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回溯
宋曦眉头皱起，她的力度，顶多让男人昏厥，绝不会致命。在一片混乱中，从饭店外边，快步走进几个神情冷峻的男子。看到他们，店里的嘈杂立刻平息下来。
其中有人俯身检查被撞在墙上的中年男子，声音淡漠，“他死了，立刻拘捕嫌犯。”
众人的目光立刻变了，用异能致人死亡，这是大忌。
目前，异能者和普通人类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信任，各国都小心呵护这种脆弱的信任关系，制定了严格的法律，对异能者犯罪绝不姑息，华国也不例外。
宋曦扭头，看到有两个人正在检查监控，并且对着她指指点点，宋曦能想到，监控上大概清楚的显示了她是杀人凶手。
宋曦对几个异能者说：“我没杀他。”
“我们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好人，你先跟我们走吧。”
在几人慢慢朝她围拢的时候，哗啦，噗通，几个异能者飘在半空，撞向了四周，饭店里杯碟乱飞，遍地汤水。
……
在城区的一个公园里，寒气凛洌，树木萧疏，靠近岸边的潭水，已经冻结了厚厚的一层，只有临近潭水中间，薄薄的冰层间溢出一些水光，一对衣着单薄的年轻男女坐在岸边的石头上。
雪儿带着墨镜，慵懒的望着天空，舒展着雪白的肢体，“好悠闲啊，无所事事的感觉真好。”
方铭说：“你一定见过很多灵魂吧？”
方铭一直关心歆语的灵魂的异状，雪儿在幽冥不知道待了不知多久，当然是最好的请教对象。
雪儿听完后，答道：“灵魂晶体中有发光的东西？我没见过，但是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她拍了拍脑袋，“奇怪，怎么想不起来，最近变得有点傻了，也许是这些天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宋曦呢？”
雪儿说：“她兴许是想一个人静静。”
过了一会，没有等到宋曦，却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他们神情非常恭敬，但是方铭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最前方，一个穿黑色大衣，模样干练的女性异能者彬彬有礼的说：“方先生，请您谅解，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我们决不会打扰您，四十五分钟前，您的朋友，涉及到一起犯罪事件，我们需要她来配合调查。但是我们在数据库中查不到她的身份，能不能请您提供她的身份信息？”
雪儿问：“她做了什么？”
女人把当时的监控录像打开，让两人观看。
画面模糊，饭店里的光线有些阴暗，众人都在埋头用餐，宋曦独自坐着。她突然站起来，像着了魔一样，两眼亮起着诡异的光芒。
随即，整个饭店的客人，都像僵直的玩偶一样悬浮在空中，随着密集的声响，化成了血雨……紧急赶来的异能者，也不能幸免。
方铭说：“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我相信，她不会杀人。”
“我们当然相信您的人品，您的意见很重要，可是调查需要全面的证据，还是先找到她比较好，您说呢？”她一副不卑不亢，尽忠职守的样子。
后边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几个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人匆匆忙忙跑过来。
一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男记者问道：“方先生，非常荣幸见到您，我们是电视台的，燕都刚平静下来，就出现这样的罪案，您是什么看法？听说嫌犯是您的朋友，您会大义灭亲吗？”
“方先生，不好意思，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要不要我赶他们走？”穿黑大衣的女异能者表示了歉意，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她很清楚一个英雄的负担大家会期待他在任何时刻都像个英雄，方铭可以当着无数观众的面，毁掉米国主导的天空避难所计划。但她认为，方铭不会在这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自己犯罪的朋友，尤其是当着记者的面。
方铭还没说话，带着墨镜的雪儿，像个愤怒的保镖一样冲上来，粗鲁的抓住摄像机，抡在石头上，摔得粉碎，“大义灭亲？灭你全家，方先生已经说了，他的朋友不会杀人，听不懂人话吗？滚。”
她的语气带着震慑，记者几人两眼发直，失魂落魄的朝后退去。
她又对那名女性异能者说：“滚。”
穿黑大衣的女异能者喊道：“我可是代表着”
话音未落，她的脸猛的一歪，飞出了数百米，落在远处的树林里，不知所踪。
雪儿把腿放下，“我不喜欢重复。”
从她身上，一种冷酷、阴森的气息油然而生，其余几个异能者浑身冰寒，好像被许多无形的凶物环伺，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这时候他们才想到，眼前这个美的不像人的女人据说是个怪物。
他们走后，雪儿说：“有人在算计你，人类真是有趣，只要形势稍一太平，就有人想折腾。大概有人觉得幽冥不再是人类的威胁了，现在你是最大的威胁。这样搞，至少能让你名声扫地。他们哪会知道，我家主人最不在意的，就是名声。”
说起来，宋曦遇到这事，应该会回来找自己。现在不见踪影，有点不正常。
方铭说：“我去找宋曦，你去查出谁在搞鬼。”
……
雪儿来到案发现场时，饭店外已经被层层封锁，她在无人察觉的状态下，进入了饭店。
她无声无息的踩在地板上，整个饭店的四壁和地上，到处都是血污，这里的惨案，的确发生在一瞬间，几个异能者的尸体上，也没有见到其它伤口，像是被某种控制型的异能所杀，很像是宋曦的能力。
她知道，宋曦不会这么干。那个小姑娘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自控力，根本不是会冲动失控的类型。
雪儿粉润的嘴唇慢慢弯起，燕都刚一解除危机，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算计方铭。方铭没有多说，但她明白方铭的怒意。因为，方铭只说了一句，让她查清这件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交代具体该怎么做。
方铭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让她随意处理……
眼前的饭店抖动了一下，朝远处延伸出去，许多个饭店的场景漂浮在空中，“那就是事发前的饭店里。”她使用自己的能力，追溯到了一个小时前。
雪儿站在那个场景里，周围都是顾客，声音嘈杂，毕竟这些人被疏散到市郊躲避幽怪时，一两天没有接触加热的饭菜了。
雪儿静静的站着，一分钟后，宋曦走了进来，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买了一碗热汤面，在桌前坐了下来，还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有趣，她的眼睛，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就在这时，雪儿看到了有些奇异的一幕，所有吃饭的客人，都逐渐开始用同一种节奏吃饭，筷子和勺子碰撞碗碟的声音，清脆，统一，好像跟着口令在吃饭，连宋曦也是。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是站在餐台后，穿着厨师服的男人，从他松弛的脖子来看，年纪有点大，而他的脸，居然是一片虚无……
“有趣，好像有一本书，记载过这个人，我的记忆，真是出问题了？”雪儿喃喃自语。这时，宋曦站起身，眼睛里猛然射出无边的黑光。
第511章 谁在说谎
对这种状况，雪儿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阻止宋曦，改变过去，第二种选择是任其发生。
但是，雪儿在现场看的很清楚，饭店里所有死者的灵魂都被分解，完全从这个宇宙中消失，想救活他们，已经不可能。
即使强行改变过去，阻止宋曦动手，也只会形成一种奇怪的局面：死者依然会死，但宋曦不再是嫌犯。但是这样做的话，很容易惊动敌人。
雪儿还想挖出所有的敌人，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刹那，就选择了第二种，坐视不理。她看着宋曦眼中闪出黑色光线，杀死了所有人，包括几个刚好从门外走进的几个异能者，完全分解了他们的灵魂。
接着，宋曦踏着血污，走出了饭店。
雪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打饭的师傅，他已经由那个面孔虚无的幽怪，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雪儿冷笑一声，走出饭店，宋曦也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在所有的场景中，宋曦都不见了。
“奇怪。”雪儿嘟囔了一声，脱离了过去的场景，她漂浮在空中，从嘴里吐出一阵淡淡的烟雾，顷刻间，烟雾融进空气，毫无异状。
在她眼中，整个城市就像一个透明的鱼缸，闪动着各种颜色的光点，那代表着不同等级的异能者，还有几个淡灰色的光点，是幽怪。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光团，那自然是她的主人。
这不奇怪，还是有极少数幽怪在战败后隐藏起来，占据了某些人类的躯体。不管是人类还是幽怪，雪儿很熟悉宋曦的气息，她不在其中。
十分钟后，城市里多了几个幽怪的残骸，还有几个永远丧失了神智的异能者，他们都是雪儿拷问的对象。
雪儿不高兴的说：“小姐姐，是谁把你藏起来了呢？”
……
在位于市中心的一个街区，矗立着一栋现代感十足的高大建筑，建筑的入口，被脱落的钢架和碎石封堵，还没来得及清理。此刻，障碍物全部漂浮起来，方铭缓缓落下，沿着入口，走了进去。
幸运的是，建筑主体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大厅里很安静，光线明亮，大厅里的指示牌标出了各个分厅的展示内容，这里是燕都重要的博物馆之一。
三层的一个小厅里，陈列着一些当代艺术家的绘画作品，宋曦立在画前，对方铭微笑道：“很有趣，我在这里看了很多作品，和我们世界的艺术，有很大不同。”
“你一直在这里？”
“嗯，我在这里有一个多小时了。一个人面对展品，没人打扰，感觉最好，你怎么找到我？”
方铭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没有碰巧杀过人吧？”
“你在说什么？”宋曦费解的问，她伸手摸了摸方铭的额头，“你没事吧？我和你俩分开之后，没和人接触过。”
“真的吗？”
雪儿突兀的出现在两人身旁，“你不记得吗？不过也正常，你被幽怪控制了。”
“你们俩在合伙逗我吗？”宋曦说，“我可没骗人，我刚才一直在这里。我可没有被谁控制。”宋曦这时也没有忘记游说方铭，“我眼睛携带的能力，能够洞悉假象，让我免于被任何力量操控。怎么样，想要吧？”
之前，方铭只是答应会保管她的双眼，却没有答应要使用它们，而宋曦，已经无法忍受其他人装上她的眼睛。
宋曦看了看雪儿的眼神，“你不信？我的眼睛，能拨开迷雾和障碍，看到一个人的命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方铭点点头，这似乎很说明问题。
雪儿对方铭说：“我亲眼看到了她，是她动的手，现场还有一个棘手的幽怪，我该怎么解释呢？如果不是被操控，那就是你自愿杀人了？我明白了，你有些不适应这个世界，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所以，你要通过他人的死亡来找到真切的感受？”
方铭自然相信雪儿的能力，她不会认错人。
“说谎！从小到大，我从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这是我觉醒了能力之后，向父母立下的誓言，我不会违背誓言，更不会做了不认账。”涉及到她去世的父母，宋曦十分气愤。
雪儿眉毛一挑，完美的脸蛋上，表情有些古怪，“我说谎？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有一天，我会沦落到和一个小妞对撕，太low了，我在幽冥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她似乎想要表现出一点凶恶，表现出她根本不属于撕笔的世界，但是眼下的情景，一点不适合表现气势，反倒显的她憨态可掬，又美又萌。
宋曦倒是恢复了宋家大小姐的气势，她冰冷的对雪儿说：“或许，我一开始没想错，你真的是个妖精，处心积虑的想要影响方铭。”
气氛已经变得剑拔弩张，“冷静。”方铭劝阻道。
“主人/方铭，你相信我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雪儿美目流盼，可怜兮兮的望着方铭。宋曦则充满了期待，似乎这个世界，她唯一在意的就是方铭的信任。
方铭说：“我相信你们俩都说了实话。”
宋曦说：“不是吧，你不能这样糊弄人，我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说谎的那个，没有资格再留在你身边。”
雪儿哼了一声，“你太自信了，要离开的是你。”
“如果你不做出选择，那我会离开。”宋曦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内心的委屈可想而知。
“敌人躲在暗处，我们都是目标，你不能离开。”
“我不怕，你忘了？我快死了……”宋曦惨然一笑，“我不想被当成一个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傻瓜，不想被冤枉！不想被人同情！”
宋曦自己也有些吃惊，这是她知道自己的健康状况之后，第一次宣泄情绪，第一次委屈的像个孩子。她原本把那个脆弱的自己锁在了意识深处，但是眼下，却很想痛哭一场，什么都不管，她不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一个活不了太久的女生。
方铭挡在宋曦面前，不打算让她离开。
雪儿突然叹了口气，“好吧，或许是我看错了，对不起。”她抱住了宋曦，轻抚她的肩膀。她对方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很懂事，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第512章 力量
雪儿轻轻抚着宋曦的头发，“我错怪你了。”
方铭表情一变，因为他恍惚间看到，另一个雪儿突然出现在身边，身体模糊不清，似乎正被什么吞噬着。
“停下！”方铭说道，他的手臂抓向了雪儿。
这时，雪儿的身体一滞，她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宋曦，宋曦脸已经变的没有半分血色，双眸像两个黑色的洞窟，没有一点光亮，嘴角咧开，露出无声的笑容。
咔嚓，“宋曦”的双手刺入了雪儿的两肋，猛一用力，双臂没入了大部分。方铭领教过雪儿柔韧的身躯，此刻轻易的被洞穿，这表明她的力量异常强大。
雪儿脸上没有一点惊慌，绝美的脸庞上笼罩着彻骨的冰寒。
咯吱一声，“宋曦”的双臂断裂，似乎是被雪儿的身体吞噬掉，而雪儿的身躯上，没有一点伤痕，光洁如初。
真是怪物！宋曦发出沙哑的声音，头颅朝下塌陷。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宋曦的身体突然溶解，空气被融化出一个晃动的黑色窟窿，深不见底，雪儿的半边身体已经没入其中。如果不是她用力抵抗，肯定会瞬间被卷入其中。
雪儿依然很冷静，她的身形一阵模糊。方铭抓了一个空，方铭以鸱纹能量贯注双眼，才勉强看清，在极短的时间内，雪儿已经使用了时间异能，回到了过去，所以方铭扑了空。
但是，雪儿的能力似乎被严重束缚，她只是回到了3秒之前，身体就陷入凝滞，无法回到更早的过去。
虽然雪儿回到了3秒之前，但她的身体依然笼罩在黑色的窟窿里，越陷越深。
似乎不管她回到过去什么时候，那个窟窿都会跟着她。雪儿用力挣扎，身体模糊，这就是方铭在几秒前看到的情景，当时他喊“停下”，但没有改变这个结局。
跨过两个时间场景，方铭的手臂终于要触碰到雪儿，轰隆一声，雪儿的手臂向外一甩，猛烈撞击之下，方铭后退两步。
雪儿急促的说：“你自己小心，我会”，没等她说完，雪儿和那个黑色窟窿一起消失。
雪儿的意思应该是说，她会回来吧，方铭立在原地，默默的想着。
不管那是什么，那肯定不是宋曦。到目前为止，敌人干的很顺利，分散了自己的力量，同时，还让自己无从下手。
“把雪儿转移走，我只能孤军奋战，敌人大概是这么想的吧。”方铭抬起头，对着大厅说：“你们说呢？”
刚才还空荡荡的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立着数百个人影，高高低低，大多数面带煞气，但是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像是许多陶俑，这里像坟墓一样安静。
他们静静的站着，没有人打扰方铭，直到方铭说话，一个长须飘飘的男子回答：“您的敌人，完全不了解您的能力，他们会收到一个惊喜。”
“不要轻敌，找出燕都以及燕都周边所有的可疑的人，找到宋曦，我要知道，是谁谋划了这一切。”方铭说道。
眼前的这些人，有方铭收服的一些幽怪吴起、聂隐娘、拿坡伦和他的精锐卫队，他们是经过黑暗灵魂能量改造的幽怪，比那些幽冥中的幽怪强出许多。有方铭创造的异能者，他们已经经过了数次进化，近乎不死之身，还没有机会实战。还有x组织的几个精锐成员，他们经验丰富，最适合指挥和调度。
这些人，是方铭从未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力量。当然，方铭还没有调出他的机甲卫队。这些新型机甲如果出现，人们将会震惊于地球上已经出现了全新形态的机甲。
“领命！”众人瞬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派出这么多人，你还好吧？”艾恩出现在意识中，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值过班了。
“出了点小问题。”方铭回答。
“妖精大人和宋曦小姐姐都不见了，难怪你心情不太好。”艾恩揶揄道。
“你都看到了？”
方铭没有刻意屏蔽伙伴们的视线，因为几乎每个女生，都喜欢悄悄查看男友的生活，方铭自然不能剥夺她们的乐趣。
“我们都认为你比以前老练多了，时不时还能扮演一下不良高中生，很了不起。”艾恩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欣赏。
“雪儿不是已经给你留下了提示吗？”
方铭一愣，艾恩说：“你竟然没注意到？”
方铭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这是雪儿的味道，他刚才并没有当回事。
……
一处临时搭建的组合房中，警察和异能者进进出出，这里是燕都的安全，轩辕在两次幽怪入侵中损失惨重，严重减员，在陈恩华的提以下，已经并入了异能中心。
眼下，能和异能中心形成新的平衡，防止异能中心一家独大的，就是这个机构，这里收编了全国不少异能者和其它机构的精锐。这里的气氛非常凝重，许多人正集体讨论刚发生的凶案。
“方铭这是要包庇凶犯啊，仗着自己的实力和功劳。”
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异能者不满的说：“被打伤的异能者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们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他是在挑战我们的法律！”“那有什么办法？你敢去面对他吗？”
众人面面相觑，“他连舆论都不在乎，我们还能怎么样？发动广大市民骂死他？”
女异能者激动的走到众人中间，像一个慷慨激昂的勇士，“不！我决不允许他就这样无视法律，我要去查清真相，不管方铭是多强大的异能者，他都阻止不了我！”
“再去找他，可能就不是住院那么简单了……”有人小声说。
“如果我死了，或许你们才会惊醒，才会恢复血性！恢复对法律的坚守！至少，我的死是有价值的。”女异能者面色潮红，充满了勇气，有的人不禁暗暗惭愧。
“你的死，当然有价值。”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来，非常人。
众人闪开，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男子，留着长须，那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制服，印着一个陌生的徽记。
“各位好，我叫吴起。”他晃了晃手指。
哧！鲜血溅在旁边人的脸上，女异能者僵直的挂在一根长枪上，眼神难以置信，长枪的另一头，被一个壮汉单手持有。
众人多数都是拥有实战经验的异能者，他们反映迅速，立刻把武器或者异能对准了吴起和壮汉。但在同一时间，冷冽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他们，在他们周围，站立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影。
“他们的感觉很奇怪，我知道了！他们是巨型幽怪！！”一个异能者歇斯底里的喊道。大家恍然，他们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又带着一种异常恐怖的气息，就是令他们非常恐惧的幽怪，而且是非常强大的那一类，它们大概是缩小了体型。
“通道已经关闭，他们是哪里来的幽怪？”一些人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他们亲眼目睹，即便是镇邪机甲，也被巨型幽怪轻易的毁掉，何况是他们这些异能者，现在，他们就像是灵魂饼干，只等幽怪们享用了。
“答对了！请你们看个节目！”
壮汉豪迈的喝道，他把枪杆一晃，轰，女异能者在空中四分五裂。
从她内部，跳出一个虚影般的佝偻男子，身体残缺。“她也是幽怪！被幽怪占据了！”
短短几秒，众人已经看不懂到底谁是敌人了。
“各位，从现在起，这里由我们接管了，我们来办案。”吴起张开嘴，把那个佝偻男子吞了下去，大模大样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513章 奇怪的留言
吴起对眼前的人类说：“二十四小时内燕都所有的监控资料，我都要。你们折腾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没？”
“这个案子，肯定是那个女生做的，我们正在搜索她的踪迹。”
“就凭你们？”
虽然幽怪很可怕，但是作为有专业精神的执法者，还是有人表示了不满。
一个一脸青春痘的短发青年站出来说：“当然能找到，我们调动了一个专业卫星，卫星，你们明白吗？在天上围绕地球运行的。”他伸手比划着。
“把我们当成原始人了？”吴起手指一弹，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一个大洞，“说话小心点。”
短发青年咽了口口水，“卫星正在监控华国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被发现，就算她通过空间异能转移到了其它大洲，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
“吴海。”
“有什么结果，直接向我汇报。”
吴海看着他身旁的上司，上司摆摆手，“听他的。”生死都在这些幽怪的一念之间，他们当然没有别的意见。
“找到方铭没有？你们傻站着做什么？”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异能者，看样子是这里的负责人。
她看了看吴起，“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这个标记？”
吴起看了看这个普通人类，咧开嘴一笑，“我们是秘密部门的。”
……
艾恩提醒之后，方铭在自己的衣服上，看到了一行血迹，雪儿的气味就来自这行血。
仔细看去，那是血迹构成的一行小字，写着“小心你自己。”
方铭不解的抹去了血迹，这是什么意思？
“找到她了，她在河边。”方铭意识中响起了吴起的声音，被他改造过的幽怪，都可以直接向他传递信息。
宋曦坐在河边的栏杆上，轻轻哼着歌，双腿在水面上摇摆着，似乎不知道燕都因为她已经变得一团糟。
“你来了？”宋曦甜甜的一笑，光彩照人，方铭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她的体型轮廓都比之前更玲珑有致，充满了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力量。
其实，方铭有些无奈，他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因为从直观上看，用异能看，他都看不出这个宋曦的破绽。之前在博物馆遇到的宋曦，也是同样情况，在她没有暴露之前，方铭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只能认为，有人制造了以假乱真的宋曦，当成是攻击自己的武器，这个敌人非常危险。
“有点想你，好像很久没见到你。”宋曦很自然的走过来，离得很近，香风扑面，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方铭眼角跳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眼前的女孩立刻变成恐怖的怪物，但是，对方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甜美可人。
方铭索性问道：“你真是宋曦吗？”
对方动人的一笑，轻露贝齿，“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只孤独的流浪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坏女人。”
方铭一愣，宋曦的这种语气，肯定有问题。
宋曦眼神有些恍惚，“所以，还是请你来验证一下吧。”
方铭问：“怎么验证？”
“这种问题，男生们应该都懂吧？”
方铭皱起眉头，这类对话，会出现在一些特殊场合，和特殊的女性，但绝不该和宋曦这样的人联系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更何况，她温柔、纯洁……
大概是自己想错了吧？
方铭问：“如果你是宋曦，你应该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的什么衣服？”
宋曦摆摆手，“不是这种验证，就是你刚刚在脑子里否定的那种，让你觉得尴尬的那种。”
“你果然不是宋曦。”
方铭的拳头飞快的挥了出去，或许是柔软的触感，让方铭下意识的收敛了力度。
哗啦，方铭的眼前一片光亮，似乎是悠闲的坐在花树下，阳光从飘飞的花瓣之间洒下来，香味弥漫周身。让人慵懒、放松，连方铭都像躺下来，忘记战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曦从他身后重新冒出来，声音又甜又腻，“你好凶，不过，我能理解，缺乏爱的人都会这样，我会帮你好起来，因为我说过，我会照顾好你。”她的笑容异常妩媚。
方铭又是一拳击去，“宋曦在哪？”
拳头上，凝聚着鸱异能和强劲的精神力，这是方铭专门破除虚妄的攻击。
“我就是宋曦啊，如果这样会让你感觉到愉悦，那么，我愿意。”她紧咬下唇，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迎向了拳头，似乎又痛苦又期待。
拳头实实在在的击中，她的身体剧烈的波动了一下，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她嘤了一声。
“我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愿意享受痛苦，因为被心爱的人伤害，痛感和幸福融为一体，这比单纯的幸福，更加让人激动。说到底，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喜欢矛盾而扭曲的快乐，毕竟，平铺直叙的快乐从来都是无趣平庸的。”
她的气息正在飞速上涨，危险和迷人，似乎扭曲的念头扩展了她的实力。
方铭平静的说：“我可不是虐待狂，消失吧。”在这一刻，他又想起雪儿留给他的信息上，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自己。”他觉得非常奇怪，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轰。
红色的烟雾裹住了两人。
……
燕都东南，在原来的大剧院地下，有一处洞穴，洞穴顶层和四壁，一层淡淡的红色若隐若现，地上或坐或站，聚集着许多人影，服饰怪异。
“这层屏蔽能持续多久？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这个了。”他们都是残余的幽怪，没有来得及逃走，靠着其中一个幽怪设置的特殊屏蔽，暂时活了下来。
“只要不受到巨力撞击，就不会损坏。”
“大家尽量小心，要是被那个恶魔知道，我们就完了”，听到这里，这些幽怪都显出了恐惧之色，方铭带来的，已经超出了恐惧。面对方铭，那是一种无比绝望的体验，他们只是些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他们唯一的愿望是远远逃离这个世界，永远不再遇到方铭。
“你们感觉到了吧，通道被关闭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我们早晚会被杀死。”
“或许我们应该投降。”说话的是站在人群中的粗壮幽怪，带着一串兽骨项链。竟然没有人反对他，似乎这些幽怪都在考虑这种可行性。
“我有更好的主意。”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什么主意？”
“你们都应该去死，敌人，不该获得任何机会。”
这些幽怪看到，一个双眼闪着黑光的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第514章 诅咒
酒馆内，一个中年男人放下啤酒杯，长长的舒了口气，在如今的燕都，啤酒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享受，要花掉过去普通人三个月的收入。
中年男人愤慨的说道：“如果没有秩序，人类的文明也就不复存在，我们的敌人是谁，就很清楚，那些破坏了秩序的存在，不管是幽怪，还是异能者。”
“庞教授，您应该向民众指出这些，他们还蒙在鼓里呢。”他身旁的女孩说道。
“我当然要这么做，末日还没有来，他们就把这个世界折腾的一塌糊涂。我认为，末日就是他们造成的。因为缺乏约束他们的力量，他们自我膨胀，最终会害了所有人。”
庞教授望着女孩，斩钉截铁的说：“所以，我们必须把他们关进笼子里。”
女孩眼神流露出崇敬之情，普通人这段时间都不好过，庞教授却是例外，依然有指点河山的气势，让人心折。
“我会和您站在一起。”女生有点害羞的低下头。
庞教授没有回答，女孩等了几秒钟，感觉有温暖的东西淋在她手上，她抬起头，发出一声尖叫。
庞教授全身溃烂，呆坐在原地，像是一只融化的鲜红色蜡烛。
透过慌乱的人群，女孩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悠闲的走向远处，对身后的惨剧无动于衷。
……
在被吴起接管的中心，一个官员对着话筒说：“什么？这是第几起了？你们人手不够？好吧，我们会派人去协助调查。”
官员放下电话，战战兢兢的看向吴起。吴起脚边，是那个十分钟前颐指气使的女负责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这位大人，有人正在到处制造恐怖事件，已经发生了二十多起，您看，如果我们不派人出去，可能会引起怀疑。”
“你们老实待着，会有人去调查。”
聂隐娘手中摆动着一把闪光的短剑，在她点头示意下，几个幽怪离开了大厅。
……
同一时间，城市另外一边，陈设简洁，厚重的木桌上，两只公鸡图案的杯子放在桌上，色调明媚，历经数百年仍然光泽盈润，这种存世量极少的珍品，就这样随意的摆在桌上。
房间里站着几个人，房子的主人静静的立在窗前，他身材欣长，一张端正的脸，眼神平和，鼻梁挺拔，脸上有一点沧桑，“真让人惋惜，多好的城市，那些历史，记忆，都消失了。”
一个文雅、白净的微胖男说：“先生，幸运的是，那个怪物提供的物品真的有效，我感觉……”
旁边的人拉了微胖男一下，他立刻闭上嘴。
被称为先生的房间主人不紧不慢的说：“你们也许有种感觉，人类穷途末路，异能者野心勃勃，未来一片惨谈，其实你们错了，这是最好的时代……”
在众人的迷惑之中，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匆匆走进房间，鞠躬说道：“先生，有件事您需要知道，整个城市正在发生一系列杀戮事件，非常残酷。”
“这种事值得大惊小怪吗？”有人问道。
制服男继续说道：“乍看之下，受害者没有什么共同点，来自各个阶层，有学者，有官员，有家庭主妇……不过，他们都在议论那个人。”
“议论谁？”
制服男支支吾吾的说：“是那人，拯救了燕都……”
“方铭？你认为这事是方铭的人干的？呵呵，方铭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仅仅是议论他，就被残忍杀掉，这种行径，简直是恶魔！”微胖男有些激动。
“先生”这时才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微胖男立刻说：“我会立刻向高层提交报告，建议在全国施行紧急措施。依照目前的形势，方铭的精神状态和行为模式，极不稳定，他很可能会走向极端，对人类整体造成威胁。”
一个年纪大些的秃顶男人摇头笑道：“老张，你这法子有点蠢。你想想看，如果你的看门犬变的不安分了，你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可不是你去面对他的利齿，而是让它出去捕猎野兽，然后和野兽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制服男子脸色不太好看，“两位……你们最好别这么议论他。”
“呵呵，你还真的被吓住了，连方铭的名字都不敢说。”秃顶男人说：“方铭故意制造恐慌效果，死了几个人而已。你还真觉得方铭的人无所不能，能找到这里？”
其余几个人也不以为然的笑起来，这里说是燕都最安全的地方，也不算夸张。
“可是，总觉得有些古怪。”制服男想到现场的种种骇人情形，那真的是人类干的吗？
他突然指着眼前的秃顶，“你身后……”
秃顶说：“小李，别开玩笑了，我的心脏病都被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一场恐怖哑剧，秃顶的双脚离地，五官快速扭曲、脱落，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一个幽幽的声音说：“你敢骂他？你这种低贱的生物，竟然敢侮辱他……”
在众人之间，站着一个奇怪的女性人影，她的身体部分有些虚幻模糊，部分清晰。说话的同时，她的肩膀正在抖动，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愉悦，或者兼而有之。
微胖的男人转身就跑，超前迈步，才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扑倒在地，他扭头看到，自己的下身还立在原地，早上才擦的皮鞋格外有光泽。
几秒种后，活着的只剩下制服男和“先生”，制服男瘫坐在布满血迹的地上，面部呆滞。小声说道：“她好像变得更清楚了……”
“先生”走到桌前，按响了桌上的电话，“叫人来清理一下。”
接着，他在瓷杯里倒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品了一口，表情如常，对制服男说：“侮辱他会被杀，连在旁边一起笑的人也不放过，真把自己当作魔王一样的存在了？”
咔嚓，价值数亿的杯子被他捏碎，他喃喃自语：“一切才刚刚开始……呵呵。”
整个燕都，一条奇怪的流言正在疯传，“如果你侮辱那位存在，你会被致命的诅咒缠上，立刻暴毙。”
……
被红色的烟雾包裹，方铭感到的不是敌意或者阴暗，纯粹是一种热烈的爱和渴望，而且就是宋曦的气息。
方铭立刻要驱散烟雾，但是，就像在干燥的田野上掉落了一颗小小的火星，意识深处涌出一种难言的激动。
在意识深处，方铭看到灵魂晶体微微的颤动，过去的所有经历正在晶体表面交替出现，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战斗、死亡、友情、愤怒、憎恨，还有爱……不同的经历，呈现出各种色彩。
但是整体上，这些色调都被染上了一层幽暗，即便是后来和戚晴、刘歆语她们亲密无间的时刻，画面上也只是一层淡淡的暖色调。
方铭突然理解了过往，“就像周小宁曾经念过的诗，即便是爱，我的爱也是缺乏温度，晦暗无光，还没有那些女孩有勇气。什么东西在束缚我？道德信条？别人的眼光？责任？虚无？害怕失去？”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不顾一切，像个傻瓜一样，又有什么关系？”
“我害怕灵魂受创？可是，灵魂真正的成长途径，或许就是不断的受创和破碎……”
“我没有主动的爱过……真是可笑……”
“似乎错过了很多美好……”
似乎是人生第一次，他想通了一些事，他不再排斥这片红雾，默默的感受着对方近乎疯狂的情感。
“就是这样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方铭面前，一个牢笼漂浮着，里边是被黑色锁链缠绕的宋曦。此刻的宋曦，就像是某些神话中极端魅惑的女妖，延伸到脚边的火红长发，像狂躁的蛇一样扭动着。周围的树木不断震颤，枝叶掉落。
“我明白了，她刚刚和你……然后就变强了，没想到，你就是充电器一样的存在。”艾恩说道。
锁链之中，宋曦低低的声音传来，“你不喜欢我吗？我是为你而存在的啊。”她侵蚀人心的声音让艾恩都觉得一阵阵躁动。
第515章 小女孩
街头，两个少年正在说话，一个穿着崭新的球鞋，另一个戴着眼镜，眼镜少年问：“这个谣言是真的？不能对那位异能者说难听的话？”
球鞋少年微笑道：“是的，有傻瓜竟然不信邪，非要去尝试！结果死掉了！呵呵，太搞笑了。”
“你还笑的出来？”
“嗯嗯，最好笑的是，我告诉了罗公子。”说话的少年已经憋不住笑意，吭吭哧哧的笑起来。
眼镜少年惊讶的说：“你好坏”
“有罗公子坏吗？咱们班谁没被他欺负过，仗着他爹，那次把你的眼睛都摔碎了。刚才，我看见他骂完之后，一个女孩突然出现，把他的头拧了下来，哈哈哈……”
他难以抑制的狂笑着，颤抖的像片树叶，一旁的眼镜少年这才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点，面如土色。
球鞋少年突然停下笑容，挥了挥手，“这世界已经够糟了，没有点乐趣，该怎么活。不说了，我要回家玩我的古董游戏了……”
……
方铭收紧了锁链，红头发的宋曦发出哀婉、愉悦的声音。
艾恩说：“它是谁？是披着宋曦外表的幽怪，还是吸灵人？”
“不，她就是宋曦，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发现她的异常。”方铭答道。
“那个小姑娘才不会这样子……”
方铭说：“是吗？在燕都到处杀人的，也是宋曦。”
“照你这么说，还有把雪儿带走的，已经出现了至少三个宋曦。”
艾恩恍然大悟，“对了！难道她们都是宋曦的恶念？能够脱离了宋曦，独立存在？”
“也许吧。”
“也不对，这位红头发的，不能说是恶念，只是有点放纵……我们应该去找到其它两个宋曦，阻止她们作恶，还要找到宋曦的本体。”
“嗯，我已经派人在行动了。”
方铭已经给他的属下发布了指令，寻找所有和宋曦相似的人。
幽怪有着天然的优势，就是对灵魂的敏感，他们直接通过灵魂的相似来寻找目标。而且，结合了黑暗灵魂能能量的幽怪们，复原力超强，即使是面对危险的宋曦，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位热情奔放的宋曦呢？”艾恩说：“她让人心绪不宁，我感觉自己想要燃烧……”
方铭看着锁链中的红发宋曦，立刻把她送进了无冬城中的一个坚固库房，怎么处置她，方铭和艾恩都没有头绪，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是该把几个宋曦收集齐了，融合在一起？还是留下最善良的一个？
在寻找期间，方铭的恐怖声望直线上升，已经没有人敢再当众讲他的坏话。网上也有各种猜测，最常见的是，方铭其实已经不是人类，他是介于异能者和幽怪之间的存在，他就是魔王。当然，他们只敢用代号来替代方铭的名字。大家都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没有人去调查方铭？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座城市的相关安全机构，已经被一支神秘的力量暂时支配了，方铭属下的幽怪们，正在调动一切资源，寻找宋曦。
十分钟后，方铭面前，出现了十几个幽怪，一个矮个子男子穿着厚厚的大衣，大衣里是黑红色的老式战服。他躬身行礼，“首领，我们找到了一个，只是她……”
说着，他从身后拉过来一个小女孩，女孩穿着浅粉色连衣裙，大概六七岁的样子。那双大眼睛，和宋曦一样，光彩莹莹，两个瞳孔一黑一绿。
她娇嫩的脸上挂着泪水，瑟瑟发抖，完全像个迷路的小姑娘。
方铭和蔼的问：“你认识我吗？”
“嗯……你曾经到过我的房间。”小女孩用稚嫩的音色答道。
果然，她就是在宋曦的意识世界深处，被锁在房间里的幼年宋曦。方铭进入宋曦意识世界的时候，曾经见过她。宋曦本人锁起了她，因为她是个战士，不需要过度脆弱的自我。
幼小的宋曦伸出手，默默的扯住方铭的手，好像是迷路的小猫找到了主人。
方铭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说：“我住的世界倒塌了……”再问别的，她完全答不上来，显然是被封闭了太久。
方铭拉着她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区，他稍稍改变了面部的形状。只要一层薄薄的异能，改变光线反射的形状，他就能成为另一个人，有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宋曦身上，也多了一件长长的羽绒服。
劫后重建的燕都，时值寒冬，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建立了大量临时住房，多数市民都是群居模式。人们形成了一种暂时的乌托邦，不分贵贱，不分职业，相互交流，共同用餐。
眼前的这条街上，有一些市政机构开办的商店，主要是食物和日用品。还给市民们提供了场地，让大家自行交换物品，比如有人用珍藏版的手办交换没看过的名著，有人用球鞋交换老式的掌上游戏机，有人用食物交换歌手的一次演唱。
在这里，常常能看到演员、歌手和官员，他们在人群中，并没有引起围观和追捧，大家更在意的是，都是如何不浪费余下的生命。
但是，方铭显然低估了宋曦的魅力。
“这是你女儿吗？好漂亮！”
两个穿着短大衣和裙子的年轻姑娘惊喜的弯下身子，伸手想抚摸宋曦的脸蛋，“太可爱了，好想养一个。”
宋曦朝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们的手掌。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种世界。”其中一个穿浅驼色大衣的姑娘取下手腕上的镶钻手环，递给了宋曦，“宝贝，姐姐送给你。”宋曦怯生生看着，没有伸手。
姑娘索性递给了方铭，又掏出了一叠纸币，递给方铭，“不管物价再贵，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说完，她俩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走掉。方铭听到她俩小声说：“幽怪，接着又是诅咒，这个世界真的完了。”
方铭愣愣的拿着纸币和手环，干笑了一声，如果她们知道，刚才她们喜欢的小女孩就是诅咒的来源，她们会怎么想……
看了眼宋曦眼巴巴的样子，方铭把手环带在她胳膊上。
宋曦就像是一个磁石，吸引着各种目光。
有人愿意用她大量财产来交换宋曦。“好想在末日之前，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啊。”
水涨船高，方铭制造的这张普通的脸，好像也变得高级了，受到了亲切的对待。
一个年轻女人在人群里摇摇摆摆的走过来，她曾经参演过几部卖座电影，依然明艳动人，只是眼睛下方有些发青，严重睡眠不足。
她呀了一声，蹲了下来，抱着双膝，“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宋曦小声回答：“小曦。”
“你真美，唉呀，”她用手指碰了碰宋曦的脸蛋，“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曦说：“逛街……”
女人抬起头，瞟了一眼方铭，问宋曦，“他是谁？”
“我爸。”宋曦小声说。
方铭：“……”
“你呢，叫什么名字，你有宝宝没？”宋曦问。
“没呢，我叫李梦涵，阿姨活的很辛苦，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也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宝宝。”
宋曦似乎放开了不少，“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长得漂亮吗？”
“为什么？”
“因为我爸的基因特别好。”
李梦涵进入沉思状态，“好像有这种说法，女孩的长相都随父亲。”
方铭：“……”
“所以呢，你可以和我爸生个宝宝啊，一定会很好看。”
“……”。
李梦涵咯咯笑起来，童言无忌，她压根没往别处想。
“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不能和你的爸爸好，你妈妈该生气了，那你爸爸就倒霉了。”
宋曦骄傲的说：“不怕哦，我爸爸喜欢各种漂亮姐姐，胆子大着呢。”
方铭看到，宋曦竟然笑眯眯的冲他使了个眼色，哪里像一个天真的小孩了。名
第516章 融合
“这算什么……说好的脆弱的小女孩呢，明明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方铭拉住宋曦，大步朝前走去。
“等等，你怎么对小姑娘这么粗鲁！”李梦涵从后边追了上来，步履凌乱。
她伸手拉个空，一个趔趄，朝前倒去，方铭用手臂一拦，接住了她。
李梦涵说：“你跑什么？好像我会求着你，我可不是那种花痴”她醉眼朦胧的扶住方铭的手臂，身体一震，因为方铭结实的臂膀，还有特别的气息，让人觉得非常安慰。
李梦涵笑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呢，要不，我们好吧”
“姑娘，你醉了。”方铭把她放在路边的长椅上，把宋曦单手抱起来，快速离去。
“爸爸，漂亮姐姐不高兴了。”宋曦扭头说。
“嗯，很好。”方铭说着，刚转过街角，方铭就把幼小的宋曦拉进了无冬城。
无冬城内，临近库房的区域，空中有一些微微的红雾在飘荡。方铭有了猜测，“因为你们距离太近，你被那个宋曦影响了……”
离得近的几个无冬城市民，已经有些醉态，举止夸张。
“看来不能把她关在这里了。”
方铭打开了库房的大门，火红色长发的宋曦竟然不见了。
方铭心中有点不安，红头发的宋曦可不是普通的敌人，她就相当于一个炸弹，能引爆人的情感和内心渴望。方铭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
“哥哥。”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在不远处停下来。
周小宁拉开车门，一脸惊喜，她身旁的助理问道：
“周总，他是您哥哥？”
“嗯，你们先回去吧。
”周小宁跑了过来，几名属下有些懵，那可是周总啊，美貌和智慧兼备的人物，平时没人敢糊弄她，大家从没见过她这种样子就像个单纯的高中女生。
她跑到方铭身边，一头撞进方铭的怀里，闭上了眼，惊喜、思念和爱慕，各种情绪积累的翻涌着。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她是？”她突然看到躲在方铭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抬头问：“爸爸，她是谁？”
“什么时候都有了孩子？”周小宁的声音都变了调，她懵了，她想过和方铭的各种可能性，想过没有自尊的方式，就是没想到过这种。当然，她忽略了自己
商务车上的人更加懵，“我的狗眼啊，周总这是和有娃之父……”
“她妈妈是谁？”周小宁仔细打量宋曦的五官轮廓，“刘歆语？安宜？为什么不是我？”
方铭认真的说：“咳，她不是我女儿，你没注意到她的年龄吗？”
周小宁的智商终于恢复了百分之一，看起来，五六岁了，方铭才多大，总不至于刚上大学就有了娃吧……
她半信半疑的松了口气，宋曦从方铭腿后探出头，冲她吐了个舌头。“这个阿姨好像不太乖的样子，还喜欢扮嫩，爸爸，她是不是总喜欢缠着你？”
“谁扮嫩了？她真坏！”周小宁带着哭腔，依偎在方铭怀里。
方铭说：“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熊孩子最可恶了！”周小宁说道。
方铭顾不上两人眉来眼去的较量，用意识覆盖了整个无冬城，很快，她就发现了宋曦的足迹，她光着脚，火红色的长发在身后飘飞，已经跑进了机甲测试基地。
……
“你们感觉到了吗？”戚晴擦着身上的水珠。
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在基地的更衣室内，几个女孩正在嬉笑，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几人的肤色都变深了一点，身体线条更加柔韧，矫健，富有非常健康的美感。
“是，我发现，你更加可爱了。”蕾娜笑起来，从后边揽着戚晴的脖子，经过每天的机甲和贴身搏斗训练，几人之间简直已经没有什么禁忌。
“敢动我的妞，当我不存在吗？”安宜一个箭步跳过来，好像从天而降的女战神，几个人闹在一起，情绪都有点高亢，脸上带着红晕。
狸猫坐在长椅上，白色的毛巾披在头发上，慢慢的说：“突然很想他，虽然说我们是秘密力量，可是，总是待在这里，更像是被保护的对象吧，我可没有这么弱。”
正在嬉戏的三人愣住，戚晴说：“我也是。”
“如果他现在出现，一定要揍他一顿。”安宜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整天带着一个妖精和一个女高中生鬼混，真是够了。”
哗啦，红色头发的宋曦，被从天空甩下来的锁链缠上，没来得及发出惊叫，就被拉到了远处。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低了下来，安宜愣了一下，很大度的说：“算了，这段时间很艰难，给他点时间吧。”
“好吧，等我拥有一部更强的机甲，我一定要出去。”狸猫说道。
“我的药剂正在开发中，说不定，能给大家带来些帮助。”室内的气氛已经变得积极向上，充满干劲。
“差点出事。”方铭嘘了一口气，把锁链缠身的红头发宋曦丢在地上，又把另一只手抱着的幼年宋曦放下。
他问小女孩，“你能不能把她融合到你的体内？”
幼年宋曦说：“我不喜欢她，她像个疯子，我喜欢和你一起，爸爸。”
“不要这么叫我。”方铭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听话，你去试试。”
她朝后退了几步，小声说：“也许她会吞掉我，我害怕……”
红发宋曦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虽然你很弱，你好歹是我的一部分，快点过来。”
宋曦的小脸上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拉住方铭的衣角。
原来如此，强的一方会吸收弱的一方？方铭挥手一击，红发宋曦昏倒在地，“现在。”
幼小的宋曦眨眨眼睛，她张开手臂，抱住被锁链缠绕的红发宋曦，方铭看到，红发宋曦的身体逐渐虚幻，最终消失。而幼年宋曦似乎长高了一点，变成了**岁的模样，她的发色透出一点红色。
两人从无冬城回到燕都的凛冽空气中，方铭问道：“你能找到你的另外两个同伴吗？”
“我试试。嗯，有一个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她很愤怒。”
“她愤怒的原因是？”
“那些侮辱你的人，她认为都是坏人。”
方铭点点头，那个到处杀人的宋曦，应该是宋曦心中偏执、扭曲的一面被剥离后形成的。
在宋曦原有的世界里，父母惨死之后，对宋曦打击最大的，不仅是吸灵人的凶残，更是人类自身的冷漠。人类一度放弃了斗争，企图私下里和敌人谋求和解，完全无视那些英勇牺牲的人类，无视受害者家属所承受的痛苦。
所以，宋曦对于那些妥协者、背叛者，充满了深深的愤怒。到了这个世界，她对于方铭的关心，让她很自然的把方铭看成了同一种人坚定的战斗者，侮辱方铭、背叛方铭的人，就相当于那些她憎恨的同类。
如果是平时，她的理智和同情心，能抑制她的偏执。但是现在，她的愤怒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所以，她在肆无忌惮的杀戮。
方铭完全理解宋曦的心情，他也曾经有过这种愤怒，但是完全被愤怒支配，也是一种悲剧。
……
“方铭真是个混蛋，他把世界拖向了深渊，我真希望他立刻死掉。”一个年轻人，双手搭在长椅椅背上，愤怒的说道。听到他的话，一个路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开。
短短几秒后，一个女孩的人影在他背后突兀的出现，她和记忆中的宋曦一样，不同的是，她的眉宇之间，全是冷漠。她举起了手臂，正要落下，年轻人转过头，“你好。”
看到方铭的脸，她的手臂停在半空。
“你不该这么做。”方铭抓住了她冰冷的手腕。
“你想保护那些背叛你的人类？”宋曦一字一句的说。
“你给老爸添了很多麻烦，你知道吗？”一个小姑娘从长椅底下钻出来，大眼睛瞪着她。
第517章 入侵
宋曦纯黑色的眼睛盯着小女孩，“你也跑出来了，纯粹是添乱。”她又对方铭冷冷的说：“因为我杀了那些恶毒的人，你就要杀了我吗？”
她把白皙的颈部探到方铭眼前，“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够冷酷。”
幼年宋曦说：“不要这样，老爸该伤心啦。”
“走开！没你的事！”宋曦把小女孩推到了一边。
方铭开口说：“我想让你复原。”
“不可能的，我们无法再恢复。”宋曦说。
方铭指了指小女孩，“她就做到了，她吸收了其中一个。”
宋曦断然否定，“不可能，敌人很危险，我被攻击后，分裂成了几个人。再说，就算能复原，我也不想！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我不用虚伪的压抑自己。”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方铭。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我还有一些人要去杀。”
小女孩扯了扯方铭的衣袖，方铭说：“抱歉，我不能放你走，宋曦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四分五裂。”
方铭拳头击出，宋曦唰的一下消失不见，面前的废墟被拳风打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在持续的愤怒状态中，宋曦的移动方式和瞬移没什么两样。刹那间，她就已经在几百米外的半空中出现。
“真是不识好歹，不过，终究没法对你动手。”宋曦哼了一声：“但是，你也别想抓到我，我了解你的能力，如果不用奇怪的光线，你追不上我。”
就在这时，她一直冷酷的表情出现了惊容，因为方铭不知什么时候，从她下方出现。
咚，宋曦被自下而上的拳头击中腹部，身体高高弹起，一阵波动冲上了天空，空气中的阴霾似乎都被驱散。
看到远处似乎有了一阵骚动，方铭没再给燕都的人们增加不安，带着宋曦回到了无冬城。
“哇……这个城市好美！那是游乐园吗？”幼年宋曦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跑了几圈，指着远处的白色摩天轮，她使劲摇晃着方铭的手臂，“我想去游乐园玩。”
愤怒的宋曦已经清醒过来，“这就是你的秘密？难怪你能把机甲藏起来。”分裂后的宋曦，都拥有宋曦的完整记忆。
“游乐园吗？可以。”方铭回答。
“谢谢老爸。”**岁的宋曦搂住方铭的腰，亲昵的蹭了蹭脸蛋。
方铭似笑非笑的问：“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幼年宋曦问：“等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没有那么热衷于游乐园吗？你演的有点过了，你应该说，老爸，给我买个手机。”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的不清楚吗，你的知识都过时了，现在的小女孩，都在玩手机，去什么游乐园啊。你是什么时候占据了她的躯体？你一直隐藏在她身上，直到来到这里，你才突然控制了她，可是你的表演太拙劣了，一点不可爱。”
宋曦的手楼的更紧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老爸”一头乌黑的长发下，她的脸已经变成了混沌状态。随着双臂勒紧，一个模糊的灰影从宋曦身上脱离，渗入了方铭身躯。
“你怎么知道的？”灰影喊道。
方铭说：“我是随口乱猜的，没想到是真的，你隐藏的真不错。”
“比起我，你更像是个怪物。”灰影赞叹道，它刚才万万没想到，在方铭的意识世界里，竟然存在这样一个城市。
“这个收获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最妙的是，现在的你，只是一个脆弱的意识体，当你把我带进这个城市，你就完蛋了。”
如果面对一个完整的人，它还要费点功夫，而一个纯粹的意识体，对它来说，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意识体远没有灵魂重要，但是意识体就相当于复杂机器的控制台，只要粉碎了这个控制台，方铭的灵魂，还有整个无冬城，都将处于缺少指挥的状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意识体并没有像它预料的一样，瞬间从内部被粉碎，它扑了空，似乎正飞向一个广阔的空间，很快，它看到了下方的无冬城，街道纵横，一片繁荣景象。让它更惊讶的是，它看到了方铭和一大一小两个宋曦，还有自己，刚刚侵入方铭的身躯……
这种感觉，像是在经历一种重复的场景。
方铭不紧不慢的说：“当我带着你进入这里，你认为我的本体在哪里？”
通常来说，当意识体进入意识世界，本体应该暂时静止，就像是睡着了，多年前的电影《盗梦空间》，就是典型的这种情况。
灰影的身体扭曲，艰难的说：“难道此时此刻，你已经在燕都消失了？你没有本体留在外边？”
方铭说：“你知道莫比乌斯环吧，内部就是外部，外部又是内部，无限循环。”
“你的本体就是意识体？我入侵你的意识体，就是入侵你的本体，无限循环？”
灰影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就相当于一个人，自己跳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是的，你的知识结构太老化了，你不知道的太多了。”方铭的语调有些嘲讽和惋惜。“就像你连小女孩的言行都不了解，真是可悲。”
方铭的嘲讽让它有些失控，“你别得意的太早！”它双手飞快的朝着方铭抓去。
“杀死你的，会是你自己的恶念！”
方铭心想：“雪儿提醒我的，就是这个。”
随着它的灰色爪子掠过，整个无冬城的天空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人们有一瞬间看到了对称的云朵，似乎正面天空被分割成了相同的两份。
片刻后，它咬牙切齿的吼道，“不是吧，你内在的善和恶完全无法分割，你是什么人！难道是圣人吗？不，你明明笼罩着一层黑暗！”
它的手掌收紧，“我就不信了！就算无法分割你的恶念，我还有更高级的方式，”话音刚落，方铭身上多了几条弧线。
在它看来，人的内心，除了包含善恶两种倾向，还包含了不同的自我。
例如，身体的自我（因为高矮胖瘦美丑而产生的自我意识，比如，你很帅，所以你的自我感觉很好），职业的自我（你的职业很酷，所以你很酷），物质上的自我（你拥有五套房，你的自我感觉很好，当然和一个领救济的人不同）。
精神上的自我（当你说你是一个追求真理淡泊名利的人，比起那些一心赚钱的人，你就获得了某种自我优越感）。
而那些弧线，就是不同自我的分界线。只要它轻轻一扯，对方就会分裂成几个不同的人。
它用上了最大的力气，哧啦，几条弧线被扯开，但是，没有出现预想的分裂状况，方铭依然站在那里，如岳临渊，他淡淡的说：“你的能力，很有意思。不过，你来使用，完全是一种浪费。”
“为什么？”它呆呆的望着方铭。
“因为你太弱了。”
第518章 融合
“你的能力很有价值，只是，你的精神力太差了。”
方铭有资格这么说，随着无冬城的晋级，他的精神力也在发生变化。通常，精神力对异能者来说，几乎是辅助性的存在，即便是少数精神力强大的异能者，他们的精神力能操控他人，毁坏物质。
要是用目前通用的能量标准来看，现存的异能者，精神力的上限是2000能量值，经过米国认证的精神力最强者，名叫迪恩，他曾经创造同时控制十一个异能者的最高纪录。
和现在的方铭相比，如果迪恩的精神力是一辆动力强劲的跑车，方铭的精神力就相当于一个庞大的城市。
所以，即便灰影发现了方铭的所谓自我分界线，他也无法把方铭割裂成几个不同的人。
灰影干笑了一声，“呵呵，打扰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约会，我不能迟到，你知道，女人最讨厌迟到……”它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退路。
没等他逃走，方铭一只手卡住了它的脖子，悬在半空，“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等等，我还有价值，我能把她们复原！”灰影大喊道。
“你只有一次机会。”
灰影手忙脚乱，“我一共把她分裂出四个，这里已经……。”幼年宋曦已经吸收了一个情感旺盛的宋曦，加上被束缚而愤怒的宋曦。
“这里有三个，还有一个是充满嫉妒和痛苦的宋曦，不知去向。不过，融合的力量会把她召唤回来。”
“只有这四个？”
“是的，您一定是奇怪，为什么分裂出来的，没有一个纯洁的的宋曦？”
它的声音顿住，似乎想卖个关子。
“你在炫耀你的见识吗？”方铭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我当然不敢。”它混沌状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卑微的笑容。
“人们总是认为去掉了恶念，剩下的就是善，可是，实际上，非常讽刺，如果去除了欲念、憎恨和痛苦之后，反而什么都没剩下，您说奇怪吗？”
看见方铭静静的听它讲述，它表情肃穆的说：“这戳穿了人类最大的谎言，证明了人性之中并不存在善！善只过不是对恶的惧怕和压制，只不过是害怕被惩罚的软弱姿态。只有掠夺和扩张，才是一切种族的发展之道，只有恶”
说着，周围的光线有些黯淡，灰影的脸似乎在拉长，不光是愤怒的宋曦，连幼年宋曦，都有些恍惚，灰影的脸似乎占据了整个视线，它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咣！
灰影被方铭踹到了空中，这次身体真的被拉了很长，弯曲成了u型，前胸出现了一个大洞，灰色的粉尘散溢在空气中。
方铭说：“你在炫耀你的贫乏的大脑吗？如果你没有发现善，并不是善不存在，只是你愚蠢的眼睛发现不了。”
几个瞬间之后，灰影恢复了原状，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边。
方铭淡淡的说：“记住我说的，你的脑子里塞满了过时的垃圾，不要到处跟人讲你的善恶之道了，很丢人，明白吗？”
“小人明白！”
“快点完成你的召唤。”
灰影头顶，一个滋滋作响的火焰形成，在场的两个宋曦不由自主的飘起来，围在火焰两边。
灰影喊道：“融合吧。”
一种无形的波动瞬间飞到了天外。
方铭放开了无冬城的对外防御，等待被召唤回来的最后一个宋曦。
片刻后，从无冬城的天空中，飞速落下一个人影，这个宋曦表情阴沉，她是由宋曦内在的嫉妒形成。
耀眼的火焰绽放，三个宋曦同时消失在火焰中心。片刻后，火焰消失，原地只剩下一个宋曦，**岁的样子，穿着粉色连衣裙，头上扎着发带，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看起来懂事、乖巧，像个可爱的娃娃。
方铭用手托着下巴，“怎么还是这幅小孩子的模样？你搞砸了？”他转头看向灰影。
灰影一哆嗦，“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
话没说完，它又一次飞了起来，身体几乎四分五裂。它在空中欲哭无泪，“你就是个暴力狂！根本不听人解释”
方铭走到宋曦面前，“你是谁？”
“老爸，我现在的感觉非常好，我想要吃很多好吃的，可以吗？”
方铭摇了摇头，“不可以，宋曦可不是这个样子。”
“你讨厌小孩吗？”宋曦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一个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刚叫你什么？我没听错吧。”
方铭扭过身，看到狸猫蹲在树杈上，丰盈、柔美，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是我亲爱的爸爸，阿姨，你又是谁？”
宋曦站在方铭背后，对狸猫呲牙一笑。这种示威般的笑容，让狸猫心中一阵不爽。
狸猫已经脑补了接下来的剧情：这个小姑娘一看就不是省心的主，必定软磨硬泡，方铭又不擅长拒绝，一定被她吃的死死的，一定会护着她，所以，为了这个狡猾的小姑娘，方铭会和自己发生了争执，说不定还会训斥自己。
想到这里，狸猫感觉又委屈又伤心。
方铭说：“我可没承认，她只是我捡来的小孩，只是这孩子头脑有问题，还是扔掉比较好。”
宋曦和狸猫都愣住。
“你是认真的？用不着赶走吧，让她在城里生活也好，在外边她自己也不好谋生吧……”狸猫的心态已经完全转了个弯，反而替宋曦开始考虑。
“呜呜呜”宋曦大哭起来，“爸爸不要我了。”
方铭勾了勾手指，灰影连忙小跑过来，指了指宋曦，“重新把她拆开。”
“您说什么？啊，是，我立刻办！”
“为什么？”
宋曦止住哭声，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个被父亲冷酷对待的女儿。“人家可不是玩具，说拆就拆。”
她朝着狸猫跑去，“姐姐，救我！”
离了几步远，她的动作骤然加快，轰然射向狸猫，但是前方的空气突然凝重如铁，她就像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朝后翻滚着弹了出去。
方铭面无表情的说：“在我的世界里，还想捣乱？”
在空中，宋曦的裙角飞扬，猛的一个急转身，停在空中，黑色的瞳孔中，射出一团圆形的黑色光幕。紧接着，她的身体已经钻了进去，只有脚踝还在光幕之外。
方铭恍然，宋曦的两只眼睛，有不同的能力，其中左眼的能力，可能包括跨越短距离空间……难怪是被许多人觊觎的能力。
“你逃得掉吗？”
在五十米外，宋曦从空中重新冒出来，眼前并不是她想象的外界，“什么？还在无冬城里？”
周围的空气变的黏稠，她感觉到自己的移动也越发困难。
方铭说道：“我一直认为，你被锁意识世界深处，因为你是宋曦脆弱的一面，所以，宋曦为了战斗，选择了把脆弱的自己封锁起来，成为一个坚强的战斗者。”
“但刚刚我才意识到，我想错了，也许你被锁起来，不是因为你过于脆弱，而是因为你很危险……当时，我忽略了一些细节，封闭你的房间周围，有不少符号，现在想来，那就是特殊的封印吧，只有危险的对象，才需要这样对待。你很危险，所以，你借着融合机会，以你为主，把她们三个控制在你体内。”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不可爱吗？”宋曦露出和年龄不匹配的笑容，但是大眼睛里都是淡漠的神色。
“直觉。”方铭回答。
“是的，他们把我关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每天都在想象，如果我能出来，我该怎么复仇，可惜，我的父母已经死了，我没有机会对他们复仇。你相信吗？父母怕我，宋曦也怕我。你猜为什么？因为有一次，我接管宋曦的身体，杀掉了家庭教师，把他做成了美味，喂给了可爱的小动物们。”
她露出寂寞的表情，“就因为这，他们害怕我，可是，宋曦明明也很讨厌那个家庭教师呀，她却要装出一副虚伪的表情，为他的死悲伤，太恶心了。”
狸猫说：“把你锁起来都是轻的，应该灭了你才对！”
宋曦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阿姨，人类把各种动物的肉当成美味，任意屠宰。我是超凡人类，人类对我来说，和牛羊没有区别，这很难理解吗？”她的音色稚嫩，说出的话却是毫无情感。她对方铭说：
“亲爱的父亲，你明明和我是一类人呀。在你的心中，有着无边的黑暗，当我被锁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的存在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你就喜欢那些假惺惺的女孩吗？我或许会杀人、破坏，可是，我会对你很乖啊。我会协助你，成为真正的王者。”
第519章 诡计多端
狸猫看了一眼孩童般的宋曦，冷笑道：“你错了，你怎么配和方铭相比？你是纯粹的恶，而方铭，就算他心中有黑暗，他是唯一能驾驭黑暗，而不是被黑暗支配的人。”
方铭举起手，宋曦身不由己的朝着方铭飘过去，像一个悬浮的玩偶，“我的确跑不了了，不过，你要是再靠近，我就让她们永远消失，那样的话，父亲大人会哭昏过去吧。”
方铭停住手，看了一眼灰影，灰影忙说：“理论上，她的确能做到，如果她吞噬了其余几位，她就是唯一的宋曦，就再也无法分解。现在，她还没有完成吞噬，您现在还有机会救下她们……”
“只要对我动手，我立刻就会吞掉她们，相看看谁快吗？”
她对灰影笑道：
“父亲大人不是说了吗？你很蠢，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不是你找到了我，而是我找到了你啊！
当时的宋曦的精神有点沮丧，是她最弱的时期，我悄悄驱动她，在饭店里找到了你。因为我觉得到，你能把我解放出来，结果还真是猜对了，傻瓜，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
小女孩兴致勃勃的说着，灰影被嘲讽的灰头土脸。
“父亲大人，你愿意听这个傻子的话，冒这个险吗？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您猜猜看，代表着嫉恨和痛苦的宋曦，为什么会针对雪儿？那当然有我的功劳，我只是暗示了她几句，她就觉得雪儿是她的死敌，实际上，我只是觉得雪儿很碍眼罢了。”
方铭问灰影：“你确定我动手的话，她来不及吞噬吗？”
“我……不太确定。”
咚，它身体扭曲着飞上了天空，心中悲愤欲绝。“您能不能轻一点，我真的没说谎啊”
小女孩抬头扫了灰影一眼，这一刻，微风掠过草地，她的发丝轻轻飘起，天上的流云映照在她瞳孔中，但是云影和她的瞳孔都突然静止下来。与此同时，方铭已经出现在她身侧。
狸猫看到小女孩的眼神凝固，脸上保持着笑容。她立刻醒悟，这是方铭的精神力冲击，能够造成对方的意识世界的瘫痪。
方铭把手掌放在了她的头颅上，内部的景象一览无余，方铭的眼角跳了一下。这个邪恶宋曦的意识世界颜色绚丽至极，布满了各种糖果色的山川树木、城堡。
在城堡前，围着许多人，人群中间，立着一个粉红色的卡通断头台。几个壮汉正把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按到断头台上，她的衣衫凌乱，拼命的挣扎着，在身后的地面上蹭出了一条痕迹。
她是代表着情感和欲念的红发宋曦，此刻表情惶恐，嘴巴张开，似乎正在呼救。
方铭的精神冲击造成了整个意识世界的停顿，所以，宋曦才像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如果再晚一步，她就会被斩断头颅。
方铭把她从几人手中移开，她的样子虽然挺可怜，但却有一种喜感。尤其是衣着，好像制作这个玩偶的制作师，没来得及给她准备衣着，只是随意的用两块破布条缠了一下。
方铭浮在空中，看到了远处的其余两个宋曦分别代表着愤怒和痛苦。她俩保持着背对背的姿势，正陷入包围圈之中。
包围她俩的，是各种粉色的卡通动物，憨态可掬。
愤怒和痛苦看起来受伤不轻，气喘吁吁，身上有许多爪痕，看起来是陷入了苦战。
“你醒了？”怀中的红发宋曦惊叫了一声，在她记忆中，锋利的闸刀正急速的朝脖子落下来，马上就要身首异处。
她仔细看去，眼前是方铭，劫后余生的喜悦加上本来的爱慕，让她不由自主的躁动起来。
方铭轻轻打在她的颈部，让她再次晕过去。
方铭抓住了两人，噗嗤，两个人的身躯像烟雾一样散开。他微微一怔，周围的卡通动物蜂拥而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不断的扩展，形成了一个胶状的沼泽，完全包裹住方铭以及他揽着的宋曦。
“抓到你了！”一个清脆的童音喊道。
“您才是我真的目标，父亲大人！当我感觉到您近乎无穷的力量，我就忍不住打您的主意，不好意思我唯一的胜算，就是在我的世界里。”她抱歉的吐了吐舌头。
“您的精神冲击，确实很奇妙。幸好，我恢复的比较快，差点就要败了。”
接着，地面开裂，无数紫色的树根像怪蛇一样，从地下钻出来，刺入了沼泽，把方铭围成了盘根错节、密密匝匝的一团。随后，无数的岩石飞起，层层叠叠的朝着方铭覆盖上来。
很快，原来的平原地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庞大的山峰，岩石闪着冰冷的光泽。这个小女孩，精神力的强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岁的宋曦，此时穿着一身华美的长裙，她拍了拍手掌，呼出一口气，“好了，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能消化掉您，亲爱的父亲。”
“那两个贱人现在还好好的，我正准备吞噬她们。”她转身就走，远处的地面裂开，露出被囚禁的两个宋曦，她俩的阴郁气息在这个世界里，已经被压制到了最弱的程度。
山峰摇晃了一下，石块纷纷滚落，她扭头看了一眼，“在我的主场，不要逞强了，没有我不能吞噬的对象。”
咔嚓，清脆的响声响起，光芒一闪，整个山体分解成了无数细小的粉尘，方铭完好无损走了出来。
“见鬼！”邪恶宋曦脸色大变，“果然是恐怖的存在，我无法吞下吗？”
她露出奇怪的笑容。
轰！！
周围的空间一片混沌，突如其来的炸裂，几乎摧毁了大半个意识世界。对于意识世界的主人和外来的意识体，这都是致命的打击。
方铭曾经经历过意识世界的大爆炸，那次，他也不敢直面，有些狼狈的逃了出去。现在，这种爆炸已经不会给他构成什么威胁。失去了依托，方铭落回了无冬城里，冲击的余波在他面前烟消云散。
“即便是自残，也要把我弄出来，急着吸收她俩？”
邪恶宋曦浑身是血，脸色苍白，但是借着这阵爆炸的强劲推力，宋曦划出一道无法辨认的长长轨迹，竟然瞬间越过了无冬城的天幕，回到了燕都。
一个小女孩，竟然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虽然方铭顾忌宋曦的安危，收敛了力度，可一个小丫头，能折腾这么多回合，真是个祸害。要是任其成长，必然会是个诡计多端的难缠敌人。
燕都的街道上，一个身上布满血迹的小女孩突兀的冒出来，看起来只有**岁，表情惶恐无助，让人本能的产生出保护欲。
邪恶宋曦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心想：“你敢在燕都攻击我吗？敢让大家看到你在欺负一个小女孩吗？我受伤不轻，我需要争取一点时间，等我完成吞噬，我会好好报答您的，老爸”
她扭头看去，方铭就站在身后，抱着肩膀，没有追赶的意思，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好像胜券在握。
“哼，”好容易有机会重见天日，谁也阻止不了她。她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有几个异能者，携带着武器，她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恶魔！”
奇怪的是，那几个异能者好像没听到，她又加大了音量，对方依然置若罔闻。不仅如此，那几人离她越来越远。
“为什么追不上？”
宋曦这才发现，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宣传海报，“一起建造美好的城市。”她刚才就看到过这张海报，难道……她一直感觉自己在快速的奔跑，实际上，她一直站着没动！
甚至她的声音都没传出去，她只是在徒劳的张嘴呼喊。
怎么可能？她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自己转过身，朝着方铭走过去，她低头看去，自己的双脚没动，从她的双腿后边，竟然长出了两条腿，快速的移动着……
她朝自己残缺的意识世界看去，在那里，其他两个宋曦依然在昏迷中，只是，又多了一个人。
“你……你从哪里……”宋曦第一次语无伦次，面前是一个容颜完美的女人，宋曦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她。所以她在一开始才处心积虑的利用“痛苦”宋曦，使用空间瞳术，把雪儿转移到别处。
“我一直都在看戏。”雪儿说：“不光你会潜伏哦，作为幽冥的生物，我能完美的隐藏在人的意识世界中。”
她用双手捧着完美的脸蛋，有点陶醉的说：“偷偷观察主人，越看越觉得帅，不过，主人已经发现了我，我只好来干活了。”
第520章 名额
离方铭几步远，幼年邪恶宋曦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方铭心中明白，精神力一卷，顷刻间，又把她抓回了无冬城。
两人重新落在刚才战斗过的空地上，狸猫还守在那里。
宋曦的眼神空洞，从她的肩膀处，突兀的伸出一只雪白的手，咯吱一声，宋曦的颈骨发出一声脆响，她的头软软的朝后歪去。
雪儿从她身后出现，穿着清凉，令人目眩神迷，脚边是两个昏迷的宋曦愤怒和痛苦。雪儿走到方铭身边，低头柔声说：“抱歉，我离开的时间，让您费心了。”她的一颦一笑，千娇百媚。
狸猫的眼角一跳，“这个妖精不是被送走了吗？穿成这样，又出来祸害人了。”她们虽然在无冬城里没有外出过，但是通过朝外的观察屏，都知道雪儿的存在。
雪儿对狸猫非常有礼貌的行了一个礼，“这位大美女，一看就是主人的女人，有什么需要，请尽情的吩咐我。”
狸猫一愣，脸蛋微红，心想：“虽然是妖精，或许没有那么糟吧，至少眼神还不错。”
方铭说：“回来就好。”他看了旁边的灰影一眼，灰影立刻打起精神：“报告，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次保证万无一失。”
方铭把红发宋曦也移到了一起，灰影战战兢兢的走到三人身边，气息膨胀，接着，一阵烟雾笼罩了三个宋曦。
片刻后，从烟雾里边走出一个女孩，穿着学生制服，方铭长长的舒了口气，正是她熟悉的宋曦。
宋曦表情复杂，“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救了我。”她深深的鞠躬，眼睛看着地面，有点无地自容。
方铭能理解，一个以姐姐自居的女孩，被弄的如此狼狈，她大概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我杀死了一些无辜的市民，我愿意以死谢罪。”她猛的抬起头，眼中闪动着决然的光芒，“我一直认为自己站在正义一方，可是我杀了无辜的人，我的罪行无可辩驳，不可饶恕。”
方铭说：“杀人的，只是你的一部分，并不是真正的你。”
“你在为我辩解，可是如果按照法律，唯一能负责任的，就是我。”
“不，是它。”
方铭一脚把灰影踹了过去。
“它是罪魁祸首，该死的，是它。”方铭说道。
灰影声嘶力竭的叫道：“不！您不能这样抛弃我！我还有很大的用处。”
方铭说：“你的能力的确有点价值，我判决，你在无冬城接受无限期服刑。”
“谢谢您的仁慈！”灰影感恩戴德的趴在地上。
宋曦思索了一会说：“按照无冬城的法律吗？”
“是的，这是无冬城，当然按无冬城的法律。”
“……谢谢你。”宋曦又鞠了一躬，“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欢迎你回来。”方铭微笑。
“我同时有她们三个的回忆，我知道我做的傻事，你一定在嘲笑我吧？构成我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把脸转向一边，语气低落。大概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分开之后，自己这么不堪。
方铭语重心长的说：“人是无法分割的，就像一幅绘画杰作，美感在于整体，如果把它分割成几个部分，每一部分单独看，可能都是不协调的。”
宋曦认真的回答：“是吗，如果是我们古时候的绘画长卷，局部也是很美的。”
“呃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可以理解成一件漂亮的衣服，一部电影等等。总之，单独看每一部分都是残缺的，只有整体，才代表你。人的高贵，就在于他能统御内在的分裂和混乱。”
宋曦小声说：“谢谢你的安慰。”
方铭心中隐隐的有了一种设想，他看了一眼灰影，“随后看看能不能获取这种能力……”
……
燕都的骚动终于平复下来，诅咒的鬼影再也没出现过，方铭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让提心吊胆的执法者们松了一口气。
当那些奇怪的幽怪突然从几个安全机构撤离，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们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方铭有一支效忠于他的幽怪队伍，这是个让人恐惧的事实，尽管难以置信。
当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刻去询问方铭，即使他真的能控制幽怪，方铭一定也不会承认。要是因此触怒了方铭，推开家门的时候，可能会看到一个幽怪正等着吞噬自己的灵魂。这种想象，让一些对方铭不怀好意的人不寒而栗，彻底打消了念头。
他们甚至准备如果方铭开口索要权力，就尽量请示高层，满足方铭，但是方铭没有任何野心的表现。
引发了不安的方铭，没有关注那些人，他正在开会。
参加会议的，包括了方铭的同伴，前x组织成员，科研团队。大家是第一次聚集一堂，戚晴、刘歆语、狸猫、安宜、周小宁、蕾娜、仲夏、蔡剑锋、老田，阿莉莎，周新民大厨，丁嫣然、唐冰，x组织里的白真、风等众多成员。
无冬城晋级之后，现在可以容纳更多来自现实世界的人类，打破了只能引进二百个人的限制，跃升到两千人。
过去，二百个人的名额，除了预留的十个名额，全部已经用完。因为仅仅是方铭的伙伴、属下、研究团队，就已经占了一百多个名额，要是再加上他们的亲朋，二百个名额完全不够用。
所以，除了最亲密的伙伴带进了一些亲属，其他人的亲朋完全没有机会进入无冬城。
大家在无冬城生活的时间越久，就越喜欢这里优美的环境，团结、温暖的社会氛围，日新月异的发展，异常丰富的体验和享受。还有外界完全无法相比的安全，大家都认为，即便是末日到来，方铭也能想办法脱离地球，存活下来。
因此，他们都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的亲人、朋友能来这里居住，该有多好……想到生活在动荡环境中的亲人，先后经历了两次幽冥入侵，不少人对自己的享受到的一切产生了愧疚，“我们在无冬城享福，他们却在担惊受怕，承受危险。”
之前，对预留的十个名额，没少人私下里打主意。蕾娜一直想把她的手下金发女米兰达，黑人保镖、顾问以及一些研究人员接进来。如果不是方铭没有在无冬城里过夜，她一定会偷偷的溜进卧室，吹一吹枕边风。
老田也悄悄的向戚晴打过招呼，想给女儿的同学走个后门，结果也碰了一鼻子灰。
当大家得知，这次会议，是要讨论带更多的人进来，无论是追随方铭的同伴，还是科学家团队，大家都搁置了手里的工作，他们没有办法继续工作，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争取一下。
“到底能容纳多少外来者？”老田用颤抖的声音问。
“除了预留的，还有一千多个名额，当然，这都是暂时的，以后，这座城能够容纳更多人类。”
方铭给自己留了一些，他有种预感，自己肯定会用得到。其余的，都分配给大家。
怎么分配，这是个大问题，大家议论纷纷，x组织的成员说：“平均分配好像不妥吧，我们很早就跟着方铭，出生入死，应该比后来的人，多一些优势吧。”
“我们为无冬城的科技发展贡献巨大，应该有特殊的照顾。”被方铭掳来的科学家们当仁不让。
“你们有我的资格老？”老田撇了撇嘴，“我和首领是铁哥们，我起码得有一百个名额吧。”他心里小声嘀咕：“在外界，一个名额我卖一亿，也一定有人抢着买，不，要钱没有什么用，我要珠宝，要绝世美女，嘿嘿……”
戚晴微笑着对大家说：“所以，我们先拿出一个分配的方案吧。”
仲夏说：“我提议，用贡献值吧，简单易懂，每个人的起始名额是两个，根据贡献值的不同，逐级增加名额。”
这个法子没有人反对，如果是战斗人员，按照经历战斗次数，执行任务的次数，对团队的贡献等等标准来评估贡献值。
非战斗人员，就按照对无冬城的科研和发展贡献来评估。
这种办法，能充分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方铭也挺满意。
这套方案的优点是即鼓励了积极性，还没有造成太大的悬殊，在场贡献值最大的，获得了18个名额，贡献值较小的，也有4个名额。老田获得了12个名额。
此外，大家还可以进行名额转让，毕竟，有的人社会关系简单，用不了那么多名额。
按照这个分配原则，总共占用了一千多个名额。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繁琐，需要大家联络自己的亲友，安排集合地点，然后分批进入无冬城。方铭很体谅大家的心情，把无冬城的各项事务都暂时委托给了本地市民。
大家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以团队为单位，寻找各自的亲友。
方铭想到了被留在外边的游戏公司老板埃文、李浩然、徐雯，洛城那边的康斯坦丁，曾经教过自己运用异能的张大力老爷子，自己的老师，甚至帮助过自己的明星林兆彦，苏楠等等，他们的样子，逐一浮上心间。
趁这个机会，都接进来吧。
第521章 意外的发现
把新的市民接进无冬城，没有想象的容易，要花费一些时间。自从幽冥在世界范围内展开入侵，导致了大量人类的迁移和流离失所，不少地区的通信网络，至今还处于损坏状态。
所以，这个时期，熟悉的人突然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在各种社交平台上，有些人的朋友圈再也没有更新过，有些人头像一直是灰色的。
本来被网络无限缩小的社会，突然变成了山高水远，道阻且长。很多人不知消失在哪里，也没有人关心，大家自顾不暇，末日的恐惧已经够压抑了……
除了境外的科学家团队，大多数人要找的亲朋，都是华国人，其中有不少暂时没有查到位置。
一份长长的名单已经交给了萧宏图，萧宏图动用了天目系统的智能识别核心，分析了过去保存的录像资料，尽可能的收集名单上人物的行踪纪录。
华国西南方一座小城的，这座城市，原本是为了附近的能源开发而建立，主要人口都是和能源行业有关，随着能源开采枯竭，这里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支柱，人口大量外流，留在这个荒凉小城的，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
城市的一个小区里，都是老旧的浅红色居民楼，砖墙上还写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常见的宣传语。在一栋六层楼的三楼，一对母女正在整理客厅，为了通风，门窗都打开着。
“燕都其实挺安全的，我们为什么回这里？连网络都没有，咱们下车之后，就没有见到几个人，这个小区里，只见到一个人，看咱们的眼神也很怪，你不觉得奇怪吗？”徐雯抱怨道。
她的装扮依然很精致，只是脸上的疲惫之色非常明显，这个荒僻的小区确实没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
徐雯的母亲说：“你姥爷去世后，这里就一直空着，正好用来避难，燕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哪有这里安全。”
徐雯按下了开关，灯没有亮。
“我们在这里怎么生活……这附近有超市吗？这里的人口这么少，连用电、用水都不一定能供应上吧？妈，你去躺一会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徐雯独自忙碌着，她猛的抬起头，门框上倚着两个一胖一瘦男人，衣着脏兮兮的，带着酒渍，面孔黧黑，布满皴裂，一看就是常年在外活动。
徐雯在她丰富的社交圈中，学会的最大技能，就是鉴别各类人。但是这两个人不属于她在燕都熟知的每一类人。这两个人更像是某种肮脏的野兽，不声不响的盯着目标。
“你们有什么事吗？”徐雯警惕的问道，她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报警按键，对面一直是滴滴滴的忙音。
两个男人也不阻拦，依然漠然的打量她，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非人的物品。
徐雯大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认识方铭，就是那个曾经与全人类为敌的方铭！”
两个男人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他俩对视一眼，慢慢走近徐雯。
徐雯惊慌的退后一步，脚步踉跄，胖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接着，他好像拖曳垃圾一样，用力把她朝墙上甩过去。
咚！
徐雯重重的撞在墙上，手肘和额角立刻淌下了血，白皙的脸上，被血遮住了大半，一只眼睛被血迷住。瘦子咧开嘴，刚想笑，他看到胖子身体摇晃了一下，用手捂着喉咙，正在吭吭哧哧的喘气，从他指缝里，大量的血涌了出来。
瘦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下意识的一转头，墙角的徐雯正弯着腰，以少见的速度冲向他，她的眼神非常坚决，手中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刀尖上，还带着一缕鲜血……
徐雯的母亲在卧室里问道：“小雯，什么声音，有人来吗？”
徐雯靠墙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把刀刃擦了擦，控制着起伏的身体，用平静的声音答道：“没事，我不小心把桌子弄倒了。”
片刻后，外边响起一阵轰鸣声，“又有人来了？”徐雯有点绝望，这个小城显然已经失去了控制，她趴在窗边，朝外看去。一个银灰色的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下，她过了好几秒种，才明白过来，这似乎是一台机甲。机舱打开，一男一女好像超人一样飘了出来。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两具尸体蠕动了一下，正在慢慢站起来。
徐雯认出，那是方铭和戚晴，她手里的刀落在地上，眼泪淌了出来。她身后传来两声闷响，徐雯扭过头，疑惑的看到两具尸体重新倒在地上。
这时，方铭和戚晴已经走进了房间，方铭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手指一动，两具尸体不翼而飞。
“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们专门来找我？我有这么重要吗？”徐雯用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迹，还特意补了个妆，才转过头面朝方铭两人。
方铭说：“我本来是派其他人来找你，但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城市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亲自来了。”
“你就不会客气两句吗？”徐雯笑着，抱住了戚晴，良久才分开，她的额头抵着戚晴，小声说：“谢谢你，我还以为今天就要死了。”
方铭沉默了片刻，表情严肃的说道：“已经有了分析结果，这里确实有问题，这里的人类都被某种物质感染了……”
“丧尸？”徐雯问道，以她对末日的理解，丧尸必不可少。
“不是，他们虽然丧失人性，残忍，嗜杀，大脑还保留了思考的功能。”方铭简短的说。
“那我和我妈呢？我们没被传染吧？”徐雯紧张起来，比刚才杀人还要紧张，她接触了那两个怪人，她绝不想自己美美的皮肤变成丑陋的丧尸状。徐雯的母亲也走了出来，“这两位是？”
“你们俩还有救，我会安排你们接受检查和治疗。”他对戚晴说：“这个城市需要清理。”
“对了，你们不怕吗？”徐雯突然想到，她刚刚接触了戚晴。
戚晴笑盈盈的说：“放心。”
方铭伸出手，“现在，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等等，我有个要求，我想看看你要怎么清理。”
“为什么？”
徐雯说：“我差点被他们害了，如果我不亲眼看到这里的情况，我的心无法放下，如果他们把瘟疫传播到全国其它地方怎么办？”
方铭出乎她意料的没有拒绝，“也好，毕竟，如果不是找你，我们也不会发现这里的问题，你有资格了解情况。但是，我要先把伯母送走，她年纪大，最好早点接受检查和治疗。”
“送到哪？”
徐雯刚问完，就看到她的母亲从房间里消失。
“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她。”
机甲腾空升起，俯瞰地面，小城的纵横交错的一些街道清晰可见，还能看到一些人正在街头巷尾走动。
“他们都是？”坐在机甲观察席上的徐雯问。
“是，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真正的人类。而且，已经发作的人类，无法治愈。”方铭说道。
“那该怎么清理？”
方铭说：“像这样。”他的手掌虚扬了一下。
徐雯看到，好像有什么闪光的东西从机甲中射了出去，下方的街道，居民楼，汽车站，影院，饭店，她来的路上看到的美发店，还有那些走动的人，以及整个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城，统统消失不见。
第522章 入学
看着下方的城市被红色的火焰吞没，徐雯张大了嘴。
“天哪，你做了什么？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徐雯说：“大哥，正常的步骤，应该是先查看有没有幸存者，等撤离完毕后，再采取行动。”
方铭瞟了她一眼，徐雯的声调下降了一点，“我可不是圣母表，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最好是先收集一下。”
方铭想起来，这位戚晴的闺蜜，有点小财迷。
他告诉徐雯：“来不及了，全城都是感染者，无药可救，他们随时会分散到别的地方去，我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徐雯呆了呆，心有余悸的说：“如果再晚一点，我也会变成丧尸吧，然后被你炸成飞灰。”
“好在我们来的及时，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戚晴问，“这段时间，到这里的长途车应该都停运了吧？”
“别提了，我用我的魅力，费了半天口舌，才在甘城租了一辆破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才到了这里。对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看出这里有问题？”
方铭简短的说：“技术力量。”
这要前一天说起，在接纳新居民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方铭也没有料到的事。在最顶尖科研团队的努力下，无冬城的科研取得了一个新的成果，可以在无冬城和外界建立通讯联系，这是一个突破性的发展。这标志着无冬城的“现实化”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通信信号本质就是各种频段的电磁波，现在，无冬城新成立的情报部门，能够接受和利用外界的各种信息，来做出判断。文化部门开始从外界挑选、引进经典作品，无冬城的影院里，也准备上映外部世界的经典电影。
这是第一步，接下来，方铭打算逐步放开无冬城和外部世界的信息交流。这个想法，并不是谁都赞同，老田说：“外边的世界，越来越混乱和绝望，那些负面的东西，会影响无冬城的市民。”
方铭没有立刻表态，他打算在小范围群体里做个尝试，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决定，如果效果很差，那就立刻终止。
无冬城的情报部门，在异能中心新主管萧宏图的配合下，以及技术人员的努力之下，获取了天目系统的大量资料，包括一颗侦察卫星的使用权限。
因此，他们能够全天候的搜寻目标。至于这个小城的异常之处，确实是个意外发现。
当徐雯被发现时，一个技术人员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他是个无冬城的本土市民，刚刚才恶补了几部末世丧尸电影，所以，他立刻意识到了徐雯所在地区的不协调之处。
这个小城的街头，人们的行走方式非常有规律，三五成群，但很少交流，只是默默的走街串巷。而在正常的生活中，人们的行为是随机的。因此，他立刻上报。
目前为止，感染的源头还不确定，方铭通知了萧宏图做好相应准备。同时，他在无冬城里抽调了更多人来分析这次感染的起因，感染存在的地区，蔓延的速度。根据对感染者遗骸的分析来看，感染者的大脑结构被永久的改变，除了思维功能，他们绝不算是人类。好在，感染者在身体机能上，没有太恐怖的提升。
终于，方铭不用凡事都自己去探查了。为了能加快各种研究的进度，方铭不惜耗费了双倍的能量，把无冬城的时间流速加快了一倍，和末日赛跑。
在无冬城的一个封闭基地，一群来自无冬城西区高中的学生，正在接受测试。测试的主题是，他们对于外部世界的感受和心理变化。
学生们的主要测试活动是上网，在外界的各种社交平台上，他们见到了各种新鲜的视觉刺激，奇异的新闻事件，还有各种论战和谩骂。
学生们普遍震惊于外部世界的存在，当然，他们普遍认为无冬城才是主世界，外部世界只是一个混乱的次元世界。
“为了出名，可以不要命的喝酒或者装傻，天哪，次元世界真是奇怪的地方。”一个女生感叹说。
“你没见过更夸张的，人们竟然会为了意见不同，互相诅咒对方去死，他们的生活该有多焦虑啊……“
“嘿嘿，有人直播吃东西，一顿能吃好多东西，真有趣，我也想试试。”
“在那个次元世界，有的地方结婚，前提是男方要支付女方家一定数额的钱，不少人为此结不成婚呢。”
“开玩笑吧？这不是交易吗？
他们产生了各种感受，其中也包括不安，尤其是看到各种黑暗、颓废、沉溺于酒精、药物、暴力和犯罪的人类。就像第一次闻到危险气味的小动物，这些学生需要些时间适应。
……
华国，小城爆炸带来的余**及了西北部的其它相邻城市，很多居民感觉到了震感。不少人认为是突发的地震或者是新的幽怪袭击，大家众说纷纭。
很快，人们通过几幅在网上流传的航拍照片，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小城凭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块数十平方公里的焦土。这种威力又让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猜测，是异能者，还是某种特殊武器诞生了，人们排除了原子武器，因为周围并没有出现核辐射现象。
令人不解的是，官方封锁了那一地区，并始终保持沉默，似乎知道内情。
……
在无冬城里，宋曦选择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里反思自己。在幽静的环境中，她刚开始两个小时，就在雪儿的劝诱下，走到了街上。
无冬城的美食非常有攻击力，宋曦一不留神就经历了两天的大吃大喝生活，精神恢复的还不错，终于恢复成为温柔的姐姐。
“目前的状况，我大致了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她跑来认真的询问方铭。
“你的脸色还不错。”方铭对宋曦说。
“都是我的功劳。”雪儿有些得意，“治愈人心的，当然不是枯燥的反思，而是美好的享受。”
宋曦突然愣住，眼睛直直的望着方铭，“你的身体。”方铭看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逐渐虚化。
“目标定位成功。”方铭耳边响起一阵模糊的声音。
“强制返回。”
方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立刻拉住宋曦的手臂。
雪儿闪电般的扑到了方铭身上，抱住了他的腿，三人消失。
……
不知道在混沌状态经历了多就，眼前终于明亮起来，这是一片青翠的草地，远处是钟楼，看到标识和文字，宋曦激动的说：“我们回来了！”
毫无征兆的被拉回到这里，方铭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大幅削弱，精神力的调用又变得困难起来，确实回来了……
宋曦说道：“我记得我们遇到空间旋涡，进入你的世界那天，时间是星历539年8月17日，现在是9月1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雪儿嗅了嗅清醒的空气，平躺在草地上，“只有一种可能性，因为我们来过这个世界一次，所以被设置了某种定位标记。”
方铭说：“跨越不同的世界界限，跨越时间，把我们拉回这个世界，这需要多强的能力？”
雪儿摇摇头，“无法想象的强……”
宋曦听了两个人的对话，一脸茫然，“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样的力量。”
方铭说：“我曾经推测，这个世界的试练，是为了筛选合格的援兵。但如果他们无所不能，他们需要援兵做什么？所以，他们大概是借助了某些力量才做到。”
“不仅如此，当我们在囚笼中走进那扇试炼的门，大概相当于签订了接受试炼的契约，正因为这样，对方才能够这么容易做到。”
“这种解释比较合理。”
这时，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喘着气说：“你们是迟到的新生吧，到处找你们找不到，为什么在这里？正在给你们分配宿舍，快点去吧。”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方铭说：“这是一所大学，这个世界，大学是自动分配的？不需要考试吗？”
第523章 刺杀
等那个学生走后，方铭说：
“我记得，我们在这个世界还是嫌疑犯吧？你被认为是携带了吸灵人的芯片叛徒，还杀死了纠察队官员，而我们，是你的帮凶。我们出现在这里，没有人奇怪吗？”
宋曦说：“这里的副校长是我父母的朋友，一定是他帮我们做了掩盖。我们走吧，我建议你选一个日照充足的房间。”
三人穿过一栋设计典雅的教学楼，和大片的草坪，远处就是宿舍区。
来回穿行的年轻学生，朝气蓬勃，尤其是女生，青春靓丽，似乎对未来充满希望。整个大学占地面积很大，包括了一个小型人工湖，学校分为十几个学院，各个学院的建筑遥相呼应。
方铭突然停下来，对宋曦说：“祝你学业顺利，我刚想起来，我们俩都不喜欢上学。”
背后的雪儿发出幽幽的声音，“我可没这么说，在大学里和主人一起学习、恋爱、参加社团活动，有点小期待……”
“不，你的年龄应该比这座学校还古老，不要扮小女生了。”方铭毫不留情的泼了冷水。
他对宋曦说：“我们要去看看，这个世界藏着什么秘密。”
宋曦愣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情绪有些失控，她突然说：“我也和你一起吧。”
方铭说：“不必了，你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学校是最好的地方，等时机成熟，我会回来找你。”
这时，方铭听到了耳边的声音：“你还不能走，前些天出了点小问题，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不要有情绪，你们是自愿同意了这次试炼，签订了协议。”
方铭想到了当初，他和雪儿在幽冥的大厦中，被人拉进“囚笼”，接着，他在囚笼里，选择进入试炼房间。也就是在那时，所谓试炼的协议生效了。
方铭平静的问：
“你是谁？”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高等力量，如果你有机会，你会看到。”
方铭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们来到这所学校，并不是无缘无故，这里有你必须参加的试炼。”
“对了，不要想拒绝，如果你拒绝的话就算你能躲过追杀，你也会被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如果你在你的平行世界还有什么紧要的事，那你就惨了。”对方的声音飘忽不定。
“平行世界？”
“是的，因为你来自平行世界，身份特殊，我们对你过去的行为非常宽容，但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一视同仁。”
对方显然认为方铭来自这里的平行世界，可是，方铭有种直觉，对方真的是搞错了。
方铭说：“明白了，等我找到你，我会和你好好谈谈。”
“那么，等下有人会交代你们试炼的内容，23号试炼者。”
方铭问：“还有其他参与试炼的人？”
“是的。”
那个声音消失，接下来，声调一变，一个粗重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从雪儿和宋曦的表情看，她俩也听到了这个新的声音。
“最后一批人到了，试炼正式开始。因为形势紧张，所以，我们不得不加打了强度。首先，这所大学的每一个学生都可能是你的敌人。我要提醒你们，这所学校，集中了全国最有潜力的年轻人。”
“不要把这当成自相残杀的游戏，这要比那有趣的多。听好规则，第一，游戏有两种玩法，你可以杀掉三个分配给你的目标，顺利过关。你也可以拒绝指定的目标，那你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如果你能活到最后，也算过关。”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第二，每次刺杀的过程，必须严格保密，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判定为失败。如果事后，某选手的死被怀疑到你头上，哪怕你是被冤枉的，你也会被判定失败。这才是有趣之处，全方位考验了你们的智力和行动力。”
“第三，游戏失败，或者试图逃走，会死。”
“下边发布第一个目标，每个人会收到各自的首杀目标，但是，你们不了解对手的能力。你们可以采取结盟的方式，交换目标，共同杀死目标，这些都不违背规则。”
声音消失，学校里的气氛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宋曦脸色苍白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发生这种事，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脱离这种无谓的游戏。”
“不必了，你也深陷其中，背后的力量，已经不是你能影响的了。”
方铭在脑海里看到了一幅照片，那是一个漂亮女生，这就是他收到的第一个目标人物。
雪儿盯着宋曦，“你怎么打算？”
宋曦果断的说：“努力，通过这个游戏。”
雪儿说：“是吗？你不是个好女孩吗，杀掉无辜的同类，你不难过吗？”
宋曦看了看方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遵守规则。”她显然担心方铭意气用事，放弃游戏。
她握住方铭的手，“你在这里受到了很大削弱，所以，把你的目标交给我吧。”
雪儿有些呆滞，趴在宋曦胸口听了听她的心跳，“你要为主人杀人……而且没有说谎。”
宋曦脸色微红，“我以前说过，我会照顾你。我们来说一下目标吧，共同搜集对手的资料，行动的时刻，就交给我。”
方铭说：“于紫涵，女，17岁，美术学院大一学生。”
雪儿说：“付书彦，男，18岁，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大一学生。”
宋曦说：“朱胜伦，男，19岁，物理学院大二学生。”
……
推开322宿舍的门，并不是高上下铺的，而是只有两张单人床，大概这里的学生不多。
其中一张床上已经铺上了整洁的床单，书桌上的书架也摆满了书，看起来像是化学方面的书籍。
方铭在另外一张床上坐了下来，一个男生走进宿舍，面孔白净，教养很好的样子。
“你好，我叫付书彦，学化学的。”他对方铭友好的笑了笑。
方铭答道：“方铭，历史学院。”
付书彦仔细打量方铭，“你爱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方铭不动声色的问。
“英雄争霸，我最近有点迷那个，你玩吗？”
“我不玩游戏。”
“哦，”付书彦笑道：“要不要一起玩，我可以带带你。”
方铭说：“耽误学习，抱歉。”他心想：付书彦是雪儿被分配的目标，如果在这里杀了他呢？
走廊里一直有脚步声，时不时还有人串宿舍，如果行动，有可能会被人察觉吧。方铭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外边的路上，有不少监控，灯火通明，不时还有校内的保安走过。
当然，方铭可以瞬间击杀他，把他的尸体藏进无冬城。但是，楼道里也有监控，清楚的记录下，付书彦最后在宿舍里失踪，作为他的舍友，方铭肯定洗不脱嫌疑，按照规则，这就是失败。
只能另想办法了，方铭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不失望，从内心深处来说，方铭更愿意选择另一种方案，放弃指定的刺杀对象，面对更多的敌人，面对无处不在的暗杀，那样才算是有效的训练……
夜间，喧嚣了一天的宿舍楼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边的虫鸣。从方铭的床下，一条不可见的隐秘的物质，在房间里悄悄钻了出去，挨着每个宿舍溜过去。
这是方铭延伸出去的精神力，在不触及对手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察觉，即便是这个游戏的幕后操纵者。当然，就算是触碰到对手，对方也无法找出精神力的来源。
方铭即便处于能力被大幅削弱的状况下，精神力也超出了这个世界多数人的认知。那条蛇一样轻灵的精神力，能够感知附近的能量涌动。
这一栋宿舍楼，尽管只是学校的十几座宿舍楼之一，方铭已经发现了7个超凡人类，从他们的能量性质，多少能察觉到他们的能力种类。唯独同宿舍的付书彦，能量波动非常微弱。
在四楼朝南的宿舍内，一个强壮的男生，因为身材太高，双脚伸出了床板，他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胸前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攻击了。
男生呼的一下坐起来，身体上瞬间涌出一阵攻击的气势，但是立刻就收敛回去，控制力非常强。那阵杀意，只是出现了一瞬。
方铭却感觉到，付书彦的身体轻轻一抖，随即又沉静下去。
这不是巧合，这个距离，一般的超凡人类绝对感知不到。付书彦的能力，大概就是极其灵敏的感知吧。要不留任何嫌疑的对付他，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第524章 拉仇恨
第二天一早，方铭照常去上课，上午的三节课都是一门叫神秘思想源流的课程，这门课是这两年才制定的课程，即使是历史学院的学生，普遍对这个兴趣也不大，大家都觉得这门课记录了古人的一些荒诞想法。
教室里的女生都集中在前边几排，形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中心，方铭独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一个短发的女生站起来，方铭记得她是这个班的班长，女班长对后边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说：“同学，你们都向前坐两排吧，这个教室比较大，分散坐的话，显的很空。”
几个人站起身，坐到了前边，方铭没动地方，“我喜欢这里。”
周围的男生笑起来，班长有点不悦，几个女生议论道：“这人太自我了，幼稚。”有的男生同情的望了方铭一眼，被全班女生嫌弃了，这位真是可怜……
讲台上的教授，正在滔滔不觉的讲述中土的神秘思想史，方铭心不在焉的听着，
他心里琢磨着平行世界的说法，举行试炼的势力，把方铭当成了平行世界的来客，但是，这个世界的地理特征，很像是地球的早期阶段，很可能是方铭所在人类地球文明之前的另一个文明。
也就是说，这个文明可能已经消亡了许多万年。而且，这个文明消灭的罪魁祸首，很可能是同一批敌人吸灵人。
这是方铭对这个世界感兴趣的原因，或许这里，能够了解关于末日的秘密。
“最后的那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中土最早的神秘的时间观念是什么样的？”
“人们认为时间是循环的，洞悉了时间奥秘的智者，可以以新的生命形态不断重生。”
“不错，哦”教授声音停顿。
这时，一个女生抱着书，低着头从侧门匆匆跑进来，由于身材太过窈窕，连教授都有点短暂的失神。
“这位同学，你是这个班的吗？”教授问道。
女生扬起漂亮的脸庞，教授的语气又和蔼了几分，“你迟到了，下次一定要注意。”
“老师，我是数学系的，我只是慕名而来，您发表的几篇论文，我都看过，非常精彩，我想来旁听，可以吗？”宋曦落落大方的问。
教授大人老怀欣慰，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学些前沿的、新潮的专业，像历史学院，完全没有吸引力，而且学生们看起来过于严肃、呆板，有时连他的风趣都听不出来。
宋曦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挨着方铭坐了下来，这一刻，方铭的同学们经受了一次头晕目眩的暴击，为什么？他们窃窃私语。
“他叫什么？”
“好像姓方，擦，我刚才还同情他呢，我真是瞎了眼”
“这绝对是校花。”
“当然了，太美了，难怪人家不给班长面子，咱们的女生一比，简直不能看”
“小声点，被女生听到了，你以后就别混了。”
宋曦很自然的坐在方铭身旁，把方铭的书朝旁边挪了挪，把自己的书端端正正的摆好，翻开了笔记本，上边都是娟秀的字体。
淡淡的香味萦绕着方铭，方铭心想，自己过去的大学时代，可没有这种待遇。
宋曦认真的望着黑板，方铭用手捅了捅她的胳膊。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推到方铭面前，上边写着，“我喜欢这门课。”
下课的时候，大家目睹宋曦拉着方铭的手，并肩走出教室。一个男生说道：“我要举报！”
“咱们的学校又不禁止恋爱，你举报什么？”
“我举报他对大家造成严重精神伤害！”
“省省吧，刚开学第一天，就有校花级的美女陪着，他大概出身超级富豪家庭。”
方铭说：“拜你所赐，我现在非常引人注目。”
“挺好，越高调，越安全，在许多双眼睛关注你的情况下，以你为目标的刺杀者，也会发愁吧。”
方铭干笑了一声，“呵呵，敌人不出击的话，我也会发愁。”
在周围的目光下，两人走到了食堂，宋曦指着一张四人桌，“请坐。”
很快，她端着品类丰富的两份套餐放在桌上，柔声说：“种类要均衡，才有益健康。”
“还要女生给他买吃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周围的眼神已经变得很不友好了。
这时，周围起了小小的骚动，许多学生都看着同一个方向，宋曦皱起弯弯的眉毛：“我已经告诫她，要低调了……”
“我来了。”雪儿穿着卫衣和短裙，轻快的走到两人面前。就算是方铭已经看过她许多次，熟悉她的所有细节，每次看到她，还是会感到惊讶，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雪儿把餐盘放在了方铭面前，上边堆了五彩缤纷食物，堆的高高的。她在方铭对面坐下，长腿从桌下贴着方铭。夹起一大块肉，樱唇微张，对方铭说：“乖，张嘴。”
方铭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你自己吃吧。”
“不嘛，我亲自尝了，味道好吃，才给主人吃。”
方铭这才发现，她夹起的食物上有着明显的细密的齿痕。
方铭无语，“……”
在这个时刻，方铭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周围的人的眼神凝滞，有一个校花级的女神陪伴，已经很让人嫉妒，现在又多了一位美的不像人类的女生，正给他喂食，还有没有天理？
“不，味道一点不重要，营养均衡才重要。”宋曦也夹起一块食物，递到方铭嘴边。
单身狗们已经出离了愤怒，“不行，我要举报他！一个人独占两个，这个世界完蛋了。”
“绝对完了，你要是告诉我明天世界末日，我绝对相信。”
“我已经打听出来了，他叫方铭！”
方铭全校公敌，这一刻被永久的铭记在学校的历史上。
方铭说：“我在想，我们真的要玩这个游戏吗？”
宋曦有点紧张，“你没恢复能力之前，可能不是幕后人物的对手。据我所知，这个游戏通过的话，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到那时，你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方铭点头，接着说道：“雪儿的目标付书彦，能力是感知，大概能够在一二百米的范围内感知到杀意。”
“如果被他察觉到杀意，他会怎么做，逃走还是呼救？试试就知道了。”雪儿说道。
“别大意，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我来想办法。”方铭的计划是，用精神力把付书彦驱赶到无人处，然后找机会动手。
“交给我吧。”宋曦插话说。
“为什么？”
“虽然是规则要求，但是杀死无辜的对手，你的内心一定会发生变化，我不想让你因此堕落。”宋曦对方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