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研究猪笼草
张晨担心三块石头过热起火了,不慎烤烧伤众人,连忙分开众人,走过去用手把三块石头分开,众人看到张晨赤手抓三块热如钢水的石头却如没事一般,又是一番惊叫。www.uu234.cc不约而同地,众村民一起朝张晨下跪起来,并不住地叩头祈祷:“神仙在上,保佑我张村张晨!
张晨何曾见过这般架势,不由慌乱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边说边用手拉扯跪在身边的村民。
村民们的祈祷,让张晨有点手足无措。可心里不得不说,他挺欣慰的。能够办一件好事,让大家平安地度过每一天,不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想要追求的吗?
张晨离开的时候,嘴角微微地上扬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充溢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特别是想到这三块石头在一块儿,很可能会把叶梦的病全都治好,他就十分庆幸这一次和付思彤一起出来的学习了。
当两人开始重新回到市区,刘永在火车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付思彤说:“接下来的学术会议,我能暂时不参加吗?”
付思彤奇怪地问道:“什么叫暂时不参加?你是说,你要离开一天还是要离开几个小时?”
这几天的收获极大,付思彤一点儿都不愿意张晨离开。她的那间医院,估计要成为市里数一数二的医院,就得靠张晨的不算深造了。
不用别的什么手法了,就是靠这几块灵异的石头,张晨几乎就可以把现在出现的疑难绝症全都给解决掉。
假设后面还有各种可能的话,付思彤是打死都不愿意张晨从她身边离开了。
张晨对付思彤如此斟酌字眼有点不满。什么一天或者几个小时。他回去多少时间,可是不能确定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要想方设法把叶梦的病给治好。
“付思彤,你懂我的。我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我离开,是因为叶梦。”
明知道说出叶梦这个名字,很可能让付思彤不高兴,但张晨还是很果断地说了出来。
果然,张晨的话音刚落。付思彤就有点赌气地说道:“你要走就走吧。这个学术会议,又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我们这才学习短短的十几天,现在收获就这么大,你都没有……”
付思彤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张晨已经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学术会议时时都有。不在这个省开,就在另外一个城市开。你学多点,我昨晚上已经订了票了,还有半个小时,车子就到站。走了哈!”
付思彤还想哆嗦几句。但张晨居然连给她说句再见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张晨离开的背影。付思彤一蹲身子,脱下自己的鞋子,对着张晨就用力掷去。
张晨当然不知道付思彤生气到这种地步。旁边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斯斯文文的付思彤,居然如此粗鲁地掷鞋子,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啊!
付思彤可不管怎么多。此刻她只想表达内心的感觉。她本来以为,她和张晨,应该有一个可以大家都喜欢的未来,至于那个叶梦,应该不会成为他们两个之间的障碍的。
可事实上,全都不是。
张晨还是原来的那个张晨。对于张晨来说,叶梦永远都要排在付思彤的前面。
付思彤不知道,张晨怎么可能不走呢?叶梦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他有本事救她,当然得用最大的努力去救的。
就是坐在车子上,张晨也还在想着给叶梦治病的方案。
或许,应该叫柳轻舞一起。那块火石,柳轻舞应该可以帮上一点忙。
叶梦的猪笼草,不知道现在培植得怎么样了。她也应该还好好的吧?
其实,叶梦现在一点儿都不好。她发觉自己是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在张晨的那个套间里,她没住几天,就又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容留县。
那些猪笼草在村民们的照料下,长势十分喜人。每一棵都绿油油的,现在已经长得有半尺来高了。
呼吸着清鲜的空气,再闻着村子里飘来的一阵阵花香,叶梦觉得,这种山乡僻野好像才是她喜欢过的生活。独居一隅,朝闻花草的芬芳,晚观落日的美丽何尝不是幸福的田园生活?
在自己的助手与村民的尽心尽力的打理下,猪笼草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从其根、叶提取的基因应用在小白鼠身上的药物代谢动力与药物效应动力方面的研究却没有丝毫进展,叶梦自己暗地里也在想,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选择错了研究对象。
但是面对自己从一开始就花费了巨大资金,也进行了无数次试验的成果累积,要放弃也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算自己怀疑自己,叶梦也不敢对别人说出来。
再者,猪笼草在治疗日常的黄疸、慢性肝炎方面确是有显著的疗效,但凡患上黄疸,慢性肝炎的人服用过猪笼草水剂后,都能痊愈,这是其它抗癌植物药无法拟比的。每每想到这,叶梦就感觉无形的焦躁在影响、左右着自己的神经。
张晨无意中拾到的玄石有如此强大的治疗效果,让叶梦心里又燃起另一个希望:或许不用其它药物,光靠玄石与火石冰石就可能治好自己病。
话分两头说,张晨这方面,玄石的疗效可是不用置疑的,虽然没有蓝月亮,但是,可能玄石比蓝月亮还要好用,这是张晨心里暗地期望的事情。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只想快点治好叶梦的病,快点回到叶梦的身边。对于付思彤,尽管自己和她接触的时间不短,
可当张晨回到自己的那个套间里,只看见秦佳怡在沙发上葛优躺。问她叶梦究竟到哪里去了,秦佳怡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说道:
“听说是到容留县去了。”
“什么?”张晨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好像不敢相信秦佳怡说的话一样。
秦佳怡嘟囔着回答说:“不要用样的眼光看我。不是我叫叶梦回去的,是她自己一门心思想要让你种的那些猪笼草有点什么研究成果。她说,她在死之前,能够为你做这点事,也算是不枉到人间一趟了。”
秦佳怡胡言乱语中,偷偷地看着张晨的表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秦佳怡怎么看叶梦和张晨,都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在心灵的碰撞上,都有着一条鸿沟。
哦,不对,说鸿沟好像有点夸大了。总之,他们两个人,心灵上面的沟通,还是需要假以时日的。
能够为叶梦做一点就是一点吧。只要叶梦喜欢张晨,相信张晨也会慢慢喜欢上叶梦的。
秦佳怡总是这么乐观地去想问题的。
比如现在,她看见张晨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叶梦,她就十分坚定地相信,叶梦和张晨,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本来张晨以为叶梦一定会按照他吩咐的,在家里好好地等着他回来。可秦佳怡口中得知的消息,让他差点就暴跳如雷了。
“你说什么?叶梦到容留县去了?她这是找死的节奏吗?她身体怎样?”张晨一连串的提问,让秦佳怡的心里暗暗地高兴。
呵呵,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这么紧张,这说明了什么?不就是在说,张晨他十分地在乎叶梦骂?
“咳,你知道的,叶梦是个大人。再说了,她一心一意想要为你做点什么,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她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走了,我能怎么办?”
为了让张晨对叶梦的感情更深,秦佳怡胡乱地撒着谎。反正只要是对叶梦好的,她怎么说也可以。
张晨已经不想听秦佳怡的话了。他之间就给叶梦打了个电话。叶梦的声音,很快地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张晨,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叶梦满心欢喜。”要是她早知道张晨回来的话,她就不到容留县了。
张晨在电话里大声吼道:“我怎么这么快回来?是不是我不回来的话,你还要再开辟几亩地,种更多的猪笼草呢?”
叶梦哈哈地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她笑嘻嘻地回答张晨说:“得,你别那么生气,我拍几张照片给你看看,你的怒火就消了。”
叶梦说完,就挂了电话。接着,不消一分钟,张晨的手机微信,就传来了好几声叮咚叮咚信息进来的声音。
打开微信一看,微信里来了五六张相片。相片里就是张晨在容留县种的那些猪笼草。
猪笼草已经长得很好了。一片绿油油的。有些叶子绿得好像要滴出水来。颜色比起原来张晨在山上看到的,好像要稍微深一点。
不过,再仔细看的时候,张晨却发觉那些猪笼草的枝节上,好像有点星星点点的小花儿。说是小花,是因为它们实在太小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根本不会看见的。
张晨把相片放大。仔细地看着那些小花。从他接触猪笼草开始,就没有人告诉过张晨,说这种植物有花儿的。
难道是因为猪笼草种在田里,水份充足的关系,所以才有花儿出现吗?
张晨有点不敢相信地在微信里问了句叶梦:“这东西长出花儿来了?”
“对,很小很小的花儿。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你不觉得,这花儿的功能,哦,不,我说的是,这些猪笼草,肯定还会结出果实来吧?”
“你想说什么?”张晨好奇地问。其实,心底里已经基本上能够猜得出来,叶梦想要说什么了。
“我们得研究研究。可惜的是,我们当初从这里离开了,本来要把我们种这种猪笼草之后,猪笼草每一天的生长情况都做一个记录的。”
“对,应该记录。你就在那边吧,我也准备……”
张晨想要说,他也准备到容留县去。可话都还在舌头里打转没有说出来,秦佳怡就在旁边大声地阻止说:“张晨,你疯啦?那么艰苦的地方,是人呆的地儿吗?”
张晨愣了一下。他真的是颠倒了工作顺序了。本来回来,就是要给叶梦治病的。至于猪笼草什么的,现在暂时还是先去考虑了。
于是,他在微信里对叶梦说道:“你立马回来吧,我找到了一个专门给你治疗疾病的好办法。”
叶梦这次,好像特别听话。她减低地回了个“嗯”字。
看见了叶梦的这两个字,张晨就放下了心。她决定去找一找柳轻舞。他要和柳轻舞详细聊一聊关于火石冰石和那块黑石之间发生的怪异事件。
柳轻舞接到张晨的电话,柳轻舞好像心情有点不好。她在电话里淡淡地回应说:“这个事情,我现在可没什么空理会呢。”
第186章 效果不错
“不,柳轻舞,你空也好,不空也好,无论怎么样,都要在我给夜梦治病的时候,呆在我的身边。www.uu234.cc”
“算了,我们见个面吧。”柳轻舞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道:“地址我给你发信息哈。”
张晨直到看到柳轻舞发来的信息,都还没想明白,柳轻舞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心情变得如此之差。
秦佳怡一直在旁边听着,她倒是知道一点点柳轻舞为什么会意兴阑珊的。在张晨走之后,叶梦曾经去找过柳轻舞,究竟说了什么,叶梦没有公司秦佳怡。
可秦佳怡心里猜到,很可能是叶梦想要告诉秦佳怡,以后关于张晨的人生,那就全都让柳轻舞负责了。
秦佳怡想得一点儿都没错人。柳轻舞就是因为听见叶梦用这种口吻告诉她这个事情,她心里才觉得不舒服的。
这个叶梦,难道以为她在等着张晨吗?她哪个动作,哪个眼神告诉叶梦,她喜欢这个男人了?
去,叶梦还用那种理所当然的眼神。这让柳轻舞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所以,柳轻舞对叶梦,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至于她现在生病,病得怎么样,她根本就不想去理会,更不愿意张晨用那么着急和关心的语调表达对叶梦的关切。
所以,要想柳轻舞对张晨好声好气地说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张晨全然不知道这些,他只想着要赶紧见到柳轻舞,然后让柳轻舞抽出时间来,和他一起用火石对叶梦进行治疗。
在约定的地点见到柳轻舞的时候,张晨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十分不敢相信地问道:“轻舞,你这脸色,怎么如此差?”
“什么?差?可能是工作太忙的缘故吧?”柳轻舞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奇怪地思忖。
“这段时间,工作不算忙啊。”
“我帮你切一下脉。”张晨凭直觉就知道,柳轻舞绝对不是仅仅因为工作忙的原因,脸色才这么差的。
柳轻舞却一下子就缩回了握着就被的手,赶紧摇头说道:“你可别给我看什么病。我这么老一女人,怎么可能没有点问题呢?有就有吧,我才不在乎呢。”
听到柳轻舞这样说,张晨赶紧停了下来,说实话,治疗了这么久,两手也是酸软得不行了,见轻舞说没有效果,张晨心里刚燃起来的喜悦马上就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柳轻舞这种痛是其它病因引起的,碰巧被跌跤撞发引起了?”
张太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忽然,张晨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冰石上若隐若现的似人轮廓与眼前的柳轻舞不是有点相象么!
刚才自己没注意到,现在越看越象,活脱一个柳轻舞印在冰石上嘛,柳轻舞与张晨认真盯着冰石细看了一番,又不停地在讨论,哪儿象不象自己。引得旁边玩手游的刘文奇也好奇地走过来参与讨论、研究一番。
三个人在一起看了半天,张晨与柳轻舞一致认为石头上的人像与柳轻舞高度相似,唯有刘文奇说不象,柳轻舞气乎乎地与刘文奇争论相似的地方,谁也不知道,刘文奇为什么偏要指鹿为马地认为越是象轻舞的轮廓就是说不象!俩人如斗红了眼的公鸡一般,喋喋不休地吵在一起,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晨望着柳轻舞与刘文奇这对恋人,感到好笑又无奈,象与不象有那么重要吗,为了一个无所谓的争议,非要争出来个高低么!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吵了好么!”张晨终于忍不住发声打完场,张晨盯着柳轻舞的脸又问:“颈脖还是疼痛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治手有效,治头颈点就没效。”柳轻舞停止了与刘文奇的争吵回答道。
其实,这块冰石与柳轻舞是极有缘份的,虽然它没有蓝月亮那么邪乎,但正因为石的轮廓太象柳轻舞了,而治疗的对象又是柳轻舞的头面部,所以冰石没有释放出能量来,治疗就不见得有效果。
如果是柳轻舞抓着冰石,与张晨一起去运用冰石、火石、玄石去为别人治病的话,奇异的石疗效就非常显著了,如果三石加上蓝月亮四石合一,男女两人各持两石一起运功,一阴一阳,正反轮回运动,所释放的能量就不是常人能想象的了,这是后话,现在的张晨是无法知道的。
所以,张晨听到柳轻舞的回答,认为她的病更多的是心病,而不是这种外伤性的病痛。
“好象听别人说,付思彤的爷爷也有一块能治病的石头!”忽然柳轻舞崩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是真的吗?”张晨不相信地睁大眼睛问柳轻舞。如果是付老爷子有那么一块石头,他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付思彤来治病救人呢。
“是啥样的石头?你看见过吗?”
面对张晨的追问,柳轻舞摇了摇头:“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的,具体我也不知道真假。”
“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瞎嚷嚷什么,蠢女人!”刘文奇对柳轻舞骂道。
会不会是蓝月亮在付老爷子手上,张晨心里忽地闪过这个念头,见到柳轻舞如此回答,张晨不禁有些失望。如果是三块石头一起治疗真的没效果,叶梦的病能治好与否更是一个未知数。叶梦的病对于张晨来说连他自己也无法确诊是什么病了,叶梦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浮肿,并伴有时不时的发烧、乏力,发烧一段时间后会自行消退,人也是越来越消瘦了。起初,张晨诊断是肝病,但是通过做crt、ct、dsa等检查,均没有发现叶梦心脏与肝脏有任何问题。凡是能做的检查,张晨都帮做过一遍了,就是不清楚叶梦为什么会消瘦,下肢浮肿,乏力。对于这种无法确诊的病,纵是神医也无法对症下药啊。
一想到叶梦病成这样子,张晨心里就隐隐作痛。想到这里,张晨一脸歉意地对柳轻舞和刘文奇俩人说道:“真对不起你们俩个,因为我的大意让你受了伤,过两天到冠华医院来换药吧,顺便我帮你详细检查下,我在那上班。”并且特地加重了冠华两个字的语气,柳轻舞当然知道张晨在那上班,自己梦里曾经无数次出现在那个地方,唉,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我有点急事,我要先回去了。”张晨边说边掏出电话,拔通了叶梦的手机,“叶子,你待在猪笼草基地等我,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里,传来叶梦病恹恹的声音:“嗯,我知道了。”听到叶梦的声音,张晨宛如刀割般。
容留县是一个山区的小县城,全县人口不足十万人,城区人口只有二万人,建在一条小河边上,河水蜿蜒地从县城中间流过,从北城区沿着通往城关镇的公路直直驱车20公里就来到了张晨的猪笼草基地,这是一个小山坳,县通镇公路蜿蜒从山脚下迂回盘旋至此从基地门口通过。张晨从乡镇巴士上跳下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基地门口等待的叶梦,及腰的披肩发被叶梦精心地盘成一个花状发髻附在脑后,给叶梦增添了不少精神。
看到张晨从车上下来,叶梦一脸惊喜,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差不多两个月没有看到了,急步走上来,顾不及旁人的惊异眼光,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张晨:“你终于回来了。”
叶梦如此急切拥抱,反倒把张晨弄得不好意思,浪花满眼笑意地望着伏在怀里的叶梦,又看看四周,双手搂着叶梦的腰肢,轻声地说道:“我不是回来了吗,你还感觉到累与乏力吗?脚还浮肿么?!”
叶梦把头紧紧地头贴在张晨的胸部,嗫嗫地说:“还是那个样子!”心里思恋着的男人如此关心自己,自己就是死了也知足了,叶梦紧紧地抱着张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眼前的男人就会飞走似的。静静地享受着幸福,感受着来自恋人的温暖。
张晨望着怀里的女人,看到叶梦对自己是如此的执着与爱恋,心里有一丝丝苦涩:她生的是什么病呦。
良久,张晨双手抚摸着叶梦的腰肢对叶梦汇报地说道:“我这次去参加学术研讨活动,收获非常大,在一次休息间隙登山时拾到一块奇异的黑石头,它与火石,冰石一样能治疗疾病,更奇怪的是它与火石、冰石放在一起会相互吸附发热起火呢。”
“我想这块黑石也许会能起到蓝月亮一样的作用,得到它,我马上就赶回来了。”顿了一下,张晨道。
听到张晨如此一番说话,叶梦抬起头,仰望着张晨轻轻地说道:“我的病我知道,真是辛苦了你了,你也瘦了许多。”
张晨拿出玄石,给叶梦看了一番。俩人一边絮絮地说话,一边往基地的研究中心走去。待进得屋里来,张晨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掏出三块石头,冲叶梦扬扬手:“来,我们马上试下,快点过来!”
叶梦听从张晨的吩咐,躺到了平时张晨平时在这里做试验后休息的床上。任由张晨用三块石头摆布自己。
张晨把对柳轻舞、张大伯及其女儿张倩所做的治疗方法一一又在叶梦身上做了一遍。躺在床上的叶梦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一股热流随着张晨双手的移动而移动在自己的身上,渐渐地,叶梦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梦从沉睡中醒过来,张开美目,发现张晨站在床边,头上滴着汗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也许是治疗的作用,也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叶梦感觉到自己周身轻了不少。
不管三七二十一,叶梦腾起从床上直起身子,用手一挽把张晨压下到自己身上,对着他就是一顿狂吻。
张晨刚停下治疗,汗水都来不及擦去,猝不及防,冷不丁被叶梦一拉,重重地压在叶梦身上。
张晨连忙一骨碌站了起来,他努力地克制着来自身体里的**,干咳了一声说道:“我们还是赶紧想法治病吧。”
男人张侧过身子,用右手指拔着叶梦的额头:“你感觉点样?”
看着张晨那关切的目光,还以偶温柔地话语,心满意足的叶梦,懒倦地望着张晨说道:“我感觉比早先好多了,你好棒,爱死你了!”
听到叶梦话里有话,张晨莞尔一笑,勾着无名指刮了刮叶梦的鼻尖:“你真坏,小妖精!”俩人又是一番戏闹。
张晨与叶梦俩人足足在猪笼草基地呆了半个月,每天张晨一边用火石、冰石、玄石对叶梦进行治疗,一边用猪笼草煎水熬汤让叶梦喝。其间,柳轻舞与付思彤均打了电话追问张晨的行踪,张晨均如实相告,幸好俩人理解张晨所作的一切,又一一安慰了一番。
第187章 寻找蓝月亮
通过半个月的治疗,叶梦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但是张晨发现,除了叶梦的精神状态好,发烧次数减少点外,叶梦的脚依然浮肿,周身乏力。UU小说而尽了自己所能,也尽了自己对火石、冰石、黑石的认知来治疗,效果还是如此微不足道,究竟这是什么病,竟然凶险到如此难治?
一天,张晨正在葡萄架下沉思,“开饭了,张晨!”一声清脆的叫喊,打断了张晨的思索。
扎着围裙的叶梦朝张晨款款地走了过来,“你在想什么呢,我煮了杨梅鲫鱼汤,快点过来尝尝!”杨梅鲫鱼汤这是张晨自个儿呆在基地进行药理试验时,利用基地的现成食材,胡乱搭配煮出来吃的,不想,味道还不错,随后叶梦就跟着学煮这个汤了。
“我想蓝月亮在哪儿,正想和你商量个事来着的。”张晨说道。
“商量什么事情?”叶梦听到这话,不由一怔,问道。
“我一定要找到蓝月亮,无论多大价钱,我都要把它带回来,我想治好你的病!”张晨坚定地对叶梦说道。
自己的男友对自己如此着急关心,叶梦内心感到无比幸福与欣慰。“先吃饭好吗,待会我们再谈论它,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叶梦安慰着张晨说道。
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蓝月亮流失海外的原因,以及如何追寻,回赎等等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和必有的应对措施一一作了详尽的计划。
末了,张晨又说道:“前段时间在帮柳轻舞治疗时,她提到付思彤的爷爷处有一块能治病的石头,不知是不是蓝月亮?”
在此,故事君不得不与诸君介绍下蓝月亮的去处了,原来,火石与冰石、蓝月亮均是晚清时九大高手之一孙春荣先后收录所有,三块奇石原源于孙春荣学艺有成,于1886年春,只身徙步壮游南北11省时,救别人于危难之际,受人之赠所得。当时他常随身携带于左右治人,由于世道不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后就秘密收藏起来,极少示人。
在北京定居时,当年愈半百的孙春荣信手击昏慕名前来挑战的著名俄国格斗专家彼得洛夫,彼得洛夫战败后敬慕孙春荣的武功与为人,遂与孙春荣结交起来,常以切蹉功夫之名来孙春荣府上作客。
伴彼得洛夫上门当翻译的是一个名叫车世前的年轻人,此人自幼跟随父母生活在俄国,能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与汉语,遇到彼得洛夫后便一直跟随彼得洛夫辗转俄国各地,游历各国格斗交流。最后回到中国来。车世前头脑灵活,善于观言察色,深得彼得洛夫喜爱,去哪里都带着他。
由于入孙府次数多了,加上也是中国人,孙春荣也不讳忌他,每当彼得洛夫来访,常让他在孙府内自如走动,正因为孙春荣的这个疏忽大意,让车世前有机可乘,也不知车世前从哪里知道孙春荣手上有宝贝,竟将他秘不示人的三块奇石偷走了其中的蓝月亮这一块。偷盗蓝月亮得手后,车世前便不再与彼得洛夫登门来访孙府,与彼得洛夫也不辞而别,一走了之,不知所踪了。后闻彼得洛夫来信说是有人在海参威看到过车世前。
直至孙春荣1925年迁家上海时,才发现自己视如珍宝的三块奇石少了一块,此时距车世前偷盗已经是五年后的事了,此后,孙春荣郁郁寡欢,1930年孙春荣一举击败6名联手挑战的日本武士后没出几年就殁了。
孙春荣没被盗走的火石、冰石最终流落到到孙春荣府里的一个杂役张功荫身上,而张功荫正是张晨的曾祖父。
关于火石、冰石、蓝月亮的故事就这样口耳相传到了张晨这一辈手上。由于蓝月亮流失出去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隔了二三代,茫茫世界,如此之大,要找到蓝月亮无易于大海捞针一般。
但是,不管如何困难,张晨坚定信念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蓝月亮,相信冰石、火石、蓝月亮有重新相聚在一起的念头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说走就走,张晨辞别叶梦,回到冠华医院向付思彤请了一个半年的长假,邀约柳轻舞来医院做了一次全方位的体检,并对后续用药作了特别的嘱咐。
一一安排妥当之后,张晨打电话购买了北京飞往俄罗斯比金的飞机票。比金是中俄边境上俄方一侧的边陲小城,这个小城里的居民百分之八十是从中国过来做边贸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中国人加入了俄罗斯国藉,比金距离海参威约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在世界地图里现在找不到海参威的这个地方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和故事,海参威现在不叫海参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地方。故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称那个地方为“符拉迪沃期斯托克”吧。
张晨所订机票飞机起飞时间是16日早上8点9分,这个起飞时刻的航班是张晨特地选定的,因为是出国办事,并且所办的事情并不是件普通的事情,起码在张晨的心目中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了。根据我们国人的习惯与风俗,出门或办事都要选一黄道吉日来进行,张晨这时也不免俗,特地选择了这趟五天后的航班。
到了这一天早上,张晨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匆匆地吃过一杯牛奶与两片面包就出门打滴赶往飞机场。
由于是使用滴滴打车,站在门口等了一会,
一会儿,一辆黄标出租车,停在张晨面前:”顺风出租,是你约车去飞机场吗?年轻人!”
张晨透过车窗往车里看了看,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长司机,看不清他的脸。
张晨回答:“是的!”正伸手拉车门要上车。
司机转头似乎看到了张晨的脸:“哦,错了,不是你叫的车!下一趟才是你要乘座的车。”
“麻烦帮关上车门!”
张晨听了一怔,不由自主地听从吩咐关上了车门。黄标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不是我叫的车?这也有人与我同时叫车去飞机场?”张晨愣在那里。
当另一辆黄标出租车停在张晨面前的时候,张晨还傻乎乎的不知所措地站着,出租车的副驾车窗缓缓地降下:“你好,顺风出租,是你约车去飞机场吗?小伙子。”
张晨忙不及地迭声应着:“是的,是的!”
“请上车吧!”听到吩咐,张晨连忙拉开车门把身子塞进了后排主人座。
“刚才也有一辆车没有拉人就开走了,你们顺风出租有点混乱哎。”张晨对司机说道。
“哪是不可能的,有叫车服务需要的,在系统平台里都有显示的,在附近的任何一辆车只要按下确认出车服务,其它车辆都不可能接到单,系统看到的是接单车辆在附近运行。”司机师傅解释道。
“这么说,每个司机,什么时候在哪个地点,平台调度室都可以看到了?”张晨不解地问道。
“是的,我们顺风出租是很透明的,哪辆车在跑,哪辆车在停,上面都看得清清楚楚。”司机补充道。
“糟糕,前面又堵车了,真x”司机嘟哝地骂了一句粗口话。
张晨往车外瞄了下,还在市区内,离机场快速道还有两条街在,上了机场快速道,还得跑二十分钟才能到机场。张晨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7点10分!还早。慢点开!”张晨安慰司机。
当张晨赶到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而付思彤与柳轻舞俩人早已经在闸口处等待着送机了。
“我们都到了,你为什么才来?磨叽啥?”付思彤挪揄着张晨。
“堵车,堵车!谢谢你们!”张晨抓起背包,一路小跑朝检票口奔去,一边对付思彤、柳轻舞俩人摇摇手说着。
当飞机平稳地飞向蓝天的时候,张晨看着飞机窗外变得越来越小的建筑物,“终于没有误机,还是赶上了。”张晨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底下送机的付思彤与柳轻舞却在骂张晨没心没肺:俩人辛辛苦苦地跑来送送行,话没有说一句就走了,没心眼的家伙!
飞机飞行大约有一个钟左右的时候,张晨正当昏昏欲睡,突然地感觉飞机一震,接着就激烈地摇晃起来。并伴有“啪,啪!”的响声。
扩音器里传来空乘甜美的声音:“旅客同志们,飞机正遭遇气流雷电,请系好安全带!请系好安全带。”
同一起乘座飞机的旅客来不及有太多的反应,张晨在空乘的指导下刚刚系好安全带,突然地感觉到飞机在急速地下坠。
机仓内的气压似乎也在失去,张晨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一会儿,张晨就失去了知觉。
当张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绑在座椅上,身处在一个火场中,四周虽是个平原,但是附近没有人居住的迹象,飞机坠毁散落的部件,有一部份还在啪啪地燃烧,乘客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四周,有的已经残缺不完整了。东一件西一件地挂着,样子有点疹人。
张晨解开身上的束缚,活动了一下四肢,自己也真是大幸,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受伤。四周除了自己一个是活人外,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响起。环视四周,不由地一阵反胃。
手机也不知掉哪里了,想打个电话呼救是不可能了,只有期望航空公司或当地附近居民赶来搭救了。
想到这里,张晨不免有些绝望,正在思忖间,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张晨仔细地环顾四周,发现远处有三个骑马的小白点正朝这儿奔过来,近了,张晨才看清,原来是三个高鼻子,眼睛碧蓝,头发金黄的俄罗斯美女。
“嘘,嘘!”三个美女策马到张晨跟前,嘘停了马,呱里呱啦地急速说了一通,可能是俄语也可能是当地方言,反正不是英语。张晨一句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因为,张晨只会国语与英语。
看样子,三个美女是在讨论着什么,不时地对张晨指指点点。
俄罗斯的语言有好几个语系,如高加索语系、乌拉尔语系、古亚细亚语系、闪含语系等等,反正,张晨就是听不懂,不明白她们在谈论什么。
忽然,其中较年长一点的女人,将手中的马鞭一丢,马鞭呼地朝张晨腰间扑来,啪地严实缠绕着好几圈张晨的腰际。
马鞭一抖,张晨竟然平地被这个女人拽到了她的马背上,坐到了她的前面,这个女人,抓着马缰的左手伸向嘴里哗地打了一个响哨,两脚一蹬马肚,三个女人旋即策马疾驰而去。
第188章 阴阳鱼
马背上的张晨长这么大,从没骑过马,随着马的奔跑,马背上的张晨叉着两腿,双手抓住马鞍,一上一下地颠伏在马鞍上,两耳边呼呼地生风,而屁股底下却隐隐生疼。www.uu234.ccwww.uu234.cc
令张晨想不到的是,三个美女均是直着双腿,与其说她们是坐在马鞍上,不如说是站在马蹬上。随着马奔跑的节奏起伏,丝毫看不到她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三个女人,呼呼生风地策马奔跑了好一阵,张晨晃惚间发现眼前出现了七八个蒙古包,稀稀疏疏地散落在一起。
奔到其中最大的一顶蒙古包前,三个女人喏停马匹后,跳下马后,将张晨拖下马来,围住他在中间朝蒙古包内走去。
掀开门帘,待进得蒙古包内,张晨定睛一看,地上首席坐着一个戴着大耳环,模约七十多岁的老妇人,老妇人的两边站立着清一色的装扮各异的高鼻蓝眼,腰挂明晃晃佩刀的美女。
张晨被三个女人按着跪在地上,坐在首座上的年长妇人,看样子是这群女人的首领,瞪着阴沉沉的双眼,上下端详着张晨。
张晨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她们要怎样处置自己。双眼四处逡巡,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首座上的妇人,点了点头,挥挥左手,刚才掳张晨回来的三个美女马上将他拉起,拥着他朝外走。
三个美女将张晨押到一个似专门关押犯人的蒙古包内,这个蒙古包四周用粗大的圆木团团围住,一般的人是很难进入到里面的。
张晨就被那几个女人直接带了进去。反正已经落到这些女人的手里了,现在也没有办法。张晨心中用“既来之则安之”这几个字安慰着自己。
心里平静了,张晨就开始打量起这偌大的蒙古包来。说它是蒙古包,但好像跟以前张晨看见的又有点不同。
更为奇怪的是,在蒙古包的顶端,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图案,图案上就有张晨见了很多很多次的八卦阴阳鱼。
真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也还能看见如此熟悉的东西。
其实,张晨来到的这个地方,在过去,曾经就是中国的土地。只是后来,经过多次的战乱,这里就变成了别人的了。
可很多根深蒂固的文化,却是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来。
所以说,一个国家的灭亡与否,应该说,跟大家身份证上的国籍不是最大的关系,最大的关系,就是这个民族,或者这个国家,这个区域,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全都变成了别人的了。
如果张晨不是在这个地方,再可以到更繁华一点的地方去的话,或许到哪里,他会更诧异自己是不是就在国内。
就在这座蒙古包不远的一个集市,那里生活着一大群都说着普通话的中国人。他们穿的,吃的,用的,和张晨一直用的,穿的,吃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咳,扯远了。
张晨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两条阴阳鱼慢慢的往自己的前面挪移,在张晨的前面,那里有一朵花,黄色的话,看起来应该是太阳花。
再把眼光不断地环视,这蒙古包的确有点不一样。反正张晨是这么觉得的。
本来在这个时候,蒙古包里应该是很热才对。偏偏他走进去,就觉得后背有股凉风嗖嗖地钻进身子来。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张晨发现凉风钻进身体的时候,他是暗暗地提了一下自己的元力的。可他发觉,自己的元力根本就无法提起来,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妨碍着一样。
因为元力无法提升,张晨只能是赶紧放下了自己想要努力从蒙古包逃出去的愿望。
他放松了全部的神经之后,觉得好饿。禁不住想要从这地方找点吃的东西。
仔细地看了又看,张晨终于在自己的右边,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像脸盆一样的盆子。
估计那个盆子是用白银做的。张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在偏远的少数民族中,他们挤出来的羊奶牛奶,放在用白银制作的盆子里,一般都不会变馊。
张晨只是听说过,但没有上网查过,更没有问别人去求证过。
现在看来,这个说法是对的。否则,这么大的一个银盆,该用多少银子做呀?最起码也值几千上万块钱吧。
看见这银盆,张晨忽然想起来,往常说什么少数民族的人比较穷,现在他是不会相信了。
随便拿一样家具出去卖了,妥妥的就有几千块啊。他张晨也都还没有呢。
咳,想到这里,张晨忽然想起自己的家里来了。不知道叶梦和付思彤还有柳轻舞她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着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呢。
张晨想的一点儿都没错儿。特别是付思彤,她现在后悔得一直揪着自己的头发。她也不知道对柳轻舞和叶梦说过多少次一模一样的话了。
“早知道会发生空难,我一定跟着张晨一起去。他怎么就……”
柳轻舞反而比较冷静。她安慰着付思彤,十分坚定地说道:“所有的人我相信都有可能死,但是,张晨我相信一定不会死的。”
可叶梦和付思彤都明白,发生空难没死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有几个呢。
现在航空公司那边没确认看见张晨的尸体,并不等于说张晨没问题。很可能张晨的尸体,早就已经在高空中化成了一缕青烟,连点可以念想的东西都没有了呢。
柳轻舞却是理性的。她非常有条理地对付思彤和叶梦一起分析说:
“你想,这次空难,发生在并不算高的空中。张晨自己有元力,当遇到这种以外的时候,他肯定会不自觉地提升自己的元力的。”
“你们知道元力,可以把自己的肉身变成像钢铁一样的硬。当张晨落地的时候,又很有可能,自己的身体,因为元力的作用,最后变成一团棉花。叶梦,你对元力最熟悉,你不妨给付思彤解释解释。”
柳轻舞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这让本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希望的付思彤和叶梦,又开始浮泛起无限的希望来。
叶梦顺着柳轻舞的话说道:“没错儿。谁都可能会死,但张晨不会。他的元力,会给他最好的保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跟张晨取得联系?”
张晨胡七乱八地想着,饥饿加上劳累,不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的张晨感觉到有人在用脚踢自己,睁开眼一看,一个鼻子高挺、蓝眼睛瓜子脸的少女端着一个盘子,正在伸出修长的**,拿脚尖来踢自己。
看到张晨醒了,少女莞然抿嘴一笑,把盘子放到张晨面前,盘子里有一块足有三二斤已经烤熟的羊肉,有一个表面焦黄,似乎也是用火烤熟的状如面包的东西,还有一瓶似酒似牛奶的东西。
张晨搞不清楚是什么食物,空气中飘来一股夹着牛奶味的酒气钻进了鼻子里。
“你们为什么要关我?这是什么地方?”张晨试着与少女交流。
看到张晨说话,少女摆了摆头,似是表示听不懂他说的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张晨也听不懂的语言。
少女伸出手指点了点盘子里的食物,张晨知道少女所表太的意思,那意思是叫自己用膳。
见自己与少女语言不通,无法更有效地进行交流表达,再说下去也是白天点灯白费蜡。张晨放弃了继续与少女沟通的打算。
从被掳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吃过东西,喝过一口水,美食就在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张晨抓起羊肉啃了起来。
嚼在嘴里的羊肉,表面看样子是有点诱人胃口,但是真正吃起来,张晨发现羊肉没有盐味,味如嚼蜡般难咽。
张晨心里明白这是饮食习惯差异造成的,就是再难吃,自己也得填饱肚子。人是铁,饭是钢,没吃饱那来的力气逃出去呢。
好不容易地撕啃完羊肉,也吃下了那个似面包非面包的面包。说是面包,其实,那是用类似面粉,不知是何物做出来的东西,入口粗涩、干硬,可能是高粱米做的吧,口感不如用面粉做的面包那般软滑好吃,就了好几口有酒味的牛奶才吃完。应是牛奶加酒吧,张晨心里面猜想这种液体。
张晨想的一点都没错,这种饮品就是酸牛奶或羊奶再加奶酪酒混合在一起的,故且称之为牛奶酒或羊奶酒,这种饮料是这个地方人日常必备的辅食。
张晨看了眼打祭扫除一空的盘子,伸了伸腿,满足地打了两个嗝。
端食物过来的少女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地看着张晨吃喝饱后,用张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尊贵的男人,用好请休息!”
张晨丝毫不理会少女说话,只见少女拾起地上的盘子,转身走了出去,咣的一声,出口处粗大的铁锁又扣了上去。
吃足喝饱的张晨重新又打量起困住自己的这个蒙古包来。
四周粗黑发亮的团围至蒙古包顶的圆木,用手敲了敲,声音很沉闷,可能是楠木之类的硬木,包穹也是大如水桶般的黑木围转上去的。中间就是那阴阳鱼,光线就是从阴阳鱼处透下来。
恍惚中,张晨觉得,阴鱼中的阳眼,与阳鱼中的阴眼那两个眼睛特别鲜明、光亮,真如人的一双眼睛从上面俯视着自己。邪气呀!张晨不由得咋舌。
不知那阴阳鱼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估计也相当坚固吧,要不,那衬得起周围坚硬如铁的黑木呢。张晨这样想道。
那银盘放在地上做什么用呢,百无聊赖的张晨正想着,试着用手拾起来,这才发现这个大银盘纹丝不动,根本就不能捡起来。
围着银盘,端下身子的张晨有了更大的发现:银盘下是一块五尺见方赤褐色的巨石,自己也站在这巨石上面。
银盘紧紧地贴在巨石上面,提不起来的。试着转了两下,张晨发现银盘是可能转动的。
“什么玩意,摆个盘子在这里有什么用呀。”张晨这样想着,双手却在不停地转那个盘子。
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张晨在无意中左右转动盘子时,解开了这个蒙古包的秘密:
当他左三圈右三圈地转动盘子时,突然巨石边上咔嚓一声响,地面忽地翻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张晨突然间遇上出现如此怪事,不免一阵惊慌,定了定神,凑近一看。
洞口是个伪装的活机关,机关下是一条石级斜着向地下延伸不知通向哪里,影绰绰地两边壁上装有明石火把。
张晨抚抚胸膛,平静了一下心情,脑子却在快速地转起来:在修建得如此严实的地方,出现有这种机关,一定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极少有人在这秘道里走动。
第189章 同胞
张晨侧耳倾听了蒙古包外面的动静,确定刚才触动机关所发出的声响没有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后。www.uu234.cc利索地跳下了洞口。
借助洞壁上的明火石,张晨点燃了立在边上的火把,火把没有熄灭。“这洞里空气是流动的,一定有出口。”张晨思忖着。
由于担心洞内有机关,张晨伸着火把,一边观察着洞壁四周与脚下地面的情况,一边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去。
洞壁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一个耳窝,里面放着备用的明火石与火把这想得确是周到,不愁看不到路。
张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地出现一个大理石三岔路口,中间一条,一左一右各一条向深处延伸着。
正在思忖走哪一条路时,右手里举着的火把的火焰飘向了左边,张晨顿时有了注意。走左边道肯定没错!
于是,张晨举着火把朝左边的暗道继续走了下去,行走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一动也不动的,张晨吓坏了:有情况!
心里担忧前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慌乱之下,张晨慌张地急急往回走,一番暴走后,张晨回到了洞口。
无师自通地认为,刚才是先左动三圈后右转三圈的,张晨出得洞来,反着做刚才的动作,立马右转三圈后再左转三圈,看着洞口啪地又合上恢复原状后,张晨才定下神来。
定下心神的张晨在想:究竟那个亮点是什么东西,由于害怕,刚才没有搞清楚就逃出来了。想到这里,张晨心里未免有点遗憾。
“里面的小伙子,快点出来!”蒙古包厚重的粗木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国语叫声。
张晨不由一怔:“门外是什么人?居然和我一样说着中国话。”
正在思忖间,一个年约五下开外的黄皮肤,黑眼睛的方脸大汉在早先送饭来的少女伴随下走了进来。
张晨不由把黄脸大汉仔细地端详了一会。他默不出声,等着黄脸大汉先说话。
无论是谈判也好,和陌生人交流也好,反正,最先说话的人,总是会最容易暴露自己脆弱地方的。
张晨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医生,哦,不,算不上老医生,只能说,张晨作为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资深男人,对这个道理,最了解不过了。
那个黄脸汉子,心机并没有张晨这么深。看见张晨默然地看着他,他就很热情地说道:“听说你是中国人,我呢?嘿嘿,过来当一下翻译。”
张晨很平静地点头回了个“哦”字。接下来,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那黄脸大汉显然有点尴尬。可以看得出来,他可能是以为张晨一定会感激涕零地谢谢他的,可他居然什么都不说。黄脸大汉只好再补充说道:
“你好,我叫江南建。出生在江南,妈妈希望我能健康地成长,所以帮我叫了这个名字。”
“你好,我叫张晨。和你妈妈想的差不多。都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成长。”
江南建听到张晨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性格十分开朗的男人。
旁边那个少女,也不知道江南建和张晨究竟说什么,听见他们两个哈哈地大笑,忍不住叽里咕噜地问了江南建一通。
江南建很快地就跟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然后转身对张晨说:“她们说,要请你到外面去呢。”
“去干什么?”
“这里要举行一个大型道场活动。在国内我们叫做什么来着?”江南建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在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
张晨脱口而出帮江南建补充说:“是佛事活动吧。死人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死人的事情倒是没有。可是,有个人想死倒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旁边的那个少女听不明白,所以,江南建说话的时候,也就很随意。
本来即便是在国内,“死人”这词,也很少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当然,医院除外。
要是自己的亲戚朋友死了,大家都会说,他们到南洋去了,或者说,他们是老去了,老得永远都无法再活过来了。
张晨当就久了医生,说“死”字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忌讳。可无端的,当现在面对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山村,还有这些陌生的人时,他却忽然觉得,不应该那么随便地就把“死”这个字说出来。
这是对那个即将要死去的人非常不尊敬的亵渎吧?
旁边那个少女虽然听不懂江南建和刘永说什么,可明显看得出来,江南建和张晨两个,好像还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脸一沉,对着江南建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听不懂说什么,可刘永从这个少女的表情中,就可以猜到,那少女肯定是对江南建有意见了。
果然,只见江南建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点头哈腰地对着少女说了点什么。那少女又对江南建说了点什么。江南建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张晨说道:
“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张晨走到外面,这才发觉,原来还有一辆车子。车子不大,坐上去闻到一股味道。刘永立马打开了车门,努力地憋住最后那口想要换的气。
“这外国女人都喜欢化妆。什么东西都擦脸上。难受吧?”江南建显然能够读心。张晨也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就全然把张晨的意思全都弄明白了。
“那个人是快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张晨在把头伸出车窗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问江南建。
江南建叹了口气说:“死是没死,可跟死也差不多了。他就剩下一口气提在嗓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参的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有断气。”
“老人还是……”
“算不上老。大概也就六十多岁吧。在这里,一般的男人,都能活**十岁,六十多,算是不老吧?”江南建回答得很快。不用说,他对那个老人肯定是十分熟悉了。
“其实,我是医生。”张晨肯定是因为职业使然。居然在完全不了解江南建的情况下,那么随便地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江南建好像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张晨。他把张晨从头发丝一直看到脚后跟。虽然江南建坐在副驾驶座上,是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张晨的脚后跟的。可他还是很认真地低下头看了好几眼。
“医生?”
“对,我是医生。有国内的医生资格证书。”张晨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等发现自己空瘪瘪的裤兜,才哑然失笑起来。
幸好没带那个医生资格证出来,否则,早就已经不知道落到那个石头缝里去了。
还是付思彤当时提醒得对。当时张晨本来是想要把医生资格证带出来的。可付思彤却极力阻挠。
付思彤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你的医生资格证在国内还有人认识,你要到了国外,别人还以为你从哪个地摊上买来的假证呢。不如不带,掉了再重新去弄,跑十趟也拿不回来。”
张晨一想也是。要是到了国外,真的想要通过行医赚钱的话,随便买个假证,就可以骗过很多人了。
再说了,在国外,谁会去真的研究你的证件是真的假的呀?
现在想想,付思彤真的有先见之明。没有医生资格证,也就不存在丢不丢的问题了。等回到国内,那资格证可就值钱了呢。
江南建也不知道张晨究竟想要摸什么出来。他在听说张晨是医生之后,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你不如帮忙着治疗一下那个老人如何?”
“可以试试。”
张晨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江南建可能是觉得邀功的机会到了,他立马就开始对开车的那个少女说了一番话,那少女也用一双奇怪的眼睛转过头看了眼张晨。
张晨也不胆怯。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小妞看自己不成?
再说了,经历过空难都没有死的他,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让他觉得害怕?
张晨问江南建说道:“你告诉她我是医生了?”
“当然。我还说,你是国内的顶尖高手呢。”江南建说着话,还对张晨做了个鬼脸,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孩子。
坐在车上的张晨把这两天来想知道的,想要弄清楚的所有疑问,通通都向江南建问个遍,但是,唯独没把关押自己的蒙古包里的秘密说出来。江南建也通过和他的交谈了解了自己。
原来,昨天张晨所见到的那个女首领尤金.叶夫根就是这个游牧部落的统领。这个游牧部驻扎在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后,又赶往下一个地方去迁徙。从来没有固定长驻的居住点。
在这个部落里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男人一出生就被遗弃了。女人到了生育年龄,就会独自外出寻找借种的男子,怀上孩子后再回来,待到生下小孩后,发现是女的就留下来,而男的一律遭抛弃,不再理会其生死。
昨天掳张晨来的那个美女是尤金的女儿尼娜.尤金。他是第二个进入这个部落而不被杀害的人,另一个毫无疑问就是江南建了。
江南建原来是边陲上一个专做皮货倒卖的中国人,因为精通多种俄罗斯语言,能说会道,在一次集市交易时,被尤金.叶夫根看中,强留在这个部落里做翻译。江南建原来在中国有家室,也有个叫江桂银的儿子跟自己的老婆在家生活着。
现在,在这个部落里他又有三个女人,每个女人都帮他生有一至二个女儿。他生活在这个部落里好几年了,也不想回去了。
前几天,江南建带70多张羊皮出去做交易,今天才回来,还来不及回去见他的三个新老婆呢,就被尤金叫过去,亲自吩咐他过来查问张晨的。前面开车的少女是日丹。她是尼娜.尤金的一个跟班。
毕竟、尼娜.尤金带一个大男人回来不是一件小事呀,尤金.叶夫根担忧的是怕以后其它族人跟着效仿造成无法控制的局面,这个部族以后还要生存发展下去呀。
张晨把自己出国寻蓝月亮的事瞒了下来,只说是出国来旅行的,不想遇上了空难,而被尼娜.尤金带进了这个部落。
张晨与江南建相互试探,相互了解,因为语言相通,彼此交流起来没有障碍。谈话还算愉快。不知不觉间,不约地,两人沉默起来,不再说话。坐在座椅上不时颠跛下往前移。
花开两枝,话分两头说。这边由于空难的新闻早就播出来了,除一人失踪外,无一生还!值得庆幸的是,而死者名单里没有张晨的名字。
第190章 治疗国师
付思彤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张晨可能是失踪了的那个人,还有生的希望,难过的是二天过去了,还没有张晨的消息。www.uu234.cc他在哪里?这是她二三天来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
尽管柳轻舞在一旁陪伴自己一起焦急,一起忧伤24小时不间断的每个电视台播报的新闻,一刻不落地在一起观看。付思彤还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一是他是自己高薪聘请的员工,工作业绩斐然,自己付出的金钱没有白付,二是在日常接触中,自己与他好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心里不想他好象每天就缺少点什么东西似的。
对于付思彤与柳轻舞这些举动,远在异国的张晨是无从知道的。“他们会把自己带到那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打断了张晨的思想。日丹跳下车,快步走到后边来打开了车门,叽咕了一句什么,江南建先钻了出来,接着翻译出来说道:“日丹说,请你下车!”
张晨好不容易下得车来,心里暗暗道:没有男人的部落里的女人就是凶悍,就连开车都这么飚!
此刻,已经是日近酉时。睃巡四周,张晨发现,越野吉普车开到一个四周垒着一圈矮墙的草地上,这片草地比周围草原足足高出有半米之多。
老老少少身着盛装艳服的高鼻蓝眼女人围着一个大圆圈,圆圈中间地上架着一张红色的米米榻,米米榻上横着一个从颈到脚盖着白布的老妇人,首领尤金.叶夫根就站在一旁,而昨天掳自己的尼娜就立在尤金的身后。
原来,米米榻上的老妇是这个部落的卜师吉娅,部族每每迁徙或族里的节日活动都要先问卜师吉娅,吉娅同意了才能行事,吉娅如这个部族的国师一般,权力不亚于首领尤金。吉娅与尼娜俩人是尤金的左右臂膀。
现在吉娅病了好几个月,眼看就要升天了,尤金.叶夫根才急急忙忙地召集族人来到祭场。但凡有人过世,全族所有人员必须到祭场唱歌载舞送最后一程,就连外人也不例外。所以,张晨才有幸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张晨来到了,在场的一干众人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张晨,静静的盯着他。
江南建快步走到尤金.叶夫根面前,右手抱腹,弯下腰行礼,小声对她说道:“我英明的主人,尼娜带回来的人我领来了,听说他是医生,何不让他看看国师?”
江南建不敢提“男人”这个词,怕惹尤金生气,给自己添上不必要的麻烦。
闻江南建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医生,能替人去病消灾,那就是如吉娅一样是有法力的人,让他给吉娅看看也好,说不一定还能治好吉娅,免除我族人的一灾难呢。尤金心里暗暗思忖。
“请他上来吧!”尤金不急不躁地吩咐江南建说道。
听到首领,听从自己的建议,江南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连声应着:“好的,好的!”
一溜小跑,奔到张晨身旁:“张医生,看你造化了,尤金吩咐了,你快过去帮卜师看看还有救吗?”
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即使尤金没要求,出于职业本能,张晨心想自己也会过去给吉娅瞧下,就算不能救治,起码能弄清吉娅是何病致此呀。
看到尤金请自己过去,张晨也不推辞,当仁不让,大步流星赶过去。
米米榻上的吉娅,双目紧闭。面颊浮肿。
张晨掀开白布,抓起吉娅的右手腕,用食指与中指探了探她的脉博。一会儿,又伸到吉娅的脖子处的颈动脉探了探,又用手翻了翻她的眼皮。
心想:此人脉博细沉、微弱,双目瞳孔虽不扩大,但是也散光无神,情况不妙。
张晨对尤金.叶夫根说道:“此人已经病入膏亡,命不久矣。纵有回天之术,也必费一番周折!”
有了江南建这个汉语通在一旁传声,尤金和尼娜母女两人与张晨的交流不再有障碍。
“嗦什么,你能治就快点治,不能治就滚一边去!”尼娜对张晨吼着,江南建在一旁翻译。
见到未来的部族接班人如此凶巴巴,张晨不再言语。从裤兜里翻出了火冰玄三石,默默地运功治疗起来。
看到自己捉回来的男人双手抓着三块石头,在吉娅的胸部位置上方和头部两侧不停地来回地运动,尼娜甚是不解,见到自己的母亲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张晨的举动。
“你这样行不行的?张医生!”江南建看到张晨拿着三块貌不起眼的石头如此作状,故弄玄虚,不禁疑惑地问张晨。
“行不行,等下你就知道了!”张晨平静地说道。
不一会儿,只见吉娅的头部慢慢地,袅袅升起一团气雾,气雾不断上升扩散开来,吉娅的胸部跟着也出现了气雾,也是在上升扩散。
江南建和尤金母女两人由于靠得近,对如此奇异之象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石头?什么气功?如此神奇!
尼娜见张晨有如此神奇之术,心里暗暗叫好,自己一眼就看上的男人,果然不简单。不免又对张晨的好感增加几分。
模约过了十来分钟的光景,吉娅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红晕,似乎有一丝血色。面色不再那么苍白,毫无生气。
而张晨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似乎是也消耗了大量元气般疲惫、困乏。早已芳心萌动的尼娜,此时看到张晨这个样子,满眼爱怜,从裤兜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汗巾,不由自主地跑上去为他擦汗。
见到女儿尼娜如此失态地讨好这个自己掳回不过三二天,且不知底细的男人,尤金不由地又羞又气,十分生气地厉声喝道:“退下去,不知廉耻的家伙!”
尼娜见尤金在怒视自己,只好讪讪地拿着汗巾退回来。毕竟,母亲是整个部族的统领,尼娜自幼对母亲就有一股畏惧,见她如此威怒,尼娜也不敢太任性。
尼娜深知:尤金发起火来,到时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事,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是她的女儿,母女连心,即使有怒火也伤不了自己。但是,如果对眼前这个男人不客气做出有危及生命的伤害行为,那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张晨对尤金母女俩人的争斗行为毫不在意,毕竟,为治疗吉娅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元气。
吉娅的呼吸慢悍粗重起来,不一会儿就眼开了眼睛。眼前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俊朗男人,手中抓着三块石头在自己上面不停地挥舞。
看到吉娅醒了过来,张晨停了下来,默默地收起三块宝石。重新纳入裤兜里,观察着吉娅的举动。
尤金看到自己得力的卜师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作法下,竟然起死回生,不由地大喜过望。围上前来,拉着吉娅的手:“我的先知,你终于醒过来了”
尼娜与江南建也趋步上前围在一起探视,吉娅看到首领等众人均在身边,知道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由地激动起来:“我没事,圣主英明,我没事!”挣扎着欲坐起来。
尤金连忙伸手按着吉娅:“你别动,躺着就好,好好地休息一下。”
吉娅激动得哽咽起来,只好重新又躺下:“谢谢圣主,圣主英明。我没事!”
尼娜见到吉娅醒过来了,她眼里只有张晨这个人,眼光跟随着张晨的一举一动,江南建发现尼娜如花痴般失态,只好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尼娜的衣角。
尤金大呼一声:“我们的国师醒了!”随即一挥大手。外面围着的一干众老老少少族女顿时欢呼起来,围着张晨等人欢快地跳起了踏踏舞。
张晨正在愣神间,尼娜一把拉着张晨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中去。
张晨从没跳过这种舞,也没见过这种舞姿,被尼娜拉着,显得十分笨拙,在江南建的指导下,也有尼娜的耐心带领,尽管语言交流有障碍,在尼娜深情的注视下,周围狂热的舞步节拍声,不由自已,也被感染起来,有模有样地学跳起来。
张晨除了江南建一人可以对话外,对其它人就如鸡同鸭讲,无法语言交流。尽然跳舞的肢体动作狂野不羁,也感无聊。
在尼娜的带领下只跳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就退出人群,在边上看着别人狂欢了。
尼娜尽管再三邀约鼓动张晨,但是,语言不通,张晨还是不为所动,只在边上壁上君,围观而已。尼娜见状,也只好作罢,自顾欢娱去了。
部族的一干众人狂欢至午夜,才渐渐散去。
吉娅醒过来后,尤金及时地使唤族人,进行喂水、喂牛奶补充体能,也渐渐地恢复了元气。
张晨见吉娅复苏正常,已无大碍,也放下心来。曲终人散之际,正欲问江南讨个去处休息,以便明天离开。
不由他开口,尼娜就向尤金叽叽噜噜一番,似在请示着什么。尤金似乎同意了什么的样子,随后尼娜和江南建一起朝张晨走过来。
江南建对张晨说道:“张医生,今天晚上太感谢你了,我们少主今天晚上要你跟她回去一起睡觉!”
开什么玩笑?要和捉自己来的尼娜睡觉?张晨朝江南建连连摆摆手:“不行!不行!”
满眼热切盼望的尼娜看到张晨连连摆手,知道张晨可能是在拒绝她。
尼娜又对江南建咕噜了几句,手按着腰刀,作势要抽出来的样子。江南建连忙对张晨翻译:“尼娜说,你今天晚上不陪她,她说要杀了你。”
张晨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绝:“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与她睡在一起!”
于是,张晨与江南建俩人一起又进入了暗道中,俩人来到暗道三岔口后并不作停留,无不迟疑地朝中间那条暗道走下去。
出于对暗道机关的顾虑,张晨与江南建前进并不象原来下来时那么快速了,俩人格外仔细察看着暗道两边及路上的情况,确定没有异常后才迈出一步朝前走。
俩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木门堵住了去路,俩人举着火把,谁也不说话,照着木门认认真真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木门中间一个圆圈,圆圈里面刻着一个形状十分怪异的虫子,虫子状如牛肠,它的头部长着两只长而弯的角,圆圈外面密密麻麻杂乱无章地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状如鸡肠子一般的文字。
“这是蒙古死亡蠕虫图腾!”江南建惊呼一声。
第191章 中了机关
“什么是蒙古死亡蠕虫?”张晨一脸不解地扭头问江南建。www.uu234.cc
看到张晨确是对这个图案不了解,江南建只好对他解释一番。
原来,这种蒙古死亡蠕虫生活在戈壁沙丘中,常常匿藏在沙子里,通体红色,能从嘴喷射出腐蚀性极强的剧毒液体,与人或动物对视时能从眼睛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远的动物或人顷时毙命,然后再将猎物慢慢地吞噬。体形也十分巨大,长的可能达1.5米以上。
听到江南建如此说一番,张晨不由地生出一股惊悚感来。
“圆圈外面的文字你认识么?”张晨问江南建。
“这个好象是蒙古文,我也不太懂。”
“这几个阿尔木,阿木古勒……”
江南建用火把照着圆圈外的文字,上上下下地看着,努力地念出来。张晨也把火把往木门上凑了凑:“那是什么意思哟?”
“意思就是平安祥和,其它的我就不懂了。”
见到江南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晨不再追问,伸出手来推了推木门,木门纹丝不动,感觉上应是很厚也很重的样子。
“怎样打开这门?”张晨问,俩人面面相觑。
于是,俩人举着火把仔细地在门四周查看,看看是否有机关打开眼前这木门。
搜索了好久,张晨与江南建俩人什么也没有发现。
盯着木门,张晨忽然灵光一闪:“莫非……”他伸出手就去摸木门上的死亡蠕虫。
果然,木门在张晨触摸蒙古死亡蠕虫时,从木门里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江南建与张晨俩人看着木门缓缓地身向后退去,一道刺眼的亮光晃着俩人的眼睛,出现在俩人面前的是一个石级,石级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四周整齐地码摆放着一个个箱子,大厅中间有一张硕大的祭桌,祭桌上堆着一大堆明晃晃的金锭。金子上面放有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正发出夺目的光芒。
夜晚明珠的莹光在黄金的反射作用下,整个大厅不用火把也亮敞得很,江南建与张晨两个人都惊呆了,想不到暗道中竟有如此大的财富。
江南建喃喃地说道:“这次,我们发大财了,发大财了,哈哈哈!”江南建将手中的火把往地上一摔,马上奔下石级朝祭桌奔过去。
见到江南建这般失态,张晨马上喊道:“南建,注意危险!危险,勿动!”
张晨担心祭桌上或是祭桌前有什么机关装置,作医生的人就是细心,纵然在张晨的提醒下,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张晨与江南建料想不到的。
闻到张晨的叫喊,江南建不由地放慢了脚步,但是眼却盯着祭桌上的夜明珠与黄金,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这颗夜明珠起码值个千儿几百万,还有那些黄金,成色这么足,哈哈,我要发财了!”
江南建一边说一边绕祭桌转着观察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异样后,江南建向夜明珠伸出了右手,试图摘下来。
“这颗夜明珠,我要定了,它属于我的,你可别与我争呀,张医生!”江南建道。
“是你的你就拿走啦,我没感兴趣啊!”
看到江南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那颗夜明珠,张晨懒得与江南建计较。
张晨虽然出生于普通家庭,但是对钱财并没有江南建那般看重,他的目光落到了四周摆码得整整齐齐的铁箱子上面。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张晨想。
张晨径自来到一垛铁箱前,眼前的铁箱每一个都装有一把铜锁,这种铜锁,张晨不陌生。记得,小时候自己奶奶收藏有一个箱子,上面装的就是这种锁它是清朝最普遍的锁具,要打开并不难,用一根铁丝或是外力撞击几下就可解决了。
话分两头说,这边江南建伸出右手拿夜明珠时,出事了。当他手碰到夜明珠正想提起来的时候,夜明珠底下的黄金锭里倏地伸出了一个铁夹子,准确无误地将他的右手腕紧紧地夹住。
江南建被夹痛得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哎哟!”但是,手里攥着的夜明珠却不肯放下来。
张晨听到叫声,扭头一看,江南建的右手伸在祭桌上,一个铁夹正夹着他的右手腕,一脸痛苦地叫唤。
张晨连忙奔过去,江南建右手掌里拿着夜明珠,一个铁夹却死死地夹着了他的右手腕。
扒开铁夹边的金锭,铁夹机关就在祭桌上,细看之下才发现,祭桌是用铁铸成的,铁夹机关与祭桌浑然一体,张晨看到这,不由得心里暗暗称奇:“不知是哪个工匠算计得如此准确,收藏得这般巧妙!连江南建这般老江湖也看不出倪端,不得不中招。”
张晨也没法解开夹子,他让江南建将夜明珠放回原位,铁夹子还是紧紧地夹着他的右手,抽又抽不出,似乎江南建越拖那个夹就越紧。
张晨费了好大劲,也用尽了办法,还是没法帮江南建解开这个锁夹,做这种夹子的铁也是很硬的,在边上的角落里,张晨找到一把不知是谁人何因遗落下的一把刀子,试着削了削铁夹子,结果削不进去,连个痕迹的影子也没有。
江南建见到这种情况,惊恐得连连哀求:“张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想法子解开它!”“求求你了,张医生!”
张晨穷尽了手上现有的工具与办法,没有能帮解开铁夹子,倒是冷静。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怕你不舍得!”张晨掂了掂手里的刀子说道,
“什么法子,你快说,张医生,什么法子!”江南建听到张晨说有办法,不由喜出望外,连声问道。
张晨没有说话,拿捡来的刀子在江南建眼前晃了晃,霎时,南建明白了张晨的话,脸色死灰,一脸绝望:“一定要那样做吗?张医生。”
江南建抽抽右手,拖也拖不动,哽咽痛哭:“早知,我听你的话不动它就是了,早知道,我只拿些金锭就够了。!”
“我可不能没有右手呀,张医生!”
“张医生,再想想下吧,真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张晨也是一脸无奈,能找的都找了,能用的上的都用了,你以为是在外面的世界呀,能找到一把刀子也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南建兄,不是我不帮你,在这暗道中,工具难找哟,接受现实吧!”
想一想,张晨说的也是在道理,江南建呜咽地说道:“那你快点帮我吧,什么都行,张医生。”
张晨把刀子凑到火把上灼了灼,用衣袖简单地沿着铁夹口的外沿擦了擦,权当是消毒了。
“你得忍着点,有点痛的,一会儿就行了。”张晨叮嘱着江南建。
江南建整个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刚才他很不想砍了自己的胳膊,可此刻,从那个被夹的手里传来的痛感,让他宁愿被张晨砍了手去。
可就在张晨想要把刀砍到江南建的那只手时,他却开始迟疑起来。这手起刀落间,江南建以后的生活,就是另一番人生了。
此时此刻,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江南建的眼睛感觉闭上好久了,也没听到一点儿动静。他赶紧睁开眼睛,奇怪地问道:“怎么啦?不打算砍下去了么?”
“你……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
“现在就已经后悔了。张医生,你就不能……比如说,你继续看看,这里肯定还有什么机关的,怎么可能只让人承受痛苦,不让人享受快乐呢。”
虽然疼得江南建滋遛滋遛地吸着气,可他的心里,还是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张晨叹了口气。回答说:“好吧,你再忍忍,我帮你看看。”
张晨拿着那把刀,仔细地一边看,一边敲着那张祭台。
敲着敲着,张晨忽然听到了好几声很不一样声音。如果说,刚才敲出来的声音是“咚咚咚”的话,那现在他敲出来的声音,就变成“噗噗噗”了。
清脆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很多。
不用说,这个沙哑的声音里面,肯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张晨连忙在声音不同的地方,继续笃笃笃地再敲了几下。江南建刚才还疼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听到张晨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他大声喊叫的声音,又变得平静了一些。
趁着江南建不叫那么大声。张晨用那把小刀轻轻地不断地在桌面上划动。划着划着,突然张晨就听见了“嘭”的一声,接着,就从桌面上弹出了一块铁片。
忒是张晨胆子能够包天那么大,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啊”的惊叫了一声。
江南建更是吓得哇哇地大叫。不过,他很快就惊奇地问道:“是不是找到可以解开我这个夹子的机关了?”
张晨没有出声,他睁大眼睛看了看那块铁片突出来的地方。铁片的年代应该比较久远了,锈迹斑斑。
“看来,的确是一个可以解开你夹子的机关。可是,年代久远,早就失去了它本来的功能了。”
“去你妈的。那我只能……只能不要这只手了?”
“命和手,选其一,你要啥?”张晨说完,还补充说道,“还有,你可别忘了,我是一个医生,有专业技术的医生。”
“好好好,那就快一点,别让我继续受折磨了。我肯定是要命的。”江南建也够干脆的。他忘记了,如果这样把自己的手砍了,不知道会不会感染或者伤风呢?
不过,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就连张晨自己,也无法预料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了。现在只能是见一步走一步。
张晨先是仔细地看了一遍江南建的手,从医生专业的角度想法让江南建受到的痛苦还有损失方面也变得最小。
最后张晨决定,就从手腕那里开始,这样的话,要是自己元力还行,那就等砍下来,再把江南建的手续上去就行了。
唯一让张晨觉得为难的就是,这里所有的设备都简陋得要命,哦,不,可以这么说,是根本就没有设备,反正做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总之,保命要紧。
江南建现在被夹住的那只手,就连颜色都变了,再磨蹭下去,或许连命都不保呢。
张晨暗暗地提了自己的元力,等发现自己拿着的那把所谓的刀已经变得十分锋利的时候,嗯,这个锋利,指的是元力已经完全凝聚在那把刀的刀尖上时,张晨才开始用力地一刀砍下去。
张晨第一次在做手术的时候,还把自己的眼睛给紧紧地闭上了。
江南建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还没等张晨睁开眼睛,江南建就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第192章 野蜜蜂
张晨的心慌得什么似的。www.uu234.ccwww.uu234.cc江南建的血也流了一地。他赶紧捡起了江南建那只被夹子夹住的手,试图在此时此刻把那夹子给拿下来,再给江南建把那只手接上去。
可等刘永再看那只手时,那只手早就已经变成了藏青色。这是一只已经完全死了细胞的手,想要再接上来,看来,张晨现在是没有这样的技术了。
叶梦把张晨的照片,每一天都发一遍自己的朋友圈和qq的说说里面,不仅如此,她还把张晨的照片发到一些微信群和qq群里,期盼着能够什么时候,有人惊喜地告诉她消息。
可这些努力,似乎都是白白浪费叶梦的精力。这么多天过去了,谁也没有送来丁点儿关于张晨的消息。就连付思彤和柳轻舞,都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叶梦。
“算了,我们就当作是张晨到了一个原始部落,他呢?在那个地方,跟那里美貌而又智慧的女孩子一起结婚生子去了。反正不见他的尸体,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最起码,心中还可以有一点希望,不知道完全绝望。
说是这么说,但三个女孩子心中都明白,空难中,找不到尸体,最终当作失踪人员的人,根本就不会再有希望回来。所以,叶梦又怎么可能不继续去寻找呢?
张晨心中当然也知道,叶梦不会放弃寻找他的。付思彤不会,柳轻舞也不会。可最牵挂他的,肯定是叶梦。
是啊,此时此刻,张晨他最牵挂的人,也一样是叶梦。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猪笼草现在的研究成果究竟怎么样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在一起的时候,总想着怎么样才能分开,最好有一段距离。距离产生美嘛。
可是,分开的时候,却又无比地牵挂着对方。就连张晨自己都不明白,来到这里之后,叶梦居然成为了他最想要知道消息的人。
这么想着,张晨就忍不住转过头去,江南建的哭声好像已经小了。果然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啊,男人哭起来,这伤心的系数,可不比女人要低呢。
张晨还是没有去打扰江南建。直到完全听不到哭声了,他才缓缓地走到江南建的身边,带着一丝怜悯,更带着十二万分的抱歉说道:“江南建,对不起,我没办法……没有能力让你的手保住。”
“算了,张医生,你也别说了。哭过之后,心里好受点了。我这心里明白,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这条命,或许都不在了呢。”
“嘿嘿,就是就是。我说,你换个角度看问题就行了。这手没有,还是比没有命更好的是不是?比如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这里,总比跟我一起坐飞机的那些人死了更好,是吧?”
“走吧,哭了之后,好像手都没那么疼了。”
江南建说着话,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只血淋淋的手。脸上立马罩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悲哀。
张晨拍了拍江南建的肩膀,招呼他说道:“走吧,我们先找个落脚点。休息一下。”
江南建好像对休息不大感兴趣,反而特别想吃东西。他嘟囔着说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好好,走,我们这就找吃的去。”
在这种地方,找吃的张晨不在行。还是得让江南建出马。
江南建早就已经虚脱了。他只能是给张晨指方向。张晨十分体贴地一直背着他,一百多斤的汉子,背在张晨的背上,也够他累的。
说也奇怪,张晨和江南建走着走着,居然走进了一片梨花林里。雪白的梨花落了一地,还有梨花树上那一簇簇的梨花挂在枝头,整片天地,好像都是梨花的世界。美得让江南建都忘记了自己咕咕叫着的肚子。
“这里这么多梨花,不如……我想,肯定会有很多蜜蜂,我们就先找点蜂蜜吃怎样?”江南建提议说。
“蜂蜜?”
张晨奇怪地问。他不怎么懂野外求生。至于吃蜂蜜,完全不知道该到哪里找蜂巢去。
江南建显然对这些十分的在行。他让张晨把他放下来,仰头看着梨花丛。张晨也学着他的样子,跟着一起看。
“看见了吗?花丛里好多蜜蜂。这些蜜蜂它采够蜜之后,就会飞回自己的老巢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跟着蜜蜂一起走,那样,就可以吃到蜂蜜了。”
张晨现在好像完全听不到江南建说什么一样。他的脑海里只有蜂蜜和蜜蜂这两个名词。
没听见张晨的回应,江南建连忙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张晨正紧紧地皱着眉头,还不断地用自己的食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在努力地想什么。
好久,张晨“啊”的一声尖叫起来。他对着江南建大喊说:“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听到了没有,千万别走,一定要等我回来。”
“哎,你要干……”江南建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只能看见张晨急奔的背影了。
江南建无奈地叹气摇头。这个张晨,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医生呢?医生的沉稳,内敛,还有处事不惊,在他身上,现在连半点影子都找不到。
江南建哪里知道,其实张晨是为了他才这么匆忙跑回去的。看见蜜蜂的时候,张晨突然想起来,他从那个巫婆那里得到的那本药典里面,曾经介绍过一种很奇怪的方法。
那方法上面是这么说的:
如果一个人的身体上面有某个部位腐烂了,那就可以通过用蜜蜂蜇,让这个人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起来。只要血液可以流动了,那这些肉,就可以重新变成新的了。
张晨觉得,江南建的那个被他砍下来的那只手,时间还不长,或许经过蜜蜂的帮忙,还可以让江南建的手,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尝试尝试,不成功便成仁,那总归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张晨一路狂奔,而这边的江南建,虽然力气都快要用完了,可他还是不得不勉强自己,赶紧跟着那个蜜蜂,想法找吃的。
江南建顾不上手上的疼痛,肚子的饥饿比断手的痛更能折磨人,整个人现在都陷入亢奋状态,江南建双眼紧盯着蜂群,蜜蜂在天上飞,江南建就在地上跑,不停地追逐蜂群,希望能跟踪到蜂巢获得一点蜂蜜来充饥。
正应了古老话,功夫不负有心人。江南建跟随着采了梨花蜜的蜜蜂飞飞停停地来到一处山崖前。
出现在江南建眼前的景象,尤为壮观。人还没有真正接近山崖,就听到一股嗡嗡的蜜蜂叫的巨大声音传入耳鼓里。
山崖的根部凹陷入去有一个模约四五米深的浅洞,洞口密密麻麻地漫天飞舞着蜜蜂,一向具有密集恐惧症的江南建,整个身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疙瘩。
“太可怕了。”江南建在心里说。
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过来找吃的了。但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想法找其中最少蜜蜂的蜂箱。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被这点蜜蜂就弄得不知所措吧?
这么想着,江南建开始小心翼翼的逡巡着四周。看了好一会,终于看见了在不远处,有个很小很小的蜂箱。
估计是养蜂人想要另外再弄几箱小蜜蜂吧?
江南建快步走过去。他觉得这会儿,自己就像个小偷似的,做事不够光明磊落。
“这个……我也不能在这里摇蜂蜜来吃。等会全部蜜蜂都来攻击我可怎么办?我就把这一小箱的蜜蜂先捧到另外一个地方好了,对了,就到刚才和张晨分手的地方。”
江南建暗暗想着,就开始蹑手蹑脚地走去,打算把那个小小的蜂箱给抱走。
可江南建还没来得及抱走那个蜂箱,他就听见了一个男人干咳的声音。那男人还用严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江南建根本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出现人的声音。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害怕。如果刚好就是蜂箱的主人,他会不会把江南建手中的蜂箱抢走呢?
正想着,旁边那个人就走出来了。这个人的年龄看起来不小了,最起码也有五十多岁。头发也已经花白,满脸的络腮胡子。
不过,看他的肤色,感觉也不像是当地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窜到这里来的。
哦,对了,很像国内的少数民族大叔。他居然穿着一套裙子,而且,那裙子还挺漂亮的。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来。对着江南建招手说:“你这是在干小偷的勾当?”
江南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这是饿得厉害,所以才……这是你的吗?我能不能买点……”
江南建正说着话,那个人却“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他指着江南建的手,惊讶地问道:“你这是……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快,来……”
看见那个人脸色惊恐的神色。江南建连忙一个箭步窜过去,在那个人还没把话喊出来之前,一个扫堂腿,让他摔到了地上。
那个大叔没料到江南建的动作这么快。他“啪”一声摔到地上之后,就只能痛苦地在地上哼哼了。
“你这龟儿子,怎么这么心狠,我这种年龄的人还把我……咳咳,咳咳……”
江南建连忙把那个大叔给扶起来。他十分抱歉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给我带来麻烦吗?我就是想吃点你的蜂蜜。放心啦。好吗?”
可能是因为伤了一只手的缘故,往常一向都很凶恶的江南建,现在居然变得温情起来。果然是挫折让人成长。
毕竟,自己现在要不是突袭的话,要把这个大叔战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个大叔把江南建看了又看,狐疑的眼睛里,终于慢慢地开始露出了信任的神色。
看见那大叔终于改变了态度。江南建已经来不及了。他直接就撬开蜂箱的一块木板。就等恶化赶紧吃上美味的蜂蜜。
江南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那个大叔虽然想要赶紧阻止他。但毕竟上了年纪,动作还是稍微慢了点。
当他张晨的手一摸进去,接着就嗡一下飞出了好多的蜜蜂。遭到侵扰的蜜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就把江南建的身子团团地包住了。
那个大叔痛苦地大叫起来。
“你这人……你这是干嘛呀?我的妈呀,你会被蛰死的。”
大叔的话才刚刚说完,江南建就哎哟哎哟地叫起来。他的头上,手臂上,还有屁股上,脸上,都一下子全都遭到了蜜蜂的攻击。
第193章 蜜蜂的帮忙
幸好,那个大叔的反应十分快。www.uu234.ccUU小说他赶紧站起来,从蜂箱里面掏出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沾了好多蜂蜜。那大叔把那些蜂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多蜜蜂,可能是闻到蜂蜜的味道,都立马往大叔的身上飞去。
江南建对蜜蜂多少有点认知。他也学着那个大叔一样,拿起了一块沾满了蜂蜜木板擦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蜜蜂当然也跟着跑到江南建的身上去。
不过,这一次,蜜蜂不再是攻击江南建了。而是和江南建和平共处。它们在江南建的身上爬着,贪婪地汲取着自己酝酿下来的蜂蜜。
而江南建呢?他终于可以开始补充能量了。从蜂箱里刮下了不少蜂蜜,他大口大口地吃了好几口。
只是蜂蜜太甜了。吃了没几口,江南建就无法再吃下去了。
这边江南建能量得到了补充,可那边的张晨,却因为太累又太饿,好几次走在回来的路上,都差点就一个跟头摔到地上。
不过,无论怎么困难,张晨还是把江南建的那只变了颜色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希望自己能够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张晨这次的动作还算快。他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回往返了一次。等他重新出现在梨花林中的时候,却不见了那个该死的江南建。
“该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张晨嘟囔着。他站在梨花林里,环视了一周周围。
周围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刚才在这里一直嗷嗷叫着疼和饿的江南建,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晨大声地叫着江南建的名字。江南建哪里有空理会现在的张晨。他吃了蜂蜜。是,身体恢复了一定的体力,可却发生了很奇怪的现象,吃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
强撑住自己的眼里。江南建记着张晨说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他所在的位置,离原来他和张晨分开的那块地方,最起码也要走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的走路距离,都有一个公里了。但愿张晨不会那么笨,知道循着蜜蜂的那条路,一直往他的方向走来。
张晨当然不会这么笨,叫了几声江南建之后,没听见他回答。他就开始跟着蜜蜂路往前走。张晨一路前行,一路观察。不久之后,他就发现地上的一些梨花,好像被人踩过的痕迹。
循着痕迹往前,终于在十分钟之后,张晨看见了一惊晕得不醒人事的江南建,旁边,还有那个陌生的老头。
老头看见张晨,也不觉得吃惊。直接就对着张晨喊道:“快,你快来这里帮忙,这个人是你同伴吧?”
张晨点着头飞奔过去。看见江南建两眼紧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再把手放在江南建的胸口上,还好,江南建只是睡过去了。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没事,可能是太困了。”张晨说着,就指了指旁边的那个蜂箱,很认真地问道:“里面有蜜蜂吗?哦,不有蜂蜜吗?”
其实,张晨是两样都想要。他要吃点蜂蜜,补充一下能量。还要一些蜜蜂,让那些蜜蜂蜇一下江南建那只已经变了颜色的断手。
那老头点了点头,默默地把一块沾了很多蜂蜜的木板递给了张晨。张晨接过来,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放到了唇边。
虽然这么吃这些蜂蜜,味道实在让人不大喜欢。可饿了这么久的张晨,还是觉得这是人间美味之一。
蜂蜜吃下去了,接着张晨就跟那个老头说了关于用蜜蜂蜇那个断手的事儿。那个老头不相信地摇头拒绝张晨说:“这怎可能呢?这手颜色都变了,唉,接受现实吧。我不也在这梨花林里度过了我最有创造力的十年吗?”
对这个老头的好奇心,当然是比不上刘永想要医治好江南建这个断手的**的。反正那老头不愿意帮忙,张晨就自己来。
本来张晨就没想过,自己给江南建治疗这个断手,会有人帮忙的。
于是,张晨开始着手进行准备。他把江南建那只断的手放在地上,接着,他就开始把自己的元力,全都提到自己的手臂上,手臂上的力道很快地就把蜂箱里的蜜蜂全都给勾引了出来。
那个老头看得目瞪口呆的。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只能定定地在旁边看着。
张晨把元力哗一下从自己的手臂往手指头挤去,那些蜜蜂,就好像是被他训练过的小动物一样,纷纷地飞到了那只已经变了颜色的手上。
好多蜜蜂轮流给那只断手蜇,只见十分钟之后,那只断了的手,开始慢慢地变了颜色。张晨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本来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没想到,现在很有可能完全可以挽救江南建的那只手。
看来,江南建还是很有运气的。本来想着已经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现在已经快要成功了,谁能不高兴呢?
于是,张晨掌握着功力,当看见那只断手,慢慢地重新回到差不多跟生存的人的肤色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开始让那个老人帮着把江南建叫醒了。
江南建果然是又累又困了。叫醒他之后,他懵懂中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可那只光秃秃的手,却让江南建吓得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去你妈的,我这……我这只手,究竟是怎么啦?”
江南建骂完,猛然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他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颓然坐在地上,难受得一言不发。
但很快的,他就发现了周遭好像有点异样的感觉。再次看看旁边的张晨,他连忙又站起来,跑到张晨的身边,着急地问道:“张医生,你回来啦?怎么样?你发现什么没有?对了,你饿吗?这里有蜂蜜,快,吃蜂蜜。”
“你给我定定地坐着。我尝试帮你把手给接起来。”张晨很平静地说道。可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内心里,他却是紧张得要命。
本来江南建已经没有什么期盼的了。要是他的手术不成功的话,那就等于是让江南建再次坠入失望的深渊。这种失望的感觉,很可能要比第一次更让江南建失去对生活的热情。
可没有理由不去努力的,不是吗?无论成功与失败,对于谁来说,都肯定是要去挑战的。
于是,张晨也没告诉江南建要做什么事儿,他只是用命令的口吻对江南建说道:“你给我坐直直的,闭上眼睛。”
“我……能问个为什么吗?”江南建的心里,隐约能够猜到张晨想要干点什么。
张晨却没有回答江南建,只是很再次命令说:“你听我的话就好。”
江南建只好听了张晨的话。他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用力地闭上眼睛。好吧,既然张医生不让他看,他就不看好了。
张晨坐到了江南建的对面。他示意那个老人扶住江南建的后背,在江南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侧身,在江南建的后脑勺用力的打了一下。江南建连闷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急直接晕过去了。
没有了知觉的江南建,他只能听张晨和那个老人随意对他摆布了。
张晨让那个老人拿着刚才的那个断手,接口对着接口用力地捏合,他呢?再换了个方向,对着那个断口,就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元力。
很快地,元力就让张晨的额头,冒出了一颗颗黄豆般大的汗珠。不但如此,张晨忽然觉得自己的胸腔处,有种闷闷的感觉。
这闷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努力地想要强忍住这种感觉,可怎么忍,他还是发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不断地在胸腔里翻滚,汹涌……
最后,张晨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得不迅速地站起来,接着就开始跑到一边,“哇”地吐了一口。
张晨还以为,自己吐了这一口之后,还可以给江南建继续接驳那只断手的。无奈他这一口吐出来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全身一下子变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张晨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可怎么抬,那双手硬是不听他的指挥。即便是一向强大得像个皇帝一样的张晨,此刻的心跳,也早就已经加快了。
张晨暗暗地思忖了一下,心想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劳累过度的原因。于是,他对那个老人提醒了一声说道:“你先好好照顾江南建,我休息一会。”
张晨心里数着数字,期待着过去三四分钟之后,自己就可以平安无事。可他一直把数字数到六百多,自己的双手,连握个拳头都成了问题。
“我靠。难道我中邪了吗?”张晨在心里骂了句。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再次浮泛起了那个仙婆的喃喃自语。
这一下子,他忍不住“啊”的惊叫了一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地,要是巫婆的法术可以指挥他的话,那他想要重新回到原来的那个境地,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了。
张晨由于自身元气大损,江南建那接驳了一半的右手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断手由于没有张晨的真气再继,原来恢复得差点就接上的右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又变了颜色。
“想不到,我的功力还是如此不济,最终还是接不上去,对不起了,南建兄。”张晨一脸歉意。
“不,不!你看手的颜色都变如原色了,手也通了,流动了,你就再努力一把吧?张医生。”
“我真的不能没有右手呀,张医生,你一定要救我,救救我的右手,谢谢你了,我会报答你的,相信我,张医生!”江南建在连声哀求张晨。
见到江南建如此可怜相,谁人看了也于心不忍,但是,自己确是无力了,再勉强自己,到时可能自己也搭上小命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张晨还是硬起心肠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尽力而为了,刚才你也看在眼里了,我也是受了伤,真没办法再继驳下去了。”
营养蜂老人看着这两个外国年轻人咕噜嘤叽地说话,虽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是从他们的神态上看,还是猜出了一二。
于是,对两人说道:“你们还是接受现实吧!上苍虽有好生之德,奈何地有宿命轮回,天命不可违,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江南建听懂了养蜂老人的话,见到老人也帮张晨说话,自己再费舌,也奏不了啥作用,再者张医生确也是尽了自己所能来帮助自己了,再纠缠下去于自己也无益,想想了之后,江南建也只好作罢。
第194章 旁观表演
于是,江南建听从张晨建议,重新截取下了右手,作了一番止血消炎处理后,又去运用火、冰、玄三石作了一次物理治疗。
不觉此时,业已经是日过响午,俩人又向养蜂老人讨了一番食,循着原路,返回到了蒙古包里面,关上暗道机关,幸好外面再无第二个人入来,无人发现张晨与江南建这一天惊悚之事,俩人坐一起议论,又是一番歇息。
当江南建想出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
江南建想到自己早上进来时是兴意澜珊,晚上的自己却是另一番命运,人生已经残缺不完整了。不免又是一番黯然神伤。
张晨看到江南建总是在一旁长吁短叹,神情哀伤不已,不忍安慰道:“南建兄,事已至此,你再嘘叹,也改变不了现实,不如我们放开心态,坦然受之,又如何?!”
“里面的宝藏是有点邪气,多多少少你都有了一点收获,虽然受了一点伤,但总不致于丢了性命呀!”张晨安慰江南建,不敢直说江南建的贪婪导致失一右手,只好如此委婉地劝导江南建。
江南建本就是商贾一个,骨子里都是贪财如命之辈,在张晨的如此这般一番开导下,不免又喜形于色。
思索片刻,江南建悻悻地对张晨说道:“可惜,携带出来的金锭少了点,右手腕算是也不枉送了,而且里面还有那么多,找机会下去再取也不迟。”
“尤金让我问你是否肯割爱留下那三块石头,我看你就是让给她,偷偷地从暗道里取些珍宝出来,也够花好几辈了。”江南建对张晨建议道。
张晨毫不暇思,直接回绝:“我这三块石头,全是我的宝贝,我与它们非常有缘,本来我还有另一块,但是,不幸地它遗失在贵国俄罗斯了,我这次出来本意就是要寻回它的!”
“哦?!”江南建惊讶地张大嘴巴,久久不合拢。似乎吃惊程度不亚于失去右手。
“还有另一块石头?你有四块石头?”江南建问。
见到江南建如此惊讶,张晨索性也不隐瞒,于是把自己出国寻找蓝月亮,不想坠机于此之事和盘托出。
江南建听了张晨如此这般述说,感觉如听天书一样吃惊,世上有如此奇异的石头,不光有三块,而是四块,全在一个人身上有过不凡经历!
不由地,江南建对张晨这个医生多了一份敬佩之情。茫茫世界,凭只片线索寻找一块不亚于宝贝的石头,谈何容易!
俩人哩嗦地又议论一番蓝月亮与火冰玄等四块石头,还有暗道的宝藏之事。
末了,江南建对张晨说:“张医生,今天咱俩人所见所遇之事,谁也不说出去,就烂在肚里吧?,凭我之口舌,想必尤金不会再打你的火石、冰石、玄石的注意,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休息,我也得回家去了,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和尤金首领复命说道一番。”
张晨与江南建俩人于是一一道别,江南建出了蒙古包,又从外面落下木门大锁后径自走了。
独自关在蒙古包内的张晨却没有睡意,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海里一一梳理一遍,不免又后悔对江南建说出了自己来俄罗斯的目的。懊悔间,不觉沉沉睡去。
俩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天刚露鱼肚白,江南建就早早地朝尤金所居的蒙古包走去,昨天去了一整天也没能给尤金带个准话回来,江南建怕尤金责怪自己,不免着起早赶巧了。
进得帷幕来,江南建发现尤金端坐在米米榻上,吉娅与尼娜俩人各自立在尤金俩侧,三人一脸严肃地盯着江南建。
江南建不免内心惊慌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们发现了自己与张医生昨天的事?”
“早上好,我英明的圣主!”江南建弯下腰来,曲回右手于腹行了个礼,故作镇定地对尤金说道。
由于瘸了右手,短了半截,今天江南建特地穿了个长袍,拖着长长的袍筒晃在众人面前,担心别人问起自己右手前臂缺失之事来。
“那个张医生的三块石头带来了吗?”尤金冷冷地对江南建问道。尤金等人并没有发现江南建有什么异样。
“那个张医生太不识抬举了,我昨天费尽口舌,软硬兼施,让他以三块石头换他自由之身,他还是不肯就范答应。圣主明鉴”
“我看还是别费口水了,还是……”尼娜用右手提了提腰刀,忿忿地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吉娅在一旁劝道。
“我看不如不要他的石头,让他一走了事,咱们原先没有他也没什么呀!”江南建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呸,你懂个屁!”尼娜白了江南建一眼。
江南建见到尼娜在责怪自己,只好沉默在一旁不敢说话。自己虽然常年为这个部族
波劳碌换钱换物,但是,自己终是外人,没什么份量,江南建暗暗想道。
尤金沉思了好一会,才慢声说道:“这个医生有几下子手段,能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让他走了,真可惜了点。”
吉娅明白尤金的意图,尼娜看上的男子这么多年来是第一个,看来,昨天晚上她是失意了。尤金除了想让尼娜借种外,多个如江南建般整天为部族事务操劳的男子也无妨。
想到前天晚上,如不是那个张医生出手搭救,自己可能就是升天成佛了。毕竟,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愿留下,让他走也好。吉娅头脑里思忖着。
“他不愿留下,让他走吧,外族的东西终不属于自己的,他有上天的使命!”吉娅双手合十,拢于胸前闭着眼睛,喃喃说道。
尤金心里本不舍,但是,见到吉娅如此这番说话,知道自有吉娅的道理,国师所说的往往应验无误。
于是,冲江南建说道:“江财子,我不为难他了,让他吃足喝饱,你送他出去一趟!”
见到尤金不用费多大心思就肯放张医生走了,江南建不免心里暗喜,连忙揖手应道:“好的,好的!”
江南建忘记自己的右手短了半截,他揖手作礼的样子十分滑稽。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尤金盯着江南建的右手问:“你的右手怎么了?”
见到首领在问自己,江南建不由地结巴起来:“没什么,昨天摔伤了。”
“撩起来给我看看!”尤金命令江南建道。
江南建想不到更好的掩饰方法,料想自己与张医生发现暗道之事是无法隐瞒了,自己想支走张医生之后独吞那笔财富的愿望落空了。只好伸出右手腕来,露出了残肢。江南建站在一边把自己与张晨发现了暗道之事而后又何因失去右手等等情节一一说了出来。
江南建对尤金所说的话,张晨可是隐隐约约地一字不漏地听个明白。张晨为啥能听个明白,个中原因,只好由故事君娓娓道来了。
张晨此刻就隐藏在尤金的米米榻下面的暗门里面。
原来,就在江南建去向尤金报告的当口,张晨也起了床,想到昨天由于江南建被夹手之后,自己与江南建忙于脱困,还没来得及察看铁箱里的内容就走出来了,心生好奇,启动暗道机关,又走下暗道,举着火把来到了贮藏夜明珠与黄金的大厅。
夜明珠与黄金还散落在祭桌上,如江南建和张晨俩人走时的样子没有变,如样散在那里。
张晨用随身带来的刀具撬开了其中一个铁箱,铁箱里堆满了玛瑙与宝石,玛瑙与宝石借着夜明珠与黄金的亮光也折射出一道道幽幽的亮光来。
张晨试着又打开另外的一些箱子来察看,发现里面有的是玉石、珠宝、玛瑙,有的是金条和银锭。也有好几箱铜钱码在一起。
整个大厅的东西,除了那几箱铜钱稍微价值低点外,其除的,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藏,张晨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些可能相当于以前一个朝庭的的贮藏了。
张晨在绕着铁箱查看时,发现了一条石级通向地面上,沿着石级走了上来,张晨来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室子。室子四周墙上有一个个洞。
洞里有一些是木做的击发机关,有的是铁器做的击发装置机关,这些机关装置均通过墙壁上的洞中小洞连通外面,延伸至不知在何处的机关。所幸的是,这些机关的活舌均没有扣上去。
看到这里,张晨的后背不由阵阵发凉:如果这些活舌扣上去的话,那么就是随时击发状态,自己与江南建入来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变肉酱或伤残了……,真不敢想象下去了。
室子的顶部是一个用木材做成的活门,边上有一把梯子便于爬上去。张晨顺着梯子爬上去,正想伸手试试推木门时,隐约听到了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细听之下,除了江南建的能听明白之外,其它人所说的,辨口音知道是掳自己的尼娜与她母亲尤金还有自己所救的吉娅了。至于她们所说内容自己就听不明白了。
自己来到尤金的蒙古包下面了,自己头上就可能是那张米米榻了。张晨想道。
张晨所估丝毫不差,其实这个暗道是尤金这个部族的秘密。这个秘密由族长一代代地传下来,不到事关乎部族存亡,万不得已是不能打开暗道取出里面的宝藏的。而收藏这些财富也是花费相当时间与人力才能送进来的除了族长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当江南建当着卜师吉娅与少主尼娜说出了暗道中的秘密时,他的死期就已经近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藏于米米榻下的张晨忽然听到江南建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请张医生过来!”
闻言,张晨急急地爬下梯子,沿着原路折返了回来。
张晨走出暗道,转动银盘关上机关后。还没有及坐下来,门外就传来“张医生,张医生,起床啦!”叫喊声。
江南建一边叫着张晨,一边和日丹走了进来。见到张晨呆站在地上,江南建忙对他说道:“你不用交出宝石,我们族长同意放你走了,高兴吗?哈哈!”
对于这个早已经就知道的结果,张晨没有一丁点儿的激动。
“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为你游说,尤金才同意让你走的,要不然,你真是…….,嘿嘿!”江南建见张晨反应冷淡,忙为自己粉饰一番。
对于江南建的表演,张晨不敢揭穿。他心里明白:万万不可让他知道自己第四次下去。要不,弄出对自己不利的幺蛾子事来就麻烦了。
第195章 人头
“那真是太好了,感谢你,非常感谢,南建兄,有空你回去,一定要找到我,我们好好聚一聚!”张晨说道。
“那最好不过啦,有机会再倾啦,!我们走吧。”江南建说道。
三人一起走出了蒙古包,坐上了日丹开的越野吉普车,一溜烟地朝尤金住的帐篷开去。在车上,江南建担心自己说的假话露绽,唬着要求张晨不要多说话,看他眼色。
张晨连声应诺:“你放心,没问题的,我不乱说话就是,再者,我说也要经你她们才听懂嘛!”
三人来到尤金的蒙古包外,江南建一再叮嘱张晨:“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乱说。”张晨看到江南建如此紧张,猜测他早先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惹首领尤金生气是真。对此,张晨满不在乎:关我鸟事?因而也不放在心上。
入得帐篷来,尼娜和吉娅依然站在尤金两侧,三人在一起交流着什么,尤金见到张晨等人入来后,抬头注视着张晨。
张晨对三人作了中国式的问候礼:对她们作了一个鞠躬,然后站在下首,也看着她们三个。
“我其实刚才离你们很近,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张晨暗忖着。
“你离开后,不准再进入这里,如若被我们发现你还在这里出现,见到你的日子就是你的死期!”尤金冲张晨说了一句,同时双眼阴沉沉地盯着他。
江面建站在张晨的身边作着翻译。
让自己不要再到这个地方来,是怕我来劫走她的财富吧,这个远,就算找着我也带不回去啦。张晨心想。
见张晨默不作声,尤金对他又说了一句:“你救了我吉娅一命,我送件礼物给你带走吧!不过,你记住离开后才能打开它!”
尤金转过头,示意尼娜靠近点,咬着尼娜的耳朵说了一通。
“日丹会送你安全离开的,祝你好运!”尤金对张晨说了这一句话后,就闭上眼睛似乎是假睡,又似是在思考,便不理众人了。
尼娜走近江南建咕噜一句,江南建就跟随尼娜出去了。吉娅则在边上,上下地打量着张晨没有说话。
说要送件礼物,又不见有人送过来,尼娜与江南建出去是做什么呢?张晨心里七上八下地思忖着,自己柞在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晨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门外的日丹进来拎走自己。
摸约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尼娜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人包裹,包裹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尼娜走近张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晨,然后把包裹递给张晨。张晨忙不迭地接过来,想必这就是他们要送自己的礼物了。
尼娜朝门外叽咕了两句,早就站在门外等待的日丹走了进来,示意张晨跟她走。见状,张晨不由地大喜:终于,有惊无险地离开,这真是太好了。
张晨又朝尤金、吉娅、尼娜三个人作了个鞠躬,捧着尼娜递过来的包裹,然后快步随日丹走出了帐篷。
张晨被日丹请上越野吉普车,也不回头,关上车门,任由日丹开车而去。
坐上吉普车后,张晨才发现,尤金给自己的礼物有一股血腥味,张晨忍不住打开了这个意外的礼物。剥开外面的油皮纸,里面是一层棉布包着,再解下去又是两层棉布,内面渗出的红色的液体已经把外面两层的棉布部分浸透了,正散发出浓浓腥味。
张晨忐忑不安,嗅着腥味,嘟哝道:“什么鬼东西,这么血腥?”
“啊!”张晨把最后一层棉布解开后,不由地大叫一声。呈现在眼前的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这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帮自己作翻译的江南建!
张晨万万没有想到,尤金送给自己的礼物竟然是江南建的项上人头!这么血腥的事都能干出来,可见尤金的残忍!
张晨虽然是医生,做多了手术,在不少人身上动个刀子,见多了血腥。但是,面对如此意外,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在车内呕吐几下后,张晨忍不住开骂起来:“连自己的人都杀,最后你也不会好死的,南建兄你死得冤枉呀,太不值了。”
坐在前面开车的日丹,其实也闻到了血腥气味,听到张晨喊南建兄死得冤枉,“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把吉普车停住了。
张晨由于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不由地朝前晃过去,头撞上车蓬顶,鼻子碰到前面副驾的靠背上,鼻血顿时流了出来,额头也擦破了,渗出了血丝。江南建的人头则滚到后部车厢的座位底下。
“你是怎么开车的,也想找死哟!”张晨骂道。
“闭上你的嘴,省点力气吧!”日丹转过头来望着张晨,嘴里吐出了一句脆脆软软的国语来。
张晨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日丹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后面来打开车门,脆脆地问道:“他在哪里?”
见到张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日丹眼睛里溢出了泪水,说道:“他是我父亲,从小就在家里教我说通古斯满语和汉语,首领尤金等部人也不知道我会汉语。在这个部落里,我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妹。”
日丹将江南建的人头捧下车来放在地上,双腿跪了下去,端祥一番,呜咽地抽泣起来。
张晨慢慢地理清思绪,自己目睹的这些变化比翻书还要快,原来日丹是江南建的女儿,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会汉语呢?父女生死相隔也就是瞬间的事!张晨不由地感叹起来.
张晨下车来,安慰日丹一番。
想起这这三天来,江南建和日丹父女与自己交往的点滴与帮助,张晨不免对日丹开始有点同情了。
不过同情归同情,眼下自己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尼娜心里变卦,到时就没有人再帮自己脱离困境了。张晨心里暗暗想着。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再呼天喊地,你父亲也不会再生了,可怜的是他身首异处,不知你母亲以后会不会知道你父亲已逝?”张晨在一边安慰日丹,一边劝导她。
过了好一会儿,日丹止住抽泣,眼泪婆娑地站起来对张晨说道:“张医生,你可以带我走吗?”
“我想跟你走,离开这个地方!”日丹又说道。
“这,这,不太好,不可以!不可以!”张晨语结了一下,连忙拒绝。
“我最敬爱的父亲不在了,回去以后,说不定哪天尤金也会杀了我的,你带我走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日丹说道。
“父亲不在了,但是你母亲还在,日后她需要你的照顾哟!”
张晨想了想,接着又说道:“你父亲的死,如不出我所料的话,估计是因为他发现了部族的秘密,巨大的黄金、珠宝、白银是很多人梦想追逐的东西,尤金可能是不想让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觊觎这个宝藏的人都得死亡吧!”
张晨把他被关押在蒙古包,偶然发现暗道机关,然后与江南建进入暗道发现藏宝,致江南建不慎失去右前臂,最后自己又发现暗道出口就在尤金蒙古包里的米米榻下之事一一又与日丹细说了一番。
“怪不得昨天晚上,我爸回来到我妈的蒙古包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右前臂没有了。他让我别问,也别乱说。”日丹说道。
“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唉,你们说说看吧,该怎么办?”张晨现在也六神无主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该怎么迎接新的一天。
作为医生,他真心不愿意看见江南建在自己眼皮底下离开这个世界。可他又明白,或许江南建的离开,仅仅是个开头,接下来,很可能就连张晨他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第二个江南建。
张晨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日丹。日丹却不出声。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在努力地想着办法。
好久,日丹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如就见子打子吧。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无论什么地方。”
后面的那句话才刚刚落地,张晨就忍不住抬眼往日丹的脸上看去。这个女孩子的脸上露出一股坚毅的神情。看得出来,她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如果我说,我无法负责你的生命安全,你还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张晨很心虚地回答着日丹的话。其实,他不但无法负责日丹的生命安全,就连自己的生命安全,现在也是无法保证的。
“是现在走还是明天再走?如果让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现在走。”日丹对张晨的话完全漠视。哦,不,应该说,日丹早就已经在心里面做好的决定。
其实,张晨的回答是什么,对于日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她只需要按照自己心里想的去做就好了。
张晨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那还是等到明天吧。我们得做点准备。还有,这里我不熟悉,你应该对这里更有了解,走到哪里最安全?在你看来?”
“我不知道。我只需要跟着你走就好。”
这个日丹也真够奇怪的。不但刚才做出来的决定奇怪,就连现在说出来的话,也同样让张晨觉得不可思议。
感觉这个叫日丹的女孩子,是把自己的生死完全置之度外了。或者换个说法,日丹是打算和张晨一起共进退,享荣辱了。
张晨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就开始往外面走去。他想要去研究研究江南建的人头。
再次看江南建的人头,张晨发现他的眼睛很奇怪。眼睛跟中国人有点不同。要说他的眼睛全都是黑色的,好像不大像。
怎么说呢?应该说,这个江南建如果仔细看的话,有点像当地人。眼珠子有点蓝蓝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生活久了的缘故。
再看江南建的耳朵和鼻子。特别是鼻子,中国人和外国人乍一眼看去,鼻子应该是最大的区别。
等张晨上上下下全都看了一遍之后,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人,要说是江南建,他还真有点不大相信。在张晨看来,这只是一个像江南建的人而已。
五官像,脸庞像,就连这个人的鼻子,也十分像。可要是仔细看,特别是像张晨这么看,这个江南建,总觉得和他原来认识的那个江南建有着一丝儿区别。
心中不禁凛然。难道那个叫尤金的家伙,杀害的并不是真的江南建?而是一个和江南建十分相似的人?
只是为了警告他张晨?
越想张晨的心中就越多疑问。为了解除心中的疑问,张晨特意与日丹商量说:“我们国内的习惯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死人必须干干净净的,不如,我们给你爸爸擦一下脸怎么样?”
第196章 小山头
日丹当然非常顺从地点头。张晨也不揭穿心底里的怀疑。他和日丹一边给江南建的头轻轻地擦,一边装作无意地问:
“你爸爸的头部真不小。读书的话,肯定很聪明吧?你知道他的头上都有些什么样的特点吗?”
“我爸爸?他不聪明。聪明的话,就不至于今天……”日丹说着话,眼泪就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
在日丹的眼里,爸爸就是爸爸,是一个可以让她用生命去爱的人。当然,她也是爸爸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好孩子。
只是今天,看见爸爸身首异处,她怎么还能想起爸爸是什么样?她只是深深地自责,责怪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和爸爸好好的相处,好好地说一声自己爱他。
原来,很多以为再等等,再等等再说的话,再去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都无法弥补心中对爸爸的那份愧疚了。
想到这里,日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毕竟父女连心,日丹的心情张晨是可以理解的。哪个做儿女的眼看自己至亲受害,岂有不痛心之理?
张晨用包裹着人头的棉布来擦拭江南建的面首,越擦越有疑虑,江南建是悬胆鼻,眼下这个鼻子中段发节,上下分段明显,头发虽然是黑色,最让人怀疑的是:用布子翻开眼睑,不是中国人的黑眼睛,而是褐色的眼睛,欧洲人种典型的特征!
“不用哭了,你爸爸可能没死,这个人头不是你爸爸的!”张晨停下手中的擦拭,望着日丹的脸,严肃地说道。
日丹止住哭泣,认真地端祥一番地上的面首,良久,高兴地叫起来:“真不是我爸爸的头,太好了!”
“你父亲可能没有死,但是也不好过,现在,我估计。”张晨说道。
“哦,只要还活着,总比躺在地上的好!”日丹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猜测他可能被关押在某处,暂时没有被害之忧,这个人头,是尤金为了警告我的,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替死鬼!”张晨说道。
“这个人我从没见过,相似我父亲的人,他为什么要杀掉?”日丹满脸疑惑地说道。“他隐藏得太好了,究竟是哪里人?”
这个答案其实在若干年后,日丹重逢生父江南建,才知道原委。
原来这个死替身就是尤金米米榻下面那个四方小室的守护人,也即是护宝人。
每当,尤金率众部落人员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出来地面上生活,当尤金游牧回来时他就潜回地下,秘不见人。
当时,尤金在货贸交易市场上一眼看到江南建时,也是暗暗吃惊的,乍见以为是自己的守宝人出来闲荡,经过询问与观察,确认是两个相似到几可乱真的不同两个人,心一转念决定破例带江南建回来。这是后话,也是张晨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无法知晓的。在此不再一一冗叙。
一想到尤金为了守住自己宝藏的秘密,不惜一切地杀戮身边的每个人。张晨不颤而寒,这个人太可怕了,这种人还是远离为好。
“我们眼下最主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我不想在此逗留太久!”
“对于这个假人头,你看看怎样处理合适?”张晨道。
见到张晨惊惧这个地方,眼下这个人头又不真正是自己父亲的,原来自己真的决心跟随张晨远走他乡的意愿又不那么强烈了。日丹一时也没了注意。
“你说,我们现在咋处理?我听你的,张医生!”日丹对张晨说道。
沉吟片刻,张晨对日丹说道:“眼下,我们要处理好这颗人头,不可能再带在车上。”
“那我们是不是……唉,最好有个冰箱,直接把这个人头放进去,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把真相揭露出来的时候,我爸就可以重新见人了。”
日丹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爸爸。而且,现在她真想直接就在这里,悄悄地去找那个叫尤金的家伙,逼他立马把爸爸给交出来。
不过,日丹更加明白,这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或许爸爸找不到,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呢。
日丹的话倒是给了张晨一个更好的主意。他赶紧问道:“你们这里……我是说,应该有某个地方,特别寒冷的吧?你能去吗?或者我们一起去。这个人头,埋起来应该以后也有用。”
“有呀。我们家里每到冬天,就会在地下室贮存很多冰块。而且,就是到了夏天,那些冰块也不会融化。”
“不不不,再回去这人头就要不成样子了。你想想,在这个地方,你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或者是有可能认识的一些地窖,我们静悄悄地把这个人头放进去,谁都不要打扰,更不能告诉他们。”
张晨说话办事,果真是想得十分周到。他这样一提醒,日丹就想起来了。
“走吧,我们以前曾经在这里附近读过书,我记得有个小山头,那里是我们这些孩子的乐园。专门就是放一些耐存的吃的东西的。”
“太好了。走。”张晨也很高兴。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乐观得多。
最重要的是,江南建没有死。他了解江南建,只要江南建没有死,关于那个地道的秘密,就总有一天会被江南建查探出来。
日丹和张晨一路走,一边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我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久。你看见了吧?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只要长在这里,都能健康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张晨不接话。他心里明白,日丹喜欢这里,并不是真的这里很好,而是因为她一出生就在这里,对这里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就好像一个人,本来嘛,自从自己出生,就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地和自己的妈妈和爸爸,两人相处久了,就会觉得,谁都没有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好。
当然,自己的家乡也一样。在张晨的眼里,最好的地方,还是宁南市。
那里山清水秀,那里政通人和,那里……
想到这里,张晨禁不住哑然失笑。果然自己在的时候,宁南市哪里都不顺眼,离开这么些天,宁南市哪儿都是天堂。
真的,有点想念宁南市了。甚至连自己的死对头苏文奇,现在张晨也挺想念他的。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张晨他的好来呢。
这么想着,张晨的目光,就禁不住往天空上看去。在地球的另一边,此刻应该是晚上还是白天?如果是白天的话,又是什么时候?是冬天吗?夏天?
本来张晨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运算知道这个的,可现在,他不想算,只想凭着自己的思维去思考。他更愿意这么去想,此时此刻,在地球的另一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梦,付思彤还有柳轻舞他们,都和他张晨一样,有着同样的天空,同样的气温,还有着同样的想念。
真的,想家了。很想很想!
张晨与日丹两人驾着车在草原上疾驰,越野吉普车在日丹的驾奴下在草原的小丘间忽上忽下地驰骋,从车窗往外望去,嫩绿的青草一直连接到天边。
张晨无暇窗外美丽的景色,从踏上飞机到现在这几天来,一件件事情都在冲撞着自己的神经,折磨着自己的意志。
张晨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真有一种想找个地方好好放松自己的冲动,但是一旦放松下来,将会有一种颓废的情绪在漫延扩散。万万不可松懈!张晨在暗暗告诫自己。
忽然一排用树木做的房子出现在张晨与日丹的眼前,房子的外面没有看到有人在活动的踪迹。
“前面就是了,快到了。”日丹说道。
这就是日丹所说的学校?张晨满心疑惑。
“这个学校要到来年六七月才有学生与教师入住,上课到九月又停课。一年里就那么三个月用着,经常有路过的牧民借用校舍居住或贮藏食物。”日丹说道。
“我们也一样!”日丹转过头来对张晨笑了笑又来了一句。
这些房子每一栋的面积都差不多,全是用整条的杉木垒围起来的,在一米多高的地方前后对称地开着两个窗户。
张晨心想,这些房子窗少、低矮,也许是为了抗寒防冻才这样建的吧,木头房冬暖夏凉,杉木在这里不愧是最好的建房材料。
日丹径直将车开到其中一栋房子前面停下来,“到了,就是这里。”日丹对张晨说了一句。车子“嘎”地停了下来。
张晨下得车来,发现眼前这栋房子与周围的房子不一样,这栋房子没有窗户的。
正在诧异间,日丹对他说:“你愣什么呢,这个是专门用来贮藏东西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地窖,我们正是要借这个地窖用下。”
也不知日丹用什么东西,三下二下地捣鼓了几下门锁,就把锁打开了。
张晨提着裹着假江南建人头的包裹,跟随着日丹走进去,发现里面里面散发着一股夹杂着霉味的冷气,除了靠墙摆着一圈三层的木架台外,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张晨用手擦拭了一下木架台,手上马上沾上一层灰尘,这里确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这个房间的温度感觉与外面的比起来,起码低了四五度,“在这个房子里感觉温度要比外面低许多哟!”张晨忍不住对日丹说了句。
“呵呵,你跟我来就会有更大的发现!”日丹莞尔一笑。
只见日丹走到一个角落里,把靠墙贴着的一个木架台挪开,底下是一块木板,日丹麻利地推开木板,露出一个地窖口子来,一条木梯搁在那里。
张晨靠近一看,地窖口是傍着一块巨石开的,房间与另外一个房子的间墙恰好就建在巨石的边上。
日丹燃起了两个火把,递一个给张晨:“喏,下面比这里更冷,你跟我下来!”
张晨满腹狐疑地举着火把紧跟在日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顺着木梯子走下来。
刚进入地窖口,张晨就感觉到一股冷嗖嗖的冷气从里面冲出来。
“下面为什么比上面还要冷?真奇怪,有什么冷源?这么冷的”张晨说着,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这里有个小孔,所有的冷气都是从这跑出来的。”日丹举着火把,带领张晨走到巨石的根部指着地下说道。
张晨就着火光,影绰绰地发现这个地窖靠出口这侧是一整块巨石,而其它四面墙,均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石头垒砌成的。
在巨石下面有一个模约两尺见方的孔洞,孔洞四周堆放着小石块,小石块表面结着一层冰块。在孔洞的上壁,则挂着长长短短的冰棱,隐隐约约地一股股白色的冷气从孔洞里冒出来。
第197章 奇怪的风俗
“这是怎么回事?”张晨问日丹。
“我也不知道,在这草原的牧民都知道这个房子是冒出冷气的。”日丹说。
原来,这儿只是露出巨石的一部分,后来有牧民发现石块一个侧面有一块没有长草的地,地面常结冰,与周围的相比起来显得特别冰冷,而在这块没长草的地外面,四周的草却长得特别茂盛。到后来就有牧民在这埋猎物贮藏,权当是一个天然的冰箱。再后来,这里建起了学校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日丹对张晨解释了一番。
“这股冷气是怎样形成的?小孔洞通向什么地方?”张晨一连串的问题,追问日丹。
对于张晨的问题,日丹所能作的解释,已经做了回答。至于这股冷气是怎样形成的,小孔洞通向哪里这些问题,自己从没想过,也没有人来勘探解释过,自己那能知道哟。
“这个我真不知道,也没有人说起来过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日丹对张晨歉意地笑笑。
张晨初次见到如此奇异的地质现象,看到从日丹口里知道的答案有限,自己的脑子于是高速运转起来,搜罗平生自己所有的地理、物理知识,思索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发生。
沉思了好一会儿,张晨对日丹解释说道:“这种现象如空调原理差不多,别小看这个孔洞,它可能通向几百公里或几千公里外的地方,空气在热胀冷缩循环下才能产生如此现象。”
“这与外界环境的温差,气压脱不了关系。具体的成因是怎样引起的,我也说不上来了。但是,我敢肯定外面某个地方,一定有个孔洞与这里相连通”张晨接着又说了一句。
“这些冷气都是高气压的热空气,遇冷后在这里相对气压较低的地方释放出来的。“张晨说。
“我们且不讨论这个,目前最主要的是,我手里这个东西放那儿?就那洞口?不好吧!”张晨征询地问日丹。
也是呀,直接放那个洞口是不妥当的,明年学生回来上课,工作人员或是教师、学生看到这个东西不太好吧。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能来取走它也说不上来一个准信呢。日丹心里想。
“你说放哪儿好?”日丹反问张晨一句。
张晨与日丹讨论了好一阵子,俩人决定就把这颗人头埋在孔洞口的下方。
于是,两人扒天洞口下面的小石块,用刀具凿开一个刚好放下江南建人头的坑来,把它埋了进去。
由于寒冷的缘故,泥土非常的坚硬,俩人扒小坑花了小半天时间,在借助石块与刀具下,才完成工作。待覆盖好泥土后,张晨与日丹小心翼翼地又在上面盖上小石块,尽量地保持原来的样子。
待张晨与日丹完成各项工作,走出木头房子。俩人早已是疲惫不堪。
“我要休息一会,太倦了。你呢?”日丹征询地问了张晨一句。
“我也要休息下,你以为我不困乏呀,呵呵!”张晨回了日丹说道。
张晨与日丹重新坐回越野吉普车上,坐在车座上,张晨与日丹一动也不动地坐了好一会儿,俩人谁也没说话。
良久,张晨问日丹说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离比金有多远,我下一站是比金市。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么?”
“想想都感觉恐怖,我不跟你走,还能怎么办?回去?真怕如我父亲一样的下场。”日丹斜躺在座位上,望着车蓬顶喃喃地说。
张晨听到这话,不禁语噎了。说的也是,尤金既然如此对待她父亲,而现在却放任她跟自己接触,自己是知道尤金宝藏秘密的人,回去以后,难保没有发生不测之事。
救人一命胜及七级浮屠。跟上就跟上,权当请人翻译,眼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张晨心里想道。
于是,张晨对日丹说道:“跟着我去也行,但是,我们现在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得找点吃的。你不肚饿,我现在可是没力气了。”
“这个好办,你一说,我真有点饥饿了。等我一下。”
日丹说完走下车去,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羊皮囊来到张晨跟前。
“喏,给!”日丹从羊皮囊里掏出一个焦黄的烙馍来递到张晨眼前。
张晨也不客气,接过来啃了一口,硬硬的,但是有一股牛奶味,与在尤金部落里面吃的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了一股牛奶的味道。
“这是什么食物,挺难吃的。”张晨问日丹。
“得了吧,有吃就不错了!那么多挑剔!”日丹白了一眼张晨说。
接着,日丹又陆陆续续地从羊皮囊取出了一个用羊尿泡做成的水袋,和一根不知是羊腿还是鹿腿的黑色干物来。
日丹拔开水袋的软木,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递给张晨。
张晨接过来,也咕噜地灌了一口,“卟!”张晨忙不迭地吐了出来,连连吐了好几口口水,妈的,这是酒呀!
日丹不屑地瞥了一眼张晨:“你喝不了,就别浪费啦!”,日丹掏出腰刀,用刀子削起那黑色状如动物腿的干物来,只见她削出一片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见到张晨一脸疑惑,日丹说道:“这是干羊腿,来一片吧!”说完递了一片过来。
外皮黑不溜秋,但是内肉层却是鲜红色的,削出来的肉片,可以清晰地看出丝丝血丝在上面。
张晨掂在手里左看右看,一直不敢放进嘴里:“这是熟透了的?可以吃?”
日丹又削了一块放嘴里,边嚼边说:“放心吃吧,这个是风干的羊腿肉。可以吃,没熟,但不会害你的。”
羊腿,风干,没熟!这几个词撞击着张晨的耳鼓,尝试地啃了一口手里的肉片。
口感与内地的金华火腿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股腥臊味。张晨品试后,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于是,和日丹放心地咀嚼起羊腿干来。
“离这里大约五十公里,有一个叫道吉的地方,那儿有火车通过。在那里我们可能有车到比金。”日丹一边啃羊腿干,一边对张晨说道。
“那我们吃完了就朝道吉出发吧?”张晨问日丹。
现在,张晨终于放下心来,与日丹快意地啃嚼起干羊腿和烙馍来。
俩人大快朵熙地大吃一番,好不容易吃饱了,张晨用手抚了抚肚皮:“这是我这几天来,吃得最为舒心的一餐!”
日丹默不作声地默默收纳好剩下的食物放回羊皮囊里,重新放回后备箱中。
整理收拾一番后,张晨与日丹于是上车来,日丹启动越野吉普车朝道吉奔去。
似乎刚才用餐,张晨与日丹俩人都用尽了力气,在车上的俩人都没有说话。
俩人沉默着,只听到车轮碾过草皮的吱吱声,过了一会儿,张晨开始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晨感觉车子停了下来。张晨满目困倦地睨了一眼坐在驾驶位上的日丹,只见日丹不知嘟嚷了句什么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子。
“怎么啦?!”张晨顿时来了精神,略带紧张地问日丹。
“车子走不了啦,下车吧,没油了。”日丹用右脚踢了踢前轮胎说道。
听说越野吉普车没有油了,张晨顿时睡意全消,也走下车来。
“这儿离道吉还有多远?”张晨问日丹。
“具体是多远,我也说不准。反正车子离开那学校,跑没多久就没油了。”“应该还有好几十公里。”日丹望着张晨,一脸无奈地说。
“这个车子怎么办?”日丹也没有注意。
“我们把它烧了,伪造一个事故现象。”张晨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日丹问道。
“你不怕尤金会派人跟踪追杀你吗?你送我出来没有回去,她会怎样想?你回去了,将会发生什么,这个你也想到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张晨对日丹说道。
回头想一想,张晨所说的确也是一番道理,日丹不由地点了点头。这个外来的男人想法就是多。日丹不由地暗暗想道。
日丹其实何止想到这些,她还在心里暗暗地给张晨点赞。这个男人看事情,并不仅仅看到眼前的,他还看到了这件事背后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张晨的欣赏,不知不觉地又多了那么几分。
张晨不理会日丹想什么。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着各种问题。当然,也一样解决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车子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时候,张晨和日丹趁着漫天浓烟,往一个叫道吉的地方而去。
幸好日丹对这个地方十分地熟悉。她像个向导一样,在前面带路,还不断地介绍着这一路上的人情风俗。
日丹介绍说,这里的人有个很奇怪的风俗,在人死之后,先把死人放到地里埋葬三年到五年,等三五年之后,就会把死人重新从棺材里拉出来,再把他们的骨头重新放进一个瓷制的罐子里。
“你说这个,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张晨知道,日丹不会平白无故地把这个风俗特意告诉他的。
日丹想了好一会才回答说:“我是想说,这里的人,你不觉的很奇怪吗?你说尤金所说的宝藏,是不是也和这个风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晨思考了好一会,最后默默地点头说道:“没错儿。你说的这个很有可能。对了,从这里坐车到甘比去,大概要多少时间?”
“时间?大概?这个有可能一天两天,也有可能三五个小时。”
张晨吃了一惊,这也太奇怪了吧?一天两天和三五个小时,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呢。
“对,这里的人,跟我爸爸他们不同。”日丹好像在努力地思考着,想着怎么把这里在很多人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说得理所当然。
“嗯,是这样的。”日丹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地解释,“这里的人,觉得人没必要把自己放在今生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觉得吧?我爸爸也说,有什么前生,今生,来生,在这里的人看来,人是永远不会死的。所以,他们的生活过得很慢,很慢。”
“嗯,这个我看见了。”张晨刚刚到这里的时候,都有点诧异于这里的人情风俗的。没想到,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感受到的就越诡异。
“好吧,我继续给你说说。火车呢?时刻表几乎都是白白挂在墙上的。有时候,车站上有一群人想要喝酒的话,而他们有刚好买了票,火车就会等他们喝够了才开车。”
“我的天啊!”刘永在心里痛苦地叫着。难道坐车的人都没有急事吗?
“至于有急事的人,反正也不算是真正的急事。或者换个说法吧,有急事的人,是不会坐这种车子的。没办法,跑到我们这个小镇来的火车,就是这种不急的车子。”
第198章 卖玉石的生意人
张晨听着日丹的介绍,有点像在听什么遥远的故事一样。在张晨的思想里,他觉得这种事情,最多也就是在故事书里看过罢了。
真没想到,居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张晨还是在自己上车之后,看见了一群正在火车旁的广场上一边喝酒一边划拳的酒鬼。
日丹看见张晨紧皱的眉头,赶紧开解他说道:“你别着急啦。其实,你放松心态的话,在没开的火车上,会发生很多有趣的故事的。”
“有趣的故事?”张晨重复了一遍日丹的话。他从来不曾觉得在火车上发生的故事能够用“有趣”来形容。再说了,往常在火车上,他一般是拿着手机,看点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至于还有时间,他会蒙头睡个大觉。
不过,在这种绿皮火车上,睡大觉是不怎么可能了。毕竟,这种车子,连一节硬卧的车厢都没有。
更让刘永觉得难受的是,这里就没几个人有手机的。落后得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没有事儿可做的张晨,当然只能闭目养神。在这闹哄哄的地方,眼神好像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要说闭目倒是可以的。
只是耳朵边里传来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让张晨这个天生医生胚子,又不由得在心里猜想着种种不同的人来。
闭目的时候,人的耳朵的确灵光很多。张晨听着听着,发觉这车子里,好像有几个很不一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当地人的口音,但又掺杂着一股浓浓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日丹好像挺兴奋的。可能是因为发现那个人头不是她爸爸的缘故。或许她还是有很多心事,但毕竟现在多了一份希望。
有希望的人,总是活得特别的充实。张晨的耳朵不停地听到日丹和别人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至于说什么,他也听不明白。
不过,张晨明白,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可这里的每一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是有表情,有肢体语言的。只要自己的眼睛善于去看,还是能够发现不少的东西的。
呵呵,或许他失去的一些东西,哦,不,或许在这偌大的车厢里,他会发现点什么他需要的东西呢。
这么想着,张晨的眼睛就不知不觉地开了个缝。刚才张晨听到一个特别沙哑的声音,按照他的推断,这个人应该有五六十岁才对。
可等他张开眼睛,循着自己听到的那个沙哑的声音看过去的时候,他却发现,说话的人,其实是一个大概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
年龄和张晨相差不远。更让张晨吃惊的是,这个小伙子,居然跟他一样,也是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珠。
“我去,这个地方居然有同胞。”因为不敢相信,张晨居然用了这样一个词儿。
只是这个沙哑声音的男人,外表和张晨是差不多,身上穿的,和张晨却大相径庭。
看他穿着一身当地的民族服饰,还有手上,脖子上,全都挂着一些不知道是贵重还是便宜的首饰。很多。
正在张晨揣摩着这个男子究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时候,他就敞开嗓门喊了起来。
一阵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不过,他做了什么,张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这个男子,把自己手上,脖子上的那些饰品,摇得噼里啪啦地响,还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了一条看起来应该是玉石的项链,对着大家又是一阵推销。
对,这个声音沙哑的男子,应该就是一个在火车上倒卖饰品的倒爷。
这个倒爷看来是个精明的家伙。张晨再次暗暗观察着他,个子不高,唇红齿白的。手上戴着个很大的金黄金黄的戒指。
果然如新闻里说的,做这一行的人都很赚钱。张晨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地羡慕起来。
现在的张晨,穷得都快要卖裤子了。唉,在异地他乡,生活过得真的简直要用艰难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这个倒爷的赚钱技巧,倒是启发了张晨。都说当医生的,去到哪里都不会被饿。张晨一直都觉得这句话不大对,就像现在,他就怕自己被饿了。不如就想法看看这车厢里,有没有生病的人,或许还能赚得几天的伙食费呢。
听着南天地北的人在叽噜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张晨顿感无趣。就连自己身边两个小年青也在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吱咋。自己就象舞台下的观众,看着舞台上的人在表演,而自己只有干着急的份。
张晨想了想,起身到相隔三四排座位的日丹身边,小声地提了一个要求,日丹听了点了点头。
张晨回到座位后,日丹径自走向张晨身边对那两个小年青咕噜了两句,俩个小青年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日丹一屁股地坐到张晨身边,莞尔一笑:“喏,这不就成了?”
“真有你的,女人就是比男人有优势!快点说我听听!”张晨赞许地拍了拍日丹的臂膀说道。
原来,张晨过去是要求日丹与他身边的年青人调换座位,过来帮自己作翻译。不曾想到的是换一个人的座位,两个年青人却一起离开了。
有了日丹在旁边作解说翻译,原来一头雾水的张晨对周围旅客所谈论的事情不再感觉那么无聊了。
“杰夫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趁着罗斯不在家,居然偷偷地跑到罗斯家去和罗斯太太聊天……”
“这点事你也清楚,是不是你跟在杰夫身后,要不,你是咋知道的?”
日丹用手捂着嘴,附在张晨的耳旁,不时地小声地翻译着周围旅客的谈话,张晨听得兴趣盎然。
不一会儿,声音沙亚的男子吆喝到了张晨与日丹身旁:“这位仁兄,看样子是从中国过来的滴!”
“我也是中国人,要不要来串玉石带带,辟邪保平安!”男子用手抖了抖手里的项连,满眼希翼地对张晨用国语问着。
果不出了自己所料,这个商贩是从国内跑来倒腾的。张晨心里想着。但是,心里也暗暗佩服这个商贩眼神犀利,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国内过来的,而不是什么日本人,朝韩人或是越南人,直接就嘣出了国语!
“老板你也是中国人?,贵姓?哪里人?”张晨盯着男子问道。这是国人标准的见面俗套,张晨也免不了俗,一见面就是问姓名,查户口。
“小姓金,叫国栋,家在黑龙江边上一个小渔村,打渔不赚钱了,只好上岸来做些小买卖了。”见到自己的同胞,金国栋格外热情,停下了吆喝与张晨攀谈起来。
“你是哪里人?过来这里干啥的,我这有纯正的和田玉、玛瑙石,来串戴下啦!”金国栋询问中不忘记推销自己的商品。
“我名叫张晨,是个医生,去比金办点事。”张晨对金国栋说着。
“这样子的呀,在比金有好多老乡呢,那儿中国人比本地人要多,天南地北哪个地方的中国人都有,我们习惯称为老乡。国内过来的人都是老乡,对吧?”金国栋依着座位靠背,叉着双腿对张晨说道。
“这个情况我知道,我就是冲着老乡多我才去比金的。”
“我最终的目的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想探访一位远亲。”张晨对金国栋说道。
“你先到比金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比金离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是很远,同是中国人一般我们都有一个聚集交流的地方,两地的中国人相互互动频繁得很。不过,我很少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去的。”金国栋说。
“你听说过有姓车的中国人在这里居住吗?”张晨抱着希望想知道国栋有不有认识这个姓的人,试图找出点线索来。
“姓车的?听说过有个车老板,就是不知道他是在比金还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居住,但是我不认识此人。”
听到金国栋说有车姓的中国人在这里,张晨心里顿时狂喜起来,这个车老板,或许就是车世前的后人,就算不是,同一族的人一般都有联系的,要找到车世前的后裔就不难啦。
看到张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金国栋又开口对张晨道:“你到比金的华人圈去打听下就知道了。具体的我不是好清楚。”
接着又转身对其它旅客吆喝起来:“各位老板,哥哥妹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羊脂玉便宜的卖啦,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家店,数量有限,卖完即止,先卖先得!”
张晨见到金国栋满嘴里都是商贩的买卖,本是想继续与他套多几句客套话,侧面了解多点比金这边的情况,看来是没什么希望的了。也只好作罢。
转念一想: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老乡,又是正在做生意,何不邦衬下,买一条送给日丹也好,正好权当是日丹的翻译人工费啦。
“金老板,来一个!”张晨朝金国栋招招手,喊道。
听到张晨的叫喊声,金国栋旋过身,走了过来:“需要项连还是手?老乡!”
“看看有合适的就要一人咧。“张晨回答着。
“哦,我这还有,你看看哪个合适?”金国栋一边说,一边麻利地从一个旅客的座位底下抽出一个皮箱来。
国栋提着皮箱走到张晨跟前,啪地一声打开皮箱放在过道里,皮箱里满是玉石、手镯、手链,琳琅满目。
“国栋是什么时候放这个皮箱在列车上的,他不怕别人打他这个箱子的注意么?”张晨心里暗暗想着。
“你喜欢哪一个?”张晨转头问身边的日丹。
“我不需要!”日丹一口答道。
“你挑一个,我想送个礼物给你,行吧?”“你喜欢手镯还是颈连”张晨微笑地望着日丹,对她问道。
日丹顿感为难:眼前这个男人,不,这个医生太令人捉摸不透了。无功不受禄,他送我礼物干什么呀。
要知道,自己的部落里,女人外出觅男子行夫妻之实时,如果接受了男子的礼物就是认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了的。族里所有女人都不敢随随便便接受别人的礼物的。
张晨不知道自己的风俗习惯,不等于自己就要接受他的礼物哟。正在为难之际,张晨又劝道:“挑一个吧,我真心想送个纪念品给你的。”
旁边蹲着的金国栋也游说着日丹:“美女你这么漂亮,戴上这个项连就更加好看了,九男十回头呀,怎么样?试试吧,这对手镯也不错,一边一个,很衬你的肤色的,真的好看!”
“正宗的新疆和田玉,在市场上你找不到比我更便宜的卖家了。”
在国栋连番的哄卖中,张晨也不管日丹是否愿意,根据自己的喜好,挑了一个水种很足的羊脂玉石项连挂在日丹脖子上。
第199章 调包
日丹目若呆鸡般任由张晨的摆布,张晨帮日丹戴好项连后,左右端祥一番,满意地笑了笑。
不光是张晨满意地笑了,金国栋也满意地笑了,眼前这个老乡,这个张医生为这条项连付出了一个令自己睡梦都会笑醒的满意价钱,交易愉快!
“这个皮箱,放在你俩座位底下,帮忙照看一下,好吗?”金国栋对张晨问道。
按照以往习惯,皮箱打开了,让周围的旅客看到了皮箱的货物,自己是不可能放回原处而自己又走到别处去推销的。只有拎着直至卖完,或是把皮箱放到一个自己没有去推销过的车厢存放。
这箱货,少说也值四五十万元,而金国栋竟是如此这般处置自己的贵重货品,在旅客形形**,天南北往的列车上,不怕有心人,就怕贼惦记呀。张晨不由得暗暗折服金国栋的大胆。
看到国栋有求于自己,张晨想到自己坐车也是闲坐,帮个小忙照看一下也无妨。连忙应承了下来。张晨坐在座位上客套地应附道国栋的说话,边注视着国栋的举动。
金国栋得到张晨的答应,利索地将皮箱推到张晨座位底下,道谢一声就走去其它车箱推销自己的珠宝手饰了。
令张晨与金国栋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人与日丹三人的一举一动,全被一个勾鼻、蓝眼、黄发,约莫二十来岁的有心人全都看在眼里。
这个年轻人名叫尼科诺斯,无正当职业,一直常年混迹于道吉至比金的火车上,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惯偷。专门在这趟火车上干偷窃的勾当。他就坐在与张晨对面的过道上前两排的位置上。
看到金国栋离开了,尼科诺斯的心里活动开了:取到那箱珠宝,够自己消遣好一阵子了。
坐了一会儿,尼科诺斯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车厢走去。两支烟的时间过去后,尼科诺斯走了回来。
只见尼科诺斯身上换了一套黑色的酉服,戴着一顶礼帽,手里拎着一个与金国栋装珠宝一模一样的皮箱,一副出远门在外的旅客样子。
尼科诺斯走到日丹的身边,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旁边的座位有人坐吗?不介意让我坐一趟吧?”
日丹看到眼前一个俊佻的年轻小伙正在目不转睛,杉杉有礼地问自己,内心不由得一阵慌乱,连忙应声道:“没有人,你坐吧”说完把身子朝张晨身边挪了挪。
尼科诺斯也不客气,挨着日丹坐了下来,并脱下礼帽,把它放在身子前面的小茶几上面.而与国栋那个一模一样的皮箱则被他放到座位底下,与金国栋的皮箱排在一起。
张晨默不作声地看着尼科诺斯坐下来,看到他那个与自己座位底下一个模样的皮箱,也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尼科诺斯看到张晨正盯着自己看,心里不由地一紧:“难道自己的伎俩被这个中国人看穿了?”
不过,尼科诺斯旋即安慰自己:在这趟列车上,自己从没失过手,管它呢,没事!可恶的中国佬!
尼科诺斯把上衣往怀里搂了搂,也不理会张晨与日丹俩人,闭上眼睛,歪着头靠在座位靠背上,搂着双手,开始佯装假寐起来。
列车开开停停,不时地有旅客上来又下去,似睡非睡的张晨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站。金国栋也没有转回来,而日丹也昏昏欲睡地歪头在张晨的臂膀上。
恍惚中,“咣”一声列车又停了下来。这时,尼科诺斯瞅到时机来了,站起身来,戴上礼帽,从张晨的座位底下,抓起金国栋的皮箱就要下车。
张晨可不含糊,也站起来,伸手挡着皮箱对尼科诺斯说道:“先生,你拿错箱子了!这个不是你的皮箱。”
看到自己的伎俩被张晨识破,尼科诺斯不愧是老江湖,气色不改地大声说:“这是我的皮箱,你拦我干什么?”同时试图拔开张晨挡着的右手。
张晨听不懂尼科诺斯说的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用英语连声说着:“no,no,whatisnotyoursisnotyourshelenoyeymipicador!”(不,不,这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张晨用手摇了摇日丹,意图让她快点醒过来。可说也奇怪,怎么推日丹,日丹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的。
张晨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刚才他一不留心,这个叫尼科诺斯的家伙,对日丹动了什么手脚吧?
张晨想得一点儿都没错儿。尼科诺斯这家伙,就是趁着张晨不注意的时候,在日丹的人中上擦了一种药油。
这种药油是他从中国买来的。厉害得很,只要擦上一两滴,这个人就会死死地睡过去。
张晨也不知道这个。他一边摇晃日丹,一边想要跟尼科诺斯争夺皮箱。正拉扯间,日丹却一下子就往地上摔去了。
“日丹,你怎么啦?”张晨大惊失色。眼睛看着日丹,对于皮箱,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哦,不是他顾不了那么多,是那个叫尼科诺斯的家伙太可恶了。趁着张晨大声呼叫的时候,他用力一拉,那皮箱就完全到了尼科诺斯的手里。
作为医生的张晨,当然不可能冒着日丹可能失去生命的危险先去抢皮箱的。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至于钱财,最起码在张晨的心目中,是永远排不到第一位的。
尼科诺斯就趁着这个功夫,脚底抹油般地从张晨的眼皮底下飞快地逃走了。
张晨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句“去你大娘的”。可也没有办法,只能赶紧扑到日丹的身边,赶紧对日丹进行施救。
张晨先是摸了一下日丹的脉搏,再探了一下她的呼吸,还好,日丹很可能只是睡得太熟的缘故。可现在他再去追那个叫尼科诺斯的家伙,看来也是太迟了。
“这穷乡僻壤的,也真难为在这里活着的人了。”张晨把日丹重新扶上了车厢。想着老乡几十万的东西怎么重新找回来,他就有点头疼。
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别人做这种事情。咳咳,总是因为那一口同样的乡音,谁叫出了国,大家就成为了好邻居呢。哦,不不不,不是好邻居,出了国,在车上见的每一个说着同样话语的人,都是兄弟,是姐妹。
虽然有点沮丧,但张晨基本上还是持乐观态度的。刚才那个小偷,他看着应该是一个惯偷。只要等会日丹醒了,再问问车子上的那些人,应该不难找出他的踪迹来。
呵呵,当然张晨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还有一点,那就是从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以来,他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幸运之神,好像一直在眷顾着他呢。
估计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等到日丹醒过来的时候,金国栋居然也回来了。
张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金国栋好,该如何向他交待说起哟。
金国栋从车厢过道中走过来显得很高兴,整张脸都有点红,可能是因为卖东西卖得太顺利的关系。他拿去卖的那些首饰,已经一件都没有了。两只手空空的。对着张晨兴奋地大声嚷嚷:
“张晨,简直再好不过啦。这些俄国佬对我们的东西,喜欢得不得了。我才卖了三五节车厢,就把我带的那些东西全都卖完了。”
张晨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金国栋那兴奋的脸,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却又觉得十分难为情。
可良心又在告诉张晨,他得赶紧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免得金国栋遭受更多的损失。
“这个……国栋,我得跟你实话实说。”张晨凝重的脸庞,还有结巴的语言,让金国栋的兴奋,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
“不是……不是被车上的那些警察,把我的……我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吧?”金国栋面如死灰,估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是第一次。
张晨直到听到金国栋的这句话,才明白,刚才金国栋为什么叫他帮忙着看那一箱东西了。
日丹这时也在旁边解释说:“这里有地方保护主义。一般的中国商人,不允许在车上卖东西,只允许俄罗斯人在车上售卖给过往旅客,中国商贩在车上售卖的话,如果被警察发现的话,这些东西会被没收的。”
张晨这才明白金国栋为什么面如死灰了。
“这个……倒不是。可也差不多啦。”张晨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接着,张晨就把金国栋的那箱东西,怎么被调包,又怎么无意中被那个叫尼科诺斯的家伙抢走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国栋。
金国栋听完连声地叹气。他无奈地说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看来,我家老母亲是气数要尽了吧?我呢?我妈妈生病了,这病得十几万才能治好。于是,我把亲戚朋友全都借了一个遍,就想着怎么赚得这十几万,然后,让我妈妈好好治病,再享受享受。”
“你赚钱就是为了给你妈妈治病吗?”这下子,张晨地心反而有点高兴了。这治病嘛,他现在对很多疑难杂症几乎可以说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的,如果把金国栋妈妈的病治好了,就算是那箱东西没法拿回来,他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
“那你……成本回来了吗?”
“这个……倒是回来了,还赚了那么一点点。”金国栋很老实地回答说。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忐忑不安地对金国栋说道:“你家在哪里,能带我去看看你母亲吗?我是一个外科医生,也谙悉一些我们祖国的中医养生术,你母亲的病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听说眼前这个弄丢自己珠宝的张姓男子是个医生,金国栋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母亲的病也医治了好多年,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跑得差不多了,还在还跑到国外来治疗了,也不曾见有效果。
唉,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不妨让这个张医生试诊治下,或许能好呢。
想到这里,金国栋对张晨说道:“你是个医生?哪个医院的?你帮助我母亲看看吧,省得她天天躺在床上喊疼!”
“在国内很多大医院我都去过,没见过你呢?”金国栋不放心地问张晨。
“我在冠华医院,刚从国外读博回来不久,有到过冠华医院看病么?”张晨对金国栋说道。为了让金国栋相信自己,张晨信口开河。他哪有到国外进修过啊?
“哦,冠华医院是个私立医院,听别人说治疗费用很高的,我们一介普通人家,那能上如此高档的医院去看病呢。”
“这个……看你叫谁看病了。”张晨有点傲娇地说道。不过,脸上却不露声色。
在冠华医院里,要是叫他看病的话,费用的确挺高的。可要不是疑难绝症,谁会用他张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