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唐寅本就身受重伤,又强行与鹏将交手,等苏夜蕾来为唐寅疗伤的时候,后者身上的伤口已全部迸裂开。
看着坐在车内喘着粗气的唐寅,苏夜蕾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伤口恶化的这么严重,唐寅能一声不吭,这绝非常人能做到的。
苏夜蕾边上药边用冷漠地声音说道:“你的伤势很严重,即使静心调养,想恢复过来也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若是再继续与人交战,你身上的伤我也治不了,到时你就另请高明吧!不过,那时就算能把神仙请来,恐怕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唐寅闻言,咧嘴轻笑一声,说道:“天下神医虽多,还好我身边有你。”
他的话另苏夜蕾一皱秀眉,不过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夜蕾了解唐寅的体质,也清楚该对他用什么样的药物最合适,经过苏夜蕾的重新上药和包扎,唐寅感觉身上的痛楚减轻许多,精神也恢复不少。他看向与自己同乘的邱真,问道:“盐城那边的情况如何?”
邱真看眼正帮唐寅穿衣服的苏夜蕾,轻声说道:“局势很稳定,鹏军虽然已抵达盐城附近,但并未向盐城进,而是转路去了宛城。盐城内,吴广将军还在和退守在王宫里的残余鹏军对峙,我军已基本控制盐城全部。”
“很好!”唐寅点点头,笑道:“此战吴广和战虎二人打的漂亮,应重赏!”
邱真也笑了,说道:“我看这全亏了大人的妙计,不然我军想攻入盐城,全歼鹏军主力,也没那么容易。”
唐寅仰面,哈哈轻笑。
以唐寅为的天渊军重回盐城。当初天渊军撤退的时候走的很仓促,盐城外的营地没有全部拆除,堆垒的灶台和打下的地基都未动,现在大军重新回来了,这些正好又都派上了用场。
没等大军抵达城前,城门已先被打开,吴广、战虎以及先一步赶到盐城的子缨率领部下,齐齐出城迎接。
按照邱真的意思,唐寅现在有伤在上,应留在车内休息,但唐寅向他摆摆手,只随口说了一句没事,便由侍卫们搀扶着,走下马车。
“末将吴广(战虎、子缨)参见大人!”
随着吴广、战虎、子缨三人单膝跪地,插手施礼,后面众多的将士们也跟着齐齐跪倒在地,举目一瞧,前方黑压压的扑倒一片。
唐寅目光越过众人,看向前方的盐城,心里不由得一阵阵激动。盐城,风国的国都,也是风国权利的象征,此时它就臣服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无法言表的成就感令唐寅都有些飘飘然,仿如在梦境。
他抬起手来,指着前方偌大的城池,幽幽说道:“盐城,我的!”说完话,他目光垂落,环视面前的吴广等人,又大声说道:“以后的盐城,就是我们的!”
“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吴广、战虎、子缨等将带头振臂高呼,很快,下面的将士们也兴奋的满脸涨红,齐声呐喊起来。
随着唐寅统帅天渊军主力进入盐城,死守王宫的叶诚一众彻底绝望了,现在已经是深夜,向街上看,铺天盖地都是天渊军,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盐城照的亮如白昼,街道上的火把连在一起,就象是一一条长长的火龙。
无数的天渊军将偌大的王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都钻不出去。
叶诚看傻了眼,站在城头上双目呆滞,失魂落魄。正当他呆呆观望之时,忽听城下有人大声喊道:“王宫内的鹏军听着,我大军已将王宫团团包围,你们插翅难飞,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若是再耽搁片刻,我军杀入宫内,定片甲不留!”
听到宫外天渊军的吆喝声,宫墙上的鹏军皆是身子一哆嗦,人们将目光齐齐看向叶诚,只盼他能下达投降的命令。叶诚的家人在钟天手里,可是下面的士卒们并没有这样的顾虑,现在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硬守王宫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只剩下投降这一条路可选。
叶诚也想投降,可是投降的代价就是全家老少将死于非命。叶诚急的额头渗出汗水,抓耳挠腮,左右为难。
他还在瞻前顾后,但宫外的天渊军已不愿意再等了。随着唐寅一声令下,数十万的天渊军对王宫展开合力猛攻。
唐寅也和吴广想的一样,怕破坏到王宫内的建筑,不愿意动用投石机、破城弩、冲车等这种威力巨大的攻城武器,不过现在天渊军的兵力实在太多了,即使不使用大型攻城器械,仍不是区区数千鹏军能防得住的。
只见王宫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人山人海的天渊军如蚂蚁一般,顺着云梯源源不断地向上攀爬,即使是在鹏军兵力最集中的那面城墙,将滚木、擂石投下去,都象是石沉大海,连些许的波澜都激不起来。
很快,叶诚手下的士卒就纷纷跑来报告:“王宫南门失守!”“王宫东门失守!”“王宫西门失守!”只顷刻之间,王宫三面都被天渊军攻破,大批的天渊军已涌入宫内,就连叶诚所在的北门这边也不时有天渊军突杀上来,与宫墙上的鹏军战起一处。
现在整座王宫已乱成一团,宫内在打,宫墙上也在打,王宫内的宫女们吓的连连尖叫,盲目的四处奔逃。
“小子,你拿命来!”
叶诚还指挥身边已所剩无几的士卒们继续作战的时候,一名冲上城头的武将冲着他大吼一声,持枪向他杀去。叶诚周围的士卒们皆吓一跳,纷纷涌上前去拦阻,双方刚一接触,那名天渊军武将便连出数枪。
枪枪不空,每一次前刺皆能挑中鹏军士卒的要害,只眨眼工夫,已被他连挑带刺,击杀十数人。其他的鹏兵见来人太厉害,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再靠前。叶诚也被来人精湛的枪艺震住,不过身为主将,他无法后退,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他单手持刀,指着天渊军武将的鼻子问道:“来将通名!”
“上官元武!”来人振声报出自己的名姓。
啊!原来此人就是唐寅贴身护将之一的上官元武!叶诚听过上官元武的名字,尤其是对他的二哥上官元让,更是如雷贯耳,他深吸口气,又咽口吐沫,将心一横,大喝道:“我乃鹏国中将军叶诚……”
“少罗嗦!看枪!”没等叶诚报完名,上官元武提枪便刺,直取他的喉咙。叶诚不敢大意,急忙横刀招架,与上官元武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就灵武修为和灵武技能而言,叶诚并不弱,即使不在上官元武之上,也能在短时间内与其打个旗鼓相当,但是现在叶诚的心已经乱了,即使是在激战之中,仍在分心观察周围的局势,如此一来,他哪里还能是上官元武的对手。
两人只战了十余个回合,趁着叶诚一招疏忽,上官元武抓住机会,抡枪砸在叶诚的背后。这一枪杆砸的结结实实,也把叶诚痛的嗷的怪叫出声,身子象离弦之箭似的,从宫墙上直射出去。
扑通!
弹出宫墙的叶诚重重摔到宫内的石头地上,将下面的数块石头都砸碎,再看他的背后,不仅灵铠被枪杆砸碎,就连里面的钢制盔甲也一同破碎,他趴伏在地,哇的一声喷口血水,然后摇摇晃晃地爬起身,举目望了一眼墙上的上官元武,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向后方跑去。
他要跑,可是上官元武哪肯放他离开,他顺着宫墙的阶梯,急冲了下来。可刚到宫墙下,就被迎面而来的众多鹏军拦住,上官元武见状,只能舍弃叶诚,专心对付眼前的敌兵。
随着叶诚败逃,王宫北门的鹏军也再抵挡不住天渊军的冲击,大批的士卒连滚带爬地败下阵来,有不少人都被推挤的从宫墙上直接跌落下来,墙下摔死摔伤的鹏军士卒不计其数。
轰隆、咣当!
随着巨响声,冲入宫内的天渊军士卒将王宫的北门打开,让己方在宫外的大队人马入城。
宫门一开,外面的天渊军将士们立刻蜂拥而入,只见黑压压的天渊军真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涌入到王宫之内。
在有宫墙可做坚守屏障的情况下鹏兵都不是天渊军的对手,现在天渊军从宫门直接冲入近来,鹏兵败的更快了,大部分的鹏兵在天渊军的冲杀下死于非命,另有一小部分的鹏兵侥幸逃脱,跟随叶诚,全部退到王宫的大殿。
这时候,叶诚再瞧瞧自己的身边,他险些哭出来,原本的数千士卒打到现在已仅仅剩下数十人,而且各个身上都挂彩,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人们的表情更可怜,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有的只是绝望、恐惧和茫然。
“将军,我们……”仅存的一名偏将看看叶诚,再瞧瞧手中的武器,欲言又止。
叶诚明白他的意思,他苦笑出声,散掉身上的灵铠,幽幽说道:“你们与我不同,我不能降,只能死战到底,你们……去吧!”说着话,叶诚无力地挥了挥手。
第三百六十二章
“将军……”听完叶诚的话,那名偏将以及数十名士卒不约而同地跪倒地,痛哭流涕。
正在这时,忽听殿外有人大笑着说道:“宁死不降,真是感人,只是阁下的忠心表错了地方!”随着话音,从大殿的门外走近来一群人,为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唐寅。
他身上即无灵铠,又无盔甲,只穿着单薄的锦衣,背后披着一张黑色的大氅。不过在其左右的众将可都不简单,其中有上官兄弟,有吴广、战虎等猛将,还有程锦为的暗箭人员,另有大批的贴身侍卫。
进入大殿之内,唐寅举目向四周观望,原来,这就是风国君王展华与众多文武大臣们议事的地方。这间大殿,以唐寅来看至少得有二、三百平米,如果在大殿门口说话,想让里面的人听清楚就得用喊的。
偌大的空间,竖立有十八根高柱,柱子极粗,得两三人才能合抱住,上刻腾龙飞凤等等象征权利、富贵的神兽,向里端看,有九层台阶,台阶上的平台中央摆放一张巨大的坐椅,不用问,那就是王椅,只有风国的统治者才能坐在上面。
唐寅看罢,忍不住吸了口气,瞧都未瞧大殿里的叶诚等人,直步向王椅走去。
叶诚不是傻子,只看天渊军将领们众星捧月的样子就已然猜出眼前这名英俊青年的身份,不过他还是问道:“阁下是谁?”
“唐寅!”唐寅虽然是在回答叶诚的问话,不过他的目光仍没有落在叶诚身上一下,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缓。
果然是唐寅!心里已有准备,但听闻唐寅二字,叶诚的心还是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唐寅究竟是人还是妖怪。唐寅被穿云剑的灵爆•破炸伤的时候他也在场,亲眼看到唐寅被直接炸到城外,浑身灵铠皆碎,整个人就如同血人似的,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任谁都会认为唐寅性命难保,但仅仅才过一天而已,唐寅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令叶诚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也令他太难以置信。
来不及细想,见唐寅直接走向王椅,叶诚强忍身上的疼痛,跨步挡在他的面前,将手臂一伸,冷声喝问道:“叛臣唐寅,你要做什么?”
唐寅的目光终于落到叶诚的脸上,他步伐依旧未停,直直向叶诚走去,只是嘴角挑起,嗤笑了一声。
还未等叶诚继续说话,唐寅左右的上官元武、上官元彪、吴广、战虎等将已齐齐上前。叶诚麾下的那名偏将见状,把心一横,对周围的鹏兵们大喊道:“兄弟们,杀啊!就算战死,也绝不能让叛臣玷污王座!”
“杀——”
数十名鹏兵齐齐呐喊,跟随偏将,向上官兄弟、吴广、战虎等人冲杀过来。
这是真正的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上官兄弟这四位,随便挑出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只见四将手持灵兵,随着一道道的寒光闪过,殿内的惨叫声立刻响成一片,那名偏将当其冲,被战虎的一锤正砸在肩膀上,别说灵铠被击碎,就连他的肩胛骨以及下面的胸骨都一并粉碎,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与他一同杀上来鹏兵下场也没好到哪去,要么被上官兄弟的灵枪刺穿,要么被吴广的战刀扫成两截,只顷刻之间,数十号人,全部横尸当场,再无一个能喘气的。
这就是双方实力的差距。
看着麾下将士们一个个惨死于敌人之手,叶诚先是大悲,而后又感心寒,这时再看唐寅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扑通!
叶诚由殿中一直退到大殿里端的台阶处,受台阶的绊挡,叶诚站立不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可唐寅仍没有停止脚步的迹象,与叶诚的距离越来越近,后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终于达到极限而崩溃,他猛然大吼一声,从地上窜起,举起手中的大刀,对准唐寅的脑袋,恶狠狠地劈砍下去。
嗡!
他的大刀虽然未被灵化,但毕竟是精钢打造而成,若是真被砍中,唐寅的脑袋也得被削掉一半。唐寅倒是即未躲闪,也未格挡,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当刀锋距离唐寅头顶不足半尺的时候,再也砍不下去了,只见唐寅身旁的程锦已横起手中的灵刀,硬生生架住大刀的锋芒。
“想伤大人,先过我这关!”程锦冷冷说了一句,接着,手臂加力,将灵刀向上一顶,唰,叶诚的大刀被硬生生地弹了出去。与此同时,程锦侧过头,语气阴冷又低沉地说道:“杀!”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暗箭人员身子周围同时腾起黑雾,接着,人们的身影同时消失,再现身时,已出现在叶诚的前后左右,还没等叶诚作出响应的举动,众人手中的灵刀已齐齐向叶诚刺去。
扑、扑、扑、扑……
只是一瞬间,二十余名暗箭人员,手中的灵刀皆刺入到叶诚的体内,后者忍不住啊的痛叫一声,手中的大刀也落到地上,出当啷啷的声响。他没有看左右的暗箭杀手,而且举目看向正前方缓缓走来的唐寅,五官扭曲,声失力竭地大吼道:“唐寅,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死无葬身之……”
扑!
不等他把话喊完,暗箭人员互相看了一眼,齐齐用力划刀,顷刻之间,叶诚的身体被二十多把灵刀活生生绞成一堆肉块,喷射出来的鲜血四处乱溅,也滴落在唐寅的脸上、身上。
唐寅踩着地上的肉块,上到台阶,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王椅,他咧嘴一笑,转回身,慢慢坐在王椅之上。
见状,吴广等将相互看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齐齐跪倒在地,大声喝道:“大王天助,大王威武!大王天助,大王威武!”
众人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回音在大殿内久久不散。众将们在殿内叩拜,天渊军的士卒们则纷纷在殿外跪倒,连呼大王,喊声之大,直冲云霄。
难怪有那么多人对王位处心积虑,虎视耽耽,甘愿挺而走险,舍命相争,现在唐寅总算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坐在王椅之上,向下看,众人伏,万众称臣,这时真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
坐在这张椅子上,就等于是集全国的权力、财富于一身,是一国的极点,坐在这张椅子上,便等于是拥有全国数百乃至上千万人的生死大权,无论对方是贵是贱、是尊是卑,皆在自己手中掌控。
这就是一国之君的诱惑。
别说旁人,就连唐寅这个来自于现代又生性浪荡不羁的人在此时都不由得一阵阵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天渊军的上下将士还是连声高呼,唐寅也一时间陶醉于其中不能自拔,正在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一群谋士,为的正是邱真,他站在大殿的门口,见众将们又呼又拜,而唐寅则坐在王椅之上安然受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声问道:“大人,王座是否无恙?”
他的喊声与众将们的高呼声格格不入,也显得异常刺耳,唐寅和众将们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齐向邱真看去。
邱真没有理会其他众将,他大步流星走向唐寅,再次问道:“大人,王座是否安然无恙?”
别说众将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唐寅也没明白邱真此问的目的是什么。他挑起眉毛,想了片刻,还是顺着邱真的话答道:“可能是没有破损!”王座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唐寅从没见过,那里能知道?
听完他的回答,邱真一笑,说道:“既然大人已试过王座无恙,那就赶快下来吧,不可以下犯上!”
众将们无不对邱真抛去白眼,现在唐寅还没有正式称王,不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时说他是‘下’倒也没什么,那‘上’是谁呢?难道还能是钟天不成?
唐寅一开始也与众将们的想法一样,听了邱真的话,心里大为不悦,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真不能称之为王,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和钟天一样,自立为王了吗?邱真以前就说过,这样的王,名不正言不顺,难以令天下人臣服,也不可能长久。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颤,急忙从王座上起身,边向台阶下面走边对众将们笑道:“刚才我只是试看一下王座有没有被叛贼钟天损坏,既然王座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说话之间,唐寅已从台上走了下来。
众将见状,皆感莫名其妙,己方现在已经攻占都城,打跑钟天,光复风国,己方功劳最大,由唐寅称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怎么大人刚在王位上坐了一会又下来了呢?
众人之中,只有邱真含笑点头,心里暗道一声聪明!以风国目前混乱的局势,蓄实力,缓称王,方为正道。如果唐寅这时称王,立刻就会被钟天抓住把柄,成为众矢之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唐寅及时得到邱真的提醒,热的头脑立刻冷静下来,觉得此时还不是自己该称王的时候。
他向麾下部众们一挥手,说道:“令我军将士退出王宫,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另外,也告戒下面的将士们,不得擅闯王宫各殿,违令者斩!”
“大人……”众将们这时候还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唐寅为什么要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在他们看来,己方之所以那么执着的攻占盐城,其目的一是为了推翻钟天这个伪君王,其次,则是为了将唐寅拱上王位。
众人当然都希望
唐寅能称王,那么他们也不再是区区的军团长或者将军,而将成为新风国的开国功臣,这可是无与伦比的殊荣,谁不想得到这样的荣耀?
没等众将开口说话,唐寅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不可再胡言乱语,谁敢再称我为王,就是大逆不道。”
这话太重了,众将们闻言都是一哆嗦,到了嘴边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唐寅正打算带领众将退出王宫,这时,有士卒来报,说殿外来了许多先王的嫔妃,求见唐寅。闻言,唐寅挑起眉毛,不明白这些嫔妃来见自己是何用意,他转头看向邱真,询问他的意见。邱真在旁一笑,说道:“大人见见也无妨。”
听邱真这么说,唐寅点点头,说道:“带她们近来!”
“是!大人!”士卒答应一声,快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一群穿着华丽服饰打扮艳丽的年轻少*妇们走入大殿里。
这些嫔妃年岁都不大,有些甚至还未到二十,她们确实是风王展华的妃子,只是因为她们没有子嗣,钟天篡位之后就把她们留了下来,继续安置在宫内,成了他玩乐*乱的对象。
现在钟天逃到宛城,因为走的仓促,并没有把宫内所有的嫔妃都带走,另外也留下不少的金银珠宝在宫内。
这些嫔妃没见过唐寅,也认不出来谁是唐寅,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唐寅,施什么礼仪为好。
从地位上说,她们是先王展华的妾,而唐寅仅仅是个郡,职位虽已不算小,但和嫔妃们比起来就是个奴才,而实际上唐寅却是风国现在最具实权、拥兵最多的人,所以该怎么称呼他,以什么姿态称呼他,嫔妃们都有些为难。
没等众嫔妃说话,唐寅已先整个整身上的衣冠,然后插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天渊郡郡唐寅,见过各位夫人!”他虽然没有叩施大礼,但态度还是很客气的,这也令众嫔妃们暗暗松口气。
见唐寅对她们的态度还有臣子和嫔妃们之间的尊卑,其中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妇嫣然一笑,不紧不慢地从众女中走了出来,向唐寅摆摆手,仪态从容,丝毫没有其他嫔妃的慌乱之色,她轻声说道:“唐大人无须多礼。这次唐大人领兵入都,驱逐国贼,实乃我大风之幸,光复风国,唐大人当为功!”
呦!真没想到嫔妃中还有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唐寅一愣,忍不住抬头瞧瞧说话的这位嫔妃。此女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称不上绝色,但也绝非寻常女子能比,而且她身子有出身于王室贵族的气质,举手抬足之间显得雍容华贵,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仰慕感。
唐寅忍不住疑问道:“这位夫人是……”
“这位是华荣夫人。”一名嫔妃象是生怕被别人抢了光彩似的,在旁壮着胆子接了一句。
“哦!原来是华荣夫人,失敬失敬!”唐寅客气地向那嫔妃又施了一礼。华荣夫人是谁,展华的嫔妃中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号,唐寅以及周围的谋臣武将们也都不知道,而且无从查证,不过她既然在王宫里,又有其他嫔妃的证实,想必也不会有错。
唐寅环视众嫔妃,正色说道:“自钟天篡位以来,各位夫人在宫中都受苦了,这是臣等之罪过,不过现在各位夫人尽管放心,属下定竭尽全力,捍卫国都,剿灭国贼!”
从心里来讲,唐寅根本就没把这些嫔妃放在眼里,而且她们先侍奉展华,后又侍奉钟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们,不过现在自己还只是个臣子,漂亮的场面话也有必要说一说。
“哎呀!风国有唐大人这样的忠臣,真是我大风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多亏有唐大人及时进宫营救,不然,我等定要被国贼所害。”
众嫔妃们对唐寅的畏惧心里大减,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献媚和仰慕,有几人还装模做样的擦拭眼角。
唐寅心中厌烦,懒着多看她们做戏,装腔作势,他拱手说道:“诸位夫人放心住在宫内,属下不会让任何人进宫打扰。那么,属下就告辞了!”说完话,唐寅挺直身躯,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见他要走,众嫔妃们同是一怔,那位华荣夫人急忙问道:“唐大人要去哪?”
“属下当然是要出宫。”
“大人……何不留在宫内呢?这样也好就近保护我等。”华荣夫人说话时两眼放出异样的光彩,明媚的双目如同钩子一般,可以钩住男人的心。
她的气质本就高贵典雅,当她流露出媚态的时候更具吸引力,会让男人自然而然受其吸引,生出征服高贵的欲望。
唐寅倒是未受她的诱惑,反而暗皱眉头,幽幽说道:“属下只是臣子,并不适合住在宫中,何况属下在宫外也完全可以保护好各位夫人的安全,难道华荣夫人不相信属下的能力?”
听闻唐寅反将一军的质问,华荣夫人非但没有生气和难堪,反倒眼睛一亮,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
唐寅不想与她多说废话,点了下头,带领众将,转身走出大殿。
等到了外面,上官元彪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嘟囔道:“什么狗屁夫人,简直就是群荡妇。大人,刚才那个什么华荣夫人明显是在勾引你,大人绝不要上当。”
唐寅哈哈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邱真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他狐疑地说道:“大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先王还有个华荣夫人。”
唐寅对此并不太在意,他随口说道:“展华有多少个嫔妃,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你又能了解什么?”
邱真正色说道:“等会属下去查一查。”
唐寅觉得邱真是多此一举,他笑呵呵地说道:“即使她不是展化的妃子,估计也是钟天的妻妾,这没有什么好查的,如果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明天我们应张贴什么样的告示来安抚都城的百姓。”
这倒是!经唐寅这么一提醒,邱真也恍然想起还未把安抚民众的告示起草妥善,他将查核华荣夫人身份的这档事暂时抛到脑后,对唐寅说道:“我与张哲、宗元等先生已经商议过此事了,这是大家的一些建议,请大人过目。”
说着话,邱真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绢帛,恭恭敬敬地递交给唐寅。
唐寅接过,走到路边的一处火把近前,低头细看绢帛上的内容。
这上面,邱真等谋士历数钟天的罪状,多达数十条,有理有据,同时又大赞唐寅的公德,把他捧为风国的救星、救世主,更将其吹捧为得到神龙相助的天之轿子。唐寅看罢都忍不住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问道:“邱真,这……有些太过了吧!”
“哎?”邱真摆摆手,低头看眼绢帛上:“属下觉得这只写出钟天所犯之罪的十之一二,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对钟天怎么写,唐寅并不在意,他苦笑着说道:“我是说这上面对于我的那部分内容有些过了。”
邱真哦了一声,了解地点点头。他小声说道:“大人,以风国现在的动荡,你可知道百姓们最希望
也最能接受的是个什么样的君王?”
唐寅疑惑地看着他。
邱真继续道:“百姓们自然希望
君王能爱民如子,但这远远不够,新君王还应带领风国快地强盛起来,洗刷种种的耻辱,所以,适当的神化大人,也有助于大人广获民心,成就大业。”
“恩……”唐寅沉吟了一声,再次把绢帛上的内容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将其向邱真面前一递,说道:“此事由你来安排就好,我没有异议。”
“是!大人!”得到唐寅的确认,邱真连声应是,接过绢帛,小心的叠好,揣回到袖口中,然后边跟着唐寅继续向宫外走,边说道:“大人,现在我军虽然攻下王宫,但绝不能就此松懈,应当乘胜继续南下,彻底铲平钟天势力。”
他的意见与唐寅不谋而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岂能留下钟天这个祸患在都城南方?
他点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要把都城这边的局势稳定下来,我立刻就挥师南下。”
邱真笑了,也暗松口气,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唐寅不是个目光短浅之辈,更不是个贪图眼前富贵繁华之人,也只有象唐寅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业。他心中喜悦,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大人明见。”
第三百六十四章
唐寅为了避嫌,没有住入王宫,而是暂住在位于王宫附近的一座将府。
这座府邸的主人已随钟天逃到宛城,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府内乱七八糟,堆满废弃无用的杂物。
将府邸略微整理了一番,唐寅与麾下众将和谋士们连夜商议要务。
偌大的盐城,一国之都,并非打下来就没事了,许多事情都需要立刻处理。先就是恢复风国国号的问题。唐寅要恢复风国国号,当然可以打着先王的大旗,不过目前风国已无朝廷,必须得重新组建。
商议到这,众将们都笑了,觉得组建朝廷很容易,只要把己方的将领们统统封将拜帅,谋士们统统提拔成朝中大臣,唐寅再顺势称王,这样一来,朝廷有了,君主也有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对于众人的说法,邱真、张哲、宗元三人皆摇头表示不妥。
邱真因为最得唐寅信任,在天渊军内位高权重,说话也直来直往,没有顾虑。
他先看向平原军统帅萧慕青,问道:“萧将军,请问除了平原县、天渊郡外,风国上下还有几人听闻过将军的名姓?”
他一句话,把萧慕青问没词了,风国各地百姓有几人知道自己的,他哪里答得上来?萧慕青脸上笑容僵住,支支吾吾道:“哦……这……我……”
没等他说出句完整话,邱真又扭头看向赤峰军统帅彭浩初。不等他询问,彭浩初已主动拱起手来,干笑着说道:“末将才疏学浅,功德甚微,更无威望可言。”
邱真倒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象在说你很有自知之明似的。随后,他看向吴广和战虎,说道:“吴广将军和战虎将军虽然在我军立功无数,但威望也仅仅限于我军之内,百姓们听闻两位将军名号者却是寥寥无几,各位将军是这样,我和张哲、宗元等先生也是如此,若由我们来组建朝廷,可能让全国百姓信服?可能得到全国百姓的拥护?”
啊!众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言语。邱真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若是不由己方众人来组建朝廷,那又能用谁呢?
彭浩初拱手施礼,问道:“那依邱大人之见……”
邱真正色说道:“请右相舞虞、左相梁兴、大将军子阳浩淳三人回都。舞、梁、子阳三家是世代权贵,在百姓心目中德高望重,大人应恢复三人的官职,并以三人为,来重组朝廷,也只有这样,才可以令天下百姓信服。”
“我不同意!”邱真话音刚落,上官元彪已挺身站起,他一手握着佩刀,冷声说道:“从天渊郡到盐城,小半个风国都是由我军打下来的,是我军的功劳,他舞虞、梁兴、子阳浩淳三人可曾出过半点力?现在好不容易才把都城攻克,却要把辛苦得来的战果让给别人,那我们怎么办?大人又怎么办?难道我们只是在给别人穿针引线不成?”
上官元彪的质问代表着相当大一部分人的心理,人们嘴上没说什么,但暗中却连连点头,等着看邱真如何回答。
邱真深吸口气,嗤笑一声,说道:“朝廷是什么?朝廷什么都不是。现在正处乱世,有兵才有权,兵在我们手中,就等于权在我们手上,朝廷仅仅是个摆设罢了,是我们手中的玩物,我们说东,朝廷就不敢说西,实际上,主控朝廷、掌管大权的还是我们,是大人,之所以让舞、梁、子阳三家来组建,也仅仅是为了借用三家的声望罢了,好让这个朝廷得到民众的认可和支持,这个道理,元彪将军不懂吗?”
“哦……”听完邱真的话,上官元彪才弄明白他的真实意思,立刻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他老脸一红,握住刀把的手也急忙放了下去,冲着邱真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呵呵,邱大人,是属下多嘴了。”
上官元彪虽然梗直,脾气暴躁,但是也有可爱之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不会为了让自己能下得来台而去与人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争辩。
见元彪向邱真施礼认错,唐寅仰面哈哈大笑,而后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清清喉咙,环视众人,轻声说道:“就依邱大人的意思办吧!各位认为如何?”
“是!大人!”这回众人再无异议,齐齐拱手应是。
商议完重组风国朝廷的事后,邱真又向唐寅进见,现在应马上给东部三郡、西部四郡的郡去书信,问明他们是忠于风还是忠于鹏,若是忠于鹏,己方应立刻军征讨,若是还忠诚于风,那么以前他们所做所为可既往不咎,但必须得立刻入都,以表忠心。
对于这一点,众人皆无意见,只是有些担忧,怕各郡的郡未必敢在此时入都。
听了众人的顾虑,邱真一笑,说道:“各郡的郡要是敢来也就罢了,如果不敢来都,说明其心必异,我军可直接出兵剿灭,另选心腹,取而代之!”邱真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冷酷起来也是十分狠毒的。
众将听完,连连点头,觉得邱真所言有理。
入都之后的各类军务、政务都需要唐寅和众将、谋士们商议处理,只讨论几项,便已到了后半夜,期间,苏夜蕾几次前来,但没有进议事厅,只是交代门口的侍卫,提醒唐寅多加休息,注意养伤。
侍卫们对此可没敢含糊,听从了苏夜蕾的意思,几次进入大堂,在唐寅耳朵低声说明苏夜蕾的交代。唐寅是有听没有往心里去,只是随意地点下头,把侍卫打出去,继续与众人商议军机政务。
见唐寅不听自己的劝,苏夜蕾也没办法,只好交代侍卫们把药煎好,送给唐寅服下。
等唐寅与众人商议完军政事务时已是凌晨四点多,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直到此时他才觉得疲累,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做痛起来。
他令侍卫们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容自己下榻,而后又叫人请来苏夜蕾,再帮自己身上的伤口上遍药。
很快,苏夜蕾就到了他的房间。
由于苏夜蕾是大夫,又不是第一次给自己上药,唐寅也不避讳,脱掉身上的衣服,趴在床铺上。
苏夜蕾走到床边,低头看看他身上的伤口,秀眉皱得紧紧的,说道:“你身上的伤口又有崩裂的迹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可以缝合。”唐寅双臂掂于头下,睡眼朦胧地随口说了一句。
“缝合?”苏夜蕾不解地看着他。
唐寅顿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这个世界的医术对外伤还没有缝合的概念。他强打精神,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有解释的必要,毕竟以后没准什么时候自己又受伤了,还得需要苏夜蕾为自己处理伤口。
他略微欠起身来,对苏夜蕾说道:“就是用针线把伤口缝合起来,然后再涂上药物,这样不仅愈合的快,而且还不怕伤口崩裂。”
“把伤口缝起来?!”这是苏夜蕾从未想过的方式,而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她感觉也很不可思议。她忍不住狐疑地问道:“有人这样处理伤口?”
“是啊!”唐寅目光呆,幽幽说道:“在我的家乡那里,都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苏夜蕾虽然觉得这种方式很奇怪,但又觉得很新鲜,想要尝试一下,她点点头,说道:“你教我怎么做。”
“恩!”
唐寅暗叹口气,让苏夜蕾取来针线,并用开水消毒,然后唐寅拿起,看了两眼,暗暗咧嘴,苏夜蕾找来的针已算是最细的了,可与缝合伤口的勾针比起来还是太粗,不过就这个时代的做工水平也要求不了太多,唐寅将直针弯成曲针,然后递回给苏夜蕾,苦笑着说道:“苏医官,在缝合的时候你最好能先给我涂些麻药。”
见他一脸的苦相,苏夜蕾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原来你也知道痛啊!”
唐寅嘟囔道:“我又不是怪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痛?!”
听他这么说,苏夜蕾先是觉得好笑,可又心生感触,佩服唐寅的强忍耐力。
她边为唐寅涂抹麻药,边说道:“普通人受了你这么重的伤,早就要死要活的了,而你却从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没叫过一声痛。”
唐寅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幽幽说道:“以前,我还受过比这严重几倍的伤呢,这并不算什么。”
苏夜蕾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疑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唐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片刻,说道:“即是刺客,又是游侠。”
苏夜蕾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很奇怪的行当。”
唐寅被她的话逗笑了,扭着头,直勾勾地看着苏夜蕾。
苏夜蕾并非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的美女,不过却很耐人寻味,有种让人越看越觉得美丽的美。此时房内光线昏暗,苏夜蕾更显得秀美动人,即使与王宫那些嫔妃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唐寅忍不住看的有些愣神。
第三百六十五章
、、、、、、、
第三百六十五章
苏夜蕾为唐寅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很近,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夜蕾,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药香味,唐寅有些意乱情迷,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摸向她的腰际。
苏夜蕾看到他的手伸向自己,不过未动声色,只是手上突然加力,弯针也随之深深地刺进唐寅的皮肉中。
她是给唐寅上了麻药,不过药量并不大,而且当时的麻药所能起到的麻醉效果也很有限。唐寅感觉到背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伸出去的手也停顿在空中,他挑起目光看向苏夜蕾,发现她面容冷漠也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唐寅老脸顿是一红,尴尬地干笑一声,没话找话道:“苏医官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说着话,他停在空中的手也急忙缩了回去。
苏夜蕾差点笑出声来,自己今天的打扮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很少能见到唐寅有窘迫的时候,感觉非常有趣。她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若无其事又慢悠悠说道:“刚才不小心,下针重了一点。”
“哦,没什么,以后注意就好。”唐寅咽口吐沫,随便应付一句,将头转向另一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唐寅防心甚重,不会轻易地在外人面前放下戒备,他知道苏夜蕾对自己没什么好感,甚至是还有诸多的厌恶,不过从内心来将,他却很信任苏夜蕾,感觉她不会加害自己。
他这一觉睡的深沉,一直到下午才醒过来。当他起床的时候,苏夜蕾早已不在防内,而他身上的伤口业已被缝合完,并上过药,做好了包扎。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绷带,紧而密实,感觉得出来,苏夜蕾做的很认真。
他慧心的一笑,穿起衣服,走出房间。
现在唐寅所在的府邸十分热闹,人来人往,进出不断,其中有天渊军的将士,也有不少前来拜访的富贵。今天一早,邱真就令人把安抚民众的告示全部张贴出去,历数钟天种种罪状的同时,又大赞唐寅以及天渊军的公德,并表明己方乃是风臣,而非叛军,让百姓们无须惊慌害怕。
天渊军的主力部队没有驻扎在城内,而是选择驻在城外的大营里,其目的也正是为了避免都城的百姓产生恐慌情绪。
自天渊军入主盐城以来,即不扰民,也不抢夺财物,上下将士都是规规矩矩,盐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比钟天当政时期还要安定,这让百姓们渐渐放下戒心,街道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只用不到一天的光景,盐城又恢复到往曰的热闹,街道上又变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只是人们谈论的焦点大多都集中在天渊军身上,当看到有身穿黑盔黑甲的天渊军士卒在街道上巡逻的时候,百姓们还是会下意识地远远躲开,张望围观。
对于这样的结果,邱真已经很满意了,毕竟都城里的百姓对己方大军并不熟悉,想让人们一下子接受己方,也不太现实。张贴完布告后,邱真又立刻起草书信,分别发送给七郡的郡首,让其立刻入都。
当然,邱真是以唐寅的名义来写的书信,口气还是很客气的,不管唐寅有没有称王的实力,是不是都城和四郡之首,在名义上他还只是郡首,和另外七名郡首属平级。
有邱真在,为唐寅剩去很多的麻烦,大小事务只要商定下来,皆可有邱真全权去负责执行。
天渊军顺利攻占都城之后,雄心也开始倍增,一边做休整,一边继续积极扩兵和训练。尤其是天鹰军,由于战斗力低下,在战场上难以派上用场,唐寅责令子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天鹰军训练成精锐之师,如果有士卒中途退出,也无须拦阻,兵贵精而不贵多。
子缨是个稳重的人,也是个好强的人,何况他又是钟天部将出身,很担心其他军团的将士们瞧不起自己,接到唐寅的命令后,他憋足了力气,对天鹰军下面的将士们展开魔鬼般的苦训。
训练虽然艰苦,但天鹰军受不了苦要退出的士卒却寥寥无几,这全亏子缨的个人魅力,他也善于调动士卒们的心气和好胜心理,天鹰军的内部十分团结,称得上是上下一心,即使士卒们再苦再累,也不愿意离开。
天渊军的新兵征收不少,分配到各军之中,不仅把各军伤亡产生的空缺填补齐全,而且还有许多的剩余兵力,各军的人力都有大副增加。
另外,从盐城里缴获的物资也多到令人咋舌,钟天的军队是征人困难,但军资粮饷向来不缺乏,钟天执政接近一年的时间,收寡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现在全部落到天渊军的手中。
再有就是从王宫里查出大量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品,这都是钟天遗留下来的宝物,按照唐寅的意思,这些宝物继续存放于王宫内,毕竟现在王宫已被天渊军牢牢控制住,不用担心宝物流失。
接下来的几曰,天渊军着手稳定盐城的局势,并开始修复城墙,将攻城战中所损坏的建筑也一并修缮。这时候,吴广当初未动用大型利器进攻王宫的英明就得到体现,也为天渊军剩去不少的麻烦。
邱真把给七郡郡首的书信都送出去了,不过却是石沉大海,别说有郡首入都,连个回信都没有。
唐寅听闻此事后心生怒意,当下就要出兵讨伐。不过却被邱真拦阻住了,后者觉得现在讨伐还为时尚早,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借口,需要再等一等,等粱、舞、子阳三家回都之后组建新朝廷,到时也以朝廷的名义送去书信,若那时七郡郡首再不入都,己方便可名正言顺的讨伐。
听完邱真的意见之后,唐寅暗道一声有理,心中的怒火暂时压抑下去,只等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回都。
梁兴、舞虞、子阳浩淳现在都住在天渊郡,听说唐寅请他们回都,并组建朝廷,三人自然喜出望外,不管唐寅出于什么用心,在都城总好过在天渊郡这个的边疆之地。
不过他们三人回都都是拖家带口,路行缓慢,从天渊郡的郡城顺州出发,赶到盐城时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随着梁、舞、子阳三家回都,立刻在盐城引起轰动。正如邱真当初说的那样,天渊军再骁勇善战,为消灭叛贼钟天所立的功劳再大,在民众的心目中,他们的分量还是比不上梁、舞、子阳这三大权贵。
在百姓们看来,梁兴、舞虞、子阳浩淳才是风国的重臣、顶梁柱,是真正能救国家于危难、百姓于水火的人。至于唐寅,只能算是忠诚于风国的普通臣子。
天渊军进入盐城的时候,百姓们都躲着藏着,至直看到天渊军将士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才敢从家里出来,但畏惧的心理依旧浓重,而现在梁兴、舞虞、子阳浩淳入城,不用有人去组织,百姓们自发地走出家门,聚集在盐城主街道的两侧,夹道欢迎。
百姓们对三家权贵的态度和对天渊军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为了表现出对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重视,唐寅也有亲自出来迎接,见到百姓们对他们三人的欢迎程度,他忍不住暗暗皱眉。
天渊军将领和谋士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人们暗暗咬牙,己方流血流汗,牺牲了多少将士,冒着多大的风险,才从天渊郡一路打到都城,吓跑钟天,而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一点力都没出,却能赢得民众的支持和拥护,这也太不公平了。
邱真看唐寅表情冷漠,脸色阴沉,他轻叹口气,低声说道:“百姓们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一时间很难改变,大人也不用太在意。”
“恩!”
唐寅沉声应了一声,向前看,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家的车队已快行到近前,他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迷人又亲切的笑意。
等车队到了唐寅等人近前,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走到唐寅近前,不知是不是百姓们对他们的欢迎使其底气足了起来,腰板都挺的溜直,尤其是子阳浩淳,脸上写满对唐寅的不屑,语气冷漠地说道:“唐大人,久违了!”
唐寅暗暗咬牙,不过脸上可没有任何的表露,他冲着三人拱手施礼,客气地说道:“梁相、舞相、子阳大将军,下官有礼了!”
就官职而言,唐寅是郡首,而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不是丞相就是大将军,都比他高出一截。
子阳浩淳见唐寅施礼,全然一副这是理所应当的模样,背着手,站起原地没有动,只是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
梁兴没有象梁子阳浩淳那么盛气凌人,不过也没对唐寅有多热情,轻描淡写地说道:“唐大人客气了。”
三人中只有舞虞迎上前来,伸手将唐寅扶起,笑呵呵地夸赞道:“多曰不见,唐贤侄依旧风采依然,英气勃发,带领我大风将士驱逐国贼,夺回都城,真是可钦可佩,乃我大风的第一功臣啊!”
“啊!舞相过奖了!”因为有舞媚这层关系在,唐寅对舞虞的感觉还是很亲近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唐寅和舞虞寒暄之时。见舞绢也从车内走出来。并看向自己这边唐寅嘴角挑了挑。向舞媚咧嘴一笑。后者倒没有理他。把头转
向别处。假装没看到他。唐寅暗笑一声。但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将
舞虞、梁兴、子阳浩淳三人接到自己暂时下榻的府邸
迎三人进入大堂。唐寅十分客气地让他们坐到上座。自己则坐在下手。另外天讲军的将领和谋士们也分坐两旁。
很快。府邸中的仆人们送上来早已准备好的酒肉。分放在众人的桌前。唐寅向梁兴、舞虞、了阳浩淳三人一笑。说道:“梁相、
舞相、了阳大将军一路辛苦。在下略备酒菜。如有招待不周之处。
三位大人可不要见怪。”
他的话虽然客气。却全然一昏地主的姿态梁兴和了阳浩淳皆是一皱眉。没等他二人说话。舞虞先开口说道:“唐贤侄。不知我
舞府现在是否安好?”
钟天篡位一来。舞虞等人全都被他软禁起来。家宅也被查封。
舞虞这么问的言下之意是要回他的舞府入住。
唐寅略微想了想。笑了。说道:“舞相尽管放心。舞府安然无
恙。舞相既然已经回都。随时都可以回府上入住”
“如此甚好!”听完这话。舞虞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更深了
唐宣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在下请三位大人回都。是希望
梁相、舞相、了阳大将军能在国家危难之际。挑起大梁。主持大局。平内乱。除外患。不知三位大人是否愿接此重任?”
当然走官复原职舞相还是右相。梁相还是左相、了阳大付
军依旧是大将军。”唐寅笑呵呵地说道
“这是应该的”没等舞虞接话。了阳浩淳已理直气壮地说道
唐寅挑起眉毛。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了阳浩淳。虽然他脸上是带
着笑。但心里对了阳浩淳的容忍已快到极限。
这时。梁兴突然开口说道:“国不可无君。朝廷也不可无主重新组建朝廷。不是光有我们这几个大臣就行的。还需要有君主。不知唐大人有什么打算?”这句话问到关键之处。舞虞和了阳浩淳不约而同地看向唐寅。等他回答。
唐寅露出正色。点点头。说道:“风国为展氏所开创。要立君
主。自然也应从展氏的了孙中选出”
梁兴皱着眉头说道:“可是钟天篡位以来。大肆屠杀风国展氏一姓。现在风国之内已无展姓之人了。
唐寅装模做样地应了一声。幽幽说道:“这倒是个问题”说
着话。他看向身边的邱真。问道:“邱大人。你有何意见?”
邱真急忙拱手说道:“回大人。依下官之见。现在应在全国范
围内张贴告示。寻找先王的直系或旁系了孙。只要能确认身份无错
。便可立其为王。”
唐寅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等邱真说完。他看向梁兴、舞虞
、了阳浩淳三人。问道:“三位大人觉得邱大人的意见如何?。
邱真的意见并无不妥之处。听起来也没有暗藏私心的意思。实际上。他和唐宣都知道。展姓一族已被钟天连根拔掉。不可能还有
了孙后代存活于世。即使在全国张贴告示。也不会有君主的人选出现。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给唐寅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居血可彻底掉灭钟天势力。并且拉拢住各郡各县之首。使其拥嘲挖制全国之实。成为无冕之王。到时再图谋君主之位。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梁兴、舞虞、了阳浩淳三人认真分析着邱真的话。觉得他所言也有理。梁兴问道:“按照邱大人的意思做。把告示张贴出去。如果一直都没有展氏了孙出现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邱真一笑。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是上苍要换我大风的君主。并非我们人力所能更改。我看这样吧。就以三月为限。把告示张贴三个月。如果真无展氏了孙出现。我们也只能另谋它策了
“不知邱大人这个另谋它策是何打算?”
这时。唐寅摆摆断道:“梁相。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吧!当务之急。是先平定我大风的内忧外患。并非是讨论谁为君主的事。”
“可过”
梁兴正要说话。舞虞抢先开口道:”唐贤侄说的有道理。现在国贼钟天就在宛城。与都城近在咫尺。这时确实不是该讨论选立君主的时候”
“恩”。梁兴深吸口气。瞧瞧唐寅。再看看舞虞。心里立刻明白了。舞虞是和唐寅穿一条腿摔了的
他没有冉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唐寅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立刻是收复被钟天控制的各郡各县都城以东的泰安、上清、高阳三郡以及都城以西的岭东、岭南、富”平溪四郡是重中之重。若我们能收复这七郡。再加上北方四郡。我们就控制了十一郡。对阵钟天占有绝对优势。也能消除后戮之忧。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倒是!”了阳浩淳身为武将。精通兵书战策。他觉得唐寅所言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唐大人的意思是我方暂不攻钟天。而先攻打这七郡?”
“不是”唐寅含笑说道:”我们应先礼后兵!以朝廷的名义。给七郡之出书信。邀他们入都。若是七位郡首肯来。就说明认可了新朝廷。依旧是忠诚于风的。若是不肯来。说明其心向鹏。走钟天的死忠。到时我们再出兵讨伐也不迟”
何必那么麻烦”了阳浩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当钟天自立为王的时候。这七郡的郡首都以伏首称臣。都走我大风的叛徒。死不足惜。现在唐大人也无须怜悯他们。若是你怕强攻受控。那简单。把兵权给我。我带兵前往。”
唐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他真不知道该说了阳浩淳头脑简单还是该说他太可爱了。把兵权给他。这可能吗?即便是傻了也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见唐宣笑的夸张。了阳浩淳眉头大皱。他目光犀利地瞪着唐寅。沉声说道:“我即为风国大将军。便有调动全**队的权利。难道唐大人麾下的军队不属于我风军吗?”
这话令在场诸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尤其是天渊军的将领和谋士们。无不对了阳浩淳怒目而视
看来了阳浩淳还没搞明白状况。不知道谁为主。谁为从唐宣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完全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慢慢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一仰头。将其中的酒水喝个干净。
他自斟自饮。即没有答话。也没有理会3阳浩淳
正在这时。堂外一阵大乱。人们纷纷向外望去。只见堂外的院
本作品愚良网独家篮约,来经同惠不得转载,摘编,里多最新最快辜节请几勺,删…洲口四…!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加。旧”日四…
甲聚集有一队军兵。另外还有二十多人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在共甲。很快。一名千夫长打扮的大汉疾步走进堂内。来到唐寅近前。插手说道:“大人。属下刚才在城中搜捕到罪臣制及其家人。请大人定夺。
听闹张松这个名字。梁兴、舞虞、了阳浩淳三人同是一愣。张松是先朝的臣了。官职不算高。但也不低。后来钟天篡位时。他也被钟天软禁了。就压在钟天府上的地牢里。和梁、舞、了阳三人关押在同一个地方。
按理说渊么算走风国的忠臣。怎么突然变成罪臣了?三人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宣看眼面露迷茫的三人。说道:“根据所俘鹏将的交代。张松早已被钟天收买。看似忠贞。实则小人。
竟枉啊!
唐宣话声刚落。院中一名被捆的中年人大声喝道:“我是被冤枉的!下官一直忠于大风。忠于先王。绝无二心。梁相、舞相、了阳将军。下官可是与三位关押在一处啊。别人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会走钟天的走狗?”说话之间。他泪如雨下。身
了都直哆嗦
唐寅倒是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张血书。向桌子上铺。说道:“这是鹏将的证词。证据确凿。岂能容你抵赖?来人。将制及其家人,全部处斩”。
冤枉!唐大人。我冤枉啊!这是诬陷!梁相、舞相、了阳将钟天软禁期间。他已经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把风军盼来了。结果自己又被扣上叛逆的大帽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见天讲军众将士把制么连同家人全部按跪在院中。剑了手捧着鬼头刀常贯而出。站起众人的背后。作势要就地处斩。梁兴、舞虞、阳浩淳三人的心头同是一寒。梁兴和了阳浩淳异口同声地说迫:”唐大人。且慢!”
“恩?梁相。了阳大将军。二位有何话要说吗?”唐宣故做疑惑之态。看着二人。
第三百六十七章
、、、、、、、
第三百六十七章
子阳浩淳沉声说道:“张松张大人不可能是钟天的亲信,这一点我可以以我项上人头做担保,唐大人只凭一名敌将的供词就定张大人的罪,实在太草率了!”
“草率吗?”唐寅笑了,笑的邪气,他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上的血书,慢悠悠地说道:“在我看来,这就是铁证,无须再查。子阳大将军的担保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话,他转头看向院内,淡然说道:“还等什么?行刑!”
刽子手们可不管你是有罪还是没罪,只要上面有令,他们就去执行。数名刽子手举起手中的鬼头刀,对准张松及其家眷的脖子,恶狠狠砍了下去。
扑!
随着一阵脆响声,张松的喊冤以及家人的哭泣声戛然而止,数颗脑袋滚落在地,断颈射出来的鲜血喷出好远。刽子手并不停顿,立刻又走向张松其他家人的背后,轮起大刀猛砍下去,只眨眼工夫,张松全家二十余口男女老少,皆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啊——”
坐在堂内的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看的清楚,无不在心里倒吸口凉气,不管怎么说,张松也是先朝能入朝议事的官员,就被唐寅这么杀了,而且还是全家处斩,他们的心里哪能不敢惊诧和骇然。
天渊军士卒们把地上的尸体和断头装上马车,并用黄土将地面的血迹覆盖。
唐寅笑呵呵地扭回头,目光在梁兴三人身上扫过,说道:“但凡是被钟天所俘又未被处死的官员都有通敌的嫌疑,为了确保都城的安全和稳定,此类害群之马必须得严查,不能放过一个。”
听闻此话,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身子同是一哆嗦。唐寅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他们听来,就象是在暗指自己。
“唐大人……”这时候,子阳浩淳的气势也软了下来,膛目结舌地看着唐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寅哈哈仰面一笑,说道:“三位大人不要误会,我绝非在说三位有通敌之嫌。三位大人可是我大风的重臣、忠臣,也是朝廷的栋梁,怎么可能会与钟天这样的国贼私通呢?”
“是……是的。”子阳浩淳咽口吐沫,忍不住暗擦冷汗。
“来来来,子阳大将军,喝酒,下官敬你一杯!”说着话,唐寅冲着子阳浩淳端起酒杯。
子阳浩淳这时候根本不想喝酒,但张松被全家处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端起杯子,硬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唐大人客气了!请!”
唐寅所拿的那张血书,并非是什么鹏将所写,张松与钟天私通,那也完全是唐寅的无的放失。
他怕把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请回都城重组朝廷后会压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其目的就是让梁兴、舞虞、子阳浩淳明白,谁是主,谁是从,让他们知道,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人是谁。
至于张松,就是个被唐寅选中的倒霉蛋。唐寅能选中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张松是风国的忠臣,更是展华的忠臣,钟天称王时张松是宁死反对的,唐寅感觉自己曰后若是称王,张松也不会支持,与其留下此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还不如先找个理由将其除掉,正好还能起到杀鸡敬猴的作用,一举两得。
唐寅的主意得到邱真的赞赏,也得到天渊军将领们的支持,张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糊里糊涂的做了刽子手的刀下鬼,至死还落得个私通叛贼的骂名。
唐寅自编的这出戏确实把梁兴、舞虞、子阳浩淳震慑住了,尤其是子阳浩淳,刚才的威风劲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颤颤栗栗,在唐寅旁边如坐针毡,现在他又一次见识到了唐寅的手段,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残忍与绝情。
这顿饭,唐寅和麾下的将领、谋士们都吃的很开心,不过梁兴、子阳浩淳却是食不知味。二人都盼着宴会早点结束,自己也能早点回到府内。
随着梁兴、舞虞、子阳浩淳这三大权贵返回都城,风国的新朝廷也正式建立起来,原本被钟天罢官的那些风国旧臣皆官复原职,而且大多数还给予了提升,天渊军的将领和谋士们被提升的幅度最大。
原本天渊军属于郡军,其将领和谋士只能算是一郡的将军和官员,现在随着新朝廷组建起来,天渊军已由郡军一跃成为新风国的中央军,其将领和谋士们的官职自然也都连升数级,而且爵位也得到大副提升。
倒是唐寅这个天渊郡郡首,天渊军的总主帅官职未动,依旧郡首,如此一来,他麾下的将领和谋士们反而比他的官阶还要高。
并非是新朝廷不想给予唐寅提升,而是找不到合适的官职给他,以唐寅的功劳,他应该排在众臣之首,可是现在左相、右相、大将军这三大主位都已经有人占了,总不能把唐寅升上来,再把梁兴、舞虞、子阳浩淳这三人中的一位挤下去,当然,唐寅自己也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所以他的提升就暂时搁置着,至于唐寅自己,他也不急,他要图谋的是王位,至于官职,高低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能牢牢抓住兵权,掌控大局,虚名可有可无。
新朝廷成立的同时,分别给泰安、上清、高阳、岭东、岭南、富川、平溪七郡的郡首发去书信,召集七郡之首立刻入都议事。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都在书信中做了保证,承诺只要各郡的郡首肯入都表示忠心,往事可以既往不咎。
以唐寅的名义召集七郡之首,这七位郡首都没敢来,现在,由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组建的新朝廷又发来书信,如果他们再不入都,就等于是不承认现在这个新朝廷,也等于是不再承认风国。这是七郡郡首承担不起的。
而且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声望可比唐寅重得多,七郡郡首也更加信任他们。接到书信之后,七郡的郡首立刻写了回信,都表示即曰起程,立刻入都。
半个月后,七郡郡首先后赶到盐城,在他们之前赶来的还有天渊郡、关南郡、乐湖郡、金光郡四郡郡首。现在,风国十五郡,除了盐城南面的四郡外,另外的十一郡郡首已齐聚盐城。
没等正式入朝,前一曰的晚上,唐寅以私人的名义邀请十一位郡首到自己的府里用宴。
现在,他霸占的那座宅院也更名为唐府,大门外,兵甲林立,举目望去,黑压压的风军几乎要排满街道,空气中没有宴会的轻松和喜悦气氛,有的只是凝重与肃杀之气。
当诸位郡首前来赴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情景。除了天渊、关南、金光、乐湖四郡的郡首外,另外七位郡首的心都是为之一颤。
府外的风军已然不少,而府内的风军更多,院落中,只有中间的走道没有站人,两旁都是风军方阵,而且站于府邸内的风军各个精锐,身材都差不多一个高度,身上穿着黑盔黑甲,头顶红缨,背披红色的大氅,手中持枪,腰间挎刀,背挂长弓,一各个英姿飒爽,杀气腾腾。
七名郡首边向里走边不停地擦拭额头的冷汗,感觉自己不象是来赴宴的,更象是来赴死的。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此时仍一阵阵的腿肚子转筋,心头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从众多风军的方阵中穿过,来到大堂的门口,没等进入,里面有人先哈哈大笑两声,接着,从厅内走出一名年近三十的青年,这人身着官服,身材削瘦,相貌英俊,举手抬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
“各位大人里面请,在下上官元吉!”那青年笑呵呵地拱起手来,与众人见礼。
原来此人就是上官元吉!七名郡首可都听过上官元吉的名字。虽然上官元吉不是能冲锋陷阵、攻城拔寨的将军,但是他对天渊军的贡献可是几个将领困在一起都未必能比得上的,上官元吉实际上就是天渊、关南、金光、乐湖四郡的总郡首,治理四郡,为前方作战的天渊军源源不断的输送兵源、军资、粮饷,他的作用不是其他人能取代的。
“原来是上官大人,失敬、失敬!”
七郡郡首急忙拱手作揖,对上官元吉恭恭敬敬的回礼。
“呵呵!各位大人不用客气,快,里面请,大人已经恭候诸位多时了!”上官元吉侧身,将七郡的郡首让到大厅里。
此时大厅的酒席都已经准备好了,唐寅居中而坐,两侧摆放二十多张桌子、铺垫,除了七名郡首的座位,另外那些都已经坐人了。
见众郡首都进来了,坐在铺垫上的唐寅并未起身相迎,只是摆了摆手,含笑说道:“各位大人肯赏脸前来赴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唐寅的话本没什么,只是客套的虚词,但七名郡首听完,心里都是一颤。唐寅以前可是给他们写过书信,请他们入都的,但那时他们都没有来,现在见到唐寅,七人难免尴尬,而且也觉得他话中有话。
愣了一会,七人急忙躬身施礼,说道:“唐大人,下官拜会来迟,还望唐大人多多见凉!”
第三百六十八章
唐宣哈哈大笑。摆乎说道:“我与诸位大人都是郡首。你们自称下官。我可不敢当啊!”
七郡郡首忙道:“唐大人走我大风的功臣。我等以下官自称。并不为过。”
唐寅不再就此事多辩。他挥手说道:“诸位大人都请坐吧!”
七郡郡首拱手相谢。纷纷落座
唐宣环视一困。见座位都坐满了。他拍了拍乎。很快。仆人们鱼贯而入。将酒菜一一送上现在唐宣府内并没有真正的下人。都是由他的贴身侍卫们暂时担任。把酒菜都送上之后。侍卫们没有退走。而是分别站于众人的身后。
这是礼仪。当客人喝完酒后。下人们要立刻上前满酒。只是现在下人都换成身穿钢制盔甲的侍卫。身材魁梧高壮。而且各个腰间椅刀。站于众郡首的身后。让人感觉后脖根了凉飕飕的
唐寅可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他端起酒杯。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正色地说道:“愿我大风早日能平息内乱。国泰民安。国运昌盛。来。各位大人、将军。我们来干了这杯!”
“干!”众人急忙举杯。卞卞应了一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唐宣放下杯了。慢悠悠地说道:“风国共有十五郡。钟天弑君篡位之后。除我天讲郡外。十四个郡都尊钟天为首。实在令人痛心啊!”
这话令在座的的郡首们都是老脸一红。包括最早投靠唐寅的关南郡郡首赵挥在内。
唐大知”。
没等众郡首开口解释。唐寅咧嘴一笑。点头说道:“当然。各位的难处我也可以理解。各位大人的做法我也可以当成明哲保身、忍辱负重
呼!众人不约而同地嘘了口气。
唐寅继续说道:“现在我大风内忧外患。生死存亡系于一线。我希望
诸位大人能与我、能与朝廷同心协力。共平内患。共御外敌
。你我不应仅是同朝之臣。更应是亲如乎足的兄弟。诸位大人。你们说呢?”
“是、是、是!唐大人所言极是!”唐宣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
皇。众郡首们哪还敢说别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唐寅说道:“既是兄弟。就不分你我现在钟天和宁军就在宛城。我方应集中力量。彻底消灭敌军。这只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还需要各位大人全力支持!”
说来说去。终于到重点了。众郡首们也不走傻瓜。一个比一个精明。听唐寅话中的意思。明显是来向自己要人要钱的。
果然。唐寅略微顿了一下。又道:“各郡现在不直接对抚钟天
势力。郡兵留在各郡派不上用场。不如都调派到盐城。与我天讲军共同灭敌。大家的意思呢?”
“过”。上清郡郡首赵博面露难色地说道:“唐大人。郡兵早在宁军进攻都城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去了。后来都被唐大人造散。
至到现在都未征回。实在是无兵可派啊”。
“哈哈!”唐宣大笑。说道:“赵大人过谦了吧!据我所知。各郡新征的郡兵都不在少数。少则一、两万。多则四、五万。诸位大人若说手里无兵。可就是欺我唐寅无知了。”
啊?赵博倒吸口凉气。这个唐寅果然厉害。竟然把各郡的情况都摸透了。
咕噜!赵博吞口吐沫。他反应也快。立刻改口笑道:“唐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佩服。目前上清郡确实新征一批将士。共有两万人
。不过大多为新兵。只怕在战场上难有作为”
唐寅点点头。说道:“新兵打几场大仗也会变成老兵。何况。都城也需要有我军将士驻守。赵大人。你的两万郡军就调到都城吧
,”是唐宣一句话说要走就要走的。赵博一脸的难色。想拒绝。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状。唐寅挑起眉毛。探着头。笑呵呵地问道:“怎么?难道赵大人在国家危急之时还要藏私吗?那你的郡军究竟是我大风的军队还是你的私人军队?”
这话令赵博激灵灵打个冷战。也让满屋的侍卫们卞卞转头。向赵博看去。众人目光犀利。手都握到刀柄上。看其架势。好象随时都会扑上前去。将其碎尸万断似的。
赵博跪坐在铺垫上的身了急忙站了起来。冲着唐宣连连拱手施礼。颤声说道:“下”下官万万不敢私藏军兵,大人明查!”顿
了一下,他又立刻说道:“只要大人有令。下官定按大人指示去办
”。
“恩!”唐寅满意地点点头。手指着赵博。对左右地众人笑道
:“这才是我大风忠臣。是我等的兄弟。赵大人无须心疼你的郡兵
。如有一日能消灭钟天。赵大人也立大功一件。届时。我定向朝廷请奏。对赵大人大大封赏!”
“多谢唐大人。多谢唐大人”。现在赵博哪里还敢要封赏。
水目己能平安无事就好。
赵大人请入座吧!”唐寅安抚完赵博。又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泰安郡郡首于易。笑道:“于大人。你泰安郡的郡兵有多少?”
于易是武将出身。为人也比较耿直。脾气火暴。唐寅说是来请他们吃饭的。而实际上就是来夺兵权的。可恶至极。于易冷着脸。沉声说道:“只有一两万而已。”
“只一两万吗?。唐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于易
他话音还未落。唐寅幽幽说道:“各郡之中,泰安郡的郡兵最
多。共有五万之众。于大人当我不清楚?,
于易脸色一变。忍不住惊讶地看向唐寅唐寅说的没错。泰安郡现在确实有五万之众的郡兵。只是此事于易一直保密的很。从未
向外提起过。不明白唐宣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知道。自入都城以来。唐寅就开始动用天眼和地网两大情报组织去严查各郡的兵力。他是靠着郡兵起家的。很清楚一郡的实
力能有多大。如果各郡都拥兵自重。那么即使消灭钟天。也难保以后各郡不会发生乱了
唐寅早就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把郡兵全部取消。统一规划到中央军里。郡里的军兵只能听从都城的调遣。郡首无权调动现在他借着邀请各郡郡首喝酒的机会。顺便夺掉他们手中的兵权。已除后
患。
于易与唐寅对视片刻。然后说道:“即使我泰安有五万郡军。唐大人又打算如何?。
本作品圈良网独蒙篮约,来经同惠不得转载,摘编,盟多最新最快辜节,请几勺,删…洲口四…!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加。旧”日四…
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当然是调到都城。为消灭国贼出刀)
“呵呵!”于易笑了。说道:“唐大人是郡首。我也是郡首。我想唐大人无权对我下达命令吧!何况。调派郡军。至少需要有大
他话还没说完。唐宣已猛然挥起手臂。对着于易的面颊就是一
巴掌。
他的出手太快了。也太突然了。身为武将出身的于易全然没有
防备。被唐寅这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面颊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其力道之大。令坐在桌后的于易直接翻滚
到了桌前。只是瞬间。后者的半张脸就肿起多高。他坐起地上。仰
着头。又惊又骇地看着唐寅。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他不敢相信唐寅竟然会当众给自己这个郡首一记耳光。
此时唐寅的脸色已阴沉下来。他手指着下面的于易。冷声说道
:“我拿你当兄弟。对你讲道理。你却当我的话是放屁!你区区一郡首。在国家危难之际。不图尽忠回报。只谋私利。你还算什么风
臣?算什么忠良?给我滚出去!、
“唐寅”
于易终于反应过来。网要说话。大厅周困的侍卫们已一拥而上
。不由分说。拉着于易就向外走
还没等于易被拖出大厅。唐宣已大喝道:“萦慕青听令!”
“末将在!”
听洞唐寅的话音。萧慕青挺身站起。跨步上前。单膝跪地。插
于施礼
泰安郡郡首于易。不听朝廷调遣。私藏谋反之心。明日你即统帅平原军。出征讨伐!。
“末将遵命”。
被侍卫们拖着向外走的于易傻眼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唐寅这么快就给自己扣上个谋反的大帽了。还有出兵讨伐。这还得了?
“唐大人”唐大人。你听我解择”
还需要个狗屁解释?”唐寅眯缝着眼睛说道:”我是个言
而守信的人。既然在召你入都的书信上已经写明不伤你性命。我就绝不会杀你。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这样的佞臣贼了存在。你回家之后。让你的家人都洗干净脖了。叛贼张松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滚!滚回家去”。
于易被唐寅的侍卫们连拖带拽的拉走了。大厅内一片死寂。就连根针到地上都能听清楚。各郡首们已被吓的汗如雨下。都险此尿
了摔了。
现在他们总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新朝廷。什么左相、右相、大将军的。统统都是摆设。目前唐寅就是朝廷。他的话制日当于君王的旨意。
这回不用唐寅再开口询问。刺下的几名郡首主动的将各自拥有的郡兵数量如实报上。并且做出承诺。即日就传达命令。将各自的郡兵全部调派到都城。由朝廷统一支配
第三百六十九章
唐寅驱逐走于易,并话要讨伐于易的泰安郡,他可不是说说而已。
翌日,唐寅不管于易有没有离开都城,责令萧慕青,统帅平原军将士,立刻出征。平原军十万余众,齐聚校军场,放眼望去,校军场内旗帜招展,秀带飞扬,人山人海,黑压压的无边无沿,也分不清个数。
还没等平原军开出盐城,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就到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是连夜找三人求救的于易以及满朝的大臣们。当他们赶到校军场时,看到的就是这副阵势,别说于易吓的腿软,脸色苍白,就连梁兴、舞虞、子阳浩淳等大臣也都是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唐寅绝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要对泰安郡动兵。
众大臣们加快脚步,快地走到校军场前端的高台前,举目一瞧,唐寅正站在平台中央,在其两侧,还有天渊军各军将领、武官、谋士以及众多的侍卫。没等他们靠前,位于台下的暗间人员已抢步上前,将其拦住。
暗箭现在已彻底脱离军队,其人员身上无甲,皆穿黑色锦衣,背披黑色大氅,腰间挂刀,威风凛凛,一各个表情阴冷,身上流露出肃杀和沉闷压抑的气息。他们现在的身份和天眼、地网相识,但不完全相同,即负责刺探,也负责做些见不得光的暗杀,为唐寅扫清他自己不好出面摆平的障碍。
“尔等让开,我有急事与唐大人相商!”梁兴对挡在前方的暗箭人员说道。
暗箭人员非但没有让开的意思,甚至连话都未和梁兴说一句,人们站在原地,只是用冷冷的目光阴森森地盯着梁兴。
因为唐寅信任暗箭的关系,暗箭的地位也一直在上升,别说梁兴命令不了他们,即便是天渊军的将领们来了也同样指挥不动他们,他们只听令于唐寅和自己的直属上司。
见他们对自己的话不为所动,连点反应都不没有,梁兴大怒,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官复原职,是风国堂堂的左相。正当梁兴要怒的时候,抬上的唐寅已转头看向他们这边,嘴角一挑,露出笑意,微微摆了下手,说道:“让各位大人上台说话。”
听闻唐寅的话,暗箭人员这才退开,将上台的台阶让出来。
梁兴深吸口气,狠狠瞪了一眼暗箭众人,这才大步流星走到台上。
见到以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为的大臣们几乎悉数到场,唐寅心中暗笑,不用说明他也知道他们的来意。心里明白,可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他对众人施了一礼,面露疑惑地问道:“梁相、舞相、子阳大将军还有各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唐大人!”众人纷纷拱手回礼。唐寅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名为郡,实则是目前风国中央军的总统帅,别说普通大臣,即便是梁兴、舞虞、子阳浩淳这样的权贵在他面前也忌惮三分。
梁兴环视校军场上的平原军将士,暗暗点头,唐寅的确有飞扬跋扈的本钱,眼前的这支军队,军容齐整,将士们皆神采飞扬,看得出来,上下士气都很高涨,不用交战,光是气势就能压人一头。
他咽口吐沫,明知故问地说道:“唐大人突然在校军场点兵欲意为何啊?”
唐寅一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躲在大臣们后面的于易,慢悠悠地说道:“当然是要出征。”
“哦?不知唐大人要出兵何处?”
“泰安郡!”
“这……”梁兴露出难色,说道:“泰安郡郡于大人对我大风一片忠心,唐大人出征泰安郡,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梁兴身为四大权贵之,以前对唐寅正眼瞧一下都不会,现在在唐寅面前可是客客气气,由此也可看出兵权的威力之大。
唐寅一笑,说道:“一片忠心?我想梁相是被于易骗了吧!他若是真对我大风一片忠心,那为何敢不听朝廷的调遣,私藏郡军不放呢?对这样的叛逆,绝不能姑息养奸!”
他话音刚落,萧慕青机灵的对手下将领们使个眼色,见状,平原军各兵团的兵团长们齐声呐喊:“杀叛逆,振国威!”
随着兵团长的喊喝,平原军十万士卒立刻跟随大声喊道:“杀叛逆,振国威!杀叛逆,振国威——”
十万人齐声喊喝,声浪直冲云霄,都震人耳膜,回音久久不散,别说万夫所指的于易,就连满朝的大臣们都被吓了一跳。听着平原军的震天呐喊,看着平原军士卒们的狂热,众大臣们心头颤动,下意识地向后倒退。
“冤枉!下官冤枉啊!”
这时候,于易虽吓的魂飞破散,可也不敢再继续做缩头乌龟了,他从众大臣们的身后急步走出来,到了唐寅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喊冤。只是他的喊冤声与十万平原军将士的呐喊声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唐寅冲着台下的平原军将士摆了摆手,只顷刻之间,平原军将士的喊喝消失,十多万人聚集的校军场,安静的连人的心跳生都能听得到。
满意地点点头,唐寅将双手向身后一背,垂目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于易,冷笑着说道:“于易,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冤枉啊!”于易仰起头,看着唐寅,可在后者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他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急声说道:“唐大人,下官并不知道征集郡军是朝廷的意思,只当是唐大人……这是下官误会了,一切责任皆在下官,还望唐大人务必收回成命,让百姓们免受战火之灾。”
于易的脾气再火暴,再梗直,这时候也不得不软下来。唐寅麾下的天渊军岂是乌合之众?当初钟天势力最强盛的时候,联合四十万宁军,总兵力接近上百万,都被天渊军打的落花流水,他泰安郡只区区五万郡军,如何能是天渊军的对手,一旦天渊军真出征讨伐,自己会死,家人们会死,还要连累泰安郡无数的百姓和将士们搭上性命,这样的后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此时于易跪在唐寅面前,急的汗如雨下,边解释边擦拭额头的汗水,其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见于易这副模样,唐寅知道自己的戏算是做到头了,再演下去,自己也不好收场。
他故作惊讶地看着于易,疑问道:“这么说,于大人是肯把泰安郡的郡军都调派到都城了?”
“是、是、是!只要是朝廷的指令,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从啊!唐大人,下官确无不臣之心,唐大人明查啊!”于易声泪俱下地说道。
“原来如此!”唐寅装模做样地愣了一下,然后跨步上前,弯下腰身,亲手把于易搀扶起来,长叹口气,幽幽说道:“看来不仅是于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也是误会了于大人的意思!既然于大人肯把郡军调派都城由朝廷统一指挥,那于大人还是我大风的忠臣。”说着话,他又看向梁兴、舞虞、子阳浩淳等大臣,正色说道:“对于大人这样的忠臣,我怎能治他的罪,又怎能出兵讨伐?非但不能,我反而倒觉得朝廷还应重重奖赏于大人,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还没等众大臣们答话,这时候,平原军在萧慕青的暗示下又齐声喊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一声声的喊喝,久久不断,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无人反对,即使有,也不敢站出来说话了。
唐寅是聪明人,由始至终他都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兵权,有兵才能有权,如果手上无兵,即使声望再高,到最后也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平原军要讨伐泰安郡一事,在于易的主动服软下终于算是落下帷幕,唐寅动用这么大的干戈,排出这么大的阵势,可不是毫无收获。
先他把各郡的郡兵都调到盐城,使他的兵权能进一步的集中,牢牢掌控全国的大军。其次,也是再一次给予朝廷大臣们威慑,让他们都能体会到‘顺己者昌,逆己者亡’的道理,如此一来,他的政权也能得到进一步的巩固。
唐寅心中清楚,一味的使用强硬手段压制,只能将大臣们震住一时,时间久了,大臣们难免要生出怨恨,形成与自己对立的一系,只有恩威并用才能长久,也能彻底压住那些大臣们。
平日里,唐寅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对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客气模样,而且与众大臣们也不见外,称兄道弟,主动拉近关系,如果有哪位大臣向他求助,解决一些私事,唐寅也会尽力帮忙,如此一来,大臣们对唐寅的印象也在渐渐改观。
至于那七位入都的郡,虽然都已做出承诺,肯将各自的郡军调入都城,但唐寅可没有马上放他们离开,而是让邱真、上官元吉等人天天陪着郡们在都城里吃酒玩乐,直到他们麾下的郡军进入都城之后,唐寅这才把他们放回各郡。
第三百七十章
这就是唐寅的作风,他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哪怕再有把握,也得亲眼看到结果。
七郡的郡军数量可不少,泰安郡五万,上清郡、高阳郡以及岭东郡、岭南郡各有三万,富川和平溪二郡也有两万,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万之众,这二十万的郡军入都之后,唐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打乱,分散开来,全部划分到天渊军的各军。
他这样做有两点好处,其一,使郡军势力分散,难以凝聚,对自己将不会再构成威胁,其二,郡军多为新兵,战力低下,分散到各军团,以老兵带新兵的方式可以使这二十万新兵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形成战斗力,同时老兵的思想和观念也能灌输到新兵的脑子里,使其对自己建立起足够高的忠诚度。
天渊军一直在盐城招兵买马,兵力本就已经扩充到六十万,再加上这二十万郡军的并入,其兵力已足足有八十万之多。除了平原军的十万精锐没有变化外,三水军、赤峰军、直属军都已达到二十万,就连后投靠唐寅的天鹰军都达到十万之众。
另外,随着七郡郡的伏称臣,唐寅也终于抓住机会,向潼门增派去援军。他命沈智宸为主将,并从天渊军的各兵团中抽调出二十万之众的将士,派往潼门,替换回以梁启和上官元让为的三水军将士。
沈智宸本是兵团长出身,也是个文将,曾与唐寅共守金华城,阻击宁军,在那场战役中唐寅对沈智宸印象深刻,感觉此人头脑机敏,为人果断,遇事冷静,即使是在危急时刻也能快地做出判断,是个难得的守将,派他去镇守潼门,唐寅非常放心。
潼门是天险,易守难攻,在这种情况下,唐寅仍派出二十万的大军镇守,也可见他对潼门这处要点的重视程度。
梁启和上官元让的回都受到盐城百姓们的夹道欢迎。这两人偷袭潼门大获成功,在百姓的心目中都已是风国的大英雄,尤其是上官元让,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简直就是风国的战神,人们都想亲眼目睹上官元让的风采,街头上的百姓们聚集的人山人海,简直比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回都时还要热闹。
当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入城的时候,整个盐城欢呼声雷动,漫天飘舞着鲜红的花瓣,其热闹的场面称得上是空前绝后。
唐寅也有看到此时的情景,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他这时的微笑和梁兴等人入都时的微笑孑然不同。那时他只是假笑,而现在则是自内心的笑,在他看来,梁启和上官元让所受到的欢迎是二人应得的。
从天渊郡绕路到莫非斯联邦,再借路偷袭潼门,路途何止千里,仅仅是行军过程中就折损过万的将士,可见其艰苦程度。梁启和上官元让以区区八万疲惫不堪的三水军能一举攻下潼门,并抵挡住宁军无数次的反扑,这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唐寅是打心眼里佩服和欣赏这二人。
等梁启和上官元让见到唐寅时,两人身躯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急步走到唐寅的马前,双双单膝跪地,插手施礼,哽咽着说道:“末将粱启(上官元让),参见大人!”说话之间,二人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以几万的三水军镇守潼门,实在太不容易了,宁军的反扑一波接着一波,数月来从未间断过,当初入城的八万三水军将士,跟随梁启和上官元让回来的只剩下三万人,而且是人人都有伤在身,有好几次连梁启都认为己方已经守不住了,潼门很快被会被宁军攻破,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和下面的将士们咬牙坚持着,拼死挺了过来,确保潼门不失。此时见到唐寅,数月来的艰辛与凶险齐齐涌上心头,再想到还有那么多的将士们埋骨潼门,永远回不了家乡,梁启和上官元让不约而同的都落下眼泪。
他俩哭了,唐寅眼圈一红,也险些落泪,只数月不见,梁启和上官元让都瘦了一大圈,他二人的盔甲明显都是新换的,只是盔甲是按照他们原来的身材订做的,现在穿在身上,显得大了许多,好象不是二人的似的。
唐寅连忙翻身下马,伸双手将二人同时托起,他此时也是十分激动,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低声说道:“两位兄弟,辛苦了!”
身为统帅、主将,能当众与部下以兄弟相称,这在那个阶级观念极强的年代可不是常人都能做得到的。唐寅的这声兄弟,以让梁启和上官元让的眼泪流的更多了,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数月来的种种艰辛都是值得的,不为别的,只为唐寅。
“末将未辱使命……”
不等梁启把话说完,唐寅已拉起他和上官元让的手,说道:“现在不要说这些,我们先回家!”说着话,他拉着二人就向自己的府宅走去。
在唐寅看来这时候再谈什么功劳什么奖赏,就显得太虚情假意了。
唐寅这违反常例的举动令周围的百姓们欢呼声不断,百姓们的心目中,能与麾下将士亲如手足的统帅才是好统帅,人们也愿意看到风国的军队上下能团结一致,唐寅现在的表现正好满足了人们渴望的心理。
随着粱启的回归,天渊军下属五个兵团的统帅都已齐聚盐城,接下来,唐寅开始着手准备挥师南下,继续征讨钟天一众的事宜。
现在,天渊军兵多将广,无论是物资还是粮草,都充足得很,下面将士们求战的欲望也高涨,都希望
能尽快对钟天出兵。
这时候,邱真对唐寅提出一件事,就是他以前说过的,唐寅要称王必须得名正言顺,而这又必须得到上京方面皇帝的认可。现在只要消灭钟天,新立君主的事就会提上日程,到那时再做这方面的准备可就显得太晚了。
听完邱真的意见,唐寅虽然觉得有理,可是自己现在实在脱不开身,若是去上京,不仅要通过风国的南方,还得穿过莫国和安国,路程何止千里,这一来一回得耽搁多少时间?
邱真点点头,觉得唐寅的顾虑也对,他幽幽说道:“不过此事不能不做。大人可派一位得力之人先去上京,打点关系,只要大人这边抽出时间,就立刻赶过去。”
“恩!”唐寅边琢磨着边应了一声,但先派谁去上京为好呢?
想来想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江露。江露这人毛病很多,即不会带兵打仗又不会出谋划策,而且还一身的酸臭,立些功劳就能把屁股翘到天上去,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他有一点好处是旁人比不上的,就是他那张嘴。江露能说会道,口若悬河,死人都能被他说活了。当初子缨占据虎牙山的时候,就是江露上山把他劝降的,连子缨那么忠厚的人,能连自己家人性命都不顾而选择投降唐寅,可见江露口才的厉害。
现在需要派人去上京打点皇廷大臣,不派他去还能派谁?想到这里,唐寅忍不住笑了,说道:“我想江露倒是可以担此重任。”
闻言,邱真仰面大笑,说道:“大人真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觉得江露是最佳人选。”
听邱镇也这么说,唐寅不再犹豫,说道:“那么此事就安排江露去做吧!”
“好!大人,即使江露再能说会道,打点之物也不能少啊!”邱真心思周密地提醒道。
“提五千两黄金如何?”唐寅问道。
邱真摇摇头,说道:“金银之物,我想未必能打动上京大臣的心,不如送宝物。”
唐寅笑了,苦笑,他耸肩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宝物?”
邱真胸有成竹,含笑轻声说道:“大人是没有,不过,王宫里可有。”
哦?唐寅一愣,是啊,王宫里是有宝物,钟天逃亡仓促,剩余很多宝物没有带走,现在都封存于王宫之内。他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把王宫里的宝物偷拿出来做为贿赂上京大臣之用?”
“这不是偷,只是提前取用罢了。”邱真理直气壮地说道:“日后大人会是风国的君主,王宫里的宝物不都是大人的吗?现在大人只是取出一部分使用,怎么会算成偷呢?”
唐寅笑着摇了摇头,邱真说江露的嘴巴厉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应道:“你说的也对,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今晚我就入宫,去挑选些宝物。”
“我随大人同去!”
现在王宫是由天渊军牢牢控制着,除了每天朝议之时开放,其余时间都是封死的,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同样进不去。
唐寅身为天渊军统帅,进出王宫根本就没人敢阻拦。
当晚,唐寅带着邱真、上官兄弟还有数十名侍卫前去王宫,没等到近前,就被看守宫门的天渊军士卒喝止住了,等一名千夫长跑到唐寅等人近前,将手中火把向前一递,举目再一瞧,身子顿是一震,急忙单膝跪地,插手施礼:“属下见过大人!”
“恩!”唐寅随口应了一声,说道:“把宫门打开,我要入宫。”
第三百七十一章
唐寅要入宫,千夫长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可不敢阻拦,立刻令人把宫门打开。
现在宫中都是些女眷,要么是展华的宾妃,要么是宫女,为了避嫌,天渊军只是在王宫的外围驻防,并未深入宫内,偌大的王宫,黑漆漆,静悄悄的,路上无人,也无巡逻侍卫,如同一座巨大的死宅。
算起来,这还是唐寅第一次在不是朝议的时候入宫。走在去往银库的路上,上官元彪挠挠头,边向四处张望边低声说道:“大人,到了晚上,这王宫也是挺吓人的。”
没等唐寅接话,走在前面的邱真回头笑问道:“元彪将军,这里有什么好吓人的?”
上官元彪低声说道:“王宫里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住了,而且还死过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的房间,没有人住,会不会住进孤魂野鬼什么的……”
邱真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摇头说道:“无稽之谈。”
他话音才刚落,忽听头顶上方穿出哇的一声如同幼儿啼哭的声音。别说上官元彪吓了一跳,就连邱真也是身子一震,急忙抬头上看。在他旁边的唐寅头也没抬,继续向前走,同时说道:“不用看了,是野猫。”
邱真定睛仔细瞧看,还真如唐寅所说,在旁边宫殿的房檐上站着一只大黑猫,漆黑的夜里,猫眼闪烁着诡异的绿光。邱真暗嘘口气,急忙追上唐寅,呵呵干笑道:“没想到王宫里也有野猫。”
唐寅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不怕鬼怪这类东西的,而且也不相信鬼怪的存在,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早就变鬼来找他报仇了,哪会让他活到现在。
上官元彪则不然,在战场上碰到再厉害的对手他都不会害怕,惟独怕鬼神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确认房上出怪叫的确实是只猫,他擦擦冷汗,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紧紧跟在唐寅的背后。
掌管王宫银库的主事已换成天渊军的人,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官。此女身材高壮,比正常的男人都魁梧,满脸的横肉,相貌凶恶。当唐寅等人到时,她正在睡觉,是手下的女兵把她从睡梦中硬拉起来,连声说大人来了。
见到唐寅,那女官立刻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躬身施礼,粗声粗气地说道:“大人!”
“恩!”唐寅只点下头,说道:“把银库打开。”
“这……”那女官疑惑地抬起头,疑问道:“大人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银库吗?”
唐寅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此女倒是大胆,竟然敢用自己的话来压自己。他挑起眉毛,没有接话,只是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女官。一旁的邱真叹口气,沉声说道:“大人让你开门就开门,哪来那些废话?”
“哦!”女官囫囵不清地应了一声,在后腰摸了好一会才把一大串钥匙掏出来,将银库门上的大铜锁打开,然后侧身让到旁边,低着头说道:“大人请!”
进入银库,唐寅边让侍卫把里面的灯都点亮,边低声问道:“邱真,这个银库主事是你找的?”
邱真老脸一红,解释道:“在王宫内做事,找男人不太合适,也容易生乱子,而军中女兵本就少,想从其中找出个机灵点的更是难如登天,此女还算不错,至少做事很认真。”
“呵!”唐寅嗤笑一声,未在就此事多言。等银库内的油灯都亮起之后,唐寅漫步前行,不时的左右张望。王宫的银库已被整理过,偌大的空间里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放的都是王宫内的珍品,其中金银玉器占绝大多数。
唐寅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大,即使见到价值连城的宝物,也只是拿起翻看两眼,又兴趣缺缺地放了回去。
邱真可没他这么清闲,他令人找来一只空箱子,然后对银库中的宝物进行仔细筛选,挑出其中的上品,再小心地进行装箱。时间不长,邱真已从众多的金银珠宝中挑选出十多样。
他边挑边由衷叹道:“帝王之家,当真是富甲天下啊!这些只是钟天在逃跑中未来得及带走的剩余宝物,即便如此,也是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唐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正在这时,银库突然传来阵阵的嘈杂声,唐寅皱了皱眉头,向身后的一名侍卫甩下头,让他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出去不久快步跑了回来,到了唐寅近前,低声说道:“回大人,是华荣夫人来了。”
“华荣夫人?”唐寅愣住,一时间没想起这个人。
邱真则是暗暗皱眉,说道:“大人,华荣夫人就是先王的宾妃之一,我军攻入王宫的时候大人和她曾见过一面。”
“哦!原来是她!”听完邱真的提醒,唐寅把她想了起来。
奇怪,她在这个时候来银库做什么?现在唐寅并不想见她,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深夜进入银库的事如果被她传出去,可有损自己的声望。想了片刻,他暗道一声麻烦,对侍卫说道:“让她近来吧!”
“是!大人!”侍卫答应一声,又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侍卫把华荣夫人领了近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年岁不大的侍女。
“呦!唐大人深夜入宫,不知所谓何事啊?”华荣夫人进入银库之后,看都未看周围摆置的那些奇珍异宝,目光在人群中扫动,当她看到唐寅时,眼睛顿是一亮,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慢条斯理地问道。
唐寅对上她的目光,嘴角上挑,笑了,说道:“我是来查帐的,不知夫人到此又有何贵干?”
“查帐?”华荣夫人没有回答唐寅的问题,目光一偏,看向地上装满宝物的箱子,笑道:“这些是什么?唐大人不会是借着查帐之机,中饱私囊吧?而且唐大人深夜入宫查帐,说出去恐怕也无人相信呢!”说着话,她起手臂,以衣袖遮住小嘴,看着唐寅浅笑。
邱真吸了口气,眉头也随之皱的更深。
唐寅倒是脸色未变,满脸的从容,他上前两步,身子几乎都要与华荣夫人贴在一起,然后弯下腰身,贴近她的耳边,幽幽说道:“我想夫人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到这里,他的话已变成*裸的威胁。
华荣夫人对唐寅的突然*近毫不在意,没有想后退一步,对他的话也假装听不明白,转过头来,直视唐寅的眼睛,笑吟吟地说道:“恕本宫愚钝,不明白唐大人在说什么。”
他两人的距离极近,只要再向前一点,鼻尖就能碰到一起。这么近的距离,唐寅能清楚地感觉到华荣夫人在说话时吐出的清香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忍不住重新打量华荣夫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光有多犀利,别说女人,即便是朝中大臣们都很少有人敢与自己对视,而华荣夫人却有这个胆量,何况此时夜深人静,周围都又是自己的侍卫,华荣夫人却没有半点惧怕之色,让人不得不感觉惊诧。
这时候,连唐寅都开始怀疑起她的身份了。
停顿片刻,唐寅停止腰身,垂视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华荣夫人,问道:“你想怎样?”
华荣夫人一笑,突然话锋一转,反问道:“唐大人应该有图谋王位之意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身子同是一震。图谋王位,这话只能是在己方内部说说,若传言出去,就是大逆不道。
邱真眼中杀机顿现,转目看向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二人。两兄弟明白邱真的意思,当即握住腰剑的佩刀,只要唐寅一声令下,两兄弟能第一时间把华荣夫人以及她的两名使女统统斩杀。
唐寅的表情依然如故,只是幽深的眼眸也闪露出绿光,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浓重杀气和灵压令周围油灯上的火苗都突突直颤。
仿佛没有感觉到唐寅以及周围众人的杀机,华荣夫人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她含笑问道:“怎么?唐大人要杀我灭口吗?”
唐寅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缓声说道:“如果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并不介意亲手帮她封口。”
华荣夫人咯咯娇笑道:“如果我死在这里,恐怕唐大人也解释不清楚了。”
唐寅耸耸肩,信心十足又另有所指地说道:“有人死了,不一定会留下尸体,也不一定会有人现。”
华荣夫人被他的话逗的连连娇笑,好一会,她才收住笑声,说道:“王宫现在可是属于唐大人管制,如果堂堂一个先王的夫人在宫中凭空消失,唐大人也难逃其咎,难以自圆其说吧?!”
“……”唐寅被她的话说没词了。
好个心思敏捷又伶牙俐齿的女人!唐寅暗暗惊讶。
要杀掉眼前这个华荣夫人,对他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要处理干净她的尸体,也易如反掌,可是王宫里就这么点人,凭空消失一名夫人,不会不被人察觉,到时传扬开来,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不利于自己和天渊军的传言呢!
第三百七十二章
v见唐寅久久无语,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再忍不住了,齐齐跨步上前,眼睛瞪着华荣夫人,佩刀也都抽出一截,沉声说道:“大人!”
唐寅抬起头,瞥了上官兄弟一眼,甩头说道:“你们先出去!”
“大人……”
“出去!”
唐寅不给上官兄弟说话的机会,语气冰冷地喝令道。上官两兄弟无奈,相互看了一眼,抽出来的佩刀又狠狠推了回去,同时狠狠瞪眼华荣夫人,双双向外走去。唐寅又看向邱真以及其余的侍卫们,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也出去!”
不知道唐寅要干什么,不过此时见他两眼精光闪烁,大有山雨欲来之兆,众人谁都没敢多问,包括邱真在内,相继走出银库。
“看来唐大人是有话想单独对我说,你俩也去吧!”华荣夫人转回头对身边的两名侍女柔声说道。
两名侍女欲言又止,眼神中皆流露出担忧之色,嘴角蠕动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听从华荣夫人的命令,走出银库。到了外面,随手将房门关严。
这一下,偌大的银库中仅仅剩下唐寅和华荣夫人两个人。唐寅眯了眯眼睛,慢悠悠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当然是华荣夫人,唐大人不会这么健忘吧!”与唐寅孤男寡女的留在银库中,华荣夫人没有紧张的情绪,反而显得越从容。
说她是宾妃之一,确实有很多证据,先王宫里的众宾妃们都能证实,其次,她身上也有贵族之气,那不是能装出来的,可是,她又与其他的宾妃们大不相同,她比那些宾妃更加大气,仿佛是见过许多的大风大浪,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应付自如,从容不迫。
唐寅现在对她的身份还真是充满好奇,与华荣夫人对视许久,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放你自由?或者要钱、珠宝?”
噗嗤!华荣夫人忍不住掩口而笑,说道:“我在王宫里生活的很好,也很自由。至于钱和珠宝嘛,王宫里衣食无忧,我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唐寅也笑了,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我?”
“是。”华荣夫人淡然说道:“等你称王之时,我要你选我做你的夫人之一。”
在昊天帝国的各诸侯国中,后宫制度是一后三夫人,王后是独一无二的,王后之下有三个夫人,再下是九嫔,二十七美人,八十一女御,这些都可算是君王的妻妾。现在华荣夫人向唐寅索要的就是夫人一位。
唐寅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他是正常男人,当然会有情欲,不过他不是禽兽,不会见到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就想占为己有,何况华荣夫人是展华的宾妃,后来钟天入主王宫,以她的容貌免不了也会受到钟天的染指,他对她可是没有一点的兴趣。
笑罢之后,唐寅目光故意下垂,肆无忌惮地在她凸凹有致的身材上游动,同时幽幽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华荣夫人无辜地说道:“那今天晚上唐大人在银库里的所做所为就可能会传扬开了。”
“呵呵!你在威胁我?”唐寅伸出手来,用手背轻轻触摸华荣夫人的面颊。
触碰之下,他惊讶的现华荣夫人的皮肤细腻的令人咋舌,柔软、光滑,如羊脂一般,又充满弹性。
在他的触摸下,华荣夫人虽然没有躲闪,不过玉面还是一红。她微微有些喘息,说道:“这不是威胁,是各取所需……我可以帮你说服其她的宾妃,让她们……支持你称王……”
听完这话,唐寅的眼睛顿是一亮,疑问道:“当真?”不管怎么说,那些宾妃都是先王的妻妾,如果她们能支持自己的话,那自己称王的道路也会更加通顺。
“当然……哦……”华荣夫人只说出两个字,唐寅的手已下滑,解开她领口的扣子,手已顺着衣襟伸了进去,感觉唐寅温热的大手握住自己胸前的柔软,她忍不住出一声呻吟。
华荣夫人的身材比表面上看要更好,宫中华丽又宽大的服饰将她傲人的身材完全掩盖住了,唐寅揉捏她高挺又充满弹性的*,下身所产生的热流也在急上涌。
他从华荣夫人的衣内抽出手来,粗野地扣住她的后脖根,猛的向自己怀中一拉,同时垂下头,吻住她张启的小嘴,也将华荣夫人即将叫出口的惊叫声吞没。
此时,雍容高贵又年轻漂亮的国君夫人就在自己怀中娇喘连连,恐怕没有哪里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唐寅是男人,他自然也不例外。他一手紧紧扣着华荣夫人的后颈,一手向下游动,将她的裙襟提了起来,紧接着手也伸了进去。
和想象中的一样,华荣夫人的大腿匀称又细长,而且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这对于养尊处优的宾妃而言实在太难得了,连唐寅都感觉很意外,不过来不及细想,他的思绪又被华荣夫人细腻的肌肤所转移,他感觉自己好象稍微一用力就会将其抓破似的,这时候,唐寅的眼中已充满了浓浓的欲望。
他忍不住将手上移,摸向华荣夫人的双腿之间,触碰的一瞬间,华荣夫人如同受到电击似的,身子一震,然后软弱无力地靠进唐寅的怀中,嘴里也出一声悦耳的呻吟。唐寅趁机伸出舌头,*着她口中的香甜。
就在唐寅把华荣夫人整只裙子都撩起来,想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忽觉得嘴唇一痛,接着,靠在他怀中的华荣夫人将他用力地推开。
唐寅添了添唇角流淌出来的血珠,然后惊讶地看着华荣夫人。
她仿佛要窒息了似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把自己身上撩起的裙角放下,并将领口的扣子系好。缓了好一会,她方抬起头来,对上唐寅的目光,脸上的红润还未退去,娇声说道:“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唐寅的头脑已被欲念占据,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疑问道:“答应你什么?”
“等你称王之后,选我做夫人!”
听闻这话,唐寅体内的欲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迅地冷却下来。他看着华荣夫人,不可否认,她的身体很诱人,甚至能达到让男人疯的程度,可是仅此还不足以让唐寅立她为夫人,或者说唐寅现在根本就没想过立谁为夫人。
男人或许会爱上许多女人,但最爱的,烙印在心里最深的,永远只有一个。而唐寅那个最爱,又是他遥不可及的。这也是唐寅与严烈融为一体的悲哀。
看着华荣夫人充满红晕的面颊,又回想她娇美的身躯,唐寅眼中的火苗又起,他跨前一步,再次贴近华荣夫人,幽幽说道:“此事我会考虑,不过现在……”
没等他把话说完,华荣夫人已娇笑出声,身躯灵活的如同精灵一般从唐寅的怀中滑了出去,边向外走边说道:“那么,唐大人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再什么时候来找我吧!”说话之间,她已走到银库的门口,让外面的人帮忙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这该死的女人!看着华荣夫人离去的背影,唐寅体内的欲望没有熄灭,反而更盛了。他刚才已尝试到华荣夫人的美妙,对其也充满了强烈的渴望。人都是这样,越无法得到越想得到。而华荣夫人恰恰懂得如何利用这一点。
等华荣夫人带着自己两个侍女离开之后,邱真、上官兄弟等人急忙进入银库,见唐寅怔怔地站在那里,众人都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和华荣夫人都谈什么了。
走到近前,众人现唐寅的嘴唇又红又肿,而且嘴角还破了,邱真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人们身子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急忙垂下头,各忙各事,假装没看到。华荣夫人可是先王之妾,唐寅和她……这若是传出去,不知道得引起多大的波澜。
众人中,只有上官元彪没搞清楚状况,见唐寅嘴角流出血水,他惊讶地问道:“大人,你嘴唇怎么破了?”
唐寅回过神来,老脸一红,深深地看了上官元彪一眼,随口说道:“不小心自己咬破的。”
“奇怪,要咬也是咬在里面,怎么咬在外面了?”
唐寅、邱真、上官元武以及周围的侍卫们额头上都拉下三条黑线。
这时,上官元武呵斥道:“元彪,你哪来的那些废话?忙你自己的事去!没看到还有这些东西没装进箱子里吗?快来帮忙。”
“我觉得大人的嘴唇象是被人咬伤的……”上官元彪边向元武那边走边低声嘟囔道。
扑!在场众人都差点吐血,包括唐寅自己在内。
另一边,华荣夫人带着两名侍女走在返回寝宫的路上。
左手边的那边侍女向左右望了望,确认无人,低声问道:“夫人,你与唐寅……”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没等她说完话,华荣夫人已冷声打断。现在,她脸上的羞红早已散去,和唐寅见面时的*荡之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冷漠。
“唐寅……他上钩了?”那侍女小声地疑问道。
“此人并不简单。”华荣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第三百七十三章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唐寅从王宫中取出一大批的宝物,将其交给江露,让他先行前往上京,打点京城的王公大臣们。这个差事没什么风险姓,只是路途遥远一点罢了,江露没有多做考虑,欣然接受。唐寅不放心他一人上路,还特意把自己的贴身侍卫分出一批,做保护江露之用,另外又派出天眼和地网探子与他同行,便于传递消息。
安排完这些,唐寅便打算指挥大军南下,进攻钟天所在的宛城。可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当初邱真提出张贴告示,找出展氏一族的后裔来继承风国的王位,本来在唐寅和邱真想来,展氏一族早已被钟天斩尽杀绝,不会再有后人存在,可是就在唐寅部署麾下大军要进攻宛城的时候,有人揭了张贴在盐城的告示,并自称是展雄之后。
展雄是风王展华的亲弟弟,钟天篡位之后,展雄一家也被满门抄斩,这时候突然蹦出个后人出来,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当消息传到唐寅这里时,他正在家中和麾下的将领、谋士们商议进攻宛城的事宜,听完下面侍卫的报信,满堂哗然,众将领和谋士们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将目光看向唐寅。
唐寅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拿在手中的茶杯却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里面的茶水流了他满手。
“大人!”
旁边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将手巾递了过去。唐寅把手中茶杯的碎片扔掉,接过手巾,边擦拭手上的茶水,边用幽深地目光看着前来报信的士卒,疑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回大人,千真万确。现在展雄的后人已被梁相带回左相府。”报信的士卒急声说道。
梁启闻言,暗暗咧嘴,心中嘀咕,父亲真是糊涂啊!唐寅称王之心,已昭然若揭,现在你把这个什么展雄之后接到自己家中,不是给自己添麻烦,惹是非吗?
知子莫过父,而父也莫过子。梁启明白,父亲是打心眼里不希望唐寅称王,因为如此一来,梁家的权势也将告一终结,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展雄之后,父亲定是欣喜若狂,以为能断了唐寅的王路,由他扶植起个风国的新君主,可是,事情哪会这么简单,手握重兵的唐寅又怎么可能会将掉进嘴里的肥肉再吐出来给别人?
唐寅让手下侍卫再送上一杯新茶,然后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等茶水下肚,他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疑问道:“那位自称是展雄之后的人叫什么名字?为何展雄一家都被杀光,惟独他保住姓命?”
士卒回道:“此女名叫展灵,至于她为什么能保住姓命,小人也不清楚。”
“哦?”唐寅眉毛扬起,问道:“她是女的?”
“是的!据说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士卒如实答道。
唐寅点点头,环视麾下的将领和谋士们。其实对方是男是女都无关紧要,当时即便是女人也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只要她真是展雄之后,而且愿意继承王位,那么此事基本就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诸位有何意见,都说说吧?”唐寅缓声问道。
“哦……”这时候,邱真也傻眼了,他提出张贴告示的意见,本来是倾向于唐寅的,为唐寅争取获得王位的时间,哪里想到竟然还真冒出个展氏一族的人,而且还属直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他沉吟了片刻,方说道:“大人先不要着急,此女究竟是不是展雄之后还无定论,也许……是有人出来假冒的。”
听完他的话,众人都忍不住摇头苦笑。此等大事,假冒的可能姓太低了。假冒王族后裔,那是要杀头灭九族的重罪,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何况对方还是个未到二十的少女。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士卒急匆匆跑了近来,到了唐寅近前,单膝跪地,说道:“大人,舞相求见!”
唐寅精神一震,忙说道:“快快有请。”对于王宫贵族的事,唐寅以及麾下的部将们并不是很熟悉,但身为四大权贵之一又是右相的舞虞定能非常了解,此女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一问舞虞也就能知道个**不离十了。
“是!大人。”
士卒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出大堂。时间不长,舞虞由士卒们领着走进大堂。
老头子没有看其他人,直接走到唐寅近前,低声问道:“唐贤侄,你也听说了吧?”
不用把话说明,唐寅自然明白舞虞问的是什么。他应道:“刚刚听说。舞相,此人究竟……”
没等他说完话,舞虞摆手打断,同时目光向左右扫了扫,轻声说道:“我们去里屋说话。”
唐寅多聪明,一听这话,立刻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他暗暗皱眉,和舞虞走到大堂里端的侧房。
舞虞很谨慎,回手将房门关死,然后对唐寅说道:“事情麻烦了。”
唐寅疑问道:“那人当真是展雄之后?”
舞虞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展雄确实有个女儿名叫展灵,只是此女是展雄与下面丫鬟所生,并不得宠,而且在她年岁不大的时候就意外失踪了,展雄也曾搜查过一阵,可是始终没有线索,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悬案。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展灵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躲过了钟天的杀戮。”
说话之间,舞虞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打从心眼里讲,他也不见得有多希望唐寅为王,不过他更不愿意看到梁兴掌权,现在梁兴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展灵象宝贝似的直接接到他自己的府上,意图再明白不过,肯定是想扶植展灵,助她登上王位,他也能趁机掌管朝廷大权。
舞虞很清楚,别看梁兴平曰里和自己有说有笑,客客气气,一旦由他掌权,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唐寅可没有舞虞那么多的考虑,现在,他只想弄清楚此女究竟是不是展灵。他沉思了一会,幽幽说道:“既然展灵很小的时候就流落在外,那么想必见过她或者认识她的人并不多,那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展灵呢?”
舞虞苦笑着说道:“她对展雄府上的情况了如指掌,上至各夫人、公子、小姐,下至仆人丫鬟,都能如数家珍,而且,她身上还带有一块玉佩,那是当年先王赐给展雄的,这绝对假不了,我想梁兴也正是看到这块玉佩才确认了此女的身份,第一时间把她领回到自己家中保护起来。”
“该死的!”听完舞虞这番话,事情基本就有结论了,此女应该是展灵没错。
舞虞看着在房中来回踱步的唐寅,幽幽说道:“现在梁兴把贴心的大臣们都召集到自己家中,看样子是在商议立展灵为女王之事,唐贤侄,你可要早做准备和安排啊!”
唐寅眯缝起眼睛,转头凝视舞虞,缓声问道:“舞相的意思是……”
“只要有展灵在,唐贤侄想坐上王位就难如登天,除非……”下面的话,舞虞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唐寅眼中精光闪过,杀机顿显。没错!不除掉展灵这个展氏家族的后裔,自己根本就没有问鼎王位的可能。想到这里,他大步流星走到房门前,伸手将房门拉开,喝道:“程锦!”
“属下在!”
站于大堂里的程锦听闻唐寅的喝声,身子顿是一震,急忙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大堂里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大家不是傻子,唐寅不叫别人,惟独叫程锦,看样子是要动用暗箭的力量来解决麻烦了。
谋士中的张哲眼珠转了转,忙对身旁的邱真低声说道:“邱大人,大人万万不可这么做,这样会让大人、让我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啊?邱真倒吸口凉气,暗暗点头,张哲说的没错啊,若真动用暗箭去刺杀展灵,就算事情能成功,但纸包不住火,万一泄露出去怎么办?想到这里,邱真二话没说,大步流星向侧房走去。
张哲虽然也是唐寅麾下的重要谋士之一,但关系始终没有唐寅和邱真那么亲近,有些话他也不敢主动去说,只能求助邱真去找唐寅进见。
程锦刚进入到侧房,正要回手将房门关上,邱真就从外面走了近来。程锦一愣,大人并没有叫邱真的名字,他怎么近来了?在天渊军里,程锦不把任何将领放在眼中,惟独对邱真忌惮三分。他没敢直接质问邱真,而是转头看向唐寅。
唐寅也不知道邱真这时候近来要干什么,他扬头问道:“邱真……”
话未说完,邱真已连连摇手,说道:“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什么不可?”唐寅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愣了。
邱真回手将房门关严,然后低声问道:“大人叫程将军,可是要命暗箭去刺杀展灵?”
真是知己者莫过邱真啊,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唐寅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我确有此意。”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大人不可草率行事。”邱真正色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
万一风声走漏出去。对大人、对我军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唐寅看着邱真疑问道:“有什么影响?”
邱真深吸口气。说道:“天下豪杰会象我们反钟天那样。来反对我们。钟天的今日就有可能是我们的明日”
哦?唐寅暗暗皱眉。没有马上接话。
一旁的舞虞扑哧一声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我看是邱大人言重了吧?!别说风声不会走漏出去。即使真传出去。没有真凭实据
。也没人能把唐贤侄怎样。”
“哼”。邱真冷冷哼了一声。用眼角余光瞥着舞虞。幽幽说道
:”事不关己,舞相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没等舞虞发作。邱真又对唐宣说道:“展灵若死对大人称王最为有利。这就走证据。流言一旦传开。就不会受控制。到那时。百姓对大人将会怨声载道。大人称王之路也将困难重重。如此一来。只会让别有用心之人坐收鱼翁之利。”说话之间。邱真的眼神直接飘
向旁边的舞虞。
舞虞又不是傻了。哪能看不出来邱真是在暗指自己。他心头一颤。随即勃然大怒。喝道:“邱真。你好大的胆了。竟敢血口喷人
邱真挥断他的乎。冷冰冰地说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我想舞相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你”
“好了”。唐寅被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头疼。他断喝一声
。将二人制止住。随后。他背着手。又在房间中来回走动。
舞虞要知道直接除掉展灵。扫平自己称王道路上的最大障碍。这当然有道理。展灵不死。自己根本没有称王的可能。不过邱真的顾虑也没错。展灵若死。自己的嫌疑最大。即使没有真凭实据。恐怕天下百姓也会认为是自己作为。即便自己最后能顺利得到王位。也会落人口实。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乱了
这真是麻烦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号人!唐寅不说话。只是背着手低着头走个不停。旁边的舞虞和邱真可都急了。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唐贤侄(大人)”
唐寅抬起手来。制止住二人下面的话。又寻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对程锦说道:“程锦。传我命令。让舞慕青派出两万平原
军将士。去左相府”
闹言。邱真脸色大变。用暗箭去刺杀已然不是办法。若派大军光明正大的去杀人。那还了得?这不等于自掘坟墓吗?他急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大叫道:“大人!”
舞虞则和邱真的表悄截然相反。他满脸的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唐贤侄明断”如果不是闪才邱真的提醒。他还真没想过唐宣杀掉展灵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好处。展灵一死。唐宣也脱不升干
系。只要有人暗中鼓动。天下百姓定会群起而反之。到时唐寅也会完蛋。这王位轮来轮去。倒变成自己的机会最大了。
程锦听洞唐寅的命令。急忙躬身应是。随后他又看了看表情截然相反的舞虞和邱真二人。不确定地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走进入左相府拿人还过…直接进去杀人?”
唐寅一皱眉。凝视程锦。说道:“我有说过拿人或杀人吗?我
军到左相府之后。不得擅自进入。把左相府给我好好保护起来。尤其是展灵。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萧慕青的脑袋!去吧!把我的话传给若慕青。”
听完唐寅这样的命令。舞虞和邱真傻眼了。程锦一时间也没反应辽来。愣了好一会。他再次问道:“大人的是意思对展灵严祝标护起来?”
唐寅歪了歪脑袋。疑问道:“是!我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明白了!属下明白了”程锦总算是确定唐寅没有杀害展灵的意思了。躬身施礼。然后快步走出侧房。去找等慕青传达唐宣的意思
程锦前脚网走。唐寅就把外面的侍卫叫了近来。令其将自己的官服取来
现在。舞虞搞不懂唐寅的意图。邱真也被他弄糊涂了。想要发问。不过见唐宣脸色阴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舞虞试探性地问道:“唐贤侄。你这过”
唐寅挺直腰板。面色也为之一正。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展灵若走真的。就是先王唯一的血脉。身为臣了。我理应把她好好保护起来不过。只凭她自己的三言两语还不足以确认她的身份。我要入宫见见先王的夫人们。让她们来确认这个展灵究竟是真是假”
他的话说的正气凛然。有理有据。全然一旨忠臣的模样。舞虞被唐寅突然的转变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邱真则走心中一动。两眼放光。自己的大人可不是表明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很快。侍卫们便把唐寅的官服取来。并帮唐寅穿截整衣。
唐寅现在的官职还是郡首。所穿的官服自然也是郡首服饰。头顶玉冠。身穿黑色的长袍。腰系玉带。足登黑色的锦靴。穿上官服。唐寅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更显威严和阴冷
他要入王宫找展华的宾妃们确认展灵的身份。舞虞也想跟他同往。不过被唐寅婉言拒绝了。他淡笑着说道:“舞相还是先行去左相咐等我的消息吧!后宫重地。去的人越少越好”
这明显就是推脱之词。不过他这么讲。舞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了。只好起身向唐寅告辞。
舞虞走后。唐宣也没在自己府内耽搁。立刻让侍卫准备马车。他只带邱真和上官兄弟前往王宫。
路上。邱真有几次想问问唐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过见唐寅脸色阴霾。并无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也没敢多话路上无话。马车在众多骑兵侍卫的护送下顺利到达王宫的大门口唐寅下了车后。把邱真等人统统都留在宫门外。只他一人单独入宫。
进入王宫后。唐寅向前走没多远。刚好看到两名小宫女急匆匆的穿行而过。他伸手叫道:“等一下!”
两名小宫女都认识唐寅。见他突然出现在宫内。而且还叫住自
己。两个小姑娘的脸色同是一变。顿在原地好一会才怯生生地走上前来。万福施礼。低声道:“唐大人!”
“恩!”唐寅点点头。嘴角一挑。露出迷惑人心的微笑。柔声
问道:“你俩知道华荣大人住在哪里吗?”
一听他不是要自己的麻烦。两个小宫女都暗松口气。她俩连连
点头。应道:“知道、知道!”
“带我去!”
“是!唐大人!”
两名宫女不敢怠慢。在前带路。将唐宣领向华荣夫人所住地寝宫
后宫确实走重地。唐寅身为外臣。根本没权利私自进入。只走现在他手握大权。连王宫的侍卫都是他的手下。自然也无人敢上前
本作品愚良网独家篮约,来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歪多最新最快辜节,请几门,删…洲口四…!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加。旧”日四…挂阻他
两名宫女带着唐寅在王宫里七转八绕。走了好久。终于算是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看到了华荣夫人所住的宫殿。
说是宫殿。实际上就是一间相对较大的房了而已。在王宫这种到处奢华的地方。这间宫殿显得很不起眼。而且位置也蹙脚。即便是大白天。也显得冷冷静静。周围都看不到人影。
原来华荣大人就住在这种地方。唐寅冲着带领的小宫女一笑。并从怀中摸出两锁银了。递给二人。同时笑道:”麻烦两位小女官
了。那里没有你们的事。你俩也可以走了。”他的话很客气。普通的小宫女哪里算得上走女官
看着唐寅递过来的银了。两个小姑娘又惊又喜。再瞧瞧他英俊的五官以及灿烂又迷人的笑容。两人都显得有些失神。唐寅可没时间和她们耽搁。将银了塞进她俩的手里。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方宫殿走去。
“唐大人和钟天很不一样啊…”唐寅走出好远。两个小姑娘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银了。忍不住由衷感叹。
且说唐寅。他网走到宫殿门口。没等向里面近。两名宫女就迎
了出来。不知道是太安静还走二人的声音太刺耳。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唐大人!您怎么来了?”
唐寅暗暗皱眉。他来此虽然称不上刻意隐蔽,但也不想弄的路人皆知。只是这两个宫女的话声也太大了点。估计隔百米都能听的清楚。他淡然恩了一声。含笑说道:“我是来见华荣大人的。麻烦两位进去通禀一声!”
“好的。唐大人请稍等!夫人这时候应该是在午睡。”
唐宣举目向天上望望。翻了翻白眼。这时候也就是十点多。华荣夫人的午睡可真够早的。不过王宫里的生活如此悠闲。吃完就睡
。牲完就吃。华荣大人的身材还能保持的那么好。真是让人感兜小
可思议
两名宫女进去时间不长。其中一名宫女走了出来。对唐寅笑道
:”唐大人。夫人有请”
“麻烦你了”唐寅客气地应酬一句。跨门槛走进殿内网近
来。就觉得一股幽香扑鼻。那是华荣大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第三百七十五章
华荣夫人的寝宫虽然称不上华丽,但空间不小,里面的装饰很简单,看起来显得空荡,这和她的性格有些不太搭。
唐寅近来之后,向里面看,透过中间的珍珠门帘,隐约能看到内屋的情况。此时,华荣夫人正横卧在床榻之上,没穿平日里华丽的宫服,只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说是衣裙,实际上和睡衣差不多,单薄又松软,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在她旁边,还有一名宫女在轻轻摇着扇子,微风吹过,华荣夫人的裙摆不时撩起,修长又匀称的小腿全都暴露在外。她侧身躺在床上,其状即高贵又懒散,还带有致命的性感。
唐寅眯了眯眼睛,走到门帘前,没有进入,在外面躬身施礼,说道:“夫人!”
“是什么风把唐大人吹到我这里了?快请进来吧!”华荣夫人抬起胳膊,拄着头,笑呵呵地看着门帘外的唐寅。
外臣能进入内宫就已经是极限,而要进入宾妃的卧室,那就太不合礼仪了。唐寅对王宫礼仪所知不多,而且他也不太在乎这些,听了华荣夫人的邀请,他想都未想,挑起门帘走了进去。
华荣夫人躺在床上没有动,也没有批上外衣的意思,她向一旁的宫女挥挥手,声音懒洋又略带沙哑地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宫女低着头,施个万福,快退了出去。
等宫女走后,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唐寅和华荣夫人两人。后者含笑打量着一身官服的唐寅,即便她阅历丰富,也不得不赞叹唐寅确实是个英俊又有魅力的男人。他身上有股旁人所不具备的邪气和鬼魅气息,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即便与他近在咫尺,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就象是一团摸不着抓不到的迷雾,可能随时会消失,又可能随时会出现。
打量唐寅一会,华荣夫人才缓缓开口问道:“唐大人来此有何贵干?难道,是接受了那天晚上我提出的条件?”
华荣夫人自信对男人很有一套,可是遇到唐寅后却有种挫败感,即便是现在,自己的打扮如此诱人,但在唐寅眼中却看到丝毫的欲望。这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他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他的定力太强了。
她只是随口问问,但唐寅的回答却令他大感意外。唐寅对上华荣夫人的目光,幽幽说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条件,让你做我的夫人,不过,有件事你必须得帮我做到。”
“哦?”真没想到唐寅竟然会突然答应自己,华荣夫人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喜悦之情才刚刚生出,立刻又消失无形,精神也随之绷紧,她不动声色地柔声问道:“唐大人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
“你要做的是君王夫人,所以,你得先助我成为君王。”唐寅慢悠悠地凝声说道。
华荣夫人怔了一下,随后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好一会,她方收住笑声,说道:“现在风国的大军都掌控在大人的手里,大人若想称王,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这又哪里需要我的帮忙?”
唐寅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以前或许不需要,但是现在需要了。”顿了一下,他正色道:“我想夫人还没听说吧,现在都城里突然冒出个展雄之女展灵,她是先王的亲侄女,也是目前唯一能够继承王位的人,我虽然手握重兵,但毕竟是外臣,无法与正统相提并论。”
听完这话,华荣夫人一惊,她横卧在床塌上的身躯也直接坐了起来,喃喃说道:“展雄之女展灵?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人。”
对她没听过展灵这个人,唐寅并不意外,华荣夫人虽然是先王展华的宾妃,但毕竟才二十多岁,估计她还没进宫的时候展灵就已经失踪了,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属正常。唐寅把展灵的身世简单讲述一遍,然后说道:“无论她是私生女还是出身卑微,但毕竟是展雄之后,现在,她是我争取王位的最大障碍。如果你想做我的夫人,做君王夫人,就必须得帮我。”
华荣夫人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唐寅,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唐寅眼珠转了转,接着眼中闪烁出幽光,说道:“现在王宫里有不少先王的宾妃,其中也不乏上了年岁的老夫人,她们肯定知道有展灵这个人,或许以前还见过她,只要她们能一口咬定现在这个展灵是假冒的,那么,一切事情都简单了。”
这时候,华荣夫人总算是弄明白唐寅为何会突然接受自己的条件了,他并非是看上自己,而是要利用自己去说服展华的那些宾妃。现在,她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唐寅。
不帮唐寅,风国的新君王很可能会是那个展灵,由女人做君王,自己也就失去了留在风国的作用,不想回去,就只能帮助唐寅,让他顺利称王。
想到这里,华荣夫人一笑,说道:“我可以尽力帮你,不过,万一你称王之后言而无信,弃我于不顾怎么办?”
唐寅眼睛一亮,咧嘴笑了,他靠近华荣夫人,身子向前一倾,直接把她压在床上,淡笑着说道:“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我说过立你为我的夫人,我就一定能做到,何况,你又不是让人避而不及的怪物,我为何要反悔呢?”说话之间,他一手握住华荣夫人的酥胸,一手摸向她两腿之间的柔软处。
华荣夫人脸色顿红,用力推了推唐寅,不过她的力气和唐寅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后者压在她的身上文丝未动。
在唐寅看来,华荣夫人先是展华的妃子,后来又受钟天染指,肯定是久经人事,模样看似高贵,实则内心放荡,而且权利欲望还极重。
他的动作很粗野,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伸手在她胸前一抓,轻易的将她身上的薄沙衣裙扯开,露出白花花*又娇嫩的身躯。
华荣夫人忍不住出一声惊呼,手也下意识地挡在胸前,看她如此青涩的反应,唐寅以为她是故意做作,坏坏的咧嘴笑了。
见到他脸上的坏笑,华荣夫人刚被唐寅挑逗出来的欲望顿时被怒火代替,想也没想,伸手向唐寅的面颊打去。
唐寅的反应多快,她的手还没打到近前,就被唐寅抓住,他低下头,在华荣夫人耳边轻声说道:“你在气什么?别忘了,以后你可是我的夫人!”
他的话,令华荣夫人混浆浆的头脑为之一清,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看似轻浮的笑容,她娇滴滴地柔声说道:“人家现在还不是嘛,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君王……”
唐寅表情一凝,边用手指挑逗她的敏感处,边疑声问道:“你有把握说服那些宾妃们帮我?”
在他的手指轻轻勾动、揉捏下,华荣夫人感觉自己的身下都快着起火来,燥热难耐,她强迫自己咬牙挺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笑呵呵地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我想以我和那些宾妃的‘交情’,她们也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如此最好!”唐寅不知道华荣夫人和其他宾妃们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交情,不过见她说的自信满满,他提起来的心总算也放了下来。
只要众宾妃们能一口咬定这个展灵是假的,那么不管她是真是假,都有口难辩。
唐寅突然现身下的华荣夫人可爱了许多,他将她身上的薄纱裙彻底拉掉,随后开始解自己身上官服的扣子。华荣夫人见状,立刻紧张起来,她用力地推着唐寅,说道:“现在……不可以这样……正经事要紧……我先去找其他的夫人们……”
她表面上看还是从容自如的模样,但却掩饰不住内在的窘迫,唐寅感觉有趣,越想逗逗她,他嘴唇下移,顺着她光滑的脖颈一直吻到她的胸前,囫囵不清地说道:“此事也不用急于一时嘛!”
“你若是在王宫呆久了……只怕……只怕大臣们会起疑……”华荣夫人边喘息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唐寅心中一动,暗道有理,自己以外臣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在王宫内呆太久。
想到这里,他双臂猛然用力一撑身躯,从床上站起,低头看着浑身*皮肤羞红的华荣夫人,不仅有些心猿意马,不可否认,华荣夫人的身体非常完美,也太吸引人了,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经受不住这般美妙的诱惑。
唐寅的自制力强的惊人,他倒退一步,边整理身上的官服,边幽幽说道:“此事就拜托夫人了,我在宫外等夫人的好消息。”
他的突然停止令华荣夫人即感惋惜,又暗松口气。她没有再遮遮掩掩,大方的站起身,对唐寅笑道:“一个时辰之后,我会让宫女到宫门那里找你。”
“好!”唐寅应了一声,又深深看了一眼华荣夫人,不再耽搁,转身形大步走了出去。或者,连他也怕自己再呆下去恐怕会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