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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山一虹     纯洁防线txt下载     纯洁防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新婚夫妇被杀

    文晖的被跟踪,总算消停了一段时间,古北心里大石落下,两个双胞胎女儿的名字在文晖的不停催促和建议下,最后终于把名字敲定:一个叫古灵,一个叫古俪,名字其实是文晖想出来的,本来取的伶俐二字之意,但是文晖又觉得一个伶字单用,有点伶仃之嫌,改成灵,古北觉得是他取的,哪里还有不好的,自然依他。

    可是,文晖怕闻纹不高兴,不让古北说,古北只能对所有人讲,是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

    女孩子聪明伶俐,古灵精怪,闻纹一听到这名字就喜欢的紧,名字取好了,这才赶着给孩子上了户籍。正好赶上孩子的百日宴,满月的时候,本来文晖力主他们办宴席的,奈何古北太忙,又说现在公务员不许大操大办,怕影响不好,搞得岳父岳母十分不高兴。

    古北考虑到岳父岳母的心情,痛下决心,决定把百日宴给办了,本来计划周末,在家请几个亲近的亲戚朋友到场热闹一下就可以的,谁知道辖区又发生大案,只得临时通知亲友们延后到下周。

    周四一大早,东临市西区金贵路金辉小区发生一起凶杀案,一对昨天刚举行新婚典礼的年轻夫妻,被人杀死在家里。

    报案的是男方的父母,男方的父母住在新婚夫妇住的房子楼下,这里的两套房子,都是新买不久的,一套两位老人住,一套自己住,一套楼上,一套楼下。

    古北带着刑侦队的同仁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小区保安已经在那里维持现场了,客人还有很多没走,新房里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迹,一看就是经历过殊死搏斗的,男方死在床上,女方死在厕所,从地上从卧室到厕所拖曳而过的血迹来看,女方应该也是在卧室被刺杀,受伤后爬着到浴室,但是,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受伤极为严重。

    技术科现场勘验的初步结果:根据尸斑情况,男女双方死亡时间大概凌晨两点到四点,应该是在睡梦中被袭击,男方身中三刀,致命伤在脖颈动脉处,血液喷发状况严重,致使卧室吊顶上都有血迹。女方中两刀,但都不是致命的,女方死于失血过多,她比男方晚死至少半个小时。

    男方手上有抓挠的手指血迹,应该是打斗时候凶手留下的,但并没有留下指纹,初步判断是带着胶质手套作案。从现场留下的足迹判断,暂时判定为一人独立作案。

    房间所有柜子的抽屉打开,貌似被洗劫一样,经受害者男方父母确认,小夫妻俩放在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女方结婚时候买的金银首饰钻石珠宝,还有办婚礼当天收的一大笔礼金,女方进门时候陪嫁的一笔压箱底的钱都不见了。按照新郎母亲的说法,光是结婚买的一对钻石戒指,价值就是二十多万。

    根据现场勘验,刑侦科案情分析的初步结论是抢劫杀人,侦查方向也就定调在劫杀这一杀人动机上。

    死去的新娘叫林燕妮,27岁,新郎叫严慕,32岁。两人都是公司职员,不过并不是同一公司,林燕妮是一家公司做业务的销售经理,严慕是另一家公司的高管,两人薪资都很高。

    小区大门口处的监控资料,反反复复看过,因为受害人家里办喜事,这两日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再加上小区的居民,如果一一筛查,工作量很大。最后,只能把男女双方的父母请过来,让他们看着视频一一辨认,两边的亲戚,双方家长都认了,一些不认识的,也让各自的同事朋友同学来辨认一番,并没有发现陌生的面孔。

    难道凶手就是来参加婚礼的亲友?

    古北细问了被害人双方父母,婚礼当天晚上,去过新郎新娘家里的都有些什么人?

    新郎的母亲道:“那客人多了去了,都是年轻人,来来去去的,不过,十二点之前都让他们离开了的,并没有在这里留通宵的。”

    也就是,头天晚上,在酒店结束婚宴之后,大部分客人都直接告辞离开了,有一批准备闹洞房的年轻人,留在新郎家里,但是,晚上十二点之前,都走光了。

    古北问新郎母亲道:“你是怎么确认十二点之前,客人都走光了的呢?”

    新郎母亲道:“因为我上去过,我让他们走的,之前,我儿媳跟我讲过,说让我十二点之前上去一趟,把那些人客人都赶走,她不喜欢他们闹洞房闹个通宵。所以,我就在11点四十左右上去的,我上去之后,看着他们走的,我儿子还出来跟我一起看过,检查过门窗户扇,帮着我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才让我下去的。”

    古北道:“你当时上来时候,进了新房没有?”

    新郎母亲道:“那倒没有。”

    古北道:“你见到你儿媳没有?”

    新郎母亲道:“那时候没有。她在房间里,我儿子说她累了,已经睡下了。”

    “那你最后见你儿媳,是什么时候?”

    新郎母亲道:“他们晚上在上面,我上来几次,送吃的送喝的,看见过她,最后一次是十点半左右,就是那时候,我儿媳跟我讲,让我十二点之前上来一趟,她怕那些人闹通宵,她不好意思赶他们走。”

    “你最后一次上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在这里?都是哪些人?”

    新郎母亲道:“大概四五个人吧。我看着他们出门去的。”

    “到底是四个人,还是五个人?”古北问。

    新郎母亲有点不确定,古北问:“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新郎母亲道:“只认识两个人,一个姓牛,一个姓孙,有的是我儿子同事,有的是他同学。”

    古北问:“你有他们照片吗?”

    新郎母亲道:“我找一下结婚婚礼上照的照片和摄影。”

    她打了个电话,新郎的一个表弟做摄影的,新婚那天负责专门拍照摄影的,拿了相机摄影器材一起过来,现场打开那天现场录下的视频和照片资料给新郎母亲看,新郎母亲一一指出了,一共四个人。

    新郎母亲指认完毕后,道:“我记得是五个人的。我看到五个人出来的。”

    古北吩咐李徽道:“先核实这四个人身份,传唤这四个人到警局询问。“

    李徽道:“是。“

257、第五个人是谁?

    新郎母亲提到的五个人里面,只有四个在婚礼上留下被拍摄的照片信息,可以确认的四个人,警局全部进行了传唤。www.uu234.cc当天下午,这四个人都挺配合来到市局,配合警方询问。

    市局询问一室。

    姓名?

    牛谈。

    跟死者关系?

    我是林慕的同学。

    什么时候的同学?

    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其实我们幼儿园都认识的。

    你是几点离开新郎林慕的房间的?

    快12点吧,十二点不到。

    当时新房里面有几个人?

    几个人?我,新郎新娘,还有三个人,一共六个人。

    那三个人是谁?

    孙阅,刘兴,吕文钊。

    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吗?

    是的。一同下的楼。

    你们出门的时候,看到新郎的母亲没有?

    看到了。

    同时在其他三个询问室内进行询问的,还有另外三个人,孙阅,刘兴,吕文钊。询问的内容,基本上与牛谈的一致,三个人回答的也与牛谈基本一致。这四个人,都是新郎严慕的发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四个人的证词,彼此印证,细节环环相扣,算的上是丝丝入扣的,并无值得怀疑之处,由此看来,这四个人所述情况,应该属实。当然也不排除,四个人联手作案然后串供蒙骗警方的可能性。虽然,古北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个人,如果从小到大的四个发小,同时背叛他,这简直比他被人杀害这个事实更为悲伤。

    技术科的足迹指纹鉴定,新房进去的人太多,足迹很乱,可鉴别性少,但是提取到的有效指纹,并不是很多,新郎新娘,当时留在新房里闹洞房的四个小伙的指纹也都采集到了。并没有其他的指纹。

    那么,所谓的第五个人,是新郎母亲记错了?

    古北第二日又去了一趟新郎家里,新郎母亲跟他重新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古北听她边示范边口述:我最后一次进门的时候,一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年轻人从里面出来,往厨房这个方向走,我就走到我儿子新房门口,里面很吵,我喊了几声,他们才听到,房门打开后,我就站在门外道: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你们明天还要去新婚旅行,一大早的飞机,可不能耽搁了。这些话,是我媳妇嘱咐过我,让我这么说的。然后,里面就出来几个人,就昨天指给你们看的四个人。”

    古北打断她,道:“你刚才说,你站在新房门口,从里面出来四个人,又说进门时候看见一个人进了厨房,那去厨房这个人,在不在从新房里出来的这四个人里面?”

    新郎母亲道:“不在啊。他先一个人出来的。”

    古北问:“先出来?先从新房出来吗?”

    新郎母亲道:“好像是。”

    古北站在她站的地方,道:“你看到他的时候是现在这里,是吧?”

    新郎母亲点点头。古北又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道:“当时那个人是站在这里吗?”

    新郎母亲道:“是的。”

    古北心里一惊:这就是那第五个人吗?古北接着问道:“你说一进门看到他出来,你看到他从哪里出来?”

    新郎母亲道:“就从我儿子的新房出来了。“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进门是东西横向的大客厅,门对面是两个房间,却并不是新郎新娘的房间,新房在最里面,卧室的门与客厅交接的地方,有一段一米来长的过道,站在进门的地方,是看不到新房的门的,新房旁边是卫生间,厨房却在对面东边。

    古北让新郎母亲示范那人从她面前走过来的当时的情形,她比划了半天,最后想起来,她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是在靠近新房和卫生间那一头,但是差不多是站在主客厅靠近电视墙面前沙发茶几的地方,不过因为地方是偏卫生间和新房那里,所以,新郎母亲就主观上认为他是从新房里出来的。

    古北道:“他是从你面前走过去,到了厨房的吗?“

    新郎母亲道:“是啊。我当时是有点奇怪的,因为这里厨房还没用呢。所以,那天吃的喝的,都是我从楼下往上搬的。我儿子说,新房等他们蜜月旅行回来后再开火,实际上,我媳妇暂时都没打算开火,都在下面吃饭,跟我和他爸爸一起吃饭的,他们也没时间做饭的。“

    古北道:“你不认识那个人吗?以前见过没有?“

    新郎母亲道:“我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但是,我儿子外面的朋友同事我本来就认不全的。“

    ”昨天让你看婚礼上的人,你也没见到这个人吗?“

    “没有。“

    古北心想:那还真是见鬼了。另外四个人,根本就没见到过这第五个人。也就是说,他当时根本就没有进去过新房。

    古北接着问:“他出门你见到没?“

    “我记不清楚了,我看他从我面前过去厨房那个方向,还朝着我笑了一下,点了个头,我是直接走到我儿子房门口喊他们的,算的上是擦身而过的一样。回头没再见到那个人,我以为他走了的。“新郎母亲道。

    “你和你儿子后来不是检查关了窗户的,厨房看了没有?“

    新郎母亲道:“厨房好像没看,因为厨房根本就还没有用,所以,窗户都没打开过的,而且我们家是开放式厨房,不进去站在外面也看得到的啊。要是有人站在厨房里面,我们一眼就看到了。“

    古北把厨房细细看了一下,站在外面,的确可以一目了然看清楚厨房的情况,可是,灶台前面,放着一米多高三米长的橱柜,如果有人躲在橱柜后面,不进去只站在客厅,是看不到的。

    古北进入厨房,发现橱柜下面有一排柜子,一米多高,藏个人是很容易的。

    接下来古北安排画像师跟新郎母亲沟通,对第五个人进行画像。目前看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新郎母亲嘴里的第五人了。

    古北又让技术科的人对厨房进行了重新重点取证。

    现场的四个人,都是新郎这边的亲友,按照习俗,闹洞房一般都是男方的熟人,女方的亲戚朋友不太可能参与这种事情。

    男方的母亲也不认识的人,难道是新娘林燕妮认识的人?或者,只是趁人多混乱之中进来的小偷?

    可是,一个小偷,为什么要选在新房里下手呢?

    新郎母亲经过这般变故,配合完古北询问,早就支撑不住,古北也不好再问,只能等待技术科那边的检验结果出来。

258、垃圾箱里的字条

    新郎严慕是土生土长的东临市人,新娘林燕妮却是外省人,大学在东临市财经学院毕业,三年专科,学的市场营销,21岁大专毕业,参加工作后,一直做的销售,今年27岁,参加工作六年了,先后在两家公司呆过,第一家公司只呆了两年,后面四年一直在一家汽车贸易公司做销售,业绩很不错。UU小说www.uu234.cc

    按照双方家长的说法,两人认识,是因为严慕在林燕妮手里买过车,认识了差不多大半年就结婚了。两人年纪都不小,彼此条件相当,感情也不错,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对双方家人亲友轮流询问,所有询问结束,两人生活中几乎问不出什么疑点。

    厨房重新勘探结果出来,在橱柜那里发现一枚足迹,很清晰,鉴定结果,43码普通材质皮鞋,因嫌疑人在橱柜里面取的蹲位,身体受力无法从足迹上反应出来,从而无法判断体重和身高。鞋纹比对,跟卫生间留下的一枚足迹一致,卫生间的鞋底沾着血迹,厨房的没有血迹,由此可以断定,这两枚足迹正是凶手的。一个是杀人前留下的,一个是杀人后留下的,因此,关于新郎母亲看到的第五人,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潜藏在这里的,至于他是如何进来这里的,目前虽无确切证据,但是,基本上可以推测,是之前趁着客人多,进进出出的,大家根本没人注意的时候混进来的。

    古北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沾着血迹的皮鞋印迹,为什么现场只留下了一枚呢?血迹在厕所,那是新娘林燕妮最终死亡的地方,林燕妮的死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凶手跟到了厕所里,却并有一刀致命地补刀杀死她,却看着她血流尽而亡,有这样奇怪的小偷吗?

    林燕妮没有被性侵的迹象,体内很干净,甚至连新郎的体液都没有留下,也许,当晚时间太晚,两人太累,并没有过夫妻生活。

    一个单纯的不曾谋面的小偷,不是为了性,却要慢慢看着受害人流血死亡?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古北忽然觉得,凶手和新娘是认识的,这是情杀,也有可能是仇杀,但绝对不是简单的劫杀。劫财是顺便的,也许是故意的,混淆警方视线。

    正当古北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区物业报案,在小区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双丢弃的皮鞋,上面有血迹。古北他们赶到垃圾箱那里,发现这个垃圾箱正好在受害者房子的卫生间窗户外面,那里有条小路,垃圾箱放在路边。

    古北站在垃圾箱那里,抬头看着五楼的受害者的家里,心里揣测着,凶手在卧室杀人,鞋子上应该还没有沾上血迹,他跟着新娘的血迹找到厕所,一路上也十分小心,没有踩上新娘留下的血迹,到了厕所,新娘依然在流血,最后的血就是在厕所流光的,那时候,她应该已接近昏迷,她喊不出求救的声音,只能任自己流血而亡。

    凶手在厕所看着新娘的样子,洋洋自得,松懈下来,夜深人静,不会有人进来新房,受害人已经无丝毫反抗之力,也让他失去防备,厕所地方狭小,他的脚上被流淌过来的新娘的血迹沾染,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开始慌乱起来,他意识到他穿着鞋走出去的话,鞋底的血迹会留得更多,他也许还清理过足迹,可是百密一疏,他还是留下了一枚清晰足印。

    他打开厕所的窗户,也许窗户本身就是开着的,然后把鞋子脱下来,从窗户中扔出窗外,自己穿着袜子离开现场。

    虽然从卫生间那里要把鞋子扔出来容易,但是直接扔进垃圾箱里,似乎也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不过,扔中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也许,就是那么偶然,凑巧就刚好扔进了垃圾桶里了。

    古北戴着塑胶手套,将垃圾箱全部倒空,在地上铺开所有垃圾。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垃圾,古北看了路边的垃圾箱一眼:垃圾分类,人人有责。他此刻分外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沉痛告诫之意。虽然偌大的字在那里写着,白色油漆分外显眼,他相信在这里扔垃圾的小区的业主,没有一个没看见过这几个大字,也没有谁不认识不理解这几个字,可是,眼前混乱的种类齐全的恶臭不堪的垃圾混合物,依然让他深恶痛绝。塑料袋包裹着的蔬菜梗,剩饭菜,纸质废弃物,生活用品,旧衣物,易拉罐,啤酒瓶子。。。。。。五花八门,简直就是垃圾大全,可惜,就是没有分门别类,已经腐烂的垃圾,裹挟着还没有腐烂的垃圾,掺杂在一起,最后,就没有一个形象独立的垃圾物,这样的垃圾,要想找到有用的信息,本来就比较难。

    古北戴上手套,和局里一同来的几个警员一起,一点点在垃圾堆里扒拉着。

    那双皮鞋上,有一只鞋底沾着一张纸条,还粘的分外牢固,李徽提着甩了一下,居然没甩掉,古北一伸手把那纸条撕下来,顺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姚春来,后面一串数字,一看就是身份证号码,看前面六个数字,是外省的,奇怪的是,后面还有一枚十分清晰的手指纹,不像是沾上去的,倒像是某个地方复印打印上去的。

    古北觉得稀奇,有谁会把身份证号码指纹印姓名都写在一张纸条上的,还当成垃圾扔掉了?他拿出口袋里的塑胶透明证物袋,把那纸条小心翼翼装进去。技术科昨天就已经过来勘验过现场,尸检也做过了,闻纹还在休产假,两个孩子,加上古,现在是三个,实在是要人命,古北只能给她休足产假,想着看百日宴的时候,请自己的母亲过来帮忙照看孩子,唯一发愁的是没地方住,看来,小还真的只能丢在文晖那里了。

    闻纹休假,技术科尤其是法医人员不够,古北只能尽量减少他们工作,这种程度的现场,就不让技术科来了,自己勘验完毕,将现场信息直接带回去,再拿给他们检验即可。

    此刻自己亲自在垃圾堆里找证物,忍受着那种恶臭污浊,古北对闻纹他们工作的辛苦,算是更加的感同身受了。

259、终有不足。

    皮鞋鞋底血迹检测结果出来,果然是新娘林燕妮的血迹,鞋印也跟现场浴室留下的鞋印一致。由此,基本可以肯定,这双鞋正是出现在现场的,凶手留下的鞋子。

    紧接着,从皮鞋上提取的汗液肤屑,终于成功提取到细胞组织,成功进行了dna检测,这应该是非常值得庆幸的结果,想来鞋子的主人是喜欢光脚穿鞋的,这才让他们从一双皮鞋上提取到凶手的生物信息。

    不过,数据库里依然找不到完全匹配的dna信息。

    古北最后想到了嘉宾名单,这个人是不是参加婚礼的客人呢?如果是新娘林燕妮认识的人,任何人都不认识他的可能也是有的啊。

    古北又去了一趟被害人家里,将婚礼礼金记账的名单拿来看了一下,一个个的确认嘉宾身份,最后,双方家属无法确认的一个名字终于浮出水面,来宾中有一个人名叫郑成虎,但是没有任何人能确认其身份,到底是男方的亲戚朋友同学或者同事,还是女方的亲戚朋友同学或者同事,古北在签字的地方取到了一枚指纹,在公安部数据库查询,指纹倒是查到了,可是,指纹的主人却并不叫郑成虎,叫郑成龙,郑成龙不是东临市人,是外省人。

    古北第一时间将郑成龙的身份照片拿给严慕的母亲看,严慕的母亲确认就是她看到的第五个人,公安部立即搜索此人留下身份信息的最新地址,发现此人前天晚上坐了火车前往东莞,而起最新居住证信息显示也在东莞,市局立即展开跨省追缉,连夜赶到东莞,将凶手缉拿归案。

    郑成龙被缉拿归案,审讯倒是进展顺利。原来郑成龙有个哥哥叫郑成虎,郑成虎跟林燕妮是大学同学,曾经是恋人,并且同居多年,后来林燕妮离开他,林燕妮结婚前夕,郑成虎跳楼自杀,自杀前曾经跟郑成龙诉说过他内心痛苦,并告诉林燕妮马上要结婚了,他感觉彻底绝望,不想活了。

    郑成虎死后,郑成龙来到东临市,几经打探,终于找到林燕妮的下落,并在结婚当天,扮成前来参加婚礼的嘉宾,他跟着婚礼客人一起进入被害人的家,并且趁机潜伏在厨房一段时间,严慕的母亲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其实是他看到客厅没人了,去厨房对面、新房旁边的厕所上了个洗手间,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严慕母亲,他趁着严慕母亲去新房门口叫人的时候,重新潜伏进了橱柜里面,然后趁夜深人静进入新房杀人,因为新房的门是锁着的,他敲了门,新郎起来开门的瞬间,他直接捅了新郎第一刀,新郎本能的往后躲,摔倒在身后床上,郑成龙第二刀就刺在他的颈动脉处,接着继续刺了一刀。

    新娘林燕妮醒来,见状去抢郑成龙手上的刀,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林燕妮开始喊救命,郑成龙在她咽喉处刺了一刀,林燕妮捂着咽喉跑出去,郑成龙把她勾倒在地,林燕妮在地上爬着,大概厕所的位置最近,想着爬到厕所躲起来,可是她爬到厕所后,来不及关上厕所门,人已经开始昏迷,郑成龙跟着进去,又捅了她几刀,腿部动脉,手部静脉血管,故意给她放血,看着她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按照郑成龙的说法,鞋子确实是他发现沾染上了血迹,他不放心,就脱掉了鞋子,提着鞋子下了楼,他并没有将鞋子扔在楼下面的垃圾箱里,而是扔在了绿化带的灌木丛里面,他觉得如果提着鞋子出门,会引起人注意,把鞋子扔在密集的绿化灌木丛里,很难被人发现,就算是保洁人员,也是很难看见的。

    这一说法,引起古北注意,是谁将郑成龙的鞋子丢到严慕家里的楼下的垃圾箱里的呢?

    有人知道郑成龙杀人了?看见他丢鞋子了?然后等他走后,将鞋子丢进垃圾桶,故意引起警方注意,可是,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报告警察呢?

    古北想起黏在鞋底的那张写着身份证号码的奇怪的字条,问李徽道:“那个字条上的信息,核实过没有?”

    李徽道:“已经查过了,字条上面的身份信息,是一个外省人,指纹、名字、身份证号码是一致的,是同一个人。”

    古北道:“那这个叫姚春来的人,是不是小区里面的人?”

    李徽道:“这个我也问过小区物业,他们没有这个业主。”

    古北道:“会不会是租住房子的人?”

    李徽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古北调出此人的身份信息,看到此人身份证照片,一个28岁的女人,未婚,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杀人凶手找到了,四天时间破案,古北却总觉得差点什么,那个将鞋子扔到垃圾桶的人是谁?黏在鞋底上的奇怪的字条,又是怎么回事?是无意中黏上去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个叫姚春来的人,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古北接连几天都在那里冥思苦想,闻纹开始催促他办孩子的百日宴,古北心里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了,一心准备孩子的百日宴,又不好请同事,最后只邀请了闻纹家里和自己家里人,文晖自然也请来了,柳怀珍听说,特意给两个孩子各买了一个长命富贵锁,文晖拿给古北的时候,古北和闻纹死活不愿意收,最后依然以文晖发怒了才不得不收下结局,结果,宴会当日,自然把柳怀珍也请了过去。

    古北觉得奇怪,古见到柳怀珍,好像很熟悉一样,想来是在文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柳怀珍去过看见,次数多了就熟悉了,古跟着她喊着:“奶奶,奶奶。”

    闻纹觉得不好意思,道:“这孩子,倒是把您叫老了。”

    柳怀珍今年四十五岁,道:“他叫小晖叔叔,自然要叫我奶奶啊,我让他这么叫的。”

    古北坐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个不停。文晖正坐在他对面,看他全程笑得合不拢嘴,发了个短信给他:你怎么笑的像个傻子?

    古北回他:有子万事足。

    文晖见了,脸色一暗,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古北看他那样子,黯然神伤,心想:其实,终有不足。

    这么想着,不禁更加难受,两个人脸上的欢欣之色,不知不觉之中都收敛起来。

260、请你,把我变成你吧。

    宴席结束,文晖带着古直接回自己家。

    他这里宽敞,单独给了古一间房间,布置上完全按他的喜好来,还特意替他订制了写字桌,每日里还抽点时间出来辅导一下他功课,倒比古北更尽责。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柳玉芬这段时间正在和男朋友孙宇一起筹备婚礼,下午下班时候就告诉文晖,晚上住在男朋友家里,今晚不回来了。

    文晖将古安顿着睡下了,自己这才开始洗嗽。洗完澡在阳台上发了半天呆,忽然间觉得孤单至极。他又回到卧室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半天,脑海里想着古北给他写的那几个字:万事足。

    自己到底是多余的,他如今生活这般美满,我还是离开点的好。

    他闭上眼,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高晖,高晖,你去了哪里?

    正在那里潜心感受寻觅着高晖的气息,忽然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文晖出去打开前门,古北正站在外面。

    文晖有点意外,可是,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看着他,一语不发,看见他的人,他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委屈难受。

    古北走进来,文晖把门关上,刚准备开口,古北忽然间转身,一把抱住他,文晖狠下心推开他,冷冷地道:“你跑过来干嘛?”

    古北道:“我来看看你,你不是伤心了吗?”他倒是很直接,文晖噗嗤一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俩孩子百日宴,你非要来个不和谐的结尾,有意思吗?”

    古北本来是出来买烟的,一出门,车子一路开到了文晖家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此刻被文晖冷冰冰的语气一激,道:“我来看我儿子的。你没事最好。”

    说完,去了古房间,过了几分钟就出来了,文晖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古北在那里站着,看了他半天,最后,在感觉自己快要发火的时候,走了。

    古北心里窝着火,不想这么回家,想想去了局里,将白天新婚夫妇的案子的证据资料一一整理了一番,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明天资料体交到检察院那边,就可以提起刑事诉讼了。

    他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着案子中的疑点。

    那个叫姚春来的女人是谁呢?先开始,他还认为那个字条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纯粹的巧合,也许,那个叫姚春来的女人,恰好跟这个小区的有个人产生过某种形式的关联,然后,人家恰好把她的信息随手记下来。

    但是,凶手并没有把皮鞋直接扔在垃圾箱里,而是扔进了灌木绿化树丛里,有人发现了,不直接报警却又把皮鞋放到了垃圾箱里。

    正因为有此波折,古北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那个字条粘到皮鞋底上的偶然性大打折扣,人为的可能性大大增强。

    文晖看着古北摔门而去,心里郁闷半天。两个人今天都有点反应过度。莫名其妙的上火,莫名其妙的又要装作若无其事。

    文晖很少以这样的心态面对古北。他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对古北是坦诚的,不需要任何掩饰,可是今天,好像不行,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想要隐瞒自己的真情实感,也许,只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吧。

    古北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闻纹的电话打过来,文晖忽然间觉得有点烦躁,可是依然接通了电话。

    闻纹的声音冷冷的,道:“高晖,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还记得吗?”

    文晖有点意外她这样开口讲话,心里想着,古北是跟闻纹吵架了才过来他这里吗?文晖道:“我自然记得。”

    闻纹道:“原来你记得。你现在是打算毁了我,毁了你哥,还有三个孩子的生活吗?还是说,你打算一并毁了你自己?”

    文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又好像能充分理解闻纹的意思,他们之间,文晖和他们夫妻之间,有太多心照不宣的东西,太多无法说出口的东西,文晖忽然间觉得万念俱灭,想要辩解的几句话,忽然也觉得多余。

    文晖道:“对不起!姐,我没这个意思,你们,你和哥,还有小,还有两个妹妹,我都很珍惜,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闻纹道:“那你现在在干吗?”

    文晖听她声音极力压低,语气却无比严厉,文晖安抚她道:“他只是过来看了一下小就走了。你别想太多。不过,姐,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也不会让哥替我操心了。”

    闻纹道:“我怎么相信你?”

    文晖干脆利落地道:“我会结婚的。”

    他说完这个话,忽然间想起,当初古北要他搬离他家里,也是说的这个理由,只是,他后来真的结婚了。

    闻纹道:“你跟谁结婚?”

    文晖想了想,道:“我明天跟乔菲求婚。”

    “你都不爱她,你怎么跟她求婚?”

    文晖想了一下,确实,若他不能全心全意善待乔菲,他又有什么资格追求她?文晖想了想,道:“我会让另一个高晖回来的。如果是高晖,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他爱着乔菲,他讨厌他。”

    闻纹半天没做声,最后终于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文晖知道,闻纹默认了他的这个承诺,她希望他是高晖,一个只爱乔菲的高晖,一个讨厌古北的高晖,她不允许他爱他,就算是只在心里,也不可以。

    文晖挂断电话,看到茶几上有半包烟,那是古北以前留下的,家里随处可见古北留下的痕迹,就好比这些烟。

    文晖并不抽烟,古北自己虽然抽烟,可是对于文晖不抽烟的习惯十分赞赏,也因此,文晖也没有想要去学会抽烟。

    然而此刻,他忽然有一种想要破戒的冲动,就好比压抑久了,他必须要找一个突破口。

    他拿起那半包烟,走到阳台上,用火机点燃其中一支,学着古北的样子,把它叼在嘴里,浅浅的吸了一口。

    他很奇怪,他并不喜欢抽烟的感觉,可是,他喜欢古北抽烟的姿势,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他想起古北说的那句话:我喜欢你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他掐断香烟。他把未燃尽的香烟放进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时,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在乎他的感受。他觉得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文晖回到自己房间,将自己的身子躺下去,感觉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是他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已经流了一脸,流到嘴角,顺着唇间缝隙进入口腔,泪水是如此苦涩难咽,可是他还是将那点咸咸的泪水吞进去了。

    他闭上眼。万念俱灰。

    高晖,回来,高晖,回来吧。

    我又需要你了。高晖。

    我需要你来拯救我。

    高晖,请你回来。

    把我变成你吧。

261、要疯了(加更求订)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把一天的明媚送到他房间。

    亚人格高晖睁开眼睛。这是熟悉的环境,他哥哥文晖的房间,他翻了个身,换个姿势,准备再睡。每次醒来,感觉都会有点困倦,难道,他哥哥文晖每次都是耗尽力气才唤醒他的?高晖有点头疼。可是,一转过脸来,他立马清醒了。

    床前站着一个孩子,眨着眼睛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高晖看了看四周,认出这是文晖的房间。环境还是熟悉的,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家里多了个孩子?

    难道是我哥哥文晖的孩子?

    天啊!文晖现在多少岁了?上一次他是22岁,可是,这个孩子至少七岁了吧?

    难道我哥哥已经30岁了?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18岁生日还没过?

    “小晖叔叔,我饿了。你什么时候起床啊?”眼前的孩子有气无力地道。

    小晖叔叔?有我这样未满18岁的叔叔吗?

    哦,不对,他叫的应该是文晖。

    这么说,他不是我哥的孩子?谢天谢地!否则,我跟我哥要有代沟了。

    他竭力隐瞒住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小不点的样子,爬起来,去了卫生间开始洗嗽,小男孩亦步亦趋跟着他,完全就是一枚跟屁虫。他有点烦,可又不便发火。还没搞清楚这个忽然出现在家里的小不点的身份,高晖觉得不能急于发火。不过看着那张小脸上一副讨好的样子,他真的很火大,很想揪住那脸上的肉虐待一番。

    天啊,谁来告诉他这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边刷牙边想着如何搞清楚目前处境,刷完牙,他把牙刷摆好,小男孩道:“我也要刷牙。”

    高晖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刷牙?”

    小男孩道:‘你帮我弄好牙膏牙刷就可以了?”

    高晖道:“难道你自己没长手吗?”

    小男孩道:“我不会弄。”

    高晖道:“为什么?”

    小男孩道:“因为这个台子太高了,我没办法拿到牙膏牙刷和嗽口杯子。以前一直是你帮忙拿的。”

    高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洗手台子,拿起台面上的儿童专用牙膏牙刷给他抹好牙膏,递给他,想了想,道:“呃,我们今天喊个口号,行不行?”

    男孩看着他,没懂他说什么,高晖示范道:“高晖,你今天要好好努力哦!加油!”

    男孩白他一眼,道:“无聊!”

    高晖道:“你说了我带你吃早餐。”

    男孩无力的喊了声:“古,加油!”

    姓古?那个警察叔叔的儿子?

    高晖觉得,今天不虐待一下这个孩子,他对不起昨天古北欺负他的那些事。

    不过,那应该不是昨天的事吧?

    管他呢,虐待了再说。

    心动不如行动,高晖伸出手,捏住眼前那小子的耳朵,很不客气的使了点力气在里面,道:“有气无力,你糊弄我啊?”

    古感觉到痛,更主要的是,眼前的小晖叔叔,对他的态度发生明显改变,非常的不友好,让他感觉害怕,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高晖看他哭的梨花带雨,惨绝人寰,终于不忍心了,又去哄他,道:“别哭了,又没多重,我不过是轻轻捏一下你耳朵,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

    小男孩哭着道:“小晖叔叔,你不喜欢我了吗?“

    难道,我哥哥很喜欢你?我会更讨厌你的!

    高晖阴沉着脸,道:“我带你吃早餐去。”

    古立马不哭了,牵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拉。高晖道:“我们吃麦当劳去,好不好?”

    古道:“你不是说不能吃麦当劳吗?”

    我几时说过?哦,我哥说的。高晖道:“那你想不想吃吗?”

    “想。”古飞快地道。希望小晖叔叔不要反悔。

    吃完早餐,高晖问:“你今天要去哪里?”

    他可不想一整天带着他。古道:“你现在应该送我到学校去。”

    学校?哪个学校?高晖翻了一下他的书包,为什么他的书包都没有学校的名字的?

    高晖觉得还是先找那个讨厌的警察,既然是他的儿子,我为什么要跟他当保姆?我也要上学啊。。。。。。不,我也要上班啊。

    他掏出手机,找到古北的电话,打过去,古北的声音甜如蜜,带着浓浓的讨好的味道,柔声道:“宝贝,怎么了?”

    高晖怒冲冲道:“谁是你宝贝?你再这么跟我讲话,我要打你儿子了!”

    古北很奇怪地问:“你说什么?”

    高晖道:“你儿子要上学,你自己送他去吧。”

    古北道:“我已经上班了,你顺便把他送到学校去,不是离你公司顺路的吗?你还没去公司吗?这都几点了?小上学要迟到的啊。”

    高晖道:“所以,他到底是哪个学校啊?你告诉我啊!”

    古北这才觉得不对劲,愣了一下,问:“高晖?”

    高晖道:“是我。你快点说啊,我也要上学啊。。。。。。上班。”

    古北觉得自己要发疯了,老天,干脆让自己发疯算了!他忍住自己满腔怒火,道:“小是东临二小,在你哥公司附近,你开车了吗?”

    高晖道:“开了。”

    古北道:“你不熟悉路径,就用导航吧,直接搜东临二小就可以了,到了给我个电话,我先给老师打个电话请个假,就说路上堵车迟到了。你送完小到学校后,自己去公司,乖乖给我上班去啊,不许到处跑啊,我下班过来看你。”

    高晖道:“我不想见到你,你别来看我,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古北懒得听他废话,气冲冲挂断电话。

    高晖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声音,只觉得不可思议,嘴里喃喃自语,道:“竟然敢发我火,不是应该我发火才对吗?我为什么要送你儿子去学校?”

    他心里这么琢磨半天,最后还是带古出门,不慌不忙带他吃了早餐,古比他着急,一个劲催他道:“小晖叔叔,我要迟到了,你能不能快点?”

    高晖道:“你急什么?我不也要迟到了吗?”

    古没办法听出他话里的毛病,只能用一种祈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高晖想:不知道我哥哥带了他多久,竟然成功把他带成了一个书呆子。这么小的孩子,一副书呆子的样子,实在是不可爱。

    他想起古北那张可恶的脸,对古道:“我们今天逃课好不好?”

    古问:“什么叫逃课?”

    身为一个学生,竟然不知道什么叫逃课?

    高晖忽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他拿起书包,道:“走吧,去上学。学习使你快乐,是吧?”

    小点点头。

262、可怜我18岁未满(加更求订)

    古北下班后急急忙忙去东临二小接古放学。

    文晖,不,亚人格高晖果然没去接古回家。他根本已经没有这个自觉了。古北只有带着孩子回家,回家之前还特意去了趟曜晖,可是,高晖不在公司,按照柳玉芬说的,他下午四点钟就开始翘班了。

    古北打他电话,他也不接。发微信过去,居然已经被他拉黑。

    他只得先送古回家,闻纹问:“今天是你自己接的孩子吗?”

    古北哭丧着脸道:“估计这段时间,都得我亲自去接了。”

    闻纹道:“怎么了?”

    古北道:“他又变回亚人格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一早起来,打电话问我,小的学校在哪里,我一听就不对劲。到现在,人不见踪影,打电话不接,还把我给拉黑了。我不放心,得去找找他。”

    闻纹一听,倒真的有点着急了,她道:“那你去找一下他,也许,他只是出去玩玩吧。上次跟踪他的那帮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古北道:“那我也不放心。这事,你先不要跟别人讲啊。”

    闻纹道:“你别急,我先给他妈妈打个电话,让他妈妈找他,他一准接电话。“

    古北拿出电话,闻纹道:“我来打吧。“

    闻纹电话里跟柳怀珍讲:“阿姨,您看到高晖了吗?“

    柳怀珍道:“高晖在我这里啊,正在吃晚饭呢。“

    闻纹把电话挂断,对古北道:“你看,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古北气得骂一句:“个小兔崽子,我明天看见他,一定修理他一顿。你说,为什么这个亚人格这么讨厌我的?“

    闻纹道:“高晖的身体状况,跟我们正常人还是不一样,你在他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刺激他,无论哪种人格的高晖,他的身体机能心理状态,都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所以,让他自己试着调节,我们人为干预太多了,只怕会使他的状况变得更加恶劣。“

    古北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难过起来,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提不起精气神,感觉文晖这到底糟的什么罪,看着他承受这种种痛苦,自己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又感觉闻纹说的那番话并非没有道理,虽然双重人格的形成,最开始起因可能是高晖的死对他造成深刻打击,但是,自己也是给了他很大压力吧,那时候,文晖知道乔菲是高晖喜欢的人的时候,是多么的想要亲近乔菲,想要弥补乔菲照顾乔菲,自己的阻止,才导致他的人格分裂最终成型,一开始,他和乔菲甚至成了两种人格的转换键,这是否就表明,他在现实中承受的压力,其实有一部分来源于自己?

    这么兜兜转转地想着,他心里更难受了。这个孩子,文晖,他那么单纯的喜欢着自己,那么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在心理上依赖着自己,可是,自己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老天,干脆让我疯了吧!让我替他把所有罪都给承受了,我只要他安然无恙。

    古北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高晖不接他电话,也不接送古了,夫妻俩不好意思再指望他,只能古北自己接送,关键家里没地方住了,闻纹的房子是小两室一厅,百日宴过后,古北母亲过来照顾一堆双胞胎女儿,保姆他们也请不起,只能闻纹继续修哺乳假,古北替她请了一年假,他还不知道,一年以后,情况是个什么样子。为了照顾孩子的事情,闻纹跟她父母也闹了矛盾,她父母觉得她不应该同意古北将古留在自己身边,闻纹为此很生气,为此跟她母亲吵架,她母亲便不再帮忙照顾孩子了。好在,古北自己妈妈来帮忙照顾,可是三个孩子,她母亲一个人如何照顾得了的?

    他母亲和古住一间房,一对女儿跟他们俩住一个房间,古不开心,这几日天天睡觉之前闹脾气,要一个人睡,今儿个又坐在客厅大哭大闹,古北一气之下臭打了他一顿,结果,小家伙一定要去小晖叔叔那里,最后见古北完全不理会他,他自己拿着他爸爸手机,偷偷拨了文晖的电话。

    彼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高晖这次倒是接通电话了,就听一个孩子的声音道:“小晖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去你家里住。”

    说完哭个没完没了。高晖本来要挂断电话的,可是,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得文晖不高兴呢?

    他感觉很烦,我才十八岁未满,难道,要像个奶爸一样生活吗?

    他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睡自己家里?”

    电话里的声音恶声恶气,古哭得更大声了,高晖隔着电话听他哭得惊天动地,终于投降,道:“你让你爸爸送你过来吧。”

    古跑去跟他爸爸讲:“小晖叔叔要你送我去他家里睡。”

    古北将信将疑,拨了电话过去,高晖总算接了电话,一开口就道:“又有什么要求啊?”

    古北道:“我真送过来了啊?”

    高晖道:“送吧送吧,可怜我18岁未满,就要提前当奶爸。”

    古北无语半天,挂断电话,开车将儿子送过去,高晖打开门,看着一脸兴奋的古,道:“你自己睡觉啊,别想着我伺候你。”

    古十分乖巧,自己跑去自己房间睡了。古北看着儿子睡下,想着这一个返老还童,也是心理上未成年人,其实十分不放心,柳玉芬忙着准备婚礼,如今都很少顾及他们。

    古北道:“那你早上可得早点起来,上班时候,顺便把小送到学校去。”

    高晖十分不耐烦,道:“我可不可以不见到你啊?”

    虽然明知他不是文晖,是亚人格高晖,古北依然被他的话语伤到,想起前几日还在这里恩爱甜蜜,忽然间觉得心里难过至极,看着他,竟然眼泪都流下来,倒把高晖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这个大个人,还哭的?你不是警察吗?”

    古北想着,也不敢再说话刺激他,不知他的病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总之自己给了文晖很多压力,导致他总是留恋着这个亚人格。

    他把自己变成亚人格,就是为了远离自己的吗?古北想着,最近,好像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的这种反复了。如今,他生活之中,最令他进退两难的人,就是自己吧?

    文晖,若你回来了,我不再招惹你了,可行?

263、谁允许你删除我微信的?

    高晖看着文晖在写在电子台历上的留言,还指明了留给他的。

    每周大采购一次,两个婴儿的奶粉,尿布,古的牛奶,零食,居然还有给古北买烟酒,wate?还有内裤袜子,一个月买一次给他。苍天啊!这一家人,是吸血鬼吗?

    哥,你为什么要为他们做这么多?你为什么要玩失踪?就是为了不想做苦力吗?

    为什么要我来做苦力?

    高晖一脸抱怨,不过还是带着古出门逛商场。自从古上次被他抛弃三天之后,这家伙现在粘他粘得更紧了,生怕一回自己家,小晖叔叔又不要他了。

    到了商场,刚刚准备采购,古北电话到了,要他带着小去家里吃饭,高晖道:“我采购完就过来。”

    古北道:“采购什么?”

    高晖道:“我哥交给我的任务,我买好了就带过来。”说完就挂断电话,古北在电话那头道:“什么啊?”

    古挂在高高的购物推车上,高晖看他兴致盎然的样子,干脆再逗他一下,推着推车在超市转起圈来,谁知道撞到人家身上,高晖正准备给对方道歉,谁知道被撞到的那人看着他惊呼一声:“高晖?你怎么在这里?”

    高晖没认出来对方是谁,可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不认识对方,看他年龄,比他妈妈要大点,就弯腰叫了声:“阿姨好!”

    那女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个子高挑,眼神犀利,有一种渗透到骨子里头的冷飕飕的气质。高晖看着那人,感觉有点不舒服,只能眼睛看着眼前的阿姨,阿姨问他道:“你妈妈还好吧?”

    高晖道:“很好啊。”原来是妈妈的熟人。

    阿姨接着问他道:“你谈女朋友没有?”

    高晖有点害羞,他才18岁未满,嘴里道:“没有。”

    阿姨看着旁边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古道:“这孩子是谁啊?”

    高晖道:“这是一个警察叔叔的孩子。”

    阿姨哦了一声,道:“是古警官的孩子吗?”

    原来他连古北都认识。看来是很熟悉他的人呢。高晖点点头,旁边那个一脸冷漠的女人,这才漏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看了一眼古,她看着古的眼神,让高晖本能的觉得不舒服,他一把拉过古,把他搂在自己身前。

    那阿姨终于放开他们,告辞走开,一会儿高晖转到旁边,拿出手机,偷拍下那二人照片,准备发给古北,这时候,他发现微信已经删除古北了,只得作罢,想着一会儿见面再给他看。

    到了古北家楼下,高晖打电话要他下来拿东西,古北出来一看,大包小包一大堆,道:“这都是买的啥啊?”

    高晖道:“尿布奶粉牛奶,还有你的内裤袜子。”

    古北十分诧异,道:“你回来了?”

    高晖恶狠狠瞪他一眼,道:“我是高晖,你眼睛瞎的吗?你连我哥都不认识,枉费他这么喜欢你,玩失踪还记得拉我做苦力,帮你买东西。”

    古北这才搞清楚状况,道:“以后不许买了啊,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老是不听呢?”

    高晖道:“这你说的啊,你不要的啊,我哥到时怪我,你自己解释去啊。”

    古北道:“你怕他说那你让他回来啊。”

    高晖道:“你再欺负我我打你儿子。”

    古北被他气得笑起来,道:“我欺负你,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你应该打我才对啊?”

    高晖立马出拳迅速在他身上打了一拳,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古北隔着衣服都感觉到疼,气得怒骂他道:“你什么毛病啊?”

    高晖道:“你让我打的。”

    吃完饭后,高晖将超市的照片给古北看,道:“这两个人是谁?我在超市碰到的不认识的熟人,拉着我说了半天话。”

    古北拿过他手机,看了一眼,道:“这是徐文,汪莉娜的妈妈,你以前的丈母娘。”

    他接着噫了一声,道:“这旁边这人是谁?”

    高晖道:“你都不认识,我怎么认识啊?”

    古北道:“我见过这个人照片。”

    他拿出自己手机,翻出一张保存在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那个叫姚春来的人的样子,金辉小区新婚夫妇被杀案的嫌疑犯的皮鞋底下粘着的那张纸条上写着身份信息,查出来的她的照片,正是高晖手机拍摄下来的跟徐文走在一起的人。

    古北觉得实在太奇怪了,徐文怎么会认识这个人?她们什么关系?

    古北问:“你在哪儿买的东西啊?”

    高晖道:“在时代城的超市里。”

    时代城是东临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周末来这里玩耍购物的人,四面八方远近不拘,都有可能来到这里。那么,徐文是住在金辉小区吗?她离婚之后,一直独居的吗?还是说这个人跟她住在一起?那双鞋子,如此神奇的被人从灌木丛里丢到垃圾桶里,恰好的黏住了一张纸条,而纸条上的信息,如此不同寻常:有谁会那么煞费苦心将一个人的指纹复制到一张纸上,还在旁边备注上名字身份证号码的?

    而且,据技术科给的意见,纸条和鞋子沾合的地方,有强力胶水,不太像无意中踩上的。如果说是踩在鞋子上的,那么这个纸条很有可能是从案发现场,新郎新娘的家中带出来的。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简单可以忽略的信息。

    古北道:“你把这个照片发份到我手机上。”

    高晖将自己手机递给他,道:“加微信。”

    古北拿过手机,气得兜头打他一下,道:“谁允许你删除我微信的?要是紧急状况下,你想传递信息给我,怎么来得及啊?”

    高晖被他毫无预警地修理一下,虽然不疼,却也火了,吼道:“小,过来。”

    古很听话地跑过来,高晖拿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他一下,小嘴巴一瘪,眼泪说流就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古北看他虽然并没有用力,可是依然被他的魔鬼般的举动惊吓到,惊呼道:“你干什么啊?”

    高晖道:“谁叫你打我的?你打我我就打你儿子。”

    小一听,哭得更大声了。高晖道:“不许哭,你哭的话,晚上别去我家里睡觉。”

    小立马不哭了。古北看他这么欺负自己儿子,简直要气疯了,道:“你真的疯了吧!”

    高晖转眼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古北觉得那笑十分诡异,因为,感觉太像文晖了,他一时间怔住了。

    小抽泣着道:“爸爸不要打小晖叔叔。”

    古北道:“你是怕他打你吧?没骨气的家伙!”

    高晖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古,古接过糖,小小身子顺势靠在高晖怀里,高晖伸手揽住他,忽然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古咯咯咯笑起来。

    古北看着眼睛都直了,高晖道:“你看看,你儿子比你可爱多了。”

    古北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别给他吃太多糖。”

264、杀手玛丽,我找你很久了。

    下午,古北实在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虽然现在是周末,他依然等不及,只身前往金辉小区,再探究竟。

    古北在物业那里重新查找业主信息,所有住在这里的业主名字身份,他都一个个认真的看了一遍,最后,他终于看到于耿的名字,原来,这里有一处物业是于耿的。从房子买的时间和入住信息来看,都是他跟汪丽娜结婚之后,甚至是汪礼斌和徐文离婚之后。

    古北想着,于耿和汪莉娜自己肯定不会住在这里,应该是给徐文买的房子才对。这个楼盘基本上是新住户,也许是专门买给徐文住的,徐文离婚后,就住在这里的吗?

    古北按地址找过去,站在楼栋下面看了看,居然跟严慕家那栋楼隔壁,两个楼层之间的距离,不过四五米远,两家都是五楼,站在于耿家的房子的阳台上,应该能清晰的看到严慕家的厕所位置,如果窗户开着的话,只怕里面都看的十分清楚。

    古北看清楚两边房子的结构方位,这才举步朝楼上走去。开门的正是徐文本人,看见古北,她似乎并不意外,可是问出来的话,却是十分意外地样子,道:“古队?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找我吗?”

    古北道:“原来你果真住在这里。”

    古北进去,站在客厅扫视一番,房子是三居室的那种,跟严慕家的户型结构一样。古北道:“你一个人住吗?”

    徐文道:“是的。”

    古北有点意外,照片上的女人不住这里?

    古北道:“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一个叫姚春来的人吗?”

    徐文道:“倒是认识一个叫姚春来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古北拿出那女人的照片,身份证照片,从公安系统户籍信息里打印出来的照片,徐文拿过来,很仔细地看了一下,最后道:“确实认识。”

    她忽然回头朝里面一个房间喊了一声,道:“小姚,你出来一下。”

    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看到古北,似乎愣了一下,待她走到面前,古北也愣了一下,因为觉得那双眼睛很特别,一种似曾相识的特别。那人确实长得跟照片上的姚春来很像,可是,古北感觉那种熟悉的眼神,似乎又与照片无关。

    徐文道:“这是市局的古警官,有点事情要问你。”

    古北其实没想到这么直接地面对她,只得拿出那张写着她名字的纸条给她看,跟她大概讲了一下纸条发现的过程,问:“为什么这张纸条上写着你的身份信息,却又与凶手的鞋子黏在一起呢?”

    姚春来道:“这个纸条确实是我的,不过,为什么到了垃圾桶里,我也不知道。”

    徐文道:“她是我一个老乡,刚来东临市,借住在我这里一个星期了,可能整理东西的时候跟其他垃圾一起扔出去了。”

    徐文看着姚春来,道:“前几天我们逛街回来,买了一堆的东西,你不是扔掉许多包装废纸吗?”

    姚春来点点头,并没说话,看来好像话很少的样子。古北看她手自始至终抄在身后,即使古北拿纸条给她看的时候,她也并没有伸出手接,只是弯下腰,低着头看了一下。古北感觉她十分谨慎,似乎不愿意伸手接触那张纸的样子。

    古北道:“既然是你的东西,我自然要还给你,不过,因为是作为证物拿出来的,还是要核实一下,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身份证号码,户籍地址,年龄。”

    古北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到空白页,再拿出枝笔递给她,那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依然没有接他的纸笔,道:“我记性不大好,不太记得身份证号码。“

    古北十分纳罕,道:“那你生日总记得吧?“

    姚春来道:“3月14日。“

    生日倒是跟身份证号码里面的信息一致。古北道:“那这样,你写个收条给我吧,我把这个纸条还给你。“

    姚春来手依然抄在背后不肯拿出来,道:“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这个纸条了。“

    古北心里越发奇怪,同时警觉起来,道:“这个是流程,是我们办案必须要有的流程,否则,你可能要跟我去趟警局了,因为你的个人东西出现在凶杀案现场,我只能传唤你了。“

    古北接着掏出电话,做出一副准备给局里打电话的样子。

    姚春来只得在那本子上写下一张收条给他。古北看她捏笔的姿势十分别扭,手指也十分小心地不接触本子上面,古北看着旁边那张纸条,那个复印的十分清晰的手指纹,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假身份?

    古北本能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徐文,徐文忽然朝他十分诡异地眨了一下眼睛,又瞟了姚春来一眼。

    古北可以肯定徐文的眼神充满暗示,他脑海里急速飞转起来,徐文,什么可以使她陷入困局?她的离婚案?于耿的车祸?张凡的电话?何香莲?索菲娅?玛丽?

    古北豁然开朗,那双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一个杀手的眼神?

    古北拉开椅子,试图拉开距离,找到一个有利的姿势和位置,还没站起来,姚春来忽然间将手里的签字笔变为武器,瞬间出手揪住了他衣领,签字笔已经对准他的颈动脉。

    还是动作慢了点。古北有一丝沮丧,可是瞬间又冷静下来,不慌不忙开口道:“索菲娅,玛丽,杀手玛丽,我找你很久了。”

    玛丽冷笑一声,道:“可惜,见过我的警察都死了。”

    古北笑着看着她,道:“应该是见过你真面目的人都死了吧?所以你杀了见过你真面目的刘雅丽?哦,你可能还不知道被你杀死的那个女孩,叫做刘雅丽,我提醒你一下,就是被你杀死在温泉里的女孩子。”

    古北说着说着的同时,忽然间低身后退,同时使出扫荡腿朝她下盘劈去,玛丽果然身手了得,迅速躲开他,同时一把揪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徐文,徐文尖叫一声,被她一把提起身子,跟着站了起来。

    古北立即请求支援,同时掏出枪对着玛丽,道:“放开她,你已经跑不掉了!你是a级通缉犯,我们掌握了你所有生物信息,你化成什么样子都没用的。”

265、服毒自杀

    玛丽挟持着徐文,没有一丝慌乱,依然冷冷地道:“你不在乎她的死活的话,尽管开枪好了。好像这个武器还是你提供给我的。”

    她忽然间将脚朝后足跟踢到身后桌子,足尖飞出一只暗箭,古北只觉一缕白光扑面而来,本能闪开,暗箭擦身而过,他的手臂已被刺中,血迅速涌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救援到了。

    古北无暇自救,爆喝一声,道:“放开她!”

    玛丽忽然将手中的笔刺入徐文脖子,古北见她脖颈处渗出血迹,徐文大叫一声:“古队救我!”

    玛丽道:“放下你的枪!”

    古北不敢再刺激她,将枪放下,并且踢开到远处,他很担心玛丽接下来会要求他将枪踢给她那里,瞬间做出决定,将枪踢到别处去,古北道:“不要激动,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你出不去的,你不要要挟无辜市民,我做你的人质行吧?”

    玛丽并不接受他的建议,挟持着徐文往后退,古北试图跟上,玛丽大喝一声:“不许动!”接着迅速从身旁的台子上拿起了水果刀,换下手里的签字笔。徐文一见刀子,吓得更是哆嗦个不停。

    此人心狠手辣,行事果断,古北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她挟持着徐文出门,走到电梯里,电梯门一关上,古北立即捡起枪,飞速下楼,拿出对讲机对着下面大喊:“大家注意电梯,嫌犯下楼了,挟持有人质,注意警戒,注意人质安全,务必保护人质安全。”

    楼下的人听到他大喊,立即包围了他所在的那栋楼。古北从五楼狂奔而下,看见玛丽正挟持着徐文,刀子横架在徐文的脖子上。古北站在她们身后,忽然大叫一声:“何香莲来了!”

    玛丽果然分神往旁边看了一下,古北喊的同时开枪射击,正中她持刀的右手肘子,只见一片血光,玛丽的右手肘关节被打碎,刀子掉在地上,前面的警员瞬间扑上去,拉开徐文,将玛丽扑倒在地。

    古北走过去,玛丽这会儿不反抗了,依然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古北凝神戒备,同时提醒大家道:“她身上有暗器,大家注意啊。”

    几名防爆警察立即搜她身上,古北上前,一下子脱去她两只鞋子,果然,里面还有没用尽的暗器。接着抽掉她的牛筋腰带,上面有一排的铁蒺藜,扒下她的上衣外套,确认没有暗器了,古北将她双手拷住,玛丽看着他冷笑,忽然间咬住自己的衣领子,古北大惊,一把抓住她下颌,可是,她嘴里瞬间流出泡沫。

    又是氰化钾。分分钟夺人性命。

    古北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眼前,气得啊啊啊狂叫半天,到场的法医见他手臂处衣袖全被染红了,上来给他紧急处理伤口。

    古北一边给那医生帮忙裹伤口,一边犹自气得牙痒痒的。刘亮也赶过来了,看他受伤,倒是担心的不得了,嘱咐他马上去医院仔细检查,接着道:“把尸体带回局里。”又对徐文道:“麻烦您跟我们去趟局里。”

    古北道:“她脖子受伤了,先给她处理下伤口。”

    刘亮带着几名警员陪着他俩到医院,李徽跟闻纹打了个电话,讲了古北受伤的情况,闻纹担心的不得了,也赶到了医院。

    小区围观的市民很多,此事迅速上了热搜,甚至古北到医院,也被媒体截获了。

    高晖是从新闻报道里看到的消息,那时候他正在家里上网,网上的新闻铺天盖地,他看着古北受伤的样子,忽然间觉得自己非常难受,他感觉,好像有另外一种气息在渗透他的意识,在他的脑海里横冲直撞,仿佛有一种意志在试图控制着他的意志,他知道是谁在那里。

    高晖叹口气,道:“哥哥,你始终放心不下他。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子对他?”

    去看他,去看他,保护好他。脑海里那个声音在无比急切地催促着他。

    高晖叹口气,冲出家门,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古北已经做完检查和治疗,医生正在给他开药,好在是皮外伤,没有大碍,高晖直接到了急诊室,门口的警员看见他,跟他点头打着招呼。高晖走进去,看见闻纹也在,便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闻纹道:“你在这里陪他一下,我去交费去。”说着出了医生办公室。高晖站在那里看着他,也不做声。

    古北看见他,倒是有点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高晖这才道:“你没事吧?”

    古北道:“没事,皮外伤,消炎包扎一下就好了。”

    高晖道:“你要去找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去?”

    古北看出他其实很担心,道:“我先开始也没认出她来,确实是我大意了。”

    高晖道:“你要是死了,我哥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古北盯着他的眼睛细看,此刻,他又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在高晖貌似不耐烦的神色里,那种似有若无的让他心动神驰的温柔一闪而过。他想起早上,他看着他忽然间露出笑脸,也是那般熟悉。他忽然间明白过来。

    文晖,你看见我了吗?

    你在这里吗?

    你在躲着我吗?

    古北看着眼前这双眼睛里,那一丝竭力隐瞒的柔光,轻声问:“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对面的人,眼里瞬间涌出泪水。

    古北知道,那泪水,是文晖的,他在为他哭泣,可是却躲在高晖的背后不愿意出来面对他。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可是,他的泪水,瞬间灼痛了他的心。

    “我不逼你了,你在这里就行。我不会再逼你了。”古北看着他眼神深处,喃喃道。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终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高晖忽然道:“好了,他走了。我留不住他,你也留不住他。”

    古北难过得要死。眼泪噗擞擞落下来,旁边正在给他开药的医生似乎觉得十分奇怪,对着两个人看了又看。

    高晖问:“你到底是怎么伤害我哥的?他那么担心你,催促我来看你,却又不愿意自己现身,我都成了你们的媒介了,我就是一行尸走肉吗。一点都不好玩。我真的很想你被人打死算了。”

266、姚春来

    高晖说完那话,气冲冲自己先走了。

    古北在医院把伤口处理完,直接回了局里。

    尸体的检验结果出来,指纹和dna信息全部与玛丽的信息吻合,由此确认她的确就是玛丽,但是,她的指纹与姚春来留在公安局的指纹信息并不一致,至于,她是怎么获得姚春来的身份的,只有问徐文了。

    然而徐文似乎闪烁其词。古北知道她的顾虑。

    古北亲自询问她,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徐文道:“一个星期前,她找到我,说是我老乡,听家乡里有人说我老公在这里当大官,想要我帮她找份工作。我告诉她我跟我老公离婚了,帮不了她,她就说希望来我这里借住几天。”

    古北接着问道:“她的身份信息,是你将那个字条黏在凶手的鞋底下的?”

    徐文道:“我没有动过她的东西,甚至没见过,我只是见过她的身份证。”

    古北道:“你见了她身份证,就相信她了?就收留她了?”

    徐文道:“她一直跟着我,说要租住我的房子,后来,我只能把房子租了一间给她。我又不知道她是坏人。”

    古北见她绝口不谈,就不再细问,提醒她道:“她是个职业杀手,他们有组织的,不止一个人,我希望,您能说实话。”

    徐文明显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下,还是道:“如果,我觉得有事情需要向你汇报,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这时,李徽进来,在他耳边道:“汪市长还有女儿女婿都过来了,在外面等着的。”

    古北道:“那就这样吧,如果,你想起什么,请务必告诉我。还有,如果需要警方帮助,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古北送她出来询问室,看到汪市长和汪莉娜于耿都站在那里,古北过去招呼了一声,汪莉娜走过去一把抱住她母亲,道:“妈妈,你没事吧?”

    徐文看着汪礼斌,道:“我没事。”

    接着一家人上了车,车子显然是于耿的,豪华的凯迪拉克。古北看着车子启动,直到这一家人驶出他的视线。

    汪礼斌坐在车子后座,此刻徐文就坐在她身边,汪礼斌一脸沉静,问徐文道:“你都说跟他们什么了?”

    徐文道:“什么都没说。”

    汪礼斌嗯了一声。汪莉娜似乎听得一头雾水,问:“说什么?”

    于耿道:“莉娜,爸爸妈妈的事情,他们比我们更知道怎么处理,我们就别掺和了。有爸爸在这里,还担心什么呢?”

    汪莉娜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看着她妈妈道:“妈妈,您别再一个人住了,您回家吧,跟爸爸住一块,正好照顾一下爸爸,他每天吃饭都成问题。”

    徐文道:“我跟你爸爸都离婚了,还怎么能住在一起?这不是胡闹吗?”

    汪莉娜道:“爸爸,你们复婚吧。”

    汪礼斌未置可否,徐文道:“还不到时候。过段时间。你心里知道我们还是一家人就行了。”

    汪莉娜道:“那您先跟我们住一起吧。”

    徐文想了一下,道:“也好,先住在你们那儿吧。我这一个星期,可是受够了。”

    对姚春来身份证件的核实随即展开。身份证件的地址显示是滨海市,古北到此时才注意到,原来徐文娘家是滨海市,她还有个哥哥徐超,是滨海市公安局局长。而玛丽是袖箭杀人案的凶手,几年前赵枚的老公武付文被杀时候,玛丽就出现在滨海市。看来,滨海市曾经是她的重要活动区域。

    如果姚春来的身份信息被玛丽盗用,那么,真正的姚春来在哪里?

    为了查清楚姚春来的身份信息,古北带着李徽,特意去了一趟滨海市,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滨海市公安局,因为姚春来的身份与袖箭杀人案主凶玛丽牵扯上了,这也是滨海市多年才得以破解的重案,滨海市公安局自然全力配合,依然是韦龙彪全程协助他。

    姚春来的家在老城区,一家都是滨海市人,家里的住所比较老旧,大概年深月久,看着不太干净,家里有姚春来的父母,还有一个儿子姚冬来,儿子31岁了,比姚春来大三岁。

    古北看见姚春来父母,先拿玛丽的照片给他们看,问:“请问,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姚春来父母道:“这是我女儿,春来。”

    古北有点意外,他本来以为他们会告诉他不认识。

    古北接着问:“那她现在在家吗?”

    姚父道:“她年初就出去打工了,今年都没回来过啊。”

    古北问:“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打工了?”

    姚母道:“她全国各地到处跑,到哪里都做不久,我们也不清楚啊。”

    古北又拿出玛丽尸体照片,道:“你女儿最近涉嫌一起案件,已经服毒自杀,我们现在要核实她身份,需要你们配合查验。”

    姚春来父母似乎对于玛丽的死讯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流露出悲伤来,接过古北手里的照片,终于道:“怎么会服毒?她犯了什么案子?”

    古北道:“目前案件还在侦察,暂时不方便透漏,我们今天来,一来是告知家属死讯,二来,要先确认死者身份。”

    姚父看着古北,显得有点紧张,问:“要怎么确认身份?我们认了她,不就行了?”

    古北道:“我们需要查验直系亲属的dna生物信息。”

    姚母看了姚父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妻子的眼神很明显显得慌乱,丈夫倒有点强做镇定的样子。

    古北一直细细观察这一家人的反应,貌似除了有点惶恐不安,并无丝毫悲伤。不过,后面他们倒是很配合公安局的行动,滨海市公安局的人安排法医取了他们的口腔唾沫,做了dna鉴定。

    古北一直等到结果出来,果然不出意外,玛丽的dna与姚春来父母的dna信息完全不符合。

    古北觉得,现在有趣的不是玛丽冒充姚春来的身份,而是姚春来的父母,为什么要说玛丽是自己女儿?难道,姚春来和玛丽这两个人真的长得很像,以至于他们的父母都无法区分?

    还有,如果姚春来的身份被盗用,那么,那个真正的姚春来去了哪里?

    案件至此,貌似出现了案中案,案件由玛丽转向姚春来。玛丽和姚春来,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呢?

267、去了哪里

    古北和李徽在韦龙彪的陪同下,又去了一趟姚春来的家,这一次,他们见到了姚春来的哥哥姚冬来。

    古北将dna检测结果告诉姚春来父母,道:“dna检测结果证明,这个女人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姚春来父亲道:“怎么可能不是我女儿?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我们把他养大的,怎么可能不是我女儿?”

    姚母道:“不会是我们从小抱错了孩子吧?我们从来没跟她做过什么dna检测,难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女儿?是不是在医院的时候,我生她的时候,在医院搞错了?”

    古北看着那对夫妻一唱一和,明显说谎,不再跟他们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道:“你女儿的二代身份证,是四年前换的,公安局里有她的指纹信息,跟这个死去的女人不符合,也就是,四年前,你女儿是另外一个人。你女儿的身份被人冒充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的亲身女儿去了哪里?”

    姚春来的母亲道:“我们不知道啊,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是现在才听你说,怎么会这个样子啊?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姚父道:“什么死得好惨!你不听公安局的同志讲,死的不是春来,也许春来还活着啊。”

    说着,夫妻两个终于开始有了悲伤之色,竟然像模像样的哭了起来,而且是越哭越伤心。古北觉得十分难以理解,看到玛丽的尸体照片,他们都没哭,这会儿,告诉他们死去的不是他们女儿,他们反而哭的死去活来的。

    他心里想着姚母刚刚的那句: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而且,后面姚春来父亲的一句修正的话,也来得有点蹊跷。

    难道亲身女儿真死了?

    古北看着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玩手机的姚冬来,走到他面前,道:“你是姚春来的哥哥?”

    姚冬来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慌乱,竟然手忙脚乱把自己手中的手机藏到身后,古北觉得他那动作,明显的有藏的意思,可是,一部手机有什么好藏的呢?

    也许,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一种想要掩藏什么的心理?

    姚冬来道:“是的,是的。”

    古北道:“你知道你妹妹去了哪里吗?”

    姚冬来道:“我不清楚,她出去打工了,很少跟家里联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停顿一下,想起什么似的,道:“我以为,这个人,是我妹妹。过年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过年的,也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成了我妹妹。”

    古北道:“你认不出你亲身妹妹吗?”

    姚春来道:“认得出,她一直这个样子的,很像的。那个,长大后,她在外面做事,吃住都在外面,其实,我们真正在一起很少时间。”

    古北看着他说着说着,变得越来越镇定,说话也越来越利索。而姚春来的父亲,已经扶着她的母亲,回到里屋去了。

    看样子,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古北和李徽跟着韦龙彪一起回了滨江市局,当天晚上,在滨江市局做了一次案情分析,古北梳理了一下时间线:姚春来的二代身份证是四年前换的,玛丽在滨江市杀害武付文的时候,是三年前。

    是这次的滨江之行,让玛丽得到了姚春来的身份吗?那么,她是在暗杀武付文之前取得姚春来的身份,还是暗杀武付文之后取得的呢?按照身份证上的年龄推算,三年前,姚春来25岁,如果现在还活着,那就是28岁,一个28岁的大活人,她不可能没有身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何况她的指纹信息,公安局都有备案。她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留下各种信息,现在的社会,一个人没有身份证,几乎寸步难行,除非,她已不在人间。

    古北提议:将玛丽的面部特征和身体特征,和姚春来生前留下的照片进行比对,刑侦队对二人的体征记忆,要达到能准确细分二人的程度。

    玛丽16岁的照片和视频,国际刑警那里有资料提供给他们过,充分利用这些资料,同时申请警务协助,让技术科把16岁时候的玛丽和她死前的样子进行面部比对,确认有无进行面部整容,包括微整容。

    查出姚春来名下的所有资产性财产,包括银行存款、有价证券、信用卡、房产、负债、重要合约,重点侦察是否有她的指纹信息留下过。

    对她以前的工作单位、同事、朋友、同学进行采访,是否有比较接近和了解她的情况的人,重点确认下,跟她联系紧密的朋友,最后接近她是什么时候?他们有无发现她的异常和变化。

    古北提出的这几个侦察方向,得到了滨江市局同行的大力称赞,古北最后道:“先别称赞我,我明天得返回东临,那边也是积案重重,我得赶紧回去,有关姚春来的情况,还得你们亲力亲为去侦察,案子有进展的话,请你们立刻通知我。”

    滨江市局局长道:“你放心,有你刚才这么细致的部署,我们很有信心查出姚春来的下落,是死是活,一定会水落石出。有结果,立马通报你们。”

    古北道:“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古北晚上宿在滨江市局招待所,忽然间想起上次来这里,也还是办案到深夜,晚上忍不住给文晖电话,第二日回去,两人小别情深,执手相看不厌,何等甜蜜?如今,文晖不愿意出来见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躲着他?古北一路细细想来,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文晖要如此对他,虽然一方面自责不断,觉得自己给了他太多压力,另一方面,古北心里却是又难过又生气的。

    他一晚上翻来覆去,想着上次跑去他家里,像个痴儿一般,文晖冷着脸对他,但是,他倒是相信,他并没有真的生他气,这是他当时的想法,如今看来,事情恐怕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寒心,忍得下弃他而去?想着想着,只觉得相思刻骨,又想着文晖身体上的困境,难过得流了半宿的泪,天快亮才睡着一会儿,直到李徽来喊他起床,他才慌慌张张整理好自己,两人赶赴火车站,坐火车回东临市。

268、也许在

    这次回到东临,时间尚早,古北去了趟市局,跟刘亮汇报了一下案情,准备先回趟家。

    回家之前,他还是绕道去了曜晖。

    高晖此时倒是正儿八经地在那里坐班。可是,他似乎十分不满目前的状况,觉得他想要的生活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还没有经历过高考,没办过成人礼,他心理上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在这里代替文晖管理一个公司,做一个技术男。

    一言以蔽之,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

    所以,看到几天不见的古北来公司,虽然知道不是来看他,只是来看他这张脸的,他依然觉得有种看到死敌的兴奋劲上来了。

    古北问:“这两天还好吧?”

    高晖爱理不理地看着他,道:“你问谁呢?”

    古北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他,很直接地道:“当然问的你哥,难道还问的是你?”

    高晖罕见地没有生气,神秘兮兮地道:“我哥这两天有点躁动不安,想出来,又躲着,他在担心你。”

    古北问:“你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高晖道:“能,不过要他愿意让我感觉他才行。我感觉,他其实一直在,在旁边看着我们。只是,像个隐形人,不想你看到他。”

    古北道:“那他现在在吗?”

    高晖道:“不知道,也许在。”

    古北道:“我想问问他,他为什么生气了?为什么不想见我了?想告诉他,我真的很想他。”

    高晖忽然发怒,道:“走开走开走开,酸不酸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么肉麻,不觉得恶心?我哥肯定觉得你恶心,才不想见你的。”

    古北自问:难道真的是这样子的?

    文晖,只要你愿意回来,都随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哪怕是让我在你的生活里消失,那也是可以的。

    古北看高晖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虽然知道他不是文晖,却忽然间十分气馁,觉得文晖是否也这样子看待自己的呢?这么想着,突然觉得生无可恋,度日如年,身边家人朋友同事再多,也抵不过少他一个人的孤单。

    他闷闷不乐地出来,也不同高晖打招呼,到了门口,高晖忽然随着他下楼来,站在他身边,道:“哥,我们去接小放学,好不好?”

    古北有点意外,他看了一眼高晖,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哥,他平时都不怎么称呼他的,有时叫他警察叔叔,叫他哥是第一次,这是文晖的叫法,那种说话的语气,也像极了文晖。可是,此刻他的眼神,不是文晖的。

    文晖,你在的吧?

    他感觉心里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快要淹没他一般,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却并不看他,嘴里轻声道:“好。”

    古北拉着他的手,带他到车上。

    高晖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感觉并没有多么讨厌。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个警察,此刻柔情毕现,他感觉自己有点被他打动。

    深情的人,似乎总能轻易让人原谅,并且同情他,更愿意去理解他。

    古看到爸爸回来,倒是十分兴奋,古北的情绪,终于被儿子感染了,开心起来,高晖道:“我今天请你们吃饭吧?”

    古北道:“干嘛去外面吃?去家里吃吧。”

    古一听,马上附和道:“我要吃肯德基。”

    古北道:“你奶奶肯定饭都做好了的。”

    高晖道:“去吧,让你跟我哥多待会儿,你不是想见他吗?出差回来,家都不回,先去公司,肯定相思病犯了吧?”

    古北看他口无遮拦,道:“你胡说什么啊?小孩子面前,你也乱讲话?”

    高晖扯开嗓子,道:“快说,去不去?”

    古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古北看了眼儿子,又想着高晖那番话,终于狠不下心来,道:“好吧,那要快点吃完,早点回家,不然你妈妈不高兴了。”

    古北给闻纹打了个电话,道:“小非要吃肯德基,我带他去吃个汉堡就回来。刚回来,去了趟局里。”

    闻纹道:“你老带他吃快餐怎么行啊?高晖也在吗?”

    古北趁机嫁祸给高晖,道:“他跟着来接小,然后说要请小吃肯德基,我拗不过他们两个人,这个人也是没长大的孩子,他自己想吃,撺掇着小,也不怕带坏小孩子。”

    闻纹道:“那早点回来,我们晚饭先吃,就不等你们了啊。”

    古北挂断电话,忍不住看高晖一眼,果然他眼里刀片横飞,古北没敢再看他,怕自己被他飞刀斩杀血肉模糊,不待他火发出来,一把抱起小上车。高晖开车,古北和儿子坐在后座,一路上向快餐店进发。

    到了肯德基,古北自己吃了几根薯条,基本没怎么吃,就看那一大一小俩孩子在那里吃得欢,高晖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古北感觉他笑起来的时候,跟文晖最像,又想着,他其实就是文晖啊,只是文晖的另一种人格状态,这两个人格都是文晖的,那么自己喜欢文晖,是喜欢他整个人,包括他所有的这两个人格,还是说,只是喜欢着主人格状态下的文晖,却不包含亚人格状态下的高晖呢?

    古北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感觉这个问题像个极其古老极其复杂的哲学命题,没有最佳答案。不管怎样,这具身体是文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保护文晖,和保护高晖,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其实是一致的。

    这么一想,古北忽然间没有那么纠结了,他若想文晖,便光明正大的来看看高晖,又有何妨?他有耐心等着文晖回来,他也相信,他会有拥有完整人格的一天,他相信他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晖,我这么爱你,你不可轻言放弃。绝不可以。

    他看着高晖的笑脸。那张脸上笑容忽然收敛起来,与他对视着,一片深情。

    他认出来了。那眼神,正是文晖。两个人默默凝视半天,古北对着那眼神笑起来,轻声道:“晖,难道你也会读心术,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

    那眼神里流出笑来,明媚如丝,古北感觉整个心房都被温暖起来。

    一会儿高晖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真的好讨厌!你们把你当什么啊?”

    他大喊大叫起来道:“哥,你赶紧出来,我不想见到这个人了,不想陪你们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古北哈哈大笑,替儿子揩去嘴角沾上的奶油,道:“快点吃完啊。吃完了让小晖叔叔回家,早点休息,早点回来。”

    高晖知道,小晖叔叔,这次指的不是自己。他感觉自己有点窝火。一种被人忽视和利用的恼火。也许,我真的该消失了?

269、被人顶替(求订阅)

    滨海市公安局对于跟袖箭杀人案元凶玛丽关联密切的姚春来的案子推进的很快。

    整个侦查步骤,基本上按照之前古北提议的方案进行,多头并进,查银行卡、信用卡、名下资产的,查到姚春来用二代身份证开户的银行开户信息,有银行签名,她在银行最后开户是四年前刚办新身份证的时候,可以确认那时候,前来银行办证的还是她自己。

    韦龙彪和警员们还通过银行柜台和银行自动柜员机的视频信息,以及前后不同的签名笔迹,甄别筛选出了属于玛丽和姚春来的存取款信息,发现最早的玛丽用姚春来的身份办理atm取款的视频信息是两年前,那时候,武付文已经被杀大半年,玛丽确实可查的来滨海市之后的大半年之后,开始堂而皇之的利用起姚春来的身份进行各种活动。那么,如果姚春来出事的话,也是在这大半年时间里。

    对于姚春来同学朋友这条线索的追查,也取得重大进展。根据姚春来大学和高中同学介绍,姚春来是在三年前,突然间中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络,同学们建立的各种聊天群社交群,她虽然没有退出来,这三年来,却从从来没有登陆过,没有说过一句话,有是她qq或者微信好友的人,也无法联系她,她的电话号码甚至都更换了,用同学们的话讲:好像突然间消失一样,我们都以为她出事了。

    而姚春来在三年前差不多同一时间,从原来的公司辞职,连辞职手续都没办,就她家里人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是女儿生病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要辞职,却一直没人过来办理辞职手续,最后公司以旷工三天做开除处理。

    韦龙彪特意跑了趟姚春来最后有据可查的就职信息的那家公司,看她的人事档案,发现公司开除姚春来的公告文件上写的开除日期是武付文死后第十天,上面写事由的时候,也写了她家人电话请求辞职的日期,那个日期竟然正是玛丽杀死武付文的第二天,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韦龙彪大胆假设:假如姚春来已死,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方式死亡的,无论是被杀还是自杀,死亡的时间,很可能就是武付文被杀害的当天或者第二天,她的死被彼时正在杀人后潜逃的玛丽利用,并且很大可能得到了姚春来父母的许可,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主动或者被迫答应。

    韦龙彪将案情进展在电话里告知古北,古北进一步分析:姚春来的父母为什么愿意配合,甚至在知道玛丽已死的情况下,依然不告知实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不想别人知道女儿死亡这件事,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为什么要隐瞒,有可能是被玛丽要挟,但是玛丽已死,他们依然隐瞒,很可能是为了保全他们自己,或者是他们想要保全的人。

    最后,古北和韦龙彪达成共识:姚春来三年来踪迹全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如此烟消云散,只能大概率证明她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从她家里人替她辞职可以看出,她家里人是知情的,知情却要隐瞒,说明她父母可能有重大嫌疑,当然还包括他的哥哥姚冬来。

    古北对韦龙彪和滨海市公安局能迅速取得如此进展,表示祝贺和感谢,最后道:“这个案子,后续侦察,你们那边,还得以查找姚春来下落为核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这边再追查玛丽的情况,现在知道她这三年来冒用的身份,以及她的真实面貌,查找起来会有很大帮助,以前我们想查却无从下手,现在相当于找到一条线索,这条线索,很可能牵连上她背后的职业杀手集团,也肯定还有别的案子,但无论什么案子,一定是惊天大案。”

    韦龙彪被他说的血脉喷张,十分兴奋,道:“啊,有大案子来了。大家齐心协力,互相配合,有什么信息,大家互相共享一下,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古北挂断电话,此刻他正在搜索这三年来玛丽用姚春来的身份活动,可能留下的一切信息。银行那边,公安局直接联系银监会那边,要求银监局配合追查姚春来名下所有账户资金,看看有无异常情况,同时要求银行那边,提供了姚春来名下银行账户资金流水明细给警局。工商劳动社保这三条线的搜索结果,并未见姚春来的就职或者成立公司或者任何单位的工商登记记录,可见,这三年来,虽然冒充姚春来的身份,玛丽依然以一个杀手的方式生活着,谨小慎微,十分小心,以至于她没有在社会上留下任何就职信息。

    交通部门这边,火车飞机等交通工具,凡是需要用身份证消费的,也都查得到记录,玛丽这些年,从出行记录上来看,她倒是大部分在东临市,去滨海市的次数有两次,其他不同的地方都是短时间来回的。

    一个杀手,三年来,一个伪装的身份,却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长期盘踞在东临市,那么,是否意味着东临市就是杀手组织的大本营,它的核心人物就在东临市?杀手玛丽三年来几次短暂外出的时间,是否是执行任务?

    古北只得将这三年来,玛丽去过的几个地方,在她去过的那个时间段,该地是否有过刑事案件,让刑侦科警员们抓紧时间整理出来,再安排他们根据整理出来的资料,分头跟踪。他自己重点追查玛丽在东临市这几年的活动轨迹。

    这样子下来,到最后,杀手玛丽的落网,三地历时三年的三桩袖箭杀人案,以及温泉刘雅丽被杀案一并告破,却并没有给古北和刑侦局的警员们带来轻松的感觉,反而让古北跟踪侦查的范围越来越大,线索越来越多。最后用以追查破案的资料,简直可以用卷繁浩轶来形容,如果不是科技的发展助力侦破手段的日益先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么大力度的侦破工作。

    不过,刑侦局在案情通报会上,刘亮将此案件列为重大案件,并报部里审批,以东临市公安局刑侦科为核心力量,部里亲自督办,成立专案组,力求在现有基础上一举破获职业杀手组织犯罪案。

270、被掩埋的谋杀案(求收求订)

    韦龙彪一大早赶到龙影公司门口对面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跟他约着见面的人,是他这段时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找出来的跟姚春来关系最亲密的人---姚春来大学三年级就开始谈的男朋友时生。

    时生如今已经结婚,对于前女友,其实并不愿意谈及。可是,韦龙彪在追查姚春来大学同学的过程中,终于查到了他。

    韦龙彪不喜欢喝咖啡,地址是时生定的,一来挨得近,就在他们公司龙影对面,二来,喝喝咖啡约个会,这大概是现在白领精致生活的标配之一,韦龙彪一糙人,跟古北一样,一身的刑警本色,实在无法体会坐在对面一点点拿着指甲大小的汤匙搅和着咖啡的时生,到底有何优雅。

    韦龙彪直截了当开口问道:“你和姚春来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时生道:“三年前,具体在那年三月底的时候,也说不上正式分手,就我忽然间找不到她人,也不和我见面。”

    韦龙彪道:“你最后一次见她,或着联系她,是什么时候?”

    时生道:“最后一次见她,是那年4月15日,因为第二天就是我生日,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本来说好我们一起庆祝的,但是4月15日这天晚上,她给我电话,让我去她家里一趟,说她哥哥把她银行卡里的钱都取出去花光了,她卡里的钱,有一部分是我给她的,我们当时是准备结婚的,攒钱准备买房子付首付的。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她人,她家里人说她跟他哥哥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4月15日,那正是武付生被杀案当晚,武付生家里离姚春来家里相隔才两个街区。

    韦龙彪道:“你是说,她当时跟他哥哥吵架了?”

    时生道:“她家里人这么说的,就是她爸爸妈妈。”

    韦龙彪道:“他哥哥当时在哪里?你到他家里的时候,可有看见他哥哥?”

    时生道:“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听到好像有人在大喊大叫,好像还有人在嚎啕大哭一样,我在外面喊了一声,因为院门是锁着的,我喊着春来春来开开门,我以为她跟他哥哥在吵架,他哥哥喜欢打架斗殴,连他爸爸妈妈都打的,春来从小挨了他不少打,所以,我很担心他哥哥是不是正在打她。然后,他们终于听到我的喊声,里面就安静下来了,他爸爸就出来开门,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他爸爸和哥哥站在院子里。”

    韦龙彪道:“没看见她妈妈吗?”

    时生道:“她妈妈是后来才出来的,我快要走的时候。他爸爸先说的,说他女儿不在家。我不相信,说她刚打电话叫我过来家里的,问他哥哥是不是用了我们的存款,他哥哥一口否认,他爸爸说,春来跟他哥哥吵架,一气之下跑出去了。我就打电话,但是电话铃声在房间里面,她自己的房间,我正要进去看,她妈妈从房间出来了,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说她女儿离家出走了,让我帮忙找一下。”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她刚刚给我电话还在家里的,就算离家出走,那也是一会儿的事情,为什么家里人没一个人出去找她,大家都还在家里呢?我当时有点生气,就说好那我出去找她。她都没带手机,我怎么找她啊?就只能去附近她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下,也没找到,很晚才回家,后来打她电话,手机竟然关机了。”

    韦龙彪道:“你还发现其他比较异常的情况没有?”

    时生道:“第二天,我大概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趟她家里,他们家院子里正在动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后来我听说是家里盖了个狗舍,就在院子里面,我后来又去找过春来,也看见过一次,我那天下午去的时候,还是没看见春来,但是,到第三天,电话忽然间打通了,可是,她并没有接我电话,只是发了个短信,说她把我给她的钱都弄没了,她没脸见我,她昨天回家拿了东西,现在已经去到外地,让我不要找她,她说跟我分手,以后挣了钱还给我,后来,她还真是把钱打到我的银行账户里了。”

    韦龙彪道:“你说,他们家那天在院子里盖了个狗舍?”

    时生道:“是啊,不过我进去的时候,完全没看出是盖的狗舍,因为当时看着挖了好深的沟,我还以为是挖地窖什么的。”

    韦龙彪立马替他把咖啡买了单,赶回局里,带了一批人马,直接赶到姚春来父母家里。

    姚春来父母一见来了大批警察,吓得腿都不利索了,韦龙彪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发现在院子后面的角落里,果然有一间狗舍,可是里面并没有狗住过的痕迹,倒是上面有盏油灯,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香炉,不像狗舍,倒像是佛龛了。

    韦龙彪问:“你家养的狗呢?”

    姚母道:“最近没养狗。”

    韦龙彪道:“你女儿去了哪里,你真不知道?”

    姚母道:“真的不知道。”

    韦龙彪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死了吗?”

    韦龙彪怒声喝道:“我给你坦白的机会,你还不承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韦龙彪吩咐下属们道:“把这个狗舍给我拆了,再跟我掘地三尺,把她挖出来,让她重见天日。我今天就让你女儿沉冤得雪。”

    果然,狗舍之下,三尺之地下,赫然有一个薄木棺材,撬开棺材,里面有一具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韦龙彪道:“把这一家三口全部拷了,给我带去局里审讯。”

    尸体取出来后,经过鉴定,死者与姚父姚母系亲子关系,确认是其女儿姚春来。不过审讯的时候,姚春来的父亲说是自己失手打死女儿的,姚春来的母亲又说是她打死的,只有姚冬来一直说自己不知道,最后,对质三人口供,终于承认是姚冬来暴力殴打姚春来致死。

    那天,姚春来发现自己的银行卡上的钱被她哥哥盗用,跟她哥哥吵起来,一向脾气暴躁且喜欢暴力的姚冬来打了他妹妹,一拳头砸在其颈部,致其昏迷倒地死亡。结果被当时杀人后逃亡的杀手玛丽看到,杀手玛丽以此要挟,要他们答应冒充他们女儿的身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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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刑警,乱入迷局,拨云见月,温暖救赎。我是你最后纯洁的防线。谁说人之初,性本善呢?嫉妒,贪婪,自私,恶毒,甚至任性,为所欲为,从来都是与生俱来的,我们活着几十年,修身养性几十年,不过是扬善抑恶,不让自己做了恶人去,我们要多么小心翼翼,才能一生无过的走完一生。为了你,我愿意更善良洁净,更克己守礼,更简单纯粹。纯洁防线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纯洁防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纯洁防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