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鱼目混珠
对于今天的季雪艳而言，虽然知道有未知危险，可因为有卓乐峰的承诺，她非常安心。因为她信任卓乐峰，也相信她的好运气。
如往常一样，季雪艳又是很晚才下班。只是卓乐峰并未和说的那般来接自己。好在她已经熟悉了夜间小路，也知道在某个角落或许存在着危险。走着走着，她的心从一开始的紧绷慢慢变得松弛。因为她已经接到卓乐峰的信息，卓乐峰就在旁边。
异样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季雪艳不觉加快了脚步，当她转身进入一个巷子口时，忽然感觉到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上。一只有力的胳膊勒住她的脖子，而季雪艳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对等的力道。
一种恐惧涌上心头，但是转瞬即逝，因为紧跟着她听到一个男人的惨叫，再然后，她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了。
当季雪艳睁眼时，他看见卓乐峰正带着几个人将一个男人摁倒在地。在一旁，张文宝更是拿着铁棍，指着地上的男人叫嚣道：“胆可真**肥，都敢上门欺负我们吉祥街的女人。给我狠狠的揍。”
几个年轻小伙子雨点般的拳头揍在那人的身上，打的他是哇哇直叫。卓乐峰生怕打出人命，只是让众人教训一番就赶紧住手，这种人还是得交给警方来处理。
之前是尾随，但是现在可是直接上手侵犯，加上可以查查他前几日的记录，想必这人这次是跑不掉了。
看着那人的面孔，卓乐峰警告了几句！他感觉到此人精神有些恍惚，猜测是否又是喝了酒！
很快，警方赶到现场，他们在了解情况后将那人带走，同时也对季雪艳等人做了笔录。这次是彻底抓住现行，那人必然要有牢狱之灾。季雪艳算是解除危机，必然得感谢一番。从派出所出来后，她主动邀请众人前去宵夜。
张文宝自当乐呵，那些今晚过来帮忙的小年轻也有对季雪艳垂涎，都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本来卓乐峰想退出这种场合，可张文宝和季雪艳都说今晚最大的功臣可是卓乐峰，便是无法拒绝，也跟着一同前去。
之前除了和张文宝还有陈宇然，卓乐峰还没有和吉祥街的这群年轻人聚聚过，今晚难得凑在一起，大家也是敞开乐呵。众人说话聊天，发现很多人小时候都曾在一起玩耍过。卓乐峰甚至还和其中的两人做过同学。这更是让卓乐峰感叹，他以前对吉祥街是不是过于疏远了。
直至过了十二点，张文宝才说散场，临走之前，他还偷偷叮嘱卓乐峰几句：“江俊彦那小子也不知道给华总喝了什么**汤，华总现在对他是极为信任。特别是吉老大出了事，被警方控制后，华总成了吉祥街派系最大也是几乎唯一的主事人。华总变得更加谨慎，而凡事都喜欢咨询江俊彦。我看江俊彦那小子不简单，你最好以后多多防着点他。”
江俊彦有多少本事，卓乐峰最清楚。如胡楚光所言，江俊彦如果真的走歪路，那是相当可怕。
“多谢哥们提醒，我心中有数。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有关江俊彦的消息，也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事好说！咱们都是吉祥街的哥们，而江俊彦是个外人，我心中亲疏清楚。”张文宝坏笑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季雪艳，嘿嘿笑道，“好了，也不跟你废话了，你赶紧送雪艳那小野猫回家。你小子艳福不浅，雪艳那小野猫可是不少人盯着的抢手货，如今和你真的勾搭上了。”
“额，其实不是你想的这般！”
“得得得，少跟我装蒜！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你如今和余友泰的妹妹在一起，我劝你还得悠着点。余友泰是有名的宠妹狂魔，至于那个余菲娜，确实是个尤物极品。可万一她是个蛇蝎美人，给你这么一刀。哈哈！所以啊，你在外面偷吃，可是得记得把嘴巴擦干净。”
真的是跟张文宝没啥共同语言，卓乐峰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脚踩两条船的人。他自感自己和季雪艳只是好朋友关系，且心中没有男女之情。
将这波人支走后，卓乐峰还是决定送季雪艳回家。当然，因为跟踪者已经被抓住，卓乐峰也不用今晚继续留下来陪季雪艳。
告别时，他提醒季雪艳还是得注意安全，而季雪艳也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卓哥，你为何确定那个人会攻击我。”
“这也是曹姚白天问我的问题。”卓乐峰显得很得意，“我之前已经初步判定跟踪你的人有爱情躁狂倾向。属于跟踪狂中的爱情狂躁者。这种人会对另一个人保持一种幻想，幻想这个人只属于自己，且纯情如一。但是，当这个人发现对方对他们的所谓爱情发生背叛，且此人并非如他所想的纯情时，这时候的爱情狂躁者会显出躁动，继而产生暴力针对目标者的行为。”
说完这些，季雪艳总算明白了：“哦，难怪你让我拍那些写真，就是让他觉得我不在纯情。同时你和我在一起，且说来接送我，就是让他感觉到自己被感情背叛。你这么做，就是想让他自己跳出来。”
卓乐峰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也是不得已的手段。我们还不知道他要跟踪你多久，所以只能就此将他逼出来。而因为要将他逼出来，我也只能……嘿嘿。”
“噗，卓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怕我误会。放心吧，我可是清楚你有一个天仙般的女朋友。”季雪艳嘟嘟嘴，“我有自知之明的！”
“额，其实你挺好。”
“挺好就是还不够好咯！”季雪艳笑颜如花，显得很轻松。招招手，她指了指楼上，道，“今天多谢卓哥帮我搞定麻烦，还送我回家。我也不请卓哥上去喝茶了，回见。”
确实如欢快的小野猫，季雪艳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楼道之中。她的声音回荡在卓乐峰的脑海，只是感觉亲切。
不知不觉，卓乐峰这三天和季雪艳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余菲娜。直至回到家中，卓乐峰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妥。本想问候几句，只是时间已晚，他又不想打电话打搅余菲娜。只道明天再去问候。可明天永远等来未知的麻烦。
经过这两天的操作，菊桢干那边的走账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要通过大笔现金交易完成最后的洗进洗出。只要最后的步骤完成，那之前菊桢干涉及到flunitrazepam和其他毒品原材料购买的款项将会彻底洗白。
为了保证最后的资金进出不出问题，菊桢干再次派出梁谷村和梁一凡来到安京市配合卓乐峰完成操作。一大早，他们两人就从桐纵县开车来到安京市，随后就电话约好卓乐峰见面。在三人吃过早饭后，他们便开车前去几家银行提现。
一直到中午，完成现金提现后，他们又开车前往一家工厂。通过之前泰一担保借贷公司的操作，这家工厂目前已经完成了股权转让手续。梁谷村会代表菊桢干用这笔现金直接收购这家工厂，完成资金洗白。而同时，通过泰一担保借贷公司的投资平台，他们会从其他投资渠道中以投资的方式将这笔资金重新打入到菊桢干的账目下。
卓乐峰第一次接触洗钱过程，他感叹这些人的狡诈！但是他更加希望能将这些人现场抓获，从而逼出幕后的大鱼。同时他还留意到一个细节，在提现过程中，梁谷村和梁一凡曾将另外一袋不是从银行提取的钱混入其中。他也问了句这是为何，但是梁谷村却笑而不语。
当到了那家工厂后，现场其实只有四个人在操作。梁谷村用现金和所谓的工厂代理人完成买卖，而梁一凡则盯着笔记本电脑，随时留意菊桢干那边传过来的账目变化。
这边现金入账，那边资金就会进入菊桢干的其他投资账户。卓乐峰听到梁一凡不断向梁谷村汇报金额，卓乐峰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每次资金额度其实存在细微差距。而这种细微差距如何填平？估计和混入的那袋钱有关。只是很显然，那袋钱也有问题。
现场的操作接近尾声，忽然外面传来骚动。工厂内四人都循声望去，猛然发现外面竟然开进来两辆警车。
“妈的，怎么回事？”梁谷村大惊失色，一把提起混入的那袋钱。他本想扔到梁一凡手上，可看见梁一凡正在追逐之前的工厂代理，他才明白，这恐怕是中套了。那个工厂代理人有问题。
也不管其他的钱，梁谷村只是提着这包钱掉头就跑。卓乐峰紧随其后，看见前面又有两个警察冲过来，他赶紧抓住梁谷村躲到旁边的坑洞中。待到那两个警察冲过去后，他这才拉出梁谷村，道：“这包钱到底有什么问题？”
梁谷村满头大汗：“当流动现金不足时，有时候填帐偶尔会用假钞。”
这群人疯了，不仅涉毒还和假钞交易有关！卓乐峰真想亲手将梁谷村抓起来，但是现在他显然还不能暴露。
两人从工厂后门翻墙而出，梁谷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在卓乐峰搀扶下又勉强朝着停放在那的车辆而去。将那包钱刚刚扔到车上，忽然砰的一声枪响又让梁谷村吓得瘫软在地，他还不忘坐在那里挥手，冲着卓乐峰喊道：“快走！找个地方将那包钱处理掉。只要这包钱不落入警方之手。其他问题我们都可以想办法掩盖，快点！”
第184章 险些被抓
现在不仅仅是要帮梁谷村掩饰的时候，而是卓乐峰本身身为卧底，这时候牵扯进假钞和洗钱交易中，他的麻烦也会很大。所以，无论如何，卓乐峰这个时候也不能被警方逮住。
看着身后警察追了过来，卓乐峰慌忙启动车子冲了出去。沿着后门小路方向，他飞驰而过尽量避免和警方碰面 。然而他这才发现，其实这次行动不仅仅是前面两辆警车，就在后门方向也有警察在布控。卓乐峰的车子一出来，便有警察持枪出来要逼停车子。
怎么办？不可能停下！卓乐峰现在不是警察，他就是要把自己当成一名逃犯。不减速，直接冲了上去，当然在接近人群的一刹那，卓乐峰一个漂移迅速远离警员。车子重重的撞到旁边的车辆上，卓乐峰也并未减速，调整方向后，他又是一个加速飞驰而去。身后警车还未跟过来，卓乐峰再次窜入小路，利用周边地形掩饰，他赶紧绕出警方包围圈。
今天这一幕是卓乐峰无论如何没有想象过，他可以为了躲避警察竟然真的冲向警车。这太疯狂了，疯狂到他现在还手臂发抖。如果刚刚没有控制住车身，真的将警察撞到在地，那卓乐峰的内心该有多煎熬。
前方再次听到警车声，这让卓乐峰内心更加不安。他躲开大路朝着小路慢慢行驶，一直到确定旁边并无动静后，这才加速想要尽快离开现场。然而今天显然不是卓乐峰的好日子，因为路上过于坑洼，加上之前有过撞击，卓乐峰的车子颠簸厉害。就在旁边的一个岔路口，他刚刚准备拐到大路上，忽然旁边出来的一辆车子让卓乐峰躲闪不及。砰的一下，两辆车子有个剐蹭，这下不得不停了下来。
卓乐峰的心咯噔一凉，内心窜起紧张。他又不能立马开车离去，免得引来更多怀疑和麻烦。调整情绪，他决定等车主下来后迅速私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而当车主真的下车后，卓乐峰却真的有点手忙脚乱了。
“怎么会是她？”卓乐峰眉头紧锁，感觉到这事不妙。
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金晓晨，宣传科的人为何在这里？更何况金晓晨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在这种时候碰见卓乐峰，她如何会轻易让卓乐峰过关。
“咦，为何是你！”下车的金晓晨也看见了卓乐峰，她打量着卓乐峰的车子，道，“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
卓乐峰慌忙调整情绪，道：“哈，正好在这边办点事情，结果一下子迷了路。咦，你怎么也在这里？”
迅速转移话题避免陷于被动，卓乐峰的余光也不经意的瞟向副驾驶座位下的那个袋子。刚刚梁谷村将袋子扔上车，撞击后袋子的一头拉链也微微打开。从卓乐峰的角度可以明显看见里面有钞票堆积。还没来得及处理这包假钞，如果现在被金晓晨抓个现行，卓乐峰可就真的麻烦了。
显然金晓晨也在怀疑卓乐峰的话，她打量卓乐峰，目光也朝着车子内部看去，道：“警察正在这边办案，你最好小心点。”
“办案？又在处理什么案件？呵，对了，你嘴巴严密，一定不会告诉我。只是你身为宣传科的人，为何也会在这里。”
“我下来弄警务宣传事宜，正好从这边路过。”金晓晨已经慢慢的转到副驾驶的方向。
那一刻，卓乐峰的神经绷紧，他在内心祈祷金晓晨千万别多事。可他也知道金晓晨的能力和观察力。这个金晓晨其实一心想当一线警员，如果不是因为领导觉得她更适合在宣传科，她也一定会和其他人冲在前线。如果这个时候让金晓晨发现卓乐峰和洗钱还有假钞交易有关，那依照金晓晨的脾性，她绝对会亲手抓了卓乐峰。
“喂，你在找什么？”卓乐峰只能适时打岔，“咱们这撞车咋处理？你这车是你自己的？那就好办，你都不用写报告了！”
“你说呢？我刚买不久就被你给撞了！”金晓晨说着还带着点埋怨，“卓乐峰，你说我每次遇到你，怎么都没好事呢。”
吧啦一声，金晓晨的手已经放到了车门上。如果她打开车门，那袋钱绝对会被发现。一下子，卓乐峰脑海中涌出很多选择。他甚至想到要直接开车走人，其结果必然会将金晓晨撞到在地。可如果真的逃走？金晓晨也会马上联络警察对卓乐峰进行搜捕。
又该怎么办？灭口！这两个字一出来，卓乐峰都想狠狠扇自己两耳光。卓乐峰啊卓乐峰，你可千万别忘了你是卧底，你可以用犯罪分子的思维思考问题，但是你不能真的全部用犯罪分子的方式处理方式。
紧张感笼罩全身，而更让卓乐峰无语的是，在金晓晨和卓乐峰对话的同时，远处又有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那边车上下来一个警察，看见金晓晨的车子和别的车辆撞在一起，便喊道：“金警官，你那边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忙？”
嗡，卓乐峰的双耳炸响，他感觉情况越发失控。如果刚才一走了之还有逃跑的可能，现在更是被另外一辆警车堵住去路，卓乐峰逃跑的可能性更小。
他脑门上的青筋动了下，却依旧保持面色平和。他知道金晓晨的观察力，他不想让金晓晨看出太多破绽。
扭过头，卓乐峰看了眼远处的警察，又望了望旁边的金晓晨，故作镇定道：“看来撞了警察确实麻烦。”
“其实也没那么麻烦！”金晓晨并未拉开车门，而是转身对那边喊道，“没事，这是我一个朋友。”
那边警察听到后哦了一声：“没事就好！那我们先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和我朋友聊一会。”
直至看到那边的警车离去，卓乐峰紧绷的一颗心才稍微轻松一些。只是，他清楚危机感并未解除，只要金晓晨还在旁边，则一切都还有变数。在看金晓晨四处张望的眼神，卓乐峰总觉得这个女人今天想要找事。只是找事为何要支走其他警察？卓乐峰有些捉摸不透。
“你撞了我的车，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真要我陪？”卓乐峰陪着笑脸，“成，你说赔多少吧。改天我在请你吃顿大餐好好给你赔罪。”
“呵，我这会狮子大张口问你要赔偿金，到头来你再告我一个警务人员收受贿赂？”
“说什么呢？我说金大美女，你这原则性也强的过分吧！我这可是撞车，赔点钱也是应当。”卓乐峰拍了拍方向盘，继续转移金晓晨的注意力，“那行，你说怎么办吧。”
“得了，我直接走保险。还要你赔钱？你别没事给我找事就行！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可是你说的，请我吃一顿大餐。要吃什么，可得我决定。”轻轻敲了敲车门，金晓晨并未打开，“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对了，待会走的时候注意点，这边有警察行动，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卓乐峰都不敢相信金晓晨会这么轻松“放过”自己，他尴尬片刻便立马恢复笑容：“没问题，咱们也好久没一起聚聚了！改天请你好好搓一顿。”
看着金晓晨回到自己车上，卓乐峰冲着她招招手。又见到金晓晨主动将车子挪开后，卓乐峰终于可以一踩油门迅速离开。直到车子开过一百多米，他还是觉得刚才过于惊心动魄，扭头看看还在倒车的金晓晨，卓乐峰内心唏嘘不已。
今天真的有太多意外了！以卓乐峰和金晓晨的情谊，如果卓乐峰真的被金晓晨给抓了，那确实是过于讽刺。幸好金晓晨洞察力和警觉性足够，只是现场应对经验还不足，加上卓乐峰自感自己表现还不错，这次蒙混过关，也是大难不死。
上了大路，卓乐峰便开足马力远离现场。他目标所指只有一个地方，也需要向那个人讨个说法。
一路狂飙到了乐家成的山间休闲别院，停好车后，卓乐峰气势汹汹的拎着袋子走进大厅。
将袋子狠狠扔在地上后，他冲着四周咆哮道：“乐家成，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以后这种送命的买卖，你至少得**提前知会我一声。”
几乎没人敢在这里和乐家成大呼小叫，但是卓乐峰却要打破这种潜规则。因为他知道，今天这事一发生，卓乐峰又得陷入众人怀疑的漩涡。他需要反客为主，他需要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局面。所以，他得故意胡搅蛮缠一番！
那个瘸子首先出现，而这次，瘸子手上还拿着枪。
卓乐峰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想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吗？”
王博成当然不敢随便开枪，他以前是宋成虎的一条狗，现在也只是乐家成的一条看门口狗。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擅作主张。
“卓乐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是要和谁说话吗？你这么没分寸，莫不是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卓乐峰瞪红双眼，道：“治我？老子拼了命的把这袋钱弄出来，你们还想治我？若不是我能跑出来，现在我跟梁谷村一起被警方逮住，拿着这些假钞还有工厂那些买卖交易记录，咱们就一起洗干净屁股玩完吧。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让乐家成出来！”
第185章 生死对峙
卓乐峰在这里叫嚣，是因为他知道乐家成一定在看着自己。他必须要让局面混乱，越混乱则他越安全。
王博成拿着枪指着卓乐峰，可他发现卓乐峰一点不畏惧，甚至还有种要吃了他的冲动，这让王博成也渐生胆怯。面前这人的疯狂，王博成可是见识过，如果这会卓乐峰失控要揍自己一顿，王博成只能吃大亏。他渐渐后退，也不知道如何应答，直到看见小野走了出来，他的心才终于松弛下来。
小野出现，意味着一定带来了乐家成的指令。王博成如看见救星一般的走向小野，赶忙道：“这事怎么办？”
啪的一下，完全不曾让王博成想到，小野一巴掌打在王博成的脸上，让原本就伤痕累累的那张脸再次出现一个红印。且小野一把夺过王博成手上的那把枪，二话不说，对着小野那条瘸腿又是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后，还完全懵逼的王博成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那条伤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
“因为你蠢！”小野丝毫不留情面，“滚！”
这个滚字已经是给王博成最大的利好，否则那把枪一定还会指着王博成的脑袋。这家伙是蠢，被人当狗又当枪，他一定不明白乐家成没有一开始出来见卓乐峰，就是要用王博成来试探卓乐峰。结果王博成拿着那把枪踌躇不定，不仅没有试探压制卓乐峰，还反而让卓乐峰占据一定的心理优势，这如何不让乐家成生气。
刚刚小野给王博成的那一枪，也一定是乐家成的命令，而现在小野出来见卓乐峰，也是乐家成进一步试探卓乐峰的把戏。
果不其然，和乐家成直接拿着枪指着卓乐峰不同，小野并没有将枪口对准，而是慢悠悠的踱步在旁边，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你太心急了！第一次帮乐董处理账目，你就急着立功？呵，你为什么不再等等，说不定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环节。”
卓乐峰听出小野这是在质疑自己是卧底从而破坏了交易计划。可他一点不慌张，抬着下巴，大声质问道：“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坏的事？我**拼着命的回来，你们还在怀疑我？从头到尾，我都是在你们的安排下进行走账。我甚至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要去哪个工厂进行现金买卖？到了那地，我都不知道现金中还有假钞参与平账。我有问题？我还怀疑你们是不是中间有人要害我！我倒要质问你们，是不是还想做局干掉我？那就真刀真枪的正面来啊，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咆哮声在大厅内回荡，卓乐峰浑身颤抖，双眼瞪红，完全一副被冤枉后要爆发的模样。走到这一步，卓乐峰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事被警方破坏，他们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卓乐峰。所以，卓乐峰一定要想法设法撇清自己的干系。
小野并没有被卓乐峰的气势吓到，他哼了一声：“卓总，你不用激动。其实做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这个规矩是有人来执行，一般情况下，老人们会循规蹈矩，知道这个规矩如何操作，也知道坏了规矩会有什么后果。而往往有新人进来时，他们便想着改变规矩。我知道你想撇清干系，但是这事你撇不清。你想指向谁？乐董还是菊总？哼，你不会觉得他们傻到自己做自己的局吧。”
卓乐峰不耐烦道：“你**一次性把话说完！”
“好！那我就给你分析一下。乐董和菊总不可能自己坏了自己的事。那么，从头到尾知晓整个操作的还只剩下三个人。你、梁谷村还有梁一凡！梁谷村和梁一凡已经参与过数次走账，都没出问题。他们也没道理没理由会坏了规矩，砸自己的饭碗。只有你，卓总，你第一次走账就出问题。更关键的是，这次还只有你安全的跑回了别院。呵，你说，有这么巧吗？”
卓乐峰咬牙切齿道：“这包钱是梁谷村扔到车上，他摔倒在地来不及上车，便让我开车赶紧跑！呵，我明白了，合着你们联合梁谷村来算计我。就是想让我背黑锅是吧。”
“不不不卓总，你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会让人背锅。我们只要一个真相。”这次，已经走到卓乐峰身后的小野终于忽然举起枪，他的枪口正对着卓乐峰的后脑勺，道，“你用u盘向乐董示好，结果却不按照乐董的指令，拒绝宋成虎的安排，到头来还联合吉龙天坑了宋成虎。接着在你失踪的这几天里，宋成虎死了。等你再次出现后，乐董安排你对接走账，然后这账目流程又出了问题。我倒要问问，卓乐峰，你到底是在替谁做事？”
可以清晰的听见小野在后面摆弄枪的声响，从小野之前的目光中，卓乐峰读出淡然。可就是这种淡然，让卓乐峰心生紧张。
真正冷血的杀手在杀人前不会流露出凶狠和异样，对他们而言，杀人只是一个普通任务，稀疏平常。他们只需要扣动扳机，然后清理现场，一切也都是一个普通流程。
卓乐峰知道，小野确实有杀他之心，毕竟到了这一步，卓乐峰的嫌疑已经很大。那么，如何自保？
卓乐峰努力调整呼吸，道：“我替谁做事？这个问题是乐家成让你问我的吗？”
“算是我私人问你的问题。因为至少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并不相信你真心诚意为乐董做事。”
“呵，你以为你很了解我？我能走到这一步，如果仅仅是给别人当狗，那么我早就被人拉出来挡枪了！你听好了，我替谁做事，取决于谁给我的利益最大。”
“所以，现在谁给你的利益最大！那个人是谁？”小野的声音飘忽，更让人心中没底。
卓乐峰额头已经微微冒出冷汗，后面那个家伙可比王博成甚至宋成虎更难对付。但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在等待着奇迹的来临。
而奇迹不可能给没有准备的人，卓乐峰知道，他有过准备。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让小野循声望去，卓乐峰也微微扭头，当看见那人走进来后，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松。
拿着这包钱，且任务失败，卓乐峰必须要回到乐家成这边复命。而以卓乐峰对乐家成的了解，这次卓乐峰回来势必会受到质疑和刁难，甚至于乐家成另可错杀也要排除危险。所以，卓乐峰这次单独回来凶多吉少。可他又不能不回，他只能再找一个同样受到质疑，却拥有一定权势的人来和自己绑定在一起，这个人无疑就是余友泰。
之前在车上，卓乐峰已经给余友泰打过电话！现在，这个“救星”终于来了。
看见小野拿枪指着卓乐峰，余友泰双目泛出寒光，径直走来，道：“哟，这是唱的那一出？”
卓乐峰先道：“泰哥，刚刚小野助理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到底替谁在做事？”卓乐峰脸上露出奸笑，这就是做给余友泰看。
替谁做事？至少在余友泰看来，卓乐峰现在是替自己做事。卓乐峰杀了宋成虎，且涉及到乐家成的每一个步骤都向余友泰汇报，余友泰很清楚如果卓乐峰真的全部都说了，那等于余友泰和乐家成提前撕破脸皮闹翻。
所以，卓乐峰不能说，所以，余友泰得保着卓乐峰。
“小野，你这个问题太有意思了？我们大家难道都不是替乐董做事吗？”余友泰声色俱厉，道，“在这个地方，你拿枪指着自己人。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乐董的决定？如果是乐董的决定，他要把枪口对准替自己做事的兄弟，那以后大家还玩不玩了？如果是你的决定，我倒想知道，小野，你**算老几！”
刷的一下，余友泰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枪同样指向小野。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凝固，卓乐峰置于两人中间，看着一枪指着自己，而另一把枪指着小野。余友泰双目怒视，小野则是平静如初。三人站立对峙，竟然超过一分多钟。
谁都不想先说话，谁也不会在此刻先服软！但是枪都亮了，也得各自找个台阶下。这个台阶只能别人来给，卓乐峰当然不合适。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人才能做到。
一声轻咳，大家都明白乐家成那个老狐狸终于从幕后走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乐家成如果还不出来收拾局面，那今天这里绝对不会太平。
“你们这是要干嘛？”乐家成的声音很舒缓，“都把枪放下。”
余友泰并未先放，他依旧等着小野。事到如今，他还记得自己和卓乐峰说的那番话，他需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乐家成又咳嗽一声，对着小野示意道：“你先放下。”
小野听从指令，将枪放下后，见到余友泰的枪口依旧对准自己，当下平静的脸上终于显现了狼光。
也就是几秒钟，余友泰也迅速将枪口放下，对峙的局面不在，三人站立在那，而乐家成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今天这事，确实要一个说法！”乐家成看向所有人，“不管目前外面什么情况，卓乐峰暂时都得看管起来。”
第186章 画画哄女友
“所以，乐董，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卓乐峰听闻此话，表情不满，“如果你不信任我，何以要用我？如今出了事，你不去彻查，却先把矛头指向我。你究竟是找真相，还是另有目的。”
余友泰当然听出此话所指，也道：“现在这时候，如果我们自己先乱，则更为被动。阿峰说的没错，最要紧的是把事情查清楚。这次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谁走漏的风声？”乐家成哼了一声，抬眼看向余友泰，“阿泰，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让你插手，你又是如何第一时间知晓走漏了风声？”
乐家成这个老狐狸还在抓余友泰的把柄，卓乐峰赶忙出来解围：“是我电话给泰哥。我担心受到乐董的责备，所以想听听泰哥的建议。泰哥让我先过来，他随后来帮我解释。”
“原来你出了事，果然第一时间通知阿泰。”乐家成眯着眼睛，“我确实老了，不顶用了。下面很多事情，你们自己可以看着办了。”
余友泰道：“乐董，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在安京市这么久，之所以能做大做强，关键就是我们懂规矩，知道分寸，且知人善用，更是内部团结。以前不是没出过事，但是以前出过事，我们第一时间都会想着尽快解决问题，而不是想着先把矛头指向谁。怎么这次轮到卓乐峰出事，却好像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他身上。更别说这次还指不定是谁的身上出了问题，卓乐峰只是带着这包钱跑回来，他可没像其他人一样下落不明。”
乐家成冷冷道：“你的意思也是说梁谷村和梁一凡有问题？”
“我可没说谁有问题，我只是希望乐董秉公做事。”
“秉公做事！好！那就照规矩办。这次出了事，肯定要查清。既然你说卓乐峰没问题，那我就给你两天时间，查清楚这次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如果最终证明确实不是卓乐峰的问题，我乐家成向你们道歉，且一定会给卓乐峰一个说法。”
余友泰和卓乐峰目光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都读出对方的信心。余友泰相信能查清事情，而卓乐峰确定此事和自己没关。当然，按照规矩，卓乐峰拿着钱回来，确实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个避风头和之前的看管则不是一个概念。当然，如果在避风头的过程中再出事，则卓乐峰更会有麻烦。
“既然你替卓乐峰说话，那我就把卓乐峰交给你。”乐家成从沙发上起身，道，“两天之后，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我还是得亲自找答案。”
这其实也是一种威胁，乐家成只给余友泰两天时间证明此事和卓乐峰无关。一旦两天之后找不到为卓乐峰开罪的证据，那乐家成还得亲自问罪卓乐峰。说是问罪卓乐峰，实则还是针对余友泰，这个局大家都看的清楚。
余友泰带着卓乐峰离开，这次，他还得把卓乐峰藏两天。一是避避风头以防警察找上门，二来也是避免乐家成针对卓乐峰做文章。
上了车后，余友泰也忽然抓住卓乐峰的衣领：“你老实告诉我，这事真的和你没关？”
“泰哥，不会连你也信不过我？”卓乐峰目光坚定，“如果连你都信不过我，你刚才直接把我交到乐家成的手上就行。”
“哼，如果我信不过你，我怎么会跑来这里和乐家成差点翻脸。”轻轻将手松开，余友泰道，“你说，这次到底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乐家成只给了我两天时间，如果我找不到为你洗脱嫌疑的证据，你还得亲自去应付乐家成。”
说实话，目前为止卓乐峰也处在懵比状态。他猜测此事和胡楚光有关，但是他不清楚胡楚光到底从什么方面入手做文章。在之前和胡楚光碰头时，卓乐峰提及可以在现金交易时对这波人下手，可在此之后，胡楚光并没有和卓乐峰取得联系。所以，关键点在胡楚光身上！
只是卓乐峰如今在余友泰的车上，而且他很清楚，一旦到达目的点，按照先前的惯例，卓乐峰的手机通讯设备都得上交。他需要在和外界隔绝的环境下待两天。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难和胡楚光通气。
难道在余友泰眼皮底下给胡楚光发信息？这样太危险了！更何况车子行进没多久，余友泰便主动伸出手：“把手机交出来吧！这是规矩，你懂！”
卓乐峰也不再多说，拿出手机后道：“又是两天！泰哥，能不能有个小要求。”
“你说。”
“我已经有两天没见菲娜了，她好像有些不开心。如果再有两天和她不联系，我担心她真的生气了。能不能现在让我去见见菲娜，随后再跟你一起走。”
余友泰看了看卓乐峰，哎了一声：“我这个妹妹就不该找你这样的男朋友，你跟着我做事，肯定常常得注意保密。很多事情没办法跟她说明白。她理解倒好，不理解确实容易产生误会。这样吧，你刚从警察眼皮底下溜走，现在在她店里见面，怕是引来麻烦。我让菲娜回家一趟，你和她在家里聊聊天。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时间温存。两个小时后，我让明达送你去目的地。”
如果是郭明达看着自己，那会更加不容易和外界联系！
余友泰在车上给余菲娜打去电话，劝说余菲娜先回家一趟，随即开车来到小区，他跟着卓乐峰一起上楼。从头到尾，卓乐峰都在余友泰的监视之下，他想要做文章谈何容易。
直至敲门，余菲娜正好刚刚到家，看见卓乐峰后，她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热情。只是冷冷看了眼，道：“哥，你们来了。”
余友泰也很好奇余菲娜如此冷静，心想余菲娜莫非真的有小情绪了，便赶忙让卓乐峰进屋，随即指了指手上的表，示意他们还有两小时独处的时间。
如果余友泰也跟着进去，那卓乐峰就更加没机会。幸好他知晓这个时间必须要交给这对小情侣，余友泰便先回自己家待一会。
警戒稍稍解除，但还需做努力。随着余菲娜将门关上，卓乐峰的心思不仅在余菲娜的情绪上，也在想着如何和胡楚光取得联系。
“我哥让我回来，说你想见我？你有话对我说嘛？”余菲娜坐在沙发上，身形优雅，却表情变得冷艳。
这不是和卓乐峰相处时候的模式！
“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有吗？”余菲娜轻轻歪了歪头，那美眸眨动摄人心魄，可眼神却带着冰冷，确实深藏着意味，“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果然，这句话才是重点。
“这几天确实有点忙。”
“忙到都没工夫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吗？”余菲娜的眼睛微红，显出委屈的模样，“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卓乐峰摇摇头：“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我怎么会讨厌你。你在我心中一直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
“所以你就可以冷落我！”余菲娜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你这次来，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要离开几天？”
这下，卓乐峰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喜欢余菲娜，可因为工作，他和余菲娜独处的时间真的有限。再加上余菲娜和余友泰的关系，很多时候，卓乐峰无法对她彻底坦诚。只是到这一刻，卓乐峰还是相信，爱一个人没错，哪怕爱的时机不对。
对于余菲娜委屈和不解，卓乐峰知道说太多并没有用处。女人需要去哄，当然也得注意哄得方式。
看了看旁边，他注意到那边放着画板和画笔。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寂寞无聊的余菲娜又在靠画画打发时间。
卓乐峰过去将那些画张拾起，和初次见余菲娜，看见那些画纸上都是一些不成型的图样图形不同，现在这些画纸上都是完整的图画。可卓乐峰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色彩选择上，余菲娜偏向于用冷色来表达事物。
没有多说，卓乐峰又抬眼看了看侧身坐在沙发上的余菲娜。随着余菲娜将双脚摆放在沙发上，这个场景让人更觉得舒适，让人觉得美艳如画。
拿着画笔，卓乐峰在纸上描绘，他想为余菲娜留下这个时刻，也想用这个方式给余菲娜赔罪。
画笔的摩挲声加上卓乐峰不断打量的眼神也让余菲娜知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先前的不悦随着卓乐峰那目光似乎渐渐散去。她微微撩动头发，欣喜的接受心爱的男人为自己做下这幅画。她期待，她更想让自己的形象更加动人。
十来分钟后，卓乐峰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他走上前来，将他的素描展示。
余菲娜看后莞尔一笑：“没想到你的素描功底还不错。”
“主要是模特条件太好，怎么画都好看！”
“哼，还知道哄我！”余菲娜将素描贴在心口，笑容掩盖了早些的不悦。又要继续端详，她拿出来看了看，道，“只是画的有些潦草，你以后得认真给我画一幅。”
“你哥只给了我两个小时时间，如果都用来画画，我岂不是没时间陪你聊天了！”见余菲娜态度缓和，卓乐峰坐下后用手搂着她的肩膀，道，“这段时间确实委屈了你了，等我有空了，一定带你出去好好放松。”
余菲娜鼓起嘴巴：“我哥也真是，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得安排你来做。”
“因为我能干啊！呵呵，好了，我知道你也想找人聊天。不如这两天你去找金医生，她是你的心理医生，你也可以跟她说说心事！等这两天过去，我再来好好陪你。”
第187章 七组初集结
之前余菲娜一直在金舒雅那做心理辅导，可自和卓乐峰在一起后，余菲娜基本上已经不去金舒雅那。卓乐峰现在忽然提及要让余菲娜去找金舒雅，这自然引起女友的好奇。
“咋了？你又觉得我心理有问题？哼，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
看着女友撒娇的模样，卓乐峰赶紧认错：“哪有，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店里无聊，总得有人陪你说说话！你既然不想去，那就不去呗。等我这两天忙完了，我就来好好陪你。”
“是是是，你一直很忙！”嘴上不乐意，可身体还是很诚实，余菲娜将头枕在卓乐峰的肩膀上，小鸟依人，俨然恩爱。只是她的嘴角没有笑意，双目却也透出一丝未知的冷光。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当余友泰亲自来敲门时，卓乐峰就该知道他要走了。和余菲娜道别，卓乐峰下楼就上了郭明达的车，他也发现余友泰并未跟下来，显然是留着要和妹妹说会话。
“现在去哪？”
郭明达发动车子：“还去之前的地方，这两天还是我陪你。你最好消停点，不然你和泰哥都麻烦。”
目的地有了，陪自己的人有了，卓乐峰已经能想象未来两天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与此同时在楼上，余友泰正在和余菲娜进行简单交谈。
“他刚才都跟你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余菲娜脸颊微红，“哥，你不会什么都想问吧。”
“呵，我可没那么八卦。只是关心你们而已。那刚刚，你们除了待在家中，还做了什么？”
“哥！”余菲娜一甩手，“你好无聊啊！那要不要以后我自己按了摄像头，你好天天监视我。懒得理你，我出门去店里了。”
完全不给江湖大佬面子，余菲娜甩开亲哥关门离去。
余友泰也只好频翻白眼，对自己这个妹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他之所以进来询问，当然也是想知道卓乐峰会不会耍滑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卓乐峰提出来见余菲娜，这事必然会让余友泰有所思量。即使他现在已经很信任卓乐峰，也不在于多询问一些细节。
走账的事出了问题。现在余友泰站在卓乐峰这边，那排除卓乐峰，最大的嫌疑只能是梁氏叔侄。两天时间，余友泰要彻查梁氏叔侄。如果他能查出问题出在梁氏叔侄这边，则卓乐峰万事大吉，若不能，两天之后又是一番计较。
七组秘密办公地点，胡楚光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碰头的时间已经接近，他知道他要等的人快来了。
随着监控画面中出现一个人影，且那人输入正确的密码打开楼道口的门后，胡楚光起身迎接七组新的秘密成员。
“胡队，让你久等了！宣传科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我现在才到！”金晓晨身着运动装的模样更显得英姿飒刷，不施粉黛的脸庞依然能看出她的精致。
之前胡楚光对卓乐峰说过，目前已经有一人知晓卓乐峰的真实身份，而此人正是金晓晨。
其实将金晓晨纳入此次计划也是胡楚光和邹政耀商议后的结果。一来是因为卓乐峰前几次私下接触金晓晨，其实已经引来金晓晨的怀疑。介于这个女人原则性和警觉性都太强，胡楚光觉得与其这样不如索性将金晓晨纳入破雾计划。毕竟胡楚光一个光头司令，确实也需要合适的人手协助。其二，自当是因为胡楚光和邹政耀对金晓晨都极为信任，同时鉴于金晓晨和卓乐峰的关系，在以后的行动中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而金晓晨本人也一直希望能参与一线行动，所以当邹政耀亲自找金晓晨谈话后，她惊喜异常，当下就决定加入。
“你掩护卓乐峰离开的行动干得不错。”胡楚光先行夸奖。
金晓晨道：“那会他开车欲冲出包围圈，我就担心他被抓影响卧底行动，所以我决定替他掩护过关。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看出我的异样，毕竟那家伙也是非常聪明。”
“呵，你和他也算知根知底。你看出他当时的破绽却不点出，至于他，即使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也不敢轻易对你表明身份。”
金晓晨点点头：“他要约我吃饭，我在想要不要告知他真相。”
胡楚光道：“破雾行动进行到现在，一直都是卓乐峰在单打独斗。他感觉到危险和疲惫，很多时候也需要支援。而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向他提供协助。这次将你们召集过来，就是要让你们彼此知晓身份，在未来时刻，可以给卓乐峰提供必要的帮助。”
“我们？”金晓晨有些疑惑，“难道还有其他人？”
“当然！”胡楚光微微一笑，扭头看向门外，“目前为止，知晓这个门锁密码的只有我、卓乐峰，你，还有他。”
外面又传来开门的声响，随着脚步声临近，金晓晨的好奇心也越甚，她迫切的想知道还有谁加入了破雾计划。
“胡队，我刚处理完一组的案子，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没关系，来了就好！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市局宣传科金晓晨，市局重案一组目前代理组长周蜀山。”
邹政耀曾经给胡楚光承诺过，以后加入七组的成员务必是要胡楚光亲自把关。且实际上，七组已经不是所谓的重案七组，它的隐藏身份就是破雾计划执行组。
为了计划执行的隐蔽性，这个执行组所有成员除胡楚光之外，其他人都会保留在市局的原本岗位身份。所以，金晓晨依然在宣传科工作，而周蜀山依然留在一组。
至于周蜀山为何成为一组代理组长？这其实也是邹政耀和胡楚光的特别安排。
对周蜀山这个人，胡楚光也是早有了解，加上邹政耀向胡楚光积极推荐，同时周蜀山在处理卓乐峰的几个案子上立场鲜明，这些都让胡楚光对其产生了兴趣。在确定周蜀山没有嫌疑背景后，胡楚光同意周蜀山加入破雾计划。也同时建议周蜀山代理一组组长，已好在后期的行动中提供人员协助。
连卓乐峰也想不到，现在进入七组，也就是破雾计划执行组的竟然都是熟人。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胡楚光让大家落座，随即道，“相信之前邹局也已经找你们谈过，但是我还得重复一遍。重案七组，也就是破雾计划执行组，目前最核心的任务就是配合卧底卓乐峰的一切行动。除了我们三人和邹局之外，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卓乐峰的真实身份！你们两人是经过精挑细选多次审查后才进入七组，你们也该清楚破雾计划的重要性。所以我希望大家严守秘密！鉴于目前卓乐峰的处境，我们有必要让他知晓大家的身份，好让他可以随时向我们提供求助。目前为止，卓乐峰已经成功进入乐家成犯罪网络核心。但是他还未完全取得乐家成的信任。这次走账事件发生后，乐家成势必会对卓乐峰进行进一步试探。我们要确保卓乐峰万无一失。”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卓乐峰再次失联！”金晓晨显出担忧，“胡队，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卓乐峰！”
“这也是我急忙将你们召集过来的原因。由于破雾计划的隐蔽性，我无法启用大批资源来寻找卓乐峰。可你们一个在宣传科，一个已经是一组代理组长，你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协助我找到卓乐峰。”
周蜀山道：“之前的行动我们一组也参与了，目前我们已经逮捕了梁谷村，且按照胡队的指示，我故意放跑了梁一凡。梁谷村这个家伙很滑头，从他口中暂时得不到有用的情报。我们也不能公开抓捕卓乐峰，这样的话会对卓乐峰后期的工作带来不利。所以，这事只能悄悄进行。”
“梁谷村有没有说卓乐峰可能往哪跑？”
周蜀山摇摇头：“没说！”
胡楚光看向金晓晨：“以你对卓乐峰的了解，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金晓晨想了想：“撞车之后，我查看了卓乐峰的车辆，我注意到在副驾驶座位下方有一个袋子。袋子一头的拉链打开，我能看见里面放置的是钞票。所以，卓乐峰为何要带着一袋钞票离开？”
周蜀山马上道：“根据现场警员汇报，他们看见梁谷村将一个袋子扔进车里，且朝着卓乐峰喊要将这包钞票处理掉？只要这包钞票不落入警方手里，其他事情他们都能搞定！”
胡楚光疑惑道：“现场确实发现了大量用于走账的现金，可为何要将那一袋现金带走？”
“会不会是假钞！”女人的直觉很可怕，更何况安京市确实存在一定数量的假钞流通。
周蜀山也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们可能利用假钞来平账。这就意味着，这群人还参与假钞买卖。卓乐峰拿着那袋假钞会怎么处理？直接扔掉？”
“不，那不符合他的个性！”金晓晨凝眉沉思，“走账出了问题，卓乐峰肯定意识到乐家成会找他的麻烦。如果他再把假钞简单处理掉，那他更加无法撇清自己的责任。因为一旦假钞也出了问题，他就成了所有人怀疑的目标。卓乐峰很聪明，他不仅要躲避警察，还得证明自己不是内鬼！所以，他只会做一件事情。”
第190章 挑拨离间
心理医生职业准则中有对客户**保密的条款，所以客户的心理评估报告，除非是用作公职用途和特别用途，其他时候只会告知客户本人。卓乐峰知晓这个规则，所以他知道金舒雅不会轻易告知结果。现在，他也只希望于金晓晨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为何对你女朋友的心理评估报告这么感兴趣？”金晓晨也很好奇。
“直觉。我总觉得她可能心里还藏着其他的事情。”卓乐峰的表情无疑显出对余菲娜的关心，“我第一次见她时，她用无规则的线条和墨点在表现心中的恐惧。而后，我觉得她已经从恐惧和不安中走出来，直到那天我再次看见她画的那幅画。整副画给我的感觉都是冷色，压抑。”
“图形心理和色彩心理！还有颜色的冷暖控制！”金晓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于一个存在过心理问题的人而言，她的每一种表达确实都可能隐藏着深意。你关心你女朋友，我自当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可要提醒你，别因私废公！”
卓乐峰摇摇头：“呵，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对不起娜娜，所以我不想因为我的不是而造成她更多内心伤害！”
金晓晨晃动着酒杯，目光随着液体而移动。作为女人，她知晓如果男朋友背叛自己，会让她如何崩溃，特别是余菲娜这种敏感的女人。
“老胡跟我提及过你和余菲娜的事。情到自然，顺其发展，只是，情不自已，谨防失控！作为朋友，我自当也会祝福你的感情！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查到余菲娜的心理咨询报告。但是，我说假如……”金晓晨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余菲娜真的还存在心理问题，且这个心理问题会影响到你的任务，你又该如何？”
卓乐峰深吸一口气，身体朝后仰去，他其实想过这个问题，可他还没做出选择。他爱余菲娜，可他不想导致任务失败。
“真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你这么说，便是心中已经做了选择！”金晓晨哎了一声，“当初老胡选你做任务。从各方面而言，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他少算了一点，便是情关！我和你是朋友，很多时候都直言不讳！你虽然很懂心理，但是在对待感情方面，确是稚嫩无比！听我一句劝，真要到那个时候，当断则断！这样对大家都好！”
“喂，这才哪到哪啊！现在就说这个事，是不是太早了！”卓乐峰苦涩的笑意透出心声，他知道金晓晨是善意，可他需要时间去接受。
金晓晨是个冷静谨慎的女人，她的建议往往都带着深层的思考。如果卓乐峰觉得这一切都还早，那等到这顿饭结束，他去余菲娜家时又被莫名的冷遇，这不得不让卓乐峰想到，他和余菲娜的关系确实已经出现了问题。虽然卓乐峰总还是有办法让余菲娜绽放笑容，只是这种笑容能持续多久？
在孤独的夜晚中，卓乐峰的心感觉得凉意。他已经成功进入了乐家成犯罪网络中心，却似乎离自己的爱情渐行渐远！这个世界存在一种奇妙的平衡，你也许永远无法成为全部领域的胜利者。
“嘿！在干嘛！”
手机的信息让卓乐峰望去，那是季雪艳发来的问候……
梁一凡的落网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置在菊桢干的头顶，文小珊和祝恩才的死随时可以成为压垮菊桢干的最后一根稻草。卓乐峰需要利用一切条件铲除菊桢干，所以，当他被洗清嫌疑再次见到乐家成时，他内心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和前几次会面相比，这一次乐家成对卓乐峰的礼遇规格明显高了很多。还在山间别院，可会面地点却在餐厅之内。
乐家成特意吩咐准备了一桌美食，还拿出一瓶红酒摆放在旁边。这次会面只有他们两人，乐家成表面上是道歉，实则非常清晰的想要拉拢卓乐峰。
“走账的问题已经查清了，是我错怪了你。但是你也别怪我，做我们这一行，确实得靠兄弟，可对谁也不能百分之百信任。”
“乐董言重了！”卓乐峰谦虚低头，“上次那事，不管换成任何人都会从我身上开始怀疑。只要一切查清，自当没问题。只是梁一凡目前已经被警方抓获，乐董有没有担心过他会把其他人咬出来？”
乐家成霸气的摆摆手：“呵，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在安京市经营这么多年，之所以能让很多人死心塌地围绕在我身边，就是因为我能控制住局面。这个局面不仅仅在外，也在内。”
卓乐峰不动神色：“你指的内是警方内部？”
“阿峰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明说，你也该知道我的能量。”
“我当然信任乐董的能量，我也相信即使梁一凡要咬人，也不会把乐董牵连其中。但是万一菊桢干牵扯在内，会不会也带来连带反应！要知道，梁一凡可是菊桢干最信任的跟班，警方不可能不顺着梁一凡去查菊桢干。”
“所以……”乐家成瞄了眼，“你觉得我该如何？”
“至少要知道菊桢干对乐董是不是绝对忠心！”
老狐狸一直在打量卓乐峰，鉴于今天他不想和卓乐峰动怒，便继续强装笑意，故作随意，问道：“你对菊桢干了解多少。”
“不多！之前和他甚至连面都没见过！菊桢干每次都让梁谷村和梁一凡来打发我。当然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乐董可能还不知道，我帮泰哥运货那件事，本来是菊桢干那头出了问题，结果菊桢干派梁谷村和田一马调查泰哥这边人员，更是把我单独扣押审讯一天一夜。这笔账，我至今还记得。”
乐家成眼睛发亮：“呵，原来阿峰你和菊桢干还有这样的私人恩怨！你说的flunitrazepam那件事，我也已经知晓，确实是菊桢干那头出了问题！说来也真巧，上次flunitrazepam是菊桢干的合作工厂被警方抄了，这次走账，又是菊桢干的手下梁一凡走漏的风声。”
“恐怕还不止这些吧！”卓乐峰继续加码，“据我所知，宋成虎是在菊桢干的庄园附近出事，这件事情，乐董有没有觉得蹊跷？”
“阿虎那阵子被警方盯得太紧，加上吉龙天跟个疯子似的追着他咬。他怕出事，就把自己的那批货打算放到菊桢干的庄园，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就出了事故。阿虎他也……”乐家成显出痛心，声音低沉道，“又是菊桢干那边出了问题！这个菊桢干到底想干嘛？”
卓乐峰知道时机出现，不慌不忙道：“乐董在生意场浸淫多年，一定听说过有人故意和过去切割然后在立功彻底洗白这个做法！”
很多商人的财富积累过程并不完全光彩，在达到一定的财富值和社会地位后，一些人考虑转型，便是所谓的金盆洗手彻底洗白。可洗白并非那么简单，他们需要和过去完成切割，同时也要给过去的罪恶缴纳投名状！这里的投名状往往就是把别人拉下水，算是自己的立功表现。
“你是想说，菊桢干想彻底转做正当生意，想要和我切割，还不忘拉我下水，好为他自己的锦绣前程铺路？”
“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乐董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
乐家成仔细品味卓乐峰的话语，再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每一件几乎都和菊桢干有关。同时这些年，菊桢干在桐纵县的影响力越发增大，生意也开始遍布周边地区。在这个时候，菊桢干如果想要彻底从黑网中走出，成为一个所谓做干净生意的商人，那他肯定会向调查他的部门示好。这个部门显然就是警方。
慢慢的舒了一口气，乐家成将旁边的红酒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晃动着酒杯，那红酒挂着杯壁，从液体痕迹中看着世界，仿佛一切都带着浑浊。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要脱离我的网络。但是往往那些人都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摁一摁也就风平浪静了！但是菊桢干确实不可小觑！阿峰你提醒的没错，如果真的是他出了问题。那我们都会有**烦！”
“所以乐董打算怎么做？”
“哼！”乐家成眼中闪过阴险，“孙久强和宋成虎现在都死了，我需要一点新鲜血液补充到我的队伍中。最近你发生这么多事，也该出去散散心了！阿峰，你是个能人，我需要你在这个时候多替大家做事。过几天我会让你出一趟远门。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菊桢干会陪着你。”
“你是让我看着菊桢干，同时试探他？”
“不需要你来试探，有人会做这些！我只要你出去见见世面！除了你和菊桢干，我还会安排一个人和你们一起过去。”
这话的意思，这人显然不是余友泰！看来那人又是乐家成网络中的另外一名重要成员！乐家成此举即是拉拢卓乐峰，又是疏远余友泰和卓乐峰的关系，果然是老谋深算。
卓乐峰当然会接受任务。让乐家成网络中的成员互相攻击猜忌，是瓦解他们犯罪网络中的另一种手段。
卓乐峰允诺。
乐家成忽然又道：“在出远门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第191章 灭口追击
“乐董如果有什么其他安排，我会效劳！”卓乐峰知道乐家成不会轻易让自己入局，这可能又是一个考验，甚至是一个陷阱。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咱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前你从张广勇身上得到秘密，从而决定用u盘来接近我。实不相瞒，据我所知，张广勇的那些证据，可能别人手上也有一份！”
卓乐峰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看着乐家成的神情，他觉得此话不像是假：“乐董是想让我查出那个人是谁？”
“聪明！”乐家成点点头，“之前我让阿虎他们找张广勇，就是想知道他还把数据给了谁。”
“但是据我所知，张广勇并未透露分毫！”
“呵，他确实嘴硬，但是不代表我们查不到！张广勇之前是替孙久强做事，而孙久强也是我的成员之一。所以对他的举动，我也有所了解。据我所知，张广勇在被抓之前，曾经将存有数据的硬盘藏于地下，已好将来出来后再拿出硬盘。”
关于这件事情，胡楚光已经对卓乐峰说过，所以乐家成说的确实是实情，这也意味着这个老狐狸真的查到张广勇的很多秘密。
“乐董的意思是说，当初张广勇藏硬盘时，可能已经被别人知晓？”
乐家成点点头：“我已经查过，当初张广勇在给孙久强做事时，和一个叫做冯永南的人关系最好。张广勇被抓后，冯永南便离开安京市。张广勇藏于网络的那些资料，也常常用冯永南的账号查看，可以想象，当初那些硬盘信息，可能被张广勇和冯永南分享。所以，未免夜长梦多搞出意外，我希望你能找到冯永南。”
“既然冯永南已经离开安京市，我又如何能找他。”
“我已经查到，冯永南可能在苏中市。所以我打算派你去解决此事！”
“如何解决？”
“找到他，并解决掉他！”
该来的还是会来，卓乐峰已经给余友泰交过投名状，显然，乐家成这次希望卓乐峰同样给他缴纳投名状。
“只是苏中市这么大，我如何寻找？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那大海捞针？”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王博成去苏中市打前站。你去了那边后可以直接联系王博成。我也已经吩咐下去，在苏中市的所有行动都会听从你的安排。”
卓乐峰轻轻允诺：“那我明天就走？”
“不，你一会就坐高铁赶往苏中市！这事尽早不宜迟，等你回来，也好尽快安排你去出远门。”
这是在催命啊！卓乐峰感觉到冷风阵阵，可他也知道，这事无法拒绝。这是考验，同时也是迈过门槛的机会。只有满足乐家成的要求，才能让卓乐峰进一步接近这个犯罪网络的核心人物。
这顿饭吃的百味杂陈，卓乐峰出了山间别院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金晓晨。忽然冒出的冯永南到底是谁？这个人的资料必须查清楚。同时，卓乐峰也需要了解苏中市的情况，以防自己陷于麻烦。
苏中市不是安京市。在安京市，卓乐峰还可以用胡楚光为其掩护，即使真的出了问题，被警方抓住，也能有胡楚光从中周旋。可卓乐峰如果在苏中市出了事，特别是要“杀了”冯永南，怕是真的一去不回了。
那边乐家成和王博成催命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这让卓乐峰片刻无法歇息。在处理完自己的手边事情后，他便马上买了高铁票直奔苏中市。
从安京市做高铁去苏中市也就三个多小时，当卓乐峰到达后，那边王博成已经开车在高铁站门口等候。连同王博成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见到卓乐峰时，这两人也在王博成的带领下齐齐喊了声：“卓哥！”
乐家成的安排便是这次行动一切听从卓乐峰，可卓乐峰相信，王博成对自己如此礼貌，显然是笑里藏刀。
上了车，卓乐峰和王博成一起坐在后车座。那个已经被卓乐峰打的脸部有点走形，且彻底拄着拐杖的瘸子嬉皮笑脸道：“卓哥辛苦了，待会我们给卓哥接风洗尘。”
“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啊！乐董可是交代了，这边速战速决！”卓乐峰没好脸色道，“你在这边打前站，都有什么消息。”
这种语气肯定让王博成不爽，可卓乐峰就是没打算和王博成好好合作。
若是在以前，王博成肯定暴怒，但是这次，他脸上肌肉抽搐两下，便依然笑呵呵道：“卓哥说得对，正事要紧。目前我们已经确定冯永南确实在苏中市，且昨晚还在苏中南苑酒店住宿过。今天早上离开酒店！”
“住宿？如果他一直在苏中市，不是应该有一个相对固定的住所吗？”
“我们当然查过，加上这次，结果发现冯永南已经更换过三次住处。且每次换住处前，都会在酒店住上两天。”
“也就是说，冯永南又要换住处？”卓乐峰瞟了眼旁边，哼了声，“如果我没猜错，你接下来会说，你们还没查到冯永南下一个住处在哪？”
王博成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查到冯永南的上一个住所，但是确实还没查到他下一个住所在哪。这不卓哥来了，所以我们自当让卓哥做主。”
一直在苏中市，却不停变化住所？这真的很蹊跷。卓乐峰想了想，立马道：“冯永南上一个住所有没有租出去？”
“据我所知还没？”
“那就去那个住所看看。”
“现在？”王博成声调都变了。
“如果真等那房子租出去，我想你的那条腿也保不住了。”
这话把王博成憋得有气都没处撒，忍着咬牙切齿，他只能没好气对前面的小弟道：“赶紧联系房东，我们现在去看房。”
苏中市的房价绝对处于高位，而在这边租房也不便宜。更重要的是，这边一般很难短租！根据王博成目前查到的信息。冯永南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换个三个住处。他又如何让房东答应这么做？
等到了后，卓乐峰终于从房东口中了解真相。原来冯永南每次都一次性支付半年房租。等到冯永南要离开时，他也会告知房东不会要回房租！房东等同于多收了半年房租，还能继续把房子租给别人，这自然让房东满意。
“也就是说，这家伙住了不到两个月，却已经支付了一年半的房租！”卓乐峰哼声道，“这家伙还挺有钱？”
王博成也插话道：“可不是吗，苏中市的房租可不便宜！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他要干嘛？因为冯永安刚刚搬出去，加上房东已经收了半年房租，所以也没急着租出去，现在房间内还基本保持着冯永南居住时候的样貌。可以明显看出，这确实是一个独居短租者的房子。
屋内基本上没有什么居家用品，厨房内也没有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等做饭物件。在房间的角落还可以看见很多一次性用具，这无疑表明冯永南根本没把这里当做长期据点。
这里对冯永南而言就像是快捷酒店，他只是在这里落脚而已。
一个人的居住环境可以反应这个人的很多情况，当居住之所没有显出个人标签时，基本意味着这里并不是这个人的固定巢穴！现场的绝大部分情况确实验证了冯永南不是这里的固定住户，却存在一点，让卓乐峰显出了好奇。
看着床边墙上贴着的几张尺度较大的网络美女照片，卓乐峰眉毛挑了挑：“冯永南单身？”
“查过，确实是个单身狗！”王博成摸着下巴色眯眯道，“嘿，这家伙，天天晚上对着这些照片能睡得着吗？”
卓乐峰并没有理睬，他仔细看着那些照片后，又翻看抽屉。抽屉里也没什么物件，可卓乐峰还是发现了有不少撕碎的写真照。
拿出来，他把这些写真照进行拼凑，发现并不是属于一人的照片。冯永南似乎很喜欢网红类型的性感美女，而同时，他对着这些照片也充满了一点点暴力倾向！
“上面有戳破的痕迹！”
“戳破？我来看看！”王博成色眯眯道，“嘿嘿，是不是故意戳什么部位啊！”
这家伙肮脏的脑袋和卓乐峰思考的绝对不是同一个角度。到了这一步，卓乐峰已经隐隐猜到可能和什么事情有关。当然，他也无需向王博成解释什么，只需要指派他们做事就行。
“帮我立刻弄张苏中市地图，同时将冯永南之前租住过的房子以及住过的酒店地址标注在地图之上。”指派完任务后，卓乐峰又立马给乐家成打去电话。
“乐董，打搅了。关于冯永南的事，我已经有些进展！”
“哦，这么快？”电话那头显出乐家成的惊喜，“如果我没估计错误，你到苏中市才一个多小时！呵，王博成那个废物几天都没理出头绪，你倒是一小时就能找出端倪。”
“乐董夸奖了！即使找出端倪，我也想要乐董的一些帮助！我这边条件有限，无法对冯永南进行进一步了解。我想让乐董找人查查冯永南在苏中市有哪些熟人。”
“这个范围有点大！你能不能给个限定条件。”
“女性！她和冯永南年岁差不多。应该和冯永南做过同学或者同事甚至是邻居。最重要一点，这个人已经结婚，甚至已经有了小孩！”
第192章 救人劫持
“这个家伙，真的很有意思！”乐家成已经很久没对一人投去如此期许的目光，“上次能让我有如此兴趣的人，还是你！”
小野就站在乐家成身后，他也听清了刚才电话中的内容：“所以卓乐峰差不多已经找到了答案。我们要不要通知苏中市那边更改行动？”
“不，按计划行动！我要看看卓乐峰的极限在哪，他能多久将答案全部解开。又或者到了最后一步时，他会不会做错选择。不管他杀不杀冯永南，这次，我们都赢了！”
在乐家成身边，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显得简单！卓乐峰深知这一点。当晚，他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查看王博成带来的苏中市地图。
地图上目前已经标注了五个点，分别是冯永南租住过的三个房子以及住过的两个酒店。卓乐峰将五个点用线连接，随即可以看出五个点围绕起来的一个区域。这个区域并不大，可以预见冯永南一直在这个范围内更换住所。
卓乐峰又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地点，对王博成道：“明天一早，你们分别去这几个地点蹲守，看看能不能找到冯永南。”
王博成咧咧嘴：“幼儿园？超市？这个地方是办公楼？卓哥，你认为冯永南会去这些地方？”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卓乐峰可不会跟王博成解释太多。吃饱喝足，他便直接洗个澡上床睡觉，苏中市之行，他比谁都希望速战速决。
被堵了一肚子火的王博成简直要炸了，就连旁边的两个跟班都看不下去。他们在那窃窃私语，像是在谋划什么。直到最后，王博成没好气道：“再忍他一忍，到了最后，我看他怎么收场。”
似乎谁都在等最后？卓乐峰也在等！那最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让王博成等三人前去那三处地点，确实因为他觉得冯永南可能出现在那。但是同时，卓乐峰也相信冯永南不会轻易冒头，因为冯永南也在等一个人。
趁着那三人都去地点蹲守，天一亮，已经休息好的卓乐峰也出了门。他这次去的地方，是冯永南第一次在苏中市租住的地点。
这里位于苏中市老城巷道之中，不远处便是著名的历史古街，而周围也有闻名的园林，走在这里，很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从冯永南住过的地方朝两边分别走去，卓乐峰观察到这里居住的大多是本地人。很少有人会在这里租住。当然，此处有房出租的字样依然很显眼，证明依然有人会在这里落脚。
卓乐峰找到一个开小卖部的商贩，他的店门口同样挂着有房出租的字样。
“老板，向你打听个事！”在买了一些饮料和零食后，卓乐峰套起近乎，“我来这边找个好久没见面的老朋友，听说他就住在附近。可我也没了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来这碰碰运气。他跟我说着同样的口音。哦，对了。因为他出社会早，所以看上去有些社会人的感觉！”
“同样的口音？”老板笑呵呵的打量卓乐峰，“苏中市的口音和你们那倒是有些接近，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我能听得出来。你一说，我倒是确实有点印象。有两个人常常在我这买东西，虽然说话和气，但是确实有点社会人的感觉。”
“哦，真的吗？那说不准真的是我朋友。他们住哪？我去看看！”
“你沿着这边一直往前走，差不多就是前面那个洗手台旁边的那户。”
“多谢！”
卓乐峰相当满意，这证明他的猜测应该不错了！听从老板的指示，他一直向前，走到洗手台旁边后，望着那扇关闭的红漆木门。卓乐峰记住了门牌号，又打量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他立刻又从巷子的另一边走了出去。一直到四下无人后，卓乐峰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嘟嘟了几声后，那边传来一声喂。卓乐峰立刻道：“不在服务区的快递你们也揽收吗？”
那边心领神会：“那要看什么快递了！”
“反正不会亏了你们！”
“那成，你说地址，我让人去揽件。”
“苏中市平阳路123号！”
说完之后，卓乐峰立刻挂了电话，随即也将通话记录一并删除。又在附近逛了逛后，差不多到了中午，他在旁边吃了点小吃，也陆续接到王博成和其他两人的电话。他们一早上一无所获，都在问卓乐峰接下来怎么办。卓乐峰对他们倒是不客气，让他们继续在那待着，其他不用多问。
反正有乐家成的指令，卓乐峰也不用跟那些人客气。更重要的是，卓乐峰也在等待乐家成给自己的“情报”。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多，乐家成终于给卓乐峰传来消息。根据卓乐峰限定的条件，他已经查到有三个符合要求的人在苏州。
在拿到这三个人的照片还有资料后，卓乐峰立马进行比对，终究，他将所有目光集中到一个叫做张素娴的女人身上。
“听着，你们几个立刻盯着张素娴还有她的女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记住，按我的话去做，别给我搞砸了，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卓乐峰恶狠狠的语气让王博成终于耐不住火气：“我说卓乐峰，你一会让我们找冯永南，一会又让我们盯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和她女儿。你到底想干嘛？喂，喂……**的，这就挂了电话。”
哪需要向这些人废话，卓乐峰可得尽快搞定苏中的事情返回安京市。如果一切顺利，卓乐峰甚至今晚就能搭乘最后一班高铁返回安京市。
马上要行动了，手上总得有点家伙。卓乐峰随便在超市买了把水果刀，放在身上后，便立马去找张素娴。
即使对卓乐峰不满，可王博成还得执行命令。他和另外两人一直看着张素娴和其女儿，直至看见卓乐峰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就见卓乐峰从不远处逐步接近张素娴，在确定张素娴下班后且身边无人一人独行时，卓乐峰走上前去，用那把水果刀悄悄的顶在了张素娴的后背上。
女人吓的脸色苍白，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来不及喊救命，就听见卓乐峰在一旁小声道：“张素娴女士，我不会伤害你！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你想干嘛？我……我不认识你。”张素娴身体僵硬，可又不敢乱来。
如果她一直站在那里，显然会引起旁人的关注，所以卓乐峰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将其带到一旁，道：“如果想让你和你女儿都没事，你就听从我的安排。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张素娴声音颤抖：“你保护我？可是你却拿刀对着我。”
“事出有因！我之后再跟你解释。现在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我不……”张素娴刚想反抗，又发现背后冰冷的水果刀让其动惮不得。
她感受到卓乐峰凌厉带着寒气的眼神，更能知晓刀锋已经贴在她的皮肤上。如果真要反抗，估摸现在就没命了。即使吓出了眼泪，可这会张素娴已经别无选择。
她被卓乐峰强行带离现场。且没多久，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之前已经接到卓乐峰指示的王博成让一人开车带着卓乐峰离开。上了车后，卓乐峰反而让人将车速放慢。
从没见过挟持一人还能悠闲的在路边溜达，卓乐峰此举已经让王博成等人摸不着头脑。只是从头到尾，卓乐峰都胸有成竹。
挟持张素娴来到老城另一处林园，卓乐峰下车后便让人将张素娴捆绑在一颗大树上。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的张素娴全然没了气力，只是在哆嗦求饶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说实话，卓乐峰并不想看见张素娴哭泣，可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再者，他也确实在救张素娴。
摆摆手，示意王博成等人散开躲到附近，他自己则站在旁边。晃悠到张素娴身后，他小声道：“张素娴女士，我并非对你有恶意，而是只用你做诱饵，让一人出现罢了。”
抽泣的声音传来：“诱饵？你们想让谁出现？”
“对于冯永南这个名字，你是否还有印象？”
“冯永南？”还在哭泣的张素娴脸色霎时间一变，她微张嘴巴后，又点点头，“我认识他。可这事和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要杀你跟你女儿。而我现在需要将他逼出来，好救你跟你女儿。”
“什么意思？我不懂！”张素娴惊恐万分，“我和他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为何对你有恶意？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是否曾经和他交往过，且有过约定？”
可以清晰的看见张素娴脸颊上的肉在抖动，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而目光也变得更加游离。
见到此景，卓乐峰继续道：“我去过冯永南的出租屋，发现冯永南的居住地点并无个人标签，除了女人的写真海报。他在苏中市更换了好几回住所，每个住所时间都不长，且都没有留下个人印记。但是单单对那些尺度较大的网红写真海报情有独钟。同时他对这些写真海报带有明显的暴力倾向。这表明他于居住地点的目的可能和女人以及性有关，同时掺杂着一些极端情绪。”
第193章 不得不开枪
个人居所，特别是私密的居住环境中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特征！卓乐峰从冯永南的临时租住地发现了端倪，且他推测冯永南来到苏中市且不断更换驻地可能和女性有关。同时，通过冯永南对拥有尺度写真海报的女性存在暴力体现，卓乐峰估计这事不简单。
正因为如此，卓乐峰才让乐家成帮忙查找冯永南在苏中市的熟人。而之所以将范围限定在和冯永南年岁差不多的已婚女性，也是考量到冯永南跟踪观察者的身份。
冯永南不断变化驻地，且驻地范围都集中于一个区域之间，这表明冯永南观察对象就在这个区域。而同时，冯永南因为害怕对方发觉自己，所以一旦认为对方有注意到自己，便开始更换住地。由此可见想象，冯永南是避免和对方直接见面。为何？显然是因为有其他顾忌。
如果对方是单身，则冯永南的思想顾忌会很小，因为这只牵扯到两人的连线。可如果对方已经有了家庭，则冯永南势必会更为仔细的观察，比如，考量女性家庭关系，夫妻感情等等。这样，他就会增加观察时间！
张素娴已婚，且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同时，她也是冯永南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卓乐峰看过张素娴的照片，知道这个女人样貌身材都还不错。综合考量，卓乐峰觉得张素娴就是冯永南的目标。
当然，这只是猜测，只有张素娴自己说出真相，才能更加肯定卓乐峰的判断。
“他为什么要杀我！不会，不会？”张素娴目光游离，显得很害怕。
卓乐峰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和冯永南是不是有过交往，甚至，你曾经对他有过承诺？而这个承诺直接导致冯永南不曾结婚，一直等着你。”
这番话终于让张素娴停止了抽泣，她神色凝结，微张嘴巴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一瞬间，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寒意，她浑身一个冷激，摇头道：“不，不，那都是当初随口说说的话，怎可以当真？”
“你可以不当真，但是对于一个固执的人来说，他却会一直钻牛角尖。特别是，当你已经结婚甚至有了孩子，而他却还在等你的时候。”
对于很多偏执狂来说，他们以逐渐发展的逻辑构筑系统化妄想为特征，最常见的是夸大、被害或有关躯体异常的妄想，而偏执狂的进展大概有四个阶段，每个阶段不断发展，直至被迫害妄想症，直至产生极端报复行为，而最终，他们会产生精神衰弱现象。
“我确实跟冯永南交往过，且说过，我会一直喜欢他。”张素娴终于说出真相，“因为家人的关系，我来到苏中市工作，之后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我承认，在这期间我欺骗了冯永南，背着他和我丈夫交往，且最终结婚。但是我当时也说过，异地恋很痛苦，我让他来苏中市，但是他当时不肯。”
“那他是否说过，假如哪天你背叛他，会杀你全家之类的话？”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很多偏执狂之前看似玩笑的话，实则都是潜意识的表达。而张素娴现在回忆，确实有过类似的话，而当时她也只是当做玩笑，全然没放在心上。
“所以，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全家。”
忽然的声音出现让张素娴脸色煞白，卓乐峰也赶忙回身，看见一个男人慢慢走了过来。
就见这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步步的靠近。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在展示他内心的愤怒。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冯永南。
“你终于出现了！”卓乐峰的嘴角露出窃喜，“你一直在张素娴生活和工作区域观察，想要知道她过的幸不幸福。假如她过的不幸福，你便可以出来找到你自认为你的机会来接近她。相反，假如她足够幸福，会让你心生嫉妒和恨意，你会想着杀了她甚至她家里人。只是差不多一个多月，你也该看出张素娴到底幸不幸福。从你住地被撕碎的写真海报可以推断，你很清楚你内心充满了嫉妒和恨意。但是你还没有下手，是因为你自欺欺人，还想找到她不幸福的证据。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卓乐峰阴险一笑，却没有直接说出另外一个原因。他看见王博成等三人已经从旁边窜了出来，其中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抓住冯永南，且把他摁在地上。而王博成在瘸着一条腿，走上前来后，偷偷将一把枪递了过去：“既然冯永南已经出现，那就别忘了你的使命。”
“急什么！他们老情人见面，难道不让他们多说两句？”卓乐峰将枪偷偷放入自己的口袋，又转身来到张素娴身边，“张素娴女士，现在你该知道我确实是在救你了吧！如果我不用这个办法将冯永南直接引出来，那么，卯不准哪天他一时冲动就会杀了你甚至你女儿。”
“我……”张素娴嘴唇哆嗦，“我想回家。既然你说你救了我，那就请你放了我。”
“假如我现在放了你。你会报警说我挟持你吗？”
“当然不会！你救了我啊！”张素娴视线之内根本没有冯永南，只是在哀求卓乐峰，“我发誓，我肯定不会报警。”
“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在放了你之前，你真的没有话对冯永南说？”
“没，没，你让我赶紧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害怕让张素娴的话语都显然支离破碎。而这番话更让冯永南陷入暴躁，若不是两人摁着他，现在他早已经冲上来了杀了张素娴。
恋爱的时候别轻易给承诺，因为你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真正负责的人永远会用行动给出答案，而轻易给出承诺的人，他们往往因为承诺太容易，而不在乎承诺是否要去执行。
张素娴和冯永南确实爱过，只是这种爱很短暂，甚至到最后变得很可悲！
将张素娴的绳子解开，还不等卓乐峰说什么，张素娴便赶紧跑离现场。她甚至都没多看冯永南一眼，完全没有在意这个男人的生死。当然，她也知道冯永南要杀自己，此刻，她恐怕更想冯永南赶紧死掉。
“咱们换个地方吧，我不太信任这个女人。”卓乐峰对冯永南投去怜悯的眼神，摇摇头，“你还在对这个女人心存幻想吗？你至少还在一直犹豫自欺欺人要不要杀了她。而她根本不在乎你死或者生。”
当冯永南悲壮的嘶吼声响彻四周时，卓乐峰也有一丝丝心痛。他心痛的不仅仅是这段扯淡的感情，而还有其他。
王博成让人开车带着众人来到苏中市一处山林，下车后，他们便把冯永南扔在地上。
卓乐峰拿着枪不慌不忙的从车内走出来，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大家都在等着卓乐峰射出子弹，接着万事大吉。
屏住呼吸，脚步深沉，虽然卓乐峰已经有了判断，但是真到这一刻，他心中还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特别是当他真的把枪口顶在冯永南的脑袋上时，卓乐峰的心也颤了一下。
上次“杀”宋成虎，至少郭明达和余友泰没有直面现场。而现在王博成和另外两人都在旁边盯着，只要卓乐峰耍花招，那必然引来远程操控的乐家成怀疑。
“快点动手，解决了我们好赶紧回去交差！”王博成又在一旁催促，他的双目也在打量，像是要看穿卓乐峰一般。
在看冯永南，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闭着眼睛，似乎也在等待裁决。而卓乐峰从这个人的脸上竟然读不到一丝害怕，甚至如果没看错，在冯永南的嘴角，卓乐峰看见了微微上翘。
嘴唇微微翘起，且集中于脸部一侧。这是典型的轻蔑表情！在这一刻，冯永南既然还在轻视自己？这是嘲讽？
眉头微微一皱，卓乐峰忽然一拳砸在冯永南的脸上，又是跟上跺了一脚，道：“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对我做鬼脸！”
做鬼脸？这三字不仅让冯永南懵逼，也让王博成不明就里。眼看着冯永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卓乐峰又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次他的枪口又是对准冯永南的脑袋，道：“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让人知道你和张广勇的勾当。进了阴曹地府，记得替我问候勇哥！”
即使有风吹过双眼，那一刻卓乐峰也不能眨眼。他需要仔细看清冯永南的表情，且要迅速判断四周的情况。
卓乐峰没忘记自己是卧底，他不可能随便杀人。更何况假如冯永南手持证据，便是重要证人，如果卓乐峰杀了冯永南，则一切都没回头路了。
所以，现在开不开枪？
实际上，开枪的决定权不在卓乐峰，而在于冯永南自己！盯着冯永南的同时，卓乐峰余光也在关注王博成。几乎就是转瞬即逝的表情锁定，那一瞬间，卓乐峰终于明白过来。
所以，答案出现了？
“好，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咬牙切齿，卓乐峰抓起冯永南。他背过身去对着王博成，手指扣动扳机，枪口也跟着微微偏移。
即使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即使他已经做了一丝保全措施，可是当卓乐峰真的扣动扳机时，他的内心都在不停哆嗦。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真的杀了人，只是，这会扳机已经扣动，枪声确实已经响了。
第194章 再过考验
枪响了？但是声音似乎不对！这一枪只有喀嚓声却没砰的空气炸裂声！从始至终，冯永南脸上毫无惧色，依旧带着不屑和嘲弄。即使刚刚卓乐峰开枪，他也并未退让分毫。至于王博成，他一直在催促卓乐峰开枪，更是在开枪后，他反而露出了一丝失落。
为何？因为卓乐峰开枪，意味着卓乐峰对乐家成“忠诚”，而卓乐峰不开枪，则意味着卓乐峰拥有二心。可卓乐峰真的开枪了，却依然不会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因为这把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从一开始，卓乐峰就猜测这是一个搏命赌局，赌局的关键就在于枪中有没有子弹！根据之前的种种线索，他基本上肯定这是一个空枪。可枪口对着脑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所以卓乐峰有过担心，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试探。
从冯永南的脸上，卓乐峰读不出被枪口顶头的恐惧，好似他早就知道答案。更是在卓乐峰斥责他做鬼脸打了冯永南一拳后，冯永南仅仅是惊讶，且他第一时间向王博成看去。直到王博成对他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后，冯永南才继续淡定等待着枪响。
这一切重重都被卓乐峰捕如眼帘，到了这一刻，卓乐峰终于肯定，这是一次试探！当然，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卓乐峰还是把枪口稍微歪了点。这样既不露出破绽，又是能以防万一。
众人都很轻松，都在戏虐的看着卓乐峰。终于，卓乐峰爆发了。
他回身一拳砸在王博成的脸上，咆哮道：“你**耍我！”
冲了上去，将王博成摁在地上，卓乐峰一拳一拳的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悦。他当然要这么做，此刻越是这样，越能表现卓乐峰确实被“耍了”，同时越是这样，则更加能借此好好再揍王博成一顿。
“卓哥，卓哥，稍安勿躁！”两个跟班冲上去死死拉住卓乐峰。
被压在身下的王博成也只能不断求饶道：“这事不怪我，这是乐董的安排。”
“到了这一刻，你还想让乐董给你背锅？”卓乐峰可不管，他可要趁机好好教训王博成。
又是一拳下去，打王博成仅有的几颗牙齿又脱了几颗，哭丧脸，他只能哀嚎道：“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乐董，这真的是乐董的安排。”
被两人硬拉扯来到一边，卓乐峰表面气愤，心中却已经笑开了花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只有开枪的那一刻虚惊一场。其实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冯永南早就是乐家成的人。而之所以乐家成让卓乐峰来苏中市杀冯永南，这就是一次纳投名状似的试探。
张广勇之前做事非常缜密，甚至连对卓乐峰都没透露过有冯永南这个人。但是为何乐家成忽然知道有冯永南的存在？还有之前张广勇存于网络的线索证据，连警方都没办法解开，但是为何忽然张广勇死后，他存于网络的线索会没有自动转发到警方邮箱？这一切已经在说明一个问题，张广勇身边可能存在内鬼，而这个人可能就是冯永南。
基于这些猜测，在卓乐峰来到苏中市后，他一直在找证据线索支撑自己的判断。之前，卓乐峰通过金晓晨已经对冯永南有过大致了解。在离开安京市之前，冯永南身上并无多少积蓄，也没什么收入来源。但是为何在来到苏中市后，他可以一次性支付一年半的房租，且在花钱时候毫无顾忌？显然，冯永安有特殊的收入来源。
基于之前对冯永南可能是张广勇身边内鬼的判断，卓乐峰猜测冯永南的收入来源可能源于乐家成。冯永南应该是在不久前投靠乐家成，出卖了张广勇。在张广勇事件爆发后，他被乐家成要求暂时离开安京市。
经过再三考量，冯永南决定来到苏中市。其原因至少有二，其一，自当是因为张素娴。已经正式投靠乐家成的冯永南势必胆子也大了，他要报复张素娴，显然也得到了乐家成的默许。其二，冯永南投靠乐家成，也得顺带为了乐家成做事。显然，冯永南在苏中市也得执行乐家成的一些任务。
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卓乐峰才意识到冯永南第一次选择的居住点附近很可能就有乐家成的人。他们和冯永南一起一定在从事某种犯罪活动。
苏中市平阳路123号！这就是卓乐峰查到的地点。他需要有人去帮他做一个判断。在胡楚光接到卓乐峰的电话后，胡楚光第一时间就去着手了解这个屋子里的人员信息。
通过和苏中市警方沟通，胡楚光确定这个屋子的租住人确实来自安京市，且这两人在苏中市的行踪确实诡异，值得进一步调查。
有了这些证据支撑，卓乐峰早已经肯定冯永南必然是乐家成试探自己的筹码。所以，到最后卓乐峰只需在做一件事情，便是阻止冯永南失控杀死张素娴。于是乎，卓乐峰表面上是挟持张素娴，实则是保护张素娴，同时引诱冯永南主动现身。
乐家成想用生死局试探卓乐峰，结果卓乐峰将计就计，不仅挖出内鬼冯永南，同时找到了乐家成在苏中市的一个犯罪联络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苏中市警方，他们一定会针对平阳路123号继续做些文章。
和卓乐峰预期的差不多，因为一切“顺利”，他们可以坐最后一般高铁返回安京市。且因为卓乐峰挟持张素娴暴露了冯永南，冯永南也明白自己无法在苏中市得手。张素娴随时可能报警，到时候冯永南更为麻烦，所以他跟随王博成一起返回安京市。
坐了三个小时高铁，到达安京市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卓乐峰本想直接回家休息，可是那边乐家成打来电话，需要卓乐峰等人一起去见他。
没办法，都走到这一步了，自当“听话”一些！
小野亲自开车来接众人，而这次会面地点并不在山间别院，而是在一个会所。
王博成等人先被要求进去，卓乐峰则在小野的陪同下坐在外面等候。
无聊的打着哈欠，卓乐峰看着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十二点，他只能道：“乐董天天这么晚还不休息？”
小野平静道：“很多时候为了工作，乐董可以和年轻人一样通宵不睡觉！”
“哇，这可不好。年纪大了，得保重睡眠！”卓乐峰用杯子轻轻敲击着桌面，道，“你也早知道冯永南是个棋子，对吗？”
小野笑着点点头：“其实他也不算棋子，在乐董心目中，冯永南根本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
“呵，真是抬举我！哦对了，一直叫你小野小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个小野听着跟日本人名字似的。”
“你没说错，其实我父亲是华人，母亲是日本人。我自小在日本长大，而后才来国内发展。”
“国际合作的产物！”
卓乐峰自诩自己看人很准，他也肯定小野绝非池中之物。这个人深藏不露，将来一定是个**烦。
随着门被打开，卓乐峰知道自己需要进去。他直接起身，压根没理会跟自己打招呼的王博成便径直进入屋内。
随手将门关上后，卓乐峰也不用乐家成示意，自己便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椅上。
“乐董，所以现在，你还想用什么方式试探我？”
乐家成微微抬头：“我要重用一个人之前，至少也要知道他会不会按照我的指示行动！现在我已经知道，你不仅聪明，且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这次苏中市之行，我非常满意你的表现。卓乐峰，跟着我，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卓乐峰故意问道：“比泰哥给我的还要多？”
“哈哈哈！”乐家成大笑，“我知道你忠于余友泰，我也知道你很爱余友泰的妹妹！可是我得给你一些忠告，男人不能被女人束缚了手脚。而忠心，很多时候也要看它的价值回报！我对余友泰没意见，相反，我也还会继续重用余友泰。接下来，我会将更多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只是相对而言，我觉得你更有前途，更符合我的口味。你明明可以独挡一面，为何要唯余友泰马首是瞻。等到这次出远门之后，我会让你和余友泰至少平起平坐。”
只有进入乐家成圆桌会议的人，才算真正进入乐家成的网络核心，才能接触更多乐家成的犯罪勾当！现在，乐家成了给了卓乐峰一个承诺，让卓乐峰看见更美好的前景！
“多谢乐董！正如你所说，我也要看回报才能选择自己的前进方向。”
“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选错！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会告知你什么时候走。”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个信封，乐家成推了过去，“苏中之行辛苦了，这两天你就好好消遣放松。”
瞄了眼，卓乐峰还是将信封拿了过来，随便翻了翻后，他道了声谢便起身离开。
做警察辛辛苦苦一个月也不过几千，而这些人拿着几万块扔出去一点不心疼，只是道消遣！这世间确实不公平！只是如果这钱来的干净，卓乐峰也就放心花了，然这些钱显然不会干净。
带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在路上电话便又响了！有些厌烦的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显示的是季雪艳的号码，卓乐峰内心反而有些欣喜，可接通之后，他的脸上充满了紧张。
第195章 凌晨命案
季雪艳哭泣和惊恐声让卓乐峰意识到情况不对，他赶忙让司机掉头直奔吉祥街。赶到后，他又迅速前往季雪艳的出租屋。上楼推门进入，卓乐峰也被现场的情形吓了一跳。
季雪艳正瘫软的坐在地上，而在她的旁边则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心口位置正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液零散的流淌在地上，显得恐怖不已。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旁边还摆放着一个面罩。屋内并无搏斗和破坏痕迹，只有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倒在一旁，而椅子也有一把倒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卓乐峰连忙搀扶季雪艳。
有些犯傻的女人直到这一刻才知道有人进入，且看见是卓乐峰，她才一把扑倒男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卓哥，卓哥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嘘，嘘，别喊，别喊，你先冷静！”卓乐峰不想这么晚引来众人关注。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季雪艳自己声张必然会带来更**烦。同时大晚上莫名发生凶杀案，也会带给其他人恐慌。卓乐峰即使不是警察，在处理这种事情，他也有自己独到的地方。
先安抚当事人，同时了解事情情况，同时，他也需要第一时间报警。
可他拿起电话后，季雪艳也慌忙一把抓住，摇头哭泣道：“不要，卓哥，我不要坐牢！求求你，不要打电话喊警察过来。”
“雪艳，你冷静下。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卓乐峰只能将手机放在一旁，不能进一步刺激季雪艳。
还在哭泣和恐惧中的女人看着尸体一眼，又是惊悚万分的投入卓乐峰怀中，不停哆嗦道：“这个男人就是我和我妈同居的人。”
“是他？”卓乐峰皱了皱眉头，“他为何会在这里！”
卓乐峰还注意到这个男人衣冠有些不整，同时衣服上似乎也有撕扯过的痕迹。
季雪艳抽泣道：“今天我下班比较晚，等我到家时，发现我妈已经在我家中。她煲了汤，晚上送来给我喝，还顺便帮我整理了房子。”
“等等，你妈有你出租屋的钥匙？”
季雪艳点点头：“我之前就给过她一把钥匙，但是除了一开始来过，她之后就没来过这里。所以今天她忽然来给我送汤，还帮我收拾屋子，我也很惊讶。可终究，我内心也很感激我妈。我便陪着我妈坐会聊了天。差不多十一点半左右，我有些犯困，我妈也就没多留，便先回去了。”
说到这里，季雪艳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我妈能忽然帮我做事，我也很感激，心中还想着我妈是不是意识她和我爸分居后，对我冷落了不少所以想要补偿我。我还想着给我妈发条信息说声谢谢，只是因为实在有点困，便直接上床睡觉了。结果就在迷迷糊糊中，我意识到我屋内似乎有人，且这个人好像在摸我。我猛然惊醒，就发现面前有一个戴着面罩正在侵犯我。我一下子吓坏了！可还没等我反抗，那个人便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往客厅里面拽。到了客厅，那个人被椅子撞得踉跄了一下。我也正好扶着桌子，除了摔倒茶杯之外，我正好摸到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慌乱中，我拿着水果刀朝着四周刺去。”
接下来，季雪艳已经不敢在描述了，她哆哆嗦嗦，满脸惊恐，直至卓乐峰不断安抚，让其冷静，才从她口中得知。这一刀下去，季雪艳感觉到那人脸色一变，那刀刺入了那人的身体。也几乎就在同时，那人抱着季雪艳一同摔倒在地。这一摔，也把季雪艳摔得暂时昏迷过去。
直至季雪艳再出苏醒过来，她看见旁边躺着的那具尸体，便已经浑身颤抖。用几乎最后的勇气，她揭开那人的面罩，才发现这人竟然就是跟自己母亲同居的男人韩燕。
“卓哥，我杀人了。我怕。这下可怎么办啊！”
六神无主的季雪艳完全没了以前开朗活泼的模样。而在这种时候，她第一时间给卓乐峰打电话，能显出在她心中卓乐峰的重要性。
难道真的是韩燕对季雪艳侵犯，然后季雪艳误杀韩燕？如果这事真的只有这么简单，那卓乐峰显然早就报警了。可如今他发现了很多细节。
按照季雪艳所言，她拿着匕首刺入了韩燕的身体，且从目前尸体情况来看，匕首插入的位置是心脏部位。这个部位一旦被直接刺穿，血液绝对会汩汩而出甚至是溅到四周。但是从现场来看，除了韩燕现在躺的位置有血液流淌在地之外，其余地方并无溅出的血液。同时卓乐峰还注意到，除了季雪艳衣服上零星沾染到血液外，季雪艳手和衣袖部位基本没有血液。
卓乐峰不得不再次确认：“雪艳，你别害怕，也别紧张。你再仔细想想看，你确定你把水果刀插入了韩燕的心口？”
“我……”已经不愿意咋回想之前的一幕，季雪艳使劲摇头道，“我记得我拿着水果刀刺了过去，我真的刺了过去，可我不想杀人。卓哥，我不想坐牢。”
“听我说，你不用坐牢。韩燕可能不是你杀的！”虽然还没彻底弄清楚情况，但卓乐峰确信此事没那么简单，“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主动报警。”
“我不要，我不要报警！卓哥，我不要被警察抓起来。”
“听我说雪艳！”卓乐峰也很心痛，“不管这人是不是你杀的，只要你刚才没对我说谎，那意味着你是正当防卫导致的误杀！在别人非法闯入你的房屋且对你进行侵犯甚至要掳走你的情况下，你有权行使无限自卫权！法律赋予了我们公民这个保护自己的权利，你就没罪！ 更何况从现场来看，我怀疑韩燕根本就不是被你所杀，甚至这里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季雪艳的嘴唇在哆嗦，这会只有卓乐峰的怀抱才能让她感觉到安心和暖意。
卓乐峰郑重的点点头：“如果你相信卓哥，现在就主动给警察打电话。卓哥向你保证，只要你没说谎，卓哥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真相，且确保你一定没事。”
这种行使自卫权导致的误杀案件，卓乐峰以前就接触过，所以，他相信季雪艳会没事。且从目前来看，卓乐峰也相信此案绝对没那么简单。
在卓乐峰的鼓励下，季雪艳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只是拨通了警方电话后，她却不敢出声，还是急着哭了出来。
对方似乎也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问道：“你好，这里是110，你遇到了麻烦吗？请不要怕，告诉我们，你现在的位置。”
卓乐峰捏着季雪艳的手，小声道：“不要怕，勇敢的说出来！”
感觉到心都快从嗓子眼出来，季雪艳急促的心跳让她欲要窒息。她感觉头晕目眩，一时间口干舌燥，大脑空白，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她对着电话说了句：“我杀了人。”
再然后，季雪艳就昏厥过去。
“我杀了人”这四个字有多严重，相信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是电话那头的警察。卓乐峰知道此时不能怠慢，以免现场被进一步破坏，同时既然季雪艳已经主动打电话说明自己杀了人，则算是主动报案。所以他拿过电话，赶忙说明情况，便在这里等待警方的到来。
十分钟之后，警车赶到了现场。
几个警察来到这里查看情况，也第一时间向卓乐峰了解情况！鉴于季雪艳情绪不稳定且发生昏厥，卓乐峰在警方的带领下前往医院，又在季雪艳稍作恢复后，警方第一时间对季雪艳进行了询问。
毫无疑问，即使季雪艳真的无辜，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季雪艳都是杀人嫌疑人。警方还是有必要对季雪艳进行看管控制。
在季雪艳挣扎且惊恐的目光中，卓乐峰读出这个女孩的无助。他只能再次对季雪艳承诺：“雪艳，听我说。相信警方，也相信卓哥。我们都会尽快还原真相还你清白。”
季雪艳的眼神让人心疼，而承诺一旦给出，就得尽力去实现。
即使从昨天在苏中市忙了一整天，再到整整一夜因为季雪艳的事情没怎么睡好觉，可卓乐峰的内心依旧在催促自己，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季雪艳担惊受怕。
所以，只是稍微小憩了一会，卓乐峰便起床冲了个澡让自己清醒冷静，随即就赶紧吃了点东西，便马上需要去查找真相。
他第一个要去找的自然就是季雪艳的母亲马清兰，可是当卓乐峰去往马清兰住处时，却发现马清兰并不在家。问过周边众人在得知，原来刚刚已经有警察将马清兰带回去问话了。
既然马清兰已经被警方带走，卓乐峰则需要寻找其他的方向先行下手。
通过对凌晨现场的观察，卓乐峰猜测韩燕也许不是死在季雪艳的出租屋内，这就意味着尸体可能存在转移现象。那韩燕是在哪里被杀，且最终被转移到季雪艳的出租屋？
每次送季雪艳回来都是晚上，所以卓乐峰并没有好好观察季雪艳租住附近的状况。而今天白天，卓乐峰终于可以好好审视四周。
季雪艳所租住的房子也属于大吉祥街范畴，但是这里更加破落偏僻。不仅有很多低矮的老式瓦房，甚至还有一些危房并没有人居住。更麻烦的是，卓乐峰注意到这里很多地方很难被监控照顾到。这就意味着即使查找监控，也不会发现夜间有谁在这边做手脚。
“咦，那是谁？”卓乐峰注意到有人在危房中穿梭。
第196章 亲情有殇
急走两步，靠了上去。卓乐峰想知道还有谁大早上跑到这里来溜达。当然，也主要是那个身影确实有点眼熟，才让卓乐峰更加好奇。
脚踩瓦砾声让彼此都注意到对方，两人四目对视，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咂舌起来。
“哟，这么早！”还是江俊彦先开了口。
卓乐峰也只能道：“这么早你来这里干嘛？”
“那你来这里又干嘛？”
两人就像打着暗号，可似乎已经心照不宣！如今江俊彦已经成了华天安极为信任和倚重的助手，在凌晨吉祥街出了命案后，华天安作为现在吉祥街唯一的大佬自当也要了解清楚。也正好江俊彦了解到此事和季雪艳有关，则估计会牵扯到卓乐峰，于是江俊彦也自告奋勇前来了解情况。
这下又成了卓乐峰和江俊彦联手破局！说季雪艳运气差，是因为大晚上碰到被人侵犯又牵连杀人，说她运气好，是因为能让卓乐峰和江俊彦联手为她找出真相，这待遇也算极佳了。
实际上刚刚，江俊彦也已经去了季雪艳的出租屋。不用问为何江俊彦能进入被暂时封闭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吉祥街，华天安有的是办法让江俊彦行方便。在江俊彦查看现场，以及对周边人员进行问询，同时也从警方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江俊彦和卓乐峰的看法相同。
“季雪艳出租房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且季雪艳应该是被人设局了。”江俊彦说的极为笃定，“如果季雪艳真的在出租屋杀死韩燕，现场绝对有大量血溅和破坏痕迹。可现场并无其他异常，血量也有些不符。只是很好奇，会是什么人设局季雪艳。”
“问题需要一个个来解决，现在只要弄清楚凶杀案真相就行。你来这里，也是在猜测尸体可能是从这边被转移到季雪艳出租屋中？”
江俊彦道：“这地方破落，很多危房没人居住。特别是在晚上，更不会有人从这边经过。假如这边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尸体被暂时放在这里。等到天黑在偷偷运到季雪艳房间中，倒是有些可能。呵，看来我们两又想到一起了。”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联手，再次联手，双方依旧存在“默契”。当然，这个地方藏尸或者是第一案发现场都只是猜测，两人还需要寻找更有利的证据线索。
因为江俊彦之前也去警局找过季雪艳，所以他从季雪艳口中也了解到一些情况。他同卓乐峰一样，对马清兰起了疑心。
“会不会是马清兰杀了韩燕，然后嫁祸给自己女儿？”江俊彦说出这个判断后自己都笑了。
马清兰只是和丈夫分居，但是她可不恨自己的女儿。用这种事情坑害亲生闺女，怕是绝大部分母亲都做不出来。
但是，马清兰为何会在昨晚忽然给女儿送汤，且要帮她打扫房屋？
带着这个疑问，他们两人等到了十点多，终于等到马清兰返回吉祥街。刚刚在警方那里接受了问询，现在又要面对两个年轻人，马清兰的心情自当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这事牵扯到她女儿，且死者是和她同居的男人。现在外面传闻沸沸扬扬，弄得马清兰也着实难堪。她也巴不得让事情尽快解决，再加上江俊彦有华天安做靠山，马清兰便只得再配合一遍。
根据马清兰所言，她确实和丈夫关系不佳，但是因为离婚协议一直没有签订，所以两人还没正式离婚。而韩燕和马清兰早就相识，两人之前就有过一段过往。在马清兰和丈夫关系破裂后，韩燕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马清兰的生活，最后索性就和马清兰同居。
韩燕这人没啥大本事，四十多岁一事无成，再和前妻离婚后，他连个自己固定的居所都没。但是据马清兰所言，韩燕这人很会哄自己，且韩燕也确实不像别的男人抽烟喝酒乱花钱，虽然自己没怎么挣钱，却也算居家过日子的男人。再加上长得不错，韩燕也讨的马清兰欢心。
昨天之前，马清兰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和韩燕待在一起。但是昨天晚上，因为之前韩燕说自己和以前的同学弄了点小生意，所以要去外地两天。韩燕也劝说马清兰去女儿那看看，以免季雪艳责怪韩燕破坏他们家庭关系。
马清兰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反正韩燕这两天也不回来，所以马清兰当晚煲了汤来到季雪艳住所，还帮着季雪艳整理房间，想着缓和母女关系。
江俊彦追问道：“也就是说，是韩燕主动让你去找季雪艳缓和关系，且是他让你煲汤打扫房屋？”
马清兰点点头：“韩燕这人其实心思挺细腻。他知道这段时间我和女儿没什么话语，便让我煲汤打扫卫生，以换取女儿对我的缓和。我本想韩燕能这么想，以后我们三人也能更好相处，却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事情。”
卓乐峰见马清兰擦拭眼角，表情痛苦，全然不像说谎的模样，他心中更是有些奇怪：“阿姨。你是否已经知道季雪艳的口供？”
马清兰更加难受：“我女儿说韩燕去她屋里侵犯她？我怎么能相信啊！可韩燕确实被杀且躺在那，你又能让我怎么说？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男朋友，你们让我能怎么想？”
如果马清兰没撒谎，意味着马清兰内心也不认可韩燕会侵犯自己女儿。当然，马清兰肯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卓乐峰问道：“你刚才说，韩燕是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他这种居家过日子主要表现在哪些方面？”
马清兰道：“别的男人喜欢在外面大吃大喝应酬，他却不这样。他喜欢很早就去菜市自己买菜，再买些日用品，然后做家常菜给我吃。还喜欢把房间整理的干净，让人看得也舒服。他不喜欢外面胡闹，就喜欢和我一起待在家里。他也没什么不良爱好，现如今，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
江俊彦问道：“他和你女儿的关系如何？”
马清兰哎了一声：“哪有孩子喜欢别人插足自己父母关系。虽然韩燕一直对我女儿客客气气，但是我知道，雪艳一直排斥韩燕。她有几次回家，还故意挑韩燕的毛病想要找茬。幸好韩燕脾气好，才没跟她计较。”
季雪艳也对卓乐峰说过，她并不喜欢韩燕，所以她也懒得回家，最后索性搬到了外面。
从江俊彦的目光中，卓乐峰读出他对季雪艳的怀疑。如果一个人已经带有强烈的主观倾向，那她的任何关于那个人的描述都会存疑。
可那个现场能说明什么？总不能是季雪艳在别的地方杀了韩燕，再把韩燕转移到自家？
卓乐峰想要找出其他头绪：“阿姨，你能不能说一下，当晚你和季雪艳聊天过程，且你之后回家的情况。”
马清兰整理了下情绪，道：“我也很久没和我女儿聊天了，当晚雪艳对我态度很好，也主动找我说话，所以我自然而然的想要多留一会。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十一点多，雪艳说她有点困了，我这才决定离开。我是直接回了家就睡觉，一直睡到清晨有人敲门，我醒来才发现警察就站在门口，直到那会，我才知道出了事。”
在卓乐峰继续问话的同时，江俊彦已经站起来打量屋内的情况。这间屋子虽然不大，整理的井井有条。冰箱里并没有堆满食物，看上去这家会每天购买新鲜食材。
从环境布置好，除了季雪艳的卧室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强烈的个人特征表露。当然，因为是马清兰的住所，这屋内也有不少马清兰自己的照片和饰物，至于韩燕的物件，除了一些衣物外，江俊彦并无其他发现。
卓乐峰又问道：“阿姨应该还在上班吧？韩燕也在上班吗？”
“我每天早上八点半要去上班，中午基本不回家，晚上五点半下班，差不多六点钟到家。韩燕早上会准备好早点，等我吃完去上班他再来收捡。晚上我回家时也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虽说他一直没固定工作，但是我想能有这样一个男人照顾我，我也没啥多余的奢望。”
所以韩燕经常一个人在家！那韩**常除了在家还会去干嘛？关于这点，马清兰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她一直声称韩燕从来不问她要钱，也没啥不良习惯。
再有其他问题，马清兰也不甚了解！直至说到季雪艳和父亲关系时，马清兰才婉转承认，其实季雪艳和她父亲关系也不佳。正因为如此，季雪艳也不想和自己父亲住在一起。季雪艳认为父亲季陶然对自己约束太多，同时季陶然本人也有太多不好的地方。
江俊彦转了一圈终于走回来：“季陶然是否已经很久没来看望自己女儿了？”
马清兰点头道：“除了和我协商离婚协议，季陶然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来看他女儿了。听说他也找了一个年轻女人，哎，心思估计都花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吧。”
这一家关系还真的复杂！原本在没成功离婚前，这一家还想掩饰各种关系，但是在命案发生后，一切都摆上台面，急需大家直面。
问完出门后，卓乐峰不禁自问;“假设季雪艳没撒谎，马清兰也没撒谎。从各方描述来看，韩燕侵犯季雪艳且最终被季雪艳在出租屋杀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真正的凶手会是谁？”
“要么真的是季雪艳，只是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出租屋！要么是一个同样对季雪艳家庭关系网极为了解的人！”江俊彦的答案也是卓乐峰心中所想。
第197章 接头暗语
江俊彦和卓乐峰再次返回季雪艳住所附近，他们两人对韩燕尸体到底如何进入季雪艳家中还是存疑。甚至江俊彦想到一个问题，是否要等季雪艳的精神鉴定出来后在做判断。
“你是想说季雪艳出现幻视幻听？”卓乐峰不以为然，“我和她接触这么久，并未发现她有这方面的情况。”
“切，搞的好像你有多了解她似的！你我都清楚，很多精神方面的问题只需要一个刺激点便能爆发，也许季雪艳就在当天出现了刺激状况才导致她描述错误。”看了看时间，江俊彦也不想在这个案子上耗费太多时间，“咱们兵分两路吧，目前来看，韩燕本身也确实存疑。你设法去了解韩燕更多背景，我去找季雪艳老爸，看看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卓乐峰当然同意。但是相对于调查季雪艳父亲，去调查韩燕显然更难。江俊彦是给自己找了个轻松活，把难题抛给了卓乐峰。
也罢，为了给季雪艳承诺，卓乐峰知难而上。再者说，卓乐峰现在也有后援支持，如今可以直接找金晓晨配合，希望从她那获得更多有关韩燕的消息。
很快，金晓晨给卓乐峰传来消息。关于韩燕的情况，基本符合马清兰的描述。此人确实没啥出众之处，且也真的没有作奸犯科的可能！这人就是一个标准的普通人，普通到很多人都可能忽略他的存在。
当然，金晓晨也给卓乐峰提供了一个线索，便是韩燕因为长相不错，在年少时曾有不少追求者。只是韩燕没怎么和那些人交往。甚至韩燕的前妻也是主动追求韩燕，最终实在受不了韩燕“窝囊”一事无成才决定离婚。
“期望和现实落差？”拿到这手资料的卓乐峰自言自语，“一般年少时被很多人关注，都会产生积极期望，继而对自己要求很高。而自己的期望值过高，最终又无法实现或是很难实现，理想与现实便产生落差。对一些人来说，看到理想与现实产生落差，他会找出自己的缺点，及时调整目标，分段实现理想。可同时对某些人来说，心理落差会产生一些消极情绪，认为自己能力不够，自己不够聪明，不能正确认识自己，对自己失去信心，最终自暴自弃。从韩燕的经历来说，他非常符合消极对待这方面，在中途，他甚至已经自暴自弃，被前妻都认定为窝囊！可这样一个窝囊的人，怎么忽然说要和同学出去做生意？”
江俊彦和卓乐峰都判断马清兰没说谎，这意味着韩燕说自己去做生意，且最终死在了季雪艳出租屋内，很可能是因为韩燕自己说了谎。结合心理落差分析，韩燕可能根本没去做生意！那韩燕为何要欺骗马清兰？
韩燕问题很大？卓乐峰需要进一步了解韩燕！整整一个早上，卓乐峰都在调查韩燕。他甚至找到韩燕的前妻了解情况。直至到了下午，卓乐峰本想去和江俊彦汇合商讨，可是一辆警车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下来两个警察出示了证件：“卓乐峰！关于韩燕的案子，我们希望你回去继续协助调查！”
几乎是被强行架着进了警车，卓乐峰心不甘情不愿，以为这又是有人给自己找茬。直至下车，他看见一张熟面孔出现时，他心中还在嘀咕，怎么又是这个混蛋。
周蜀山摸着鼻梁，示意手下先退下，他一边看着案件卷宗，一边道：“又见面了！怎么你又犯案了？”
“呵，周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想我已经跟你同事证明过我是事后才赶到季雪艳的住所。”卓乐峰完全没好脸色，“如果你真的故意找我茬，麻烦拿出确凿证据。”
周蜀山眼睛都没抬，忽然小声道：“我倒是不怕麻烦，只是老胡让你别玩的太嗨，忘了自己该干嘛？”
卓乐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神看去，却担心其中有诈，反问道：“什么老胡？什么玩嗨了？”
“哼，金警花没告诉你，七组还有其他成员吗？”周蜀山边说边摆摆手，又大声咋呼道，“跟我去那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一边走，他又凑到旁边小声道：“你找金晓晨求助的事已经被老胡知道。老胡担心你在季雪艳的案子上耗费太多时间影响你的工作，让我给你透露点风声。”
什么情况？弄了半天周蜀山也是破雾计划组成员？回想之前和这人争锋相对，卓乐峰还这不敢轻易认账。
直至走到门口，将要进去前，周蜀山还将一张字条偷偷塞给了卓乐峰，又跟没事人似的带着卓乐峰进入内部，坐在那里随意问着卓乐峰有关韩燕案件的情况。
说是质询，但是卓乐峰却发现周蜀山在有意无意透露案件的一些进展情况。
比如根据法医鉴定结果，韩燕的死因确实是水果刀插入心口部位导致死亡。但是，致命伤口部位痕迹却和水果刀刀口大小不完全吻合。同时，韩燕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但是根据季雪艳描述，蒙面人差不多是过了十二点才进屋骚扰侵犯，最终季雪艳失手杀了蒙面人。如果蒙面人是韩燕，那死亡时间就对不上。
基于这些，再加上警方对季雪艳出租屋内排查，目前警方也倾向于认定季雪艳出租屋并非第一案发现场，且季雪艳应该不是凶手。因为在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有很多人都能证明季雪艳还在诊所加班。
所以，是有人故意误导季雪艳。让季雪艳觉得自己杀了韩燕！但是基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韩燕存在说谎可能，这意味着是韩燕自己配合别人杀了自己，且最终嫁祸季雪艳！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在季雪艳家中有没有发现闹羊草。”
“闹羊草？”卓乐峰意识到周蜀山又在给自己透露关键点，“我当晚去后，并非注意到这些。”
“我们在煲汤中发现闹羊草成分。同时在马清兰家中也发现了闹羊草。根据马清兰所言，家中的食材都是韩燕购置，所以，她也不清楚为何有闹羊草！当天是韩燕将煲汤食材配齐煮了一遍后等马清兰回家继续煲汤。”
闹羊草是一种茄科野生直立木质草本植物，它和曼陀罗花相似。远在东汉三国时期就有华佗著名的“麻沸散”，其主要成分中就有闹羊草。少量煮沸后的闹羊草能让人产生麻醉昏迷嗜睡等症状！
卓乐峰和季雪艳认识这么久，他知道季雪艳是个习惯于夜生活的女孩，一般情况下，过了十二点她也完全不会有嗜睡症状。但是在昨晚，根据季雪艳所言，她和母亲聊天后就产生了嗜睡感，所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也正因为季雪艳要睡觉，所以马清兰才离开。
“韩燕自己购买食材，且自己煮了一遍！”卓乐峰看着周蜀山的眼睛，读出对方也在质疑。
“所以，你真的没杀韩燕？”
知道周蜀山又在故作提问，卓乐峰忽然想笑，可最终，他还是配合演戏，故作不爽道：“周警官，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说了，你如果有证据就指证我，如果没证据，恕不奉陪。”
“哼，还挺横！行，现在我没证据抓你，不代表以后也没证据。”
这就算对接头暗号了？说实话，直到这一刻，卓乐峰对周蜀山的身份依旧存疑。可当他从警局出来，找个地方看了看字条上的内容后，他却逐步打消了疑虑。
“苏中市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证明123号确实是犯罪窝点，也证实是冯永南出卖了张广勇。菊桢干和乐家成关系紧张，你可从中寻找机会。”
如果不是胡楚光和周蜀山通过气，周蜀山也不可能知晓这么多。这就证明周蜀山确实和胡楚光站在同一拨。
现在有了周蜀山提供的线索。对卓乐峰了解案情更加有帮助。毫无疑问，之前他们还在假设季雪艳是否因为精神问题导致误杀，可现在来看，最大的嫌疑者反而就是死者韩燕。弄清楚韩燕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则一切问题都搞定了。
正好接到江俊彦电话，卓乐峰又急急忙忙赶回吉祥街。就在季雪艳租住房间楼层对面的一处角落，江俊彦正抱着胳膊站在一个窝棚前。
这个窝棚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自己搭建，后来老太太去世了，便一直没人处理。
“我找了几个吉祥街的小地宝，问这附近什么地方可能堆积垃圾。结果他们给了我几个方向，我一一排查，最终发现了这里。你看！”
顺着江俊彦手指的方向，卓乐峰从一堆臭烘烘的垃圾中发现了一个沾有血迹的裹尸袋。一下子，卓乐峰脑海中马上构建各种可能，综合周蜀山提供的信息，卓乐峰已经大致能猜出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雪艳不是凶手！她被人误导了！韩燕是帮凶！”
江俊彦扭头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韩燕帮着别人来构陷季雪艳？”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韩燕帮着别人杀死了他自己！”
“额，我说卓乐峰，你是不是又有是绝密情报，分享一下呗？”
第198章 吃醋的女友
如果真的把这些情报分享出去，那依照江俊彦的头脑，他更容易怀疑卓乐峰的立场。本来江俊彦就在揣摩胡楚光和卓乐峰的关系，现在就更加不能将周蜀山牵扯进来。
所以卓乐峰只是道了句：“我猜的。”
不管江俊彦信不信，反正先行敷衍过去。到了这一步，卓乐峰确实已经猜到当晚发生了什么。可是为何会发生这些？真正的凶手为何要杀死韩燕，且韩燕为何要配合这些人？这个问题依旧需要卓乐峰去深思。他也终于明白，周蜀山明明已经跟卓乐峰说排除季雪艳杀人嫌疑，但是还没解除季雪艳的扣留，实则是在保护季雪艳。因为背后的情况没弄清楚，季雪艳如果贸然回去，反而更加危险。
一个存在心理落差的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配合别人完成谋杀？对存在心理落差的人，必须要给与鼓励，让他看到自己的优点，甚至要满足他的一些要求和幻想，从而让他意志力提升。
卓乐峰自言自语：“我觉得韩燕一定接触过某个能让他从生理和心理都能得到满足，且能调动起他积极性的人。”
“从生理和心理都能得到满足？”
江俊彦扭过头，发现卓乐峰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毫无疑问，他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克朗普斯！”
那个女人在卓乐峰和江俊彦身上吃了大亏，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已经离开了安京市。所以如果她还留在安京市，则她一定会对两人采取报复行为。
江俊彦调侃道：“莫非你和季雪艳真的有点什么。所以克朗普斯要通过报复季雪艳来对你进行折磨？”
卓乐峰懒得理睬，既然已经猜的此事可能和克朗普斯有关，那就要验证韩燕是否接触过那个女人。
吉祥街是华天安的地盘，江俊彦如今是华天安最信赖的助手。有江俊彦出面，通过对吉祥街众人走访问询，确认韩燕这段时日接触人员信息。而另一边，卓乐峰通过金晓晨和周蜀山的暗中帮忙，确认韩燕在别的地方又和那些人接触。在他们两人调查的同时，警方也在跟进。警方同样也在深入挖掘韩燕，直至到了晚上，又一个劲爆点出现。
多方确认，韩燕多次前往吉祥街附近的一个出租屋。当卓乐峰和江俊彦赶到时，发现此处已经没人居住。他们又找到房东，确认租住此屋的人用的是假身份证。到了这一步，可以肯定租住房子的人有问题。剩下来就要挖出此人是谁。
江俊彦回去打算找华天安商量帮忙，至于卓乐峰，他相信警方会有手段找出问题。
通过一天的努力，卓乐峰基本弄清楚了案件大概，虽然真凶还没落网，可卓乐峰也能稍作轻松。本打算回家直接休息，可让卓乐峰没想到的是，余菲娜这会却打来了电话。
“卓乐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朋友可有可无了？”话语中带着不满，余菲娜要将这些天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你已经几天没主动问候我，还有，你到底在干嘛？”
确实是自己疏忽！这点卓乐峰无从辩驳，他只能道歉。至于在干嘛？
“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娜娜，对不起。等忙好了我就去陪你。”
“等你忙好？哼，你不是说过几天你又要出远门吗？至于那个朋友？是个女孩子吧！”
这！余菲娜的话语中带着醋意，且好似她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真的是我一个朋友。当然，她也确实是个女孩子！”
“行，你去陪她吧！”
嘟嘟嘟，电话被直接挂断！本来打算清闲一下，这会彻底不能放心了！卓乐峰知道他得赶紧当面找余菲娜解释清楚。可女孩子一旦哪有这么好哄，且余菲娜这会真的在气头上。
还和前次一样，卓乐峰去见余菲娜，并没有得到好脸色。上次卓乐峰只是觉得自己冷落了余菲娜，可这次，卓乐峰明白余菲娜的气愤并非仅仅是冷落。
有人看见卓乐峰这段时间和季雪艳走的太近，甚至还在季雪艳家中留宿！这个消息传到余菲娜耳中，如何不让余菲娜多想。
“你想跟我解释什么？解释那个女人害怕，所以让你陪着她？还是你陪着她去拍写真，还说等她下班去接她？卓乐峰，你甚至都没陪我去拍过写真？”余菲娜眼睛通红，彻底将这些天的不爽发泄出来，“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呆腻了，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分手！”
“我真的和季雪艳一点事情都没用！”卓乐峰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余菲娜说的那些事确实都是真的，可又不是余菲娜想象的模样。还有，卓乐峰也想到一个问题，为何余菲娜对卓乐峰和季雪艳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娜娜，是谁告诉你这一切？”
“怎么？还想质问我？我派人跟踪你，难道不行吗？”小脸蛋气的通红，余菲娜美眸怒视，“你一直说忙，却可以陪着那个女人。你一直说忙，却可以为那个女人忙前忙后！你心中可曾知道，到底谁才是你女朋友！”
咯噔一下，卓乐峰的心好疼，也有瞬间的失落感！他看着余菲娜，真的感觉对眼前这个女人亏欠好多。他确实冷落了余菲娜，也确实忽略了余菲娜的感受。
这个女人很敏感，甚至很脆弱，但是卓乐峰除了一开始有时间陪伴，现如今，对她的关心越发减少。
不该是这样！即使再忙，他也该陪伴。
无法用言语解释，卓乐峰只能一把抓住余菲娜的胳膊，将其搂到怀中后又霸道的不让其挣脱开来。
“我的错，我会弥补，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专情。”
如果不是余菲娜今晚的爆发，卓乐峰肯定会在第二天继续忙碌季雪艳的案子，可如今，他决定把第二天的时间留给余菲娜！他这么做，一来是相信警方的能力，二来，既然有江俊彦插手此事，也势必会把真相弄清楚。
在休整了一夜后，卓乐峰一大早就来接余菲娜去店里，他也承诺，今天一天都会陪着余菲娜，就像当初他们刚认识时候那般。
“这家伙，竟然真的去陪女人了。”江俊彦电话没能将卓乐峰唤来后，他也只能自己去处理案件。
昨晚警方也在彻查出租屋的情况，且最终锁定了一个名叫查若祥的犯罪嫌疑人。根据多方线索确认，韩燕多次去查若祥的出租屋，且和查若祥一同出入过。
目前警方已经锁定了查若祥，而江俊彦也通过吉祥街马仔的眼线，找到了查若祥的藏身处。等他赶到现场时，恰好看见警方正在对查若祥进行抓捕。
从江俊彦的角度看过去，那个查若祥非常灵活。数次躲过警方追击后，一路朝着北面逃窜。只是在从楼层上跳下时，他的脚崴伤，一瘸一拐的躲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江俊彦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查若祥落入警方之手，那对克朗普斯的线索就得断。趁着警方还没发现查若祥，江俊彦悄悄跟了过去。又发现查若祥没注意，江俊彦拿着铁棍狠狠挥舞下去，一下子将那家伙打倒在地。
“你是谁？”查若祥痛的在地上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大声声张引来警察。
江俊彦瑟道：“还敢问你爷爷我是谁？小子诶，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要么我立马喊来警察，让他们把你带走。要么，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则帮你离开这里。”
查若祥捂着摔疼的腿：“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择！”江俊彦拿着棍子指道，“韩燕是你所杀，且故意误导季雪艳，让其以为犯案。这背后必然有人指使，甚至还有一人操控了你和韩燕。那个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对不对？”
查若祥紧闭嘴唇，他虽然不愿意开口，可从他的神情中江俊彦已经得到了答案。
“行，你不说是吧！”啪的一下，江俊彦又一次狠狠的打在对方的脚上，又是质问道，“那个女人对你和韩燕进行了生理和心理控制，从而让你和韩燕心甘情愿为她服务。说吧，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女人？”
“我不可能告诉你！”查若祥疼的满脸涨红，龇牙咧嘴道，“你一定会受到惩罚，她不会放过你。”
“她！是女字旁的她吧！她是不是自称克朗普斯？”
查若祥本能的点点头，一会又知道自己失态，赶忙摇头。
这惹得江俊彦不屑笑道：“那个漂亮妞这次洗脑比较匆忙，还没完全控制住她的手下。实不相瞒，我和你的那个女主人其实也是老相识。她应该对你提及过江俊彦这个名字。”
“江俊彦？”查若祥摇摇头，“没，她没提及过。”
“什么，怎么可能？”江俊彦匪夷所思，合着那个女人没对新手下提及自己吗，“那她提到了卓乐峰？”
“她只说了卓乐峰，根本没提什么江俊彦！你个混蛋，你到底想干嘛？”
“我曹！”江俊彦都想一脚踹过去。
什么情况！上次明明是自己立了大功，克朗普斯如果要报复，也应该先选择报复自己。合着那个女人只想着卓乐峰？这会的江俊彦心中百味杂陈，绝对失落失望。
江俊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既然如此，他得另想办法！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我就告知你那个女人的秘密！”江俊彦挑挑眉毛，忽然**一笑，“我可是和你们的女主人单独在那种房间里待了好长时间。我可是知道她很多生理和心理秘密。”
第199章 恶魔的礼物
如果查若祥被深度洗脑控制，江俊彦断不敢这么说。因为一旦彻底**控，意味着查若祥不可能轻易出卖自己的女主人。但是从刚刚查若祥的反应来看，他已经不自觉的流露出破绽，这无疑表明，因为时间仓促，克朗普斯那个女人也许并未对自己的新奴仆完成彻底的心理和生理控制。从这一点上来说，江俊彦就猜测查若祥很可能暂时只是被女人从生理和部分心理操控，这便是一个突破口。
用女主人的**引诱查若祥，对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奴仆来说非常有吸引力。果然，听闻江俊彦的话语后，查若祥显出兴趣。他的瞳孔不断放大聚光，喉咙也不自觉的咕噜咽着唾沫。
“怎么，还用考虑？”江俊彦可比卓乐峰更没下限，他索性凑上去，对着查若祥耳语几句。
这些话自当是那个女人和江俊彦之前在房间中的种种，听得查若祥血脉膨胀。更是忽然感觉到喉咙一阵冰凉，原来江俊彦已经将铁棍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听也听了，你总该说些什么吧？我的耐心有限，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查若祥双眼瞪红，感受到铁棍的凌厉杀气，他的内心已经被江俊彦扰乱，脑海中更是浮现方才江俊彦说的香艳场景。
“韩燕自愿成为主人的奴仆，只是主人对他另有用处。”
“这个用处就是要他死，然后家伙季雪艳？”
查若祥点点头：“更多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依照指令行事。”
“那如果找到主人？”
“我不知道，一向都是她给我们指令，让我们去找她！不过我听主人说，她在对付卓乐峰之后，会考虑让另一个人难受。”
“让另一个人难受！这下总该轮到我了吧。”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心理。本来克朗普斯没有针对江俊彦，这倒是一件好事，可是江俊彦和卓乐峰一对比，对方“惦记”卓乐峰却忽视江俊彦，无疑让江俊彦感觉到自己“混的太差”！所以到现在，他倒是内心有种对方赶紧来找自己茬的想法。
估摸查若祥也并不会知晓更多，而且江俊彦也听到警方靠近的声响。索性，他拍拍查若祥肩膀，指了指前方一条路，道：“往哪跑，那边通往一条小路。”
查若祥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挣脱江俊彦，他便沿着那条路而行。他却不知，江俊彦已经在身后暗暗发笑，因为查若祥只要拐个弯，便要和警察来个照面。依照查若祥现在的速度，他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随着查若祥承认此事和克朗普斯有关，加上韩燕也已经被确定是那个女人的奴仆，到了这一步，江俊彦也基本上猜到了案发经过。而他的猜测也和卓乐峰的猜测吻合。
韩燕的心理落差导致他自暴自弃，且最终成为一个所谓的居家男人。但是这种人其实只要得到适当的激发和鼓励便会唤醒曾经的激情。而克朗普斯那个女人恰恰最擅长激发和操控别人的生理心理。她最终让韩燕臣服于自己，且一步步让韩燕执行自己的计划。
当天，韩燕对马清兰说自己会外出做生意，且让马清兰去季雪艳出租屋。而在白天，韩燕则自己将含有闹羊草的煲汤弄好，随后便去找克朗普斯。只是他并不知道，这确是一条死路。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查若祥遵从克朗普斯的命令杀死了韩燕。
随后在马清兰离开季雪艳家，且季雪艳因为闹羊草导致嗜睡昏迷后，查若祥趁着夜色带韩燕着的尸体进入季雪艳家。
这里值得说明的是，因为马清兰拥有季雪艳出租屋的钥匙，而韩燕之前听从克朗普斯的指令将钥匙复制，所以最终查若祥拿着韩燕的钥匙轻松进入屋内，这才导致房门并无破坏痕迹。
查若祥并不想侵犯季雪艳，他只是让季雪艳醒来，且让其在迷迷糊糊间来到桌子旁。蒙面的查若祥假意自己失误，让季雪艳得到机会将桌子上的水果刀刺向自己。殊不知那把水果刀根本就是玩具刀，并不能刺杀查若祥。接着，因为麻醉不清晰的季雪艳又被查若祥故意摔倒在地导致暂时昏迷。
就在这之后，查若祥迅速将裹尸袋里面的韩燕尸体摆放在桌子旁，又将季雪艳手里的玩具水果刀取走，同时又把另外一把水果刀握在季雪艳的手上最终插入韩燕心口原先的伤口位置。等季雪艳苏醒时，她以为自己真的杀死了蒙面人，而蒙面人就是韩燕！
这个案子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明了，查若祥落网后，他势必会在警方的压力下说明缘由。可江俊彦还有问题没想通，其一，自当是那个女人为何要针对季雪艳下手？难不成季雪艳真的和卓乐峰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其二，这个案子其实破绽很多，只要把人员信息梳理完毕就能找出端倪，所以其实只要一天多时间，不管是江俊彦、卓乐峰还是警方都已经查清缘由梳理清晰。
比如查若祥将含有血迹的裹尸袋丢弃在窝棚处，这么做很草率，很难想象克朗普斯会有如此安排。再比如韩燕伤口大小和插入匕首大小不吻合，这就留给办案人员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同时也几乎可以说明季雪艳的无辜！
克朗普斯那个女人极为聪明，从之前和其接触交手来看，她非常冷静睿智，考虑问题也很周到。如果她要针对卓乐峰下手，她怎么会把问题弄得这么简单。
“这事背后一定还有故事！”江俊彦并不想就此罢手，加上担心克朗普斯要对自己身边人下手，他也和华天安交代一下事件进展后，便赶忙赶回彦欣礼仪。
店里，钟凯欣和曹姚依旧忙着新公司筹备的事，而彦欣礼仪马上也要迎来内部新装修。两个女人购置的各种物件也陆续寄到店里，对于女人来说，拆快递总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她们充满兴奋。
可曹姚手里现在拿着的一个快递盒却让她疑惑。这个快递没有任何单据，上面没有寄信人信息，只有收件人钟凯欣的名字写在上面。
“凯欣，你过来看看！”
在曹姚的招呼下，钟凯欣凑上前一看，她也注意到快递盒奇怪之处。可是和曹姚的过于谨慎不同，钟凯欣做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便把快递盒拆开。
在盒子之内还有一个包装袋，钟凯欣又是拆开，里面先是出现几张照片。
钟凯欣随意看了两眼后，目光便集中于包装袋的另一个首饰盒上。她拿起首饰盒端详，打开后，里面的物件让其眼睛微红，不禁微微张嘴。
“这好像是什么旅游景点？”一旁的曹姚看着照片不明就里，她扭头注意到钟凯欣的异样，赶忙道，“你怎么了？”
“这是凯欣她妈带过的玉手镯！”
曹姚循声望去，见是江俊彦踹着粗气冲了进来：“玉手镯？可……”
关于钟凯欣的家事，曹姚也已经听闻。所以忽然出现的手镯无疑也让曹姚纳闷。
江俊彦走上前来，将钟凯欣轻轻搂入怀中，他也已经注意到桌子上的照片，心中更是起了担忧：“别多想了，这可能是个局！之前那个女人克朗普斯又一次出现了，她设计嫁祸季雪艳，我担心这个也是她的安排。”
“可这确实是我妈的物件。”钟凯欣眼泪慢慢滑落，“俊彦哥，你最清楚，这个手镯是我妈在美塞镇游玩时购买。她非常喜欢，常常带在手上。可当年火灾发生后，我收捡父母遗物，当时并未找到这个手镯。”
说着，钟凯欣抑制不住心中的伤心，抽泣间依偎在江俊彦怀中。
直到这一刻，曹姚才明白照片上的景点到底是哪。
“美塞镇？我听说过，好像和金三角还有美玉有关？”
美塞镇又被称为睡美人，是泰国最北的一个小镇。它只有一条由南向北的主要大街，止于泰缅边境的石桥。街的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店，其中不少是华人所开。此处是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而同时因为临近缅甸盛产玉石场地，故美塞也有大量售卖玉石的商店和摊位。美塞也是泰国北部一个重要的玉石交易中心。
另外，美塞因其位居泰北边境的交通要点，故又是前往金三角、清盛等地的必经之地。
当年钟凯欣的父母曾在泰国等地做生意，也去美塞镇游玩过，经过此处时，钟凯欣母亲发现了一个玉手镯甚是喜欢，便买了下来。
这个手镯上有一指头大小的部位被黄金包裹，包裹处正好可以刻字。当时钟凯欣母亲并未刻下自己和丈夫名字，而是在此处刻下凯欣两个字。
钟凯欣如今拿在手上的这个手镯，同样那个部位有凯欣两个字，这让她更加笃定这便是母亲的手镯。
除了手镯和照片之外，曹姚还在包装袋中发现了一张门票。
“这个是老挝万象凯旋门附近艺术厅的演出门票，你看上面的时间！”
江俊彦好奇道：“算算时间，应该是三天后。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让我后天出现在这里！”钟凯欣抹了一把眼泪，道，“俊彦哥，我要去老挝。”
“你疯了！这是那个疯女人的阴谋。”
“我不管，只要是有关我父母的一切，我都想弄清楚！”钟凯欣做事从来不会婆婆妈妈，她只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