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隐姓埋名
郭小五落脚的地方正是县城居民区一间院落，由于洪水淹死了很多人！县里的房舍十有三四都是空的，没有被洪水冲垮的破旧房屋，修缮一下就可以居住，避难的百姓也迁移过来不少，毕竟农村房舍可不比县城内的砖瓦房，也算是得到了安置。
城外有一条河，河道更宽的几分！这张老汉去打鱼度日子，经常鱼汤滋润着，郭小五的伤势恢复的很快，也真正的被张老汉与王兽医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
“记得就好！兵荒马乱的可不能再去干什么不着调的事儿，好好的养伤，老爹我很兽医啊还指望你来养老呢？
幸亏老爹我与兽医都有手艺，能积攒些钱财！等两天啊给你说门亲事儿，在这里啊安稳的过一辈子，也算是我们两个糟老头没有白救你一回。哎……”张老汉叹息一声嘱咐道。
他因为洪水家人淹死把感情都寄托在了郭小五的身上，这就是他的依靠！而同样王兽医也倾注了所有感情。
在两个月前郭小五醒来的时候，就跪下来磕头！王兽医直接说让郭小五当他与张老汉的儿子，认他们两个当爹，郭小五寻思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这下可把两个老汉高兴坏了，一边调养郭小五的身体，一边去挣钱！打算等郭小五伤势痊愈后，给说上一门媳妇。
郭小五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两个老汉自己有了家室，可两个老汉相信归相信，在问了郭小五老家在何处的时候，两个老汉就劝慰道：“你醒来就让我们买报纸，我们也知道黄河决堤的事儿，老蒋赶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受天谴的。
豫东哪里是重灾区，你的家人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儿，你就等着，也给你老郭家留个种儿，我们啊也算是有个盼头。”
两个老头很固执，郭小五怕两个老人伤心也没有再反驳！他心想这样隐姓埋名郭小强也算不错，于此郭小五也改了名字，于此郭小五跟两个老汉说道：“家里被淹了，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跟鬼子打仗九死一生，是二位老人家把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
让我得到了重生，所幸就更名换姓！报答二位老爹的恩情。”
两个老者很高兴，本来吗人死而复生！命回来的，要是还叫原来的名字，又是当兵的，到时候被政府知道了岂不是麻烦，再被抓走！？现在跟日寇打仗，那可是很缺兵的。
于是王兽医就想了想说道：“我本孤寡膝下没有儿女，这孩子又是您救回来了，就姓张，就叫张大王怎么样？”
张老汉也同意了，从那一刻起两人老者眼里心里都看着郭小五，因为他们两个商量了，也征求了郭小五的同意。
那就是两个老者多挣钱，积攒家业！让这干儿子娶了媳妇儿生个七个八个的，一人一个姓自己的姓，给祖上留个种。
如今看着郭小五一天好转，郭小五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普通孩子！所以两个老者看得也严厉了一些，生怕一不小心这到手的儿子就跑了。
郭小五抽着烟袋锅，听着张老爹的嘱咐！不由点点头说道：“老爹您放心，我只是恨透了国民政府那些当官的，黄河扒了日寇也就淹死了一万多，咱老百姓可是死的太多了。而且还没有阻止徐州战败，武汉失守。
我替我那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不值啊。”
“乱世是不公平的，孩子你想开些。”张老汉继续安慰道。
郭小五只有深深吐出一口气，他甘心吗？其实他自己都知道不甘心，他自己很清楚！可是让他再以郭小五的身份活下去，他内心是抗拒的。
在他郭小五的手里死了很多的弟兄，是他把他们送上战场，亲手送他们下地狱，而他还活的好好的。
但在这个乱世，他能安逸的了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后面会发生什么。
郭小五紧紧的抽着烟袋锅，不停的吧唧吧唧吐着浓浓的烟雾！他从没有高兴过，也没有出现过笑脸，两个老者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心事儿很重。
太阳也升起了很高，张老汉开始拿竹竿敲成熟的枣子，他喃喃道：“这枣子啊补血，就不打算卖了，敲下来给你补补，也好有个强健的身体。
吃了晌午饭啊，我就要去打鱼了！去换些粮食，世道不太平，你啊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可不能去远了。”
“老爹放心！我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的，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力气赶路，再说了我也不想走了，能这样过下去还挺好。”郭小五把烟袋锅里的烟灰磕掉回应道。
哗啦啦……
很多枣子被张老汉敲了下来，被他拿碗给捡起来！整整装了一大碗，不由笑着说道：“洪水退的也快，枣树啊没有淹死，给你洗洗再吃。”
郭小五被两位老者如此厚待，他内心是暖的！也下定了决心养好伤后，好好的善待他们。
张老汉洗好的枣子放在石磨上，郭小五捏起来咬着，枣子很甜带着酸酸的感觉！也让郭小五内心的暖意更浓了一些。
“老张啊！老张，今儿出诊可是得了二十斤的粮食，可都是新大米，够吃一阵子的了！还挣了五十个铜钱。”王兽医笑呵呵很高兴，踏入了院子。
“王老爹回来了！？来，张老爹刚刚打下的枣子。”郭小五拿起碗，递过去。
“那怎么行！这可是给你养血用的，因为这颗枣树，可是多出了一个大洋呢。”王兽医推开碗，一脸严肃道。
“这血已不是一天两天能补回来的，两位老爹要是不吃，那我也就不吃了。”郭小五生气道。
两位老者内心一暖，感受到郭小五的孝顺！叹息一声，一人捏了几颗抓在手里，拿起一颗枣子呼哧一声咬了一口。
“孩儿啊，孝顺！等过几天你能走了，咱到县城去看看，现在啊娶个媳妇不难。从河南逃荒来的很多人，没有吃的都开始卖儿女了。”王兽医悲悯道。
“有些地主老财们还能活下去，积累了不少的钱财！有的还有些家底的，都出手讨个媳妇儿。”王兽医接着说道。
“这世道啊！哎……”张老汉叹息一声。
而郭小五咬了咬牙，内心是忍不住的愤怒。
“咱这里受灾不是太严重，可也淹死了不少人！过两天啊带着孩儿去镇上看看，有相中的闺女啊，就讨过来。”王兽医说道。
郭小五哀叹一声，吐出一口气道：“两位老爹还真想为我讨媳妇啊！？”
“那可不！你要是决定了留在这里隐姓埋名过活，趁着我们两个老骨头还硬朗，就早点而成家立业。”张老汉面色有些不愉快道。
“好！”郭小五想想也是只有答应下来，
第633章：夹着尾巴活着要紧
晌午是鱼汤，落日后煮了米粥！这是郭小五第一次吃新鲜的米粥，也就在夜幕降临后睡下了。
伤没有养好，对于郭小五来说每一天度过下来都很漫长！他无所事事，只有在起床后拄着拐杖去枣树下，坐在石磨旁乘凉，在叹息之中回应着过去，想着自己的妻儿。
其实他还是放不下的！但他又是不想面对的，这对于郭小五来说他承载了太多，思想的包袱太重。
他双鬓花白，那白发也传染一样覆盖了整个脑袋，已经长长的头发花白相间。
郭小五又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期间下了几场小雨，在伤势痊愈后！也在这一天张老汉要带着郭小五去县城，给小五讨一个媳妇儿回来，也好成家立业。
“到了县城啊去理发，置办一身儿好衣服！传出去啊体体面面，也不会去了县城被小瞧了，怎么说咱在县城也算是殷实的人家。”张老汉说道。
此时郭小五穿着破旧粗布衣裳，衣服上打着补丁！这是在郭小五养伤的时候被王兽医讨来的，其代价是给主人家的牛看好病。
这主人家的大儿子身材跟郭小五差不多，也就让王兽医看上了眼！由于当时没钱，也就只能如此。
两个老者把感情倾注到郭小五的身上，照顾的是无微不至的！看着郭小五一天天好起来，他们更是精神十足。这不能说两位老者转牛角尖，在人失去亲人后，内心的情感是很执拗的，只有另一个心灵的港湾才能让他们有活下去的**。
“两位老爹，娶了媳妇就成家立业了！以后啊也就换我养家糊口了。”郭小五回应道，他身体的底子好，这康复后也显得很强壮，说话的时候气力十足。
“你呀，有这个心就好！我们两个老骨头还硬朗，给你躲挣些家财，也能让你少负担一些。我在城里啊联系一个木匠师父，等成了家学一门手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不能做哪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了。”张老汉嘱咐道。
“好！”郭小五答应下来。
深秋的太阳还是有暖意的，踏着东方的红日！两位老者带着郭小五去县城，对于两位老人说是高兴的，俗话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郭小五必定人两位老人认下的孩子。
等娶了媳妇儿有了孩子，两位老人也就有了血脉传承！这也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与希望。
“等到了县城啊，我就王大财主家给他家的骡马瞧病！让你张老爹带着你去理发，等回来后啊一起给你讨个媳妇。过不下去的人家有很多，西街闹市上可有很多卖女儿的。到时候可好挑选好了，要脸蛋好的，屁股大能生养的！这样才能传宗接代。”王兽医嘱咐道。
“好！”郭小五回应道，他一直都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仿若他已经接受了这命运的安排。
不管郭小五如何选择都会对不起很多人！要是离开两位老者，那就辜负了他们的救命之恩，绝了两个老者的念想，要是他不去找自己的父母妻儿，那就是对不知孩子与生养他的父母。
但要是他回去了！他就会再次成为一名统兵的将领，八路军铁血旅还是他的部队，即使如今郭家兴当了正旅长，如果郭小五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那郭家兴这旅长就是副的，打破了现有的格局。
再统兵打仗，郭小五是抗拒的！他这是第二次产生极度的厌恶之情，也让他在纠结情感之外，更是隐藏了下来变得冷漠了很多。
西街的胡同虽然不是人流涌动，车水马龙！但也是吆喝声叫卖声不断，谈不上人烟稀少，灾难过后还是要继续活下去。
在街市上有几个剃头匠，放了一把凳子，用柴火在脸盆了烧着开水，旁边也放了几桶凉水，这是给剃头的客人洗头刮胡子用的。
“赵师傅，忙着呢？给我这孩儿剃头。”张老汉领着郭小五走到以为满脸络腮胡的剃头匠面前，这剃头去年龄偏大，有五六十岁模样，络腮胡有三寸长如针芒一样坚硬，五大三粗的，胡须与头发已经花白。
郭小五仔细看去，这老剃头匠的脚步稳健，气息漫长！立即让郭小五感觉到了与众不同，这可是个会功夫的。
这赵老剃头匠面容显得凶恶！但看到张老汉的时候就露出了笑脸，这笑起来又让人感觉很和善，可见其有着很强的气场。
“张老哥啊！你这捡来的儿子可不简单啊，都养了那么久的伤。先等一会儿，下一个就给你家大王啊给剃头。”赵老剃头匠看了郭小五一眼，笑意中让他的眼光一亮说道。
张老汉活了大半辈子当然能看出郭小五的不简单，只是呵呵的笑笑！找了个板凳给坐下来，又拉过个一个小板凳递给郭小五。
郭小五掏出烟袋锅续了一袋烟，张老汉也正好在自己的烟袋锅内续了烟叶，郭小五顺手给他点燃。
剃头的坐着的是木质的椅子，头依靠在上面显得很享受，赵剃头匠在布袋上抹着刮刀，把剃头的脑袋一刀刀刮下来，把头发挂的干干净净，连胡子都给刮掉后，剃头的中年人显得年轻了很多。
剃头过后的客人摸摸脑袋，扔下两枚铜钱离开。
赵剃头匠把围布给抖了抖，抖掉头发渣子喊了郭小五一声：“来吧！该你了。”
郭小五把燃尽的烟灰磕掉，坐了上去！能看出来郭小五的胡须长了很长，都有四寸多，显得有些稀疏。
“给我孩儿剃年轻人的头儿，他才二十出头的后生。”张老汉嘱咐道，郭小五多大他是听郭小五说过的，所以那光头就不要了。
“看出来了！张老哥放心，他这胡须啊是黑的，又不硬肯定是年轻人。”赵剃头匠回应道。
“我还读过几年书，就给我剃个长发吧，大文豪的头发。”郭小五提醒道。
“那好！保证你满意。”赵剃头匠拿起剪刀……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郭小五的胡须被刮干净后！也接近晌午的时间，张老汉扔给赵剃头匠两枚铜钱，就带着郭小五离开。
“张老哥啊！镇上成立保乡团，看你家孩儿也是有本事的，就回镇子吧？”赵剃头匠喊住张老汉。
赵老汉的脚步一顿，拱拱手没有回应拉着郭小五走了。
这赵老剃头匠叹息一声道：“张老弟，现在哪儿有太平日子啊！你这孩儿啊可不是一般人，你不知道现在有枪杆子才能活的像个人吗？要是把埋没了你家孩儿，就太可惜了啊。”
对于什么保乡团郭小五也没有兴趣，他可不想打仗，也不想走入什么尔虞我诈中。
“你就不想再拿枪吗？你要是想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乡里淹死的乡亲不少！也能带着你回去。哎……”张老汉叹一口气说道，他明白赵师傅说的对！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看着孩儿天天不高兴，他也是心里难受的慌。
“张老爹多想了！能好好的活着，还去拼命干什么？等我学了木匠的手艺，那也能好好的养活一家人不是，再说我也认识字儿，王老弟不是兽医吗？干脆把您跟他的本事都一起学了。
咱也不敢什么日本人，国民党的！好好的过日子就好。”郭小五回应道。
“那好！不拿枪最好，这世道保命要紧，夹着尾巴活着比什么都强。哎……”张老汉叹息一声，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第634章：逆来顺受
郭小五看着张老汉的背影，跟着他脚步走的很坚决！他明白很多的道理，比如现在他自己的想法，张老爹的想法，他自己更是真知灼见：
乱世之中苟且偷生，这是老百姓心存的侥幸！日子是需要熬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都要过，只要命还在。对于乱世人命不如草芥，那只有看命，命不好就死的早，命好就能活下来。
谁不是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活着呢？
也不能说这个时代的老百姓迂腐，只能说长期的压迫让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
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来说，一百多年都没有什么太平可言！列强欺辱，鸦片战争，军阀割据，国民党推翻清廷，又连年北伐，后来又抓什么红党。
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是欺压。
好不容易盼望到民国成立了，又迎来了贪官污吏换汤不换药，老百姓还是最底层任人宰割的鱼肉，恶霸横行，地主老财压榨着他们，和平只是国民政府打着旗号的幌子。
老百姓说起来迂腐，但也不傻！虽然逆来顺受，但逼急了才不管什么国民政府。
这一次日寇扣边，先是拿下东三省，然后又打开山海关，国民政府到处弃掉城池而逃！在土地沦陷下，老百姓被小鬼子欺凌屠杀，尸体遍野。
而如今打不过了又扒掉了黄河！却是对于国门政府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民心早已经沦丧。
但可以说人还是自私的，比如那些超越老百姓存在的有钱有势的地主财主们，用钱招兵买马打出保卫家乡的旗号，等着国门政府到了，为侄女谋个一官半职。
但至于说什么爱国！？什么日寇来了拼死一战，那都是骗鬼的，骗不了人！到时候见了小鬼子恐怕吓的跑都跑不了，尿了裤子双腿发软。
所以也极其的可悲。
不过这样又如何呢？郭小五把脑海中的思维给抛出去，跟着张老爹进了市场，市场内人声鼎沸，兜兜转转张老汉把郭小五带到牲**易时常。
这里让郭小五很震惊，他咬着牙紧握着拳头。
这里可没有什么买牛羊的，而是很多女孩子头上插了一根稻草，在他们身边父母落着泪儿！看着来这里转转的路人，期望能找到好的买家。
“大爷行行好吧！俺弟弟快饿死了，就把我买了吧，我会做饭洗衣裳，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停的磕着头，他身边站着她的母亲。
“便宜的很，大爷只要一个大洋，好生养的很。”一个女子的父亲招揽买家。
很可凉，乱世中的悲哀！也是女人的悲哀，从古至今女人就是货物一般的存在，存在着交易。
郭小五不忍心看下去，咬着牙闭上眼睛！想起后世的自己，能吃饱穿暖还能打游戏，热天的舒坦的吹着空调到处喷水，如皇帝一样舒服的不能再舒服，却来不及珍惜，更多的人还恬不知耻的带着诸多的埋怨，简直就是对和平的糟蹋。
世界本没有和平，只不过你生在中国！中国是世界上和平的国度，也是用千万万先辈的鲜血给打出来的。
时间总是倒流，郭小五把自己从思绪中拉回来！张老汉拉着郭小五走到一个妇女面前，妇女抱着两个娃娃，一个女娃儿一个男娃儿。
男娃两岁的样子，女娃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可妇女身边还跪着一个女子，身材很好但显得很消瘦。
“大爷，来看看吧？我闺女好生养。”妇女唯唯诺诺的问道。
“你闺女多大了！？”张老汉问道，端详了一下这少女长得还水灵，身材也好，调养后也是好生养的。
“十六岁！还是黄花大闺女，发大水我家男人淹死了。读过书，知书达理！我不卖闺女，就想给他找个好人家，让我一家人有口饭吃。”妇女说道，他穿着旗袍！仪态庄重，能看出来曾经也是书香人家。
妇女的要求让张老汉望而却步，半大的孩子能吃穷人！最难养活，更何况这么多。
“我娘一起陪嫁，大哥您就咬了我吧！”
郭小五正跟着张老汉走，少女突然抓住了郭小五的腿！郭小五愣了一下，虽然他心存怜悯，但他能怜悯的过来吗？如自己都还没有养活自己的门路，还养那么多人。
也不能怪他绝情，他掰开女子的手，决然而去。
而此时王兽医跑到了西街市区，他浑身带伤看上去奄奄一息！路上的行人都害怕的跟他让路。
王兽医拖着疲惫的身躯，寻找郭小五的身影！还好这牲**易的地方并不大，让郭小五很快就注意到了王兽医，看王兽医脚步无力，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下一惊就跑了过去，把王兽医扶住：“王老爹，怎么回事！？”
王兽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躺在郭小五的怀里无力的说道：“县里的孙老爷家，儿子是警察局局长，家里的牲口病了，我去医治。可那头骡马已经病入膏肓！我医治不了，那孙老爷不高兴就让下人用鞭子抽打了一顿，扔了过来。
孩儿啊！我不行了，在西屋我床底下有十几块大洋给你准备着，你拿着他娶媳妇，不要去报仇！咱是老百姓，这都是命……”
王兽医说过，心里一口气提上来！身躯一震，瞪着眼睛死去。
“老兄弟啊！怎么就那么倒霉啊，孩儿啊你把你王老爹给背着，咱们回家。”张老汉老泪纵横，他也悲嚎不出什么老天不公，只有伤心的嘟囔着死去的王兽医，说他的命不好。
郭小五咬着牙，他的双眼眼神异常的冰冷！他骨子里是不会认命的，王兽医的死唤醒了他身体内潜藏的野兽，也唤醒了他不甘受辱的灵魂，与那压不折的硬骨头。
郭小五什么都没有说，在沉痛中背着王老爹向家里而去。
“我都说了不要去孙老爷家，那是吃人不吐骨头！你还说孩儿要讨老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可为了那几个钱儿把自个老命都搭进去了，你说啊你啊，命怎么那么苦呢？
咱回家，回到乡下找块好地把你给埋了！你怎么就不劝呢？”张老汉絮絮叨叨也显得语无伦次。
郭小五是哭不出来的，但他的脸色是阴沉的可怕！也冰寒的可怕，他的脚步踩在地面上很沉重，脑门青筋直冒，张老汉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张老爹，难道王老爹就这么死了！？”郭小五语气冰冷道。
“你想干什么！？说了不让你报仇，你不听是吧！？仇没有报，把自己的命再搭上，咱老百姓斗不过人家的，那孙老爷可是有很大的势力。
你老老实实的听话，这回乡下！老爹我啊给你说个乡下的闺女，踏踏实实的过活。”张老汉一慌训斥道。
第635章：没有啊Q精神
真的不报仇吗？郭小五肯定要报仇的，在他的骨子里杀了人没什么，但杀了好人的坏人就没有必要再活着。更让他容忍不了的就是在如此大灾难面前，还不收敛。
更重要的这孙老爷打死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义父！这就让他有切骨之恨了，杀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
张老爹的责备让郭小五冷哼一声，张老爹心头一颤，上去就踹了郭小五一脚骂道：“你啊，就不能听话，过几天安稳日子，兽医走了，你还让我这个义父跟着去吗？
你呀你呀，造孽啊！”
“我不去就是了！”郭小五咬牙回应道。
“好好好！这样就好，我们回去收拾东西，这就回乡下。请人打一个棺材，雇佣骡马车把老王啊送回去，这两天啊你就守着灵，我呀去张罗，把县城里的这套房子给卖了。
县城里权贵太多，得罪不起！等你成了家啊，我在给你物色个好木匠师傅。”张老汉吐出一口气说道，他算是放下了心！他看得出来这孩子还是能说话算数的。
王兽医离去后，张老汉再次为郭小五盘算着！为郭小五找后路，这也是他最后的依靠了，他抓着这个义子如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手。
“安葬了兽医啊，我就在做个木筏！在河里打鱼送到镇上买，暂时养家糊口没有啥问题，我这把老骨头啊还能折腾几年，等你学了本事，出了师！我这老骨头啊就等着抱孙子，颐养天年了。”张老汉嘟囔着，规划着，向往着美好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啊q精神，这是什么精神呢？在受了伤害后不去反抗，自己给自己疗伤！第二天把所有的伤痛都忘了，继续活着，每一天都想着，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待着黎明后生活的更好。
郭小五没有这种啊q精神，他欣赏不来鲁迅写的这部巨著《啊q正传》也许他更不不是这一层次的人，他更希望自己活得洒脱一些，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他骨子里是受不了屈辱的，在后世的中国人！那膝盖都是直的，除了父母谁都弯不下膝盖，当然他也是一个十足的愤青，在后世退伍后耿直的，在很多公司都待不了几天，就被清理走。
这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所以他只有在屠宰场杀猪，才过的更安逸平静些。
那时候郭小五感觉是不公平的，可如今的郭小五回忆起来心说：如果那个和平的祖国都不公平，那么现在的祖国谁来买单呢？公平不公平！？
人要认清事实才行，但事实是他郭小五不会逆来顺受！他在这个乱世不杀好人，善待家人，可他容不了坏人，他在这一世有杀人的本领，可这个世道又是如此的混乱，人活着都没有任何的尊严。
经过了后世与这个战乱时代！没有人能比郭小五更清楚，和平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望，让人奢望到只是痴人说梦。
“我草你娘的……”
啪！
在郭小五背着王老爹的尸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个青壮拿起搬砖把一个警察拍翻在地！他怒骂着，把那警察的枪给抓起来，把警察身上摸索了一遍，找到几块大洋揣进兜里。
这被拍倒的警察已经奄奄一息，还没有死掉！但那青壮再次把砖头抓起来连续砰砰砰拍了几下，才吐出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这青壮看见了郭小五，他冷眼抽了一下郭小五没有什么动作！郭小五只是很冷漠的与他对视。
张老汉吓的哆嗦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碰到了强人！而这个强人就是他家的邻居，刚刚娶了媳妇儿，他手里有些资产，在城里开了个打铁铺子。
“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想睡我的女人！当我是泥捏的……”青壮冷声喝道，他这是告诉郭小五，他没有滥杀无辜！你不要逼我。
郭小五知道自己要是敢喊人，这青壮铁定会向自己开枪。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郭小五冷哼道。
“对对！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张老汉跟着回应道。
“我注意你很久了！虎口有老茧，看着像当兵的，这枪给你，给……”青壮把步枪扔给郭小五，郭小五伸手接住，入手是一把老套筒，是半旧的！膛线什么的看着都还好。
青壮又走到警察的尸体旁，把警察身上背着的子弹带给拿掉，在手里提提，喊道：“还有五六十发子弹，接着……”
郭小五顺手接了过来，一切都很熟练。
“呵呵呵……这世道没有枪就没有腰杆子！我叫王大锤，你叫什么名字！？想要做个汉子，就不能太好人，我看你也不是居人篱下，忍辱偷生的人。”青壮笑着问道，他说的话很现实，也是乱世的真道理。
“我们不能要这东西！”张老汉急道。
郭小五看了看张老汉，吐出一口气安慰道：“自保！不是不欺负别人，别人就不欺负我们，逼不得已的时候谁也别拦我！最起码我要有保护妻儿的能力。”
郭小五是铁了心要报仇的。
郭小五扭头走了，没有更多的搭理王大锤，只是喊道：“我叫张大王，叫我大王。”
“大王！？”好霸气的名字，这名字是不是太大了。
大王都敢叫，王大锤寻思着自己还是皇帝呢？这名字起得，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都说贱名好养活，这大王两个字可是犯了忌讳的。
然而取名的时候，王兽医也是没有想那么多！后来也就没有改掉。
张老汉还是担忧的，既然郭小五说只是保护自己，他也就权且相信了。
“好好好！咱老百姓啊，就要本本分分的，才能把日子熬过去，谁都不是这么过的呢？”张老汉自语着，虽然他信了郭小五，但他内心还是担心的。
郭小五背着王老爹进了主屋，张老汉到西屋找了个卷席放在堂屋铺上，让郭小五把王兽医给放下来，让郭小五就跪在王兽医的身边守着。
对于张老汉来讲，这老了有人送终，王兽医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这王兽医本来就是膝下无儿女，救活了这孩子，也算是没有白费心血。
张老汉嘱咐郭小五后就去订制棺材，安排王兽医的后事儿，还嘱咐每一个步骤都让郭小五看清楚。
郭小五静静的跪在王老爹的面前，步枪放在自己的膝盖旁！手扣着子弹带上的子弹，王老爹就这么死了，他什么都不做，心里是很发堵的。
在这种煎熬中郭小五度过了一个下午，即使是张老汉给他弄了一些饭菜，他也一口没有吃下！面色冰冷着，他纠结着，脑海中回荡着王老爹的嘱咐，也想着现在的张老爹。
可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心里很痛苦，而现在能做的只有容忍下去。
第636章：回乡下
深夜时分张老汉才把王兽医的棺材买好，让扔抬入了大堂内！跟着来拉棺材的一辆骡马车，车夫瘸了左腿，走路颠簸，皮肤墨黑面上密布操劳的皱纹，很深坳，腰里别着大烟枪，吞吐间一嘴的大黄牙，其个头也不是太高。
“运到乡下可是要加钱，张大哥这可不是一般的活计，不是发大水家里解不开锅，我可不想做这单子活儿。”车夫的声音苍老，听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年龄，但那消瘦而佝偻的身子！全身都密布着岁月的沧桑。
“钱的事儿您放心，少不了您的！这年月能有活儿干已经不错了，30文钱算是最高的了，您要是不愿意啊早说，我去请别人吗？”张老汉回应道。
“哎！世道难啊，好了，我也找了几个后生，一人20文这可是说好的，可不能说没钱。”车夫担忧道。
“还怕不给你不成，你们先歇会儿！厨屋里有烧好的凉开水，自己动手去找，休息一晚上明早就走，我招人把这房子兑了。”张老汉说道。
“张大哥，房子里死了人！找人来也给你压价，等今儿过来明天再来，也没有人知道，也能卖个好价钱。”车夫提醒道。
“说好了管饱一顿饭，主家可不要赖账！”
总共来了六个青壮，其中带头的说道！其身材魁梧，骨头宽大，因为受灾依稀可看见起初那五大三粗的模样。
“只要肯掏力气，自然管饱！都是老实人家，俺可做不得那种欺人的事儿。”张老汉回应道，面色严肃而认真，看上去有些生气。
但这样看起来才算是有信誉，主家都被说的脸红脖子粗了！也知道是爱面子的人儿，也就放心了下来。
“世道不安啊！有的人死了就死了，直接就抛尸荒野，碰见好心人直接挖个坑给埋了！受了大宅有些能耐的还能过得去，这能掏力气的连自己养活好都够呛。哎……”车夫唠叨了几句，抽着烟袋锅就坐在了马车上依靠着！他这骡马车可是家里唯一的指望，就是睡觉也要跟自家骡马睡在一起。
“大家伙帮忙把棺材抬进去，把我那老伙计睡上！”张老汉喊了一声，他此刻手里端着一盏灯，是用大碗碗里面是棉油，用棉布做灯芯做出来的，用绳子绑着，作引路灯用。
“好嘞！”
六个青壮起身走到骡马车旁，一声声吆喝中把棺材给抬下来。
“一二一啊！使劲！”
“嗨！”
“棺材可是柏木的，小心着点儿。”张老汉担忧道。
“放心吧老叔，柏木的结实（坚韧）弄不坏。”
棺材从马车上卸下来后，领头的青壮回应道。
“那也要轻点儿放，抬的时候路上放重了，我这老伙计啊难受。”提起王兽医，张老汉浑浊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以后啊他就没有能无话不谈的老伙计了。
“记得了！老叔放心就好。”领头的青壮回应道。
张老汉这才松口气，拿出铜钱一人给了一枚，这可是辟邪的钱儿！青壮们都接入手中，因为是白活没有人会客气，谁都想大吉大利，不想沾染上晦气。
棺材用胳膊粗的麻绳捆好两段，前后各一段！用了两根解释的木杆给穿起来，一根木杆在一边，两头各一个壮汉，中间一个。也就是前后两个，中间两个。
“兄弟们！一二三，起……”
在领头的青壮喊出声后，棺材被抬起来一步步挪向大堂。
“大王啊，把你王老爹抱起来！”在棺材进入内堂的时候，张老汉喊了一声。
郭小五起身把王老爹抱起，等棺材落下正堂后！棺材板打开，草席被张老汉铺里面，又放了几枚铜钱用一块砖头做枕头，让郭小五把王兽医放进去。
车夫此时走了进来说道：“张老哥，知道您的老家，钱儿呢晚些也没有什么！这院子可要卖个好价钱，不如咱就上路吧，后生们力气都出了！也让这老哥哥啊，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那也好！”张老汉寻思了一下说道，城里的院子能卖个好价钱，他还是为自己这个义子考虑！多一分钱就有一分钱的好处。
郭小五并没有吭声，他那步枪被他背了起来！他还是决定等王老爹的事儿办了，就要去报仇。
“大哥是保乡团的？有枪的可都是厉害人物啊，到了镇上大哥也要多担待点。”领头的青壮对着郭小五客气道，那枪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现在保卫团，游击队，护乡队啊能有枪拿着的手底下可都有好些个兄弟，也算是有势力的体面人物。
别看地方的势力那么多，但他们的武器一般都是红缨枪，长矛，大刀片子！装备破旧，队伍很穷，厉害点儿一个护乡队三十个青壮，有个三四把枪就不错了。
郭小五并没有理会他，这让他很尴尬！但也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毕竟这棺材里的可是这人的长辈。
“要穿孝，双腿上啊栓着麻绳，举着罩子跟着车走，挑着这引路灯到家里，前段时间啊我老家了一趟，大睡过后啊家里那院落了还能用，房子我也找人修好了，在后院的一处高岗上是个好地势，以前啊我就找人看过。
等回去了就你王老爹啊埋葬在那里，等以后我走了！也埋葬在那里，到了阴间啊我们能做个伴，我也给他讲讲啊他走了以后过得怎么样。
我的老伙计啊！……”
说着张老汉又哭了起来，被车夫劝说拉起来！在六个抬棺的后生吆喝声中把棺材抬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骡马车抬上去装好，披麻戴孝的郭小五在前面引路，在这深夜中只有安静的骡马声。
深秋的夜是冷的，这送灵柩的人心是凉的，也是悲伤的。
这个时候城门还没有关闭，老百姓三三两两的出城！这些都是一些进城做生意的小摊贩，用家里还有的存粮来换购些钱财与必需品。
“大晚上的就碰见送灵的真实晦气！”守城的班长骂骂咧咧道。
这班长带着两个士兵去阻拦，开棺材检查了一下！看到尸体后，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但当班长看到挎着枪的郭小五后，立即紧张的戒备！他提着步枪与两个士兵一起把枪口对着他。
“你是干什么的？”这班长警惕道。
“保乡队的！棺材里是我的老爹。”郭小五冷声回应道。
这班长与士兵们才吐出一口气，不管是保乡队，游击队还是保卫团什么势力，跟他们县城的保安团那是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他们可是知道，国民政府正收编他们，可补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赶快走！”
班长一脸晦气的放了行，张老汉点头哈着腰！给这班长与那两个士兵，一人两个铜钱，这才让他们脸色好看了一些，心里也少了那些忌讳。
第637章：是个兵厨子
乡下小桥河村，距离县城有二三十里的路程！这里大宅过后恢复了一些人气，还活着的也都回来了，方圆五里也就几十户人家在这深夜里亮着灯窗，点燃着煤油灯，依稀能看见窗台灯光下照映出的人影。
回到小乔河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因为徒步！走走停停也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在小桥河上游几百米处一个单独修缮好的院落就是张老汉的家了，附近也有三四户人家，可惜已经人去院子空，阴气沉沉，没有了一丝的人气儿。
曾经的那些人家可都是打鱼的好手，而如今发了大水之后！活着的也不愿意再回来，在更远的地方落了户。
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都怕再发一次大水。
郭小五挑着的引路灯一直燃烧着，这等代表着灵魂，不能灭掉！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迷信的，他们都相信这个！为的就是求得心灵上的慰藉。
“慢着点儿！”
到了院落后，骡马车停下来！六个青壮齐齐上手，把棺材抬下来，往主屋内挪。
“既然回来了！就守灵三天，三天后再下葬。”张老汉嘱咐郭小五道。
主屋光彩旁铺着稻草当做垫子，郭小五跪下来守灵。
张老汉有更多的事情要办，请唢呐班子让老伙计听听响，热热闹闹的走，动静响了来送行的也就来了。
喜事儿不请不到，丧事儿不请自到！这也是不用言说的规矩。
丧葬礼仪总是很繁琐，郭小五这是敬礼的第二次！第一次是送走自家爷爷，那是在六七年前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不久。
而今天送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恩情他必须要报答。
在清晨的时候唢呐班子就连夜赶了过来，支起摊子就吹了响！在唢呐传出很远后，附近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赶了过来，整个院子连续三天充斥着哀伤之声。
所谓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
曾经的老乡亲们也大老远的赶来，送王兽医最后一程！那些曾经住在小乔河附近的乡亲，多少都受过王兽医的恩情，这些都不会忘了，他们是淳朴的。
夜晚很冷，王兽医已经下了葬！就埋在张老汉指定的高岗上，但郭小五身上的孝布还没有脱下，他要穿七七四十九天，也是孝子最后尽孝的时间。
郭小五蹲坐在院子里抽着烟袋锅，而张老汉就在他旁边！两人此时此刻是相对无言，都还没有在王兽医离开的悲伤中走出来。
最后还是张老汉叹息一声，打破了这种宁静！他说道：“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在这个世上留下些什么，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人，过个两三辈啊！就没有人记得了。
现在我还记得，活着的都还记得！可挂念王兽医的人过个百十年，谁有知道王兽医这个人呢？”
张老汉在感叹着，也感叹着自己！自己以后要是死了，也不是一样吗？
郭小五没有回应，他继续瞅着烟袋锅！那把步枪他一直背着，没有放下来一次，此时他从肩膀上拿下，把烟袋锅放在脚下，咔咔推了推枪膛。
他手里多了一块干净的破布，把枪膛卸掉擦拭着！里面的药渣被他清理干净，然后起身去了厨屋。
“你玩这个干什么！？”张老汉担忧的问道。
“就是清理一下，什么也不做！王老爹生前说要好好的活着，就好好的活着。别人以后不惹我，我不会找别人麻烦的。”郭小五说了谎，他声音淡漠却也让张老汉松了口气。
“那就好，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过了七七啊！我就给你说个媳妇，最近这两天啊我就到附近村里走走，顺便把县城的房子卖了。”张老汉一直没有放弃让郭小五安家立业的心思，这也是他的念想。
“嗯！”郭小五回应了一声，他找到麻油给枪膛上了一些！这是他现在保养步枪最好的办法。
子弹他数了有四十八颗，枪膛里五颗！子弹布袋上四十三颗，有这把枪在手，他一枪一个从城里杀个三进三出没有问题，就是逃不出去，他也有把握要四十八个人头。
张老汉也进了厨屋，开始整理灶台，眼前都晌午了他要做些吃食。
张老汉储存的粮食还是很多的，也不缺肉！他说道：“快入冬了！这些粮食啊能过的去，就是娶了媳妇也比一般人家过得殷实。”
郭小五不置可否！张老汉说的一点儿没错，腌制的余干两三个罐子，也有个百十条半斤以上的鲢鱼，还有一些草鱼等一些淡水鱼类，门口还挂着几条大黄鳝，腌制好了也是要晒干，除了这些，还有几十斤的猪肉腌制熏烤了下给挂在了堂屋的右边卧房，也就是张老汉睡觉的地方。
几百斤的大米与两百多斤的粗粮，还有几百斤的白面都被他藏在了我卧室！给郭小五成家立业，几乎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明儿个我在去买一套新家具，新的龙凤床！给你新婚用。”张老汉盘算着说道。
郭小五扭头看了看张老汉，终于回应了一句：“破费那么多干什么！？钱财需要积攒下来，西屋的床不是新的吗？很大了，一样可以当新床。”
“那好！成家立业就要会过日子，那这新床就不提了！人家嫁过来也要有个柜子啥的，这些该置办都要置办了。”张老汉回应道，郭小五能懂得节俭还是很高兴的。
“随便点儿就行！现在洪灾刚过，要是连苦日子都不能过的人家，就不要来咱家了。”郭小五说道。
“嗯！说的也是。”张老汉寻思了一下点头道，开始生活做饭。
郭小五把步枪背起来，蹲在灶窝里烧火！看着张老汉做饭的时候有些笨拙，他就站了起来，能看得出来张老汉是没有下过厨房的，而今天能下厨房他郭小五知道为什么，内心是感动不已。
“我可是做过饭的，在部队里是炊事排的排长！当过排长的，老爹，这饭让我来做吧。”郭小五接过刀说道。
“你还有这手艺！？那好啊，也不用去找什么木匠了。镇上的酒馆子缺厨子，这可是饿不死的伙计，听说那罐子里的大厨给淹死了，好厨子不好找！有空啊我带着你去看看。”张老汉的眼睛一亮，心里可是乐了起来。
再穷再乱的世道，这厨子可是饿不死的！有好手艺到富贵人家要是相中了，养家糊口根本没有问题，除了遇到大饥荒连地主老财家只有铜臭味，那就没有办法了，钱再多可是不能吃啊。
“行！老爹尝尝我的手艺。”郭小五答应道。
晚饭郭小五坐了红烧肉，配置的是米汤！其实家里的食材也就没有几样，所以坐起来也很简单。
“嗯，入口即化油而不腻，爽滑可口！我看啊这手艺能行。”张老汉夸赞了起来。
第638章：鸣不平、众将领心之痛惜
夜色过得很快，张老汉吃饱喝足后就踏实的睡了！而郭小五一直注意着张老汉的动静，在月色下他悄悄的走到窗台下，听着张老爹的呼噜声，转身跳出了院落，消失在夜色中……
皖北八路军驻地在黄山附近，成立了根据地！如今的新四军独立铁血旅为一部作为主力部队驻扎，在郭家兴的带领下举家迁徙而来，躲过了黄河决堤的灾难。
此刻郭家兴手握一份报纸，在旅部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气怒道：“该死！我与国民政府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报纸上有一项内容，指出：‘国民革命军铁血旅少将旅长郭小五，因违抗军令拒绝与日寇死战在郑州城外一触即溃，被日寇围歼全军覆没，其旅长郭昌隆畏罪自裁！致使战局一发不可收拾，日军轰炸对黄河沿岸狂轰乱炸，洪水滔天。’
除了独立铁血之外，包括很多将领都被职责，其起到的主要原因造成徐州会战的失败！而与郭小五一起被职责的将领除了郭小五外都是被枪决的。
这简直是把郭小五当成了民族罪人！让郭家兴咬牙切齿。
“这绝对不可能，钧座宁愿战死也不会溃逃！小五哥不会是这样的人。”张爱国愤怒道。
此时旅部坐着很多原来铁血旅的旧人，也有很多新人！而这些人都是新提拔的。
郭家兴已经被任命为新四军新编独立铁血旅旅长，下属三个团共7000余名战士，郭四儿为副旅长，新来的一名姓马的参谋长。一团团长张爱国，二团团长习角峰（原县大队大队长，由县大队整编而来。）下属还有一个独立团团长董大龙（原八路军主力团主力营长提拔上来的。）
这里坐着的都是精兵悍将，而新四军铁血旅一直贯彻着原来的军规军纪与训练科目！成为了不可忽视的精锐力量，不过装备就比较相形见绌了些。
“昌隆将军是被战死的！不足4000兵力阻挡日军一个装甲师团六个小时，歼灭日寇五千余人，昌隆将军是最后拼刺刀的时候被日寇的刺刀穿透身躯壮烈殉国的，这日寇都有了佐证！国民政府为何如此污蔑昌隆将军！？”董大龙愤怒道，面红耳赤，他是一个白面书生，对这种虚假捏造遮丑的事情看得更为透彻。
“枪毙的几个将领有几个不是拼死抵抗，拼光了回去的！没有了兵权，在国民政府不当替罪羊谁当！？少将杀了几个，其中还有一名中将，谁看不出来！你敢拼，都在逃你不逃，不杀你杀谁！？还大声吆喝着不公平，谁理会他们？
好好的三民主义，现在的国民政府跟以前清朝有什么区别！？
看看那些县长高官，地方要员有几个不是曾经的清朝的官员！要想有个浪浪乾坤，必须有个新的中国。
什么时候老百姓站起来了，能自己当家做主了！人人有人权，人人平等了，才算是涅重生。”
习角峰咬牙道。
这也是一个文化人，曾经是个教书先生！因为国民政府欺压百姓，闹的是民不聊生，他才揭竿而起组织乡勇，建立了根据地，加入了**，为了成立一个伟大民主的新中国奋斗着。
这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年轻人，他说的话同样是直指要害！看清了这个世道。
“这个消息来的晚了！我不知道如何向哥哥们交代，也不知道如何像爹娘交代啊。我五哥死的冤枉啊……”郭家兴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两股清泪滚落。
‘这是枪！能杀人，乱世中这个才是腰杆子，有了他就能在这个乱世挺直了腰杆子做人。也能拿着他打出一个盛世来，拼出一个太平来。’
‘毛蛋儿，只有拼，玩命的去拼！才能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我参了军就拿着这枪，为老百姓打出个天下来。’
‘你为什么要来！斧头，扁担有他们两个还不够吗？’
‘你留下来，谁都不敢说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要想有尊严就不能怕与日寇拼命，别人可以不打，可我铁血旅要阻挡在前线，总是要有牺牲的。
你的领兵才能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比我要理智的多！剩下的弟兄你带着，如果我不在了带着他们一直打下去。打到天黑打到天亮，活下去，活下去总能看到驱逐日寇的那一天，看到太平来到的那一天。
你跟着四哥走，去新四军，去八路军！其实你也清楚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武器装备才在国民革命军中的，抗战我需要武器，需要正面战场消灭更多的日寇。’
‘也许胜利来的很晚！如果我牺牲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不要愤怒，我想等日寇被驱逐的那一天，也是新的战争的开始，国民政府哪个时候会完蛋，他们已经失去了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回忆总是痛苦的，很久郭家兴才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气道：“我们一定会胜利的！一定会，五哥，我会带着更多的弟兄活下去，打到那一天的。”
“这事儿我找三哥说，该准备的还要准备！娘的……”痛苦的郭四儿把军帽抓了下来！他牙齿紧咬都渗出了血液。
重庆政府！在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这里就变成了不夜城。
在繁华的霓虹灯下，一个大型的歌舞厅内！舞台上的舞女扭动着腰肢唱着《歌舞升平》闪烁的灯光下，高级将领官员们莺歌燕舞，谈笑风生。
与郭小五相识的几位将领，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张治中将军，黄杰将军，王耀武将军等五六位将领并没有与舞女踏入舞池，而是坐在了一起，冷眸看着这一切。
这些人都是曾经与铁血旅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名将们，最低的都是中将军衔。
他们的脸色此时并不好看，特别是王耀武将军手里抓着一份报纸，看完后拍在了桌子上，拿起了红酒一饮而尽道：“这有些过了，昌隆将军太冤枉了。”
其中一名将领看上去温尔儒雅，面相清秀！他看了看王耀武将军也一口喝尽杯中酒，低沉道：“无耻之尤！实在是令人心寒，如此名将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这看上去的儒将并不是别人正是与张治中将军重名的张自忠将军，很多人都会把两人给混肴！但抡起威名，都不逞多让，也都是拥有实权的人。
“行了，别说了！像昌隆将军的将领还少吗？”张治中将军冷声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莺歌燕舞在回荡！但很快这几个将军一个个离去，如此良辰美景让他们实在心烦！在这个环境下，这几个人却是不怎么适合。
所有人为郭小五所遭遇的不公而心中杂陈不舒服的事情，而主人公并不知晓，此刻他正踏着深夜往县城潜入，他一脸的冰冷，杀机浓郁……
第639章：人作孽不可活
县城的城门紧闭，把守城门的士兵正在打盹！趁着夜色，郭小五寻找城墙低矮处，用矫健的伸手寻找墙脚处附近的竹林，折断一根竹竿，撑着翻墙而过，顺着黑暗的街道摸索到东街的孙家府邸。
这里就是王兽医被殴打致死的人家，此时大院内还灯火通明。
郭小五翻身上了墙头，爬上了屋檐在暗处躲藏了起来！他凝视着后院，后院内一个白胡子老者穿着长袍，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拐棍，老者的两边下首立着挎着枪的家丁。
看起来好像在执行家法，一个浑身破旧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身体消瘦如同干柴一般皮包骨头！被捆绑着跪倒在老者的脚下，郭小五确认这就是孙老爷了。
院内的动静郭小五听得清清楚楚……
“孙太爷就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妹妹呢，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被捆绑的少年被捆绑着手脚，也不停的磕头求饶。
“家里的吃食喂了狗也不能带出去，你不知道吗？拿出去就是偷。”孙老爷一脸厌恶道。
“孙太爷啊，那是小的自己剩下来的口粮！是我自己的啊，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干，就省下来一口吃的养活我妹妹！您就放了我吧，求求您，您发发善心。”少年继续磕着头，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你说是你省下来的，证据呢？谁能作证，没有吃完的东西那都是我孙家的！发发善心！？外面那么多穷人老朽我发的过来吗？饶了你这一回还有下回。
你那妹妹快十岁了吧，长得也水灵！我家孙儿还缺个暖脚的，要是你把你妹妹送过来，不但不会饿死还有一口饭吃，要不然偷东西就夺了你的手。”这孙老爷厉声吓唬道，带着威胁！那眼睛一瞪，实在是凶恶异常，狰狞可怖。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我这就离开这里，带着妹妹离开，求求您了。”少年继续求饶，他很不甘心也很无助，哭也让他哭不出来的无能无力。
这孙家的小少爷十五岁，就是一个坏种！经常草菅人命，先前几个给他暖脚的小女孩儿，可都被他给打死了，这少年岂能让自己妹妹送了命。
洪水来了，爹娘都淹死了！他跟妹妹被爹送到屋顶上才幸免于难，如今就剩下他与妹妹相依为命，又如何舍得？
天道的不公平，给不了他更多的力气去咒骂！制造灾难的人老百姓也抵抗不了，他们都手无缚鸡之力，即使再恨！那也不过是无能的一种叫喊，但为了能活下去，很多人连叫喊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人拯救，也没有人可怜。
“给我打！”孙老爷发了狠。
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狞笑着提起棍子，扬起来拳头粗的木棍，咬着牙就打下去，这要是打中不死也是半死！这家丁是发了狠的，他就是刽子手，作恶也习惯了！跟着太爷他才活的滋润。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大院内，那家膀大腰圆的家丁，扬起的棍子没有落下！直接被一颗子弹穿透子弹，仰面射翻。
这一声枪响，直接吓的家丁们提前四下戒备，反应还是很快！这孙老太爷吓的一哆嗦，瘫软在太师椅上都站不起来，这下可吓的不轻，他怎么不明白有人要要他的命。
这人啊活的越久越是怕死，特别是做惯了恶事儿！还活的很久的人更是怕死。
做坏事的人活的时间长了，老了老了更相信会有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想想比死都要可怕，因为恶人都会折磨人，也最清楚被折磨到死的人是何等的凄惨。
砰砰砰砰……
家丁们到处开枪，但这枪法实在是太差！子弹四处横飞没有一颗能打中郭小五的，即使有走了狗屎运的，那子弹也不过从他头皮三寸外飞过去，无伤大雅。
孙老太爷被家丁护着，甚至上手抬着往内堂躲！因为他们知道保护不好老太爷，老太爷要是死了他那当局长的儿子能扒了他们几层皮，那可是比老太爷还可怕的存在。
“杀我的听着，我可是警察局长的爹！杀了我你要清楚后果……”这吓的腿软的孙老太爷，哆嗦着嘴还不忘威胁着，表出自己的身份，企图恐吓那杀手。
但郭小五会饶了他吗？他是来为王老爹报仇的，那可是自己的义父，是把自己从死神拉回来的救命恩人！所以这孙老太爷不管是跟自己有没有仇恨，但就是今天看他作恶，也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是突然射来的第二枪，家丁们不知道从哪儿射来的！枪口晃来晃去就是找不到方向。
“啊……我中枪了，中枪了……”
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家丁的神经，同时在惨叫响起的同时！孙老太爷也被摔了个正着，哎呦一声！是翻身就往大堂爬，还是保命要紧，不过他吓的腿软，又年近古稀！单单后面两三丈就到内堂的距离，绝对是他人生中感觉最长的距离。
那个中枪的是两个抬着孙老太爷其中的一个，他捂着中枪的腿还在凄厉的哭嚎着。
两枪，枪枪都中！这些家丁们再傻也知道碰到难缠的人物了，那就是传说中的阎王爷！就等着说让你死，你不得不死的节奏。
他们能不怕，能不胆寒吗？
所以他们也开始保命，反应过来后那是拼命的找掩体躲藏！可是……
砰砰！
又是两枪，他们看着两个弟兄后脑勺被子弹穿透而过，然后倒在了地上，接着又听见一声枪响，家丁们自己没事的看看谁有死了。
但让他们很失望，快要爬到大堂门口的孙老太爷，发出凄惨的叫声：“你们保护我啊……都该死的，我都要没命了！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老太爷屁股中了一枪，子弹直接镶嵌在臀骨上！想要怕也爬不动，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这大院是哀嚎震天，把家眷都给吸引了！一个胖胖呼呼的少年拿着盒子炮（毛瑟步枪）凶狠的骂骂咧咧的就冲入了内院：“反了，反了啊！爷爷怎么回事儿，看本少爷不扒了他的皮。”
这少年一边凶狠的骂着，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少年的头发拖着！那少女上去要了他手腕一口，他大叫一声抬手一枪就把这少女崩了。
“别过来……”孙老太爷吼着，这来的可不是一般人！孙子过来是不想活了。
郭小五冷眼看过去，枪口对着他果断扣动扳机，破碎虚空的子弹直接穿透他的心脏，把他给射翻在地。
“我孙子啊……啊啊啊……”
砰、砰、两枪！
孙老太爷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惨叫，他的双腿中枪，然后又是一声枪响击穿他的后脑勺，惨叫声戛然而止！夜色中那房顶上郭小五的身影翻越下屋檐离去……
第640章:城乱
城里的枪声引起了扰乱，县保安团与警察局都派人赶往枪声传来的方向。
然而当警察队与保安团的一个排赶到孙家大院的时候，枪声早已经消失，整个大院内哀嚎一片。
“这是局长家，死的是老太爷很少爷。”一名警察跑到队长面前回报道。
“呵呵，得罪人太多！不知道谁干的？”保安团的少尉排长有看戏的成分。
警察队长冷哼了一声，保安团可不是警察局能招惹的，枪多人多那就是爷。
他也没有机会保安团这少尉排长的冷嘲热讽，吩咐道：“你们把守好院子，我这就去禀告局长。”
这警察队长说着就转身离开，心说：“这可是出了大事儿，也不知道局长会翻出什么大浪来。”
保安团少尉排长同样派人去团部禀告团长这里的事情。
作为保安团，保卫的就是县城百姓的安全，局长的老子与儿子被杀，那可是有很大的责任。
死一两个老百姓没有什么，可这警察局局长的家人就不能等闲而论。
县城势力盘根错节，警察局长孙亮那可是有些商会的势力，要是不积极点儿，以后保安团军饷的事儿就有些难办。
在保安团王团长知道之后，立即又带兵前往，下令封锁城门，立即对县城展开搜查，一时间整个县城内鸡飞狗跳。
“看起来这孙局长真是阴沟里翻船，遭了报应了！要他不是有警察局长的头衔，就他家老爷子那秉性，不被灭门就烧了高香。呵呵……”王团长冷笑道，而跟随他的副官也带着笑容。
不但是这王团长在看笑话，而谁都明白看笑话的人还真不少。
“搜查凶手，开门开门！”砰砰砰……百姓家的院子被拍开，搜查的警察或者当兵的鱼贯而入。
这就热闹了，老百姓能打听到是孙局长的老子跟儿子被枪杀了，家丁都死了好几个。
老百姓面上不说，心里高兴的很！如果可以老百姓都想放鞭炮庆祝。
这孙老太爷是恶贯满盈，很多老百姓都被欺辱过，这被人杀了是老天开了眼。
保安团当兵的还是警察局的警察也好，在老百姓心目中都不是好人，虽然心里高兴，可碰见他们搜查都畏惧胆寒不已。
“啊哈哈哈……这妞长的真不错，从了我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一家院落内，带兵的中尉军官在搜查的时候，看上了一名少女，立即就扑了上去。
“军爷，军爷！俺家小女已经有了婚约，您就饶了我家小女吧！？”女子的父亲抱着中尉军官的大腿哀嚎着求饶。
“去你娘的！”中尉军官一脚把这女子父亲踹开，其麾下两个士兵把这女子父亲拉着。
女子挣扎，喊着：“爹！救我，救我啊……”
啪！
中尉军官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女子脸上，嘴巴都打出了血，厉声威胁道：“老实点，不然你和你爹都没命。”
女子立即老实了下来……
这中尉军官抱起女子进了内屋，女子的父亲撕心裂肺的大骂：“畜生啊，畜生！老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这女子父亲很不甘更愤怒，终于忍受不了在愤怒中气力大增，挣脱挟持他的两个士兵，奔出去抓死棍子冲入堂屋：“我跟你们拼了，女儿啊……”
砰？
一声枪响，这女子父亲被一个士兵射杀。
这是人吃人的世道，有士兵看不下去，但也不敢吭声。
有枪有人就是天王老子，乱世中就是王法。
这不过是冰山一角，闯入老百姓家中的士兵军官，或者警察都做着强盗的事情。
一时间民怨沸腾！整个县城是怨声载道，可那有如何？
乱世人命不如狗，手拿枪炮就是爷。
能规规矩矩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以搜查为名，欺辱妇女抢夺财务，做着披着人皮畜生做的事儿。
孙老太爷被枪杀了，紧跟着老百姓遭了殃，而同时在这混乱中，很多人都暴露可出来，他们都是手里有枪的好汉，在城里的警察与士兵横行霸道的时候，迫不得已，忍无可忍后开始反击。
一时间县城里响起了激烈的枪战生，到处都是枪响，士兵警察死了不少。
而同时也留下了很多的尸体。
郭小五就在城内，一切后果都是他引起的，他看的很仔细。
这样的后果是他没有想到的，谢谢警察与士兵会如此的猪狗不如，中**人与警察被有些保护老百姓的职责，而如今做着土匪的行径，比之日寇还要可恨。
郭小五怒了，他在巷子里到处游走，一枪一枪打出去，射杀着作恶的士兵军官与警察。
当兵的与警察的尸体越来越多，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也开始害怕了。
保安团与警察们开始撤退，这就是进了鬼门关，可不会他们认为的天堂，可以妄为，是有厉害的人要他们的命的。
“什么！怎么死那么多弟兄！？”砰！王团长一拳头打在了桌面上，他愤怒的同时心中也惶恐不已。
这好像是有阴谋的，死了二十多个弟兄，其中八个都是军官，而叫人家的影子都找不到，更重要的是县城里什么时候多出来那么多有枪的？
“团座！被打死的军官都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的弟兄，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好像是八路军游击队的。
还有是其他势力的。
有弟兄看见的，被我们打死的十几个人，弟兄们很多都认出了身份。”副官说道。
“全部撤退，老子死了那么多弟兄也对得起姓孙的，这笔账好好的跟他算算。”王团长咬牙道。
保安团的要撤退，那是比兔子跑的还快，都是混口饭吃，谁愿意真的拼命。
县城再次一阵鸡飞狗跳，这保安团的一走，警察局的弟兄也慌了，也跟着撤退！眼前的事态可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
县城里可是有不少的强人，今天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鱼目混杂，县城可真不是他们的天下。
砰砰砰砰……
各个街道巷子里零碎的枪声还在回荡，在保安团的士兵与警察们全部慌张的撤退出来后，枪声才算是停了下来。
死了很多人，警察局死了二十多个弟兄，留下了几十具的尸体。
还真是夜晚巷子深，正是寻仇时。
如果保安团与警察局再狠一点儿，把所有兵力压上，肯定是一场胜利。
倒是可能吗？保安团的王团长伤不起，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兄白白送命，那也不是自己的事情意思意思得了，兄弟们死的多了，姓孙的的不承认，不给钱那不是白瞎了！？
这世道谁认识谁！？有枪有人才是硬道理。
郭小五依靠在黑暗处的墙角，掏出一根烟点燃，缓缓吸了一口，低沉道：“乱世之中很多人人面兽心，这个乱世很长很长，好人很难煎熬下去……”
第641章:夜太岁
“到底是谁！？”孙局长大发雷霆，儿子老子被枪杀他认为是有人在搞他，背后肯定不是简单的人，要不然谁敢动他？
“局座！兄弟们都回来了，在县城突然冒出来很多强人，我们死了二十多个兄弟。”一名警察队长过来报告。
“我让你们搜查凶手，你们怕死都跑了回来，真是一群废物，你们知道对方的身份吗？”孙局长提起这警察队长的衣领愤怒道。
“局局座，他们太太厉害了，本来好好的，可保安团的那些杂毛，到处作恶，才让那些强人看不惯火拼。
这也怪不了我们啊？那些强人可都是乡下保乡队，游击队的，他们可不在乎县城保安团，更别说是我们警察局了。”警察队长一脸委屈的解释道，显得十分惶恐。
这局长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招惹他什么都好，要是被惹火了！那可不是被扒掉一层皮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他可是见过局长审讯犯人，折磨招惹他的人，谁都挨不过去，想想都害怕。
犯人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得罪他的人都是范在他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谁下的命令撤退！？”孙局长吼道，要是知道是谁，绝不能轻饶。
被杀的可是他的老子跟儿子，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队长我也不知道保安团他们在跑我们也跟着跑啦，你自己谁下的命令，我们到时候谁没有听清楚。”检查队长诚惶诚恐道
“保安团一群杂毛畜生……”陈局长愤怒的吼道一把把警察队长推开。
跑跑是会传染的一个人跑就有两个人跑两个人跑就有十个跑，这是保安坏了他的好事。
此刻陈局长把王团长给恨上了。
县城里现在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他心里很清楚。
狗咬狗，一嘴毛！
县城的事情郭小五顾及不了那么多，事情他办完了！把手里的香烟吸完，趁着夜色翻越城墙回去。
他踏着夜色狂奔着，他怕张老爹醒来发现自己不在着急如今已经出家两个时辰，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进去了黎明。
在他报仇后看见城里的肮脏他是愤怒的，那些所谓的国民政府警察局，保安团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这洪灾过后，变得更变本加厉。
这一次城里的混乱可以说是他郭小五招惹的，这叫做殃及池鱼。
“这世道哪儿有安稳日子可过！”在奔跑中郭小五咬牙切齿。
隐姓埋名也好，不想带兵也好！可他还是骨子里不想屈辱的活着，成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他的心在现实面前平静不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能安稳就安稳些，不能安稳他也不介意招惹到自己大开杀戒。
至于被他这次报仇殃及的百姓，郭小五记在心里，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因为乱世没有法度，显露的丑恶。
在郭小五回到院门的时候，脚步放轻！悄悄地进去院落后，走到堂屋东边卧室的窗口下，听到张老爹熟睡的呼噜声，郭小五送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歪倒在床上躺了下来。
郭小五很快熟睡，最近一些日子他因为悲伤很疲惫，在为王老爹报仇后他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大王，大王！”
东方的太阳初升，冉冉升起的红日照亮东方一片殷红。
张老爹喊了郭小五几次都没有喊醒，看着郭小五睡得香甜，也就再也不喊，笑了笑去厨屋做早饭。
这是自从这个孩子伤好后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他就每天再忍心打扰他。
张老爹给郭小五留了早饭，但郭小五在日上三竿后才醒来，睁开眼睛后马上就到了中午。
郭小五伸伸懒腰，感觉神清气爽，也感觉到了饥饿，喊了一声：“老爹？”
张老爹没有回应，院子里摆放着渔网已经不见。郭小五我知道，张老爹又去河边打鱼去了。
为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张老爹闲不住！是真正的把郭小五当儿子看，这份投入的情感他郭小五也能体会到。
如此郭小五也只能小心翼翼，怕伤害到张老爹。
娶媳妇生孩子，成家立业！对于郭小五张老爹有些自己的打算，而郭小五能做的就是顺着他。
郭小五走入厨房，掀开锅盖的后果然如同以往自己伤病的时候一样，张老爹把饭食就在锅里，等自己醒来的时候，能立即吃到饭。
留的是一碗粘稠的米粥，米粥上几条小鱼干。
“哎……”郭小五叹了一口气，那是米粥喝光，接着开始做午饭，等做好了午饭，他回去喊张老爹回来。
这一天又归入了清淡，恰好这种平淡与踏实让郭小五很喜欢，也享受着。
乱世中平静的日子是短暂的，更何况他郭小五这种人，能平静下来本就是一种奢望。
三里外的河里，张老爹把渔网撒入河里，一起与他捕鱼的还有两个老汉。
“你们听说了吗？县城里昨天出了事儿，那孙家老太爷与他孙子被杀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一个老汉喊了起来，分享听到的事情。
“人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恕！这就是报应。”另一个老汉回应道。
“那可不是，可惜啊！县城里昨晚是鸡飞狗跳，听说保安团警察局一起搜查凶手，借着这个幌子，凶手没有抓到，可是祸害了不少人。都很强盗土匪一样的。
这世道啊！哪里还有朗朗乾坤啊，哎！”那老汉叹息道。
“这我也听说了，我亲戚的他二表哥的堂弟，昨天啊就被保安团的打了，家里的东西也被抢光了，唯一的一个闺女啊，也差点儿被祸害了。
这不天一亮就带着一家老小回了乡下，他两个儿子都参加了什么八路军游击队。”另一个老汉接话道。
张老爹一直听着，也没有插嘴！只是想着自己回来的真及时，看来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据说啊，那杀了孙家老少的，可是神枪手，临走的时候啊，还杀了不少的警察局保安团的人，连人家的毛都没有抓到一根，可是厉害的很。
有看不惯的强人帮助他，死了也不少。
县城里的老百姓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夜太岁。
这可是不择不扣的太岁夜啊。”那老汉继续爆出自己听说的猛料。
“那肯定是孙局长啊，得罪了这位太岁夜，可惜了没有把这孙局长也杀了，要是杀了他，要老百姓的日子就能平静一段时间喽。”另一个老汉说道，那夜太岁可是俘获了他的心。
不但是这位老爷子的，很多老百姓都期盼着这夜太岁再出来闹闹，扬善除恶。
乱世的老百姓都希望有英雄出现，这就是上天派下来的救星。
‘不会是这孩子趁着我晚上睡着了，去找孙家报仇吧！？’张老爹不由自主的想道，这一想不由紧张了起来，赶紧收渔网往岸边划喊道：“我想起家里有事儿，两位老弟先先忙。”
第642章：泄露
郭小五刚刚把午饭做好，还哼起了老家的调调，那一段《穆桂英挂帅》被他唱的是有滋有味，他努力的把自己变成女声，但是很假，但也算是没有跑调。
“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啊……”
时间总是要熬的，总要找些乐子才是！今天中午郭小五没有做别的，弄了一盘爆炒腊肉，下了两碗的鸡蛋面，闻着香味四溢，让他自己都想流口水。
这午饭刚刚做好，张老爹就急匆匆的踏入了院落！看厨屋内还飘着炊烟，他知道自己这个义子醒了，也做了午饭！他就一步不停的走了进去说道：“我听说啊县城出了事儿，有人夜里潜入孙家大院，把孙老太爷跟他那孙子给枪杀了。”
张老爹很急，他看着郭小五的表情！是不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然而郭小五很平静，对于一名曾经是将军的他！杀人不过宰杀一只鸡一样简单，根本没有任何的负担。
“那真是好啊！王老爹的仇算会报了，这就是报应，咱晚上一起去祭奠一下王老爹。”郭小五的声音很平静，露出了笑容，听到这个消息表现的是高兴。
看郭小五的表现，张老爹感觉是自己多想了！毕竟从他睡觉到他醒来的时候，这个义子都在睡觉。要是真杀了人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平静。
“对对对，报应！我这就去乡里的集市上买一只鸡，给煮了，顺便买些酒一起高兴高兴。”张老爹立即回应道，他显得很激动。
郭小五把爆炒的腊肉盛起来，把鸡蛋面给盛入碗里，滴上两滴香油更是让人食欲大开。
“大仇得报！还是咱这里啊出了个英雄，老百姓啊都给他取了个太岁爷的外号！他杀了很多人，都是造孽的警察，保安团里的兵匪。”张老爹说着把盛满面条的碗端了起来。
郭小五把面碗端起来，把炒好的腊肉也端起来！爷俩一起走进了院落，把一盘腊肉往脚下一放，一起围着这盘炒腊肉蹲了下来。
呼啦啦啦……
可口的面条吃进嘴里汤汁的浓郁香味直击灵魂，入口之后爽快不已！没有再多的语言，很快爷俩把饭菜吃饭，吃的饱饱的，还各自相续打了个饱嗝。
“在家注意点儿，我乡里的酒馆也看看，随便大厅一下有没有好人家的姑娘。”张老爹说道。
“那中。”郭小五把碗筷盘子收拾好起身回应道，转身向厨屋开始洗刷。
“等有了婆娘啊就有人照顾喽，这男人啊有女人总比没有女人强。”张老爹对着郭小五喊道，他精神更抖擞了一些！这老伙计的仇报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也算是到了阎王爷那老伙计也有了交代。
人逢喜事精神爽，孙老太爷死了！那就是最大的喜事儿，心中的那口怨气与憋屈也吐了出来。
……
县城孙局长在自己大院内跪在大堂，面前是一老一少两口棺材！他很悲伤也很痛苦，凶手跑了还死了很多的弟兄，要是不把凶手找到，如何都不甘心。
“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披麻戴孝！是谁如此狠毒连老的小的都不放过！？那个夜太岁到底是什么人！？爹，您放心，孩儿一定给您报仇。”孙局长咬牙低沉道。
“局座！把府里的人都给问了一遍，几天前家里的老牛死了！这头牛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因为得了病，请来了一个兽医看不好，被老爷子活活给打死了。
这次老爷子的死可能跟那王兽医有关。
这王兽医就住在西街胡同的一处院落里，洪水过后才买下来的！听说这王兽医是孤家寡人，不过他救了一个当兵的，与一个叫张老汉桥河村打鱼的是好友，两人就认了那个当兵的做了义子。
听说他那义子是打过仗的，被洪水冲过来身上还留着鬼子刺刀的伤口。
小的感觉八成是这小子干的，一个打过日寇的人那可是杀人如杀鸡。绝对是个狠人！”警察队长汇报道。
听到这个信息，孙局长猛然起身！拳头紧握愤怒道：“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毕竟有生死大仇，绝不能放过他。你现在就带着十几个弟兄去桥河村，把这小子跟那个张老汉给做了。”
“是，局座。我这就带着弟兄们过去！”警察队长领命而去。
“局座弟兄们搜查，昨天开枪的抓到了两个，是八路军游击队的！现在正在大牢里关着。”一名警员踏入大堂禀告道。
“好！我要他们给我爹我儿子陪葬，也难解我心头只恨！我们走。”孙局长说过转身离开，他要前往大牢，要让这两个人脱层皮才杀了他们。
“儿啊！不能再作孽啊……”孙局长的老母亲，看着儿子的背影喊着。
孙局长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自己的母亲！杀父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两个土八路就是帮凶，必须收点利息，心里才舒坦一些。
大牢内的木桩上绑着两个青壮，他们枯瘦如柴，全身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看上去就跟乞丐一样，但在这个时代穿着如此破烂的并不是乞丐，而是缺衣少食的百姓。
“说！那个夜太岁到底是谁！？”孙局长面目憎恨的凝视着面前的一名青壮。
“落到你手里就没有想活着出去，真是可惜那个太岁爷没有连你都给宰了！留着你这个祸患。”一名青壮冷声道，他带着讥讽的笑容。
孙局长咬了咬牙齿，手抓起一根皮鞭往装满辣椒水的水桶里蘸了蘸，然后甩起来啪的一声，狠狠的抽打在青壮的身体上，从脑袋到胸膛立即浮现一道淤紫的鞭痕。
“啊……”青壮被鞭打的惨叫不已。
孙局长不停的狠狠的抽打着，一声声鞭打声与惨叫声回荡在牢房中，十分的刺耳。
整个大牢内被关着的犯人都在这鞭打声中赫赫发抖，心魂巨颤。
这孙局长打累了，受鞭打的青壮也奄奄一息！被一个警员用冷水给泼上去，这青壮缓过来不少，而另一个被绑着的青壮脸色苍白如纸，这酷刑同时也在惊惧着他的心魂。
孙局长此时扭头看向了那名还完好的青壮，从煤炭中拿起烧红的烙铁！走到这名青壮的面前冷声的问道：“告诉我那夜太岁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青壮的身躯与声音在惧怕中颤抖，但是嘴巴还是很硬，然而他说的是实话，确实不知道那夜太岁到底是谁，但就是知道他也不会说出去。
呲……
生肉被煎熟的声音，散发着肉香！那惨叫声更加的激烈与刺耳。
“啊……”
整个牢房一直在恐怖的折磨中度过，连续一个时辰不曾停歇！两个八路军游击队战士也被折磨的生命垂危，也就在这一刻砰砰两声枪响，这孙局长结束了两人的生命，大牢此时才平静下来，这种平静很可怕，可怕的落针可闻，那孙局长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是一种威慑，震颤着犯人们的心脏，让他们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
……
郭小五在院子里晒着暖，他什么都没有想！显得清闲又惬意，他依靠在大门口看着远处的人烟稀少的村庄，看着那洪水过后早已经淹死的庄稼，在眼神眺望中，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
一切是平静的，他的心也是平静的！平静到没有任何多余的思想与想法，放入本来就应该如此。
第643章：巧遇媒婆来说媒
乡里集市上，张老爹卖了一只鸡，又提了一坛酒这引起的附近很多摊贩妇女的注意，这里大多都是乡里乡亲的，也算是有熟人。
“哟！这不是张老汉吗？看您的家底还挺殷实的，遭受了大灾大难的还有这些闲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这是一个妇女，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包着头巾手里还拿着一杆烟枪，嘴角的一颗黑痣显得很别致，属于媒婆的标志性形象。
这是刘媒婆，碰巧刚刚说成了一家婚事儿！打算卖两斤烟叶带回家，这就碰到了张老汉。
说起来刘媒婆谈起她的黑痣，她总是会笑着说：‘我这是姻缘痣，这可是月老点了号的，那在我手里成就的婚姻，那可都是幸福美满，瞎子配瘸子，鸡对鸡狗对狗，那都要个门当户，夫妻才相知相爱。’
媒婆的嘴都很甜，什么话都能说到人的心坎里。
说起来张老汉的亲儿媳妇还是刘媒婆给说的，门当户对有温淑贤良，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孝顺儿媳！所以他张老汉为郭小五张罗，也打算找这刘媒婆说一门亲事儿。
“是刘媒婆啊！还真是巧了，你离我家也就几里的路程！正好啊我想过两天找你，为我那义子啊说门亲事儿，在咱这里安家落户。
正好啊我买了酒，家里还有几样好菜，就回去说道说道您看怎样！？”张老汉对着刘媒婆拱拱手，对刘媒婆他还是感恩戴德的，最起码他说媒的时候，说的可都是实话！说儿媳妇善良娴熟，那可不是吗？
“就是你捡的那个当兵的，可是命大的很啊！听乡里乡亲的都说过，就是可惜了！王兽医啊哎……那成，我也正好有几家好人家的闺女，给您的说道说道，也征求一下你那义子的意见。”刘媒婆答应了下来。
两人结伴就出了集市，说起来集市距离桥河也不是很远，也就七八里的路程！这刘媒婆嘴比较唠叨，说了很多话，有些话有些事儿他是藏不住的。
“前店村的两个后生，昨晚啊去了县城！他们可都是八路军游击队的，天亮了都还没有回去，听说是被孙局长给抓了！昨晚我敢说了一个媒茬，到深夜的时候啊到处都是枪声，吓的我啊钻入床底下都不敢出来。
要说啊这世道真是造孽啊！我在的哪家人，本来闺女挺水灵的，家底也殷实！就准备说给一个好人家，可被当兵的军官给祸害了，那老头儿啊也被开枪打死，那个小闺女啊被那军官扛着就走了。
后来看到一个黑影就从屋檐上飞了过去，几声枪响就干掉了那个军官，还杀了跟着那军官五个当兵的。
那真是厉害！要不是亲眼所见可不相信有那么厉害的人。
我可是当夜见过那太岁爷的影子的。
也不知道啊是哪家除了这么一个神人，要是我知道啊！就把咱镇上最好的闺女说给他。”
“那可感情好！自古都是美人配英雄。”张老汉回应道。
“可不是吗？那可是上天派遣下来拯救百姓的救星，今儿啊我在老许家说媒，那许家的大小子可是八路军什么领导？手里有几十个后生跟着，枪都有十几个杆子。
我听他说啊，要是太岁爷参军他八路军游击队，他就把他的游击队长让给他。”这刘媒婆一脸的崇敬道，八路军游击队虽然比不上县里的保安团警察局的势力大，那也是不能招惹的对象，关键是八路军游击队很得民心！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主要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才成立的。
在前店方圆十里那可是没有欺压良善，作恶的人！那要是被游击队逮住可是会被枪决的。
在八路军游击队许队长来之后，就打杀了作恶的刘大地主，分了天地给老百姓，现在了前店十几个大小的存在，都拧成了一股绳。
“那个太岁啊还真是厉害！”张老汉回应道，他内心由衷的感念这太岁爷的恩情。
这说说听闻趣事儿，刘媒婆与张老汉前脚跟跟后脚就进入了张老汉家的院子，此时郭小五手里拿着步枪在擦拭着，那子弹带上还剩下十几发子弹。
擦枪是郭小五没事儿的时候，手痒就拿起了干的事儿！当兵的不爱枪那都是假的，特别是打过仗的士兵活着是将军们，在这个时代手里摸不到枪支弹药，总是感觉少些安全感。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乱世之中人命狗屁都不是！唯一能让人活着有尊严的，就是手中有武器才能把腰杆挺直了，别人才不敢惹你。
“哟！好俊俏的小伙子啊，当过兵打过仗的就是不一样，这枪还带着呢。看着就厉害的很，瞧瞧这枪杆子给擦的亮的。”刘媒婆看见了郭小五后，由衷的夸赞起来！这小伙子长得还真是俊俏，身体看着也壮实，就是啊头发白了不少，看起来年龄大了一些。
刘媒婆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郭小五是心思很重的后生！那气度上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能有的。
郭小五见来了客人，呲牙笑了笑本严肃的气息烟消云散，这笑容让刘媒婆是如沐春风！是被郭小五的气场给影响了，让这刘媒婆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好好！是个好小伙子。”
郭小五去厨屋拿茶壶跟碗，刘媒婆与张老汉进了堂屋，郭小五把水给倒上。
“哎呀！小伙子也懂事儿，这回啊要说更好的闺女儿。”刘媒婆一脸的笑容，被尊重心里舒坦！满脸的褶皱都堆积了起来。
“大王啊！今天下午刘媒婆啊在家里吃饭，正好啊也听听几个人家，这些天多跑跑，有相中的咱就把亲事儿给订了。”张老汉嘱咐道。
“嗯，老爹！我这就去做饭，弄几个好菜。”郭小五转身离去。
“这大龙还是下厨！？”刘媒婆愣了一下，男人有几个会做饭的！能做饭的那可都是不愁吃喝的厨子。
“不瞒您说，大龙啊当兵的时候是个兵厨子，那饭菜啊做的可香着呢！我打算等大龙成了家就让他到镇上的酒馆去试试。”张老汉笑着说道，语气中多少有些骄傲！这在告诉刘媒婆我这个义子有手艺，娶了媳妇儿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穿。
“那可好啊！今天我老婆子也有口福了，那咱就说道说道我老婆子手里的媒茬。”刘媒婆要抛出一些干货，也是告诉他张老汉你家后生好，我也有不差的闺女，能配得上你家的小子。
“哦，那您说说！”张老爹把烟袋锅从腰间拿出来，装满烟叶后用火柴点燃，啵啵的抽了几口，他很期待。
“西村啊老于家，闺女二八正是出阁的年龄！家底殷实，是几辈子的好人家，儿媳孝顺家风严整，他这闺女啊是最小的一个，盯着的后生有不少，是个温良贤惠的。”刘媒婆说过瞅着张老汉，这可是张老汉也知道人家。
第644章：媒说
“老于家是老实人家，都很善良！长家在闺女啊当然是好的，只是听说啊他家在三儿子在警察局跟着孙局长，可是生了词汇表坏种啊。”张老爹犹豫道。
“哎呦张老哥啊，只要闺女好不就是行了！这发了洪水，谁家没有淹死人？老于家三个小子淹死了两个，以前虽然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不让他回来，老于家不就绝了后了吗？”刘媒婆劝说道。
“可是咱也是老实人家，这要是结了亲家，有这么一个祸害！家里能安生的了吗？刘媒婆啊，您也瞧出来了，我这个义子啊可是个脾气硬的，要是老于家的三小子过来横，招惹到了我这义子，那可是管不了的啊。”张老爹说道。
“话是这么说，那老于家的姑娘是长得水灵，有温良贤惠！就是十里八村在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这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再说了那于家的三小子还不是欺软怕硬？只要是娶进了家门那还怕他来找茬啊，不说其他的，你老张家与老于家上三辈数起来那可都是门当户对的。”刘媒婆很想促成这门亲事，继续劝说道。
张老爹的眉头紧皱起来，不是他不愿意结亲老于家，可是他家那个三儿子是最关键的！那老于家的三小子可是警察局的小队长，做了不少的恶事儿，这结了亲肯定有不少的麻烦，他不得不考虑这个后果。
“要不这样，咱啊让你家孩儿啊去见见，要是孩子满意啊咱就别操心其他的，看你家这义子啊也不是一般人能欺负的了的，能站住这个门头。”刘媒婆继续劝说道。
“这老于家的事儿先放一放，您就说说还有没有其他好闺女？”张老爹问道，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不想招惹到老于家说他家在那个三小子有什么瓜葛的。
在善良的老百姓心里觉得要想过上好日子，就要远离那些恶人！这样才能平平安安的过上好日子。
“其实您还是要想一想的，这老于家可是说了啊，要是谁家愿意娶了自家的闺女，可以不要一分钱！就是希望能嫁给一好人家，能立得住门头的汉子，善待自家的闺女能好好的过一辈子就成。我这是知道那闺女啊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就想着因为于家三小子的事儿，愣是没有人敢取。
虽然吧，很多的后生都惦记着！毕竟长家有了恶人在，是谁都不敢惹啊，这闺女可是没什么错的。”刘媒婆还是不死心，心里也为于家的闺女可惜着。
“刘媒婆啊，您还是说说其他家的闺女吧？咱总要掂量掂量这些事儿，老于家的闺女咱也可以见见，这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呢？您总不能老于家在闺女就黏在俺的头上吧！？”张老爹有些不耐烦起来。
“哎！可惜了……那咱就再说说其他家的闺女儿，崔村的崔老二有一个待嫁的闺女儿，刚满十五岁，家底啊不是很殷实，长得也算水灵，虽然谈不上知书达理，那也是贤惠的！闺女啊乖巧听话，屁股大身材好，是好生养的。
前村的胡家胡老大的小闺女，家底还算殷实！闺女长得肥美，是个心地善良的，性格开朗能持家。
往东十里的耿家耿老六，四女儿满了十六岁！性格好强，能抗的起来家事。
……”刘媒婆一口气说了六七家的闺女，各有特点！也都是家境好，都是好人家在闺女。
这让张老爹一时间是不知道如何选择，在刘媒婆滔滔不绝的介绍中，郭小五已经做好了饭菜，这饭菜一端上来就让刘媒婆是食指大动，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哎呀，这还真是好手艺，闻着就是香的很！看菜的成色都是大厨，张老哥啊可是没有说谎话，瞧这后生是长得俊俏，自古啊都要求个郎才女貌，大妹子我啊也多说一句，老于家的闺女啊是不错的选择。
这老于家的小闺女啊也是煮了一手的好菜，针线活啊也好的很！！更重要在是啊读过书也算的上知书达理。”刘媒婆毫不客气的动了筷子，自己把酒坛打开给自己酒碗里倒满酒，咕噜一声喝了一口。
老于家的闺女被她重提，这让张老爹比较为难，他知道刘媒婆不会对他说谎！那么老于家在这小闺女肯定取回来是很好的儿媳妇，不过就是她那三个让张老爹有些望而却步。
张老爹只能与刘媒婆一起喝酒，没有接这个话，在思考着怎么答复刘媒婆！于是张老爹看向了坐下来的郭小五问道：“大王，你怎么想？”
“老爹安排就好！”郭小五回应道。
结婚在这个时代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郭小五已经做了坦然接受的打算。
听到郭小五的回应，张老爹一拍大腿道：“好！后天啊是十五，正是见面相亲在好日子，咱就先见一见老于家在闺女，要是大龙看上了，咱也就认了！这都是亲家了，那老于家的三娃子也不至于欺负到自己家妹夫的头上吧？咱离开他远点儿就是，不要有什么来往。”
这是张老爹几经思索过的，刘媒婆那是不会说谎的！他相信有好酒好菜招待着，这刘媒婆也是有信誉的，最好的最是最好的，总不能留着最好的不要吧！？怎么也说不过去。
“张老哥这样想就对了，俗话说肥水就在哪里流着，能不能流到自己的田里来，就要看看那肥水啊谁敢喝，那地里才能长出好庄稼。”刘媒婆回应道，他内心也是吐了口气！一是老于家的闺女能嫁出去也没有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二是呢他也能给老于家一个交代，也算给老张家呢找了个好儿媳妇。
刘寡妇高兴，酒足饭饱之后晕晕乎乎的就离开张老爹家！此时已经太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
张老爹也喝的多些，坐在堂屋抽起了烟袋锅！郭小五收拾好碗筷也进了厨屋。
“哎！兽医老弟啊，事儿就这么个事儿，明儿一早啊我就给您说道说道，老于家的闺女好！咱不能丢了一个好闺女吧？要找也要给大龙啊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
老于家的闺女儿您是知道的，十里八村可是有明的水灵啊！咱家大龙要是娶了她，也算是福分……”张老爹絮叨了起来。
片刻后郭小五回来堂屋，他蹲在了门口，依靠在门框上！安静的把烟袋锅点燃啵啵的抽着，他的眼睛看向夜幕，看向那院外高高挂起的明月，他有很多的牵挂，想知道自己的妻儿过得怎么样了！也想知道现在的铁血旅是什么状况。
“哎……”郭小五深深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破旧的报纸！看了一眼又装入了怀里。
可以看到那破旧报纸上有一栏等的是关于他的消息，他成为了民族罪人。
第645章：三种媒不说
“明天一早啊，我就去县城把县城里的房子给卖了，回来请泥瓦匠师父们给你啊盖一新院子，这成了家了就不能跟我这老家伙住在一起了，等哪天啊我老了不能动了，给我养老送终就行。”张老爹说道。
“老爹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原来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叫大龙，分家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要是娶了媳妇儿不孝顺，那还娶媳妇做什么？我也不是那没有良知的人，要是连恩情都忘了，我活下来有什么用。
现在活着就活现在的，其他的老爹就不用操心！等成了家，我会挑起家里的负担，您也年岁大了，就少出去打鱼，那可是危险的活计。”郭小五回应道，他说的是心里话。
既然他获得了新生，那么就活现在的自己！如果命运如此，那也只能坦然接受，原来的郭小五已经死了，被定为罪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骂他，至于国民政府的恬不知耻！他也不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做得还少吗？
花园口决堤后，洪水滔天一发不可收拾，所造成的灾难是任何人都不能担当的了的！国民政府想要祸水东引嫁祸给日本，可日本不认账，但事实终归是事实，郭小五也只能冷笑面对，从此后又与他张大王何干？
又是平静而难以入眠的夜晚，有些事情只要活着就难以放下！因为活着的人心还在跳动，大脑还在思维者，能放下的不能放下的，永远刻印在灵魂内。
黎明的时候张老爹就起了床，院落内传出他的咳嗽声！他在院落内喊道：“我这就去县城了！没事儿的时候啊不要老是在家呆着，院墙上有鱼竿，去钓钓鱼心情啊会好很多。”
张老爹能看出郭小五心思很重！但有些事儿这个义子不说破他也不会去提，这样不是更好吗？等义子在这里成了家扎了根，以后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以往的事儿随着时间会越来越淡。
张老爹没有得到郭小五的回应，但他知道郭小五已经醒了！叹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王老爹哪里上坟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说道说道，上供的饭菜啊我带着，留着到县城里吃，天黑之前我会回来的。”
“老爹小心些。”郭小五回应，嘱咐了一声。
张老爹这才吐出一口气，安心的离开。
郭小五起了床，他没有赖床的习惯！起床之后就在院落里练武，扎马步打拳……
乡里集市上于村，大清早的刘媒婆就出现在这里，敲开了一家院落！开门的是一个老汉，身体壮实满脸褶皱却没有胡须，他看到刘媒婆后，就知道有喜事儿，闺女的事儿可能是办妥了。
喜事儿都是赶早不赶晚，于老爹见到一脸喜色的刘媒婆就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早上有喜鹊叫，原来是大妹子来了。”
“这哪儿有喜鹊儿，也就是我这张唠叨的嘴，专门过来报喜的。呵呵呵……”刘媒婆笑了起来。
这刘媒婆在于老爹的引领下进了堂屋，喊着老婆子感觉做饭！媒婆上门这可是要好好招待的，毕竟是关系到闺女的人生大事儿。
“可是找到了人家，于老哥可知道桥河村边的张老汉，打鱼的那个？”刘媒婆问道。
“知道，发大水家里的人都淹死了！真是可怜啊，后来听说发大水的时候救了一个当兵的，跟那王兽医啊把那当兵的阎王爷那给抢了过来，认了义子。”于老爹回答道。
“可不是吗？我也打听了这孩子祖上是河南豫东地界的，发大水也是从那里开始的，家里人啊都死光了！他那时候还在跟日寇打仗呢？发大水之后是冲到这里了，这孩子可是命大，俗话说啊命大的人福气就大。
这不这孩子认了爹后，就要在这里成家立业扎下根。
张老汉呢就托我给这小子啊找个媳妇儿，就寻思着去他家瞧瞧这后生。
我这一看啊真不得了，长得俊俏不说！一看啊就不是一般人，能立得住门头的！保证慧慧啊嫁给他受不了欺负。
这后生啊是打过仗的，腰杆子硬！看得出来他对张老汉啊那是孝敬的很，是个好娃子。
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刘媒婆把自己的心里话与感受一点儿不隐瞒的讲了出来。
“这样啊，可毕竟是外人啊！万一他早有家室，老婆孩子还活着怎么办！？”于老爹担忧道，这年月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可都是成了家的。
“后生能抗门庭，立得住脚！又是一个人，更是敢娶慧慧！再说那张老汉家底也算殷实，你们啊那是上面数三代可都是门当户对的。
怎么说着后生都打过仗上过战场，那话儿怎么说来着？对，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腰杆子可不是谁都能给按下去的，他手里啊还有枪，可他孝敬张老汉，也是听话，不惹是生非。
再说你家那三孩儿可是当警察的，可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儿！要是这慧慧的男人不硬气，你说能扛得住这个小舅子，我感觉着吧，也只有张老汉家的这义子才是最合适的。”刘媒婆倒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早就寻思过的。
“那！就见见！？”于老爹思索了一下，叹口气回应道。
“明天一早，张老汉就会带着他来！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好好瞧瞧，保准你们满意。
不过这孩子好是好，但也有一些缺点！就是年纪轻轻啊就白了头发，看起来啊他曾经可有着不简单的身份，是个有城府的！有些话还是不问的好。”刘媒婆突然嘱咐道。
“这是什么意思！？”于老爹不解道。
“咱这里啊庙小，我啊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也没有出过咱这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那也算是见过很多的人物，这后生啊一定不简单，我看得出来！张老汉啊有些事儿都不想问，反正啊人是不错，也是有本事的，你闺女嫁给他没有啥坏处。”刘媒婆接着说道。
刘媒婆没有说谎，好的坏的都没有隐瞒！也是让于老爹深信不疑，也挺这刘媒婆的话，这刘媒婆的人品就在这放着，因为她不坑蒙拐骗，所以说媒就找刘媒婆吃不了亏，这是讲良心的。
刘媒婆说媒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但是她有三不媒说！昧良心的媒约不说，有欺瞒的媒不说，欺男霸女的媒不说。
刘媒婆心里认定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婚姻大事可是人生大事，是这人一生啊最重要的事儿，不得有任何的马虎与勉强。
早饭被送了上来，刘媒婆接过来吃的很急！这呼噜噜把米粥喝完，就拿着未吃完的饼子起了身说道：“于老哥啊时间啊也不早了，还有几家人要跑！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可要准备准备。”
于老爹要留刘媒婆，刘媒婆记着往外走拒接着，在于老爹的注目下刘媒婆踏出了他家的院落……
第646章：巧合之事儿
“真倒霉，那王兽医死了，张老汉没有在城里，这一打听回了乡下！还要老子带着你们过来抓，也赶了这么长的路，这到了集上也就到了家，哥几个吃了饭再去。”
刘媒婆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警察就进了老于家的院子！这领头的说话满腹的怨气，透着一股子的痞子气，眉宇间不带好人像，他就是于老爹的三儿子，于三宝。
“于队长，要是咱抓不到那张老汉还有那个当兵的，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啊！”一个警察担忧道。
“你怕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儿可是那张老汉的根！他们要是想跑跑哪儿去？你们就不知道？老百姓都怕惹事儿，那是看你有势力，受了欺负都不敢吭声。
再说了局座就是满肚子的仇恨没有地方发泄，才找这张老汉的晦气！一个老百姓哪儿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了！就他那义子当过兵，打过仗？能是太岁爷那样的神人？天下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于三宝麾下的警员们都感觉是这么回事，也都放下心来。
“爹！娘，我回来了，赶紧弄点儿吃的，我们这还没有吃早饭呢？吃饱喝足了我们还要办事儿。”踏入了院子，于三宝就大声嚷嚷起来。
“你又要去祸害谁去？天天不干好事儿，跟着那姓孙的助纣为虐，简直是畜生！”于老爹没有什么好脸色，看见自己这个儿子就来气，也不由的骂了起来。
“老头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没有我在这站着，你能过得这么滋润？现在谁敢对你说一个不字？你可不要不知好歹！？赶快弄东西吃，我可是不少往家里拿钱，没有我能吃香的喝辣的，我妹儿有好衣裳穿！？隔着几年前咱家连一条新裤子都穿不上，你还跟我在这里嚷嚷什么，啊！？”于三宝愤怒了，他看不得老爹的这幅嘴脸，在他的观念中，有枪杆子有势力在这乱世中才能不被欺负，让家人活的有尊严。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跟着孙局长没有干过什么好事儿，但也不是他愿意的！要是不跟着干，他于三宝在县里就无法立足，都是这世道逼的。
饭都吃不饱了，衣服都穿不上！你还当什么好人？这叫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都管不了自己，想要活的好就只能靠自己，不就是一条命吗？收走了就收走了，在活着的时候最起码能吃得饱饭不是？
“你你你，三宝啊！不做恶事儿就吃不饱饭了，就立不了眉头了？人家八路军游击队做了不少的好事儿，都是为老百姓你说说老百姓不敬他们？那都是拿命来护着他们，你呢？死了老百姓都哈哈大笑。
你那叫尊严吗？叫有脸吗？人家那是怕你……”于老爹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老脸，他想让自己这最后还活着的儿子改邪归正，就算三儿子有本事，那也要做仗义的事儿才在人前算个人儿。
“老头子少给我废话，娘！赶紧做饭，吃过饭我跟弟兄们还有事儿，对了来的时候儿子给您埋了一匹布料，您啊给自己还有小妹做一件新衣裳。”于三宝说着，让麾下的一位弟兄把一匹布给递过来，亲手抱着进了厨屋。
于三宝的娘在刚刚父子俩吵架的时候，偷偷的流泪！见三宝进来用围巾擦了擦，一脸笑容的接了过来：“三宝啊，你爹说的对，你不明白啊！你大哥二哥发洪水都淹死了，这可是**啊，老百姓都知道这国民政府没有把老百姓当人啊，你跟着孙局长卖命，那可不是什么好人，后来有什么好结果啊。
要是你再出个好歹，咱老于家就绝了后了啊……”
于三宝的娘说着又哭了起来，这于三宝虽然是个坏种，但对他娘可是孝敬的很！也是因为从小娘很宠爱他的原因，对于动不动就打自己的老爹，他可不怎么上心。
在受不了穷！跑出去混之前他还是怕自己这个老爹的，可是混了几年后已经对自己的父亲失去了敬畏！在他看来老爹教育自己不偷不抢，老老实实的做人是最没有出息的，那能让人吃饱饭吗？能让他有好衣服穿吗？
“哎呀，娘！您别哭，别哭啊，我，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这年月太乱，要是老老实实的那就案板上的鱼肉，随便就被人剁了，娘！儿想过了，死了就死了，可只要儿还活着一天，那就要让您，让妹妹，让咱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穿上好衣裳。”于三宝劝慰道，
乱世之中，这于三宝好像也没有什么错！为了活的好，为了一口饭吃，那自己的命去拼！那管他洪水滔天，助纣为虐，只要能吃饱穿好，那又有什么！？他不欺负别人别人就欺负他，吃的喝的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老百姓就是案板上的鱼肉，那就是被宰的！于三宝把这一点儿看得很清楚。
“娘！这布料啊您接着，我先给您放在灶窝啊，啊！兄弟们还在外面，我去招呼下。”于三宝把一匹布料往灶窝一放，就走了出去。
“哼！”于老爹冷哼一声。
于三宝瞟了老爹一眼，也没有搭理自己这个爹。
“你再祸害下去，你妹妹就嫁不出去了！看看你妹妹都多大了，现在都没有人敢要。”于老爹怒道，蹲在堂屋门口的门槛边，拿着烟袋锅瞅着，一脸的愁容。
这一听于三宝愤怒了，一拍桌子吼道：“我妹儿看上谁了？他娘的还敢不要，老子弄（搞）死他，娘的，老子的妹儿还不敢要，十里八村的上哪儿找这么我妹这好的闺女儿，他大爷的。”
“哼！现在着急了，最近老实点儿，对你妹儿也有好处！桥河的赵老汉收了个义子，明天一早来相亲，这可是唯一一家敢要你妹子的后生，都是你造孽。”于老爹回应道。
“什么！？张老汉！？”于三宝身躯一震，瞪大了眼睛。
这合计着抓这当兵的，反倒要成自己的妹夫了？怎么能这么巧合！？
“三宝哥！这怎么办？要是抓了张老汉跟那个当兵的，不是让妹子当了寡妇！？”一个警察说道。
这几个警察可都是于三宝带出来的，也都是乡里乡亲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自然都是一条心，他们跟着于三宝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可是要是轮到自己人头上，他们可就不情愿了。
“他大爷的，今儿就不走了，等会儿大家都回去，明一早换上老百姓的衣裳来我家！要是他有着胆子当老子的妹夫，会会他，大不了咱也成立个什么游击队，改邪归正算了。”于三宝一咬牙狠狠道。
他的妹妹他很清楚，论模样那是百里挑一，论贤惠更是没得说！可就是因为他这个三哥，愣是两年多了都没有嫁出去，从心底他还会希望妹妹嫁给一个好人家，因为他太知道城里那些有钱人的嘴脸。
什么三妻四妾的，那简直就是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这三宝突然发狠的话，那是被于老爹听得清清楚楚！不由道：“那可是说好了！要是你敢反悔，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别你当了畜生，还耽搁了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哼！”
“叔，您放心我们哥几个跟的就是三宝哥，要是乡亲们能支撑俺们！谁还跟着那孙局长作恶。”一个警员拍着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