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是建国后不许成精么
“我说……”启立听来听去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小文说听到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忍不住问道，“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刘帅看了看启立，哭笑不得，又看了看陈老，陈老还在看那几份心电图，再看小文，小文也不说话，于是对启立说：“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我们出去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说完之后怕启立多想，补充了一句，“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别多想……”
事实证明刘帅想多了，当刘帅说了“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后，启立乐呵呵的打开手机看自己的小说了，根本没听到后面的话。浩宁见刘帅几人出去了，连忙也跟了出去，周源却仍旧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看启立看手机。
见几人进了一个办公室，浩宁也跟了过去，小文似乎面有异色，刘帅连忙对陈老和小文说：“这位也是我的好朋友，或许能够帮上忙。”
见陈老点点头，小文也不再说什么，这时陈老却说话了：“小文，这里不是医学答辩环节，你发现了什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听了陈老的话，小文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你们稍等。”说着走了出去。
“我说，”浩宁见陈老还在看启立的报告，悄悄的问刘帅，“你说启立的右手会不会……”
“怎么？”刘帅听浩宁说起启立的右手，想起这一切奇怪的地方都是因此而起，连忙竖起耳朵。
“启立的右手会不会因为撸的次数太多——”浩宁忍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握拳做了个动作，“然后右手采足了自己的阳气，五姑娘成精了？”
“滚！”刘帅本来以为浩宁会有什么想法，听到这里连忙把浩宁推开，笑骂道，“你有病啊？”
“什么病？”小文拿着一叠图纸出现在门口，听到刘帅说有病，连忙问道。
“没事，”刘帅不想转述浩宁的中二问题，看着图纸问道，“这是？”
“其他病人的心电图。”小文把图纸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这些图纸是我单独检测的，我还没有给任何人看，爷爷，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我要给那些植物人做非常多次的心电图检查吗？这就是答案。”
陈老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刘帅与浩宁也凑过去，这叠心电图上面标注了病人的姓名，陈老一边看一边皱眉头，看完之后，整个眉头皱成了“川”字，浩宁明白陈老在奇怪什么，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这些人的心电图，也是每人都有完全不同的两组心电图，而且能看得出小文做事很细心，每个病人都连续测了多次，排除仪器误差或者故障的可能。
“你是说，这些病人——”陈老没有说话，刘帅却忍不住了，“也是连接顺序不同，也会产生两种心电图？”
“嗯……”小文看着刘帅苦笑，“作为医生我不应该应该说这些话，这些人确实也会出现两种不同的心电图，但是，和你想象的不同，与线材的连接顺序无关。”
“与连接顺序无关？”浩宁越听越糊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但从这几份报告来看，小文明显已经发现这些规律，“那是什么原因？”
“在不在。”小文似乎很迟疑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在不在？”浩宁刚想说话，刘帅已经抢先问了和自己同样的问题，浩宁心中莫名的暗喜，让你刘帅之前给我装博学，风水轮流转，你现在不也和我一样的懵逼？正想着，刘帅继续问道，“什么在不在？在哪儿？”
“人，在不在病房。”小文抿着嘴看着陈老，陈老什么也没说，虽然也没听懂，却也对着小文点了点头。
浩宁看出来了，这小文应该是一个非常乖的女孩儿，对于不在自己确定范围内的事情，她都是抱有能不说就不说的心态的，这在平时做医生的时候是非常重要的素质，但是遇到这几个并不是常规问题的病人，就是很大问题了，而陈老明显比较开明，几次鼓励小文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是让她不要被自己所学限制，可以大胆假设。
小文抿着嘴，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一段流畅的话，“我的发现是，如果有其他人在病房，那么检测出来的心电图是一种。但是只要病房里没有人，心电图就是另外一种了。我也是偶尔一次检查才发现这个情况的。你们仔细看，每个人的其中一种心电图的前半部分，是不是和此人的另外一种非常接近？这是因为我在测量这些人的心电图时，点了按钮就离开了病房，仪器打印出来的，是从我在病房，到我离开病房之后的这段时间的心电图记录。”
浩宁连忙拿起几张图仔细看，可不是，有几张图的曲线前面的部分和后面的部分非常不同，结合小文的描述，浩宁联想到这个奇怪的场景，小文在病房的时候，心电图仪器乖乖正常工作，但是当小文离开之后，这仪器就开始放飞自我，胡乱打印了。
“我去，听起来像心电图仪成精了。”浩宁摇了摇头，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奇葩，今天奇事真多，先是启立的右手成精，再是心电图仪器成精了，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么，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转念一想心电图仪器并不是动物，而启立的右手自然也不是独立的动物，就算成精了也不能算动物成精，这也不算违反政策，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搞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胡说。”刘帅也觉得好笑，浩宁这么一打岔，原本凝重的氛围多了些轻松，小文听浩宁这么说，也露出笑意。
“年轻人嘛，就要思想灵活一些，”陈老放下这些图，眉头也稍微缓解了一些，笑着说，“我们不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这些事情，我们只能假设，假设没关系，有办法证实就好，不要怕错，这又不是医学考试。”说着看着小文，“孙女呀，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听听。”
陈老故意称呼小文孙女，用意很明显，这不是医生在讨论病人问题，而只是祖孙的聊天，小文也明白陈老的用意，想了想，比较扭捏的说道：“好吧，说这些话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哦，我感觉启立这个病人，好像右手上长了个脑子！”
“我的天！”饶是浩宁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叫了出来。从一个医生口中说出病人的右手上长了个脑子，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比当时听到张驰航是观自在还难以接受。
谁知刘帅没有说话，陈老也没有否定，缓缓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第一步是最难的，小文说出这个匪夷所思的观点之后，轻松很多：“这只是我的直觉，我知道没什么可以证明的，但感觉就像当我把仪器先连接到他的右手的时候，他的右手的脑子就开始工作了，然后整个身体状态就被这个脑子的潜意识的切换了。但只要我不最先连接他的右手，他右手的脑子就处于休眠状态。”
“你看怎么样？我说五姑娘成精了吧？”浩宁忍不住乐，悄悄的对刘帅说，刘帅白了浩宁一眼，连话都没回。
“刘帅，你怎么看？”陈老看看刘帅，问道。
“我？”刘帅挠挠头，“陈老师，我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而且我的所学并非医学方向……”
“我不也不是么？还不是被我的乖孙女叫过来了？”陈老仿佛知道刘帅会这么说，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所以我才问你的看法。”
“您的意思是……”刘帅眼睛一亮，看了看浩宁和周源，“我明白了，我心中有些疑虑，但需要启立协助证实后才能——”
“启立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陈老扶了扶眼镜，看了一下报告，“至少暂时没有，所以，你可以带他走。”
“爷爷——”小文正要说什么，陈老摆摆手，“但是你记得，得尽快带他回来，避免出现新的问题。”
“明白了！”刘帅点点头，带着浩宁几人离开了办公室。
“爷爷，你干嘛啊~”小文半撒娇半埋怨，“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大学研究室哎，病人还没有百分之百确认，你怎么能~”
“我的乖孙女，”陈老慈祥的看着小文，“我问你，那几个人的状况你有办法吗？”
“那几个人？”小文有些迟疑，仍旧低头去翻检测报告，继而摇摇头，“没有，所以才得通过他们这位醒着的同事才想想有没有办法啊。”
“这个理由你能说服自己吗？”陈老笑笑，见小文沉默了，知道自己这个孙女非常严谨，不符合自己所学的知识体系内的话，不会乱说，刚才她的那番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于是也没有为难她。
“哎，如果这些人不醒来”小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表哥可能会比较麻烦，虽然他……”小文看了看陈老，仍旧还是忍住了。
“不要急，”陈老扶了扶眼镜，看着门口，“说不定，刘帅能帮忙。”
“他？”小文疑惑的看着门口，面色显现出不易察觉的一抹红晕。
第二十七章 梦里荒唐知多少
“她？”刘帅在病房看着浩宁，脸已经红成灯笼状，却仍旧嘴硬，“你别胡说！她可是我老师的外孙女！”
“你这逻辑不通的话就证明你现在已经全乱了，外孙女怎么了？亲孙女你也能泡啊？只要不是你师娘，你爱找谁找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浩宁得意的看着刘帅，然后对周源笑着说，“你是没看到他刚才看小文的眼神，恨不得马上贴上去不分开一样。哈哈哈——”
“我说，你够了啊，”灯笼扭头看着浩宁，这架势感觉快要自燃了，“到底还办不办正事儿？”
“转移话题是吧？”浩宁不管灯笼的顾左右而言他，笑了两声平静了下来，转头问一直装作看手机其实一直听八卦的启立，“启立，别装了，我们要问你几个事儿。”
“什么事儿？”启立听到后脸一红，立刻坐起来，放下手机，一双大眼睛炯炯的看着浩宁，倒把浩宁看得不好意思，“我能出院了？”
“这个……一会儿再说，”浩宁和刘帅对视了一眼，再看了看周源，周源没有说话，还是一直看着启立，“你仔细把你昨晚上怎么晕倒在厕所的情形说一遍给我们听。”
“啊？这事情啊……”启立听到浩宁这么说，立刻换了一副愁眉苦脸：“我都说了无数次了，我昨晚上走进厕所，正在玩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倒了，醒来了之后就在医院了。”
“这么简单？”浩宁沉吟道，刘帅也愣住，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
“你在说谎。”周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三个人同时问周源，不同的是，浩宁和刘帅是惊讶，启立是紧张。
“我说，你在说谎。”周源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在说谎？！”启立稍微有些激动，刘帅是他的领导，启立说话不敢放肆，浩宁平时由于工作原因比较会做人，但周源最近表现很奇怪，和启立也没有太多接触，所以启立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凭什么？”周源顿了顿，仿佛忍住了什么，继续说道，“凭什么并不重要，判断语言的真与假，我比你在行。”
浩宁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源，现在的周源和刚才那个被碰瓷女骗的一愣一愣的周源仿佛是两个人，刚才那么简单的骗术都看不穿，现在却非常笃定启立在说谎。不过浩宁并没有打算现在追究这些，不动声色的听两人对话。
“启立，”刘帅看出启立面色有异，立刻知道中间有隐情，“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隐瞒。”
“帅哥……”启立有些难为情的转头看着刘帅，欲言又止。
“你并不想说谎，对吗？”周源看着启立。
浩宁看着周源，得，又是一个全身“发光”的圈神在说话，耀眼的简直看不见启立了：“只不过你有些难言之隐，你是担心说出来之后的结果……”
“你……”启立睁大眼睛看着周源，但是并没有反驳，许久之后放下手机，低着头说，“我是怕我说了之后你们再拉我去看精神病科……”
“有门！”刘帅兴奋的看了浩宁一眼，连忙上前坐在病床上，搭着启立的肩膀：“我说，你想啥呢，都是兄弟，你就算说你要成仙了，我们都不会说什么。”
看着刘帅笑眯眯的引诱启立说实话的样子，浩宁不由得感叹这刘帅只要没有美色引诱，没有关心之人的生死大事，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不知怎么，越看刘帅越像引诱小盆友干坏事的大尾巴狼。
果然，启立感激的看了刘帅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帅哥，实际上，我感觉我昨晚，上了两次厕所。”
“两次？”刘帅下意识的问道。
“感觉？”浩宁却在心里念叨这个词，看看周源，周源却在点头。
“是的，”话匣子一打开，启立也收不住了，继续说道，“昨天在厕所里看小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好像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个梦……”
“什么梦？”刘帅紧跟着问道。
“我梦到……”启立有些难为情，挠挠头，“我梦到我成了一位功夫很高的大侠，然后在一家酒馆里发现酒保欺负人，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个黑店！于是我就除恶扬善，最后把酒馆都给砸了。”
“你确实把酒馆给砸了……”浩宁白了启立一眼，小声嘀咕，刘帅却瞪了浩宁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不过最后天妒英才，竟然出现了一个武功更厉害的坏蛋，这个人面相丑陋，极其凶狠，据说是武林中的败类，最喜欢强奸小女孩和老太婆，最后用他偷学的一招‘一阳指’击中了我，”启立没有看到浩宁的微表情，继续回忆着，浩宁听到“老太婆”时忍不住要站起来，还是被刘帅眼神制止住了。
启立继续说道：“我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了，于是连忙在众人的支持下成功撤退，然后又回到了厕所，随后的事情，我就真的不记得了。”
“你说谎！”浩宁见启立说完，忍不住站起来辩驳，“怎么你是正面人物，对方还成武林败类了？我——那人什么时候强奸过老太婆？”
“那就是只强奸过小女孩了？”启立一愣，连忙问道。
“我——反正你说谎……”浩宁反应过来启立抓住了自己语病，被噎的没话说，刘帅在旁边吃吃的笑，心想浩宁你也有斗嘴输的时候。
“我没有！”启立眼睛看着浩宁。
“他没有。”周源也看着启立，摇摇头却非常肯定的说。
“你有病啊，怎么和他是一伙的？”浩宁看着周源，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忘了昨晚上是谁……”
“你别急啊，”周源看着浩宁，笑了笑，“我只是说他没说谎，但没说这事情是真的啊。”
“嗯？”周源这话倒把几人弄糊涂了，周源想了想也发现自己说的有些不清楚，于是说道：“人总会以自己做的事情为标杆来判断其他事情，当你锚定自己是善的时候，自然会扭曲其他事情的善恶了。就好像——”周源挠挠头，“就好像你看《还珠格格》，明明小燕子是一个冒领国家领导人子女的女骗子，皇后做的是担心夫君受骗国有财产流失的正义举动，却因为主角是小燕子，你们都希望小燕子得胜，皇后受处罚不是么？”
“呃……”浩宁和刘帅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周源会举这样的骨骼清奇的例子。
“所以啊，”周源笑呵呵指着启立，“启立所说的，就是他心中对昨晚的客观事件在他心中的投射，当他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时候，自然有办法在头脑中扭曲别人的善恶，况且，你们没听他说吗，那时候，他在做梦。”
第二十八章 凡夫打脸菩萨骚
“对，做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启立见周源支持自己，虽然周源刚才的解释他并不是完全了解，但只要支持他就行，所以理直气壮的心安理得。
“只不过……”周源话锋一转，斜着头看着启立，“你能详细说一说，在你做梦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启立原本兴奋的面色凝固了。
“你怎么知道……”启立小声嘟囔着，刘帅发现异常，正准备说话，启立却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怪难为情的，我当时在看小说，看到一个情节很兴奋，不由自主的说‘如果我要是这么**，死也愿意啊’”
“什么情节？”浩宁连忙问道。
“呃？”启立正在回忆，看浩宁这么问，仿佛很奇怪的答道，“就是普通网络小说的情节啊，主角扮猪吃老虎，然后在餐厅遇到领班嫌主角没钱没身份没地位，狗眼看人低，然后把那些人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的情节啊？”
“我去……”周源揉揉额头，插话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节？哪本小说？我也去看看。”
“呵呵呵……”浩宁和刘帅看着周源，仿佛看着一个怪胎。
“怎么？”周源看看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同学，你平时不看网络小说吗？”浩宁一脸怜惜的看着周源，敢情这位圈神仿佛有些法力，但知识层面没什么进步啊，“你还问这情节是哪部小说？”
“我问错了？”周源并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你应该问哪几万部小说吧……”刘帅一乐，看着启立，启立不好意思的也笑笑，但也点了点头。
“这种情节，基本是现在的小说的标配了好吗？”浩宁笑着说，“只要是打脸小说，必有扮猪吃老虎，必有傻x过来挑衅，必有主角在‘极其合理’的情形下将傻x教训一顿，继而展示自己的光辉形象。”
“对呀对呀，”启立开心的说，“这种‘啪啪啪’打脸的情节简直不要太多，而且可以在任何场合打脸，可以餐厅‘啪啪啪’，商场‘啪啪啪’，广场‘啪啪啪’，办公室‘啪啪啪’，医院‘啪啪啪’，天庭‘啪啪啪’，日本‘啪啪啪’，美国‘啪啪啪’，反正整个宇宙就没有不能‘啪啪啪’的地方……”
“够了够了，”刘帅听得热血沸腾，“知道的你在说打脸，不知道以为你刚从日本**留学回来。”
“我去……”周源一脸不相信，“这有人看？”
“你的人生不完整……”浩宁呵呵一笑看着周源，不过想想也是，就算在周源失去灵魂的日子里，周源消遣的书也是《西游记》，估计他可能还真的没有看过类似的小说。
一提起小说，启立就非常兴奋：“何止有人看，简直不要太多，还有透视眼赌石的，都市神医治病的，修真的——”
“哎？你也看过赌石的啊，你看的是哪本？”浩宁也看过类似的，连忙兴奋的和启立交流。
“呃，那个，”刘帅拍拍自己的光头，这浩宁也真是，还真聊上了，这话题一开今天就别出院了，连忙打断，“回头再聊赌石的事情吧，还是让启立继续说昨晚的事情吧。”
“啊，对对，”浩宁面皮一红，也觉得自己被带跑了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的事情？”启立一愣，连忙说道，“对对对，我说了我要有这么**就好了，哪怕死也成啊。耳边突然好像有了个声音，问我：你真想这么**？当时我也不知怎么了，丝毫没有奇怪，下意识的就回答：那当然。”
“然后呢？”刘帅紧跟着问，这么一折腾刘帅也觉得有些渴，于是拿了一次性杯子倒水喝。
“然后我就睡着了，做了那个梦。”启立一边说一边看着周源，仿佛还在想为什么周源知道这些细节。
“没有带你喝什么东西，然后再在画个什么奇怪的阵符？”周源问道。
“你在说什么？那是厕所哎，地上就是马桶怎么画，而且也没有人啊。”启立听周源这么说，一脸嘲笑，“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哈哈，还阵符，你怎么不说生死幻灭两仪微尘大阵，外加云中子传人的现世好友与慈航道人座下善财童子大战姜子牙的商周大军，最后顺道把他们的好朋友封为朋友圈之神呢？”
“噗——”刘帅正在喝水，听到启立这么调侃一口水喷了出来，看着启立苦笑：“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启立奇怪，想起刚刚自己说的，“你说我刚才说的事情？这不是最近一个奇怪的新小说《众神聊斋》里的情节吗？要说这个作者也真是骨骼清奇。”
“哦？”浩宁嘿嘿一乐，没想到自己的小说还真有人看，“怎么个骨骼清奇？”
“又没打脸，又没有扮猪吃老虎，还没有升级体系，也没有什么法术学院，没有兵王，没有总裁美女，几个主角都是穷逼，写到现在了都还是靠工资活着，最起码也去澳门活着缅甸哪里弄点儿钱先大富大贵吧……”启立掰着指头数着，浩宁越听脸色越难看，“你看，的所有要素他都没有……”
“那是因为……”浩宁本想说那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遇到这些啊，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不过写的挺有意思，里面的观自在如果再骚点儿就好了。”启立笑着说，“我最喜欢他毒舌别人的那些桥段，如果随后能破口大骂别人就更加符合我心中观自在的形象啦！”
“你这么说会遭报应的……”浩宁小声嘀咕着。
“所以，”周源没理启立和浩宁乱七八糟的对话，总结道，“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看小说的时候，无意中许了一个愿，然后迷迷糊糊实现了？”
“许愿？”启立正在回忆自己看的小说，抬头想了想，“算是吧。”
“喂……”浩宁低声问刘帅，“难道随便许个愿，灵魂就出问题了？”
“神经病。”刘帅白了浩宁一眼，“哪儿有这么简单。”
“你说谁骚呢！”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到声音之后，刘帅和浩宁脸色大变。
第二十九章 今世疾需今世药
“你说谁骚呢！”病房门开了，张驰航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后面是小红拉着他，手里还提着一袋药，浩宁正想着他们怎么看病能跑到这里来，张驰航已经冷冷的看着启立，“你说清楚，观自在怎么个骚了？”
“得，报应还真快，正主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浩宁揉了揉额头，怎么这么乱，浩宁想起来当时小红被自己制服之后，张驰航因为一句“忽男忽女”就把小红打的遍体鳞伤，今天启立竟然说这位菩萨骚，什么结果刘帅连想都不敢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刘帅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驰航，连忙站起来，正准备笑着打招呼，谁知张驰航白了他一眼：“你闭嘴——你给我说清楚，观自在怎么个骚了？”
“呃，你是谁？”启立没回答张驰航的问题，先问了这个，见张驰航没回答，只好说道：“我说的，怎么了？要我说，那小说作者根本没写好！”
“没写好？”张驰航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进来，小红连忙给他拿了把椅子，刘帅给张驰航倒了杯水，张驰航坐在椅子上，手里摇着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那架势就像摇着一杯红酒，只摇不喝，“你倒是说说看。”
“您可真是哪里都不落自己的逼格啊……”浩宁看着张驰航的架势偷偷乐着，恍惚之间，仿佛透过杯子看到水里闪过几片翠绿色的嫩竹叶，一晃眼又不见了。
“根本写的一点儿也不好！”启立自顾自的说道，“我心中的观自在吧，应该更骚！”
“我去……”刘帅听到启立说“写的不好”时擦擦冷汗，心想还好，有回旋的余地，等听到“应该更骚时”已经在心里替启立找坟地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启立在众人各自的情绪中继续放飞自我：“谁说观自在一定要是穿个宫装长袍，一身女相，普度众生的悲悯形象？拜托，都是什么时代了，这样子在电视剧里糊弄人都费劲，现在连鬼都点化不了。你想想看，如果真在现代，一个人做错事了，然后一个穿着古装长袍的女人拿着个**子出来要教导他，那人一定会想‘你有病吧？’”
不知为什么，听着启立这么说，浩宁倒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打扮的跟电视剧里一样的观自在出现在街上，别说点化人，接近人都难。
启立见自己说着说着大家都静静地听自己说话，心中一乐，继续自我发挥：“你还指望那人能听这样的观自在么苦口婆心的悲悯教导，然后一心向善？放p！你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要我说啊，观自在就应该像有些小说里的那些主角打人脸一样，把那些人‘啪啪啪’一顿打脸。”
“而且啊，观自在不是有多个化身吗？”启立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恨不得自己亲自写小说，“所以他可以不分昼夜的在全世界各个地方去打脸，白天‘啪啪啪’，晚上‘啪啪啪’，厨房‘啪啪啪’，卧室‘啪啪啪’，学校‘啪啪啪’，车里‘啪啪啪’……”
“打住！”刘帅擦擦冷汗，偷偷的瞄了瞄张驰航这位打脸菩萨，连忙对启立说，“你这三观不太正啊，不行不行。”
“什么三观不正啊，帅哥你太狭隘了。”启立嘿嘿一乐，“咱们别总用凡人的想法去揣摩一位菩萨，要我说菩萨既不是凡人，也不是圣人，而是要度人。亦正亦邪，有自己的信念，又该毒舌毒舌，该快意恩仇快意恩仇，不就是度人吗？什么办法好用就用什么办法，管它白菩萨黑菩萨，逮着耗子就是好菩萨，啊不对，能够点化世人就是好菩萨。”
“非凡夫行，非圣贤行，是菩萨行。”张驰航听着，怒气的面容逐渐消解，浩宁知道，估计这位菩萨心中正在高兴呢。浩宁不由得为启立点赞，没想到这小伙说起“歪理邪说”来还一套一套的。
“再说这个骚啊~”启立见没人插话，于是继续说道，这时张驰航脸色一变，怒色又现，浩宁原本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骚不好吗？你看我们打游戏，夸别人都是走位风骚，操作风骚，要我看，老是端着多没意思，时不时的风骚一下，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这小辈，”张驰航没有表示，但是浩宁能看出他嘴角微微上翘，“话糙理不糙。”说着看了看刘帅，“比你会变通。”
“是是，”刘帅擦了擦汗。
“不过，”张驰航又转头看向启立，仔细看了两眼，沉吟了一下，对刘帅说，“最好带着他，让你师——张全看看。”
说完冲着周源笑笑：“你可感受到？”
周源一笑：“刚才一直，却一点点。”
“可愿继续？”张驰航继续问道。
“自然。”
“那走吧。”张驰航微微一笑。
周源这就站起来，要和张驰航离开。
“哎？”浩宁不知道张驰航在和周源说什么，现在算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但对话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这时突然想起刚才启立所说的“许愿”话题，联系到张驰航之前展示的“愿望真经”，心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小声问道：“张先生，您这里是不是能够看到人们许下的所有愿望？”
“恩？”张驰航奇怪地看了浩宁一眼，“理论上说是的，但是我并不会什么愿望都满足啊”
“恩恩，我知道，您贵人事多，”浩宁笑笑，“我能看看这些愿望吗？”
“哦，找小红。”张驰航大概刚才被启立不明所以的夸了一顿心情大好，这回异常的好说话，对小红点点头。
张驰航等四人离开了病房，只剩下刘帅和启立大眼瞪小眼，从早晨到现在这个病房就没消停，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刘帅倒有些不习惯。
“别看了，”刘帅看了看启立，“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啊？”启立见刘帅这么说，一副愁眉苦脸，“又要去上班啊……”
“你就这么不想上班啊？”刘帅无奈的说道，“今天不上班，算你病假，咱们去一个地方。”
“哎？好啊好啊，”启立一听今天可以不上班就兴奋了起来，气的刘帅直苦笑，心想怎么会招了这么个祖宗，“去哪里去哪里？”
“富土康！”
第二十九章 心猿不定技难高
小红开着车，浩宁和周源坐在后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浩宁一脸**丝样，兴奋的摸着车座，试探着问道：“那个，张先生，您的车不是用法力变出来的吧。”
“恩？”张驰航坐在副驾，正在摆弄自己的药，听到浩宁这么问，头没有回反问了句，“为什么要用法力变车？”
“呃……”浩宁被问愣住了，看着周源，周源瞪了浩宁一眼，不说话。
“新神感觉怎么样？”张驰航没有理会浩宁和周源想什么，直接问周源道。
“迷糊，又清楚。”周源老实回答道。
“恩，正常”张驰航微微沉吟，“你还没学会神气内敛，收发自如，刚刚对你的点化，只是让你初步学习如何掌握自己的天赋。”
“点化？”浩宁想起刚才在路口张驰航的行为，当时以为张驰航是处理碰瓷女和快递小哥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是另有它意。
“是啊，我当时虽知朋友圈的天赋是‘假善美’，”周源点头回忆，“但假中之真，假中之假却并不会分辨，一味以善看人，示人以美，最终却不得其法。”
“朋友圈是什么？”张驰航皱了皱眉，问小红道。
“呃……”小红正在开车，想了想对浩宁说，“浩宁大哥，麻烦你给张大哥展示一下。”
浩宁连忙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张驰航却把他按住，一脸骄傲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浩宁一看，是最新版的iphone x，浩宁打开手机，里面空空荡荡，点开微信后，打开朋友圈给张驰航，张驰航翻了两下，皱皱眉头：“这有什么用？”
浩宁见他不明白，连忙从头到尾解释了一下，解释到最后张驰航笑得停不下来，小红开着车也忍不住笑：“这么说，你成了朋友圈之神？”
整个车里除了浩宁，其他的都是神，周源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于是脸红着点了点头。
“这个云中子，”张驰航笑着摇头，“真有他的，我本意是看看你如何抉择，谁知他这么一搅和，最后竟搞出这样的动静。”
“你不知道？”浩宁更加奇怪了，那天在《封神演义》里，他可是真真切切听到张驰航的声音，还有并肩作战的小红，“那天在书里我可是真实听到你的声音，还有小红——”
“那天的是我，也不是我。”张驰航神神秘秘的说道，“是小红，也不是小红。”
“什么意思？”浩宁不解。
“众神神通再大，也不能随意跨越各典籍，”张驰航看着车外的人流，耐心解释道，“因为每个典籍，既包括作者的精气神，也包括信徒，哦，就是读者们的寄托。”
“那你们是怎么进去的？”浩宁想想那次战斗，身边明显是小红。
“以你为载体啊，”张驰航笑笑，“众神为众人信仰所生，信仰与书中信仰直接相合，会产生难以预料的情况，但是如果以凡人为载体，则可以避免这层相合，只不过，从古至今，哪里会有凡人进入书中这种妙事。所以我们在你眉间的种子，也就进去了。”
“我眉间？”浩宁回忆起来，好像小红是这么说过，但当时并未在意。
“浩宁大哥，你眉间有座珞珈山。”小红忍不住笑嘻嘻的说道，“当时我们的一点真灵就在里面。”
“我擦！”浩宁连忙揉额头。
“已经没啦，”张驰航笑着说道，“所以在书中发生的事情，是我们的一点真灵所为，只不过可能你从书中出来时发生了点意外，我们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寂灭的事情了？”浩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什么！”小红猛地踩了刹车，张驰航面色微变，两人的反应倒把浩宁吓了一跳，仿佛是自己说错话了。
“孙悟空寂灭？”周源愣了愣，连忙问浩宁，“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没告诉我啊？”
“废话，你还不知道你就是舟下心猿呢。”浩宁心里嘀咕着，原本浩宁是想找个机会告诉周源他与孙悟空的关系的，但是看着周源从没有灵魂变成圈神，实在不知道周源知道了自己的所谓真实情况会如何，既然齐天大圣并没有让自己告诉周源，浩宁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张驰航和小红两人如此惊讶，确实浩宁没有料到的。不过张驰航是否知道周源是舟下心猿呢？浩宁想了想，打算还是再找个机会问问张驰航。
张驰航掐指一算，拍拍小红肩膀，“一切因果，自有定数，走吧。”
见两人如此反应，浩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今天的怪事太多了，启立被不知名的声音弄晕过去，却还会了“蛤蟆功”，在梦里大闹餐馆，被自己一阳指制服。医院里出现了几个因为李龙飞而变成植物人的动物灵魂的人类“**”，启立的右手现象和那几个人又有雷同的地方，张驰航和小红竟然不知道齐天大圣已经寂灭，还有面前这周源，怎么就被“点化”了？
浩宁隐约觉得这几件事情有什么联系，但具体什么联系，自己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周道友，”张驰航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直接对周源说道。
“那个，张先生，”周源挠挠头，“我不是什么道友，你还是叫我周源好了……”
“好吧，周源，”张驰航没有迟疑，“我们渊源不同，我能教你的有限，随后的修炼，只能你自己摸索了。”
“渊源不同？”浩宁奇道，心想都是神，有什么不同？
“自然。”张驰航点点头，“传统的无相香火所依附的偶像是固定的，对无相香火有束缚作用，但是你所封新神，无相香火的所依附的偶像却是虚体，这样就会让他对自己的天赋难以控制，甚至应用起来会有反作用，而且最麻烦的事情是，他的天赋，是矛盾的。”
“矛盾的？”浩宁想起这两天周源的表现，可不是时不时就会全身光芒，而且面对那女人如此低劣的碰瓷骗行，周源却一点都不怀疑，甚至立刻要给对方钱。
“假，善，美。”张驰航看着车外，“过于关注善恶，美丑，如何分辨真假？过于关注真假，还如何对待善恶？”说着从后视镜里看看周源，“你面对那碰瓷女时，是善恶居多，还是真假居多？”
“呃……”周源仔细想了想，迟疑道，“仿佛那时，已经忘了真假。”
“对啊，”张驰航点点头，“只管善恶，不管真假，何来善恶？只管真假，不分善恶，何来善恶？只管美丑，不思善恶，美丑皆假。”
“我去……又来”浩宁最怕这位菩萨这种排列组合似的问题了，忍不住的心中吐槽。
“当然，这对传统偶像上产生的神，是有办法来融合的，”张驰航继续说道，小红也在仔细听着，“过去的典籍学说，都是默认无相香火固定在偶像之上而如何使之流动，进而成神，但是周源的状况恰好相反，将来如何，只能自己用心去悟，当你找回本心，才能收缩自如。”
“找回本心么……”浩宁想想，孙悟空不也说过类似的话么？
第三十章 拜个P啊拜
张驰航还未说完，车已经到了西方新天地楼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小红，一会你带浩宁去看看愿望真经里的内容，”张驰航下车说道，“周源，跟我来。”
张驰航进门后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领着周源进了自己的大办公室。
已经第二次来到这家时尚杂志公司了，浩宁原本以为没了好奇，谁知进门之后却发现已经和上次大不一样。上次与张全来时，这里行走着一个个衣着亮眼的帅哥美女，各种香气扑鼻，而这次，虽然帅哥美女依旧，衣着亮眼依旧，香气依旧，但是这些人却，跪着！
浩宁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些“时尚”工作者屁股对着自己跪着，一下子有点儿转不过来弯来，怎么着？都得罪了这位观自在，被体罚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人是在对着墙上的一个神龛跪拜，嘴里还念念有词，非常虔诚。
没听说过时尚圈还有这爱好啊，公然在公司里做这种迷信的行为？浩宁心中嘿嘿一乐，这种场景确实少见，虽说这里有观自在这位大神，但富土康里也有张全啊，也没听说富土康的员工每天上下班还要在厂区里拜哪个神仙。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里拜谁呢？一般公司里不是拜财神，就是拜关公，但是这两位如果按照地位说起来，和张驰航差的远吧？张驰航的公司里放着个财神的神位，那不等于鸿钧祖师的紫霄宫里摆着老子的神像？
想到这里，浩宁不由得好奇往那神龛上看去，想看看能在观自在所在的公司里“撒野”的是哪位神仙。那神龛还颇为正式，前面放着瓜果梨桃，还点着香，在这种写字楼里点香，是非常容易引发防火装置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避免这个的。那神龛里的神位不是一个塑像，而是一张画，不知怎么，这张画前的灯光不太好，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画的是哪位神仙。
“这也太抠了，要拜的话起码请一个塑像回来啊，摆个画算是怎么回事？”浩宁心中想着，上前去看，待看到那幅画之后不由得睁大双眼，那张画里，画的不是什么圣贤，也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传说中的什么人物，而是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p。
有病吧你们？浩宁看着眼前这些眯着眼睛异常虔诚的“信众”，心想一个英文字母你们拜个p啊，转念一想还真的是拜了个p，不由得心中苦笑，时尚圈果然看不懂。
“我们这边走。”小红拉了拉浩宁，悄悄说道，仿佛不愿打扰这个仪式，浩宁入乡随俗的跟着小红，左拐右拐的进入了小红的办公室。
小红的办公室比起张驰航来小了很多，但是浩宁看着更加舒服，张驰航的办公室有些过于古色古香，而小红的就更加现代一些，投影仪，imac一体机，外加一台笔记本和几个显示器。不过这样看起来，与其说是一个办公室，看起来更像一个电脑极客的工作室，真的很难把这个地方与时尚杂志，以及红孩儿这位圣婴大王联系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几位大神，各自的表现什么时候能和传说中的自己联系起来过？
“浩宁大哥，你随便坐。”小红进来之后就打开电脑找东西，浩宁也不拘礼，越是这样随意自己越舒服。
“小红，”浩宁自己倒了一杯水，找了个椅子坐下，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怎么观自在也会得病？”
“嗨，他多能作啊。”小红一边看电脑一边随意的说道，说完之后发现自己说了错话，连忙把嘴巴捂住，看了看浩宁，红着脸嘿嘿一笑，“你可别跟他说啊。”
浩宁觉得好笑，这个小红真是可爱的紧，连忙说道，“不说不说，你继续说。”
“哎，昨天也不知他怎么了，”小红抬起眉毛思索着，“突然非要体验一下凡人得病的感觉，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的法力封住，在健身房跑了十几公里大汗淋漓之后，把自己家空调调到最低温，然后吃了一百只雪糕，冻得直流鼻涕，大早晨的非让我送他到医院。”
说到这里小红神神秘秘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他病了之后，杂志社里好几个人开心的不得了，都说太灵了，刚许下的愿望就实现了。”
“哈哈哈，”浩宁想起来刚来杂志社时张驰航对员工的言论，大概这位也是一个不怎么招下属待见的领导，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员工许下这样的愿望的？”
“我天天看啊，”小红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我看完就删了，不然那些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还能删愿望？浩宁心中一笑，但最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说起许愿，”浩宁见小红还在查找，想来不太好找，于是继续问道，“刚刚进来那些人对着那个牌子拜，是在干嘛？”
“是在还愿啊，”小红看着屏幕说道，“他们就是对着那个许愿的，现在愿望实现了，还不得好好感谢一下大神啊。”
说着小红侧过脑袋对着浩宁一乐。
怪不得那些人一个个紧密双眼，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个什么邪教。浩宁回想起刚才跪着的那些人的数量，粗粗算了一下，感觉这个杂志社一多半的人都在还愿了。这个张驰航，从一个人尽敬仰的菩萨，变成这样一个人们心中的角色，也真是有意思。
这样想着，浩宁顺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为什么那些要拜一个p呢？”
“哈哈，”小红盯着屏幕找东西，听到浩宁这么问，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可是他们时尚界的神仙呢，他们可以不敬上天，不拜祖先，不遵师长，不爱身边，但是这个p是他们心中的神，没了谁也不能没有它。”
“这么神奇？”浩宁一脸不可思议，“就一个p？”
“哈哈，”小红停下鼠标，冲着浩宁挤了挤眼睛，“你猜这个字代表什么？”
“呃，拜字的话……”浩宁仔细想了想，印象中只有《西游记》中镇元子家里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天地”二字，那是镇元子表示自己道行高深，这些人当然不是镇元子，而且没见过供奉一个英文字母p的，一时倒还猜不出：“总不可能是拜个p吧！”
“哈哈哈，你可真逗”小红笑得在椅子上直拍鼠标，“是photoshop！”
“啊？咳咳，”浩宁听了一不小心把水咽到气管里，连忙咳出来，一边咳一边笑，“photoshop？就是那个修图软件？哈哈哈，谁让拜的？拜那个干什么？”
“哈哈哈，张大神仙让拜的！”小红忍不住和浩宁一起乐，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张大神仙说，时尚界的大片最缺不了什么？模特？摄影？编辑？都不是，最缺不了photoshop这样的修图软件，皱纹，赘肉，黑眼圈，雀斑，毛孔，不管你有什么，不管你多少岁，不管你拍出来多么难看，只要有了photoshop，保证能把你修的完美无瑕。你们说这群模特，这些工作人员，不应该感恩photoshop吗？不应该每天拜一拜吗？”
小红笑中带着些沧桑和嘲弄。
“……”浩宁也不再笑了，虽然自己不在时尚行业，但是他知道，小红说的没错，不由自主的，浩宁想起了周源的天赋，“朋友圈的假善美……原来是有道理的。”
第三十一章 愿望真经的问题
“真是幻影，假才是常态，你在朋友圈看到的每一张，看起来无比随意的‘天然去雕饰’，焉知不是有目的的，从一百多张照片里花了几个小时才挑出来的‘清水出芙蓉’？”小红看了看门外，仿佛能看到那些正在跪拜p的那些模特等工作人员，“那些时尚杂志里上面的图，哪一张不也是这样费尽心思？不过相比朋友圈，更甚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说着小红对浩宁呵呵一笑：“我天天看着他们拍搞这些，与其说他们在拍明星，不如说他们把明星改成人们心中想要的样子。这倒是更高明的障眼法？”
“嗯？”浩宁之后隐约觉得耳熟。
“是啊，你变成人们心中想要的自己，哪怕再粗糙，怕也不会有人怀疑了。”小红想了想，问道，“比如你发在朋友圈里的自己的照片，你有怀疑过这根本不是吗？”
“当然……没有。”说起朋友圈浩宁想起来了，这不是早些时间周源对自己说的自己的天赋与障眼法的区别吗？
“不过这只是凡人的手段，神还没有，”小红一脸羡慕，“神的所有变化，都只能从己心，而非他心，如果哪个神有了这个本事，那就很厉害了。”
“为什么？”浩宁差点就要说出周源就会啊，但是想到他那个还需要用两只脚来回踩踏的“玛莎拉蒂”，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神仙的法力难道不应该更厉害吗？”
“法力有高低，他心无贵贱。”小红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道，“用法力幻化出的东西，遇到法力更高深的人，只要对方有对应的法门，便容易被看破，这是因为你幻化出来的，是己心所现，而非他心所想，而他对此天然的就会有挑剔。但如果从他心入手，这样无论对方法力如何，手段如何，都极其难以分辨真假，因为他要分辨的，是自己内心的真假。”正说着小红眼前一亮，“我找到你说的启立的愿望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好！”浩宁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讨论，连忙走到小红电脑前，“我擦！这不就是excel吗？”浩宁看着眼前的表格，已经懒得对为什么愿望真经用excel记录质疑了，直接看到启立的名字那一行，上面写着：“我要是……”就结束了，浩宁以为是表格空间太窄把后面的字挡住了，于是拉宽了表格，里面写的还是“我要是……”几个字，一脸疑惑的看着小红：“为什么启立的愿望，后面变成了省略号？”
小红看了看屏幕，也是一脸奇怪：“对啊，是不是他这个愿望许了一半就结束了？”
“不会，”浩宁肯定的回答道，“我刚刚和他聊的时候，非常清楚的听他说了，他的原话是‘我要是这么**就好了，让我死了也愿意’。”
“这么重的愿望啊，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小红皱着眉摇摇头，看着屏幕思考着，“如果他已经许愿了，但是我这里却只看到了一部分，这种现象就好像……”
“好像什么？”浩宁问道。
小红郑重扭过头，看着浩宁，咽了口口水：“一种黑客行为，把这个愿望的下半段信息，给截取了。”
“黑客行为？”浩宁往后退了一步，脑子有些浆糊，“小红你在说什么？你们好歹是神仙，说这种科学术语不算怪力乱神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红被浩宁说得有些好笑，“谁说神仙不能用互联网了？不过这事儿，可能还得问问你们那个启立，才能弄清楚。”
“以前有这样的事情吗？”浩宁随口问道，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里。
“当然没有，这只是——哎？”小红随意的看了一眼屏幕，却叫了出来，“怎么最近有好几个？”
浩宁好奇的往屏幕看去，发现几个类似的情况，都是“我……，我希望……”看来启立的现象，并不是唯一的。
浩宁正待发问，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帅的电话：“浩宁，你这边怎么样？”
“我这边……”浩宁看着小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奇怪，只能当面和你说。”
“我这边也是，”刘帅那边声音异常的没有波动，“你快过来。”
“现在？”浩宁皱皱眉头，从这里到富土康可距离不近，“好吧……”
话刚说完，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浩宁一看，原来是李龙飞。
龙飞见到浩宁还有小红，嘿嘿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浩宁的手机还在出声：“你别出门，龙飞现在去接你——哎？龙飞你人呢？”
龙飞对着电话说道：“马上来了！”然后一手扶着浩宁的脖子，一手捂着浩宁的鼻子，说道：“闭上眼睛。”
浩宁连忙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从小红的办公室里消失了。
小红愣了愣，摇摇头感叹道：“还是水遁好用啊……”说完之后眉头一皱，“糟糕，应该问问他猴王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待浩宁再睁眼，已经来到富土康厂区门口，龙飞对浩宁说：“**给我”
“嗯？”浩宁愣了一下，“你都能带我来这么远，不能直接进去吗？”
“我哪儿敢啊，”龙飞知道浩宁的意思，他刚刚带着浩宁瞬间水遁几十公里，却不直接进厂到具体地方，只偏偏停在厂区门口，任谁都会奇怪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于是挠挠头解释道，“这厂区有那位大神镇着，除了他，谁敢在这里‘大千世界任遨游’？还是老老实实的进去实在。”
一番登记，给了浩宁一个蓝色牌子，上面写着访客。正准备进去，旁边出来一群人，其中两个人一高瘦，一矮萌，那个矮萌的看起来20出头，说话却桀骜不驯：“刘工，我们这迅雷路由可是给话用户承诺了，已经在京西商城预定了3万台，你们的货必须在下周三出货，不然我们都没法交代啊”
旁边的刘工连忙说是。
这时那矮萌的人看了浩宁一眼，有些惊讶，随即笑了笑，继而两人上车绝尘而去
浩宁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迅雷路由器？
“走吧。”龙飞见浩宁愣着，连忙对浩宁说道，“就等你了。”
到了上次那个见张全的小会议室，浩宁才理解龙飞的“就等你了”什么意思，张全，启立，刘帅，甚至连周源都在这里。
“周源？”浩宁对张全笑笑表示打招呼，立刻就上去给周源屁股来了一下，“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到的？你不是在张驰航那里学什么东西吗？”
“哎呀卧槽，”周源下意识躲了一下，“我都学了半个多月了，该学的都学会了，不过你怎么这么久？”
“半个多月？可是你才是一个多小时前和他——”浩宁稍微想想明白了，这位观自在大神大概又用了自己对时间的特殊“能力”，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与周源经历了半个月的时间，真算是“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看看刘帅，发现这哥们和往常不一样，皱着眉头却一脸奇怪的表情，启立依旧没心没肺的看小说，倒是张全，虽然皱着眉头，却仿佛有些兴奋。
“我说，”浩宁冲着刘帅问道，“你发现什么了，这么急叫我过来？”
“你问他，”刘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指了指张全。
第三十二章 一本书？
“刚刚说的只是可能性——算了，刘帅你都理解半天，看来说起来还是不形象形象，还是给你们看吧，”张全想了想，对启立说道，“你站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哦。”启立不明所以，还是站了起来，面对张全。
张全手一挥，浩宁陡然觉得空气变得干涩，再看张全，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水滴，说是水滴，其实更像一个个白色水雾组成的“水点”，组成这个小水滴的水雾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拳头般大小的税务球，那小球忽大忽小，云雾缭绕，却在张全手上方不断漂浮，霎时间有些好看。还未等浩宁问刘帅，张全已经从兜里拿出一只钢笔，拆开后在这水雾上点了一点，这水雾逐渐变成黑色，待得整个水雾变黑之后，张全把这“水球”扔向启立，“啪”的一声水球在启立面前炸开。
“卧槽！”启立正盯着这水球觉得好玩，怎么也没想到张全会把这水球扔过来，眼见水球飞到眼前，还没来得及躲水球就炸了，连忙用手去挡。伸手之后才想到这是水啊，挡是挡不住的，应该躲开。于是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弄脏，谁知这水雾仿佛无形无质，直接穿过了他，身上一点水滴都没有，他再看看面前几人，都看着自己身后，于是也好奇的转头，看到身后的墙上一个黑色的“影子”，说是影子，不如说更像刚才那水雾被拍到了墙上，只是墙上的形状，是一个人的样子，再仔细看，正是自己刚才叫出“卧槽”那一声的样子，虽然黑黢黢的，但很明显是自己的样子。
“这是什么？”浩宁看着墙上的黑色人像，他隐约猜到这个人像与启立有关，却不知道张全为什么这么做。
“灵魂拓印。”刘帅对浩宁解释道，“一种不用把人的灵魂脱离就能看到灵魂的方法。就像古时候发现书法家的名帖碑文，用纸在上面拓印的方法留下墨宝，而不是把整个石碑带走一样。”
说着刘帅看了看张全，低声对浩宁说道，“这种法术比较少见，运用起来比较繁复，真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施展出来。”
“灵魂拓印？”浩宁算是明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疑惑问张全，“这么说，你是用这种办法让我们看到启立的灵魂，灵魂——”这个算灵魂的什么，浩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描述。
“灵魂投影吧。”张全想了想说道，“你也真有意思，没有人问过这是什么，一般就直接看了。”
“那个，帅哥，”启立看着墙上的拓印，听几人讨论完全不明白在说什么，于是还是问最亲近的领导。
“别说话，你先听着，回头我再和你解释。”刘帅明显不想现在给这个小活宝解释什么，一句话堵住启立的嘴后看着浩宁，仿佛在等浩宁问话。
“好吧，我大概清楚了，”浩宁看刘帅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个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么折腾，总不是为了让我看启立的灵魂大头贴吧。”
“你看看启立的右手。”刘帅指了指墙上。
“恩？”听刘帅这么说，浩宁不禁仔细看过去。
墙上的人影，栩栩如生，左手的五根手指非常清楚，但是右手，从小臂开始，就完全不是一个手的样子，而是四四方方的一个长方形，浩宁刚才没注意的原因是，这个四四方方太像一个手机了，但经刘帅已提醒才发现，启立站起来之后，就把手机装到兜里了，手上根本什么都没有拿！
“你的手怎么了？”浩宁转头问启立。
启立也在仔细看墙上的拓印，听浩宁这么问连忙摇摇头，“我手没怎么啊，这墙上怎么会把我手机也拓印上去了？”
“灵魂拓印怎么可能拓印手机这种东西！”张全摇了摇头，“你右手不是手机，而是一本书。”
“书？”启立张开手掌看了看，“我手上没拿什么书啊？”
“他不是说你手上拿没拿书，”刘帅揉揉脑袋，大概没见过比张全还迷糊的人，“他是说，你的右手是一本书！”
“啊？嘿嘿，帅哥，你在说啥呢？”启立听刘帅这么说，感觉听了一个笑话一样。
“刘帅，”浩宁好像有些听懂了，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说，启立灵魂的右手部位，变成了一本书？”
“对，”刘帅点点头，随后又仔细看了看墙上的拓印，“不过确切的说，不是变成一本书，而是——”
说到这里，刘帅不敢说了。
“真墨迹，”张全摇摇头，“年轻人，胆子要大一点。”说完走上前，指着墙上启立的右手部位，像讲ppt一样给众人讲到：“你们这个同事的右臂，当然是灵魂上的右臂，看起来像被人切割了，然后嫁接成了一本书，或者叫一本书的——灵魂。”
“我擦！”浩宁睁大眼睛看着穿着工装侃侃而谈的张全，又看看点点头的刘帅和周源，“还有这种操作？灵魂还能切割？”
“以前我也认为不能，”刘帅看着墙上的拓印叹了口气，转头问张全，“你之前教我的所学，魂魄有三魂七魄之说，有阴阳之说，怎么没听过灵魂切割的说法？”
“过去没有，就代表不存在？”张全眨了眨眼睛，“过去也没有偷封神榜之力，造一个新神的说法吧？”说着看了一眼周源，周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头了。
“呃，”刘帅被张全噎了一下，摆摆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就说你知道多少。”
“你这小子……”张全看着刘帅摇摇头，又笑了笑，“好吧，在遇到你们这位同事之前，确实所有的典籍中，都没有明确的记载灵魂是可以被外力切割的，但是——”
“对不起，”浩宁不好意思的打断张全，“您说没有记载灵魂可以被外力切割，言下之意是，灵魂可以被非外力切割吗？”
“孺子可教，比他有悟性。”张全指着刘帅嘿嘿笑了笑，刘帅故意看着墙壁不理张全，“过去的记载，灵魂只会在某些情况下，被自己的主观意识切割，比如一个人的**手断了，久而久之习惯之后，灵魂也会下意识的认为手断了，于是这个人在死后，灵魂上的手也不复存在。但这不是绝对的。更常见的，出现在古代的太监身上。”
“太监？”几个人好奇的问道，刘帅也转过头来看着张全，很明显当年张全并没有教他这些。
“是的，”张全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得意洋洋，“你们总听说过很多太监在死后一定要把自己和自己的‘宝贝’一起埋了吧？实际上根本的原因是，太监在自己几十年的生涯中，已经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与自己的宝贝彻底分割了，所以在死后，灵魂上也是残缺的——不然你们以为地府是吃白饭的？只管灵魂的投胎的二手中介工作？”
“好可怜，”启立叹了口气，“连死都不能保全自己。”
“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张全看着启立，冷笑一声，未等启立发问，继续说道，“除了一个人的主观意识切割自己灵魂之外，以前确实没有见过灵魂还能被切割的案例，这一方面，大概这并不是一种常见现象，另一方面，也没有人往这方面进行研究。”
“没有人研究么……”听到张全这样说，浩宁好像抓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又没有头绪。
“对啊，”张全见浩宁在重复他的话，继续摇头晃脑道，“就好像古代中医的学说一直是阴阳五行，整体调和，而并没有往解剖学的方向研究，即使偶尔有小说提到给曹操开头颅的所谓手术设想，毕竟不是主流。”
第三十三章 灵魂嫁接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有人发明了一种方式，能够切割灵魂？”浩宁整理着张全的话，“那会是什么方法？”
“我怎么知道？”张全被浩宁问愣住了，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心理学家或者脑神经专家？”
“呃……”浩宁看着张全，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圣婴大王说自己的愿望系统被黑客攻击了，又是云中子让他们去找脑神经专家，这到底是神学还是科学的世界？
“怎么了？”张全奇怪的看着浩宁，“你不会也和那些俗人一样，以为神学和科学是对立的吧？这种脑残的思想应该不会出现在刘帅的朋友身上吧。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浩宁正想承认，听到最后一句看了看刘帅，生生的把那句“是的”憋了回去，虚心请教道，“就算对方拥有某种办法把启立的灵魂——上的手切割了下来，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同时为什么要换成一本书的灵魂呢？”
“这也是我刚才打电话找你的原因。”刘帅见浩宁提到了这点，回答道，“首先，换成一本书的灵魂很简单，如果**还在，但是灵魂被切去了一部分，就会出现之前我们说的问题。”
“我们说的问题？”浩宁想起了阎当时说周源的灵魂只剩下一半了的描述，“你是说，灵魂的缺失会使启立变成植物人？”
“对，”刘帅没有理睬启立睁大的眼睛，点点头认同浩宁，“所以必须用一种办法来弥补，就像装了个假肢一样。这个假肢不用很精致，能够填补缺失的地方，让整个灵魂‘以为’自己没有缺失就可以。”
“那为什么是一本书呢？”浩宁还是不明白。
“浩宁，你还不明白么？”刘帅笑笑，反问浩宁。
“恩？”
“那晚上启立是不是许愿了？”刘帅问道，见浩宁点头，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就在餐厅里看到拥有‘功夫’的启立？”
“我那是做梦呀！”启立见说到自己，没等浩宁说话，忍不住插话道。
“做梦？”张全冷冷一笑，对着启立的右手轻轻一点。
“噼里啪啦”！
只听启立身体炒豆子一般冒出声响，浩宁扭头一看，启立眼睛通红，像极了那晚的样子，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来？”浩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启立猛地向浩宁冲了过来，途中碰到几把椅子，那椅子刚刚挨着启立的身体，就像弹球一样的弹了开来，猛地向张全飞去，张全手掌一挥，那椅子在离张全半米不到的距离消失不见，下一刻又安静的出现在张全身后，刘帅一脸羡慕的正要感叹，另一把椅子突然又向他飞来，还没来得及捂脸，张全伸手一指，那把椅子也在刘帅面前消失，安静的出现在刘帅身后。
眼见启立就要撞了过来，浩宁瞪了张全一眼，伸出右手，虚挡在启立面前，谁知这一虚挡，启立原本“遇佛撞佛”那动静完全没有了，脑袋仿佛顶在一堵透明的墙上，不断往浩宁的位置拱，却没有像刚才弹开椅子一样把浩宁弹开。
“好！好！好！”张全抚掌大笑，“好一个北冥神功对蛤蟆功！”转头向刘帅说道，“你刚刚和我说时我还不相信，你这同事本事不小啊！”
“咕噜！”启立见顶着浩宁没用，而且自己的内力仿佛还在流失，转头向张全奔来，张全笑眯眯的伸出手，这时只听浩宁大叫一声“启立！”，伸出一指，正好点向启立回过头的额头，这一点，启立的眼神顿时清明，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我说，张全大神，”浩宁擦擦汗，冲着刘帅的面子没有破口大骂，“以后你要做什么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嘿嘿嘿，”张全朗声笑笑，拍拍浩宁的肩膀，浩宁斜肩欲躲过，却还是被张全拍了拍，“我自然知道你对付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总得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吧？”
“他？”浩宁看着地上喘气的启立，一脸疑惑。
“我刚才是怎么了？”启立喘了几口气，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张全几人。
“你灵魂上的书灵占据了你整个灵魂，于是你有了书中的能力。”刘帅看了看张全，对启立说道，“只不过，你自己的灵魂和书灵会有排斥，所以当书灵出现时，你控制不住自己，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怪不得小文把心电图的探测仪先接上启立的右手的时候，检测出来的曲线完全不同，”浩宁想到一事，悄悄对刘帅说道，“估计那时整个启立的潜意识，已经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了吧……”
“小文么……”刘帅听浩宁这么说，脸上不由得春光再现，继而故作严肃，“现在不是提儿女情长的时候！”。
“ok，当我没说。”浩宁擦擦冷汗，谁儿女情长了？是你自己一听见小文这个关键词就走不动道了吧？这哥们根本没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启立并未听到浩宁和刘帅的悄悄话，仔细考虑之后，面色终于严肃起来，嗓子眼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么说，我那天晚上，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真的把一家餐馆给砸了。”刘帅点点头。
“那我遇到的那个比我武功高强的恶人？”
“恶你妹啊！”浩宁忍不住给启立一个爆栗，“你当时神志不清，见人就说‘你们总看不起顾客，欺负人吗？你们来打我啊’！”
“哎呦！”启立连忙捂着头，听到浩宁这么说，连忙说道，“哎？这不是我经常看到的小说桥段吗？”
“恩？”听启立这么一说，浩宁完全明白了，一拍大腿叫道：“原来是这样！”
“什么样？”刘帅见浩宁这样，不由得问道。
“启立常年痴迷于小说，梦想着拥有绝世功夫，行侠仗义，或者扮猪吃老虎，对不对？”浩宁一边想一边说，同时看着启立，一脸询问。
“不，不是扮猪吃老虎……”启立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想打那些装x人的脸……”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浩宁没理启立的言语，继续说道，“于是有人感受到了启立心中的愿望，并且用某种手段截获了这个愿望，让他们不出现在张驰航的愿望真经里，为了满足启立的愿望，割下了启立灵魂上一只手，换成了书的灵魂，这样，启立就有了自己想要的能力！”
“截获愿望？不出现在愿望真经里？”张全面皮微微一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惊之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做了个手势让浩宁继续说下去。
“但是启立有了这样的能力，神志不清，而且现实的餐厅里哪那么多网文小说中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和店长？但是这个**总是要被满足，”刘帅也想通了，猛地站起来接着浩宁的话继续说道，“所以才会一边砸人家的店，一边让别人打他！实际上他不是真的让别人打他，而是幻想着小说中的桥段，享受当主角英雄的爽感！”
“我去……”浩宁听到刘帅这么说，虽然自己也推断出来了，但仍旧鄙视的看了启立一眼，“我说你，看小说看中毒了吧。”
“那个……”启立听得满脸羞愧，不忘问道，“那天砸了人家店，是不是得赔不少钱吧。”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刘帅很大度的拍了拍自己，“哥帮你搞定了，以后别这么瞎搞了。”
真不要脸，浩宁腹诽道，明明是张大龙帮忙搞定的，您这位帅哥当时被打的满头包好吗？也懒得拆穿刘帅，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不过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满足对方的愿望，还送对方一身武功？”
“天下哪里有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刘帅撇了撇嘴，“他们用书灵换人的灵魂，肯定有他们的目的，就像……”
说着刘帅猛然扭头，浩宁也明白了什么，两人一起看向周源！
第三十四章 化整为零
“你们看我干什么？”周源正在静静的听两人一唱一和跟说书一样，突然见两人约好了一样看着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自己有什么异常。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化整？为零！”两人同时冒出这么一句话。
“化整为零？”周源一时之间不太明白，但浩宁和刘帅同时看着自己这么说，隐约觉得和自己有关，再看看张全也在皱着眉头微微点头，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真是当局者迷，”浩宁笑笑，自刘帅和自己说出“化整为零”时，浩宁就知道自己想的或许对了。
“周源，”刘帅看着周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样失去灵魂的吗？”
“呃……”周源闭上眼睛想了想，回忆起在别墅的那个场景，“那天下午，我躺在床上，兰若开始脱我的衣服，然后她的指尖无意中触到了我胸口的两点，我浑身像过电一样……”
“我去？这么香艳？”浩宁竖起耳朵，“这段你从来没说过啊？”
“停，停……”刘帅叹了口气，笑着说，“我不是问你具体细节，我是说，你当时被兰若拿走的，是整个灵魂，对吧？”
“废话！”周源白了刘帅一眼，“不然呢？兰若还能只拿走我一部分的灵魂不成？”说完这句话周源呆住了，转头再看看启立，看看墙上的“灵魂拓印”，咽了一口口水后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这次对启立做的事情，就像当时兰若对我做的事情一样？只不过当时他们拿走的，是我的整个灵魂，而现在，却是启立的灵魂的一部分？”
“聪明！”刘帅点点头。
“为什么？”周源被刘帅肯定自己的想法之后，更加迷糊，“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还用某种不知道的办法来切割灵魂？”
“这个嘛，当然是干坏事了……”刘帅仿佛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你看不就有把人泡在浴缸里，然后割了他的肾脏来卖钱吗？”
“呸呸呸！”浩宁听到刘帅这么说，不觉毛骨悚然，“那是人体器官移植，有利益驱动的，哪里有割了人的灵魂来卖钱的？”
“有。”张全沉吟了一下，突然说话。
“什么？”刘帅吓了一跳，“割人的灵魂来卖钱？你怎么没教过我？”
“原来这刘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浩宁心里念到。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张全摇头晃脑，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模样，“有时候答案就在那里，只是你没有变通而已。炼器，法阵，修炼的基本，都是灵气，只不过有些方法用天地的先天灵气，有些方法用后天灵气，这后天，就是——”
“后天就是the day after torrow！”正在看小说的启立兴奋的插话道，“这个我知道！”
“……”张全讲课的好心情完全被打乱了，面有愠色的看着启立，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了一句话，“龙飞，你带着这个人，好好在富土康厂区外面参观一下。”
“哦，好。”龙飞大概听这几位大神讲课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正在看窗外的风景，听到张全这么说，连忙带着启立走出了会议室。
“在富土康厂区外面参观？”刘帅愣了下，“那参观什么。”
“哈哈，”浩宁没想到这张全也是有意思，“在富土康厂区外面参观，不就是滚出富土康厂区的意思吗？”
“孺子可教……”张全微微一笑，随后严肃的对刘帅说，“以后不要带脑子不正常的人来我这里。”
“说的你脑子好像正常似的。”刘帅小声嘀咕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询问道，“你刚刚说的后天？”
未等张全回答，浩宁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那些人，拿了周源和启立的灵魂，是为了修炼，或者是炼器？”
“是的！”张全点点头，“过去有些魔道，直接杀人抽魂来修炼魔功，或者炼魔器，但就像你们之前听兰若所说，当今三界中，地府轮回对魂魄的管理原来越严格，他们开始游走于灰色地带，比如诱惑人们主动献出灵魂，同时换上动物的精魄，造成‘自杀’的现象，而他们就可以用这些灵魂做很多事，比如——。”
“比如捆仙绳！”浩宁想起来，当时在龙神大殿，兰若就打算用小叶的灵魂制作捆仙绳。
“没错，这样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灵魂可以用来修炼了！”刘帅眼睛一亮，“一定是这样的！”
“就算如此，那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放着整个不用，非得割人一部分灵魂啊？”周源仍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直接像我当时落魂多方便，还是一整个灵魂。”
“……”刘帅眼中的光芒仿佛被周源这句话吹灭了。
“我想，”浩宁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因为阎？”
“阎？”刘帅看着浩宁。
“对，”浩宁点点头，“上次救了周源之后，阎就不见了，我要是没猜错，他应该也通过那天的封神余晖顺利回去了吧。地府应该已经知道有人通过这种灰色漏洞来抽人魂魄的事情，并且已经开始查这样的事情了吧。”
“你的意思是，因为地府的介入，之前兰若那种简单粗暴的勾引人落魂的手段已经不能用了？”刘帅反应过来浩宁想说什么，“所以他们用了新的方式，来割去人的部分灵魂进行替换。”
“好手段啊……”张全点点头，“老的落魂并替换动物精魄的方式，随便是个小神，哪怕是龙飞这样的半吊子，都能轻松发现异常，时间久了难免露馅，但是这种只割去一部分的方式，就非常难发现了……”
“确实如此，”周源点了点头，“我在医院的时候，隐约感觉到启立不对，但研究了很久，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个，为什么啊？”浩宁并没有听懂张全的意思，“割去了一部分灵魂，换成别的东西，怎么就难发现了？”
“呵呵呵，”张全看了看浩宁，对刘帅说，“你是生物专业，你来说。”
“嘿嘿，这是生物医学上一个哲学论理问题，你听好了啊——”刘帅有些得意，看着浩宁，“我问你，你的心脏坏了，我给你换个心脏，你还是不是你？”
“废话，”浩宁道，“当然我还是我。”
“那如果你的所有身体器官都坏了，”刘帅继续说道，摇头晃脑的样子真像张全，“我都给你换了，你还是不是你呢？”
第三十五章 特修斯与杨朱
“当然是我还是我……”浩宁想了想，“呸呸呸，你的所有器官才坏了！”说完之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说——”
“特修斯之船！”周源想了想，“经典的特修斯之船思想实验！”
“你在说啥？”浩宁张了张嘴，然后和刘帅一起扭头看着周源，这周源成了“圈神”之后，不仅神神叨叨，而且还容易说出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一个假设问题，”周源想了想，“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这不就是刘帅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把你的**所有部分都换了，你还是不是你？如果你不是你了，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你的？”
“……真有文化……”浩宁皱了皱眉，“你都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
“呵呵，”周源笑笑，“朋友圈里总有人会发这些装x的文章来显示自己博学，特立独行，哗众取宠，我现在知道这些很奇怪吗？”
“你现在不也是在哗众——”浩宁想了想，最终没有说出口。
“朋友圈版百度百科啊……”刘帅感叹了一句，“我就是这个意思。身体尚且如此，更别说灵魂一部分被替换，当然就更难被发现了。”
“说得对，你终于开始开窍了，”张全点点头，“虽然一个人的灵魂切割下那一块并不是很多，但是总量加起来更大，所以对这些修炼魔功的人来说，还是赚的。”
“为什么总量更大？”浩宁感觉又回到了几周之前的状态，自己很多东西又不明白了，“像你们这么说，切割灵魂是新方法，难道不会更麻烦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张全今天的“讲课”就没有一次能把话讲完的，总被打断心情极差，想了想还是仔细解释一下，“落魂的准备工作方面非常麻烦，如果要把一个人的魂魄整体落魂，需要前期做很多准备，让他的潜意识完全接受没有灵魂这件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兰若需要提前很久来诱惑周源，让周源自己说出‘不用等自己的灵魂’这样的话。但是如果只是切割灵魂的一部分，就不必这么麻烦。”
“一毛不拔的思想实验！”周源又突然说话了。
“我去大哥，你又在说什么。”刘帅正听得津津有味，被周源打断了之后忍不住吐槽。
“你不知道一毛不拔的典故？”周源瞪大眼睛看着刘帅，“这难道不是今天的**丝必备常识吗？”
“典你妹……”刘帅有些脸红，“有话就说，别故作高深。”
“呵呵呵，”周源看了刘帅一眼，“一毛不拔，说的是古代杨朱这个人，他曾经说过：想要强行拔我一根毫毛，哪怕对整个天下都有利，我也不会给。后人就讽刺杨朱一毛不拔。”
“这个人可真自私，”刘帅点点头，“就该讽刺这种人一毛不拔。”
“恩，墨子的弟子禽子和你的理解一样，”周源轻声笑了一下，“于是就去问杨朱的学生孟孙阳，却被孟孙阳打脸了。”
“打脸？”刘帅叫到，“这货一毛不拔，自私自利，难道还理直气壮？”
“你还别说，还真理直气壮！”浩宁也想起这个典故，于是接过话茬，“这个孟孙阳问禽子，如果有人说痛打你一顿，给你一万金，你干吗？禽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干！”
“当然……干，”刘帅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答应道。
见刘帅也不由自主的点头，浩宁继续说：“孟孙阳再问，如果截断你的一条腿，就能让你得到一个国家，你愿意吗？禽子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就会是砍掉你的脑袋，来让你得到天下你愿不愿意？”
刘帅不说话了，仿佛在咀嚼这话的意思。
“这个思想实验，后面被总结成——”周源点点头，同意浩宁的话，“只要损害他人利益的先例一开，就会从一根毛扩展到整个身体，从一个人扩展到天下人，从自愿到被自愿，最终拿天下人的利益去奉养极少数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从剥夺一个人一根毛的利益开始。”
“就像有人在路上遇到碰瓷的骗子，”浩宁想到一事，说出来打算逗逗周源，“嘴上一套一套的‘假善美’，实际上却真假不分，被骗了钱确认为没关系，只要自己还能承受就愿意花钱消灾。到头来自己损失了利益不说，还助长了这种寄生虫行为。”
“哎，别笑话我了，那时候我不是还没有被‘点化’么……”周源说着叹了口气，“道理几千年前就被我们的祖先总结出来了，可是我们却根本不听，真像张全先生刚才说的，答案就在那里，只是我们没有变通而已。”
张全听周源用这么有文化的典故说明他刚刚说的道理，脸上绷不住的笑，微微点头。
“这和切割灵魂有什么关系？”刘帅对典故和历史故事不怎么感兴趣，更懒得理这几人一唱一和，继续问道。
“如果说把一个人的灵魂整个落魂是砍掉你的脑袋、要你的命，那么只拿取灵魂的一部分，就算是拔你的一根汗毛了，”张全看着墙上的拓印说道，“这种方式，几乎可以说不需要对方认真考虑自己灵魂的意义，或许只需要对方的一句话，哪怕是无意识的一句话，就可以割下对方的一部分灵魂。”
“所以对方只问了启立一句话，启立当时只是随口同意，对方就切割了他的灵魂？”浩宁把前后的事情串了起来，“这样说来，那还真是太方便了，以后谁还敢乱说话，几句话下去，灵魂都说没了。”
“也不能这么说，等价交换原则下，你还必须满足对方的**，”张全笑着摆摆手，“不管什么诱惑，对方必须通过某种方式让这个人的**被满足，也就是说不能答应人的事情不算数，这是魔道的基本规则。”
“这么说来，这个魔道的规则还是比人世靠谱。”周源听了之后笑笑，“我在网上买东西，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了。”
“呃……”浩宁没想到周源会这么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别这么愤青好吗？不说这个，所以启立之所以会被割去灵魂，是因为他的**可以被满足？”
“嗨，他的**不就是有武功之后为所欲为吗？”张全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和张驰航往常的风度翩翩完全不同，“恰好对方从某本书里抽出大家都信仰的香火，让他拥有这个武功有什么奇怪？你不也通过借神通一用有了类似的能力？”
“我？”浩宁愣了一下，“我以为我这个……”
“你以为你是天下唯一啊？”张全冷笑。
第三十六章 吞噬与控制
“你以为你是天下唯一啊？”张全冷笑一声，“没错，你可以主动获得书中或者其他人的某些能力，并且还可以自由选择具体的能力，这样的——天赋确实异于常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但是归根结底，仅仅通过外力，变通的让一个人有某一个固定的功夫，这不为过吧？就好像你听过神仙可以飞，就认定人不可以通过坐飞机飞行，这就不对吧？你不能因为你有大神通，就不允许别人有山寨版的阉割神通吧？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呃……原来如此。”浩宁想了想，不打算回复张全的长篇大论，“那这样的话，启立会有什么危险吗？他会像周源当时一样，寿命或者身体出什么问题吗？”
“这个嘛……”张全站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墙上的拓印，“看情形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还得唤启立回来看看——”说着张全大掌一挥，启立和龙飞立刻出现在会议室里。
只不过，刘帅和浩宁看到启立之后，瞬间石化了，因为他们看到龙飞化成了一条黑龙在飞舞，而启立正骑在龙飞这头龙神的身上。
“太爽了，驾！原来小时候哥哥说的是真的！”启立兴奋的大叫，“龙飞大哥，没想到从天上看——哎？”
“哈哈爽吧——”那黑龙正得意洋洋的回答，猛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会议室里，面前就是张全，浑身一哆嗦，连忙变成人形，还是一个李龙飞站在地上。
“你们……”浩宁感觉张全原本眯着的双眼瞪到了他的极限，如果有胡子，能气的把胡子吹到天上去，“你们在乱搞什么？”
“呃，我们哪里在乱搞，我只是骑着他……”启立嘀咕道。
“咳咳咳，”浩宁连忙咳了几声，“张先生，到底启立寿命会不会有问题？”
“他活着就是个祸害！”张全瞪了李龙飞一眼，李龙飞一抖，脖子缩得更厉害了，继而张全叹了口气，“还是再看看吧。”
说着张全再次伸手，空气中又一次干涩，张全如法炮制，再次用黑色水雾拍向启立。
“我说你——”启立见又一次拍来，这次没有躲闪，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果然，墙上原来灵魂拓印的旁边，又多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张全瞟了一眼，叹了口气：“你们看看吧。”
刘帅一看，脸色微变：“这？”
“好像——”浩宁仔细看了看那影子，别的地方没有区别，但是右手的那本“书”，仿佛比刚才更长了一些，与其说长，不如说右手手臂变短了，剩下的部位都被那本书补了起来。
“他的能力用一次，”张全连启立的名字都不愿称呼，直接用“他”代替，“灵魂里的书灵的部分就会大一些，多用几次，灵魂就没了。”
说完冲着周源说道：“你的特修斯之船，就真的变成另外一条船了。”
“没了？”浩宁奇道，“被书灵给，吃了？”
“这个嘛……”张全微微沉吟了一下，看着浩宁，“这句话，你算问道点子上了，好手段，好手段，我竟然都没有想到！”
“什么意思？”刘帅追问道。
“此人原本的灵魂，会随着每次使用自己的‘能力’，被书灵融化吞噬，”张全继续思考着，“但是书灵本身是无法‘消化’这些灵魂的，所以，必然会汇聚到某个地方，而且会通过某种手段提取出灵魂。”
“就像酒精和水虽然能够互相融合，”浩宁眼睛一亮，仿佛懂了，“但是只要给这个混合物加热到78摄氏度，酒精就自然会被提纯出来？”
“呃……”张全愣了一下，随即拍掌大笑，“有慧根有慧根！你举的这个例子可真是奇妙，我刚刚正在想怎么向你们解释这个复杂的灵魂混合转化过程，你这么说简直太形象了。”
“什么慧根啊，”刘帅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是化学小王子，中考高考的化学都是满分。”
“低调，低调，”浩宁嘿嘿一乐，继而好奇的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公司里一有机会就炫耀，恨不得让打扫卫生的大爷都知道！”刘帅不想再让浩宁继续有优越感，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张全继续说下去。
“这种灵魂与书灵融合，如果再通过某种手段提纯的话，那原本的灵魂的记忆和意识就完全消失，”张全仔细思考着，仿佛自己也在推算，“哦，这样对方就能得到一个完全纯净的灵体，这种方式获得的灵体，比无相香火的效果都不差，甚至更佳！以前的旧的魔功修炼手段只能拿到冤魂，虽然功力进展神速，但很容易在修炼的过程中走火入魔，而如果采用这种方式应该完全不会！”
“就像一块盐块溶化在水里，再被提纯的话，”浩宁顺着张全的思路思考，用自己的理解描述，“不仅盐本身更加纯净，而且这块盐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原来的形状了，等于是一块全新的盐，对吗？”
“对！真是聪慧的后生啊，”张全笑眯眯的看着浩宁，“可惜不能修炼法术，不然肯定会更有成就——”张全故意把“更有”两个字咬的很重，刘帅看向窗外不理他，张全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更可怕的是——”
“还有更可怕的？”浩宁和刘帅对望一眼，连忙问道。
“如果此人的灵魂被吞噬殆尽，此人就会或者癫狂，或者植物人，或者，行尸走肉。”张全拍了拍桌子，既痛心疾首又有些兴奋，“这时那魔道就可以通过这书灵的源头，控制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自己的目的。到那时，那魔道即有源源不断的纯净灵力以供修炼，又有被自己控制的傀儡，一举多得，真是好手段，好手段！”
“你是说，仅仅通过几本书，就能控制一个个独立的人？怎么可能？”虽然张全的推理没有问题，浩宁仍旧接受不了这个结论。
“哼哼，”张全冷笑一声，“都说书是人类思想精华，但同时，你们的社会不也就建立在几本书所描述的基础之上吗？法律，经济，历史，科学，你以为你在学习这些知识，焉不知你也是在不断地转化自己的灵魂以适应这种知识？只不过你的主动学习更容易保持真我，但这个过程中你也很难分辨哪些是客观规律，哪些是作者想夹带的私货，你以为你学习之后是提高，或许也是另外一种被控制？”
第三十七章 英雄与现实
“我去……你张驰航上身了吗？真是骨骼清奇的反智言论，难道读书学习还有错了？……”浩宁心道今天是怎么了，谁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多形而上的，太抽象了，举具体例子如何？”
“张全先生不是说反智，而是反对所谓的智慧里夹带的私货，就像棒子北国，”周源见浩宁有些不耐烦，连忙解释道，“不就用‘主体思想’控制了几千万人，让他们在极端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下，还认为自己生活在天堂吗？”
“嘘……”浩宁听懂了周源的例子，连忙捂住周源的嘴巴，“莫谈国是。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是圈神我怕谁？”周源笑笑，说完之后想了想，说道，“换个例子，如果我是某个教派的老师，上课的时候跟你讲万有引力讲的好好的，接着来了一句，这种任何地方都有的引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只有我们教的唯一真神才能有这样的创造力和智慧，所以必须信我们的唯一真神，其他一切都是异类。这不就把好端端的科学，变成了怪力乱神了么？——原以为是自己获得了能力提高，殊不知更接近被控制。所谓自掘坟墓的另一层意思，掘开了能力的坟墓的同时，也掘下了自己的坟墓。”
“怪力乱神……”浩宁无奈的看了看面前这位“圈神”举的例子，苦笑道，“你这个例子倒是容易听懂，只不过从你这个圈神的嘴里讲出来怪力乱神，你不觉得搞笑么？”
“呃……”周源想了想，也觉得好笑，争辩道，“可是我这个神不乱啊，况且我也从没想着通过显示什么神通，再诱导一些人做一些明明是自己私欲，却要堂而皇之说成神灵的指示的勾当。这样说来一些神也可怜得很，自己明明好好的像张驰航一样呆着，却有那么多居心叵测着以自己的名义行事，造成的骂名却还是这些神来背。”
“你的这几个朋友，”张全看了看刘帅，“都很有慧根啊？”说着笑眯眯的问周源，“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修炼啊？”
“呃……”周源今天的感叹有些多，听到张全如此“盛情”邀请愣了下，再看着张全，一身富土康工作装，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头油多得如同发蜡，可能因为睡姿不对，整个头发东一撮西边凹进去，没个正形，再看衣服，工作装左边的口袋还被烟头烫出一个大洞，周源心里不由得抖了抖，尴尬的笑笑，“那个，张驰航大神已经教了我一些东西，而且我感觉我假善美的尿性可能和他所在的时尚行业更搭吧……”
“这老东西……”张全笑笑，不置可否，“也好，你的天赋虽然和他这一世所在的行业不是完全匹配，但假和美这两条，他的行业可是完全具备，倒也说得过去。”
“呃，没有善么……”周源听张全这么说，只好跟着笑，心想真是真人不露相，骂起人来一个脏字都不带。
“呃，我说，启立会出什么问题吗？”见张全今天心情大好，越聊越没边，浩宁还是关心启立的情况，毕竟这是他们最想弄清楚的，“植物人，或者被控制的傀儡？”
“暂时无碍，随后的话，只要他能保持真我，”张全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启立，“不过在此之前，只要他不再乱用自己的能力，寿终正寝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 刘帅想了想，“不管怎么说，这毕竟不是最坏的结果。”说完之后看着启立，颇有些严肃，“以后不要想着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把现实和虚假分清楚！”
“哎，是啊，以后不用这个能力也还好，省的我总用一阳指对付你。”浩宁叹了口气，冲着启立骂道，“我用一阳指戳人动作很傻，没有凌波微步帅气，你不要再逼我用这功夫了，否则有你好看！”
“哦……”启立见领导和浩宁都如此说，知道自己无意间算是闯了祸了，只得老实的答应，接着眼睛一转，笑嘻嘻的问，“帅哥，我看这位张全大师是高人啊，是不是在哪里修炼的半仙啊？会算命不？能给我算一卦姻缘不？”
“……半仙……”浩宁擦了擦额头，这明明是位真仙好么，想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启立原来并不知道张全的身份，也不知道刘帅是怎么和启立说的，刚才经历那些超自然的现象竟然一点也不惊奇？看现在场合也不方便细问，只好打算回头找个机会问问刘帅是怎么搞定这个好奇宝宝的。
“算你妹的姻缘，”刘帅恨铁不成钢的笑骂启立，这位少年可真是心大，听说自己没事儿了又开始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们赶快回去，你还有那么多活儿要干！”
“哦……”听刘帅这么一说，启立又开始愁眉苦脸了。
“回去？”张全愣住了，“你们就这样回去了？”
“呃？”浩宁本来已经搭着刘帅的肩膀准备告辞了，谁知张全这样一问，倒是有些奇怪。
刘帅也有些迷糊，看着张全惊讶的表情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一样：“怎么，还有什么事儿么？”
“还有什么事儿？”张全看着刘帅，浩宁等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知道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有人在利用人们的**来切割灵魂，甚至有可能打算控制世人，你们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恩？我们要做什么？”浩宁看着张全，感觉他好像在酝酿什么。
“你们不打算查出真相，拯救世界吗？”张全也看着浩宁，一只手指向周源，“你们这位朋友当时出了危险，你们可是百般周折的救他啊。”
“大哥……”浩宁看着张全，苦笑一声，“你是超级英雄电影看多了，还是从网文小说里走不出来啊？发现一个大阴谋就要与恶势力斗争到底？”
“不应该吗？”张全反问道。
“拜托，我们只是普通市民小**丝，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升职加薪，”刘帅笑了笑，搂着浩宁的肩膀回头看着张全，“就算有这种大阴谋害人了，第一，那人又不会死，第二，即使死了又与我们没有关系。再说，之前救周源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不救不行，难道我们还要以一己之力，与整个世界的恶势力作斗争？最关键的，”刘帅眼神有些暗淡，“就算他们不控制我们，就没有人控制了吗？”
“你！你！你！”张全气的直说了三个你，在屋里暴走，骂道：“世人皆羡我：不用乘骑与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为求自由身，换得福仙寿，你却为一己生死而苟活于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你——”刘帅听到这句满脸通红，憋了许久的话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要多么顶天立地，我独自经历世间风雨，空有一身本事，看到的却只是有理想者变**丝，有颜值者骗大钱，你指望我在这样的世上除妖降魔，你以为那样的我是英雄？哼哼，我告诉你，那样的我，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你不是怀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吗？我今天就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你本来就没有儿子！”
“滚！”张全大手一挥，刘帅等人眼前一黑，一下子来到了富土康门外。
“哎呦！”一声呻吟，众人看到龙飞出现在眼前，仿佛是被人踢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也滚！”那声音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见了。
刘帅看着富土康的方向，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在看那厂区，还是在看被踢出来的龙飞。
浩宁知道刘帅刚才说的那番话三分冲动，七分真实，上次张全病了的时候，刘帅对张全的关心表露无疑，但是造化弄人，现在的张全，怎么可能还是刘帅的父亲？就算是父亲，这位迟来的父亲对一个单亲孩子从小到大从没有关心过，现在竟然开始对刘帅有如此莫名其妙的指责刘帅不做英雄？别说刘帅现在法力尽失，就算刘帅法力还有，就自己这边这几杆破枪，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圈神”，到底有什么能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一个不能修炼法力的浩宁，再加上刘帅，除妖降魔？呵呵……
“无妄之灾啊……”龙飞愁眉苦脸的看了看富土康大门，半天没说话，浩宁看着龙飞和刘帅的背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三十八章 假戏与真情
龙飞缓缓转过身，面对浩宁几人，脸上愁容瞬间变成了大笑：“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终于自由啦！不用再听人耳边嗡嗡，也不用天天给人递扳手啦！”
“呃……”周源呆呆的看着龙飞如此快的情绪变化，愕然的问浩宁，“这货是不是疯了？”
“没，放飞自我而已。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浩宁叹了口气，这条龙也不容易，被观自在抓住，又被张全管着，现在“滚”了，还不得开心死。
“那个，”龙飞一脸兴奋的抓着刘帅的手使劲摇着，刘帅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消散，却被龙飞摇得浑身乱动，“你们还招人吗？还招人吗？”
“招，招人？招什么人？”刘帅被说的有些晕，浑身也随着龙飞的摇动而上下乱抖，“哎呀你别摇了，好好说话！”
“你们还招程序猿吗？你看我行不？”龙飞忍不住开心，朝启立挤了一下眼睛。
“啥？”刘帅还没有说话，浩宁和周源瞪大了眼睛，“你会编程？”
“看不起人？”龙飞受到质疑，有些不开心。
“你们别瞧不起人哦，”启立这时候眉开眼笑，“这李龙飞，清北大学核物理博士，编程难道不是小菜一碟？”
“尼玛！”刘帅连忙把手抽了回来，上下仔细打量着龙飞，仿佛第一天才认识他。这黑龙当时也没介绍自己还上过大学啊？不过想着张驰航都是常青藤的海龟硕士，龙飞是个国产博士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清北大学也是全国最优秀的大学，刘帅没想到面前这个曾经开着破车的龙飞有这么大本事。
龙飞见启立这么说，脸红着笑着看着启立，“低调，低调。”
“你就骗小朋友吧你，”浩宁白了启立一眼，“你学历这么高怎么之前不告诉我们，而且一个核物理博士，得有多少企业抢着要啊？你看你之前载我们的那小破车，一个博士随便找个工作都不至于开那种车吧……”
“这个……”龙飞低头搓着手，“学识是真的，学历也是真的，只不过，我用的是别人的**……”
“什么？”刘帅和浩宁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也对，没听说过给龙神开**的……”
“对啊，”龙飞又愁眉苦脸的回忆，“没身份，没学历证明，有着博士学识能造核弹，结果我连茶叶蛋都没法卖，不然我也不会大雷雨天去飞机里，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真是可怜……”说着龙飞马上抹眼泪。抹了半天发现哭不出来，趁其他人不注意，伸手一指，一股水流从双眼冒了出来，立刻泪眼汪汪。
“我去影帝啊，眼泪说来就来，angela baby能羡慕死你！”浩宁看着龙飞当场施法，嘴上没说，心里却不厚道的笑了，“她要有你这本事拍戏就不用催泪器了，演技起码提升一个珠穆朗玛峰。”
“停，停，停！”刘帅见不得龙飞装模作样的苦情戏，想想之前龙飞也帮了很多自己的忙，于是问道，“你要怎么样。”
“哎，张全大神也不要我了……”龙飞继续苦情道。
都特么戏精！浩宁心中一乐，忍不住顺水推舟说道：“没事儿，我跟小红说说，让你回张驰航那里，他那里现在可热闹了。”说着开始想象龙飞带着一帮模特拜那个烟雾缭绕的“p”。
“啊？不用！”龙飞一惊，连忙摆手，戏都忘了演，冲着刘帅一脸谄媚，“只需要刘大神招我做员工，给工资就成。”
“我去，我不是大神……”被一个龙神叫自己大神的刘帅仔细想了想，皱皱眉道，“可是没有学历和**，我就算招你，人事部门也无法通过啊。”
“这好办，”周源走上前笑了笑，“不就是个证明吗？”说着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嘴巴的残渣，恶心的浩宁往旁边移了两步。
周源完全无视浩宁的鄙视，笑眯眯的问龙飞：“你说吧，想要什么学历证明？清北的核物理博士是吗？”
“恩？别别别，”龙飞一愣，连忙摆手，“学历太高了找不到工作的，本科就成了，别写博士。”
“没问题，”周源自言自语道，“那就西北工大的计算机本科吧，与职位也相符，你还没**吧？出生年月肯定也没有定过吧，92年怎么样？”说着把餐巾纸撕开，“噗”的一声吹了一口气，手上立刻多了一张**，一张**。
“我去！”浩宁拿过来仔细摸了摸，一脸惊奇的看着周源：“你这是办假证吗？”
“办你妹的假证！”周源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去任何一个部门去查，如果查出是假的，我和国家第一任总理一个姓！”
“这么信誓旦旦？”龙飞一脸崇拜。
“别听他的，”浩宁被气乐了，“咱们国家第一任总理就姓周！”
“哈哈哈，看破不说破啊你，”周源笑道，“不过这证真没问题。”
“没问题个屁，”浩宁把两个证推回周源手里，“弄个假证，也不怕出问题。”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龙飞从周源手里拿过那个“假”学历证，一边看一边说，“我的专业学识是真的，也是老老实实的上了学校的，而且答辩也是第一名，就算这学历证明是假的，那也是‘假中之真’——相比我在学校里看到的很多有真**的，真学历的，却天天逃课，在寝室里睡觉，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四年换来的一张所谓的真文凭，这样的‘真中之假’要更有用吧？”
龙飞一番话说得几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龙飞说得那些现象，并不少见。
“好一个‘假中之真’，‘真中之假’，”周源鼓掌笑道，“你放心，这两个证不会有问题，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办假证的？”浩宁抬起头，不愿在刚才的问题上继续深究，开玩笑道，“你的电话在哪个电线杆上贴着呢？”
“去你的。”周源一乐，锤了浩宁一拳，“假善美懂吗？堂堂互联网第一圈神所做的假中之真的证件，自制作之时，就已经传遍网络了，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龙飞拿着**，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
“嗯？”周源连忙拿过去看了半天，“没问题啊？这材质，这光泽，有什么问题？”
“那个，”龙飞搓着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日子不太好，你给我定的那个生日，我刚刚掐指一算，是处女座，能不能……”
“我去，滚，”周源脸一红，把**塞给龙飞，大步向前走去，再也不理龙飞。
“哎，大哥，你别走这么快啊，”龙飞恬着脸追了上去，一脸谄媚，“大家都是神，通融通融嘛。”
“你还知道你是神啊，你是中国传统的龙神啊！信外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改！”
几人没心没肺的笑着跟上前去，浩宁走得慢了一步，却看到刘帅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
“父母之爱子女，必为之计深远。”一个身影在会议室里出现，对着正在注视窗外的张全说道，“张全兄，煞费苦心。”
“你来了？”张全没有回头，脸上却一丝怒意也没有，听到声音后笑了一声，“我能费什么苦心。”
这身影逐渐明晰，原来是张驰航：“你故意探你儿子等人的语气，现下他们只想做普通人，压根没有探寻秘密的意思，你该放心了吧。”
“你……我这一世，哪里有儿子，”张全回头看了看张驰航，本想再反驳，却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什么有福真仙，平安才是福啊。”
“各人选择因，各人承受果。你原本不必替他承受什么。况且——”张驰航看了看张全，“你知道你要找寻的是什么吗，你确定坚持？”
“帮我护好他。”张全没有正面回答，“还有李小花。”
“不是有了那条黑龙吗？”张驰航不置可否，伸手一招，一杯水出现在他手里，上面悬浮着几根翠绿的竹叶。
“他能力有限。”张全摇头，说完就大步跨出，整个人消失了。
“你说与不说，我也得护好他，只不过……”张驰航把水放在桌上，身影也消失不见。
第三十九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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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你可真厉害！”浩宁一路对龙飞赞不绝口，“刚来公司就解决了这么多难题！”
“嘿嘿，哪里，”龙飞挠挠头，看看刘帅，“都是刘大神教得好。”
“别，叫我刘帅就成，”刘帅连忙笑着摆手，“你个真龙神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
刘帅一边笑一边感叹捡了个宝贝，这龙飞核物理专业的水平怎么样自己不知道，但是在编程方面可真是一把好手，刚来公司没几天，自己只是随便指点了几句，龙飞就自己能够解决非常多问题，而且还把自己过去一直没有时间解决的复杂问题用另外一种方法轻松解决。最难得的是，这龙飞对自己非常尊重，见到刘帅就叫“刘大神”，公司里其他人也跟着开玩笑这么叫刘帅，刘帅虽然情商不高，但也知道这样树大招风，于是阻止龙飞这样带头“吹捧”自己。
“成，刘帅，我们今天来医院做什么？”龙飞也没有纠结这些虚礼，直接问出自己疑问。
“这不是启立的事情算是有个结果了吗？”刘帅笑着说道，“我老师还等着我的答复呢。”
“那你自己和你老师说不就好了？”浩宁打了个哈欠，一大早还没睡够就被刘帅电话吵醒约到医院，自然满脸不高兴，“为什么要带我们过来？”
“这个，我不是怕我说不清楚吗？”刘帅迟疑了一下，“而且那几个人是因为龙飞而出事，怎么着龙飞来看看也合理吧？”
“哎，这个锅我不背啊——”龙飞新词还学得挺快，刚进公司没几天就学会“甩锅”这个词了，一脸不负责任的表情把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展现的淋漓尽致，“那几个人在飞机上就已经不是自己了，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人’早已经不在了，或者说根本不能算活着，我抽离的只是那些动物魂魄，这个三界都管不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浩宁发现龙飞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却转瞬即逝。
“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的是那些人的**，毕竟常人看来，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变成植物人，都接受不了吧。”刘帅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未怪龙飞，“这方面你经验丰富，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甚至有没有可能醒过来。你看我们这几个人，还不是只有你能做这个事儿？”
龙飞听到刘帅夸他，笑嘻嘻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叫启立也过来？”浩宁顺口问道，问完之后就见刘帅朝他使眼色。
“哎？对啊对啊，”龙飞一听启立精神了，“为什么不叫他过来？你们等着啊，我马上把他带过来。”
“停！”刘帅连忙抓住龙飞，瞪了浩宁一眼，浩宁马上明白了。这龙飞哪里都好，工作没的说，待人也客气，脾气也极好，就是一点很奇怪，和启立关系出奇的好。那天在富土康的时候，龙飞就化作黑龙让启立骑在自己身上，一溜烟飞上天空，后来要不是张全把两人召回会议室，龙飞就要在天上给启立表演下冰雹了。随后入职公司之后更加变本加厉，两人一见面就像哈士奇遇见哈士奇，完全的放飞自我，要不是刘帅天天镇着，此“二哈”分分钟能把公司拆了。
至于到底为什么是这样，浩宁想破脑袋给了刘帅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大概两人都属于没心没肺、脑回路极短的类型，惺惺相惜。但这就苦了刘帅了，一个是编程高手，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一个是心不在焉错误百出，这就好像全班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关系最好，班主任自然难办。因为这个原因，刘帅刻意没有叫启立，省的两个人在医院玩嗨了，把整个医院给拆了。
“那个，”刘帅挠挠头，编了个极其生硬的理由，“启立在自学一些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
听到启立自学一些东西，龙飞竟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倒把浩宁闹了个奇怪。
“说起来，启立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多少？”浩宁想了想，还是问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那天他见了那么多异象，难道就这样轻松的接受了？”浩宁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阎的时候，整个人是崩溃的，只是当时情况过于紧急，根本没有时间惊讶。
“有啊，他只是头脑大条，又不是傻子，”刘帅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龙飞，浩宁知道他的意思，硬憋住没乐，“但你永远不要低估了一个看了上万本套路基本一样的网络小说的读者的脑回路，他只是奇怪，却不会不接受。”
“那你怎么给他解释的？”浩宁回忆了一下，“按照启立那天的表现，他并不知道张全的真实身份，好像连周源的情况也不知道，但他并没有过多意外。”
“嘿嘿，我没解释，”刘帅一乐，指了指龙飞，“他搞定的。”
“你？”浩宁睁大眼睛看着讪笑的龙飞，一脸不可思议，“你跟他怎么说的？你全说了？”
“怎么可能？哈哈，我又不是傻子，”龙飞嘿嘿笑着，故作神秘，“不过怎么说的你们就别管了，我们的秘密，总之他不再奇怪就是了。”
“嘿——看把你得意的，”浩宁懒得理这样故弄玄虚的人物，看刘帅也不追究，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去病房那边吧，”刘帅看着眼前过往的人流，“先看看那几个人这些天的情况。”
“呃，说不定会碰到你的陈老师，你打算怎么给你的陈老师解释这几个人的情况呢？”浩宁会意，连忙转移话题，“直接说那几个人灵魂给换成动物灵魂，而且一部分灵魂还给**给抽走了？现在那几个人就变成植物人，剩下等死了？”
“我去，你小声点，”刘帅做了个嘘的姿势，“怎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你这么说话小心被带到精神病科做检查，到时候我可不救你。”说完之后刘帅也愁眉苦脸，叹了一口气，“我这个陈老师，虽然思想比较开明，但是这么说也是不行……”
“那？”龙飞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
“我仔细想了想，只能我们先偷偷的和龙飞一起看看那几个人，”刘帅想了想，“然后有没有办法把那几个人的魂魄完全抽离出来，然后换成完整的动物魂魄。”
“什么！又来？”龙飞大叫了一声，见周围人都看向自己，连忙压低声音，“你胆子也太大了！再说动物魂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接触多了还得想办法化解其中的杂质避免走火入魔，上次不是饿极了我也不冒那个险。”龙飞皱着眉头，“你不能因为一次饿极了去吃树根，就天天吃树根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让你吃掉那些人体内的魂魄，你抽出来扔了不行吗？”刘帅没好气的说道，“这样对你总没影响吧？”
“可是……感觉好浪费……”龙飞砸吧砸吧嘴，一脸可惜。
“我去，你是饿死鬼投胎变的吗？”浩宁给龙飞这穷酸样逗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品，你是龙神，龙神哎。”
“哎，龙神也很可怜呀。”龙飞愁眉苦脸，“况且还是处女座的，我大概是史上被黑的最多的龙神了吧……”
“别转移话题啊——那些动物魂魄怎么处理自己看着办，只是那些人服用过什么符水，只有你能探出一二了，”刘帅看着龙飞，“不然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去……”龙飞原本的愁容更甚，“观自在大师说的真对啊，不能随便沾染因果，本来只是穷到香火不够用去抽取动物精魂，谁知后面竟然有这么多破事儿……”
“打住，就这一次，”刘帅听到龙飞说香火，于是连哄带骗，“搞定了我给你的龙神庙供99盏大海灯，每月都供，连续一年~”
“唔——我是那么轻易贪图香火的人吗？”龙飞眼睛一亮，一边流口水一边口是心非道，恶心的浩宁连忙站起来避开这些滴下来的“龙涎香”，龙飞擦擦嘴巴，义正言辞的看着刘帅，“走吧，咱们赶紧治病救人去。”
“你不是轻易贪图香火的人，你贪起香火来就不是人！”浩宁在心里嘀咕，真是不仅人穷志短，神穷志也短啊，可怜这条龙神，99盏大海灯就把他收买了，可见他平时的香火得少成什么样子。
“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龙飞想起一事，停住脚步，严肃的对刘帅说道，“这些人和那晚上的阿哲以及小叶不太一样，这些人被换魂魄已经快一个月了，时间太久，又经历了雷雨和魂魄损伤。”
“所以呢？”刘帅隐隐觉得有些不详。
“所以要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龙飞一边思索一边说，“得先查看他们的具体情况，再加上找动物精魂，以及抽离魂魄，**休整，更换新精魂，还有……”
“你就说得多久吧？”刘帅听得心烦，听到只是时间问题，于是直接问最终结果。
“一个半月，”龙飞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给出了这个答案。
“唔——”刘帅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虽说植物人也有短期内的苏醒案例，但那几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时间已经算是奇迹了。”
“恩，这样的话，”龙飞正说着，突然看着刘帅谄媚的一笑，“能不能提前预支半年的大海灯，我攒点香火好更快的救人。”
“大财迷！”刘帅忍不住笑出了声，“半年就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