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被风军士卒带来的中年将领正是战无双。看到唐寅,原本精气神全无的战无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两只眼睛喷射出骇人的精光,凶恶无比地瞪着唐寅,嗓子里出近乎于野兽般的低吼。
唐寅可以说是害死战无敌的元凶,战无双恨他如骨,只可惜他现在手脚受制,不然的话,他能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狠咬唐寅几口。见状,左右的风军抡起拳头,对着战无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老拳,同时喝喊道:"妈的,被俘了还不老实……"战无双可不是武将,没有健壮的身体,也没有灵气护体,被风军士卒围打几下就吃不消了,身子无力地瘫软下去,鼻口窜血,呼吸困难。就在战无双马上要被风军士卒活活打死的时候,唐寅向众人摆摆手,说道:"住手!"侍卫们纷纷停手,然后齐齐对唐寅深施一礼,从战无双的身边退开。这时,只见战无双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血又粘起泥土,看上去成了大花脸,其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将军的威风劲。
唐寅不惧怕战无敌,更不忌惮钟天、肖尚这些人,唯一能让他感到头痛的只有战无双,现在这个平日里让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断的劲敌终于落到自己的手上,唐寅对其恨意反而没有那么深了。如果战无双不是宁人,如果他的弟弟没有死于自己的手上,唐寅还真有心把他收为己用。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战无双也不可能倒戈投向于他。唐寅走到他近前,蹲下身形,低头看着五官扭曲的战无双,幽幽说道:"无双将军,虽然你我二人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不过,我对你还是很佩服的,也正因为这样,我绝不能放你走,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唐寅这么说,就等于是宣判了战无双的死刑,后者也明白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他躺在地上,突然大声狂笑起来,接着,笑声一敛,两眼喷火地怒视唐寅,咬牙说道:"唐寅,我用不着你来假慈悲,我战无双只要活着一天,就与你势不两立,你要杀要剐痛快点,别象个娘们似的罗罗嗦嗦!"点点头,唐寅不再多话,他站起身形,原本还有些落寞的表情瞬间被阴冷和邪狂所取代,他侧头问道:"萧慕青,依你之见,敌将战无双当如何处置?"萧慕青连想都未想,正色说道:"回大人,战无双的手上粘满我风人的鲜血,罪不可赦,应处极刑??车裂!""恩!"唐寅眯了眯眼睛,冷然一笑,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大人英明!"萧慕青拱手施礼,然后转回身,看着下面的士卒,向战无双挥了挥手。士卒们会意,一拥而上,拽起战无双,象拖死狗似的拉了下去。
"唐寅,我先行一步,在九泉之下,我会等着你的,哈哈??"战无双被拖出好远,但他疯狂的笑声仍断断续续地传来。唐寅哼笑一声,针锋相对地低声嘟囔道:"你慢慢等去吧!"说着,他举目看向前方的郡府,问道:"我军将士都就位了吗?""是的,大人!"萧慕青、子缨、战无双、战虎等人齐齐应道。
唐寅深吸口气,抬起手来,指向前方的郡府,冷冰冰地说道:"杀进去,所遇之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降与不降,一律处斩,鸡犬不留!""是!"众人面色一正,齐声答应着,将全军进攻的命令传达下去。
偌大的漳渝城,鹏军都未能守得住,现在换成小小的郡府,哪里还能挡得住风军的全力冲杀。只一抡进攻,风军就翻过院墙,杀入郡府内,可怜三千的鹏军以及肖尚的家人、仆人们,被如狼似虎的风军*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顷刻之间,郡府就变成*人间地狱。
到处都有惊慌失措的人群,到处都有被追杀砍翻在地的士卒和府内家丁,许多人被*到死角,见再无路可跑,纷纷扔掉武器投降,可是上面已经传达了死命令,风军可不管对方投不投降,继续扑上前去用力砍杀,对方扔掉武器,只会让他们的杀戮变的更加顺畅。
很快,郡府的外院就被风军占领,举目望去,地上铺满了尸体,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将地面都染成血红色,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风军没有在外院多做停留,稍微整顿了一下,立刻又扑向内宅。
在这里,士卒和家丁已寥寥无几,多是些女眷,随着风军杀近来,内宅里尖叫声、惨叫声连成一片,丫鬟、女仆成批成片的惨死于风军的刀口下,扑倒在血泊之中,杀红了眼的风军已不管面前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童,只要非己方士卒,就会毫不犹豫挥出钢刀,将其斩杀。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这时,风军也表现出了最冷酷最无情的一面。
等风军把人都杀的差不多了,便开始逐一房间的搜查,这时候,风军几乎是见什么抢什么,只要是值钱的又能方便携带的,统统不会放过。早在平原县的时候,唐寅就立过这样的规定,凡是将士们在战场上缴获的物资、财物,将士们可留下其中一半,另一半要上交到军中,有这样的规定,风军自然不会手软,他们抢的越多,能留为己用的也自然越多。
唐寅麾下的风军,说好听点是正规军,战斗力彪悍的虎狼之师,说难听点就是一群有规模有组织的嗜血又残暴的土匪军团。
唐寅和麾下的萧慕青、子缨等将没有进入郡府内,只需听着那一阵阵惨叫声就不难想象里面的情况。当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将帅,不会因为府内的杀戮而表现出一丁点的动容之色。
萧慕青眼珠转了转,对唐寅说道:"大人,叛军固然该杀,肖尚也固然该灭九族,但这样剿杀不合礼法,也有损我军名望,是不是……等会直接把郡府烧掉,这样一来,别人也就难以找出我军的不是了。"萧慕青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毁尸灭迹,只要一把火烧干净了,也不会有人来追查此事。
唐寅暗道一声麻烦,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萧慕青设想之周全,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名声?!恩,名声最重要,烧吧!""大人明见!"萧慕青笑呵呵地拱手应道。
这时,乐天和艾嘉二人从郡府内快步跑出来,到了唐寅近前,双双插手施礼,正色说道:"大人,钟天和肖尚二人并不在府内!""哦?"唐寅对此还真有些意外,钟天和肖尚不在郡府,那他二人会在哪?他疑问道:"查清楚了吗?郡府内会不会有密室之类的隐蔽之处?"乐天摇摇头,说道:"大人,都已经查过了,就连肖尚妻女、子嗣的尸体都找到了,偏偏没有钟天和肖尚二人。"唐寅皱了皱眉头,攻占漳渝,最主要的目标就是为了擒获钟天这个国贼,现在倒好,漳渝城被攻占了,而钟天却不见了。
萧慕青见唐寅面色不善,急忙说道:"大人放心,漳渝城早已被我军围困,钟天和肖尚二贼插翅难飞,这两人现在肯定还在城内,只要我军挨家挨户的查收,肯定能找到二贼的藏身之处!"唐寅沉吟了片刻,对左右的众将说道:"查!就算掘地三尺,把漳渝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钟天给我揪出来!""是!"萧慕青、子缨、乐天、艾嘉身子一震,急忙躬身领令。
萧慕青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漳渝城是郡城,不仅面积大,城中百姓也多,人口得有二、三十万,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百姓,钟天和肖尚刻意躲避起来,想查出二人的行踪太难了。
为了加大搜捕的力度,唐寅还下令张贴出公告,一是安抚城中百姓,另外也提到钟天和肖尚,并在公告中许诺,无论是谁,只要检举钟天的形迹,赏黄金千两,加官进爵。
风军的只是对郡府进行了洗劫,对城中的百姓倒没有骚扰,也不敢骚扰,在这方面,唐寅和各军的将领们都是不含糊的。
因为风军没有扰民,等把战场打扫的差不多时,漳渝城的街头已渐渐能看到百姓的身影,风军虽然未对街道戒严,可是对漳渝城还是严加封锁起来,只准进,不准出。
等百姓们看到风军张贴的告示后,人们紧张的情绪这才稍微松缓下来一些,同时也都很好奇,钟天和肖尚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郡府火势已起,风军放的这把大火,把郡府连同里面的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一直到入夜,大火都未熄灭。好在郡府孤零零地位于郡城中央,周围没有别的建筑,不然的话也定会受其波及。
当晚,风军的搜查还在继续,并且对漳渝城做了夜禁,另外,风军还把郡城里的官员统统抓捕,统一关押起来,逐一审讯,*问钟天和肖尚二人的下落
第四百六十五章
漳渝的官员也不知道钟天和肖尚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即便风军再怎么严加拷问,他们也回答不出来。直到第二天的凌晨,风军差不多已将漳渝城从头到尾的搜查了一遍,可是毫无收获,根本没现钟天和肖尚二人的行踪。
等消息传回到唐寅这里,后者气的大雷霆,责令萧慕青和子缨继续全力查收,如果在入夜之间还没有结果,他二人也不用再回来了。萧慕青和子缨暗暗咧嘴,在战场上,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凶险,他俩都能想出办法克服,但对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搜捕,两人心中还真是没低。
萧慕青没有盲目的下令继续全面搜查,而是让全军将士暂时休息,他自己则找到乐天,询问他的意见。就追查、刺探这方面的本事,乐天可比他高明的多,萧慕青也深知这一点。听完萧慕青的来意后,乐天皱了皱眉头,虽然唐寅并没有责令他去查找钟天,但乐天还是把天眼大多数的探子派遣出去,打探和密查钟天的下落,不过结果和萧慕青、子缨二人一样,没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幽幽说道:"漳渝城的住户在五、六万之多,人口几十万,这么多的住宅,止不定有多少的密道、密室可以藏身呢,再者说,我军将士大多没有见过钟天本人,如果他换上百姓的衣服,即便是站在眼前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所以,让下面的士卒去搜查,效果甚微啊。"是啊!乐天说的有道理!听完乐天的分析,萧慕青暗暗吸了口气,他疑问道:"那……乐将军,依你之见呢?"乐天想了片刻,然后说道:"彰渝城必须得全面戒严,不管是黑天还是白天,城中居民一律不准出门,然后,再把城内区域分划成若干块,由萧将军亲自领兵去挨家挨户的找,查完一块,就封锁一块,确保钟天在查核的范围之外,如此一来,终究是能把钟天挖出来的。"萧慕青边听边点头,沉吟了片刻,又苦笑着说道:"乐将军的主意虽好,但也颇为消耗时间,大人可是令我要在入夜之前搜出钟天啊……"乐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就目前的状况而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依我来看,钟天要么变装成了百姓模样,要么就是藏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想找出他,得颇费番工夫。""恩!"萧慕青应了一声,又琢磨了一会,他向乐天深施一礼道谢,没有再多做耽搁,转身离去。别过乐天,他又找到子缨,把乐天的办法向子缨说了一遍。子缨闻言笑了,连声赞道:"这个主意好啊!"萧慕青苦笑,说道:"好是好,但是搜查的时间也会很长,必然会误了大人所交代的期限。"子缨一笑,说道:"这个容易!我们可先按照乐将军的办法将全城区域划分数块,然后分派出几支人马,分头去查。""不妥!"萧慕青连连摇头,说道:"我军将士大多都没有见过钟天,若他换装,扮成百姓模样怎么办?""呵呵!"子缨笑道:"萧将军的部下确实没有几人见过钟天,但是我手下的部将们可都见过,而且还不止见过一、两次,由他们带队,分头去找,肯定不会出漏子。"呀!萧慕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连拍两下脑门,自己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子缨连同麾下的偏将、兵团长们本就是钟天的手下,自然对钟天很熟悉,就算他化成了灰,也能把他认出来啊!他哈哈仰面而笑,说道:"好!就依子缨将军之见!"这时,子缨挥挥手,令人把漳渝的地图取来,又拿出笔,边和萧慕青商议着边在上面勾勾画画,将漳渝城以几条主道为界,分成十二块,他和萧慕青各查六块,另外,他又把手下的偏将们借给萧慕青三位,让他们协助平原军搜查,做为回报,萧慕青将平原军分出两万,借给子缨,弥补天鹰军人力上的不足。
等都商议妥当之后,两人各自派出手下人,去往城内,告之漳渝百姓,风军已开始全面封城,不管是谁,严禁外出,违令者杀无赦。数百名风军士卒在他二人的命令下骑快马进入城区,在各主道、次道来回穿梭,不停地大声吆喝,将封城的命令喊给城中百姓。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在风军士卒的吆喝声中,时间不长,城内的大街小巷已看不到百姓的身影,无论主道、次道亦或是巷子、胡同,皆是空空荡荡,人迹全无,只是偶尔能看到成队的风军士卒急匆匆走过。
接下来,平原军和天鹰军开始全面进入城区。且说萧慕青这边,他先是令人把自己要搜索的三块区域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将麾下士卒分成三大队,他自己和两名副军团长分别领队,另外从子缨那里借来的三名偏将也分派到三支队伍中,分头搜查。
萧慕青要搜查的这一块区域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的住户也有数千之多,要从头到尾的全部搜查一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暗叹口气,硬着头皮带上子缨的偏将还有自己的部众们,开始逐家逐户的查找钟天。
他带着的那名偏将名叫贺鹏,投军以来一直在子缨的帐下任职,可算是子缨的心腹部将。萧慕青边搜查也边询问,问贺鹏钟天到底长什么模样。别说平原军下面的将士们,即便是萧慕青自己也没见过钟天。
贺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咧着嘴说道:"钟天是白脸、黑胡,看上去不胖,但也不瘦,算是中等身材吧!"萧慕青听完,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象他描述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实际上等于没说。不过这也不能怪贺鹏,钟天的模样确实没什么特点,谈不上难看但也不好看,就是平平凡凡的普通模样,要说与常人不同,那也是贵族的气质和养尊处优的保养上,但这又很难用语言描述。
看出萧慕青对自己的答复非常不满,贺鹏想了想,又说道:"钟天为人胆小的很,即便是他没篡位的时候,每次出门也是前拥后簇,身边的侍卫无数,我想……现在的情况这么危急,钟天的身边也肯定少不了贴身侍卫,即便为了隐藏形迹,所带之人不会太多,但肯定都是灵武高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默默听着贺鹏的话,萧慕青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一声对啊!钟天的胆小是出名的,在己方全面攻占漳渝的情况下,他身边肯定少不了侍卫,而且还得是灵武精深的侍卫。
想到这里,萧慕青立刻收住脚步,侧头叫来传令官,令他到另外两支队伍那边,令其在搜查的时候再释放出洞察之术,探察有没有修灵者的存在。而后,他又安排麾下的部众们,跟着他轮流释放洞察。
洞察是光明系灵武最基础的辅助技能,消耗的灵气并不多,但想长时间不停歇的释放,也不是普通修灵者能承受得起的。
萧慕青、子缨亲自出动,率领平原军和天鹰军全部,辛苦搜查了一上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等到下午的时候,唐寅在营中也坐不住了,进入城内找到萧慕青,随他一同搜捕钟天。
唐寅的到来并没有给萧慕青带来好运,等快至傍晚的时候,依旧未找到钟天的下落。这时萧慕青取出地图,仔细看了看,当初他和子缨的商议是分头行动,感觉一天的时间差不多能搜完整座漳渝城,但实际做起来方知道远没有那么简单,一白天的时间快过去,他连一块区域都未查完。
天色越来越暗,风军将士们已纷纷点起火把,又搜查到入夜,钟天没有找到,倒是下面的士卒们有些受不了了,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又是连翻作战奔波,连饭都未好好吃上一口,此时已是疲累不堪,一各个看上去无精打采,象是站着都能睡着似的。
现在唐寅总算能体会到萧慕青和子缨二人所遇到的困难了,并非二人不尽心或者无能,而是要在全城搜出几个人来确实太难了。他转头看看萧慕青,后者亦是满脸的疲倦,若是仔细听,萧慕青的肚子还在不时的打鼓。
唐寅随口问道:"萧慕青,午饭吃了吗?"萧慕青先是一愣,然后急忙答道:"回大人,还没有。""恩!"唐寅点下头,从小巷里走出来,站在主道上向四下望了望,见不远处有家规模不大的小饭馆,他向后面的萧慕青招招手,说道:"正好我也没有吃饭,带上诸位将军,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还有,暂停搜查,让将士们先休息一下吧!""是!大人!"萧慕青听完,长嘘口气,急忙下令,让将士们原地驻扎休息,另外,他又交代手下,马上回营,组织人手把营中做好的饭菜统统送近城里,让将士们填饱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不管任务多艰巨,先吃饱饭是主要的,不然将士们也没力气干活。
等都交代完之后,萧慕青这才跟随唐寅,向前面那家饭馆走去,到了近前,萧慕青举目一瞧,心凉半截,由于风军已下令封城,城中百姓不准出户,小饭馆也没有开业,大门、窗户都关闭的死死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唐寅白了萧慕青一眼,问道:"带钱了没有?""啊?"萧慕青茫然地眨眨眼睛,后面的几名部将以及贺鹏也没懂唐寅的意思,面面相觑。
唐寅皱着剑眉,说道:"我问你带钱了没有!"萧慕青这回总算听清楚了,他急忙向怀中摸了摸,还真让他找出一锭银子。他将银子向唐寅面前一递,赔笑道:"大人,末将带了。""既然有钱,那还怕什么?!"唐寅没有接,只是向饭馆的房门扬扬头,说道:"叫门!"萧慕青无奈地向身后部将们点点头,一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快步走出,来到饭馆的门前,举起拳头,对着房门就是一顿连砸。
咚、咚、咚!
大汉的砸门声可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门板都被他敲的直颤,门缝哗哗直掉土屑。敲了一会,听里面毫无动静,那大汉回头看向唐寅和萧慕青。唐寅冷着脸没有说话,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萧慕青机灵地向那大汉说道:"怎么停了?继续敲!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都聋了!"得到萧慕青的示意,大汉不再犹豫,这回是抬起双拳,对着房门就是一通狠敲。
就在房门不堪重负,马上要被敲碎的时候,就听饭馆里有人急声应道:"来了、来了!别敲了!别再敲了!"随着话音,门内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年岁不大的小伙计。
小伙计睡眼朦胧,脸上带着一副睡梦中被人打扰的心烦和不满,开门之后,正要扯脖子大骂几句,但嘴边张开,骂声却迟迟没有吐出来。只见门外站有数不清的风军士卒,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夜黑照的亮如白昼,向眼前看,站有数名身穿钢盔钢甲的将领,一各个皆是表情冰冷,手扶佩剑之上。那小伙计看罢,吓的两腿一软,险些坐地上,他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问道:"诸……诸位将军……你……你们这是……"没等他说完话,那名敲门的大汉已一把将他推开,接着,迈步走进饭馆之内,目光如电,向四下打量。饭馆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椅子也都摆放到桌案上,就是一副打佯关店的样子。没看出有什么问题,那大汉这才转回头,目光落在小伙计的身上,冷声问道:"怎么才来开门?没听到敲门声吗?"那小伙计咽口吐沫,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小声说道:"小的……小的正在睡觉……没……没听到敲门……""哼!"大汉冷冷哼了一声,未再理他,转身出了饭馆,来到唐寅和萧慕青近前,插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大人、将军,里面没问题。""恩。"唐寅应了一声,向身边的萧慕青甩头一笑,然后走进饭馆之内。等近来了,他示意萧慕青把他那锭银子交给小伙计,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兄弟,就按照这锭银子给我们上饭菜,能上多少就上多少。"看着萧慕青递过来的银锭,小伙计咽口吐沫,满面难色地看向唐寅。虽然唐寅没有穿戴威风凛凛的盔甲,但看其他人对他尊敬的态度,小伙计也能猜出他的身份非同寻常。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这位将军,实在抱歉,小店已经关业了,而且掌管的也早已经睡下,现在店里根本没有吃的东西。"听完小伙计的话,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窗户前,将其打开,背着手看向窗外,这时,萧慕青麾下的部将们纷纷一拍桌案,喝道:"你立刻去把主厨叫起来,还有,把你们的掌柜的也一起叫出来!"见小伙计站在原地还不走,一名将领眉毛竖立,回手把佩剑抽出一半。随着沙的声音,那小伙计吓的差点晕过去,再不敢多说半句,连滚带爬地向后院跑去。
时间不长,小伙计带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位有四十出头的模样,肥头大耳,一脸的富态,另外一人二十多岁,身材高壮,看穿着,应该也是店中的伙计。
看到店里来了这么多的风军将领,那中年人先是一惊,不过他反应也快,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冲着众人连连鞠躬施礼,招呼道:"哎呀,不知各位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要见怪、不要见怪!"萧慕青看向中年人,问道:"你是……""小的是本店的掌柜!""哦!"萧慕青点下头,向他身后望了望,看向同他一起出来的那名伙计,问道:"他是贵店的厨子?""不不不!"中年掌管连连摇头,笑道:"他也是小店的伙计。小店是小本生意,哪里请得起厨子,下厨的活一直都是由小的兼做的。"恩!这道也合情合理!萧慕青向左右看看,这家饭馆确实是小点了,只有一层,桌子也就六、七张,即便请两个伙计都有些多余。他回头看眼唐寅,然后又对中年掌管说道:"按我们给的银子上菜,能上多少是多少,度快一点!""好、好!诸位将军请稍等!"中年掌管连连答应着,然后又瞧瞧两名伙计,快步走进后厨房。
这时,两名伙计也开始忙碌起来,又是搬桌椅,又是送碗筷,前后穿梭。
唐寅回到桌前,与萧慕青等人相继落座,后者取出地图,放于桌案之上,向唐寅低声讲解道:"大人,目前我军已把这里搜索完,还有这里、这里没有搜索到。"萧慕青边说边用手指在地图上画着。
唐寅听的认真,等萧慕青说完之后,他把地图拿起,仔仔细细又看过一遍,而后沉吟片刻,幽幽说道:"若是按照今天的度,恐怕得三天能搜完全城。"萧慕青轻叹一声,说道:"大人,这也是没办法啊!钟天老贼狡猾,想查出他的藏身之地并不容易,末将惟恐会有疏漏,所以,只能慢慢的细查。"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唐寅再怎么着急也没用。他手指轻轻敲打桌案,说道:"你做的没错。"听唐寅的口风软下来,萧慕青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急忙拱手说道:"大人尽管放心,就算钟天老贼能上天下地,末将也定会把他挖出来,交由大人处置!"说话之间,那名身材高壮的伙计也正好走过来,走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茶壶和茶杯,可能因为紧张的关系,放下茶壶时手掌也是哆嗦,滚烫的茶水由壶嘴里倾洒出来一些,溅到桌子上。
那伙计急忙把肩头上的手巾拉下来,将桌面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唐寅和萧慕青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觉得怎么样,到是一旁的贺鹏两眼紧盯着他不放,而且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很快,那名伙计就退回到后厨房,但贺鹏的目光依然投向厨房那边,久久没有收回。唐寅和萧慕青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前者不认识他,没有问,萧慕青则问道:"贺鹏将军,你……在看什么?""啊!"贺鹏回过神来,急忙转回头,对唐寅和萧慕青拱手道:"大人、萧将军,没什么,只是……"唐寅一笑,说道:"只是什么?有话尽管说来,无须顾虑。""是!"贺鹏正色说道:"我看刚才那个伙计,感觉有点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真是奇怪了……"唐寅闻言,淡然一笑,说道:"世界上相象之人本就有很多,这也没什么。"贺鹏明白这个道理,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肯定见过这个人,但在他印象中,自己认识的人里似乎并没有家在彰渝的。他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越皱越紧。
见状,唐寅也开始生出了疑心。他本就是多疑的人,何况贺鹏又表现出这副奇怪的样子,无缘无故的,他不可能去针对一个毫不起眼的伙计。
唐寅对左右的平原军众将说道:"用洞察试试。"众人先是一怔,而后会意地应了一声,齐齐转头,向后厨房看去,同时眼中也突然闪现出诡异的光芒。看罢之后,众将们相互瞧瞧,然后纷纷收起洞察之术,向唐寅慢慢摇了摇头,表示在对方身上没有查探到灵武修为。
唐寅眨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摇摇头,对贺鹏说道:"不用想太多了,先吃饭,今晚我们还得继续追查钟天老贼的下落。""是!大人!"贺鹏答应一声,垂下头,不再说话。
后厨房的火是现生的,饭也是现做的,度当然快不了。等一会,伙计送上来的茶水已被众人喝光,萧慕青大声吆喝道:"伙计,再送几壶茶来!""将军稍等!"两名伙计双双答应着,去到后厨房,又端上来四壶茶水。
趁着伙计送茶的机会,唐寅仔细打量起那名高壮的伙计,若不仔细留意还真不容易看见,那伙计的手掌内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当然,一般经常干体力活的人手上都会有茧子,但高壮伙计却偏偏一副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模样,这就让人不得不起疑心了。
唐寅眉毛略微挑了挑,双指捏起刚刚放到他面前的滚烫茶杯,毫无预兆,他手腕一抖,将里面滚开的茶水全部扬向那名高壮伙计的门面。
第四百六十七章
唐寅的动作很突然,度也极快,若换成常人,根本躲闪不开,得被这杯滚开的茶水喷洒满脸,但那高壮伙计反应却出奇的快,连想都未想,完全是条件反射性的向旁侧了侧身,刚好把唐寅扬出去的茶水避开。
对方有办法封住体内的灵气,无法被洞察术探察出来,但却封不住自身最本能的危机反应。见对方轻松轻灵地闪开自己所扬的茶水,唐寅眼中精光亮起,此时他已能百分百的确认对方绝不会是普通的饭馆伙计。
与此同时,那名高壮伙计身子僵硬住,只看唐寅那对亮的吓人的眼睛,以及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杀气,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份暴露了,已被对方察觉出端倪。这时,一旁的萧慕青等人也都有些怔神,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高壮伙计呆。
高壮伙计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而唐寅等人也在死死盯着他,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整个场面好象一下子被人定了格似的,茶馆里弥漫着诡异又压抑的气息。
此时只有那名给唐寅等人开门的小伙计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脑袋象拨浪鼓似的,一会看看身边的高壮伙计,一会又瞧瞧唐寅等人,看了好一会,他慢慢张开嘴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就在他说话的瞬间,高壮伙计猛的将小伙计向唐寅一推,随后转身就向后院飞奔而去。
唐寅反应多快,就在小伙计向自己撞来的瞬间,他坐在椅子的身形已横移出去,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小伙计没撞到唐寅,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唐寅连看都没看,甩了一句:"制住他!立刻让兄弟们把这里包围,绝不能放跑一个人!"说完话,他已快如闪电的向逃跑的高壮伙计直追过去。
唐寅身法度如风,只几个箭步窜出,就快要接近到高壮伙计的背后。后者一边快地伸手如怀,掏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一手抓起身边的一张桌子,头也未回,向后猛抡过去。
由于距离太近,唐寅没有避,他也不想躲,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桌面重重地砸在唐寅的身上,瞬间,实木打造而成的桌面被撞了个稀碎,木屑横飞,再看唐寅,未后退半步,原本身上的锦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纯黑色的灵铠,单从表面上看,灵铠和普通盔甲无异,同样散出金属般的光泽,但是它可比普通盔甲坚韧太多,桌子砸在唐寅身上,简直就象是瘙痒一般。
高壮伙计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唐寅那对闪烁着绿光的双眼,诡异、阴森又骇人,他吓的心中一揪,片刻都未敢多做耽搁,跃起一个飞扑,直接顺着后门扑到后院,他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体内灵气已然开始凝聚,身体周围散出白色的雾气,落地的瞬间,身上也罩起灵铠,借着飞扑的惯性,他在地上又翻滚出数米,这才站起身形,转头一瞧,见唐寅还没有追出来,他暗暗松口气,全力向后院的内宅跑去。
可是他刚刚奔出没两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在他还没看明白什么状况的时候,一头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对方站在原地没动,他倒是受反弹之力,噔噔噔连退三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举目一瞧,挡在他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哎呀!高壮伙计心中一颤,冷汗立刻流淌出来,不过此时已多说无益,他不敢耽搁时间,硬着头皮冲到唐寅近前,挥拳猛击唐寅的面门。因为身上罩有灵铠,他拳头的威力也不容小觑,但唐寅站在原地未动,避也没避,只是迎着对方的拳头,也击出一拳。
啪!
两人的双拳在空中碰撞到一起,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唐寅站在原地的身躯只是略微晃了晃,反观那名高壮伙计,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足足推出两三米远,他才勉强稳住身子,再看他的拳头,上面覆盖的灵铠俱碎,连指骨都断了好几截,五根手指头违反常理的弯曲着,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五指连心,五根指骨都被震碎,高壮伙计那里还能忍受得住,随着钻心的刺痛传来,他忍不住出一声嘶心裂肺的嚎叫,再顾不上向内宅跑,转身就想翻院墙逃生,可是他面对的是唐寅,一流的暗系修灵者,想从唐寅的眼皮子底下逃生,谈何容易。
他跑到院墙前,抽身蹦起,刚想跳跃过去,哪知唐寅在他身边凌空出现,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猛然向地上一挥,扑通,高壮伙计的身躯好似流星一般,重重摔落在地,将地面的石砖都砸碎数块,尘土卷起好高。
他躺在地上,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子,半晌爬不起来,唐寅也不会给他爬起的机会,他落地后,二话没说,低下腰身,一把将高壮伙计的面门抓住,接着高高提到半空。高壮伙计四肢挣扎,还想从唐寅的手中挣脱,但后者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而且掌心里已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呼!
只顷刻之间,高壮伙计面部的灵铠就被烧化,而后,黑暗之火焚烧到他的脸上。他只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接着,他四肢停止舞动,腾腾的雾气由他周身上下的毛细孔冒出来,凝聚于空中,唐寅甩掉尸体,扬起头来,将空中飘荡的灵气全部吸如体内。
"大人,我想起来了,此人就是钟天身边的侍卫!"这时,萧慕青等人业已从饭馆里冲出来,贺鹏跑在最前面,边跑还边大声叫喊道。
现在,用灵魂燃烧把高壮伙计吸食掉的唐寅已从对方的记忆中找到了他想要的一起,他原本眯缝的眼睛猛然张圆,接着,转头看向对面的内宅望去,幽幽说道:"钟天,好戏看的差不多了,现在该轮到你出场了!"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大惊。
钟天?钟天竟然就躲藏在这家小饭馆里?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家小饭馆正位于城中的主道上,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大批的风军从饭馆门前路过、穿梭,在人们的浅意识里,也会认为这家饭馆肯定被己方兄弟搜查过无数遍了,绝对安全,可哪曾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钟天的藏身之地偏偏就选择在了风军的眼皮子底下。
萧慕青等将面面相觑,皆在大皱眉头,如果钟天真在此处的话,这老贼就太狡猾,也太老谋深算了。
唐寅喊过话后,内宅里鸦雀无声,半点动静都没有,透过窗户,也可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毫无亮光。
就在众人暗暗怀疑的时候,唐寅又说道:"钟天,现在这里已被我军团团包围,别说是人,就算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你还是自己主动出来的好,若是让我进去把你揪出来,难看的可是你自己!"见唐寅说的言之凿凿,而内宅里又没有任何的声响,两名平原军将领快步上前,拱手说道:"大人,让末将进去瞧瞧!"没等唐寅说话,这时,后面突然传来尖叫道:"等……等一下!"众人回头一瞧,只见饭馆的掌柜满头大汗地跑出来。
他先是看眼地上高壮伙计的尸体,然后又瞧瞧唐寅等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叩磕头,连声哀求道:"各位大人、将军,小人并非故意要收留叛贼,完全是被*的,他们用小人的家人做威胁,如果我敢去举报,就要杀我的夫人和孩子,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说边哭,断断续续,好象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当风军破城之时,钟天和肖尚等人逃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制住掌柜的家人,*他收容自己这几人,掌柜的在被*无奈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同意。钟天等人带着掌管的家人躲藏到内宅的地窖之中,另外还留下一名侍卫,让他监视掌柜。危难之际,钟天倒也表现出老奸巨滑的一面,特意叮嘱那名侍卫,让他先服下散灵丹,散掉灵气,好便于躲避风军的搜查。他这招效果甚佳,还真骗过一波又一波的风军。
钟天等人躲藏于此的事,那名小伙计并不知情,但对饭馆里突然又多出的一个新伙计倒是非常意外,掌柜只是随意的解释说那个侍卫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暂时在饭馆里干一段时间,小伙计也就没敢再多问。
风军搜查全城的时候也有来查过这家饭馆,不过内宅的地窖非常隐蔽,加上又有钟天的侍卫监视掌柜,后者不敢通风报信,风军查过数次都没有现问题。这次,如果不是贺鹏跟随唐寅等人前来,看那名乔装改扮的侍卫感觉眼熟,恐怕唐寅和萧慕青也得被瞒过去。
此时听着掌柜的辩解,平原军的一名偏将勃然大怒,箭步冲到掌柜近前,一把将他脖领子抓住,冷声质问道:"你是被*的?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我看你就是串通叛贼,老子先劈了你!"说话之间,偏将抽出佩剑,对准掌柜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唐寅侧头叫住偏将,说道:"此事和他确实没有关系,放开他吧。""可是,大人……""放了他!""是!"偏将见唐寅的脸色沉下来,不敢再多话,狠狠的将掌柜推开。看出唐寅是这群人的头领,那掌柜又扑通一声跪到唐寅的近前,连声哀求:"大人明见,小的家人还都在他们手上,大人要想办法救救他们啊!求求大人救救他们吧……"唐寅可不是什么善人,虽然他很同情掌柜,不过他也不会因为区区几个人质而束手束脚。他没有应话,只是向左右众人示意,把掌柜的先拉出去,别让他在这里碍事。萧慕青多机灵,见状,急忙向周围的部众喝道:"快,快把此人带出去!"他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上来数名士卒,不由分说,拉着掌柜就向外走。
等掌柜被带走后,唐寅再次看向内宅,见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他冷冷哼笑一声,回手抽出双刀,大步向内宅的房门走去。不知道钟天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侍卫,萧慕青等人急忙上前,急声说道:"大人,让末将先进去看看吧!""不用!"唐寅淡然地摇摇头,冷笑着说道:"只剩下区区几个虾兵蟹将而已,不足为虑!"说话之间,唐寅已走到房门前,临破门前,他先把萧慕青推开了,毕竟后者不会灵武,唐寅也怕破门的一瞬间里面会有人突然难,伤到萧慕青。而后,他提起腿来,对着房门就是一脚。
咔嚓!
木制的房门哪里能承受得住唐寅的重踢,随着一声脆响,房门肢离破碎,木板碎块散落一地。向里面看,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但唐寅拥有夜眼,对房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房中的各种摆设非常齐全,看得出来,掌柜的家境还是很不错的,但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这似乎早在唐寅的预料之中,他毫无顾虑的迈过门槛,走进房内,好象到了自己家似的,他轻车熟路,穿过正厅,直奔西侧的厢房,厢房里面很杂乱,摆放有许多的杂物,另外还有数十坛的酒罗列其中。
唐寅一直走到最里端,在一堆干柴前停住脚步,随后单脚一扫,将地面堆积的干柴全部踢开,这时,原本藏于干柴下的地道口显露出来。就在唐寅踢开干柴的瞬间,空中突然乍现出一道寒光,紧接着,一条黑影从地道口内窜出来,手中所持的利器直刺唐寅的颈嗓咽喉。
这突如其来又奇快无比的一击,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唐寅的反应快的出奇,而且临危不乱,眼睁睁看到对方的一击已到自己近前,他连呼吸都未急促一下,只是把身形微微一侧,横移半步,即惊险又刚好闪过了对方的致命杀招。
唰!
唐寅刚把第一人让过去,地道口里又窜出一条人影,手中的灵剑霞光万道,追魂刺射向唐寅的周身要害。追魂刺是小范围杀伤技能,但却异常犀利,专破灵铠,唐寅也不敢大意,身形猛然虚化,化成一团黑雾,追魂刺穿过黑雾,全部射在墙壁上,就听一阵扑扑扑连续的闷响声,墙壁上被刺出数十个三寸长的口子,外面的月光顺着裂口丝丝射入房内。
在唐寅以暗影漂移闪躲开对方的追魂刺时,地道里又窜出两人,与先前出来的两人呈扇型把唐寅*在墙角。
双方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上来便各施杀招。四个人,四把剑,分从四个方向刺向唐寅的脖子、胸口、小腹和*,剑剑都是杀招,剑剑都可致命。论比拼身手,唐寅还从没怕过谁。他不避不闪,挥舞双刀,迎上前去,与四人战在一处。
对方四人的灵武都已达到灵元境,虽不如唐寅,但四人合力也不容小觑,而且这四人明显受过特殊的格斗训练,出剑又快又恨,没有花招,招招都奔要害去的,只打了几个回合,唐寅立刻感觉对方和自己以前遇到的刺客十分相识,想来,这四人也是钟天培养的刺客出身。
就在双方激烈交锋之时,厢房外脚步声阵阵,有人边跑边喊道:"大人,末将帮你!"说话之间,萧慕青手下的那几名偏将跑了近来。厢房并不大,容唐寅和四名侍卫交手已是非常拥挤,现在又挤进来数名偏将,更是显得空间狭小。
在小空间内,唐寅得不到挥,武将在战场上所习惯的大开大合的招式也施展不出来,唐寅没好气地喝道:"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别近来!"几名偏将本还想助唐寅一臂之力,结果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几人面面相觑,在唐寅的又一声喊喝下,几人急忙退到厢房外。
这时,唐寅和四名侍卫已打到白热化,厢房内空气波动,劲气飞射,好象刮起一道旋风,里面摆放的杂物和酒坛不时被乱射的灵波扫中,破碎开来,劈啪作响,很快,连墙壁都抵御不住一道又一道的灵波,不时被其刺穿,就连在外面的偏将和风军士卒们都被*的连连后退。
四名侍卫的出招虽然又快又锋利,但唐寅的身法太诡异,加上还有暗影漂移做为辅助,身形飘忽不定,好象一只幽灵,时而在前,时而在后,四名侍卫只是气势上占优,但真想伤到唐寅,那太难了。
见唐寅连续施展暗影漂移,四名侍卫相互招呼一声,齐齐运用风裂分身术,只是一瞬间,小小的厢房就被四人幻化出来的分身所挤满,那么冷静又心细的唐寅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同时又因为没有空间容身,暗影漂移也无法施展出来。
看他被己方幻化出来的分身*住,四名侍卫心头同是一喜,混在分身之中,齐齐窜到唐寅近前,手中的灵剑顺势猛刺过去。
眼前寒光闪起一片,在唐寅眼中,至少有十多把剑刺向自己,无从闪躲,也无法招架,他将牙关一咬,猛然断喝一声,使出全力,挥双刀抡出两记灵波。
唐寅全力释放的灵波威力惊人,划过空气时,都出闷雷一般的嗡嗡声,并不刺耳,但却令人心头闷,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四名侍卫只听其声便立刻判断出来这两记灵波绝不是自己能抵挡得住的,四人或是伏身,或是纵起身形,纷纷避让开,他们是躲过去了,但分身躲不开,一瞬间,满屋的分身皆被两记长长的灵波扫中,化为乌有,灵波去势不减,又扫在墙壁上,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墙壁象是被一把无形的大刀狠狠切过去似的,房梁连同墙壁齐断,轰隆一声,厢房的一面墙壁倒塌,与此同时上方的半截房顶也砸落了下来。
伏地闪躲灵波的两名侍卫倒是没什么,就地一滚,就把砸下来的房顶避开了,而那两名凌空跃起的侍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落下的房顶砸个正着,扑通一声,双双摔落在地,砖瓦、木桩砸了一身。
好在两人有灵铠护体,只是被砸的头重脚轻,两眼花,但并未受到多大伤害,当两人费力地从破砖烂瓦里钻出来时,还没缓过这口气,唐寅已现身在二人近前,手中的双刀石光电光般刺向二人的胸口。
扑、扑!
两名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未彻底张开,胸口便已被唐寅的弯刀刺中,两名侍卫痛叫一声,还想举起手中剑还击,可突然之间,感觉胸口一阵钻心的灼痛,而且灼痛感急地窜便全身,两人还未搞清楚怎么回时,双双软绵绵地倒地,在两人临死之前,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正从自己身上腾腾升起来的白色雾气。
那是被灵魂燃烧化出来的灵雾。
双刀刺死两人,唐寅仰头吸气,将空中飘荡的灵气一丝不漏的全部吸入体内,然后他眯缝着眼睛,舒适地长长叹息一声,转回身,两眼放光地看向另外两名侍卫。在他*裸的注视下,那二人同时有种错觉,好象自己不是人,而是变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这二人又惊又怒,双双大吼一声,持剑向唐寅冲去,人未到,灵武技能先至,两记十字交叉斩齐齐攻向唐寅这一点。唐寅当然不会硬挡对方的技能,施展暗影漂移,直接闪到两人的身后,双刀齐出,分挑二人的后腰。
两名侍卫同时转身,双剑一左一右,分扫唐寅的脖子,后者全力蹲身,当啷,两把灵剑未碰到唐寅,倒是双剑狠狠碰撞到一处,火星子蹦起多高,唐寅低身,顺势使出地滚刀,连续劈砍对方的双腿。
二人没见过这样的招式,被*的连连后退,其中一人只顾着眼前的唐寅,没注意脚下,被一只轱辘到地中央的酒坛绊了个正着,身子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唐寅哪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在对方倒下去的瞬间,他在地上翻滚的身形象弹簧似的窜了起来,直接跳向对方的胸口,那侍卫大惊失色,仓促之间,向迎面蹦来的唐寅*全力刺出一剑。
第四百六十九章
侍卫的剑快,可是快不过唐寅的刀,他身形下落的同时,将弯刀向外一挥,就听当啷一声,侍卫刺向他的灵剑被弹开,与此同时,唐寅的双膝也重重压到侍卫的胸口上。
扑通!两人同时落地,但唐寅是压在侍卫的身上,并且全力下坠,落地时,出一声闷响,连地面都被砸出个大坑,再看那名侍卫,不仅胸前的灵铠片片破碎,就连胸骨都向下凹去,口喷鲜血,当场毙命。
只是眨眼工夫,唐寅就连杀三人,不过剩下的最后那名侍卫却没有选择逃跑,即便明知道不敌,应咬牙冲上唐寅,使出全力,释放灵乱·风。唐寅反应极快,顺势低身,将脚下的尸体提了起来,以尸体来抵御仰面飞射过来的灵刃。
扑、扑、扑!
灵刃没有波及到唐寅,几乎全部射到他提起的尸体上,顷刻之间,尸体被剐得肢离破碎,散成肉块,就在对方暗惊的时候,唐寅从血雾中窜出,箭步到了侍卫近前,抡双刀猛斩对方的腰身。
侍卫倒吸口凉气,连忙倒退闪避,他退,唐寅则近,在一退一进之间,唐寅连续攻出十五、六刀,刀刀都快如闪电,刀刀都凶狠无比,把那名侍卫*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时间不长,人已退到墙角,再无路可退,这时,他将牙关一咬,心一横,暗道一声拼了!打定主意后,他对唐寅的快刀不再躲闪,而是反刺出一剑,想以命换命。
这样的招法,用在别人身上或许还管用,但用在唐寅身上,至于是找死。
唐寅的出刀去势不变,只不过将身子微微侧了侧,耳轮中就扑的一声,唐寅的刀狠狠刺入侍卫的前心,而对方的灵剑则是贴着他的面颊掠过。
沙!
没有做任何的停顿,一刀命中敌人,唐寅立刻收刀,再未多看对方一眼,信手甩掉刀身上的血迹,手腕翻转,动作纯熟又迅捷地将双刀收回鞘内。
直至他的双刀收起好一会,那名侍卫的身躯才贴在墙壁缓缓滑坐于地,在墙壁之上也留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干净低落地收拾掉四名侍卫,唐寅的目光又落回到地道口,他冷冷嗤笑一声,迈步走到近前,毫无顾虑,低声钻了进去。
地道口内就是一座地窖,里面面积不大,只十几平方米的样子,平日里是做饭馆储备食物用的。此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换成旁人,根本不敢随意进入,但唐寅拥有夜眼,视黑暗如白昼,而且身为暗系修灵者,越是黑暗无光的地方他越会感觉舒服。
唐寅刚下到地窖,就听身侧传来尖叫声,接着,嗡的一下,一个圆咕隆东的黑影砸向自己的脑袋。唐寅不急不乱,向旁闪避的同时,腿也高高提起,对准那黑影就是一脚,咔嚓!砸来的黑影被他踢了个粉碎,里面的液体倾洒出来,淋了满地,也浇了唐寅一身,同时浓浓的烧酒味充满地窖。
砸向他的黑影不是别的,正是一坛烧酒,而拿酒坛砸他的人则是肖尚。
见对方一脚把自己砸出的酒坛踢碎,肖尚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刚想后退,唐寅出手如电,扣住他的脖颈,然后向外猛的用力一推,喝道:"滚开!"肖尚倒也听话,放声尖叫着,身子倒飞出去,扑通,他的身躯重重撞到地窖的墙壁,连带着还碰碎十多坛酒,等他受反弹之力翻滚落地时,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好象都碎了,眼前天旋地转,趴在地上已爬不起来。
没有多理会肖尚,唐寅举目向里看,在地窖里端的地上坐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女人,另外三人都是十多岁的孩子,四人手脚都被捆绑住,嘴把里已被堵满布条,围坐在一起,不时出呜呜的低微呻吟声。
向四人身后看,还蹲有一位,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和天渊军费劲心思苦苦搜寻的钟天。此时,钟天手里拿着一把匕,匕的锋芒正顶在中年妇女的脖子上,他冲着唐寅那边尖声叫喊道:"你是谁?别……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们!"唐寅有夜眼,但钟天可没有,他只能判断出唐寅的方向,但却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呵呵!"唐寅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谁会想到,钟天竟然也有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时候。他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曾几何时,弑君篡位、堂堂的鹏王钟天竟然会用女人和孩子来保命,可笑,也可怜至极啊!"说话之间,他慢步向钟天走过去。
"唐……唐寅?"钟天看不清楚唐寅的模样,可是能听清楚他的声音,立刻把他辨认出来。
"没错!是我!"唐寅边走着边笑呵呵地说道。
听出唐寅在向自己接近,钟天气急败坏地叫道:"唐寅,你……你别过来,再走一步,我……我就……""你就如何?杀了他们吗?"唐寅好象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仰面大笑,淡然说道:"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认为拿这几条人命就能威胁得了我吗?"钟天心中一寒,握刀的匕也开始颤抖起来,他艰难地咽口吐沫,疯了似的大吼道:"唐寅,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非要和本王作对,为何非要把本王*到绝路?""嘿嘿!"唐寅阴冷冷地笑,悠然说道:"钟天,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的弑君篡位,也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你引来宁军,使风国大乱,到现在我可能还得呆在那遥远的平原县呢!说起来,你也算是我命中的福星啊!"扑!唐寅说的是实话,不过听在钟天的耳朵里,却差点气的吐血。他瞪大眼睛,对上那两只在黑暗之中格外醒目又异常诡异的绿光,喘息着没有说话。
唐寅距离他越来越近,很快,已饶过掌柜的家人,来到钟天的近前,看着近在咫尺的钟天,他感叹一声,说道:"看在你对我有这么多好处的份上,我本应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不行啊,都城那些大臣、将军们甚至全风国的百姓们都在翘以待,等我把你抓回盐城,要成大事,我必须得依仗他们,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你,我也必须得带回盐城去!"钟天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即阴险又毒辣,处心积虑的夺得了王位,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些释然了,和唐寅比起来,自己简直都能称得上是个大圣人。他握紧拳头,说道:"原来……原来你早就开始窥视王位了……""不然我为何如此拼命?!"唐寅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我更喜欢征服的感觉,掠夺别人的财物,抢夺别人的女人,看着别人在自己刀下颤栗的模样,你不认为那种感觉很美妙吗,不觉得有一种飘然欲仙感吗?""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钟天大吼着举起匕,向自己面前的唐寅乱刺。
刀锋刺在灵铠上,火星四溅,但却伤不到唐寅分毫,甚至都无法在灵铠上留下任何细微的划痕。
"好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成王败寇,你做你的阶下囚,我,则会代替你,成为风国的新君王!"说话之间,唐寅手臂一挥,轻松地把钟天手里的匕夺下来,接着信手一甩,匕在空中画出一道寒光,扑的一声,正中不处远的肖尚天灵盖。
别看唐寅没怎么用力,但匕的锋芒已全部插入肖尚的脑袋里,只留出刀柄在外面,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
这时,钟天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喃喃嘟囔道:"风国……风国绝不能交给你……绝对不能交给你这个疯子……你会让风国灭亡……你会让风人统统都死光……"唐寅弯下腰身,笑眯眯地拍拍钟天的肩膀,说道:"你放心,风国不会灭亡,正相反,我会给风国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千秋万代,永存于世!"说完话,唐寅手掌伸直,接着,毫无预兆,猛然一挥,扑的一声,坐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头颅滚落,其断颈之平滑,象是被刀子削掉似的,还没等钟天反应过来,唐寅手掌连劈,眨眼工夫,另外那三名十多岁的孩子也身异处。
钟天虽然没有杀他们,但唐寅依旧不会让他们活命,刚才他说的太多了,这母子四人也听的太多了,对自己名望有损的话,他绝不会让其传扬出去。
不用看清楚,只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钟天就知道唐寅干了什么,他坐在地上,象见了鬼似的连声嚎叫,连连向后蹭去,现在他只想躲开唐寅,躲到离他远远的地方。
唐寅悠然一笑,随意的一抓,便将钟天的衣领子握住,说道:"钟天,话说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该出去了!"说着,他站起身形,钟天的身躯在他手中轻若无物,象拎小鸡似的向外走去。
他提着钟天从地窖里出来,外面的风兵风将们也刚好蜂拥冲入近来,见到唐寅安然无恙,众人同松口气,纷纷躬身施礼,齐声道:"大人!"唐寅嘴角扬起,将手中的钟天向空中一举,大声喝道:"钟天在此!"
第四百七十章
唐寅一句话,引来众人的惊呼声一片,钟天?自立为王的钟天竟然真被大人擒住了,如此来说,战争结束了,以后再也不用打仗了!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风军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各个呆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被唐寅高举起来的钟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萧慕青也从外面跑了近来,看到钟天被唐寅成功擒住,他也是又惊又喜,激动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反应最快,只愣了片刻,立刻振臂高呼道:"大人威武,风军必胜!大人威武,风军必胜??"他的喊声令众将士们纷纷惊醒过来,只听哗啦啦之声响成一片,无论是普通士卒还是高级将领,无不单膝跪地,跟着萧慕青大喊道:"大人威武!风军必胜??"喊声如雷,震耳欲聋,传到房外,留在院中的将士们先是一愣,接着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们兴奋的两眼放光,也皆都跪地高呼,风军的叫喊迅地蔓延开来,时间不长,全城的风军都在振臂喊喝,音浪环绕全城,让整个漳渝城似乎都为之颤动。
钟天被俘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传遍了风军的每一个人,子缨、上官元让等将也纷纷闻迅赶来。等风军士卒们押解钟天向外走的时候,那饭馆的掌柜象疯了似的向他扑去,对着钟天又抓又咬。他已经得知自己的夫人、子女统统被杀的事,当然不会有人告诉他那是唐寅干的,也没有人知道,掌柜的自己更不会往唐寅身上想,只当是钟天下的毒手,狠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现在的钟天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掌柜抓咬着,躲也不躲,挡也不挡,还是周围风军士卒们把他拉开,人们对掌柜非常同情,好言劝他节哀顺便,钟天会恶有恶报。
以唐寅为的风军押着钟天,快地出了漳渝城,回到己方大营,留守营内的舞媚、舞英两姐妹以及江凡齐齐出来迎接,看到被俘的钟天,舞媚喜笑颜开,乐的嘴巴合不拢,当场钟天要硬纳她为妾的事,直到现在想想她都暗恨于心。
江凡对钟天没什么感情,见他如此下场,只是报以冷笑,暗道一声自作自受!不过听闻肖尚已死的消息后,江凡的神色立刻黯然下来,眼神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哀伤之色。他的反应没有逃过唐寅的眼睛,后者眼珠转了转,走到江凡近前,幽幽说道:"本来我是想给肖尚一条活路的,但是他执迷不悟,死心塌地地追随钟天,杀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肖尚之时,唐寅肯亲自向自己解释,这让江凡心里甚是感动,他急忙深施一礼,正色说道:"肖尚忠于国贼,即便死无葬身之地,也是他罪有应得。""恩!"对江凡的说词,唐寅非常满意,他先是点下头,而后又说道:"不管怎么样,肖尚对江凡将军毕竟有知遇之恩,就由你来安排些人手,把他葬了吧!"江凡受宠若惊,又惊又喜,再此对唐寅施礼道谢。
让人把钟天严加看管起来,唐寅不放心的又安排以程锦为的暗箭人员协助看押,这才回到中军帐,没等落座,他就交代萧慕青,马上给盐城写书信,把钟天被俘的消息传回都城去。
萧慕青连声答应,插手领令。
随着钟天的被擒,风国著名的钟天之乱总算是告一段落。钟天弑君篡位,更改国号,但他也仅仅做了不到两年的君主,就被以唐寅为的天渊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当初浩浩荡荡统兵四十万进入风国的战无双和战无双二人最终也被活活困死在风地,不仅两兄弟全部阵亡,连同麾下的四十万大军也全军覆没,这在很大程度上消耗了宁国的兵力和实力,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风、宁两国关系的逆转。
打这以后,宁国再未向风国派出过一兵一卒,或者说是宁国再没有抓到向风国出兵的机会,一直都是被风国连续不断的打压。莫国因为内部矛盾重重,勾心斗角,君王又优柔寡断,没有选择趁乱出兵风国,这给了风国极大的喘息之机,也直接导致了战氏兄弟的阵亡,莫国打算用风国来牵制宁国,不想看到身边出现一个一家独大的强盛宁国,但是,风国的崛起无疑又是养虎为患,这以为莫国的日后埋下祸根。
至此,长达一年多久的风国内战结束,此战过后,风国的国力消耗严重,不过却迎来了一个稳固而又强大、铁血的新政权。
在漳渝休息了两日,等到赤峰军到来,与其汇合一处后,以唐寅为的天渊军开始班师回都。因为钟天被俘的消息早已传开,在回都的路上,天渊军受到沿途各城各县的欢迎,没等入城,百姓已纷纷迎出城外,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一路上所受到的赞扬之声不绝于耳,这令天渊军上下都有些飘飘然。出了高川郡,唐寅又与从霸关撤回的三水军汇合,军容更显盛大,数十万的大军,高奏凯歌,浩浩荡荡回往盐城。
一路无话,等大军抵达盐城的时候,朝中的大臣、将军以及城中十多万的百姓都出来迎接,放眼望去,人头涌涌,黑压压的无边无沿。
百官之中,舞虞、梁兴、子阳浩淳这三位站于最前面,远远的看到唐寅骑马而来,舞虞第一个迎上前去,梁兴和子阳浩淳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向前迎出几步,以示欢迎。
"唐大人率我大风将士,不辱使命,歼灭宁贼,擒获钟天,真乃我大风英雄啊!"舞虞站在唐寅的马前,高拱双手,一躬到地。
唐寅先是看看舞虞,再瞧瞧面前人山人海的人群,他嘴角咧了咧,险些放声狂笑出来,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做作地翻身下马,将舞虞扶起,正色说道:"舞相过奖了,若是没有舞相以及诸位大人、将军坐镇都城,我在外与贼作战也远不会那么顺利,可以说能有此胜,舞相和诸位也是功不可没!"说话时,唐寅又向舞虞以及其他大臣、将军们还了一礼。
"哎呀,唐大人居功不傲,难得,实在难得啊!"唐寅虽然位不高,但权势重,自然少不了捧臭脚的人。许多大臣好象是深受感动的样子,对着唐寅连连施礼。
舞虞瞥了瞥左右,抢先问道:"唐大人,不知钟天现在何处?"现在想看钟天的人可太多了,满城的百姓都在翘以待。
唐寅一笑,向身后挥挥手,大喝道:"把钟天带出来!"随着他的话音,风军队伍人群向左右一分,从里面推出一辆囚车,钟天披头散的坐在地面,面容憔悴,破衣篓叟,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光鲜和尊贵。
看到钟天,舞虞、梁兴、子阳浩淳等大臣、将军们无不恨的牙根痒痒,他们都是大臣、显贵、名门望族,平日里受人敬着、宠着,啥时候被人软禁过,在被钟天扣押的那段时间,他们受尽苦难,也倍受凌辱,这辈子没吃过的苦、没遭过的罪在那段时间里都吃遍受尽了,还险险连全家的性命都搭上,要说心里不憎恨钟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钟天,老贼,你也有今日?!"子阳浩淳脾气最冲,第一个冲到囚车近前,手指着钟天挑脚大骂。
坐在囚车里的钟天早已是神智不清,眼睛是看着面前的子阳浩淳,但目光却已失去焦距,好象只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
子阳浩淳见状更气,回手抓住佩剑,作势就要向外拔。唐寅见状,跨步上前,伸手把他拦住,淡然笑道:"大将军要杀老贼也不用急于一时嘛!"听到唐寅的话,子阳浩淳深吸口气,将抽出一半的佩剑又狠狠收了回去。唐寅说的没错,钟天肯定要杀,但要选在正式的场合下。
他对唐寅拱了拱手,说道:"这次,倒是真辛苦唐大人了!"这话他是由衷而说,毕竟是唐寅把他的大仇人擒住了,不管心里再怎么厌恶和不满唐寅,但也不得不感谢和佩服他。
难得从子阳浩淳的嘴里能说出这么中听的话,唐寅也笑了,拱手说道:"子阳将军客气,在下也只是为国灭贼、为国尽忠而已!"这时,两旁的百姓们也看到了钟天,不知是谁最先大喊一声:"钟贼??"紧接着,人群象是炸了锅似的,后面的百姓纷纷向前挤,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被推着向前跑,百姓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向囚车这边冲来。
左右的风军士卒见状,急忙列好长队,将挤上前来的百姓们顶住,虽然百姓们被众多的风军们拦下了,但是群情激愤,人们叫骂连天,石头烂菜、馒头鸡蛋纷纷从人群中扔出,砸向钟天的囚车,钟天自然当其冲,而周围负责守卫的风军将士也跟着倒霉,被砸的满头满身,苦不堪言。
看百姓们的情绪有些失控,唐寅退回到囚车边,飞身跃倒囚车顶端,然后冲着两旁的百姓们大喊道:"住手!大家请先住手??&
第四百七十一章
看到唐寅站到车上,百姓们怕扔出去的杂物误伤到他,这才纷纷停手,一各个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唐寅。
唐寅振声说道:"钟天罪无可赦,人神共愤,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必须得先把钟天种种的罪行都审查清楚了,昭告于天下,然后才能再严惩此贼,还我风国以及所有风人一个公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随着唐寅一举消灭战无双和战无敌两兄弟,又生擒了国贼钟天,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已然极高,现在无论他说什么,百姓们都会听,称得上是一呼百应。他话音刚落,百姓们便开始齐声呼喊,紧接着,人潮哗啦啦的向下一低,跪倒一片,有许多百姓都是在用膜拜的眼光看着唐寅。
一旁的舞虞、梁兴、子阳浩淳等朝中大臣们看的清楚,不管他们是不是支持唐寅,这时候皆在中心暗叹口气,可以说唐寅生擒钟天这件事,令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提升很大一截,甚至都过了舞虞、梁兴、子阳浩淳这三位传统的权贵。
唐寅的称王之路看来是已经无法阻挡了!舞虞在心里苦笑一下,不过很快他又释怀,由唐寅来称王总好过别人,毕竟唐寅是靠舞氏家族起家,又有舞媚这层关系,他成为风王之后,对舞家也只有好处。
舞虞有所依仗,梁兴和子阳浩淳则是暗皱眉头,在他二人看来,唐寅一旦为王,也就代表着自己家族的兴旺就此终结,无论由谁来做王,但唐寅绝不可以。两人心中所想一样,手掌也随之握成了拳头。
城外聚集的百姓多,城内的百姓更多,街道拥挤的只剩下窄窄一条的通道,两旁都是人。等到以唐寅为的风军入城之后,欢呼声连成一片,漫天的红色花瓣飘飘洒洒,随风飞舞,仿佛天上下起了红雨似的,场面即壮观又绝美。
死气沉沉的盐城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即便在大白天,各家各户皆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好象过节一般,喜悦的气氛弥漫全城。
唐寅安排暗箭协同风军把钟天押解到大牢,他自己则受舞虞之邀,去了相府,朝中的大臣们自然也跟随前往。到了相府之后,舞虞想把唐寅让到上座,后者连连摆手,主动坐到下手边,让舞虞居中而坐。
对唐寅的谦让,舞虞非常受用,脸面上也倍感光彩,又与其他大臣们相互让了一番,众人这才纷纷落座。唐寅虽然是坐在下手的位置,但他身后站的人却是最多,而且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文有邱真、张哲、宗元、上官元吉这些,武有上官元让、战虎、江凡以及平原、三水、赤峰、天鹰四军的将领们,文官儒雅,武将雄壮,各站一边,精神抖擞,气势倍足,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由舞虞引导,唐寅与众多的大臣们相互寒暄一会,等茶过两盏之后,舞虞才切入正题,他先是呵呵一笑,对唐寅说道:"此次唐大人率军出征,小媚和小英定给唐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吧?!"现在舞媚和舞英已没有官职,在这样的场合下,她二人也不好出来露面,不过两姐妹虽然不在大厅里,可就在门口偷听偷看着。听闻父亲的话后,她二人的目光立刻投向笑呵呵地唐寅。
唐寅没有向门外那边看,但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忽视挤在门口的那两颗小脑袋,他淡然而笑,拱手说道:"舞相过谦了,就在不久之前,两位小姐还在军中擒下企图突围的钟天心腹,立有大功啊!"听完这话,舞媚和舞英皆是玉面一红,羞的想找地缝钻进去。事实上哪是她俩擒主敌人,刚好相反,舞媚到是被敌人给擒住,如果不是唐寅赶回来的及时,后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明知道唐寅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不过舞虞的心里依旧十分高兴,他仰面大笑,别有深意地摇头道:"唐大人真是太娇惯小女了。"以前,只要看到唐寅和舞媚走的过近,舞虞立刻就会表露出不悦之色,现在倒好,他反而主动靠舞媚来拉近自己和唐寅的关系了。
众大臣们自然都心知肚明,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生不出来一个如此娇媚入骨的女儿呢?
舞虞收敛笑容,话锋一转,正色问道:"唐大人,钟天所引民愤甚大,此贼必须得及早处置!"唐寅表示赞同地连连头。
舞虞继续道:"不知道,唐大人觉得由谁来审问钟天为好呢?"这句话问到了重点,众大臣们皆是目露精光,纷纷抬头向唐寅看去。
钟天称王以来,做出过很多对风国不利之事,恶贯满盈,无论怎么审都能在他身上挖出诸多的罪状,另外,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是可以通过审问钟天,能牵扯出一大批人,不管对方和钟天是否有勾结关系,全凭审问者的一句话就能定对方的生死,这可是排除异己、收敛人心和钱财的大好机会,所以审问钟天是个即轻松又讨好还能留下美名、赚得实惠的美差事,众大臣自然人人都想争取。
唐寅对这个不感兴趣,现在,他只看重王位。他眨眨眼睛,含笑反问道:"舞相心中可有人选?"舞虞正色道:"既然钟天是唐大人所擒,审问钟天之事,也理应由唐大人来全权负责。"一听这话,原本还想争取的大臣们都泄气了,他们再怎么争也不可能争得过唐寅嘛!
不过唐寅自己倒是兴趣缺缺,他也没有那个时间放到审讯钟天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唐寅是肯定不会往自己身上揽的,能推就推。他眼珠转了转,故意露出难色,幽幽说道:"钟天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我大风的传统权贵,由我这区区郡来审的话,怕是难以服众,也不太合适啊。"众人眼睛顿是一亮,立刻又来了精神。
"这……"听他这么说,舞虞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这时,子阳浩淳挺身站起,正色说道:"审问钟天一事就交给我吧,我定有办法翘开钟天的嘴巴,让他把所做的种种恶行都如实招来!"呵!唐寅差点笑出声来,由子阳浩淳来审,估计钟天都活不到明日,看他那副样子,不象是要去审问钟天,更象是要去泄私恨的。唐寅没有考虑到审问钟天会有那么多的好处,不过也觉得子阳浩淳并非合适的人选。这时,他刚好又看到舞虞脸色难看,似要说话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唐寅多聪明,立刻意识到舞虞想争此事,他心里暗笑一声,也好,把钟天交给舞虞,即能做个顺水人情,如果审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言论,舞虞正好还能为自己压一压。
想罢,他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舞相是文官之,德高望重,当初又与钟天齐名,对其为人当然也十分熟悉,我想,此事交由舞相来做是再合适不过了,等钟天定罪之后,子阳大将军可做监斩。"监斩?唐寅竟然要自己这个堂堂的大将军去做刽子手?子阳浩淳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表达自己的不满,舞虞已抢先开口道:"多谢唐大人如此看重本相,请唐大人和诸位大人放心,审问钟天一事,本相必会给诸位以及天下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说话时,舞虞是正气凛然,而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
梁兴、子阳浩淳党羽虽多,但自己可通过审问钟天这件事把他二人的党羽统统铲除掉,等他二人变成没毛的秃鹰,看其日后还如何与自己作对?!还没等开审,舞虞就已经在心里琢磨如何扫除异己了。
这时,那些依附舞虞的大臣们纷纷起身,拱手说道:"唐大人英明,舞相办理此案,确实最为合适。"他们这一唱一和,再加上唐寅的推荐,基本就把此事定了下来,子阳浩淳心有不甘,沉着脸,做在椅子上生闷气,而梁兴则在暗暗吸气,脊梁骨冒凉风,他可比子阳浩淳老奸巨滑的多,深知审问钟天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也明白舞虞那么积极争取的用意所在,正因为这样,他更是如坐针毡,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舞虞、梁兴、子阳浩淳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唐寅懒着去理会,更准确来说,现在这个朝廷里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是能让他看顺眼的,他早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能称王,坐到王位上,那么朝中的大臣十之八九都要换掉,换成他的心腹,或者是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
成功争取到审问钟天的美差,舞虞非常高兴,那么老成,城府那么深沉的舞虞此时都显得喜形于色,挽留唐寅和其他的大臣们在相府用餐。
等午饭开始的时候,舞虞特意把唐寅拉到自己的身边落座,笑问道:"唐贤侄,不知贵府在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啊?"现在已是私下场合,舞虞也不在大人长大人短的,改用更加亲切的称呼。
第四百七十二章
这时,舞媚和舞英也在座,听闻父亲的问话,两姐妹双双竖起耳朵,仔细听唐寅的回答,这方面的事情,她二人从未听唐寅提起过,所知也甚少,心中自然充满好奇。
没想到舞虞会突然问起这个,唐寅愣了愣,稍微顿了片刻,方说道:"在落日峰下的月灵城……附近!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我一个。"月灵城,那是严烈的出生之地,不过据说数百年前月灵城就不知为何原因变成废墟了,所以唐寅又加了个o39;附近o39;二字。
落日峰?月灵城?舞媚和舞英皆是面露疑惑之色,她俩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就连周围的其他大臣们也都不解地皱起眉头,子阳浩淳更是直截了当,拿着筷子正要夹菜的手一僵,看向唐寅,大声问道:"你不是风人?"这话象是一声闷雷,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一跳,纷纷把头转过头,目光齐齐落到唐寅身上。如果唐寅不是风人,别说他做不了风王,甚至连风国的官职都不能给他!就在众人目露惊讶之色时,舞虞叹了口气,对子阳浩淳意味深长地说道:"子阳大将军,落日峰就在岭南郡内,自我大风建国以来,就已是我大风领地,至于月灵城,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不过,五百年前,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使月灵城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此事在当时震惊全国,到现在也是一桩不解之迷,这些在岭南郡史上都有记载,路人皆知……"他后面两句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子阳浩淳回家之后多读点书。
闻言,子阳浩淳老脸顿是羞红,其他那些大臣们也急忙垂下头,或是继续吃饭,或是拿起酒杯假装饮酒,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态。别说子阳浩淳这样的粗人不清楚这些郡史,就连其他的大臣们也很少有人知道。
在场众人中,要说真正了解此事的,恐怕也只有舞虞、梁兴和邱真三人。
梁兴点点头,接道:"舞相说的没错,落日峰确实位于岭南郡,当初月灵城一夜之间毁于一旦甚至还惊动了皇廷,皇廷令神池派出灵武高手,调查此事,但最终却没有结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到现在,几乎也没人听说过月灵城了。"唐寅对这事倒是强烈的好奇,毕竟他和严烈融合之后也拥有了严烈的记忆,五百年前,严烈离开月灵城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事情生,严烈死于五百年前,而听梁兴的话,月灵城也是毁于五百年前,也就是说严烈刚死月灵城就化为了废墟,那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唐寅动容地问道:"偌大的城池,而且城内拥有无数的修灵者,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呢?到底生了什么事?"不明白唐寅为何如此关心此事,而且还是五百年前的事,梁兴耸耸肩,说道:"月灵城到底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即便有人知道,也早已作古了,毕竟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这倒是!唐寅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
又随之破灭。梁兴顿了一下,又道:"此事……或许神池会有记载,毕竟当初是神池派人去做的调查。""哦?"唐寅眼睛一亮。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寅可把梁兴这随口的一句话牢牢记在心里了。
"不谈这些,我们喝酒!"舞虞端起酒杯,向唐寅和其他众人举了举。他刚才只是想问问唐寅家在哪里,还有些什么人,没想到扯到毫无干系的事情上了。众人也对此事没兴趣,见舞虞敬酒,众人也纷纷举杯,与舞虞对饮。
唐寅则显得心不在焉,眼神也有些放空。
酒水下肚,舞虞放下杯子,冲着唐寅呵呵一笑,问道:"唐贤侄,你觉得小女媚儿如何?"这时候唐寅的思绪已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根本没听清楚舞虞的问话,他坐在铺垫上也毫无反应。见状,舞虞和一旁的舞媚脸色同是一变。唐寅身后的邱真急忙暗暗拉下唐寅衣服的后襟,后者回过神来,转头疑惑看向邱真。
邱真以眼色示意舞虞在问他话,唐寅这才干笑着问道:"舞相,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你问什么?"舞虞哭笑不得,身子向唐寅这边倾了倾,问道:"我问唐贤侄觉得小女如何?""很好啊!"唐寅看眼不远处的舞媚,含笑答道。
"呵呵,唐贤侄至今未娶,小女媚儿年岁也不小了,你二人又相互倾心已久,我看不如……哈哈……"舞虞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在为舞媚向唐寅提亲,只是他身为丞相,提亲的话不好说出口罢了。
闻言,唐寅怔住,舞媚的脸色也象是蒙上一层红纱,挪身坐到舞虞的身边,娇蛮地拉下他的胳膊,轻声道:"爹……"唐寅是喜欢舞媚没错,但还没想到和她成亲这件事上,现在舞虞当众提出来了,令他非常为难。如果不同意,众目睽睽之下,让舞媚如何下台?若是同意,他现在即没有时间张罗这桩亲事,而且他心里还烙印着另外一个女人,再者说,和他已有过肌肤之亲的范敏怎么办?
唐寅怔在这里,心思急转,久久没有说话。见他这副为难的样子,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的舞媚哪里能受得了。她脸上的羞红渐渐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浓浓怒意,腾的一下,她站起身形,作势向外走去。
见舞媚要含愤离去,唐寅连想都未想,身躯周围腾起一团黑雾,直接以暗影漂移闪到舞媚的身边,伸手将她的手腕抓住。"啊?"在座的大臣们很多都是第一次见过暗系修灵者的暗影漂移,皆惊的叫出声来。
舞媚可没管这些,她用力地扭动胳膊,想把唐寅的手甩开,可是唐寅的手就象是长在她的手腕上似的,无论如何用力都甩不掉,但偏偏他握的又不紧,不会把她抓疼。
甩不开他的手,舞媚猛的抬起头来,对上唐寅的目光,怒声道:"既然不愿意娶我,就直接说出来,不要那么勉强,我舞媚还不会嫁不出去!"说着话,她向左右环视,特意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大臣、将军们。
象舞媚这副娇媚入骨、美艳绝伦的模样,窥视之人不知道有多少,连钟天都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何况其他那些大臣、武将们。
见周围的大臣和将领们纷纷用o39;不怀好意o39;的目光注视舞媚,唐寅心头一紧,手臂猛然向后一拉,舞媚站立不住,一头撞进他的怀中,唐寅顺势将她的香肩搂抱住,眯缝着已闪烁出淡淡绿光的眼睛,凝声说道:"无论是谁,没有人可以娶你,除了我外!"在唐寅的怀中,舞媚能感觉到他搂的很紧,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占有欲,甚至自己的肩膀都被他抓的隐隐作痛,不过她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她故做气愤,说道:"你不愿娶我,又不让别人娶我,你想把我关在闺阁一辈子吗?"唐寅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不想娶你,而是现在实在没有时间已无法分心去张罗亲事!""狡辩!"舞媚气呼呼地说道。
"没有。"唐寅正色说道,随口又补充了一句,"苍天可鉴!"舞媚正要说话,这时,舞虞已抚掌大笑起来,说道:"既然唐贤侄并不嫌弃小女,只是因为现在公务繁忙的关系而没有时间,那么,可以先把这门亲事订下来嘛,等日后唐贤侄从公务中脱身,再选良辰吉日,好好*办!"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唐寅也只能顺着舞虞的话道:"就依舞相之见!""恭喜舞相、恭喜唐大人、恭喜舞媚小姐!"唐寅话音刚落,在坐的大臣们得站起一半人,冲着舞虞、唐寅、舞媚连连拱手贺喜。
舞媚脸色娇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脸上却是充满着甜甜的幸福感。
而舞虞则笑的开心,将众人的道喜心安理得的接受。对他而言,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仅争取下审问钟天这桩美差,而且还确定了唐寅和舞媚的关系,这无意是进一步巩固住舞家的地位,也使舞家与唐寅的关系变的更加紧密,甚至是系于一根绳子上,一兴俱兴,一损俱损。
看着舞虞脸上开心又灿烂的笑容,唐寅暗叹口气,舞虞这只老狐狸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提亲,根本就是让自己没有回绝的余地。他赢了,自己确实无法回绝,也无法伤害舞媚。唐寅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坏中一脸幸福小女人模样的舞媚,他心中的不舒服立刻又消失不见,只要舞媚能开心,那么无论自己做什么也都值了。
这顿饭,对于舞虞来说是大丰收,对于唐寅来说,则是糊里糊涂的多了一个未婚妻,不过他心里倒也是很开心,订下亲来,他感觉自己与舞媚之间无形中又更亲近了一步,好象变成一家人,拥有家人的感觉是唐寅从未有过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离开相府,唐寅返回自己的府宅,刚走出没多远,邱真、张哲等人相视而笑,纷纷拱手说道:"恭喜大人!"唐寅一愣,茫然回问道:"恭喜我什么?""恭喜大人与舞媚小姐订下婚约。"邱真等人笑道。
唐寅眨眨眼睛,反问道:"你们不觉得这是舞虞那只老狐狸早有预谋吗?"邱真耸耸肩,露出无所谓的样子,问道:"难道大人不喜欢舞媚小姐吗?""当然不。""既然大人喜欢,又与舞媚小姐顺利订下婚约,就不用再管是谁的预谋了。再者说,大人与舞家结亲,对大人自身也十分有利。"邱真说道:"大人欲谋王位,现在还离不开的舞虞的支持。""恩!"唐寅点点头,觉得邱真说的有道理。
他没有上马,牵着缰绳,与邱真、张哲、宗元三人边走边聊。邱真皱着眉头说道:"唯一麻烦的是范敏小姐那边,现在范敏小姐虽然不在都城,但早晚会知道此事,大人可要想好应对之策啊!"一提起这个,唐寅顿感头痛。范敏和舞媚虽然相识已久,但两人性情相左,甚是不合,见面就吵架,如果范敏得知自己和舞媚已订下婚约,还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子呢!另外,唐寅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三妻四妾的观念并不是很深,从内心而言,他对范敏怀有浓浓的愧疚之情,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她。唉!唐寅心中暗叹口气,沉吟未语。就唐寅个人的私事,邱真也不好过多插手,而且这也确实是件麻烦事,外人插手弄不好还会越搞越乱,这只能靠唐寅自己去解决处理了。
这时,宗元又问道:"不知……大人想立谁为正室夫人?"听闻这话,众人的目光立刻齐齐看向唐寅。要立谁为正室,看似是唐寅的私事,实则不然,毕竟他有争取王位之意,而且也是目前最有希望
成为风王的人,他的正室夫人,很可能就是以后的风国王后,关系重大。
"这……"唐寅犹豫了片刻,摇头说道:"目前,我还没有想过此事。"见宗元还有再接话的意思,唐寅摆摆手,说道:"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吧!"宗元多聪明,又那么善于察言观色,一听这话,马上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点头应道:"大人所言极是。"唐寅眯缝着眼睛,话锋一转,问道:"你们说说看,我现在和王宫内的那张王椅还有有远的距离?要任何才能顺顺利利的坐在上面。"众人精神同是一振,在他们印象之中,唐寅似乎还是第一次主动谈论争夺王位的事,由此也可看出,对风王他已由被动变成了主动,这当然令他们这些唐寅的心腹谋士们情绪大受鼓舞。宗元看了看左右,悠然一笑,小声说道:"大人距离王位,早已只剩下一步之遥。""哦?"唐寅一愣,好奇地问道:"哪一步?""上京皇帝的诏书。"宗元正色说道:"只要上京那边点头承认大人为风王,那么大人就肯定能坐到那张王椅之上。"这等于是废话。唐寅翻了翻白眼,如果连皇帝都下诏书授封自己为风王,那么风国上下,还有何人敢反对?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能让皇帝下达这份诏:"江露在上京的进展十分缓慢,等他打通关系,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宗元眼珠转了转,话锋一转,问道:"听说……当初殷柔公主出访我风国的时候,是由大人亲自护送的,而且还和公主殿下的关系处的非常不错?"唐寅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是从哪打听到的,虽然有些夸大,但也不能说不对。他和殷柔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也不坏,可是他对殷柔的感情非同寻常,殷柔简直就是水晶的化身,这令唐寅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对其是又爱又恨。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继续说下去!"宗元说道:"皇上和公主殿下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妹,陛下平时对这个妹妹也宠爱有加,言听计从,只要……公主殿下能为大人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好话,那么,陛下的授封诏书也就指日可待了。"让殷柔为自己去向皇上说好话?唐寅心中苦笑,对此并不报有多大希望
。他是对殷柔有着错综复杂的感情,但是殷柔呢?当初自己护送她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兵团长,又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以殷柔那么尊贵的身份,还能不能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都是个问题呢!
见唐寅皱着眉头不语,宗元看出他的顾虑,沉吟片刻,说道:"大人,属下觉得大人有必要亲自去上京有一趟!""哦?"唐寅眼睛一亮,但没等他说话,另一边的邱真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说道:"我大风距离上京,路途何止千里,要去上京,至少也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得耽搁多久?再者说,现在国无君、朝无,不知有多少在窥探风王的宝座,一旦大人长时间离开,必会让图谋不轨之人抓住机会,万一生乱子怎么办?"张哲也赞同邱真的说法,他连连点头,说道:"若是大人与公主殿下真的交情非浅,只需一封书信传到上京即可,完全不必亲自前往。"宗元看看邱真,再瞧瞧张哲,摇头说道:"现在兵权在我们手中牢牢掌控,即便有人想图谋王位,也得需要我们点头同意。至于传书信给上京,即便在路上书信没有闪失,真能交到公主殿下的手里,那是不是也太不尊敬公主殿下了呢?皇廷的权利已日渐微弱,各地诸侯王储皆已不听皇廷的指挥号令,现在皇族最看重的是什么?颜面和忠诚!如果大人能亲自去上京,去拜见公主殿下,我想,就算大人和公主殿下的交情一般,也能赢得公主殿下的心,只要公主殿下点头同意此事,陛下那边也就不足为虑了。"噢!唐寅暗暗点头,觉得宗元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当初风宁两国交战,公主亲自出面调停都未能化解战场,可见各地诸侯国对皇廷的轻视已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自己亲自前去,成功的可能性确实将会大增。
当然,从唐寅的内心来讲,他也想亲自去趟上京,争取皇帝的授封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还想再见见殷柔,那个令他朝思幕想的女人。
看唐寅已被宗元说动了心,邱真和张哲大急,连声说道:"大人前往上京,惟恐都城生变是一方面,另外还要穿越莫国、安国,万一路上生危险怎么办?"说到这里,邱真目光如电,直视宗元,冷声说道:"宗元,你一直鼓动大人去往上京,究竟是何居心?"涉及到忠诚的问题,宗元心头一颤,就算邱真是唐寅最贴心的心腹,这时候他也是寸步不让。他正色说道:"邱大人,在下对大人绝无二心,苍天可鉴,所出的主意,也都是在为大人、为大人的伟业着想!""哼!"邱真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是为大人着想的话,就不应该一再劝说大人亲自去上京。""大人去往上京,或许会有风险,但是大人若不去上京,皇帝的授封诏书就很难传下来,大人即便称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仅让我风国的地位低于其他诸国,而且还会遭受天下人的耻笑!"皇帝授封诏书的重要性,邱真自然再清楚不过,而且此事正是他第一个提出来的,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让唐寅去往上京风险太大,其中的变数太多。他摇头说道:"即便大人要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君王,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都城。""若想成就大业,岂能不冒风险?""那也得看其中的风险究竟有多大、值不值得!"邱真和宗元你一言、我一语,争持不下,唐寅被夹在中间,被他二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他突然举起手臂,加大声量,喝道:"不要再吵了,我意已决!"他突如其来的话音立刻把后面诸将的目光吸引过来。上官元让等将虽然是和唐寅同行,但都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敢打扰唐寅和邱真、张哲、宗元三位谋士之间的商议,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上官元让等人也没听清楚。
现在听到唐寅大喝了一声,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集中在唐寅身上。
邱真和宗元也吓了一跳,急忙停住脚步,对着唐寅拱手施礼。
唐寅添添嘴唇,目光在邱真、张哲、宗元身上扫来扫去,足足沉默了半分多钟,他方开口说道:"此事……就依宗元之见吧!"说完话,不等三人作出反应,唐寅一拉缰绳,翻身上马,对身后众人大声道:"回府!"上官元让等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唐寅这句"就依宗元之见"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邱真和张哲二人难看的脸色,心中估计他们商议的定然不是小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
回到自己的府邸,唐寅的屁股还没坐稳,邱真和张哲二人便找来了,继续劝说他不要亲自前往上京,但是唐寅业已打定主意,邱、张二人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最后见两人依然喋喋不休,唐寅干脆把头一扭,不再看他二人。
见状,邱真和张哲都明白了,唐寅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去上京,那么以他的性格,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没用了。二人相互瞧瞧,皆是摇头叹息。听他俩不再唠叨,唐寅这才转回头,对他二人一笑,说道:"我有个主意,这次我依旧用闭关修炼为借口,秘密去往上京,只要消息封闭的严密,外人绝不会知道我去了哪里,当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我可能早已在返回盐城的路上了,邱真、张哲,你二人认为如何?"未等他俩答话,宗元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近来,连声赞道:"大人高见,如此甚妙!"现在看到宗元,邱真和张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双双白了他一眼,两人都没有接话。
唐寅也不介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另外,我这次出行,所带之人不能太多,我想……只带乐天和江凡二人。"啊!听闻这话,连宗元也是一惊,只带两人去上京,大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路上真生什么意外,连个能照应的人都没有。咽口吐沫,宗元正色说道:"大人,此次至少要把元让将军带上吧?!"唐寅摆摆手,幽幽说道:"我不在都城这段时间,还真有些放心不下,让元让留在都城,若真生什么乱子,元让也可压住大局,稳我军心!"这倒是!由于上官元让勇猛无敌,在天渊军的各军各兵团都拥有极高的威望,其作用不是旁人能比的。这时,邱真皱着眉头说道:"就算大人要亲自去往上京,身边只带两人也实在太少了……"唐寅一笑,说道:"我是去见公主殿下,又不是去上京打仗,带的人多人少都无关紧要,而且人少目标也小,更利于封锁消息。"感觉唐寅把方方面面都预想到了,邱真暗叹口气,沉吟片刻,说道:"属下愿随大人一同前往!"唐寅反问道:"若是你也随我一起走了,那我们的数十万大军要由谁来统领?"邱真闻言语塞,是啊,接近八十万的天渊军,驻守盐城的有五十万之多,这么多将士,交给别人掌管,即便唐寅能放心,他邱真还不放心呢!不过,他又确实担忧唐寅的安危,一时间显得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宗元眨眨眼睛,说道:"上次我随大人密访过莫国,这次就再由属下陪大人前去上京吧!"宗元善于洞察人心,若有他在身边,确实能帮上唐寅不少的忙,不过盐城距离上京太遥远,宗元又是文官,唐寅打算是去回,若带上宗元,肯定会拖累自己的度。想来想去,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宗元,这次你也留在盐城,尽力辅佐邱大人,我只带乐天和江凡足矣。""是!大人!"不能随唐寅一同去上京,宗元非常失望,但他也不强求,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将事情彻底敲定下来之后,唐寅立刻派人把乐天和江凡二人找来,说明此事。
听完唐寅的话,乐天和江凡都很意外,不过也打心眼里兴奋,能随唐寅一同去上京,这实在太难得了,尤其是江凡,觉得这是自己与唐寅更近一步的好机会。
两人没有多做考虑,立刻拱手领令。
而后,乐天又细心地问道:"大人决定什么时候出?""越快越好。"唐寅仔细想了想,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起程。"没想到唐寅说走就要走,这么着急,邱真低声说道:"大人,这是不是太仓促了一点。"唐寅说道:"我必须得争取在钟天伏法之前赶回来,若是钟天伏法之时我不在场的话,我想你们也不好对外解释了。""恩!"邱真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我会根据大人的行程,和舞相那边多多联系,以控制审问钟天的进程。""如此最好!"唐寅含笑赞道。对邱真的办事能力,他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邱真无法阻止唐寅作出的决定,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尽量把事情办好了,不然真出了乱子,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有时候唐寅和邱真的意见确实会出现较大的分歧,但唐寅最为信任最为依仗的人还是邱真。他对邱真正色说道:"邱真,我不在其间,全军就交由你来全权负责了,不用管朝中那些大臣们怎么折腾,只要保证大局稳定即可。""大人放心,属下明白。"邱真急忙拱手施礼,同时他心里也甚感欣慰,唐寅身上的缺点有很多,倔强、孤僻、傲慢等等,数都数不清,不过他也有过人的优点,不记仇就是其中之一,象邱真自己,都不知道和唐寅争吵过多少次了,但唐寅对他的信任依旧,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当天晚间,镇守王宫的侍卫以及舞相府的仆从几乎同时来到唐寅的府邸。王宫侍卫是由袁千依之托,让他们帮忙转达自己要与唐寅相见的意思。王宫的侍卫就是唐寅的直属部下,也知道唐寅和华荣夫人之间关系不一般,没敢怠慢,立刻赶到唐寅的府邸向他禀报。至于舞相府的仆从则是舞媚派来的,同样是找唐寅前去舞府相见。接到下面士卒的禀报之后,唐寅没有多做考虑,直接去了舞相府。
在唐寅的心中,舞媚的分量当然要远胜过华荣夫人袁千依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到了舞府之后,早有仆人在门口等候,看到唐寅,仆人快步上前,躬身施礼,然后把唐寅直接领向内宅。唐寅已与舞媚订下婚约,算是舞家的半个姑爷,他入内宅,自然无法敢上前拦阻。
舞媚的闺阁是一间不小的独立院落,有阁楼也有花园,十分宽敞。
唐寅刚进院门,一眼便看到坐在凉亭内的舞媚。现在她早已脱掉厚重的盔甲,换成宽松又华丽的衣裙,纯白色的裙子随风舞动,月夜中,舞媚灵秀的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唐寅站在院门旁边,收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舞媚,竟不知不觉间有些失了神。
坐在凉亭石凳上的舞媚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秀气又弯如月牙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明媚的眼眸也在跳动个不停。
"怎么还没有来?有本事你就永远不要来找我!"舞媚嘟起红艳欲滴的嘴唇,喃喃自语又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闻言,唐寅恍然回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他的笑声立刻惊动凉亭中的可人,舞媚急忙转回头一瞧,正好对上唐寅笑眯眯的眼睛。腾!她玉面顿是一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一会了!"说话之间,唐寅含笑走进凉亭里,低头一瞧,石桌上还摆放有数只碟子,里面又有水果又有点心,称得上丰盛。
近距离看,舞媚更显得娇媚迷人,尤其是那对会自动放电的眼睛,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受其迷惑和吸引。唐寅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目光从舞媚的脸上离开,向下移动,打量起她穿的衣裙,衣裙是纱制,虽然能衬托出舞媚凸凹有致的身材,但也略显得单薄。
唐寅想也没想,回手解下自己背后的大氅,披在舞媚身上,柔声说道:"盐城不比高川郡,尤其是晚间,还是很凉的。"他没有甜言蜜语,但仍让舞媚十分受用,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大氅,能感觉到上面还有唐寅的余温,以及他身上特有的干草味。舞媚拉着唐寅落座,拿起茶壶,给唐寅倒了一杯差,然后笑呵呵地递到唐寅面前。
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晚找自己来干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品茶吧?唐寅接过茶杯,好奇地问道:"小媚,这么晚不睡觉,坐在凉亭里干什么?""爹和小英都去地牢里提审钟天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嘛!"舞媚说的可怜兮兮。
唐寅暗叹口气,说道:"你也可以随他们一同前去。""地牢又脏又臭,我才不会去呢,何况我看到钟天就烦,何必还要自己主动去看他?"舞媚耸耸清瘦的香肩,看到唐寅一点都不幽雅地把茶水一口喝个干净,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边递过手帕边娇滴滴地说道:"夫君,慢点喝!"扑!唐寅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险些全都喷出来,呛到嗓子眼里,连咳数声才算把这口气缓过来,他看向舞媚,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夫君啊!"舞媚笑的甜蜜,身躯一偏,顺势靠进唐寅的怀中,如葱的玉指在唐寅胸前画着圈圈,幽幽说道:"等以后我们正式成亲了,我就得这样叫你的,我现在先练习练习嘛!""啊……呵呵……"唐寅不知道该如此接话,只能出阵阵的干笑声,如果这时他面前有镜子的话,定会现自己笑的有多白痴。
第四百七十五章
看得出来。舞虞对审问钟天一事非常热中。钟天刚刚被押解到盐城。当天晚间他就去了地牢。唐寅陪舞媚在花园中坐到快三更天。舞虞仍未回府。见时间已然不早。唐寅说道:讣媚。明日我要闭关修炼。这段时间可能无法陪你。啊?灿亡潢媚有些吃惊。惊讶问道:,闭关?为什么要闭关?,唐宣判开玩笑地说道:若不练好灵武。一旦生危险。我如何保护你?,舞媚心中一甜。娇斥道:,现在你已经掌管那么多的军队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危险?再者说。就算你要闭关。也不至于连面前见不了吧!,唐寅摇摇头。正色说道:知吐泄事变化莫刻!职位越高。权利越大。越会弓来旁人的仇视。虽然我乎握大军。但。我却无法保证会没有意外的状况生闭关期间。我需要彻底静下心来。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见。小媚。我希望
你能理解”他这么说。舞媚也不好再多讲什么。她疑问道:,那……需要闭关多久?“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唐寅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时间。接着。笑呵呵地站起身形。说道:,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小媚。你也早点体息。勾曲,:见唐宣要走。而且还要一、两个月见到他的人。舞媚心中不舍。她拉住唐寅的胳膊。犹豫了一会。低声说道:,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说话时。她玉面徘红。半垂着头。月夜下。显得格外的娇媚动人。令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唐宣是正常的男人。面对舞媚如此愕的邀请。他哪里能受得吗?“恩!,舞媚不敢正视唐宣精亮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唐寅抓住舞媚的柔荑。将她轻轻拉了起来。然后托住她的香腮。微微上扬。让她对上自己的目光。看着唐寅英俊年轻又刚毅的面颊。以及亮的惊人的双眼。舞媚血流加。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深吸口气。唐寅慢慢低下头的同时。手臂也略微向外挥了挥随着他这个隐蔽的小动作。原本空无一人的花园。在四周昏暗的角
落主突然窜起十数条黑影。这些黑影如同幽灵鬼魅一般。动作迅猛
又悄无声息地纷纷翻过院墙。跳到院外。
那些黑影都是暗箭人员。专司负责保护唐宣的安全。唐寅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但这是程锦的意思。甚至都未通过唐寅的肯
。但那并不代表唐寅不知道。当他和舞媚只是坐在小亭了里聊天的时候。对这些电灯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他们了。但现在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唐宣当然不会再容忍他们的存在。充当看客
。以手势暗示他们立刻离开
暗箭人员也十分机灵。看到唐寅的手势后。纷纷现身离去。但
并没有走远。只是把藏身之地由院内改到了院外。
由始至终。舞媚都是毫无察觉。唐宣眼角余光瞥到暗箭人员已全部退走。他这才彻底低下头。亲吻上舞媚鲜艳欲滴又柔软甜美的红唇两人在小亭了里相拥而站。忘情地亲吻着。这一刻。仿佛时
间已经停止。世间的一切已经消失。天地之间只利下他们两个人
唐寅的欲火已烧遍全身。手也不知不觉地抬起。覆盖到舞媚胸前的丰满处。轻轻的技捏很快。单单的亲吻和抚摩已无法满足唐
寅。他撩起舞媚的白裙。手也顺势滑入她的裙内感觉唐寅的手掌如火焰一般。被他摸过的地方都要随之燃烧似的。舞媚不自觉地,
出声。
她蜘声仿佛麾咒。将唐宣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化为乌有。他手指游到舞媚的两腿之间。轻轻抚摩她身上最柔软最诱人的地方。6仙,不…不要”川舞媚感觉下身象是着了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身了使不上一丝力气。骨头都在酥软。她整个人贴在唐宣的身上。
,不要什么?,唐寅边轻咬着她圆润如珠的耳垂。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不要”不要在这里”唐寅二话没说。略微弯厂股身。将舞媚拦腰抱起。然后大步流星向舞媚的闺阁走去。网到没口。还没等迈步向里面进。忽听身后有人大声说道:所说唐大人来了忻 闹话音。唐宣身子一僵。险些让怀中的舞媚落在地上
舞英?!唐寅这时候的心中可谓走五味具全。舞英不是谁舞虞去审问钟天了吗?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站新地址已员改为:狮阳。姗敬请登6阀偻!
没错。从院外走来的人正走舞英。她本走兴冲冲地走近未的。一眼看到唐宣正抱着舞媚向房里走。她顿时愣住了。不过眨眼工夫便反应过来。白脸变成了大红脸。结结巴巴道:啊”啊!原来唐、唐大人还没有走啊川舞英尴尬。舞媚更是羞的不敢睁眼。如果这时地上有条缝隙。她肯定能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唐寅也甚是尴尬。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脸皮也够厚。瞬间恢复正常。动作快又轻柔地把舞媚放下。转回身。笑道:原来是英。听说你和舞相去审问钟天了。结果怎样?,身为当事人。他能象没事人似的。反到舞英觉得甚是不好意思。手足无待。她言语不清地回道:还”。还好!既然唐大人在。那”那我先回去了”啊 !不用了。我也正要回府。就不打扰你们姐妹俩了,唐宣冲着舞英露出看似从容的笑容。然后转头低声对舞媚小声道:,下回。去我家里。甩下这一句。唐宣又深深看了舞媚一眼。仰面吸口气。大步向外走去。
唐宣走的洒脱。也走的飞快。扔下大眼瞪小眼的两姐妹。等唐寅的身影已消失好一阵了。舞英才回过伸来。抬头看向舞媚。磕磋巴巴地问道:,大姐。我”我来的好象不走时候吧”润比,你知道就好!,舞媚气呼呼地白了妹妹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走进房内。顺手把房门甩上
离开相府之后。唐宣长出口气。好在刚才是被舞英撞到。若是换成舞虞。那只老狐狸还止不定要拿此事做出什么文章呢!转念一想。唐寅又笑了。忍不住添了添香气尤存的嘴唇。回想起呀才那无比稍魂的一吻。舞媚比他预想中的要更加甜美、可人”
enetbsp; 唐寅边向自己的府邸走。边侧头问道:,有人来。为何不通知我?哩民在他后面的侍卫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同是一怔。面面相觑。不知道唐宣到底在问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侍卫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唐寅的马边突然凭空出现一名黑衣人。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来的。好象一直就在那里似的。
那黑衣人对唐宣必恭必敬地拱手施礼。说道:回答人。
舞英小姐对大人没有恶意。所以属下也不便出来拦阻!,这事也不能说是暗箭做的不对。唐宣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随意地摆了下手。那黑衣人身边腾起黑雾。身形消失无踪。
侍卫们虽然都见过暗系修灵者的暗影漂移。但现在依旧会被其
中的诡异惊的一愣一愣的呆了片刻。侍卫头领催马上前。低声问道:,大人。现在还要去王宫吗?”去王宫?6租此瑭寅侧头不解地看着他
侍卫头领小声提醒道:,华荣夫人也有派人来邀请大人入
宫”哦!他若不提醒。唐寅都快把此事忘了。他应了一声。低头想了想。摇头说道:,多事之秋。现在还是少往王宫里去的好。尤其是深夜,说话之间。唐寅苦笑着摇
了摇头。
现在华荣夫人对唐寅已没有可利用之处。所以唐宣对她也是爱搭不理。可见可不见。此时又正是他争夺王位最关键之时。为了避嫌。王宫当然是越少去越好。何况深夜入宫。一旦传扬出去。太损坏他的名声。
唐宣没有接受华荣夫人之邀。离开相府。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
翌日。天色网蒙蒙亮。没等唐宣起床。乐天和江凡二人州目继
赶到两人对自己能跟随唐寅去望上京这件事都很兴奋。晚上也没
怎么睡好。早早的就来到唐寅的府上。
等唐宣起床之后。与乐天和江凡简单的吃过早餐。收拾好打袋
。换上普通的便装。由府邸的后门悄悄走出。骑马直奔城外而去。唐宣离开盐城。去往上京这件事。只有邱真、张哲、宗元这几个贴心谋士知道。天讲军的大多数人都不知情。甚至包括上官元让等将在内。
在唐寅看来。自己和乐天、江凡都走出类拔萃的修灵者。骑快马连夜兼程。去往上京。返回的也快。充其量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里。盐城也不可能会生什么大乱了。但是这次他可料错了。他的离升。险些使天渊军陷入万劫不复的据地。盐城即将展开的一场大乱也在酝酿之中。
第四百七十六章
唐寅、乐天、江凡三人一路急行。出霸关。入莫国。又纵穿整个莫国。进入安国境内。一路南下。干里迢迢。日夜兼程。称得上万般辛苦。
安国。位于莫国南方。上京的北方。是与京城接壤的三大诸侯国之一。安国幅员辽阔。而且所占的是昊天帝国最富饶最中心的一大片土地。国福民强。自安国建国以来。就从未对外动过战争。也没有被其他的诸侯国攻打过。虽然周边的诸侯国无不对安国富饶的土地垂涎三尺。但其强盛的国力也令其他诸国忌惮三分。曾经在九大诸侯国中也是强盛一时的无冕之王。安国国君的话甚至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只是在近些年。随着宁、莫、玉”等诸侯国的快兴起。安国的影响力才逐渐衰弱由于宁、莫都在北方。又有风国的幸制。对安国不构成威胁。到是崛起的玉”两国不容小视。尤其是”国。独霸帝国南方。军力展迅猛。又得到神池的大力支持。在上京以南虎视眈眈。已初步显露出号令群推的姿态
进入安国。立刻会让人感觉到国如其名。安稳又富庶由于安国长期安定无战事。人口稳步增加。九大诸侯国内。安国的人口是最多的。在安国领地内村庄、城镇随处可见。其太平盛世。令人眼红
这日。唐宣三人行到安国的天河郡境内。这里位于安国的南方。距离南部边境已不算太遥远。乐天毕竟是负责情报的。他对安国的地形也有大致的了解。边向前走着。他边向唐宣说道:大人。这里距离上京已不远。照我们现在的度。三天便可出安国。进入京城境内!,唐寅一笑。随口问道:,我们已经离开盐城有几天了?,回大人。已经有十六天”乐天想都没想。直接答道
唐寅忍不住叹了口气。盐城距离上京是遥远。但若有现代化交通工具的话。用不上一天就能抵达。而现在。自己三人骑快马连夜,小者 支持正牺阈读!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比口从…加。旧”口删妹往。连马匹都换的数不清了。足足奔波十六天。可距离上京竟比有三天的路程。现在他总算能理解当初江露去上京为何会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并非江露行动缓慢。而走路途确实太长了。
听到他的叹息。乐天以为唐寅是在埋怨己方走的太慢。他急忙说道:,大人。我们的度已经够快了。正常情况下。盐城到上京至少得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只用不到二十天。已是极限了。6寅点点头。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再瞧瞧乐天和江凡二人。都是蓬头垢面。身上的尘土积了好厚一层。不用看。自己的样了也好不到哪去他幽幽说道:,今天我们找地方体息一下。好好睡一晚上。明日再赶路”难得能体息一整晚。乐天和江凡都很高兴。点头应走。
又向前走出不远。丹好碰到一座不大的镇子。三人在镇了边缘的一间茶馆前下了马。探头向里面瞧瞧。茶馆不大。里面的客人也不多。唐寅对乐天和江凡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6咖“是!,江凡答应一声。接过马匹的僵绳。系于茶馆外的马桩上。唐寅和乐天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入茶馆里。
只看唐寅三人的服饰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三人近来之后。立刻弓来茶馆客人们的注视。不过在他们身上没看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人们又纷纷转回头。继续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唐宣、乐天、江凡在一处靠近窗户的桌旁坐下。很快。茶馆里的伙计跑上前来。笑呵呵地问道:,三位客官。喝点什么?6仙纠茶!有什么好茶。尽管上来,乐天扬头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哦”客官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了就行!飞明北这好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送到”伙计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客人。不罗嗦。又点什么都随意他干脆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边等着伙讣送上茶水和食物。唐寅也边侧耳倾听其他客人们的聊天。这些客人都是茶馆附近的居民。相互之间都认识。说起话来无拘无束。他们所谈论的也都是此无足轻重的琐事。
不过邻近唐寅左手边那桌的两位中年人的谈话弓起他的兴趣。
,听说昨天晚上。镇了里又丢失了两个婴儿知此提啊。我也听说了。这是第十个了吧?”恩。如果再没人出来管制。我看镇里家中有小孩的人家都要援光了。细,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据说郡都调来了灵武高手。可是无济于事”不知道到底是谁干出这等的缺德事?!6仙纠我看未必是人干的。我估计镇了里可能走出了鬼怪。这里。唐寅忍不住笑出声来。鬼怪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听闻他的嗤笑声。两名中年人衣衣转头。皱着眉头看向唐寅。上下打量他一会。其中一人问道:,年轻人。你笑什么?知比沛婴儿丢失。肯定是人做的。只是没有抓住而已”唐寅淡笑着说道。
那个说是鬼怪所为的中年人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所四亡称不是本镇的人。根本不了解悄况。也体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自以为是”唐宣耸耸肩。这时刚好小伙计把茶水送到。唐宣到了一杯茶水。略微吹了吹。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不再理他
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事。他懒着多问。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他也懒着与其多说废话
见唐宣不再说话。以为他自知理亏。中年人又白了他一眼。继续与同伴闲聊起来
等店伙计又送上简单的饭菜时。唐宣问道:,伙计。镇上有没有旅馆?”有啊!客官。你顺着外面这条道一直向前走。等快到镇中的时候。就能看到本镇最大的客栈。又舒适价钱又公道”店伙计热情地向唐宣做着介绍。
唐寅听后。含笑道谢。然后与乐天、江凡快地吃起饭来。
enetbsp; 三人的度很快。时间不长。就将桌了上的几盘饭菜吃个精光
。而后。乐天叫来店伙计。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说道:不
用找了。,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安国的物价相对低廉。一块碎银可以买到不少东西。店伙计乐的嘴巴合不拢。冲
着唐寅等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谢
等出了茶馆。坐上马匹。乐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人
。谁会在镇了里偷婴儿?偷走婴儿又有什么用?,唐宣耸耸肩
。随口说道:鬼知道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不用多管。辆此,是!大人!,乐天点下头。
按照店伙计所指。三人一路骑马前行。果然。在靠近镇了中央的地段。路边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上下两层。大门上方悬挂着偌大的牌匾。龙飞凤舞写有四个大字。吉样客栈
看到这间大客栈。唐寅、乐天、江几三人皆在心中吁口气。没
等进去。三人的脑海中已开始浮现出躺在松软床铺上的舒适感
三人刚刚下马。客栈的小二就从里面迎出来。笑容满面地问道
:,三位客官住店吗?”是的!,乐天说道:,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公兑着话。他又拍拍身边的马匹
。又道:,再准备上等的草制。我们明早要赶路知吐好、好、好。三位客官快里面请!,店小二一边呼喊其他的伙计把三匹马牵到内院。一边招呼唐宣三人进入客栈。
因为小镇不大。又不是位于交通要道。过往的商人和游客不多
。客栈也显得非常冷静。根本没几间是有住人的房间。
进入客栈之后。店小二把唐寅等人直接领到二楼。在三间客房前停住脚步。问道:,三位客观。请看看这三间上房是否满意?,三间客房相邻。进入其中。感觉里面也足够宽敞。唐寅含
笑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三间吧!,唐寅、乐天和江
凡在客栈里住下。因为连日的赶路。三人都太累了。在各自的房间
主洗过澡后。天色还未全黑。三人便纷纷例在床上。蒙头大睡起米。
不知是睡了多久。唐寅突然被一阵短促又轻微的破风声惊醒。
别看是在熟睡之中。但常年养成的习惯令他的六识依旧敏锐的
惊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那是人在急穿行时衣服随风抖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唐宣突
然睁开眼睛。一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前。将窗户推
开一条缝隙。向外观望。
此时正是深夜。又赶上乌云密布。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换
成旁人。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但唐寅拥有夜眼。窗外的一景一物他都能看得真真切切。只见在客栈的侧前方。有一条黑影正在房顶上极穿行。那人的度快似风。急似电。最为令唐寅意外的是。那
人每行到一处房檐的边缘时。身形都会突然消失。然后直接在对面的房檐上现身。那是只有暗系修灵者才能使用出来的暗影漂移
在这座小镇里竟然能看到如此连续使用暗影漂移的暗系修灵者
。唐寅怎能不意外。这时他突然又想起在茶馆里那两个中年人的谈
话。难道。丢失婴儿之事。会和此人有关系?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事不关己,唐寅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又压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略微想了片刻,他快地穿上衣服,提上鞋子,开窗闪到房外,紧接着连续施展暗影漂移,向那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快追去。
唐寅灵气深厚,灵天境的修为足可以支持他在短时间内连续不断的使用暗影漂移,追出时间不长,他便已看到黑衣人的身影,此时那人正趴伏在一家宅院的房顶上,不时的向左右张望。唐寅停下身形,也随之趴在房顶上,眯缝着绿幽幽的眼睛,紧盯对方,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那黑衣人未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用四肢支撑起身躯,象狸猫似的爬到房顶的边缘,然后以暗影漂移闪到房下。大概只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那黑衣人又从房下飞快地窜到房顶,不过臂弯中却多出一只不大的棉被包袱。
唐寅眼尖,一眼便看出黑衣人夹着的棉被里包裹的是一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儿。果然是盗取婴儿的窃贼!唐寅嘴角挑了挑,不过他又觉得甚是奇怪,看这名黑衣人修为,至少也得达到灵元境往上,有这么一身好本事,去哪里不能养家糊口,为何偏偏要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他心中正暗自奇怪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听黑衣人的四周响起急促又尖锐的口哨声,与此同时,他脚下房屋的四周火把齐明,人喊马嘶,就在黑衣人一怔之机,从房下快窜上来四条人影,分别占住房顶的四角,将黑衣人围在当中。
这四人皆是浑身是灵铠,手持狭长的灵剑,看其身材,应该是三男一女。躲藏在不远处的唐寅眨眨眼睛,无声而笑,原来小镇这边已经早有埋伏了,听镇中居民谈论,这四名修灵者应该就是从郡里调派过来的。
唐寅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继续默默观望下去。这时,四名修灵者中有一人跨前一步,他用手中灵剑指指黑衣人,冷声说道:"今日我们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等的就是你这贼子上钩,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识趣的,乖乖交出你手中的孩子,缚手就擒,如若不然,我等必让人血溅三尺,身异处!"黑衣人显然也对周围突然出现的敌人非常意外,脑袋不时的转动,一会看前,一会看后,又不断打量着左右。他是暗系修灵者没错,也会暗系灵武的绝技暗影漂移,但是现在他手中抱有一个孩子,暗影漂移已无法再施展,想要突围出去,要么把婴儿扔掉,要么就得靠真本事强行冲杀出去。
很明显黑衣人并不想把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婴儿放弃掉,他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一手夹着婴儿,另只手从腰间快地抽出一把钢刀,挥手甩动之间,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接着,他什么话都未说,只是低喝一声,那身后的一名修灵者抡刀冲去。
他快,对方的度也不满,那名修灵者挥动灵剑,将黑衣人的钢刀弹开,接着,反手一剑,回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反应之快,另人咋舌,他想也没想,身子只是微微一侧,便轻松将这剑避开,与此同时,灵刀下劈,猛取修灵者的天灵盖。
那名修灵者吓了一跳,急忙横刀招架,可是这一记重劈,黑衣人已使出了全力,力道之大,劲气之猛,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那名修灵者被震的膀臂麻,虎口崩裂,人也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可是他就站在房檐处,后面根本无路,这一退,身子立刻失去平衡,尖叫着仰面摔了下去。将对方*到房下,黑衣人片刻都不耽搁,深吸口气,两腿力,猛的一蹬房檐,真个人好似飞起来一般,直向对面的房顶跳去。
他以为现在可以趁机冲出对方的包围,那知另外三名修灵者的度一点也不比他慢,他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另外三人也随之窜起,人未到,灵武技能已先释放出来,只是三人顾虑婴儿的安全,没有释放大范围攻击的灵武技能,而是极有默契的同时使出灵刺·杀。
灵刺·杀是修灵者把自身的灵气集中到一点,化为灵刺,猛射出去,别看它是点攻击的灵武技能,但度快,威力大,又可破灵铠,也是光明系修灵者在与人单打独斗时经常使用的技能之一。
黑衣人身在半空中,无处着力,自然也无法闪躲,加上又不能施展暗影漂移,看眼着三根灵刺如电般射到自己的近前,无奈之下,他只得将手中的婴儿向身后一甩,然后再施展暗影漂移,堪堪闪过三根灵刺。
他的反应似乎早在三名修灵者的预料之中,在他扔飞婴儿的瞬间,三人中的女子已飞身扑了过去,在千钧一之际将向下直坠的婴儿接住。此时,黑衣人已凭借暗影漂移闪出好远,他回头看了一眼三名修灵者,暗暗摇头,咬牙跺脚,未再停留,直向南边窜去。
三名修灵者虽然夺回婴儿,却不肯作罢,随后紧追不舍。黑衣人显然经过长期的奔袭训练,度之快,好似旋风,加上又不时使用出暗影漂移,一路飞奔下来,根本没有能对他构成障碍的东西,而三名修灵者则不然,一会在房上,一会到房下,追出时间不长,已找不到暗衣人的身影了。
一阵急行,黑衣人总算是把对方甩掉掉,他又继续一路南奔,一直跑到小镇边缘的树林中,度才算是减缓下来,向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无人,这才毛腰钻进树林中,在一颗老树下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地倚靠着大树席地而坐。
"阁下用这一身好办事去偷婴儿,不觉得太浪费了吗?"黑衣人坐在树下歇息没多大一会,就听头顶上方突然传来说话声。
这突如其来的话音可把他吓的不轻,黑衣人身子猛然一震,象见鬼似的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什么人?"说话之间,他身如皮球,就地一滚,直接轱辘出五、六米远,然后才快地站起身形,举目上望。
只见在他刚才依坐的那颗老树树杈上,蹲有一人,浑身的黑色灵铠,几乎与黑夜要融为一体,最令人震惊的是对方那两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藏身于树木的枝叶当中,仿佛是只精灵或鬼怪。
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头上的,黑衣人全然没有感觉,甚至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一直就蹲在那里,不过通过对方刚才的那句话,可以肯定他是追踪自己而至的。
黑衣人反应也快,脱口叫道:"暗系修灵者!"即便是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对方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而无声无息地爬到自己的头上,这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和他一样,同是暗系修灵者,会使用暗影漂移。
见对方能一眼看出自己是暗系修灵者,树上的那人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之间他化为黑雾,接在身躯在黑衣人的面前出现。"不用惊讶,你我同是暗系修灵者,也算是师出同门了!"在树上突然现身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一直跟随在黑衣人身后追随而至的唐寅。黑衣人能甩开那三名修灵者,但却甩不掉唐寅。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唐寅的话而放松警惕,刚好相反,身上的杀气顿时生出,毫无预兆,他突然断喝一声,持刀向唐寅刺去。
他的刀很快,但在唐寅眼中,还称不上厉害。唐寅轻松避开他的锋芒,并没有还招,而是笑呵呵地说道:"朋友,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动手呢?"那人也不接话,只是手中的灵刀攻的更快了,这一刀接着一刀不断袭向唐寅的周身要害,刚开始他还能忍受,但时间不长,唐寅已破感不耐烦,他冷笑一声,幽幽说道:"你自己要找苦吃,可就怪不得我了!"他连刀都未拔,赤手空拳的应对黑衣人。又闪过对方两刀之后,见黑衣人这回出刀全力猛劈自己的脖子,唐寅心中暗笑,对方犯了与高手过招的大忌,在与高手对决的时候,不到万不得以必须要保留余力,有十分力使七分,有十二分力使十分,若是全力出招,万一不中,遭到对手反击的时候可就连撤招或者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黑衣人所犯的正是这样的错误。
唐寅身形略微向下一低,不急不乱的闪过对方的重刀,接着,他身子顺势向前一靠,肩膀顶住黑衣人的小腹,双拳向上连挥,耳轮中就听啪、啪、啪、啪连续四声脆响,那黑衣人象受到电击似的,连续倒退八大步,紧接着,就感觉胸膛闷,嗓子眼甜,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
唐寅的四拳,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上,黑衣人身前的灵铠被击了个粉碎,这时,黑衣人已能确定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身手更是高强的吓人,绝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
他将牙关一咬,手臂抖动,将手中刀直向唐寅甩去。
唐寅侧身的同时手臂向外一挥,当啷一声,他的手背磕在刀身上,灵刀打着旋飞落向一旁,不过当唐寅抬头再看黑衣人的时候,面前已不见对方的身影。
第四百七十八章
黑衣人虽是借唐寅挡刀的空挡跑了,但唐寅若真想追他的话还是能追得上,不过他感觉已没有必要,对方根本没有要与自己说话的意思,即便是追上,还得交手,而自己并非安国的人,没有必要替安国去为民除害。
瞥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唐寅摇了摇头,转身正要离去,突然眼角余光瞥到地面有乌光闪烁。他低头仔细一瞧,原来在地面的草堆之中有一只乌突突的金属牌子,他好奇地将其拣起,拿在手中翻看。
牌子象是由黑铁打造而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两面皆有图案和字迹。一面雕刻有山水画,群山之间,白云环绕,瀑布飞流,池水波澜,画面精致,徐徐如生,在山水画的上方刻有一个暗字,翻过来,在看另一面,则雕刻有一朵大大的菊花,菊花上方也有一字:花。
山水画,暗;菊花,花!这是什么意思?唐寅拿着牌子,百思不得其解。又琢磨了一会,他摇摇头,散掉身上的灵铠,随手将铁牌塞入怀中。这只牌子很可能是从刚才那名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唐寅虽然弄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估计那黑衣人应该从属于某个组织,而非单打独斗的普通盗贼,这只牌子,也象是该组织成员所持有的令牌。
什么组织会要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呢?他边向林外走边暗自琢磨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来,风国之外的世界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呢!
唐寅才刚刚走出树林,就听前方嗖嗖嗖窜来一阵急促的破风声,与此同时,在草堆之中窜出三名身罩灵铠的修灵者,挡在他的面前。
这三人,眼睛眨也不眨地上下打量着唐寅,而且三人的眼睛都在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正是光明系灵武的洞察之术。
"暗系修灵者!"三人用洞察探过唐寅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糟糕了!唐寅多聪明,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下要出误会了,刚才那个黑衣人是暗系修灵者,自己也是,黑衣人是向树林这边跑的,自己刚好又从树林里出来,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不等对方三人问话,他已苦笑出声,举目看向三人,问道:"如果我说我是刚巧路过的无关之人,你们会信吗?"听闻此话,那三名修灵者不知是被逗乐了还是被气乐了,同是嗤笑出声,正中间的那人跨前一步,幽幽说道:"阁下在糊弄鬼呢吗?"他左手边的女人冷笑着说道:"阁下也算是难以一见的灵武奇才,既然有胆去做,为何无胆承认呢?"以唐寅的年岁来看,拥有灵天境的修为绝对称得上是旷世奇才,不过他的修为并非靠修炼得来的,而是通过黑暗之火吸来的,这与他自身的天赋无关。听完对方的话,唐寅已然明白麻烦是甩不掉了,这时候多说无益,只能与对方三人打一场了。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我确实是追踪刚才那个盗贼才到此地的,不过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不会相信,既然不信,那就动手吧!"唐寅满面轻松地向三人招招手,同时,他的双臂也罩起灵铠。
只给双臂罩上灵铠,这是半灵铠化,以对方的修为,当然不至于如此不济,那为何只完成半灵铠化呢?三人皆是面露疑惑之色,正中那人说道:"亮你的刀!"唐寅耸耸肩,说道:"没有那个必要,你们尽管出招便是!"好狂的口气!不管唐寅是不是刚才那个偷婴儿的盗贼,只听他的话,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三名修灵者对看一眼,然后呈扇形分开,把唐寅夹在正当中。没有任何预兆,三人同时出招,三把灵剑,分刺唐寅的前后心口和左侧的肋下。
三人的出招都快的出奇,又是分从三个不同方向袭来,感觉就算不能伤到对方,也定会把此人*的手忙脚乱。
可出人意料的是,唐寅站在原地,脚下象生根似的动也不动,只是身形左右摇晃,先是后仰避开侧方的灵剑,接着又向旁一歪,闪过背后的杀招,当他正前方的灵剑刺到近前时,唐寅没有再躲闪,而是直接伸手一抓,顿时把灵剑的剑身扣在掌中。
在他前方出招的正是三名修灵者中唯一的那个女性,见唐寅一把将自己的灵剑扣住,她心中暗道一声找死,将全身的力气运到手臂上,向前猛刺。灵剑的锋芒自然要远胜于灵铠,对方只凭手掌上的灵铠想抓牢自己的灵剑,在她看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所想的并没错,灵兵的坚硬程度确实远远强于灵铠,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双方的修为要大致相当。而此时,唐寅的修为已达到灵天境,手掌上所覆盖的灵铠之坚韧,完全可当灵兵使用,而她的修为只在灵元境左右,与唐寅比起来相差悬殊,她的灵剑又如何能挣脱唐寅的手掌呢?
即便她使出了全力,而是唐寅的手掌如铁钳一般,扣着灵剑的剑身,文丝未动。这下她可大吃一惊,脸色也随之顿变,另外两名修灵者也意识到她有危险了,双双抢步上前营救,可是没等二人冲到唐寅近前,后者已奇快无比地将手中灵剑向后一拉,那名女修灵者站立不住,一头撞进唐寅的怀中,趁她心中惊骇,身子一僵的瞬间,唐寅顺势把她手中的灵剑夺过来,双掌交叉,随意的一合,那把灵剑竟然象纸片一般被他揉成了一团,接着他手掌向旁一挥,将扭曲的不成形的钢剑扔掉一旁,双手扶到女修灵者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道:"决斗就是决斗,投怀送抱是没用的,在下也不吃美人计这一套!"唐寅是在开玩笑,可那名女修灵者听完之后,脸已经红成酱紫色,好在她身上罩有灵铠,别人看不到她的脸面,不然她得羞的找地缝钻进去。她这时也分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娇咤一声,挥舞双拳打向唐寅笑容满面的脸颊。
唐寅身上可没有灵铠,若真被她打中,估计脑袋也会被打碎,但是她出拳快,唐寅的动作更快,脚下猛然一扫,女修灵者的拳头还未打到他的近前,人已横着倒了下去,唐寅随后低身,拳头顺势下砸,在女修灵者鼻尖上方一寸左右的地方停下,接着,他幽幽说道:"你输了!"他话音刚落,身子周围猛然腾起一团黑雾,人业已凭空消失,在他闪出去的一瞬间,两把灵剑也从其后方刺到,当然没有刺中唐寅,只是刺到他施展暗影漂移时腾出的黑雾。
"钰,你没事吧?"随着唐寅闪开,另外两名修灵者冲到近前,将女修灵者从地上拉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其没有受伤,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名女修灵者亦是心有余悸,惊出一身的冷汗,起来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面颊,暗暗嘘口气。那两名修灵者怒视着唐寅,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双双大吼一声,作势又要向唐寅冲杀过去。
这时,女修灵者伸手抓住二人的胳膊,摇头说道:"他不是刚才那个盗贼,不用再打了。"听闻她这话,两名修灵者同是目露惊讶,齐齐转头看向她,问道:"为何这么说?""如果他真是刚才那个盗贼,完全有机会杀我灭口,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开口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青年的灵武已厉害的令人咋舌,甚至都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他若真是盗贼,刚才根本就不用跑,己方这些人即便捆在一起也伤不到他。
听她这么说,另外两名修灵者同是皱皱眉头,仔细想想,她的话也有道理,自己三人已看到他的真实相貌,他若真是盗贼,必须得杀人灭口,何必再手下留情呢?
未等他二人说话,闪到十米开外的唐寅轻笑一声,说道:"这位姑娘可比两位朋友要明事理的多,怎么样?还要再打吗?""哼!"两名修灵者实在看不惯唐寅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双双冷哼一声,说道:"即便你不是盗贼,但那并不能表示你和那人没有干系!"唐寅笑了,只不过是被气笑的,摇头嘟囔道:"看来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连脑筋都会退化,如果安国的人都象你们这么白痴,早晚要灭国。"他的话声并不大,但也足够对面三人听清楚的。三名修灵者脸色同是一变,异口同声地喝问道:"阁下是什么人?""唐初,游侠!"唐寅又把他常用的假名字报上来,顺便还加了游侠来掩饰身份,他向三人悠然一笑,说道:"诸位还是把精力花在真正是贼子身上吧,恕在下不奉陪了,告辞!"说完话,唐寅身形消失,再现身时,已出现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而后身形又再次消失不见,现身时,在黑幕之中已只剩下小小的背影。
太快了,快到让三人连去追的欲望都提不起来。只三个闪身,唐寅的身躯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三人同时喃喃念叨着:"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