的朋友，正是因为他，你才买到了那个随身听。”
汪晓敏嗯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我们这些奇怪的人走到一起！只是，即使我说了这些，那童妮佳之死和这些又有什么关联呢？”
“当然有关联！这至少让我有了更加大胆的猜测！”慢慢起身，卓乐峰道，“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的一切都很正常。你和童妮佳的过去，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并不需要把她彻底遗忘。”
“那你们能找出真相吗？”
“当然可以！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当走出汪晓敏的宠物店后，卓乐峰和江俊彦又回身看了看店内的两个女人。
她们两人其实挺无辜，因为童妮佳之死确实和这两人无关。可镜中人想要给出提示，就要指向汪晓敏。
因为只有汪晓敏才能揭开童妮佳身上的秘密。
“所以，童妮佳并非同性恋，但是她身上存在性身份识别障碍！”江俊彦一边走一边道，“联想到那个女士香烟盒，是否也是一种暗示？”
“暗示余子龙的问题！”
“呵，你倒比我更直接！”江俊彦耸了耸肩膀，“难不成，咱们这位老同学也存在这种情况？可即使他和童妮佳都存在这种情况，那这和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管如何，目前的线索从汪晓敏指向了余子龙，所以，我们需要从余子龙身上找到更多线索。”
昨晚他们在酒吧时，和几个人一起聊过天喝过酒，加上还有一些顾客白天也去酒吧找过余子龙，所以现在，卓乐峰和江俊彦需要对这些人进行问询。
在问过一些熟人后，从这些人的口中，卓乐峰和江俊彦逐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余子龙表面上看起来确实爷们，但是其实也存在婆婆妈妈弱势的一面，特别是在两任女友佳佳和诺诺面前，余子龙都显得弱势。
童妮佳的问题好解释，一来是家庭撑腰，二来是轻微性身份识别障碍的问题。那诺诺呢？
从那晚诺诺的表现来看，诺诺不仅强势，且存在一定的性格问题！
“我现在在想，童妮佳是否真的是诺诺所杀？而诺诺，说不定也和绿雉会有关。”
忙和了一整天，卓乐峰和江俊彦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
案件调查到这一步，这些人的背景也差不多都理清楚了。
卓乐峰道：“之前我问过镜中人，他确认余子龙和绿雉会有关联，而童妮佳尚未完全被洗脑。所以，童妮佳是被何人引入绿雉会加以训导？从目前来看，如果是余子龙，那童妮佳不该表现的如此强势，毕竟余子龙是她的引路人加男友。即使是绿雉会的****，也该懂得尊卑谦逊。所以，我怀疑童妮佳也许根本不知道余子龙和绿雉会有关联。”
“我同意你的看法！余子龙不太可能是童妮佳的引路人。但是，余子龙和童妮佳乃至汪晓敏有同样的状况，这就意味着他确实比较容易接近童妮佳，获得童妮佳的心理认同，加上余子龙这小子挺会泡妞，他把童妮佳追到手也不奇怪。根据童铁生所言以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童妮佳之前确实没有怎么交往过男朋友，所以，余子龙在她心中的地位确实很重要。分手之后，童妮佳对余子龙继续骚扰，从道理上也说得通。”
其实他们一开始也怀疑了余子龙，但是，在问询了众人以及查阅了酒吧监控后，他们确认余子龙没有作案时间。所以，问题再次回到了原点，那就是诺诺是否就是凶手。
到了晚上，更加紧迫，卓乐峰和江俊彦需要抓紧时间，所以他们分头行动。
卓乐峰再次回到春江街，通过阿乐纹身店的地下空间寻找线索，江俊彦则去了童铁生家中，他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
第597章 最毒妇人心
童妮佳之死的最终原因肯定和绿雉会有关联，且从目前来看，能引导其去春江街，继而将其杀死的人也应该是身边之人。
江俊彦再次拜访童铁生，且这一次，他更加直接，索性把童妮佳和汪晓敏的问题说了出来。
听完这个描述后，童铁生从眉头紧锁到最后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后，捂着额头道：“佳佳的教育问题，一直是我的失误。她母亲死的早，我又忙于自己的生意，对她的心理确实顾及不多。没曾想到，她却有这样的状况。你刚才一说，我确实想起来，她从小到大都有一些男性举止，加之身边人的渲染，养成了一些习惯。我以为这些习惯没多少问题，却不曾，哎……”
“单就这些习惯和行为来说，确实不能成为问题，然而，假如这些习惯被人利用，或许就会成为大问题。童老板，有个问题冒昧的问一声，你有多爱自己的女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童铁生怒目而视，“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一直把她当成宝贝。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甚至她不想有其他兄弟姐妹争宠，我又顾忌她的情绪，我一直不敢再生一个。我这般爱她，难不成还能假？”
江俊彦连忙摆摆手：“童老板别激动，我只是把问题问清楚。之前你也查过，你女儿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和人产生冲突，更没有因为养狗和人差生误会。加上我们目前汇总的消息，线索指向她身边的人，所以，我对你清楚，其实想知道还有哪些人同你和你女儿有关联？”
“你问来问去，好像还在怀疑我？我警告你，你们最好别 趁机做文章。我虽然和你们合作，但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哈，庆城是童老板的地盘，我们自然不会没事招惹你。这样吧，咱们换个聊天方式，既然童老板不想只聊自己，不如我们聊聊你们所有家庭成员间的关系吧。”
想要知道更多，就得耐心倾听，即使时间不充裕，江俊彦也要和童铁生耗下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江俊彦从童铁生那出来，而阿乐的纹身店此刻也要结束营业。
一晚上的盘查，卓乐峰和江俊彦其实多少都找了点头绪，然而，没有事实证据支撑，他们只能继续观望。
这种观望在于等待答案，等待一个能支撑他们之前猜测的答案。
过了十二点，两人一起在城市广场的鬼屋前碰头。
镜中之人和他们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凌晨三点，然他们两人提前三小时到达了现场。
看上去他们已经找到了答案，实际上，这会卓乐峰和江俊彦都很忐忑。
从鬼屋正门进入，和昨天凌晨一样，通过曲曲折折，他们来到了镜屋之中。
和昨天稍微不同，这次镜中的幻觉并未让江俊彦和卓乐峰走散。两人走行没多久，那边传来动静。
两人同时转身，看见身后的镜子中出现人影，继而在四周，也有相同的人影浮现。
镜中之人发出声音：“你们能提前来，确实让我意外。”
江俊彦挑衅道：“如果不提前来，我怕警方会比我们先破案。看起来，这个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所以我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抓住凶手。”
镜中之人沉默片刻，又道：“如此自信，我到要听听你们有何高见。到了这一步，你们是否已经知道童妮佳如何而死。”
“其实要揭开童妮佳之死的秘密并不困难，特别是你给了我们提示，让我们可以更快的接近事实真相。”卓乐峰开口道，“我们已经知道童妮佳和汪晓敏有特殊是关系，这种关系并非普通意义上的同性恋。相同，余子龙其实也存在这种情况，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让余子龙成功接近童妮佳，最终和童妮佳相处了一段时间。表面上来看，童妮佳之死，最大的嫌疑者确实是余子龙的现任女友薛诺，实际上，要找到真正的凶手，我们其实要先弄明白三个问题。”
江俊彦跟着道：“第一个问题，童妮佳和绿雉会的关系。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得到了答案。童妮佳还没加入绿雉会，但是因为她身边有绿雉会的成员，所以她对绿雉会有些了解，甚至和阿乐一样，正在被绿雉会考察。而童妮佳之死，和绿雉会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童妮佳最后确定出现的地点是阿乐的纹身店，而阿乐正在为绿雉会做事。另外，余子龙也和绿雉会有关。我和卓乐峰来到庆市，就是接受了余子龙的邀请。接下来在庆市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你们绿雉会早就谋划好引我们入局的一环又一环。也就是说，童妮佳其实已经被你们放弃，或者换个说法叫打算被献祭。而她什么时候献祭，取决于我们什么时候来庆市。于是，当我和卓乐峰来到庆市的当晚，童妮佳便恰好出现在余子龙的酒吧，接着在春江街附近被杀害。”
卓乐峰跟着道：“第二个问题！童妮佳并未完成洗脑，她也从未表现出任何轻生的念头，所以她并不想死。那她是如何配合你们完成这一环又一环的布局，直至让自己成了尸体？很简单，因为童妮佳身边有一个至亲且极为信任之人左右着她。只有这个人，才能让童妮佳于当晚来找余子龙，又是于当晚去乐匠热饮店喝东西顺便拿到指示去阿乐纹身店，更可以在阿乐纹身店的地下室内自由放松的逗留，直至不知不觉被人做了手脚。这个人很聪明，也很狡猾，且一直以来隐藏的很深。除了童妮佳，或许童妮佳的其他家人都没发现此人有问题。如果这个案子一直查下去，肯定能查到真凶。但是，你在和我们玩这个游戏，你需要给出提示让我们尽快找到答案，所以，你的提示，一定都有深意。比如用女士香烟盒装着钥匙，除了让我们顺着随身听找到汪晓敏，其实也是暗示余子龙、汪晓敏和童妮佳这些人的性别认同问题。而我们找到汪晓敏，肯定要询问汪晓敏和童妮佳的关系，以及随身听丢失的问题。之后，自然而然的聊到了童妮佳养得狗。”
“这就是第三个问题！”江俊彦跟着道，“童妮佳的狗，到底是被谁毒死？”
童妮佳的第一条狗确实是因为童妮佳操作失误而惨死，但是第二条边牧肯定是被人投毒，只是投毒之人一直没有找出来。
种种线索来看，投毒之人一定是童妮佳身边亲密之人，且可以让那条边牧信任，另一方面，当天童妮佳和朋友在家中举行派对。换句话说，除了童妮佳邀请的那些朋友之外，其实还有家中之人可以对狗进行投毒。
江俊彦道：“在整个调查过程中，我们其实一直都忽略了一些人，直至我们发现童妮佳身上一直存在从小到大的教育成长问题。于是我问过童铁生关于童妮佳的教育问题，发现童铁生对童妮佳很溺爱，甚至为了溺爱，不让童妮佳有心理压力，童铁生一直没有再生一个孩子！这是童铁生的原话，也让我们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便是童铁生的感情问题。”
童铁生的原配妻子死亡后，童铁生有过其他女人，但是一直没有正式娶进家门。一来是不想给童妮佳压力，二来他觉得没有结婚便不会受到束缚。
但是，总有女人能降服野马，而降服童铁生这匹野马的办法，其实就是获得童妮佳的信任。
“童铁生的现任妻子和童铁生之前接触的女人最大不同在于，此人并不是二三十岁的女人，以青春性感博得童铁生欢心。这个女人和童铁生年岁相当，但是风韵犹存。更重要在于，她有很高的智商和情商。这个人之前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在和童铁生在一起后，她了解到童妮佳的情况，便也支持童铁生不在生孩子的要求，随后，她主动和童妮佳接触，最终取得童妮佳信任。”
童铁生之前的那些女人，要么和童妮佳年岁相仿，要么感觉肤浅短视，童妮佳总觉得和她们有隔阂，处不好。可这个女人让童妮佳感觉到了久违的母爱，更重要在于，这个女人懂得如何让童妮佳找到家的感觉。
最终，童妮佳认同这个女人进入自家。
而这个女人进入童家后，也一直很懂得分寸，很会摆正位置。一直以来都在童铁生和童妮佳的身后，从不刻意出现抢风头，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清楚童铁生已经再婚。
镜中之人再次开口：“你们第三个问题明明是说谁毒死了狗，但是你们却花这么多口舌描述这个女人！莫非，那条狗被毒死，和这个女人有关。”
卓乐峰道：“当然有关！因为那条边牧就是童铁生现任妻子，也就是童妮佳的后妈毒死！这个女人可以自由进出童铁生的住处，更是同样可以和那条边牧相处。对那条狗而言，这个女人同样也是家人，所以，如果这个女人喂食，那条边牧不会有太多疑问。同样，也正是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女人投毒，所以童铁生找不到答案。同时，童妮佳最后主动要求不再调查，是因为她知晓了真相。也正是因为知晓了真相，她才会对汪晓敏说出那句这次真不养了，因为心死了，也懒得再花精力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在养狗，还会被后妈毒死。”
镜中之人哼了一声：“可她为何要毒死一条狗？”
第598章 是非迷途
童妮佳的后妈因为什么而杀狗？这个问题在之前或许很难回答，可当很多线索浮出水面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极为简单。
卓乐峰道：“嫉妒！这个女人嫉妒那条狗，她觉得她对童妮佳越发失去控制，童妮佳身边的很多人很多事都会分走她的关爱。童铁生说过，他不会再要孩子。这个女人也同意了。所以，当这个女人将全部情感投入到童妮佳身上，觉得童妮佳就是自己的女儿，应该围绕在自己身边时，她却忽然发现，她的地位不仅比不上后来出现的余子龙，甚至比不上一条狗。”
对童妮佳控制欲让这个女人企图对童妮佳进行思想训导，于是向其传输绿雉会的思想。对童妮佳的拥有**让这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希望童妮佳只属于自己。于是，她不满意童妮佳和余子龙交往，更不容忍一条狗在童妮佳心中的地位超过自己。
当晚童妮佳找余子龙算账，其实也是这个女人拾掇。因为她很清楚如何挑动童妮佳的愤怒神经，于是在一切谋划中，她把童妮佳一步步推向死亡。
镜子中的人继续问道：“既然她如此爱童妮佳，为何要杀了她？”
江俊彦道：“一个极端的人，最容易走向事物的两头。爱一个人时，她希望全部拥有，而恨一个人时，便觉得要将其毁灭。更何况绿雉会中的****，必然有一些极端思想，比如献祭。在这个女人看来，让童妮佳死亡，一来是满足自己变态的掌控心理，既然自己不能全部得到这个女儿，就让她永远消失。二来可以让童妮佳成为献祭品，她觉得这是一种荣誉。三来，可以让我和卓乐峰入局。”
随着卓乐峰和江俊彦的描述，所有脉络都已经理清楚。
这场谋杀其实在卓乐峰和江俊彦来到庆城之前就已经开启，而童妮佳这个可怜虫一直被蒙在鼓里。
后妈杀死狗，且一直挑拨童妮佳和余子龙的关系，就表明后妈已经抛弃童妮佳，直到上面传来指示，让后妈行动！
“你们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实际证据证明童妮佳的后妈和童妮佳之死有关！”
卓乐峰道：“想要证据？童妮佳的后妈名叫陈瑜，我们已经查到，那家乐匠热饮店的实际投资人也叫陈瑜。这就解释了童妮佳去那家热饮店为何驾轻就熟，就跟逛自己家一样。因为童妮佳清楚这家店的真正主人是谁。我们找到纹身店的老板阿乐。根据阿乐所言，他看着童妮佳进入地下室，之后却没见童妮佳出来。再然后，童妮佳的尸体出现在春江街。”
之前卓乐峰顺着那条通道进入过密室，可他无法找到出口，也根本没办法轻易定位。所以，他确认除非是对环境极为熟悉才能走出那个密室，否则童妮佳只能原路返回从阿乐的纹身店出去。
有了乐匠热饮店这个思路，卓乐峰便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在密室听到了镜子中人的声音，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的真实声音应该是什么样子。再到后来我想到童妮佳当晚也应该在密室中，童妮佳又是如何和密室中的人相处？为了得到这个答案，我的先确定一个人的时间疑点。”
“陈瑜女士在昨晚失踪了！”江俊彦故意抬高了音调，“我先后问过童铁生还有其他人，他们都不清楚童妮佳死亡那晚上陈瑜在哪。我在童铁生那盘问时，本来也打算去找陈瑜询问，可陈瑜恰好这几天不在。你说，为何这么巧合？偏偏我和卓乐峰在庆城的这两天，这个陈瑜女士好像很忙！”
“你们说为什么？”
卓乐峰和江俊彦异口同声：“因为你就是陈瑜！”
阿乐纹身店有特殊光点，同时下方有通道连接密室。这个问题意味着这家纹身店之前就被人做了手脚。
阿乐是在三四年前来到春江街，而这之前这家店又或者周边的店铺主人是谁？
卓乐峰让金晓晨查过，这些地方和乐匠热饮店之前属于同一个投资人，这意味着陈瑜便是幕后老板！
正是因为陈瑜对这地方很熟悉，所以当阿乐想要加入绿雉会后，她便让阿乐来到这边开了纹身店，实际上就是在此替陈瑜做事。
当晚，童妮佳被陈瑜挑拨让其找余子龙算账，实际上就是为了让卓乐峰和江俊彦看见两人争执的一幕，继而引卓乐峰和江俊彦入局。
童妮佳气愤难消从酒吧出来后，前往乐匠热饮店，这里的环境她很熟悉，甚至不用和店家打招呼便直接进入洗手间。
她在那里得到了指令，让其前往阿乐纹身店。
随即，童妮佳支走其他人，散步前往春江街。此刻的童妮佳一定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所以她才心情转变。
在到了阿乐纹身店后，她进入密室和陈瑜待在一起。
可以确定，童妮佳一定知道密室的主人就是陈瑜，且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以为陈瑜之前对童妮佳的“溺爱”已经想要拉童妮佳进入绿雉会，所以，陈瑜实际上将密室的机关告知过童妮佳。正因为如此，童妮佳不用从阿乐纹身店出去，而从密室的另外通道离开。
卓乐峰道：“密室的另外通道其实就在春江街，而且离阿乐纹身店不远。所以，当晚童妮佳从那个通道出来后便昏死在路边，直至死亡。我们没有拿到验尸报告，但是从目前流传的信息来看，童妮佳死之前存在思维不清晰的状态，所以，我怀疑你给童妮佳吃了什么东西，继而让童妮佳在迷幻中死亡。”
所以归根到底，薛诺只是一个干扰项。薛诺在当晚根本没见过童妮佳。所谓薛诺和童妮佳见过面且两人在春江街发生冲突，实际上是陈瑜故意放出的消息干扰视听。再加上陈瑜刻意挑拨童铁生找余子龙和薛诺算账，这才让局势变得紧急。
余子龙去找卓乐峰求助，继而被陈瑜绑架带走，于是，卓乐峰和江俊彦的游戏正式开启。
江俊彦故作挑衅：“余子龙应该不知道她前女友的后妈就是绿雉会极端分支在庆城的一个负责人。而这个后妈陈瑜甚至还嫉妒自己的手下跟自己争女儿的欢心。呵呵，你说这一切有多可笑。到后来，余子龙知道被绿雉会利用作为棋子，可他不清楚他这个棋子的目的在哪？”
镜子中的人陷入了沉默，以至于卓乐峰和江俊彦开始上前触碰其他镜子确定真身时，那人还在等待。
一直到江俊彦一拳打下去，将一面镜子打碎后 ，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
“那你们知道这一切的用意是什么吗？”
卓乐峰不慌不忙：“你能站出来跟我们直接对话，我就告诉你答案。”
“呵，所以你们是想让我承认自己就是陈瑜？”
“难道到现在你还想伪装？你留下的线索其实足以让警方发现你，而你依然这么做，就意味着当你完成这件事情后，你就会离开庆市。这就是为何童铁生这几天也找不到你的原因。陈瑜，咱们不如面对面直接说吧，这样也更好沟通。”
镜子中的人慢慢抬起手，在揭下面罩的一刹那，声音先发了出来。
这次没有经过声音处理，那确实是一个女声。而当面罩揭下来，陈瑜那张脸出现，一切都真相大白。
“你们两人确实聪明，但是这并非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卓乐峰道：“确实不完全是我们两人的功劳，如果不是你给出的线索，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发现真相。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想把案件做的太复杂。对你而言，让童妮佳献祭已经让你失去了对庆市的留念，所以，在离开庆市之前，你需要为绿雉会做一份贡献。这份贡献，便是向我们两人展示绿雉会的强大和无孔不入。于是，你不希望我们无法在约定时间破案。”
从卓乐峰和江俊彦入手调查案件开始，他们陆续发现余子龙、阿乐，童妮佳都和绿雉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除此之外，那家乐匠热饮店同样有绿雉会背景。
更别说那间密室的左右都被陈瑜操控过，其周边人是否也有背景？
陈瑜这么做，就是为了向两人展示绿雉会已经渗透进日常生活中，她希望以此让卓乐峰和江俊彦清楚他们在和什么力量对抗。
陈瑜道：“当你无法改变这一切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他们，难道不是吗？当我得知你揭穿泰牟申的真面目后，我就知道你和绿雉会该摊牌了。我们惜才，不忍杀你，所以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我如果加入你们那才叫迷途！你们这些人已经彻底曲解了绿雉会原本的教义，让其发展成一个极端的，带有个人仇杀性质的组织。即使这个组织在强大又如何？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个国家，这个地方不会允许你们这些人胡来。你犯了命案，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说话间，卓乐峰和江俊彦非常默契的从口袋里各自掏出一个小榔头，他们疯狂的朝着四周砸去。
哗啦啦，一面面镜子破碎在地上，陈瑜在镜子中的身影越来越少。在两人看来，只要将镜子全部砸碎，那陈瑜的真身就能浮出水面。
然而，当他们把周边一圈镜子都砸光后，他们却依然没看见镜子中的女人走出来。
第599章 江湖再见
绿雉会不同于庄泽苑，他们不仅自我创新，也善于利用外界的进步手段。就拿光影学来说，当年墨子和他的学生，做了世界上第一个小孔成倒像的实验，解释了小孔成倒像的原因，指出了光沿直线进行的性质。这是对光沿直线传播的第一次科学解释。更是早于后世牛顿的解释两千年。
所以对传承墨家的绿雉会而言，他们利用光影手段制造错觉自当手到擒来。
毫无疑问，陈瑜并不在镜子旁边，她利用光的反射和折射将自己的影子投到镜面上，在通过多个镜面进行反射成像。但不管怎么说，陈瑜一定在附近，否则，她无法形成这种光影错觉。
将一圈玻璃全部打碎后，卓乐峰和江俊彦发现玻璃中有一条通道，两人沿着通道追击过去，又有分叉口出现。一左一右进入后，卓乐峰先看见一个小房间。左右观察，卓乐峰将门推开，前脚刚刚迈进去，耳根子就察觉到危机。
一闪躲，一个木桩从上方掉落下来。
这一闪躲，卓乐峰也进入了房间，房门跟着锁上，无法从内部打开。一时间，卓乐峰闻到了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有点类似让其产生致幻感觉的物质。
赶紧捂住口鼻，卓乐峰用力撞击房门想要出去。与此同时，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笼罩自身，脑海中又不断泛出各种画面。
这次旅行散心，之前确实帮卓乐峰做了心理调节，可余子龙事件加上现在的情形，让卓乐峰又一次陷入自我迷茫中。
本以为又要被困在里面，好在外面传来声响，轰的一声，江俊彦从外面直接将门砸开。
将卓乐峰拉了出来后，两人不停奔跑，直至冲出鬼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跑回来救我？”
“我感觉情况不对。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分开。”
江俊彦半道中折回救了卓乐峰，却也散失了追击陈瑜的机会。现在再想进入鬼屋，想必陈瑜也早就溜之大吉。
这会时间也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卓乐峰的电话响起。
一看竟然是余子龙，他更是气愤不已，拿起电话，当下呵斥道：“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却利用我们。”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身在局中，只能按照指示行动。现在你已经完成了赌约，所以，你们可以离开庆市了。”
“就这样让我们离开？你敢不敢现在出来和我见面！”
卓乐峰气急败坏，若不是刚刚江俊彦回来及时，他又得陷入思维混乱中。
余子龙肯定不敢这会再见卓乐峰和江俊彦，挂了电话，那边也没了什么声音。
就这么简单离开庆市？卓乐峰和江俊彦显然不会这么想。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陈瑜在捣鬼，卓乐峰势必要把陈瑜揪出来。
他立刻将此事汇报给安京市方面，需要安京市和庆市警方协调。同时，他也将真相告知童铁生，希望童铁生能协助找到陈瑜。
天一亮，金晓晨亲自赶到庆市。她代表安京市警方和庆市警方进行接洽，双方就绿雉会的渗透和犯罪活动进行了沟通。
根据卓乐峰和江俊彦提供的线索情况，庆市警方马上对乐匠热饮店，阿乐纹身馆以及余子龙的酒吧进行了控制。也顺着这些线，他们开始清查绿雉会在庆市的联络网。
陈瑜不是想告诉卓乐峰，绿雉会无孔不入吗？那卓乐峰现在就要告诉陈瑜，只要在这个国家不遵守法律，管你是谁，都会被揪出来。
随着对庆市的清查，余子龙也藏不下去了。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出来和两个老同学见面。
鉴于余子龙没有直接参与案件，且他的行为并不构成直接犯罪，警方对他只是进行了批评教育，同时加强监控。
余子龙的正常生活没有受到限制，他那家酒吧依然开业。
明天，卓乐峰和江俊彦就要离开安京市，他们确实想要听听余子龙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学期间，我有很多梦想，但是毕业后，现实一次次打击我，让我抬不起头来。我在想，我混的那么差，如果在遇到以前的同学，那会不会很没面子。”
拿着酒瓶，余子龙眼眶微红开始回忆往昔。
很少人能一直一帆风顺，绝大部分人都会经历失落。只不过余子龙的现实和他理想的落差太大。
在这种落差之下，余子龙一度丧失自我。他失去了方向追求，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能回馈他什么。特别是他看见这个世界的诸多不公平，有些人根本不努力，依靠投机取巧又或者关系背景轻易就取得成功，甚至占用别人的资源成功。这一切让余子龙更加不满。
“我需要信仰，一种精神寄托，这个时候，绿雉会走入了我的生活。”
卓乐峰问道：“是陈瑜指引了你？”
余子龙摇摇头：“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鬼屋中的人是陈瑜，我都不知道我在和她合作。但是我相信，陈瑜并不是这个地区的负责人。因为我见过那个人，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他的身形高大魁梧，绝对不是陈瑜。”
陈瑜身材丰腴高挑，带上面具加上服装修饰确实很难看清男女。但是余子龙口中的身材魁梧显然是指那人人高马大。
根据余子龙所言，那人接触余子龙，继而向余子龙灌输绿雉会思想。随后，陈瑜也以面具人的身份和余子龙对话过几次。
根据这几次对话可知，那个人高马大者应该就是这个地区真正的负责人，而这个负责区域不仅有庆市，还包括安京市。
正因为安京市和庆市离得较近，加上有同样的负责人，所以当泰牟申被卓乐峰挖出来后，绿雉会才决定对卓乐峰展开行动。
余子龙感叹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他神出鬼没，好似无所不知。所以，如果你们真的要和他作对，我劝你们小心点。”
江俊彦道：“之前我们也遇到过神秘，又或者自称强大的对手，但是都被我们一一摆平了。如果这次这个对手真想找我们较量，他自可以来安京市找我们。”
“呵，我就欣赏你们两人的自信。当然，那是因为你们确实有实力！”余子龙抿抿嘴吧，眼中带着愧疚，“我很抱歉，这次把你们引入漩涡。本来老同学见面，应该会说很多话题，可现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你们好运吧。”
转身回到吧台，余子龙自顾自的忙活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卓乐峰和江俊彦，实则是内心已经不敢面对现实。
卓乐峰他们也知道，这会再去打搅余子龙只会让其更加自惭形秽。两人悄无声息离开那家酒吧，正如轻轻来，又轻轻的离开。
学生时代总有无数的美好幻想，甚至于憧憬着超人的自己做出匪夷所思的成就。但是当你迈出校园，现实一次次冲击着你的神经后，有的人抗住了压力，正视自己，而有些人永远淹没在幻想中，无法自拔，以至于逐渐消沉堕落。
真就是为何说，学生时代四个字就是最美好的回忆，因为学生时代你可以做任何的梦，梦也不会暂时醒来。可当学生时代结束，梦想回到现实，那种美好渐行渐远。
庆市警方最终找到了那间密室，也确认了卓乐峰之前的判断。那将密室的另外出口确实就在春江街，且离阿乐纹身馆不远。
根据童妮佳的尸检结果，警方也确认童妮佳体内出现致幻药物，同时，在其体内发现***。
这便是说明，童妮佳是在密室中中毒后，以不清醒的状态走出密室，最终昏倒在春江街死亡。
当童铁生知道这个结果后，他捶胸顿足。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第二任妻子如此残忍的伤害，这让童铁生如何面对死去的前妻。丧女之痛让童铁生无法释怀，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陈瑜，将全部的怨恨发泄。
现在庆市黑白两道都在搜捕陈瑜，卓乐峰相信这个女人藏不了多久。她即使已经离开庆市，以现在的搜捕力度，她也很难顺利出境。
假期过去了一大半，卓乐峰的散心之旅不该这会结束。
金晓晨建议他们两人继续去溜达，随后在返回安京市。江俊彦同意这个看法，且他想到了一个地方——澳门！
一听这地方，卓乐峰就直皱眉头。
破雾计划结尾时，卓乐峰已经将澳门和泰国的那条线打掉，甚至将洪冰言送进了警局。如今这个时候，卓乐峰在澳门肯定有不少仇家。江俊彦提出去澳门散心，这岂不是自找没趣。
但江俊彦不这么想！之前广省和港澳警方联手，已经将那条线上的毒贩一网打尽。所以，所谓仇家应该已经不存在。再者说，江俊彦所说去澳门，并非直接登陆，而是上船。
豪华游轮出海散心，这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之所以选择澳门出海，完全是因为江俊彦想要试试手气，毕竟澳门出海的游轮那一定不缺少赌场！
既然如此，卓乐峰也就同意了。而且他去澳门，实则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之前何春田帮了卓乐峰不少忙，但是洪冰言这件事情上，卓乐峰确实让何春田丢了江湖道义！卓乐峰是卧底警察，何春田又处处帮卓乐峰，等同于是何春田把洪冰言送进了警局。
所以，卓乐峰需要和何春田好好谈谈！
第600章 美人武器
同何春田的见面并不想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毕竟在去澳门之前，卓乐峰已经提前和魏晓磊取得联系。这小子已经和何依云勾搭上，依靠这层关系，又有何依云在一旁安抚何春田，于是气氛倒是平静了很多。
何春田已经知道卓乐峰卧底警察的身份，所以，他有意和卓乐峰疏远。只是简单的寒暄后，何春田便主动送客。
卓乐峰本意就是来感谢何春田之前的照顾，既然心意已经到了，那就不便继续逗留。再加上何春田已经明说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恩怨不算。何春田既不会计较卓乐峰之前骗了自己，也不需要卓乐峰特意感激。总之，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人各走各路。
毕竟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想要让何春田当做没事发生和卓乐峰交流，这显然不可能。所以卓乐峰知道，以后来澳门，怕很难有何春田这个朋友相助了！
在卓乐峰去见何春田的同时，江俊彦也已经将游船的事情搞定。这次他们权当消遣，所以烦恼一切抛在脑后。
上了游船，两人便开始彻底“放纵”起来，卓乐峰有江俊彦这个同游，那活动肯定不会少。酒吧赌场转悠一圈，这一夜也过的相当舒畅。
回到房间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吹着海风，江俊彦又带着卓乐峰看着来往的美女。
“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吧，等咱们结了婚，就没这么自由了。”
卓乐峰白了一眼：“请把话说清楚，不是咱们结婚，是我们分别和别人结婚！”
江俊彦哈哈一笑：“对对对，是我跟曹姚，你跟……对了，你到底打算跟谁啊！”
知道江俊彦是故意找茬，卓乐峰也懒得理睬。他心中现在只有钟凯欣，当然，他还真不确定钟凯欣是否答应嫁给自己。
溜达了一会后，卓乐峰独自一人在旁边喝点东西。旁边总有清凉的美女经过，也让卓乐峰不时侧目。却在另一边，有人已经悄悄接近了他。等到卓乐峰在一扭头，看见这边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
“卓哥！”
其实在刚刚，卓乐峰已经感觉到周边有奇怪的目光，但是他不确定是否多想。现在看见陈玉倩，他不得不赶到克鲁斯对陈玉倩的**。短短时间，陈玉倩的隐藏跟踪能力就让卓乐峰都不能轻易察觉。
“他也在这里？”
陈玉倩点点头：“我还没能力独自出行动，所以自然会有人指导。”
“呵，除了在安京市，恐怕他永远不会让你独自出行动！”卓乐峰哀叹一声，他很关心陈玉倩，可他知道现在的陈玉倩已经被克鲁斯洗脑，“你知道他为什么挑中你吗？”
“因为我长得漂亮！”陈玉倩话语中带着自信，“他告诉我，美女本身就是一种武器，且是致命武器。”
“这话倒是不假，从古至今，绝色女特工和谍报人员都是通用手段。你的条件很好，但是，你想要成为他口中的那般人，却需要长期的训练。倩倩，克鲁斯其实宁有所图，他并非想把你训练成特工。他只是在利用你。因为你可以取得我的信任，因为你是安京市人，因为你可以通过你的美色帮他完成很多任务。”
“那又如何？”陈玉倩撩动了下头发，更显妩媚，“在遇到克鲁斯之前，我好像从来没找到过自己的价值。而现在，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每天都会是新鲜的一天，带给我无限憧憬。”
卓乐峰见证了陈玉倩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他能体会陈玉倩这番话语中的意味。
“你在这里见我，绝对不是只想说这番话。”
“当然！克鲁斯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庄泽苑已经到了安京市！”
心理咯噔一下，卓乐峰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庄泽苑要对安京市进行报复，必然要弄出大动静。而克鲁斯的目标就是庄泽苑，一旦他们两人把战场都选择在安京市，那安京市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他让你转告我这些，意味着他并不清楚庄泽苑以何种形式出现在安京市！”
陈玉倩点点头：“庄泽苑很狡猾，所以，克鲁斯无法获得更准确的情报。鉴于之前你和他的合作，克鲁斯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一声。他会随时对庄泽苑采取行动。”
卓乐峰义正言辞：“但是如果他违反我国法律，我一样会抓他！”
“那就是你们两人的事情了！还有，我们之所以都出现在这艘船上，并不是因为巧合。而是从古宁村事件后，克鲁斯一直在关注你。他知道你前阵子碰到的问题，也明白你已经和绿雉会打起了交道，所以，在查到你和江俊彦上了这艘船之后，他觉得有必要和你同坐一条船。”
“这是双关语？呵，可我还不想跟他做同一条船。”
“卓哥，先别急着拒绝！你现在最大的敌人确实是庄泽苑，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绿雉会的部分极端人员同样是你的敌人。相信你已经查过，绿雉会来源于墨家的一个分支与日本半藏忍者中一部分人来到中原结合形成的流派。所以，这个组织兼有两国的特征。当然，现在市面上不断给警方人员制造麻烦的那群绿雉会成员其实是组织中的极端异类，他们并不能代表原本的绿雉会思想。然这些人做事出格，让现在很多人将他们就直接和原本的绿雉会挂钩。其实不关在内地，日本这些年也有绿雉会的身影，所以，一直以来，也有人在研究绿雉会在日本的行动。这艘船上有一个人，他和绿雉会在日本的人员交手过很多次。恰好克鲁斯知道这个人，他觉得你和此人见一面，或许能解开心中的很多谜题。”
卓乐峰并不觉得陈玉倩在说谎，因为之前金晓晨查到过，绿雉会确实在日本也有活动，毕竟这个组织本身就带有一些日本忍者的色彩。
现如今，如果有一个长期研究绿雉会的人合作，或许真的能帮上忙。
“克鲁斯想引荐我们认识？”
“下午三点。玄台游泳池那见！”
丢下这句话，陈玉倩便转身离去。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
当江俊彦得知这些后，他本能的开始阴谋论。
“不如不去！反正我们在国内自己搞得定！”
卓乐峰摇摇头：“从我们和克鲁斯的接触来看，此人做事虽然不择手段，但是他的目标性很强。比如，他的目标始终是庄泽苑，所以不论做什么，他都要将庄泽苑除掉。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庄泽苑和绿雉会有所联系，所以，克鲁斯让我们和这个日本人合作，想必是揭开更多绿雉会的秘密，好让他来对付庄泽苑。”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还得有所防范，这样吧，克鲁斯一直在跟你交手，算是对你有所了解，可我相信他对我还未完全熟知。至于那个日本人，我不相信他已经把我们两人摸透，所以下午见面，我来说话，你在一旁配合就行。”
这倒也是个办法！让卓乐峰不多说，好让对方摸不清底细。
到了下午三点，卓乐峰和江俊彦准时来到玄台游泳池。
四周并不见人影，却只看见一个身影在水池中划水。
从背影上判断这是一个身材很好，皮肤白皙，还有这一双大长腿的女人。而当女人从水中出来，将湿漉漉的头发朝后摞去，又慢慢的走出水池后，江俊彦的双眼瞪大硕大，脱口而出来了句：“又白又大！”
卓乐峰用胳膊用力一拐：“你不让我说话，那你也别跑题啊！”
“不，我可不想跑题，只是，这妞身材未免也太正了吧。”
不是江俊彦夸张，而是眼前的女人确实身材好得出奇。身着泳衣之下，根本看不见一丝赘肉。上下身比例完美，四肢修长，身材提拔还显出女性的美妙曲线。
只是这样是身材，哪怕不看脸，也足以让大部分男人垂涎，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脸蛋也相当不错，虽比不上余菲娜、陈玉倩这种天使面庞，但也算得上一个美人胚子。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和湿漉漉的身体后，女人径直朝着两个男人走来。
不等两人说话，她先伸出手，露出精致的笑容：“你好，江俊彦先生！”
江俊彦有些诧异：“额！你知道我？”
这个女人的中文不算流利，可也绝对听得懂。
“当然，我还知道你是城市英雄！”妩媚一笑握手后，她又转向一旁，道，“卓乐峰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所以，你就是克鲁斯说的那个人？”
“正是。我叫藤原美凉子。在日本，我的公开身份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但实际上，我还是一个私家侦探！”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私家侦探！”
女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肯定有疑问，但其实很好解释。因为我的父亲之前也是私家侦探，我算是继承他的衣钵。我知道你们为何来找我，是因为我们现在有同一个目标绿雉会。实不相瞒，我父亲之死和绿雉会有关，所以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搜集有关绿雉会的线索。”
卓乐峰压低声音：“原来你父亲已经去世了！实在抱歉！”
江俊彦赶忙咳嗽一声，提醒之前两人的约定，又是主动道：“所以说，你追查绿雉会，是想为你父亲报仇？那你的仇已经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