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阴谋
readx;??我的酒意被这突然的事故惊散了七七八八,跟着路人一起灭火,早已经有人拨打了求救电话。也就是十来分钟,我就听到了鸣笛声,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自然有专业人士解决。
我呆呆的站在外边。看着忙碌的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已经湿透了脊背,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花圈店的生意好转,我爸就出了车祸,女朋友刚刚复合,第二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朋友和好不到两小时,却就在我眼前发生了意外,即使我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只是,我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眼前好像有一团迷雾,根本看不清。私阵医圾。
救援结果很快出来了,司机安然无恙,只是轻微脑震荡,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边上,至于我的朋友,一死三伤,看着他们从血泊中抬出来,我的心都抽搐了下,愧疚的情绪涌上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愧疚,按道理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跟我又没关系。
出租车司机接受警方盘问,他显得惊魂未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看见个小女孩在前面挡路,赶紧转了方向盘,后面我踩刹车,咋踩都没效果,只能硬生生的看着车撞在墙上!"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一段经历会成为他永远的噩梦,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在开车了。
警方自然是不相信的,说哪有小女孩,其他人咋没看见?一群人继续盘问司机,我在旁边听着,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陶欣落水的时候,不是有个老人看见她是被小女孩推进去的吗?我一直以为是老人看错了,可现在这司机又说到了小女孩,这肯定不是巧合了!
回家以后,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一闭上眼睛心里面就很不踏实,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打着哈欠开业,很快顾客就来了,我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昨天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精神状态也不好,估计也没咋睡,一进来就要买些香烛冥币啥的,我问他:"你买这些干啥?"
他叹着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昨天开车出了意外,死了个乘客,还伤了三人,虽然这事不怨我,但心里面还是不踏实,买点纸钱,祭奠下昨天死的那朋友吧。"
说到这事,我心里头也不好受,低沉说道:"其实昨天我正好在边上看见了,死的那几个都是我朋友。"
他愣了下,苦笑说道:"还真巧。"
我犹豫了了一阵,问道:"你昨天说看见了个小女孩是真的假的?"
他本来低迷的情绪马上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怕担责任所想的谎话,那个小女孩突然间就出现在车前面,看着五六岁的年纪,模样还挺可爱的,就像,就像......"
说着,他有点抑制不住情绪了,眼睛四处瞅着,突然定格在一叠纸人上边,小腿肚子像是筛糠一般抖动起来,一只手颤抖着摸过去,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人说道:"就像,就像这,这......"
我被他的模样弄得有些发毛,走过去看了一眼,身子也震了下,忽然觉得这个纸人很眼熟,小女孩的模样,嘴唇红红的,司机满眼惊恐的看向我,哆嗦着说道:"是她,是她!"
他连续退了几步,跟疯了似的逃走了。
我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纸人,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纸人,纸人,对了,纸人!我突然间想起这件事,前几天不是看见个小女孩问我要玩具吗?我就是挑了个瞅着可爱点的纸人给了她。
我慌了,觉得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接受范围,有顾客上门,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过来拍了我一下,我才骤然惊醒,冷汗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想起来了,除了纸人之外,还有灯笼,我爸醒来之后一直说灯笼,我当时不知道啥意思,现在想想,莫非是我送小女孩的那个纸灯笼?
纸人,纸灯笼......我浑身发冷,哪里还顾得上做生意,匆匆关了店门,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乱了阵脚,打算去找昨天那个小老头,他不是会看相吗?说不定能知道点啥。
小老头叫陈学远,早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在开花圈店了,多年下来,陆续起了几家分店,算是我们这个行业里的成功人士了。我这人长久不出门,一出门才发现事情比我想的要严重许多,一条街的花圈店,都生意萧条,准确来说是一个顾客都没有,好几家干脆都关门了,挂上了店面转让的牌子,可我的店,却生意好的爆炸,就像是我一家店把一条街的生意都吸引过去了!
陈学远陈老的店里也没啥生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摇着扇子休息,刚进门他就醒了,看见我之后明显觉得很意外,站起来说道:"哎呀,这可是稀客啊。"
我摆手说道:"我哪里是稀客。"
陈老站了起来,浑浊的眼里头划过精明的光芒:"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生意,假以时日必然要成为大富豪啊,像你这种未来的大富豪,不是稀客是什么?"
我是真的没啥开玩笑的心思,直到现在背后还凉飕飕的,赶紧说道:"陈老,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回找你是有事求您老帮忙的。"
他端详了我一阵,点头说道:"看你的样子,的确是被恶事缠身,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忙,你且说吧。"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到最后陈老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让我把手伸过去,看了看我的手相,又让我伸出舌头,瞅了瞅舌苔,弄完这一切后,他拿着扇子走来走去,事情似乎很棘手,我不敢打扰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过了五六分钟,陈老才郑重说道:"小伙子,恐怕你是撞邪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懵了,有些苍白的说道:"您,您别开玩笑。"
陈老摇了摇头:"你想想这事吧,处处透着诡异,不是撞邪了是什么?"
不等我回答,他又问我要了生辰八字,还有我爸我妈的,甚至是陶欣的生日,一并算了算,他一拍桌子说道:"没错了,你的父母本是高寿之命,你的女友更是出身富贵,按道理说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劫难,可现在你的父亲差点丧命,女友更是已经遇害,最关键的是你!看你的生辰八字,你本无大运,这辈子多半是碌碌无为,别说是考上名牌大学,成为富翁了,能混个小康就不错了。"
我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咽了口唾沫问道:"这说明了啥?"
他瞅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现在的运,都是从你的亲人朋友那里夺来的,换言之,你的运气越好,生活越幸福,所有你亲近的人就越惨!"
啊!
我一屁股坐了起来,想到病重的父亲,再想想死去的女友,还有那些无辜的朋友,一种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我红着眼睛说道:"是我撞了邪,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家人!"
陈老冷笑道:"都说是撞邪了,邪,就是恶,哪里会跟你讲道理,自然是害你,让你越惨越好,现在亲人受难,让你煎熬着,痛苦着,给你打击,等最后亲人朋友都被害死了,就该轮到你了。"
我被他说得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架:"那,那要怎么办?"
陈老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红绳,又指了指花圈店的门槛说道:"这根红绳是我从大佛寺求来的,有辟邪的效果,至于花圈店的门槛,乃是招阴之物,等你回去之后,把门槛抽掉,红绳拴在脚脖子上,以后就不会再见到脏东西了。"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当着他的面就把红绳绑在了脚上,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回去之后,我挂了个今天不营业的牌子后,就开始拾掇门槛,为了活命,我的动力十足,没多久就把门槛抽掉了,抹了把汗,我心想这下子安全了吧。
可就在我擦汗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
091:姻缘
readx;inmmmmm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信道:"你当我傻的?"
秦懿转身就走:"问不问随你,如果出了事。你别后悔就行了。"
望着这货的背影,我恨的牙痒痒,但偏偏心里头还真有点不踏实,这里已经很靠近北阴沟了。这帮子大学生都是普通人,万一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什么忌讳,冲撞了啥,那可就麻烦了。
最后我还是去找女老师谈话了,她叫叶梦瑶,今年二十五岁,是医科大的讲师,初闻此言。我倒是有些惊叹,这个齐刘海的姑娘,竟然这么出色?谁都知道年轻人想要做讲师的难度有多大。叶梦瑶长得很漂亮,属于邻家女孩类型的。笑的时候有酒窝,穿着一身登山装,她告诉我,这次是带着学生专门来大凉山搞野生探险的。
看着这些嘻嘻哈哈的大学生,我觉得很荒唐,天知道我们进入大凉山下了多大的决心,可这帮啥也不懂的傻白甜,就这么天真的闯了进来,我试图劝说她,这山里头没啥好探险的,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叶梦瑶却是摇了摇头,有些开心的拉着我进了帐篷,从包里翻出玻璃罐子给我看,里头有一只黑色的虫子,具有坚硬的外壳,看着像蝎子,又比蝎子大一点。
我不明白她给我看这个玩意干啥,叶梦瑶说:"我们这些医科大的学生,都没有真正收集过标本,学校里的实验物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因为一次偶然,我知道大凉山深处有很奇特的虫子,于是我便组织了这些研究社的学生,一起来这里收集标本,一是为了学业,二也算是野营了。"
无知者无惧,我只能用这五个字来形容他们,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已经收集了,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这山里,是真的危险。"
叶梦瑶把鬓角边上的头发捋到脑后,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为什么你要一直劝我们离开呢?如果有危险,那你不妨明说。"
这让我咋说,总不能把北阴沟的故事给你们讲一遍吧,我有些不耐烦了:"真的,你们还是快走,这里不适合你们,温室的花朵就在温室绽放就好了,野外的阳光太烈,雨水太猛,扛不住的。"私岛台号。
叶梦瑶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脾气却是很倔:"但是温室的花朵迟早会被挪去室外的,与其将来让他们走上社会经历风雨,倒不如提前出来感受下,实践才是鉴定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顿时语塞,大学讲师就是厉害,我翻了翻白眼,离开了帐篷去找秦懿,打听我也打听了,劝也劝了,现在就看秦懿咋说,我把叶梦瑶他们的来意说明,秦懿嘴角挂着冷笑:"愚蠢。"
只是说了两个字,他就再次闭上了嘴,我感觉自己被耍了,是你让我去问的,我问清楚回来,你只说了句愚蠢,就结束了?我干脆赖着不走,盯着秦懿,他可能也是受不了我这种眼神,也瞪着我,我手插着口袋问:"到底咋回事?你刚才说他们会死?"
秦懿估计也知道我这人倔,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肯定不走,他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我没有骗你,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们离开还有时间,一旦到了十二点,一切就都晚了。"
十二点?那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吗?我看着秦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是说,十二点之后村子里......会出来?"
此言一出,我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秦懿直接站了起来,眼里面也闪过一丝慌乱,他厌恶的瞪着我:"白痴,她怎么可能会出来,你根本不知道,她是......"
说到重点的时候,秦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闭嘴,不耐烦的说道:"反正,快点让这帮学生滚蛋,不然一个都活不了!"
我被秦懿轰了出去,脑子里还想着他之前说了半句的话,这家伙果然知道内幕,我想起之前李长生的疑问,北阴沟如此怪异的地方,早就应该引起玄学高人的注意了,难不成这秦懿就是这所谓的玄学高人?
秦懿不说,我只能去找李长生,这家伙是个处男,从小就练童子功,不管干啥他的脸皮厚度都堪比城墙,然而面对女人的时候却跟个纯情小男生似得,借着可爱的小水晶魅力,李长生成功的跟一帮大学女生混熟,我看这家伙眼睛都快直了,心里面很不平衡,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你在这看美女?于是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拽了出来。
李长生一步三回头,意犹未尽的说道:"你干嘛,看美女呢。"
我没好气的说了句:"看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有实质性的进展,处男!"
最后两个字,我加重了语气,果然李长生的脸色变了,有点恼羞成怒的趋势,我赶紧把之前秦懿说的话讲了一遍,李长生正色起来,把大金牙也喊了过来,两个人从包里头翻出罗盘,大金牙把铃铛递给我。
我们三个准备出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北阴沟,我们还没正儿八经的看过,因为夜深的关系,也不敢过于靠近,我们前进了一里地,就停了下来,爬在山崖上往前看,距离北阴沟已经不远了,如果村子里有灯火点燃的话,我们应该是可以看到的,然而现在一眼望去,却是沉寂一片,由此便知道村子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心里面都有些沉重,李长生摆弄着手里的罗盘,测算这里的方位,至于我却是将铃铛放在边上,随时预防不测。
半个小时过去了,夜色更加深重,更有一缕缕的雾气升腾起来,大金牙耸了耸鼻子,忽然间说道:"有没有感觉到阴气很重?"
闻言,我仔细感受,对于阴气,我是很敏感的,鬼运缠身的我,甚至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谈话声,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说话的声音?
我惊奇的看着大金牙,问他有没有听到,他摇了摇头,我心里面发毛,但还是不自觉的倾听,谈话声很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带着浓郁的川味口音,隐隐间,我似乎听到了几个字符,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倒像是两个山民的对话。
然而却不只是这两个山民,还有其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种各样的声音,基本上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内容,我已经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慌了,还没有走进村子,就已经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了?
就在此时,李长生却是豁然站起,罗盘的指针就跟失灵一般,胡乱打转。
"不好!"
我跟大金牙同时被吸引过去,看着李长生黑如锅底的脸,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有些哆嗦的说道:"罗盘不可测,这说明此地有诡异,天底下这样的地方并不多,我观察了下地势,四面环山,中间为沟,山隔绝天地,中间水源过村,本是山泉,但因为水温冰凉,此地靠北,又被称之为北阴沟,村子也是这么得名的,但这并没有这么简单,水源出自山涧,流淌此地,就如同冥河,想想吧,隔绝天地,中有冥河,天然荫蔽,是什么地方?"
大金牙思忖少许,骇然出声:"养尸地!"
虽然不知道养尸地是什么,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个善茬,我看向李长生,等待他解释,李长生深吸一口气说道:"跟你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可以把养尸地理解成阴气很重的地方,看来这月月也不是个普通人啊,出自苗疆,死后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凉山这么多的村落,偏偏来这北阴沟,我想并不是巧合。"
"你是说月月知道这里是养尸地?"
我皱着眉头,事情又变得复杂了。
李长生正待说话,放在一边的铃铛却是突然做声,疯狂的响了起来,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当初遇到陶欣索命的时候,这铃铛也没有这样响过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危险迅速逼近,还是那种无法抵御的大危险!
大金牙一把抓起铃铛,警惕的抓起一把纸符,李长生目光如电,扫视一圈,指着前方说道:"看看那是什么?"
黑暗中,从北阴沟的方向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涌了过来,因为夜色,看不太清楚,感觉就像是一团黑云,这不过贴着地面,李长生趴在地上,听到了沙沙声,泥土中有一只黑色的甲虫跑出来,被他踩住,拿起来端详少许,喃喃说道:"这虫子,有些诡异,体内竟然有阴气。"
充斥着阴气的虫子?
我却觉得眼熟,仔细一想,那叶梦瑶收集的昆虫标本不就是这玩意吗?
敢情这女人是冲着这些虫子来的啊!
我终于明白那团涌过来的东西是什么了,脸色苍白着叫道:"是虫子,都是这些黑色的虫子,涌过来的是虫海!"
大金牙和李长生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秦懿没说错,的确有大危险,这么多的虫子,明显来者不善,我们三个交换了过眼神,一起朝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小水晶,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大金牙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冲在最前边。
就在我们即将靠近营地的时候,却突然响起一声惨叫,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
092:陷害
readx;??大金牙说,污秽的东西都能克制鬼魂,像白衣女这种等级的小鬼。只需要在粪坑里镇压个三天,必然就会完蛋,我捏着鼻子把罐子夺过来,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畜生。"
大金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找个阴暗的地方。把她放出来吧。"
大白天的的确不适合提着罐子招摇,我寻思了下,好像我的花圈店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干脆开车到了店里,大金牙用小刀撬开坛子上的封泥,淡淡说道:"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花圈店的阴气又重了几分,在一个看不见光的角落。白衣女蜷缩着,脸色惨白,满眼都是恐惧。
很难想象一个鬼也会有柔弱的一面。可以说白衣女几乎刷新了我对鬼这个群体的认识,狠狠瞪了眼大金牙。我温声说道:"你还好吧?"
她没说话,很渴望的望着我。
这种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我懂她的意思,从箱子里取出崭新的一盒香,选出了三根,就在她边上点燃,白衣女跟吸毒似得,鼻翼耸动着,满脸陶醉,不过五秒的功夫,三根香就燃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我看着揪心,反正这香也不值钱,打算多点两根,大金牙拦住我:"够了。"
我皱着眉头刚想反驳,却听到白衣女弱弱的说道:"他说的对,我不能在接受香火了,像我这种小鬼,进补太多不是好事,会虚不受补的。"
大金牙指着外头说道:"你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谈谈。"
有什么话是需要避开我的?我望着大金牙,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大金牙无奈的说道,你如果一丁点信任都不给我,我们就真的合作不下去了,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害她,又何必救她呢?的确是这个道理,我看了看白衣女,她冲着微微点头。
我出去抽了根烟的功夫,大金牙就出来了,看样子已经谈妥了,我没问他到底说什么,因为如果他想让我知道就不会避开我,大金牙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我问他去哪,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开着车,我们到了市场,路边有个摆摊的中年妇女,大金牙下车买了个大红的内裤,然后又回来了,我瞅着这内裤,问道:"今年是你本命年?"
大金牙说道:"就是因为不是我的本命年我才买红内裤的。"
这是什么逻辑?感觉大金牙一直在跟我打哑谜,偏偏我还没一点办法,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安排,开车到了银行门口,大金牙问我:"卡里有钱没?"
我愣了下,说有,他问有多少,我说一万多吧,大金牙点了点头,让我全部取出来。
要花钱啊,我本能的有些肉疼,只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也没办法,在取款机上取出了钱,刚上车就被大金牙拿走了,他指了个方向说道:"去湖滨大道。"
湖滨大道?我知道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大道,但其实比较偏僻,那一片有很多的地下赌场,洗浴中心,夜总会等等,是个充满**的地方。
怪不得要让我取钱,难道大金牙是想着要在这消费一笔吗?
把车停好,大金牙买了两副墨镜,我们一人戴了一个,就朝着筒子胡同走了进去,天还没黑呢,就有醉汉趴在路边吐,大金牙熟门熟路的,带我进了个地下室,刚开始有些暗,后面豁然开朗,灯光啥的很高档,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我扫了一眼,原来这是个地下赌场啊。
我拿疑问的语气看着他,大金牙竖了个食指比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多问,直接就上了赌桌,玩的很简单,炸金花,规则什么的都懂,大金牙刚开始手气贼好,大杀四方,两个小时的功夫吧,一万块翻倍成了三万,不少人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很不友好了。
就在这时候,大金牙低声说道:"用打火机把我裤子烧个洞。"
我啊了一声,还当自己听错了,大金牙点点头,催促我快点,我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照做,揪住他的裤子,用打火机在屁股上一烧,出现了个大窟窿,露出了大金牙刚买的红内裤。
说了也怪,自从我把他的裤子烧了个洞之后,大金牙的手气一下子烂的令人发指,三万块钱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输的干干净净,大金牙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走吧。"
我脸都黑了,敢情输的不是你的钱啊?
大金牙走在前边,也不害臊,红内裤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觉得很倒霉,这趟出来丢脸又输钱,上车之后,大金牙看着我笑道:"咋,心疼了。"
我咬牙切齿:"真想打你。"
一听这个,大金牙也有点慌,赶紧说道:"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
大金牙解释说赌场这种地方,本身阴气就重,那些开赌场的人八字必须都够硬才行,这种地方跟运势的关系很大,而他的运气这段时间还不错,需要降下去,所以他穿了红内裤。众所周知,红内裤都是本命年穿的,当然,平时穿也没太大问题,但抬棺,送终者是万万不能穿的,这犯了忌讳,大金牙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刚开始赢钱,是把运气涨起来,后面烧了裤子,运气便一落千丈了,所以输完了所有的钱。
我还是不明白:"你没事把自己运气弄得这么衰干嘛?"
大金牙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了,想要弄清楚,我觉得靠我们的能力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去问阴差。"
我怔了好几秒,差点跳起来,问阴差?大金牙点头,神色有些严肃,阳间有阳人路,阴间有阴人桥,阴差来往阴阳,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你身上的诡异,只是阴差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本质上来说就跟鬼是一样的,运气不够烂,阳气不够弱,是绝对见不到的,所以我才要来赌场这种地方气运压制到最低。
还真是这个道理,我指了指自己:"那我呢?"私岛以才。
大金牙翻了个白眼:"你不需要,天生衰命,鬼运招鬼,很容易见阴差,这时候我们俩要是遇到会看相的,定然会说我们眉心一道黑气,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我哭笑不得,天生衰命,没成想还有这种便利。
大金牙可不是个好东西,一直都在寻找能签借据的目标,所以谁家要死人,他门清的很,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让我开车到八公里以外的小元镇,这家的老太太,今晚就要去了。
按照规矩,阴差是必然要来索命的。
大金牙往西北角洒了不少木钉一样的东西,我拿起来看了看,像是一根刺,呈菱形,大金牙说这玩意是枣木做的,叫做"状刺",古时候百姓有冤屈,要写状纸,呈给当官的,这状刺就是类似击鼓鸣冤的"击鼓",阴差从这过,就会被状刺碰到,到时候要迅速的摆好香案,用纸钱打点好,让阴差通融点时间,然后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冤屈告诉阴差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小的一个菱形木刺,竟有如此能耐?不过大金牙随后就说了,见阴差也要看运气,这状刺扎到阴差的可能性很低,有的时候如果撞到了过路的厉鬼,呵呵,那就玩完了,所以古时候的老百姓除非是遇到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用状刺找阴差,述说人间的难处,可惜成功率很低,这样干的人多数都已经舍生取义了。
此话听得我浑身发毛:"那老子要是撞到厉鬼咋办?岂不是死定了?"
大金牙挥了挥手,白衣女飘了过来,淡淡说道,所以我找了她帮你,你放松身子,让她上你的身,你就能看清楚来者到底是阴差还是厉鬼了,如果是厉鬼,那么就快跑,千万别招惹,若是阴差,你们也方便沟通,毕竟你身上是有鬼的。
我觉察出不对劲了:"厉鬼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的吗?"
大金牙脸色一变:"反正你没有危险就行了。"
我没有危险?换言之,岂不是说......
下意识的看向白衣女,果然她的目光也在闪躲,我瞬间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大金牙跟白衣女谈的时候还不让我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若是撞到了厉鬼,岂不是说白衣女要替我受死了!?
冷血,自私,这是我对大金牙下的定义,捏住拳头,还不等我发作,白衣女却是柔声开口:"我是自愿的。"
...
093:人性的另一面
readx;??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我就彻底的呆住了。
就算是此刻天神下凡来救我,我可能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惊。
"你。你,你......"
我只能说出来这一个字。
大金牙死死的拽着我,分明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目光,但却仍然一寸寸的把我往上拉。可是他的力气实在算不上大,刚刚拉上来一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大金牙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使一点力气,真的想死吗?"
我如梦初醒,两只脚胡乱踩着,也是我的运气好,正好有凸出来的一块石头。我借势一蹬,半个身子就爬了上来,老实说。这个时候我既庆幸又担忧的,爬上来就代表固然是好。可却面临着对付这些老鼠。
然而大金牙却是早有准备,明显是早就发现了我的困境,所以提前准备了一堆枯草,另外在枯木上缠着自己撕下来的一截衣袖,打火机一点,枯草立即就着了,他用衣袖引燃枯木,做成一个火把,挥舞着威胁这些老鼠,我好不容易爬上来,就看到这一幕。
后悔的只想扇自己的脸,怎么忘记了用火了呢?
野兽都怕火,这是常识,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老鼠这种弱小的生物根本算不上野兽,但这些老鼠不一样啊,绝对是够格,用火对付它们很合理。
我也把外套脱了下来,点燃后朝着鼠群甩过去,它们瑟缩着退了好几步。
虽然眼中的嗜血光芒丝毫不减,但却已经是在隐隐后退了。
我大喜过望,想到刚才被这些畜生追着的窝囊,四处寻摸着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干脆一把火烧死它们算了,大金牙猜出我要干嘛了,赶紧阻止我:"你不能伤害它们,能吓走就可以了。"
虽然这老小子刚才不知道哪根筋坏了救了我,但我被他坑过太多次,心中依然满是警惕,我看着大金牙问道:"为什么?这群畜生留着不弄死,难道还让它们继续害人不成?"
大金牙也没看我,冷笑着说道:"弄死它们还不简单,用毒用火,甚至是用猎枪,总有许多种办法,可是弄死它们的后果你可以承担吗?辛辛苦苦把老鼠养的这么大,你弄死它们,就得罪了背后的主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我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一股气憋着使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我憋屈问道:"到底这个养老鼠的变︶态是谁?"
大金牙眼中也带着几分恐惧:"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真怀疑大金牙是不是让鬼附身了,这话怎么也不应该是他能说得出来的,竟然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思考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一路引火,恐吓着这群老鼠,他们就像是动物世界里所讲述的狼群,尾行着我们,虽然不敢靠近,但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用药粉赶走他们。"
大金牙想出了个主意,把之前克制老鼠的药粉撒在火把里,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散发出去,跟在后面的大老鼠马上受到了影响,前进的步伐骤然一顿,见这招有效,我也学着大金牙这样搞,风吹着烟雾,散发的很快,没多久它们就受不了了,领头的老鼠往后一转,成群结队的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回头瞥了一眼,嗜血的眸子里传递出一个信息。
我记住你了!
没听说过老鼠这么结仇的,这已经算是成精了吧。
今晚遇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惊险,就连大金牙也是发自真心的疲惫,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后还是离这远一点吧。"
我点了点头,已经把这座山划为了禁区,一辈子都不想再来这里。
可惜,世事难料,有些时候越是想要逃避,越是会起到反效果,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我们俩徒步下了山,都已经累垮了,看到流淌的消息,大金牙趴下来就开始喝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不容易止住心中的冲动,大金牙太古怪了,让我很不安,我不太敢去喝他喝过的水。
顺着原路返回,大金牙长舒了一口气,就要拉开车门坐进去,然而我的手却是摸在腰间,掏出白天在五金店买的扳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敲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金牙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我从后备箱取出绳子,把他绑起来丢在后座,然后才发动车辆,算上今天害我的这次,已经是第n次了,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大金牙这种危险人物,必须要控制住才行。
我下定了决心,这次即使是严刑逼供,也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为什么害我,而我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返回市里,天还没亮,我把大金牙拖到家里,随便扔在床上。
天亮之后,我买好了早餐回来,大金牙已经醒了,脑袋后面肿了老大的一个包,看见我就开始挣扎,张口就骂:"徐铭,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我一只手拿着包子,一只手端着豆浆,翘着二郎腿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大金牙,我也不瞒你,这回你也看到我的决心了,你要是不把我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那就别怪我了。"
大金牙刚开始很不配合,污言秽语的乱喷,我也不着急,很淡定的吃着早餐,骂着骂着,他就有些扛不住了,肚子咕咕响,眼睛瞅着包子。
我笑了,拿着包子在他面前一晃而过:"想吃哈?"
他下意识的点头,继而觉察到自己做了什么,觉得很没有面子,仰着脖子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既然肯配合,那就是好事。
我也不装模作样,把豆浆包子什么的放在边上,竖起了三根手指,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你为什么要害我?第二,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三,该如何终结这一切,我只想做回正常人。"
虽然看起来我是有优势的一方,但其实我现在紧张的要死,可以说这些天我承受着的压力都堪称巨大,如果不是我的心里素质过硬,恐怕早就扛不住了,没有人想要有这样的经历,我自然也是一样,我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就回归现实。
可能是在组织语言,大金牙眉头紧紧的皱着,看得出来,他这次很认真,终于,大金牙开口了:"第一个问题,我之所以害你,是因为我的女儿?"
"女儿?"
我想到了棺材里的小女孩,不明白这与害我有什么关系。
大金牙背靠着桌角,使自己的位置稍微舒服一点,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我的女儿。"
他的眼里露出浓浓的痛惜之色:"你也看到了,她躺在棺材里。"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她还活着?为什么在棺材里?"私岛狂血。
大金牙突然间激动了起来:"你知道什么?那是因为她随时有可能死去!"
我怔住。
大金牙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的女儿生于阴年阴月阴日,乃是天生的鬼命,她的母亲在生孩子的时候就被克死了,她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剖出来的,当时所有人都告诉我她活不长,可我不信,我只有一个妻子,这辈子也不会再找第二个,所以,我注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作为父亲,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哪怕她是所谓的鬼命。"
"有的人生来便贫贱,残缺,智障,这都是命,但鬼命,却远比这些可怕,每逢三月,便有一劫,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无法抗衡的,所以我将她放在棺材里,因为棺材是死人的归宿,能够最大限度压住她的鬼命,第一年,我用自己的命为她挡了一劫,代价是我的寿命少了足足二十年,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今年仅仅只有三十岁而已。"
听到这里,我难以压制心中的波动,起身到了大金牙边上,拨开他的头发,果然,头发虽然是乌黑的,但最底下的发根,却是斑白,这说明了他的头发是染黑的,而不是自然黑。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开始动摇了,大金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094: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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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yyyy大金牙说,污秽的东西都能克制鬼魂,像白衣女这种等级的小鬼。只需要在粪坑里镇压个三天,必然就会完蛋,我捏着鼻子把罐子夺过来,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畜生。"
大金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找个阴暗的地方。把她放出来吧。"
大白天的的确不适合提着罐子招摇,我寻思了下,好像我的花圈店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干cui开车到了店里,大金牙用小刀撬开坛子上的封泥,淡淡说道:"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花圈店的阴气又重了几分,在一个看不见光的角落。白衣女蜷缩着,脸色惨白,满眼都是恐惧。
很难想xiàng一个鬼也会有柔弱的一面。可以说白衣女几乎刷新了我对鬼这个群体的认识,狠狠瞪了眼大金牙。我温声说道:"你还好吧?"
她没说话,很渴望的望着我。
这种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我懂她的意思,从箱子里取出崭新的一盒香,选出了三根,就在她边上点燃,白衣女跟吸毒似得,鼻翼耸动着,满脸陶醉,不过五秒的功夫,三根香就燃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我看着揪心,反正这香也不值钱,打算多点两根,大金牙拦住我:"够了。"
我皱着眉头刚想反驳,却听到白衣女弱弱的说道:"他说的对,我不能在接受香火了,像我这种小鬼,进补太多不是好事,会虚不受补的。"
大金牙指着外头说道:"你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谈谈。"
有什么话是需要避开我的?我望着大金牙,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大金牙无奈的说道,你如果一丁点信任都不给我,我们就真的合作不下去了,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害她,又何必救她呢?的确是这个道理,我看了看白衣女,她冲着微微点头。
我出去抽了根烟的功夫,大金牙就出来了,看样子已经谈妥了,我没问他到底说什么,因为如果他想让我知道就不会避开我,大金牙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我问他去哪,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开着车,我们到了市场,路边有个摆摊的中年妇女,大金牙下车买了个大红的内裤,然hou又回来了,我瞅着这内裤,问道:"今年是你本命年?"
大金牙说道:"就是因为不是我的本命年我才买红内裤的。"
这是什么逻辑?感觉大金牙一直在跟我打哑谜,偏偏我还没一点办法,只能被dong的听从他的安排,开车到了银行门口,大金牙问我:"卡里有钱没?"
我愣了下,说有,他问有多少,我说一万多吧,大金牙点了点头,让我全部取出来。
要花钱啊,我本能的有些肉疼,只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也没办法,在取款机上取出了钱,刚上车就被大金牙拿走了,他指了个方向说道:"去湖滨大道。"
湖滨大道?我知道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大道,但其实比较偏僻,那一片有很多的地下赌场,洗浴中心,夜总会等等,是个充满**的地方。
怪不得要让我取钱,难道大金牙是想着要在这消费一笔吗?
把车停好,大金牙买了两副墨镜,我们一人戴了一个,就朝着筒子胡同走了进qu,天还没黑呢,就有醉汉趴在路边吐,大金牙熟门熟路的,带我进了个地下室,刚开始有些暗,后面豁然开朗,灯光啥的很高档,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我扫了一眼,原来这是个地下赌场啊。
我拿疑问的语气看着他,大金牙竖了个食指比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多问,直接就上了赌桌,玩的很简单,炸金花,规则什么的都懂,大金牙刚开始手气贼好,大杀四方,两个小时的功夫吧,一万块翻倍成了三万,不少人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很不友好了。
就在这时候,大金牙低声说道:"用打火机把我裤子烧个洞。"私呆名才。
我啊了一声,还当自己听错了,大金牙点点头,催促我快点,我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照做,揪住他的裤子,用打火机在屁股上一烧,出现了个大窟窿,露出了大金牙刚买的红内裤。
说了也怪,自从我把他的裤子烧了个洞之后,大金牙的手气一下子烂的令人发指,三万块钱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输的干干净净,大金牙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走吧。"
我脸都黑了,敢情输的不是你的钱啊?
大金牙走在前边,也不害臊,红内裤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觉得很倒霉,这趟出来丢脸又输钱,上车之后,大金牙看着我笑道:"咋,心疼了。"
我咬牙切齿:"真想打你。"
一听这个,大金牙也有点慌,赶紧说道:"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
大金牙解释说赌场这种地方,本身阴气就重,那些开赌场的人八字必须都够硬才行,这种地方跟运势的关xi很大,而他的运气这段时间还不错,需要降下去,所以他穿了红内裤。众所周知,红内裤都是本命年穿的,当然,平时穿也没太大问题,但抬棺,送终者是万万不能穿的,这犯了忌讳,大金牙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刚开始赢钱,是把运气涨起来,后面烧了裤子,运气便一落千丈了,所以输完了所有的钱。
我还是不明白:"你没事把自己运气弄得这么衰干嘛?"
大金牙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了,想要弄清楚,我觉得靠我们的能力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去问阴差。"
我怔了好几秒,差点跳起来,问阴差?大金牙点头,神色有些严肃,阳间有阳人路,阴间有阴人桥,阴差来往阴阳,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你身上的诡异,只是阴差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本质上来说就跟鬼是一样的,运气不够烂,阳气不够弱,是绝对见不到的,所以我才要来赌场这种地方气运压制到最低。
还真是这个道理,我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大金牙翻了个白眼:"你不需要,天生衰命,鬼运招鬼,很容易见阴差,这时候我们俩要是遇到会看相的,定然会说我们眉心一道黑气,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我哭笑不得,天生衰命,没成想还有这种便利。
大金牙可不是个好东西,一直都在寻找能签借据的目标,所以谁家要死人,他门清的很,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让我开车到八公里以外的小元镇,这家的老太太,今晚就要去了。
按照规矩,阴差是必然要来索命的。
大金牙往西北角洒了不少木钉一样的东西,我拿起来看了看,像是一根刺,呈菱形,大金牙说这玩意是枣木做的,叫做"状刺",古时候百姓有冤屈,要写状纸,呈给当官的,这状刺就是类似击鼓鸣冤的"击鼓",阴差从这过,就会被状刺碰到,到时候要迅速的摆好香案,用纸钱打点好,让阴差通融点时间,然hou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冤屈告诉阴差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小的一个菱形木刺,竟有如此能耐?不过大金牙随后就说了,见阴差也要看运气,这状刺扎到阴差的可能性很低,有的时候如果撞到了过路的厉鬼,呵呵,那就玩完了,所以古时候的老百姓除非是遇到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用状刺找阴差,述说人间的难处,可惜成功率很低,这样干的人多数都已经舍生取义了。
此话听得我浑身发毛:"那老子要是撞到厉鬼咋办?岂不是死定了?"
大金牙挥了挥手,白衣女飘了过来,淡淡说道,所以我找了她帮你,你放松身子,让她上你的身,你就能看清楚来者到底是阴差还是厉鬼了,如果是厉鬼,那么就快跑,千万别招惹,若是阴差,你们也方biàn沟通,毕竟你身上是有鬼的。
我觉察出不对劲了:"厉鬼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的吗?"
大金牙脸色一变:"反正你没有危险就行了。"
我没有危险?换言之,岂不是说
下意识的看向白衣女,果然她的目光也在闪躲,我瞬间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大金牙跟白衣女谈的时候还不让我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若是撞到了厉鬼,岂不是说白衣女要替我受死了!?
冷血,自私,这是我对大金牙下的定义,捏住拳头,还不等我发作,白衣女却是柔声开口:"我是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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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两鬼相争
readx;??大金牙说,污秽的东西都能克制鬼魂,像白衣女这种等级的小鬼。只需要在粪坑里镇压个三天,必然就会完蛋,我捏着鼻子把罐子夺过来,忍不住骂道:"你真是个畜生。"
大金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找个阴暗的地方。把她放出来吧。"
大白天的的确不适合提着罐子招摇,我寻思了下,好像我的花圈店就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干脆开车到了店里,大金牙用小刀撬开坛子上的封泥,淡淡说道:"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花圈店的阴气又重了几分,在一个看不见光的角落。白衣女蜷缩着,脸色惨白,满眼都是恐惧。
很难想象一个鬼也会有柔弱的一面。可以说白衣女几乎刷新了我对鬼这个群体的认识,狠狠瞪了眼大金牙。我温声说道:"你还好吧?"
她没说话,很渴望的望着我。
这种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我懂她的意思,从箱子里取出崭新的一盒香,选出了三根,就在她边上点燃,白衣女跟吸毒似得,鼻翼耸动着,满脸陶醉,不过五秒的功夫,三根香就燃尽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应该是恢复了不少。
我看着揪心,反正这香也不值钱,打算多点两根,大金牙拦住我:"够了。"
我皱着眉头刚想反驳,却听到白衣女弱弱的说道:"他说的对,我不能在接受香火了,像我这种小鬼,进补太多不是好事,会虚不受补的。"
大金牙指着外头说道:"你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谈谈。"
有什么话是需要避开我的?我望着大金牙,很是怀疑的看着他,大金牙无奈的说道,你如果一丁点信任都不给我,我们就真的合作不下去了,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害她,又何必救她呢?的确是这个道理,我看了看白衣女,她冲着微微点头。
我出去抽了根烟的功夫,大金牙就出来了,看样子已经谈妥了,我没问他到底说什么,因为如果他想让我知道就不会避开我,大金牙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我问他去哪,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开着车,我们到了市场,路边有个摆摊的中年妇女,大金牙下车买了个大红的内裤,然后又回来了,我瞅着这内裤,问道:"今年是你本命年?"
大金牙说道:"就是因为不是我的本命年我才买红内裤的。"
这是什么逻辑?感觉大金牙一直在跟我打哑谜,偏偏我还没一点办法,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安排,开车到了银行门口,大金牙问我:"卡里有钱没?"
我愣了下,说有,他问有多少,我说一万多吧,大金牙点了点头,让我全部取出来。
要花钱啊,我本能的有些肉疼,只不过事关自己的性命,也没办法,在取款机上取出了钱,刚上车就被大金牙拿走了,他指了个方向说道:"去湖滨大道。"
湖滨大道?我知道这个地方,虽然说是大道,但其实比较偏僻,那一片有很多的地下赌场,洗浴中心,夜总会等等,是个充满**的地方。
怪不得要让我取钱,难道大金牙是想着要在这消费一笔吗?
把车停好,大金牙买了两副墨镜,我们一人戴了一个,就朝着筒子胡同走了进去,天还没黑呢,就有醉汉趴在路边吐,大金牙熟门熟路的,带我进了个地下室,刚开始有些暗,后面豁然开朗,灯光啥的很高档,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我扫了一眼,原来这是个地下赌场啊。
我拿疑问的语气看着他,大金牙竖了个食指比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多问,直接就上了赌桌,玩的很简单,炸金花,规则什么的都懂,大金牙刚开始手气贼好,大杀四方,两个小时的功夫吧,一万块翻倍成了三万,不少人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很不友好了。
就在这时候,大金牙低声说道:"用打火机把我裤子烧个洞。"私呆系才。
我啊了一声,还当自己听错了,大金牙点点头,催促我快点,我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照做,揪住他的裤子,用打火机在屁股上一烧,出现了个大窟窿,露出了大金牙刚买的红内裤。
说了也怪,自从我把他的裤子烧了个洞之后,大金牙的手气一下子烂的令人发指,三万块钱在短短几个小时里,输的干干净净,大金牙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走吧。"
我脸都黑了,敢情输的不是你的钱啊?
大金牙走在前边,也不害臊,红内裤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目光,我觉得很倒霉,这趟出来丢脸又输钱,上车之后,大金牙看着我笑道:"咋,心疼了。"
我咬牙切齿:"真想打你。"
一听这个,大金牙也有点慌,赶紧说道:"我这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
大金牙解释说赌场这种地方,本身阴气就重,那些开赌场的人八字必须都够硬才行,这种地方跟运势的关系很大,而他的运气这段时间还不错,需要降下去,所以他穿了红内裤。众所周知,红内裤都是本命年穿的,当然,平时穿也没太大问题,但抬棺,送终者是万万不能穿的,这犯了忌讳,大金牙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刚开始赢钱,是把运气涨起来,后面烧了裤子,运气便一落千丈了,所以输完了所有的钱。
我还是不明白:"你没事把自己运气弄得这么衰干嘛?"
大金牙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了,想要弄清楚,我觉得靠我们的能力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去问阴差。"
我怔了好几秒,差点跳起来,问阴差?大金牙点头,神色有些严肃,阳间有阳人路,阴间有阴人桥,阴差来往阴阳,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你身上的诡异,只是阴差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本质上来说就跟鬼是一样的,运气不够烂,阳气不够弱,是绝对见不到的,所以我才要来赌场这种地方气运压制到最低。
还真是这个道理,我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大金牙翻了个白眼:"你不需要,天生衰命,鬼运招鬼,很容易见阴差,这时候我们俩要是遇到会看相的,定然会说我们眉心一道黑气,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我哭笑不得,天生衰命,没成想还有这种便利。
大金牙可不是个好东西,一直都在寻找能签借据的目标,所以谁家要死人,他门清的很,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让我开车到八公里以外的小元镇,这家的老太太,今晚就要去了。
按照规矩,阴差是必然要来索命的。
大金牙往西北角洒了不少木钉一样的东西,我拿起来看了看,像是一根刺,呈菱形,大金牙说这玩意是枣木做的,叫做"状刺",古时候百姓有冤屈,要写状纸,呈给当官的,这状刺就是类似击鼓鸣冤的"击鼓",阴差从这过,就会被状刺碰到,到时候要迅速的摆好香案,用纸钱打点好,让阴差通融点时间,然后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冤屈告诉阴差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小的一个菱形木刺,竟有如此能耐?不过大金牙随后就说了,见阴差也要看运气,这状刺扎到阴差的可能性很低,有的时候如果撞到了过路的厉鬼,呵呵,那就玩完了,所以古时候的老百姓除非是遇到天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用状刺找阴差,述说人间的难处,可惜成功率很低,这样干的人多数都已经舍生取义了。
此话听得我浑身发毛:"那老子要是撞到厉鬼咋办?岂不是死定了?"
大金牙挥了挥手,白衣女飘了过来,淡淡说道,所以我找了她帮你,你放松身子,让她上你的身,你就能看清楚来者到底是阴差还是厉鬼了,如果是厉鬼,那么就快跑,千万别招惹,若是阴差,你们也方便沟通,毕竟你身上是有鬼的。
我觉察出不对劲了:"厉鬼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的吗?"
大金牙脸色一变:"反正你没有危险就行了。"
我没有危险?换言之,岂不是说......
下意识的看向白衣女,果然她的目光也在闪躲,我瞬间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大金牙跟白衣女谈的时候还不让我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若是撞到了厉鬼,岂不是说白衣女要替我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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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神秘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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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流血的树,这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想xiàng,科研队们暂且放下了恐惧。挖的更加卖力了。
他们分成三拨,当第一拨人累的时候,马上换下一拨,争取要在天黑之前把树挖出来。反倒是我们清闲了下来,只不过清闲并不代表放松,除了回去在照顾小水晶的大金牙,我们都在这里等待。
泥土被挖的越来越多,树根周围是一个大坑,科研队跳了进qu,在里面挖着,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如同儿臂粗细。看着就给人坚rèn的感觉,也不知道这群科研队是怎么想的,准备的非常充分。硬是扛过来一台电钻,依靠科学的力量。没几下就把树根钻成两截,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就在树根断成两截的时候,一股股殷红的鲜血疯狂的往外涌着,这血异常粘稠,就像是沼泽一般,竟让人无法自拔,几个正在挖土的男人没防住,脚就被黏住了,想要爬出来的时候却使不上力气,赶紧大声呼喊救命!
"快快快!"
科研队乱成了一锅粥,那个正在用笔记录这一切的老外是最着急的,一边冒着汗,一边像是猴子一般乱跳。
我们也冲过去帮忙,七八个人,只拽出了两个人,剩下的人被涌出来的鲜血包裹,逐渐沉了下去,他们的手刚开始浮在外面,然hou一寸寸的沉没,到了最后,只有这"血池"上miàn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两个逃过一劫的人当场就哭了出来,就算是铁打的汉子,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无法承shou的,所有科研队的人都丢下铁锹往后退,而就在此时,又有了新的变化,在吞没了几个人之后,涌出来的鲜血开始一点点的减少,就像是渗进了土里,不过一分钟,血池就完全干涸了,本来粗壮的树根全部变得干枯,郁郁葱葱的老槐树,也突然间没了生qi。
最重要的,那几个被血池吞掉的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几个女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心里恶心,有种反胃的感觉,看着老教授,我想告诉他算了,结果没想到,他竟是丝毫不曾退缩,握着拳头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挖,继续挖!"
科研队们浑身一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教授却不管不顾,亲自拿起铁锹,跳进了坑里去铲树根,只是一下,原本坚硬的树根就断成了两半,他眼睛越来越亮,动作也是越来越快,等到他满头大汗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树根都被铲断了,老教授用力一推,整个足有四五人合抱粗细的槐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槐树倒下的瞬间,灰蒙蒙的天空中竟是微微一震,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就像是古代的战场一般,这腥味非常重,还带着浓浓的恶臭,弥漫在村子周围的阴煞,本来只是雾气,现在却是浮现出一缕缕的血丝,变成了血雾!
盯着这一切的老教授舔舔嘴唇,不住地说道:"神奇,神奇"
"快看!"
不知道谁指了指前面,就在老槐树倒下的树冠所指的方向,竟然有一种诡异的扭曲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挤出来一般,众人看到一个挂着红旗的旗杆出现了。
李军浑身颤抖,激动的说道:"是村委会,我看见村委会的国旗杆了!"
秦懿第一个冲了出去,然hou是我们,继而是科研队,不管危不危险了,这个时候谁都抵御不了心中的好奇,我们一口气冲到旗杆底下,果然,这里就是村委会,那些村民们,正在扛着砖瓦劳作,要将这村委会建成一座坚实的堡垒。
李军望着一个中年男人泪流不止,想必这就是他的父亲吧。
我们走进了村委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转身看看,这些本该与我们毫无交集的村民们,竟是放下了手中的活,盯着我们。
"他们这是怎么了?"老教授不明白,这些村民们不都是十八年前留下的影像吗?为什么影像居然也能自主?
看来玄学跟科学再次在他的脑海里打了一架。
我很清楚,村民们到底是什么,他们是怨鬼,??死了无数次积攒了滔天的怨气的血衣厉鬼!
看着李长生,他用眼神示意我小心,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我们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唯独秦懿,走的很是急迫,直接冲到了最深处,看见国旗杆底下立着的第五块镇魔碑。
这块碑,正是他的父亲所立!
秦懿摸着镇魔碑,手微微发抖,眼眶也湿润了许多,我们靠近了,看见镇魔碑的边缘已经满是裂缝,轻轻一碰,竟然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脱落了下来,李长生吞咽着口水:"不出三年,镇魔碑就要碎掉了。"
我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惧,若是这镇魔碑碎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秦懿没有搭话,短暂的看了看镇魔碑之后,他开始四处搜寻,像是迫不及待的要找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是秦懿想要的吗?
他翻遍了镇魔碑四周,甚至冲进了村委会里面,找到了一些包裹和破旧的背包,如疯了般似得在里面翻找,只是越找他越是着急,满眼都是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连续三个为什么,到最后秦懿有些抓狂的丢出自己的手中的包。
说实话,以前高冷的秦懿也没让我惧怕,但是他现在这种抓狂的状态,却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李长生还想着安慰安慰他,结果秦懿却是将他一把推开,暴躁说道:"滚开!"
我扶起李长生,心里面也窝火:"你他妈有病啊?"
秦懿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对xiàng,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竟是硬生生的把我提了起来:"听着,这一路上我已经受够了,我带你们进村,和你们在一起,为的就是来到这里找本来就属于我的道书,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没有了!"
"道书?"
我心里面涌出疑问,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李长生过来推开秦懿,一只手扶着我:"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们对吗?你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小女孩,也不是悼念你的父亲,你只是来这里找东西,找到东西你就要离开,对吗!?"
"那些学生们,就是你派出来找东西的,只是他们无法进入村委会,所以你才决定进村,你编出来的话,似真实假,看似是对我们妥协,但实际上你是利用我们和科研队,达成你自己的目的,是不是!"
李长生怒发冲冠,质问着秦懿。
他也不掩饰了,这所谓的道书没有找到,已经让他崩溃,秦懿大笑几声:"不错,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我乃秦家传人,我是秦远之孙,秦方之子,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为伍?就凭你这个茅山的二流道士?"
他又指了指我,不屑道:"还是这个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私呆节亡。
妈的,我彻底怒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秦懿肯定已经被我杀死了一万次。
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秦懿索性把话说明白:"不过我也没有完全骗你们,此行我的确是为了振兴秦家,我是秦家传人,我对玄学的天fu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一事无成?很简单,十年前我父亲来这里,自己栽了不说,就连手中记载着秦家七成道法的道书也遗落在了这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来这里,就是要取回这本来就属于我的道书!"
怪不得秦懿对李长生多有忌惮,同为道家之人,他知道秦家道书对于寻常道士的吸引力有多大,生怕被人惦记上,所以这一路才行踪诡秘,本来,我们没有把秦懿当做是伙伴,因为就连我们这个队伍,也是临时拼凑的,大金牙,自私自利的家伙,李长生,与我没有半点交情,如果不是小水晶,我想我们没有同行的缘分,但有些事并不代表知道了,就能够释怀,秦懿这个时候的歇斯底里,还是让我生出一股被人背叛的感觉。
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科研队那边却又闹出了动jing,老教授不知道从哪里抱出来一具小小的骷髅,整个都晶莹剔透,焕发着血光,为了这个骷髅,老教授连眼镜摔在地上都不管了,整个科研队簇拥着他往外跑。
然而就在此时,那些本来只是静静盯着我们的村民们,却是全部都有了变化,他们盯着老教授抱着的骷髅,就像是盯着自己守护的珍宝,怨毒的光芒出现在他们眼中,身上的衣服也一点点的变成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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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恶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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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ooooo我问叶梦瑶,你们那边有人半夜出去吗?叶梦瑶迟疑了下,说应该没有吧。天黑了大家也知道不该乱跑,设备什么的都搬回来了。
既然没有人出去,那敲门的人是谁?
我看着李长生,李长生看着秦懿。至于秦懿,却是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嘲讽,叶梦瑶也觉出不对劲了:"是谁在敲门。"
我没有回答。
叶梦瑶又问了几次,我们谁也没说话,还是大金牙念在女儿的情分上,告诫了她一句:"别管谁敲门,千万不要出去,不要管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危险?"叶梦瑶也有点不安:"难道是鬼?"
到底是个女人。话音到最后她打了个哆嗦。
其实好端端的,我也不希望科研队出事,想了想应该没太大问题。我可是把镇宅符都送给老教授了,哪里想到我问了问这符的情况。叶梦瑶却是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有这么个符,我没辙,问李长生又要了一张给她看,叶梦瑶瞅了一眼,想起来了,说道:"我看见这符了,在老师那。"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
旋即她又说道:"不过教授没把这符贴在门上,他把你另外给的几张符篆贴门上了,说这枚符和其他的不一样,要拿去研究。"
我整个人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做出的事情,再sān确认:"你是说他把镇宅符留下来研究,把驱邪符贴在了门口?"私呆司号。
叶梦瑶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看向李长生,他摇了摇头:"完蛋了。"
符篆这种东西跟药品一样,符篆是驱邪的,药品是治病的,药不能乱吃,符当然也不能乱用,比如说你用治拉肚子的药拿来治感冒,这不是驴头不对马嘴吗?镇宅符和驱邪符,理论上来讲都能避邪,可关jiàn就在于一个是保家宅平安,另一个是赶走脏东西的,两者的效用完全是南辕北辙,而且在这**,到处都是阴气,那些村民们,本质上也都是鬼,你把驱邪符贴在门口,就等于在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吃猪肉,这是对人家的挑衅,必然要被找上门来的!
用大金牙刻薄的一句话来形容,就等于在黑夜里点了个大灯泡,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
我觉得我还挺善良的,把身上唯一的镇宅符都给老教授了,可他却没有用,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也知道他们今晚凶多吉少了,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叶梦瑶看着沉默的我们,诡异的气氛让她愈发觉得不对劲,她焦躁起来,不停的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小水晶眨着小鹿眼,脆生生的说了句话:"阿姨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和我睡吧,听叔叔们的话,别出去了。"
哪里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倒像是给她提了醒,叶梦瑶推开门就出去了,我都没来得及拉她,结果就过了几秒钟,她又退了回来,脸色惨白,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把她拉到身后,出门瞄了一眼,果然,就在对门有人在敲门。
还是我的熟人,一大一小,都穿着白衣,大的是柳叶儿,小的是纸人小女孩,手里还提着那盏纸灯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就在我露头的瞬间,她们也转了过来,纸人小女孩还好,面上从来都是没表情的,只是她提着的那盏纸灯笼,却是微微亮着光,就像是一颗火星在里面,而柳叶儿,这个柔弱善良的女鬼,却是变得让我有些陌生,面上是冷漠,嘴角带着一抹嘲xiào,满头黑色的发线,隐隐间更是透着血光。
一个简单的对视,我却挪不开眼了,仿佛魂儿都要被她吸过去,还好李长生拉了我一把,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醒醒!"
我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想起刚才的眼神,紧迫的感觉让我窒息,我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长生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了柳叶儿,大金牙知道柳叶儿是谁,问我有没有看清楚,我确信的点点头,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大金牙的脸色也很难看:"忘记柳叶儿吧,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我点点头,却有些心痛,瞳孔中微微湿润,如果说柳叶儿以这样的方式活着,那我倒宁愿你死去。
就在此时,突然间对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因为十几年前的房屋,院门都是用门栓拴住的,里面有人一抽,在寂静里的夜里发出很突兀的响声,好像是没看到任何人,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干cui到我们这边了:"刚才是你们敲门吗?"
来者我们都认识,他叫何铁龙,跟着科研队扛设备的,一米八五的个头,看起来很壮硕,我估计还担当着保镖的角色,怪不得是他来开门的,我们都摇头,何铁龙纳闷的往回走,叶梦瑶看着他完好无损,愤恨的瞪了我一眼:"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干嘛要吓我?"
说着,叶梦瑶跟着何铁龙回去了。
"第一个。"
然而秦懿却是比起一根手指,淡淡的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平静,就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最开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我懂了,隔壁接二连三的响起尖叫声,在这种时候,女人的嗓门永yuǎn是最让人惊yà的,我跟李长生跑过去探查,却发现何铁龙已经死了。
因为人多的关xi,房间有些不够用,他们是三个挤一张床,然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铁龙却已经没气了,我看着他的尸体被抬出来,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壮硕的身体也很干瘪,后来到达的李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惊恐说道:"被,被吸干了血"
我的思绪瞬间回到李军的故事之中,那些家畜的死亡,不都是这种死法吗?
下意识的去看何铁龙的眼睛,果然是睁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对着我,眼里是浓浓的嘲讽。
科研队今天的日程被打破了,何铁龙的尸体单独放在以前的马厩里,所有人都围着坐了一个圈,那个中美混血的老外叽叽歪歪的不知道说什么,等老教授翻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说何铁龙应该是被不知名的毒虫咬了。
唯物主义者,对于神鬼没有明确的概念,也是,你能指望那些习惯了歌颂上帝的老外挥舞着桃木剑去斩妖除魔吗?
可笑的是,在场的不少人还支持何铁龙的话,他们觉得这是能够用科学解释的,只有少数人表示担忧,这少数人其实算起来只有几个人,首先是那几个女人,由于性别的关xi对于这方面天生胆小,还有昨天与何铁龙一起睡的二人,他们整夜都在一起,如果是什么毒虫,那为何偏偏只去咬何铁龙呢?
老教授显然是主心骨,他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东西,淡淡说道:"为了科学而献身,何铁龙是好样的,我们都是研究所的骨干,此行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说,如果真的能研究出结果,每个人都是要记在功劳薄上的!"
他瞥了众人一眼,说道:"当然,如果谁现在想退出,我没有意见。"
两个女人弱弱的举起手,她们想起李军的故事,越想越是觉得害怕,老教授的确没为难她们,挥挥手让她们离开,有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送她们出去,然而不过半小时,三个人又回来了,两个女的哭丧着脸:"出不去了。"
村子的路再次消失了吗?
这种事情我们遇到过,看来这回"她"真的是下定决心不放过每个人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他径直走向李军,很艰难很勉强的笑着:"这位朋友,你,你昨天讲的那个故事,是假的对不对?那只是个鬼故事,一定是假的,对吗?"
李军没有回答他,目光自然的落在他手里捧着的东西上,然hou就看到李军再次跌倒在地上,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翻着白眼晕倒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李军如此惧怕?
我凑近一看,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是一只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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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最后的决定
readx;stww秦懿早就发现我们了,但是他并没有理会,带着这帮学生一路向前。
这个方向。是北阴沟!
李军的两条腿开始抖了,越靠近,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是放大,到最后。几乎走不动路了,看着掉队的李军,我叹了口气把他扶起:"没事吧?"
李军咬着嘴唇说道:"没事,能行。"
近乡情更怯,无论怎样,李军还是想真正看一眼村子的。
三里地,很快就到了,我们从山上俯瞰。通往村子的道路已经被杂草覆盖了,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通行过这里。
山下是数不尽的浓雾,遮蔽着所有的视线。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我们都感觉到了冷,小水晶更是缩在大金牙的怀里。
李军趴在山崖上,注视着浓雾,满眼都是失望。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原本我们想,等白天雾散了,先观察下村子的情况,可看现在,这雾气可不像是会消散的样子,李长生看着路口立得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用手抚摸了下,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纹路,突然脸色一变:"李军,这是你们村子的吗?"
李军茫然摇头:"十八年前,没有这块石碑,我没见过。"
那边秦懿却是摇头,哂笑道:"一群无知之辈,连这镇魔碑都不曾认识。"
李长生抬眼看向他:"正是因为我认识,所以才有此一问。"
秦懿明显不信:"你认识?"
李长生淡淡说道:"镇魔碑,听起来厉害,实际上不过是简单的五行阵法,我若是没有猜错,村子的西北,西南,东北,东南以及正中方位,都应该有这样的一座碑,这是道家最基本的困阵,用来锁住阴气,以免伤到外人的,只是难以想象的是,居然能在这么辽阔的山里立下五块镇魔碑,尤其是正中方位的那一块碑,可是要进入村子里的,不知道何人能做到这等大事。"
闻言,秦懿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在他眼里李长生只是个三流的小道士,没想到竟也有如此见识,但旋即这一抹惊奇就被浓郁的傲气所遮蔽了,秦懿背着手说道:"村子正中的那块碑,正是我父亲十年前亲手立下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暂时有点难以消化这件事,秦懿却以为我们不信,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们这群蠢货,真的以为这北阴沟十八年来无人知道吗?只是你们的层次太低,根本了解不到这里,早在十八年前,北阴沟惨剧刚刚发生的时候,就被高人注意到了,那时候只当是普通的怨鬼害人,从龙虎山下来了十几个年轻一辈的好手,要解决这里的事情,只是未曾想到,这十几个人却无一生还。"
这可是一件秘辛,原来北阴沟竟是早就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我追问道:"然后呢?"
秦懿却是转过头去了:"与你何干?"
话说一半,气得我牙痒痒,却也没办法,这家伙只对李长生稍微看重点,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当然,这不包括李军,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懿这一路上跟李军走得很近,就连睡觉都要在一个帐篷里。
不过他的话已经透露出不少东西了,李长生拍了拍镇魔碑,沉重说道:"龙虎山虽然已经没落了,但也是有些底蕴的,如果他们无法解决这里的问题,以我们这些人,恐怕难了。"
就在此时,秦懿却是有动作了,他摸出铃铛摇了摇,指着进村的方向:"去!"
一众学生身不由己的开始动起来,一步步的下山,不多时,就进入了浓雾之中。
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我愈发觉得不安:"你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秦懿依旧没有理我,盘坐在山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我简直要被这家伙逼疯了,有些冒失的踏前一步,却是身陷到浓雾之中,那一瞬间,刺骨的冰冷席卷全身,我打了个哆嗦,赶紧退了回来,眼光暖融融的洒下来,我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脸颊,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只是一步的距离,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李长生和大金牙也注意到了,两个人试了下,退了出来,同时说道:"好重的阴气!"
阴气?
我对阴气应该不算是陌生了,但像是这种几乎浓郁的跟实质一般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有点无法想象,我这次做好了准备,再次进入雾中,坚持了十几秒,仔细感受这股阴气的不同。
"幺婶,你家......"私贞场巴。
"根子叔,那边......"
几段细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是留声机保存的片段,我摸不清头绪,只好退了出来,倒是让我想起昨夜在山路上听到的声音,看来这并不是偶然,越靠近村子,越是听得真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十八年前在山路上经过的人留下的痕迹一般。
可是,声音这东西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留下来?
李长生和大金牙这次也听见声音了,二人皱着眉头,许久后我才听见李长生说:"应该跟这雾气有关,阴气深重,引起了异变,使得这十八年前的声音片段依然存在。"
说这话的时候,秦懿不屑的笑了笑。
看来想知道真相,还得问这个家伙啊,可是他根本不理人,怎么才能让他开口?
我仔细琢磨了下,秦懿这家伙,不吃软也不吃硬,偏偏对于秦家看的很严重,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他对于自己的父辈所作出的成绩非常骄傲,不容许任何人质疑,我可以试着在这方面想想办法,组织了下语言,我装作无奈的说道:"我们懂得都太浅显了,若是有真正厉害的高人在场,应该能够看出真相,只可惜,高人少见啊,自从秦方秦道长失踪之后,再无年轻俊才出现,没落如斯......"
秦懿嘴角的不屑逐渐凝固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竟有如此威力,仿佛触碰到了秦懿的逆鳞,他豁然站起,冷声说道:"秦家没有没落,我爷爷跟父亲不在,还有我!"
大金牙一肚子坏水,不用沟通就领悟了我的意思,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说了句:"就凭你?"
毋庸置疑,秦懿瞧不起我们,他觉得在我们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而我们是凡人,可现在,凡人却看不起他了,这让秦懿实在是无法接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情绪波动的如此厉害,他恶狠狠的开口:"我当然知道真相,这雾气根本就不是阴气,而是阴煞!"
阴煞!
李长生面色大变:"世间竟还能形成这种东西?"
秦懿轻笑一声:"你懂个什么,此地本就特殊,形成阴煞不足为奇。"
李长生皱眉道:"不可能,我知道此地是养尸地,但养尸地也不可能形成阴煞。"
秦懿背过手,看着连绵的浓雾:"可若是养尸绝地呢?"
养尸地,养尸绝地,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李长生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秦懿见我们几个都愣住了,心中爽快,略带得意说道:"月月的怨气首先就大,村子里死掉的一百多口人,死法凄惨,你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也为这里提供着怨气,并且十八年来,这怨气在不断的扩散之中,阴气进化成了阴煞,而你们所听到的声音片段,其实就是当年这些村民的交谈声,只不过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而是被这阴煞冻结在此,现在只是能听到点片段,若是深入了,嘿嘿,光是这些村民的声音片段,就能把一个人活活的逼疯,因为那是一个人生前的碎碎念,带着强烈的怨气,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养尸绝地的绝字体现的淋漓尽致,此处就是一个后天形成的禁地,十年前,我父亲与一众道友来到这里,阴煞刚刚形成,他们意识到这是天大的麻烦,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立下了这镇魔碑,就是为了不让村子里的阴气外泄!"
李长生恍然大悟:"但是十年过去了,镇魔碑的效果已经有了松动,所以那些虫子才被阴气浸透,变得如此可怕吗?"
秦懿笑了几声,既不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看样子他又不打算跟我们说话了。
这种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这回也没了办法,先让大金牙带着小水晶回去,然后和李长生一起在这等着,倒要看看,秦懿想做什么。
天快黑的时候,秦懿坐不住了,谁都知道天黑是个不好的信号,他掐动手决,召唤学生们回来,因为封闭了五感,没有任何知觉,所以他们可以在这阴煞中行走,半个多小时吧,学生们陆续走出,每个脸色都是青紫,身体上有虫子的咬痕,看起来已经阴气入体了。
李长生大概看了下,伤口居然已经糜烂了,往外渗着黑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阴气入体,而是中毒了。
"看样子,村子里是有毒虫的,天哪,普通的虫子沾染了阴气都变得这么恐怖,那些毒虫岂不是要逆天?若是被这玩意咬一口,那真的是要命的!"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数了数回来的学生,去的时候有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七个,也就是说还有一人没有回来!
...
099:真正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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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让我们签的那些借据是什么?"
好人也罢,坏人也罢,这很难区分。我还是更关注自己的事情。
大金牙这次表现的很坦然,可能是我的决心让他知道瞒不下去了,他很是配合的告诉了我真正的原因。
"借据其实只是个媒介,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学来的手段。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茅山术,我的这个手段就是脱胎于茅山术。"
我忍不住打断他:"茅山术不是救人的么?可你分明是在害人!"
大金牙冷笑:"救人与害人不过一线之间,此术乃是茅山术里的续命之术,对于普通人来说,道士大约分三种,看相,风水,驱邪。这三种或多或少都会涉及到阴德方面,算命者因泄露天机而五劳七伤,风水者因为人转运而遭天妒忌。驱邪者则杀孽太多,阴德缺损。壮年时还好,一旦老了,报应可就来了,除却那些很厉害的高人,鲜少有人能够善终,即使是高人,有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这劫难会应在他们的子嗣身上,成长的过程中劫难重重,有的刚一出生就面临夭折,为了解决这种问题,便研究出了这续命之术。"
"然而人之寿命由天注定,岂能随意更改?给人续命代价异常的大,有的高人宅心仁厚,施展这门手段救人,施术之前年轻力壮,施术之后却已是两鬓斑白,我要救我女儿,用了自己二十年寿命,不是我不想,而是最多只能这样,每个人只能施展一次续命之术,为了让我的女儿活下去,我便弄出了这借据,你应该注yi到,借据里没有利息,没有抵押,甚至没有期限,可是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既然得了好处,那么自然也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签下借据之人的寿命!"
原来是这样,我听得非常恼火,骂道:"操,你刚才也说了阴德,你这样干,难道就不损自己的阴德吗?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你就可以随意滥杀无辜?"
大金牙呵呵笑着,竟然显得很平静,眼里有着我无法理解的执着:"阴德与我何干?哪怕我以后永世沉沦,只要我的女儿能够活下来,那又有什么关xi?"
此话说的坚定不移,我本来汹涌的怒火硬生生的被他所浇灭,虽然我们是对立的,但看着大金牙,我还是生出一丝敬意,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父亲。
随着大金牙的叙述,我终于弄明白的借据的事情,大致就是利用借据弄成一个骗局,借了钱,自然就跟大金牙有了因果,这就好办了,大金牙是债主,有了索取的权力,再加上他所选的续命之人,也不是说白白选的,而是找那些命不久矣的人,必须要年轻,寿命大概在半年到两年之间最好,这样的人本就接近死亡,他损的阴德会少很多。
大金牙最后说道:"有借有还,本该就是如此,在签借据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一点,那些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人,该死!"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还能勉强说通,可我呢?我愤怒的瞪着大金牙,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压根就不想签借据,是你逼我的!"
大金牙喟然一叹:"那算你倒霉吧,因为三月之期就快要到了,我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好不容易撞上你,我没得选,而且,你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舍了这条命,也算是做点好事。"
我活不了多久了?
闻言,我揪住大金牙的衣领:"你把话说清楚。"
自己明明活得好好的,结果有个人告诉你,你就快要死了,这是什么心情?私贞记巴。
大金牙望着我,眼神很凝重:"这就涉及到你刚才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初次见你的时候,只觉你身上火光冲天。"
"火光?"
他点了点头:"准què来说应该是运气,你的运气,财气等等所有好的东西全部都呈冲天之势,夸张点说,古代那些能成大事的王侯将军,不过也是你这种气。"
我回忆了下,死去的陈老头也说过,我这运势冲天,莫非大金牙说的是真的?我疑惑问道:"这岂不是好事?"
大金牙嘿嘿一笑:"对于那些命格硬的人来说,的确是好事,升官发财,香车美女,要什么有什么,可你呢?天生穷命,命格本就普通,说句难听点,你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人,举了例子,你的命格是一个碗,你的运势是一条河,想要把一条河用碗装起来?这怎么可能,这就跟吹气太多把气球吹爆是一个道理,更何况,你这还并不是单纯的运势,在这冲天的火光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黑气,我只是稍微感受了下,其中的怨恨可以用滔天二字来形容,你的好运,恐怕并不单纯,若是按照原本的趋势进行下去,你的亲人,朋友都会一一死去,因为属于他们的运,都被你所吞噬了。"
大金牙说的已经足够明白了,我浑身发冷,颓然的坐倒在床上,亲身经li告诉我,他没有骗我。
大金牙继续说道:"我也说了,那是原本的趋势,若是照着那样发展下去,你的父母亲人早就死绝了,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却是有人掺了一脚,改biàn了这一切。"
我立即反应过来:"陈老头!"
大金牙点头道:"不错,就是他,此人心怀不轨,嫉妒你的运气太好,想要强行为你转运,害死你,却不曾想到,你不仅没有死,反而是他惹上了杀身之祸,不过,他人虽然死了,但给你的影响还在,将你的好运,全部转变成了鬼运!"
我啊了一声,愈发觉得不安起来,跟鬼牵扯到一起,还能有好事?
大金牙舔了舔嘴唇,说道:"不自量力的陈老头死了,却是无意间让你的亲人朋友活了下去,那么所有的厄运自然要应在你身上了,你估计也发现了,这段时间你格外的招鬼,虽然有我害你的缘故,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偏偏你这命格太吸引鬼了,就是没我从中作梗,你也躲不过去的,至于你将来会怎么样,别问我,我不知道了。"
我抹了把冷汗,满怀期待的问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么,该怎么终结这一切?"
大金牙摇头:"我不知道。"
我失望的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大金牙看着我,竟然带着几分真诚:"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这些事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解决的办法呢?我其实也是普通人,只不过多懂了一点东西而已。"
好吧,让我理一理思绪,简单来说,就是我摊上大事了,被鬼惦记上了,逃不掉,恩,大概就是这样,也许还会更惨。
不过,这也是好事,都冲着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家人,这是我最dà的期待了。
为大金牙松绑,他毫无形象的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我在边上傻坐着,一点胃口都没有,突然间听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
大金牙吃完之后,打了个饱嗝,舒服的躺在床上,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你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精神一振,问道:"什么办法?"
大金牙得yi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兴奋的心情逐渐冷却了下来,怀疑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之前我跳崖,是大金牙救了我,问他问题,又这么配合,现在不等我说话,居然主dong要帮我,如果不是被他害了太多次,我恐怕早就对他感恩戴德了。
说到这,大金牙的脸色突然间难看了起来,无比嫌弃的瞅着我:"说实话,我真的想弄死你,可是,我不能,你这个王八蛋,居然烧了借据,这彻底的打破了老子的布置,借据是能烧的吗?那是传递寿命的媒介,一个人只能签一次,你的命本来已经和我女儿连在了一起,就等着你死了,借据生效,我女儿就能躲过这一劫,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可是你呢?你个天杀的乌龟王八蛋,你把借据给烧了!可你们的命却还连在一起,我不知道如果你遇到了危险,会不会连累到我女儿,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保你!"
虽然大金牙从头到尾都在骂我王八蛋,但我听了还是觉得很爽,如此说来,这孙子不能再害我了?
我他妈终于不用在防备他了!
拍了拍油腻的双手,大金牙站起来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解决另一件事。"
我愣了下,问道:"还有什么事?"
大金牙说道:"不是一直有个女鬼跟着你么,给你通风报信,你几次成功脱逃,不都是靠她?"
这么一说,我突然间想起来了,白衣女鬼呢?好像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她了,按照以往的尿性来说,她不是应该一直跟着我么?
"他在哪?"
"在我这呢?"
大金牙耸了耸肩膀,摊开手说道。
"那时候我可是要害死你的,当然不能留这么个眼中钉为我添乱,所以我偷偷跟踪你,将她给收了,本来吧,我是要让她魂飞魄散的,可是现在要帮你,今晚我们要做的这件大事,需要用到她。"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唯一帮我的人却已经遭了毒手了,我无比庆幸自己烧掉了借据,不然天知道这大金牙会倒腾出多少歹毒的事情?想想白衣女,虽然是鬼,但一直以来但都是柔柔弱弱的,我不禁担心了起来。
"她在哪?"
大金牙淡淡说道:"在一个神秘的地方。"
半小时后,我站在公共厕所外面,看着大金牙用绳子从坑里提上来一个满是恶臭的坛子,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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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反吞!
readx;上次见到的大龙二龙兄弟,都那么难以对付,若是这全村的村民都变成血衣怨鬼。我们还能有活路?
该死的科研队,你们到底拿了什么!
我恨得牙痒痒,追着他们往外跑,想要制止这一切。然而科研队众人的眼里满是狂热,就像是发现了自己毕生追求的宝藏,不仅不放下,反而要豁出去了往外冲,村民们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化,一百多户,老少皆有,黑压压的一片。面上全部带着笑,一股无形的恐怖笼罩了我们。
"快放下,不然我们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李长生怒吼一声。试图夺过老教授怀里的骨头架子。
然而他却是紧紧的抱住,脱下外衣将骷髅裹住。喘息着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我们还在纠缠的时候,那边的秦懿忽然间动了,他伸手一掏,抓出十几张驱邪符,朝着空中一撒,然而符篆却并没有落地,而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旋吹着似得,漂浮在空中,越飞越高,秦懿又抓出一把纸钱:"我乃北海秦家当代传人,我乃秦远之孙,秦方之子,还请诸位让个道路,行个方便。"
说完,秦懿把纸钱撒了出去,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变成了纸灰。
我问李长生,这孙子在干嘛?李长生说,秦懿是想跑,试图用秦家的名头震慑他们,然后自己离开。我听着火大,这种时刻,他居然想一个人开溜,不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疑惑:"秦家的名头这么好使?跟鬼说也行?"
李长生点点头:"那些玄学大派和大家族,传承数百年,积蓄了无数功德,死后泽备后人,到了阴司,也有优待,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行善事的好处,秦家也是大家族,并且以驱邪,抓鬼闻名,不少老鬼知晓秦家威名,听到之后会给三分薄面。"
我下意识的看向这些村民,依然是满脸阴笑,他们已经走了下来,身上的血衣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腥味,有几个干脆盯上了秦懿,其中一人提着烟袋,应该是故事里的根子叔,眼窝深深的凹进去,空洞洞的,仿佛看一眼就能卷走人的魂。
这分明是不给面子啊!
我低声说道:"这又是咋回事?"
李长生冷笑:"秦懿也是傻,在这鬼地方谁会知道什么秦家张家的,他们生前就是一帮无知的村民,死后变成了厉鬼也没有踏出村子一步,能有什么见识?而且,我感觉他们不是普通的厉鬼,这里特殊的地势,养出了让人不敢相信的怨气,长期滋养之下,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灵性,根本就是野兽,只凭着本能做事。"
果然,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根子叔已经抬手抓向秦懿的喉咙,后者苍白倒退,盘旋在空中的驱邪符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落在根子叔的身上,却像是挠痒痒,血衣仅仅只是稍微变淡了一丝,反倒是激起了更加恐怖的凶性。
只不过秦懿也不是一般人,没有了退路,咬咬牙,他身上光芒大放,十几件传承上百年的法器同时发力,倒是让任何邪祟都无法靠近,秦懿在脖子上一拽,竟是一把长命锁,应该是他出生的时候就挂上去的,长命锁通体为玉,打造的非常精致,莹润的光泽使人顿感平和,秦懿手握长命锁,踏起了步罡,一步,两步,居然踏了足足九步!
我还记得,李长生当初踏出七步,就已经拥有非常强悍的威势,硬是把大龙二龙兄弟震慑住了,这秦懿到底是秦家传人,即使是没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九步步罡踏出之后,秦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盯着他的根子叔很是忌惮的退了几步。
秦懿憋着一股子气,携着步罡继续的力量,朝着门口冲去。
原来还是要跑!
我气得想骂人,而此时科研队却已经遭难了,抱着血红骷髅的他们是村民们重点照顾的对象,大龙二龙兄弟就在其中,两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要跨出院门,就被两兄弟一起上了身,他们身子一顿,转过头邪邪一笑,老教授他们急着出去:"快点让开,站在这干嘛?"
然而二人却是阴测测的笑着,之前那个吆五喝六的老外要去推他们,结果却被二龙一把按住,等到科研队们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老外的心脏,血红血红的,甚至还在微微跳动。
"啊!"
本来都快要跑出去的科研队,惊叫一声赶紧折返了回来。
二龙将心脏塞进嘴里,硬生生的吞了进去,两兄弟守着门,顺手抓过科研队的两个女人,几下就撕掉了衣服。
叶梦瑶自然也在科研队里,她看到这一幕惊叫连连,估计是联想到了之前的遭遇,这女人平日里厉害,这时候却跟牛皮糖似得,黏在我和李长生后面,死死的拽住我们的衣服,她浑身都在颤抖,影响的我都跟着抖起来了。
怎么办?
我看向李长生,不讲义气的秦懿是指望不上了,他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其实我跟秦懿对于李长生的映像,都只是一个二流的小道士,很多秦懿都懂的东西,李长生不懂,这一路上,他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精湛的术法,就是大金牙,也没有对李长生抱有特别大的希望,感觉上他只是个有点小本事的普通道士而已。
然而在此刻,李长生却是表现出了一些很奇妙的特质,平日里没有正形的脸上满是严肃。
他缓缓拔出桃木剑,红色的剑穗轻轻的摇晃着,李长生身子一震,强劲的力量震开了叶梦瑶,这女人满眼惊疑的看着李长生,两只手却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直觉上感觉要出大事了,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颤声问道:"你要干嘛?"
李长生没有回答,他用力咬破指尖,然后手指顺着剑刃一抹,开始踏起了步罡。
"你保护他们!"
说完之后,李长生便踏出了第一步。
我知道他不可能在回答我了,急的我想骂娘,让我保护他们?那他妈的谁保护我啊?
结果好巧不巧的,他这话被科研队们都听到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我,尤其是仅剩的几个女的,全部学着叶梦瑶抓着我的衣服,这下可好,我想跑也没有办法了,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村委会有不少空着的房间,我指着一间说道,全部进去!
这帮子怎么劝怎么不听的科研队,这回都乖了,一溜烟的钻进房间里头,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几人被附身,眼神突变之下,力量变得堪称巨大,抓住旁边人的脖子就开始掐。
抓着我衣服的几个女人都尖叫,吵着我耳膜都要裂了,我受不了了,带着他们往房间跑去,然而就在路上,我感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满嘴是血的眼镜男,我吓了一大跳,还是叶梦瑶发狂似得把他的手拍开,不过跟着我的其他几个女的,都完蛋了,全部被抓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砰!
就在此时,李长生卖给我的玉佩毫无来由的碎掉了,我看着裂成几段的玉佩,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好几万啊,想想之前李长生说的话,说人养玉,玉养人,真正有年头的玉是可以驱邪挡灾的,这枚碎掉的玉佩,正是为我挡了一难!
我回头看看,一个中年村民满脸怨毒盯着我,刚才想附身,结果却被玉给挡了回去。
不过现在玉碎了,我更加害怕,抓起仅剩的一把桃木匕首,赶紧钻进了房间,科研队也有几个人活着走进来,这帮子几十个人的队伍,活着走进来的不足五人,我听到有人在喊老教授,他满头都是汗,用衣服挂着骷髅逃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进来,两只脚却被拖住了,老教授满眼绝望,最后奋力把包裹丢进房间,凄厉的吼道。
"梦瑶,把它带回去,一定,带......回去......研究......"
叶梦瑶紧紧抱着,流着泪点头。
我关上门,从兜里取出一枚镇宅符,贴在了门上。
总算能松一口气了,我脱力的滑落在地上,隔着窗子看见李长生终于有了动静,他到现在居然才仅仅踏出两步!私贞吉技。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眼睛眨也不眨,看到李长生手中的桃木剑已经被血染红了,原来他的指尖一直在滴血,而李长生自己,却是艰难的踏着步罡,第三步吃力獭18的瞬间,所有正在肆虐的血衣怨鬼全部回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
101:养鬼道
readx;inmmmmm"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大金牙毫不犹豫的说道。
老教授看着我,我稍稍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小水晶已经命悬一线了,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考虑余地了。
"很好。"
老教授拍了拍手,示意可以打针了。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处理,小水晶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叶梦瑶这个女人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亲自照顾着小水晶,这群研究人员也是扎下了帐篷,至于老教授,却是说明了自己的条件。
"什么?你们要进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老教授居然和我说,他此行是要进北阴沟搞研究。
这尼玛有什么好研究的?这根本就是去送死好么?
老教授年龄很大,但野心一点也不小。他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地面上:"梦瑶这孩子是我的学生,这一次她来大凉山找标本,也是经过我的同意的。但我没有想到,在这茫茫大凉山之中。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地方,她带回去的虫子我看到了,只是寻常的甲虫,但是攻击性却异常强悍,我用小白鼠做过实验,被虫子咬了之后,没过多久便死了,但死因却不明,并不是中毒,而是另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听到这,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充斥着阴气的虫子引起了老教授的好奇,所以他才来到了此处。
我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想要研究虫子,那很简单,有毒没毒的,我们都可以为你找到,但是干嘛要执着进村呢?实话告诉你吧,村子里很危险,有一些人类所不能接受的东西存在。"
老教授舔了舔嘴唇,眼神陡然明亮了许多:"是鬼吧?"
我惊奇的看向他。
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老教授站了起来:"神鬼之说,已经流传了上千年,用现在科学的眼光来看,似乎都是无稽之谈,但是空穴不来风,如果是不成立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鬼,到底是什么?这种东西既然存在,那他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呢?我猜测可能是脑电波的频率,当活人的频率与鬼的频率处于平行的时候,两者便能见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种神奇的东西,但猜测终究是猜测,我还需要研究。"
我听得都傻眼了,李长生实在受不了了,看这个学问高深的教授跟看白痴似得:"什么狗屁脑电波能杀死人啊?玄学与科学,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你硬要牵扯到一起,只能葬送自己,我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队伍离开吧!"
老教授却很坚定:"殊途同归,玄学和科学也是一样的,我必须要进村,别忘记了,这是你们答应我的条件。"
好吧,人不跟你讲道理,转而讲条件了,我们没办法,只能咬牙答应,李长生心有余悸的看着我:"怎么办,真要是带这群人进去,我估计要触怒到她啊。"
她是谁,想必不用我多说。
我打了个冷战,想到出村之时的那一声冷哼,一咬牙说道:"带肯定是要带的,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进去,秦懿那个王八蛋,我要把他拉下水,别忘记了,这家伙还欠我一跪呢。"
李长生去看望小水晶了,我直接找上了秦懿,这还是我头一次来到他的帐篷,秦懿手里拿着一本发黄的破书,似乎找着什么答案,李军跟个小媳妇似得坐在边上,感觉他越来越不对劲了,甚至可以说每一日都在苍老,当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仿佛承受着巨大压力一般,从一开始,秦懿就拉着李军搞什么名堂。
见我来了,秦懿的脸蛋不自然的抽搐了下:"你又要干嘛。"
我站在门口,也没想进去,有些挑衅的说道:"要账。"
秦懿鼻息粗重了许多:"你不要欺人太甚!"
看着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老实说我觉得蛮爽的,一开始这家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看谁都觉得是凡人的智慧,可到头来还不是栽到我这个所谓的凡人手里了?我也不说话,就瞅着他,一直到秦懿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我才慢悠悠的说道:"这群科研队的条件是进村,他们想研究鬼,而你呢,正好也欠我一个条件,我也不让你跪了,带我们进村,保护我们周全就可以了。"
秦懿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他妈的疯了?"
很少见这个自持身份的家伙能爆粗口,我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没办法,秦懿憋着火,我最多保护你们几个人,而且也不敢说一定可以,至于那群人,不在我保护范围内,我寻思了下,貌似老教授只是让我们带他进村而已,也没说进村之后要保护他们,再说了,我们都自顾不暇了,哪还顾得上他们?
我说道:"好。"
这时候听见帐篷里传出强烈的欢呼声,赶紧凑了过去,原来是小水晶醒了,小家伙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虚弱的说道:"爸爸,我饿。"
大金牙喜极而泣,恨不得手舞足蹈:"爸爸在这,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红烧肉,水煮鱼,蛋糕,什么都行!"
叶梦瑶端着一碗清粥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孩子怎么能吃那些东西,喝一碗清粥才是最适合的。"
大金牙马上说道:"对不起,咱们只能吃点清粥,等回家后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什么。"
小水晶懂事的点了点头。
大金牙小心的给她喂着粥,只吃了一半,小水晶又睡了过去,叶梦瑶告诉他,这是正常情况,在这段时间里,她会每天观察的,肯定不会让小水晶出事,大金牙自然是千恩万谢,我在门口看了看,不太想招惹这女人,转身就走,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叶梦瑶追上我:"我的学生们呢?"
还惦记着他们啊?
我顺手指了指秦懿,在他的帐篷后边,一行五人僵硬的站着,叶梦瑶迟疑少许,就冲了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了乱七八糟的呼喊声,貌似科研队都被惊动了,老教授扶着镜框大赞神奇,我就无语了,本以为他们会被吓个半死,没想到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有研究价值。
秦懿走了出来,解开了炼尸之法,这五个学生五感恢复,疲倦和痛苦全部涌了上来,瞬间全部跌倒在地上,叶梦瑶组织着人救援,老教授则是不住地念叨:"神奇,神奇......"私纵东弟。
真是群怪人!
回到帐篷里,李长生又在画符了,这不过这次并不是驱邪符,而是我所没有见过的符篆,约有三寸长,李长生没有用朱砂,而是用指尖血一点点的勾勒,等符篆成的时候,李长生又从包里取出一副画像,挂在帐篷顶,深吸一口气,跪倒在画像下面。
见我在旁围观,李长生主动解释道:"画像里有三个人,乃是茅山的三位祖师,称之为三茅真君,茅山分三派,上中下三茅,我继承的是中茅一脉,时间飞逝,日月如梭,这么多年过去,道术早已不全,传授我本事的人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据说他是被茅山逐出门墙的,此人是我师尊,我画此符,便是为了呼唤我那个不知道死了没有的师尊,这里的情况太过危急,以我的力量难以解决。"
我看着李长生:"你连你师尊死没死都不知道啊?"
李长生笑了笑:"五岁那年我遇到师尊,他传授我本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再次出现,检查了我的修行成果,之后便又再次离开,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不过他倒是留下一句话,若是有处理不了的大事,就画此传音符呼唤他,若还在人世,必然能赶过来。"
传音符?
我先是惊奇的看着,然后又皱了皱眉头:"你们学道的人真落后,明明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搞这么麻烦。"
李长生脸色变了几变:"妈的,你以为我不想,还不是那该死的老头子走得太急,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给我,还要我割破指尖出这么多血,疼死老子了!"
我出了帐篷,留李长生一人画符,莫名的有些唏嘘,道家手段的确神奇,但随着时代的进步,有些本事已经被淘汰了,或者用"取代"二字更合适一点,这也是道门没落的重要原因吧。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自古流传的文化,却是无法被取代的。
第二日天一亮,我们就被催促着进村了,这次为了防止意外,小水晶也一起带了进去,大金牙始终眉头紧锁,三个月的一次的劫难眼看着就要到来,小水晶又出了这种事,此次想要躲过,实在是千难万难了。
此行走的很慢,原因是老教授看啥都觉得稀奇,路边看见个虫子,抓起来研究,进入阴煞之中,啧啧称奇,不知道用啥仪器,硬是收了一些气体,说要拿回去分析样本,至于耳边的那些说话声,更是让老教授惊叹,传闻印度那边有个回音石,偶尔能够听见几百年前的声音,没想到这里也有这种奇景。
其实吧,进村是早晚的事情,我们来这里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的,科研队的到来,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提前的理由而已,刚刚踏进村口,我们几人同时被盯上了,一道怨毒的目光锁定了我们的身体,这次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要命!
...
102:苏醒
readx;??我想起二龙曾经对小水晶流露出的邪念,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抱着小水晶开始跑。我大声的喊了声大金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直接朝着二龙追过去。
鬼附身人之后,力气都要变得大很多。换做是叶梦瑶,早就被我追到了,可是被二龙附体之后,却是健步如飞,我跑的满头是汗却也只是堪堪不跟丢而已。
"放开小水晶!"私纵女号。
我心急如焚,空荡荡的村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小水晶也知道了害怕,她大声的哭喊着:"骗子叔叔,疯子叔叔。爸爸,救我,我要回家!"
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似得。割得我心里难受。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水晶身上那么多的法器。都没有反应,又为什么院子里秦懿明明布下了阵法,却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让二龙轻而易举的附身叶梦瑶,种种疑点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浮现,但我却没有时间思考,只能尽力追赶二龙。
他一溜烟就跑进了村委会,我站在门口,本能的心里发毛,这可不是个善地啊。
但听着小水晶越来越远的声音,我又不得不做出选择,咬咬牙,心想拼了,我追了进去,说来也奇怪,白日里那么多村民在这,晚上居然一个也没有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村委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难道是因为躲避阴兵过境吗?那为何二龙还这么嚣张的出来抢人?
我迈步向前走去,夜里的村委会显得格外阴森,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低沉的声音,每一声都映衬着我的心跳,越来越急,我听到了细微的哭声,心中一紧,朝着哭声越来越强烈的地方追了过去,终于,我找到了小水晶!
她就站在镇魔碑底下,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小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鼻子一抽一抽的,眼泪连成串往下掉,在她的旁边,站着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面无血色,是柳叶儿!
她牵着小水晶的手,也不说话,看到我来了,露出淡淡的笑容,旁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水晶跟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至于叶梦瑶,已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想二龙的本性,我就可以猜得到,叶梦瑶这次恐怕是......
虽然于心不忍,但在我心中还是小水晶更重要,我的手悄然握住口袋里的桃木匕首,壮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深更半夜,二龙附体叶梦瑶,抱走小水晶,为的就是引我到这个地方吗?
大金牙告诉我,柳叶儿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善良的姑娘了,她已经变成了这里众多怨鬼的一员,上一次我所看到的柳叶儿证明了这一点,然而这一次的她,却有些不同,说不上什么感觉,她那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让我觉得恐惧,反而有些......温暖。
然而鬼有可能给人带来温暖吗?我彻底的警惕起来。
我以为怨鬼这种只凭本能行动的是没有交流的能力的,却没有想到柳叶儿完全不同,她牵着小水晶白嫩的小手:"找你啊。"
居然真的回答我了!我心中的警惕已经到达顶峰,吞了口唾沫,看着满眼祈求的小水晶,我突然间有了足够的勇气:"你找我做什么?叶梦瑶呢?"
柳叶儿轻轻笑着,回答的很随意:"找你当然是有事啊,至于叶梦瑶,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吗?我让二龙帮我找你,自然不能白跑一趟,那个女人算是犒劳吧,至于现在,无非是做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事。"
我听了心中发冷,更加快速的吞着口水,叶梦瑶居然真的被......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恐惧,或许只是单纯的惋惜,我抛开那些多余的,救小水晶才是主要,我看着柳叶儿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柳叶儿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柳叶儿?"
"不,我是月月。"
"月月,哪个月月?"
"就是故事里的那个月月。"
当我听到她淡淡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难以抑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苍白的跟纸一般,我发现我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你,你是月月?"
柳叶儿点了点头,小水晶还在哭,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为小水晶抹着眼泪,然而那惨白的指尖刮过小水晶脸蛋的时候,却是留下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我看的目眦欲裂,也管不了那没来由的恐惧了,一咬牙掏出桃木匕首就朝她冲了过去:"操,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和你拼了!"
脑子里还是小水晶那可怜的眼神,我感觉心都要碎了。
然而她不闪不避,我的桃木匕首已经很接近她的心脏了,我心中涌出无限的希望,然而就在即将插进去的瞬间,我的眼前画面却是急剧变化,不再是阴煞的村委会,竟然是久违的白云,蓝天,青草,以及活生生的村民们!
我就像是一个过客,迷茫的行走在陌生的世界里,小水晶呢?月月呢?我到底在干什么?
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在呱呱坠地的时候,一般带来的是希望,然而这一声啼哭,却是让我瞬间绝望,难以言喻的负能量涌了上来,憋得我非常难受,我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看见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
她的脸上遍布血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流血,褐色与红色交叠,就像是一只狰狞的蜈蚣爬在脸上,在她的怀中,有一个婴儿,准确来说,并不是婴儿,生来只有骨,而没有肉,可以想象一个奇丑无比的妇人抱着一具骷髅大笑的画面吗?
这是一具血红的骷髅架子,就像是在血水里泡过,还带着新鲜的血腥味,妇人望着自己生出来的......好吧,姑且用孩子来形容,她望着自己的孩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越流越欢,到最后眼泪都已经变成了血,而她的一只手,却是掐在骷髅的脖子上,那里大概是气管的位置,有一节小小的骨头,刚出生的孩子是多脆弱啊,只需要扭一下,就一下,骨头就断成了两截。
于是世界上再也不会这么绝望的啼哭了,孩子死去,变成了怨鬼,生来就是血衣,一寸寸的爬,一寸寸的,爬到自己很丑的母亲身上,眼里是愤怒,是不解,还是怨毒,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
早夭的孩子怨气最大,早夭的婴儿怨气更大,早夭的婴儿,还是被自己的母亲掐死的,怨气该是何等之大?
我想起来,这个女人是月月,难道这就是她生下红衣小女孩的画面吗?
除了我之外,没有知道还有这样的隐秘。
婴儿爬啊爬,终于爬了过去,月月簌簌发抖,似乎她也在害怕,从她的眼里闪过快意,满足,还有些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她那复杂的眼神终究是闭上了,在怨鬼的操纵下,她穿上了红衣,用一根绳子,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上,在她死后,婴儿咯咯直笑,笑着笑着同样流出泪了,她抹着眼泪,莫名的有些恼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东西?
她觉得很生气,看什么都觉得不满足,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仇怨,全部被她完美的接收了,她知道,造成自己死亡的原因是什么,是那些村民们,她咬牙切齿,望着那具干枯的骷髅架子,突然间非常厌恶,她觉得很畸形,不知道从哪里涌过来的怨恨,让她彻底的扭曲,不行,我要完美,我不能畸形,她决定用村民们的血,来填补骷髅缺失的血肉......
想好了这一切,她满足的笑了笑,最后仰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死了,但不应该这样,她抓着母亲的脚,一点点的爬上去,小手在脸上开始抹,将那些伤疤全部抹平,一直等到恢复了俏丽的容颜,她才停手。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画面再度变化,村民们把根子叔他们吊在树上,想要平息月月的愤怒,却不知道,月月就在边上看着,她穿着红衣死了,却没有变成厉鬼,她的怨气,已经全部被婴儿夺走了,在她眼里,母亲是魅力的,温柔的,慈祥的不是吗?至于怨气,那是补品,应该属于自己。
回归纯净的月月,看着被吊起来的村民,满眼都是悔恨,她似乎才发现,自己的仇怨,最终酝酿出来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她试图挽回,可在这个充满怨毒的孩子面前,她又能做什么呢?
月月尝试着教她唱童谣,尝试着给她讲故事,她将自己所有的愧疚和痛苦,全部用一种温柔的方式传递给孩子,然而在孩子看来,那都是笑话,虽然偶尔,她也会失神,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
月月说,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与生俱来的善意。
孩子说,那好,我不要善良,我只需要仇恨。
她将自己的善良全部丢掉,另一个自己,被她硬生生的斩去,月月惊呆了,哪里能够想到这个自己一手造就的孩子,居然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终于绝望,颓然的跪倒在地上。
在阴森的笑声中,那被斩断的善良越飞越高,穿过这座小小的村落,直到有一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用硬黄纸做成的风筝,两者撞上了,风筝开始流血,风筝的主人带着善良回到了家,善良带给他好运,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幸运的人,将会一辈子幸运下去。
直到那一天,他偶然间烧掉了风筝,当世间最后的善良消失的时候,那么迎来的必将是......
毁灭!
...
103:血衣
readx;??¤¤¤¤¤在我看完后,短信里的文字就一个个消失了,我知道这信息是白衣女发来的。
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行踪,只能叹气,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呢?大金牙是人。可却充满诡异,白衣女倒是坦诚,可她偏偏是鬼。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大金牙赶来了,像是才吃过饭,牙缝里还夹着几根韭菜,大大咧咧的说道:"走,咱们去上坟。"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大金牙好像觉察到不对劲,回头问我。你该不是不信我吧?我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说没有这回事,我肯定是信你的,大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千万别听那些鬼扯淡,他们最是擅长迷惑人心,人一旦心乱了,就等于死了一半。
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心里面却仍然对他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事先我已经问清楚陶欣的坟墓方位了,所以很快就找了过去,看得出来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墓碑前边很干净,还有一些残留的贡品。我简单收拾了下,把自己带来的纸钱,水果等东西摆在前面,看着墓碑上陶欣的照片,我的心难以抑制的疼痛,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对她是用过真情的,纵然现在已经香消玉殒,每每想起还是难掩遗憾。
我叹了口气,准备烧纸,就在这个时候,短信的提示音又响了,我看了看大金牙,他坐在边上抽烟,并没有注意到我,于是偷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千万不要烧纸。"
我编辑了几个字发过去:"为什么?"私纵序巴。
她回的很快:"因为会被抢走,她收不到钱。"
收不到钱?这又是闹哪一出,我不太明白,正想着继续询问,大金牙却走过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干嘛呢?"
我还从没见过他有这么严肃的一面,再加上在坟地里面,居然让我有点畏惧,我连忙说:"没干嘛,看看时间。"
大金牙不信:"你是不是跟那女鬼发短信呢?"
我心虚道:"没,我这就关掉。"
说着我赶紧把手机揣兜了。
大金牙的语气软化下来:"听我的,保你没事,你要是在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别耽搁了,烧纸吧。"
我点了点头,依然难以分辨到底谁才是帮我,谁才是害我,亦或是两个人都要害我?我脑子里很乱,看着陶欣的照片,心里默念,你能给我答案么?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过去的已经过去,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纸钱,可是刚打开,就过来一股风,把打火机吹灭了。
我以为是巧合,静静的感受了一阵,没有风,我才打开,然而火苗刚窜出来,就又灭了。
如果是风,我不可能感受不到,然而只有我每次按打火机的时候,才会有一股气流过来,这明显不是风,而像是有谁将它吹灭,难道是白衣女吗?她为了阻止我烧纸?
大金牙注意到我这里的问题,嘴角带着丝嘲讽的笑容,掏出自己的打火机说道:"用这个。"
他递给我的打火机是zippo,淘宝上卖几百块,风是吹不灭的,果然,这回我成功的把纸钱点燃了,就在同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应该是白衣女又发来信息了,只是大金牙盯着,我不能看,心里面倒是确定吹灭我打火机的肯定是他。
我在坟前画了一个圈,跪在圈子里开始烧纸,大金牙坐在边上抽烟,时不时的瞅我一眼。
看着陶欣的坟墓,我不由得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每次进入睡眠,都会惊醒,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实在是一种煎熬,或许死了反而是解脱吧。
我烧着纸钱,将水果用刀子切开,散落在周边,与陶欣说着话,大多是我们以前的故事,细想起来,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生活的点滴堆积起来都是甜蜜。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就模糊了,抹了把湿润的眼角,再去看陶欣的照片,似乎动了动,我吓了一跳,定睛去看,她也在看着我,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然而就是这种看似正常的情况,却让我浑身发冷。
圈子里起了一阵小旋风,刮起烧掉的纸钱飞扬,印象中每次烧纸似乎都会遇到这样的状况。
只是今天却有些奇怪,不只是圈子里,圈子外边也有旋风,风莫名的大了起来,传在我耳朵里是呜呜的声音,像是哭声,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起风,我看着大金牙,他冲我笑笑,示意我继续。
咽了口唾沫,我硬着头皮进行着,只是烧纸而已,我却进行的异常艰难。
烧完之后,我磕了三个头,起来的时候却差点吓趴,火光的映照下,陶欣的照片发红发烫,带着点血光,我顺着边上看过去,墓碑那一道道粗糙的纹路似乎都被血染红了,就跟盘根错节的血管似得。
大金牙却把我拉了起来:"干嘛呢,怎么趴着不起来了。"
我脸色很难看,眼睛还盯着墓碑,我发誓,就在我被拉起来的瞬间,我看到陶欣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绝对没有看错,我的手脚惊得冰凉。
大金牙瞅着我,嘿嘿笑着:"好了,今天你烧纸烧的很虔诚,肯定没事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狐疑的瞅着他,大金牙冲我挥挥手,带着路走在前边。
我迫切的想要看手机,故意走得很慢,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然而上面的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我只看到了最后一个字。
死!
只是一个字,就让我心跳加速,等我确认的时候,这个死字也慢慢变淡消失了,我连续编辑了好几条短信发过去,但是都没有回应,我小声的对着空气说话,手机却依然没有来信息。
白衣女已经走了吗?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大金牙:"你确定今天没事吧。"
大金牙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确定,放心吧。"
咬了咬牙,我决定相信他一次,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俩分开了,本来我是打算回家的,但等不到白衣女的短信,我始终觉得不安,说出去可能会让人觉得我是疯子,居然在等鬼的短信。
快要到家了,进小区的时候我停住了步伐,还是莫名的不安,我决定去医院,陪陪我爸,另外,医院人多,会让我有安全感。
然而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尝试性的错误,医院可不是什么让人觉得安全的地方......
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湖北人,操着一口武汉话,挺热情的和我聊天,我配合着他,这样能让我驱赶不少恐惧,快要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冲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兄弟,咱们投缘,你留下我电话,下回要去哪,咱直接来接你们两口子。"
我笑着说:"行啊。"
正在记电话的时候,我却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刚才说啥来着?我们两口子?
正待我要追问的时候,他却已经挥了挥手发动车走了。
望着医院的大门,我的冷汗涔涔而下,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说两口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他眼里,看到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我后心阵阵发凉,几乎是狂奔着朝医院跑过去,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个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就算是病人也可以,那样会让我觉得稍微安心一点。
然而明明医院距离我只要三十米的距离,我跑了十分钟,却还是三十米,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种情况我经历过一次,鬼打墙,也叫鬼遮眼。
我知道,自己是走不进医院了,于是我选择了朝反方向走,路边的景色倒是在不断的变化,我走了几十步,回头一看,来时的路却是消失了,只有前路还能看到。
这是要让我去哪里?
我不敢走了,却身不由己,就像是有谁推着我前进,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抗衡,一路上,我不是没有看见人,还有穿梭的汽车,每当我想求救的时候,喉咙就跟堵住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平白的急出一头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目的地,是人民公园,眼前是一片人工湖,我就站在湖边上。
"欣,欣欣,是你么?"
到了这,我就明白了,苦涩的吐出几个字。
我记得很清楚,陶欣就是在这人工湖里淹死的......
...
104:秘辛
readx;??我的酒意被这突然的事故惊散了七七八八,跟着路人一起灭火,早已经有人拨打了求救电话。也就是十来分钟,我就听到了鸣笛声,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了,自然有专业人士解决。
我呆呆的站在外边。看着忙碌的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已经湿透了脊背,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吧,花圈店的生意好转,我爸就出了车祸,女朋友刚刚复合,第二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朋友和好不到两小时,却就在我眼前发生了意外,即使我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只是,我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眼前好像有一团迷雾,根本看不清。私团匠圾。
救援结果很快出来了,司机安然无恙,只是轻微脑震荡,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边上,至于我的朋友,一死三伤,看着他们从血泊中抬出来,我的心都抽搐了下,愧疚的情绪涌上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愧疚,按道理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跟我又没关系。
出租车司机接受警方盘问,他显得惊魂未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看见个小女孩在前面挡路,赶紧转了方向盘,后面我踩刹车,咋踩都没效果,只能硬生生的看着车撞在墙上!"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一段经历会成为他永远的噩梦,恐怕这辈子都不敢在开车了。
警方自然是不相信的,说哪有小女孩,其他人咋没看见?一群人继续盘问司机,我在旁边听着,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陶欣落水的时候,不是有个老人看见她是被小女孩推进去的吗?我一直以为是老人看错了,可现在这司机又说到了小女孩,这肯定不是巧合了!
回家以后,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一闭上眼睛心里面就很不踏实,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打着哈欠开业,很快顾客就来了,我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昨天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精神状态也不好,估计也没咋睡,一进来就要买些香烛冥币啥的,我问他:"你买这些干啥?"
他叹着气:"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昨天开车出了意外,死了个乘客,还伤了三人,虽然这事不怨我,但心里面还是不踏实,买点纸钱,祭奠下昨天死的那朋友吧。"
说到这事,我心里头也不好受,低沉说道:"其实昨天我正好在边上看见了,死的那几个都是我朋友。"
他愣了下,苦笑说道:"还真巧。"
我犹豫了了一阵,问道:"你昨天说看见了个小女孩是真的假的?"
他本来低迷的情绪马上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怕担责任所想的谎话,那个小女孩突然间就出现在车前面,看着五六岁的年纪,模样还挺可爱的,就像,就像......"
说着,他有点抑制不住情绪了,眼睛四处瞅着,突然定格在一叠纸人上边,小腿肚子像是筛糠一般抖动起来,一只手颤抖着摸过去,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人说道:"就像,就像这,这......"
我被他的模样弄得有些发毛,走过去看了一眼,身子也震了下,忽然觉得这个纸人很眼熟,小女孩的模样,嘴唇红红的,司机满眼惊恐的看向我,哆嗦着说道:"是她,是她!"
他连续退了几步,跟疯了似的逃走了。
我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纸人,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纸人,纸人,对了,纸人!我突然间想起这件事,前几天不是看见个小女孩问我要玩具吗?我就是挑了个瞅着可爱点的纸人给了她。
我慌了,觉得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接受范围,有顾客上门,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他过来拍了我一下,我才骤然惊醒,冷汗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想起来了,除了纸人之外,还有灯笼,我爸醒来之后一直说灯笼,我当时不知道啥意思,现在想想,莫非是我送小女孩的那个纸灯笼?
纸人,纸灯笼......我浑身发冷,哪里还顾得上做生意,匆匆关了店门,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遇到这种事情,我实在是乱了阵脚,打算去找昨天那个小老头,他不是会看相吗?说不定能知道点啥。
小老头叫陈学远,早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在开花圈店了,多年下来,陆续起了几家分店,算是我们这个行业里的成功人士了。我这人长久不出门,一出门才发现事情比我想的要严重许多,一条街的花圈店,都生意萧条,准确来说是一个顾客都没有,好几家干脆都关门了,挂上了店面转让的牌子,可我的店,却生意好的爆炸,就像是我一家店把一条街的生意都吸引过去了!
陈学远陈老的店里也没啥生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摇着扇子休息,刚进门他就醒了,看见我之后明显觉得很意外,站起来说道:"哎呀,这可是稀客啊。"
我摆手说道:"我哪里是稀客。"
陈老站了起来,浑浊的眼里头划过精明的光芒:"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生意,假以时日必然要成为大富豪啊,像你这种未来的大富豪,不是稀客是什么?"
我是真的没啥开玩笑的心思,直到现在背后还凉飕飕的,赶紧说道:"陈老,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回找你是有事求您老帮忙的。"
他端详了我一阵,点头说道:"看你的样子,的确是被恶事缠身,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忙,你且说吧。"
我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到最后陈老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让我把手伸过去,看了看我的手相,又让我伸出舌头,瞅了瞅舌苔,弄完这一切后,他拿着扇子走来走去,事情似乎很棘手,我不敢打扰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过了五六分钟,陈老才郑重说道:"小伙子,恐怕你是撞邪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懵了,有些苍白的说道:"您,您别开玩笑。"
陈老摇了摇头:"你想想这事吧,处处透着诡异,不是撞邪了是什么?"
不等我回答,他又问我要了生辰八字,还有我爸我妈的,甚至是陶欣的生日,一并算了算,他一拍桌子说道:"没错了,你的父母本是高寿之命,你的女友更是出身富贵,按道理说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劫难,可现在你的父亲差点丧命,女友更是已经遇害,最关键的是你!看你的生辰八字,你本无大运,这辈子多半是碌碌无为,别说是考上名牌大学,成为富翁了,能混个小康就不错了。"
我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咽了口唾沫问道:"这说明了啥?"
他瞅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现在的运,都是从你的亲人朋友那里夺来的,换言之,你的运气越好,生活越幸福,所有你亲近的人就越惨!"
啊!
我一屁股坐了起来,想到病重的父亲,再想想死去的女友,还有那些无辜的朋友,一种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我红着眼睛说道:"是我撞了邪,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家人!"
陈老冷笑道:"都说是撞邪了,邪,就是恶,哪里会跟你讲道理,自然是害你,让你越惨越好,现在亲人受难,让你煎熬着,痛苦着,给你打击,等最后亲人朋友都被害死了,就该轮到你了。"
我被他说得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架:"那,那要怎么办?"
陈老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红绳,又指了指花圈店的门槛说道:"这根红绳是我从大佛寺求来的,有辟邪的效果,至于花圈店的门槛,乃是招阴之物,等你回去之后,把门槛抽掉,红绳拴在脚脖子上,以后就不会再见到脏东西了。"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当着他的面就把红绳绑在了脚上,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回去之后,我挂了个今天不营业的牌子后,就开始拾掇门槛,为了活命,我的动力十足,没多久就把门槛抽掉了,抹了把汗,我心想这下子安全了吧。
可就在我擦汗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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