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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雲丰年     鬼影曈曈txt下载     鬼影曈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幕 暗流潜伏的拯救 1

    早已经过了下课的时间,校园里空无一人。夜像巨大的天幕,严丝合缝地笼罩着海星。瑞应自日间和苏晓纳的一席谈话后,就一直躲在琴房。一个下午也不练琴,只呆呆地矗在钢琴跟前。手时不时地会伸向键盘,每每都抖抖索索地,然后突然触电似地抽回来。一下午就这么无益地来回。

    “噔噔噔”一连串的音符一股脑地蹦了出来。她终于下决心摁下琴键。肩膀随着激烈的旋律剧烈的起伏。这是早上苏晓纳向她炫耀过的曲子。即便是她记性好,即便是这曲子好,照理说一眼瞟过的曲子但不能记得如此全,可她却原原本本地将所有见过的章节都弹了出来。不光是这曲子,就连那时候的回忆,也一并跟了来。针锋相对的争执,书架的倒塌,桌椅板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地,等等。然后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可就偏偏这幕,愣像胶片卡了槽,无可救药地回放再回放。桌子压在瑞照手指上的一瞬,瑞照表情开始扭曲的一瞬,尖叫心胆纠结地穿过狭窄的喉咙的一瞬……

    “啊!”回忆中的尖叫声蔓延到了现实。琴声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瑞应的尖叫。

    “咔嚓”灯被点亮。叫声被打断。“你在干什么?”关俊彦推门进来。“我听见尖叫声,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也不开灯!”走上前。“我都找你半天了,怎么不回家,明天一早还要比赛呢。”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她抱着头。回忆让她痛苦不堪。

    “想起什么?”

    “我对瑞照做了什么?为什么明明考上的是她,来上海却是我?因为我在出前的一天,把她的手指给扎折了。”说到这儿她使劲儿地去捂耳朵,好像时隔一年,那折断筋骨的声音还会跳将出来一样。“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丢下还在呻吟的瑞照。”

    “你是说你和你妹妹掉了包?其实你一直在冒用她的名字?”关俊彦问。

    “不,没有这必要。因为她考试时用的是我的名字。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瑞应抱着头努力地搜索着她的记忆。

    ‘姐姐,我欠你的,过几天就能还给你了!’这是瑞应瑞照姐妹俩决裂前几天的一段对话,那些天瑞照不止一次提到。但始终不肯说到底是什么。

    “莫非她早有预谋?她早就想好要把这机会让给我?她打开始就是为我去考?”瑞应直觉地觉着,瑞照说要拿来还她的,其实就是自己一生的前程。一想到这儿,内疚把刚才卡槽的那段胶片又给调了上来。连带着刚回忆起来的一幕,车轮战似地回放,回放,快更迭。

    之后的几秒钟瑞应的脑袋就像一壶被瞬间煮沸的开水。然后就像所有的自然现象一样,蒸汽顶开了密不透风的壶盖。她一闭眼一狠心就要往下扣琴盖,好砸断自个儿几根手指,用自残来平复她此刻无以复加的内疚。随着琴盖沉重地夺下,一组强烈而极不和谐的和声的随之而起。

第六幕 暗流潜伏的拯救 2

    一组强烈而不和谐的和声势浩荡地响起,随后渐行渐弱地偃旗息鼓,可预料中的尖叫声却迟迟没有到来。(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刮子和,“混蛋!”

    “混蛋!”关俊彦怒不可遏地说。肩膀和胸脯明显地起伏,就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眼睛里布满血丝,生生要吃人似地盯着瑞应。自打那“混蛋”后,就任凭怎地也再挤不出一个字。他一只手仍被扣在琴盖子底下,另一只手,手背红红的。想必是那时候,他用自己的手给瑞应做了垫背,才保全了她。但同时也毫不留情地,着着实实地扇了她一耳刮子。这巴掌不仅将瑞应立时掀翻在地,嘴角还当场流出血来。但她也不去擦,只愣在那里。也不知是被他的气势给吓的,还是一早就给他打闷过去。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关俊彦先打破沉默。愤怒依旧停留在他肩头。“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弹都弹不成的?你知道你这是在对一个绝望的病人炫耀你多如牛毛的健康!”

    “我知道,”瑞应打断他。一反刚才打粘的样子。“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的。”大声说。不吐不快的样子。“不能弹琴的手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意味着生活的不便,但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来说,这和送他去死没有任何两样。那一刻我折断的不是手,是武器,是她赖以生存唯一的武器!”

    “但是你要是以为你的壮士断腕能弥补她些什么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至少我心里能好受点。这样下去我会内就死的。”

    “那你就去死啊!这次我再救你,我乌龟王八蛋!”听到死瑞应迟疑了。“不舍得死?还是说你的内疚还不足够让你去死?”瑞应无言以对,萎缩在角落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只是不幸的事故,谁都没有错,你就不要过分苛责自己了。”大概是出于怜悯吧,关俊彦不再咄咄逼人。

    “真的只是事故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为什么我会丢下呻吟着的她,夺路而逃呢?如果那时候我赶快去救她的话,或许还有救,但我却逃了!如果我没有妒嫉过她,没有想过要去夺她的前程,那时候我为什么要逃?如果我没有私心,没有动过坏心眼的话,我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我一定要忘记?象海水一样汹涌而来的问题,我没有一个能理直气壮地去回答,即便这样老师您还认为我不应该受指责吗?”这下轮到关俊彦沉默了。“为什么我这时候会想起来?好不容易忘记的,为什么这会儿又要来折磨我?让我忘记吧,我受不了!”瑞应掩面伏在地上哭泣。

    “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

    “我看到一曲子,像疾风骤雨一样强追猛打的旋律。”

    “是你刚才弹的?哪里看到的?”

    “今天早上苏晓纳硬要我看的,说是她些的。别再响了,求求你,别再让我听到!”瑞应捂着耳朵,回忆让她再次听见那旋律。

    “为什么会忘记?”

    “我不知道。怪不得我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没有来上海参加过入学考,却能堂堂正正的在这儿学习。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说,不止是这件事情,你连带着把和它相关联的事情,也一并忘了?”

    瑞应没有回答,她好像没太听懂关俊彦这话的意思。

    “你刚才说,要是你没动过坏心眼的话,为什么要忘记这件事呢?也就是说,你可以遗忘,你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了,或者不愿意承受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瑞应还是没有回答。她好像越听,越听不明白。

    “其它,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关俊彦从瑞应的表情上看出,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就换了个话题。

    “有”

    “什么?”立即问。

    “瑞照说过几天后她有样东西要还给我,而这样东西应该就是他的前程。但我不记得瑞照欠我什么。更何况是需要用她一辈子的前途来还的。”瑞应极力地回忆。几个地震过后的残景像幻灯一样,一闪一灭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这些记忆的碎片每一片都像一个沉重的砝码,将她压倒。她力不能支地俯倾倒在地。

第六幕 暗流潜伏的拯救 3

    “你,想要赎罪,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关俊彦说。(,)/|\更新快/|\手轻轻地盖在瑞应头上。她依旧倒俯在地上

    “我知道一个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他说,就像耶稣在拯救迷途的羔羊一样。瑞应受到了感召,终于抬起头。“不是手,而是用你最珍贵的东西,去回报她。这是唯一能让你的良心得到安宁的方式。难道不是吗?”瑞应没有说话,她不是一个机灵的人,总比别人需要更多时间去想,去咀嚼。“你觉得,瑞照的琴,弹得怎么样?”关俊彦问。

    “强烈,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字眼,也还是不足以去形容她声音里的强势和说服力。让我震撼也让我绝望的强烈,我怎么都赢不了她。”

    “是的,正如你说的,强烈的声音。但是强有力的击键,能做到这点的人比比皆是。光靠力量和技巧是不能打动人的。你知道的。那么为什么,瑞照可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瑞应答不上来。“因为这种强烈来自于她生命的核心,是灵魂的坚韧使然。但是,人是脆弱的,就象孤独一样,人性的脆弱是无可救药的命运。不管外表多么坚强,里面,越往里面,就越柔软脆弱,所以才会害怕,忍不住要逃。那么,为什么瑞照能如此坚强?”瑞应还是答不上来。“难道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在那儿,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支持支撑着她?”

    “我?”

    “声音的坚强就是演奏着心的坚强,而这种坚强只有在用来保护,报答,她心里的支柱的时候,才能挥到极致。就像你刚才说的,瑞照之所以用你的名字来报考海星,很可能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拿自己一生的前程来报答你。其实,我也有同感。因为,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的演奏,就是这么说的。如果那时候你也能听到,就会明白。因为那已经不是什么强烈的声音,而是拼命的声音。瑞应,知道吗,那一刻她在为你拼命。”瑞应的眼眶湿润了。“瑞照把你看得如此重要,难道你不应该回报她你最珍贵的东西吗?

    “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最给不起的东西。”

    “……”瑞应不知道这是什么。

    “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的话,那么我们换个问题。你现在最给不起的东西是什么?”瑞应还是答不上来,关俊彦勉为其难地代劳。“难道不是继续弹琴?如果你死活不听劝要学人家壮士断腕的话!那么继续弹琴何尝不是更加艰难的抉择?”说到这儿,关俊彦任凭瑞应沉默,再不说下去。

    “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弹琴吗?”瑞应说,过了很久。

    “至少在你知道,并且把你最珍贵,最给不起的那样东西还给她之前,”关俊彦看着瑞应。深邃的眼睛总能为说服力加码。“我在车上,”低头看了看手表。“你有半个小时考虑我说的话。到时候你要是不来,”停顿。“你以后的事情就一概和我无关。”说完扬长而去。

    “老师!”关俊彦刚拧开门要走的时候,瑞应叫住他。“你怎么知道是意外?瑞照的手是意外?”

    “因为我相信你,”停顿了一会儿关俊彦说,没有回头看瑞应。“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会做残忍的事情。事实上我并没有看错人,不是吗?”

    “老师,”这话听得瑞应立马热泪盈眶。

    “记住你只有3o分钟!”像是很不习惯这种被人感激的场面,他随即带上门离开。

    瑞应目送着老师离去,心里回荡着,他方才说的话。

    ‘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最给不起的东西。’

    她反复地问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我最珍贵,最给不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她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太难。

    但这个问题在几天后便迎刃而解,这是她此刻万万想象不到的。而由此揭开的秘密,则是她更加没有想到的。

第七幕 大亮 1

    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正对着电脑屏幕聊天。(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屏幕上陆续显示出如下文字。

    sunethe1and:

    她们的父亲是个音乐家。96年携家人在丽江收集当地民歌时遇到大地震,只有两个女儿侥幸活了下来。成为孤儿的姐妹俩,之后被亲戚接回了昆明老家。

    我找到了她们在昆明的家,但那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据周围邻居说,打家里的老人死了以后,姐妹俩就搬走了,说是搬去他们父亲以前教书的小学校。

   &www.uu234.netbsp;在哪?

    sunethe1and:

    昆明湖边,

   &www.uu234.netbsp;就是大亮去年溺水的那条?

    sunethe1and:

    是的。

   &www.uu234.netbsp;你找到他?

    sunethe1and:

    您可能还不知道昆明湖有多大,将近五百里的水域,在哪里找一具尸体,无疑是大海捞针。

    孩子除了那句话,还说了什么吗?

   &www.uu234.netbsp;大亮在另一个瑞应的身边熟睡。只此

    sunethe1and:

    是吗?

    (沉默)

    sunethe1and:

    去年大亮在昆明湖溺水,而那两姐妹也一直生活在那附近。就是说孩子说的是真话。

    他们兄弟俩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感应。大亮在利用他弟弟告诉我们他的位置。但是既然大亮可以控制他的意志,那为什么不再说得更明确一些?

   &www.uu234.netbsp;你以为?

    sunethe1and:

    说得通的解释只有两个。

    1.大亮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告诉我们他确切的位置。2.就是那孩子故意隐瞒。

   &www.uu234.netbsp;又或者是我故意隐瞒?

    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沉默)

   &www.uu234.netbsp;下个周六就是熏习的七七,过了这天熏习将不能复活。而大亮的力量也不能重生。

    我得不到的,你一样得不到。当然反过来也一样。所以你那些花花肠子犯不着用在我身上。

    sunethe1and:

    您是说只有5天?

   &www.uu234.netbsp;是。

    sunethe1and:

    为什么?

   &www.uu234.netbsp;……

    sunethe1and催促:

    您也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我有权利知道原因。

   &www.uu234.netbsp;我问你海星再次出事是什么时候?

    sunethe1and:

    大概5月中旬。

   &www.uu234.netbsp;也就是熏习过世不久。这不是巧合。

    sunethe1and:

    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www.uu234.netbsp;不,

    是因为失去了抑制他的力量。

    sunethe1and:

    抑制?

   &www.uu234.netbsp;你只要记住21号是最后期限。另外,

    能告诉你大亮下落的,不止小亮一个不是吗?所以我有没有隐瞒并不重要。

    sunethe1and:

    您是说她?

   &www.uu234.netbsp;你一年半前在海星干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力排众议让你回海星,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别让我失望!就这样吧

    sunethe1and:

    等一下!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熟睡用来形容大亮代表死亡的话,那么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一具尸体?

   &www.uu234.netbsp;你的意思是?

    sunethe1and:

    尸体比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容易找到,但,她为什么会死?

    还有,为什么她姐姐一直以为她活着?

第七幕 大亮 2

    夜深了,瑞应站在盥洗室的镜子跟前,她刚刚刷完牙,正要放水洗脸。(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面池里的水溢出来,才回过神,慌忙关了水龙头,然后摒了一口气把脸埋进水里。水里一片漆黑,任凭她睁大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只听到气泡沿着鼻翼咕咚咕咚往上冒的声音。正当她打算将头撤出水面的时候,漆黑中隐约出现一点莹绿色的光。遥远得就像从湖面到幽冥的湖底的距离,吸引了她的视线。

    这光点越来越亮,就在刹那次第间,从湖底一跃到了湖面。亮点的真面目是一张绿莹莹的脸,披散着黝黑的长,两个漆黑空洞的眼窝,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像给浓浓的绿藻汁浸泡过似得,碧绿碧绿的。吓得瑞应立即撤头,镜面上溅起一溜水花,照出她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知道是摒气摒得太久还是刚才被吓的,应该两者兼有吧,她气喘如牛。

    “嗞嗞嗞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光灯颤抖着出诡异的声音。似乎要和着忽明忽暗的频率应和,镜子里那团绿色的鬼影,现在正在慢慢取代她,变得清晰。

    “哐”一声,瑞应用全身的力气推开门夺路而逃,差点和门口的小亮撞了个满怀。那孩子到得正是时候,要是再上前一步的话,非得给那突然推开的门,给拍趴下不可。此刻瑞应也顾不上他,几乎仓惶地将盥洗室甩在身后。

    挂钟的报时由一楼的客厅传到二楼。惊醒了正在小睡的沈秋水,他从钢琴的琴键上支起身体,看了看手表。不知怎地,那注视着在12点重合的分针和秒针的眼睛,竟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第八幕 电梯有鬼 1

    (2oo8年6月第3轮半决赛当日)

    今天是马格利特国际钢琴大赛第3轮半决赛,比赛的日子,关俊彦一大早带着两个爱徒兴冲冲来到学校。(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离着老远,他们就看到红蓝两色的光,时不时交替地划过校门。走近一看,原来警察捷足先登地早早地来到了海星,那些红蓝的光束就是从他们停在学校门口的警车上面,出来的。警车直直地停了一溜,使得进出校门的人都不得不穿过,那车与车之间狭窄的缝隙,和接受那红蓝两色光线的洗礼。

    关俊彦三人没有闲暇去探究,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去好奇,好奇这些警车是为什么目的而来,要往哪儿去。他们鱼贯地穿过车头和车尾间,那不大的空隙,然后再行色匆忙地穿过琳种的教学楼,白色碎石铺就的花间小路,和树着喷泉的中庭。

    ~~~~~~~~~~

    “请大家由楼梯上楼,谢谢配合!”

    他们径直地来到目的地,位于学校中心的教学楼,今天的比赛就在七楼演奏厅里举行。可还是让警察捷足先登。虽然他们打从进来就对此毫不好奇,但显然他们此刻不仅知道了这些警察的去向,也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今天电梯不能用了,请大家由楼梯上楼,谢谢配合!”一楼大厅里人声嘈杂,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在疏导行人。

    大厅中靠近电梯的大部分区域都被圈在黄色警示带后头,只留下一侧通向楼梯的区域供来往的人出入。关俊彦三人被隔在黄线之外,按着警官的指示走向一边的楼梯。警示带里头,警察正忙碌地取样。从敞开的电梯门中可以窥见里面斑驳的血迹。门口是盖着白布的担架,想必那底下的凹凸不平,便是电梯里斑驳血迹的主人。

第八幕 电梯有鬼 2

    女生a:“你知道昨晚电梯里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关俊彦一行人上楼后不久,就听见两个女孩交谈的声音。小说ap.整理由上至下,狭长的楼道给她们带上了回音。

    女生B:“我听说昨晚电梯的拽引钢丝绳突然断了,直接从六楼摔到底楼。”

    女生a:“她其实是被电梯分尸的。”

    女生B:“别瞎说了,至多是被震了个骨断筋舍,留个全尸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女生a:“我骗你干什么?你看到楼下的那个担架了吗?不觉得成*人的尸体未免太小?”

    “你们两上去以后马上去换衣服,”关俊彦对沈求水和瑞应说。“哎,电梯偏偏在这时候不能用。”

    女生B:“听你这么说,好像真是短了一点哦。”

    女生a:“因为那只是她一半的身体。”

    听到这话深秋水的额头不禁滋出了冷汗。但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同行两人的注意,三人前后参差继续往前走。

    此时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从楼上,一前一后走地下来。后者手里提着一个厚质的黑色胶袋。从两边拉起的拉链,在中间严丝合缝地闭上。楼道不宽,并排只能走两个人,所以为了不妨碍警官通行,关俊彦三人都让到了一边。

    “谢谢!”前面的警官说。

    像是要投桃报李,后面拿胶袋的警官把胶袋换到右手,靠扶手一边。震动使拉链轻微滑落,而这轻微很快变得势如破竹。一条雪白的胳膊,霎时脱将出来。吓得沈秋水顿时脸色煞白。

    就在他想要用惊叫来泄自己的恐惧的时候,“秋水,快点跟上,比赛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呢。”关俊彦适时地催促,一语警醒梦中人。沈秋水看着两个警官远去的背影,才知道原来什么都没有生,刚才他看到的只是幻觉。

    “好。”沈求水含混地答应,随即跟上。

第八幕 电梯有鬼 3

    当他们走到六楼的时候,和一楼一样,六楼的电梯门口也聚集了很多警察。电梯门大敞着,可以看见里面用来升降电梯的井道。可并没有钢丝绳,可能真像沈秋水他们,刚才在楼道里听说到的那样,昨晚那绳子断了。门口有很多血,一直嵌进门缝里。

    从逃生梯上到六楼的人们,总会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在楼道口多驻足一会儿。但沈秋水却恰恰相反,他不仅加快了脚步还变得俯低眉起来。可就是在这样的视线里,在这低得几乎只能看见接踵林立的脚步的视线里,他竟看见了半截匍匐着的身体,正卧在那血迹斑斑的门坎上。头盖住了她整个脑袋,像迷一样隐藏起她的脸,两条煞白的手臂在黑掩藏下若隐若现。但现在这个谜,正因为那缓缓扭动的脖子,和颤抖着要支持起上半身的手臂,而变得呼之欲出。沈秋水面如死灰,吐露着双眼,就在尖叫要冲破喉咙托将出来的一刻,

    “秋水,秋水,你没事儿吧?”关俊彦再次救下沈秋水。那女人消失了,淹没在林踵脚步后面。“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没什么,这儿有点闷。”沈秋水说,勉强地扇动着他紫的嘴唇。

    “那么我们快上去吧!”

    “好!”

    就在沈秋水几人踏上通往七楼的台阶的时候,几步之隔的现场,警察们找到了新的线索。

    “头儿,您看这个!”席援嗣说,将一叠4a大小的纸交给谷田。

    “是什么?”谷田接过正准备打开。

    “曲谱。”这两个字让谷田唰地立马抬起了头,然后在彼此心领神会地交换了眼神之后,他没有再由前到后按部就班去翻阅,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和最初的部分不同,这后半部分并非打印,而是手写的。

    “头儿,你说她会不会也是?”席援嗣欲言又止,谷田心照不宣地抬起头,正当他想要回答的时候,“有人晕倒了!快来帮忙!”求救声突如其来。两人应声看去,一个年轻人呼吸困难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好像是哮喘作了!喂,你有没有带药?”一个警官问。

    年轻人摇头。可能是人群太密的关系让他呼吸更加困难,那男孩儿开始翻白眼。

    “别问了,马上送他去医务室!”谷田支会着在场的警员送他去急救。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让原本就不宽敞的电梯厅显得愈狭窄。

第八幕 电梯有鬼 4

    七楼,演奏厅内。(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关俊彦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秋水,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关俊彦问。音乐厅入口两扇沉甸甸的木门在他们背后重重地关上。

    “没事儿!”沈秋水说,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髻滑落。他迟迟没有跟上,自打那两扇门关上以后,他就一直用自己全部身体的体重抵在上头,就像那门外头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而他正在奋力抵抗他们的突袭。

    “师兄,你出了很多汗,是不是烧了?”瑞应问。

    “我都说没事儿了,我状态再不济也不会输给你!有这功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沈秋水显然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只是碍于关俊彦的身份才没有作。所以瑞应就只能自讨没趣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儿闷热罢了,”沈秋水擦了擦汗,汗水都快地滴到眼睛里了。然后强作精神大步上前,把关俊彦和瑞应甩在后头。

    ~~~~~~~~~~

    “选手77,沈秋水。海星音乐学院选送,演奏曲目莫扎特第8号钢琴独奏曲a小调。”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秋水抽到了一号。还来不及平复心情他就已经站到了帷幕后头,等待报幕一结束就上场比赛。

    “秋水别紧张,就像平常一样弹。”关俊彦说,心里隐约不安。

    沈秋水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帷幕,走上前台。灯光刷地暗下来,他成为舞台的主角。当走到钢琴跟前的时候,他照例地停下,面对评委和观众深鞠一躬。在他的眼神与地面接触的一霎那,眼角瞥见一抹淡黄色的反光,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他顺着寻去,现这光来自正对着舞台,斜上方控制室,靠进屋顶的气窗。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淡淡的黄色看起来特别温暖,让他疲惫的神经感到了一丝安慰,他一时竟无法收拾目光,直注视着它。丝毫没有预料到这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后一团黑影开始慢悠悠地毫无预兆地爬上气窗,遮盖住光线。气窗很小不一会儿就被这团黑影给占满了。黑暗像死亡一样寂静地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出现了一团白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皮肤煞白长纠结,眼瞳充血的女人头。连着血淋淋小半截上身和一双手臂,以陨石撞地球之势,打沈秋水的头顶上倾泻下来。当那双充血的眼瞳在稠密的黑后面变得清晰,当黏泌的鲜血从血肉模糊的断开的皮肉与筋骨,沿着绵密纠结的长和每一寸像死灰一样苍白的皮肤,滴落在他额头的一刹那,一声尖叫,彻底压垮了他那一路勉强为支的神经。

第九幕 诡异的失踪.时空的黑洞 1

    “咔嚓!”

    漆黑中传来打开金属抽屉时出的,沉重而冰冷的摩擦声。天花板随之映入眼帘。

    “两位请来看一下吧,车子受到重创而起火爆炸,所以”。一旁的警察说。言外之意,他们即将看到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几声拖沓的脚步声后。一对4o来岁的夫妇,憔悴,悲伤的脸庞进入视线,将天花板挡在背后。

    妻子往抽屉里看了一会儿便已经泣不成声,力不能支地倒在丈夫的肩上。丈夫搂着妻子的肩,支撑着她,一边示意一旁的警察把抽屉关上。

    “咔嚓”抽屉被关上。黑暗重新取代了天花板,暗沉的灰白。

第九幕 诡异的失踪.时空的黑洞 2

    “咔嚓!”

    投影仪被点亮。小说ap.文字版一组人物照片映入眼帘。此刻刑侦大队的会议室中,谷田和他的部下们正在对案情做着分析。

    “这些是一个月来连续失踪的学生。”席援嗣进入视线,挡住一角投影仪射出的光线。“无一例外都是海星音乐学院的学生。失踪从上个月中开始,到本月初,将近四周时间,一共失踪11人。

    除了都系海星音乐学院学生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不止一个学生,在失踪当时,有第二人在场,也就是有目击证人。但这,似乎对破案并没有多大帮助,反而只能让案情变得更加棘手。”席援嗣将照片切换到一组视频资料。

    屏幕上一个2o出头的学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小枫就在我隔壁的淋浴房洗澡,我们只隔着一块玻璃。一边聊天一边洗,可说着说着,他就没有声音了,我马上到隔壁去看,水龙头开着,可他却已经不知所踪了。就像,就像突然被卷进了一个时间的黑洞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段视频上也是一个学生,据她回忆说:“那天我们俩一起留下来做值日。他在给鱼缸换水,稀里哗啦地,我在背后听得一清二楚。可等我擦完黑板,回头找他的时候,他就不知上哪儿去了,水才换了一半,一地狼藉。”

    最后的一段视频是一个孩子的家长,她泣不成声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看着他进去洗澡的,怎么人就会凭空消失了呢。一个钟头都不见出来,我就叫他爸进去看看,结果,结果就看见一浴缸的水,人就任凭怎么捞都找不到。你说这么大个人他能上哪儿去?”

    “经过我们警方事后的调查,任何一个现场都没有现搏斗或者外来侵入的痕迹。有的甚至连受害者离开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套用其中一个证人说过的话,这些学生就像突然被卷入了时空的黑洞一样,不翼而飞。而~这些,似乎还不是他们全部的相同之处。”屏幕由视频再次切换到静止的照片。“这是一本原创的曲谱,作者不明。”席援嗣指着照片上的曲谱说。“在11个失踪的学生那里,我们无一例外地找到了它。乍看是同一本曲谱,其实各人手上的都不一样。相同的只有前面三分之二,电脑印刷的部分。后三分之一手写的部分,11个人11个版本。我们原来以为这是学校交待的作业,但他们老师说从来没见过这本曲谱。也就是说是他们私下入手的。虽然现在这入手途径我们还不得而知,但从我们现这些曲谱的地点,被单底下,抽屉隔层,诸如此类不得不让人觉得他们是在刻意隐藏这本曲谱,这一点来看,毫无疑问他们都相当重视这本曲谱。所以互相之间的流传几乎是不可能的,来源于同一途径或者同一个人更为合理,而他们对此似乎并无察觉。”

    此时电话铃响起,金全慎生伸手去接电话,然后恩恩地附和了几句就挂上。跟着走到谷田旁边小声嘀咕,谷田听完后立即随其一同离开会场。

    “而同样的曲谱,今天早上出现了第12个版本。她也是唯一一个证实死亡的持有者。”身后席援嗣继续着案情的分析。

    ~~~~~~~~~~

    出了会场以后,金全慎和谷田行色匆匆地走上走廊,赶往接待室。

    “头儿,那人我去问就行了?犯不着您,”

    谷田打断他。“不,这人我要亲自问。”

    “头儿,您也太信不过我了,一个在现场吓坏的孩子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吃撑了把带他回局里,笨蛋。”谷田没好气地回答。

第十幕 死神的镰刀 1

    自打沈秋水刚才大惊失色地从台上落荒而逃以后,关俊彦就忙不迭地替他给评审赔不是,打圆场。:ap;文字版才缓解了一下会场尴尬的气氛,就急忙追着沈秋水出去。而这时候会场外头沈秋水已经不见踪影。关俊彦绕了些冤枉路,最后在大楼的天台上找到他。

    沈秋水一脸愁云地坐在靠近围栏的长凳上,嘴里念念有词。等关俊彦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才隐约听见他说:“不会的,不会是她!不会是她!”也不知道这个她是谁。

    “秋水,你怎么了?在台上这么失态?”

    “不会的,不会是她!”沈秋水置若罔闻,一味地重复这句话。

    关俊彦看他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就索性蹲下来,硬是将自己塞进他的视线。“生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

    这招还真立竿见影,没等关俊彦多费口舌,就让刚才还呆若木鸡的沈秋水眼里立时放出光彩来。“老师,把你电话给我用一下。”

    “干什么?”

    “你带了吧,带了快给我!”

    见他心急火燎,关俊彦就没再追问下去。“给,”沈秋水一把抢过关俊彦递过来的电话,迅地按下号码。可在之后按呼叫的时候却迟疑了,犹豫了老半天才举步为艰地按下。当屏幕上显示出‘正在连接’的字样的时候,他突然将手机象丢定时炸弹一样,塞给关俊彦。“老师,帮我接一下!求你了!”关俊彦没办法,把听筒按在耳朵上。“通了吗?”沈秋水急着问。

    “她关机了。你要打给谁?”

    “大白天怎么会关机呢?不行,我要去问问他们那个人到底是谁?”说着就要走,关俊彦一把抓住他。

    “你到底搞什么鬼?一早上神神道道的。他们是谁?那个人又是谁?”

    “老师你别拦我,那些警察要都走*光了,我就没地方问去了。”

    “警察?”

    “我要去问他们今天早上电梯里的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你以为是谁?”

    沈秋水迟疑了一下。“所以我才要去问!”没有正面回答。“你就别拦我了。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事儿给搞明白。”

    “你一个学生,你有什么立场去问?人家警方又凭什么告诉你内情?”沈秋水迟疑了。“你冒冒失失地去问,本来和你无关的事情,倒叫你弄得说不清楚,搞不好你的前途都会受影响。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老师,那么你帮我去问吧?”这话让关俊彦在心里好生骂了他一句没良心,我替你着想你倒反把我给卖了。“问他们那尸体,是不是,是不是晓纳的?”沈秋水的眼神透着无助和哀伤,让关俊彦心里刚才升起的那一丝不快,迅地退了下去。

    “晓纳?你是说苏晓纳?你为什么会认为她会是那具尸体?”沈秋水不回答。“到底生了什么?如果你肯如实告诉我的话,我就替你去问个明白。”

    沈秋水沉吟。或许是为了该不该说?又或许是为了,该怎么说?

第十幕 死神的镰刀 2

    “搞不好,是我杀了晓纳,昨天晚上,在梦里!”沉吟良久的沈秋水说。

    关俊彦一怔,问:“梦里?”

    “是的。老师你觉得,”停顿,似乎下面的话有些难说出口。“你觉得那像什么?”

    “什么?”

    “当你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高到你足够可以居高临下地去俯视的地方,你的眼前是一条粗壮的绳子,它的升降控制着一扇漆黑而又沉重的闸门的升起和降落。”关俊彦听得糊涂。“那么,如果当那扇漆黑沉重的闸门升起,从底下的缝隙钻出一个人,露出头来的话呢?”停顿。“老师你不觉得那俨然就是一口断头台吗?

    那就是我昨晚看到的,当我居高临下地站在漆黑狭窄的井道里,当电梯门在六楼打开,晓纳从那底下探出头来的时候。电梯就俨然成了一口断头台。”沈秋水将额头埋在两手之间。“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进演奏厅的一刻,会汗如雨下?”

    “为什么?”

    “你看见七楼电梯井道里,断裂的钢丝绳和墙上深陷进钢筋水泥的墙壁里的刀痕了吗?只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只有我知道!现在已经都应验了,我昨晚梦见的已经都应验了,除了,除了那白布下面的尸体。”

    “你说只有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嗯!”

    “为什么?那绳子为什么会断?墙上的刀痕又是怎么造成的?”

    “我看见一把刀,横空出世。刀刃弯弯的,闪着极阴冷的光。就像~像一把巨大的镰刀。”

    “你怎么会看见?”

    “我不知道。”

    “那他怎么会出现的?你好好想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当你现,从那低矮的缝隙中钻出来的头颅,是晓纳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

    关俊彦这话勾起了沈秋水的回忆,像电影中迅交替的短镜头一样,一连串的特写接连地涌上来。昨天下午,他忙里偷闲去晓纳宿舍看她,结果却亲眼见证了女朋友对自己的背叛。那两人当时的亲热劲儿,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他怒火中烧。他当即就冲了进去揭穿了两人的丑行,三个人随即火星撞地球似地争执起来。现在这一幕再次忆起心头,气愤让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

    “你对她动了杀机?”

    “不,”沈秋水咆哮。“不,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想要害她?我承认我很光火,男人碰到这种事都会暴跳如雷,但我没有想过要杀她,没有!没有!”咆哮让沈秋水胸膛剧烈的起伏。而看着他的关俊彦此刻却沉着而冷静。“老师,你怎么知道?那刀出现的时候,也是我看清楚那人是晓纳的一刻?”沈秋水问。从关俊彦同自己截然相反的态度中,他好像察觉了些什么。“你怎么知道?那刀凭空出现的一刻,也是我,”停顿。“也是我怒从中起的一刻?”

    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彼此的眼神中都没有退让。前者是决意要为自己的疑惑找到答案。而后者,则是在竭力维持此刻势均力敌的气势,为了让之后的答案可以更加可信。

第十幕 死神的镰刀 3

    当一方决不相让的意志正通过眼神传递,而另一方正为此疲于搜索答案的时候,一通电话铃声,不期而至。(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

    “我先接个电话”关俊彦对沈秋水说,迅接起电话。“瑞应,什么事?”

    “老师,我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瑞应的声音。

    “嗯,别紧张!”

    “嗯~”停顿。“老师,其实我打电话来是为了,昨天我有句话还没来得跟您说。所以上台之前我想您知道。”

    “什么?”

    “谢谢!老师谢谢!”

    “为什么?”

    “其实我~,现在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瑞照就在我身边呻吟,而我却弃她不顾。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所以那时候我才想要一了百了。但是老师却说我可以、我可以弹琴,至少在找到我最珍贵的东西之前,我可以继续弹琴。于是那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本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一下子变得轻了。在老师说可以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轻了,我感到如释重负。这是为什么呢?之后我一直在想。”

    “为什么?”

    “是因为我相信老师。因为我有可以相信的人,所以那一刻我才会感到拯救,才有理由让自己继续弹下去。所以,谢谢老师,谢谢!”

    “打电话来就是想说这个?”关俊彦回答,语气冷冷的。看来他的确不擅长接受别人的感谢。“我知道了,快去比赛吧!”

    “嗯。”

    关俊彦挂断电话。“瑞应马上要上场了,叫我过去。”回过头对沈秋水说。“你一个人没事吧!”

    “我没事儿,你走吧!”

    “等瑞应比赛完了,我就替你去问警方。在这之前,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第十一幕 审讯室里的博弈 1

    “身体好些了吗?”

    警察局的接待室里,谷田正在询问蔡元及。[]也就是今早在电梯间门口,因哮喘作而晕厥过去的男孩子。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和这事儿没一点关系,你们凭什么扣留我!快让我离开这鬼地方,不然我一定投诉你们!”

    “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扣留你,只是想更好地为你治疗。”

    “那么我现在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你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如果在这之前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的话,我们会把它看作是你对我们警方,及时救助行为的投桃报李,而感到非常感激的。”这话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毕竟,警方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自己没句道谢的话不说,还要投诉人家。于理实在说不过去,蔡元及一时无法反驳。

    “谢谢!”谷田见缝插针,并且乘胜追击。“请问你认识死者吗?”

    “我怎么会认识。”噗之以鼻。

    “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那么你见过这本曲谱吗?”谷田将一个a4大小的文件夹递上去。

    “没有,从来没有。”蔡元及瞟了一眼,立即回答。

    “是吗?这是我们在死者身上找到的。我们请专家看过了,证实是原创。但~死者好像没有学过作曲,为什么能做出这样高水准的曲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钢琴家同时也是作曲家。像肖邦,里斯特,对古典音乐有一点基础知识的人都知道。就象书看多了就会写文章一样。没什么好奇怪的。”蔡元及立即反驳。

    “你说的也是哦。”谷田频频点头,慢条斯理地说:“但是~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其实这谱子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某个精通作曲的人给她的呢?”语气没啥底气。

    蔡元及斜着脑袋瞅了谷田一会儿,突然冒出,“你是在试探我?”

    “试探你什么?”

    “犯不着明知故问,你们警察不就喜欢玩这种把戏吗?”

    “什么把戏?”

    “一是装糊涂。二是话里藏话给对方下套。一旦对方的回答和你们预先设定的答案不一样,你们就会把他当作嫌疑犯。我不知道你们用这招锁定的嫌疑犯当中,最后证实真是犯人的人有多少?但请不要把这招用在我身上,因为我和这事儿压根没有关系,所以即便是怀疑都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错,至多是少说了一种可能性罢了,”

    “你认识死者。”谷田打断他,用斩钉截铁的口吻。

    “呵”噗之以鼻。“这个问题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认识,”

    “不,你认识,你不是少说了一种可能性,而是一早就锁定了答案。很多钢琴家他们同时也是作曲家,所以她会作曲并不稀奇,”谷田用蔡元及刚才说过的话来举证。

    “这怎么了?我没有说错啊,恐怕只能是你对古典音乐太孤陋寡闻,”

    “为什么是钢琴家?而不是别的?”谷田反问。

    “我,我随口说的。不行吗?”蔡元及像是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当,所以磕巴了。

    “行,当然行。但问题是,死者也是学钢琴的。”话说到此蔡元及还是一头雾水,所以谷田只能勉为其难地解释。“我只向你提供了两个信息,1曲谱是原创。2死者没有学过作曲。这前提下该曲谱来自他人,这个答案更加顺理成章。但也只限于比较顺理成章罢了,你不这么说也不会让你变得更加可疑。

    但是~你不仅知道死者是海星的学生,而且还是钢琴专业的。我不明白我这话里的什么信息,能让你联想到你的答案。”

    “如果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为什么这么晚还留在学校?”蔡元及极力辩解。

    “所以如果你说音乐家而不是钢琴家,这样明确的概念,我想我的试探,不,小把戏还没这么容易得逞!”这会儿蔡元及才知道自己的马脚露在哪里,接不上茬了。“你太急于辩解,人在这种情况下,但凡开口随时可能变得欲盖弥彰。你知道这里面写的,”谷田指着开始时,递给他辨认的曲谱。“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你的指纹。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我们取了你的指纹。”

    “这么说你一早就知道我可能认识她?”蔡元及恍然大悟地说。“那为什么不一早把它拿出来,这样不就可以趁早戳穿我,而不必费那么多口舌了吗?”

    “没错,我的确可以这么做。但是我怕你投诉我。”谷田笑。“我们谈话开始时,你对我非常抵触。我要是一上来就跟你提这茬儿,你一定不会认帐,而且还会想方设法地狡辩。到时候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小,我还会失去我的杀手锏。要知道所谓杀手锏就必须得留到最后关头才用,当它既是杀手锏也是自己手上唯一的一张牌的时候,就很可能变成作茧自缚,就像欲盖弥彰一样。所以在找到其它的佐证之前,我只能保留它。”停顿。“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都是铺垫。我真正想知道的是,

    你是不是因为这本曲谱而认出死者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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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1146/ 第一时间欣赏鬼影曈曈最新章节! 作者:瑞雲丰年所写的《鬼影曈曈》为转载作品,鬼影曈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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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曈曈介绍:
天瞳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眼瞳,一种力量的标志。但活着的时候它会被隐藏起来,只有在宿主死的一刻,才会出现在它的眼睛里。这一刻便是天瞳和世人全部的区别。
佛说:人的身体便是一个宇宙。
像宇宙一样漆黑充满了秘密。而其中最大的秘密莫过于我们的大脑~
现代科学说:眼睛是大脑神经细胞在胚胎过程中演化而生的器官~所以~追根溯源眼睛是大脑的一部分~所以眼睛的力量追根溯源也是大脑的力量~
大脑~一切函种所在~所有不可思议奇力的根源~而天瞳~或许~就是从它漆黑的最深处~泄露的~唯一一道~光~
(我另一本书《起死回生大作战》也在17上连载,一搞笑的书。写的时候心情不好,就想逗自个玩就写了这么个人物和故事)
鬼影曈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影曈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影曈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